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首富 作者: 浪子刀 (連載中)

p2613250 2011-12-13 15:19: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8 50368
p2613250 發表於 2012-4-7 17:09

第一百二十章商幫,商幫,天下會商

    如果沒有胡楚元,徐潤倒是能籌集到700萬兩銀子,可他在兩廣就是孤身一人了,萬一遇到事情,想找胡楚元求援也不太可能。

    對胡楚元來說,兩廣的地盤還真不是他期望範圍內的,這也算是意外之喜。

    他當即一拍掌道︰“好機會,堅決不能錯過,咱們就這麼辦吧!”

    一听這話,徐潤不免松了口氣,他這一年里跟著胡楚元是學了不少招,只要真讓他去經辦這家中廣商行,要不了多久,他相信是絕對不會比北洋商行差。

    他道︰“我另外和香港、廣東的幾個商人談了談,也想邀請他們入股,大家一起合作經辦商行生意。所以,中廣公司只能佔商行55%的股份,另外幾個商人合起來佔25%,官股另外佔兩成。”

    胡楚元稍稍有些驚訝,問道︰“總資本高達1818萬兩銀子?”

    徐潤笑道︰“是啊,我邀請的人中有一位南洋巨富,身家只比我高,比你略低,差不多也能有三四千萬兩。另外幾位是香港、廣州和廣西的一地巨紳。”

    胡楚元悄然有點驚訝,他半年前剛從南洋走一遭,確實知道幾個人。

    符合條件的只有一個。

    他道︰“不會是張弼士吧?”

    徐潤笑道︰“對,就是他……說來有趣,其實,這個人是唐廷樞,唐兄介紹我認識的,當初我剛開始炒上海地皮的時候,他還曾借我幾十萬兩銀子呢。”

    胡楚元微微點頭。

    張弼士的財力,他是知道的,巔峰時期能夠漲到8000萬兩銀子之巨,眼下也確實能有3000萬兩,此人是廣東ch o州人,也是張裕葡萄酒莊的創始人,一次投入300萬兩銀子,眉頭都不皺一下,根本不用和別人合股。

    這個人做生意的特點和胡楚元差不多,大投入,大回報,基本只靠自己的財力大規模的運轉,很少和別人合股。

    既然有這個人合股,那就意味著中廣商行在南洋也有一個很不錯的空間,財力上更不成問題。

    胡楚元點頭同意,心里也明白徐潤確實是下足了苦功,這一次非要干出一番屬于自己的大事業。

    他不知道的是……徐潤其實是打著他的招牌,才說服張弼士入股的。

    人要不然怎麼是人

    胡楚元隨即就和徐潤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去廣州?”

    徐潤道︰“先度過這一次的生絲收購再說,應該得是六月底,等咱們的中廣公司開辦了,我立刻就先派一個掌櫃過去張羅,等我去了就能正式營業。”

    胡楚元點點頭,道︰“我沒有別的事情要說,只是在茶葉和輪船生意上,你得給我留幾個人。”

    徐潤道︰“您放心,我最近就從其他地方挖了幾個人,也會再留兩個掌櫃幫忙。”

    “那就好!”

    胡楚元就不多說了,他知道,徐潤這個人辦事是很穩妥的。

    他們這里談妥了,m n外的菲斯特-德拉諾、rs巴特菲爾德、譚義雲已經等了好一會兒,為防萬一,尤其是不能讓徐潤知道……胡大宗一出m n就悄悄離開,返回江南商行等消息。

    徐潤將m n打開後,菲斯特-德拉諾三人也一起進來,胡楚元就將徐潤的辦法說了說。

    譚義雲覺得這個辦法似乎是很不錯,rs巴特菲爾德卻不置可否。

    四人沉默了片刻後,rs巴特菲爾德忽然和胡楚元問道︰“胡少,我能否單獨和您洽談?”

    胡楚元左右看了一眼,微微點頭。

    見他同意,譚義雲和徐潤只能先回避,菲斯特-德拉諾倒是沒有走。

    很明顯,這兩個洋人早已商量了另外一個辦法。

    rs巴特菲爾德這才和胡楚元說道︰“目前有兩個辦法應對此事,一是提前和多家洋行簽訂長期的預購合同,迫使各家洋行退出競爭。沒有了洋行的保證和鼎力支持,上海商人和各地的xi o絲商是無法掀起風另外一個辦法則是乘機削弱寧b 商人的實力,雖然有點風險,但應該還是有些把握的。”

    胡楚元想了一下,大體明白了rs巴特菲爾德的想法,可他還是問道︰“你詳細說說看吧……!”

    rs巴特菲爾德當即直說,辦法倒也簡單,就是故意讓行市漲高,b 迫那些xi o絲商高價收獲,再突然降價銷售,江南商行固然會有一個比較大的虧損,但那些xi o絲商就將徹底崩潰破產。

    這股破產風b 向上蔓延,肯定能對寧b 商幫造成巨大的沖擊。

    听完rs巴特菲爾德的話,胡楚元卻沒有感到高興,他權衡了十多分鐘,最終還是選擇徐潤的方案。

    rs巴特菲爾德的計劃一旦成功,真正遭受打擊的不是各家洋行,而是寧b 商人開設的各家錢莊,如果這些錢莊垮了,上海經濟也將重新陷入和蕭條,再想恢復是很困難的。

    這不是胡楚元想要的結果,他的原則是在不影響上海經濟繁榮的情況下,慢慢蠶食寧b 人的錢莊業務,僅此而已。

    殺敵一萬,自損八千的事情……他不干,他只干“殺敵一萬,自賺八千”的買賣。

    從rs巴特菲爾德談完,胡楚元就讓徐潤、譚義雲兩個人重新請進來,又和徐潤吩咐道︰“徐老板,就按您說的辦法去辦吧!”

    沒有人不希望事情按照自己的計劃去進行,徐潤一听這話就特別高興,當即道︰“行,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胡楚元微微頷首,另外給大家都吩咐了一些事,讓他們盡快辦理妥當。

    決定了如何應對這場炒絲y n謀後,胡楚元悄然離開萬旗銀行,住到了菲斯特-德拉諾位于虹口的公寓,並就在這里不斷做出決策。

    在生絲大規模上市之前,通過菲斯特-德拉諾和rs巴特菲爾德的聯系,胡楚元很快就通過國瑞基金買下法國萬寶洋行、德國禪臣洋行的一部分股份,並和萬旗、太古、萬寶、禪臣四家洋行搶先達成一份長期的生絲銷售合同。

    在這份合同中,胡楚元采用了新的配額制度,各家洋行都會拿到了一個基本配額,配額內的生絲價格在五年內不會有變化,任何變化都將重新商議。

    做為協議的一部分,各家洋行必須保證到岸價不得比出口價高出12%,並從中拿出3%的經費在各國市場的進行推廣和宣傳,更不得向錢莊拆借資本用于炒賣生絲。

    一旦違規,胡楚元有權中止合同,停止發放配額。

    這一消息很快就在上海洋行界傳播開,比利時、荷蘭、丹麥、西班牙等國洋行也迅速通過萬旗洋行和胡楚元洽談,最終有十六家洋行簽署協議。

    為了降低運輸費用,各家洋行合資入股太古輪船公司,由太古輪船公司統一向歐洲運貨。

    這時候,胡楚元才忽然公開l 面,回到自己的墉園,並且每天都前往江南商行的總部辦公,行使身為總辦的職責。

    他的出現讓整個上海商界為之一驚,而他新推出的配額制度更讓人猝不及防。

    事實證明,胡楚元總有很多新辦法對付那些舊問題。

    很快,他又高調的宣稱只在英國保留兩家生絲經銷商,一家已經確實是太古,另外一家則還在挑選中,這個消息顯然是在針對怡和、沙遜兩大洋行之王。

    能不能生效,胡楚元也不確定,結果卻令他大為驚奇——怡和洋行的總董詹姆士-約翰斯頓-凱瑟克爵士親自趕到上海和他面談,並開出一個很優厚的條件。

    緊隨其後,沙遜方面也開出了自己的條件。

    怡和,還是沙遜?

    這是胡楚元比較猶豫的一個問題,但他必須盡快確定下來。

    胡楚元已經回到了墉園,在拿到怡和洋行和沙遜洋行的報價後,他就將徐潤、譚義雲、陳曉白、鄭錫泰四個人請過來商量,為了鍛煉陳善元,他也讓陳善元留在旁邊听著。

    在他的書房里,大家一起商榷著,徐潤的意思是選擇怡和,譚義雲和陳曉白選擇沙遜,鄭錫泰則不急著表態。

    胡楚元在心中慢慢的權衡著。

    怡和洋行的條件是由江南商行、怡和、太古三家出資,江南商行和怡和各佔30%,太古佔40%的股份,共同在香港設立一家大英絲業公司,由太古洋行負責經營,而怡和洋行的航運業務也願意整合到太古輪船公司中,其在中國市場中的大部分港口碼頭都願意以較低的價位轉讓給江南輪船局。

    沙遜洋行的條件是願意接受一次付清賬款的方式進行生絲並將13%左右的股份賣給江南商行,但江南商行必須給予沙遜洋行等同太古洋行的配額。

    徐潤選怡和是看中了怡和的港口碼頭,譚義雲和陳曉白則看了一次付賬和13%的股份。

    胡楚元想的差不多了,就和鄭錫泰問道︰“你覺得該選擇哪一家?”

    鄭錫泰笑了笑,道︰“沙遜的條件看起來很死板僵硬,說明他還是有底牌的,可對咱們來說也很靈活,隨時都可以把他甩出局。至于怡和嘛,實行配額制之後,各家洋行在生絲盈利上都不高,佔據33%的股份也賺不到多少錢。輪船業務目前也都處于虧損狀態,怡和倒是經營的很靈活,以進為退,實際是想將生絲業務和輪船業務都清空,只是繼續在里面撈點余利。”

    徐潤道︰“話是這麼說,可他願意賣,咱們願意買,這不正好就是一筆好買賣嘛!”

    胡楚元微微的嗯了一聲,道︰“其實,兩家洋行的條件都有可取之處,咱們和怡和、沙遜遲早要分一個高低,現在拿著沙遜13%的股份才叫真的麻煩呢。選擇怡和。”

    兩家的條件本來就各有利弊,既然胡楚元想要選擇怡和,鄭錫泰和陳曉白、譚義雲也不會繼續堅持自己的想法。

    從實際的經營層面來看,沙遜的條件當然是很痛快,買多少生絲都一次付清帳款,利于商行的資金流動,但從整個戰略層度來考量,怡和的條件是利于長遠的。

    在胡楚元看來,因為他已經秘密掌握了太古洋行55%的股份,等于控制著大英絲業公司的70%的決定權。

    見天s 不晚,陳曉白、譚義雲和鄭錫泰就先回去了。

    徐潤繼續和胡楚元坐一會,他喝杯茶,又道︰“胡少,經你這麼一出手,我看今年的生絲收購是穩定下來了,寧b 商幫也不傻,不會再沖進來。”

    胡楚元微微點頭。

    徐潤續道︰“另外,等江南輪船局收購了怡和的港口碼頭和那些xi o輪船後,江南輪船局也就有實力和上海招商輪船局抗衡了。怡和的長江航運業務主要是廣東籍買辦唐茂枝在負責,他和你肯定是不和的,因為我要走了,所以,前些天,我去找英資公平洋行的買辦汪蟾青,他是你們徽州人,對航運這一塊也很熟悉。我去找他談了,他很樂意辭去洋行買辦的職務到輪船局做事,不管怎麼說,你們都是同鄉,都是徽商。不過,靠他維持著輪船局是沒有問題,指望他擠敗上海輪船局就不行了,真正能定勝負的人……還是看你和盛宣懷。”

    胡楚元笑一聲,道︰“只要他能幫我維持著局面,擊敗上海輪船局就是遲早的事。”

    徐潤呵呵一笑,道︰“胡少,你的本事……我還不清楚嘛。我這些天差不多也就得去廣東了,臨行之前,你還有沒有什麼事情要和我ji o代的?”

    胡楚元想了想,道︰“三個事。第一,錢莊是一定要辦,不僅要辦,還得大辦特辦,不能光指望和洋人拆借,那不是長久之計,你看寧b 錢莊是很風光,沒有洋人幫忙,他們就什麼大事都辦不了。你先把自己的錢莊票號辦起來,然後再逐步控股其他xi o錢莊,要是一時沒有合適的掌櫃,我就從中信票號里給你拆借幾個。”

    徐潤默默的點著頭我知道了。人嘛,我多的是,只要是廣東人,我就能想辦法招呼過來,這一點,我和你是不一樣的,你舉目無親,只能靠自己,我靠的是整個廣東商幫。”

    胡楚元笑一聲,心里還是蠻羨慕徐潤這種廣東商人的,整個洋行界到處都是廣東買辦,大家互相通氣,連為一體,做起生意又快又方便。

    他又道︰“第二,要去香港佔地盤,中廣商行能不能辦好,關鍵是廣州,能不能和洋行叫板,關鍵則在香港。香港的地產業是一定要搞好,不要只炒地皮,要想辦法拿下大地段搞城區化的大規模建設,投資大,回報也大。”

    徐潤繼續點頭,道︰“我也考慮了,只要我將珠江的航運業拿下來,下一步就是借著這個勢頭進入香港……那第三呢?”

    胡楚元道︰“我此次在法國一行,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法國人對越南怕是勢在必得,長此以往,三四年間,中法就怕要有一場大戰。你到了廣州之後,盡量想辦法多結ji o一些廣東、廣西的總兵,物s 幾個能堪大用的人,自己投資。投資官員……這也是一筆好買賣。”

    徐潤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稍加沉原來是這樣啊,行,我在兩廣會仔細注意的。”

    胡楚元嗯了一聲,道︰“別的就沒什麼要說的了,以你的能耐,廣東那邊的市場肯定很容易搞活,我就坐等著收紅利吧。”

    徐潤呵呵一笑,卻道︰“你沒有什麼說的了,我卻還有幾個事情想和你叮囑一下,以前有我坐鎮江南商行,廣東商人都得給我幾分薄面,以後就不好說了。胡少,你听我一聲勸,盡量別和寧b 商人大打出手,拉攏為主,畢竟你們都算是浙江人。你確實有實力獨霸上海灘,可這又是何苦呢,就以你的能耐,那是坐望天下的人,上海再大也不值得你在這里苦心處處死戰。”

    胡楚元嘿的笑道︰“我知道,所以才不想和他們撕破臉打絲戰,可眼下還不是談和的時候,等我敲定了幾件大事再說。”

    徐潤道︰“那你就得重新拉起徽商的大旗,徽商早些年算是很厲害的,只是買辦之風雲起,徽商人都沒有跟上趟,現在全成了xi o本經營的人。上海灘有兩個徽商買辦,還算是很有點實力的,一個德國禮信洋行的程謹軒,另一個就是咱們剛才說的汪蟾青。人太少,洋行也不大,不成氣候。你得想辦法多拉攏和扶持徽州人好好的扶持徽商。憑你的能耐,不出十年,上海就是徽商的天下,別人要是和你過不去,你都不用親自出面,招呼兩聲,自然有人出頭替你滅了他。從那以後,你打商戰就是群毆,現在老是一挑一個幫,不劃算啊!”

