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血鋒芒》 作者: 無境界(連載中)

ya014025 2011-12-25 10:48:4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8 27768
ya014025 發表於 2011-12-25 11:00
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十九章 加入 從謊言開始

    「呵呵!誓言是用來違背的!(某讀者也這樣指責作者,作者有愧,臉上貼著幾片膏藥頂啦!)不過,我仍要感謝你們的誠意。既然是自己人了,我也就不再客氣。現在,第一個命令就是——撒謊。」

    眾人絕倒,這位新主人還真的是十分的與眾不同,這種事情也可以說得毫無愧色。

    「班德,你去吧休斯找回來吧!你們會健康的活很久,他去報喪實在不是個好主意。另外,我們之間的約定也不要告訴他。我的邀請不是菜市場論堆處理的菜,機會我會給他,但不是現在。這個年輕人還太浮躁。」李云轉頭對施芬妮道:「法赫妮和拉娜就由你來照顧了,那毒素只是麻痺神經,卻可以治傷止血,一會兒她們醒來就讓法赫妮自己再治療一下。至於你的職業習慣,昨天晚上艾爾伯特的話很有啟發性。多做事,少提問。不要總是花心思研究上司的想法,既然奉我為主,不妨多拿出些信任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然後,李云的目光落在了法師和半獸人身上,「艾爾伯特和索蘭達,暫時還沒什麼任務給你們。但,值得提醒的是你們在剛才事件中表現出的依賴思想。我想,如果沒有我,一個人的警戒哨肯定是要放的。結果,沒有,你們寧肯跟著兩個年輕女孩一起相信、我會在危險來臨的那一刻突然顯身。我如果可以面面俱到就跟神爭位子而不是在這裡找目標了。讓我放心委以重任的第一步,先從成功有效的保護自己開始吧!論勇猛的話你們不會比我製造的青銅衛士更不要命。有做炮灰的覺悟是好事,但一定要記住那不是我對諸位的期望。至於最後也是最大的一個問題,你們的能力,雖然專業性很強,但以你們目前的水準,我略加指點一二還是有那個把握的。當然,也歡迎就技能方面進行更廣泛的交流。囉嗦一句,你們能否有效並出色的完成任務是激發我兌現承諾之熱情的惟一有效途徑。諸位未來各領域的強者,動起來吧!把錢的問題扔到一邊,想想你們自己該怎麼做。」

    李云轉身走出幾步,又回頭道:「如果兩個女孩問起來,就說我追殺獵頭者去了。按照原定計劃上路,我們需要趕時間,我會追上隊伍的。另外,以後,稱我先生,我們是進一步的僱傭關係,不是主僕。我確實有些另類,你們要努力適應。」說到最後,已成了飄蕩在林子裡的回音。

    「你們怎麼看?」施芬妮確定李云已經走遠,回頭問自己的夥伴。「我們剛才認了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神秘人物為主人,感覺像是酗酒後的衝動,以我們當傭兵多年所見過的風浪,幾句不著邊際的豪言就被折服?這其中是否有某種秘法的成份?」

    班德和索蘭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把目光落在了艾爾伯特的身上。

    望著天際,艾爾伯特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人生,本來就是賭博,第一次,我賭我和席爾娜之間的愛情堅貞的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分開,我輸了。這一次,我賭我們的主人正是人生最落魄的階段,只以他展露出來的能力:青銅衛士、龜甲水蜥、讓整個獵頭者部落俯首稱臣、知道我們的一言一行……人類的世界中沒有他的一席之地那才是怪事。當他像雄鷹一般展翅高高飛起的時候,附驥在身邊的、像我們這種水準的人物恐怕會有很多吧!也許,他做出的承諾要想兌現比較渺茫。但,最起碼他知道我想要什麼,他給了我希望!」

    「艾爾伯特說的對,為了我們的夢想,搏了!」班德和索蘭達也被艾爾伯特話語中的堅定和真誠帶的喊。李云在一棵樹的背後暗自點頭,「也不枉我對他費了半天口舌!」身影再閃,李云這次真的直奔獵頭者的巢**。

    而此時,在密林深處的獵頭者**居外,袖珍版的屍體停了一地。燒焦的、開膛破肚的、殘缺不全的……這不是什麼風俗習慣,而是按李云的吩咐做的。獵頭者酋長雖然不知道李云想幹什麼,但他可一點也不敢再惹這個魔王了。稍有不滿,這裡的族人便可能一個也活不成,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

    李云到來後,獵頭者再次跪滿了一地,他也不多言,站在場中開始念動晦澀的咒語,他要復甦死者。善於利用每一點屬於自己的力量是李云的一大特點。所以,他不準備把這支獵頭者部族像用過的廁紙般扔掉。暴力可以讓這些蠻族生命屈服,但他們的工作效率決不會比又敬又怕來的更高,所以,適當的甜頭也該讓他們嘗嘗。匆忙之際,李云能給予的東西中,『不死』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用黑暗儀式復活了的獵頭者不再有痛覺,但有觸覺。它們無法再繁殖出新的生命,但自己本身卻基本達到了不死。食物不再是它們的需要,月光和陰暗的環境才是它們的最愛。而為了長期生存,一塊兒黑暗能量濃度適當的詛咒之地也是必須的,它們將在領導者白爪的指揮下,幫助獵頭者更好的固守這片土地,並按照李云時不時通過白爪傳達的某些要求工作,直到李云再來的那一天。

    活著的獵頭者被命令繼續在酋長的帶領下在此地討生活,不過相對於以前的自然式狩獵,以後將變得更有計劃和遠見性。適當的畜牧、養殖都將漸漸走進它們的生活。目標跟對待牛羊的策略一樣,壯大! 一切重要的決策,李云都可以通過可遙控的白爪來完成。李云的話很明確:你們是屬於我的財產,我從來不要廢物!是螞蟻,就得給我挖洞、搬石頭,搬的多的賞,搬不動的死!(作者:深挖洞、廣積糧,提前安排退路的折套俺懂!主角:洩密者,死!作者:!老子死了,你這輩子就在迷霧峽谷中當泰山吧!)

    再追上隊伍,已經是日近黃昏,別看獵頭者那麼個千把人的破地方,要想安排的妥當點還挺費時間。李云所謂妥當點的結果就是一年後,一支三十人的精英探險隊在迷霧峽谷中折翼,除了一個瘋子稱他在峽谷密林的深處見到了三疊牆(前後相隔、梯次提高的三層牆體,後一層可以弓箭掩護前邊的)的獵頭者城堡外,其他二十九名全部失蹤。

    艾莎拉見到李云忍不住就哭了,法赫妮也是眼睛紅紅,拉娜到是還算堅強,只是說趕走獵頭者就好,殺進巢**太危險。李云簡單的兩個字『滅了!』於是尼帕拉密林地精人的這個分支被從迷霧峽谷中抹去了。確實,以後,再沒人在這裡看到過獵頭者,除了某個瘋子和死了的人。

    儘管大家都予以了澄清,劍士休斯仍感覺李云危難時的出現相當於擺了自己一道,讓自己枉做了回小人。而拉娜和法赫妮對他的不夠『重視』,責任也被休斯推卸到了愛出風頭又喜歡裝酷的李云身上。於是小夥子一路上像個鬧彆扭的孩子,顯得一本正經的與眾人有些格格不入。李云也懶得理他,年輕人嗎!恨天無柄,恨地無環,拉不出屎責怪廁所建的沒風格,改天碰個獸人、碰個人馬就知道自己要力量沒力量、要速度沒速度了。

    這一天再沒發生什麼事情,除了一隻不開眼的紅虎被班德和索蘭達加了餐,李云他們甚至沒再見到一隻比狗大的動物。夜裡艾爾伯特他們自己安排了崗哨。這種事情李云當然不管,否則不成了管家婆? 出奇的,李云沒再亂跑,修身養性一般在一塊兒大石上一坐到天亮。搞得艾爾伯特幾人看他的眼神都恭敬了幾分,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精力好!(又誤會啦!)

    豎日,天氣陰霾,李云說了句:「沒雨!」果真,一上午鉛云翻捲、閃電竄行,就是沒落一滴雨。下午,正在趕路,李云卻忽然阻止了眾人前進,並以從未有過的狠戾神情命令眾人道:「艾爾伯特,你們帶著法赫妮、拉娜往回跑,扔掉所有行李,用盡全力,直到再也跑不動為止!」

    「怎麼忽然下這樣的命令?有暴雨嗎?」休斯帶著些諷刺的口氣問這個在他看來一驚一乍的男人。

    沒有搭話, 送了休斯一個凜冽的眼神,李云突然如炮仗一樣斜著急射入前邊的空中,然後身影一陣搖曳,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艾爾伯特等人這才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速度。他們都懷疑李云到底還算不算是個人類了。

    「他這是忙著去做什麼呢?去抵擋閃電嗎?以他的實力,有什麼東西值得這樣驚慌?」休斯對李云的無視有些惱怒,他酸酸的道。

    拉娜和法赫妮以及艾莎拉對李云是信任度最高的,她們知道李云從不會無緣無故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也沒有一次會說這麼洩氣的話。彷彿前邊有什麼不可戰勝的可怕東西存在一般。扔掉所有行囊,相互牽著手,她們已經開始調頭髮足狂奔。

    嗷……………天地間忽然傳來一聲渾厚響亮的叫聲,整個翻滾的鉛云都被這叫聲驅趕的向天邊翻滾了出去。一陣猛烈的狂風從叫聲響起的前方轉瞬襲到,山間的森林海洋蕩起了層層疊疊的怒濤,漫天都是被扯斷的枝葉,拉娜幾人丟下的行李也被呼嘯而過的狂風直捲深澗。所有人都有種要飛起來的衝動。

    龍嘯!兩個字在眾人的腦海中轟然炸裂!他們終於明白了前邊是什麼東西了。只在史詩和傳聞中登場的,力量大到不可企及甚至接近神般的生物,龍!

    搞怪的廢話:

    屠龍勇士?滾一邊去,那被殺的只是些長得象龍卻屬於爬蟲類的會飛的大蜥蜴而已。最多也不過是亞龍種或是混血混血再混血的產物。那種東西雖然是龍族的遠親,但智商、能力、壽命、甚至個頭兒都差的不是一點半點。每一頭真正的龍都有它們各自的高貴名字,它們是一片土地乃至一片大陸的守護者。這種連天候都能影響的生物又怎麼是普通那種長鱗、有角、帶著個肉翅象傻瓜一樣喜歡發亮東西可以冒充的。回家好好想想,活了幾千年的高級智慧生命有沒有可能會比你笨?你都知道什麼是寶貝什麼是垃圾人家會不知道?開玩樂!

    總之不是狼來了,而是龍來了!這個世界真的很鬧騰!真龍應該只比創世神他們家的狗弱那麼一點點,尤其是馬上就要和李云見面的這頭。它的強大,也許用封神咒之類的究級法術或有打敗的可能。封神咒在哪?創世神他們家書房牆左邊書架從上往下數第二排第三本。我只能說你有點鏽逗,你會把裝子彈的槍給你們家圈養的豬一頭髮一把嗎?萬一哪個天才豬開了竅學會用、走了火呢?創世神又沒到老年痴呆的年紀。

    扯遠了,總之單挑還能贏得了我說的這類龍的人物還沒有產生,也很難產生。而封神咒那種東西也始終不會出現在除神之外任何生物的手中。
ya014025 發表於 2011-12-25 11:01
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二十章 和boss之一的談話

    李云也覺得很納悶,胡裡奧的記憶中不是沒有留下有關龍的記憶。什麼黑龍、藍龍、綠龍、金龍、銀龍、六系屬性的火龍、冰龍、聖龍、暗龍、風龍、土龍,特別一點的深淵魔龍、吸血魔龍、元素龍、殭屍龍、骨龍、影龍……(真正的龍蟲混雜)李云感覺可能長相有那麼點意思的都能佔個龍字。胡裡奧對其中一些龍的能力評價是很高,但這個高字也是比較難搞定而不是無法戰勝。

    李云還曾想過,以他的能力,再研究研究茵格拉瑪的筆記,是不是也能找個某某龍,搞點血啦、骨啦、角啦、鱗啦什麼的作幾個實驗,或者洗劫一下它們的藏寶洞。但現在,李云只能說,連胡裡奧那個傢伙,估計也被普遍現象給騙了。 眼前這個生物,他根本想不到用什麼辦法可以打倒。

    成年龜甲水蜥已經夠大的了,但跟眼前這位比,只能算個小傢伙。李云即使站的筆直,跟它的腿膝高度比,仍有相當的差距。它背上的鱗片,隨便扒下來一片便是最堅實的大型戰壕盾。它的兩根主犄角,放倒了用來當攻克要塞的沖車撞錘,大小再合適不過。一座本來聳立挺拔的高峰被它往頂上一蹲,馬上顯得矬了數倍,到像個不起眼的小山頭了。

    光是巨大帶來的壓迫感也就罷了,偏偏還有另一種讓人心慌膽寒的壓力,李云知道,那是龍威。為了能從容的站到離這傢伙十幾米遠的一個石台上同它對視,李云幾乎將原力的輸出開到了極限。

