第六章 情場比拚
作者:舒志琪
手中端著茶杯,放在嘴邊飲了幾口,卻不知道茶杯中早已沒有半分茶水。臉上的紅暈早已褪去,但激跳的芳心依舊波瀾翻湧,饒是林綺思的媚術已達到近似於雅婷當時八媚的程度,但此時卻是連平復心跳的能力也沒有!
又想起那個讓她激盪不止的熱吻,彷彿讓世界毀滅般的悸動,彷彿天崩地裂的震撼,在那一個瞬間,她完全失去了自我,完全沒有了反抗,甚至芳心還帶著期盼,期盼著這個在較早的時間就應該出現的熱吻!
紅暈重現,林綺思丟下茶杯,雙手捧頰,道:「咦,羞死了!這臭小子,竟然讓我這麼般難堪,非要好好處罰他!」
至於要給他什麼樣的懲罰,還真是件大難事!
「殺了他嗎,有些捨不得!不殺他吧,又是氣恨難消!這個臭小子竟然不吃自己的媚術,實在是太可惡了!橫看豎看,這小子都不像是個定力深厚之人,為何能夠讓連母親也大為稱讚,許為青出於藍更勝於藍的媚術失效呢!哼,臭小子,讓你狠,我非要讓你愛上我,一輩子在我身邊,叫你往東,你不敢往西,讓你做女人,你就不是男人!格格,格格格!」
[***]
直到將胸腔內的空氣全部用完,林綺思手足都已無力,若不是原就有黃羽翔的抱持,恐怕便是站也站不住了!但黃羽翔的這一吻似是永無止歇的意思,待到她頭暈眼花,連意識也快要失去的時候,他才抬起頭來,鬆開了對她櫻唇的侵略。
重重地喘起粗氣來,好半晌之後,林綺思才回過神來,雖然臉上的紅暈未褪,雖然心跳快速得要命,但這個傲氣的公主卻是羞惱佔據了全部芳心,怒斥道:「臭小子,竟敢如此大膽,非要將你殺頭!還要將你滿門抄斬,不,要將你滅九族!」
黃羽翔噗噗一笑,道:「你這副樣子,才像個真真正正的女人!不然的話,老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怎麼看都覺得討厭!」雙手緊緊地摟著她,將她豐盈的嬌軀完全貼在自己的身上。
林綺思氣急,道:「要你管,你是誰,憑什麼管我!連父皇都沒有罵過我,你居然敢罵我!殺頭、殺頭!」雙手撐在他的胸膛上,雖然用盡力氣去推,但一來她沒有黃羽翔力大,二來她此時四肢無力,這雙掌推開,猶如在同他按摩一般,纖細的玉掌撫過,讓黃羽翔的眼神又生異變。
黃羽翔哈哈大笑起來,道:「難道你不想剛才的事情發生嗎?你那兩個嬤嬤都在隔了三間屋子的樓梯口,離這最近的侍衛也在樓下的客堂內!若不是你刻意安排,他們怎麼敢如此疏忽大意!」神識早已將這家客棧一一搜索,除了張華庭那間屋子充斥著他浩蕩的氣勢,無法探究外,其餘屋子的情況無不了然在心。不然的話,他縱是再大膽好色,也要顧忌到單鈺瑩、張夢心諸女,真個惹翻了林綺思,可就是天涯海角到處流浪的命運了!