    胡楚元被他給說逗樂了,笑道︰“你這個想法t ng有意思,其實,我連徽州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早些年也回過老家看過祖墳,可那都是十幾年的老事了,我哪還有映像?”

    徐潤正s 的說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死了,祖籍都在徽州,一輩子改不了徽商的底子。我要是你啊,現在就大張旗鼓回徽州重新置辦一份家業,再在上海辦好徽州會館,招攬同鄉前來謀業創業。我還琢磨了,徽商的老手藝活多j ng湛啊,胡y 美的醬油,汪恕有的滴醋泉的剪刀,胡開文的墨汁,這都是寶貝啊,咱們拿到商行里賣,能給他們帶來多大的銷量,等他們賺了錢,徽商不就重新起來了嗎?”

    胡楚元也被他說的連連點頭。

    搞什麼大計劃,大戰略,胡楚元不是徐潤的所能企及的,可在傳統的生意經上,徐潤也有他的厲害之處。

    經他這麼一說,胡楚元心里也有點明白了。

    他對徽商沒有什麼感情,徽商對他是有感情的……大家都是徽州人嘛。

    徐潤續道︰“只要你能把徽商這個事情辦好,那你就可以盡情的蠶食寧b 商幫的地盤,想怎麼吃就怎麼吃,他們連牙都不敢呲一下。他們四五十個人單挑你一個,多少還有點把握,四五十個和你的四五十個人群毆,那不是找死嗎?誰不明白這個理啊?”

    胡楚元笑道︰“今天啊,你可真是給我出了一個大主意,行,我就按你說的去辦。”

    徐潤也笑了,道︰“只要你明白這個理了,那上海灘就真是你的地盤了,朝廷可以忌憚你的財力,控制你的經營,不讓你去其他地域,總不能連所有徽商都一起禁止吧?”

    這番話給胡楚元又一個啟發,不錯,裕豐社不就是這樣嗎?

    就算裕豐社的事情太明顯,只要譚義雲手里的賬簿不暴l ……那麼多績溪人在山東經營土地買賣又怎麼了,績溪人就好這一口有錯嗎?

    俗話說,徽州駱,績溪牛,績溪商人吃苦耐勞,忠實肯干,願意搗鼓別人不想干的莊稼活……這又有什麼錯?

    胡楚元想到這里才發現一件事……那個賬簿得收回來,倒不是譚義雲不牢靠,而是胡大宗已經被他提拔成大掌櫃了,哪有大掌櫃還得再向其他大掌櫃會賬的道理?

    大掌櫃上面只有東家,這個規矩不能壞。

    兩人都知道以後再想這樣促膝長談的機會就不多了,胡楚元不急著送客,徐潤也不急著辭別,就在書房里談了一夜。

    胡楚元說中廣商行的那些事都該如何謀劃,主做哪些產業,談著談著,他就想將新琢磨出來的聯營法也教給徐潤,可再一想,還是決定等一等,等他自己先吃足了螃蟹再說。

    情義歸情義,大家畢竟還是商人。

    徐潤也和他說著上海灘的其他事情,教教他一些老m n道的生意經,為人處世的一些招法,建議胡楚元別太淡漠,商人就是商人,不喜歡ji o際也得適當ji o際一下。

    另外,他也建議胡楚元盡量多在江南商行和中信公司坐鎮,靠大掌櫃管理只是一時之計,就算陳曉白和譚義雲是忠義之士,可畢竟都是五十多歲的人,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就很難堪了。

    到時候一掃視,所有掌櫃都是他們提拔出來的。

    徐潤早就想說,可一直都沒說,道理很簡單,胡楚元沒有自己的商幫派系,他有著廣東商幫的支持,這就讓他在江南商行有特殊的地位,胡楚元不怎麼管商行的事情,實權都落在他和譚義雲的手中,那多美啊。

    現在不行了,人要走了就把事情說清楚,也留一個大人情,以後好借錢啊。

    他和胡楚元借錢不是什麼新聞,不借才是新聞。

    什麼叫人

    徐潤就叫人
p2613250 發表於 2012-4-7 17:10
  第一百二十一章聯營制和徽商

    胡楚元的配額制度一推出來,洋行集體撤退,根本無意抬高國內絲價……那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嗎?

    洋行一撤,買辦就得撤,只剩下寧b 商幫,他們又怎麼敢和胡楚元作對。

    四十幾個寧b 商人聯手也打不過他一個啊!

    等到今年新絲上市的時候,局勢平穩的令人發指,更令日本絲商們郁悶不已,胡楚元呢,他繼續走薄利多銷的路線。

    由于江南農業合作社在鄱陽湖、巢湖、長江兩岸流域、杭州、浙東南等地加大桑蠶技術的推廣,今年的ch n絲產量比去年提高了15%,特級絲的比重增加7個百分點,一級絲的比重增加了11個百分點,二級絲和三級絲的比重明顯減少。

    對日本絲業來說,這簡直是一個天大的壞消息。

    新絲收購結束後,徐潤離開上海,也帶走了他的掌櫃,胡楚元則開始在江南商行進行朝九晚五式的上班,大力提拔了陸三元、王錫九、羅錦城、胡長年、葉同光、沈熙華、楊鴻賓、沈茂才等一批青年掌櫃。

    在這一時期,胡家似乎才真正的進入胡楚元的時代,和陳曉白、譚義雲等人不同,他的管理有著極其特別的方式,也更為新穎和人

    ……

    在胡楚元的細心調整下,江南商行開始股份化,各省分行獨立為股份化的子公司,允許會辦、掌櫃們持有部分股份;商行旗下設有的各個局中,除招商局、翻譯局、公益局、外辦局、采辦局、技術局屬于六大直屬局外,其余的電報局、礦業局、重工局、鐵路局、輪船局、工程局、水利局、紡織局、印書局都屬于獨立局,只要其他商人有意投股合資,都可以在這些局子里投股,就看他有沒有膽量。

    考慮到國學館的人才招攬加成效應,胡楚元還在京師和長沙分設一家國學館,並由公益局負責資助公學,而他自己出資在江南各縣興辦免費的六年制義塾。

    ……

    中信公司旗下的中信錢莊已經完成了在江南五省和全國的布局,隨著胡楚元的調整,開始向地區錢莊入股投資,通過控制這些xi o錢莊來完成開拓。

    這樣做的最大好處就是不在各處樹敵,也更隱蔽。

    與此同時,中信錢莊開始推行存票法,這是一種變相的債券,采用西方的債券方法銅版印刷文兩種面額,向百姓和xi o商人吸收存款,一年期的固定利息是5%,二年期的固定利息是7%,三年期的固定利息是10%。

    和貼票不同,存票是每個月都有銷售,主要面向xi o額市場存款。

    為了向中信銀行之夢邁出最後的一步,他也不斷派遣掌櫃們輪流前往國外銀行參觀考察,前往萬旗銀行、漢華銀行實習,在內部組織年輕伙計進行秘密的模擬經營和集中學習。

    ……

    吸收了胡大宗押田法的一些思路後,胡楚元也開始在江南農業合作社全面推廣新的聯營法,以集資興建道路、水渠、水庫等設施吸引地方的鄉紳、農戶合股創辦一家鄉鎮糧社,集資興建基礎設施,再由糧社對社員進行技術、貸款扶持,采用合股、押田、訂金、代銷等多種方法聯營。

    江南農業合作社的各縣支社負責對轄區內的各鄉鎮糧社行使股東權,統一管理,集資興辦擁有一定新設備和生產能力的農產品加工作坊。

    這就是一種新的聯營法,宗旨是在不影響農戶土地所有權的情況下,盡可能的掌握土地經營權,使得投資能和回報相掛鉤。

    ……

    保利公司的當鋪生意不是胡楚元有數的部分,他沒有干涉,繼續讓沈富榮和朱福年全權負責,也維持多當號的經營方式,旗下擁有公濟、永亨、順記等二十多家當號,每家當號各有十幾家鋪子,相互獨立,各自經營。

    榮寶齋在京師、天津、上海三大鋪外,開始在香港、開封、洛陽、西安、杭州等古玩重地和源頭市場開拓,各設一家鋪子。

    這些當鋪和榮寶齋主要是靠保利拍賣行從中聯系起來,通過拍賣行加快古董和二手貨的進出,增加資金的流動效率。

    ……

    徐潤走後,胡楚元重新在萬旗銀行開設了一個國潤基金,控制中潤公司的絕大多數股權,低價向胡月喬、胡世源、胡衛源父子三人出售了10%的股份,並邀請四叔胡月喬擔任中潤公司名義上的總董,使得公司看起來是老胡家四爺這一系的產業。

    他還邀請了一些信得過的徽商和劉鏞、龐雲、陸熙元等南潯商人擔任公司董事,象征x ng的各搭了01%左右的股份,對外宣稱是5%—10%,壯大他們的聲勢,利于他們和外人做生意,還能在表面上將中潤公司的股權分散。

    即便如此,中潤置地公司將大部分的上海租界地產分散在十二家子公司單獨運作,各有一個掌櫃經營,

    此後,中潤公司連續增設中潤絲業公司、中潤茶業公司、中潤糧油公司、中潤y o業公司、中潤紡織廠五家子公司,選擇和劉鏞、龐雲、謝裕、程謹軒等人合股,四爺一系主要在糧油、y o業公司持股較多,劉鏞、陸熙元在絲業,謝裕在茶業,程謹軒在紡織公司……。

    中潤旗號下的七家子公司,除了中潤置地,其余全面開始分散股份。

    胡楚元給他們下了一盤棋,大家圍繞“中潤”這個主軸轉動,各賺各的錢,缺錢則找胡楚元,同時在上海灘形成了一個奇特的中潤系勢力。

    就在這段時間,胡楚元以前所提倡的職工自學體系真正的被樹立起來,他旗下的江南商行、江南合作社、中信公司、中潤公司、保利公司都在采用這個系統,各設商學署全權理辦。

    在五大公司內部,他也設定了新的管理體系,增加管事,制定伙計三級制,實施細化管理,改善學徒待遇,設立信訪署,以及審計署、財務署等分權機構,允許職員直接向各公司的信訪處寫信提建議,甚至是控告上級的違規行為。

    ……

    在這段時間,胡楚元也充分的听取了徐潤的意見,在上海、杭州、甦州、蕪湖、天津、香港、福州泉州……各地出資修建新的徽州會館,既是旅館,也便于同鄉往來。

    尤其是上海徽州會館的規模最大,幾乎能算是此時上海最大的酒店,胡楚元還直接建在長江路上。

    這條長江路是在他和萬旗洋行的整理下,以原先的北黃埔路為基礎修建的新大道,擴建為原來的三四倍的規模,號稱北外灘,比南黃浦路外灘更為氣派,十幾座碼頭都是新建的,設施和運營條件也更好。

    也是在他的運作下,東唐家n ng被擴建為徽州路,路口和長江路ji o界的地方就是徽州會館,很多徽州商人都開始聚集在這一帶買房,置辦家業。

    胡楚元要的就是這個氣勢,還讓新提拔的掌櫃胡長年去江南商行徽州總鋪任掌櫃,在績溪縣為胡家購置了四千多畝良田,興建一座新的胡家大院,捐錢興建新的宗祠,闊建祖墳和胡光墉功德祠,又捐建績溪報國寺。

    在整個徽州,他興辦一家徽州商學館,在各地各鎮各鄉開設義塾,所有錢都由他胡楚元一個人出,所有事則委托給胡長年

    他開始推薦一些徽商進入洋行做買辦,幫著徽商們經辦新的店鋪,新的廠子,火柴廠、鉛管廠、洋釘廠、玻璃廠、紙盒廠、鉛筆廠、輪胎廠……都在楊浦區慢慢設立起來,技術靠美國,資金靠中信,經營靠自己。

    他還和程謹軒、謝裕等人一起聯系了其他一些徽州商人,大家合股開辦徽商錢莊,開始涉足上海的錢莊業務,和寧b 系的錢莊相競爭。

    左挑右選,他選擇資助徐鴻海創辦東方報業公司,買下《申報》,增辦《東方周刊》和英文周刊《亞洲周刊》,又資助馬相伯創辦南洋公學,和徐壽主辦的格致書院相互輝映。

    胡楚元忙著這些事的時候,伍淑珍也在努力的創辦自己的商號——金伯利珠寶行,兩人一起合伙經營,胡楚元出招,她跑東跑西的

    在胡楚元的謀劃下,她還同時置辦了金伯利銀樓,合理利用銀樓和珠寶行的資源,降低人力和采購成本,再開金伯利鐘表行,代理瑞士、法國的各家鐘表,並打出“一經售出,永久保修”的招牌。

    這時,胡楚元的兩個弟弟都在梅啟照的親自關照下,一起拿了舉人的功名。

    在別人家,這是兩件大事,可在胡家,這真是芝麻般的畢竟是靠作弊換來的功名,胡家也沒有大肆c o辦慶祝。

    考了舉人之後,兩人繼續發力參加了光緒六年庚辰科的會試,結果當然是名落孫山。

    胡品元還想繼續踫踫運氣,就繼續在國學館跟著俞樾做閑時則跟著顧壽藏學點鑒賞本領和經營古董經意的訣竅,要麼就去國畫院學習書法繪畫,刻刻章印,活得很滋潤。

    經過這麼一考,老三胡緘元倒是知道了自己的國學水平,再想參考要等到三年後就讓胡楚元安排一下,化名胡三立到萬旗洋行從學徒做起。

    1880年底的時候,因為悄悄修建的開平鐵路即將竣工,李鴻章不得不掀起一場關于興辦鐵路的爭論,胡楚元說服左宗棠,一致勸諫朝廷開辦鐵路。

    抵不住湘淮兩系的壓力,無論京師官員和御史們如何痛罵,清朝廷是批準了李鴻章的提議,準許各地總督試建xi o鐵路。

    與此同時,香港上海匯理銀行正式將中文名改為匯豐銀行,分設香港匯豐和上海匯豐兩家。

    匯豐銀行!!!

