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 穿越三國之袁紹之子 作者:鍾離昧(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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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12354 2012-2-5 23:01:1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5 187314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2-20 12:24
第五卷 袁曹之爭 第五章司馬先生

    夏侯?給城中留下了不到兩千人馬守城,其余的馬步兵全部拉出去劫營攻寨,以圖大獲全勝。

    三更時分,夏侯?大軍沿官道閃電奔襲,十余萬人馬迤邐而來綿延十幾里。到得袁軍營寨前,打遠一看守衛如此松懈,不禁暗叫天助我也!比常人大腿還粗一圈的手臂一揮,殺。身後的騎兵搶先沖突出去。守護營寨的袁軍,一看有人劫營,撒腿就向後寨跑去,夏侯?不費吹灰之力便斬關奪門,攻了進去。

    繃緊了肌肉準備殺人的曹兵一個個的都打心底產生種失落感!沒人過來迎戰,袁軍寨中空無一人,靜的像深宅大院。士兵們很奇怪,他們腳下都很綿軟,低頭一看,袁軍寨內,竟然撲了一層曬干枯黃的稻草。不知為何?

    夏侯?勒馬轉了一圈,沒看到一個人,腦門上的冷汗立即涌出來;“撤,弟兄們,趕快撤退。”夏侯?打馬離開袁營,身後的士兵撤了一半,就听到四周通通通通一連串的炮響。鼓角爭鳴,金戈鐵馬喊殺之聲不絕于耳。

    隊伍左側的一處矮坡下飛蝗般竄出一陣火箭,把士兵的隊形攪亂,慘叫聲響成一片。還沒等他醒過神來,一陣飛石組成的雨點又不期而至,身後的士兵頓時抱頭亂竄,哭爹喊娘,四散奔逃。夏侯?大叫中計,高聲叫喊讓士兵迎敵,問題是士兵們根本來沒看到敵人。他們受的都是遠程打擊。

    夏侯?喝令回城,馬頭剛挪動一點,就听到身後營寨中一陣乒乓亂響上千只火箭,螢火蟲般撲入寨中,一下子點燃了地下撲的稻草和帳篷木寨。袁軍營帳已經變成一片火海,還留在營寨中沒有撤出來的士兵,都被困在里面,烈火蔓延的度太快了,轉瞬間在營寨內燎原,寨中的士兵無一例外的全城火軸。

    夏侯?咬咬牙,狠狠地在馬腹上踢了一腳,顧不得別人了,先保住性命再說吧。帶著一半的士兵倉皇逃走。

    又是一陣炮火轟鳴。左邊我和張?、右面昌?周倉、中路管承、朱靈一起沖來,三下里攻擊,曹軍登時毀滅性的潰敗。殺了一陣,郝昭和趙睿又從身後引兵殺來,四下里圍成個布口袋,死命掩殺。夏侯?一看到我,嚇得魂飛天外,大呼有鬼,連廝殺都免了,只知道拼命逃跑。半路的追兵一波接著一波,向他沖擊,夏侯?仗著自己勇猛異常,拼死殺出一條血路,帶著僅存的四五萬殘兵,奔西南方大路,向酸棗城逃去。

    我和張?帶人餃尾追殺,連喘口氣的功夫也不給他,張?心想,***,上次在官渡你們不也是這樣對我的嗎,可惜高覽沒在,不然非把他樂死。

    真可謂風水輪流轉,世事無常。

    夏侯?走一段便回身和張?打上一陣,一路上折損兵馬無數,拼盡全力才到了酸棗城下。沒等他叫門呢,城門便打開來。黑暗中,城門**出一隊騎兵。夏侯?還以為張遼帶兵來接應他,大喜過望;“文遠,快,保護我進城。”

    文丑在馬上暗笑,老子送你到枉死城去吧!

    張遼在觀看歌舞之後,便把那三個舞姬給騎了。他有些志得意滿,以為袁熙已死大功已成,曹軍勝券在握了,有些忘形。事實上,十幾年的戎馬倥傯中他從沒有這麼大意過,但這次的功勞實在是太大了,簡直就可以和攻下冀州相提並論。所以他決定慰勞一下自己。他這樣做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跟夏侯?賭氣。姓夏侯和姓曹的,這幫皇親國戚里,最狂的就是夏侯?和曹仁,這兩個家伙何曾把外姓將領放在眼中過。曹仁且不說,夏侯?義勇之夫熊羆之將,何足掛齒,我張文遠當世名將要听命于豎子小兒,豈有此理,今日不能殺敵,何妨枕上弄兵,一樣整的‘敵兵’嗷嗷亂叫!

    張遼泄完畢了,正有些昏昏欲睡,突听有人來報,袁軍攻城。張遼以為他們說胡話呢,赤著身子站起來︰“這怎麼可能,袁軍才剛死了主帥?”

    士兵急道︰“外面的敵兵打的是文丑的軍旗。他們來的太突然了,守城的弟兄又太少,敵兵已經登上城樓了。”

    張遼穿上衣服,穿上鎧甲,在騎馬到城下,這會兒功夫連黃花菜都涼了。主要是袁軍來的太突然了。他們到城下的時候,守城兵還以為是夏侯?去而復返呢,根本沒做防備,連號角也沒吹。直到人家開始放箭了,這才醒覺過來。張遼就是想不通,袁軍怎麼有這麼大的膽子還敢來偷襲城門。

    想不通歸想不通,城門已經被攻破,他只能率領部分親兵從背後的南門撤走了。

    夏侯?在馬上跑的氣喘吁吁︰“文遠,他娘的咱們中計了,那是個圈套,咱們損失了不少人馬。”夏侯?故意把‘咱們’這兩個字說的很洪亮,生怕張遼听不清楚還一再的重復,意思就是說,這個黑鍋咱兩一塊背,誰也跑不了。

    文丑低著頭不說話,到了夏侯?身邊突然暴喝一聲︰“匹夫,死期到了。”挺槍向他咽喉刺到。夏侯?靠他太近了,只有一只鐵槍的距離,文丑出手快捷無比,幾乎抬手就可以取他的性命,夏侯?當時就懵了。驚呼一聲,倒吸冷氣,眼瞪得像兩個雞蛋,連還手都忘了。

    眼看文丑一招得手,結果了曹操心腹愛將的性命,突然,不知從那里跑出來個忠心不二的親兵,從馬後撲上來,把夏侯?撲下馬去,文丑一槍正刺在親兵的後心上。親兵登時氣絕,可惜夏侯?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然完全可以照顧他留下來的遺孀寡婦嗎?死的有些不值!

    夏侯?比周倉還像狗熊的身子,在地上一滾,居然靈活無比的來了個鷂子翻身跳起來,搶了一匹馬跳上去飛跑。文丑身後的袁兵不等他吩咐,呼啦潮水般的一擁而上,把剩余的曹兵圍在核心,繼續打落水狗的勾當。此時,我帶著軍隊殺到。絕對優勢的兵力,把四周圍的銅牆鐵壁水泄不通,被圍的曹兵,看到夏侯?跑了,突出重圍又沒可能,全部跪下請降。我收拾降卒,率兵進城安民。此時天色已經大亮,一場血戰整整打了一夜,慘烈之處非筆墨所能訴說。

    夏侯?帶了不到兩萬的殘兵投官渡去了。

    卻說曹操得知丟了酸棗氣的差點吐血,最近一直點子很背,連吃敗仗。他現了一個問題,就是上次擊敗了袁紹之後自己手下的這些將領都變得驕恣不可一世,作戰不再像以前那樣小心謹慎,步步為營了。最讓他痛心的就是張遼李典,當時名將啊,人才呀,怎麼變的這麼不堪一擊了呢。曹操分析了一下,主要的原因就是輕敵,他們沒有把袁家的殘余勢力放在眼中,太狂妄了。關于袁熙詐死奪酸棗的事,他不打算追究。這條計策,放在他身上也蒙了。主要不像是袁家人的作風,若是放在袁紹和袁術的身上,他們寧可死掉也干不出此等辱沒祖宗的勾當。

    其實讓曹操最為擔心的還不是官渡,這里有他親自坐鎮,想來出不了大問題。我曹操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斷不會在這陰溝里翻船。他最擔心的還是虎牢關,萬一後院起火,可就大事不妙。司馬懿的文章和智謀都屬一流,守城攻敵卻不知如何?

    司馬懿一到任,便顯示出杰出的軍事天才。虎牢關守將韓福、孟坦,開始采取的策略是堅壁清野,縮短防御,把所有可供利用的士兵輜重全部運入城中以備孤城抗敵孤注一擲。司馬懿堅決反對這種做法,他認為這是示弱,只能讓高干郭援之流更加囂張肆無忌憚。再說了,你堅壁清野有屁用,人家糧食有的是,根本不用擔心。

    司馬懿一方面修築城防,另一方面卻派兵窺探冀州同並州的糧道,老狐狸和曹操有個很相似的地方,就是慣于斷人糧道。韓福和孟坦對他的做法不以為然,兩人根本就瞧不起這個單薄的白面書生。司馬懿身體瘦的想一張薄紙,胳膊腿上的青筋都向外袒露著,乍一看搞不好是天天挨餓的。三縷長須,小眼楮,滿面笑容,眼神中一閃而逝的神光能讓人窒息。這種神光不常見,他總是會隱藏的很好。每當這種攝人心魄的光芒出現的時候,你就會打心底里覺得,這可能不是個好鳥。

    此刻的司馬懿還對曹操保持著一肚子的無限忠心呢,他不清楚自己以後要走的路,他為人孤傲,不苟言笑,平時說話甚少,給人的印象就是冷。要不韓福在他手下混了兩天就對他俯帖耳呢。

    司馬懿整頓了城防就開始整兵,他看了韓福的士兵操練,氣的差點背過氣去。里面竟然混雜了很多老爺爺和娃娃兵,都是吃干飯的,這也叫兵?給袁兵當炮灰倒是很適合。看來在河內河東沒有喪失之前,丞相對這里疏于治理了。司馬懿一點面子不給,當著許多軍官士兵的面把韓福訓斥一頓,還威脅說要參奏他。韓福嚇得屁滾尿流,點頭哈腰一個勁的討饒。

    司馬懿讓他裁軍,把老弱病殘的士兵全部扔出去,只留下精兵。並且三日之內,將所需要的滾木?石火油石灰粉等守城的器械,全部備齊。親自訓練士兵操練。司馬懿第一天主持操練,一起斬殺了五名士兵,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譬如,竊竊私語、隊列不整,行動遲緩、甚至有的士氣低落耷拉腦袋沒精打采的,都被他以影響軍心罪斬示眾。他還當眾宣布,凡是勇猛殺敵的就能升官財,在隊伍里混吃混喝的趁早走人,要不敵人不殺,也讓他殺了。

    用司馬懿的話講,亂世必用重典。

    司馬懿命人在城頭建起四座烽火台,然後和汜水關守將王植聯絡,要他看到烽火之後,派兵襲擊郭援後隊。這樣汜水關和虎牢關就成了堅不可摧的犄角。不過司馬懿的心思根本也沒在守城上,那太窩囊了,他想的是把郭援的十五萬大軍,全部埋葬在虎牢關前,而且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誘餌已經跑出去,只等著魚兒搖著尾巴自以為是的游過來了。虎牢關南連嵩岳,北瀕黃河,山嶺交錯,道路犬牙顛簸難行,自成天險,地形復雜之極。是兵法戰略家的用武之地。隨便設計個圈套就夠高干和郭援喝一壺的,何況司馬懿腦袋里的圈套還不少哩!