林綺思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將這兩個嬤嬤趕得遠遠得,也讓手下的侍衛完全失去了在第一時間衝進來保護她的能力,只是直覺地不希望有有人聽到她與黃羽翔的交談而已。
她怔怔然一會,突然又發嬌嗔,嬌軀在黃羽翔的懷中一陣扭動,道:「死小子,臭小子,你快放開我!不然的話,我可真得要叫了!」
「好!」黃羽翔乾脆利落,當真是說放便放,雙手一鬆,憑著林綺思此時的力量,已是完全失去了站立的力氣,立時「撲通」一下,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疼痛之下,終是回復了幾分力氣,但惱羞之中的她,反倒耍起賴皮來,跌在地上硬是不爬起來,低著頭抽噎道:「臭小子,你欺負我……嗚嗚,我要叫父皇殺了你……不,要閹了你這個臭小子,讓你看得到吃不到,讓你一輩子做個沒有用的老太監了!」
從側面向她看去,貼身的衣物將她動人的曲線完全勾勒了出來,凹凸分明的線條讓黃羽翔看得一陣衝動。驀然之間,他猛然醒悟過來,知道林綺思已然展開了反攻,籍著摔落的機會,讓他放鬆警惕,從而被她反敗為勝。
若是換作常人,必然會中招。但黃羽翔在「抱樸長生功」的護身之下,雖起情慾,但心中卻是絲毫不亂,他輕笑一下,想道:「臭小娘,竟然敢耍弄老子,定然要讓你血本無歸,賠了夫人又折兵!」
伸手去攙她,黃羽翔道:「公主殿下,請起身吧!地上冰涼,若是讓公主殿下因此發燒感冒,豈不是卑職的罪過!哈哈,卑職可擔不起這個罪名!」
林綺思將雙肩輕搖一下,高聳的胸脯帶過一道挑逗的曲線,饒是黃羽翔知道她是在計誘自己,仍是止不住的一陣口乾舌躁,心中「小娘皮、騷娘們」地又罵開了。
雙手故意扶在她的腰間,黃羽翔將臉湊到她的耳邊,道:「反正你都被我佔去了這麼多的便宜,不如索性再讓我多佔一些,嫁給我算了!你這麼愛玩,大不了我每天同你玩就是了,不過你可別再動殺我的腦筋!」
雙眼回眸,林綺思給了他一道白眼,但見她黑白分明的大眼中彷彿被蜜水所潤,嫵媚得幾欲滴出水來,嗔道:「嫁給你個死人頭,你有什麼好的,竟然要讓本公主嫁給你!」
向她投下暖昧的一眼,黃羽翔嘻嘻笑道:「我的好處,你以後就知道了!」
這番話若是說給趙海若聽,這小丫頭必然懵懵懂懂,連連追問不已。但林綺思卻是一聽便明白了,貝齒輕咬下唇,眼光不時地向他飛去,細聲道:「臭小子,竟然對我說些風言風語,越來越是大膽了!」
不知道將這妮子弄到床上,會有怎麼樣的精彩?黃羽翔對林綺思是七分忌憚、兩分愛憐、一分好奇,心中雖然對與她盤腸大戰頗為憧憬,但畢竟小命第一,其他的還是以後再說。
將她慢慢扶起來,黃羽翔道:「我哪敢對公主殿下無禮,只是你長得太漂亮,讓我情不自禁地想要佔你的便宜!」
「格格格」,林綺思一陣嬌笑,道,「臭小子,自己好色就好色嘛,偏偏要找這麼低級的借口!你道我是你那些視你為頂天巨柱的妻室嗎,依你對我這般無禮,必然要將你殺之洩憤!」
「殺」字出口,整個人突然如同獵豺一般,充滿著暴發性的力道,一個剛性的大轉身,手中寒芒閃動中,雙手已是向黃羽翔的小腹遞去!
同在清荷劍派的那次一般,林綺思又是攻其不備,下陰手害他!
已然吃過一次虧,況且早知道這丫頭用媚術盅惑他,必然沒安好心,黃羽翔哪還會再重蹈覆轍,右手護在腹下,待她的雙手遞過,猛地五指微拂,讓林綺思的雙手微微一麻,已是奪過了她手中的匕首。左手在她的肩上一帶,讓她不由自主地轉了個身,五指微張,已是在她的豐臀上重重拍了一記,讓她發出又羞又急的一聲尖叫。
黃羽翔慢慢軟倒在地,裝作受傷不支的樣子,輕哼道:「好你個臭小娘,居然又來害我!」他奪過匕首時,只是讓林綺思微微一麻,並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
林綺思從地上爬了起來,揉著臀部,一副呲牙咧嘴的樣子,看來黃羽翔剛才那一擊拍得著實不輕。她爬起的時候,原本是一臉的怒氣,但聽到黃羽翔如此說,反倒換上一抹惶急的樣子,驚問道:「臭小子,你傷得怎麼樣?我馬上給你找大夫!」
「不用了,沒得救了!」黃羽翔運功壓迫,臉色頓時一片慘白,連眼神都開始渙散起來,道,「這一劍正刺中要害,我自己清楚得很,肯定完了!林……綺思,你到底愛不愛我,我可不想做個冤枉鬼上路!」
讓任雨情吐露心意用得正是這招,此時雖然老招重用,但依著這招的殺傷力,應該百試百靈。
果然,林綺思立時花容變色,衝到他的跟前,跪坐在他的身邊,將他的上身抱了起來,雙手抓住他的肩頭一陣亂搖,急道:「臭小子,你不要嚇我!我只是同你開開玩笑,你怎麼能死呢!不會的,你不會死的!」語聲惶急,雙眼之中已是隱含淚水。
這個臭小子娘倒還有幾分良心,只不過……照她這般的搖法,別說是個受傷垂死之人,便是他這個正常人,也覺得一陣頭暈眼花,差點兒便要暈過去了!