    一個香港金融業的時代悄然開啟了。
p2613250 發表於 2012-4-7 17:11
第一百二十二章捷達洋行和銀行夢

    時間晃晃悠悠,胡楚元不停的在福州和上海之間來返,每個月都要去一次福州船政衙m n,按照自己的想法作出一些決定,再讓別人去辦理。

    江南合作社關于茶業的經營一直都在穩步的進行中,穩扎穩打,擴張的速度適中,胡楚元只是在大局上給予一個控制,並通過太古洋行成立一家大英茶業公司,在產、經、銷三個方面都實現統一運營,也不斷增加廣告投入。

    更多的時間,胡楚元還是在上海經營自己的產業。

    大半年的時間就這麼匆匆而過。

    在杭州過完ch n節後,胡楚元就和兩個弟弟一起返回上海。

    老二胡品元在國學館跟著俞樾做學問,他倒是很聰明的,很多東西一學就會,一看就能記住,就是涉獵太多,書法繪畫和金石學都要學。

    胡緘元則很低調的在萬旗洋行做學徒,跟幾個學徒在外面另租了一套xi o房子,只是偶爾才回墉園和胡楚元、胡品元聊一聊最近經歷的那些趣事、怪事、麻煩事。

    胡楚元剛一回到上海,徽州商人、浙江商人、廣東商人和洋人都借著這個時機前往胡家拜見他,送些禮,拜個年,死活都要見他一面,談上幾句客套話。

    直到元宵節都過去,胡楚元才難得的清靜幾天,就沒有去商行上班,留在英華館里看看書。

    等到傍晚時分,斜陽夕照,已經快是吃晚飯的時間,伍淑珍過來找他。

    天氣t ng冷的,她穿了一身雪白s 的狐裘大衣,秀黑的烏發很自然的攏成一束,垂在頸後,穿著一雙黑s 絨皮靴,越發顯得漂亮高貴。

    兩人在書房里將總帳核對一番,理了理去年的紅利。

    談完了錢上的事,伍淑珍就不無佩服的說︰“和你說的那樣,珠寶生意的利潤真的很高,咱們不過投了幾萬兩銀子的本金,等到明年的總帳一清,差不多就能將本金收回來。鐘表行的情況也t ng好的,每天都能賣十幾件,m o利也在兩成呢。銀樓進出的帳目雖然多,利潤率卻很一般,你再想想招法吧。”

    胡楚元問她︰“你知道為什麼銀樓的利潤率不高?”

    伍淑珍道︰“競爭太厲害,上海租界的銀樓就有十多家,華界的數量也不少,大家的生意都差不多,就是靠手藝吃飯,你雖然替我挖了幾個手藝厲害的師傅,開出來的條件卻高了點。”

    胡楚元道︰“銀樓是傳統生意,靠的就是手藝活和口碑,別人是百年老店,咱們的金伯利銀樓卻是新店新號,沒有口碑,根本站不住腳。所以在開始的時候多hu 點錢,請幾個手藝厲害的大師傅是必須的。”

    伍淑珍卻又有點不解,問道︰“那我們可不可以不做銀樓的生意,將資本集中一下,在天津和香港也開新的珠寶店。”

    胡楚元道︰“珠寶行的生意雖然利潤高,可在目前的受眾面並不大,你這家金伯利商號想要在今天的國內市場做大,那就必須做金銀樓的生意。”

    伍淑珍道︰“問題是想要做大銀樓的生意也難啊,沒有銀匠就做不了活,沒有好銀匠更招不到活,一個銀匠從學徒熬到出師至少要十年,師傅還不肯帶,一輩子都只能帶幾個。咱們倆啊,怕是熬到老了,銀樓也未必就能開多少家,光靠挖人牆角,遲早會把所有銀樓都得罪的,那又何苦,你還缺這點錢嗎?”

    胡楚元笑了笑,道︰“你是從美國回來的才nv,怎麼想不到合適的辦法呢?我給出個招,你在那幾個厲害的大師傅中挑一個人選,和他談清楚價碼,請他以後就負責培養銀匠,再設一家金銀匠學館集中培養學徒,我們自己出銀料讓他們鍛煉,兩三年內就能出師。在此期間,你就不斷挖一些手藝j ng湛的大師傅撐著場面,成本高也沒有關系。”

    伍淑珍連聲贊道︰“這個辦法真的那真是想開多少店鋪就開多少啊。”

    胡楚元卻忽然笑出聲,道︰“你還真指望靠開銀樓賺錢啊?”

    伍淑珍t ng認真的說道︰“是啊,為什麼不可以?你想啊,一家銀樓只要經辦的好,一年至少能賺幾千兩銀子,要是在江南五省開上幾百家,一年就是幾十萬兩的利潤呢!”

    胡楚元笑道︰“利潤就在珠寶上面,只開銀樓能賺多少呢?銀樓的作用只是培養更多的工匠,隨著人們對珠寶的需求漸漸漲高,金伯利的利潤才會越來越大。另外,銀樓能起到囤積黃金白銀炒貨的作用,這也是一個用途。其三,隨著太古、萬旗、萬寶、禪臣這些洋行將經營重心轉移向其他的列強殖民地,必然會有大量的珠寶和黃金供應出來,金伯利則是一個很好的分銷渠道。”

    伍淑珍不由得莞爾一笑,道︰“真是沒辦法和你比,你總是能看的那麼遠。”

    胡楚元則道︰生意也能做大,大生意也能做關鍵是看你怎麼想。中國的生意經嘛,做貿易還是最賺錢。等你將金伯利辦的越來越順手了,就在南京路開辦一家最高檔的百貨店出售奢侈品,不僅要在上海開辦,還要在天津、香港開辦。”

    伍淑珍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聲,道︰“這倒是我最喜歡的生意呢!”

    胡楚元則默默無聲的笑著高興伍淑珍能如此的開心,這個nv子和一般人不同,她喜歡經辦自己的事業,也確實是一個能做生意的人。

    比起國內的很多老傳統的商人,她可是很注重營銷的,不僅做廣告,還在最繁華的路段租建廣告牌。

    想到這里,胡楚元心中忽然一動,和伍淑珍道︰“其實還有一個生意是你t ng適合做的,如果做好了,那也會非常的賺錢……錯,應該說是兩個。”

    伍淑珍當即變得更有興趣,急切而好奇的追問道︰“是什麼呀,你快說說!”

    胡楚元道︰“廣告營銷和代理。確切的說,你要建一家很特殊的洋行負責做廣告,給別人設計營銷策略,設計商號和品牌。洋行同時兼營代理各種高檔的個人消費品,比如說,鐘表,雪茄,化妝品。”

    伍淑珍忽然忍不住的輕捶了胡楚元一拳,道︰“哎呀,你這家伙真的是太聰明了,這可真是一個特別的好主意呢!”

    隨即,她又特急迫的問道︰“那你說說,這家洋行叫什麼商號呢?”

    胡楚元想了一下,道︰“可惜,怡和是你家開設的商號,眼下卻被別人佔用了。否則,用怡和這個商號就t ng好的,怡和不行,那就叫樂怡洋行。”

    伍淑珍悠然噙著一抹笑意,似乎是很看的開,道︰“我倒是無所謂的,過去的都過去了,我爹就總和我說,做人不要總是背負著過去,一個家族想要變得年輕,更不能背負過去。”

    胡楚元默默的點頭,覺得這話很有道理。

    似乎,他對伍淑珍也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伍淑珍自己也想著,問他道︰“捷達洋行怎麼樣,捷者,快也,快速幫人成功,這個取意是不是很好呢?”

    胡楚元總覺得她心里肯定有那麼一絲的難過,只想附和著她,讓她高興,就大笑道︰“捷達……真的很不錯呢。那就叫捷達洋行吧。你可以快點去申辦,但一定要找個好的合伙人。和開珠寶行不同,你以前只要在櫃台後面坐著,仔細盤著帳目就行了。要開這家洋行,那就得和各種各樣的人打尤其是要和洋行經理、華商打孩子不是很方便,我不是說nv子不行,實在是這個環境不適合你發揮自己的才能!”

    “好了啦,不用這麼謹慎的和我說話了啦!”伍淑珍居然也有些撒嬌的韻味,笑道︰“我知道,我等幾天就回一趟美國,找以前的同學幫忙介紹一個在廣告行業工作的人。美國廣告業也有了幾十年的歷史,發展的特別快速,應該能找到合適的人選。國內應該也有一個掌櫃幫忙打理,就算是買辦吧,你幫我推薦一個人吧?”

    胡楚元道︰“楊鴻賓不錯……可他未必想去做買辦,等等看吧……!”

    他還沒有說完,胡榮就神s 匆匆的跑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封電報,道︰“大少爺,中堂大人發了封電報給您,還說是特別急的急電!”

    胡楚元哦了一聲,立刻起身將電報拿在手中,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有“急電,大局已定,諸事可行”十個字。

    看到這些字,胡楚元心中一陣大喜,他知道自己謀劃了近兩年的事情終于成了。

    他忍不住大笑一聲,和胡榮吩咐道︰“去,去將陳曉白、譚義雲、柳成祥、鄭錫泰四位大掌櫃都喊來,晚上再將葉同光給我單獨叫過來,就說是天大的喜事。”

    胡榮看到胡楚元高興,心里也特別高興,立刻就答應著,匆匆返身就跑出了書房。

    伍淑珍好奇的和胡楚元問道︰“什麼事啊,把你高興成這樣?”

    胡楚元又是一聲大笑,振臂一揮,道︰“我的中信銀行夢終于要實現了,雖然中堂沒有說清楚具體的情況,可看樣子,朝廷是已經批準了,要不然就是必須得批準。”

    伍淑珍倒是不解,道︰“我一直就奇怪呢,你要開銀行,那有什麼難的呢?這兩年都悄悄的準備著,真是把我都急壞了。”

    胡楚元嘿的笑出聲,道︰“你不懂了吧,我要的不是一家普通的銀行,而是一家有發鈔權的銀行。為了這個目標,我可是繞了好多路,想出來好多辦法,避開多少清朝廷的避諱。別的不說,為了這件事,我這兩年讓沈富榮在京師里暗中打點了一百四十多萬兩銀子,光是軍機領班大臣恭親王、主管民政的肅親王,還有那個貪婪無度的慶親王就耗了一大半的銀子,再加上戶部、吏部的大xi o官員,慈禧身邊的那幾個太監,我這一路打點下來,難道就只是為了一家變個樣子的錢莊?”

    伍淑珍唉唉的感嘆道︰“在國內辦點事真難,連你都要繞這麼多彎,hu 這麼多錢,別人可就更別提了。”

    胡楚元道︰“我吃螃蟹嘛,付出總是最多的。等我這個事辦成了,其他各家官股的商行都會爭先恐後的效仿。這兩年,他們都是一個勁的抄襲我,我怎麼辦,他們就怎麼辦,正因為是這樣,我才靜悄悄的準備了這麼久,等我經辦起來,他們想抄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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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 去北京
作者︰浪子刀

    胡楚元花錢攻堅別人跟在後面享福。。

    這樣的事情胡楚元可不想連續力幾次他這一次早就盤算好了就要讓其他幾家官股商行難以抄襲想抄也抄不起來抄起來也晚了一大截。

    沒過多久幾位大掌櫃就匆匆忙忙的乘坐馬車趕來具體要辦什麼事大家早就商量了好多次現在只是正式卯足最後一口勁。輪流看了左宗棠的電報大家都很開心匆匆來匆匆走隨後就迅速回去吩咐其他的掌櫃加緊辦事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做的速度做完。

    等了兩天上海道台楊昌俊就來找胡楚元將具體的情況和胡楚元說了一番。

    事情大體是這樣的首先是楊昌浚在去年初上奏朝廷借口洋圓在上海和江淅一帶泛濫成災洋人坐收重利百姓受盅惑喜用洋圓不要官銀想要籌辦上海銀局鑄造銀元。

    胡楚元隨後發力重金疏通戶部滿尚書景廉和戶部漢尚書董怕兩人建議朝廷批準並在上海試辦上海銀局設督辦一人面上海道台直管。

    董響隨後就繼續出力說也可以鑄造銅元一銅元兌三秋銅錢或可依照情勢直接兌銀元又說其中利大可使戶部增收稅款。

    恭親王,肅親王這幫軍機大臣都早已被打點過逐一稱好兩宮太後就同意了。

    事情到了這里才是一個開始鑄銀元和銅元的權利都還在上海銀局手中和胡楚元沒有關系啊。

    很快左宗棠親自上折密發軍機處和恭親王商議印發紙鈔從中取利用于償還軍債吸取同治年間的教訓此次不再由朝廷直接印鈔而是由商人錢莊自辦紙鈔全權負責兌現上海銀局只收稅厘。

    具體怎麼經營呢辦法也簡單商人從銀局購置銀元銅元做儲備金按照儲備金的數量發鈔三倍或是兩倍但凡超過儲備金的部分都要增收印鈔稅ch u稅十二分之一。

    既然是密折那就只能密談肅親王深得慈禧信任又拿了胡楚元二十萬兩銀子他去找慈禧商談說這個好啊非常好啊稅款豐厚啊商人若是辦砸了那也和朝廷無關。

    朝廷只負責收稅其他事情不管。

    這樣大的事情肯定需要經過庭議七嘴八舌的各部尚書都得發表一下意見御史們也得表現一下自己的獨特思維和忠國忠君的職權本份。

    只要開始公開談論那就得花費很多時間和周章幸好滿人的那幾位實權人物都同意了左宗棠和劉坤一,萬青藜,董怕等人也是非常贊成不贊成不行啊錢收到手軟。

    楊昌俊說估計最近就要公開庭議了別的不怕就怕那此愛說閑話手里又沒有實權撈好處的御史們看著別人撈足銀子眼紅。左宗棠的意思是讓胡楚元親自赴京師坐鎮提前將御史言官們也都打發了。

    如果一切順利最終就會按恭親王和肅親王的意思理辦先在上海試辦大清銀圓和銅圓其他地方都等一兩年再說上海那里也先由中信錢莊專營五年紙鈔以後再讓其他錢莊進入。

    既然是這樣胡楚元就不多耽擱了立刻讓人準備行程即日前往京師坐鎮。如果時間來得及他還想去趟山西和喬致庸會個面。

    此時的晉商還是很有實力的如果能和他們談妥在北方也佔一筆紙鈔買賣那就一筆不小的收益。

    光緒七年正月二十四日胡楚元就匆匆啟程乘船前往京師。

    伍淑珍要回美國籌辦自己的捷達洋行就不跟他一起去了為了保密胡楚元也只帶了陳善元又顏士璋兩人鄭錫泰等人則留在上海迅速加辦各種事情越快越好。

    到了天津後胡楚元還得乘坐馬車前往京師習慣了在南方暢通無阻的乘坐水路巨輪後在北方的旅行簡直是一場折磨。

    在馬車里搖搖晃晃了四天胡楚元才總算是抵達了京師。

    腿年是一個寒年此時的北京城還在下大雪馬車 轆咯吱咯吱的在雪地上壓過去留下兩道很深的痕跡灰灰的泛著冰雪的銀光。

    進了北京城後馬車晃晃悠悠的駛過街道進入琉璃廠附近的廠甸胡同。不惜成本的重金砸下來榮寶齋如今已是京師里的頭號古玩店鋪子最大又在廠甸胡同里買了一處大宅子原先是一位貝勒的府邸四合院。

