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血鋒芒》 作者: 無境界(連載中)

ya014025 2011-12-25 10:48:4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8 27763
ya014025 發表於 2011-12-26 19:38
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四十九章 王后是劍聖!

    「你來了!等你好久了!」平和的女音成熟韻味十足。

    李云尋聲望去,空曠的平台上多了一個面部蒙著薄薄青紗的女人。女人穿著一身藏青色的束身錦衣,沒有裝飾,也沒有口袋,看起來像是劍術套服。也許是這個時代的很多女人還不習慣將自己的身段隨便展露,所以,藏青色的錦衣之外,女人還傳著一條從腰間至膝上三英吋的黑色褲裙。不過以李云銳利的目光,面紗、褲裙這些東西根本無法阻礙他看清這個女人的全貌。可以說,這是個熟透的女人,她的身體豐滿卻又沒有一絲贅肉。

    不像那些身嬌肉貴的小姐,用柔弱無骨來形容她絕對不恰當,她那健康、完美、勻稱的肌肉弧線顯示出,這身體平日最不缺乏的就是鍛鍊。但用野性如雌豹來描述她也不合適,在她身上感受最深切的絕不是野性,而是一種似乎與生俱來的威嚴。然而,僅用威嚴這個詞仍不足以形容這個女人,事實上,她給人的感覺非常奇妙,彷彿很多男性身上比較容易見到的優點和女性獨具的特色都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但當你試圖細細品味時卻又發現,她留在你腦海裡的印象竟是那樣模糊,模糊的甚至難以形容描繪……

    李云的瞳孔縮了縮,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個女人會給他留下如此奇怪的第一印象,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看透這個女人,所有自以為看透的東西其實都是對方故意要他知道的假象。李云明白,他遇到了勢均力敵的對手。「不好意思,我對這裡的路不太熟悉!」彷彿久未見面的朋友,李云的回答也像家常話般聽起來很輕鬆。

    「我是希嘉、艾露巴夏,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呢?」女人又問,這一次,她的聲音愈發動聽,讓人由不住的想要親近。

    「來這裡的人想要什麼,你應該比我清楚。」李云的原力已經開始在體內加速循環,以增加對女人使用的這種特殊幻聲、幻象的抵抗力。

    「有些人想要錢、寶物、國王的人頭或想見見漂亮的公主,你有沒有心儀的女子呢?」自稱叫希嘉的女人繼續向前走,那清脆的咯噔、咯噔的腳步聲緩慢但又充滿節奏,似乎蘊藏著某種魔力,使人有繼續聽下去的意願。

    李云無聲地笑了一下,「我不是想要那些東西!在談論這些之前,女士,如果你不停止前進的腳步的話,我們的談話恐怕就要提前終止了。」

    「咦?」隨著一聲輕聲地驚詫,清脆的腳步聲也停了下來。希嘉清楚的意識到,她之前使用的精神侵蝕竟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隨即,她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該怎麼稱呼你呢?」希嘉問。

    「艾蒙!(AMON)你可以這樣稱呼我。」李云緩緩的解開斗篷,隨意的仍到一邊,露出一身軟皮套裝和不知何時戴上的、指尖如龍爪般尖銳的青鐵護臂手套。

    嗆!隨著希嘉緩緩拔出腰間的襲刺劍,一道耀眼的綠色光芒出現在李云的視線中。那綠色很純粹、也很鮮豔。李云想,如果剛出芽的嫩筍可以通電發亮的話恐怕就是這個樣子。「你到底想怎麼樣?」希嘉的話變的冰冷而僵硬。李云也借這機會第一次看到了她真實的模樣:氣質高貴的美豔女人。希嘉的樣子讓李云一眼就看出這是個習慣發號施令的女人,尤其是那不經意流露的高傲眼神,即便是貴族,也很難擁有。

    希嘉的衣著方面,到是跟她施展幻象時的樣子沒有太大出入,有意思的是,希嘉白皙的脖頸之上,居然繫著一條飄帶般、直過腿彎的長絲巾,而她腳蹬的那雙小鹿皮的長靴,邊角和底面的前後部分居然是鋥亮的金屬,靴頭的形狀為翹起的尖角,看著頗耐人尋味。那走路時惑人心神的清脆聲音,顯然就是它們發出的。

    「你的裝扮似乎更像是一位訪客!」李云的這句話成為了戰鬥的序言。話音未落,希嘉的快劍就到了,快的如同一道綠色的閃光,這致命的閃光跨越幾十英呎所用的時間,竟不夠眨半次眼睛。

    躲避已經來不及了,倒退也不是良策,用鐵手套格擋更不是什麼好辦法,希嘉使用的襲刺劍中蘊藏著數量驚人的風元素,這顯然是把史詩級的魔法武器,(武器裝備等級:普通、精品、稀有、史詩、傳說、神器)用一雙只能算得上精工細作的普通金屬手套去正面硬悍魔法武器,是種愚蠢的做法。於是李云選擇了迎劍而上。他的雙腿彎曲,下半身前傾,而上半身則在關鍵時刻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後仰,希嘉的劍幾乎是貼著李云臉上的軟皮面具鼻尖擦過去的。剎那閃過的光亮甚至耀的李云的眼睛生疼。嗤嗤!劍上的風靈(中位元素的稱呼,由最低等的元素凝聚組合而成,擁有少許的意識)並不打算輕易放過李云,它們在皮面具上撕開數條口子,並繳斷了李云額前拂起的數根銀發。

    李云的這一冒險動作可絕不僅僅是為了躲避,事實上,就在他仰身的同時,雙臂猛的斜著一摟、再一分,直襲希嘉的腰腹,如果被抓實,那就真的腸穿肚爛、肝膽俱裂了。

    李云的以攻代守讓希嘉無法收勢下斬,輕叱一聲,希嘉居然一個直身前翻,不但躲過了李云的攻擊,本在最前端的襲刺劍更是借勢由下而上、從後撩起。李云後仰的身體和頭部再次轉為被攻擊的目標。

    李云半跪的前衝之勢不停,只憑左腳踏地的力量,懸在空中的身體整個向右邊一個橫滾,使得撩劍再度落空。李云的橫滾不停,借張開的臂膀加快了速度,而且以腳為軸改變了滾動的方向,如同一個高速旋轉的車輪,猛的彈起,鐵爪借旋轉的慣性、再合全身勁力,夾著銳嘯從希嘉的側面掄砸了下來。

    希嘉雙手握劍,在身前撩起一個半圓,襲刺劍由下高高挑起、迎上李云的鐵爪。

    冷哼一聲,李云對希嘉這種藉著鋒利寶劍以逸待勞的打法相當不滿。「真以為我不敢碰觸你那快劍嗎?」他心下傲氣一升,凜冽的冰焰應心而出,鐵爪外層瞬間鍍了層亮藍的冰片。別看只有薄薄的一層,硬度便是比起鑽石來,也只強不弱。

    嗆!一捧冰屑四散飛舞,希嘉襲刺劍的鋒利讓李云暗捏一把冷汗。希嘉更不好過,李云的旋身臨空掄砸之力絕不是憑一個簡單的上揮斬就可以化解的。當然,如果能斬斷李云的手臂那又另當別論。現在,狂暴的勁力瀉在劍上,直是將劍狠狠砸進了地面,希嘉又借勢持劍旋了個身,這才完全將餘力瀉盡。

    「你是不久前死城一戰駕馭冰力的魔戰士!」希嘉看著渾身燃燒起鮮豔的水藍色冰焰的李云,帶著三分疑惑、七分驚詫問。

    「也許!」李云很是懊惱。本來,他還想以那個身份樹立一個『光輝』些的假身份,未曾想,王城中竟然隱藏著一個跟他實力相近的強悍人物,剛動手不久就不得不拿出真實的能力來抵抗那把威力強大的劍。

    「你是安迪文!拉娜、安文斯卡的貼身管家。」希嘉又說出一句讓李云更震驚的話。

    「呵呵!是因為我的這頭銀發嗎?」一時間李云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出了破綻,他用模棱兩可的輕笑掩飾心中的那絲慌亂。

    「真實之果!死城一戰,你留下的冰塊中被鑑定出含有強大而純正的聖力,所以,黑暗騎士那些被冰劃過的傷口無法癒合。只有傳說中的神祐戰士才能有此等強悍的聖力且善於格鬥,而塑造神祐戰士必須有真實之果才行。薩蘭諾大陸有多少人可以拿的出真實之果我不知道,但在耐斯邁,只有一個!」

    李云感到鬱悶非常,自己漸漸成形的原力中之所以有聖力的痕跡,是因為那滴神性之血和森之龍神卡瑠疏的血的緣故。然而外人卻把這種力量的來源歸功於功效被嚴重誇大的真實之果身上,可氣的是,誤打誤撞,這個叫希嘉的女人竟憑此蒙中了自己的身份。「真是失敗,看來幸運之神很眷顧你,真讓人嫉妒!」李云輕笑著拿下了面具,露出了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你應該把你知道得秘密深藏在心中,現在……」

    「你不得不將我殺掉,以保住這個秘密,是嗎?」希嘉接過李云的話道。

    「善解人意!呵呵!」李云身上燃燒的冰焰忽然消失無蹤了,但是,開始從他身上瀰散的、濃重的讓人窒息的殺機卻比寒息更加沁人心脾。希嘉發現,在這種殺氣的影響下,整個平台的空氣都似乎在扭曲、蒸騰,連風彷彿也停止了呼嘯。當平台的邊緣出現了薄紗般的藍色光幕時,希嘉才知道,風真的無法吹進這裡了,因為一面結界已經在談話時被李云撐了起來。

    「你不能殺我!」希嘉表現的比李云想像中的鎮定。

    「為什麼?因為你是女人?」最讓李云自傲的血線骨刃已經做好了隨時破體而出、攻擊目標的準備。

    「因為我是耐色瑞爾的王后——希嘉、艾露巴夏!」希嘉再度說出了令李云震驚的話。彷彿被一語點醒,李云絲毫不懷疑希嘉說的是假話,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判斷失誤。

    「王后陛下,嗯,很有份量的身份,那又怎樣?你認為我是習慣被人要挾的人嗎?」話雖這麼說,李云心中卻真個犯難了,幹掉了王后,那耐斯邁就熱鬧了。就像打跑那三個黑暗一族的原因一樣,李云絕不希望耐斯邁在這個時候亂起來。貴族們人心惶惶的話,拉娜和他就會被無限期的晾到一邊,天知道拖下去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如果被迫最後真要是跑到他國從立門戶,那就等同於失敗了。李云絕不願看到眼看成功的計劃忽然泡湯、這段時間的苦心經營白白浪費。

    「我以劍聖希爾娜、艾露巴夏的名義發誓,絕不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和眼前這個男人的真實身份瀉露給第二個人知道,包括我的丈夫。否則,就讓我失去最心愛的人。」希嘉高舉襲刺劍、指天發誓。雖然誓詞很莊嚴,但聽起來像是紅杏出牆的婦人在給她的情人下保證一般讓人感覺怪怪的。

    「風嵐劍聖希爾娜,原來她姓艾露巴夏,你是她的女兒?」李云用這廢話般的問題岔開了話題。

    揭去面紗,希嘉點點頭,燦然一笑,「現在你還有什麼殺我的理由嗎? 耐色瑞爾的王后、當代的風嵐劍聖都向你低頭了。」

    手一揚,李云撤掉了結界,直視著希嘉足有一分鐘,李云淡淡的道:「我很佩服你,為了弗列特五世,放棄了尊貴的身份和劍聖的盛名。其實以你的實力,我根本沒把握在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輕鬆的殺掉你。如果你鐵了心一戰的話,驚動了宮廷法師和高位騎士,未必沒有贏的希望。」

    「那些虛名,又怎及一個實力強大的盟友?如果是你,你會在乎那些頭銜嗎?或者因為我是女人,所以你就看輕了幾分?」希嘉收起襲刺劍道。

    「呵呵,說的好,我來耐斯邁到是見了幾個堪稱出色的女子。」李云也收起了鐵手套。

    「看來,先生對耐斯邁的男人評價不高啊!這裡風大,請先生進內一談。」希嘉微笑著禮讓道。
ya014025 發表於 2011-12-26 19:39
一卷 復仇顧問 第五十章 舌戰

    這是一間距平台最近的懸空小屋。東西窄,南北寬,屋內鋪著數張並縫在一塊的熊皮地毯,一列棕楠木的書架緊靠在白岩築成的西牆邊,架上擺放的書頗為駁雜,從航海奇聞到史典文卷,從魔物鑑錄到詩歌詞賦,大大小小、薄厚各異、不下三百本。

    屋子的中間是張並不彰顯的黑楠木長桌,這個時代還沒有油漆,但,興許是使用的年頭很久且經常有人拂拭,在桌上一盞魔法燈的照耀下,木紋清晰的桌面反射著薄薄的油光,看上去倒也順眼。桌旁,放著兩把編制精細的籐椅,椅上鋪著兩層毛色細潤的獸皮,使其坐起來更加舒適。

    桌子正對的東面牆體中,有一個內嵌式的壁爐,幾截勻稱的上好松木燒的正旺,不但驅散了石室裡的潮寒,更在溫熱的空氣中增添了些松木的香味。除了松木的香味,屋子裡還飄著淡淡的花香,那些花香源自壁爐兩側牆下的數盆鳶尾花,此時,藍色、紫色、粉色的花開的正豔。

    東牆上掛著兩幅半身的人物畫,是用一種類似油彩的顏料繪製的,看上去色澤豔麗、人物描繪的也很傳神,是風華正茂的一男一女,其中那女子英氣十足,相貌跟希嘉有幾分神似,李云猜測,她可能就是上代風嵐劍聖希爾娜。

    屋子裡最讓李云留意的是靠門的這面牆前一道噴射著水幕的魔法噴泉。噴泉的根部是一根約四英呎長、刻滿了符文的條石。四英呎高的水幕正是從這條石頂上的縫隙中噴射而出的。條石的大半浸在冰藍色閃著亮光的液體裡,而盛放液體的石盒上同樣刻滿了符文。李云猜測,這魔法噴泉很可能像法師們的水晶球一樣,具有呈像的功能。如此以來,自己剛到平台就被發現就比較好解釋了。「劍聖守護王城最高的空中平台,這恐怕是飛騎部隊寂寂無名的耐色瑞爾最大的陷阱!」

    希嘉走到桌旁,沖李云讓道:「請坐吧,安迪文先生!這個房間裡沒有清水,也沒有美酒,現在顯然也不適合召喚僕人,請原諒。」

    「你和我印象當中的王后有很大的不同。」

    「僕人、侍女,前呼後擁,住在豪奢的房子裡,每走一步都要故作姿態,整日檢查眼角的皺紋和愈來愈多的贅肉?」

    李云輕輕的笑了笑,「我所知道的王后說話沒有你這麼肆無忌憚,同時,她們也絕不能容忍有人冒犯自己的威嚴。比如像我這樣,直接稱呼你,而不叫陛下。」

    「那是因為她們的威嚴都是別人給的,王后對她們來說是種有風險的職業,一旦失去那份『工作』,她們大都會變的悽慘無比。」

    「娶一位劍聖當王后,我越來越欽佩弗烈特五世的氣魄了。」

    「他是我的表哥,在我成為王后前,耐色瑞爾有四大家族。」

    「最強大的是艾露巴夏。」李云點點頭,「難怪!」

    「那麼,你現在明白了?」

    「明白了,你愛的是這個國家,而不是你的表哥。所以,結婚二十七年,你沒為國王生一個孩子。而且,據我猜測,為了某種特殊的能力,你心甘情願的當你的老處女。當然,這也許是你不願跟五世親近的藉口。感謝你能拿出這些**來博取我的信任。」

    「聽說你和拉娜、安文斯卡在推行一種完美的貴族禮儀,但是你現在的表現,很無禮!」希嘉挑了挑眉毛。

    李云聳肩道:「套用你之前的話,那種虛妄的東西,換作是你,會在乎嗎?」

    「即使如此,也因該注意方式方法吧!你是在同一位女士說話。」希嘉提醒李云,就算不在乎她王后的身份,說話也因該注意起碼的禁忌。

    「這就是我的方式方法。事實上,我更習慣征服和消滅一切敢於擋在我眼前的敵人,而不是談判。但是現在,我覺得你的實力有資格使我坐下來商討問題,所以在我眼裡,現階段,你是個同我平等的存在,這跟性別沒關係。況且,我不原意把太多的時間浪費在語言結構和措辭修飾上,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很狂妄!有生以來,你是第一個敢如此對我說話的人。」

    「非常榮幸能成為你的第一次!」李云的話模棱兩可,聽著讓人誤會。

    希嘉臉色微紅,有些慍怒道:「你來此是為了侮辱我的嗎?」話一出口,才覺得自己的話說的同樣有些語病,臉色變的更紅了。

    「我是希望你的左手因為生氣,能顫抖一下。雖然我猜測你的長飄帶和那雙獨特的鐵鞋子在戰鬥中有惑人心神的作用,而且那把魔法襲刺劍也確實很鋒利,但我真正忌憚的還是你左袖中的那件物品。沒有它,我就可以站著談,而不是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裡。」