    「墨綠險境的綠龍伊森德雷?」李云聲音不大,但自信可以清晰的傳到這頭綠色巨龍的耳朵裡。

    「會說龍語言,這讓我感到很意外!外來者,你似乎比我想像中的要強一些!」巨龍發出的是一連串喉音很重的叫聲,但李云聽的懂,它說的是正宗的龍語言,相比之下,李云那點水平就顯得有些似是而非了。(正常,胡裡奧生前雖然彪悍,但沒語言環境學的當然不會太好)

    「這算是嘲諷嗎?伊森德雷,我承認不是你的對手,但這不表示我會向你低頭。總有那麼一天,我會超越你!」李云自信的昂著頭。

    「唔!你對我充滿著敵意呢?為什麼?因為我的強大讓你感到威脅嗎?」巨龍比李云想像中更富人情味,李云能從它的話中聽出友善的嘲笑。

    「你不是來清除闖進你家後院的入侵者來了嗎?」

    「如果是那樣,我會操勞過度的,過早的患上失眠的病症可不符合我的懶散習慣。我不是伊森德雷,我是森之龍神卡瑠疏、恁尼斯。這個世界所有森林的守護者,翡翠原的主人。外來者,我是專程為你來的。」巨龍也不缺乏幽默,或者說,到達卡瑠疏這種程度的存在已經可以跟這世界絕大多數生物良好的溝通了。

    「龍神!?還好!總算有了些平衡感,既然敢掛神的名頭,能力強大是應該的。如果滿世界的龍都它這樣,那這地方還真不好混!聽這龍神一口一個外來者,似乎知道自己的身份。」李云心裡暗暗計較。「你知道我來自哪裡?」他問。

    「不知道,我還沒有那樣的神能,無比廣闊的位面不是我所能瞭解的。我只是遵照某個古老的預言,在這個時候、在這裡等候那個敢於來見我的生物。」卡瑠疏十分光棍的說,它到也不怕掉價。

    李云有點鬱悶,聽這意思,還是自己沒事找事了!「如果我不來呢?你能找的到我嗎?」剛說完這句話,李云就後悔了,這不盡廢話嘛!

    「可是,你來了!」卡瑠疏的回答很簡單,卻讓李云有種玄奧的感覺。彷彿像龍神口中那古老的預言般,似偶然、又似必然。

    「狗屁預言!還不是某種把戲高明點的便條!」李云心裡有著某種不屑,但這個『巧合』他總得承認,於是嘴上客氣了很多。「如此說來,在你之上,還有個更強大的存在,而你在遵照他的吩咐做事?」

    「可以這麼說,他是領導者,能力更強大,眼光看的更長遠。我們享受他的庇護、同時承擔相應的責任。」

    卡瑠疏言語中並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看待螻蟻的傲慢,這反而讓李云暗自尊敬了不少。要知道,當可以隨便一腳平掉一窩螞蟻卻還能跟螞蟻平心靜氣的侃侃而談,這本身就是一種不凡的氣度。(當然,有些偏執狂會說這不是氣度而是有病。我只能說,河東河西的事很玄妙,沒見過過河卒子發飈的人總把未來叱咤風雲的人當小垃,而且喜歡一竿子打翻所有看起來不如他的人。)「創世神?」李云這樣問。

    「很多生物都那麼稱呼他,確實,這個世界的生命能像現在這般繁榮,他功不可沒。」卡瑠疏很簡單、客觀的一句話便把許多稱之為聖典的東西中,佔去大半篇幅的讚美詩詞全部概括了。

    「被這樣的存在惦記著,呵呵,我應該感到榮幸嗎?」李云輕輕笑著問。

    李云的談笑風生讓卡瑠疏有點意外,能在它的壓迫下有如此表現的普通生物(這個用詞,作者本人認為還算合適,主角能力是高,而且『成分』複雜,但還沒有跨越普通的範疇,等後面大批『非人類 』粉墨登場,諸位就知道了)幾千年來這還是第一個。「也許吧!」卡瑠疏的回答也很玩味。「他的一些決定已經超出了我所能理解的範疇,在另一個位面的細微動作,千百年後,就會給這個位面帶來巨大的變化……」卡瑠疏在描述創世神的玄妙能力時,眼裡有種淡淡的神往。

    「擴大化的蝴蝶效應!」嘆息一聲,李云現在有點相信這個創世神的能力了,自己被莫名其妙的召喚來,很可能就是他搞的小動作。

    「蝴蝶效應?」卡瑠疏對這個名詞顯然很陌生。

    簡單的解釋了一下,李云道:「那好吧!我們將剛才所談的這些肯定成事實,然後不再去理會他。要我做什麼呢? 總不會是參觀這個位面的花花草草和神奇生物吧!」

    卡瑠疏還在回味『蝴蝶效應』這幾個字的意思,「嗯!很貼切,名字也很好聽!」它這樣自語。聽李云問起原因,於是正色道:「戰爭!我們不喜歡這個字眼,但永遠無法避免。就好像人類中有人辛勤耕耘,也有人不勞而獲一樣,我們的敵人,那些流浪在混沌邊緣和混亂位面以及邪惡空間中的墮落之神,他們以掠奪位面能量和生命能量為生。他們有自己的代言人,和神比起來相對弱小但數量繁多。而且墮落之神們更擅長引誘,他們會把原本善良的生物推向黑暗的深淵,改變成他們的爪牙……」

    「好了龍神先生,我已經明白了。位面能量就好像水,而位面所有的生物是諸神種植的糧食,他們本身就是生命能量。有神喜歡種花種草,有神喜歡打劫為生。打劫的養的『老鼠』讓種地的不勝其煩,於是種地的需要我這樣的『貓』。不但要防鼠,還得守著穀倉,別讓糧食變質了都不知道。是這意思嗎?」

    「…………雖然比喻的比較恰當,但似乎你把所有的存在都貶低的可以啊!」卡瑠疏還是第一次聽人說光輝燦爛的諸神是種地的。

    「老鼠呢?長什麼樣?在哪?是沒到還是已經出現了?」李云可沒心情理會卡瑠疏的『光環』情緒,只要來龍去脈清晰,講的好聽難聽還不都是些描述詞彙?想聽好話,扳開N多智慧生物的典籍,那讚美能感動你哭出聲。

    「一萬兩千年前,它們曾經來過一次,雖然失敗了,但他們已經發現了這個位面,並且在這裡很多地方埋下了邪惡的種子……」

    李云發現卡瑠疏很能侃,彷彿是長時間沒有傾訴對象一般。「真能扯!」他暗暗想,「一張嘴就一萬多年,正常的人類都不夠活零頭的零頭!」卡瑠疏的意思他聽命白了,雖然上次『莊稼』是守住了,但這裡的『門牌號』也讓人家抄了去,而且,『穀倉』裡還撒下了不少『黴變的種子』,過了這麼些年,差不多也該發作了。這邊穀子一爛,那邊打劫隊伍就到了,看你是搶救穀子還是對付打劫的,反正打劫的吃慣了爛穀子。

    「我的待遇呢?」李云已經不想再聽卡瑠疏介紹這個魔,那個怪了。反正這個位面跟他原來待的地球一樣沒新意,邪惡一方那長相,齜牙咧嘴、渾身邪氣繚繞、眼睛不看正經地方……瞟一眼就終生難忘,要都像光芒四射的聖光使者那才有個性呢!不過那樣肯定也挺鬧騰。

    「嗯?」卡瑠疏顯然一下沒能明白李云在說什麼。

    「你們讓我背井離鄉,來這裡替你們工作,不給錢也就忍了,總不能還讓我自己貼工具吃喝吧!」李云一本正經的道。

    「你想要什麼?」卡瑠疏可不白給,活了幾千年,怎麼會不知道什麼叫侃價?

    「你們能給我什麼?」李云也活的時間不短,雖然以前沒這樣無賴過,但不知道和不會可是兩個概念,當然是不遺餘力的追求最大利潤值。

    「長壽、強大、富有、甚至隨心所欲,這些應該都是普通生物想要的。而解決這些需求的根本應該是力量吧!但力量是一種積累和適應,你現在的身體還無法承受過大的力量。急著給你只會讓你成為人們眼中的怪物,相比之下,你更需要的是成長。十到十五年,這個時間還是有的,創世神希望看到的是一個可以號召和領袖眾生物的戰士。」

    「說的好聽,還不是沒幹活不準備給工錢?」李云心裡暗想,一臉正色道:「在這個紛亂的位面,以我的能力,十多年從一無所有到你說的那種高度,你不覺得那是一句空話嗎?我能體諒你們的苦衷為你們做事,你們就不能為了這個世界付出一點點微不足道代價嗎?一滴來自你的血液、一瓶位面能量、還有二十七種我羅列的植物種子。這是讓我做事的第一階段最低報酬,別說你沒有,這些對你來說完全可以稱之為微不足道。」

    「後兩種我可以理解,你要我的血液做什麼?」卡瑠疏警惕的望著李云。

    也不見李云怎麼動作,呼!一個蹦跳的小動物骸骨出現在他身側,「龍骨戰士,沒有你的血激活,那只是垃圾,你不會想看到我被哪個惡魔跑來暗殺了吧?」

    「亡靈法術?」卡瑠疏顯得有些詫異和不開心,因為這種術最初就是邪神們傳授的知識。

    「怎麼?能力和品行有必然關係嗎?連你也相信會邪法就一定是邪惡一方?」

    「好吧!外來者,我給你一次機會。我也會小心留意你的,如果你背叛,我會不惜代價彌補今日的過錯。」卡瑠疏的話語中充滿了鄭重的味道。

    「如果有那麼一天,我第一個除掉的也會是你!」李云淡淡的看著卡瑠疏,心裡道。沒有習慣向強者低頭的他有顆桀驁不馴的心。

    如果強大的力量是主宰一切的因素的話,為什麼要永遠被別人踩在頭上?李云堅信,有一天,他會變得更強!
ya014025 發表於 2011-12-25 11:01
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二十一章 再次轉變

    那滴神龍血當然不是為了製造什麼龍骨戰士的。卡瑠疏如果清楚李云變異血族的體質,這個要求一定會被堅決否定,甚至直接動手也不是沒有可能。菲列特、科維努斯那滴擁有神性的血和卡瑠疏性質類似的血加在一起絕對不是1+1大於2那麼簡單。

    同樣強效的物質對環境以及適用者的要求也相對苛刻,李云輕視了兩種神性血液疊加的威力。在卡瑠疏走後,他在歸隊之前吸收了那滴血。結果,他不得不在一個自己挖的深百多米的洞**中度過了有生以來最痛苦的一個白晝和夜晚。

    那種每一組細胞都在撕裂的感覺讓當初他在太陽下燃燒的痛楚都變成了小兒科。如果不是李云在喪失理智之前將自己囚禁在深深的地下,李云相信,發洩的他一定可以給這片森林帶來相當大的破壞。如果真是那樣,他將不保證卡瑠疏是否發現他的特殊變化。

    像被關在蒸房中飽受煎熬般,李云知道,越是掙扎,痛苦就會越大,他在心裡不停的大喊著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以免自己承受不住痛苦而精神崩潰。他知道自己只能挺,挺過去就海闊天空,挺不過去,這世界就多了一個冤魂或強大的瘋子……

    彷彿過了千百年那麼久,就在李云的體能只夠抽搐,思維混亂到馬上要昏迷或崩潰的時候,痛楚終於慢慢減輕了下來。另一件事變的重要起來——爬回地表!他不是蚯蚓,周圍也不是鬆軟的泥沙,不能盡快出去,他會在恢復或變強之前死掉。對於李云來說,這又是一次意志的考驗。為什麼戰爭時有人身中數槍卻可以再跑幾里地將信送回?因為意志有時候可以創造奇蹟。當然,它更多的是表現在某些宗教狂熱者點火**、怡然不懼上。(作者:我不是說輪子功啊!PS:此地無銀都九百多兩了!)