    郭援的確很危險,因為他不知道司馬懿的厲害程度,還以為是個普通的謀士呢。他已經集結了大軍和高干一起等著官渡那邊開戰,立即揮師虎牢呢!

    司馬懿用現在的話說,是個生活很有規律的人,他是個儒生,早讀、晚頌,甚至手不釋卷都是必不可少的。他好色每晚無二女不歡,晚上折騰一夜,第二天早上還要來上一次。美人口中嗷嗷沉迷的輕叫聲就是他的催眠曲,不過這催眠曲要吹奏的時間長一些,有時候,一個時辰還多一點。這就是他瘦骨嶙峋長得像餓死鬼的原因。

    司馬懿的官架子很大他喜歡坐豪華的馬車,每天都會坐車到城里去轉一圈,說是考察民情,卻沒人見他從車里下來過。大有賣弄富貴的意思。他的車太好認了,走在街上猶如鶴入雞群。四匹漆黑沒有半顆雜毛的雄壯戰馬,馬蹄上釘著精鋼打造的馬掌,踏在石板地上,會出異常清脆的響聲。車廂寬大,棕黑色,血紅的蜀錦轎簾,被風吹的忽閃忽閃的。彎曲弧線的兩架車轅,青銅昏黃色的 轆。這些在虎牢關中都是絕無僅有的。只此一家別無分號。是司馬懿的標志之一。

    司馬懿好色,所以經常會買一些歌姬舞姬回家,在路上買,集市上買,良家婦女賣身葬父的要,毛遂自薦**無恥的他也要。只要臉蛋長的水靈標志,他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司馬懿懂得劍術,每天日落時分都會在自家庭院西北角上小花園的兩株榕樹下舞劍,舞劍的時間一般要根據,他的小妾有沒有親昵的喚他來定論。他有七個小妾,五個從許昌帶來。另外兩個一個是韓福送的,另一個是最近才納取得,一個賣唱的可憐女子,這女子不簡單,歌舞雙絕,面容姣好,尤其擅長哄人,每晚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司馬懿由衷的感到,三十兩銀子花的真是太***值了。像她這樣的女子,就像是受過特殊訓練的,能把女人身上所有的長處都揮出來,所有的短處都巧妙地遮掩過去呢。

    酒,他很挑剔,愛喝,但不是什麼酒都喝。司馬懿喝烈酒,在許昌的時候,他喝王計酒坊的竹葉青。到了虎牢關後,每天喝的是關中的米酒。虎牢關里,只有一家酒鋪可以買到,這家酒鋪在城西北角榮祥街第三間,牙門將孟坦就住在那附近。

    司馬懿是河內溫城人,早上最喜歡吃一碗司州的羊肉燴面。燴面湯肥肉瘦,濃香爽口,面條鮮香有韌勁,羊肉鮮嫩酥爛。他百吃不厭。是小時候做下的毛病了,歷經幾十年也改不了。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2-20 12:24
第五卷 袁曹之爭 第六章 伏牛隘口



    破曉晨曦雞啼

    清晨,長街靜謐。路上的一切都籠罩在柔和的晨光中,挺拔的楊樹像健壯的青年舒展著手臂,吐出胸中濁氣。嫩草從濕潤中透出幾分幽幽的綠色。

    古城久負盛名的太白樓每天這個時候,都會給司馬懿送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燴面。今天也不例外。太白樓雇佣了十幾個專事送飯上門的堂倌,用一個竹編提盒裝著兩層保暖棉套的瓷碗,在清晨本就空曠的街道上大聲吆喝著“借光,借光”其實不用誰給他借光,這叫囂張。他們提著食盒走過來,別說行人,就連捕快衙役看見听見這些小廝也是趕快的躲讓,唯恐不及。他們比縣太爺還狂呢!

    因為這些小猴子一般都趴伏在老虎的背上    他們送飯的主戶肯定是大官武將,以及錢多的屋子里裝不下的地主富商。

    一個長的很壯實,面孔黝黑,土里土氣的堂倌,順利的通過高大顯赫的門樓前筆直站立的滿臉橫肉的親兵盤查,把一碗香氣四溢的羊肉燴面送到剛從玉體豐肌上爬起來,已經梳洗完畢的司馬懿將軍手上,點頭哈腰,傻里傻氣的用河內一代的土語恭維道︰“俺這面還合你老的口味不?不行的話,咱就換    咦,你看大將軍威武呀!俺這一輩子,還母見過這樣的大將軍呢!”說完了就嘻嘻傻笑,站著不走,等給賞錢。

    這是他第十次把飯碗從食盒里端出來交到口中說的威武的不得了的司馬懿大將軍的手上。每一次他都會附贈幾句馬屁。而司馬懿很受用,總是會給他幾吊錢以示鼓勵。

    司馬懿習慣性的用竹筷攪一攪,把沾在筷子上的湯汁擱嘴角嘗一嘗,咂咂嘴兒點點頭,不屑于和堂倌開口說話擺手讓他下去領賞,自己就保持著上等人的優雅小口吃起來。

    堂倌點頭哈腰屁顛屁顛的倒退到門口才直起身來轉身出門。這時你才現,他的身形有點像豹子,而眼神中閃耀著的是凶狠。

    堂倌裴豹走出將軍府過庭出了街門,便鑽進一條早已窺測好了的巷道,再也不回太白樓去當差了。連這個月的工資也不要了!操,老子回冀州就了,還在乎那點錢!司馬懿吃了那碗有砒霜的燴面,鐵定翹了,沒跑。裴豹計算著藥力作的時間,找一個僻靜的角落,更換了衣服,把臉上的黑灰在清水中洗干淨。頭上戴了束紫金冠,手搖著折扇,腳下邁著四方步,像個酸書生般歪著脖子吟著詩句,重新走回大街。他要打探消息。

    這是他和王凌,還有一名比王凌還神秘的美人根據掌握的情報商議好的策略。一開始裴豹想要單槍匹馬憑著自己的強悍和機警襲擊司馬懿的馬車,後來听說司馬懿武功不弱,劍術一流,而且每次出行都有二三十個鐵甲護衛守護。這個方案不太切合實際未能實施。隨之,王凌又想了個辦法    給司馬懿府上送一個美人,讓她就床榻上殺之。美人很快被送進去了,但,送出來的情報是沒法下手。王凌和裴豹心里納悶呀!這怎麼會沒法子下手呢,難不成司馬懿行房的時候,身旁還站著一二十名護衛嗎?美人的答復很是讓兩人氣憤和沮喪,說是,司馬懿的攻勢太猛烈,自己總是把正經事拋在腦後,投入到熱烈的美妙中去。王凌摔了一個茶杯;“賤貨就是賤貨。”兩人心里都在想,這姐們那天和司馬懿弄得舒服了,別把大家都給出賣了才好。這可是徹徹底底的征服呀!

    裴豹又想在司馬懿傍晚練劍的時候,在他家的圍牆上放冷箭,把個***射死。可是觀察了一段日子現沒有合適的隱蔽死角,由于街道寬敞,岔路極少,殺了人之後也很難逃走。這個方案也被他自己否決了。

    王凌偷了王計酒館的酒送去。看門的士兵像轟蒼蠅一樣把他趕走了,說剛買了一個月的酒,在酒窖里存放,一段時間內不會再買了。王凌氣的咬牙,表面上卻還賠笑。

    最後,他們現了太白樓這條路。王凌在虎牢潛伏搞特務活動有一段日子了,他的公開身份是布莊的老板。這里的人都知道他是青樓的常客。其實王凌去那里是接頭的。王凌找了個熟人,把裴豹介紹到太白樓做跑腿的堂倌,對外就說是他鄉下來的表弟。裴豹學會了演戲也學會了地方方言和改裝易容的把戲,做這種事當然得心應手,沒有惹來任何猜疑。也是該著司馬懿命中有此一劫   

    司馬懿吃完燴面以後習慣喝茶,婀娜的侍女早就給他準備好了。他喝著清茶,不斷地擦著額頭上冒出的熱汗,這是羊肉燴面吃罷後最愜意的感覺了,然後就在屋里坐等韓浩和孟坦來議事,昨日已經通知他們了。

    品著香茶,司馬懿突然听到胃里咯 一聲響,體內如同生了地震,一陣劇痛幾乎使他跌翻在地,在他尚未站穩時,又來了一聲咯 ,像是一個悶雷在腹腔爆炸。他頓時醒悟到死亡的來臨。難道有人在燴面里下了毒?他立即用手指使勁的扣抓舌頭喉嚨,想把毒藥吐出來。剛吐出一口腥羶的穢物就昏倒在地上了    那一瞬間他還在納悶呢,我司馬懿一個無名小卒,誰吃飽了撐的下毒害我。我也沒得罪過什麼非殺我不可的仇人呀,會是誰呢?!難道是韓福?