    「成為你的敵人真是件不幸的事,我還指望你能忘乎所以!」希嘉微微的笑了,顯然她剛才的那番表現也有作假的成分,從始至終,兩個人都沒有真正放棄瞬間除掉對方的機會。

    「彼此彼此,你要是可以因為幾句話氣暈過去,我寧肯不停的說到明天早晨!從街頭巷尾,我聽說當今王后陛下是位非常溫和賢淑的美人,如果不是自幼多病,一定是母儀天下的經典範例。誰又能想到她居然是個單手屠龍的劍聖呢?」

    「我得到的情報顯示,拉娜、安文斯卡的貼身隨從是個仗著主子說狠話的小白臉,使用的是跟羽筆一樣粗細的刺劍。誰能想到這位聽說做飯頗有手藝的僕人會是神祐戰士呢?」希嘉神色從容的回道。

    「好吧,我承認沒有太多的時間跟你打嘴仗,說重點,奪回安文斯卡家的產業,找到殺害帕塔瑞克伯爵的真兇並替伯爵報仇。一切行動都是基於此展開的。我來此是想借國王的情報網蒐集的資料一用,我們需要找一些有用的盟友,以便左右局勢繼續向對我們有利的方向發展。」

    「雖然你們有神奇的技藝、有真實之果,或許還有別的不為人知的強大器物,但國王是不會妥協的,你們越表現的有潛力,他越不能讓你們如願以償。安文斯卡的財力再加上你們現有的技藝,耐色瑞爾會出現另一個比當初的艾露巴夏更強大的家族。對於雄心勃勃的五世來說,這是無法忍受的。他寧肯選擇你們轉投他國也不想看到繁榮的無冬城成為第二個耐斯邁。」

    「中央集權,名白了,終於知道為什麼五世會在帕塔瑞克伯爵事件以及繼承人風波中態度如此曖昧了。一個很龐大的計劃,安文斯卡家族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受害者。想必國王只是縱容了一下薩頓的野心,否則,薩頓根本不會花大資本搞個聽證會還要演戲裝被襲。」

    「你能這樣想,我替國王感到欣慰。事實上,國王現在很煩悶,你們的實力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事態越來越難以控制,這讓他難以抉擇。畢竟看著你們這樣強力的人物不能為幾所用、轉投他國,任是誰也會心痛。」

    「弄巧成拙,我們顯示出的強大實力反到成了讓國王忌憚的理由。這麼說,即使贏了眼前這一局,五世也會找個理由壓制我們,使得我們的勢力侷限在可控的範圍之內?」

    「恐怕是這樣的!」

    「難道他不怕貴族們發現他的消弱貴族計劃,從而聯合起來?」

    「怕!不是怕贏不過那些貴族聯軍,而是怕傷了耐色瑞爾的國力。撤換了難攻不落的無冬城的守軍,沒有了安文斯卡家的甲冑、兵器支撐,貴族聯軍根本無法戰勝國王這些年從平民中提拔起來的一批有為軍官組成的王**。這些忠勇的將士,一聲號令,就會為國王而戰,而紅袍法師會是國王的忠實支持者,還有宮廷法師和耐色瑞爾最強大的兩支以聖為名的騎士團。國王可以在短時間內以雷霆之勢掃平貴族勢力。但如此一來,也意味著在有生之年放棄開疆拓土的計劃。」

    「是啊,雖然國王徹底收回了王權,但耐色瑞爾必將在內戰中國力大損,雄心壯志的國王同樣也無法忍受一輩子都在休養生息的狀態下度過!」

    「正是這樣!」

    「那麼,恕我直言,跟你聯合我們能得到什麼好處?」李云直視著希嘉。

    「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想先知道你和拉娜、安文斯卡的關係。」

    「履行承諾,我會完成她的一個願望,直到她滿意。」

    「正當的拿回本屬於她的地位、權利和財富,為父報仇,讓兇手得到應得的報應?」

    「不錯!」

    「我發現你忽然變的非常可愛了。如此重守承諾,我猜測拉娜身邊發生的種種奇蹟的真正創造者應該是你!」

    「我卻發現你越來越讓人討厭了,你是在逼迫我不計後果的殺人滅口。」李云冷道。

    希嘉不以為意的笑笑,「既然你跟拉娜、安文斯卡沒有特殊的男女關係,自然也就不會太在乎她跟誰步入婚禮的殿堂。那麼,安文斯卡不妨成為第二個艾露巴夏。」

    「讓拉娜嫁給王儲森姆?」

    「對!透露些消息,薩頓的能量不可低估,議院應該會為他撐腰,聯合要求國王就安文斯卡家族的繼承問題酌情處理。而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以是否有繼承能力或未舉行**禮為由只給拉娜一個虛銜,然後讓她證明自己的能力,直到得到貴族們的認可。如果以22歲**禮判定,也得等近四年。」

    李云冷哼一聲:「四年能做很多事,那時安文斯卡也許只剩一個空殼子了,薩頓的死活誰還去管他,讓安文斯卡成為像格羅曼一樣的家族好了!」

    「所以,一旦拉娜和森姆的婚事敲定,國王當然不會眼睜睜看安文斯卡家的財富流進各個貴族們的口袋。」

    「真是個不錯的辦法!」李云感嘆道:「反正對你這樣的『愛國』人士來說,財富、技術、人才不流出耐色瑞爾就可以了。對國王來說,更是值得高興,如果進展順利,他的開疆拓土計劃可以提前啟動了。而王儲查姆,王妃可以娶很多個,再不行還有宮女、情人,王后能幫忙幫忙,不能就算擺著也沒關係,反正到時候王后如果幹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正好將其免了!」

    「……我想你是真的生氣了!」希嘉感覺的出來,李云在說反話。

    「知道我在想什麼嗎?給耐色瑞爾換個名字或者將他從人類王國中抹去!最多二十年,我自信可以辦到。如果聯合一下光明教廷或其他國家,時間可能縮短一半。」李云站了起來,眼眸裡跳動著銀色的火花。

    「你說過,你只是為了兌現一個承諾而已,但現在看看你的態度!你怎麼知道拉娜不願嫁給森姆王子?莫非你在潛意識裡已經把她當作了你的禁臠?」

    「你以為這個世界上像你這樣心甘情願當老處女的變態有很多?況且,按你所說,安文斯卡家族的財產到最後一個銅板都沒落在拉娜手裡,反而要搭上自己和現有的技藝,這算完成承諾嗎?我他媽有病?你以為我殺個薩頓會比碾只臭蟲更難?」李云眼眸裡的火花已經連成了火焰。

    「所以,我還有個折中的辦法!」望著李云那眼眸,希嘉感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這是她成為劍聖以來第一次從『心靜無波』的狀態中跌出來。
ya014025 發表於 2011-12-26 21:20
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五十一章 我們一起來表演

    如果不是為了拉娜的『名正言順』,依李云以前的黑暗作風,早就殺個人仰馬翻了。貴族是什麼東西?國王又怎樣?他們的祖輩還不是些會打能搶的土匪惡霸?既然玩特權、耍流氓、不按規矩出牌、拳頭大就是真理,那大家就都橫著來好了,who怕who啊!

    「王后陛下,奉勸一句,不要測試我的忍耐力,我怕你會哭!信不信我讓王城的人提前過冬?」

    「安迪文先生,你應該看到了我的誠意。自報家醜,我是以客觀公正的角度幫你分析了整個事件。所以,只憑這,你也應當坐下來聽我把話說完。凡事都能靠拳頭就完美解決,那光明諸神和黑暗諸神打一場,輸的給對方掃院子好了,還用的著爭鬥不休嗎?」

    李云被氣笑了,「希嘉,希嘉!你還真是特別,在我生氣時還反過來教訓我……」

    「怎麼?我不小心也成了你的第一次?」希嘉把李云之前的羞辱打這兒還上了。

    「哈哈哈哈!」李云自來了這個世界,第一次開懷大笑,「耐色瑞爾的女人果然有性格,好,說說你的折中方法吧!」

    「我們各退一步,你跟拉娜幫國王解決一片疆域的問題,就是耐色瑞爾東北部的奎爾丹,我勸服國王將屬於安文斯卡的都還給拉娜。當然,無冬城不能再由安文斯卡家族的騎士團守衛,除此之外無冬城周圍原安文斯卡的采邑仍歸你們。奎爾丹安定之日,約定正式生效,在這之前,國王負責看著薩頓,不讓他將安文斯卡家的財產挪用或敗光。你覺得怎麼樣?」

    「無冬城是安文斯卡家的根基,它從一個小鎮發展成現在這樣繁華的城塞是安文斯卡幾代人心血的結晶。經歷伯爵猝死和繼承人認證事件後,安文斯卡的財富已經大大削弱,現在將無冬城也拿走,我倒要聽聽安文斯卡家還剩下了什麼?再說那個奎爾丹,地方是大,但根本就是無主之地的荒野,我想你們甚至連份詳細點的地圖都拿不出來!要想達到安定不但要掃蕩全境的異族和山匪土著,還得在最北面的山嶺隘口修建城塞,以阻擋獸人的隨意侵襲。難度就不用說了,一旦我們辦到了,臨接奎爾丹的蘇卓瑞爾北部和格倫東北部本來是邊境的防線馬上成為了後方。不但可以大量的縮減軍隊經軍費開支,還可以讓這兩個行省在數年內成為新的產糧基地,你們可真會算計啊!」

    希嘉有些尷尬的道:「無冬城的位置正處於大陸通道上,不但是交通樞紐,更是軍事重地。相比靠近邊境的耐斯邁,那裡深處腹地,穩定繁榮,如異族從西面、西北大規模入侵,耐斯邁很可能淪落為戰場,那時,無冬城就是第二王城的最佳地點。你要國王如何放心別人守衛?至於奎爾丹,確實,如果把它劃歸耐色瑞爾版圖,再在惟一隘口修建起城塞,王國受益非淺。可如果不這樣,穩定了這麼多年的耐色瑞爾還有什麼能讓國王感到滿意的大事可做?派你們去消滅盜匪流寇?還是挑起與他國之間的戰火?又或是你們願意出讓那些神奇技藝所帶來的大部分收益?好處不足以讓國王心動,國王會輕易退讓嗎?即使退讓,也難保以後不會有其他想法。就像這次,是安文斯卡家內部首先亂成一團才導致了現在的局面。出現這樣的情況難道帕塔瑞克伯爵沒有責任?宗家人才凋零,沒有完善的承受意外的應對方法。前腳伯爵身死,屬下緊跟著都倒向了薩頓。如果家族元老齊心站出來為他們的家主喊冤,薩頓能輕易成功嗎?國王可以坐視不理甚至加入趁火打劫的行列嗎?

    我承認拉娜、安文斯卡很優秀,她在聽證會上的表現可圈可點,說話擲地有聲。但是,優秀的難道只有她一人嗎?成績斐然的薩頓在經營和交際方面未必就一定輸給拉娜吧?國王是以整個國家的利益為出發點的,當然會在適當的時候給其他人一些機會。況且,如果不是先生力挽狂瀾,拉娜應該正在無冬城當她的軟禁小姐呢!這是薩頓和卡勒爾達成的協議,拉娜的兩個叔叔並非像拉娜想的那樣完全無情。也許,帕塔瑞克伯爵是個慈父,但在安文斯卡家族其他人的眼裡,卻並非是個完全稱職的家主。至於他的劣跡,我這裡就不贅述了,先生有興趣的話可以自己查查。

    總之,拉娜現在的貢獻無法讓國王甘心退讓。如果拿下奎爾丹,那又當別論,土地萬頃的奎爾丹都是她的封地,別說是伯爵銜,侯爵也是當之無愧的,建設搞的好再為國出些力,公爵也不是沒有可能。除非她想稱王,否則去別國也未必會比耐色瑞爾給出的條件好多少。」

    「怎麼,國王又忽然能容忍一個坐鎮邊陲的外藩了?」

    「和能得到的好處比起來,這個外藩自然變的可以容忍了許多。拉娜是個女子,她是要嫁人的,她強不代表她的夫君也一樣出色,就算她的夫君也非常傑出,他們的後代呢?相比起來,耐色瑞爾的土地是實實在在的擴大了,東北穩定,多出一個行省和兩個『糧倉』這帳很划算。」

    「好吧,我不可能浪費太多的時間因為一個家族、一片土地而跟你糾纏不清。你的方案我同意,但有附加條件。一,無冬城十五年的貿易參與和管理資格。我們需要交易市場,否則那些技藝根本無法發揮價值。二,伯爵的采邑管理權和收穫我們要先收回。我們需要吃飯,需要糧食。三,目前我們結束掉的那幾家產業,想必以你的情報網也知道我說的是哪幾家,資金歸我們所用,並且,薩頓要額外拿出50萬金作為我們的啟動資金。我想,國王讓我們去收復奎爾丹,肯定一粒糧食,一枚銅板都沒打算給我們。我們不可能帶上二三十個家僕,拿著樹杈、扛著石頭就衝進奎爾丹,那是去自殺。」

    「先生,我知道你開出的條件很實際。但這樣一來,安文斯卡的財產等於大半都劃規給拉娜了,你讓安文斯卡剩下的人跟著薩頓怎麼活?靠打鐵和賣礦石為生?」

    「好,我再退一步,50萬金我們先不要了,國王得允許我進入耐斯邁市場,我們要在這裡交易商品,他不得找各種理由限制民眾或貴族購買。」

    「稅率加倍!」

    「你以為生產那些物品象割草一樣容易嗎?難道我們是慈善公益行業?」

    「加五分,不能再少了,我知道你們的利潤一定相當可觀,你不能讓國王站在一邊看連碗湯都不給!」

    李云氣悶道:「我真想把你整嚼的吞進肚子裡,堂堂王后竟然像個無賴一樣在這裡跟我侃價!」

    「我並不覺得羞愧,對我來說,每侃下一分就夠千百人吃喝一生而享用不盡,對你來說,卻不過是事情變的稍微麻煩了一點而已。你那呼風喚雨的神奇本領我已經深有體會。如此一尊財富之神過境,我怎麼也要為耐色瑞爾刮點金幣下來!」

    「成交!不過我現在一肚子怨氣,你得陪我打一場發洩發洩!」李云這樣說,其實發洩只是一方面,他還要讓這個精明的女人明白,以他的實力,不僅可以給耐色瑞爾帶來財富,也可以帶來噩夢和毀滅。

    比鬥的地點仍是那處懸空平台,希嘉選了把普通的劍,李云也沒有釋放寒息。這是一場高水準的切磋,比拚和較量的是技巧、眼力、心智和經驗。兩人都是以快制快的打法,不同的是李云快的剛烈,如同一道在三棱鏡中折射拉伸的激光,動若電閃,勢不可擋。而希嘉則快的柔婉,像一顆高速滾動的球體,繞著敵人劃出一條又一條弧線,充分的發揮了飄帶和金屬鞋惑人眼神、聽力和心神的作用,彷彿一團舞動的風暴,看起來頗為悅目,實際上也頗為致命。

    兩人越打越急,越打越快,從平台打倒空中,從尖塔之頂打到空中庭園,從垛口射孔打到直不可攀的王城側牆,如同兩條魅影,乍分乍合,糾纏撕咬,飄忽不定。這一場直打到天光泛白,才又回到起點並收場。

    「不打了!」希嘉喘著氣道:「我可算仁至義盡了,這把老骨頭陪你連續打了幾個小時,相信得少活三年!」

    「老?你這四十多歲的身體所擁有的體力,恐怕三十個年輕小夥子加一起也比不上。好了,我要走了,替我向國王問好,感謝他給我們提供了對戰的場地,另外,他能全夜陪同讓我不勝榮幸。還有你那誓言有問題,我會當以無效看待。我的身份和諸多秘密你告訴誰都沒關係,但別讓我知道,否則,我發誓殺光所有艾露巴夏族人和弗烈特王室成員。不相信可以試試!」李云說完攢射入空中,碩大的斗篷一卷,待到斗篷失去力道飄落展開時,空中已失去了他的身影,彷彿是在空中開了道不為人知的門走了一般。

    希嘉在台上站了好一會兒,這才過去拾起李云的斗篷。她將斗篷放到鼻前嗅了嗅,又從懷中拿出幾根銀發,自語道:「你的味道,你的體發……任你以後再怎麼變,也休想擺脫我的糾纏。戰鬥才剛剛開始!」

    仍是那間石室,一截書架翻轉,眼睛有些紅腫的弗烈特五世走了出來,坐到了換了一身寬鬆袍子的希嘉對面。「你怎麼知道那個人會來王城?」

    希嘉笑了笑,「陛下,我不知道,夜鷹只是告訴我他已離開伯爵府。事實上,他每一次離開伯爵府,我都會嚴陣以待。」

    「你對他和他說的話怎麼看?」五世又問。

    「很狂妄,但有狂妄的資本。這種人一旦拿定主意,不會被任何規矩束縛,這是最可怕的。即使我時刻守在您身邊,也無法保障您的安全,因為就在剛才,他走的很突兀,氣息一下完全消失了,連我都不知道他是如何消失的。這也就意味著,如果他願意,可以用同樣的方法接近我們任何一個人。不要懷疑他的實力,雖然我沒有盡全力,他也沒有,而且他在速度上不遜於持風嵐襲刺劍的我,力量和耐力更是勝我一籌。並且我還發現,他仍在成長,只是跟我打了一場,他的實力便明顯又增了一分,顯然,充分的戰鬥是他成長的催化劑。用不了幾年,我就沒有資格站在等同的位置和他說話了。」

