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血鋒芒》 作者: 無境界(連載中)

ya014025 2011-12-25 10:48:4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8 27771
ya014025 發表於 2011-12-26 21:24
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五十九章 神有時是用來被欺騙的

    有些人知到自己死後注定要下地獄,因此他變的無所畏懼、肆無忌憚。

    「把那些材料都拿過來!剩下的人去給把凝固了的黑暗之爪和那些黑暗之矛搬過來!」飄浮在空中的李云大聲的命令。

    以兩個擁有黑暗體質的法師為主的六人眾去搬雕塑般的黑暗之爪,留下兩個將李云要的材料都放到了李云的腳下。李云揮動手臂,從他手上延伸出的黑暗能量如同觸鬚般將魔法材料紛紛捲起,然後在空中被攪碎並被投入漩渦下的水泡中。然後是那些浸了光法鮮血的黑暗之爪以及黑暗之矛殘屑,它們同樣被攪碎投了進去。

    李云又開始念起咒語,黑暗能量漩渦底部的魔文紛紛滑入水泡,並混同裡邊的各種物質,以更迅急的速度攪動起來。李云雙手大張,黑色的粗大閃電從他指尖連通了水泡,一時間,滋滋的電氣聲響大作,刺眼的電花篷起無數。

    電擊持續了很長時間,待閃電停止,人們定眼觀看,只見巨大水泡裡的物質已經變成了血般殷紅色濃稠。水泡底部拉伸下墜,一道管狀的紅色垂落緩緩的伸進了下面的能量漩渦中心。隨著時間的流逝,所有的水泡中的液體全都流進了能量漩渦,以致於整個能量漩渦都變成了血般鮮紅。然後,一切徹底回歸於沉寂。

    正當法師們疑惑為什麼沒了動靜的時候,地面的能量漩渦突然放射出熾烈耀眼的紅光,整個暗區都被完全映成了紅色,紅色的能量如同沸騰的水般翻滾而不再是旋轉,一個巨大的人形身影從能量井中升起。

    這個彷彿淋血惡魔般的巨型生物並沒有具體的形態,它是一團不斷噴湧翻滾的液體,在這只巨大的人形液體眼睛的部分,兩團白亮的光芒代替了眼睛,它張開血色的『嘴』,蒼老而具有極強穿透力的聲音響起,「是誰用千名生物的鮮血召喚我來到這裡?」法師們知道,其實這團液體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們之所以『聽』到,是因為感應到了精神波,這是一種精神溝通的方法。

    地系的領議突著眼睛,遙指著李云對身邊的幾個領議道:「他,他竟然用假的『鮮血』欺騙了黑暗的神靈!?」這比招來魔神都讓人震驚,所有人都感到自己要抓狂了,心道:「天啊!這傢伙到底學的是誰的暗黑法術,怎麼連神都能被矇蔽!?而且矇騙的是以邪惡和殘暴著稱的黑暗神靈!」

    「令人崇敬的偉大睿智的災禍之神,我是這個世界僅存不多的暗黑族人了。在面臨完全被消滅的危機關頭,我們犧牲了所有力量換取了同您的聯繫,希望得到您的幫助。我們已經無法再將您的教義和威嚴傳播下去了。」李云用同樣的精神波動無比虔誠的回答。

    災禍之神用異常緩慢有力的聲音道:「弱小的黑暗族人,你是誰,你從哪裡學習到了這連通位面與虛無的方法!」

    「令人崇敬的偉大睿智的災禍之神,我叫克扎南薩,是在拉巴斯位面的薩蘭諾大陸苟活的一名黑暗諸神的追隨者,我從遺落的魔法殘卷中學會了這種方法,為了能完成這個法術,我們犧牲掉了僅有的十幾名暗屬法師!」

    「拉巴斯!提到它我就充滿了憤怒!我們要毀滅那裡的一切!克扎南薩,你有沒有打開位面傳送門的方法和能量?去做!我將滿足你的願望!」災禍之神無比憤怒的咆哮。

    「令人崇敬的偉大睿智的災禍之神,請原諒我的卑微!事實上,我的所有力量即將用盡,這裡幾乎已經沒有黑暗生存的土壤。這可能是我同您惟一的一次聯繫了,它在不久就會中斷,光明力量的神祐戰士和光魔導已經尾隨著黑暗氣息殺來了,偉大的神,我已經無法支撐下去!」李云說著手一揮,一道黑暗之刃激射而下,能量漩渦邊緣的土環被切掉一角,整個血團影像一陣抖動。

    「克扎南薩,我的僕人,拉巴斯位面能與我們溝通的僕人已經太少了,你要活下去,並且變的更強大,直到有一天在我指定的地方打開位面的通道……」

    又一道黑暗之刃激射,土環破損的更加厲害,能量開始洩漏,血團頓時萎靡。

    「克扎南薩,我賜予你得到我的力量的方法,離開那裡,當你存活下來,跟我再次通話,我將賜予你更強大的力量,滿足你的願望!」災禍之神終於作出了決斷,他要用法師們對力量的渴求和人性中的私慾牢牢拴住這個有點天份的暗黑法師。一道五彩的光亮從血團中射出,沒入李云的額頭,那是接受災禍之神所賜力量的方法。目的達成,李云手一揮,黑色之刃連捲,土環完全崩潰,噗!血團暴成黑色的塵屑灑了一地。

    李云撇了撇嘴,自語道:「原來是這樣!」只見他右手翻轉,一團璀璨的五彩光芒從手中溢出,直沒地面,嗵!衝天的彩色光柱噴發,當光柱消失,一個拳頭大的柔和綠色光團飄浮在空中,那是災禍之神的餽贈。李云掌心托著綠色的光團緩緩飄落到尤德幾人近前,看了看全體『目瞪口呆』中的眾法師,「我說諸位,難道就不能笑一下?或者來點有新意的表情?」

    尤德結結巴巴的道:「克扎南薩大師,你,您從災禍之神那裡,騙,不,用計策獲得了這,這強大的能量?」

    「可以這麼理解,理事長,我想您一定清楚,想要取得回報,一點點風險投資是必要的,災禍之神同樣有**,所以他進行了一次小小的投資。大家都互相利用嘛!不過這次,他的賜予恐怕要打水漂了。我雖然渴求力量,但不會被**左右。做這樣得罪神的事情,我也是迫不得已,誰讓理事會和國王看不起我們暗元素區呢!只能是靠自己努力了,您說呢?哦,理事長您似乎想要,送您好了,這力量是用來對付光魔導和神祐戰士追殺的,絕對強大,但跟您的身體融合後,您將被災禍之神怎麼說呢,綁定,對,就是這個詞!您的靈魂會變些顏色!」李云輕輕鬆鬆的伸出了手。

    「不,別!」尤德想推讓又不敢挨碰,倒退道:「大師,我不是那意思,只是感慨,只是感慨!」

    眾人也紛紛躲避,開玩笑,法師們誰不知道跟災禍之神扯上關係的下場,死算個屁,災禍之神能讓某個人的靈魂永遠活在最痛苦之中。

    「既然這樣,那大家就不要圍觀了,晚了,都回去睡吧,啊?」李云的一句話,彷彿大夢初醒的人們霎時鳥獸散,大家此時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這傢伙連災禍之神都敢騙,還有什麼事不敢做?他就是災星復活,最好一個銅板的關係都不要跟他扯上!』

    尤德第一次覺得做理事長竟然是如此辛苦的一件事,別人都走了,他卻還得挺著,「克扎南薩大師,其實我跟陛下談過了,您的提議陛下答應了,不過我現在覺得,那場魔導師之間的比鬥真的好嗎?您實在是……」

    「放心,理事長,我比你們更不想被災禍之神綁定。這能量只是用來改造我們暗區用的,至於比鬥,我承諾,只憑真實水平,不投機耍滑!其他的問題明天再談吧!讓我先把這燙手的山芋消化掉。」

    「好,好,我明天在水元素區恭候您!」尤德擦著汗水也閃人了。

    回到暗區,李云看著幾個噤若寒蟬的暗法師,「怎麼?地上有花嗎?都看著我,否則把他的眼睛摳下來當泡踩!」

    唰!所有的目光都望了過來。

    「去,給我把那個死了的女光法肢解了,我需她的骨頭和肉,各是各的!當然你們如果動作慢,我也不介意從你們身上取。」

    幾個暗法就跟瘋了一樣赤手空拳就撲向了屍體,包括輪椅男博裡特都忽然能移動的快似電閃了。一圈暗法師像三天沒吃肉的惡狼,那真是手腳並用,連嘴都上去了,於是可憐的女光法在死後被徹底碎屍,而她的靈魂則在李云的另一隻手裡閃亮。

    「腐蝕粉、悲見草、暗珀、泥根花、毒芒荊棘、死菇菌……」李云拿著清單,每報出一樣物名,幾個暗法就迅速的取來,放在李云眼前的地上。「連同屍肉和骨頭都給我攪在一塊,我們也奢侈一把災禍能量!」

    當暗法按李云的吩咐做完,只見那綠光開始飄離李云手心,隨著李云的操控,光團開始散出朦朦的光氣,一道道如水的光線落下,嗤!地面被腐蝕的焦黑、冒煙,不一會,地面被燒出一個大坑,那些材料被腐蝕成了粘稠的一團。

    嗦嗦的聲音響起,粗大的如同生長的血肉般的紫色物質開始從坑中滋生並向四下蔓延,這些表面有透明粘滑液體的物質迅速將整個暗區的地面全都覆蓋了厚厚的一層,砰!砰!一根根彎曲的巨大骨刺破土而出,它們沿著暗區的邊緣彷彿籬笆樁般密佈了一圈。不僅如此,很多森白的骨刺還如同植物般在腰身上伸展出銳利如牛角的骨杈,未用多久,暗區就被骨刺的叢林所包圍。骨刺叢林的根部,黝黑光亮如巨蟒的毒刺荊棘盤繞而上,開枝散葉,如一條條鋼索將骨刺緊密的鎖連在了一起。在暗區的靠後面的空地上,也有無數的骨刺在生長,它們是灰白色的,更加粗大,並且閃爍著綠光。這些骨刺上有無數的孔洞,粘稠的黑色膠質物散發著嗆人的黑煙汩汩流出,它們彷彿有生命般彙集、擴張、伸展、堆疊,並迅速硬化成型,形成了一面面平滑的牆壁。

    就這樣,彷彿從深淵下召喚出來的屋宇,一座座風格粗獷、詭異、陰森的建築拔地而起。它們是通過大量的生命獻祭或用強大的能量從死界(另一個位面,以後會經產提到)召喚來的半成品,然後根據召喚著的意願形成各種造型。

    暗區大片空著的、蠕動著的地面上,大大小小色彩繽紛的蘑菇茁壯成長,它們有的高不及寸,有的高達十幾英呎,光是傘蓋下的菇身,就需要三四人合抱才能圈住。同時生長的還有一些紫色的、籃色的如同小灌木一般的植物,它們高不過腰,葉片有五角的,有三瓣鋸齒邊緣的,一片片,一簇簇,看上去頗為鮮嫩。

    整個暗區的變化持續了足足三個小時。到最後,那些紫色的血肉般的地面變成了珊瑚礁般澀而帶坑窪的堅硬物質,坑窪中,生長著籃色的、綠色的如發光苔蘚般的地衣,風一吹,地面就會隨風亮起一層柔和的流光,頗為奇異。

    粗大的彎曲骨刺還交叉著、從暗區正中的骨門內側形成一條筆直的白骨廊道。在廊道內,地面是龜甲般的骨片鋪成。這樣的骨片地板一直延伸道暗區中央的廣場乃至後區的建築。廊道的兩側則如同花圃般,長滿了粗健的蘭色的、紫色的怪異植物,這些植物開著邊緣帶有鋭齒的圓盤狀的或兜狀的花,在空中如同呼吸般有規律的收縮擴張著,植物的枝頭葉尾結著如同草莓、芒果般色澤鮮豔的果實,讓人看著很有些食慾。

    而那些蘑菇最是奇怪,最大的那種顏色暗紅、堅硬如鐵,彷彿是僵死了一般,在這些蘑菇傘形的菌蓋頂上,有大大小小的窟窿,紫色的煙霧從中股股冒出,沒有一刻停歇。而那些一人多高的蘑菇卻過於活潑,它們不斷扭動著身軀,粉色的、黃色的、綠色的如同螢光般閃光的孢子在每一次抖動時都會掉落,飄飛,以至於整個暗區的空中都飄飛著這種閃光的孢子。最小的蘑菇跟森林中的蘑菇一樣,從單色到雜色,斑斕多姿、漂亮極了,它們往往三五成簇的生長在那些巨大蘑菇的傘蓋之下,充滿了生機。

    暗區後部的建築也已完全成型,分為如八字斜側格局的雙層條形房室和中間的四層塔形大殿。大殿的最後邊,七十英呎的骨塔高高聳立,形如獸牙的骨刺枝枝杈杈,如同尖刀利刃密佈塔上,彷彿一把衝天而起的骨劍。

    暗區的中心,也就是原土環的位置,現在升起了座三米高的正方形腐蝕祭台。不同於其他建築,這是直接從死界召來的現成品。高十英呎,由墨綠色的詛咒之岩雕成,分遞次縮減的三層,祭台四個角有石階通向頂層的平台。祭台的側壁上雕滿了一行行魔文,綠色的光暈在魔文上不斷流動,讓祭壇看起來像塊陽光下未經雕琢的大翡翠。

    在平台上,一口平底圓肚的石製大鼎鍋虛浮在空中,四根粗大的石鎖通過鼎鍋上的四個餌將它拴連在祭台上。鼎鍋有罈子般的滾圓的沿口,上面同樣刻滿了閃光的魔文。鼎鍋下是黑色的熊熊火焰,鼎鍋裡是冒著泡的稠綠液體,不斷有綠色的氣體升空,這些氣體和大蘑菇散發的紫色煙氣混在一塊,使得整個暗區都裹在色彩斑斕的顏色中。

    剩餘的災禍能量,被李云封成了拳頭大的結晶懸在了骨塔的最高的尖頂上,象魔法殿堂的那塊能量晶石一樣,暗區撐起一面屬於自己的光罩。不過跟魔法殿堂的護罩比起來,它的目的更多的是為了防止那些彩色的霧氣外洩,因為那會給其他區帶來難以想像的災難,會死人,會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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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六十章 命運在自己的雙手間

    李云捻了捻頜下一縷銀髯,「好了,雖然還不算完善,但總算有那麼點意思了。剩下的工作,在廊道兩側的骨柱和正門的骨框架上以及四周圍牆的骨柱上都要雕刻魔文,以便在骨塔頂的能量護罩出現問題時還能支起第二層護盾。廊道的骨柱上需要添一些磷火燈盞,廣場上也是,還有建築旁,我們要讓暗區亮堂點,而不是現在這種泥沼叢林中的遺蹟效果。另外,身體沒有完全暗化的去摘幾個兜狀的『濾死花』花朵把你們的口鼻都捂上,否則,毒菌孢子會把你們的身體徹底破壞,而這些劇毒空氣會讓你們在十分鐘內神經系統崩潰。」

    李云話音剛落,除羅森特和潘希恩之外的七人便衝進了花圃摘那兜狀的花朵去了。「小心我的花,誰傷了花我就把他變成肥料!」李云緊隨其後的話又讓毛躁的幾人在瞬間變成了輕手輕腳的舞蹈演員,那樣子別提有多怪異了。

    「你們呢?感覺怎麼樣?」李云問潘希恩和羅森特。

    「領議大人,頭腦清晰,體力充盈,毫無倦意,感覺非常好!」潘希恩恭敬的回答。

    「嗯!劇毒之地,有這樣的效果是正常的。你,過來!」李云指了指潘希恩。

    潘希恩規規矩矩的走了過來,「大人!」

    李云的食指點上了潘希恩的額頭,「我把刻魔文的工作交給你了,帶上幾個人,就按我授予你的這些方法,把魔文刻出來並將法陣依次啟動!」

    「是,領議大人!」李云把方法印入了潘希恩的腦海,同時也把鑽心的疼痛賜給了他,但潘希恩現在可不敢多說半個字,更不敢抱怨。

    「當你把這些知識消化了,痛苦自會解除。想讓自己舒服就不要太懶!」

    「感謝大人的栽培!」

    李云擺了擺手,示意潘希恩不必再廢話,該幹嗎去幹嗎就可以了。他又指了指羅森特,「你,帶幾個人去採集那些變成深紅色的五角形植物葉子,然後竄成斗篷,並摘一些濾死花的花朵,準備十套左右就可以了,做好了掛在暗區外面門口旁邊的骨牆上,別搞錯了,必須是深紅色的,五角形的葉子,用那些花圃裡生長的細藤的筋絲串,稍微密一點,明白嗎?」