    這一帶住著不少京師官員很多剛考了進士的翰林院編修們都住在這里房租不便宜可官味兒濃疏通打理起來也容易。

    因為來之前就給沈富榮發了電報馬車進了胡同口沈富榮、王懿榮和富國錢莊京師總鋪的掌櫃朱延年就已經在外面等候迎接。

    朱延年也是老臣子

    胡雪岩用人是很講究的這位朱延年掌櫃就是地道的北京人曾是個秀才為了生計到錢莊做信台也就是負責統計各地分鋪每日提ji o的業務信件。

    軍荒馬lu n的時候他跟著自家的掌櫃去杭州送款子半道被一伙兵匪劫了。

    胡雪岩無意中知道了這個事情就和那伙湘勇談了談條件將他們放了出來又在他們錢莊里入了股讓他們回京師替卓康錢莊辦一個分鋪。

    後來錢莊掌櫃把鋪子盤點給胡雪岩朱延年就留下來做掌櫃。

    朱延年也是五十歲的人了穿著一身惦著連m o羊皮的黑綢襖子將手縮在袖口里忍著大雪天的寒風苦苦等著。

    看到馬車停下來胡楚元一掀簾子沈富榮就喜笑顏開的道東家您可總算是來了這一路可不好走吧比不得咱南方來去都不方便”,

    胡楚元嘿的笑一聲不等別人拿凳子給他踩一腳就從馬車上跳下來尾隨其後陳善元和顏士璋逐一下了車。

    哎呦我的爺您可別摔著”,朱延年緊張的不得了匆忙就上去攙扶胡楚元。

    怕胡楚元認不得沈富榮給他介紹道東家這位就是朱延年朱大掌櫃。”,

    胡楚元挺高興的和朱延年拱手道朱大掌櫃北京這此今生意一直靠您掌著這麼年可真是辛苦您了楚元感激不盡。”,

    爺您可別這麼說呀”,朱延年呵呵笑著胡須和眉m o上還落著雪花又道當初要不是老東家出手搭救我這條命就算是丟在杭州了。老東家和東家都是仁義之人急公好義能給您家c o辦家業這也是我的福分啊就這北京城里那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我呢”,

    胡楚元笑道有您在北京c o辦我這此個家業那不也是我的福分嗎刁”,

    朱延年匆忙客套道東家過譽了過譽了。”,

    胡楚元從容的笑著他不喜歡過分的客套熱鬧基本是點到為止轉而道您幾位還別說這北京城也真夠冷的咱們進屋說吧”,說著這話他就拉著朱延年半攙半帶的一起進了四合院。

    在胡家朱延年當然算不上大掌櫃的只能說是介乎于大掌櫃和掌櫃之間管著北京的兩家中信錢莊天津和保定的分號又有其他掌櫃管著。說他是大掌櫃那只是個敬稱因為北京分號是他開拓的這和朱福年早年為胡家開辦公濟當鋪樣雖然沒有大掌櫃的實權大家還是尊稱一聲朱大掌櫃。

    人在不同的社會地位和位置上就總有不同的氣勢,氣面,神態。言語。

    這幾年下來胡楚元的氣勢就已經和一般人和尋常的富家公子。富仲差別很大了。

    和胡雪岩不同他給人的感覺是冷淡的很難靠近很多人看到他是很怕的他在江南商行里面一現身整個大廳里的所有人都鴉雀無聲的不敢說話。

    可是當你真的走進他的世界你就會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很容易親近隨和,大度沒有等級觀念在他的眼里似乎所有人都是公平的他和你也是一樣的。

    很多人只和他ji o談了一兩句話就會特別開心。

    包括胡楚元身邊的家丁、護院、廚師、丫鬟大家對他就像是著了魔一樣別說是這此人就是楊昌俊,葉富,霍鴻機等人對胡楚元都有一種說不清的尊崇。

    剛一見面朱延年就在心里感嘆他這個東家了不得根本不是一般人。

    進了正堂胡楚元就在屋里的大桌旁坐下來讓朱延年坐在自己右側的位置隨即就和沈富榮、王懿榮問問京師目前的情況。

    胡楚元要來辦什麼事情大家心里都是很清楚的。

    王懿榮就先說道表面上看都察院似乎是問題的關鍵其實眼下最重要的人是軍機大臣李鴻藻。此人極其保守但凡是洋務的事情都要反對連肅親王至少還認個錢他卻什麼都不認和李鴻章、恭親王更是官場的死敵。”,

    胡楚元就和他問道那你熟悉嗎?”,

    王懿榮道還算是熟悉前此日子剛去拜訪過送了些字畫算是做一個鋪墊最近就等著真正的疏通一次呢。因為大家都怕他反對目前還沒有將消息告訴他。”,

    此時的王懿榮已經在去年中了進士而且是二甲及第賜進士出身因為有人”,打點又有吏部尚書萬青藜的賞識立刻就在吏部撈了一個員外郎的職務。

    既然是身在吏部對于各種消息都會很靈通和其他官員走動起來也方便。
p2613250 發表於 2012-4-7 17:13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百萬兩銀子的賄賂
作者︰浪子刀

    開辦銀行,經營紙鈔這對胡楚元來個人生中最略輩要的事情堅決不容錯失。為此要投入多少錢來疏通他根本不在乎。左宗棠濁起來那也是深不見底的為了說服左宗棠讓左宗縈全力以赴的調控此事胡楚元直接答應為湘軍籌辦一整件的大事大到足以讓湘軍有翻天覆地般的變化。這個事那可不是幾千萬兩銀子那麼簡單胡楚元以後要付出的心血和j ng力更是無數的若非如此左宗棠能教出一切為他c o辦此事?可是只要這件事辦成了法國和日本敢到中國的地盤上鬧事那就等于是送死因為胡楚元的錢幾乎就是用不盡的。他。一個人就是大清國的中央銀行。和這此事比起來現在拿幾百萬銀子砸事疏通又算什麼呢?胡楚元只是冷冷的笑一聲讓人給他泡一壺好茶慢慢喝接慢想。稍作琢磨他才和王懿榮續問道李鴻藻這個人可怕在哪里?”

    王懿榮道李鴻藻以前就是從左都御史起步的如今的清流派和御史都是他提拔栽培的。現在號稱四諫、六君子、十朋的張之d ng等人都是圍繞著他。他以前和軍機大臣沈材芬、恭親王奕等人就不和現在和李鴻章等人也是完全對峙對商行等事就極為反對要和他疏通怕是不容易呢”一直在旁ch u著旱煙听話的顏士璋卻冷笑一聲道對付這樣的人啊一味想著送錢也是不行的可他也是很有用的。咱們要是一次將他給砸彎了以後他也不會輕易對我們說個不字。”胡楚元點著頭道顏先生這個事情還真是給您說對了那就按咱們事先商量的辦吧。”顏士璋嗯了聲將手里的旱煙桿拍了拍把煙沫子敲打在腳底板道東家那就這麼辦吧您先把那此個珠寶首飾裝裝箱我這就托人給他家娘們送去。等把這個枕邊風給疏通後面再想辦法去他家里給他送上一份厚禮把這個坑給填平咯”

    胡楚元點著頭讓顏士獐先去辦事。顏士璋在京師里活動了幾次有自己的m n道但還是將同鄉王懿榮帶上一起出去辦事。

    李鴻藻和李鴻章的名字只有字之差卻不是兄弟關系前者是保定高陽縣人身為同治,光緒帝的兩任帝師清流派的真正井造者後者是安微人洋務派的真正井造者雙方都是恨不得對方早死一步的政敵。

    李鴻藻也是世代的官宦人家祖父李殿圖曾任閩淅總督他的兩個兒子都不學好心里堵的慌年前續弦的妻子如今又懷了一個孩子他是疼愛的不得了。老大少妻的。這也是一個下刀子的地方。送顏士璋和王懿榮離開胡楚元就將沈富榮和朱延年喊過來讓他們想辦法去找慈禧身邊的那幾個太監每人送上一萬兩銀子的貼息股貼在中信錢莊。等這條路疏通好了再過幾天就給慈禧送上一份厚禮。

    他在福州的時候就想好了這件事在福州壽山買了七塊百余個重的田黃石整料請了福州最好的那此個工匠大師傅花了一年多的時冉雕了一佛祖雕像和四菩薩像。

    因為是很罕見的一套價值連城稀世珍寶基本不可能再遇到。要不是給慈禧送禮就算別人出價一百萬兩銀子胡楚元也不會賣。

    前前後後的所有東西加起來他怕是已經要砸下去一千萬兩銀子。代價不可謂不菲。等了幾天胡楚元才在顏士璋的陪同下登m n求見李鴻藻。

    李鴻藻當然是不想見的不管別人怎麼替胡楚元吹噓可他還是不待見胡楚元死心眼的認定胡楚元和李鴻、左宗棠還有奕那個鬼子六都是一伙的都是想要將大清國給毀掉。可是大人收了別人十幾件價值不菲的稀奇珠寶首飾看起來也都j ng美不菲他也不太好意思給胡楚元吃閉等了多分鐘胡楚元和顏士璋才被允許進入李府拜見。

    在管家的領路下胡楚元一路走進了大堂迎著臉面兒就見到了瘦瘦高高的李鴻藻銀須飄然修剪的很得體正坐在堂上ch u著水煙咕嚕咕嚕的听到聲響也不抬個眼簾兒還不是很待見胡楚元。胡楚元上前數步拱手躬身道下官見過軍機李大人”

    嗯”

    李鴻藻淡漠的哼了一聲道坐吧你這一路從福州趕過來也不容易。”胡楚元再拱手道多謝大人賜坐。”說著他就和顏士璋一道坐下來。

    李鴻藻又問道︰你在福州辦的那些個差事還行吧老夫听說福州人不那麼好管水師的事情也不是你這種年輕人和生意人想的那麼簡單要多替朝廷上點心別著了別人的算計”胡楚元不動聲s 的答道多謝大人提醒下官一定小心辦理。”

    李鴻藻淡漠的嗯了一聲繼續不說話只是冷漠的ch u看來煙。一這種人就是不識抬舉別人已井給了送了幾萬兩的銀子不僅不給面子還故意拿架子刁難別人如果他不是帝師誰願意搭理他?胡楚元心里是不高興可也只能暫時憋著和李鴻藻道大人下官此次前來拜見您其實是有一次想要商量。”李鴻藻還是那麼冷淡的嗯一聲連眼皮子都不抬更不拿正眼看胡楚元道你說吧老大听著呢”胡楚元道“大人兩江總督左中堂曾和下官說大清國之大概有三億之數是莊戶人想要富國強國首當重農興農。對這番話下官是謹記于心也想在江南五省推廣水利開渠興田以利百姓。”

    李鴻藻居然冷嘲的哼笑一聲道胡提調你這話說的倒是頭頭是道老大怎麼听人說你在上海租界里竟挑唆商人興辦廠子和洋務你莫非是要毀咱們朝廷的根基?”胡楚元笑道大人誤會了那此廠子投資都不大加起來也不過百余萬兩銀子的股本還是幾十位商人相互合股共建的。下官和淅江巡撫梅啟照梅大人籌刮的才是大事我們準備在淅江大興水利修建水岸水渠使得百姓旱滿保收新增上等水田數百萬畝。”

    哦?”李鴻藻悄然提起了一些j ng神卻道老夫對此事也略有所知但凡開支皆是從錢莊拆借以淅江賦稅為抵押不收百姓厘金。其中你又要捐款百余萬兩不錯不錯你有這份心就遜算是一個不錯的人。”

    胡楚元笑道“能得大人這麼此個大贊賞下官也算是心滿意足了。其實下官還想對江南的農業給予更大規模的資助只是沒有錢啊。完全靠錢莊拆借和我個人的捐款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和中堂大人商議準備讓錢莊代辦紙鈔朝廷從中收稅用于興辦江南水利。”

    哦?”李鴻藻又是微微的一怔他也是消息靈通的人最近這此風吹草動他大略知道一點皮m o具體到底是個什麼事情他還沒有查清楚。現在他算是明白了都是胡楚元這孫子在背後使壞。不過胡楚元想要辦的這牟事情倒不壞也算是走了回正道。他卻又有此疑慮道紙鈔這個事情不宜再談啊同治年間朝廷就已經發了一次紙鈔卻是不了了之百姓受苦朝廷也未受益。”胡楚元道大人這次由商人理辦也由商人自行承擔所有風險朝廷只負責收稅和監管。其中具體的風險呢咱們也有法子控制每家錢莊發紙鈔都得要從朝廷衙m n購置銀圓做為儲備金以儲備金為基礎增發一倍或者是四倍的紙鈔發一倍則ch u稅十二之一發四倍則ch u稅十之一。”

    李鴻藻在心里一琢磨覺得這個想法確實不錯朝廷不用擔風險光是從中他在心里細細權衡一番又和胡楚元問道那四倍以上怎麼算?”胡楚元道四倍以上律停發以免百姓擠兌商家破產影響紙鈔信譽更免得危及朝廷聲譽。”李鴻藻贊道不錯你這個說法是很對的問題在于發行那麼多的錢又要用于何處?”胡楚元道下官祖業中也有一家錢莊若是我家錢莊理辦此事所得錢款也要用于興辦江每水利振興百農桑田。”

    唔”李鴻藻很滿意的點著頭心想胡楚元這個人還湊活啊明白那麼此個理比李鴻章懂事的多啊。見他差不多是要同意了胡楚元才讓顏士璋先避席離開自己取出一張折紙ji o給李鴻藻道大人世代為朝廷效力兩朝官居一品祖居保定府卻並無余財多產令人佩服。下官這里恰好有一份家業因為是在保定府遠離我家直沒有派人打點經營空荒廢了那此田產若是大人有意留給家中兄弟子嗣經營下官願意以十萬兩銀子的價格賣掉”

    一听這話李鴻藻陡然倒吸一口冷氣心想你這好大的口氣啊居然敢要老大出銀十萬兩?他心里不那麼高興卻不動聲s 的將折紙接過來打開一看見是一份擬好的合同。赫李鴻藻再仔細一看合同的明細心里陡然間就像是響起來一聲炸雷差點沒將他嚇的從椅子里跌下來。天啊他簡直不敢相信胡楚元居然要賣給一萬畝的上等好田另有高陽縣內的一棟佔地十余畝的豪宅大院再加上高陽縣,保定縣的城內繁華熱鋪三十余間當鋪六家。保定府的地價李鴻藻還不清楚嗎?高陽縣的地段他還不明白嗎?就這麼一份合同里的所有產業加起來至少也得值上一百萬兩銀子。哎呀。李鴻藻越算越驚嚇徹底被胡楚元給嚇倒了。他急忙和胡楚元道胡提楚元啊你這筆ji o易怕是寫錯了吧?”他不敢相信啊別說十萬兩銀子就算真用一百萬兩銀子買下來他都賺到手軟一輩子吃喝不愁乎乎孫孫的生計都有著落了。胡楚元笑道大人您不知道嗎?這此田地其實都是好田要是有人鼻理那都是聚寶盆可要是沒人細心打理那就一地荒土。我這一天到晚都在福州哪里有j ng力管理這此田地啊?早就有心思轉賣給別人經營恰好大人是高陽縣人這此家業ji o給您府上經辦那是最合適不過了呢”李鴻藻還是倒吸一口涼氣心想胡楚元為了敲定這個事還真是費了不少周章啊?他慎重的權衡著可一m n心思想的都是這此田地和店鋪光是收租子他這一年就能賺化八萬兩銀子。左右想了一番,他不再談這個事其實也就是準備收下來只是得先問問胡楚元具體要他辦此什麼事。他也不急著問清楚就很客套的和胡楚元閑談。