    「可不可先下手……」弗烈特五世右手比劃了一個殺的動作。

    「陛下,實力到了這種程度,即使五劍聖聯手,也不敢保證百分百可以將其格殺,而一旦失敗,捨棄性命或耐色瑞爾,您要選哪個?」

    「難道只能受他的要挾?」弗烈特心有不甘。

    「那是惟一的,也是正確的選擇。只從拉娜的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這個人絕對不會無的放矢,他的深淺我們雖然還沒有摸清楚,但表現出來的已足夠犀利。如果他成為我們敵人手裡的利劍,我悲觀的說一句,您的夢想不但會化成泡影,連守住現在的基業恐怕都有問題。好在我們知道了他跟拉娜之間不過是一個盟約,而且我們比其他人先一步較充分的認識到了他的強悍與價值,這就是個不錯的開始。考慮怎樣防止他被敵人所用,不用考慮如何讓他被我們所用。陛下,有些人,是注定無法成為屬臣而只能互利合作的。」

    弗烈特五世苦笑了一下,道:「就像你一樣?你應該知道,你在我心中的份量。當初如果不是你的支持,我這個次子根本無法座上國王的寶座。我小時候最希望去的地方就是你住的那處園子,我……」

    「陛下,那個安迪文在談話時就知道您的存在,他那些輕佻的話是故意說出來刺激您的,同時,也想以壓倒性的氣勢取得談判桌上的更多優勝,包括那些恐嚇都是大有深意的。有他這樣的實力卻能以一名僕人的身份屈居,而且讓薩頓安然的活的現在,這樣善於忍耐的人斷不會動不動被激怒。所以,我才會一再退讓,陛下,這樣的強悍人物,如果可以,我也想替王國除掉。但,我們一定要用最穩妥的辦法,找到他的弱點,然後給予致命一擊。」

    「希嘉,這些我都知道,但我也是人,有感情的。那個安迪文有些話說的未必就毫無根據。你我之間現在的關係……」

    「陛下!」希嘉打斷了五世的話道:「不要再說了,您的心意我當然明白。你的雄才大略和胸襟氣度也遠遠超過了那些貴族才俊。可是原因還是那個,我或許是個好的助手,但絕不會是位好妻子,這從我十八歲成為劍聖並在荒蠻之地遊歷三年就已經注定。而您,在一展抱負,日裡萬機之餘,需要的是一個溫馨體貼的家,而不是沒完沒了的研討和情報分析。所以,現在這樣的結局是最好的。」

    「希嘉,我想聽你誠心的一句話,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那種對國家、對親人朋友的愛。」弗烈特五世用閃爍著渴望的眼神注視著希嘉。

    「從前我醉心武學,到了現在這個年紀,又沒了年輕時的**和輕狂……陛下,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什麼是完美的。」

    「那我當這個王有什麼意義?」五世笑的很苦澀。他雄才大略,受人敬仰,卻無法征服最心愛女人的心,這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情。

    「被歷史牢記,被萬民敬仰,修築屬於自己的豐碑,實現兒時的夢想。」希嘉給弗烈特五世下了一個定義。沒有人比希嘉更清楚,作為男人,五世選擇的事業而不是愛情,也許失去心愛的女人會讓五世痛苦惆悵,但沒有事業,他連一天也活不下去。

    不錯,希嘉是個女人,但她也是個劍聖,能站在這一高度的人,世俗的很多東西已經失去了吸引力。最起碼,希嘉沒辦法從本質上,把自己變的像其他女人那樣依賴男人的臂彎,即使那個男人是國王也不行。李云罵她是老處女,是變態,可是在希嘉的印象中,李云又何嘗不是變態,以希嘉劍聖的銳利眼光,當然明白李云實際上絕不會是他看起來那般年輕。希嘉知道,她跟李云才是一路人。都看過太多生命過往,且無比強大。

    看了眼牆上希爾娜、艾露巴夏的畫像,希嘉輕輕的笑了笑,「你曾經是希爾娜,現在則是希嘉,這是一個活的太久的女人像要過些正常生活的無奈嗎?」她暗暗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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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五十二章 純屬過度

    李云回到伯爵府天已大亮,剛一進屋就驚醒了靠著椅子睡著了的霜。「先生,您回來了!我去看看洗澡水的溫度。」霜趕忙站起來,有點侷促不安的道。她是眾姐妹中最害羞的一個,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和訓練好多了,以前,一見到李云就會臉紅。

    拉住要出門而去的霜,李云撫起霜細嫩的臉頰,「昨晚等了一夜吧?」

    「嗯!」霜想要逃開,卻又特別留戀這種有點曖昧的撫摸,臉色微紅的微閉雙眼,有些心猿意馬的輕哼了一聲。

    「以後不用這麼辛苦,如果有需要我自會喚你們,明白了嗎?」李云的另一隻手替霜拂了拂鬢角有些凌亂的秀髮。

    「主人,我們是心甘情願的!」主人的撫慰,會讓妖精感到特別的滿足,現在的霜已經舒服的想要呻吟了。

    「你們的心意我當然清楚,但我說的可是命令,要認真執行。」李云說著吻了吻霜的額頭,「好了!去吧!」

    看著霜羞喜的跑了出去,一股倦意襲上李云的心頭,他已經沒白天沒晚上的忙了太長時間了,不久前又跟希嘉大戰一場,強悍的身體終於發出了需要調整的警報。由露和月服侍著洗浴了一番,李云回到房間,沉沉的睡去了。

    當他再睜開眼睛,日已西斜。坐起身來,李云覺得神清氣爽,精神出奇的好,略一查看身體狀況,果然,實力又提高了一分。「看來,找些旗鼓相當的對手酣戰一場,確實有助於體內原力的迅速成型。」李云喊道:「來人!」

    進來的是雨,「先生,要我服侍您穿衣嗎?」

    「嗯,我睡了多久了?」

    「11個小時,先生!」雨一邊說著,一邊熟練的從床尾旁側的小榻上拿過衣服,服侍李云穿衣。

    「還好,沒有睡個兩三日。拉娜小姐找過我嗎?」

    「您休息不久和午後各來了一趟,見您熟睡,沒有讓我們吵醒您,只說您什麼時候醒了,什麼時候去見一下她。」

    「哦,那今天我們有沒有訪客?」

    「有的,咱們這裡都快成展物館了,光是上午就來了四波人,都是以各種藉口拜訪的貴族。直到艾瑞卡公主和卡翠娜公主來了以後,這才因為不方便接待其他人而輕鬆了些。」

    李云皺了皺眉,這兩個公主就跟現代的騷擾電話一樣讓人心煩,沒個什麼用處還不能輕易怠慢,更別說得罪了。人家都忙的恨不得將自己掰開使了,卻還得抽時間出來陪她們聊天打屁,李云真希望自己能夠搞來台電視和放像機,再整些肥皂劇,以便把這兩個『閒人』打發了。「兩位公主是什麼時候來的?」他問。

    「午飯前來的,兩位公主跟拉娜小姐特別投緣,尤其是艾瑞卡公主,像塊粘糖!現在她們正跟格羅曼夫人和女兒一起跟小姐學習貴族禮儀呢!」作為妖精,除了主人,雨對其他人敬意全無,就算是貴如國王、公主談論起來也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還有其他事情發生嗎?」李云只提問,不發表任何意見。

    「艾爾伯特來找過您,顯得有些匆忙、有點尷尬,應該是跟他們幾人中的那個休斯有關,因為從今早到現在我們一直沒有見到他,甲冑和武器,都整齊的擺放在他的床上。」作為妖精,除了主人和同樣為妖精的同伴,其他人都無法得到他們完全的信任,即使那人表現再好,他們也會有提防之心。所以,艾爾伯特幾人是被霧她們以親密之分劃在第二等裡的,第一等當然是妖精自己,即使為主人死,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哦!還有」雨接著道:「上午給我們看家的宮廷衛士收到國王的命令,他們將不再限制我們任何人的出入,即使要他們離開,他們也會奉命立即回原來的崗位。拉娜小姐把這事拖下來了。早晨還來了一個可愛的小女孩,送來了好多話,她還說您喜歡紫色、白色的山茉莉,您瞧,桌上瓶裡那束就是她送來的,整個屋子都顯得有了不少生機。」

    「你們呢?你們最近怎麼樣,由於事情太多,我這些天也沒過問你們的身體情況。」李云問正在給他穿短靴的雨。

    「體內流動的狂躁的能量都穩定了下來,感知、力量、速度又有所提升,身體也較剛開始那會兒更輕盈了,只是不知道如何使用這種能量,那顯然跟以前我們熟悉的方法並不相同。」一談到這個話題,雨就喜滋滋的,得到力量固然值得高興,更關鍵的是這代表著主人的寵愛。

    「嗯!再讓身體適應一段時間,就可以傳授你們修煉和使用的法門了。這幾天可以做些適當的運動,就像我時常做的那種軟體操。」

    「謝謝主人!」雨沖李云甜甜一笑。看著雨那真摯的神情,李云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了,就在不久前,也是這個小姑娘,差點被他折磨的精神崩潰。

    李云跟大多數人一樣,對於親近的、熟悉的,一般來說是寬容的,對於陌生的、疏遠的、甚至第一印象不太好的,大部分情況下是冷酷和殘忍的。這都是受本能影響,他在不自覺的營造一個讓自己安心的生活圈子。消除隱患是為此,收服妖精是為此,提高實力也是為此。

    從自己的房間出來,李云沒有去拉娜那裡。他深知,有那個艾瑞卡在,他進去就等於泥潭深陷,想要再脫身,勢必困難無比。況且,拉娜注定是要成長且獨擋一面的,他在反而會妨礙到拉娜的自我發揮。李云去了艾爾伯特那裡,他需要確定一些事情。

    艾爾伯特見到李云一臉羞愧和尷尬,「先生,休斯逃逸了。前幾天他就吵著要離開,我們幾人好說歹說,最後他還是沒聽進去。」

    「嗯,我也正是為此事來的。休斯那小夥子我們就不說他了,年輕浮躁、好高騖遠,他以為以他的能力給一個沒有名頭的人當屬下、且得不到重用委屈的很,正好借這次真實之果事件,仗著自己比別人多瞭解些情況找他的『黃金之路』去了。我要說的是你們。儘管在你們宣誓效忠我時,我就曾旁敲側擊的說明洩密的下場,但到現在,我並不能保證你們真的意識到了這一點。因此,你轉告其餘的三人,如果有誰向休斯洩露了消息,那麼,趁我還不知道之前能走多遠走多遠。我很忙,三年或五年之內不會找他們的麻煩。」

    「主人,我敢保證,向您宣誓的人沒有誰敢違背您定下的規則。而休斯,也並不一定會拿此類的情報去換取榮耀。」

    「艾爾伯特,我知道你有情有義,也明白你們出生入死的深厚感情。但你記住,你能保證的其實只有你自己。路怎麼走都是自己選的,當然你們互相幫助那是你們私下的友情,我也很樂意看到那樣的事。不過,如果連袂擇這種事情都需要別人的『攙扶』才能下定主意,那他最好迅速消失在我們的隊伍中,因為他缺乏決斷力,沒有待下去的必要,我不缺打掃庭院的。至於休斯,你不必替他求情,我不會拿他怎麼樣,他不是圈裡人。也許我們不久就會相逢,而那時,他的身份可能是某個公爵、親王得寵的客卿或被冊封了的真正騎士。他的名頭會一時蓋過你們所有人,甚至是我。然而我希望你們相信,誰笑到最後是另一回事,另一回事。」

    從艾爾伯特的房間出來李云徑直上了街,習慣性的在街上兜了一陣,確定沒有人跟蹤後,李云拐上了耐斯邁著名的琳瑯大街。可以說,這裡是北地三國最棒的魔法物品集散地。近百家商店囊括了所有跟法術有關的器物,只要花的上價錢,在這裡甚至可以買到很多稀有的材料或魔法書籍。

    李云這次來不是當消費的爆發戶的,事實上,他能調用的金幣已經不多,這段日子來他們一直是支出龐大,進帳全無。養家餬口自古就是個不容易的事,李云又不打算靠劫別人的富、濟自己的貧來過日子,何況還要留些資金作為生產的啟動資金,在國王和眾貴族的眼皮底下,他不可能召批骷髏小弟搞建設。綜上所述,李云現在沒有購買奢侈品的能力。

    「老先生,您需要點什麼?」一家店舖裡,小夥計沖披著斗篷、已經變的面目蒼老的李云招呼。

    「你們這裡有什麼破損的、準備折舊處理的魔法物品?」要買的東西不怎麼樣,李云的態度卻仍顯得高傲。

    ………………小夥計有些鬱悶,以這種姿態和要求逛魔法商店的可並不多見。

    就這樣逛了大半條街,李云終於湊齊了他需要的物品,一套在店主嘴裡頗有來歷的法師行頭,一根據說是用百多生命的血獻祭過的骨杖,一頂某位大魔導戴過的法師尖帽。將幾件灰塵蕩蕩的『寶貝』找了一水池一頓狂涮,然後以寒息吸盡了衣服上的水分,再往身上這麼一套,一位老邁的法師就誕生了。

    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明顯的漏洞,李云悠閒的奔王城旁的宮廷魔法殿堂而去。

    耐色瑞爾的宮廷魔法殿堂由來已久,但真正被世人熟知並揚名國內外、還是在五世上台以後才做到的。整個魔法殿堂的如同一把『放大鏡』平伸進了引入瑞文河水的巨大人工湖中。那『柄』就是連接殿堂的惟一通道、著名的觀法長廊。而『放大鏡』的『面』上修建了殿堂的主建築群。七片建築風格形態各異的元素區環衛著中心的魔法大殿。由於宮廷魔法殿堂的包容性和獨特性,中間的魔法大殿供奉哪個魔法神袛都不合適,於是有人給想了一辦法,供奉魔力的根本,六種魔法元素,至於第七種,因為太抽象,所以用稀世罕有的星辰沙來代替。這些星辰沙又叫星屑,是從隕石中提煉的,晶瑩反光,在特製的空間罩裡就那麼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的飄啊飄的,倒也顯得挺神奇。

    宮廷魔法殿堂平日是不對外開放的,觀法長廊之外也不需要有人看守,一個雕刻了符陣的圓拱形石環撐起面流光四溢的魔法光幕擋在長廊最前邊,非法師成員根本無法穿越。

    李云來到光幕外的時候,西邊的太陽已經沉下去了一半,整個世界被照耀在橘紅的光芒中,像是鍍了層金。「宮廷法師!看看福利怎麼樣,說不定還能弄幾個錢花花。」李云諧虐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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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五十三章 我就是真理

    穿越魔法門,光幕如同水波一樣向四面漾開,光幕之後的宮廷魔法殿堂雖然看似裸露在藍天之下、空氣之中、碧水之畔,但它其實是被一層光膜般的能量屏障包裹起來的。這裡,城市的喧囂完全被隔離在外,感受到的只有寧靜、肅穆、充足的魔法能量以及悠遠的神秘氣息。

    徜徉在兩千三百英呎長的觀法長廊裡,猶如步入了石雕刻繪的藝術殿堂。不但兩側的青岩石壁刻滿了各種栩栩如生的法術施放圖像,就連頭頂上每隔數步出現的、橫在兩壁之間、間距相等的長條石上都有不少雕刻了文字。它們同兩壁間的雕刻一樣,在陽光的照射下會散發出淡淡的金光。李云知道,這些條石上雕刻的都是古文體的人名,每一個人名就是一個受人崇敬的宮廷法師。顯然,這種豐碑般的條石是榮耀的象徵,代表著每一個從這裡走過的人都要仰頭而視,當然,也是國王籠絡人心的一種手段。

    長廊的盡頭是條環形的石板路,一塵不染,刻滿一組組簡約美觀的圖紋。這條被稱為魔環的路通向七個不同的元素區,路的兩邊有無數四方尖頂的石柱魔法燈,造型古樸美觀。李云猜想,這條路應該還是個龐大的魔法陣圖,它是宮廷魔法殿堂能量護罩的重要組成部分。

    魔環的後面是著名的疊星廣場,此廣場地面完全是由特殊的巴哈特冰岩鋪成,平滑如鏡,光可鑑人,到了無月的夜晚,滿天的星辰都被其清晰的倒映其中,所以名為疊星。對於宮廷魔法殿堂用稀少的巴哈特冰岩鋪地這種奢侈的行為李云的評價只能是——法師真他媽有錢。

    在疊星廣場的最外圍,也就是魔環的旁邊,有十二座造型各異、銀花飛濺的噴泉,如同鐘錶的十二個刻度般,噴泉會依時間的不同依次啟動,正午和午夜十二座噴泉就會完全啟動。這些噴泉都是出自宗師級的人物之手,本就堪稱精品,又經過法師們的精心處理,增加了不少神奇的效果,所以,光是欣賞它們就很是能浪費一下子時間。

    疊星廣場的中心,就是有『巨神殿堂』之稱得魔法大殿了。李云不得不稱讚,弗烈特王室是個相當捨得投資的家族。有了這魔法大殿做比較,國王居住的王城雖不能說是陋室也差不多了。圓型的魔法大殿猶如古羅馬大鬥獸場般雄偉壯觀,284根圓柱和88根方柱分排三列,形成了兩條環形走廊。面向廣場的每根石柱頂端的平台上,都有一尊18英呎高的青鋼石雕像,這些表情、神態、舉止、穿著各異的雕像是歷代對魔法的傳承和發揚有巨大貢獻的人物。