    他可想不到自己以後是個多麼重要的人物呢。

    裴豹在街上轉悠了一天,最後從司馬懿府上被棍棒驅趕出來的一群郎中口中得知,司馬懿大將軍雖然很幸運的沒死,但中毒太深,至少要休養個一年兩年的才能恢復元氣,下床走動。後來,那位打入司馬府的美人也送出情報證明了這一點。司馬懿沒死,但暫時失去了戰斗力,整天就是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連晚上必做的功課,也免了,那位迷戀他強壯的美人,都心生不滿了。曹操沒辦法,只能下令讓他回許昌養病,城防還是交給韓福和孟坦。

    裴豹雖然沒有拔掉這顆釘子,但也算踢掉了一塊和曹操決戰的絆腳石。武鄉侯的殊榮別想了,就封亭侯,都亭侯,賞黃金千兩。

    對于這個賞賜,不論是軍中的武將還是地方的文官全都不以為然,很多人上奏表牢騷,認為很多大將攻城略地都沒有這樣的厚賜,憑什麼他裴豹滅了個司馬懿就黃金千兩了。司馬懿是誰?沒听說過嗎!連賈詡和沮授這樣的智囊,都不理解,他們也沒听說過司馬懿。賈詡說了一句話,充分的說明了司馬懿此時的微末︰“不是就司馬朗的弟弟嗎?他有什麼了不起的,至于嗎?”司馬朗的弟弟,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為這句話付出沉重的代價呢。

    曹操听說了此事也挺納悶的,到底是誰要毒死司馬懿呢?難道   

    曹仁最近感覺壓力挺大,有點直不起腰了。豫州此刻已經是三面受敵了。西面是劉備虎視眈眈,而東面淮南軍,為了配合官渡大戰,把所有的精銳都壓到了汝南,以前只是郭嘉和趙雲一路軍來襲擾攻打,現在可好甘寧和徐晃也來了,荀?把大本營向前推進二百里,在‘安豐津’扎營。統兵二十萬聯營三十里,大有不下豫州,誓不撤兵的架勢。三路大軍在遭遇了曹軍強硬的抵抗後,分別奪取汝陰、下蔡、阜南、三縣。

    曹仁派了三員大將鐘縉、鐘紳、董衡前去城外迎擊。又被甘寧、趙雲和徐晃殺的大敗,鐘縉和鐘紳先後投降,董衡不降,被徐晃給生擒活捉了。曹仁親自出戰,在城外百里擺下八門金鎖陣,被郭嘉輕而易舉的破去。曹仁又派得力部將淳于導領兵八萬堅守伏牛山隘口,于當道下寨,擋住三路大軍去向。自己領兵回汝南備戰。

    伏牛山東西綿延八百里,是淮河與漢江的分水嶺,這里每到夏季十天有七八天都在下雨,經常因為淮河水位上漲,引起山洪暴,造成災害。趙雲最怕的就是這一點。

    趙雲命雷銅、陳蘭、孫高、傅嬰四人攻寨,全因為地勢險要敗下陣來,身中流矢致死的士兵不計其數。

    徐晃大怒,非要親自去攻打,趙雲也沒攔著他,可徐大哥出去還不到兩個時辰就大敗而歸,全身被鎧甲鱗片夾住的箭矢幾十只,看上去就像個刺蝟。他還為自己辯解︰“他娘的,那地勢太險峻了,左面橫看成嶺,右面側看成峰,一道道山麓就像是被斧頭劈開的一樣,光滑的不得了。兩道山麓之間,就只有十幾丈寬的一條路,還被淳于導狗賊給堵住了。他讓士兵趴在高處射箭,連頭都不露出來。我軍士兵只能看到射出來的箭矢,卻看不到人,能不打敗仗嗎?我看,誰去了也待打敗仗回來    ”趙雲知道他放屁,懶得理他,拿著一枚竹簡,坐在矮幾後,對身邊的甘寧道︰“興霸,你不是說,有計策可以破敵嗎?怎麼公明所得如此險要,你還有信心嗎?”

    甘寧穿著鎧甲把胸脯拍的啪啪山響,扯開銅鐘般嗓子道︰“沒問題,將軍,那玩意好弄,我去了三下五除二就給辦了。”

    徐晃听著來氣︰“甘興霸,你別口不擇言,一會兒要是敗下陣來,可是丟人。”甘寧瞪眼道︰“王八蛋才會敗下陣來呢。”

    徐晃氣的呼呼喘氣,就是沒話可說,誰讓咱打了敗仗呢!甘寧領了將令出去的時候,徐晃追出來,設身處地的為他考慮道︰“興霸,我是為了你好,你還是別去了,我都不行,你根本沒戲,這麼長時間你跟我在一起,總應該知道我的武功和指揮才能都在你之上吧,你看,我都敗了,你去了跟沒去一樣,我就是擔心你的安全。真的。”

    甘寧心說你除了吹牛比我強,別的我倒是不覺得。你那里是擔心我的安全,分明是怕我攻下關口你沒面子。大大咧咧道︰“晃哥,你要是有事,等我一會兒回來再說,頂多半個時辰,我去去就來,你先喝口茶,和趙將軍聊聊天。”

    甘寧不顧而去,徐晃傻了,苦笑道︰“你半個時辰能回來,我把腦袋擰下來給你當凳子坐。”

    甘寧提了兩個師,帶著新近投降的鐘縉和鐘紳兩兄弟去攻打隘口。

    甘寧帶隊北行,繞過山間一處石潭,留下三千人,在池塘左側岔道埋伏,他是防備自己敗下陣來,提前設下伏兵,好反敗為勝的。

    甘寧手持方天畫戟趕到淳于導的營寨之前。細細觀察,心道曹仁真乃將才也。此處地勢非常理想,深得據高地、要塞、山險等可以固守扼敵的優勝條件。

    這處隘口位于兩列高山間的丘陵起伏的荒野中,兩邊有參天古木的密林覆蓋,溪河隱藏在密林中汩汩流淌,冷杉、松、柏、樟樹郁郁蔥蔥,天然景致美不勝收。南北山巒形如飄帶,縱橫起伏無窮無盡。半山流雲,一片煙霞,飄渺迷霧,如至仙境。

    營寨就立在頭頂一處山頭上,後面是有如刀削,矗立赳峭的岩壁。往南是綿延無盡的山脈,營寨四周一里的樹木都被砍伐精光,留下一截截連著樹根的矮樹頭,情景怪誕。這樣做的原因不言而喻是害怕敵人火攻。其實甘寧一直都想火攻來著。

    鐘縉在身邊遙指營寨罵道︰“竟然是一座土石營寨,他們打算在這里過年嗎?甘寧道︰”我看差不多,是打算長期固守的,他們用生長在地上的古樹,砍掉枝葉做支柱,然後壘砌條石,條石中間,預留下箭剁,士兵可以隱藏在營寨內向外射箭。這樣營寨變成了一座牆高兩丈的小山城,大大的增加了防御力。我們,哈哈,我們此刻的野戰,***變成攻城戰了。有意思,有意思。難怪晃哥,這麼輕易就敗下陣來了。”心想,幸虧有徐晃這個前車之鑒,要不我還不知道厲害,貿貿然的進攻必敗無疑。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2-20 12:25
第五卷 袁曹之爭 第七章無敵子龍

    甘寧抬頭目測了一下,橫亙在他眼前的這道山梁,約有三米高,馬兒上不去,要搭斜坡才行,可上面的弓箭兵肯定不允許他這樣做。步兵迎著上面山寨射出的箭雨爬上去沖鋒,那損失肯定也小不了。他原先跟趙雲說的計策,其實就是火攻,此刻火攻用不成了,他也沒了主意。現下就剩下硬拼這一條路了。

    山寨中的曹兵居高臨下,早看到的甘寧的隊伍。淳于導心里好笑,袁軍真是視死如歸,剛死傷無數,又來攻打,是否犯賤?立即披掛出寨。甘寧一時沒了主意,命令士兵後撤五十丈,先避開對方弓箭的射程想辦法。

    淳于導騎馬出寨,站在高處,沖著甘寧叫喚︰“匹夫,敢來攻寨否?”甘寧沒想到主意,厲聲道︰“縮頭烏龜,可敢下來同我決一死戰?”淳于導才不上當,心想,出去死定了。他回頭命令弓箭手備戰,隨時扯滿弓弦,一個時辰換一次班。晝夜不停的監控下面的袁軍。

    甘寧一看半個時辰肯定是回不去了,與其讓徐晃取笑,還不如在這里等待機會。命令士兵退後一里,原地休息。

    鐘縉和鐘紳想要立功,便逞能道︰“此處雖然險要,我兄弟二人也要去闖一闖,請將軍撥派五千人馬,我二人一定不辱使命。”

    甘寧心想反正一時半刻的也沒有好主意,先讓兩人去踫踫運氣,假如誤打誤撞成功了,那才好呢。

    鐘縉和鐘紳兩兄弟,一個提斧,一個持戟,帶著五千兵馬,攻打高坡上隘口。五千兵馬全部都是步兵,最前方是戰士,後面才是一千弓弩手。一陣戰鼓催進,前面的四千兵馬奮不顧身的攀爬高坡,後面的弓箭手則呈散兵線狀一字排開,扯開弓弦,向隘口營寨放箭,用意是掩護沖鋒。要是在平時這種戰術是可行的,可如今地方的弓箭手和士兵都隱藏在堅實的堡壘中,袁軍的弓箭根本對他們構不成威脅。沖在前面的士兵自然討不了好去。一陣瓢潑箭雨,消耗了幾百條人命,剩下的士兵再不敢往前沖了,萎縮著退下來。

    鐘縉和鐘紳一看不行,這樣沖就算把五千人消耗干淨了,也構不成什麼威脅。兩人一合計,干脆就按攻城戰來打,來他個雲梯攻城。把雲梯架在高坡上,讓士兵手持盾牌向上爬,爬到距離敵寨三四十丈遠,便結成盾牌陣,用上千盾牌擋住箭雨,一點點向前挪蹭。後面的弓箭兵在壓上去,和敵兵進行對射。

    戰術一開始進行的很順利,因為敵寨的高度不夠,所以俯沖射箭的殺傷力也小了很多,終究不是高大的城牆,還是有一定區別的。雲梯上一千弓箭兵,匍匐著來到盾牌兵身後,拉開弓弦開始和曹兵展開忽射。袁軍盾牌兵蹲踞著身子,把盾牌傾斜半舉在頭頂,遮住全身,亦步亦趨的倒著步子向前挪蹭。距離越來越近,曹軍士兵也開始有人中箭。鐘縉和鐘紳,听到曹營傳來的慘叫聲心中一陣大喜。

    兩人高興地太早了點!