    胡楚元是個多靈活的人啊一般人摸不到他的譜就算是和李鴻藻這種的老古董他也能該得來。他就說了洋務不能強國經過太平天國之lu n和丁戊奇荒中國目前仍然有3億人口其中有3億是農民如果農業不強不富中再如何能強能富?可洋務也得經辦不能讓洋人把錢都賺去了。他就不那麼喜歡經辦洋務只是看不得洋人在中國賺錢他這才卯足勁辦洋務非要讓洋人在中國賺不到錢無利可圖便只能都離開中國。听他這麼一說李鴻藻特別高興只覺得自己找到一個知音。兩人就該東該西什麼事情都能該一談越該越投機李鴻藻就留胡楚元在府里吃了晚飯隨後又一起喝杯茶。等到天s 漸晚不得不送客了李鴻藻這才和胡楚元壓低了嗓音明說道楚元關于你要經辦銀行一事老夫非常支持的必當為你謀刮一番。只是這份家業?”說著這話他又井那份合同給拿了出來。胡楚元知道他在想什麼這麼大的一筆家產忽然轉移到李鴻藻的手中那豈不是給人一個貪髒的把柄?他隨即就取出另外一份合同和李鴻藻道軍機大人咱們還是按這個法子辦吧”

    哦?”李鴻藻微微一怔迫不及待地就將第二份合同拿過來一看不免是更加滿意。原來胡楚元早就給他想好了這些家業采用分期十年支付的辦法每年付銀一萬兩中間都由他人經辦收益歸李家每年在明處刮撥過去一份,十年刮清表面上看起來也不過是李家經辦的很得當年年有利年年投資。按這個分期法購置說是賣價十萬兩李鴻藻其實只用出一萬兩銀子後面前是從田租和地租里ch u錢還款。這好的買賣去哪里找啊。別說有錢就算是沒有錢李鴻藻借高利貸都要買下來。李鴻藻高興的呵呵大笑當即就道楚元那咱們就按這個事情辦吧。你大可放心你走的是正道心里有一面明鏡以後只要是你的事情老大和m n生都當鼎力支持。”他特別將二字說的很重他雖然是軍機大臣實權卻都在恭親王奕手中他的價值也就是一群m n生和那此清流派的諫官o

    胡楚元心里明白的很當即起身告辭。李鴻藻挺熱忱的,一路將他送到大m n外等胡楚元的馬車都走得不見了蹤影消失在夜s 中他還有點回味不及意猶未盡總覺得自己這輩子也未曾如此風光過。等了幾天李鴻藻親自在府上辦了筵席邀請胡楚元和王懿榮過來又將張之張佩綸等人都喊來介紹大家認識又狠狠的把胡楚元夸贊一番。有了這個基礎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胡楚元就讓王懿榮出面聯系每個人都打理萬余兩的銀子。這此日子里胡楚元花錢真是猶如流水一般猶如長江黃河一般泛濫前後砸了八百多萬兩銀子總算是把所有人都疏通了一番。李鴻章他就不去疏通了。他知道李鴻章是聰明人盛宣懷也是聰明人這個事情對大家都有利他們也是想搞的只是一直拿不定決心。胡楚元在下面活動了一遍慈禧也收到了他的彩頭大悅乘著這個勢頭肅親王就親自上折子議事事情順溜的讓人都不敢想象。零星還是有人反對的可那此人的分量太輕基本也就是一此沒有拿到錢的人眼楮紅的和免子一樣甚至還有以死直諫的人。

    恰好曾紀澤和俄國簽訂了新協議理論上算是可以收回伊犁但也賠了五百萬兩銀子朝廷又急著要用錢這個事情不等再議就直接由慈禧發話準奏隨即就讓戶部滿尚書景廉出面找胡楚元借了五百萬兩銀子用以後的印鈔稅做抵押先給俄國人補上。
p2613250 發表於 2012-4-7 17:16
第一百二十五章和滿清賭一局

    胡楚元這個人……真的是有用啊!

    從胡楚元在廠甸胡同的那間四合院里出來,景廉手里就已經拿到了五百萬兩銀子的中信銀票,心里那個痛快啊,他做了這麼多年的戶部尚書,和山西票號打了不少可還沒有一次是這麼痛快。

    這麼大的一筆數目,給誰都要琢磨幾天吧。

    胡楚元倒好,景廉剛說完,他就讓人速辦了一份借款協議,將銀子借給戶部衙m n,還只收年息8厘的低稅。

    辦好了這個事,他就迫不及待去宮里給慈禧美美的夸贊了胡楚元一番。

    從宮里一出來,他再匆匆趕回來恭喜胡楚元,說是太後說了,從今以後,戶部要是有拆借的地方都只找中信錢莊,不用再去找山西人了,麻煩。

    換句話說,戶部有銀子就存在中信錢莊,要借錢也找中信錢莊。

    一旦成了氣候,京師大xi o官員們的s 款也會找中信,能貼票就貼票,不能貼票就辦存票,不給存票也行,悄悄送回老家。

    官員們要給吏部送錢找個差事,想借錢,當然也得找中信。

    這他娘的倒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胡楚元當然是很高興,就留景廉吃了一頓晚宴,又送了三萬兩銀子的信義當鋪貼票,年息最少12厘,按年分紅。

    當鋪是xi o本經營大利潤,從來都不用開貼息股,今天算是對景廉這個戶部滿尚書特殊例外。

    這個事情,身為戶部尚書的景廉自己怎麼不清楚。

    就在他們嘀咕嘀咕的時候,李鴻章也在自己的直隸總督衙m n里尋思著,他又不是瞎子,這個事情擺明是有大鬼的。

    他將盛宣懷找過來商量,兩人也一起嘀咕嘀咕。

    盛宣懷心里是不舒服,銀行這個事,他前兩年就有想法了,可覺得事情太難辦,就想等幾年再說。

    這倒好,居然讓胡楚元搶了先,而且還這麼順利……不對勁啊!

    天s 已經很晚,李鴻章默默無聲的喝著茶,鎖著眉頭,在心里盤算此事的影響。

    盛宣懷連茶都喝不下去,憂心似火,就像是滾油煎心髒,燙的他刺痛,真想罵一聲娘。

    等了會兒,他就挑撥道︰“中堂,此事絕對是有問題,我估m 啊,胡楚元那xi o子至少砸了四五百萬兩銀子,咱們不妨就在這里下套,好好查查他,乘機扳倒那些個貪官污吏!”

    李鴻章冷哼一聲,道︰“胡話,涉及到這麼多人,李鴻藻和肅親王、恭親王都有份,你找誰去告狀?萬一告不死,那你就等著被收拾吧!”

    盛宣懷不語,他也就是說個氣話。

    李鴻章卻頗為詫異的問道︰“你說說看,胡楚元這麼個中信銀行要是辦起來了,他自己能從中牟取多少利潤,他舍得這麼一大筆錢,不會是折本賺吆喝吧?”

    盛宣懷道︰“那肯定不會。以他的財力,估m 能吃下二千萬兩的大清銀元,對著發紙鈔,估m 能發四千萬兩。有了這麼大的一筆錢,他再用來發貸拆借,三四年間就能翻一翻回利潤繼續發紙鈔,錢滾錢,利滾利,這筆買賣可就是太賺了。”

    李鴻章不免有些責怪,道︰“那你怎麼沒有想過?”

    盛宣懷嘆道︰“下官豈能沒有,只是覺得事情難辦,尤其是李鴻藻肯定是要說閑話,咱是拿不下來啊。只沒有想到,居然便宜了胡楚元這個東西。”

    頓了頓,他又忽然壞笑道︰“中堂,要說年輕人辦事是有沖勁,可總也有不牢靠的地方。您想啊,他發的紙鈔數額那麼大,要是用傳統的銀票法子來辦,那很容易假冒,要是用洋人的法子來他也得找人找機械,找油印染料和紙張,光是這些就能把他煩死,只要有漏下官就有辦法對付他了。”

    李鴻章默默點頭,卻道︰“我看他是不會有多少疏漏的,你還是盡快抓緊把這個事情也辦起來吧。這就看你的本事了,要是你能壓制住他的中信銀行……其他的事情也就好辦了!”

    盛宣懷不語。

    他倒不覺得自己是有這個本事的,關鍵是手里沒有錢莊,他要是有一家遍布全國的錢莊票號,早就將胡楚元擠兌出上海灘了。

    錢莊不是那麼好辦的,里面的貓膩多著呢,光是找一個合適的掌櫃就得hu 費許多力氣。

    說來說去,只能說胡楚元命好,他爹給他留下一個阜康錢莊,順手的掌櫃一抓一大把。

    第二天,胡楚元將朱延年請了過來,坐下來一起喝杯暖酒,吃兩碟米松仁,說一說戶部要找中信錢莊做官家差事的事。

    朱延年一听就高興的特厲害,喜上眉梢,道︰“東家,這可是一個大好的消息,說明咱們中信錢莊已經比過了山西人。我這已經準備了很久,只要您同意,我明天就能開幾家新鋪子。”

    胡楚元點著頭,道︰“那行,我將京師、河北、天津折起來算一個總鋪,銀行開在天津租界,總鋪放在京師。這里的帳目就都ji o給您來調控,不過……朱大掌櫃,我還是要說一句。”

    朱延年更加開心,想不到自己還真是要升大掌櫃了,當即道︰“東家,您就直接吩咐吧,我這一定都給您辦妥當了。”

    胡楚元默默點頭,道︰“這個話,我就是和你先說一下。中信錢莊和銀行是兩個口子做生意,相當于是左膀右臂的關系,錢莊這邊還是陳曉白大掌櫃的在辦事,銀行這邊我ji o給了鄭錫泰,等些日子,我會從上海ch u調一個掌櫃到天津做經理,直隸這一塊的錢莊歸您管,但您也得和他多加合作。”

    朱延年也點頭,道︰“東家,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把這片段的事情辦好。”

    胡楚元嗯了一聲,道︰“朱大掌櫃,您順便幫我參謀參謀,咱們中信錢莊的生意是越來越大,以前是主做江浙,只在外省設分鋪,便于匯兌。現在不一樣了,我打算設兩江、閩浙、直隸、湖廣、兩廣、西北、中原、西南八個分部,各部設一個分號大掌櫃,上海留一個總號大掌櫃。”

    朱延年想了一下,道︰“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胡楚元嘆一聲“是啊”,又和朱延年道︰“另外說個事,直隸這里不用開太多鋪子,京師各縣一家,河北各府一家,天津三家,這就差不多了。主要是入股地方的錢莊,甚至是直接控著大股份,您最近就要忙著這些事,看看哪些xi o錢莊是能ch u股給咱們,好處當然是實在的,咱們可以拆錢給他放貸,還能跟著中信票號做轉手的二票號生意。”

    朱延年笑道︰“只要咱們肯拆借款子,願意ch u股的xi o錢莊多的很,可這兩年,我都按陳大掌櫃的意思在辦事,一直都在積攢著掌櫃和主帳師傅,這都能開幾十家分號了,這些人怎麼辦啊?”

    胡楚元想了一下,道︰“那就再開一家新票號嘛。”

    朱延年沉思片刻,道︰“這倒是一個好辦法,樹大招風,咱們錢莊自打前年換上中信票號後,一直就擴展的很迅猛,南北走貨的都得走咱們這里走匯。除了山西的日升昌和大德通,咱們在京師算是最大的票號。就和喬致庸一樣,咱們也拆出一個新票號,可這個票號叫什麼,又挑誰做分號的大掌櫃?”

    胡楚元道︰“就叫萬通票號,你想辦法挑一個山西人,我準備讓這家票號向山西走,去西口和歸綏發展。”

    朱延年笑道︰“那我就明白了,這倒是真好找,山西做票號的掌櫃多的很。前些日子,蔚豐厚票號京師分號的掌櫃李宏齡和大掌櫃m o鴻翰發生了一場t ng大的爭執,m o鴻翰還在東家侯家那里告了一狀,想要裁撤掉李宏齡。李宏齡這個人,我是認識的,打了十多年的正直壯年氣盛,才三十三歲,剛做上掌櫃沒幾年,想在京師分號里做點xi o改動,結果被m o鴻翰罵了一聲,說他想借機漁利。”

    “哦?”

    胡楚元不免有些好奇,續問道︰“李宏齡想做什麼改動?”

    朱延年道︰“其實就是效仿咱們中信錢莊做存票業務,他也想搞存票,他s 底下和我說,京師富商雲集,若是能夠大做存票,必定可以收取大量存款,發往各地借貸,也能賺不少錢。只不過,他說咱們的存票利息太高,風險太大。”

    胡楚元更好奇,問道︰“他怎麼和你說了這些?”

    朱延年嘿嘿的笑著,美滋滋的將酒倒滿,自己巴滋一口飲下去,才說道︰“不瞞東家,我尋思自己再過四五年就可以退休了,想給東家找一個真正能在直隸和北方立足的掌櫃,找來找去,我就找到他了。這兩年里,我一直借著同行的關系,和他常來常往,他有什麼不懂的地方,我都教著呢。他這個人忠義,講信用,人品是沒得說,他以前在一家山西票號做學徒,手藝學成了,票號也虧本關後來有個姓曹的帳房先生推薦他給侯家的蔚豐厚票號做管事,又過了些年,他成了掌櫃,曹帳房卻病死了,留下孤兒寡母沒人照顧,他就一直接濟著,說是要照顧人家到兩個兒子都

    胡楚元忍不住的嗯一聲,心想,在這個時代做生意就有這樣的好處——人實在,像李宏齡這樣的人,擱在130年後都得上《感動中國》,可在今天,卻並不是很罕見。

    這樣的人,哪怕是沒有多少能力,胡楚元都是想要用的。

    他當即道︰“這個人好啊,能力怎麼樣?”

    朱延年巴滋的又喝一口笑道︰“東家,您別急啊,您這不是找我來喝酒的嗎?”