    雕像的背後是帶細柱拱圈前簷的巨石牆體,它們是魔法大殿的遞進式第二層,這些細柱柱身凹槽相交成鋒利的棱角,柱頭形如倒鐘,四周飾以鋸齒狀葉片,宛如滿盛卷草的花籃,下有大小雙層圓形基台,工藝繁瑣複雜,華麗異常。

    如果說大殿的一層和二層是裙子那一圈漂亮的花邊的話,大殿的第三層就是高挑的裙身,光這一層的高度就超過了一百英呎,七層的覆舟式拱頭在圓形的牆體上形成了佛龕般的十二個內凹,每一個內凹中,都是一尊巨大的人物石雕,那是傳說中的十二主神。

    大殿的最上層是象徵著日月星辰的穹拱,不過,這穹拱並不是完整的,穹拱上對應著十二主神像,底部寬,頂部細,形成十二條狹長的三角空隙,光線通過這些空隙在大殿的內部形成花瓣一樣的光斑。

    穹拱的中心是一個直徑七英呎的圓孔,圓孔之上以麋銀托架撐著宮廷魔法殿堂最值錢的東西,一塊橄欖形立放著的巨大隕晶。它不但在魔法大殿內正中心形成一道瑰麗的能量光柱,更是整個殿堂魔法能量的來源。李云粗粗計算了一下,如果讓他獨自完成這麼一塊蓄積、轉換能量的晶體,即使材料充足,不停的提純、粘合、融通,也得十年時間。

    「您好,尊敬的法師,歡迎您光臨殿堂,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一身黑色長袍,腰間束白帶,袖口外側飾白色十字條紋的黑髮青年一手背於身後,上身略恭、施禮問。他的臉上掛著標準的笑容,面色白淨,頭髮修剪的整齊妥貼,整個人看上去很精神。他並沒有因李云的穿著寒酸而**輕視的表情。

    李云從袖口翻出旅店中杜克給他的那枚金幣遞上前。

    「哦!真是件令人開心的事,非常希望您能成為殿堂法師(自稱,外稱耐色瑞爾宮廷法師)的一員。請告訴我您是哪一系的法師,以方便服務。」

    「暗!」

    「原來是代表著毀滅與恐怖的暗法,很榮幸認識您,請這邊走!」黑髮青年說著不曉得重複了多少遍的套路話,在前邊為李云側身指路。

    跟著這個侍者,李云沿著魔環大道,來到了暗元素區。看著眼前的暗元素區,他皺起了眉頭,相比路過的其他幾個元素區充盈的元素能量,這裡的暗元素稀薄的有點不像話,幾乎是只比墳園稍強那麼一點。至於建築更是少的可憐,偌大的荒地上孤零零的矗立著那麼三兩間兩層木屋,屋裡飄著幾點幽綠燈火,如同荒村野店鬧鬼一般除了陰森,毫無氣勢可言。李云看到的其他幾個元素區的門房似乎都比這幾間屋子強。

    李云扭頭望了一眼侍者,侍者自然看出了李云的不滿,難得他略帶尷尬的笑了笑,「請您原諒,由於暗區人才凋零,而且一直無法拿出實用的強力魔法或研製品,所以經費自然是這個,有點不足……」

    就在這時,一個殭屍蹣跚的從暗區裡的一個屋子跑了過來,侍者又尷尬的笑了一下,「尊敬的暗法,沒有允許,我是不適合進各個管區的。前邊將由該區的法師僕從代為引導。告退!」侍者再施一禮,見李云並無阻留的意思,慌不迭的閃人走先了。

    「歡,歡迎!」那個智商只比狗強些的殭屍用走風漏氣的破嘴嘟囔了半天才說清了兩個字。

    「什麼玩意兒!」李云一揮袖,殭屍瞬間被一股黑暗能量侵蝕成了灰沫散落了一地。大步走進暗元素區,李云心裡這個鬱悶啊!好歹自己也是暗屬,看看這同道過的是什麼光景,這哪是出人頭地啊,分明就是借宮廷魔法殿堂躲災來了。

    路走了一多半,一個身體乾瘦、頭髮糟亂的老頭就從一間房子裡衝了出來,一身破衣爛衫,跑的如同個瘋子,嘴裡怒沖沖的喊著,「你是誰?如此無禮,竟毀了我派去接待的屍僕!一個外人,也欺負到我們頭上了……」

    「煩人!」李云袍袖再揮,那老頭如同斷線風箏般倒飛而回,砰的一聲鑲進了木屋的牆裡,骨頭估計斷了個七七八八,活著是活著,不過想要再站起來恐怕很困難。

    這一下動靜大了點,屋子裡一下又跑出六個男女,未等他們發話,李云手一揮,一道黑暗之刃如巨大彎月狂飆而出,將一間屋子斜著削去了半截。黑暗之刃去勢不衰,只到碰到了魔法能量壁,才發出一聲雷鳴般的轟響,化作了黑色的碎芒。

    這立威一擊果然有效,那六個男女如被施了定身法般呆立在那兒,用驚駭的目光直愣愣的瞅著李云直吸氣。黑暗之刃瞬發就夠誇張了,再看看那威力,那還是黑暗之刃嗎?能讓宮廷魔法殿堂的魔法盾顫抖的一擊,那是火系**的頂級核爆炎才能達到的效果。

    李云走上前,目光如電掃視道:「我問,你們答,敢插嘴或多說一字我就讓他成為鑲嵌畫!」

    「你們這裡有幾個人?你說!」李云指著一個黑眼圈的中年『鏽』發男道。

    「九個!閣下!」鏽發男因為慌亂有點發抖,李云的目光如有實質,被他注視,就跟被針扎般刺痛難當。

    「去,都給我請出來,給你五分鐘!」李云命令道。

    鏽發男答應一聲,迅速消失在一間屋子裡,一會兒,他推出一位來,再看推出來這位,高度截肢,坐著類似輪椅的東西,一個腦袋瘦的就剩層皮,還是個獨眼。另一位更絕,是被鏽發男背出來的,李云瞅他那意思,隨時都有一口氣倒不上來,掛掉的可能。

    「你們應該有個主事的人物吧!是誰,你說!」李云指了指另一個滿臉雀斑的中年女子。

    「啊,啊!」那中年女人嘴一張,李云一瞧,好麼,舌頭少半截。

    「你說!」李云又指了指只比矮人高那麼一兩英吋,卻最少要窄一半的『精瘦』男道。

    「閣下,他在牆裡!」精瘦男指了指被李云鑲進牆裡的那位。

    李云總算把暗元素區的這些個人物的水準摸清楚了。難怪,能力最高的一位就能弄那麼個破爛貨殭屍僕從丟人現眼,其他的人還能有什麼指望?都是些外面混不下去的暗法垃圾。現在李云由衷地佩服那個叫杜克、庫伯的說客,什麼前線有戰鬥屍體不愁,國王有面子能給暗法們擋住輿論,竟是扯淡,就這些貨色,過來個上位騎士數劍搞定,扔大街上估計也就能驅使幾隻老鼠,基本就是混吃等死嘛,能搞出名堂來才真是怪事。

    就在這時,一道明亮的光芒從天落下,光芒一散,走出一個穿乳白法師袍的中年男性法師,袖口鑲有雙道金線,那是中位法師的標誌,「喂!你們暗區搞什麼?不知道殿堂是禁止用魔法攻擊能量盾的嗎?你是誰?如果不是暗法就不要在這裡逗留,這裡的黑暗氣息對人的身體是有影響的,不用相應的法術克制會生病!托克怎麼了?是誰把他傷成這樣?」中年法師在那囉哩叭嗦的時候,從入口又飄進幾個法師,看他們的穿著應該是其他幾個元素區的。

    「請離開這裡,我們暗區在解決內部問題,暫時不歡迎訪客!」李云轉過身,語態冰冷的打斷了中年法師的囉嗦。

    「原來你也是暗法,還真沒看出來,你新來的吧!我告訴你……」中年法師還要囉嗦。

    「滾!再說下去,我將視你的行為為向暗區挑釁,對於敵人,我從不手軟。」李云負著手,聲音清晰的傳遍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小小暗法,竟敢向專門克制你們的光法挑戰,如此猖狂……啊……!」中年法師話說到一半,突然渾身上下冒起黑色的煙霧,渾身上下的肉都在開裂,流出的每一滴血都在蒸騰,他發出的叫聲悽慘無比,聽著令人毛骨悚然。

    「黑暗纏繞!瞬發!」來到暗區的幾個其他區的法師中,有人識貨,驚呼出聲。誰都沒有料到,如此高位強悍的人物竟然毫無風度,一聲不響直接、動手。

    「大維!……」一個女法師哭喊著從人群中跑了出來,她想要抱那生不如死的光法,卻又不敢接觸,這個法術相當出名,一旦中招,除了自己施展心靈之火對抗,還需要用聖光術去除焚體的黑暗之火。除非準備充分,否則很難解除。更致命的是,這術法對中術者的意志是個相當高的檢驗,不能堅持下來的就算有人幫助也沒有意義,因為他自己的靈魂瞬間被污染了,根本無法施放心靈之火。何況李云的黑暗纏繞修煉等級為4,這名光法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連一秒中都沒挺住就已經進入了焚軀的階段。(黑暗纏繞三階段:1,意志鑑定,法術強度減去意志強度,輸的就完了。2,焚軀,在折磨中術者**的同時,將其鍛造成壞體,3,煉魂,腐蝕、污染,以配合軀體完成改造)

    女法師一腔怒火化成了數把聖光劍,飛斬李云。李云動也不動,光亮的聖光劍還沒接觸到他的身體,便紛紛在砰聲中化成了碎芒。未等那女法師發動第二次攻擊,只見李云右手在身前的虛空裡由下而上一抬一抓,地面轟然,一隻黑色的巨爪破土而出,一把攥住了女法師。森!巨爪周圍的空中湧現了數百把黝黑放光的黑暗之矛,噗!女法師在瞬間變成了刺蝟。

    「還有誰上,亦或是你們一起上,反正我們暗區向來如同靶場一般,誰想來練兩手就來鬧上一場,誰想說些狼言狠話就來耀武揚威一番。我們習慣了。」李云的眼中跳動著白色的小火苗子,所有的看到的人都知道,那是渴望殺戮的眼神。

    李云的凶性終於讓人們想起了那幾乎被遺忘了的警句,暗代表的是毀滅、恐怖、死亡!
ya014025 發表於 2011-12-26 21:21
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五十四章 傍晚的會晤

    幾個其他區域的法師哪還敢再說多餘的話,鳥飛獸奔,散了個乾淨。開玩笑,可以秒殺中位法師的暗法,其等級已經呼之慾出——魔導!比法術狠,最爆裂的火法也要遜色暗法三分,同盛怒的暗系魔導對著干,絕對是對自己的生命不負責任的一種行為。

    那讓女法師慘死的黑暗之爪和黑暗之矛此時已失去了烏亮的光澤,它們如風乾的泥塑般堅硬而遍佈裂紋,女法師身體裡汩汩流出的鮮血都被這些飢渴的裂縫吸了個乾淨,遠遠看去彷彿是一層正在擴展延伸的紅色脈絡,顯得十分詭異。

    另一邊,中年光法還在嗥叫,不過已沒了人聲,像被閹割了的野獸,死也許是他現在最渴望的事,不過,黑暗纏繞的最大功用是折磨人的,想死也死不掉。

    「有些人童心未泯,他們以為黑暗就是三兩幢鬼屋,一兩間墳室,是玩探險遊戲的首選,是揚名或試練的好去處。這種錯誤早就應該被糾正了,而且犧牲自我的名譽來讓大眾瞭解一些真理,這正是我的美德之一,所以,我來了!我要讓儘可能多的人知道,對於黑暗法師們來說,製造殺戮和死亡絕不是最終結果,給敵人帶來無止盡的痛苦才是我們想要達到的真正目標……」幾乎用了十分鍾不到,李云就把這裡劃歸成了他一人的表演舞台。**裸的威脅,冷酷的殺戮,沒有憐憫,不問是非,抗拒者非死即傷,暗元素區的幾個法師們終於領教了什麼才是橫行跋扈、嗜殺成性的黑暗本質。

    「從此以後,我就是你們的首領,我的話就是規矩,就是旨意,就是天命!你們聽命幹活,不許請假,不許問與你們工作無關的任何問題,不許說與我有關的任何事情。簡單的說,你們就是我雙手的延伸,把我的意志和想法客觀的執行並完成就是你們的使命。你們沒有選擇權,也沒有上訴權,更沒有權利表達你們的態度,因為我不需要你們你們有任何態度……」

    幾個暗法師聽李運的這套說辭、自殺的心都有了,他們完全可以想像未來比奴隸都不如的悲慘生活,他們已經開始懷疑眼前這個人花在折磨生命上的時間是否早已遠遠超過了在術法道路上探索所有的時間。如果真是那樣,那麼魔鬼跟他比殘忍,恐怕都要屈居下風了,因為他在法術方面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

    「第一個命令,我要你們把屋子裡所有還有些價值的實驗器材以及材料全部都集中到這片空地上。你!」李運指了指坐輪椅的那個暗法師,「負責清點並詳細記錄,我需要一份清單。」

    李云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和鑲在牆裡的兩個法師,「勞力太少了,我需要每一個喘氣的都動起來!」左手一張,他的掌心出現了一團雲霧般帶著電弧的黑暗能量,「希比斯、阿卡斯、努塔米、黑暗體質!」隨著李云的咒文吟唱,掌心黑暗能量中的電弧猛增,滋滋的電花四下亂竄,當這團電光達到最亮的時候,緩緩脫離了李云的手掌,飛臨並沒入了躺在地上那名暗法師的身體。(希比斯……這三個都是暗元素的上位者——暗精的名字。元素等級:精、靈、元素)

    只見那出氣多、進氣少的暗法師周身迅速被一層黑色的光膜、電弧包裹,然後身體開始震顫,也可以稱為抽搐,速度越來越快,頻率越來越高,以至於到了後來,一旁的其他幾個暗法師都有一種這人內臟已經被搖成了漿糊的感覺。當震顫停止了以後人們才發現,他的皮膚已經變成了黑灰色的、且毫無光澤。但沒有人會認為他的身體狀況比以前更差了。事實上,那皮膚下隱現的完美肌肉輪廓只有在千錘百煉、並知道如何讓身體更具力量和韌性的戰士身上才會出現。這名垂死了的暗法師因禍得福,不但擁有了夢寐以求的強壯身體,更因為體質的特殊而變的更適合修習黑暗法術,他爬跪到李云面前,吻著李云的鞋面道:「高貴的魔導閣下,感謝您的賜予,從此以後我就是您忠實的奴僕……」

    「停止你的獻媚!你的表現並沒有任何新意,也不符合我的胃口。如果想,我可以讓一個城市的民眾跪在面前大磕其頭。記住,我的賜予只代表你需要比別人幹的更出色,否則,你的下場會是十分悽慘。」李云又對其他幾個法師道:「現在我重申一遍,我不需要你們有任何態度,包括所謂的感激。有組織漂亮語言的時間多想想如何更好的工作或提高自己的實力,看看你們這一群垃圾,簡直是在丟黑暗法師的臉,快去幹活!」李云用手指挨個戳指著幾個法師,呵斥著說。

    貶低,無情的貶低,在李云面前,幾個暗法師簡直一無是處、毫無尊嚴,「你們心裡一定很恨我吧!但又敢怒不敢言。我需要的正是你們這種憎恨的力量,有本事就提高能力去其他元素區挑釁並取得勝利給自己撿回顏面。沒能力就老實幹活,看我如何讓其他元素區的傢伙們見到我們就繞道走!」李云負著手,用可以讓每個人都清晰聽到的聲音刺激著幾個來來往往搬東西的法師。其中,那個先前被他鑲進牆裡的老頭也得到了黑暗體質,現在低著腦袋干的正歡。

    其實根本不用李云督促,給幾個暗法師再借個膽現在也不敢稍有鬆懈。空地上那個還在獨自『邊唱邊舞』的光法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那叫聲、那動作,絕對讓看到的人終生難忘且尿意十足。

    活幹了沒多久,暗區就又來了一批新的客人,不同於上次,這回來的七人全部是大人物,僅憑他們身體周圍的魔法波動李云就能感覺的出,除一個是**的程度外,其餘七個應該都已到了魔導的水準,最起碼從魔力的擁有量上看,是這樣的。

    「你好,暗法師!我是尤德、費拉斯特,耐色瑞爾宮廷魔法殿堂的理事長。」一行人最前邊的老者開口道。他的聲音很蒼老,但外貌並沒有與其聲音匹配的那種滄桑。花白的短髮、短鬚,修剪的整齊妥帖,紅潤的面頰、肌膚,富有光澤彈性,雖然相貌普通,但一雙光彩熠熠的眼神彌補了不足,顯得很吸引人。