    這點傷亡對屢戰屢勝的淳于導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一個弓箭手倒下去,立即就有三個補上來,營寨內的弓箭不但沒有稀疏,反而更加狂暴。在袁軍的頭頂形成始終不斷的簾幕,幾十丈連成一片,把天空中陽光的光輝遮掩住不少,袁軍士兵只要有一個指頭大小的部位露出來,立即就會中箭哀嚎。曹軍營門忽然大開,順著山體的斜坡,滾下五六十段兩丈長短的滾木。這段沖鋒距離,即是斜坡又非常平坦,似乎被人刻意的修整過。所以滾木的度異常之快,轟隆隆的巨響就像幾萬匹戰馬馬在奔馳,地皮為之顫動,耳膜為之鳴響。

    高舉長盾的袁軍根本來不及躲閃,前一排被呼嘯而來的巨木壓成肉餅。滾木從上至下,一浪推著一浪的過來,就像是塌山雪崩一般。看的後面的袁軍連聲叫娘,扔了盾牌,瘋狂的向後跑。大家你爭我搶互相踐踏自相殘殺,仍然比不上滾木的高,壓死的,被驅趕下高坡摔死的不計其數,僥幸順著雲梯逃到坡下的,也被隨後砸下的木樁碾成一團血肉模糊。

    鐘縉和鐘紳兄弟,站在坡下看到這種情形,帶著親兵向後跑。滾木沖下高坡還在滾動,威力絲毫不減。甘寧急忙命令士兵後撤,狼狽逃出有三四里,滾木的度才因為山勢變化而停止下來。五千兵馬,隨鐘縉和鐘紳逃回來的不到一千。這簡直比攻城戰的消耗還大,由不得甘寧不惱羞成怒大雷霆。

    暴跳如雷的對著鐘氏兄弟喊了一頓後,甘寧漸漸冷靜下來,現在不是爭強好勝的時候,這里的情況要立即向趙將軍和郭嘉先生報告,徐晃要說風涼話就隨他去。總比弟兄們無辜枉死要好多了。

    “回營,撤退。”

    郭嘉正在和趙雲議事,听說甘寧大敗而回,臉色驟然凝重。徐晃也跟著甘寧進來。他沒有奚落甘寧只是在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甘寧面帶羞慚,跪地請罪︰“末將損兵折將,請趙將軍責罰。”

    趙雲起身過來攙扶,握著甘寧的手道︰“原來如此凶險,這次失敗責任在我,怪本將疏忽輕敵不夠謹慎,若要請罪,全部罪責在我,怪不得下面的諸位兄弟。”趙雲的確疏忽了,這可能是他一生征戰唯一的一次不謹慎,他沒想到一處小小的隘口,能擋得住徐晃和甘興霸兩員上將,未經過實地勘察論證就錯下了判斷。痛定思痛之下決定親自前去攻寨。

    趙雲安慰徐晃和甘寧,然後對郭嘉道︰“奉孝,今日連敗,兵無戰心,還是來日在做計較。”

    郭嘉沉思︰“也好,明日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勞什子營寨,這麼難對付。”

    郭嘉和趙雲,帶兩百騎兵,接近淳于導營寨,淳于導昨日命人修建的三丈望台已經竣工,望台上的士兵,遠遠看見一小隊騎兵接近,立即報告。淳于導親自上望台觀看,大喜過望,心想這不是威震淮南的趙子龍嗎?他親自來了,上天使我成大功也。樂的他屁顛屁顛的差點吐血。也不知他怎麼想的。趙子龍就那麼好對付?!

    趙子龍藝高人膽大,帶著兩百騎兵欺近高坡,帶馬在周圍悠閑的走了一圈,好像是來看風景的游客,把七八萬曹軍視為無物。郭嘉看看這處地形險要,道路全無。營寨大門堅固,寨內滾木?石堆積如山。弓箭手精神奕奕枕戈待旦,不禁暗自點頭,曹仁手下也並非都是酒囊飯袋嗎!趙雲四面觀測營寨,把關鍵所在一一的記在心里,回頭對郭嘉道︰“回去。”

    郭嘉早就想回去了,這地方太危險了,子龍不怕,因為他武功高強,我乃一介書生豈有不怕之理!

    淳于導可不會錯過這天賜良機,立即點了兩千精兵殺出寨門。郭嘉和趙雲走出去不到五里,就听到身後喊殺聲傳來,回頭一看遠處馬蹄揚塵,知道是敵人追出來了。郭嘉腦門上冷汗涌出︰“快,快走吧,寡不敵眾。”趙雲鎮定道︰“奉孝你帶五十名士兵先走,我來殿後。”郭嘉心想自己留下必定是個累贅,敵人上來趙雲還要分心照顧自己,別把他連累了。也不客氣,駁馬便走。留下趙雲和五十名士兵阻敵。

    淳于導騎在馬上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一邊跑還一邊喊;“趙雲休走,把命留下再走    ”他手下的士兵直納悶,把命留下還怎麼走?趙雲長槍舉起,身後五十名士兵兩邊燕翅排開,擋住淳于導的去路。淳于導在馬上看的好笑,就五十來號人,還想跟我叫板。趙雲趙子龍你昨晚是不是吃了幾副熊心豹子膽呀!

    淳于導樂開了花,拼命地抽打坐騎,向前奔跑,生怕自己死的太慢。

    淳于導從身後取出弓箭,使出吃奶的力氣拉滿弓射出去,趙雲連看都不看,像撥稻草一樣,隨手一槍打落在地。淳于導吃了一驚,但隨即安慰自己,僥幸,僥幸,世上除了呂布那里還有這麼厲害的人。

    一個人要是決心尋死,神仙也救不了他。

    淳于導風卷殘雲一般帶著身後的兵卒,吶喊,吼叫著沖到近前,趙雲穩如泰山,鐵槍橫放在馬鞍橋上,動也不動。全身肌肉繃緊,精神高度集中,雙目精光爆射,仿佛一只等待撲擊獵物的猛獸雄獅。淳于導不知死活的狂笑著沖到趙雲近前,十丈、八丈、五丈!趙雲溫和寬厚的眼神中殺氣暴閃,坐下的馬兒在他抖擻韁繩下,像強弓中射出的一只弩箭竄出去,電光火石間,沖到淳于導馬前。淳于導眼前一花,心想,***怎麼大白天的看到流星!

    趙雲的鐵槍虛空中化作一道銀線,撲的一聲把他咽喉刺個對穿。淳于導驟然感到一陣缺氧頭暈目眩,還以為自己跑得太快了,氣血上涌的緣故。心里飛快的閃過一個念頭︰趙雲呢?在這里,他手里的鐵槍,怎麼刺入了我的脖頸    眼中驚駭閃現,啪的一聲掉落馬下。

    “啊    ”一陣勒緊韁繩後的人喊馬嘶震徹山谷,所有的曹兵都來個急剎車,愣在當場。兩千名士兵都被趙雲的絕世快搶震懾住了,連大氣都不敢喘。幾千人竟然沒人一個敢上前拼殺,他們只是瞪大了眼楮哆嗦著身體,死死的攥住馬韁一點點的後退,看樣子,正全神戒備防止趙雲對他們進行屠殺呢,真是豈有此理!趙雲身後的淮南兵爆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聲。“將軍神威蓋世,將軍身為蓋世。”

    曹軍群龍無,各個心靈被恐怖襲擊的面臨崩潰。大家心里都在想,我們淳于將軍一向號稱勇猛無敵,怎麼如此輕易死掉。他們還不曉得,趙子龍將軍最擅長的就是‘秒殺’。

    危機關頭,不知誰終于抵擋不住從心底涌上頭頂的涼氣,大聲喊道︰“快跑啊,弟兄們,這是個殺人狂    ”士兵都一個德行,沖鋒的時候,恨不得落在最後,而逃跑的時候都想爭第一。這位兄台的話一出口,曹軍大隊頓時土崩瓦解“快跑啊,回去報信呀。”轉回頭狂奔而去。趙雲在後面看傻了。心說,閻王爺你要明察秋毫,這些踩死的摔死的可別算在子龍我的頭上,實在和我半點關系都沒有。

    趙雲沒費一兵一卒把兩千曹兵殺的丟盔棄甲狼狽逃竄,此事被江南一代的百姓傳的沸沸揚揚,最後簡直到了神話的地步,張魯手下的謀士楊松,就誠惶誠恐的向張魯報告︰“據聞,淮南大將趙子龍,乃是天神下凡,前幾天曾經一槍掀翻了伏牛山的一座山峰,把曹仁的八萬大軍全部壓扁壓死了。”張魯被他嚇得差點下令立即投降。

    趙雲好整以暇悠哉悠哉的回到營寨,郭嘉正領著大軍前去接應。看他和五十名士兵都不帶一絲傷痕的回來,心中納悶,連忙止住大軍,騎馬迎上前道︰“子龍,你怎麼回來了。”要是換了張飛、關羽之流,少不得又要添油加醋,夸張無極限的自吹自擂一番,可趙雲只微笑了一聲道︰“淳于導戰死,敵兵不戰自退。”

    郭嘉知道趙雲為人也不多問,心知他必然經歷了一場凶險。回到營寨,劈頭蓋臉道︰“淳于導死了,正好我也想到了破敵之計。”趙雲喜道︰“果然是智囊,厲害厲害。”郭嘉道︰“沒你厲害,剛才我都快嚇死了。”趙雲道︰“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我不如卿。”郭嘉心中長嘆,罷了罷了,與趙子龍相交,如飲醇酒,只讓人如痴如醉如沐春風。

    淳于導副將晏明也是夏侯?手下的虎將,听說淳于導被趙雲一槍挑了,二千軍折損了五百回營【全部是逃跑途中累死、嚇死、踩死的】大吃一驚,立即派人飛馬回報曹仁,同時接替了淳于導的指揮位置,繼續把守營寨。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2-20 12:25
第五卷 袁曹之爭 第八章舅甥之爭

    ‧第八章舅甥之爭

    傍晚時分,山間夕陽如血。

    太陽在峰巒頂上已經難以辨認,像一只破碎的蛋黃,金黃的稠汁流淌出來,和天邊黑色的烏雲攪合在一起。

    晏明眼前營寨的出口恰如一只喇叭口,口下低窪地帶便是高坡的終結,眼前立刻展現出遼闊無垠的光禿禿的戰場。

    半明半暗的天空下營寨前,出現了漫山遍野的淮南軍,到處都是趙雲的軍旗。威勢強大撼天動地的軍旅,分成兩軍推進,右側是十輛重型飛梭弩箭車,左側有二十幾台巨大的投石機。還有數以百計能迅攀爬的輕便雲梯,兩軍由矛、盾、兵、刀手和弓箭兵組成。影影重重朦朦朧朧中還有後面排成陣勢的威武騎兵。

    晏明的心直沉下去,這仗如何能打?