    對一個血族來說,呼吸並不是件多麼重要的事。但對劫後重生的李云來說,這是一個標誌!他勝利了,又一次戰勝了自己。不過,他的樣子也慘極了,彷彿剛來這個世界時的情況般,渾身上下,沒有一塊皮膚是完整的,甚至可以說,身上已經沒有了皮。那些東西都在掙扎中磨碎蹭掉了,他的肌肉組織再度血淋淋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這次,沒有什麼野獸讓他吸取生命能量。自從卡瑠疏來了一趟,附近百餘里的大小野獸都自動清了場。

    陽光和空氣中的魔法元素拯救了李云。不同於吸收生命能量時的一部分一部分恢復,李云感覺,他的血肉每一處都在以極快的速度生長。「真是諷刺!有一天,一個血族,居然像海藻般靠曬太陽活了下來!」李云確定自己沒有瘋,因為他還能這樣想,這還是他固有的思維模式。

    沒有獸皮穿就只能穿樹皮,這些李云不是很在意。從卡瑠疏那裡討來的東西都在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位面能量又叫永恆之水,說一小瓶,就真的是一小瓶,滿打滿算也就半瓶礦泉水那麼多。二十七類植物種子卡瑠疏也沒含糊,一樣給了5粒。不過李云很滿足,有了這兩樣東西,就是有片土地是天然的鐵塊,李云也能讓它上面長滿森林。

    因為原力嚴重透支,李云只能撿根樹枝當枴杖,節省些體力。他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不過卡瑠疏遺留的氣味還沒有完全消散,應該不會是一年半載。「照著原定的路線前進吧!拉娜幾人就算不在路上某處,也應該在巨石堡能匯合。」打定主意,李云蹣跚上路。

    確實,拉娜一行就在靠近山路的一處小坡上等著奇蹟的出現。一天一夜了,云散了,龍走了,但是李云沒有回來,雖然大家沒說什麼,但對李云的情況都不看好,尤其是感受了那恐怖的龍嘯之後。在他們想像中,那龍的力量像山火噴發、海潮侵襲、雷鳴電閃一般,已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

    「我肯定那絕不是一頭普通的龍,我沒有獵過龍,但親眼見過龍角、龍皮。如果龍都如我們遇到的這頭一樣的話,即使獵殺者是整個軍隊,也無濟於事。我敢以性命作賭注。」矮人班德想提醒拉娜和法赫妮、李云生機渺茫,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說,於是這樣的旁敲側擊。

    「我和索蘭達很仔細的搜索過,並確信到過龍曾待過的那個山頭,沒有先生的蹤跡!」施芬妮不忍見法赫妮那心碎欲裂的樣子,這丫頭已經站著望了一天一夜了,再這樣下去一定會病倒的。

    「施芬妮姐姐也說過,沒有任何戰鬥的痕跡不是嗎?那就是說先生還活著!」法赫妮用一切可能、設想李云只是因為某種意外才沒有及時回來,而不是遇難。

    「法赫妮小姐,現實很殘忍,但我們卻必須面對。以那龍所表現的力量,沒有人可以跟它你來我往的大戰若干回合的,一擊,只需一擊而已!我不怕你們因此而恨我,因為我知道,你們的先生不會想看到你們現在萎靡不振的樣子。有人逝去了,活著的人卻需要活著,而且要活得更好才不負你們先生的犧牲。」休斯以一副我不怕說忠言得罪人的表情表達著自己的意思。眾人中心態最輕鬆的就數他,雖然沒有過害死李云的念頭,但他絕對不會為現在這個結果而感到難過。

    「拉娜小姐,今天天色已晚,我們明日一早動身吧!你家先生確實有可能活著,以他的智慧和能力,追上我們或在巨石堡等我們,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你覺得呢?」艾爾伯特詢問道。身為傭兵的他早已見慣生死,但為了照顧兩個女孩的情緒,還是在語言是使用了一些技巧。同時,他的提議也很理智且比較容易讓人接受。

    「嗯!就按艾爾伯特先生說的做吧!我相信和先生一定有再見的一天!」拉娜語帶雙關的說。是啊!總會再見,不過可能是幾年或幾十年後的另一個世界罷了!

    「我去插個牌子!寫上我們在巨石堡等先生!這樣先生就知道我們安全而不用滿山找我們了!」艾莎拉最是樂觀,在她的印象裡,李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死的,沒及時回來也許又是去採集那些稀奇古怪的植物去了吧!反正他總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

    「牌子就免了,又不是失物公告,趕快做點吃的,我現在有生吞一頭牛的心思,可惜滿世界連隻鳥都找不到!」熟悉的聲音傳來,艾莎拉驚喜的轉頭一看,不是李云還有誰。

    「先生!」艾莎拉一下撲進了李云懷裡。本來是想躲的,不過李云現在還真沒多少力氣辦這件平日輕而易舉的事。撲進他懷裡的可不止艾莎拉,還有法赫妮,兩個人哭的稀里嘩啦。不過原因各不相同,一個是喜極而泣,另一個基本上沒什麼內涵,陪人掉眼淚的事她幹的多了去了。

    「你們都穿戴得整整齊齊,先生我卻圍著樹皮就跑回來了,你們衣服又沒被人搶,有比我更需要哭的理由嗎?」李云急忙控制氣氛繼續向愁云慘霧發展,這種場面真的是比較尷尬,但如果把兩個女孩一把推開,想必會更尷尬吧!

    李云的話總算發揮了作用,法赫妮也不好意思再哭了,緊接著她發現自己在裸著上身的李云的懷裡,輕啊了一聲,急急忙忙的拉開了距離,一張臉羞的通紅。「先生回來了,真好!」拉娜紅著眼眶,簡單的話裡充滿了情意。

    「先生,你怎麼去了這麼久?那頭龍到底什麼樣?給我們講講吧!」艾莎拉又開始了她的率真,或者說雞婆。

    「看我狼狽的樣子就明白了,無非是又一篇龍口逃生的故事。還是忘掉這段不愉快吧!」李云根本沒有打算編什麼故事來搪塞,我不想說,不需要理由,就這麼簡單。

    「諸位,不要用那種看珍寶的眼神看我,那不應該屬於一群閱歷豐富的傭兵。」對艾爾伯特扔下這樣一句話,李云直接進行他的『發呆』大業去了。生火做飯這種事情已經用不到他,李云也沒打算顯示自己的風度或假慇勤一下,所以沒有事發生的時候,他大都找個地方一戳,只比石頭多些溫度。

    到了晚上,新身體的不同終於顯露了出來。一直無法直接轉化月能為原力的困擾徹底解決。不是可以直接轉換成原力了,而是身體中的原力再次改變了性質,月光只經過提純一層就可以直接被容納吸收,每個毛孔都似乎在開足了馬力工作,以至於李云身體周圍很大一片地面出現了沒有月光的怪異現象。他就像個巨大漏斗,那些月光都被吸引折射向他身體了。到最後,李云一躍而起,漂浮在空中,以便更好的吸收月光。這種漂浮在以前李云是做不到的,雖然胡裡奧的記憶中並不缺乏輕身的術法,但他現在這麼輕鬆愜意,說飄就飄卻是高等龍類以上獨有的浮空特性所造就的。(巨龍比滿載的C130還重的多,沒有這個能力別指望能一飛萬多里。以下幾種特性基本是高等龍族自帶的特性:龍息、龍愈、浮空……)艾爾伯特幾人也終於明白了,這位新主人為什麼每天不用睡覺還能精力充沛。整夜整夜的修煉,而且還如此特別,李云在他們的心目中雖然變得越來越強大,但也離正常人類的形象越來越遠。

    「也許有一天,他頭上長出角,背後長出翼,渾身長出鱗片,於是對眾人說:『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你們保不準也有這麼一天!』然後就飛走了吧!」施芬妮偷望著靜靜飄浮的李云有點惡意的想。

    此後的四日裡,除了李云發現日光也能被他吸收所用外,基本沒什麼值得一提的事發生。冒險者之路因為勉強也算條通道,所以是中間段危險、兩頭相對安全的狀況。巨石堡還沒有到,外圍鄉村的往來行人就讓眾人有種從蠻荒回到現代城市的感覺。人都這樣,城市裡待久了就嚷著要回歸自然,林子裡待久了就打著想看看山外精彩的、花花綠綠的世界的旗號衝殺了出來,基本上,除了新鮮,沒什麼東西是能讓人永遠滿足的。
ya014025 發表於 2011-12-25 11:02
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二十二章 蓄藏力量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李云從沒有像現在這麼原力充盈、精神飽滿過。他終於熬過了『吃的半飽』的『幼生期』,迎來了第一個『成長』階段。如果說之前在他體內流淌的原力是條溪流的話,那麼如今已經開始將其改造成河流了。

    「先生!我們為什麼不走了,一路上餐風露宿,不就為了能早一日去耐斯邁嗎?」一間旅店中,拉娜終於忍不住向李云提出了她的疑問。

    「坐下來說話,拉娜,你需要表現的更成熟,要比那些貴族更像貴族。就算有人用刀比著你的脖子,你說的第一句話也應該是:你的武器比看上去的鋒利,只是那柄作的太粗糙了!沉穩、鎮定,你是安文斯卡的繼承人,是有爵位的、受過最優秀教育的。不是某個接受了個把月填鴨式訓練就推上台的冒牌貨,雖然你確實需要接受嚴酷的訓練,明白嗎?」李云先是狠狠的教訓了拉娜一頓,

    「……是的,我明白了?」

    略為點了點頭,桌子對面的李云直視著拉娜的眼睛。「我們不會就這樣像個家園被獸人燒光的逃難者般去耐斯邁。當你大權在握的時候,簡潔是一種美德。因為沒人對你的地位和呼風喚雨的能力表示質疑。但當你囊中如洗的時候,簡潔只能更顯示出你處境的窘迫。世界上從來都不乏落井下石的人,如果就這樣到耐斯邁,我敢保證,即使你跟你父親往來密切的人,也會站到薩頓身後表示對你身份的懷疑。況且,你也需要適應和轉變,到耐斯邁之後,在外人面前,我只是你信任的貼身管家,你必須拿出主人的威儀,即使真想問該如何處理事情,也要表現的像是禮貌上的訊問。」

    「安迪溫(EDWIN),我忠心的管家,你覺得,我會怎麼做呢?」

    「嗯!總算有那麼點意思了!」李云對拉娜略顯生硬的口吻給予了適度的肯定。「安迪溫,這個名字倒是挺適合我。好吧!它是我的新名字了。」頓了頓,李云又道:「我不懷疑你曾經接受過的、正規的貴族式訓練。但在我看來,這個世界的人類國家的那點禮儀都是粗俗難看而缺乏文化底蘊的。我年輕的時候,各國的貴族禮儀是一門必修課,學不好絕不是挨板子那麼簡單。現在,你應該感謝那個當初折磨我的人,因為他讓我有足夠的東西教你。這次回到耐斯邁,你將成為所有貴族包括王室成員注目的焦點,從吃飯到走路,從一個微笑到斥責屬下,你的一言一行都將是一種標準,是他們極力模仿的對象。可以有人對你是否是安文斯卡的繼承人表示質疑,但,連不會寫一個字的苦力,也毫不會懷疑你流淌著的高貴血脈。達到那樣的效果,你就成功了。」

    「我可以嗎?」拉娜聽李云的描述,想一想平民、貴族都像迎接某國公主般夾道相迎……那種被萬眾矚目的情形讓她一陣心虛。

    「你必須可以!這幾天,我會毫不吝嗇語言和行為上對你的羞辱,除非你能達到我的要求。而另一方面,我們還得準備很多相應的器物。車、服裝、駿馬、餐具、傢俬、儀仗隊、包括該死的鞋子恐怕都得在我的指點下才能做的勉強符合標準。裁縫、鐵匠、木匠、我還得去趟苦役營找些死囚犯!」一想到那龐大的工作量和複雜的工藝,連向來聲色不露的李云也沉下了臉。

    「詳細的計劃和日程安排我會在今天拿出來,而你要做的,拉娜,去給那些你認為還忠於你父親的可靠屬下寫信吧!就按我們在路上計劃的內容去做。我會讓艾爾伯特他們親手將信送到這些人手中。」

    「艾爾伯特?他們可信嗎?」

    「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希望他們不會讓我們失望。說實話,現在你家的那些可籌集的資金和有技術的工匠,對我們已經不那麼重要了!」李云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有了胡裡奧的記憶、有了永恆之水和那些只在某些文獻上才能找到的稀有植物種子,李云『搶奪』的能力已經基本成型,他已不需要循規蹈矩的去拉攏誰或收緊口袋注意兜裡每一枚金幣的流出方向了。

    接下來的三十多個日夜裡,拉娜每天的睡眠不足三小時,即使睡著了,身體仍會時不時的做些無意識的動作,細心的觀察就會發現,那些動作正是李云教她的所謂的禮儀。 更糟糕的是心靈上的蹂躪。正像李云之前所說的那樣,他果然一點都沒吝嗇那積累了幾百年的羞辱人的本事。拉娜感覺連每天從窗戶中射進屋的光線都特別慘淡……

    「好了,準備工作結束了。結果還算強差人意,我們上路!」在一個風氣日立的上午,李云的話在拉娜聽來像是一種赦免。

    「先生!真的要趕走法赫妮和艾莎拉?」不忍看眼神淒涼絕望的法赫妮和拚命咬著嘴唇不忍哭出聲的艾莎拉,拉娜小聲地詢問李云。

    正在監查鞍具的李云目光凜凜的道:「你以為我們是去參加生日聚會嗎?法赫妮的善良和艾莎拉的稚嫩會在關鍵時刻讓我們功虧一簣,我要儘量避免任何導致失敗的可能性。」

    「可是,可是!法赫妮和我一樣是單親家庭的孩子,離開我們,她一個人孤零零……」

    「收起你的仁慈,拉娜!」李云怒聲道:「我們不是在比賽誰更富同情心。當你想保護誰,照顧誰時,先問問自己的心,有沒有那個能力!」翻身上馬,騎到法赫妮近前,李云看了看兩個女孩,淡聲問:「信不信任我?」