    「明白了!」

    「嗯!在這之前,給我把那個中了黑暗纏繞的光法扔進鼎鍋裡!」

    「…………是!」羅森特心中惡寒。

    分配完任務,李云攥著女光法的靈魂直奔後區,在白骨大殿的兩側,也就是八字形骨樓的背後,是兩個奇異的所在。一邊,是一個被焦黑的骨刺圍起來的泥潭,泥潭中飄著白霧並不斷翻滾著枝葉腐爛味道的氣泡。另一邊則是焦黑骨刺參差交錯而成的『花架』,花架上纏繞攀爬著一株如同血脈一樣不同蠕動的紫色藤蔓,藤蔓的葉是肥厚的、紅彤彤的,似乎只要劃開葉子,就可以流出鮮紅的血液。藤蔓的花是白森森的,花瓣象堆疊的利刃,看的人心裡鬧騰。藤蔓也有果實,瓜蔓一樣的長條形果實,只不過巨大了些,象豆夾般側面有棱,表面閃爍著瓷光,非常堅硬,如果從側面鋸開,可以當天然的棺材。

    李云來的正是花架這邊,他走到一株暗紅色瓜蔓下,這是已經成熟的顏色。念動咒語,手裡的靈魂被一團暗黑能量包裹,然後,托著這團光,李云將其緩緩摁進了軟化如水波般的紅色瓜蔓裡。等他把手伸出來,瓜蔓又恢復成了往昔的堅硬。李云伸出右手食指,指尖閃起刺眼的亮芒,運指如飛,他一邊吟唱著咒語,一邊在瓜蔓上刻下魔文。咒語唸完,魔文也剛好刻完。一團暗黑能量再度沒入瓜蔓,那些神秘的魔文開始明明滅滅的發起了光。李云滿意的點點頭,剩下的,只需要時間了。

    這一個晚上,李云再次消耗了巨大的原力。他所用的術,可以說是這段時間抽空研究茵格拉瑪筆記並結合胡裡奧暗法知識所取得的成果的一個具體的實踐,其中的風險之大,絕非普通人可以想像。本來,死靈法術、暗法術就是行走在毀滅邊緣的一種研究,萬劫不復也是很可能發生的事,但如果你不去做,就什麼也不會得到。這類的實驗憑藉的是股銳氣,因為,它的性質決定了這種實驗探索根本不可能在第一次施展時就有百分百的成功把握,冒險是必須的,瞭解的越多,就會產生越大的心裡負擔。好在李云有一個其他法師都不具備的優勢,那就是他在幾百年的生死搏殺中掌握的對於力量的控制和堅韌到恐怖的神經。可以說,即使有一顆子彈打穿了雙掌,李云也可以保證以絲毫不變的力量和速度將細線穿過最小的針孔。他強悍到無與倫比的感應能力更是可以把握每一個細小動作中的每一分變化。只要他願意,哪怕是面前一根毛髮被風改變了方向,他都可以清晰的察覺。一些看似迅疾如閃電的動作在他眼裡可以分成無數個可加調整的階段,於是,這種類似『絕對控制』的能力才是李云最最可怕的地方。

    在所有人面前,李云是一個似乎無所不能的可怕強者,但沒人知道,那看似輕鬆愜意,驕橫跋扈,隨腳而蹴的行為背後是多麼細密和嚴謹的操作,那瞬間的輝煌的背後是多少心血的凝聚。為了達到目的,李云的努力幾乎從未間斷過,白晝、夜晚,除了必要的調整,幾乎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用功。對於一個擁有幾乎無盡壽命的人來說,這樣永動機般的生活是不可思議的,從弱小到強大,從垃圾到精英,在黑暗世界中生存,遠沒有表面看去的那樣風光。幾百年的歲月,李云早已習慣了象台機器般高效率的運作,這也是他活到現在的原因。

    現在,李云離開了暗元素區,劇毒之地雖然可以讓所有黑暗生物有種吸氧的美妙感覺,並且對魔力的修煉以及黑暗體質的趨於完美有巨大的幫助。但對於他來說,卻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對李云來說,黑暗能量和冰能都是靠原力轉換來的。這也是他比別人的魔力更豐厚的原因所在。那些原力就像濃縮的洗潔精,可以釋放數十倍,數百倍龐大的泡沫。李云幾乎是在不停的吸收月能和太陽的光線在製造儲存這種原力。他的身體就像巨大的倉庫,現有的原力卻小的只佔了倉庫的一角,這些原力都不足以製造一滴血液。是的,當原力凝縮提純,就可以產生一滴原血,這些血液代表著李云的生命和真正的強度。同維克特一戰後,原血已降到了1000CC以下。雖然這些原血的純度和能量強度比那時提高了近百倍,但,實在是太少了。如果現在有人有辦法打開李云的身體就會發現,除了心臟、大腦、脊椎神經等幾個重要地方,李云的肉象死魚的肚皮一樣蒼白。一種流質的能量代替了本應是血液的功能。這是無奈的事,就算李云一絲不掛,天天日光浴加月光浴,吸收的速度也根本無法滿足要求,血族的原血從來就不是一夜之間可以大幅度增加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李云需要把現在的身體『騰』出來,什麼都不干,不停的吸收能量,不停的變強,以應對十幾年後的毀滅軍團入侵。而要想製造一個合適的替代軀體,就得從這些實驗開始,李云必須沿著茵格拉瑪和胡裡奧的腳步勇敢的走下去,因為他始終堅信,能左右命運的,從根本上講,只有自己的力量,而不是哪個人或哪個神的幫助。

    對於忙碌的人來說,時間是過的很快的。當天光漸漸發亮的時候,潘希恩幾人只來的及把暗區那極賦特色的如交錯的犬牙般的白骨大門上的魔文刻完並啟動。羅森特和他的助手夏芮絲以及夏爾的工作到是完成了,他們現在正忙著幫高度截癱的博裡特『下葬』。這是李云臨走時安排的又一個實驗,博裡特被封在後院泥塘中的一種荷花般的藕狀根莖中,非常巨大的藕,曬乾了同樣可以當棺材。博裡特將在密閉的藕中、在咕嘟咕嘟的泥潭中煎熬三個日夜,不管他有沒有瘋掉,都會得到一雙腿並連同整個身體被改造成『毒蔓體質』,惟一的區別是,如果沒瘋,以後就可以更好的學習詛咒法術和死靈法術,並且象黑暗體質一般身體得到異種強化。如果瘋掉,就會被製成看家護院的劇毒屍僕或成為其他研究項目的實驗材料。沒辦法,黑暗諸神的法術就是這麼現實,很多法師感嘆要想學習黑暗系的法術是從死亡後才能算真正開始的,這話非常有道理。

    這天早早的,各元素區的宮廷法師們都三五成群的跑到了疊星廣場上溜躂,包括了那些平日逐不出戶的研究狂人都披頭散髮的『殺』了出來。當然, 吸引他們的並不是雨後清晨的清爽空氣,也不是宮廷魔法殿堂有什麼集會,而是為了觀摩一夜『巨變』的暗元素區的。說實話,昨天晚上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就沒怎麼睡過。現在,暗元素區的領議是個『騙神者』的言論已經在殿堂裡被繪聲繪色的傳開了,這種事情就算以見多識廣而聞名的法師也是從不曾聽聞過的。

    就像正義之美很吸引人一樣,人性中也潛伏著欣賞和感嘆墮落之美的**。邪惡的誘惑、狡詐、恐怖同樣可以讓人腎上腺分泌超量,感到刺激或者說『爽』。(作者:是啊,這幾年人們都喜歡壞蛋,只要不影像到自己,越壞人越愛,人性的陰暗和墮落啊!群眾:死一邊去!那麼正義趕快花2000萬買通米國宇航局回火星)於是,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出來看風,見識見識這黑暗到底有多詭秘。

    「好噁心,他們從哪裡弄了這麼些白骨?恐怕是死者的世界吧!在這裡我已經聞到了屍臭味!」極度反感的是光系的法師們。

    「那些蘑菇樣的建築東西在冒煙!難道底下是鍛造房?我好像看到中央的廣場有口大鍋!」火系法師們往往對任何跟燃燒聯繫在一起的東西最先產生興趣。

    「大地完全被腐蝕和破壞了,看那白骨地板,看那紫色的焦土,這片土地真不幸!」一聽這話就是地系的法師。

    「我從沒有想過以死亡和毀滅著稱的暗系也可以培育出這些色彩繽紛豔麗的植物,這是否是生命的另一種延續方式呢?」水系的法師最關心的是生命的繁盛。

    「看那些飄浮的螢光和五彩的煙氣,全部都是劇毒,一旦隨風外瀉,後果不堪設想,我們應該想辦法將殿堂內的風元素儘可能的集中,哪怕能減緩幾分緊急狀態下的危害也是好的!」風系的法師們為未來擔憂,只有他們知道,有風的協助,那孢子和煙霧足以讓生活在這裡的所有人完蛋。

    「暗黑系法師是除我們之外惟一真正頻繁的跟異位面進行聯繫的術者,我們應該嘗試加深瞭解,這樣有利於空間通道的研究和探索,看那些葉衣和面罩,應該是為了防止劇毒空氣對人身體產生危害而準備的,有機會穿上進去觀光一下也不錯!」無系的法師,由其是空間法師,絕對是所有法師中心理承受能力最好的,一個搞不好,就把自己葬送異界或時空罅隙了,他們的研究堪稱真正的玩命……

    直是到中午,尤德也沒有等到李云的拜訪。他實在坐不住了,李云現在的存在就好比在經常用到的餐桌上放了一把沒有鞘的匕首,你根本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將你割傷。對於這類強大而難以駕馭的人物,擺什麼領袖架子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如何讓其為自己服務而又儘可能的保證其不傷害到大家才是最重要的。於是,尤德跟幾位理事再次拜訪暗元素區。

    「理事長閣下,我覺得宮廷魔法殿堂是在同真正的魔鬼談合作,看看這裡,我見過的任何一個邪惡法師的巢**都沒有這般可怕。這是文獻中記載的三大死亡領域之一的劇毒之地,如果這彩色的煙霧擴散,用不了多久,城堡區將變成第二個死城!我實在懷疑這位詭秘的克扎南薩領議的真實用心,他已經成功的在耐色瑞爾的心臟位置埋下了至人死地的隱患。」在暗元素區的光幕之門外邊,光系領議給尤德分析目前的暗區的危害。

    尤德皺了皺眉,沒有直接表露態度,而是指了指那骨牆外的葉衣,「我們進去看看!大家最好還是把能量護盾都開啟了吧!」

    幾人披好柔韌的葉斗篷,戴上防塵面罩般的濾器,張開能量護盾,魚貫而入。不同於外面看到的煙霧彌撒,進來內部,那些煙霧並不妨礙清晰的觀看周圍的景物。「我以為這裡會充滿惡臭的味道,事實上……」水系的潔西卡有點驚訝,她呼吸到的空氣如雨後森林中的空氣般新鮮,而且撇開怪異不談,那晶瑩飄飛如螢火蟲的各色孢子讓這裡美的象精靈居住的森林一般如夢似幻。

    「這裡的實際味道決不會好聞,是我們戴的濾器綜合了這種氣味,我要說,如果每天可以吸一點這樣的空氣,絕對有益健康!」長眉飛挑的風系領議比尤內略帶感嘆的繼續道:「而真正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些植物,我已經確定,我們披著的這些葉片是最好的聖桑葉,只需在關鍵的部位勻稱的墜幾片,就完全可以穿越死亡毒瘴之地,然而現在它卻像廉價的破布片般串成這樣的葉衣,這是我見過的最奢侈的事情之一,要知道,即使拋開品質等級,全耐色瑞爾能找到的聖桑葉恐怕都不足以編織這麼一件,我們的暗系領議卻在門外隨隨便便掛了這麼十餘件,到現在一件沒丟都是個奇蹟!」

    「這些穿葉片的荊絲也不簡單,這是魔針毒蔓的筋絲,用其編織成的軟甲不但可以抗拒利劍的斬刺,還對各系魔法有相當的反射和吸收作用,我活到現在,所見過的這種戰甲都不足十件,而成色跟這些筋絲相仿的只有一件!」地系領議也感嘆不已。

    「諸位,不要為這點小零碎感嘆了,你們看看兩邊的園子裡種植的都是些什麼?」無系領議艾瑞克的發言讓幾人透過骨刺走廊的縫隙看到了令人抓狂的景物。
ya014025 發表於 2011-12-27 18:59
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六十一章 眼光的利潤

    幾個魔導看到的是全部堪稱罕有的奇異植物。那些色澤鮮豔的『草莓』和『芒果』火系魔導就在不久前花了500金才好不容易各得到一個干朽的,現在,在這裡隨隨便便就可以撿一籮筐。那些色彩豔麗的小蘑菇,為了尋找一株,一隊人馬殺到人類王國以外的秘境一找就是三兩年,回來時候往往一隊人十去七八,在這裡,不用走出三步就能裝滿一個小袋子。還有那些閃爍著銀光的細草,露著醜陋根莖的金色小花……可以說,就是用金幣將整個暗區堆滿,也換不來這半片花圃,然而現在,它們全都真真實實的存在於幾人的面前,幾位魔導已經震驚到麻木了。

    「現在,還有誰覺得這個園子是不該建起來的?」尤德有點苦澀德問。最美好事物生長在最可怕的環境中這本不是什麼艱澀的道理。但象眼前這麼生動、這麼震撼人心的實例卻並不多見,甚至可以說聞所未聞。

    眾人無語,就連光系領議也不得不嚥著口水說:「我要說,邪惡的誘惑實在是相當可怕的!」一句話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尤德點點頭,「那各位理事,你們現在覺不覺得克扎南薩大師在傲慢不羈背後所隱藏的品行是多麼高貴?要知道,他是和這些**裸的誘惑直接做鬥爭並一直保持著清醒和克制的人,諸位都是探索更強力量的人,誰覺得自己有這份毅力?」

    無人應答,如果不是礙於面子,大家現在恐怕早就兜起袍裙、下地采『果子』去了,抗拒?拿什麼抗拒?尿液還是唾沫?這就像隔壁鄰居家堆了一屋子鈔票卻天天沒人,其門上連個插銷都沒有,而自己這邊每日饅頭鹹菜果腹一樣,睡的著嗎?

    「好了,各位理事,情況就是這樣。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如何同克扎南薩大師搞好關係,正像大師所說,以人家的實力,在什麼地方都絕對呼風喚雨,為什麼要跑到我們這裡落戶?我有理由相信,只要克扎南薩大師在這裡,我們魔法殿堂將迎來另一個發展高峰,所以我希望諸位能夠容忍一些,大家說呢?」

    「我們聽從理事長的安排!」幾人紛紛表態。

    於是幾人繼續前行,正在搬試驗器械的羅森特看到了幾位大人物,緊走幾步,趕過來,「諸位大師好!」

    「羅森特法師,你也好,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們也替你感到高興,克扎南薩大師在嗎?」尤德微笑著問。

    「回理事長,克扎南薩領議今天凌晨就離開了。」

    「哦,那有交代什麼嗎?」尤德又問。

    「除了讓我們製作葉衣,在骨牆雕刻魔文、佈置第二道魔法屏障,再沒有什麼特別德吩咐了。」

    「是這樣,好吧!你忙,我們自己參觀一下!」尤德幾人繼續深入,參觀了宅室和後面的泥塘、藤架……從暗元素去出來,尤德問:「諸位怎麼看?」

    「我認為暗元素區後面的泥潭和那藤架才是重點,克扎南薩似乎在研究某種誕生恐怖生物的方法。」光系領議說。眾人點頭。

    「那不是重點,暗黑法師當然不可能去種植玫瑰花或塘藕,我是想問大家對今後跟克扎南薩大師相處有什麼想法。」

    「理事長覺得呢?」無系的艾瑞克反問。

    「主動的配合克扎南薩大師的研究,只要是力所能及的,我希望各元素區不要吝惜力量,我相信以克扎南薩大師的為人,絕對不會讓大家吃虧的!」

    「好吧!我們相信理事長您的判斷!」

    就這樣,尤德·費拉斯特這個名字被歷史牢記,後世,它成了寬容、睿智、高瞻遠矚的代名詞,人們往往會在讚美中說:您象先哲尤德般讓人崇敬!