「你知道嗎,在清荷劍派的那次,我刺了你一劍,雖然受傷的人是你,但在心中留下烙印地卻是我!自從那次以後,我就再也忘不了你了!每次在夢中,你總是會跑出來與我糾纏!早知道,當初我就應該刺得更深些,讓你再也不能為非作歹!」林綺思淚如雨下,看得黃羽翔也是柔情大動,恨不能將她摟在懷中,將她輕憐蜜愛一番。
「你不要難過,雖然我死了,我仍會經常回來看你的!」黃羽翔的聲音陰側側的,加上他眼白都要翻開來的表情,倒是頗有鬼味。
林綺思神情大變,眼淚立止,將雙手收了回來,退出幾步,驚聲道:「你回來看我做什麼?」
「通」地一聲,黃羽翔重重地跌在地上,好在有真氣護體,也沒有摔疼了他,但心中卻是一陣詛罵,道:「你害了我的性命,我自然要回來看你的!不過,若是你是喜歡我的,我就只在旁邊看看你,到了天亮就會離開;但你原本就沒有愛上我的話,我自己不會同你客氣,定要找個機會報仇!」
兩眼一陣暴突,果然像足了冤死鬼,若是膽小之人見到他此時的樣子,肯定會大驚失色,連連尖叫起來。
但林綺思卻是「噗哧」一下笑了起來,而且越笑越是厲害,終是倒在了地上。
黃羽翔此時扮得已是死人,自然不能再說話、再有動作,只能任由她笑累之後,斜靠在桌角上,好半晌才站起身來。
林綺思輕拍一下身上的灰塵,道:「好了,臭小子,你就不用再裝了!」
難道被她看出破綻了?但自己雖然沒有扮過死人,便看過的死人卻也不少了,應該就是這副德性!黃羽翔還道她是故意誆自己,卻不答話。
「嘻嘻,臭小子,你看看你腹間的匕首!笑死人了,便是要裝死,也要看清楚況狀!」林綺思已是坐回了椅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但想到這杯茶可能已被黃羽翔喝過,立時「呸」了一聲,將茶杯放在一邊。
黃羽翔伸手略一探索,卻覺腹間雖是把匕首沒錯,但卻仍連著劍鞘,怎都無法刺得死人!他一門心思都放在了眼前的這個女人身上,手又握在了匕首的柄上,便是隔了這麼長的時間,也沒有發覺什麼異樣。
尷尬地站了起來,黃羽翔乾笑一下,道:「算你這個小娘皮有良心,沒有用匕首捅我!」前半截的時候,黃羽翔自是大佔上風,但此時此際,主動權似又握到了林綺思的手中。
「我是個心狠手辣的女魔頭,怎麼可能會有良心呢!」林綺思輕笑一下,道,「我只是因為鐵杉樹的下落尚未得知,怎好讓你就這麼便宜地死去!依著你對我的冒犯,便是讓你死上一百次,也難消我心中的恨意!」
黃羽翔對這個女人的心意真是半點也摸不著,雖然剛才兩人都在作戲,但林綺思說到在清荷劍派刺他一劍之後,卻反倒對他朝思暮想,這件事情怎麼都不像是假的!到底這個女人心中在想些什麼,到底對他有沒有幾分感情,饒是遊遍花叢的黃羽翔,也是大感不解。因為不解,因為好奇,反倒讓黃羽翔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探求感,也升起了強烈的要將林綺思征服的雄心!