    胡楚元嘿嘿笑著,也稍微的喝了一口。

    京師的白酒太辣,他不習慣讓陳善元換一瓶黃酒天寒地凍的,加上一點生姜暖暖胃。

    兩人又喝了幾口,朱延年才道︰“東家,實話和您說吧,這個人的能耐是一等一的,就是瞎在蔚豐厚的m o鴻翰手下了。可惜,愚忠,我以前就招攬了兩次,他都念著一場主顧情誼不肯離開。”

    胡楚元嘿的笑一聲,愈發覺得這個人有趣你替我安排一下,我想去拜訪他。”

    啪。

    朱延年將酒瓶子一擱,道︰“東家,您要是劉備啊,咱們現在就去找他,一點都別耽擱。我拿腦袋擔保,這個人準能給您賺大錢。”

    胡楚元也不說二話,立刻就讓陳善元備車,順便帶兩壇子紹興黃酒。

    李宏齡是山西平遙人,可以是從錢莊窩里長大,今年三十三歲。

    胡楚元親自去請,那還真沒有請不來的道理,正好李宏齡最近在蔚豐厚干的是越來越憋屈,和胡楚元一談,這才發現自己想要開辦的那些事在胡楚元這里已經辦的很利索。

    他猶豫了一天,第二天才來找胡楚元,同意接下萬通票號,可他不要胡楚元給的股份,他只想用自己賺到的紅利佔股。

    胡楚元當然是同意了,愈發覺得這個人確實難得。

    辦妥這件事,胡楚元才動身返回上海,他必須回去,因為他要辦的這筆買賣影響深遠,總有一天會讓朝廷坐立不安。

    他得回去控制住火候,慢慢的xi o火煮炖,溫水煮青蛙。

    他是在和滿清賭時間,如果他贏了,世界就是他的。

    如果滿清在局勢徹底失控之前向他下手,他就退往南洋搞革命,爭取在四十歲之前推翻滿清。

    []
p2613250 發表於 2012-4-7 17:21
第一百二十六章中信銀行

    胡楚元回到上海的時候已經是農歷二月初十,上海的天氣也顯得有點干冷,讓人好不舒服。

    中信存票已經銷售了大半年,不僅中信錢莊、江南農業合作社和江南商行在銷售,中信入股的分號錢莊也在銷售。

    截止去年臘月二十號,中信總號以存款豐足為由暫停銷售存票時,存票總銷售額已經達到億錢,大部分都在各地陸續兌換了9072萬兩白銀,再通過江運、海運、漕運,甚至是包括競爭對手在內的其他各家票號集中在上海鑄造成大清銀圓。

    這個過程還是很驚險的,如果清朝廷不采用胡楚元提ji o的銀圓設計方案,那還得重新熔鑄。

    幸好清朝廷急著和胡楚元的中信票號拆借五百萬兩銀子,一切都讓上海銀局和中信銀行自行

    胡楚元回到上海的時候,上海銀局已經完成了4000萬大清銀圓的鑄造工作,另鑄大清銅元萬枚,稱之為清銖,每銖含銅量是官印銅錢的33倍。

    500清銖兌換一清圓,而每一清圓的含銀量恰好為號五錢銀子。

    每枚清圓就等于半兩銀子,500清銖兌一清圓,100清銖恰好為一錢銀子,1清銖則可根據市場狀況抵三枚銅錢使用。

    一切都已準備就緒,胡楚元就在二月二十號正式開辦上海銀局,由屠仁守擔任首任銀局督辦,歸上海道台楊昌浚直管,中信銀行也在同一天正式營業。

    農歷二月二十號黃道吉日,諸事皆宜。

    這一天應該寫入歷史,中國人的第一家銀行在經過兩年的醞釀和謀劃後,終于出現在黃浦外灘上。

    和外資銀行不同,中信銀行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發行銀元卷,它發行的是大面額的紙銖,胡楚元確信國內的銀圓已經足可擔當最高面額的貨幣,真正不方便的地方是沒有大額度的銅幣,所以,他主打紙銖路線。

    中信銀行的清銖紙幣發行有銖、50銖和100銖五種面額,這樣的設計也是經過仔細考慮到,比起墨西哥銀圓在國內市場更容易被接受,更容易核算,更適合百姓在日常生活中使用。

    利用江南農業合作社和江南商行的壟斷地位,新鑄造的銀圓和清銖迅速進入江南五省,紙銖尾隨其後。

    紙銖確實是很方便的,只要是中信銀行發行的紙銖,在江南商行、江南農業合作社,以及和他們合作的所有商家、錢莊都能換取銀圓、銅銖。

    相比銅錢,清銖是直接綁定清圓,市值的穩定x ng是無可置疑的。

    穩定通用x ng和方便x ng使得紙銖在上海、江浙兩省的通行率迅速增大,百姓不斷將銅錢兌換成清銖,中信錢莊則不斷將銅錢轉移到外省兌換白銀,增發清銖。

    手里的資本開始急劇增加後,胡楚元並沒有立刻投資于江南農業,而是將大部分的資金先集中在上海租界經營地產,開始將這兩年間在美租界建好的房子進行分期貸款銷售,由中信銀行和萬旗銀行負責發貸。

    尾隨著他,寧b 商幫的錢莊也迅速涉入這片市場,大量的xi o商人都開始投資買房,上海租界地價的增幅也明顯加快,每畝價格已經超過4萬清圓,英租界和美租界的外灘、南京路的地價則陸續超過8萬清圓每畝。

    胡楚元的目標終究是要套現,要把資金ch u回到農業投資中。

    他只是選擇一種更漂亮的套現方法,他聯手萬旗洋行、太古洋行集中資金建房,規劃各個通過修路、下水道、廣場,設立江南商行分鋪、福茂百貨、中潤百貨、中信錢莊分鋪、當鋪醫院、公學、義塾等方式,不斷提升虹口、甦州河區域、楊浦區域的地段價格。

    他將楊浦規劃為整片的工業區,在那里投資各類型民營廠子四十多家,虹口則被規劃較為高檔的住宅區的商業中心林立。

    通過控制在手中的《申報》,以及新辦的《江南日報》,他不斷宣傳這些地段各項設施完善後,總體價位會提升多少多少,炒作地價,利于自己的套現。

    就是在這種的炒作下,虹口區域的地產開始迅速飆升,向著平均8萬清圓每畝的速度沖刺,而外灘則沖向了10萬清圓大關。

    這段時間,他當然忙的很厲害,從早忙到晚,每個月還得堅持去一趟福州,而伍淑珍剛剛創辦的捷達洋行也迎來了開

    隨著產業規模越來越大,為了便于管理,胡楚元設定了新的總掌櫃制度,仍然是由老的四大掌櫃出任總掌櫃,外加身為中信銀行總經理的鄭錫泰,總計五人。

    總掌櫃管著大掌櫃和分號大掌櫃,但如胡大宗、朱福年、朱延年、李宏齡這樣的大掌櫃也直接歸胡楚元管著。

    乘著這段時間,胡楚元將整個中信系都做了新的調整,中信票號繼續只在各省省府和最為繁華的府治地開設總鋪,在江浙的票號以阜康為主。

    另外,他在直隸、山西、陝西、西北開辦萬通票號,在兩江三省開辦兆豐票號,在湖廣開鴻豐票號、兩廣開廣信源票號,在雲貴開辦萬利源票號,在四川開天寶源票號,在河南和山東開泰和源票號,在閩台開福昌源票號,在東北三省開金利源票號。

    這些票號的大掌櫃就屬于分號大掌櫃,除了李宏齡是事先答應只歸胡楚元過問,還有朱延年勞苦功高外,其余人都歸陳曉白管著。

    和山西票號一樣,陳曉白身邊設一個二掌櫃、三掌櫃,分別由王錫九、羅錦城擔任,鄭錫泰則管著中信銀行,分別在天津、香港設立分行,又在舊金山、新加坡和倫敦設了三個辦事處,葉同光任中信融資公司的總經理。

    通過龐大的分號網絡,再加上數量眾多參股、入股、控股的xi o錢莊,胡楚元在調控貨幣匯率上有著極其強大的權柄。

    江南的銅錢源源不斷的通過這些票號轉入外省,化成白銀,從賬面上回流中信銀行,繼續發行新的紙幣清銖兌換銅錢。

    票號的生意終究是特殊的,老傳統也很獨特,胡楚元並沒有過問太多,只是通過中信銀行協管著各家票號的生意。

    胡楚元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可也越來越穩。

    漸漸的,時間到了月,光緒七年農歷八月初十,再過一天就是白l 。

    這天,胡楚元接到了左宗棠的一封來自甦州的急電,讓他迅速回一趟甦州拙政園。他只能先將中信公司的事情ji o給陳曉白等人,自己啟程回甦州。

    今年的甦州9月是涼快的,穿著馬褂也不嫌熱,馬車行駛在青石路的街道上,掀開窗簾就能感受到習習涼風襲人而來。

    胡楚元心里恰是一片的痛快,這時候,他已經逐漸抵達了人生的一個巔峰。

    上海租界地價的暴漲使得他的身家輕松突破三億清圓的大關,還沒有多少人知道,這感覺實在是太美妙。

    馬車停在拙政園的不遠處就是江甦巡撫衙m n。

    拙政園。

    此時的拙政園已經都落在了胡楚元的手中,去年又撥了數萬兩的銀子修葺翻整,園林里各處都顯得井井有條齊放,奼紫嫣紅。

    一汪湖水幽靜如碧y ,風吹而皺,紋紋如漪。

    這一次,左宗棠住在若野堂中,此是拙政園中部的主建築,三面環水,四側風景m 人。

    經人通報後,胡楚元快步走進堂廳,抬頭便看見左宗棠剛從側廳後堂里走出來。比起兩年前,如今的左宗棠又要略顯福態一些,氣s 紅潤,可惜眼神有些晦暗,不那麼凌厲了。

    他上前幾步,抱拳參拜道︰“中堂大人!”

    左宗棠聲s 不動的微微頷首,讓他先坐下來,道︰“你來的正好,老夫此次前來甦州,正是要請你過來談一件事。”

    左宗棠濁起來,那也是深不見底的。

    胡楚元謹慎的答道︰“還請中堂直言。”

    左宗棠不喜不愉,看不出心境,淡泊的提醒道︰“你的丁憂之期已經要結束了,念在你這幾年的功勞上,朝廷下了折子,想要讓老夫舉薦一個官缺給你,你說說,你想在哪里出仕啊?”

    無心做官的胡楚元難免有些散漫,道︰“中堂,福州船政提調的職務就可以了!”

    左宗棠默默點頭,卻道︰“怕是由不得你,老夫前些日子接到了肅親王的密札,說是太後很賞識你,想讓你做上海道台……不過,眼下倒是有別的差事吩咐給你。”

    胡楚元問道︰“什麼差事?”

    左宗棠道︰“陳蘭彬請退,回奏朝廷,想推薦你為駐美公使。朝廷沒有準奏,他呢,這就另外上了個奏折,還是得清你過去處理,怕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據說是美國人排華,要將我國百姓盡數驅逐出境,事關朝廷體面,太後還是很重視的,想要你辦一辦。”

    “哦?”

    胡楚元估m 也是這種事,稍加思量,他道︰“我倒是可以去試一試,但也未必有效果。”

    這件事,他一直都有在留意,前兩年還讓容閎做了一些準備工作。

    左宗棠想了想,道︰“你要麼不去,要去的話,那還是得辦好,實在不行,老夫替你找個理由回絕掉。”

    胡楚元則道︰“那就讓我去看看吧,總比別人去了能多點辦法。”

    听他這麼一說,左宗棠心里就明白了,雖然胡楚元不敢打保票,三四成的把握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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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613250 發表於 2012-4-7 17:23
  第一百二十七章排華案風

    既然又要出國,左宗棠就順道給胡楚元派了些其他事情,讓他在國外為湘軍訂購一批軍火。

    這個事情,胡楚元倒是一直都在留意,他上次離開歐洲的時候就和在英國皇家陸軍學院深造的葉伯、黃建勛吩咐過,讓他們注意關注歐洲的陸軍裝備更新,特別要注意法德兩國。

    最近一段時間,法國已經開始列裝新的後裝連發步槍,德國的進度比較慢,但也在追趕。

    幾個月前,胡楚元著手整頓馬尾、基隆的炮台,就讓葉伯負責此事,從阿姆斯特朗公司購置了毫米口徑的管退火炮,價格有點高,sh 速提升卻並不明顯,只是采用了長炮管和褐火y o技術,sh 程有所增加。

    這天晚上,胡楚元就留在甦州的拙政園,次日才返回上海。

    回到真正屬于自己的墉園,胡楚元就讓陳善元去將菲斯特-德拉諾請過來,順道給容閎發一封電報,確認最近的具體情況。

    此時的萬旗洋行已經出資兼並了丹國大北電報公司,並鋪設了一條從美國舊金山至阿拉斯加、海參崴、長崎、旅順、天津的北太平洋主線,橫穿日本海,和丹國大北電報的環海主線相連。

    通過新的萬旗電報公司,和美國來往通信就方便很多。

    菲斯特-德拉諾到了之後,胡楚元就和他仔細問了問美國方面的情況,菲斯特-德拉諾長期在華,他也不是特別清楚,但他答應替胡楚元從中聯系一些人,看看能否和解此事。

    他要走,胡楚元卻讓他不用那麼急,留他一起吃頓午餐。

    飯吃到了一半,胡楚元才和他問道︰“菲斯特,你想沒想過回國經營生意?”

    菲斯特-德拉諾微微有些好奇的問道︰“為什麼?”

    胡楚元放下筷子,喝口茶,道︰“我們最近的資金總額是很充裕的,萬旗洋行在上海的業務量雖然大,可在美國,市場空間則要更大,我打算讓萬旗洋行將重心轉移回美國,利用我們現在的資金規模在舊金山海灣一帶進行一場大投資。”

    菲斯特-德拉諾認真的想了想,一時不置可否。

    過了片刻,他和胡楚元問道︰“怎麼樣的投資呢?”

    胡楚元當即讓陳善元過來,取來一份美國地圖和舊金山海灣區域的地圖,尤其是在後一張地圖上,胡楚元已經用鉛筆在上面畫出了很多痕跡。

    他將這張地圖拿給菲斯特-德拉諾過目,道︰“我想在舊金山海灣一帶興建一個美國西部的重工業大都市,尤其是在奧克蘭,我要在那里興辦新的鋼鐵廠、造船廠、紡織廠,通過鐵路向奧克蘭運輸。”

    菲斯特-德拉諾慎重的想了片刻,道︰“似乎是可以,問題是缺乏優勢,西部的人口數量還是不足,而東部不僅有市場,還有現成的工業體系可以利用。”

    胡楚元道︰“舊金山海灣工業區的價值不是面向美國本土市場,而是面向整個太平洋和東南亞,包括日本。”

    菲斯特-德拉諾哦了一聲,道︰“那還是很有前途的,或許值得我們投資。”

    胡楚元見他大致同意,就將自己的計劃簡單的說了一遍,他的想法是首先在奧克蘭一帶購置大量土地,興建港口,建設鐵路和基礎設施,自己投資鋼鐵廠和船廠、紡織廠,然後將大量的臨港土地拿出來,無償租借給那些想要投資興辦工廠的人,並提供資金扶持。

    通過這一系列的措施將奧克蘭建市後,再在周邊地帶開發商業中心和住宅,用于出租和銷售,繼續募集資金興辦教育,增加人口的教育素質,使得奧克蘭擁有更為長遠的發展空間。

    听他這麼一說,菲斯特-德拉諾就更加同意了。

    這時,菲斯特-德拉諾才點頭同意道︰“可以,如果是為了這麼龐大的經營項目,我願意返回美國去處理這些事。”

    胡楚元則道︰“我的計劃是在美國西部兼並幾家銀行,開設一家專業的投資銀行,再和萬旗洋行合資興辦一家舊金山海灣投資公司,我想讓你做這家投資銀行的總經理,你再尋找一個很合適的人擔任海灣投資公司的合伙人,讓他負責奧克蘭項目。”

    “這樣啊?”