    就在幾位宮廷魔導師商議如何同李云相處融洽的時候,李云卻在西魯普、格尼菲侯爵的宅邸裡扮演一位廚房大師傅的角色。對於一次大型宴會來說,七天前做準備都不為過,何況目前只剩下了四天時間。現在,李云早晨過來時擬訂的物品清單中的很多物品正在紛紛到位,需要醃製的、需要發酵的、需要涼曬的、需要去毛除腥慢火燻製的……格尼菲侯爵的廚房可謂忙做一團,事實上,所有人都沒想到,一頓飯的準備竟然也可以如此複雜。由於人手不夠,格尼菲侯爵不得不抽調了十名僕人加入盛宴準備的行列。即使如此,從現在到筵席開的那天,人們的工作仍是排的滿滿的,根本不能鬆懈,更別說請假了。

    剛開始,格尼菲侯爵還派了一名書記官,試圖記錄李云指導下的工作流程,以便學到這套製作美味佳餚的方法。後來不得不又添了兩名書記官,然後,在傍晚的時候,格尼菲侯爵看了書記官的筆記後下達了批示,不用再記錄了,除非開專門的學校,否則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掌握。

    不得不說,格尼菲侯爵是個相當有眼光得老者。像他的弟弟的女兒薩爾瑪·格尼菲一樣,西魯普在看到李云的時候就通過李云的舉止神態和語言判斷出,這是個應當得到相當程度尊敬的人物。因此,他不但讓李云直接全權處理四日後的宴會準備工作,還以對待有爵位貴族的態度極盡敬意。老西魯普甚至安排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跟在李云的身側,希望可以耳濡目染李云的『指揮藝術』,從中獲益。西魯普還請來了薩爾瑪和卡瑟瑞妮來對家中女眷的禮儀進行指點,並且,他也加入了學習的行列,和僕人、家族的男性成員一起接受李云為期三天的『特訓』。

    西魯普的行為讓李云簡直有點『受寵若驚』,他不明白是什麼讓這位在耐斯邁以高貴自詡、以刻板和固執著稱的老人放下了架子,學習這種目前連時髦都算不上的禮儀的。然而,在一次簡單的家宴上,老西魯普可能是多喝了幾杯李云拿過來的紅葡萄酒,解答了李云的疑問。老西魯普這樣說:「格尼菲並不是個靠武勳興盛的家族。事實上,到我這第四十七代家主,一位稱的上武將的人物都沒出過。而且,格尼菲家族的封地也算不上豐饒,財富更是比不過那些豪門,更別說象安文斯卡或格林希爾這樣的大富了。那麼,是什麼讓這麼一個古老的家族屹立不到,且倍受人們尊敬,甚至連他國的王公大臣都願意聯姻呢?那就是眼光,獨到的眼光。格尼菲的先人曾為他並不特別聰慧的後人留下一本認人識物的筆記。經過一代一代不斷的整理、補充,它已經成為一本相當完善的學識之書。正是依靠著這種能力,格尼菲家族的人總是能審時度勢,把握住時代的脈搏和發展的方向。不管是固執、還是順應,都是建立在充分理由上的一種選擇,也可以說是一種投資。沒有什麼投資比讓默默無聞變成廣為流傳更獲利豐厚的東西了。所以,格尼菲被耐色瑞爾的貴族們視為引向標。」

    李云不得不承認,格尼菲家族這次又壓對了寶。相信在不久的宴會之後,格尼菲家族會繼續它的榮耀之路,甚至走向更加輝煌。

    老西魯普的小兒子叫拉斐爾,還是個一臉稚嫩的大孩子。這幾天他跟著李云,總算見識了什麼叫呵斥,什麼叫火氣,什麼叫精益求精,那些下人辛辛苦苦準備了一整天的食材,被李云嗅一嗅,看一看,捏一捏,就一句『倒掉,從準備!』判了死刑,可憐忙了一白天,晚上還不能睡,明天還有活兒。拉斐爾就親眼看到一個廚娘在工作中暈到。即使李云不在,所有的工作也不敢出現任何鬆懈。因為工作做的不好,一個為侯爵家服務多年的老僕人被沾水的皮鞭抽的**開花,另一個乾脆被攆出了侯爵府,這兩個生動的例子太說明問題了,尤其是被攆出府的,連信印都沒有,等待他的只有流落街頭或成為黑民、奴隸,眼看冬天快到了,大家都是肉長的,嚴寒有多難挺沒人不清楚。

    「為什麼要選擇嚴厲得到的敬畏,而不是寬容後的感激?」拉斐爾對李云的苛責感到不解。

    「當你有足夠的時間揮霍,並且想讓人們愛戴的時候,可以選擇寬容。但,我們現在要在短時間內要效果,出成績,鼓勵和熱情是遠遠不夠的。苛責但講道理,講規矩,犯錯認罰,做好有獎,這也是一種選擇。人有時候是需要一條鞭子驅趕的,這根鞭子最好能懸在他們的腦袋裡,而不是我們的手中!」李云這樣說。

    這幾天,李云過的相當『充實』。他就跟一個參加化妝舞會趕場的演員。格尼菲侯爵家忙完,然後變成讓人又敬又怕的『騙神者』克扎南薩,跑到魔法殿堂裝冷酷。然後再於黎明前變成高貴嚴厲的外聘大廚兼禮儀師安迪文。期間,李云跟魔法殿堂敲定了不少合作協議,前期主要是那些稀有材料的出售和魔法實驗研究方面的相互幫助。各元素區的領議們用僅有市場價格一半的花費標準得到了所需的物品且還有額外的餽贈。李云則直接MONEY套現,得到了急需的資金。

    最值得一提的是在此期間,耐色瑞爾三大財閥的秘密會議終於召開。格林希爾和阿羅佐當然不會放著大好機會讓拉娜去大街上僱人辦實業,三方首先簽訂了以物易物協議和運輸銷售協議。格林希爾花了大價錢買斷了香料、玻璃、瓷器、為主的日用品國外銷售權利。也就是說,除非他國商人來耐斯邁或將來的無冬城,否則耐色瑞爾之外三年內所有的這些物品必將出於格林希爾家族之手。對於運輸網遍及北地乃至七國的格林希爾來說,販賣正是他們的強項。阿羅佐也不甘人後,他同拉娜簽訂的是三年後的香料種植協議。到那是,大量的有經驗的種植農從拉娜的農場學習歸來,阿羅佐將憑藉農墾的優勢成為未來三年的香料之王。因為協議中規定,這項種植技術在從明春算起的六年之內,不會再向第二人出讓。而玻璃、瓷器工匠將於第五個年頭被阿羅佐和格林希爾家族擁有,並在其後兩年內不得再轉讓技術。拉娜得到的則是運輸、糧食方面的支持和大量的資金以及『半成品』勞動力。

    三方會議結束後,拉娜同格羅曼伯爵的協議也正式簽署,格羅曼伯爵利用其夫人的人脈,負責產品的銷售推廣以及參與價格洽談,而相應的,他們在獲得抽利的同時,建立一個合作型的精品作坊。由雙方共同研發更具價值的產品。並按比例分取例利潤。這個時候,格尼菲家族也插了一腳。他們與拉娜達成的合作協議是以服飾和禮儀為主的作坊開發與研究。其內容從面料的加工製作到印染織繡、到裁剪設計,囊括了從棉毛到成衣的所有工序,並且,禮儀也將成為一種新的學問、堂而皇之的登上舞台。這方面更多的是探索和研究,比如時尚格調、服飾搭配、場合著裝等等等等。

    而沙發、家具等一些小技巧的應用則被以附加奉送的方式分給了幾個合作方。(作者沒有貶低木工的意思。誠然,一堂意大利家具是種藝術,但,其中真正的價值是設計而不是做工或材料本身,鑑於這個時代房屋結構以木石為主,作者實在不能過於貶低人家這裡木工的手藝,而且技巧的保密過於困難,所以,點點點)至此,真正還沒有『出貨』的重點技術只剩冶煉和礦石提煉加工。不同於前幾項,這些直接和批量武器防具製造相關的工藝李云不打算急於出手。它們都是在日後己方得到充分的成長以後,再依據情況出讓的技藝。因為它們的應用可以讓己方的武裝力量保持著相當的優勢。

    如果說,幾分協議的簽訂使得名叫『李云、拉娜·安文斯卡』的洪流成為勢不可擋的澎湃浪潮的話,格尼菲家族舉行的盛大晚宴就是那敲開堤壩的最後一鎬。耐色瑞爾王國曆217年10月26日,一個秋意在寒風中盡去的日子,被後世的人們稱為『禮儀與高雅共舞』的晚宴在格尼菲侯爵的府邸召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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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六十二章 候爵家的宴會

    萊比錫王國的伊洛特·尼柯今天可謂榮耀非凡,因為他是在萊比錫王儲奧斯特的陪同下來參加自己的訂婚宴的。未來的國王做訂婚宴男方的伴郎,這樣的殊榮翻開哪國權貴的家族史都是相當罕有和值得誇耀的。這也意味著,在明年的婚禮上,王儲將再一次陪她迎娶美麗的新娘,並在神聖的婚禮儀式上親自以一名好友的身份衷心祝福。想想那被眾貴族們羨慕、足以在家族史中大書特書的場面,伊洛特就覺得興奮無比。

    伊洛特是位正牌的大騎士,除了皮膚有些粗糙,高大、魁梧、一臉陽光的他是很多少女的理想伴侶。他跟西魯普·格尼菲侯爵的二女兒瑞妮婭的邂逅是一場真正的英雄救美女。兩人可謂一見傾心,恰逢北地三國連橫,於是締造了一出美好姻緣的同時,這次聯姻也成為了國與國之間關係融洽並加深合作的一種象徵。

    奧斯特王子是位看起來儒雅、文弱的栗發美男,他有一雙充滿智慧的眼睛,臉上總是掛著和煦的微笑,似乎相當容易親近。然而在拉娜的聽證會上,這位王子殿下給人們留下的印象中,更多的是果敢和一股英挺的傲氣。今天,由於是伴郎,跟一身華麗織錦的伊洛特比起來,穿著一席白錦金扣的奧斯特顯得普通了許多。

    當兩人正點來到格尼菲侯爵府的時候,大多數賓客還沒有到,因為今天的伊洛特要作為半個主人迎接前來道賀的賓客。而奧斯特,雖然貴為一國王儲,但這次是伴郎的角色,所以格尼菲家族也不會按照平日的接待格式來對待,只是在語言稱呼上極盡熱情而已。

    一進侯爵府的主宅大廳,伊洛特就明顯的感覺出這裡跟他上次來時有了顯著的不同。除了來自例如燭火、吊燈、家具陳列擺放、以及裝飾等方面的細微變化外,更主要的是氣氛不同了。這主要源自這裡每個人的著裝和精神面貌。房間的佈置格調是否高雅、是否美輪美奐、是否讓人感覺溫馨舒適,這些需要細細品味,慢慢體會。然而,人的形象卻是非常直接的,一身裁剪合身、搭配得當、簡約又盡顯和諧和美感的服飾,一個謙恭卻又沒有半點獻媚之態的得體笑容,一聲配合著優雅姿態說出的親切的問候……這些『活生生』的感觀形象讓接觸到的人在第一時間裡就能生出非常強烈的感覺。尤其在這個因陋就簡的時代背景下,即使是貴族,也沒有多少人會把日常生活搞的如同排兵佈陣般複雜繁瑣。這就使得李云帶來的這一套規矩異常凸現。誠然,就本身而言,複雜條理化的結果需要付出不少痛苦做代價,但對於它所服務的對象來說,就跟一年也不洗幾回腳的人某日勞累一天後有人伺候用熱水泡腳一般,絕對是種奢華的享受。所以,伊洛特馬上感覺到了,並為此有點尷尬起來,因為他雖然貴為公爵之子,但現在卻顯得土氣了很多,都有點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還是奧斯特解了圍,「微笑,親愛的伊洛特,真誠的微笑,每一個看到你陽光般笑容的人,都會被吸引而忽略其他細節!」於是,整個晚上,這位笑到嘴部抽筋的公爵長子給所有人留下的最深印象就是『憨厚的笑容』。

    晚八時,客人們到了,這些耐斯邁的貴族名流因為攜帶女眷的關係,大都乘馬車而來,至於這些馬車,除了徽章、車身的色澤與選材以及馬匹不同外,實在沒什麼值得研究的。這個世界的人還沒有地球舊時那麼『猖狂』,乘坐的馬車大抵以防護性能為首要考慮因素。就像裝甲運鈔車無法跟法拉力比流線造型一樣,如果讓李云給這些車下定義,恐怕全得淪落成簡陋的防雨貨車。

    貴族們穿著節日的盛裝,這裡的盛,絕大部分體現在那些織錦和墜飾的式樣上,什麼花鳥魚蟲、寶石金銀,就像顯富一般,所有的創意都集中在怎麼看起來更豔麗搶眼上了,至於式樣則幾乎統一的長袍大褂,至多是加了些前擺後襟什麼的,再不就多開個岔,多來根寶石腰帶。還有的人幹脆穿著官服就來了。武將到是顯得英挺了不少,文官就顯得不倫不類了,不過在李云看來,這些官服到要比什麼盛裝強了很多。

    可想而知,當這些貴族看到穿著趕製而出的華麗長裙的瑞妮婭時是多麼的豔羨了,貴婦就不說了,跟瑞妮婭比起來,胸、腰、**,她們一樣都顯不出來,再好的身段也架不住『麻袋片子』的包裝不是。男士們全部都大包眼福,連上歲數的人那眼睛都跟惡狼似的,那天鵝般的白頸和雪白的肩膀頭子,那乳溝隱顯的酥胸,X型的身段,纖細的蠻腰、挺翹的**……簡直是美不盛收!心癢難熬!掉臉再看自家那位,水桶!侯爵家的那些女傭都似乎明豔俏麗的讓人喜愛的不得了。

    等人們一入主宅的大廳,嘩!金壁輝煌!別的不說,那大型的吊燈和近千根大蜡燭再加上經過佈置後的數十面大大小小的銅鏡反光,只這光學處理手段就把所謂的魔法燈盞都比下去了。整個大廳根本不需要鑲金裹銀,被這金色的光一照,黃金城般,通亮!

    緊接著讓貴族們體會到的就是舒適優美的環境,熱烈的氣氛和流水般穿插順暢的細緻服務。那踩在腳下柔軟的剪絨地毯,那彈性十足、暄呼呼的沙發,那關懷備至的問候和酒水以及色香味美可口的小甜點……每一個人都有一種自己才是今天的主角的錯覺。這就是服務到位的好處,真正的賓至如歸。

    從走進房子,飽受一浪接一浪的感觀刺激,貴族們都有點蒙了,以至於根本沒幾人認真留意訂婚宴上的正規流程,反倒是非常有新意的切超大奶油蛋糕讓所有人印象深刻之餘大飽口福。

    當筵席鋪開的時候,人們再次領略了高效服務的魅力,五排長達百英呎的條桌展開,白色的餐布剛在桌面上落定,走路姿態優雅的整隊女僕端著托盤餐具就出現了,專門擺餐具的男侍迅速的佈置刀叉碟盞、酒杯餐巾以及一瓶瓶盛開的鮮花。然後是鋪著駝絨的高背椅……毫不誇張的說,觀看整個過程都是種相當賞心悅目的事。

    不到十分鐘,擺放完畢,客人們剛剛入席,又一隊面帶微笑的女僕上場,全部托著托盤紅酒,一人負責數位客人,依次斟酒,不但動作統一,姿勢優美,連倒酒的速度都相差無幾,異常整齊。那種高水準的服務體現的淋漓盡致。

    舉起舉杯齊聲慶賀,杯剛放罷,酒再被斟滿,同時,豐盛的菜餚上來了。

    至此,全場幾乎再無人說話,只剩一片傻吃楞喝的咀嚼聲和飲啜聲。沒辦法,李云這次可是下了大資本了,不但使用了食用香料,更是道道菜都絕對的精工細做,往往從入味倒烹製完成一花就是十幾個小時乃至幾十個小時,什麼腥味、羶味,去除的乾乾淨淨,剩下的,除了香,還是香。看著香,聞著香,吃著香,餘味都是香的。山珍、海味、時蔬……這個世界可供開刀下嘴的東西不要太多!並且絕對純天然,人們哪還顧的上說話,有人吃的連腰帶都解開了……

    在貴族們交杯換盞的時候,作為客人一襲長裙、盡顯素雅的拉娜卻在一邊的沙發上同俯身恭立的李云輕聲交談著,「食物過於精美似乎不是好事,我看這些人現在根本不記得別的了!」

    「嗯!一次灌輸太多的東西,容易讓人無從選擇。不過,不必太過擔心,讓他們事後慢慢回味去吧!或者再參加某人的宴會時就會發現,他們根本無法再忍受往日的生活。我們只要製造一個讓人無比嚮往的更奢華更舒適的生活標準就好了。貴族們會投入他們的熱情向前衝的。」

    「我現在擔心,這場宴會之後,會有人希望自己成為第二個格尼菲,嘴一張就要借人,在這個時候硬拒顯然不太好。」

    「那就婉拒,我正好要離開一段時間,安排那些黑鐵矮人工匠,去勘察格羅曼伯爵夫人介紹的那幾塊地皮,另外魔法殿堂裡也有些事要處理。人都消失了,他們就沒什麼好借的了。」

    「這一切是否早已算好了的?」

    「只是積壓了一些事情,正好去辦而已!」

    正交談間,英俊的奧斯特王子從席間退出,掛著一臉迷人的微笑行了過來,「拉娜小姐,請允許我這樣稱呼您!首先我得向您祝賀,嗯,也許應該換個說法,我替光明教廷的慧眼識人感到由衷的高興,他們終於找到了一位與『聖女』這個頭銜搭配最完美和諧的人選。」

    「感謝王子殿下的讚譽!」拉娜起身行禮,「另外,還要感謝您在聽證會上的仗義執言,這份情誼拉娜會永遠記在心裡。」拉娜彬彬有禮的說。

    「我只是做了一個正直的人應該做的事,而事實也證明,當時的選擇是無比正確的!」奧斯特在儘量讓自己顯得風度翩翩。即讚美了拉娜,又不會讓人覺得是在象女子獻慇勤。「我能陪您坐下來說會兒話嗎?」

    「那是我的榮幸!」拉娜經過嚴格特訊的社交禮儀再次發揮了功效,神情、態度、動作都無可挑剔。

    「小姐,我想現在後廚也許需要我去看一下,因為飯後的水果甜品還沒有上來!」李云知機的躬身施禮,主子們談話,即使地位像他這樣的僕從,如果沒有特別的要求,也是不能陪在近前的。