「這樣的回答還真是讓我失望!」黃羽翔走天她對面的椅子上,也不問她一聲,便一屁股坐了下去。但坐下之後,又覺得距離與她稍遠了些,便將椅子挪動了一下,直到兩張椅子差不多要頂在一起,這才坐了下來。
林綺思的眉毛也不挑一下,平靜地道:「你要盡快地帶人將鐵杉樹給我取來!再加上造船的時間,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趕在那傢伙的前面!」
黃羽翔終是想起了正事,問道:「你要鐵杉樹到底是做什麼用,造船嗎?難道你厭棄了宮裡,想要離家出走嗎?」
飛給他一道白眼,但眼神中卻滿是嫵媚的味道,這女人的似真似假讓黃羽翔越來越是捉摸不透!林綺思輕輕敲擊著椅子的扶手,道:「扶桑人在海上的騷擾越來越是囂張,若不趕緊制止他們的話,可能會影響沿海一帶的安寧。此時正值關鍵時期,便是有一點風吹草動,也會掀起濤天大波!只是扶桑人的船身堅硬無比,火炮難摧,反觀我方水師,卻是經不起對方的炮轟!因此,聽了楚楚說後,便想用鐵杉樹造船,到海上迎擊這些扶桑人!」
黃羽翔頓時收起了一副油腔滑調的樣子,道:「此是國仇,耽誤不得!我今、我明天就帶你的人到巫山去,將鐵杉木運回來!便是到海上去掃蕩寇,黃羽翔也甘願做馬前卒,替國出力!」
鐵杉樹堅硬無匹,若沒有他的「浩然一劍」,恐怕憑著這些錦衣衛的實力,便是十天半個月,也難以砍斷幾株!
林綺思嫵媚一笑,道:「湖廣這裡有個船廠,明天我便將京師的工匠調來,他們一直為神機營製造弓箭,有特別的工具削制鐵杉木!嘻嘻,臭小子,你這麼賣力,是不是想立個大功,討個附馬做做?」
沒有想到自己難得正經一回,卻會被人誤有企圖,黃羽翔苦笑一下,道:「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那種為了一點私慾,連國家大事也置之不理的人嗎?」
林綺思嘻嘻一笑,卻是沒有回答他,反倒抬眼看向窗外,道:「父皇原來不讓我出海迎敵的,虧我哄了他很久,才讓他答應我!不過,他還派了大皇兄出戰,擺明不相信我!臭小子,你可得給我爭氣點,千萬不能讓大皇兄給比了下去!」
朱棣的長子便是朱高熾,在靖難之役中,他頗是武勇,為人又極擅謀略,能征善戰,乃是一代帥才!
黃羽翔雙手一攤,道:「我好像沒有答應你什麼啊!我只說了去替你當個馬前卒,你怎得把什麼責任都推給我了!」
林綺思突然掩口輕笑,目光流盼,端得嫵媚無比,道:「若是你不立些戰功,怎能討得父皇的歡心,將父皇最心愛的女兒給娶了去呢!父皇的這片江湖是打下來的,是以他最是看重會打仗的大將!若不是太祖皇帝殺了那麼多能征善戰的功臣,父皇還想征討蒙古人呢!可是話又說回來,若是這些人還在世上的話,恐怕父皇也打不下這片江山!」
心中癢癢得,與她處得時間越長,卻是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盅惑。於雅婷的媚術是大海驚濤,一下子便能讓人臣服,但林綺思的卻是細水長流,慢慢地將人的心靈佔領。若論長期效用來看,還是林綺思的更為管用。看朱棣被林綺思的母親迷了這麼多年,便知道這門功夫的厲害!
吞下一口口水,黃羽翔道:「你肯嫁給我的嗎?你看得起我這個市井出身,無權無勢的臭小子嗎?」
林綺思格格格地笑了起來,道:「只要我喜歡,你便是一文不明、沒有半分長處,我林綺思也嫁定你了!不過,要讓我傾心的話,可不是光能哄哄人便行的了!人家也不是喜歡你,只是這個世界上的好男人太少了,我沒有那麼多的青春可以浪費,只好挑你這個比較看得入眼的權當後備!只要你能夠凱旋歸來,我林綺思便是你勝利的最大獎勵!」
自己真得有那麼差嗎?黃羽翔摸了摸了臉頰,突然笑了起來,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你的人和心一塊征服的!打敗這幫倭寇,便當是我送給的一份禮物吧!那片鐵杉樹林便當是我提前送給你的嫁妝!」
站起身來,他挽起林綺思的幾許秀髮,放在鼻下輕輕聞了下,霸氣十足地道:「你是逃不了的!」哈哈大笑幾聲,轉身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已是走了出去。
「怦」一聲,門關上了,但關不上的卻是林綺思激跳的芳心。原本她已經扳回了敗局,更是以自己為籌碼,不斷地給黃羽翔施壓,眼看就要取得勝利,誰知黃羽翔竟會在最後關頭脫出自己的魅力吸引,反倒被他的霸氣佔據了心靈!