    「嗯!」抿著嘴,法赫妮控制著自己的眼淚,拚命的點點頭。

    「不管是雄鷹還是麻雀,總有一天需要脫離父母的羽翼庇護展翅飛翔,自己的命運要由自己掌握,靠施捨和同情得不來幸福。為什麼要狠心的扔下你們,你們應該知道。回家去,去了結瑣事。而我,幫你了結仇恨。然後,時間會流逝、年輕的心會長大,當有一天你覺得有足夠的能力可以幫我做事而又認為仍有在我身邊的需要的話,就捏碎它!」李云從懷中拿出條皮繩鏈子,鏈子的最前端,是一顆閃爍著柔和光彩的菱形的綠色石墜。「即使遠隔千里萬里,我也會收到訊號。」

    「先生,帶上我和小姐吧!我們不會給您添麻煩的,我會守口如瓶!」顯然,因為傷心,艾莎拉並沒有聽進去李云的話。

    面對小侍女的苦苦哀求,李云輕輕的笑了,然後他大聲喝道:「記住,艾莎拉,如果不夠堅強,活在我身邊只會是痛苦!」一帶韁繩,白馬嘶叫一聲轉頭奔向向大路,李云當先絕塵而去。

    「先生說的對!法赫妮,我們都需要變得更堅強。短暫的分離只會讓我們的情誼更加深重。相信先生,相信我,相信自己,我們一定有再聚的一天。」拉娜給了法赫妮一個堅定的眼神,然後也騎馬追了下去。路旁,留下了面臨生命中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重大轉折的法赫妮和她的小侍女……

    「先生,我們的馬車、儀仗隊和那些服裝呢?」路上,一身騎裝的拉娜大著膽子問李云。

    「以薩頓的精明和能力,一定會在事後查詢我們的來路,我沒打算讓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一個小鎮上匆忙趕造的事實。我們會在快到耐斯邁時搖身一變,成為真正的貴族。同時,我也希望你是最後一次用先生這個詞稱呼我,不管是家裡還是外人面前,我都是你忠心的下屬,管家安迪溫、施格諾德!」

    「安迪溫,隨我到耐斯邁,看看那個很多年都沒有太大變化的城市是不是還值得我們安文斯卡家繼續留戀!」腰背舒緩而挺拔的拉娜駕馬超過李云的坐騎半個馬頭,略微側了側頭,淡定的道。

    「是!小姐,耐色瑞爾對眼光遠大的小姐來說,也許真的是個束縛也說不定!」李云恭敬的在馬上輕施一禮。

    風雲,開始向耐斯邁會聚了。
ya014025 發表於 2011-12-25 11:02
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二十三章 豪華車隊

    黃葉、衰草被朝陽抹上了一層金燦燦的光芒,在這個豐收的季節,雄城耐斯邁迎來了晴朗的一天。

    嘚!嘚!異常清脆整齊的馬蹄聲讓城外青石大道上往來的商賈行人都不由得順著聲音望去。那是一隊讓人看過一眼就再難忘記的人馬:當先,是十四騎異常威武的騎士。他們穿的不是普通的鎖甲,也不是流行的板甲,甚至不是高檔的鏈甲。他們穿的是製作完全可以用華美來形容的全身銀甲。銀甲的邊沿雕刻著簡約但線條柔和細膩的紋飾,這些極易讓人聯想到古代遺蹟那神秘文化的紋飾正閃爍著水藍色光暈,這光暈彷彿是流動的水般,讓整個銀甲都蒙上了高貴、聖潔的氣息。銀甲的左胸部位,一朵冰蘭色的荊棘花顯示著他們是一位高貴小姐的從屬,而荊棘花之後的雙色塔盾標誌又說明了他們屬於一個承襲了最少三代且守衛一方領土的高貴家族。騎士們戴著有一對衝天短犄的角盔,一束亮藍的翎毛從略顯尖突的頭盔頂端聳起,隨著騎士的顛簸有規律的上下顫動著,如一蓬燃燒的冰炎。有見識的人知道,那是來自極寒之地的冰霜巨鳥的羽毛,它們的稀少和難以捕獵以至於讓這些珍貴的羽毛只適合三支兩支被擺放在貴族客廳最顯眼的地方。如果留心,可以在頭盔靠近臉頰的側面看到一柄柄精雕的小劍或小斧的圖樣。那是戰勳的標誌,一把小劍,表示這位騎士曾為他的主人獵取過十個敵人的頭顱。一把小斧,說明,五個異族戰士在戰鬥中被這位騎士奪去了生命。

    騎士們乘坐的馬是統一的純白,它們要比普通的馬高大粗壯的多的多。同樣製作精良的閃亮甲葉將這些高大的戰馬的重要部位都護了起來,冰藍色的馬裙更是映襯出駿馬四蹄長毛的雪白。有眼尖的人從這些馬耳側的突出犄角認出了它們的身份,「是龍馬!傳說中勇士才能征服的騎乘!天!我一下看到了這麼多!」那人在驚呼。

    因為頭盔上有精緻的面甲,人們看不到騎士們的神情,但他們的健壯和挺直的腰板以及那雙瞳放射出的熠熠寒光足以給人們留下英勇無畏的印象。他們沒有配備騎士槍,而是每人腰間懸掛著一柄加長加厚的馬刀。看到那刀身驚心動魄的優美弧度,沒有人會對它的犀利產生任何懷疑。

    騎士後面是一輛四輪馬車,拉車的八匹馬是純種的迅雪馬。這種馬的高貴程度人盡皆知。基本上,每年都有不怕死的人結隊去天風高原去捕捉,但那裡有危險的魔獸,並且是許多獸人部落賴以生存的牧場。所以,當管理戶籍的小官員知道你要去捕迅雪馬的時候,會直接在顯示你身份的那頁紙上打上一個大大的紅叉,你已經死了!或許你說,我能力牛,能帶著一對迅雪馬回來!好,沒問題,你不需要那登記的紙了,你已經是小貴族,只要不每天騎著馬到處撒金幣,這輩子衣食無憂了。

    跟馬車本身比起來,迅雪馬已經不算什麼了。毫無疑問,沒人見過這樣的四輪馬車,它的構件似乎不是木材,連最沒眼光的人都可以看出這是輛鐵甲車。但那材料顯然也不是鐵,鐵甲是不會有那種晦澀的光芒和清晰的紋理的。馬車設計方面的精奧已不是筆墨可以形容的了。它的寬敞、舒適、佈局新穎又絕不缺乏實用性這些都還在其次,最令人們不解的是,他們在車身上找不到一個鉚釘和銲接的地方,彷彿一顆樹上結了果子,然後果子熟了,就是這樣的馬車。那種流線的、不帶一點刀斧痕跡、來自自然的美不自覺地從車身上散發出來,讓人們領略了何為登峰造極的完美典範。

    馬車的後面是一個年輕人,雖然大多數目光都被騎士和馬車吸引,但仍有人留意到了他。騎著一匹只有大貴族才養的起的『斑墨』!這個年輕人身上有層薄薄的灰塵,那應該是趕長路造成的,但他的神態間沒有一絲倦意,一種彬彬有禮的淡然氣質包圍著他。他的衣服款式奇特卻不扎眼,式樣簡單卻在領尖、袖口的繡紋和面料裁剪上顯示出了做工的精細。他有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眸和一頭清爽的用一根紫色緞帶束在腦後的銀發。銀色的眉毛、白皙的皮膚,挺直的坐姿、從容的氣度,如果有人現在投票選舉心目中最有貴族樣的貴族,見過這位年輕人的民眾八成會把自己那票投給他。

    年輕人的身後,又是十四名雙騎並行的銀甲騎士,那馬與馬之間毫釐不差的控制能力,那龍馬整齊劃一的蹄聲,那騎士身上瀰散的久經沙場的無畏氣勢,都深深震撼著人們的心靈。是什麼樣的環境,才培養出了這樣精銳的騎士?是怎樣的財力,才能裝備出這樣一支隊伍?是哪裡來的技巧,讓一個個絕無僅有和不同凡響重疊在這車馬騎乘之間?是如何風光了得的主人,才能支配這樣的屬下?

    一名往來於各個國家多年的商賈望著行進向耐斯邁的車隊搜遍記憶也找不到一個合的上這種氣度陣容的家族。他的同伴見他一副痛苦的樣子,提醒道:「別想了,那馬車上的徽章已經很清晰的告訴了我們這車隊的主人是誰。」

    「誰?」聽到他這句話的可不止商賈一人,大家都充滿了好奇。

    那人得意的清了清嗓子道:「安文斯卡!耐色瑞爾最具財力的三個大家族之一。」

    「不可能!那個跟矮人部落合作的家族也許會有這樣的財力,但絕不可能培養出這樣的戰士!我能感覺的出來,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真正戰士!」一個背闊劍的中年路人在旁嚷嚷。

    「我也覺得不可能!安文斯卡的家主也沒有這番氣派,不,應該說,連各國的皇室,一時間也湊不出這樣的陣容,不說別的,就那二十八匹龍馬,你以為森之野是你家後園嗎?如果說迅雪馬的獲得是有難度的話,抓龍馬恐怕得帶軍隊去吧!但如果帶了軍隊,很可能連根龍馬的毛都得不到,大量的人氣早就把龍馬驚走了!」另一個湊上來的人可能是個馬販子,說起馬來頭頭是道。

    「安文斯卡的家主帕塔瑞克在山路發生意外而喪生這早已不是新聞,這些天,陸續跑來耐斯邁說自己是拉娜、安文斯卡的人實在鬧出了不少笑話。整個耐斯邁都為這些饞涎他人財物和權位的行為而鬧得沸沸揚揚。家主都死了一個多月了,這個時候,安文斯卡家還會有什麼重量級的人出現?」商賈也表示疑惑。

    他的同伴聳聳肩,「那我怎麼知道!反正徽章我認得,絕對沒錯,而且騎士們左胸的荊棘花你們也看到了,那是他們的主人是名女士的最好證明。水藍色的馬裙和盔纓也只有大貴族家未出閣的小姐才允許使用。結果呼之慾出,安文斯卡家的真正繼承者到了。」

    「不會又是冒充的吧?」有人插嘴。

    商賈的同伴鄙夷道:「切!國王會跑去找個上年紀的小貴族當乾爹嗎?就剛才人家那車馬行頭,說是某國公主駕到,那都是抬舉那公主!冒充也分誰佔誰便宜不是!」

    「看樣子,耐斯邁又要熱鬧起來了!」商賈望著遠去的車隊聲帶感嘆地道。

    確實,熱鬧從接近城門就開始了。遠遠的,城上的守衛就看到了這隊與眾不同的車馬,一個士兵急忙跑的指揮所報告尉官,問要不要大開中門列隊迎接,因為看那架勢雖不是他國王子、公主來訪,也是大公一類的顯赫之人到了。尉官聽後一邊往城樓上趕,一邊心中納悶,上面沒下通知說今天上午會有什麼大人物要到啊!會不會士兵搞錯了?跑上來一看,立刻下令大開中門,列隊迎接。看玩笑,他的眼睛可比士兵們亮多了,能在都城當城門尉官,眼睛不活份點,隨便怠慢了一個王宮顯貴那就夠喝一壺的,眼前這隊車馬,沒有旗號那是表示他們確實沒通知都城的有關部門,是有急事趕路來的。但看那守護騎士,光明神殿的聖騎士有這風采恐怕也就倒頭了。再看那車馬,那哪兒是車馬啊,分明就是相同量的黃金在移動,不,應該說幾乎等量的寶石在移動,任意牽一匹到黑市上一賣,後半輩子就是當老爺的命。倉促間就能調動28匹龍馬,八匹迅雪趕路的人,全人類王國裡怕也沒幾個人能做到,這種人絕對是不能得罪的。

    士兵們挺胸疊肚,分站中門的兩邊,將幾個不開眼的平民攆到一邊,彷彿能迎接這樣的車隊都是他們的榮耀。

    「通過!」馬車後的年輕人高舉右手,聲音不大,遠近的人卻可以聽得清清楚楚。本來到城門附近已逐漸減緩的馬隊立即開始加速,就要直接入城。

    「慢!」清脆悅耳的聲音從馬車中傳出,一聲簡單命令,在傳達的那一瞬間,所有駕馬開跑的騎士猛地一拉韁繩,二十多匹龍馬齊齊昂前蹄一聲長嘶,彷彿釘在了地上一般,再也未前進分毫。而那並無人駕馭的八匹迅雪居然也齊齊的停住了腳步。看到這一幕的人都舌乍不已。這是什麼樣的控馭能力,又是什麼樣的隊伍才能做出如此齊整如一的動作。如果是在戰場上有這樣的軍隊,那兵鋒所致,絕對是所向披靡。

    「小姐!」銀發的年輕男人一個優雅的動作翻身下馬,走到靜止的馬車邊,恭敬的俯胸一禮。

    「初來都城一點規矩都不懂,一個國家的心臟之地,豈是你放肆的地方,城衛們開中門迎接,那是對我們的禮遇,例行的手續怎麼能缺?」悅耳的女聲中透著淡淡的威嚴。聽在附近的衛兵耳朵裡那叫一個舒服。一個個心道:「看人家,就是跟那些螃蟹一般的土包子貴族不一樣,不屑普通人能顯出你的氣派來嗎?人家這才是真正的貴族,擁有寬廣的胸襟,知道別人的苦處!」