    「你好,理事長,我叫克扎南薩,是名因一次魔法實驗故障而沉睡了很久的暗法研習者。」李云用簡單的介紹直接封死了出身的問題。也解釋了他強大、高調卻不被世人所知的原因。

    「很榮幸見到你這樣強大的人物願意成為這個大家庭的一份子。如果你不久之前的所作所為是立威並顯示實力的話,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你在幾分鐘內已經讓這裡所有的人都印象深刻。」

    「嗯!這件事我感到抱歉,黑暗的暴虐本質對我的身心影響極大,不能理智的、盡快的判斷我狀態的人很容易被我劃定在敵人的行列。而太久的沉睡又讓我的情緒控制能力薄弱了很多,並且充滿了對鮮血和戰鬥的渴望,所以造成了這一系列的破壞。」李云用一個謊言開脫了自己的瘋狂,不管對方是否相信,最起碼他借此表明了自己並沒有『踢館』的打算。

    「那麼,克扎南薩暗法師,呃,也許稱您暗魔導師更合適。不過,那需要進行一些並不複雜的鑑定之後才能將稱號正式頒發給您。」李云的態度讓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了很多,也給了尤德一個不算太尷尬的台階。事實上,尤德一行雖然人多勢眾,但跟一名不知深淺的暗魔導師生死相搏絕不是簡單的事情,況且還是在自己的家裡。既然李云婉轉的低頭,尤德自然巴不得有這麼一個強力得新成員加入,所以稱呼上也改用了您。「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坐下來談一談了?」他問。

    「非常樂意,如果各位不介意,請大家席地而坐如何?那幾間房子實在不能算是給人住的!」李云指了指身後那四間簡陋的木屋道。

    「哼!魔法殿堂是講榮譽、貢獻的,總是沒有任何成績,當然沒人願意養活。」說話的是一行人中年紀最輕的女性,看她不到三十歲,但袖口、袍底、領邊的繡飾無不顯示出這是為魔導師,而那兩條從肩垂下的乳白色前擺上鮮豔的、藍色的、下部尖長的菱形又表明這是位水系的法師。

    「這位是?」

    「水元素區的領議(相當於紅袍法師會各系的執掌者),也是魔法殿堂的理事,我最傑出的學生,潔西卡、荻米爾蘭德。」尤德出言介紹,同時小心的觀察著李云的神色。尤德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他的愛徒惹怒了這個眾人還不瞭解其秉性的危險人物,但話畢竟有人要說,忍讓不等於害怕,所以尤德之前並未阻止潔西卡的不滿表示。

    潔西卡並沒有打招呼的意思,李云也不介意,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眾法師裡身體最壯碩的男人手向地面一揮,一道金色的光芒隱入地面,轟響中,泥土上卷翻滾,一個土台聳地而出,那男人又揮出一道金芒,翻滾而出的土台迅速凝縮成了岩石。

    有著一對彷彿要飛起來的長眉的老者並二指輕鬆揮舞,只見他的指尖綠光閃爍,一道道風刃隨手而出,石屑紛飛,整塊的岩石很快被切成了簡單的石桌、石椅。最後,紅色鬚髮的五旬法師在石桌正中燃起一束白亮的美麗火焰,照亮了因夜幕降臨而暗下來的四周景物。

    李云當然知道,三個領議這般作為自是有幾分示威的成分在內。至於那名光系魔導,自打看到李云就臉色鐵青,一副欠了他三五萬金幣的叼樣,火頭正大,根本沒心思賣弄。這個李云也可以理解,將心比心,那有兩個光法屍體未寒,如果這個光系領議還能笑的起來,李云會第一時間將其格殺。因為那只能說明:一,此人毫無廉恥,二,陰險狡詐卻又太膚淺,(真正陰險的人應該是喜怒不形於色)這類人往往會不分輕重緩急,頻頻製造事端。李云最恨的不是強大的敵人,而是象蒼蠅一樣繞來繞噁心你的敵人。

    至於那個惟一不是魔導的無系**師,他的態度一直是所有人中最和藹的,而他的表現也像個老好人,「克扎南薩法師,其實,其他元素區的建築、設施大部分是出自自己辛勤之手或相互之間的幫助。殿堂所撥給的經費基本上都用於實驗材料以及器物製作上了。」

    尤德一招手,「大家坐下談!」幾人哼哼哈哈的坐了下來,這才有了後世著名的《傍晚的會晤》這副記載重要人物和魔法殿堂歷史的經典名畫。
ya014025 發表於 2011-12-26 21:22
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五十五章 魔導?罵的就是魔導!

    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華麗語句,你需要把所有的裝飾用措辭都抹去,也許才能看出幾分原貌。

    包括李云自己在內,現在所有的人並沒有認識到眼前的這次聚會有什麼值得編成詩歌傳唱的價值,事實上,這不過是一次別緻點的新人歡迎會。至多,是在討論中加了些有關耐色瑞爾宮廷魔法殿堂各元素區(主要是暗元素區)未來發展的討價還價。可是,當若干年後,這些人成為了左右世界格局的存在之後,這次碰面和會晤便彷彿是彼得遇到了耶穌,墨罕墨德在主之天房中聆聽到了真主的訓導般成為了一種象徵,一個代表著轉折的重要時刻。

    「這位法師怎麼稱呼?」李云用舒緩的口氣問那位無屬的領議——所有人中最蒼老的長者。同時,他的手沖被黑暗纏繞折磨的不**形的光法一指,撕心裂肺的聲響終於停止,那光法如同條死狗般嗵的一聲栽倒在地,沒了聲息。

    「艾瑞克、肖恩、邦斯特,可以叫我艾瑞克。」頭髮稀疏,鬍鬚卻異常濃密的無屬領議和顏悅色的回道。

    「空間魔法的修習者?」李云又問。

    「不,對空間魔法只是稍有涉獵,主修的是『預言術』。」

    李云微笑道:「很神奇的能力,那有沒有預測到我今天會來這裡?」

    艾瑞克同樣微笑著,他搖了搖頭,「你也看到了,我在幾人裡,實力是最差的。而實際情況也確實如此,從我活了年紀一大把仍是身體完整就很能說明問題了。」(要想預見大的事件或發生在能力超過術者實力的強大生物的事,犧牲自己的某種能力或身體的部件是必不可少的。)

    「謙虛了,事實上,你是這裡惟一有一定幾率打敗我的人物,其他幾人,還沒有這個資格!」李云傲氣十足的道。

    「是嗎?強大的暗法師,我正式向你提出挑戰!」潔西卡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冰藍色的寒氣在她身體周圍絲絲縷縷的升騰,將她柔順的棕色長發吹拂的如海灣的波濤般舞動著,再襯上她一臉英氣,顯得英姿颯爽。

    「我也希望能夠領教閣下的技藝!」光系的領議緊跟著說。

    「也算我一個,火法對戰鬥可是有特別偏好的!」紅色鬚髮的火系領議也不甘人後。

    「諸位理事,我們魔法殿堂是鬥技場嗎?耐色瑞爾培養大家是為了看你們自相搏殺的嗎?」尤德沉著臉掃視了一遍眾人,最後目光落到了李云的身上。「克扎南薩,暗黑的侵蝕也好、多年沉睡積壓的怒火也好,這些都不足以成為你發起挑釁的理由。不錯,你的實力很強大,鑑於暗區人才缺乏以及你對暗法的精通,我們也默認你成為暗區新的領議。我想這個決定,其他的暗區法師也不會反對。但,你能否成為理事還需要考核研究。魔法殿堂是大家的家,如果說之前發生了歧視的事件,那是因為實力過於不平衡導致的,從本意上講,我們不支持任何一系獨大而欺負弱小的行為。魔法殿堂是忠於耐色瑞爾王室、忠於耐色瑞爾人民的法師協會,我們所作的一切是為了耐色瑞爾的昌盛和穩定,這是出發點也是目標。克扎南薩,如果你是為了將這裡所有的人都打趴下,寫封對宮廷魔法殿堂的挑戰書就可以了,沒必要來此一再表現你的獨特魅力。宮廷魔法殿堂即使死的一人不剩,也不會拒絕或逃避來自敵人的挑戰。」

    「費拉斯特理事長,我理解你所說的每一句話,之後也會牢記這些忠告去做每一件事。但是現在我以暗區領議的身份發言,我認為一到兩場的對抗是有必要的。我們拋開那些什麼為了提高實戰經驗等等等等冠冕堂皇的理由。實際一點講,兩個光法完蛋了,這相當於扇了光元素區一個耳光,身為光系領議,給屬下一個交代是很正常的事。否則,即使這次不打,光系的法師們日後恐怕也會找理由刁難暗區的法師或戰一場。並且,如果不能妥善的解決這個問題,光系法師很可能發生情緒不穩定甚至要求退出魔法殿堂的事情,我想,那絕不是理事長想要看到的。另外,我出任暗區領議一事,我希望得到廣泛的認可,而不是上級的任命。戰一場,讓大家充分的瞭解到我的實力,這不僅出於公正的考量,也是為了我以後能夠更好的開展工作。同時,我也要借此將暗區的威信重新樹立起來。」

    「克扎南薩法師的意思,是說領議之間的這次對陣是相當有必要的嘍?」尤德神色複雜的道。

    「不但有,而且要辦的隆重熱鬧。我們完全可以將這次比試辦成一次公開的活動。一,檢驗宮廷法師的戰鬥水準。二,讓國王和民眾知道,宮廷法師是一隻值得依靠的力量。因為不久前的死城事件對民眾們的情緒還有一定的影響。三,藉機提供博采服務,以自由自願的方式從貴族和百姓中抽取資金以供魔法殿堂的各種經費支出。」

    尤德的神色更複雜了,他從眼前這個暗法師的話語中聞出了濃重的商業味道,在一個魔導師水準的法師身上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很不可思議的事,要知道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不可能樣樣精通。等等,尤德忽然意識到了一個一直被他忽略德問題,暗法,他們可以通過改造**,以達到堪比遠古精靈的壽命。眼前這個人或許要比在坐的所有人歲數加起來都大……

    「理事長,你沒有必要太過擔心,我不會藉機迫害你的得意弟子的,另外,我也可以保證不會讓其他人受到太嚴重的傷害!」李云自信的道。

    「克扎南薩閣下的自信是我見過的人中,最有代表性的!」風系的領議有些嘲諷的道。

    「自信來源於實力,我會證明這一點。不過,對這次比試,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那就是賭注。我沒打算勞心勞力卻一無所獲,也沒有義務成為誰的實戰訓練師或是陪練。所以,賭注是一定要有的,我的要求不高,如果三位輸了,你們區一年的經費預算都是我的。如果贏了…… 」李云從腰間的空間袋中摸出兩根嬰兒手臂粗細、筆直圓潤、帶有一圈圈正三角紅色紋理、四英呎長的木棒放在桌上道:「它們就是獎品!」

    看到這兩根木棒,幾個魔導師的眼睛瞬間放射出了吃人的光芒。尤德顫微微的拿起一根,就跟見了死去多年又復生的老婆般無限感慨的撫摸著如白蠟般的棒身,喃喃的道:「沒有錯,最好的陶拉德神木,沒有被任何元素侵蝕,聖法權杖的主要材料……」(聖法權杖,一種傳說級的法杖,根據屬性不同而在前邊綴有不同的署名,例:深淵冽冰之聖法權杖等等,這個聖字不是神聖的意思,而是指此種權杖可以提升持有者三個等級的法術威力,如果是頂級則為兩個等級,例:滿級為5,提升後為7,成為超等級法術施放。把大火球術玩的跟爆炎般風聲水起,有聖法權杖就能辦到。聖法權杖又叫超法權杖,由於稀少,非牛B的不得了的人物裝扮不起。)

    「這個,尊敬的克扎南薩,您的這兩根神木有沒有出讓的可能?」風系領議衝著陶拉德神木的面子馬上放低了姿態,如果不是這裡人多,估計這位口水就流地下了。

    「你說呢?」李云暗自感嘆**的魔力,這麼一會兒,對他的稱呼,從你變成了您,又變成了你,又變成了您,聽著都亂。

    「那我也向您提出挑戰!」風系領議立刻道。

    「嗯哼!」尤德白了風系領議一眼,咳嗽一聲,這還成和體統,也太直白了!不過說實話,他現在有點恨自己這個理事長的身份,如果還是以前的領議身份,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提出挑戰的要求。畢竟,這樣品質的陶拉德神木已經不是可遇不可求而是不可遇不可求的珍惜物品,整個薩蘭諾大陸近五百年就沒聽說過有新的聖法權杖誕生,連根三級品都沒有。在這種情況下見到陶拉德神木,而且還是頂級品,人們的激動可想而知了。

    有了它,頂級聖法權杖的製作就有了可能,有了頂級聖法權杖,就算是魔導師也可以在實質上直接提升一個階位。(頭銜是根據本身實力評定的,不得借助道具)要知道,魔導師再要提升,已不是光熬年月就可以達到的事,對於97%的魔導師來說,終其一生,就是原地踏步了,因為強魔導的最低標準是以一對二個魔導而取得勝利。

    「這個構想很大膽,也很新穎,但如此大的動作,我需要向國王請示,畢竟,魔法殿堂是向王室盡職的。話題進行到這兒,我想問一個很實際的問題。克扎南薩法師,您準備用什麼樣的方式來表達您的忠誠呢?要知道,這是個八方人物匯聚的地方,我們對家人的選擇向來嚴謹。」尤德好不容易收回旖念,將話題從新定位到了眼前最緊要的幾個問題上。

    「諸位是如何證明忠誠的?」李云反問。

    「魔法誓言,以生命為契的魔法誓言!」尤德凝重的說。

    「哦,那不適合我,咒言系的對我的特殊身體無效,況且,更換身體正是我的特長。」李云這樣回答。

    「果然如此!」尤德暗暗想,眼前這個人果然是個活了很久的老傢伙!「那麼,克扎南薩,您有什麼好的提議呢?」

    「交換!階段性的交換。就好比風險投資與回報。你們出錢,我出等值的東西。我把經費投資在暗區的建設也好,或是購買材料也好,甚至去花天酒地,都與魔法殿堂無關。這種做法其實吃虧的是我,因為這等於研究經費我自己掏,暗區開銷我自己掏,建設資金、材料費用、設備購買還是我自己掏,而你們得到卻是成品,完整的等值金錢的成品。而且是錢貨兩清。」

    「這個人曾經是個商人!」這個想法在李云說出一番話後已經在尤德心里根深蒂固。「商人是絕不會吃虧的!」於是尤德問:「這樣的讓步,您有什麼好處?」

    「隨時可以走人。魔法殿堂的魅力還不足以吸引我把這裡當家。我真正的家離這裡太遙遠了,而我又需要一個無人打擾的實驗室,所以才來了這裡。這樣的等價交換讓我可以不必欠你們任何人情,因為佔便宜的是你們。我不妨坦白的說,我會把這裡建設的像個暗區的樣子,也會把暗法的研修引上真正的軌道。你們會一次次的體驗類似因禍得福的快感,前提是只要我在。」

    「你把自己描述的很偉大!」潔西卡嘲諷的說。

    「是否偉大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事實會證明。有一句忠告我以一個年長者的身份送給你:對於你並沒有把握戰勝的人,急於把他推到敵對立場、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謝謝了,我也有一句忠告送給你,以善良和正直的身份。『狂妄只會帶來別人的厭惡,每個人的言行,天上得父神都看的到,聽的到,為惡者終得惡果!』」

    李云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他的性格中不止有張揚,還有忍耐。事實上,別人誇他是朵花或罵他是陀屎都沒所謂,因為他早已不需要靠別人的評價來維持自己的信念。那些或激烈或含蓄的態度只是一種掩飾,一種手段。他連所謂的父神都不在乎,又怎麼會在乎一個女孩子的評論?「理事長,我想主要的問題都談的差不多了。至於一些例如愛護花草、儘量避免在半夜唱歌,以免打擾他人休息的殿堂規則,我應該可以從正在幹活的暗法師那裡瞭解到。我的等價交換提議以及對戰要求請盡快答覆。至於等級測定,就我本人而言是不需要什麼稱號的,如果有利於殿堂管理,我也不介意穿身宮廷法師的衣服。需要注意的是,請約束各自區域的法師們,不要總是蠢蠢欲動的,我這些天不喜歡訪客,更不喜歡看到不足十人的屬下像其中一個先前一樣奄奄一息。我看的出來,他是被人打的。到不是我護短,現在我做主,什麼問題可以跟我談,定能有個解決的辦法,如果像那兩個一樣前來滋事且不聽勸告,當著諸位領議的面,先把刺耳的話說清楚,我不介意以大欺小。反過來,如果我區域內的人到諸位那裡鬧事,請幫我殺了他,不用給我留面子。最後一點,我出入來去是我的自由,請不要派人跟蹤騷擾,其實我有被害妄想症,總是擔心有人會謀害,所以錯手殺人在所難免。再傷了和氣被你們逼宮般集體兌在這裡又是風又是火的也沒個意思,諸位說呢?」

    眾人還能說什麼?李云這真真假假的話說的有板有眼,本來交情就淺,李云的性情又忽軟忽硬的難以琢磨,現在打是打不起來了,總不能在這兒茶餘飯後吧!「克扎南薩法師,由於此次事件的特殊性,我會將你的提議盡快稟知陛下,請陛下裁決。最後,我有一個小小要求,兩名光法喪命,就請他們入土安息吧,請把屍體交給我們處理。至於補償的問題,我希望在一段時間後,你與火系領議具體商議,和平解決。」

    「可以,但請你為我們暗區準備一百具保存完整的新鮮屍體。你知道我們從事的是什麼樣的研究,既然來這裡,就是為了避免自己去墓地刨墳掘屍,這是底線要求。我沒有黑暗神器,無法憑空讓這裡變成適合研究和開發的場所。」

    「一百具?這個數量太龐大了吧!現在沒有戰爭,也沒有瘟疫,你讓殿堂去哪裡找這麼多屍體。」尤德為難的說。

    「我的介紹人不是這麼說的,他說國境線上的小規模戰爭從來就沒斷過。」

    「那些保家衛國的將士的屍體是不可以用來做實驗的,會引起輿論和爭議。異族的屍體如果需要,應該能弄一些,但數量肯定不是很多,而且完整和新鮮程度也無法保證。」尤德皺眉說。

    「我的介紹人說民眾愛戴國王,信任國王,國王會為我們解決輿論的問題。」

    「克扎南薩法師,我不是有意刁難,你要的屍體數量實在太多了。至少我們不可能在短期內滿足你的要求。請體諒一下殿堂的難處。」

    「殿堂可以派人到民間收購,我相信即使富裕如耐色瑞爾,活不下去的人也大有人在,死了的人死了,親人還可以得到些補償,這對改善活人的境遇有一定的幫助。就一個金幣一個好了,你可以在我們區的交易金額裡扣除。」

    「這恐怕不妥吧!這樣的收購就算是暗地裡操作,也會被一些惡人利用,他們會圖財害命,這會引起治安混亂。」

    「哼,我終於明白暗區無法發展的根本原因了。是殿堂本身就歧視暗法師。這也不妥,那也不妥,難道,其他區收集那些稀有物品不需要付出代價嗎?為了一瓶飛龍血,採集隊遠走蠻荒,那些富有經驗的戰士,往往全隊葬身異族土地,他們不是血肉之軀?他們沒有親人兒女?你們要體現仁慈博愛,就把所有錢都投入到國家建設或改善民眾生活上好了!你們本人也完全可以披上聖潔的外袍去那些深山險澤,利用自己的能力把那裡開闢**間樂土,何必躲在這裡研究殺戮機器,攻擊法術?