    “咚!咚!咚!”百多個戰鼓同時擊打,每隊三萬,總兵力達到六萬戰士的淮南兵整齊推進的步伐,更添昏天黑地中殺伐的氣氛。

    淮南兵的強大陣容剛集結完畢,天空就徹底的黑了下來。營寨中雖然已經點起火把,但光亮有限,由于山勢的影響,照不到淮南兵的影子。更加照不亮晏明的心。晏明眼中,沉靜如海的黑夜似乎已經被淮南兵充塞漫溢了。

    這就是郭嘉的計策,選擇在黃昏時分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列隊備戰。向群龍無的曹兵充分展示淮南軍強大的陣容和士氣,未與敵交戰先寒敵膽。這是恐嚇瓦解對方士氣的一種戰術,尤其對失去主帥的軍旅起作用。

    果然,曹軍中有很多人已經嚇得臉色蠟黃,尿了褲子。尤其是那些戰敗回來的曹兵還一個勁的影響著軍心;“趙子龍簡直就是戰神,他的槍還沒有觸及到淳于將軍,將軍的脖子就冒出一個血窟窿,你們說厲害不厲害?”趙雲故意威風凜凜的立馬坡下,親自指揮預備沖鋒。曹軍的恐怖來源不僅是袁軍的氣勢還有黑夜。他們此刻已經看不到袁兵了。相反的,由于地勢高,寨內火把通明,袁軍看他們很清楚,一覽無遺。也就是說,他們在明,袁軍在暗。讓人打心眼里、每根毛孔中都生出來防不勝防,不如投降的感覺。

    威嚇戰!

    趙雲秀袍金甲,高聲斷喝︰“我乃常山趙子龍是也!對方主帥出來答話。”一听趙子龍來了,曹營中立即嚇昏一二。

    曹營沒有主帥,晏明的指揮權也是自封的。棒打出頭鳥的蠢事,他可不干。晏明身邊還有兩名淳于導的副將,夏侯杰和李剛。三人互相謙讓。晏明示意夏侯杰出去答話。夏侯杰膽子最小了,我?老子才不去呢。回頭那姓趙的追殺我怎麼辦?笑道︰“李將軍年紀最長,軍中威望最高,還是李將軍去吧。”李剛瞪眼,叫道︰“那可不行,夏侯將軍乃是丞相宗室,說話最有分量,理當由你前去。”夏侯杰咳嗽道︰“我雖是宗室,但此刻的指揮大權在晏明將軍手上,怎好越俎代庖,晏明將軍,在下覺得還是你去比較合適一些。”李剛一听,附和道︰“對,我也同意夏侯將軍的說法。”

    晏明心里暗罵,你同意個屁,分明貪生怕死。沒辦法,誰讓他逞能要接替指揮呢,硬著頭皮走近營門,裝模作樣道︰“趙——”他本想先問候一下趙雲的娘親,以便鼓舞士氣的。可想想趙雲的厲害頭皮麻,恭恭敬敬道︰“趙將軍,你找我有事嗎?”

    曹軍將士听了這句喪氣窩囊話,僅剩的一點士氣,瞬間如被狂風席卷的烏雲無影無蹤了。

    趙雲都愣了,找你有事嗎?!

    “有事,有事,本將軍是想對你說,今日我帶了二十萬大軍前來攻寨,你投不投降?”其實沒有二十萬,這叫號稱。就是威嚇戰必須要做的。曹操在赤壁之戰的時候就曾經對孫權用過。嚇得孫權屁滾尿流,不是孔明和魯肅他差點舉手投降了。

    晏明差點脫口而出說投降。可這樣投降似乎讓人小瞧了。鼓鼓勁,咬咬牙,輕聲道︰“我不投降——行不行啊?”像小女子撒嬌耍賴一樣。身後的李剛那個氣啊,心說你不投降你倒是大聲說出來,這叫什麼話呀!他氣得要死,又不敢上前去說,急的在後面跺腳,心里不住口的罵晏明窩囊。其實他比晏明還窩囊!

    黑暗中已經看不清趙雲的樣貌,只見他似乎挺了挺胸,全身立即向外散一種霸絕天下的威勢,厲聲道︰“三通鼓響過後,如果閣下還不投降,二十萬大軍頃刻之間就能把這營寨踏成粉末,可別說本將軍不念上天好生之德,沒給你機會。”徐晃哇哇大叫著從旁邊跑上來大叫︰“投不投降,再不投降把這里的人全部殺光,將士們擂鼓,準備攻城。”

    不戰而屈人之兵,其實並不容易。最好曹軍營寨中沒有二愣子,要不一切休提!

    “咚!咚!咚!”密集充滿殺伐的戰鼓聲,又一次充斥于伏牛山的山谷中。鼓聲像驚雷遍布又似暴雨狂飆山洪暴,每一錘都像是閻王的催命鼓提醒著曹軍將士,時間越來越緊迫了,快下決定。

    趙雲和徐晃甘寧比曹軍還著急,最好投降,不然還要費好些力氣,造成很多傷亡。

    晏明轉過身攤開手道︰“怎麼辦?你們說怎麼辦?大家拿個主意吧?”夏侯杰和李剛對視了一眼,都不想背這個黑鍋。便很謙遜的道︰“您是主帥,我們都听你的,你說咋樣就咋樣,你愛咋樣就咋樣。”晏明心里恨透了這兩個王八蛋,心說,你們真是一推六二五啊,沒你們什麼事。投降了你們鬧個被迫。不投降你們不是主帥,殺也殺不到你們頭上去。可就他娘的苦了我了。

    “不行,你們兩個必須表態,到底投不投降,給個痛快話。”

    夏侯杰眨巴眨巴眼楮,心道看情形打不贏了,敵兵可是有二十萬呢。要攻寨估計一兩個時辰就搞定了。曹仁的援兵最快也要明天中午能到,怕是頂不住的。可我是丞相的親戚,怎麼好意思說投降,晏明這不是難為我嗎?其實夏侯杰這個宗室不靈,和曹操出了五服了。曹操也沒照顧過他,他也不貪圖和丞相的關系,反正升官財沒他的事。話又說回來了,終究是親戚,他要是主張投降,面子上須不好看。

    李剛人微言輕更不敢開口。外面的鼓聲已經是第三通了,只要鼓點一停,淮南兵就要攻城了。士兵們都沒心思打仗,士氣低落的要命。晏明憤然道︰“這樣吧,不同意投降的舉手。”

    這招比較高明!

    沒人舉手。晏明樂了︰“那就是說,大家都同意投降,好,我就代表大家去外面請降了。”

    甘寧站在鼓手身邊,一個勁的囑咐︰“你,你多敲一會兒,別停下來,連著敲——”那鼓手汗珠直流,一邊敲鼓道︰“可是將軍,此刻已經夠了。”甘寧咂嘴道︰“你怎麼不開竅呢,讓你多敲一會兒,你就多敲一會兒。”心想,多給人家一點時間考慮嗎,三通鼓太少了,要是我的話,最少也給五通。

    趙雲心里也挺後悔的,早知道多給點時間,三通鼓時間太短了。他挺緊張,期盼著晏明趕緊跑出來投降。

    趙雲在鼓聲中厲聲喊道︰“晏明,時間已經到了,如果你再不投降,我就攻城了,快下決心吧。”

    城樓上突然捅出一面白旗,晏明結巴道︰“別,別攻城,我們投降,投降。”郭嘉在中軍中冷笑了一聲︰“無謀之輩,果不出我所料。”

    伏牛山擊破,前往汝南就是一馬平川。趙雲合曹軍降卒攻擊十二三萬,殺奔如南城下。荀@  藕缶   俠礎;茨現渙袈乘嘀罡痂 瞎   屠志圖 亍  
    汝南圍城,曹仁堅守,向身在官渡的曹操緊急求援。

    如果說,汝南危機是給曹操的第一個驚雷,那麼虎牢關就是第二個——

    郭援接到命令後,開始向虎牢關挺進,準備展開全面攻勢。雖然他手上有二十幾萬大軍,弩炮百輛,石機上千,攻城車、蛤蟆車無數,但他還是挺苦惱的。因為司馬懿中毒後,曹操派來守衛虎牢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娘舅司隸校尉鐘繇。這老頭好好在家養老不完了嗎,非要出來惹事,可氣。

    郭援對舅舅有氣,也憋在心里,鐘繇可不行,他每天都在虎牢關演講︰“郭援雖然是我的外甥,但他是袁氏賊寇,大家千萬不要照顧我的面子,該殺殺,該砍就砍,誰要是殺死他賞黃金千兩。”

    郭援的大軍抵達城下後,立即就現很別扭,因為沒辦法罵陣。平常打攻城戰,一上來總要問候一下對方主帥的老娘老爹的。對鐘繇可沒法子問候,那不等于問候他自己一樣,郭援可不傻!

    于是乎,他就想跟舅舅談談。勸降,對勸降!

    他想的挺美,鐘繇還想勸降他呢!