    「嗯!安迪文,順便看看藝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大家需要一些運動來讓肚子更舒服一些!」拉娜表現的像一個掌控全局的主宰者。

    「緊遵您的吩咐!」李云垂手、躬身、倒退三步,轉身緩步退開。

    「您有位非常優秀的僕人!」奧斯特對李云的識機、表達了贊意,並借此展開了話題。

    「是的,王子殿下,安迪文是命運之神賜給我的最好禮物……」聽到拉娜說這句話時,李云已經拐出了正廳。穿過幽靜的外側廊道和一個雨榭,李云從另一道門進了廚房,「各位,到現在為止,大家的表現非常好,我在此代表侯爵衷心感謝大家的努力。請不要放鬆,讓我們有個完滿的收場,十分鐘後,甜點可以上了!」李云向廚房裡的下人們表達謝意。在嚴厲背後,適當的肯定和讚美是非常有必要的,李云深知這個道理。

    「安迪文,我就知道在這裡可以等到你,快告訴我,這美味的、富有彈性的水果晶是怎麼做的!」清脆的聲音從一道屏風後響起,然後轉出了拿著小叉子,抱著高頸瓷碗吃果凍的艾瑞卡。

    「艾瑞卡公主殿下!您怎麼在這裡!」李云故意中規中矩、小題大做、裝傻充楞的失聲叫道。

    「大廳裡太吵,我就跟卡翠娜來這裡嘍,反正這裡也有很多好吃的!」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也在這裡?」李云繼續演戲,緊走幾步。

    屏風後走出了有點不好意思的卡翠娜,後面的桌上放著另一個高頸碗,顯然這是一對小饞貓。

    「屬民見過公主殿下!」李云上前施禮,實際上,他在歷次與公主的接觸中,都是這麼一副受寵若驚的態度。

    「好啦!安迪文,還在演戲!我知道的博學之人可都是恃才自傲的,像那些魔法師、像那些本領高強的騎士……看我們年紀小就用這種方法應付我們!我們偏不上當!耶!」艾瑞卡說到最後還故意沖李云做了個鬼臉兒,一副你能乃我何的表情。

    「下民怎麼能夠跟尊貴的魔法師和騎士們比……」李云一裝到底。

    「哼!還在騙人!卡翠娜,一起揍這個虛偽的傢伙!」艾瑞卡說著放下手中的高頸碗,一手揮舞著小叉,一手捏著小拳頭,裝做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那個大塊頭的半獸人,索蘭達吧!他的表情可做不了假,如果沒有真本領,索蘭達那樣的人是不會露出那種心悅誠服的表情的!」

    「下民是伯爵府的管家,索蘭達每月的薪金由我發放,工作考核也是我,所以才……」李云是死不松口。

    「你!……」

    「艾瑞卡!」卡翠娜終於發話了,文靜的卡翠娜小臉一繃也很有那麼幾分威嚴,她安慰李云道:「安迪文先生,請你不要介意,艾瑞卡只是想抓住個『小鞭子』好要挾你給她做好吃的東西,沒有別的意思!你別生氣。」

    李云心道:「沒有才怪!」嘴上恭敬的回道:「屬民不敢,能為公主服務是我的榮幸,公主殿下有意見,那是身為下民的我沒做好!」

    艾瑞卡在一邊撇撇紅潤的小嘴,模仿李云道:「身為下民的我沒做好!我的榮幸!卡翠娜你看看,他虛偽的就像南方的那些貴族!只有你這樣心地善良的人才會被他矇蔽,我敢說,這個傢伙絕對是在裝模作樣,我的老師的眼光從不會錯,他剛來耐斯邁向坦圖斯伯爵挑戰的時候就暴露了他本領高強的真實面目了!」

    「艾瑞卡!」卡翠娜有幾分埋怨的道:「你想怎麼樣呢?如果希望讓安迪文先生為我們做好吃的,請求一下,他一定會答應的。就算安迪文先生有很高的本領,也很正常啊!你的身邊不是也有一位出色的守護騎士嗎?」

    「我是要你小心他這樣的傢伙,你可別被他和善的外表騙了呀!我知道你暗地裡有點喜歡這個傢伙!」艾瑞卡似乎急的有點口不擇言了。

    卡翠娜臉一紅,「 你在胡說什麼!紅色的甜酒喝太多了!」說完一臉負氣的跺跺腳,當先快步的離開了。

    「卡翠娜,卡翠娜!等等我!」艾瑞卡又塞了一口果凍,狠狠給了李云一個白眼,然後追著卡翠娜去了。留下一屋子裝什麼都沒聽到的僕人、廚子和不知道兩個公主這是在演哪出戲的李云。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直到幾年後發生了一系列的大事件後,李云才想起來今天這一幕,明白了原因和開始是始於哪裡。

    侯爵府舉辦的盛宴可以說相當完滿,惟一的意外就是後來艾瑞卡公主的報復性攪局。她以希望欣賞到最華美舞姿的名義要求拉娜能為在場的所有人表演雙人舞。在這個舞蹈就跟做集體廣播體操的時代裡,目前能跟拉娜配合的男士只能是李云。

    在一首名為『沉醉於芬芳』的優美輕快舞曲中,李云同拉娜翩翩起舞,這舞蹈是李云柔和了古代宮廷舞蹈的要素並加入了少許倫巴的優美動作而設計的一種圓舞,其難點在於輕快的旋轉舞動中,舞者之間的配合需要相當默契。

    舞蹈的靈魂就是通過舞姿來表達情感,並融入女性的柔美和男性的剛毅。所以,要想作到真正的賞心悅目,對舞者來說,必須全情投入,當然,在給別人帶來享受的同時,舞者本身也會也會因舞姿奔放的表現力而感到心情愉悅。

    可以說,當李云和拉娜投入到舞蹈裡時,周圍的觀眾都是不存在的,對他倆來說,只有音樂、燈光、地板和盡情的自由揮灑。一曲跳罷,連小魔女艾瑞卡都把巴掌拍的通紅。愛美是人的天性,李云和拉娜的舞蹈成功的征服了圍觀人們的心,這比刀劍和恐嚇更加讓人回味綿長。至此,貴族們才真正的意識到了這位氣質高雅的小姐給耐斯邁帶來的是一種蘊藏著豐富文化底蘊的華美,是一種可以讓別人打心裡感到讚歎的藝術。

    雖然這支舞讓計劃變的比預先設想的更加成功,但李云從幕後被曝光到了台前,成為了一個新的焦點,這絕對有違他的本意。以李云的陰冷思維,他更習慣站在陰影中、用冰冷的目光去觀察每一個過往的生靈,就像影族的那些殺手一樣,李云往往本能的儘量避免那些大庭廣眾下的正面互毆和同過多的應酬交際。所以,類似大型宴會這樣的交際會讓他的內心有種牴觸情緒,也正是因為這樣,人們還在餘興不減的熱絡交談的時候,李云卻擺脫了糾纏,跟西魯普告假,獨自離開了燈火輝煌的侯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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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六十三章 林地中的搏殺

    就目前的情形,拉娜的安全已經有了相當的保障,畢竟殺害教廷的聖女,不管是什麼集團,都要掂量掂量利弊。光明教廷在民間的形象雖然是深受崇敬的仁愛、慈悲。但各國的頭頭腦腦和那些指暴力吃飯的組織及個人卻知道,教廷絕對是個不缺乏暴力的團體,信仰的狂熱讓教廷擁有最可怕的戰鬥力,甚至有一支團隊是專門為了處理一些陰暗的勾當成立的,其中的殘酷內容就是說上一天,也不見得可以盡述。

    於是這幾天有個冷酷的想法一直在李云的腦海裡跳躍,那就是干掉影族其餘的族人。就如同現代的狙擊手上戰場最優先的射殺目標是對方的狙擊手一樣,有一句俗語叫同行是仇家,幹了幾百年暗襲突殺行當的李云劃列敵對清單時,首先考慮幹掉的正是那些可以以任何形式出現的殺手。「是該履行諾言的時候了!」望了一眼頭頂上磨盤大小圓月中那清晰可見的環形山陰影,李云眼中閃過濃濃的殺機。斗篷一卷,李云化作一團魅影,迅速穿房越脊,向伯爵府而去。他要準備行囊,即刻上路。這是一個屬於他的良好習慣:一旦進行任務,準備會異常充分。往來時間,如何行動,可能遭遇的情況等等都會經過嚴密的計算。而且從不會進行如住店進餐館等補給,以免橫生枝節,包括飲用水,都會按量帶足,千里奔襲,一擊格殺,迅速撤離。當年在追殺擁有野獸直覺和靈敏到難以想像嗅覺的狼人時,正是靠這種精確到分秒的精準和冷酷,才能在莽莽的林海中完成任務。李云對自己這套『追魂奪命』的本領相當有自信。

    一回到伯爵府,李云就發現氣氛有點不對,霧她們姐妹九個齊齊的站在廊下用一種帶著哀求的目光望著歸來的李云。妖精是和主人心靈相通的,尤其霧她們,變異後的妖精身份讓她們非常清晰的知道主人的心情,並能猜測出些想法。她們知道,李云已經『騰出了手』,而且也絕不會再仁慈下去,不動則以,只要動手,那就是斬盡殺絕,一個能活動的都不會放過。她們也知道,李云的心一旦『上凍』,是沒有任何回轉餘地的,而她們能做的只是用這種行動表達心中的哀慟。李云依次看過這些年輕美麗的臉龐,他的眼中閃爍著一種刀鋒般的寒光,事實上,對於霧她們來說,這同樣是一次性命憂關的檢驗,任何試圖阻止他行動的行為都會被視為一種被判,因為那表示在那些人的心目中,他這個主人的位置並不是擺在第一位的。對於未經過考核的人,淘汰或者說死亡是惟一的結局。

    霧她們彷彿再次經歷第一次跟李云接觸時的那個夜般充滿惶恐,惟一不同的是她們現在可以清晰的感應到李云心中的那份果決,她們知道,這一次不會是幻境,雖然李云從未在她們面前殺過一個人,甚至連武器都沒怎麼碰過,但她們絲毫不懷疑李云可以達到的冷酷程度,就像她們從未懷疑過自己在執行任務的狀態下是否會對熟睡的婦孺下手一樣。

    短短幾分鐘的注視似乎比一個實際更要漫長,沒人站出來痛哭流涕、也沒人站出來苦苦哀求。事實上,霧她們沒什麼好埋怨的,李云已經給過機會,至於影族選擇輕視或乾脆置之不理,那麼只能是結果自負。

    就在李云要回屋收拾準備的時候,霧忽然壓抑著驚喜的心情輕聲道:「主人,影族有人來了!」

    李云蹙了蹙眉,「在哪裡?」

    「還是街對面,她用族中的感應術聯繫我!」

    李云閃身出了屋子,果然,街對面上次的位置,仍是站著上次的那個人。李云憑藉氣息感應一下就辨出了她的身份。

    「影族的九位主事希望見您一面,請跟我來!」灰色的斗篷下,這個影族的女人說話依舊直接乾脆。

    「主人,要不要我們……?」李云身後的霧聲音中帶著幾分擔憂。

    李云抬手制止了霧繼續說下去,「留在家裡!」

    跟隨影族的使者,李云出了城門已閉的耐斯邁城,越過銀波粼粼的瑞文河,又行了四五英里,停在了被片稀疏的尖頂柌木林圍繞的空地上。月正中天,高聳柌木那根根向上的枝條間,底背灰黃的葉已落盡,如水的月光中,地面如浮著層白雪般燦亮一片。光禿的樹椏枝杈上掛著幾片頑強的孤葉,風一吹,撲棱撲棱的響,地上的落葉也以沙沙響聲作陪,讓林地中更顯幾分肅殺。

    幾株大樹的陰影中,九條披著灰色斗篷的身影無聲的轉了出來。連同給李云帶路的使者,她們以扇面的半包圍之勢站在距李云約十五英呎的地方。一雙雙閃著藍色幽火的眸光從兜帽中射出,一聲不吭的打量著李云。

    舒緩的解開斗篷,李云露出了森白的牙齒無聲的笑了笑,「我正要去殺你們,你們就來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命運的相逢!真是讓人省心省力的好事情!用黑暗的傳統方式決定一切吧!一起上!」

    沒有廢話,十個人可以充分的領略到李云身上那濃郁的殺機,她們知道,這一戰不管是什麼理由都無法避免。灰色的斗篷像一片片烏云般飛起,一條條灰色的身影或高縱、或低伏、或直擊,以各自的角度直撲李云。

    眼睛象閃電般亮起,李云的雙手變成了血紅的利爪,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此使用原來慣用的技巧。腳下一擰,月光下,落葉如雪激散,血爪帶起兩道紅豔的光幕迎了上去。

    影族十主事用的是月牙般形狀、但完全漆黑的雙匕首,配合詭異敏捷的身形,她們如同一團團凝縮的暴風龍卷,在身周劃下一圈圈灰色的、黑色的死亡之線,或合圍,或絞襲,或竄擊,圍著李云,展開一波又一波細密的凌厲攻勢。

    李云則像道過境的閃電,在『暴風龍卷』間耀起熾亮的血色光芒,並迸出一溜溜火星、爆出一陣陣尖銳的聲響。

    戰鬥一打響就異常激烈,未過幾分鐘,噝噝!月光下,主事們的武器前端蒙上了一層水樣流動的青色光芒,暴風龍卷中加入了青色的電弧,攻勢變的更加凌厲,那些不幸飄飛起來的落葉,離她們的身體還有數英呎就會被強大的氣瞬間切裂絞碎。她們的配合也變的更加複雜詭秘,往往一波攻擊會十人齊上,如同朵展開的毒花,刃光層層相套,分工各不相同,有專門負責引誘視線的,有糾纏對方兵器的,有正面劈斬的,有側面刺襲的,還有從地面、襠下、背後絞殺的,未等前一個招式用老,後面的就會再遞上一把刀子,她們彷彿就是一個整體,彷彿十人可以糅合成一個任何形態的怪物,每支手臂,每條腿都可以插進本已密不透風的攻勢中。她們又像亞馬遜支流裡的食人魚,雖然是一個群體,但進退異常有序,前一個人攻擊結束的同時,已經給後面的人讓開了攻擊的通道,於是,凌厲的刺、斬、削、劈、砍、剁、挑……象高速旋轉的車輪般不停出現在李云的身邊。這個絞殺圈跟隨著李云的移動不斷的變化著,始終保持著李云在被攻擊的核心位置,以此來讓李云享受到最『全面熱情的照顧』。

    李云應對的辦法就一個字『快』!不但反應快、出手快,就連攻防的組織都快到不可思議,彷彿面對這樣延綿不絕的狂攻根本不用考慮如何招架還擊一般。他的身體就像裝了無數的感應器,而他的動作則像在體現某種本能,那閃躲的巧妙,那時間拿捏的精準,那每一個抬手落腳的到位……可以說,李云這時的動作象舞蹈,象藝術,也可以理解成詭異的抽搐,但是,不得不承認,抽搐一旦到達他這種行云流水般的程度,一旦可以幻起無數跟隨的影像,那麼這種抽搐就會變的奇妙而神秘。李云就好像是一團沒有實體卻又真實存在的虛幻,十主事的攻擊總是在一次又一次不著力的怪異感受中結束或被化解,就像可以一拳碎掉一塊玻璃,但揮出這一拳才發現這玻璃竟然是棉花摻和著膠糖做的一般。

    久攻不下,十主事的合擊再次發生變化,那些漆黑匕首上的蘭光變的更盛,一道道氣斬噴薄激射,泥塵、落葉翻捲、大地被切出道道深痕,藍色的光幕交錯縱橫,整個林地都變的凌亂不堪。就在這迷塵碎葉中,那些匕首開始脫離了她們主人的手,化作烏光、直閃、輪盤、弧刃,或聲勢強大,或聲息全無,或路線詭異,或縱橫開闔,以各自的特性往來穿梭,而配合這些武器的攻擊,十主事的手中又多了兩把匕首,在快似迅雷的移動中,有的主事負責接發匕首,有的負責劈出威力強勁的氣刃,有的則讓手中的匕首變成了牽線的長鞭加入了針對李云的攻勢。

    嗤!李云終於露出了他最得意的血線骨刃,這些如同章魚觸鬚般的幽冥之劍等於讓李云在瞬間多了十根延伸自如的手臂,主事們的匕首飛襲攻勢首先被瓦解,還未等明白是怎麼回事,匕首長鞭也緊跟著失去了效力。那些在月光下偶爾反射出銀光的絲線致命而無聲無息,主事們沒有辦法感應到這些連氣息都封鎖在絲線內部的恐怖武器是從地面竄射而來還是從空中當頭罩下,而且她們單獨的戰力也根本不足以抗拒或防守這些血線的速度和強度。

    噗……輕快無比的,晶瑩剔透的細小梭標骨刃刺入了十主事的心臟。月光下,十個人彷彿被八爪魚捲起的一個個獵物,在空中飄甩著。詭異的是,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確定場地中間的李云和這些『飛人』有任何的瓜葛。

    「各位女士,心痛的感覺很不錯吧!我給了你們足夠施展才藝的機會,但是你們把握的並不好。現在,想說點什麼嗎?」看了看身上被劃開不少口子的衣服,李云心裡知道,這十人聯手已不弱於一個劍聖的實力。如果不是他有控制氣息的本領,現在能否如此輕鬆的說大話絕對是個問題。