嘟起了嘴巴,林綺思端起茶杯來,胡亂地喝了起來,心中想道:「娘說得好像不對!天底下也有不吃媚術的男人,臭小子什麼都好,就是好色了些,就算我勉勉強強嫁給了他,也非要做老大不可!難道要讓我這個做公主當小妾不成!」
[***]
黃羽翔退到客堂的時候,單鈺瑩諸女都已是坐在那裡等他了。劉恆和李梓新也下到了樓下,特地為他洗塵。
小綠姑娘倒也看得開,與南宮楚楚哭了一陣後,便到廚房去準備晚餐,南宮楚楚與她分別了好久,有好些話要話,思忖幾番,終是陪她下到廚間,一塊做菜。
雖然漢蒙對立,但赤蓮香在當日也無大惡,況且一派天真,眾人對她也沒有多大的恨意。張夢心雖然一時不快,但看到她楚楚動人地坐在一邊,終是放開了心懷,與她說了一陣子話,化開了她的拘緊。
當赤蓮香看到李梓新時候,不禁俏臉一紅,低聲道:「矮冬瓜!」
她說得雖輕,但以李梓新的耳力卻是正好被他聽到。冷冷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是將一雙煞氣十足的眼神投到了她的身上,右手五指已是握到了腰間的劍柄之上。
張夢心諸人都是熟知他的脾性,知道他心狠手辣,劍下無情,個個臉上一驚,便要出言勸阻!
「竹竿!」李梓新依然面無表情,但嘴裡卻是吐出一句眾人絕然意想不到的話來。
眾人都是一陣驚默,過了老半晌,才突然都大聲笑了起來。
黃羽翔道:「心兒,我沒有聽錯吧!這是你的李師弟說的?」單鈺瑩因為胃口的問題,倒現在仍是沒有恢復過來,仍是病懨懨地躲在一邊,連黃羽翔身邊的位置也沒有爭。他的左右兩邊,坐得分別是張夢心和司徒真真。
張夢心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道:「應該不可能大家都聽錯了!」與黃羽翔互看一眼,兩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
赤蓮香猛地長身站起,比起李梓新來,確實高了足有半個頭還要多些,雖然李梓新還在長頭上,但要超過赤蓮香的高度,恐怕今生已是無望。
她羞惱地道:「我的身體這麼好,哪裡像是竹竿了!矮冬瓜、矮冬瓜……」只是她漢語說得不太流利,但最後,「矮冬瓜」竟然變成了「愛冬瓜」,直到連說了七八聲,她才恍悟過來,一張俏臉羞得暈紅無比,倒也是別有一番美麗的景象。
李梓新一聲不吭地坐到了椅上,眼神中的寒意還未褪去,嘴角卻是露出一絲笑意。
不亞於張夢心絕世笑容的殺傷力,冷酷的李梓新一旦微笑起來,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個人都散著強大而讓人窒息的吸引力,讓每個人的心神都不由自主地跳動一下。
雖然身為男性,但黃羽翔仍是驚了半晌,這才回過神來,道:「心兒,我明白了,不是李師弟天生冷酷,而是他不得不裝出這副樣子,你看他現在的樣子,天底下又有幾個女人能夠匹敵得了!」
張夢心也怔了一下,方道:「嗯,原來李師弟笑起來的時候竟是這般的好看!」
可惜,李梓新臉上的笑容一閃即逝,但赤蓮香的迷醉之色卻是遲遲不褪,突然道:「矮冬瓜,你是不是女人扮的?」男人哪有這麼漂亮的,肯定是女扮男裝!
李梓新的臉上露出一抹怒容,張夢心失聲道:「糟了,李師弟真得生氣了!」
冰冷的眼神掃過赤蓮香的身體,神情冷淡地彷彿赤蓮香是件死物而已,李梓新慢慢地走到了赤蓮香的身前,雙手握拳,骨節頓時一陣暴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