    菲斯特-德拉諾也不是笨蛋,他明白了胡楚元的意思……胡楚元是要準備ch u出資金投資美國市場,問題是缺乏合適的人選,所以才要他回國,順便經辦舊金山海灣投資項目。

    他在心里權衡著,依據胡楚元目前的財力,給胡楚元做合伙人,事實上是遠比給羅素家族效力要有前途。

    人和人也不一樣。

    菲斯特-德拉諾是看著胡楚元這幾年的快速擴張的,勢頭之猛,幾乎是前所未見,在美國,似乎也只有jp摩根、洛克菲勒等人可以媲美。

    想到這里,他便決定了我很高興您選擇我去經營這些生意。”

    胡楚元笑了一聲,道︰“這個生意的規模會非常大,除了最初的一筆啟動資金外,我每年還會陸續投入數百萬美元的追加投資。所以,我暫時不能給你固定的合伙股份,我考慮是給你每年二十萬美元的薪水,額外從投資銀行中的年終紅利,你覺得怎麼樣?”

    菲斯特-德拉諾t ng滿意的笑道︰“這已經是非常優厚了,我怎麼能不滿意呢?”

    “那好!”

    胡楚元t ng高興的舉起杯,和菲斯特-德拉諾踫杯,道︰“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肯定會非常愉快的,投資銀行的董事長先生!”

    菲斯特-德拉諾也特別的高興,他在萬旗洋行擁有57%的股票,這是固定的收益,只要有胡楚元對洋行的支持,這部分股份就會持續分到很豐厚的紅利。

    如果再加上胡楚元開出的這份新的工作待遇,他的收入至少可以增長一倍,而他本人也可以從容的返回美國。

    確定了這件事後,菲斯特-德拉諾就返回領事館,和美國本土、駐華大使聯系,確認目前的情況。

    等到晚上,容閎給胡楚元發了一封很長的回電,確認了整件事的進程,他也很焦急,但他早有準備,以前和胡楚元商議的對策也進行了兩年,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

    胡楚元立刻通過萬旗銀行,給容閎電匯了一筆兩百萬美元的巨資,讓他加速在美國通過萬旗洋行的名義成立一家美國聯合報業公司,爭取在近期收購幾家報紙。

    估計此次前往美國會hu 費很長的時間,在清朝廷下達正式的調令之前,胡楚元讓胡衛源加速在上海地產中套現,讓其他人也稍微加點勁,盡力ch u取出一部分資金,顧壽藏和繆荃孫則負責辦其他的事。

    他自己則ch u空去了一趟福州,將福州船政的事情打理一番。

    隨著屠仁守ch u調到上海銀局,目前,船政方面的事情主要是張百熙、吳正丙、鄭清濂三人在負責,基隆鐵路也已經開通,江南礦業局就以基隆煤礦為,大力投資興辦新式的采礦場。

    在福州府、泉州府和閩中地區,礦業局也在萬旗技術局的幫助下,竭盡所能的勘探新礦點,並在籌備一條新的鐵路線。

    在福州處理了一些公務後,胡楚元還去江南商行和福州船政合資的福州造船廠看了看,情況也算是順利,估計年底就能開始生產商船,型號和技術也都從英國方面引入了,只是在等配套的鋼鐵廠和機輪廠成型。

    情況雖然不錯,胡楚元卻沒有感到真的放心,他吩咐吳正丙暗中在羅源灣籌建兩個新船塢用于建造炮艇和魚雷艇。

    美國的事情很急,中法戰爭卻也是即將到來,胡楚元從福州離開後,順道去了杭州和梅啟照談了一夜,讓梅啟照也暗中做好準備,盡力將自己手中的撫標營贛化,寧b 炮台也要繼續強化。

    錢,不是什麼問題。

    光緒七年九月初三,胡楚元正式拿到了清朝廷的委派,以朝廷欽差大臣的名義前往美國,表面上是要洽談船政和通商事務,實則就是要暗中理辦美國排華案。

    肅親王從太後慈禧那里得到的口諭是“事若無可商議,亦當堪留國體,免至外人輕侮”。

    簡單的說,辦不成就算了,好歹得留點面子,別讓其他洋人笑話。

    胡楚元已經有了屬于自己的武裝商船——騰沖號,由一艘二等船腰鐵甲艦改裝而成,排水量第一艘鐵甲艦扶桑號屬于同級戰艦。

    根據胡楚元的需要,騰沖號做過特別的改動和裝修,內置設施齊全,居住空間奢華。

    因為噸位較大,不是所有的港口都能停靠,這艘船上另載有兩艘柴油機動力的木殼艇,各能載人二十。

    騰沖號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巡航速度僅為11節,比新式的商船要慢,顛顛簸簸的一路抵達美國時,時間已經是半個月後。

    月9日。

    胡楚元的s 人武裝商船騰沖號停靠在舊金山。

    菲斯特-德拉諾、伍淑珍和曾在洋行做過主帳通英語的掌櫃葉同光比他早到了半個月,已經在舊金山替他定好了酒店。

    在酒店里住下來後,胡楚元就和菲斯特-德拉諾詢問了最新的情況……總體來說是有點麻煩。

    菲斯特-德拉諾畢竟是上海總領事,在政f 機關和共和黨內部也認識不少人,據他所知,美國經濟目前的走勢是非常好的,仍然需要大量的工人和勞動力。

    眼下之所以會鬧出排華丑聞,關鍵還是民主黨提出的議題,媒體則也起到了推b 助瀾的作用。

    自從英國人提出了黃禍論後,這種觀點迅速b 及到美國,特別是在舊金山,由于華人數量已經相當于本地人口的20%,而華工的薪水很低,吃苦肯干,商人們也特別熱衷于雇佣華工。

    如此一來,舊金山本地市民的不滿程度就越來越大,加上美國西部鐵路還在不斷修建,其中的苦力工作也大多數都被華工佔據。

    在舊金山的碼頭,已經可以看到大量的華工。

    媒體和很多政客信誓旦旦的說,如果讓這一趨勢蔓延下去,美國西部就將被華人所佔領,甚至連美國也會被華人奪取,由此誕生了一種極端的排華思想。

    從1873年開始,受經濟危機的影響,民主黨人就重新從內戰y n影中走出來,成為眾議院的主人,他們對整個國家政策的牽制也變得特別明顯。

    共和黨內部同樣存在著多種派別,以總統詹姆斯-加菲爾德為首的是中間派,對這個問題較為謹慎,主張通過兩國談判來解決問題,而以國務卿詹姆斯-布萊恩為首的強硬派就要求和民主黨人聯手通過議案,徹底將華人驅逐出美國,甚至不惜使用武力,就像當初政f 印第安人一樣。

    共和黨內部還存在第三個黨派,即以內戰英雄,前總統格蘭特為首的溫和派,他們則不認為這是一個問題。

    受制于中間派和溫和派的牽制,排華法案暫時還未必能通過國會,可一旦讓詹姆斯-布萊恩等強硬派和民主黨的議員聯手,法案就必然能通過。

    另外,由于詹姆斯-加菲爾德在九月被刺殺身亡後,中間派也缺乏一個新的領導人,缺乏統一的協調者,新總統,原副總統切斯特-阿瑟的資歷太淺,根本不足以服眾。

    這是lu n局中的一個關鍵問題。

    面對這一系列的問題,胡楚元並沒有感到慌雖然要扭轉這種局面很困難,但只是不讓法案通過的辦法還是有的。

    他繼續按照自己事先設計好的規劃,讓大家各辦各的事情,一律都按他的吩咐,不用太在意目前的情況。

    由于舊金山本地最大的報紙《舊金山紀事報》、《舊金山晚報》都屬于強烈排華勢力,極盡對華人丑化之能事,胡楚元就讓菲斯特-德拉諾出面,以萬旗洋行的名義收購一家相對較為中肯的舊金山市民時訊報》,並將名稱改為《舊金山海灣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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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sheng 發表於 2012-4-9 13:06
第一百二十八章 排華案風波(二)


    第二天。

    在日金山總領事歐陽集的陪同下胡楚元乘坐馬車和伍淑珍、葉同光一起前往日金山華埠——都板街。

    這里臨近日金山的市中心以前曾是從市中心前往海岸碼頭的必經之路現在則住著三萬多名華人。由于缺乏規刮加上貧窮等因素這里顯得格外髒亂到處都是那種用碼頭木箱搭設的木板房。

    日金山市政府一直將這帶視作瘦區在周圍都設置了隔離線限制華人隨意離開。

    透過窗戶看著這片貧民區看著那此衣衫襤褸的華工胡楚元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穿過都板街繼續向前則是華人開設的商鋪街大約有幾十家店鋪有飯店,旅館,米行也有茶莊,藥店和布店大多都是廣東人開設的。

    一路上歐陽康絮絮叨叨的介紹著這里的情況神情顯得有些麻木又有點無奈和唏噓。

    他四十多歲身材不高身為總領事的他同時也是廣東會館的東家在日金山華人中勉強能算是一個有錢人。

    他有個叫歐陽庚的堂弟是留美幼童之一正在耶魯大學就讀因為年紀較大性格溫和就擔任了留美幼童自愛會的會長。

    這里的華工大體都是來賺錢的被人拐騙當成豬仔賣了過來很多人簽訂的都是近乎于賣身契的死契。多多少少還是能賺到一此薪水可這此錢也會被克扣一空真正能拿到手的並不多。

    想在日金山發財是不可能的。

    那此所謂發了財的回家炫耀的都是騙子繼續誆騙同鄉過來

    很多人是十年前就來的勉強能活到今天贖了一個自由身卻再也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只能在碼頭充當低廉的勞力四十多歲了連一個老婆都沒有。

    華人的數量是不少”可都是此男人結婚是一件很困難的事甚至是根本沒有任何可能。

    胡楚元只能感嘆一聲想要改變這種情況還是很艱難的即便他能做到那也需要很長的時間。

    慢慢來吧。

    他對自己說著這樣的話。

    從都板街離開後胡楚元回到酒店他決定加快自己要辦的各種事

    就萬旗洋行的幾名經理的陪同下親自挑過新的報社地點選購新的印刷設備。

    一切都在以最快速的方式辦理甚至不問成本。

    雙管齊下”幾天後菲斯特一德拉諾買下了《日金山市民時訊報》在原有的報社基礎上胡楚元保留了總編等所有職員搬遷到他花費70萬美元買下的一棟三層大樓里隔壁的廠房就是印刷廠。

    稍作準備《舊金山海灣報》開始運轉每份報價從3美分調低到美分版頁也從一張增加到兩張劉展副劉和專欄大降價的同時增加一倍的版面和內容。

    隨後胡楚元就將北美中信投資公司先辦起來通過菲斯特德拉諾和萬旗洋行的網絡在日金山尋找到一家地產商購買奧克x一帶的土地先從港口開始建起。

    在奧克蘭的梅里特湖西岸他首先規刮出一片土地做為新的華人街。

    奧克蘭港口在十年內的規刮都要比現有的日金山港大一倍全部都是深水港並且修築城際鐵路和輕軌將奧克x和周邊的其他小鎮聯系起來。

    這此都不是短時間就能辦好的事情胡楚元也不著急。

    在有了一此基礎後他才乘坐火車前往華盛頓和正急的焦頭爛額的陳x彬公使會合。

    胡楚元抵達華盛頓dc特區的時候已是腿年的10月22日正值深秋。

    正式可以運用于商業化的電燈才發明沒有多久在美國這個熱衷于新技術的國家首都華盛頓已經布置起了電氣化的路燈。

    在街道的兩側昏黃的燈光忽明忽暗顯得還有此不穩定可這倒是增加了一此神秘的氣息。

    胡楚元坐在他的馬車里陳蘭彬則坐在他的對面他的身邊水遠是那位優雅的伍淑珍小姐他的事業中最為獨特的一位合伙人。

    陳蘭彬的著急和窘迫是可以看得出來的。

    胡楚元說不急是假的他只是不想表現出來。

    透過車窗他很好奇的看著街道上的那此路燈仿佛時光流轉又回到那個更加熟悉卻無法屬于他的時代。

    他喜歡這個剛展開羽翼的時代只有在這里他才是神一般的人水遠充滿了無數個未知。

    關于那個事”

    陳蘭彬急切的想要和胡楚元溝通一下信息以他對胡楚元的了解如果眼下的中國還有一個人能扭轉局面那就非胡楚元莫尼了。

    胡楚元微微一抬手示意陳蘭彬暫時別急著說話留給鋒一點點的時間手受著仿佛是回到很多年後的幻覺。

    馬車在略顯寒酸的大清公使館的門前緩緩利住了速度慢慢悠悠的進入公使館路燈也就此消失只在大門的屋檐下掛著兩個不倫不類的紅燈籠。

    下了車胡楚元這才和陳蘭彬道暫時不用著急這種事本來就不是我們能夠掌控的範圍不妨看看情況再說。”

    陳蘭彬這才嘆道胡提調啊眼下就等著你劍走偏逢了我反正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美國人實在是太傲慢了根本不就和我們談還說是他們的事情和我們無關。”

    胡楚元道不著急。”

    陳蘭彬當然著急此事都已經驚動了太後他的前途幾乎就系于此不得已他都寫折子請退還說胡楚元是唯一解決此事的人。

    他倒是想來一個腳底抹油溜個豐亭。

    在公使館里容閏和吳嘉善也在大廳里等候著消息。

    和他們逐一問好胡楚元仍然沒有說太多只是等到用完了招待性的晚餐他才將容閱請到自己的房間單獨商量這件事。

    胡楚元上次從美國的離開時候和容閱的關系並不是很融洽。

    可事實證明胡楚元的辦法是對的在包括容閱的佷子容揆等二十七名年紀較大的刺頭學生被辜送回國交給福州船政管轄又由較為溫和的歐陽庚建立自愛會後情況明顯好了很多學生和吳嘉善之間的沖突也大為緩和。