    兩人一個城上一個城下,各自身後都是裝備精良全身灌注的鐵甲軍團。郭援了解他大舅,害怕他六親不認上來就射,所以在身前布置了五排櫓盾兵。櫓盾是古代最大的盾,以堅厚的木材制成,下有尖插,可**泥土中,加強防御力。櫓盾兵身後是五排強弩,正對著城頭的曹兵。這個距離絕對已經在射程之內了。郭援騎一匹棗紅馬,耀武揚威的立在弓弩手之後,沖著城頭上的鐘繇叫喊︰“大舅,大舅,外甥郭援給您老請安了。”

    鐘繇翻白眼,有帶著這麼多人拿著砍刀長矛來請安的嘛!怎麼看著像是來給我送終的呢。

    鐘繇說了句話,讓城上的文官武將都佩服不已。鐘繇拂袖不悅道︰“行了行了,大舅知道你的孝心,請完了安,趕緊帶人回去吧。快走吧。”這就給打了。城上的韓福和孟坦大為驚詫,這可真是談笑喝退百萬兵,古來戰神也不外如是,太輕巧了,像轟蒼蠅一樣,走吧,走吧!就給趕走了。

    郭援也傻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憑什麼我就要走啊,仗還沒打呢。

    郭援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充分拿出了一個做外甥的樣子,悲傷道︰“大舅,外甥大老遠的來一趟,您總要打開門把我請進去,喝杯茶吧。你不讓我進門,這豈不是不拿我當親人看待。”

    鐘繇氣的頭頂冒火,請你們進來喝茶,那不是引狼入室,再說,二十萬人,我哪有這麼多茶招待。還要我打開門請你進來,我呸!

    鐘繇氣的全身顫抖,指著郭援罵道︰“狗勝子,你到底走不走,說。你還听不听大舅的話啦。”

    狗勝子是郭援的小名。兩方將士立即爆出轟天大笑。

    郭援一下子就火了︰“大舅,你太過分了吧,再怎麼說我此刻也是上黨太守,國家重臣,你怎麼能張口閉口的叫我小名。”

    “呸,”鐘繇不顧身份體面,勃然變色破口大罵︰“虧你還說得出口,你那也叫國之重臣,你跟著姓袁的就是反賊,狗勝子,你對得起你死去的娘親,對得起你大舅我嗎,我們把你拉扯大就是為了讓你造反禍國殃民嗎?”

    郭援一看這仗沒法打了,大舅倚老賣老,一口一個狗勝子,不講道理嘛,而且還辱及主公,這可不能忍耐。“大舅,你別胡說,誰說袁家是反賊。袁熙大將軍乃是漢室駙馬,祖上四世三公,全都位極人臣,忠誠為國。是大大的忠臣。相反,大舅你跟隨的那個曹操才是一等國賊呢。他們家祖上是沒有鳥的太監,他的父親還是個大貪官,他本人欺凌皇帝是個大奸臣,是國賊。皇帝陛下已經頒了衣帶詔討伐。你還執迷不悟嗎?”郭援這番話把鐘繇說愣了。郭援以為得計,當下緩和了一下語氣道︰“大舅,到我這邊來吧,美女和金銀都有,袁大將軍待人誠懇宅心仁厚,是最好的主公,你以前跟著曹操所犯的罪孽咱們就一筆勾銷了。我跟他說說沒問題,我們的關系還是不錯的。怎樣投降否?”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2-20 12:25
第五卷 袁曹之爭 第九章反敗為勝

    鐘繇氣的臉都綠了,嘴唇和手指都在顫抖;“你個小王八羔子,你敢跟我 嘴,來人,備馬,我要親自去會會這個忤逆不孝的畜生。”

    韓福嚇了一跳,心說大人您會騎馬嗎?還備馬!別摔個好歹的。

    鐘繇不顧大家反對,歪歪斜斜的騎在馬上摟著馬脖子,由親兵給他拿著大刀殺出關來。郭援一看大舅真下來了還真害怕,腿開始有點哆嗦了。因為小的時候余威扔在,陰影揮之不去。

    “郭援匹夫,可敢跟我一決死戰。”鐘繇怒目郭援罵陣。

    郭援擺手道︰“大舅,大舅,您可慢著點,可千萬別摔著。您看您剛才說的那是什麼話,郭援匹夫?我是匹夫,那你是什麼,你豈非老匹夫?”郭援不是誠心損他。鐘繇氣的差點吐血︰“你個小王八羔子,你過來跟我決一死戰。”、

    郭援一招手把身後的鄧升叫上來了︰“去,迎敵。”鄧升悄悄道︰”將軍,還是算了吧,我要把他宰了,回頭你可別怪我。“

    郭援瞪眼︰“費什麼話,打跑了玩事,別宰了。”得了,鄧升得令出戰,舞動長槍來戰鐘繇。鐘繇可不是他的大舅,他下手肯定是輕不了的。

    鐘繇身後的孟坦一看郭援沒出來,出來個外人,哪敢讓鐘繇接戰。鐘繇的官職比他大了好幾十倍呢,要死了自己吃罪不起。立即帶馬擋在鐘繇身前︰“呔,看我孟坦來會你。”

    鄧升當時就松了口氣,心說你上來太好了,我可不想和‘大舅’打,那老胳膊老腿的,打輸了打贏了都不好交代。鄧升大喜,精神抖擻,飛馬過去照著孟坦便刺,孟坦用鐵戟擋隔。兩馬相交走馬燈似的酣戰五十回合不分勝負,郭援這里鳴金收兵。郭援心想,明日跟高刺史商議一下,讓他來攻城算了。我來了打不了仗,這可怎麼辦?

    鐘繇一看郭援要走,不依不饒,仗著是他大舅,又是一陣大罵。韓福和孟坦好說歹說連拉帶拽的算是把他給勸回去了。

    鐘繇還不高興︰“你們兩個別拉我,這小兔崽子,我今兒非滅了他不可,走開,別拉著我。”

    韓福心說,我要不拉著你沒準早就讓鄧升給剁了。我的大人,你要有個三長兩短的,曹丞相非把我們給剁了不可。

    郭援回去一臉的不高興,高干都听說了,立即過來安慰︰“算了,老郭,你跟他計較什麼?”郭援氣道︰“明天還是刺史大人您去攻城吧,我是不能去了。”高干道︰“那,攻城可以,不過我有件事情想要問問你。”郭援道︰“你說。”高干咳嗽了一聲道︰“你的小名真的叫狗勝子嗎?”

    郭援愕然半天眨著眼道︰“刺史大人,我要上表參你,你信不信?”

    第二天高干不去攻城,郭援以為他不願意呢。著急來見他。高干道︰“忘了告訴你,主公飛鴿傳書來,說讓我們按兵不動,等著沮授先生到了在攻城,先生已經在半路上了。”郭援道︰“最少半個月,豈不貽誤戰機。”高干道︰“不會,官渡那里此刻也是相持不下,總是打一些小仗,看來一時半刻的分不出勝負,把曹**得急了,他就會往這里派援兵。這是沮授先生的計策。讓我們每日就是罵陣襲擾,而不攻城。和他相持一段時間,麻痹曹操,讓他以為這里不會有什麼作為,等他徹底松懈了,沮授先生一到,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拾掉他們。”

    郭援心道,這個計策倒是挺狠的。當即道︰“那我讓鄧升、張晟、衛固去叫陣今日先跟他們廝殺一陣。”

    高干道︰“每天都去,每日里派一兩員大將過去叫陣,做出一種不會攻城的架勢。”郭援道︰“好吧,我這就去安排。”

    是以,郭援和高干,每天都會安排幾萬士兵由一兩名大將在虎牢關下擺開陣勢叫陣,但並不攻城。有時候城上就出來一隊兵打一陣,大多數時候都置之不理,任他去叫喊,去罵。看你什麼時候,把城牆罵倒了。

    鐘繇正在想著反攻的策略呢。他也是個智囊型的人物,不甘心龜縮城中。鐘繇心想,郭援這小子從小就笨,豈不聞一鼓作氣在而衰三而竭,每天來叫陣有什麼用,蠢材!很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鐘繇想來想去終于想到一個克敵制勝的萬全之法。

    第五天韓福鐘繇親自帶五萬騎兵出城,大戰袁將張晟。擺出一副要在城外和袁軍決戰的架勢。高干和郭援聞訊立即親赴前線指揮。

    鐘繇大喜,雙方先是派出大將在關下的平地曠野中單挑,各有勝負之後,兩邊號角聲吹響,馬步兵混戰在一起。高干和郭援心里挺高興的,沒想到鐘繇放棄守城選擇野戰。這樣子對袁軍太有利了。虎牢關的曹兵裝備和袁軍差不多,戰斗力也相當,人數卻少,是袁軍的四分之一,這樣懸殊的兵力,把家底全拿出來孤注一擲,似乎不太明智。果然,混戰兩個時辰,曹軍漸漸的頂不住壓力,傷亡越來越大了。

    高干悄悄地對郭援道︰“你大舅是否偏向著你,故意讓我們得勝。”郭援搖頭道︰“不可能,他 得很,絕對不會背叛曹操的。”高干一邊手起刀落的砍人,一邊在心里納悶不止。

    過了沒有多長時間,他就明白了,探子來報;“我軍營寨被汜水關守將王植給攻破,死傷慘重——”高干驚訝的大嘴還沒有來得及閉合,就听袁軍後隊三聲炮響,轟!轟!轟!接著就是一陣哭爹喊娘,人仰馬翻。袁軍被人前後夾擊,瞬間大敗。一隊幾萬人的騎兵,囂張的橫插袁軍後隊,像一把剪刀從中間裁開布料,硬生生的把袁軍切為兩部分。當先一員大將,五十多歲,花白胡須飄飛胸前,目光炯炯,聲如銅鐘,帥旗上寫著汜水王植四個大字,高聲大喊︰“殺,活捉高干。活捉郭援。”

    袁軍突遭變故,士兵四散奔逃,隊形土崩瓦解。

    虎牢關的曹兵頓時歡呼震天,汜水關的生力軍,一經參戰形勢頓時逆轉。數量上仍然佔盡優勢的袁軍,只顧逃跑,沒人正經抵抗,被前後兩路曹軍夾在中間砍殺。血流成河,尸體盈野,高干和郭援連聲叫喊,也穩不住陣勢,士兵們全亂了,一個勁的叫喊著;“敗了,敗了,跑啊。”四散奔逃。越跑死的越快。

    銳氣正盛的曹兵,鋼刀此起彼落,長矛閃電突刺,收割麥苗一般,一片一片的砍倒袁軍士兵。袁軍已經開始有跪地求饒請求投降的啦。高干郭援一看中計,這樣下去,還不全軍覆沒,被人生擒活捉。

    郭援往旁邊一瞥,正好看到一個親兵高舉著高干的帥旗,猶自殺敵。立即過去一把搶過來喊道︰“告訴,弟兄們,跟著帥旗突圍。”