    「小姐嚴訓的是!」年輕人恭敬俯胸後退出三步外,這才向尉官行去,「這是我們的印信!」銀發青年從懷中拿出一份工藝品般精巧的香木夾子,裡邊是耐色瑞爾官方發放的印信,尉官雙手接過展開一看,眼睛有點僵直的喃喃道:「拉娜、安文斯卡!?」

    「嗯?」尉官的小小質疑馬上換來了銀發青年的不悅,一股如有實質的威嚴氣勢壓得尉官有點喘不過氣。彷彿感到了銀發青年的不快,馬上騎士的右手齊齊摁在了刀柄上。一時間,凜冽的殺氣開始在車隊間瀰漫,周圍的人都是一個寒顫,感覺溫度都在幾秒裡降了數度。尉官知道,質疑一個貴族的身份會被看作是一種嚴重的侮辱,為之拔劍要求決鬥的也大有人在。尉官很擔心下一刻銀發青年就會為了主人的尊嚴和榮譽向他提出決鬥,儘管青年腰間那細長的如同通火棍的物體是他見過的刺劍之最(最細),但尉官還是不認為自己能在戰鬥中討到什麼好處。

    「恭迎拉娜,安文斯卡……」因為拉娜還沒有正式繼承爵位,所以尉官只能這樣有點尷尬的唱喏。

    嗥!城衛們齊聲喊喝,再一次挺胸,並雙手持長槍立於胸前表示尊敬。

    「賞!」車隊整齊入城,一個漂亮的絲織小袋子劃著優美的弧線穩穩落在了尉官的手中,待車隊走遠,衛兵們湊上來,尉官打開一看,嘩!最少有50金,一個城衛士兵一月的薪水也不過四十多個銀幣,這還算高待遇了,50金是個什麼概念,眾官兵望向車隊影子的目光都變得親切了不少。

    路旁,一輛並不怎麼顯然的馬車中,一個年輕的女聲嬌笑道:「你的父親手下似乎有位不得了的臣子呢!我以為光明神殿的教宗大人到了!原來是安文斯卡家的小姐,那守護騎士的水準,真怕怕!哦,對了,那可能是管家的銀發親年也很帥,只是那劍有點搞怪,怕是裝飾品吧!咯咯咯咯!」

    「不許你嘲笑!」另一個假意惱怒的聲音明顯溫和的多。「不過,安文斯卡家主有個如此出色的女兒確實很讓人意外……」
ya014025 發表於 2011-12-25 11:03
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二十四章 制假

    七百年的建城史對於一個王國的都城來說並不算長,甚至可以說,這是一座年輕的城市。發達的交通和眾多特產為近四十萬人口的耐斯邁帶來了蓬勃的朝氣。在這裡,很難找到刻滿神秘符號的古蹟,也沒有幾家店舖敢懸掛某某百年老店的招牌。隨處可見的是各種貨源充足、琳瑯滿目的商品,你甚至可以在一條並不起眼的街市裡驚訝的發現那些來自遙遠地方的珍奇物品。

    也許是因為這座城邦流淌著『新鮮血液』的緣故,耐斯邁還是北地最著名的發明創造和創新的搖籃。這裡的商人和貴族從事的『創造性研究』囊括了音樂、藝術、魔法以及手工藝等等很多領域。可以說,耐斯邁領導著整個北地三國甚至整個薩蘭諾大陸人類國家的時尚潮流。那些精美的、富有時代氣息的、又極具實用性的物件源源不斷的通過大陸通道以及瑞文河上的貨船運往其它城市和國家。

    耐斯邁的民眾對於新鮮事物的接收能力是最強的,走在街上,即使你打扮得跟樹精靈般掛滿花綠的葉子也沒有人會嘲笑你。在這裡,你可以不必太在意那些傳統的東西,如果你的奇異的『美』能被廣泛的承認和模仿,商人和貴族會找人門讓你的創意和利益掛上鉤,王國會有專門的部門為你送上一筆獎金作為獎勵。在街頭巷末,一些專門展示自己創意或美學的簡易舞台總是免費開放著。這也是耐斯邁獨有的民間特色。

    相對於自由奔放的文化習俗,耐斯邁的律法是嚴謹的。從國王曾當著民眾的面處理過犯罪的貴族就可見一斑。在這裡,只要罪被公諸於世,那麼十有**是掉腦袋的下場。

    耐色瑞爾有百分之五十的邊境跟蠻荒接壤,這也注定了他是個注重武勳和相關功績的國度。也是受此影響,耐斯邁的城防是一修再修,一擴再擴,直到現在,北牆靠近連綿山脈的一部分,還在重新修築。

    李云雖然有胡裡奧對這座城市的記憶,但自己親自來看過後,感觸又是不同。相比起來,李云更看重耐斯邁的富足。因為正是富足和近二十年的邊疆平靜,使得這座城市的人民正在向享受生活快速過度。

    就像一個人富有了後去進修,想讓自己的思想也富足起來一樣。雖然這裡仍盛產建造和修補大船用的巨木,但耐斯邁人早已不甘再被那些南方的貴族嘲笑為蠻荒之地的居民或伐木工的後代,耐斯邁商人和貴族們搞的『創新』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追求、渴望高品味,接受能力強、卻又剛剛起步。無疑,耐斯邁的大環境對李云他們很有利,李云對拉娜的『真貴族』式教育也是在這樣的群眾基礎上才實施的。李云此行的目的就是用一切能給人視聽和思維產生震撼的東西,力求以閃擊的速度讓拉娜在貴族圈中的地位成為一種既定的事實。

    一個多月前,李云並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支豪華陣容的隊伍,他也沒本事在三十多天內山南海北的去捉馬和收集鳥毛。但茵格拉瑪的筆記和永恆之水以及稀有植物種子讓李云擁有了另一項重要的本事,制假!

    如果說法師中有哪一系跟動物學家最沾邊,毫無疑問,死靈法師。對被操控生物身體結構的充分瞭解有助於製造出更強大的不死生物,這是死靈法師們公認的不爭事實。尤其是茵格拉瑪這個妄圖打破神的束縛、創造屬於自己體系的死靈法師,他在這方面更是有著驚人的成就。

    李云也不白給,幾百年的漫長歲月怎麼打發?打打殺殺之外,當然也會有個人愛好。除了冷兵器方面的研究,李云的另一愛好就是看書。這個愛好使他對各個學科都有或多或少的涉獵。畢竟一天就算只看一頁,幾百年累計的效果也是不容忽視的。

    如此,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對生物、動物的認知和這個世界另闢蹊徑的魔法學識激烈碰撞後,便產生了類似化學反應中的激變效應。雖沒有達到大變活人的境界,但就黑暗能量、屍體改造這方面,李云已玩的別出心裁、風生水起。

    眼瞳變色,身體更高大,肌腱更粗仞,頭上長個角,皮毛變得光潤些,那不算什麼,如果不是因為怕太過驚世駭俗、過猶不及,他甚至可以讓死馬變成飛馬!

    然後就是隱藏黑暗氣息這一項重要環節,李云為此投入的精力,比例最為龐大。而取得的成就,也完全可以冠上史無前例這樣一個殊榮。能在短短月餘時間內有這種突破,胡裡奧、茵格拉瑪在死靈學方面的幫助固然重要,另一個世界的生物學知識也不可忽視。然而,最關鍵的還是向龍神卡瑠疏討要的那些神奇植物種子發揮了巨大作用。

    說到稀有的植物種子,就不能不提到永恆之水。就李云所知,永恆之水在這個世界上絕對算是一種寶物。那些荒蕪之地、貧瘠之地、戈壁沙漠上的綠洲,據說就是一滴永恆之水產生的。可見,這種星球能量是讓生命繁榮的根本。為了材料,李云調白爪回來取了一滴永恆之水和各三粒種子,然後在獵頭者營地不遠進行種植,這就是後來的聖水之池和奇蹟之林。一個比澡盆大不了多少的天然湧泉池有了這一滴永恆之水,孕育了一個巨大山谷中方圓幾百頃的珍稀植物,連帶著山谷外圍廣大的密林也在隨後的幾年由次森林急速轉變為原始林。這個秘密,也是那個精英探險隊覆滅的根本原因。

    李云早在吸納了胡裡奧的記憶時,就在考慮一個問題:為什麼跟其他系的法師比較起來,死靈系法師即使不作什麼壞事都混得那麼慘?簡單的講,因為他們賣相太差。即使不能像光明法師那樣玩光學折射、反射等把戲,要想不被民眾討厭,也得符合大眾的普遍審美需求。可是,再看看那些同行,十個死靈法師,有九個是鬼鬼祟祟、破破爛爛、陰風繚繞、面目焦枯、披頭散髮……反正他扔了法杖等發光物在殭屍堆裡走兩步,絕對可以達到魚目混珠的效果。剩下那個更是誇張,眼中綠光閃爍,一副千年古屍爬出棺的身子骨……這樣的造型能被人愛嗎?有人見了還能張開雙臂、熱淚盈眶的慢動作奔跑過去並喊出親人兩個字,那才真是奇怪。

    包裝!就是屎殼郎,我們也讓它是鑲金的屎殼郎!本著這種理念,又有了特殊的材料,一幫人模狗樣卻真正黑心黑肺黑肚腸的傢伙誕生了。當然,這一幫包括三十個人類。(其中兩個作為實驗品,最後被拋棄了)李云可沒功夫管他們是殺人越貨還是含冤入獄,反正是注定要累死在礦山的死囚。對他們,李云可算是格外賣力了。挨個使用『黑暗纏繞』這種高級死靈術,就連日漸強橫的李云也是用足了三天才完成的。這個法術的特別和可怕之處就是,承受者在變成不死之後,生前的記憶並不會喪失。不管對施術者多麼怨恨,由於契印的束縛,都無法對施術者的命令產生任何反抗。彷彿是一座靈魂的牢房,除非解放他們或施術者被消滅,否則將永遠像扯線木偶般活在別人的操縱之下。

    隨著身體性質的轉變,生前擁有的暗黑系以外的屬性都將被徹底清洗。同時,不死的基本特性也體現了出來:對魅惑、催眠、恐懼、心靈爆破等精神法術免疫,對黑暗法術有20%的吸收能力,對光系法術的免疫力降低30%。特殊狀態的不死如果想學習技能,可以通過一種叫『黑暗記憶』的高級法術使其快速掌握。不過,這類『即成品』或者說『毛坯』的成長空間非常有限。因為『黑暗纏繞』作為攻擊和刑訊類法術,其折磨和摧殘人的效能也遠高於培訓不死或黑暗武士的功用。

    就這樣,貌似精銳的騎士有了,長相神俊的騎乘也有了。可還缺裁縫、還缺手藝精湛的鐵匠。這也難不倒李云,曾經跟生前的胡裡奧有過往來的黑鐵矮人部落遭到了李云的徹底摧毀和洗劫。他們所居住的地火暗**是離巨石堡最近的矮人部落,這是他們成為目標的主要原因。『搶奪』!李云曾為艾爾伯特等人指出的另一條發展之路首先在自己身上進行了嘗試。

    黑鐵矮人是薩蘭諾大陸臭名昭著的暗爐矮人部落的一個分支。這些以殘暴和虐待他人出名的傢伙恨不得將大陸境內所有的火山熔爐和寶貴地礦都佔為己有。他們奴役所有可以用武器和戰車征服的生物。包括其他矮人和族內的女人。有傳言說暗爐矮人的兇殘是因為祖先靈魂被黑暗侵蝕的緣故。也有的說是因為世代居住在地獄般的熔岩地區讓他們的性格變得殘暴。還有有人說他們本身就是邪惡的地底灰矮人的分支。不管哪種更可信,反正暗爐矮人從外觀上就跟其他矮人有著極大的區別。他們有著鑄鐵般黝黑強健的身體,一雙沒有瞳孔的眼睛像是燃燒的熔岩般放射著紅光。他們對十字鎬的精通像他們的惡名一樣出眾,甚至更被其他生物所畏懼。不過這些,對於李云不是什麼障礙。一個不倒二百人的小部族分枝都不需要他使出全力便很快被疾風掃葉般的解決了。由於需要黑鐵矮人的技術,李云不得不再次使用『黑暗纏繞』。被初步選中的十幾個工匠在結合了李云對冷兵器的製造理念後,打造出了那威風的全身甲。而襲擊黑鐵矮人還有個意外收穫就是一位與之勾結的人類附魔師。不討論他的人品,就能力而言,這位附魔師是很出色的。有了他,全身甲套上了魔法的光環,變得更加完美了。

    至於那稀有的盔纓,是變賣了黑鐵矮人所有財產才換來的,其中一部分還是黑鐵矮人自己累年的收集品。而馬車雖不是真個某顆神奇之樹的果實,不過也差不多了,它確實取材於那些卡瑠疏所給種子成長後的植物。

    為了隱匿行藏並達到神秘效果,李云煞費苦心化整為零,分批次化妝集結在耐斯邁百多里的地方,在最後的日期他同拉娜趕到後集體換裝。於是,氣派直追王室的車隊就這樣憑空出現了。而它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更是轟動了耐斯邁,乃至整個耐色瑞爾和周邊國家。
ya014025 發表於 2011-12-25 11:03
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二十五章 強姿態