    「可不可以放過我們的族人!」東面一個影族咳著血說。

    李云讓她『飄』到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你是誰?」

    「影族十主事的首席。」蒼老的影族女子艱澀的說。

    「你沒有資格跟我談影族的命運。」李云對著一株大樹道:「看來真正的掌權者應該是你了,要我把你切成塊還是自己走出來說點什麼?」

    大樹後面,披著月白色斗篷的銀發女子緩緩的走了出來,「你早就知道我在那裡?」

    「當然,我一直等著你發動攻擊,但是我承認你比較有耐心,看到屬下被刺穿心臟都不動手。」

    「因為我知到有一刻你故意用假的破綻引誘我刺殺,更何況,就算你不殺她們,她們也無法活過這個冬天。」銀發女子的五官很清秀,只是膚色有些缺少血色,看起來到有點象血族。

    「嗯,哀寂之日快要到了,死者為76人,影族將為此進入另一個蟄伏期。」(影族分三代人,20歲為一個劃分區,年輕者20歲受孕,同時,年長者恰好60歲死亡,然後是十年的蟄伏期,受詛咒影響,死亡沒有例外,唯獨祭祀是特殊傳承。)

    「看來你對我們已經非常瞭解。我希望你能放過我的族人,我以所奉神明起誓,影族會永遠從你的視線中消失!」銀發女子有一雙碧綠的眼眸,沒人清楚那裡蕩漾的是淨水還是劇毒。

    「你雖然有資格代表整個影族發言,但影族現在的命運已經完全被我掌控,所以,你的誓言沒有任何價值。」嗵、嗵、嗵!十主事摔落於地,李云收回了那些血線骨刃,以帶著幾分嘲虐的眼神看著影族的祭祀。

    「我們有一種特殊的發信方法,我的族人如果一個小時之內接收不到這種訊號,就會完全展開,不惜一切代價向耐斯邁與你們有關的所有人發動襲殺,直到最後一人死亡!」銀發女子對李云毫無回轉餘地的口氣感到憤怒,她拿出了魚死網破的招數。

    「你放心好了,訊號是會按時發出的,對不對?我的僕人們!」李云笑殷殷的說。

    「是,是的,我的主人!」銀發女子駭然發現,那些本應該死掉的十主事居然全都慢慢爬了起來,她們一起走到了李云的身後,恭敬的垂手站立,在李云問話時,她們的神情雖然有痛苦和掙扎,但仍是毫不猶豫的作出了回答。

    「所以,只要我想,你的族人可以在睡夢中被全部幹掉,影族,完了!」李云繼續說。

    銀發女子一咬下唇,身形暴退。雖然無法逃出魔掌,但她要嘗試在變的跟這些主事一樣之前發出最後一道命令。

    「沒有用的!我說過,影族的命運已經從你們來這裡的那刻起完全攥在了我的手中!」像是在嘆息,李云意念動處,銀發女子的四周十根血線骨刃齊出,將她擒了個正著,咯!一根血線前的骨刃以側面敲上了銀發女子的臉頰,卸掉了她的下頜。「現在,你的生命也由我做主了!」原來,那些血線骨刃根本沒有收回,而是從李云背後深入地下,形成了一張兜網,等的就是這一刻。

    李云對後面的主事揮了揮手,「除掉她身上所有的衣裳!」梭梭的一陣響動後,銀發女子嬌美的身體暴露在銀色月光下的林地中,一陣夜風吹過,那凹凸有致的身體瑟瑟的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恐懼,又或是憤怒。

    猛的,李云如電般閃到銀發女子的身前,一手抓著她充滿彈性的酥胸,一手從後面環住了粉嫩的腰臀,吻上了那花瓣般柔嫩的嘴唇……

    嗚嗚!銀發女子在掙扎,但無濟於事,一個意味深長的吻結束了。「很甜,但很致命,尤其是對你自己!」李云的眼中充滿笑意,噗!他從嘴裡吐出一片寒光閃爍的細刀片。「唔!你對自己可真殘忍!」李云笑著再度吻上銀發女子的嫩唇。唇分,這回李云吐出的是一枚尖銳的鋼針。「親愛的祭祀大人,你的舌頭的技巧可真好!還有其他什麼讓自己死掉的辦法嗎?」為了保險,李云又親密的從銀發女子的嘴裡取出了那藏著劇毒的假牙。現在,銀發女子的眼中充滿了憤恨和絕望。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李云恐怕已經被碎屍萬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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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六十四章 月光下的禽獸

    我相信,這個世界上一億個生命中,會有一個好人,純粹的人。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他們都有禽獸的一面。惟一的區別是,有些人將這一面展露了出來,而另一些人直到死都沒有表露絲毫。我不知道,哪種會更幸福一些!

    解除了銀發女子可以傷害自己的所有武裝,李云一雙手輕緩的在女子的身上遊走著,他的話語也變的無比輕柔,「我知道,祭祀的傳承不但包括力量,還有記憶。雖然不完全,但毫無疑問,你是影族中最強大,最睿智的。可惜,你不是戰鬥型的,空有一身力量卻只能將大部分用於祈禱和祭祀。我還知道,你的腦子裡有很多邪惡和醜陋、血腥和暴虐。我也知道,作為祭祀是不能失貞的,也就是所謂的聖潔。所以,你是個老怪物沒錯,但從未體會過肉慾的墮落,甚至,沒有哪個男性生物碰過這副軀體!」

    李云的雙手從輕撫變成了細膩的揉捏,每一根手指的力道都掌握的異常精準。他繼續溫柔的說:「我暫時還不能把你也變的跟她們一樣,因為那會讓你們信奉的神察覺到,她會收回影族其他人的特殊生命。我不想看到那種結果,因為你們都是我的財產。在這個世界上,除掉那些特殊的怪物不說,我還沒有找到比你們更適合成為妖精的人類。你們每一個都是寶貴的,你們將會陪我度過漫長的盛夏與嚴冬,看時光流轉、物事人非。所以,在我將你們完全變成妖精之前,需要你以清醒的狀態活著,你會是最後一個成為妖精的影族。」

    李云的雙手開始伸向那些最為敏感的地方,撥弄、挑逗,那情形可以讓任何一個看到的人面紅耳赤卻又絕不想停止欣賞。「但是,我又擔心你會用自己的力量呼喚影族信奉的神。我現在根本沒有力量跟她一較長短,因此,我需要製造一些讓她誤會的小故障,比如,你病了,或者受傷了,暫時無法與她進行溝通。而事實上,你將再也無法跟她溝通,因為你會失去貞節……」

    雖然銀發女子恨李云要死,但她根本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反應。現在,她的全身都已泛起桃紅的色澤,一些晶瑩正在滴滴落下。她恨自己的自控能力,她羞愧難當,她感覺自己的意志快要崩潰了……

    「我對人體的熟知遠遠超出了你的想像,那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研究成果。所以,你得承認,儘管你的心想將我燒成灰,但身體卻是極端愉悅的,我想這是一種幸福的煎熬吧!放心,它不會停止,相反,為了配合你堅強的意志,它會進入更激烈高亢的階段。」於是,如水清冷的月輝下,一副淫糜的活劇在寂靜的林地中悄然上演。觀眾是正在恢復青春、同樣感到渾身燥熱的十個妖精。

    摟著銀發女子的背、臀,李云在她的耳邊輕輕吹著氣,「親愛的祭祀大人,看看您現在在做什麼?您的雙臂已經不知不覺環上了我的頸,您的雙腿已經緊緊的纏上了我的腰,您現在一定非常想輕咬著我的頸側,以儘量忍住不呻吟出聲,但是,還能堅持多久呢?來吧!告訴我你現在的感覺,喊出你快要飛起來的舒爽……」像個真正的惡魔,李云在向女祭祀最後的心裡防線發動進攻。

    終於,林地中開始響起了間於痛苦和愉悅之間的呻吟,就像厚實的堤壩,一旦有了裂縫,終會演變成巨大的缺口,直至大堤完全崩潰。呻吟從細不可聞,到後來的沒有任何顧忌,最後,銀發女祭祀什麼矜持都沒剩下,她甚至不想離開李云的懷抱,只希望這一刻成為永遠……

    李云的一隻手從後面托著女祭祀的頭頸,讓處在極度歡愉中的女祭祀跟自己四目相對。眼睛是心靈的窗口,他要讓女祭祀在羞愧中,崩潰掉所有的心靈防線。什麼尊嚴、恥辱、憤恨、全都在一浪浪無法抵擋的快意中淹沒,對於一個從未有這類經歷的女人來說,李云有這樣的把握。

    在一聲悠長的嘆息中,一切趨於平靜,李云為女祭祀接上頜骨,女祭祀竟主動索吻,一番唇舌糾纏,李云溫柔的輕笑著問:「告訴我你依然想要!」

    「我想要!」

    「自己想想辦法!」李云暗示道。

    女祭祀擁有的記憶讓她非常清楚現在應該如何做,從李云的身上下來,她開始用自己的唇舌讓李云享受快感。雖然女祭祀的動作顯得生澀,但她有一條無與倫比的靈活舌頭,那無疑是快樂的源泉。於是很快的,呻吟再次響起,這回是在靠在一株大樹上,女祭祀的主動和一點點瘋狂讓周圍的十主事都感到有點不可思議……

    就在那些聽了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響第二次回歸沉寂以後,李云卻再度卸下了女祭祀的頜骨,並將數根短小的木芒射進了女祭祀的身體。「祭祀大人,我不得不說,你的忍辱負重讓我感動。你的智慧也足以令人稱讚。但是,很不幸,你遇到了我!我不會輕易相信一個像你這樣擁有多世記憶的人會被這麼容易的折服。你的表演顯然有點過了,因此,你犧牲了尊嚴,忍住了心中的痛恨,不顧羞恥在眾目睽睽下做出如此淫糜的舉動,卻並不能換來我對你的鬆懈。對於封印力量的本領,我掌握的還不是很好,不過,我有一些阻礙你力量正常發揮的物品,它們在你的身體裡會有點痛,卻可以帶給我安心。十分鐘,不,五分鐘後,你除了呼吸和進食,再不會有多餘的力量興風做雨了,現在,回味一下你的犧牲和剛才的表現吧,很精彩!」李云抓住每一個機會蹂躪著這位女祭祀的身體和意志。

    抬頭看了看幾個不知所措的妖精,李云笑道:「我知道由於傳承的特殊性,你們同樣沒有類似的經歷,而且,這確實是種非常致命的誘惑。不過,歲月很漫長,只要通過考驗,你們心中的願望都會得到滿足,包括這種瘋狂。現在,收起你們的旖念,認真聽我佈置任務。我知道,十主事今天只到了九位,還有一個是霧的母親,她目前應該在族裡臨時主持大局,我要你們保護『受傷』的祭祀大人回到族裡,當然,你們需要編個理由,拖延三天再回去,這樣,大概有五天的時間可供你們消化我賜予的力量。我再授予你們控制氣息和讓外表衰老的方法,這樣,就可以瞞過族人了。我要你們回去後以穩定族人的情緒為主,然後假借祭祀的名義,再次來一躺耐斯邁,主要任務是將最後一名主事帶來。然後在這個冬天,所有要進入哀寂日的年長者,她們會成為第一批妖精。最多延遲到明年年末,所有影族人都會成為我的僕人……」

    當銀發女祭祀的下頜被再度接上後,她用盡所有力氣大聲沖攬著她的李云吼:「魔鬼!……」

    輕輕的笑了笑,「激動代表你終於崩潰了,武力、智慧、你兩樣都輸,連運氣都未站在影族這邊,怎麼贏?信奉那個神,把自己和族人變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真的好嗎?跟著我,雖然你們也是怪物,但你們不必在活在陰影中,你們將走到陽光下,跟我一起領略大千世界的繁華,跟我一起欣賞拉巴斯大陸的神奇。有一天,當我們足夠強大,可以掙脫這個世界的所有束縛,到時,更廣闊的空間可以讓我們自由探索,這難道不好嗎?」

    「你,你這個惑人心智的魔鬼!」女祭祀的回答有點底氣不足。李云抬頭對十個妖精道:「你們現在是最虛弱的,就在這裡感受和適應身體的變化,我來為你們守護!」

    「感謝主人的厚愛!」妖精們紛紛盤膝坐下,將心神投入到正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的身體中。

    呼!斗篷輕展,李云環著**的女祭祀躍上了一株柌木那高聳的樹梢,用斗篷裹著女祭祀柔嫩的嬌軀,李云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指了指天上皎潔的月,輕柔的道:「有沒有想過像現在這樣,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在堅強的臂彎中,在這亙古不變的月下,在這林的頂梢,看沉沉的夜色,看河水靜靜的流過,看蒼茫的大地,看春去秋來,歲月荏苒,看一切世事象晚風中的煙云,飄過眼前,漸漸消散無蹤?體會寂靜、蕭索、繁華、熱烈、讓人感動而又孤單的人生?同時感覺找到生命中唯一真實的依靠的那份安慰和幸福?」

    「…………魔鬼的話總是會很動聽的,陪伴著魔鬼不會是我們的幸福!」女祭祀恨恨的道。

    李云笑了笑,斗篷裡的一隻手愛撫著那嫩滑而溫潤的身體,「有一天你會改變想法的。你們信奉的神看待你們只是螻蟻,而我卻如同家人。現在,陪我看月落,日昇……」

    寧靜的夜,皎潔的月,蕭瑟的林,還有晚風和遠處靜靜流淌的河,一襲斗篷裹著兩個戀人般的生命,在深色的天穹下,構成了一幅奇異的圖畫。拋去複雜多變的心,這一幕,是種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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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六十五章 試驗和歸來的王儲

    清晨回到伯爵府,霧她們高興的差點用熱情將李云融化掉。現在這種結局對她們來說是最完美的,兩邊都是親人,兩邊都不會失去。艾爾伯特他們護送幾個結束掉產業的安文斯卡家的主事和金幣還沒有回來。宮廷衛士已奉命調離了伯爵府,府裡除了李云,再無男性。現在,李云也要走了,首先是去選定生產基地。格羅曼夫人已幫忙問了幾塊地,都在地圖上標了出來,李云要去實地考察一下。說是郊區,騎馬也得半日路程,四個場地轉下來,兩三日的時間是一定要搭進去的。然後就是去迷霧峽谷把隊伍帶過來。趁著沒有上凍,得把基礎設施建起來。

    拉娜如今成了公眾人物,上午要去拜訪耐斯邁第一豪門瑪恩迪科家族,下午要同格羅曼伯爵夫人參加一個耐斯邁上流貴婦的聚會,還得去格尼菲侯爵府商定服飾工坊建設以及運作的具體細節……就跟趕場的明星,日程排的滿滿的,連坐下來多說會兒話都是種奢侈。李云跟拉娜只簡單的打個招呼,就算是臨行告別了。

    離開伯爵府,李云搖身變成了克扎南薩,直奔魔法殿堂。要說他這領議做的是一點都不稱職,整日神出鬼沒,白天沒人影,到了半夜來晃悠一圈,聽潘希恩他們匯報下一天的情況,再安排些任務,然後就迅速消失無蹤,簡直就是從黑暗中走來,再向黑暗中走去的黑暗系法師真實寫照。今天居然白天出現,潘西恩他們都有種太陽從西邊出來的不適應感。

    「去,把博裡特拖出來,看看死活!」李云坐在一張暗法師們從屋子裡搬出來的骨椅上,派頭十足的說。現在暗元素區名頭響不說,再非當初缺材少料的景象,廣場左邊路盡頭專門有口死者之井,死界的各種優質骨頭都可以從這裡得到。雖然數量有限,但只要這塊劇毒之地存在,供給就不會中斷。並且,隨著土壤越來越『肥沃』,空氣越來越『純淨』,黑暗能量越來越濃郁,死者之井的出貨會逐漸改善、增多,簡直有那麼點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意思。這不是,為了表示大家對李云的尊敬和暗魔導的威嚴。幾個暗法師做了一把李云專用的高背骨椅,靠背為人的脊椎肋骨式樣,頭枕為一對橫連的骨角,扶手前邊則是切掉下面半邊的骷髏頭,李云往中間一坐,確有幾分死靈領主的味道。

    聽從李云的吩咐,幾個暗法們利用泥塘邊魚竿般探進塘中的白骨吊臂將封著博裡特的泥藕搭了出來。那藕也奇怪,彷彿抹了層油般,提出泥潭,稠黑的淤泥紛紛滑下,一滴都不沾。幾人用專用的骨制搭架四邊一卡,抬到了李云的面前。潘希恩拿出把閃爍著黑色光芒的森白骨刃,從側面如割敗革般的劃開了這實則比膠皮輪胎都厚實的泥藕。五彩的毒煙呼的一下溢出,宛如氣囊洩氣。待煙氣消散,暗法們七手八腳的打開泥藕,只見博裡特雙目緊閉,渾身纏滿繭絲般的黃白色粘絲,皮膚如同慢火烘製的燻肉般油晶晶的、黑紅發亮。