    嫌棄暗法,那些民間的醫生,那些真正靠兩條腿四處行醫的人,有幾個不是巫術出身?哪個沒看過有關人體臟器的典籍?那些典籍的知識來自哪裡?光明法師?他們的治療術、神愈術、淨化術是強悍,但收費是多少?有幾個人能用的起,而且那些大人物會跑到猛獸出沒,走兩天山路才能到的山區嗎?火法,他們燒屍體在行。土法,埋屍體的。風法,我沒見過一雷劈下去救人的例子。水法的甘霖降是好,可那是高級法術,會的有幾人?至於無的時間法術,好像能讓人重返年輕,但那是以自身生命為代價的,誰幹?只有我們暗法,我們跟那些腐爛惡臭的屍體打交道,我們背著罵名去收集有關人體的資料,我們嘗試移植器官,改變身體性質,讓肌膚再生……,不管最初的動機是怎樣的,我們研究的知識被實實在在的應用了、普及了,這是誰也無法爭辯的事實。包括你們這些修習法術的人,為了更好的調集和匯聚魔力,誰桌上沒擺一本人體刨析的書?那是創世神給你們留下的正義之書?一個個有心沒肺!嫌屎臭有本事別吃糧食!」

    幾個魔導被罵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李云說的都是事實,在這個年代,只有普及最廣的巫醫才是救治生命的最根本力量。教廷還沒有來的及將神聖的教義全面普及就已經墮落了,他們種的很多人更看好的是貴族的口袋而不是窮人的茅屋。即使有幾個楷模、標兵什麼的也是杯水車薪。至於其他系的法師,開玩笑,那是法師,國家重點保護人才!怎麼能隨便親身涉險,去救那些天生賤命的下等人?

    「宮廷魔法殿堂是朝拜聖地?非來不可?不追求力量的本質和實際的用途,在這裡一個個裝模作樣,瞭解民眾疾苦也是你們這些吃喝都靠供奉的人敢說的大話?理事長你聽明白,百具屍體我先不要了,那倆光法的屍體我留下來作替代品用。以後不要跟我提什麼不可能!做不起買賣就別開店。你去跟弗烈特五世算算帳,看你們是不是虧了,憑我的實力難道非要落戶耐色瑞爾看你們的臉色?請吧!」李云手一揮,石桌石椅頃刻如被風化了般化作齏粉,這一手不知比剛才顯擺的幾人高明了多少。幾個魔導面面相覷,誰都沒料到李云的臉是說變就變,而且詞鋒銳利,連講道理帶侮辱人,什麼情面都沒給留下。眾人又生氣又沒個發作的好理由,坐也不是,站還不是,最後,不聲不響的都退了出去。

    李云轉頭再看一幫幹活的暗法師,他們認為有用的東西都已整整齊齊的擺放在空地上,清點結束,現在正一聲不響的肅立在那裡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李云。李云這頓罵簡直是太解氣了,自來了魔法殿堂就沒像現在這麼揚眉吐氣過。六個魔導又怎麼樣?還不是一聲不吭的都退了下去。誰說暗法垃圾?存在就有他的道理!

    「怎麼,一個個就跟上了藥似的,這麼精神?好,我不委屈你們,不是精力旺盛嗎?給我把這些房子拆了,木料基石都碼好。如果我再來看到房子沒拆完你們卻在休息,自己想怎麼個死法吧!」李云說著一指那名中了黑暗纏繞的光法,只見他又『活蹦亂跳』起來。其實,他被折磨到現在已經完全可以宣佈死亡。李云卻把他的靈魂束縛在身體裡讓他繼續承受那種痛苦的感覺。

    早在用黑暗纏繞的時候,李云就大有深意,他這樣折磨這個光法可絕不是殺雞儆猴那麼簡單,他需要一個強大的充滿怨恨的靈魂,而這名光法的心性正適合形成這種靈魂,可以說,他是碰到李云這只拍子上的一隻蒼蠅,之所以死,倒霉佔的因素最多。而糗那些領議們也是借題發揮,目的就是把這兩具屍體留下。李云可沒有吃進嘴裡再吐出來的習慣。
ya014025 發表於 2011-12-26 21:22
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五十六章 慷慨計劃

    回到伯爵府夜色已深,簡單的梳洗了一下,李云敲響了拉娜的房門。

    「請進!」拉娜並沒有睡,她正穿著絲棉睡衣,披著一件外套在作筆記,這是在李云的鞭策下養成的習慣,一天發生的事的重點,以及自己的想法和第二日的簡單計劃都是記錄的項目。這樣不但能避免遺漏,也可以通過一段時間的筆記整理,客觀的瞭解自己。

    見是李云,拉娜擱置好羽毛筆,將厚牛皮封面的筆記本從翹起的膝上挪到了旁邊的小方桌上。「安迪溫,你這兩天好像更操勞了。你要知道,你是大家的支柱,我希望你能愛惜自己的身體。」

    「嗯!謝謝你的關心,我的身體確實需要修整,不過現在時間、地點都不對。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對你說,在這之前,我想知道你這邊的進展情況。」

    拉娜思考了一下,概括道:「拜訪我們的人如當初料定的那樣有增無減,值得注意的是來自阿羅佐家族的問候,你知道他們是耐色瑞爾三大財閥之一,掌握王國糧倉的家族。他們的代表正是聽證會聽證席中惟一站在我們這邊的柯林斯伯爵。柯林斯是阿羅佐家族當代家主的私人顧問,不僅提供生活上的參考,在政見方面也說的上話。他希望能夠盡快促成阿羅佐家主和我的一次單獨會面。令人驚訝的是,會面的另一位人物竟然是把持王國運輸的格林希爾家主。」

    「嗯!我也許能多少猜測出阿羅佐家主的真正用意。」穿著舒適軟地鞋的李云走到壁爐邊用鐵簽子撥了撥壁爐裡燒下去的柴火,帶上手套提下掛在火上的水壺,往旁邊圓桌裡的瓷壺裡加了些沸水。「再來杯紅茶?」

    「加一匙糖,謝謝!」

    遞給拉娜紅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李云習慣喝沒有任何輔料的原茶,因為那味道更接近地球的紅茶味道,讓他有種回家的感覺。「兩位公主以及格羅曼伯爵夫人那邊呢?」李云坐到圓桌邊的藤枝搖椅中、望著拉娜問。

    「她們都非常好學,而且已經對我們的產品產生了極大的熱情。現在恐怕就是趕也趕不走的。格尼菲家主次女訂婚宴的邀請函不需要拜託伯爵夫人了,今天已經送到。實際上,格尼菲的家主西魯普希望你能夠帶些香料提前過去,因為招待的客人中有萊比錫的貴族和王室,所以他希望能用異常美味的食物震撼那些人。」

    「嗯!就當一次大型宣傳活動了,我們參加。還有什麼讓你感興趣的嗎?」李云小飲了口茶問道。

    「你為我們請來一位漂亮的花匠?她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據說你僱傭他們是因為那小姑娘送了你一束花?」拉娜用一種別樣的眼神看著李云。

    挑了挑眉毛,「確實如此,怎麼,感到有點不可思議?我需要這個女人教會霧她們種植的技巧,同時她也要從我這裡學會更高深些的花卉栽種知識。我們有個不錯的後園,它在今年冬天會是全人類王國惟一一處在嚴寒的天氣不需要魔法就可以恣意盛開鮮花的花房。花房本身只能算新奇,但卻可以充分體現我們的另一種產品-即將正式推出的玻璃的價值。同時,伯爵府也會變的更有特色。」

    「嗯!」拉娜單手托腮,忽閃著長長的睫毛端詳著李云,「我彷彿已經看到了客人們看到我們把春天留在屋裡時的驚嘆和稱讚,不過,我現在更想聽你講講你遇到那個小女孩的經過。」

    「那些過往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我想再從你這裡聽一遍,那一定是種迥然不同的感受。」

    「好吧!滿足你這個小小的要求。」

    「要詳細的哦!」

    「嗯,可以!其實,昨天晚上的經歷正是我要對你說的重要的事……」於是李云原原本本將遇到賣花的小薇絲,後來夜訪王城卻遇到王后,如何談話,又如何討價還家,詳細的說了一遍。最後李云道:「這可能是在耐色瑞爾王國所能爭取到的最好結果了。我不知道你聽了以後是否對這個國家已經心灰意冷。不過,無論如何,我尊重你的選擇,即使你認為你父親的死因是冷血的弗烈特五世的錯,我也可以幫你幹掉他。不過那需要重新佈置,我們將潛伏一年左右,以便我靜下心來將戰鬥力提到一個新的高度,到時候,王室還有艾露巴夏,雞犬不留。」

    拉娜一直靜靜的聽著,直到李云把話說完,才有點淒然的道:「其實,我一直隱瞞了一些事情,那就是我們父女之間的感情並沒有多麼深厚。事實上,我一直認為是父親的自私才讓家沒有應有的溫暖,才讓母親過早的離開我。這也是我為什麼在父親猝死後一直感覺不到太多傷痛的原因。父親的品行我作為女兒不想過多的評價。無論如何,我的兩個叔叔不念親情,至兄長於死地是不對的,他們應該得到懲罰。而且是公開公正的。所以我決定將現在的道路走下去,去奎爾丹,去迎接這次挑戰,有你在,即使是世界的邊緣,也沒什麼好畏懼的。」

    點點頭,李云道:「那麼,我們就按照這個指導思想來處理問題。當然,我們得有一份來自國王的保證書。另外,根據實際情況的需要,我們需要隨時調動一些計劃。比如,這次阿羅佐家主提出的會晤很可能就是因為他們察覺到了國王的用心,唇亡齒寒,他們希望將方興未暗的我們捆綁上對抗國王的戰車以確保家族的利益。這是個不錯的砝碼,從長遠來看,他們的存在是必要的,否則,一旦弗烈特將這兩個家族的勢利瓦解,我們有淪落成王室眼中惟一釘子的危險。我們需要借助他們制約虎狼之心的弗烈特,我們需要國王和貴族間微妙的平衡關係。這種平衡至少要維持四年以上,我們才能談的上真正站穩了腳跟。」

    「那我們豈不是違背了跟王室之間的約定?」

    「違背?我跟王后的商談中並未有不能跟其他貴族有往來的約定。況且他們也未必一心一意對我們。所以,雖然中央集權是國王的戰略,但我們就這點持反對意見。就像王后說你的後代未必是英名有能力一樣,五世也許有些作為,但他的子孫同樣不能保證,如果王室一家獨大,沒有議會制衡,再把教廷扔到一邊,那還不是想殺誰殺誰?我們也是為了國家考量……其實,後世的事情,誰又能管的了那麼多,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藉口。總之一句話,國王有國王統御的原因,我們有我們制衡的道理。」

    「嗯,那麼,我們之前的計劃似乎也應該適當的調整了。」拉娜認同了李云的想法。

    「是的,既然跟國王暗中達成了協議,我們就可以穩步進行計劃,而重心也從外交改變為內務。我們不需要再去巴結那些傲慢的死腦筋貴族或豪門。到時候,巨大的利益自然會讓他們低下高貴的頭顱。國王應該會於近日把繼承人事件平息。那時候,我們就得到了無冬城外伯爵的屬地支配權。種植,管理,明春的耕作要提前佈置。算算時間,那幾個關閉了產業的家族屬下應該也快到了。連同他們,我們需要一批基層管理者以便於打理今後的產業、土地。而在耐斯邁郊外,也得購置土地來興建小型的生產基地。這意味著我們需要一批新的勞力和技工。綜上所述,我們需要錢、人。正是因為這樣,我們不能離開耐斯邁,我們要從貴族們身上儘量多刮些油水出來。格林希爾和阿羅佐是個不錯的選擇。明春或秋收之後,奎爾丹攻略正式啟動,我們需要阿羅佐的糧食和格林希爾的運輸。作為交換和投資回報,我們為他們培養專業技工。燒瓷、鍛造、香料種植,我們出讓部分技術,當然這些工人需要有合約管束並為我們工作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他們的回報限於利潤分成。具體的情況要視合作深度而定。至於其他貴族,格羅曼,我們要把他扶起來,要讓所有貴族都看的眼睛發紅。只有那樣,我們才能聚攏更多的資金注入生產,迅速擴大規模……」

    「技術出讓?這些技術如果是獨家擁有的話,最少可以在三十年內始終保持走俏,但出讓後,最多十年,就會普及並出現競爭。」

    「薩蘭諾大陸七國,我們根本啃不下這塊大蛋糕,所以我們需要合作者,技術是出讓了,但我們始終是領導者,這已足夠了。而且這種慷慨會讓我們成為炙手可熱的存在,在利益的驅動下,各國的貴族都有可能成為我們一時的盟友,而已經成為盟友的也會想辦法鞏固關係或是加強合作以便保證或得到更多的利益。我們需要的不是金錢本身,而是實力和名聲÷信譽。當有一天我們把根須牢牢的遍佈薩蘭諾人類王國的土地,一聲呼喚便可以看到無數支持的臂膀,誰還有能力將我們扳到?除非他跟整個人類王國為敵。」

    「明白了,感謝你的指導,你的思想讓我想到了我們的新花匠交給她女兒的話,我們能夠享用的,至多不過是能夠使用的部分。而把多餘的送給需要的人,會讓我們在另一個層面上獲益良多。」

    「不錯,利益是聯繫彼此最好的紐帶,我們沒辦法跟所有人都培養出深厚的情意,但可以通過利益讓所有人在一段時間都成為我們的盟友。」

    「我現在已經開始期盼家主會晤和格尼菲家的宴會了,那是一個又一個舞台,也是屬於我們的一個又一個機會。」

    「嗯!我們雙管齊下,我改變了形象現在已經打入宮廷魔法殿堂,這是一個不錯的基點,它為我們架通了紅袍法師協會和王城兩大騎士團之間的橋樑。正像我們現在推銷的物品一樣,在巨大的利益驅使下,我要將他們都綁上戰車,奎爾丹也好,什麼地方也好,有了這些人的助力,情況會變的大不相同。」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由你一說,本來亂糟糟的事情就變的迎刃而解了。這真是一種神奇的力量。」

    「這種神奇的力量等於知識加智慧加經驗,如果努力,你有一天也會擁有。」

    「安迪溫,有時候我會感到非常害怕,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我會怎麼樣?我該怎麼辦!」

    「繼續活下去,就像法赫尼,就像我,只要有信念,就能努力的活下去。」

    「你的信念,是終會回到你原來的世界嗎?那你還會回來嗎?」

    「不知道,在找到新的生存的意義之前,回家是我最大的願望。為此,我也許需要在這個世界逗留幾十年,甚至上百年。」

    「那,經過了那麼多年,你原來的世界也許早就面目全非了。」

    「其實我本來就是個被遺忘的人。我拚命尋找的,就是那些證明自己曾存在過的事物。不談這些沉重的話題了。我剛才說的都是為了引導你的思路。具體情況,我們還需要具體對待,很期待你的表現。」