    沿路上熙攘的人群都被這威風豪華的車隊震懾了,不少好事者綴著車隊想要看看它的目的地究竟是哪裡。於是,車隊後的行人越聚越多,如果不是維持治安的巡衛出現,道路都會被盲目的人群堵塞。

    車隊穿過北城區、商業區、最後在西區的一幢帶有小型園林的宅邸前停了下來。圍觀的人群中有人認得這宅子,於是不多時,眾人都知道了,這裡是安文斯卡伯爵在耐斯邁的宅邸。

    像安文斯卡這樣的家族,已不需要用奢華來證明自己的實力。無冬城封地才是家族的大本營,帕塔瑞克又是個勤儉務實的家主,所以這座一年四季基本空著的宅子並沒有修建的多麼豪華。圍牆是鬱鬱蔥蔥的灌木裁剪齊整而成,整座宅子佔地也不過十幾畝,如果不是堆砌主宅牆體用的青石打磨的平滑細緻、大理石鋪成的主通道略顯奢華的話,光從外表粗粗來看,很可能被誤認為某個貴族在郊外的別墅。

    現在,幾個衛兵打扮的人正好奇的透過金屬柵門和灌木圍牆打量停在門口的車隊,他們不清楚為什麼這個時候還會有這樣的車隊來這裡,要知道,帕特瑞克伯爵過世已經快兩個月了,這裡早已是一所徹底被擱置的空宅子。

    「小姐,以我看來,家裡的衛兵實在是該整頓一下了,他們竟然認不出自己家族的紋章!我實在想不出如果是在打仗,這些人究竟要站在誰的旗幟下面!」銀發青年站在馬車外,開始向車內的主子抱怨,藉機表示車隊不能及時入內並不是他的錯。

    「唔!寬容一些,安迪文!非常時期,要他們以後注意也就是了,去通報開門吧!」悅耳的女音夾帶著上位者的大度與威嚴。

    「是!小姐,您真是位體諒僕人的主子。」銀發青年,也就是吸收了神龍血後毛髮突變(燒騰的)的李云微微頷首,然後緩步走到緊閉的金屬柵門前,啪!的一下打開印信,「你們的主人回來了!還不趕快開門迎接?」此時,他的神態已跟剛才同車中主人說話時截然不同,那種一人之下,千人、萬人之上的氣勢顯露無遺。

    早在見這樣一隊氣勢非凡的車隊出現在門前時,就有家衛去通知宅子的臨時總管馬爾伊了。自從帕塔瑞克伯爵出事以後,宅內那些原來的僕傭早已被遣散,如今僅剩的三個負責日常清掃的女傭都是臨時雇來的。不過,馬爾伊不同,他是薩頓家老總管格拿多的侄子,受薩頓之命,馬爾伊帶著家衛守在這裡,就是為了防止那些『冒充』拉娜、安文斯卡的人鬧事。

    事實上,這幾天馬爾伊已經厭煩這種快連家衛都猜出是怎麼回事的把戲了:來個嬌滴滴的美人,說自己是安文斯卡的正統繼承人,然後請進來一問細節,漏洞百出,最後被請到法政署,證明,假的!

    第一個衛兵進來報告的時候,馬爾伊正在本來屬於帕塔瑞克的房間修剪自己唇間的短鬚,聽說是一隊極威風的車隊停在了門前,他有點心慌,「難道是帕塔瑞克的朋友?」要知道安文斯卡的家主跟其他的國家的權貴有往來這是很正常的事,其中難免不會有特別親近而又道路遙遠的。扔下小剪刀透過對著外門的窗子一看,他更慌了,雖然距離遠有點看不真切,但那黑壓壓的圍觀群眾可作不得假,能吸引耐斯邁居民來觀望的騎隊自然不容小覷。

    待馬爾伊整理衣衫下得一樓、正在邊走邊想對答措辭的時候,第二個衛兵跑進來了,「報告,來人稱自己是拉娜、安文斯卡!」

    馬爾伊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是:「怎麼?還來?」不過,很快的,他覺察出了情況的不同,歷次的假戲為了貶低拉娜、安文斯卡的形象,都是整的破落不堪如逃難小貴族一般悽慘,絕不會搞得如此風光。「難道是真的拉娜、安文斯卡到了?不可能!」馬爾伊剛提出這種假設,便立即給予了否定,他的叔叔格拿多已經透露了很多消息給他。真正的拉娜、安文斯卡雖然在逃,但沒有回領地無冬城、僕從盡喪、又沒有多少盤纏,怎麼可能搞出這樣的陣容來。 胡思亂想間,馬爾伊已經來到了柵門近前,仔細一看,心裡暗打一個冷顫,「搞什麼?這是安文斯卡家的車隊?公主出巡也沒有這般華貴出彩吧!」

    「拉娜、安文斯卡小姐回府,開門,我不想再說一次!」李云沉著臉道。聲音不高,但即使在嘈雜的人群中,也可以清晰聽到,所有人都能感覺出他言語間的不快。

    馬爾伊的額上有些冒汗了。他現在已沒心情去嫉妒這個應該是個僕人的年輕男子為什麼會顯得比許多貴族更威風。圍觀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如果讓車隊進來,那麼明天整個耐斯邁就會傳遍拉娜、安文斯卡到達的消息。這樣一來,己方苦心安排的拉娜、安文斯卡已經失蹤的假象就會不攻自破。「絕不能在這多公眾面前打開大門,那無疑承認了他們的身份!」馬爾伊心中暗作計較,扯動臉皮乾笑了幾下,「這位先生,因為主人遇難,最近有很多人冒稱是我家小姐。我一個從沒見過真正小姐的僕人,實在無法分辨真偽,您一行還是先到薩頓大人的府上去比較合適,他是我家主人的親兄弟,這您一定知道!」馬爾伊聰明的將『球』踢了出去,心道:「叔叔肯定知道我的意圖,你們就來來回回的跑這麼兩趟,然後再往旅店一住,看你們還有什麼氣勢可言!」

    「放肆!誰敢懷疑我家小姐尊貴的身份?小姐去哪裡,還輪不到你這個下人做主!」銀發青年臉上已是陰云密佈。

    「實在抱歉,我也是聽命行事,實在不敢放您進來!」馬爾伊把自己扮作膠皮糖,儘量不給對方發飈的機會。他可不傻,讓這幫如狼似虎的人抓住理由,可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就在這時,馬車尾部忽然出現了一道打開的門,最近的一名騎士翻身下馬,從正對車門的車底部抽出一段階梯。李云快步走到門旁垂手伺立。

    「怎麼回事?這麼吵?」悅耳的女聲再次響起。

    「屬下無能,竟然讓人損了主人的威嚴!這裡的下人懷疑您的合法身份!」李云垂著頭,恭敬的輕言慢語。

    「扶我下來!」悅耳的女聲簡短而爽脆。接著一個人影從馬車中緩緩走了出來。

    呼!人們驚呼出聲,不為別的,只為眼前這位華貴的小姐。那蓬鬆的、彷彿是層層疊疊綻放的花朵般的衣裙、那只有傳說中妖精們才會織造出的色澤明豔的面料,那精緻的連最巧妙的侏儒人工匠都會為之讚歎的束冠,那彷彿將所有光華蘊含其間的飾品,那比最聖潔的天鵝的羽毛更潔白的織錦絲絨長手套……這華美的一切都只能是這位小姐高貴氣質的襯托。也許她不是最美的,但那由內而外的卓越風姿便是精靈女王比起來恐怕也要甘拜下風。女性天生的柔美和上位著特有的氣勢完美結合成一種無可替代的高雅,讓人有種屈膝臣服的衝動。

    搭著李云伸出的手臂,拉娜輕啟蓮步,彷彿浮云般舒緩的飄下車來,一條雪白的地毯早已在她的腳下延伸了出去。「是你懷疑我的身份?」這位高貴的小姐的出現,讓僵持不下的形式立即變得朝一方嚴重傾斜。

    「對,對不起!我……」馬爾伊覺得自己現在急需喝水。憑心而論,以這女子的儀態氣度,就是說自己是薩蘭諾大陸人類王國中歷史最悠久的費森王國現任國王最寵愛的小女兒他也相信,可越是這樣,他越不能鬆口,因為他意識到,一旦妥協,再要推翻這位女子的地位實在是太困難了。馬爾伊現在只能寄望於都城裡,這些外來者不敢妄動武力。

    拉娜輕輕搖了搖頭,似乎對眼前的情形很失望,「安迪文,府內雜務是你的職責!」

    「明白了,小姐!」李云輕諾一聲,高舉右手,然後衝著柵門方向重重落了下去,呼!兩名騎士突然從坐騎上暴躍而起,穿著全身甲冑的身子居然在空中一個輕巧的前滾翻,同時,一抹刺眼的寒光從他們的腰間亮起,嗆!兩道斬擊,聲音只有清脆的齊齊一聲。金屬柵門與牆體連接的三道巨大鎖扣,都被這一擊完全斬開。從容優雅的收刀入鞘,一名騎士在柵門傾倒之前雙手抓住鐵欄,輕輕一揮,整扇柵門掠過馬爾伊等人的頭頂,在呼嘯聲中被扔出十米遠,轟然倒在路旁。看騎士那樣子,好像扔的只不過是塊輕木片子而不是幾百斤的金屬。

    嘩!人群中再次嘩然,這都是什麼力氣,什麼速度?這還是人嗎?果然像史記中記載的一樣,能讓龍馬成為坐騎的人,每一個都是勇不可擋的英雄。二十八名英雄級的戰士,天!這位小姐身邊的英雄居然比一個國家的還要多。有這樣強大的家族守護,什麼敵人還敢對耐色瑞爾心存不軌? 「安文斯卡!」人群中不知誰高呼一聲,「安文斯卡!『越來越多的民眾振臂而呼,在這個崇尚武力的世界和年代,強大就意味著繁榮、穩定、幸福,沒有哪個國民會不為自己國家擁有這樣傑出的守護者而歡呼。

    「衛兵!」馬爾伊急了,也怕了,他呼喊手下,想靠數量來獲得一些安全感。二十多個衛兵雖然同樣害怕,可還畢竟知道是吃誰家飯的,舞劍弄槍的湊在一起,還試圖充充硬漢子。「這裡是都城,你們不能公然闖……」馬爾伊還想玩點文詞。

    暗中冷哼一聲,「不知進退!」李云高聲喝道:「來人,將這些連主人都認不得的狗扔出去!」

    於是,連同馬爾伊在內,所有薩頓的部屬都當了一回飛人,在街上被狼狽的摔作一團。車隊駛入,兩名騎士扶刀柄守在了門口,森然的氣勢讓人望之卻步。就這樣,高貴的拉娜、安文斯卡小姐在數十名忠心的英雄騎士的陪同下來到了耐斯邁的消息傳開了。
ya014025 發表於 2011-12-25 11:04
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二十六章 對峙

    薩頓、安文斯卡四十歲上下,個子不高,略顯發福,一張和氣團團的臉和那雙有神的眼睛讓他更像一個標準的商人。當聽到屬下報告說一位自稱拉娜、安文斯卡的女性在騎隊的保護下進入耐斯邁城的時候,他正在跟雅典波羅侯爵進行著親切友好的對話,而話題正是帕塔瑞克那處地理位置不錯的宅邸。

    「您聽聽,又一個自稱是我那可憐的侄女的人。兄長帕塔瑞克發生意外都快兩個月了,還有人垂涎安文斯卡家族的財富與權位而做出這種厚顏無恥的事情。他們也不想想,雖然我的拉娜侄女因為在光明神學院學習和我已有近十年沒有見面,但,作為血脈相通的家人又怎麼會認不出真偽呢?」薩頓一臉悲憤的道。

    雅典波羅伯爵捋捋他下頜那向前翹著的山羊鬍子,乾瘦的腦袋略微點了點道:「薩頓先生對前幾位冒認女子的仁慈反倒讓那些騙子更加膽大妄為起來了。這次居然連武勇的騎士也敢冒充,看來有必要讓這些人知道律法的威嚴了。」

    「侯爵大人說的是!再也不能讓這些騙子侮辱死去的兄長和失蹤的侄女的名諱了。」薩頓義憤填膺的握了握拳頭,繼而又換上一付懇切的神色,「侯爵大人,安文斯卡家主的位置空懸實在已經太久了,每天因此帶來的不便和損失難以估算,不知陛下對此到底是什麼意思……」

    「事實上,陛下對你在安文斯卡家族中的位置和掌控能力給予的評價是肯定的。但,畢竟關係重大,陛下懸而不決是因為要注意影響。另外,有人在說閒話……」

    「一定是格林希爾那個卑鄙之人從中阻撓,他們恨不得安文斯卡家能一直亂下去,好從中獲取更多的好處!侯爵大人,念在您和安文斯卡家往日的情分上,您可得幫幫我啊!」

    「當然,那是一個正直的貴族應盡的義務,我怎麼能看著耐色瑞爾的支柱象徵之一就這讓衰落下去呢?」

    「 侯爵大人的睿智和公正無私真是貴族中的典範!聽說過幾天您的長子要舉行**禮,西區那處宅邸,權當安文斯卡的賀禮了!還請您收下。另外,您跟安文斯卡家訂購的甲冑兵器也提前給您準備好了!」