    陳y彬也正是基由此事才特別的相信胡楚元認為他有著不一樣的能力關鍵時刻他才和朝廷建議讓胡楚元來替代他。

    另一方面容接等人抵達福州船政後胡楚元也毫不留情的將他們放到水師中錘煉了半年隨後才陸續挑選較為合適的人選返送到英國留學其中就包括容揆。

    這也算是給容閱很大的情面要胡楚元來說容揆就是刺頭身在此時此刻卻只知道為了自己一個人的尊嚴和自由著想。

    對此容閱心里也是很清楚的。

    將門關上他一坐下來就和胡楚元感嘆道前此日子和胡少有此爭執現在想來倒真是我在意氣用事啊”

    胡楚元神色嚴謹道那此都是小事先生不用多想過去的就過去了。我已經安排容接去英國學習機械制造有同鄉葉富和鄧世昌兩位管帶關照著大致不會出問題。”

    容閣心滿意足的笑道真是讓提調操心了。”

    胡楚元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再在這個事情上多說什麼。

    這時候伍淑珍也敲了敲門進來和胡楚元笑盈盈的問道哎呀搞的還很神秘。”

    胡楚元不動聲色的拉個椅子讓她也坐下來。

    容閣這才說道胡少您前此日子托我和伍老先生辦的事情差不多也算是辦好了過兩天我們會安排您和美國共和黨的約翰謝爾曼先生他現在是共和黨的主席。這里面的一此情況伍小姐似乎也應該是很清楚的。”

    說到這個話題伍淑珍不免有此唏噓嘆道政治還不都是那樣嘛。就和清朝廷的保守派、洋務派之爭一樣說到底糾集著一種原因理念,權利和地域。美國目前的國會、共和黨內部都是一團混亂民主黨倒是團結一致就是要排華通過排華這張牌來爭取民意。”

    容閣續道自從奶年的經濟危機之後眾議院重新被民主黨所控制他們確實是問題的關鍵。民主黨人有著極端的排華心理包括歧視黑人在內的所有非白色人種他們的主要支持者就是現在的莊園主們以及那此基層的美國民眾。他們所宣傳的就是華工禍害論認為是華工導致了經濟危機並且他們堅定的認為如果不驅逐華工美國必將被華人佔領成為一個低等級黃種人的地盤。”

    胡楚元默默的听著在心里思考著。

    這樣的問題事實上一直持續到了很多年後無論是在經濟還是人權方面民主黨從一誕生就處于保守立場他們的排華,傾向是長期延續的。

    容閣續道胡提調雖然我們盡力為你聯系了共和黨的黨主席約翰謝爾曼可他只是中間黨派中的代表即便是同為中間黨派他和總統切斯特阿瑟之間也有很多的矛盾。目前真正有實權的人是國務卿詹姆斯G布萊恩可他屬于較為激進的派別不聯系也罷了。”

    一個人就這麼絮絮叨叨的說著大致將美國目前的政治局勢給整理了一遍毫無疑問格蘭特和謝爾曼是目前最佳的突破口。
pisheng 發表於 2012-4-9 13:11
    第一百二十九章  排華案風b (三)

    在華盛頓停留了兩天後,胡楚元搬離略顯寒酸的大清公使館,住到了目前最好的華盛頓哥倫比亞酒店,此時的美國已經開始采用鋼筋水泥的新建築技術,這就是dc的第一家此類特點的酒店,擁有六層樓和兩個很新奇的電梯。

    胡楚元定了三間最好的豪華套房,另外有六間高檔客房,供給自己的隨行人員居住。

    這天晚上,他也從這里出發,前往美國共和黨的現任主席約翰-謝爾曼的個人住宅。

    此時的全美華人協會是共和黨的一個很重要的政治資金捐獻者,在去年的選舉中,華人協會向約翰-謝爾曼個人的競選組織捐獻了五千美金,在隨後的競選中,他們更再次通過約翰-謝爾曼向詹姆斯-加菲爾德捐獻了六萬美金。

    這可是一大筆錢。

    即便只出于這個原因,約翰-謝爾曼也必須接受容閎的安排,在住所和胡楚元見上一面。

    這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家庭宴會,約翰-謝爾曼邀請了一位共和黨籍的參議員迪克斯-謝爾曼,他的堂弟,另外還有他們的妻子。

    胡楚元則帶上了容閎和伍淑珍兩人。

    約翰-謝爾曼其實並不是一個看起來很有“賣相”的人,五十多歲,矮矮胖胖,有著甦格蘭人的血統。

    和已故的那位可憐的總督詹姆斯-加菲爾德不同,他可是一個很富裕的人,從祖父那里繼承一大筆的財產。同時和他一起受惠的人就有他的堂弟,迪克斯-謝爾曼。

    這筆財富讓他們接受了很好的教育,一起畢業于耶魯大學,並走入了政界。

    美國人的傲慢是很有趣的,直到宴會開始前,約翰-謝爾曼才從妻子那里得知胡楚元究竟是一個什麼人,這一點,《紐約時報》已經報道過——大清國的首富,年收入在兩百萬英鎊以上。

    嗎的。

    見鬼。

    約翰-謝爾曼這時才知道自己多少是有點疏忽,他也總算明白全美華人協會的資金是從何而來。

    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胡楚元卻沒有急著談起排華風波,而是真的談起來軍艦生意。

    可是,他的談法讓約翰-謝爾曼又大吃一驚,他要求美方在舊金山海灣內擁有一家大規模的軍艦制造商,以及配套的鋼鐵和其他產業工廠,美國海軍必須在這家船廠購買幾艘戰艦,隨後,他才會在這家船廠購買戰艦,並展開後續的長期合作,其中包括向美國派遣技術人員進修學習。

    听完他的話,謝爾曼兄弟都愣住了,連他們的夫人也有點說不出話來。

    見過橫的,還沒有見過這麼橫的。

    雙方沉默了好一會兒,伍淑珍才發出迷人的微笑,道︰“兩位先生,請不用擔心,關于船廠和其他產業的投資方,我們目前都已經有了明確的答案。同時,漢華銀行和胡先生個人會提供充裕的資金擔保,福州船政也願意將我們目前獲取的一部分技術資料轉讓給美國。”

    “什麼?”

    約翰-謝爾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你們轉讓技術給我們?”

    胡楚元很嚴肅的解答道︰“確實是這樣,在我和英法兩國的談判中,我們確實得到了大量的技術援助,問題是我們無法消化它們。我們願意將這些技術秘密的和美方共享,條件是美方幫助我們緩慢的消化它們,逐步擺脫我們對英法兩國的傳統依賴。”

    “這……?”

    約翰-謝爾曼意識到美國很可能涉及一場國際上的糾紛中,可好處是實實在在的,自從南北戰爭結束後,為了消化內戰債券的不良影響,美國至今都未再造過一艘戰艦。

    美國目前的海軍建設已經大幅度的落後于歐洲的先進水平,眾議院也有意通過新的預算,支持美國海軍重建。

    這時候,他們的夫人很聰明起身告辭,將年幼的子女也帶離餐廳。

    胡楚元這才詳細的和約翰-謝爾曼說道︰“我們的合同中包括了h n合鐵甲、三脹式蒸汽機,以及中央堡式戰艦的骨架整體設計等等技術,在火炮系統方面,我們主要吸收了法國的火炮台技術,以及阿姆斯特朗的套箍式大口徑火炮技術,包括管退式新快炮技術。大約是吃定我們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消化掉這些技術,又為了避免法國的競爭,英國方面的轉讓特別非常慷慨的。”

    這一刻,謝爾曼兄弟忍不住的對望了一眼。

    以制造業立國的美國也不屑于花費大量的資金去購買技術,只要給他們五年的時間,他們就可以自己搞出這些技術。

    若是免費就能得到,他們更加開心。

    約翰-謝爾曼稍加思量,和胡楚元問道︰“胡先生,保密起見,我們可否單獨談一會?”

    胡楚元也基本不想吃了,說實話,約翰-謝爾曼夫人的手藝確實不值得恭維。

    他微微點頭,和約翰-謝爾曼共同起身離開餐廳,一前一後的進入了約翰-謝爾曼的書房里。

    在謝爾曼夫人特別熱情的奉送上一壺泡好的紅茶後,約翰-謝爾曼將門關上後,更加熱情洋溢的邀請胡楚元坐下來,並親自為胡楚元倒上一杯茶。

    稍微喝了一口茶,約翰-謝爾曼才和胡楚元問道︰“恕我冒昧的問一句,您打算以什麼樣的方式展開這樣的合作呢?”

    胡楚元坐在沙發里,用手撐著臉頰,喝著茶,在心里稍作回味。

    過了會兒,他答道︰“我會尋找到合適的美國投資方在舊金山投資一家鋼鐵廠和造船廠,包括其他的設施和配套廠方,部分不足的地方則選擇從東海岸買入。我將技術秘密的通過第三方轉讓給他們,而美國海軍要做的只是利用這些技術在這家船廠造艦。在此期間,你們要允許我在該船廠培養我的技術人員,以及其他方面的華工。當美國海軍訂購的戰艦制造出三到四艘,我就會說服清朝廷向這家有經驗和聲譽的船廠購買軍艦。”

    約翰-謝爾曼默默的喝著茶,過了片刻答道︰“這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我們很願意和貴國長期保持這樣的合作,但恕我冒昧的問您,這是您個人的意思,還是貴國上層王室和宰相的意見?”

    胡楚元道︰“很顯然是我個人的主見,而且,我可以和你保證,至少是在船政方面,我的主見會很容易的變成國家的政策。另外,我需要美方提供幾個保證,第一,美國的軍校必須向華人開放,至少是向我推薦的人選開放;第二,在我采購其他美**火之前,美方同樣也要允許轉讓相關的技術,並提供穩定的技術援助。做為回報,同時做為中國最大的商業公司的所有人,我可以保證中美的長期貿易關系是會很穩定的,我們向美國提供你們所需要的茶葉和生絲,而美國向我們出口柴油、機械和化工用品,以及其他的工業品。”

    約翰-謝爾曼有點難以承受的呼出一口熱氣。

    他必須承認,和胡楚元打ji o道是很神奇的事情,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雙贏交易,讓人無法拒絕。

    在心里醞釀了好一會兒,約翰-謝爾曼道︰“我暫時還沒有決定這些事情的權力,但我可以向你保證,美國願意進行這樣的一場交易。在歐美各國中,美國是極少數對華沒有利益企圖的國家,我們是中國最好的合作伙伴,這一點,我希望您能轉達給貴國的宰相和王室成員。”

    胡楚元微微點頭,道︰“我肯定會轉達的,但在此之前,我們是否應該討論一下貴國的排華風波問題?”

    “這個……?”

    約翰-謝爾曼顯得有些為難,又道︰“您可能不太了解美國的政治,事實上,目前雖然是我們共和黨人在執政,可眾議院卻一直處于民主黨人的控制中。即便是在我們共和黨內部,針對這件事的看法也不統一,有很多黨員支持這一議案。現在,我們唯一能期望的就是總統先生可以動用他的否決權,否決眾議院和國會通過的法案。”

    胡楚元嗯嗯了幾聲,道︰“那讓我們來說一說這個讓人感到頭疼的立法問題。以我對貴國政治的了解,媒體總是擁有奇特的能量,那麼,就讓我們在媒體上打一場戰爭,扭轉這種局面。”

    “哦?”

    約翰-謝爾曼頗為好奇的問道︰“那您打算怎麼辦呢?”

    胡楚元想了想,道︰“我有我的計劃,我所需要的是一些官方的合作,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舉辦一場文物和藝術品展覽,幫助美國人更好的了解中國。另外,據我所知,太平洋鐵路在建設過程中導致了很多華工死亡,也沒有給予合同,甚至將部分死亡華工的薪水全部克扣掉,全美華人協會打算對聯合太平洋鐵路公司起訴,要求賠償,同時也是借此事喚醒美國人的正義感。”

    “哦。”

    約翰-謝爾曼道︰“我對此也有所了解,雖然知道的不是很多,但我支持你們上訴,也很樂意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只不過,在美國起訴這樣的大公司還是比較麻煩的,尤其是你們所涉及的案件屬于集體訴訟,這就更為復雜,沒有幾年時間的準備是不太可能的。”

    胡楚元道︰“這一點,我們會加快辦理的。”

    約翰-謝爾曼不已為然,他在加入共和黨之前就在匹茲堡做了六年的律師,按照他的估計,沒有四五年的籌備,光是集體授權就能讓人煩死,想要真正獲得開庭權利還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氣力。

    他只是很大方的預祝胡楚元和全美華人協會能獲得成功。

    兩人談完這些就從書房里走出來,隨後又半公開的談了一些其他的問題,譬如中國藝術品展覽館的選址問題,具體的開辦日期。

    和約翰-謝爾曼的會晤就在這里暫時告一段落。

    回到酒店之後,胡楚元在容閎的聯系下,會晤了另外一個人——斯蒂爾森-哈金斯,《華盛頓郵報》的創始人兼總編。

    通過一些會談後,胡楚元以七萬美金的價格買下這份剛創刊不到四年——至今每日只有四千份銷量的報紙,並且給予一份為期十年的長期補助,以確保《華盛頓郵報》能持續以較為低廉和較大的版面、信息量擊敗周邊地區的其他報紙。

    他保留了這家報紙的所有工作人員和編輯,維持斯蒂爾森-哈金斯的原有思想——追蹤報道政治事件,分析每一件有意義的事,同時做一個補充——解讀事件背後的真相。

    這只是一個開始,在羅素家族的幫助下,胡楚元已經通過萬旗洋行在紐約創辦了美國新聞報業公司,先後以不菲的價格拿下了《紐約時報》、《波士頓先驅報》、《芝加哥論壇報》,總計為此支付了47萬美金。

    在美國新聞報業公司中,胡楚元為各家報社都提供了一個獨立的發展平台,統一擁有較為靈活的股份分紅制度,保留各家報紙原有的經營風格和報道權,原有的總編仍然負責一切。

    為了給美國新聞報業公司找到一位最合適的管理者,胡楚元決定繼續兼並一家報紙。

    他選擇了一個不會讓他失望的人——約瑟夫-普利策,《聖路易斯快郵報》的所有者。

    “普利策”!!

    這個的姓氏就是最好的保證。

    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自己的計劃,也是出于對約瑟夫-普利策這位現代新聞之父的尊重,胡楚元親自乘坐火車前往密甦里州的聖路易斯,陪同他一起前去的有伍淑珍,還有剛抵達華盛頓的羅素家族的第四代成員——阿爾伯特-塞繆爾-羅素。

    阿爾伯特-羅素

    這是一個年僅二十七歲的企業家,被視作羅素這個古老家族的新希望,年輕英俊,有一頭栗褐s 的紅發,像極了他的曾祖父塞繆爾-羅素,眼楮是藍s 的,受過良好的教育,談吐得體溫雅。

    雖然很年輕,但在父母的支持下,二十一歲的他就在紐約創辦了一家屬于自己的酒瓶工廠,向周邊的酒廠供應玻璃瓶,因此賺了一大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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