    郭援左手持帥旗高舉過頭,右手提刀砍殺,向西北方向的大路突圍。身後士兵看到帥旗移動,也跟著主帥撤退。郭援一只手在萬馬軍中拼殺,抵不住搗毀蜂巢般蜂擁而至的曹軍襲擊。沖出去十幾丈遠,腿上和手上便多處重傷。郭援怒喝一聲,單手持刀,砍掉一個曹兵的腦袋,鮮紅的血液在壓力下,向上噴出三尺,染紅郭援的鎧甲,頭,連眼簾里都是一片血紅,更顯猙獰恐怖。披荊斬棘,左右沖突,連殺幾百名曹兵後,終于突出重圍。郭援左手攥緊軍旗,振臂呼喊︰“弟兄們,跟我來。”

    “彭”的一聲鈍響,一只勁箭,射入郭援高舉過頭的小臂中。孟坦放下弓箭,飛馬來追︰“郭援,哪里走。”

    箭尖穿透皮肉骨頭從小臂的另一側冒出頭來,郭援感到一陣劇痛鑽心,軍旗有些把握不住。一個袁軍騎兵,看到郭援受傷,以為可以趁機立功,飛身撲過來,想把郭援撲下馬去。郭援一刀將其斬為兩段,空中立即一片血紅飆飛。身後高干和被困的袁軍還在拼命廝殺,力求突圍。帥旗一倒,也就等于斷絕了他們求生的希望。郭援急忙在鎧甲內撕下一條布條。大刀架在腋下,用布條把左手和旗桿綁在一處,舉起來,厲聲道︰“殺,殺出去。”

    為了求生,被困陣中袁軍都了瘋,咬著牙,揮舞手中的刀槍,大聲高喊︰“兄弟們,跟他們拼啦,死也不能便宜了***。”他們身上沒挨上一刀,都會同樣的回敬給對手一兩刀。兵器被打落,就雙手死命的抱住一個曹軍,呼喊戰友︰“快,從胸口刺進去。”手臂被砍掉的,就撲上去咬,咬破喉管,咬掉耳朵,鼻子——

    地上的血漿,像暴雨過後的積水,里面充滿了內髒胃腸,步兵的靴子和褲腿都被染紅,血腥之氣十里可聞。拼命突圍的士兵,變成了只知道殺戮的野獸,拼命的揮刀,不停的向前。到最後,連自己人還是曹兵都分不清了,只要是擋路的,上去就是一刀。

    鐘繇這招聲東擊西暗度陳倉抄了袁軍的後路,把高干的二十萬並州軍殺的不到七萬,僅僅十天不到的功夫,本來穩佔上風的袁軍,便處于劣勢了。與此同時,鐘繇還命令西平太守杜遷攻河東,夏昭和範先听說高干和郭援在虎牢關大敗的消息,不敢迎戰,高懸免戰牌,飛鴿傳書給官渡求援。曹操听到虎牢奏捷,一顆懸著的心,立即回落到腹腔。半月以來,他最放心不下的事情,終于解決掉了,下一步就能心無旁騖的投入官渡之戰,消滅袁軍主力了。曹操是戰略家,他覺得淮南軍雖強橫,也不過是疥癬之疾,真正的大患還是官渡的冀州兵。只要成功擊破袁氏的主力軍,淮南兵和並州軍都能不戰而勝。曹仁強橫霸道,粗中有細,性格堅韌,不是輕易認輸的主,讓他堅守汝南一兩個月不是問題。而曹操要做的,就是在這一兩月里奪取第二次官渡會戰的勝利。

    拿到虎牢兵敗的戰報我心急如焚,虎牢戰役對于整個袁曹之爭太重要了,搞不好會影響全局。我只盼著沮授能夠力挽狂瀾,反敗為勝。

    沮授快馬加鞭趕到虎牢關的時候,郭援和高干,已經帶著殘兵敗將後退五十里扎營。虎牢戰敗的時候,沮授還在半路上,對情況不太了解。仔細的問明白了經過,調查了損失和敵我對比的優勢劣勢,便陷入了沉思。

    連續三天,沮授沒拿出一點辦法。只是每天彈琴看書,悠閑自在。探子來報說鐘繇集結了大軍馬上前來攻打,他就下令退後五十里扎營。過了幾天曹兵再來攻打,他又下令後撤三十里,避其鋒芒。把郭援和高干差點沒氣死。

    心說這沮授根本徒有虛名,簡直就是膽小鬼,來混吃混喝的嘛。逃跑誰不會呀,還用得著你老人家大老遠的從官渡趕來教誨我們。

    高干和郭援多次來請戰都被沮授被摁下了。這樣一連拖了十天,鐘繇那邊的警惕性也放下來了。沮授才招呼高干和郭援來開會。

    “郭將軍,今夜你帶一萬人馬,多設旌旗,馬後拖拽樹枝,向絳城進,對外就說回軍去救援河東。”

    高干翻眼皮,陰陽怪氣的道︰“先生,這又是唱的哪一出。”沮授知道這幾日兩人對他頗有誤會,連忙道︰“鐘繇听說我軍撤走去救援河東,必然派人追趕,我軍主力趁機在前方的密林中伏擊彼軍。此地距離虎牢關一百三十里,倘敵兵被圍,肯定逃不回關內去。虎牢關派兵救援,一時半刻的也到不了。郭援將軍此時便可揮軍于黑暗中鼓噪吶喊做千軍萬馬狀,殺將回來。也同樣給敵軍一個兩面夾擊,破敵必矣。”

    郭援眼楮亮了︰“原來,先生不戰而退,是‘上屋抽梯’,斷敵歸路,切斷追兵和關內聯系的計策。郭援愚鈍,險些誤會了先生。”

    沮授擺手,指著身後牆上的軍事地圖道︰“前方官道直通河東,道路兩旁小路阡陌,可以返回虎牢關的不下十條。但只有中間這條是最近的。將軍從這條路趕回來,應該正好可以趕得上合圍。”鐘繇最後又囑咐道︰“一定謹防軍中奸細。可別走漏了風聲。”

    鐘繇听說敵軍拔營起寨,大隊人馬,旌旗獵獵,一片揚塵,浩浩蕩蕩的殺奔河東去了,心知是去救援夏昭範先。韓福道︰“敵兵倉皇撤退,一定混亂不堪,正是一網打盡的好機會,請大人下令,讓我和孟坦帶兵去割高干的人頭過來。”鐘繇心想,怪不得敵兵這兩天一打就跑,原來想秘密的救援河東。河東這個地方很重要,長期掌握在袁氏手中,就切斷了長安和洛陽的聯系,必須奪回來。

    鐘繇道︰“你倆帶八萬人馬去追殺,務必清剿干淨。還有,小心埋伏。”

    韓福拍著胸脯保證下來,心說什麼埋伏,郭援和高干都是無謀之輩,他們還懂得埋伏?我呸!

    從被窩里把孟坦掏出來,韓福點齊六萬騎兵,二萬步兵,殺奔袁軍營寨來。這八萬人馬中倒有一半是前次夾攻袁軍時俘虜來的並州兵。兩個時辰後,韓福和孟坦抵達袁軍營寨,燈火通明亮如白晝的大寨空空如也,所有的士兵將軍全都沒了,糧草輜重武器散落一地,走的挺匆忙。寨內剩下的幾節木頭樁子和十幾頂破舊的帳篷還矗立在原地。看來是為了要麻痹曹軍用的。好讓曹軍以為他們還在營中堅守。

    韓福大喜,果然跑了。此時不追更待何時。招呼一聲身後的孟坦︰“不必下馬,敵兵向河東官道去了,我們快追。”

    孟坦抖擻精神,猛踹馬鐙,馬兒嘶鳴一聲,一陣風兒似的順著官道下去。身後嘩嘩密集的馬蹄聲,猶如浪濤涌動,緊隨而至。

    行不到十里,黑暗中一片林立,孟坦對韓福道︰“前面莫非是伏兵。”韓福在夜色下看了一陣狂笑道︰“你這麼膽小,不是伏兵,是一片樹林。”孟坦暗叫倒霉,以為是伏兵,沒想到竟然是樹林,倒讓韓福小瞧了。不行,我要把面子掙回來。想到這里一馬當先沖了出去。說我膽小,看看誰的膽子小?韓福沖著身後嘶喊道︰“快點,快。”

    韓福和孟坦顧前不顧後,領著前軍三四萬很快掠過樹林,轉一個彎繼續向前追去。突然,樹林中一片火光閃爍,喊殺聲憑空而起。三路騎兵像三條黑龍吼叫著張開巨爪從樹林中蜿蜒襲來,把曹兵截成四段。

    並州兵上次被曹軍打慘了,這次都是挾恨而來,每一刀出手都是咬著牙,恨不能把對方剁成肉醬。而曹軍的處境和上次袁軍的遭遇差不多,一個個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目瞪口呆兼屁滾尿流。很多人還沒來得及生出抵抗的意識,就成了無頭冤魂,一命嗚呼了。韓福和孟坦想要回身穩住隊伍,根本不可能。曹軍已經被切割成三份,在袁軍的戰圈中各自為政,誰也顧不上誰了。

    就在曹兵瀕臨潰敗的時候,一路為數不少的騎兵又從後隊掩殺上來,他們瞄準的是落在最後面的兩萬步兵。曹軍士兵看到後路被切斷,更加驚駭絕望。這種情況下,本來士兵都會死戰。問題出在並州降兵身上。這些降兵,一過去就受氣,連匹馬都混不上,跟在人家身後吃風喝煙用腳底板跟著馬蹄跑。心里早就怨恨橫生。一看這情形,二話不說,就跪地求饒︰“投降,我們投降。”

    “別打了,我們以前都是戰友,我是並州人,我要回家——”

    呼啦啦的跪倒一大片,武器長矛扔的滿地都是。投降的呼聲像疾病一樣迅的傳播開來,凡是從袁軍投降到曹軍那邊去的,全都舍棄了他們的新老板義無反顧的回到了人民的懷抱中來。這才是自己的隊伍嗎!他們重新拿起刀槍的時候,攻擊的目標已經變了。一下子少了好幾萬人,本來就在死亡線上苦苦掙扎的曹軍更抵擋不住袁軍的猛烈攻勢,他們紛紛的選擇了逃跑。天氣太黑了,路途又遠,沒有援兵接應,更加沒有郭援那樣的悍將打著旗號,率領士兵突圍,能逃走的寥寥無幾。大部分都在百里奔襲中被袁軍騎兵追上。袁軍砍菜切瓜般不費吹灰之力報銷掉失去所有勇氣和力氣的逃兵,然後驅策著**的戰馬向前沖,一路沖,一路殺,一直殺到虎牢關城外十里才遭遇了鐘繇派出的援兵。一切都太晚了。孟坦投降韓福陣亡,援兵才剛走出門口。