    李云抬手一道黑暗能量下去,博裡特彷彿在熟睡中被澆了盆冷水般猛的蹦了起來,手舞足蹈的嘶聲大喊:「我沒有瘋!我沒有瘋!」

    李云點了點頭,「效果還不錯!」博裡特如同從睡囈中清醒過來一般,看到自己居然在蹦蹦跳跳,繼而興奮的大叫:「我有腿了!我能跑了!」

    「去,拉到一邊讓他冷靜冷靜,深毒泥藕合好放回泥塘,等博裡徹底平靜下來,寫一份感聞報告出來,將這幾天的感受詳細的記述下來,交給我!」頓了頓,李云又道:「去血藤架下把那棵刻有魔文的血果摘下來。」

    血果被摘了下來呈在李云面前。

    「拿搗碎的三色果葉片將所有的魔文都涂平!」

    暗法師們依言迅速的找出了小石碾、藥樽和研磨器,將那些魔文全糊了起來。

    又一道黑暗能量發出,將已經成為紫褐色的血果完全裹了起來。然後,能量被迅速的吸收不見,血果的顏色只稍微的深了一些。李云再發出一道黑暗能量。這次,當能量被全部吸收,血果完全變成了黑色。如果被炙烤過的泥灰,血果的外殼最終化成了一地黑灰,裡邊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的女人。

    「將這些灰都收集起來,埋到血藤的根下。替她清掃清掃!」李云一手托腮,冷冷的看著如出土文物般的女人。沒有體毛、全身如墨般漆黑、皮膚沒有光澤、體型……李云皺了皺眉,他認得,這體型是按這個女性光法靈魂印記中關於自己體貌的信息塑造的,失敗!果然,當這個毒藤魔人睜開眼後,李云從那黑色的瞳孔中看到了很多強烈的感情。「黑暗枷鎖!」李云揮動右手,在空中用黑暗能量劃出裊裊的魔文,烏光一亮,那些魔文迅速變成一條條帶著黑色閃電的光帶,封上了毒藤魔人的身體。

    女光法現在已完全清醒過來,她劇烈的扭動著,但全身都被數十條光帶封死,於是掙扎的象條蠕動的蟲子。「你這個魔鬼!你對我做了什麼!你這個魔鬼!」

    擺了擺手,李云面無表情的道:「拖下去,去圓裡選色澤朱紅的死韌荊棘編個結實點的籠子將她關起來,掛在隨便哪棵大傘魔菌的下邊。不用管她,她喜歡罵什麼,讓她隨便唱!」

    「潘希恩,去廣場中央的祭壇裡把那個光法搭出來吧,我要看看成色!」李云又下令。

    於是,並沒有被煮成濃湯的光法出現在了李云面前,此時這名光法除了放射著紫色冰屑般光芒的眼眸,已經成了徹頭徹尾的綠色。他昏昏噩噩的站在那裡,彷彿得了軟骨病,如果不是被骨叉架著,隨時會倒。嗤!尖銳的嘯聲響過,一道快急的黑暗之刃劈上了光法的胸膛,直是將他轟飛出數米遠。「拉過來!」

    暗法師們將光法用專用的骨叉搭了過來。光法的胸膛上連點破皮都沒有。李云滿意的點點頭,「死亡果和暗炎果,每天給他吃三粒,如果他的眼睛變成了紅色,就再加兩粒。記住,從開始喂果子以後,一定要將他關在我前天做的骨籠中。並且骨籠一定要吊在空中,否則你們被他幹掉別說我沒提醒。」

    「克扎南薩領議,您要遠行嗎?昨天下午尤德理事長已經第二次過來通知國王想見您一面的消息了,您看……」潘希恩恭敬的垂立在一邊問。

    「我很忙,面見國王的事過一段時間再說吧!」說著李云從空間袋中翻出一根陶拉德神木,扔給潘希恩,「將這東西替我送給無系的領議艾瑞克·肖恩·邦斯特。如果有大事需要領議出席,邦斯特領議的決定帶表我的態度。平日有什麼事無法決定就去請教他。至於其他元素區購買材料,價格不變,有特殊情況也讓邦斯特領議帶為處理。理事長問起我何時回來,就說快要十日,慢要一月。」說著又拿出一本薄薄的冊子,扔給潘希恩,「這是我給你們修習的一點建議,拿去自己研究,替我看好這裡,如果出了大問題,就不用活著等我回來了!」

    「謝謝領議大人厚愛!我們一定盡心盡責,請大人放心!」潘希恩幾人一臉感激,又不敢過於盛讚,怕淪落成李云規矩裡的獻媚,只是在那兒一個勁的鞠躬作揖。負著手最後在暗區裡轉了幾圈,確定沒什麼遺漏的問題了,李云晃出魔法殿堂直奔東門。

    隨著往來的人流出了耐斯邁城,李云換回普通的棉布袍服,從一家騎店(歇腳、租賃馱乘、貨車、也可以雇到車伕、苦力)租了一匹曲角山羊上了路。曲角山羊是一種跟馬匹個頭差不多的溫馴動物。源自矮人領區索穆克高原的犛角山羊,種類繁多,人類國家以這種頭側有漂亮螺旋彎曲大角的曲角山羊數量最為眾多,耐力稍遜馬匹,速度也差一些,但力氣比馬稍大,善於走山路。李云要去的地方有一塊是處山地,所以挑了頭山羊來騎。

    現在已是十月末,大路不遠的農田中,已看不到一片片金黃的麥浪,到是還有些紮成捆的麥草戳在地裡,像一堆堆準備燃燒的篝火。偶爾還可以看到油綠的秋菜和忙碌的農民,北地藏儲和醃製秋菜是百姓的一個重要任務,家家戶戶都要參與,包括貴族在內,這些秋菜將是過冬食譜上惟一的蔬菜。

    青藍的天空中,瓷白的浮云很多,太陽時而被遮擋,時而露出全貌,光線已完全沒有了夏的熱度,一陣陣柔風清拂,讓人感到清爽舒適。李云並不急著趕路,松個韁繩任山羊那麼緩一陣急一陣的行著,他只管順著山羊奔跑時的顛簸,懶散的享受有規律的搖曳。

    漸漸的,來自前方的響動引起了李云的注意。整齊沉重的腳步聲、轟鳴的蹄聲,隱隱的盔甲磕碰的脆響,那是一支行進的軍隊。果然,不久,大路的盡頭就開來一隻旌旗招展的隊伍。塵土飛揚,馬蹄踏踏,槍林劍刃,寒芒如潮,這是一支充滿著狂野氣息的隊伍。最前邊的是馬隊騎兵,雖然沒有上甲冑護甲,但只看那些騎士的彪悍神情和坐下戰馬的傷痕李云就知道,這是一支從經過無數次戰火洗禮的強悍隊伍。馬隊經過時掀起的塵風中,李云甚至可以清晰的嗅道濃重的血腥味。馬隊後面是以四列縱隊前進的槍兵、弓兵、劍盾戰士和輜重車隊。為了速度,步兵們也沒有掛一片甲,他們只攜帶著自己的武器,穿著皮質的粗糙軍服,悶聲不響的行軍。士兵們那顧盼間閃過眼睛的鋒利,那頸上、臂間、臉側、額角還發著粉嫩顏色的傷痕,讓李云知道,他們是剛從戰場退下來並經過整修的精銳戰士。李云還從他們的武器那森冷的鋒刃判斷出,他們的裝備相當精良。這在沒有大規模鐵器生產線的這個時代是非常少見的。可以說,這只隊伍的小兵佩帶的都是普通軍團中軍官才能配備的精良武器。

    李云來了興趣,這是誰的隊伍,這樣就要開進耐斯邁?要知道離耐斯邁城最近的兵站也在距這裡十里之外的衛城中。如果是過境的隊伍,應該繞道耐斯邁城南,順著瑞文河邊的大路行進才對。所以,這只隊伍的目的地只能是耐斯邁。受檢閱的軍隊?不應該穿扮的如此隨意啊?

    正在李云疑惑間,輜重車隊後的本隊出現在視線中。當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桿血紅色的金穗大旗,旗中繡著一隻側著人立而起的黃金雄獅,帶三刃金冠。旗下,有著一頭黃金般長發的威武男子騎著真正的雪域龍馬,正跟身旁黑角獸騎乘上的銀髯法師說著話。他的身後,是近百名騎剛鬃獸的戰鬥法師,看那些戰鬥法師領口袖邊的標示,沒有一個中位以下的。再後面是望不到邊際的三列騎隊,李云認的出,那些騎兵所騎的馬都是耐色瑞爾最好的赫瑞朵平原野鬃戰馬。敢用血紅戰旗底色,證明統軍之人跟王室有血緣關係。黃金雄獅,則說明這人是王室的重要男性成員。三刃金冠則非親王、王子不可。所率軍隊配製又如此奢華,至此,領軍之人的身份已經呼之慾出——未來的弗烈特六世,森姆王子殿下。

    「黃金獅子!很貼切!」李云看著這位舉手抬足間威風凜然的金發男子,心中暗自評價。

    彷彿有某種感應,王儲森姆猛的向路邊的李云望了過來,那一瞬間,李云從森姆充滿無畏和剛毅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絲瘋狂和陰狠。僅僅是一次對視,李云就將這位王子殿下規劃到了厭惡的行列,因為李云知道,有這樣眼神的人除非能不斷的成功,否則極易走上極端的道路,這樣的人掌握國家未來的命運,在李云看來,絕不是什麼好事。

    李云坐下的山羊受到了這支金戈鐵馬隊伍的氣勢影響,縮在路角咩咩直叫,李云則避開了森姆的目光,這是一個正常人應有的反應,李云可不希望被這個意氣風發的王子產生興趣。那絕對代表一系列的麻煩。

    王儲森姆的目光又在李云身上掃視了幾遍,這才望向了別處。李云心底暗暗皺眉,這個傢伙的直覺絲毫不弱於當年的自己,如果不是他見機的快,很可能就被王子發現了破綻。奇怪的是,遇到有些實力的人物也並不是什麼特別的事啊,為什麼這傢伙卻如此關注自己這樣一個陌生人呢?難道是,黑暗氣息?

    儘管李云對自己的直覺非常有自信,但嚴謹的他是不會單純以此來做作為某種行為的理由或依據的.這個疑惑就像很多不簡單的事情一樣被擱置到了思想的角落.直李云直到兩年後,有因為另一件事為這個疑惑找到了真正的答案。

    時間總是向前走的,後悔藥是連神都買不起的寶物。也正因為此,很多故事才會變的起伏跌宕,讓人稱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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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六十六章 改變從點滴開始

    這個世界上大體存在著兩套潛規則,光明這邊玩的是『假面舞會』,身在其中的人們不管心是紅的還是黑的,都得能『裝』,否則,永遠只能在熱鬧舞台的邊緣跳。黑暗玩的是『瘋狂迪斯高』,吃搖頭丸、哈白粉或乾脆不穿衣服隨你便,只要舞跳的好並被廣泛承認,舞台中心就是你的,大家都圍著轉。光明罵黑暗粗俗、墮落,暗黑罵光明做作、虛假。我覺得沒誰是什麼好鳥,而且兩種地方我也都玩過,是有癮,但久了也沒勁,所以最後,我準備什麼規矩都不守,只按自己的心意舒舒服服的待著。——李云語錄

    武勳卓著的森姆王子是按弗烈特五世准繼承人的『養成』計劃培育出的精英一族。對這個兒子,五世可謂煞費苦心,不但讓其自幼拜在耐色瑞爾『光芒騎士』森格拉底、伯裡希的座下學習搏殺之術、帶軍之法,更是不顧爭戰的風險,讓年輕的王子飽經洗禮磨練,成為了一位鋒芒不失、沉穩老練、能征慣戰的將軍,為將來接過王位後更好的掌控軍隊這把利劍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森姆這次帶兵團從邊塞歸來,顯然絕不僅僅是因為五世想念這位闊別一載的王儲那樣簡單。不過,對於李云來說,王儲才華出眾或奇蠢如豬對他都沒有太多的影響。北地三國是準備開疆擴土還是另有計劃他也不準備操那閒心。現在李云最關心的就是生產基地的建設和自己的魔法試驗,除此之外的其他事情基本興趣缺缺。

    說實話,李云從沒有打算讓自己跟耐色瑞爾或任何一個國家有太多瓜葛。這不是有沒有歸屬感的問題,而是『視界』的原因。李云需要關注的是這個位面,而不是哪塊大陸或哪個王國。但著眼大處,事卻應該一步步從基礎做起,如果想切實有效的對抗黑暗諸神所布『種子』的滲透式進攻,最起碼要達成一個廣泛的聯盟,才能對黑暗的異動達到較好的監控。出於同樣的基點,靠暴力和威脅達成的聯盟協議會讓同盟之間貌合神離、降低監控效果,而李云也不可能做什麼位面統一王,撇開時間和實力的問題不談,如果真那樣做了,他就成了黑暗諸神最希望看到的『腐爛種子』。試想,戰火和混亂波及整個世界,全球經濟和作戰實力大幅度下滑,不正是遂了黑暗諸神們的心嗎?所以,李云必須選擇一種更好的合作聯盟方式,而不是他拿手的『用槍指著別人的腦袋問人家他請的午餐好不好吃!』

    聯盟就像做生意,也是講實力、講信譽、講名氣的。這就是說李云如果帶著鋪天蓋地如蝗蟲過境的不死軍團去跟各高傲的智慧種族談聯盟、講合作,十有**會碰壁而回。因此,李云必須把自己打扮的『光鮮』點,而且像個名士那樣。不管背後賣不賣『假藥』,最起碼,從表面看得是個被眾人熟識的慈善家。這就是這個世界潛在的『遊戲』規則,屬於光明世界的、標著『正義』的『遊戲規則』,李云稱其為『假面』舞會。幫助拉娜、忍讓耐色瑞爾國王和王后的無理請求、跟光明教廷教宗達成合作協議,都受到這個規則的影響,李云覺得自己得像名『紳士』,至於『鞠躬』和『問安』後要不要捅刀子或勒繩子,則是另一個問題了。

    李云現在需要一面旗幟,上面大書『人類重要角色』,這個角色是不是他、那到不重要,幕後黑手、悶聲發大財,這才是李云在大事上習慣的作風。在李云的心中甚至有份『光環英雄』的宏偉計劃,拉娜、矮人班德、半獸人索蘭達,包括艾爾伯特都是他培養的對象。以目前的情形來看,拉娜的形象塑造進展還算順利,李云相信,只要培養出第一個『英雄』,後面的將會容易很多……

    花了兩天時間,李云沿著耐斯邁的外圍兜了大半個圈,終於從四塊準備出讓的土地中選中了一處。那是一塊位於耐斯邁城西北角的山地,距耐斯邁的直線距離大約有50公里,被蒼翠的群山環抱,形成一處如馬蹄般的谷地,因而很久以前得名馬蹄谷。

    馬蹄谷的北邊三十公里就到了赫赫有名的巨木林地,正是那些八至十人合抱的參天大樹的商業價值造就了當初的耐斯邁。即使是現在,巨木仍是耐斯邁的重要出口物資之一。馬蹄谷的整體地形相對周圍的群峰較高,尤其是谷口對面的飛泉峰,百公里範圍內,這座山峰是天嵌峰之外的第二高。晴朗的日子裡,站在陡峭的飛泉峰上,宏偉的耐斯邁城以及水域寬廣的瑞文河都清晰可見。

    按理說,在飛泉峰上建立一處烽火高塔對耐斯邁的防衛是比較有益處的,畢竟天嵌峰到耐斯邁的直線距離是93公里,比飛泉峰的51公里遠了點。但可惜的是,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誰能完成這項偉業。因為飛泉峰臨馬蹄谷這邊的峭壁根處,有一個內凹的巨大的天然淵**入口。這個直徑超過70英呎的淵**給試圖在馬蹄谷建立一個半軍事型基地的耐斯邁人製造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最初,有人想征服它。於是首先測試它的深度,結果,綴著大石的繩子直探到近3000英呎深仍不見底。一半人為此放棄。那些大膽的、武技或法力高超的人下去一探究竟。事實證明,下到兩千英呎以下的46名勇士,一個都沒回來。人們議論紛紛,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這裡是幽暗地域的重要風道之一,是有怪獸守衛的。雖然在有些地方,比如萊比錫王國的數個城鎮,跟幽暗地域最上層,也就是the Upperdark的住民象卓爾精靈、矮人、洞**巨人、各種類地精生物、深**獸人、地底侏儒和鼠人等等生物打交道並不是什麼太希奇的事,但,象徵無盡黑暗的地下世界還是讓大多數人一提起來就聯想到壓抑、恐慌、無助和隨時隨地的危險。況且,同蒼穹一樣深邃的地下確實有著難以計數的各種強大怪物,很多人都認為,那些怪物是地獄惡魔淫暴後的產物,是邪惡和不可戰勝的代名詞。因此,很多人稱這裡是不可征服的。

    彷彿是為了印證人們的預測,在第一次飛泉峰哨塔建設期間,當時的耐斯邁工程署為他們的魯莽付出了代價:淵**中突然飛出大群的地底魔物,摧毀了封住**口的巨石和魔法印,幾乎屠殺了所有當時在場的生命。並且襲擊了巨木林地中的采木基地,釀成了著名的『噩夢谷慘案』。