    「啊!薩頓先生還是那麼的慷慨、守信。我就先替威勒斯謝謝先生的厚禮了!只是不知那批武器、盔甲……?」

    「侯爵大人放心,如果我能盡快行使家住的權利,就可以保質保量的將這些緊俏的貨物先給您送過來。當然,作為您對安文斯卡家多年的關照,請您到時千萬別跟我提錢哦!」

    「薩頓先生果然不愧是安文斯卡家最有氣魄的人,明天例行議事,我就敦促陛下盡快塵埃落定,聽我的好消息吧!」

    就在這時,薩頓的管家格拿多又進來通報導:「老爺,那伙自稱拉娜小姐隨從的人竟公然使用武力驅趕了您派去西區宅邸的守衛!」

    「放肆!」薩頓揮袖站起,轉身對雅典波羅道:「侯爵大人,您都聽到了,這簡直是無視耐斯邁的法律,無視國王的威嚴。我們是不是該一同去看看這個膽大的瘋子到底想要幹什麼?」

    就算薩頓不邀請,雅典波羅也是要去的,那宅邸可是已經屬於他了!森冷的笑了下,「是要去看看現在這些狂妄無知的後輩。同時,請薩頓先生派人送我寫的便箋到治安署,我想囚牢才是那些暴徒和騙子的最好去處!」

    帕塔瑞克的宅邸前,人群還沒有散盡,三五成群的在對門口的兩個守衛指指點點。現在的兩個衛兵,已不是最初的一身甲冑。只見他們穿著緊口高領的烏黑皮衣,兩排鋥黃的金屬扣垂下,一條寬大的紅色皮帶束腰。下身是黑色的腿外側有紅色紋線的皮馬褲,腳蹬高筒犀皮戰靴,戴黑色有沿平頂圓皮帽,別冰蘭荊棘花徽章於左胸,挎鯊皮鞘長戰刀,目光炯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如同兩尊石像雕塑般一動不動。威嚴、肅穆、不可逼視。

    薩頓和雅典波羅帶著十幾個如狼似虎的親衛本來是要架車直闖宅邸的,無奈拉車的馬竟然面對兩名衛兵的氣勢驚叫出聲,停在門前,任車伕怎麼驅趕就是不走了,搞得兩人很沒面子。

    下了馬車,薩頓和雅典波羅見到兩名衛兵齊齊愕然,跟人家比起來,自己帶的親兵衛士怎麼看怎麼像一群土雞瓦狗,裝束、氣勢、沒一樣能拿的出手,捎帶著連他倆都矮了一截。雅典波羅回頭對薩頓苦笑:「你確定我們不是到了某位王公臨時的行所?」

    薩頓沒言語,而是讓一名手下上去通話。那名手下上前,儘量鉚足了氣勢道:「雅典波羅侯爵大人和薩頓、安文斯卡先生到了!快去通知你們的主人,讓她出來迎接!」

    意外的,左邊那名雕像般的衛兵很客氣的回道:「請少等!」說完大步向宅報信去了。雅典波羅和薩頓對望一眼,都有一種原來是虛張聲勢的感覺。

    不一會兒,一名銀發的年輕人從宅子裡隨衛兵急步的走了出來。銀發青年一亮相,薩頓兩人心靈再一次受到打擊。這都是從哪兒請來的演員!兩人在心中哭喊。儀態氣質也好的有點過分了!人家隨隨便便往那一站,自己二人就像逃難來投奔的窮親戚,腰也顯得彎了,背也顯得駝了,渾身上下的衣服叮叮噹噹、鬆鬆垮垮的就像不是按自己身材裁剪的,一臉的油光更像是數天沒有洗浴!

    「參見侯爵大人,見過薩頓先生!」李云優雅的輕施一禮。說實話,這一禮非常的賞心悅目,而且,任何人都可以從禮節中讀出尊重的味道。但是!這禮誰都沒見過!所以雅典波羅和薩頓根本不知道如何還禮,乾脆,哼哈一聲,就那麼頂過去了。

    李云露齒一笑,恭敬道:「非常對不起,侯爵大人,我家主人車馬勞頓,已經休息了,請改日再來拜訪!」

    「嗯!好!」雅典波羅已經被李云稍稍施展了一些的魅惑之術迷惑,很順口的答了一聲,忽然覺得不對,急忙改口,「好什麼好?我們根本不是來拜訪的。」

    「那麼是有什麼要事相告?所以侯爵大人才親自……」李云已經開始進一步誤導雅典波羅。

    「住口!」薩頓發現情況不對,厲聲喝止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竟敢……」他本是想說,竟敢冒充我的侄女拉娜。

    結果,李云將他前半句截了去,「這位先生,您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就帶著這些衛兵前來。您想做什麼呢?」薩頓一個普通人,怎麼跟他這個深通術法的人比?李云問的恭敬、聲也不高,卻偏偏完全將薩頓的話壓了下去,以至於連薩頓本人都沒聽清自己後半句說了什麼。

    「你們這些狂徒,竟然敢冒充安文斯卡家族的人……」雅典波羅醒過味兒來,聽李云話語咄咄逼人,連忙開口指責。

    「侯爵大人,從您自重!侮辱別人其實是對自己的不尊重。我鄭重地說一遍,我家主人是拉娜、安文斯卡,安文斯卡家族未來的繼承人,不需要冒充任何人!」李云正色道。

    「敢教訓我?來人!」雅典波羅何曾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如此數落,剛要發飈卻被薩頓一把拉住了,「侯爵大人,我們是文明人,不要跟這個騙徒一般見識,治安署的人馬上就會到了,他們跑不了。」薩頓比雅典波羅冷靜多了,和一個下人,在門口,當著這麼多人,吵贏了也**份。況且,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己方就這麼幾個人,動武結果怕也好不到哪去,還是等官方來了,自然讓這夥人『原型畢露』!以自己的人脈、關係,就是真的,也讓她變成假的,請幾個演員,穿的精神點就敢直接來耐斯邁挑戰自己,囂張!讓你們哭的日子在後頭呢!

    過不多時,治安署的長官坦圖斯伯爵親自帶著一百多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到了。坦圖斯不但跟雅典波羅關係密切,更是收了薩頓的不少好處。以前都只需睜一眼閉一眼就算了事,今天既然能一顯身手,他當然樂的送這個人情。在路上,坦圖斯就已經在琢磨薩頓會為此給他怎樣的好處了。跟雅典波羅和薩頓見面後,簡略的聽了一下來龍去脈,這位賣相不錯的治安官便手一揮,「將這些騙徒拿下!」他身後平日威風慣了的士兵就要上去抓人。
ya014025 發表於 2011-12-25 11:04
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二十七章 口舌之利

    「住手!」李云一聲斷喝,聲音異常洪亮且充滿威勢,準備上前的士兵竟然不約而同的呆了一下。

    「治安官大人!我想請問,國王陛下什麼時候給了您可以私自到各爵府抓人的權利?」李云朗聲問。

    「呃!這個……」坦圖斯卡了一下殼,馬上道:「你們是假冒的騙徒,為了維持都城的治安和貴族的名譽,我當然有權抓你們!」從薩頓和雅典波羅帶人同李云他們發生衝突到現在時間已經不短,圍觀的人又多了起來,當著民眾的面,坦圖斯不得不找個堂皇的藉口。

    「假冒?有什麼憑證說我的主人是假冒?」李云又問。

    「有雅典波羅侯爵和安文斯卡的代家主,薩頓、安文斯卡先生作證!」坦圖斯大聲道。

    「我有圍觀的民眾作證,雅典波羅侯爵和薩頓先生根本沒有見過我的主人,他們憑什麼說我家主人是冒充的?」李云再問。

    「呃!」這個問題確實不好回答,答不好,雅典波羅和薩頓的可信度就會下降,會成為民眾的笑柄。坦圖斯急中生智,決定不再讓李云掌握主動權,反問道:「那你們又拿什麼證明你所謂的主人是拉娜、安文斯卡?」

    「治安官大人,確認一個象安文卡斯家族繼承人這樣的大貴族的身份,是國王陛下親自過問的事情。您有國王陛下的手諭嗎?如果沒有,那麼是誰讓您有這樣的膽子私自實行國王陛下的權利?」李云冷冷的看著坦圖斯道。

    這個帽子扣的可是夠大的,坦圖斯額上的汗一下就出來了。

    「他是個騙子,我們安文斯卡家族從來沒有這樣的人!別被他詭詐的狡辯騙到!」薩頓在關鍵時刻以攪亂視聽的目的高喝出聲。「只要將這些傢伙拿下,看他們還如何攪動如簧之舌!」薩頓憤憤地想。

    坦圖斯哪還不明白薩頓的意思,「給我將這些騙徒拿下!」他再次下令。

    「誰敢!」李云暴喝一聲!身後,二十八名趕到的守護騎士戰刀同時出鞘。一時間,冰寒的光芒迅速瀰散,連周圍的光線似乎都已不在溫暖,強大的氣勢直是讓圍觀的人群驚呼著退出了數十步之多。「根據王國法律,私闖貴族宅邸者,按圖謀不軌論處!有誰敢走進門內半步,當場格殺!」李云語氣森然的吼道。

    嗷!彷彿是一群極端危險的野獸在嘶吼,二十八名騎士向前齊跨半步,吞吐著冰藍色氣息的戰刀如同惡魔的牙齒般讓人看的心頭髮冷,刀尖所指,正是門外的士兵。

    平時,都城的士兵們向來是他們欺負人,沒人敢欺負他們,現在真刀真槍的對陣,這二十八個自帶『恐怖威懾』這一死靈效果的騎士殺氣展開,膽都寒了,哪還敢往上衝。

    坦圖斯伯爵也嚇的夠嗆,彷彿對面已不是二十幾人而是千軍萬馬。上去,開玩笑,連這麼明顯的誰弱誰強都看不出來,還混什麼?「你竟敢威脅都城治安官員?意圖謀反?」一著急,他也開始扣帽子了。

    「謀反?不敢!治安管大人,如果你有了充足的證據並有了那個權利,隨時可以來抓我,我絕不反抗!但是,如果大人藉著職權就隨隨便便來爵府鬧事,對不起,小心您的職位和腦袋。還有一件事得告訴您,鑑於大人三番兩次的出言損毀我家小姐的名譽。一旦陛下宣佈我家小姐正式繼承爵位那天,我將向您提出決鬥。不送!」李云說完冷冷的盯了坦圖斯一眼,轉身悠然而去。

    坦圖斯的汗真下來了,不知道為什麼?銀發青年的那一眼,彷彿是毒蛇在用舌芯舔舐他的全身一般,那種發自內心的寒冷讓他嘴唇都有點發白。「侯爵大人,您看……?」

    雅典波羅略一縮脖,「我覺得,我們要是敢往裡沖,這些人真敢動手!薩頓先生怎麼說?」

    「這些騙子不但準備充分,還是批亡命徒。不過,再高明的騙術也有跡可尋,我們一方面查找他們的來路,另一方面,我將請奧瑞德親王殿下主持聽證會,當面和這個冒充者對峙,到時候,看她還如何狡辯!」薩頓瞅了瞅三層的宅邸,恨聲道。

    「要不然,我派人將這裡嚴加看守。」坦圖斯伯爵對沒能幫上什麼忙有點不好意思,於是這樣說。

    「不用了,親愛的坦圖斯,他們花了這麼大的力氣和心思,不撈點好處怎麼會走?您能派人多加留意出入城的人,我就很承情了!」薩頓心道:「有你的人在這裡礙手礙腳,我還怎麼進行刺殺行動?我花大價錢請的影族刺客正好派上用場,能殺了這裡的主人最好,殺不了也不怕,惹上影族從來都是不死不休的下場,就讓那些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盡情的折磨他們直到生命結束!」

    在薩頓暗自尋思的時候,拉娜正從窗角看外面的狀況,「我們這樣做會不會顯得太暴烈了?你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得罪了一個極有背景的侯爵和一個可以隨時假借各種名義給我們找麻煩的伯爵。」

    「正是要用這種手段讓耐斯邁人對我麼印象深刻,最好鬧到國王那裡!就算他們不鬧,我們自己也要折騰,用不到幾天,我們就要逼的國王想不召見都不行!況且,扮演 『打鬥派』的是我,一個僕人,反正下人們的榮譽都是從主子那借來的,如果有需要、說了不算也沒有關係!」李云淡淡的回答,說了不算當然是指跟坦圖斯的決鬥一事。

    事實上,這一幕好戲沒用多久就傳到了國王弗烈特五世的耳朵裡。而那時,國王正興致勃勃地聽女兒卡翠娜描述她上午在城門的所見所聞。

    「一定是艾瑞卡那個淘氣鬼約你偷跑出去逛街的吧!居然還嫌不過癮,安排了探子去追著圍看!耐色瑞爾的小公主,你總跟那個一點都不像女孩子的丫頭胡鬧可不行……」雖然是在批評,但弗烈特臉上的笑意則完全說明,他更多的是對這個寶貝女兒的關愛。