    拉娜回了一個甜笑。「今晚呢?你還要忙碌?」

    「是的,我得去看看那些為我們製造瓷器、玻璃的矮人們現在干的怎麼樣。」

    「我為自己不能在這些方面幫到你感到難過!」

    「你對我最大的幫助就是出色的完成你的外交使命並愛護自己的身體。不打擾你休息了,你需要充足的睡眠。對了,鑑於我們近期疲於奔命式的工作,我覺得有必要安排一次假期。野營?還是在家裡開心的放鬆一天?」

    「我選擇野營!趁著秋色還沒有完全消退,我希望能呼吸到廣闊天地間的新鮮空氣。」

    「嗯,如你所願,就定在我們跟國王之間的盟約敲定以後吧。」李云向拉娜道了晚安,輕快的退出了房間。

    這個夜過的很平靜。

    第二日,也就是耐色瑞爾王國曆217年10月21日,剛吃過拉娜、安文斯卡接到了一封來自教廷的邀請函,教廷機樞大主教蒙德里斯已經於今晨駕臨耐斯邁,他希望親自為拉娜鑑定身份,而且最好是能在今日上午。拉娜和李云都知道,鑑定身份只是一個藉口,為了真實果樹,教廷終於伸出了自己的手。於是,在這幾天每日必到的兩位公主和伯爵夫人的陪伴下,拉娜前往了耐斯邁的光明教院。而李云則為了迎接一位特殊的隱秘訪客沒有同行。這位訪客不是別人,正是光明教廷本代教宗卜尼法斯二世,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
ya014025 發表於 2011-12-26 21:23
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五十七章 光暗同體

    眼前這個衣著幹淨的老者,如果只以外貌評論,很難將他跟薩蘭諾大陸最大宗教的領袖聯繫到一起。因為,他實在顯得太普通了,任何一個境況富裕些的家庭都可能有這樣一位鬢角飛霜的長輩,除了人氣,什麼霸氣、傲氣、王氣、聖氣、死氣……他身上統統都沒有,就連他的手都是粗糙的,李云甚至能從他手上的老繭位置看的出來,這位老者平日勤於耕作。

    儘管老者的普通讓府門口的宮廷衛士一再向他闡述這裡是伯爵府邸,不是普通人可以進的,當李云見到他的時候,還是在第一時間就分辨出了他的身份。沒有原因,那純粹是一種感覺,就像很多動物可以判別出現在它們面前的生物究竟是強大或弱小一樣。暗屬的李云對光屬的敏感程度已經超出了語言可以描述的範疇。

    李云雖然預感到教宗是奔他來的,但還是出言確認了一下:「您拜訪的恐怕應該是拉娜、安文斯卡,而不是我吧!」

    「那個小姑娘?也許那是我的下一任所做的事吧,誰知道?我今天來需要的是一次年長者之間的交談。」卜尼法斯二世這樣回答。

    「好吧!房子裡太吵鬧了,我想您是不介意到後院看看綠葉紅花什麼的吧?」

    「唔!那很好,其實我自己也有種一些花草,那些清新的氣息會讓我很習慣。」

    李云笑了笑,在前邊帶著路,「對我的來歷,您似乎已相當瞭解。」

    「不是很多,不過已足夠我親自跑一趟。」

    「讓我猜猜,是一個叫休斯的年輕人讓您對我感興趣的吧?」後園那藤蔓糾纏的花架已經在望,花架下兩張籐椅,一方木桌,別無他物,看上去幽靜清逸,正是談話的好地方。

    「那個浮躁的年輕人只是證明了我的猜測,事實上你來這個世界,我多少知道一點點,畢竟我是為主神之首的光明神服務,太弱的話他也會覺得沒面子。」

    「請坐!」李云讓道:「您說話很有趣!事實上我有些嫉妒,您要知道,我現在的力量是幾百年的出生入死才換來的。可是您,應該不足一百歲吧!現在我們動手,我只有跑的份。」

    「嫉妒也是我想要表達的心情,我的實力可不是什麼天縱奇才修煉出來的,更沒有什麼稱的上神奇的際遇,能有現在這樣的力量,是歷代教宗傳承積累所得。而閣下,顯然能夠融合特殊血液中的力量、進而使本身的血液乃至整個**產生質得進化。現在,這種進化還沒有結束,所以我嗅到了一絲森之龍神的氣息,看來那個自以為聰明的存在並不瞭解你的力量性質。」

    「我似乎應該祈禱了,但願您沒有告發我的打算!」李云半真半假的笑著說,在坐進籐椅之前他抬起右手輕輕揮了揮,作為一個講求規矩的大家庭,在現在這種場合,永遠都會有至少一位僕人注意著家庭中重要人物的舉動,以便在不打擾到主人的前提下隨時能夠提供服務。

    「告發?那只會帶給你一些困擾,卻會帶給我極大的困擾。你的老闆是創世神,一個除了創造天地萬物、再沒有顯跡、卻真真實實存在的至高神。怎麼說你也是他邀請來的,十二主神都不會輕易為難你,何況是卡瑠疏?我卻不同,形象、使命,儀式、祭祀……我像一匹被圈在跑道里的馬,出界會被判輸。我可不想過著天天防範毒藥、刺客的日子,教廷也不願意面對一個可以光明正大的使用匕首和暗箭的敵人。」

    「教宗大人,雖然我知道自己的境況絕沒有您說的那麼樂觀,但是我仍要感謝您的這番安慰。您知道,即使是現在,我身體裡流淌的血液也是黑的。出於種種原因,我看待光明勢力,充滿了負面情緒。在您來之前,我根本沒有考慮過跟光明搭上任何關係。但是現在跟您短短的幾句交談讓我發現,我們竟然是一路人!真不知道是該詫異還是驚喜。」李云說話間,從過道那邊走來了紮著花邊圍裙的霧。先向教宗微施一禮,霧的神態平靜溫和。「主人,您有什麼吩咐?」

    「通知拉娜小姐,我這裡有位重要的客人,教院那邊不能陪她去了。另外,一壺熱茶和小點心,再有,除你們之外的任何人都不許來這裡。」

    看著霧退去的背影,教宗有些感嘆的道:「希望閣下沒有打算創造一個全新的種族!」

    「不會,實際上,我是為這個世界抹去一個種族,她們跟我是同類,但更純粹。和您一樣,我同樣不喜歡來自暗處的匕首。」

    「這個消息讓我感到很欣慰。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嚴謹和慎重,對於一個有能力作出一件件影響深遠的大事的人來說,這樣的品質可以說是一種保證。」

    「教宗大人,我在您身上看到了保守。我覺得這個世界無時無刻不在變化,既然我們也是參與者就必然是改變世界的力量之一。不管是畏首畏尾還是肆無忌憚,從本質上講,差別並沒有多大。如果現在的每個選擇需要為十年、百年甚至千年以後的某個結果負責,那我們需要神的大腦來計算才成,並且,未必能如願。」

    卜尼法斯二世微笑著道:「我的意思並不是想讓你被固有的規矩束縛。事實上,我猜想選擇你來到這個位面,很大的原因就是創世神希望借你的思想來打破這裡有點死氣沉沉的局面,他顯然對第三次聖戰的結局有點憂心。我只是想提醒你,光明眾神不希望這個位面成為黑暗諸神的甜點,同樣也不希望它成為某個人的後院。」

    「想要達到那種效果,首先恐怕得擁有跟神一樣的等級高度,我對此並沒有絲毫信心。」

    「你必須有那樣的信心,除非你打算在這裡永居!」教宗說著從腰間的空間袋中拿出一本厚重如人類歷史典籍的大書放在了李云的面前。「第二次神聖戰爭遺留下來的空間法術典籍。在這次神聖戰爭中,黑暗諸神差點就得逞了。當時戰況的激烈可想而知,也正是因為這樣,最威力巨大的魔法才會被授予這世界的生物以扭轉敗局。儘管這次聖戰已經過去一萬多年,大部分的這類超級魔導書已被收回或被歲月淹沒在塵沙中,但仍有稀少的流傳了下來。這本由古代精靈文字記述的書是我所知的這個世界現存的、有關空間魔法的最高典籍了。」

    「這書裡有可以讓我回去的方法?」李云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清晰的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動速度在加快。

    「有,但你需要一個空間坐標。而且必須自己能夠清晰的感知到,這樣,在空間魔法發動後,才能準確的到達想要去的地方。」

    教宗的話無異與一盆冷水,李云是現代人,他當然知道宇宙的廣闊。況且,空間位面是和時間糾纏在一起的,絕不是一個遠字可以概述。感知,開玩笑,精神波是射電望遠鏡嗎?再說,誰知道這顆星球是在哪個時空宙域,根本連方向都沒有。「這麼說,除了借助神的幫助,我是回不去了。」

    「求助任何人都不如依靠自己的力量,我想你一定明白這個道理。到達了那個高度,也許一些問題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宗教大人您似對光明諸神缺乏敬意呢!這讓我感到有點不可思議。」

    教宗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揚揚眉毛問道:「什麼是神!」

    略為思考,「擁有強大力量的存在!」李云回答。

    「不錯!強大的力量,這就是標準。他們同樣有喜怒哀樂,否則,也不會有陣營之分了。他們只不過是比我們站的更高,看的更遠,活的更久的生物。達到他們的程度並非真如想像中的那般遙不可及。最起碼,那些中等的、弱等的神是這樣的,我至少知道五位以上的神曾是遠古時代這塊大陸上各族真實存在的英雄。」

    「所以呢?」

    「第一次聖戰後,誕生了一批非常強大的生物,他們被稱作半神,第二次聖戰後,這些有幸生存下來的半神成為了弱等神、甚至次等神、這其中包括森之龍神卡瑠疏恁尼斯。它原來不過是條智慧出眾的上古龍。同時,第二次聖戰後又誕生了不少半神生物。現在,第三次聖戰臨近了。」

    「這些半神有望在這次聖戰之後因各自的際遇成為真正的神?」

    「希望不大,諸神挑選同族是很嚴格的,這就像大貴族看待普通民眾一樣,他們並希望過多的人跟自己瓜分有限的生命們的信仰,至少在成為另一個未面的創世神之前是這樣的。所以在一萬多年間,活到現在的半神據我所知並不多。」

    「你是說,他們被……」

    「我什麼都沒有說!」

    李云露出一個瞭然的神情。「在我們的世界有句話叫『卸磨殺驢』!」

    「很形象!」

    「即使如此,你仍希望嘗試?」談到現在,李云已覺得不在需要玩那套假惺惺的虛詞稱呼,而直接改稱『你』。

    「為什麼不?**是不錯的動力。況且你和我的條件都不錯,很有特色。」

    「我聽說光明教廷的教宗是個心性淡薄的老人,養花種菜是他的最愛。」

    「不錯,如果我沒有知道臨近的第三次聖戰,那很可能是我一生的寫照。」卜尼法斯二世坦然道。

    「是我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

    「不錯,森之龍神弄出的動靜實在太大了,你的動靜也搞的不小。教廷在耐斯邁有耳目,當我發現了一系列『奇蹟』以後,犧牲了十年的修煉追查了一下逝去的時光,你知道,同預測未來比起來,這要簡單的多。」

    「明白了!你想要什麼。」

    「你的全力幫助!很多事你做起來要方便的多,而且你有那個能力。」

    「我可以得到什麼?」

    「我的全力幫助。沒有我,你在即將到來的神聖戰爭中會難過很多。缺少強力同盟,一步成神也只能是奢望,你不可能去寄望於第四次神聖戰爭。誰知道那會是在另一個一萬年後還是更久。」

    「拿什麼保證忠誠?」

    「利益!不斷的需要和借助!就算殺驢,也得等卸磨以後吧!當然,如果覺得失去合作資格,歡迎隨時拋棄我!」教宗的這句話也可以反過來理解:「如果你不行了,要做好隨時被我拋棄的準備!」

    「光明那麼神聖!」有感於**驅使下堂堂光明教廷教宗的直白,李云嘆道。

    「人性總有陰暗!」教宗當然明白李云所指,他暗示**是進步的動力,也是罪惡的根源,活在這個塵世,任誰都不能免俗,包括神的境界高都只是相對的。

    「光暗同體?」教宗在問盟約是不是可以達成了。

    「陽光照射下,決不會缺少影子!」李云說著伸出了手,教宗也伸出了手,光與暗,結合了。

    霧送來的小點心和紅茶讓教宗讚不絕口,也許是因為開心,教宗居然一連吃了四塊鬆餅。

    小小的飲了一口紅茶,李云探身問道:「這本空間魔法書的價值是什麼?」

    「一棵真實之樹。」

    「你要知道,思想是會改變的,就像你曾經想在花圃裡安度餘年現在卻走上了成神之路一樣。真實之果並不能幫你解決忠誠問題。況且光明神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僕人變成你的私人衛隊。」

    「我根本沒打算把教廷私有化,我只是要迅速提高教廷在民眾心目的地位和整體實力,這一切都是為即將來到的聖戰做準備。真實之果可以讓我對屬下進行一次鑑定和評價,誰更適合傳教濟世,誰更適合同權貴交涉……真實之果將有利於讓這些人的特長得到發揮。而更重要的,它的存在將成為一種威懾,善加利用,現在瀰散在教廷內部的『腐爛氣味』會為之一清。光明神會很樂意看道這樣的結果,而我借此,也可以從光明神那裡得到更多的力量。」

    「曾經的神樹園中應該不止有真實之樹一種植物吧!」

    「是的,不過現在那些植物大部分都在以種子的狀態等待復活。教廷墮落的同時也漸漸失去了光明神的寵信,沒有主神的祝福,很多神性植物是無法存活的。」

    「所以,教廷就組織隊伍,四處追殺黑暗生物,想以此取悅光明神?」

    「同時也是為了轉移一些人的視線,減輕教廷壓力,沒有戰鬥,看著牧師們靠功績陞遷,缺乏晉陞機會的神官們會有怨氣的。還有一點,薩蘭諾大陸已經有了兩個黑暗神的教派了。其中一個新興的邪教發展很快,行蹤隱秘,讓人很不放心。」

    教宗的話雖沒有點明,但李云知道,這個新興的邪教很可能就是一顆腐爛的『種子』。看來黑暗諸神的前期行動已經悄悄展開了。「我要神樹園裡的那些植物的種子各三粒。然後就幫你復活神樹園,你知道我用的是什麼東西。」李云沒有深究邪教的問題,現在最重要的是盡快提高己方的實力,而不是跟敵人的嘍囉糾纏不休,他還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

    「知道!」教宗點頭道:「我要說你真是找對了人,或者這本就是創世神的安排,要知道,守護永恆之水正是森之神龍的最重要任務,換做其他神,未必會有這般慷慨。」

    「永恆之水不正是眾神創造出的用於調節星球氣候和狀況的位面能量嗎?我都覺得卡瑠疏太過吝嗇了。」

    「糾正一下,不是創造,應該是製造。從更廣闊的宙域角度來講,能量的總值是恆定的,誰都不可能做到真正的無中生有,只能是以各種形式轉換。卡瑠疏這個守井人當然不太明白打井人的辛苦。」

    「等這邊穩定下來我會去趟神樹園,或者,你派人帶齊那些植物種子來找我,我會給你真實之果的種子和永恆之水。」

    教宗搖了搖頭,「那樣做風險太大了,這麼重要的事我只相信自己。你跟卡瑠疏索要植物種子這件事讓我預感到會有現在這個時刻。所以,我已經帶來了。」說著,教宗又從空間袋中摸出一個一英呎見方的多層木盒,盒體的八個面都用糜銀鑲著極為精細複雜的魔法陣,那是為了防止神性的種子在普通的環境中腐爛的。

    「真的是有備而來!」李云感嘆著從腰間的空間袋中摸出一粒晶瑩閃爍的冰晶,經過特殊的壓縮處理後,這冰晶象寶石一樣堅硬而且難以融化,冰晶的中心正是一滴永恆之水。要知道以李云的謹慎,是不可能帶著裝著永恆之水的陶瓷罐子滿街跑的。一旦破損,那絕對是種無法承受的損失。

    「不,是兩滴!你要知道,維持神性之樹存活雖然需要的能量不多,但栽種和生長卻消耗過於劇烈,我需要它們活的更久一些。」

    「那與協議不符!」李云毫不退讓。

    教宗似乎早料到李云會這樣說,他不慌不忙的拍拍那個盛著種子的木盒,「胡裡奧雖然是個非常博學的死靈法師,但他對神性植物的瞭解並不全面。所以我這裡有一些種子的功效會讓你有眼前一亮的感覺。這些我本是用不著全都拿出來的,現在它們在你面前,就足以說明我的誠意了。」

    「我很想知道,你究竟對我有多麼瞭解,是不是我每天吃下幾粒米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事實上,我知道的事情只到你得到茵格拉瑪的筆記並融合了卡瑠疏的那滴血液為止。至此,我相信你已經具備了跟我合作的資格。」

    「我想,象卡瑠疏那樣的神是不會讓別人隨便窺探他的**的吧!」

    「沒錯,但你來這個位面不久,雖然強大,卻不夠完善!尤其是精神魔法的守護方面,也正是因為這樣,我還給你帶來了一本書,雖然不敢稱它為這世間已知的精神魔法的最高典籍,但在人類王國中,沒有比它更高級和全面的精神魔法典籍了。」哚!桌面上又多了一本厚書。