    其後的兩次,每當這個**口被封死或堵住,殘暴的地下魔物就會糾集起來對耐斯邁附近的人類進行一次血腥洗禮,尤其是第三次,突至的地底魔物軍團讓耐斯邁人度過了半年有餘的驚慌日子,它們甚至跟正規的軍隊在都城下展開對決並打的有生有色。耐斯邁人終於認識到,他們的地底鄰居是些很『粗魯』的生物,這些傢伙沒有給耐斯邁造成什麼傷害並不是因為它們沒有能力那麼做。為了一個冷冰冰的岩石哨塔,用無數年輕人的熱血澆鑄且不保證成功這不是個划算的生意。於是,再沒人提要在這裡建塔的事,彷彿是配合人類的決策,地底的魔物從此也沒有出來騷擾。時間一久,很多伐木人說在馬蹄谷附近看到了當年死去那些人的靈魂幻象,漸漸的,這個生機勃勃的山谷『噩夢』的名字反而更廣泛的流傳開了。

    李云選中噩夢谷是看中了這裡的三大優勢,一,飛泉峰的飛瀑山澗在淵**前形成一清冽水潭,這不僅解決了飲用水的問題,也為基地的建設以及以後的生產提供了便利。二,地勢隱蔽,保密性強,並且價格低廉。三,谷內地勢寬闊平坦,並且就近便可以開採到優質的磚土、陶土、甚至還有塊高嶺土礦。在李云看來,這裡簡直有那麼點專為他設的風水寶地的意思。為此,李云打算賣賣力氣,去見見耐斯邁人的那些地下鄰居。能剿就剿,不能剿就撫,反正目的只有一個,保證日後噩夢谷不會被心血來潮的地下魔物騷擾破壞。

    用『心靈傳送』將決定告訴耐斯邁城中的霧,這是近日來李云研究教宗處得的那本精神魔法書的小成果之一。李云現在從某些角度講,就如同一個擁有龐大資產卻不怎麼會利用的富翁。對這個世界的魔法,他掌握的還太過單一,甚至一些本來很方便且廣為流傳的低級實用魔法都掌握的不完全。就拿這個『心靈轉送』來說,學習之後李云發現,使用這個術,跟霧她們進行遠距離交流省力了許多,甚至對操控遠在迷霧峽谷的白爪也有很大的補益。類似的例子還有好幾個,這讓本打算精一鑽研的李云想法有點動搖。

    在李云看來,魔法是通過精神的力量去控制游離在身體外的自然力量的一種方法。而且它的很多特性與另一個世界的科學有著雷同的著力點。比如都需要研究探索,都需要做大量的試驗,都是尋求和瞭解物質的本質然後加以應用……

    從整體看,科學的發展是一個相輔相成的進步過程,往往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然後,當整體水平達到一定的高度後,再在某些點上出現突破瓶頸式的提高。那麼,魔法的研究也是不是有這樣的特性呢?就像精神魔法的運用可以提高對不死生物的操控力,還有那些已知和未知的復合魔法等等。這個世界的魔法元素本就是混沌一體的,是應術者對力的掌握和使用不同才分出了七屬。所以,反過來,如果將其他屬性的魔法介入到黑暗魔法中,或者從那些元素的特性、以另一個角度來解決一些暗屬魔法課題,會不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和突破呢?

    創造,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字眼,無論是對人還是對神。附人尾驥、仰人鼻息是無法迅速的開創屬於自己天空的,一個看似簡單的思想上的轉變卻是李云成神之路上邁出的堅定一步。當後來無數生物感嘆李云法術的獨特和強橫的時候,沒有人想到,一切的根源,都來自一個普通的『心靈傳送』。

    參天大樹也是通過一顆小樹苗長成的,對於李云這樣的非人,真正的成長更多的體現在意識而非力量上。當那顆神奇的豌豆種在思想的沃土中,通天的藤蔓才會開枝散葉,延伸到無盡的蒼穹。一點一滴的累積,絲絲縷縷的匯聚,成神也好,長出翅膀也好,真正的力量從來不是可以通過偶然、突然、瞬間這些描述可以掌握的。

    當然,突然成神也不是不可能,也許某日,創世神的漱口水被誰喝到了,於是,他具備了神力。但我要說,那樣的結果大都像給了三歲孩子一把手槍一樣,最終只會是悲劇或鬧劇:不是玩死別人就是玩死自己!

    一趟迷霧峽谷之行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上蒼即沒有給李云英雄救美的機會,也沒有哪個笨賊或倒霉的魔獸撞在他的槍口上。花了十日時間,李云帶著百餘名黑鐵矮人再臨噩夢谷。這次他只帶了一半矮人回來,且除掉個別幾人外,大都是掌握燒陶和制玻璃技藝不久的原黑鐵矮人苦力。如此一來,李云把自己的屬下一分為三。

    之一,在迷霧森林深處的獵頭者營地,三十多名矮人組成的武裝種植農,然後就是以白爪為首的不死獵頭者衛隊和獵頭者防護團。除了一座修建了四分之一的壁壘外,發生在獵頭者身上最明顯的變化就是武器裝備。與之前的骨槍石矛不同,現在他們受裡都拿著寒光閃閃的鐵傢伙,並根據需要穿上了關鍵部位嵌著鐵片的皮甲。除保留了傳統的吹箭和羽翎的裝飾,獵頭者們徹底結束了破衣爛衫的『乞丐時代』。現在它們依靠畜牧和計劃性捕獵結合的方式生存,日子比從前好過了許多。

    以史為鑑讓李云知道,壁壘的出現、武器的強化和生存方式的改變會帶來秩序和智慧的提高,但相對的,需要付出的是野性和強悍生存能力的喪失。並且用不了多久,就會出現勇氣降低、惰性滋生的情況,但為了那滴永恆之水造就的奇蹟林地,短時間內他也只能如此。

    其二,在沒有更好的鍛造基地的前提下,李云並沒有放棄黑鐵矮人那處熔岩窟中的原居住點兼生產基地。在李云的構想中,作為一個優質武器的生產基地,那裡還需要存在很長時間。於是,大部分手藝精湛的黑鐵矮人都留在了那裡。而且,為了加強防禦力量和戰鬥力,留在那裡的所有黑鐵矮人都經歷了黑暗纏繞的洗練以及第一次身體改造『暗力灌體』。黑鐵矮人的皮膚本來就黑的發亮,現在好了,整個人又粗壯結實了兩圈,一個個筋肉虯結、黑煙繚繞,力量速度比原來提高了三倍有多。火紅的眼睛也變成了標準的不死幽綠。

    為了更好的統治這些還心存怨恨的矮人,並減輕自己的負擔,李云按功績獎勵了那些以雷、波曼尼為主的守護騎士。十二名守護騎士包括他們的坐騎都進行了『暗力灌體』,僅接著是第二次身體改造『筋肉異化』。這些守護騎士正式成為了一名名黑暗騎士,與普通的黑暗騎士不同的是,他們的體質更棒,更強壯,更靈敏,而且有著與眾不同的特殊性和強大潛力。而隊長雷、波曼尼則獲得了李云花巨力賜予的第三次改造『黑暗之魂』。至此,雷一躍成為不遜於在死城跟李云交鋒的那名黑暗騎士魔化後的強力存在。李云還把自己總結的、先進而全面的軍事知識賜給了雷,囑咐他掌握後將那十一名黑暗騎士訓練成下級軍官。同時賜予的還有對那些改造後的黑鐵矮人的精神控制能力,並要求將這些矮人也組織成『拿的出手』的戰力。

    從這一天開始,『黑將軍』雷誕生了,他的誕生不僅為這個世界帶來一名叱咤縱橫的悍將,還標誌著李云終於邁出了建立自己嫡系部隊的重要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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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六十七章 金字塔的底層建設

    帶來噩夢谷的這些人中,除了十餘名『技術主力』和那個附魔師,其餘全部是沒有被黑暗纏繞迫害的普通人。為了有效的防止這些矮人逃跑,李云仍採用武力壓制的策略,捕捉並改造了三十多頭劍齒豹充當看守,並炮製了一啟脫走追逃事件。兩名受了慫恿、於深夜逃跑的矮人被獵豹追了回來並當著所有人的面被撕成了碎片,那血淋淋的場面讓很多矮人面無人色、甚至當場嘔吐不止。

    在殺一儆百的同時,李云習慣性的拋出了『蜜棗』。當時他是這樣說的。「諸位矮人朋友們,你們在悲痛之餘一定會感到驚奇,驚奇我對你們的稱呼。是的,對於我來說,奴役你們是件很容易作到的事,而且這本身就是目前的事實。現在,我不稱你們為奴隸而是朋友,並不是我矯情做作,也不是要你們對我心生好感,而是在表達一個信息,那就是,你們有獲得自由的那一天,並且為期不遠。」

    笑了笑,李云對站成四排的矮人們繼續道:「對於那些表現好的人,我從來都不吝嗇賜予。那些曾經看押你們的守護騎士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們曾經是只能累死在礦山或等待絞刑的死囚,現在,他們用努力和忠誠成為了我的僕人,而我則給了他們強大的力量和應得的權利以及榮耀。我知道,你們中的大多數是被黑鐵部族掠來並奴役的可憐人。或許家中還有妻兒親人等待你們的回歸,或許還有這樣那樣的小願望。我承諾,只要你們的工作成績讓我滿意,這些願望完全可以一一實現。從今天開始,你們的工作不再是無償付出,每個月最低一個金幣,這是你們的勞動報酬。並且,我會提供優質的小麥和器具,讓你們能喝上自釀的麥酒。不但如此,我還會提供目前這個世界上最烈的美酒獎賞每天表現最好的那個人。我允許你們佩帶自己的飾物,允許你們象摩拉丁、瑪雅或其他任何矮人神袛禱告、祭拜,並在矮人的傳統節日放半天假提高伙食質量讓你們慶祝。我允許你們擁有自己的私人物品,允許你們通婚並生育後代。」

    緩步繞著矮人們走著,李云的目光從一個個矮人的面孔上掠過,「作為年終獎,我還會滿足那些最優秀的人一個小小願望。」他指著一個短鬍子的矮人,「那些人中也許有你!」又指著另一個有些禿頂的矮人道:「也許還有你!到時候,你們會發現,我的慷慨同冷酷一樣值得期待。比如,捎封家書到你的部族,並帶回你家人的消息和足以證明一切都不是虛假的信物。除非你根本不知道回家的路,除非你的家不在薩蘭諾大陸,否則,你的願望就一定可以實現。」

    「兢兢業業為我幹十年以後,你會帶著屬於自己的物品和一小筆金幣成為一個自由人。到時候。來去隨意,我甚至可以派人護送你一直到自己的部族。我想,我開出的條件比起你們殘暴的矮人同宗,已經寬厚仁愛的太多了。因此、相對的,我也不希望看到再有昨晚這樣的逃亡事件發生。你們當初很多人都看到過我是怎麼『幹活』的,在我的眼皮地下,試圖不付出代價就達到目的一般很難如願,對於那些不肯合作的人,我也決不會仁慈。今天開誠布公的跟諸位說這麼多,就是讓你們明白,只要肯努力,只要遵守規矩,你們就會有美好的未來……」

    按照李云在路上傳回的消息,已經回到耐斯邁的艾爾伯特幾人和五個原帕塔瑞克的家臣早早的開始了材料器具的採買和準備。李云到達噩夢谷的第二日,第一批馱隊就到了。他們帶來了大量的工具和厚營帳等生活物品,工作即日展開,首先建立的是三個老式的土燒窯,這裡將出產最基本的物資,耐火磚。而燃料則是李云從巨石堡用大型馱車拉來的棕油木,一種可產生高溫的耐燃木料。一同運來的還有從黑鐵矮人熔岩洞窟出產的耐火粘土。

    依李云的規劃,山谷被分成了四個區,以入口處的數公頃地為前區,橫置高大的圍牆閘門,將噩夢谷的入口堵嚴。在內建立夠千人居住的營房宅區。以深水潭為中心劃出一塊小扇區為後區,後區將建一座主樓為這個生產基地的管理核心,當然還有水塔等必要的生產設施。左右兩邊大片的土地一邊是生產磚瓦的普通窯區,一邊是生產陶瓷、玻璃的精品窯區。

    生產、建設、生活用物資被源源不斷送來噩夢谷的同時,格林希爾家族和阿羅佐家族派遣來的工匠也到位了。連同部分伯爵府自己招募的,工匠的數量達到了近千名。李云告知他們,要麼就早早滾蛋,一旦留下來就意味著在規定期限內沒有人身自由,不得出噩夢谷,否則一律格殺。與那些矮人不同,八百餘人類工匠非常清楚他們是來幹什麼的。事實上,所有人都覺得自己能被選種學習新的技藝是種榮耀,熬個三五年,技術一到手,出去那就是真正的糞土變黃金。即使李云不說也沒人會跑,何況還有三十多頭目露凶光的獵豹在附近沒日沒夜的巡視。

    物資的採集完全交給了拉娜的五名家臣,艾爾伯特幾人則奉名進駐噩夢谷,監督日常工作。李云抽身以克扎南薩的身份回到耐斯邁,匆匆看了一下風平浪靜的暗元素區,李云直接找到理事長尤德,要求面見國王。

    直到現在,這是李云第一次見到弗烈特五世。不得不說,這位政績卓著的國王除了那雙深邃而神采飛揚的眼睛,論相貌比自己的兒子差遠了。五世早就從尤德那裡知道了這位性情古怪的**的所作所為,因此,完全一副求賢若渴、禮賢下士的姿態接見了李云。李云也表現出被這位君王的賢明所感動,主動提出為國出力。李云說,天氣日漸寒冷,耐斯邁北邊的城防還沒有完工,自己可以召喚白骨苦力代替那些民工修築城防,這樣既不勞民,又不傷財。並且,這些白骨苦力決不會牽扯到死城中已經安息的死者。

    如此大禮讓五世簡直心花怒放,在這個時代,修築城防是讓每個國王都大為頭痛的事情。費時費錢,有時還得承受著民眾的怨聲。現在居然有人說肯白做這個活,並且不傷害民眾的感情,哪還有不應之理?

    李云當然不是在獻媚討好五世,也不是一時心血來潮,從加入宮廷魔法殿堂的那一日開始,他就已經在期待這一天了。他要在適當的時候讓不死白骨的使用合法化和公眾化。噩夢谷的建設才是他的真正目的。沒有那些不知疲倦的白骨苦力,要想在這個冬天於噩夢谷近百公頃的土地上建起讓李云滿意的生產基地,光那不到一千人,根本做不到。(迫於大眾壓力,作者再次申明,主角不是傻鳥,而是老謀深算,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有足夠的理由。到底誰佔便宜誰吃虧得騎驢看唱本,給點耐心大家)

    就這樣,在一張張安民告示貼出不久,宮廷暗魔導師克扎南薩打著國王親准的旗號在北城之外起『死者祭壇』,將方圓數百里的白骨搜刮一空,在七日製造了五千餘名白骨苦力和四種具有劃時代意義的白骨生物,挖掘、鑽探、推鏟、裝卸。聽名字就可以知道,這是四種非戰鬥用途的大型不死生物,它們有著蜘蛛腿腳般的白骨巨足和獨具特色的工作骨肢,它們的那點智力空間大都用在了儲存相關作業信息上,除此之外,它們只聽從特製骨哨的固定音階行事。憑藉高比重的穩固身形和特殊的構造以及非比尋常的巨力,這些特殊不死承擔起了平時需要數人甚至需要數十人同時參與的工序。

    而李云製造的那些白骨苦力也與普通的骷髏不死差距很大,它們的腦袋小很多,像個平頂的圓柱體頂在頸子上,沒有口、鼻,只在頭上有一道橫繞了整個腦袋近一半的指寬骨縫,裡邊的一片漆黑中,一團綠色的幽火代替了眼睛。這要的構造讓它們的視角非常廣闊,不用動身體,只需稍稍側頭,就可以看清後面的景象。它們的臂骨也較普通骷髏粗大的多,並且上下都是雙條臂骨拉伸。它們的胸腹也不是單薄的肋骨、脊椎,而是一個斜拉支撐的框架,從力學的角度,這樣有助於它們的負重能力。它們的腿骨粗壯,腳是有著巨大後趾的爪形……可以說,這些不死已脫離了骷髏不死的範疇,它們只是圖具人形。從骨架生物的構件佈局角度講,它們絕對優越於那些骷髏兵。

    五千名白骨苦力形成的森白海洋還是讓已經有所準備的耐斯邁民眾小驚了一把。就連負責都城防衛工作的聖鎖騎士團都派出了相當數量的人員打著維護秩序的幌子監視這些不死的舉動。讓所有人放心的是,這些白骨生物一制造出來就開赴了北邊的城防,開始了它們不分晝夜的工作。這些白骨苦力既沒有像某些專家預測的那樣很快的磨損報廢,也沒有出現能量不濟、集體罷工的情況。相反,經歷了一個又一個月夜,這些白骨竟然有骨質增生的跡象。只這一項能力,便震動了整個法術界,可完善、可進化的白骨不死,很多人對這一現象表示憂慮。

    就在這個時候,耐色瑞爾宮廷暗魔導師克扎南薩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大跌眼睛的事,為了表示自己的善意,他主動向光明教廷拋出橄欖枝,以低廉的價格幫助教廷新任聖女拉娜·安文斯卡建設位於噩夢谷的生產基地。在這之後,事情的發展更加離奇,拉娜不但接受了暗魔導的幫助,並且教廷也來了書面的批函文件,稱信奉黑暗諸神的暗法主動向光明俯首低頭,是光明勢力的一次重大勝利,也預示著正義諸神的光芒不久將會照亮所有的陰霾和幽暗……