    卡翠娜的貼身侍女這時輕手輕腳的走進來,施禮道:「殿下,講故事的人來了!」

    「這也是你們之間使用的暗語吧!這回,我也想分享下這種特權,讓他直接來這兒吧!但願他能帶來精彩的故事!」弗烈特大手一揮,替女兒做了主。

    「是!陛下!」小把戲被拆穿,任是平日得寵,小侍女也不敢在待下去了,急急忙忙的施禮退了下去。功夫不大,一名四十多歲、穿著雙股銀絲鑲邊法師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向弗烈特和卡崔娜見禮。弗烈特認得他,克蘭特王國艾瑞卡公主的法術導師馮西斯,一個和藹而善交際的**師(等級:學徒、見習、低階、中位、**……)據說馮西斯在雷法方面的天分和成就使他在克蘭特王國乃至大陸魔法公會都非常出名,但到底如何弗烈特並沒親眼確認過。不過,過了今天,弗烈特最起碼承認,這位**講故事很有天份。

    每一個細節,包括雙方在對方說話時的表情細節馮西斯都完整而生動的描述了出來,國王和他的小女兒沒費一點力氣便彷彿親身參與了那場針鋒相對的事件。「非常感謝大師的故事!」最後,弗烈特只是稱讚馮西斯的記憶和觀察能力,而對事件本身,並沒有任何評述。

    「弗烈特陛下您客氣了,我只是來完成那難纏的弟子艾瑞卡的一個小小心願而已。」馮西斯也表現得不卑不亢,暗示如此詳盡的說出觀察到的事件始末並不是為了巴結弗烈特王。

    即使如此,弗烈特四世還是賞了馮西斯一小袋金幣。當然,以馮西斯的身份地位這些錢並不算什麼,但他知道這賞錢更多的是代表一種友好的態度。這卻讓馮西斯很高興,畢竟艾瑞卡此次出使耐色瑞爾就是為了尋求弗烈特王的幫助。

    「父王,您怎麼看這位驕縱僕人的拉娜、安文斯卡?」馮西斯退下後,卡翠娜仍是對銀發青年和他的主人充滿興趣。

    弗烈特王欣賞著手中酒杯中血般紅豔的酒,笑了笑道:「一張非常有份量的牌!如果這一切都是那位順位繼承人在操縱的話,耐色瑞爾也許出了一個了不起的領主也說不定!」

    力量強大的外藩,這正是雄才大略的弗烈特想極力避免的事情。他對帕塔瑞克的死處理的有些草率也正是想借安文斯卡的家族內鬥來加強中央集權。誰知道就在看似塵埃落定的時候,安文斯卡家主勢力的反擊開始了,精銳的守護騎士、精良的魔法武器防具,卓越的風采氣度和完全凌駕於時代的品味格調,弗烈特並未對當初的決定而感到後悔,相反,他覺得自己很明智,不是自己的暗中默認,怎麼能夠引出安文斯卡這股力量?讓火山積壓直到爆發永遠不是好主意。至少,現在安文斯卡不得不將這股強勁的力量用在對付自己人身上而不是繼續擴大他們在耐色瑞爾的影響力。至少,弗烈特現在看出了,看似老實憨厚的帕塔瑞克原來還隱匿著這樣一支不為人知的力量!
ya014025 發表於 2011-12-25 11:05
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二十八章 第一夜

    進入十月後,夜晚已有幾分寒意,這令得貴族們那裝飾豪華的壁爐再次派上了用場。安文斯卡宅邸底層那還算寬敞的長方形餐廳中,就有這樣一個壁爐。火燒得不需很旺,餐廳裡已足夠溫暖。只是偌大的餐廳只有兩個人,顯得有點空蕩。

    「安迪文,我從不知道,原來你的手藝竟然可以媲美耐色瑞爾最出色的廚師,不,是更好!」拉娜舞動著刀叉,優雅而快急的將面前的食物塞進自己的小嘴裡。

    「但是小姐仍然需要自己的廚子、傭人、裁縫以及馬伕等等僕人,而且必須盡快解決這個問題。」搖著杯中自釀的葡萄酒液,李云似乎對酒的味道並不怎麼滿意。

    「我已經習慣了你魔法般層出不窮的手段,我知道這並不好,但我還是不能控制自己心裡的這種依賴。不是說,三天後,我們的僕人會隨著第一批物品趕來的嗎?」拉娜吞下最後一小片牛肉,滿意地嘆了口氣,「難怪你對我們可以吸引貴族們的注意力這麼自信,現在我相信了,只沖這食物,任何人都沒有拒絕的道理!」

    原來,李云早在來耐斯邁的路上就已經在詳細的策劃並開始了準備工作。胡裡奧的博雜記憶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也許存在著可與花椒、麻椒、八角等香料比肩的植物,不負所望,在冒險者之路上的蒐集以及同卡瑠疏的索取,讓他得到了這些植物的物種。然後,第一批香料在迷霧峽谷種植成功。從拉娜差點將自己的舌頭都吞掉,就可以想像,在這個以糧食和肉類為主,卻沒有很好的調味品的時代,能夠去掉肉中的腥羶、能夠讓食物充滿濃郁的芳香將會是如何一件重大的發現。

    「沒錯!我們的第一批也是最後一批物品會在三天後到達,這已是盡我的極限所能了。可惜,它距需求目標還差的很遠。尤其是人,我分身乏術,訓練出一批合格的僕人又太花時間,更糟糕的是,我的法術還沒有辦法控制太多人的精神。不讓那些守護騎士出紕漏就已經很困難了。我還非常需要一名助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

    搖了搖頭,拉娜有些神傷的道:「沒有!在耐斯邁,除了你,我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我也沒有辦法保證那些曾經忠誠的人現在沒有被薩頓收買。」

    「好吧!」李云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我來想辦法解決人的問題,用各種方法。」

    「我呢?我明天會做些什麼?去法政署要求重新調查父親的死因?」拉娜問。

    「法政署會向你索要實施這個權力的證明的,那樣我們就重新陷入被動,不得不去想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了。明天,拉娜、安文斯卡將會以家族臨時代理人的身份向耐斯邁、乃至整個安文斯卡的各產業主管、分管發佈召集令和重新徹查帕塔瑞克猝死事件的通知。」

    「沒人會理會的!」拉娜非常肯定的說。

    「正是!我們不要有人理會,只要有心人看到我們的這個動作就好了。然後,隔天,召集令和通知會再次下達,三次之後,拉娜、安文斯卡將依據耐色瑞爾律法和家族條例正式宣佈撤換這些人的執掌權力,當然,他們會依舊無視!」李云冷酷的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那些堅定的薩頓追隨者將成為第一批被殺掉的成員。我們合理合法,無視家主的命令,有侵吞家族財產的嫌疑並不予以合理解釋的,家住有權強制解除他的職務,反抗者,可以實施武力。這武力就很有說法了,圖謀殺害使者、自衛殺人,即使去了裁決所,我們也可以扯皮十年!」李云心道:「就你們這點簡陋的律法,空子還不是一抓一大把?」

    「這……他們會群起聲討的!」拉娜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李云的狠辣。

    「好吧!那讓他們先找到足夠的證明你不是拉娜、安文斯卡的證據吧!反正忙的不是我們。至於使用武力,只要我們站在理上不至於被國王下令清剿,我讓他們來多少消失多少!」李云眼中露出濃重的殺機。他後路都給這些明的、暗的殺手準備好了,迷霧峽谷中正缺那些關押的沒被控制的黑鐵矮人和奴隸工的看守,讓白爪帶領這些忠誠的不死簡直再好不過。

    「如果他們從國王那裡討到要我證明身份的詔令呢?薩頓慫恿那些貴族們一起進言,力量是不容忽視的。」拉娜憂心的說。

    「那就讓英明的國王陛下抉擇好了!我們掌控著前所未有的香料、工藝設計先進的武器防具製造、還有釀酒、精緻瓷器、華貴服飾裁剪工藝和堪稱完美的貴族禮儀,大陸並不是只有耐色瑞爾一個國家,我們走到哪裡,迎接的都將是鮮花和掌聲。讓耐斯邁以及全耐色瑞爾的人都知道,本來掌握頂尖技藝的屬於他們的驕傲就因為一群妄圖篡權的貪婪貴族而成為了他國強大的榮耀。看誰損失大!」

    「看來,我需要好好想想在耐斯邁有什麼貴族同學或和父親有來往的外國使節了!」李云的話讓拉娜彷彿也看到了充滿光明的前景,她開始活動腦筋,順著李云的思路計劃下一步的行動。

    「是的,社交!我們必須讓人們知道那些神奇物品的存在。我們要打入貴族的圈子,而切入點就是先讓他們的妻子、女兒被你的風采傾倒。只要有了開始,後面需要做的不過是選擇參加誰的宴會而已!而我,你的事務總監(發明詞,自加上去的頭銜)將讓頂尖的技藝追隨著你的步伐滲透到整個耐斯邁!」

    「然後,想要將我們扯開時,他們就會發現,原來每一塊肉都會痛!」思路越來越靈活的拉娜學著李云的說話口氣道。

    李云看著拉娜淡淡的道:「沒人誇獎你很有成為一名陰謀家的潛力嗎?」

    「沒有!」

    「你的頭腦靈活,並且很有成為一名陰謀家的潛力!」

    「謝謝!」

    「嗯!飯後沒什麼娛樂活動,你可以靜下心思考如何處理社交中每一個可能出現的意外,和應付這種意外的措施。而我,需要清理這些餐盤,並且,我們還有三個有點受到驚嚇的、只負責清掃的女傭需要好言安慰。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誤的話,晚上還會有些圈養的豺狼來這裡尋找『食物』。」

    「我想,這些豺狼一定會後悔走進這所宅子!安迪文,真無法想像沒有你,我該怎麼辦!」拉娜感嘆道。

    「那只是翅膀還不太稚嫩的原因!」李云將盤盞收拾進盛具,然後輕盈的退出了房間。

    望著李云離去的背影,拉娜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話道:「我希望,自己可以永遠躲在你的羽翼之下。但我也知道,遲早一天,你會飛走,毫不留戀的飛走!」

    很長時間以來,因為忙碌,李云別說休息,就是修煉都沒有好好進行過一次,而今天晚上顯然又是如此。八個暗殺者在午夜剛過就潛伏到了宅子附近,他們一直耐心的觀察著巡視的守護騎士來回走動直到黎明接近,然後才像幽魂一樣飄向宅邸。

    李云的主思維一晚上都在通過白爪讓那些被奴役的獵頭者和黑鐵矮人賣命工作,因為對新產品的製造並不熟悉,需要李云操心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然而,再忙李云也會分出一部分精神來警戒宅邸的動靜。八個暗殺者一接近房子,李云便感應到了。

    就暗殺者的專業性來說,李云暗自給予了高度的評價。無論是耐心還是選擇進攻的時間、亦或快似疾風、輕若鴻毛的身法,這些暗殺者都是無可挑剔的。尤其是他們的飄忽和悄無聲息,連李云感覺都稍有不如。但是,獵狗也許感應不到他們特殊的隱藏方法下、微不可聞的氣息,李云卻可以清晰掌握他們的心跳。沒有哪個活著的生物能在進入一定範圍後仍不被李云發現。當然,能動的死者現在也不行了,再稀薄的黑暗能量對李云來說都相當於烤著香腸向他接近般毫無隱秘可言。

    那些守護騎士正面格殺也許還行,但面對這樣高明的暗殺者他們火候還淺。四個放哨警戒,四個行動,暗殺者已經進入了宅子,他們對這裡的佈局似乎比主人更熟悉,連邁哪條腿進哪扇門彷彿都已進行過精確的計算。他們的警惕心也非常高,每一段通路都先在一人探查後才向前通過。可惜,他們不知道,這裡只有一個陷阱,活著的、有智慧的、可以無聲移動的陷阱。根本不用李云親身接近,只需要控制好血線骨刃,這些蛇般靈敏的武器就可以無聲無息的從難以想像的角度攻擊敵人了。於是,很突然的,四個人配合前進的暗殺者小組成員只覺得後頸針刺般的一痛,一股強力的暈厥感瞬間襲上頭部,齊齊軟到在地。連緊抱成團的小組尚且如此,那四個主要精力放在警戒宅外的暗殺者就更不成氣候了。

    李云沒有急著進一步捆綁這些暈厥的暗殺者,還是從這些人潛入的相反方向出了宅子。同暗殺者的幽靈身影不同,李云最大的特色是快,像劃過天際的閃電,只是眨一下眼皮,他已在數十米之外。但李云最可怕的不是快,而是快的沒有聲息,也沒有任何氣息,他甚至能讓自己鋒利的目光完全內斂。如此一來,當這個大活人接近目標的時候,會像秋日微風中的一粒蒲公英種子,讓目標根本不知道死神的鐮刀離他近的已觸手可及。果然,如李云預料的那樣,還有一個暗殺者藏在暗處耐心的等待著同伴們的消息。他是接應者也是萬一失敗後的報信者,這次,他沒機會了。像他的那些同伴一樣,暈厥在瞬間讓他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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