    「我的精神魔法守護方面薄弱的時間越久不是對你越有利嗎?你這樣做損失大了很多。」

    「不,不,不!我不那麼想,**是**,貪婪是貪婪,這一線之隔的分寸要拿捏的恰到好處,總想佔便宜往往得到的結果是揀到了小的,損失了大的。與其讓你自己想辦法堵住了漏洞,不如我現在就拿出足夠你心動的東西來讓你無法拒絕我的要求。」

    「你這樣販賣光明教廷珍藏的典籍,光明神是會生氣的!」

    「可以直接通過魔力施用法術的魔導書仍在教廷,這些是翻印的,我知道對你來說,有知識便足夠了!」

    李云又摸出一粒冰晶舉在了手間,「教宗大人,其實如果你要是用武力強奪,收穫也許更豐富。」

    「如果把你逼入非戰不可的死角,我會考慮那麼做,但這個位面就目前來說,還不存在那樣的理由。我更喜歡做有把握的事,就像現在,我出的價碼已經夠達到目的。況且我之前說過,面對即將到來的聖戰,我需要一個盟友,光暗結合,會是好搭檔。」

    「我現在已經想不出任何拒絕這次交易的理由!我們得到的正是各自急需的東西,我很開心!」

    「我的心情也不錯,這是個讓人滿意的開始,預祝我們的合作會不斷加深,未來值得期待!」

    就這樣,李云和教宗的第一筆交易達成了,李云得到的是精神和空間魔法書以及神樹園的種子和一本相關說明的小冊子。而教宗得到的是兩滴永恆之水和一顆真實之果。而更重要的是,兩個強大的怪物上了一條名位『成神之路』的戰船,在未知的命運海洋中,這艘船還太過簡陋,它能駛多遠,這個時候還無從知曉。
ya014025 發表於 2011-12-26 21:23
第一卷 復仇顧問 第五十八章 暗領議的新動作

    耐色瑞爾王國曆217年10月21日午,王城耐斯邁的光明教院最大的聖鐘敲響,足足有十二下之多。教廷機樞大主教蒙德里斯代表教宗卜尼法斯二世正式宣佈,授封拉娜、安文斯卡為光明教廷聖女,執紅衣主教權杖,二等大神官典印,戴金翎冠。耐斯邁全城震驚,繼而,這消息迅速的波及了人類七國。拉娜、安文斯卡這個名字被越來越多的人提及和熟識。

    教廷聖女不是什麼希罕的職位,它更多的是一種榮譽,是品行優良、出身高貴、貢獻卓越的一種象徵。但有了紅衣主教權杖就不同了,這意味著擁有了實權,可以直接插手教廷事務,教廷一共就三十二個紅衣主教,是決斷教廷日常事務的一線權臣。現在拉娜等於是第三十三位,光從等級上看,她成了教廷在耐斯邁的最高代表。同時授予的二等大神官典印更讓人震驚,要知道在教廷中掌管宗教事務的樞機教院同掌管執法護衛的神官殿堂是兩個獨立的部門。說白了,也就是文職就是文職,武官就是武官。現在的二等大神官典印意味著這位聖女具有了指揮教廷各分院除聖騎士和神殿騎士以外的所有武裝力量的權利。這可是真正的軍政一體了。至於金翎冠,是一個特殊的封賜,它是一頂用金翎鳥最豔麗的尾羽製成並經過聖光加護的羽冠,擁有金翎冠的人可以在任何時間直接出入教廷聖域面見教宗而不需要通報。這麼多的榮寵集於一身,這在近百年的歷史中也是極為罕見的,甚至有人開始懷疑,這個拉娜、安文斯卡是不是教宗在外邊的私生後裔什麼的?

    弗烈特五世當然多少能猜測出些這次事件後面的貓膩,他知道,不管自己是否情願,光明教廷必會通過真實之果而使整體形象煥然一新、實力大增。既然這些已經成為不爭的事實。弗烈特王室再給教廷發展史的車輪下掖石頭那就顯得太不上道了。於是,同日下午,弗烈特五世的特使出現在安文斯卡伯爵府,宣佈尊重教廷就拉娜、安文斯卡身份的確認結果。基於拉娜未成年的原因,安文斯卡家族的產業暫由家族元老薩頓、安文斯卡打理,而拉娜只授以伯爵原封地的管理權作為資格考驗。(放開市場是暗中協定,表面上王室是從不干預包括耐斯邁在內各地的商業經營的,他們只是背後使跘子)基於對教廷聖女的重視,五世又給了拉娜、安文斯卡一個侯爵的虛銜,封地是奎爾丹,什麼時候拿回自己的土地,爵銜就什麼時候正式落實。

    很多貴族都認為,弗烈特這麼快作出決定是在向教廷示好,但推測出原因的卻並不多,而知道其實真正的協議早已在一個夜晚達成、現在五世不過是借坡下驢、爭取最大利潤的人則只有當事的四人。

    終於,拉娜和李云暫時不用擔心會被人趕出住所了,但要在耐斯邁過好日子並為明年的奎爾丹攻略做好準備,需要干的事情還太多。聖女也好,侯爵也好,光有銜位並不能在貴族圈裡站穩,格羅曼伯爵就是最好的例子。只有利益才能讓貴族們另眼相看,眉開眼笑。而實力則是一切利益的保證,實實在在亮『乾貨』的時候到了。(乾貨,沒有水份,不摻假,指讓人信服的實物)

    「一切來的突兀的讓人始料不及!上午身份才確認完畢,幾個小時以後,我就成了聖女!還有了參與教廷事務和調動神官戰士的權利,簡直像夢一樣。」伯爵府三樓的小客廳裡,拉娜給李云詳細的描述上午鑑定的經過,教院的神聖莊嚴,樞機大主教的雍容形象,還有那耐斯邁教院主教法比昂汗涔涔的可笑模樣……

    李云靜靜的聽完了拉娜的故事,點點了頭道:「第一階段因為教廷的推波助瀾,提前幾天完成了。選一天領略下耐斯邁郊外的風光吧!算作一次小小休假。」

    「安迪文,我們的勝利似乎並沒有給你帶來多少喜悅。雖然我們之後走的路還很漫長,但這次勝利畢竟是對我們辛勤努力的一種肯定,值得慶賀!」拉娜感覺出了李云的平淡反應。

    「確實,我沒有感到太多的喜悅,因為你的榮譽是一棵真實果樹換來的。上午我接待的那位便是教廷的收樹人。教廷用榮譽的桂冠將你套牢、是看重了我們的潛在價值。香料、瓷器、玻璃等等,隨著這些物品,教廷聖女的名號也會被更多人熟悉。而且,你知道我們很忙,忙的快沒了睡覺的時間,根本就沒有精力去管什麼教廷事務,更沒有時間陪那些拿著鎬頭的神官們上山下鄉。所以權杖跟典印真正的作用是為了讓教廷方便行事。有需要可以隨時把我們拉下水,為什麼不做?明年的奎爾丹之行,教廷的人如果不插一腳才是怪事。」李云站起來,走到窗邊,撩起藍色的絲簾看了看天色,回頭又道:「既然教廷給了我們光芒,我們就用這光芒來閃耀所有人的眼睛好了。以你現在手中的權利,可以打著教廷的旗號組織自己的騎隊,以四邊帶柄的白色十字為徽章,以憐憫,榮譽,犧牲,卑歉,精神,英勇,公證,誠實為美德和基本規範,我們組織十字軍騎士。這樣一來,任誰也不能以未成年繼承者或私人軍隊超過編額為由來刁難我們了。」

    「那當我們的騎隊形成戰鬥力,教廷下令召回怎麼辦?」

    「所以,要先向教宗討一張書面的詔令,就以護衛聖女安全、在即將到來的遠行中將光明教義帶到荒蠻的奎爾丹的名義好了。而我也得在近日之內再去趟王城,索要書面的協議。」

    「那我們什麼時候組織騎隊?」

    「有了錢以後吧!軍隊的花銷很大,現在根本負擔不起,你要盡快跟阿羅佐以及格林希爾達成盟約。讓格羅曼伯爵夫人打聽下城郊誰的地要賣,遠一點也不要緊。關鍵是夠大,道路暢通。我會將現有的工匠全部調來這裡。盡快把工房建起來,否則冬天一上凍,基礎設施的建設就很難繼續了。」

    「外面在下雨,還要出去嗎?」拉娜看李云邊說邊穿上了他那件深灰色高翻領長外衣,關心的問。

    「嗯,去宮廷魔法殿堂,那幾間房子應該拆的差不多了,得拿出些效果來才能讓國王和理事長有投資的信心。晚安!」出了小客廳,霧早已拿著雨斗篷等在廊裡。李云沖給自己系斗篷扣的霧道:「雨天,小心防範!」

    「是,主人,您也要注意身體!」霧墊起腳,為李云把兜帽戴上並將他的頭髮理順,溫柔的像個新婚不久的小妻子。

    伸手輕輕的捏了捏霧滑嫩的臉蛋,廊裡的窗簾輕晃,李云已消失在朦朦的雨夜中。

    與此同時,宮廷魔法殿堂的暗元素區,幾個暗法師正在雨地裡享受冰冷。屋子早被他們拆完了,正如李云吩咐的那樣,木料、石塊、包括起下來的鐵釘,都被整整齊齊的碼在了那裡。為了讓那些實驗器械和材料免於淋水,暗法師的棉被、床單什麼都都成了遮雨的簾布,而他們只能在空地上被雨澆。

    「這真是個好主意!拆掉房子在深秋的雨夜裡發呆,精神極了!」精瘦男夏爾用手抹了把臉上的水,甩了甩道。

    「我懷疑理事會那幫人是故意的!魔法殿堂的護罩能量足夠抵擋這樣的雨,我們拆了房子,他們卻說各個區的植物需要水份滋潤!我要說,理事會發給我的床單都不夠尺寸!」個子欣長的尼克拉氣鼓鼓的抱怨。

    「我們應該往好的地方想,比如說,這雨讓夏芮絲誘人的身材暴露在了我們面前,這在平時穿著寬鬆的袍服時是很難發現的。」輪椅上的博裡特嘿笑道。

    「你應該首先考慮如何換個下半身,而不是評價女人的身材,否則容易被無法發洩的慾火搞成瘋子!」博裡特旁邊的山德斯咧開至少缺了一半牙齒的破嘴說。

    「無所謂,我不會擔心輪椅刺客會爬上我的床!」夏芮絲很大度的攤了攤手。

    「我們的同伴已經夠少的了,你們應該拿出熱情和應有的關懷,而不是打擊一個殘疾人脆弱的心!」博裡特一副可憐兮兮的神情道。

    「切!」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嗤之以鼻並送給他一個白眼。

    「諸位!我懷疑羅森特在承受黑暗體質改造時被電瘋了!他已經繞著場子瘋跑了一晚上了!跑步很有癮的嗎?你們說,安,祖?」夏爾感嘆的問倆個胖子。

    這倆人是對雙胞胎,看起來更像屠夫而不是法師,而事實上他們的力氣確實比法術出名那麼一點。「唔……」「嗯……」這是他倆的標準回答。

    「夏爾,我能聽到你們在說什麼,厲害吧!你這是在妒忌!哈哈,我原諒你,我想看看這身體的底限是什麼,以後是要靠它作戰的,當然要瞭解清楚才好。」雨地裡繞圈跑的羅森特大聲喊。

    「病人,又不是去當馱運獸,瞭解體力底限做什麼,是吧潘希恩大師!」夏爾轉頭問一直默不作聲的原暗區領議。他是另一個被賦予了黑暗體質的人。已經從原來的老頭子變成了中年人。不過以身體素質來講的話,幾個青年人捆在一塊也不如他甚多。

    「我一直感到困惑,克扎南薩領議拆掉屋子想要做什麼?要知道我們這裡的空地實在很大,總不會是單單為了表示對理事會的不滿吧!」對於實力說話的黑暗世界生物來說,地位被更強大者取代是很正常的事,所以潘希恩沒有任何不滿,相反,李云的賜予讓他很感激,儘管黑暗生物的感激是最廉價的,但潘希恩確實真的在從全局的角度考慮事情。

    「這有什麼好疑惑的!當然是重新佈局,建更好的房子!」眾人的身後,李云的聲音響起。

    「領議!」「領議大人!」眾人紛紛打招呼,對於這位神出鬼沒的人物,他們是絲毫不敢大意,一個個提著十二分的小心。

    李云直接指著博裡特道:「你,我要的物品清單呢?」

    「在,在!」博裡特趕忙從懷裡摸出用油布包裹著的物品清單,自己濕了可以,這東西看不清楚了那他就得完蛋。潘希恩接過來恭敬的雙手送到李云面前。

    展開清單看了看,李云道:「苦艾草,深岩灰,血晶石,腐骨,把這幾樣材料都拿出來!」

    幾個暗法不敢耽擱,迅速的將這些材料呈到了李云面前。在確定了這些材料的數量和質量後,只見李云緩緩舉起右手,掌心出現了螺旋飛捲的黑暗能量,能量越來越多,越來越稠密,而他的左手隨著口中的咒文誦唱,不斷的以指尖點在螺旋能量的邊緣,每一此點擊,能量邊緣就會浮現一個閃著紫色光芒的魔文,到最後,螺旋能量外圍圍滿了飛旋的紫光魔文。「元素驅逐!」李云的手一撐一張,螺旋暗能離手飛起,迅速變大,未幾,整個暗區上空都被籠罩,形成了一個漏斗狀的巨大漩渦,而那些魔文也變的異常巨大,它們依次組成四個光環,以正反不同的方向在漩渦的底部旋轉飛繞,這些魔文閃爍著忽明忽滅的紫色光芒,將地面空中的其他游離元素絲絲縷縷的吸附到漩渦中,而漩渦的中心底部,一個水泡也在漸漸成型。那裡可不完全是漏下的雨水,包括各種元素都被集中在裡面,不停的攪動著。

    隨後李云走到暗元素區的場地中心、也就是漩渦的正下方,雙手食指、拇指交疊出一個三角,暗能狂湧,不斷的在三角中濃縮彙集,猛的李云躍入空中,雙手向地面一摁,大聲吟唱:「比黃昏還要昏黃,比黑夜還要漆黑,比永暗還要深沉,令萬事萬物都歸於死寂,第一三角印,腐蝕!」電芒閃爍的黑色三角從李云手中墜入地面,轟!整個地面顫動,以擴大了數十倍的三角印為中心,一圈圈的土波四面擴散,沙石飛走,幾名暗法以袖擋臉,踉蹌的退出了老遠。

    浮空的李云嘴中默誦咒文,兩隻被暗能變的漆黑髮光的手繼續結印,「第二四棱印,破敗!」轟,又一聲雷鳴巨響,雙印疊加在一起,黑光衝天而起,直接跟頂上的暗能漩渦銜接在了一起。宮廷魔法殿堂的理事長和幾位理事已經出現在暗區邊緣,他們是被巨響驚動來的。

    「老師!他在幹什麼?」潔西卡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元素躁動。

    尤德皺著眉搖了搖頭,「這是一種不為人知的黑暗法術,比尤內領議,請你去關掉殿堂的魔法護罩,這個法術非常強力,我擔心魔法護罩會對其造成干擾,發生事故!」他對風系領議道。風系領議比尤內略一點頭,駕風迅速的奔疊星廣場中央的魔法大殿而去。

    「第三五邊印,糜爛!」又一道法印疊加而下,暗區地面的泥土石子開始『跳舞』。砰!一面暗光罩將幾個暗法和那些材料籠罩起來,幾個暗法終於不用那麼辛苦了。同時另一面暗光壁也被激發,它將暗元素區完全封鎖成了一個密閉的空間。

    「第四六芒印,潰滅!」地面的石子開始蹦高,整個暗區的大地抖動的如同搖擺的篩子。

    「老師,這樣下去暗區的這一塊會不會坍塌斷裂!」潔西卡緊張的問。

    「我想這位克扎南薩不會有住在水下的嗜好吧!」尤德寬慰學生,也是寬慰自己。

    「第五七鋒印,毀壞!」暗區內的重力開始消失,那些石子漂浮而起。

    「這是什麼東西,他難道在召喚另一個位面的惡魔嗎?還是想把大地貫穿?」火系領議已經忍不住了。

    「容忍一下,容忍一下,就算死,也是他們暗區的所有人!」尤德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第六八方印,粉碎!」

    「大家都準備好護壁魔法,如果暗區崩潰我們就全力防止其他區被波及!」尤德已經發現情況超出了控制太多,暗區已經像一個隨時可噴發的火山,連區外游離的元素都在狂燥的亂舞。幾個領議紛紛唸咒,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而且各區有不少法師都被吸引了過來,大家紛紛開始防禦有可能出現的元素崩潰。

    「第七九環印,黑暗降臨!」隨著最後一道法印疊加,一切異常在瞬間全部消失,讓叉腰躬身,做好了巨大能量爆炸衝擊的眾人,突兀的想吐血,暗區中央的地面出現了一個直徑約三十英呎的巨大土環,土環內,黑色、紫色、綠色的能量涇渭分明的靜靜旋轉流動,土環的外圍,光亮組成極為複雜的巨大魔法陣,這些光陣閃爍變幻著不同的色彩,緩緩的繞著土環轉動,有種詭異的美麗。

    當然,沒人會相信,搞出這麼大動靜,最後就是為了生成一口能量井。所有人不自覺的開始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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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廉恥でござ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