    這次『光主暗僕』事件完全顛覆了人們心中光明與黑暗勢不兩立的印象,很多人聲稱光暗的結合意味著混沌的到來,這個世界將走上崩潰之路。也有人宣揚這是一個歷史性的轉折,就像很多原光明所屬的生物被惡魔引誘墮落一般,黑暗所屬的生物也可以被光明的神聖和榮光所感化,象暗魔導這樣級別的暗屬生物投誠說明光明的神聖已經無處不在,這個世界能讓黑暗邪惡生存的土壤已經越來越少了……總之,事件經過李云和教宗心有靈犀的暗中炒作,在人類王國中引起了軒然大波,光明教廷、拉娜、克扎南薩,這三個字眼成了很長一段時間裡人們議論的話題並引起了更多人的好奇。

    這正是李云的英雄養成計劃的部分內容,就像另一個世界一樣,不管你是什麼角色,不管你是臭的、香的、還是麻辣的,首先要讓人們廣泛的認識你、關注你,也就是說,首先你得是個名人。至於民眾的反映是抨還是捧,在與大多數人的切身利益聯繫到一塊之前,李云並不打算花過多的時間去理會。他相信,當那些陶瓷、香料等生活用品源源不斷的流進千家萬戶,當拉娜·安文斯卡的每一個舉措都變的跟千萬人息息相關,那些否定的聲音將變的沒有任何意義。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已是十二月中旬,耐斯邁北面七公里的城防工事和噩夢谷的生產基地在不知疲倦的白骨苦力的日夜努力下先後竣工。此時,白骨苦力們較剛製造出那時、能力上已經有了很大的提高,並且,它們的身體構造也趨於完整,不再是從前的骨架模樣。更重要的是,它們成了克扎南薩法師創造利潤的先鋒團而不再進行無償服務。第一個活就是噩夢谷的道路修建工程。由於群山阻隔,從噩夢谷到耐斯邁要向東繞一個大圈,全程近百公里,而且很多地方道路狹窄難行,出於不斷加大的原料、成品以及其他物資的運送需要,一條寬廣暢通的大路是必須的。於是,全天候工作的白骨工程團成了聖女拉娜與暗魔導克扎南薩的二次『溝通』橋樑。

    到了這個時候,即使最笨的人也看出了極賦經商頭腦的克扎南薩大師的『錢』程遠大,很多的貴族也借各種渠道希望能得到這種性價比超高的勞動力的幫助。就連王室在檢驗了北城優質城防工事之後都提出了希望白骨工程團能調赴西部和西北前線,對幾個重要的堡塞進行擴建。於是,白骨工程團在未來三年內的日程幾乎被完全排滿,光是定金就為克扎南薩帶來了七十萬金的巨額利潤。

    在此期間,李云在暗元素區的魔法試驗也取得了重大突破,由血藤產生的毒藤魔人在經過近百例試驗後終於完善,這些靈魂的特殊載體可以按照需要壓制靈魂有關記憶方面的烙印,而保留不遜於正常人的智商和原有的知識、技藝,它們以半自主型生物的姿態並加入了白骨工程團,成為了團隊指揮官,接替了李云獨自操控全局的繁重工作。它們就是後期的智慧魔的最初雛形。這種有李云特色的智慧型不死生物的誕生和漸漸成型的、森嚴的等級制度為李云製造大規模白骨軍團提供了可能,作為後來帝王級的死靈法師,李云從此開始了屬於自己的『光芒金字塔』建造之旅。
ya014025 發表於 2011-12-27 19:02
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六十八章 發展

    寬容讓人肆無忌憚,冷酷讓人規規矩矩,這是發生在人類身上的一個普遍現象。很多人深知這一點,所以他們從來不說自己是善良的好人。

    有了充裕的資金,耐色瑞爾王國曆217年的12月23日,十字軍計劃第一期正式啟動。艾爾伯特負責招收組建騎兵團,班德負責招收組建步兵團,索蘭達負責招收組建強擊團,施芬妮負責組建斥候隊和長弓團。除了三百的人數上限和三十日的徵召期限,李云沒有任何限制,分發的資金也相當寬裕。上至達官貴人、下到逃犯囚徒,只要艾爾伯特他們認為能夠駕馭,隨便吸收。李云的原話是這樣的:「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也不關被招收之人的身份背景,我看的是結果,給你們金錢、給你們時間、在限定範圍內滿足你們的要求,我要看到一支軍紀嚴整的戰鬥部隊。一支聽從命令、不怕死的部隊。你們就是那些人的第一任長官,所以,他們有任何問題,我直接懲罰你們。這是一次嚴格的試煉,完不成任務的自己想後果,我不贅述了!」

    十字軍計劃啟動的同時,拉娜在瑞文河南岸再購得一塊約五十公頃的坡地,並開始著手在那裡修建十字軍營區和跑馬場以及一些訓練用的基礎設施。

    也是在同一天,噩夢谷第一批產品正式出貨。由於很多貴族們早在月餘前就見識了安文斯卡伯爵府玻璃花房的魅力,所以,這次出產的玻璃和精美瓷器早已確定了買家。為了公平公正,拉娜在不久前耐斯邁第一次推出竟拍這種新穎的售賣方式,第一批買家正是通過此次活動產生的。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由於產品的走俏和供不應求,拍賣一直是惟一一種可以獲得原貨的方法。借此,『拍賣』這種競買手段也正式登上了薩蘭諾人類王國的舞台,成為了一些珍惜物品的主要售賣方式。

    對於噩夢谷生產基地的發展,李云採取的穩步向前的經營策略。他並不急著擴大產量,相反,隨著新的燒窯的不斷投產和工匠們手藝的日漸成熟,李云嚴格限定了日出貨的數量。他就是要吊著貴族們的胃口,讓無數人為了光閃閃的金幣不停的念叨著聖女拉娜這幾個字而患得患失。至於普窯區那邊的磚瓦,同樣採取了前期囤積的主經營策略。作為替代巨石和薄石板瓦片的產品,經久耐用且廉價的磚瓦必將成為未來的主建築材料。噩夢谷的建築和十字軍駐地的營房採用的就是這種材料。按李云的話說,這是樣板房,是向人們展示它們價值的一種最實在的途徑。而囤積貨物的期間正是產品發售前的『預熱期』,也就是讓更多的人瞭解這種產品,從而增進購買力。

    此時,經歷了初期建設的噩夢谷已經大變了樣子。由磚窯燒製的、長一英呎、寬和厚均為半英呎的青磚不但在谷口建起了高四十英呎、厚二十英呎的圍牆,還在三面環繞的山脊上修築了六個大型哨塔,哨塔間修築了十五英呎高的木製圍牆,除了高聳的飛泉峰那邊,整個噩夢谷被封了起來。兩個窯區大小燒窯五十多個,精品區採用的是串窯和對窯,這樣,一組20個直徑10英呎、爐灶高8英呎的燒窯,八到十個手藝嫻熟的燒窯工就可以完成燒製工作。普通區的燒窯都是大型的單窯,數量不多,空出來的大片土地中很大一部分都用來充當磚胚的晾曬場。由於寒冬已至,給天然晾曬造成了不小的困擾。但即使如此,燒窯的日吞吐物資都在十噸以上。

    十二棟三層磚木結構的工匠住樓在前區拔地而起,食堂、雜貨舖、酒吧、醫療所……這裡的基礎設施已經相當完善。並且,李云遵守了不久前跟矮人們的約定,修築了一間小型的供奉摩拉丁和瑪雅的神殿。而且酒吧專門請了兩位矮人,製作他們喜愛的麥酒。在充分考慮到了勞逸結合的同時,生產基地的作息也是相當嚴格的。晚九時半吹熄燈哨,早六時吹起床哨,夜晚看窯溫加班的人都要佩帶號牌,每日每人的引酒量也是限定的,任何違規的人都將受到包括鞭刑在內的懲罰。

    由於缺乏人手,拉娜僱傭了耐斯邁著名的『青霜』傭兵團來負責噩夢谷的日常防衛和監督工作。青霜傭兵團是一支由女性為主體的近千人的中型傭兵團。最初組建的指導思想是收留那些因各種原因而處境悽慘的女性。這個傳統一直被她們保留了下來,而付出的代價就是傭兵團中有五分之三是非戰鬥成員。雖然她們通過其他途徑、比如幫做零工等方法來解決生存問題,但日子過的仍然相當清苦。青霜傭兵團戰鬥成員的戰力普遍較高,最讓人稱道的是她們的軍紀相當嚴整,都城中貴婦小姐們出行經常會用到她們,直到目前為止,她們的表現從沒令僱主失望過。這次請她們過來擔當防衛者的角色,原因之一就是拉娜以一個女人的愛心為那些非戰鬥成員找到了穩定的工作。那就是為噩夢谷的男人們提供色情以外的正當服務。比如洗衣、縫補、伙食燒煮、房間清理……

    對拉娜的這個決定,李云並沒有反對。這個世界本來就是由男人和女人組成的。只有男人或只有女人的世界是形同牢獄的一種缺憾。只要不影響正常的工作,不侵犯李云的底線,象私奔、逃跑、相互勾結把生產技藝傳遞出去……李云歡迎生產基地中發生各種版本的愛情故事。作為日常事務的主要負責人,拉娜的五名家臣接過了基地從生產到銷售的全部重任,他們的家人也被接到了耐斯邁落戶生根並派遣了專人保護。很顯然,這是一種比較有效的保護或者說監督手法,可以讓這些家臣們安心、也可以讓他們明白怎樣幹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彷彿是為了效仿英姿颯爽的青霜傭兵團女戰士。從12月20日開始,安文斯卡伯爵府添置了36人的親衛女騎士。由於拉娜現在已經成了耐斯邁上層社會的名人,這些身材一流、臉上蒙著青紗、伸手不俗的女騎士沒用幾天就引起了很多貴族的關注,成為了安文斯卡家的新亮點。另外還有40名女騎士進駐了噩夢谷,她們代表拉娜負責以安全為主的大局監控。由於她們在不久之後都人手一頭異化獵豹做寵物,生產基地的男士們背後都稱她們『豹女郎』,意思是線條熱火卻難以親近。

    這76名女騎士當然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她們正是影族老字輩的族人。在成為了妖精之後,她們已經是李云手中最精銳的力量了。作為代價,又付出了76滴原血的李云力量繼續下跌到一個新的低度,雖然並不影響他正常的原力使用,但,如果遇到真正的危機情況,李云的虛弱就會讓他變的力不從心。為此,李云不但延後了那場魔導對決,還在身邊帶了一個人,以應付所有需要武力解決的事情。這個人就是影族的十主事之一、霧和雨的母親艾麗娜(Alina)。

    從一見到這位最後的影族主事那一刻,李云就特別喜歡她。艾麗娜外柔內剛的氣質像極了另一個世界的維拉,而年齡和獨特的經歷又讓這位影族中唯一以中齡就升職為主事的女人擁有了穩健大氣的作風和出眾的能力。為了她,李云甚至打破慣例,讓她見了霧和雨,並爭取了她的個人意願後才將她變成妖精。艾麗娜也是惟一一個承受了兩滴原血的妖精,以艾麗娜當時的體質,那是所能承受的極限,由此可見李云對她的重視和榮寵。

    艾麗娜的第一次公眾露面是以克扎南薩的助手的頭銜出現的。一個垂垂老朽身旁跟個寸步不離的貌美小姐,並且神態親密,這實在是夠讓人想入非非的。但大家最多也就是背後小聲議論一下。這位在耐斯邁紅的發紫的暗魔導自打被廣大群眾熟知以後,有關他的各個版本的傳聞在耐斯邁盛傳一時。不論哪個版本,其內容最重要的一段都是從災禍之神那裡騙取力量的過程。民眾的想像力是極其豐富的,一件發生在十分鐘內的事情,他們可以掰開了、揉碎了,加入大量自己炮製的素材,成為一個比事實誇大數倍、驚險離奇、長達幾個小時的故事。就是在這種創造力下,克扎南薩被繪聲繪色的描述成一個擁有無比智慧和強大神秘力量的狡詐、凶悍的類半神生物。對於這樣一個人物,人們心中的畏懼要遠大於敬重,似乎即使在幽深靜謐的小巷中談論這位暗魔導的事,都要警惕被窺視後遭至比死亡更可怕的災難一般。

    鑑於情況需要,克扎南薩這個角色在李云飾演的兩人人物中,日漸重要。同時為了調整自己的身體狀態,以應付明年的奎爾丹之行,李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個穩定的修煉之所和充裕的時間。因此,李云決定,安迪文將以籌備明春大面積種植的香料種子為由,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很長一段時間。而克扎南薩,會在宮廷魔法殿堂,專心他的魔法試驗和實力提升。在這兩個決定後面,是一次武力行動,那就是解決來自噩夢谷地下世界無時不在的威脅。就像沒人喜歡自己的枕頭下壓顆不知何時爆炸的炸彈一樣,李云不想將這個可以釀成巨大災禍的問題留到新的一年。

    12月27日,一個大雪飄飛的日子。李云起的很早,騎著那頭兩個月前租買的曲角山羊,出了耐斯邁城西門,行向噩夢谷。

    天寒地凍、風雪瀰漫,道路上的行人異常稀少。不過李云現在心情不錯,事實上,每一個糟糕的天氣,李云的心情都會比平日好上一些,尤其是雨天或雪,當別人在街上競相奔走躲避的時候,李云卻往往獨自漫步,聽雨、聽雪,嗅濕潤、冰冷的氣息,看眼裡的世界被洗刷的乾淨些……李云覺得,那是一種享受。

    小鎮朗德斯,位於耐斯邁西約四十公里,有四五十戶人家。從朗德斯再向西行不到一公里,道路出現分叉,其中折向北東的一條就是通往噩夢谷的。李云並沒有在朗德斯停歇,而是直接穿鎮而過。**曲角山羊本身就是極耐嚴寒的騎乘,而零下近40度的低溫對李云來說實在不算什麼。有這一天鵝毛雪欣賞,李云實在找不到需要停留的理由。

    剛拐上岔路不久,李云便看到了他的白骨大軍。白骨苦力們在毒藤魔人的控制下鋪開了一條長3公里的工作帶,隨著起起落落的哨音,職責各異的苦力們機械的在風雪中工作著,形成一副熱烈卻又詭異的勞動畫面。

    40英呎寬的土路已經從噩夢谷修了下來,雖然跟另一個世界的乙級公路相比都有很大的差距,但經過反覆夯實的寬闊路面已經可以容納人類王國使用的次號馱車並行行駛,這使得日後噩夢谷的物資和成品輸入輸出暢通無阻,從而保證了生產的穩定發展。

    在距施工現場不遠的路邊林地裡,數間搭建的頗為結實的大型行軍營帳一字排列。那些是聖鎖騎士團的『監工』們和他們的馬居住的地方。包括這些騎士在內的大多數人都認為,與其擔心白骨不死對耐斯邁構成威脅,監視這些沒有思想、聽命幹活的骨偶,還不如想辦法多在克扎南薩法師身上下點工夫來的有效些。但是貴族議院的大人們堅持要這樣做,聖鎖騎士團只得奉命行事。不過,只看他們連營帳都不出的表現,任誰都知道這是典型的消極怠工。

    跟英明的國王比起來,貴族議院在民眾們心目中的位置是一日不如一日,那裡似乎成了發佈愚蠢、可笑命令的大本營,而這種愚蠢顯然正是五世想要的。只要議院發佈的命令不會造成大的損害,弗烈特五世甚至故意縱容他們。然後,五世經常巧妙的讓自己和這些命令撇清關係,以此來不斷削弱議院的影響力。這種蠶食的做法穩健卻又不露痕跡。李云相信,一旦議院在民眾心中『大廈將傾』,弗烈特五世會毫不猶豫的補上最後一腳,從而一嘗獨裁的夙願。

    想到了國王,李云又想到了那個劍聖王后。在希嘉身上,李云很容易的就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其中最大的相似處就是只求目的、不擇手段的作風。而表現的最顯著的,就是同樣的『不要臉』。想想第一次兩人見面時的那頓嘴仗,希嘉哪有一點王后和高手的樣子,一個就跟無賴似的拚命侃價,另一個則像混混,不停的出言恐嚇……李云發現,自己有時候挺想念希嘉,就像有時候會想念教宗一樣。每當這個時候,李云會覺得自己活的有點寂寞,是那種沒有幾個生物夠資格跟他相提並論的寂寞。所以在李云看來,這個世界上,能有幾個亦敵亦友的對手存在,也並非是什麼壞事。

    一路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已來到噩夢谷。早有妖精在門樓恭候李云的到來。在這名叫珊德瑞絲的妖精的陪同下,李云大致的視察了一下生產基地的情況便直奔後區的淵**而來。換上早已準備的特製的密閉式硬皮甲,戴上晶石片打磨的護目鏡和濾死花加工而成的空氣濾器,李云最後檢查了一遍攜帶的裝備,探出血線骨刃,如八腳蜘蛛般撐著**壁,開始了他的第一次異世界洞**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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