    殺紅了眼的袁軍,看到曹軍的救兵到了,像饑餓的野獸看到獵物般沖上去瘋狂撕咬。曹兵帶隊的大將孔秀只有一萬不到的兵馬,看到夜空下處處火把的閃爍,喊殺聲無邊無際,知道自己來晚了。虛應故事般和袁軍前隊接觸了一下,損失了幾百人,下令回虎牢關。

    高干帶人殺到關下,城頭上一陣暴雨般的箭簇射下來,立時將袁軍逼退。袁軍都是騎兵,沒有攻城攻擊,只好撤回營盤。這一仗斬四五萬,收攏降卒四五萬,算是報了前日之仇。估計虎牢關里剩下的人馬不到兩萬,高干命令連夜準備攻城器械雲梯和沖車等物,休整一天,後天攻城。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2-23 18:02
第五卷 袁曹之爭 第十章兩道聖旨

    郭援站在城樓下對大舅鐘繇喊話︰“投降吧,大舅,您輸了,城中兵馬不到兩萬,你怎麼跟我打,投降吧。”

    孟坦也厚顏無恥的喊道︰“是啊,是啊,快投降吧大人,袁軍優待俘虜,你定會給你個大官做的。”

    鐘繇連話都懶得說,命令弓箭手萬箭齊。郭援沒辦法只能揮軍攻城。虎牢關三面環山,城牆堅固易守難攻。加上鐘繇奮不顧身親冒矢石不穿鎧甲臨陣指揮,感動的士兵們甘願為他赴死。郭援連續三天攻打,竟然不能奏功。

    高干的意思不如築土山、架飛橋攻城。沮授不同意,那樣費時費力,還不見得有效。

    飛橋,是保障攻城部隊通過城外護城河的一種器材,又叫壕橋。用兩根長圓木,上面釘上木板,為搬運方便,下面安上兩個木輪。《六韜》中記載︰渡溝塹飛橋一門,廣一丈五尺,長二尺以上。如果壕溝較寬,還可將兩個飛橋用轉軸連接起來,成折疊式飛橋。搬運時將一節折放在後面的橋床上,使用時將前節放下,搭在河溝對岸,就是一座簡易壕橋。

    沮授的意思還是用強弩炮石掩護雲梯攻城。沮授設計使用了一種煙球用石機射上虎牢關的城頭,煙球是以火藥三斤外面敷上一斤黃蒿,要投彈時再以燒紅的錐子刺入點燃包裹火藥的厚紙層,放在石車上射,算好距離與燃燒度,球落至敵軍陣營時,剛好點著球火藥引起爆炸。爆炸的威力不大,傷不到人,但是煙球的成分有毒藥和硫磺等物了,重量大概是五斤,可以燻的敵方士兵口鼻出血。眼前花,頭腦暈。沒法子射箭守城。

    這個方法果然奏效,曹軍在毒煙炙烤的環境下根本無法守城,眼前的景物都模糊,射箭也不準,二個時辰下來,就被袁軍爬上城頭。鐘繇奮不顧身親自持刀和袁軍士兵展開白刃戰,手刃袁軍十幾名,守城的士兵和將領都被他的忠勇無畏所感動,忘卻生死的揮動刀槍把袁軍趕下城頭,一次,兩次,三次,一日之間,白刃戰達到了二十八次,二十八次突破城樓,二十八次被不怕流血犧牲的曹兵給逼退回來。沮授開始對郭援的大舅心生敬意了。這個鐘繇,真是鐵骨錚錚,不剩下最後一口氣是不會倒下去的。

    有了上次的教訓,沮授害怕汜水關王植出兵夾擊,提前派高干統兵兩萬扼守通往汜水關的要道。以求孤立鐘繇。王植果然出兵想趁勢襲擊袁軍後隊,卻在半路中了早已等候在側的高干的埋伏,損兵折將退回汜水關。

    連續三天的突破,三百多次白刃戰,兩萬余曹兵還剩五千不到。這五千人里沒受傷的為零。輕傷的都少。只有一條手臂的不下三百,腹部被劃開用白布裹纏著繼續射箭的弩手,也有幾十。在鐘繇的感召之下,這群人竟然變成了比虎狼之師還凶猛的死亡軍團。袁軍死傷更大,差不多二萬五千人陣亡,攻城戰中攻方總是比守城一方死傷要大。

    攻城戰打到第四天的時候,守城的曹軍已經死傷殆盡形同虛設了。重傷加上疲憊讓他們連弓都拉不開刀矛也會不出去了,袁軍射到城上的煙球繼續揮著作用,把本來就搖搖欲墜動搖西倒的曹兵,燻得徹底昏厥。

    郭援派了三千人避過稀疏的箭矢,爬上城頭,活捉大舅鐘繇。打開城門把袁軍放入城中。由于前些時日,一直在打勝仗,許昌方面也沒派出援兵,虎牢關突然被攻陷,鐘繇竟來不及把消息送出去,事後還是汜水關的王植,通知的毛  。毛  不敢怠慢,一面派賈信帶兵去虎牢關外拒敵,另一方面快馬通知曹操。

    曹操臉色驟變,厲聲道︰“如何失了虎牢關,鐘繇呢?”信使哆嗦道︰“啟稟丞相,鐘大人被捉去了。”曹操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的面前香爐、酒杯全都滾落地上,站起來,把矮幾踢飛,厲聲道︰“傳眾將進來見我。”

    張遼、許褚、曹洪、夏侯@ 芐蕁  妗 暮釕小 莉  鍆  誚     吹紉恢詿蠼 統剃擰  趵省  訓饒筆可僨昃燮搿  
    曹操飆︰“虎牢關丟了你們知道嗎?”眾將齊聲應諾︰“知道,知道。”曹操喊道︰“光是知道有屁用,有沒有破敵之計。”

    于禁站出來道︰“末將願意帶兵重奪虎牢關。”張遼道︰“末將願往。”曹操心想,都去虎牢關,官渡這邊怎麼辦?

    程昱擔憂道︰“如今戰事危機,于我軍不利,用兵虎牢關並非上策,最好可以挫一挫敵軍銳氣,讓我軍從屢敗中喘一口氣。”

    許褚不服,心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他大聲道︰“仲德先生差矣,我軍雖然失利,但尚有七十萬精兵,人數上遠勝袁軍,真的決戰必定克敵,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程昱道︰“征戰沙場,全在將帥齊心,靈活指揮,和兵力多寡並無多大關系。我軍雖眾,但士氣低落。袁軍雖少,但氣勢如虹,士兵將軍在連勝的感召下,猶如清晨出鞘的利劍,耀目森寒銳氣無限。昱的意思,我軍可暫避其鋒芒。待其師老兵疲在與其決戰。”

    曹操苦笑道︰“仲德言之有理,本相也知道避其鋒銳的道理,只是此刻已經避無可避了,你要避到那里去,許昌,還是洛陽?”

    程昱道︰“何不效法秦皇嬴政,以重金賄賂袁氏大臣,使其撤兵而走。”曹操皺眉︰“袁熙非庸人也,再說他手下的大臣,也沒有貪財好色不要命的,你要賄賂那一個。”

    程昱大笑道︰“手下的將領不貪財,我們可以在他的兄弟和夫人中間找,听聞袁紹三子袁尚,野心極大,對于袁熙即位非常不滿,素有奪位之意。袁熙空國遠征,冀州由袁尚守衛,丞相可寫書信一封,備上一份厚禮,送到袁尚手中,勸他趁機自立。袁熙後院起火,必定回師冀州爭位,我軍當不戰而勝。”

    曹操撫掌道︰“妙,只是怕袁尚不從。”程昱道︰“丞相放心,程昱還有妙計逼得袁尚造反,他逃不出我的算計。”曹操眼中一亮;“就按仲德說的用計,不過你先給我說,用何計逼反袁尚?”程昱看了看左右道︰“這——”曹操點頭道︰“仲德隨我來——”帶著程昱走進內帳。不多時眾人便听到一陣朗笑,曹操高聲道︰“袁熙小兒,今日死矣——”

    虎牢大捷刺激的袁軍將士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恨不能立即和曹操決戰殺入許昌。所有的大將都難以抑制胸中的熱血沸騰,紛紛吵嚷著過來請戰。駐防在黎陽的藏霸張繡等人也耐不住寂寞,堅決要求到前線來,我考慮到戰局基本穩定,果斷作出決定,讓張燕藏霸渡河,分別進駐白馬延津,張繡軍駐扎酸棗,步步為營緩緩推進。高覽移兵倉亭,守住黃河渡口。

    連續幾天曹軍按兵不動,徐庶道︰“我軍士氣正盛,正好一鼓作氣,擊敗曹操。”我道︰“正合我意。”傳令張繡軍挺進官渡,會合後出兵伐曹。大軍到曹軍營寨前,曹操整軍來迎。兩軍對圓,排開陣勢。曹操前軍三十萬,在寨前擺開燕形陣,即曹休的虎豹騎居中,許褚的鐵甲軍和夏侯@幕 謨鵒植獎  佑諏講啵 喑嵐閬蛄揭砩 埂L  拙  突 誥  懊媸  牛 暈  笫幀E諫  耄 焦暮瀆。 懿俳鸝  鵂祝 跖塾翊    碇芯  W笥遺帕械氖欽帕上暮   紉恢諉   K娣繒姓溝牧粵造浩焐狹  煞鏤璧男醋糯蠛賀┤嗖塴2懿儷嗤  潿甦   肫   絲陶  蟹熳叛郟 蛻叩某討俚輪鋼傅愕愕墓劭叢   笫啤  
    袁軍所列的,是徐庶自創的‘魚鱗陣’曹操和程昱都沒見過,瞠目結舌後,就是一陣苦笑,這樣參差不齊,七扭八歪的陣勢也能打仗,袁熙是否想葬送他的士兵。曹操左手騎黑馬,身著大漢官服的華歆,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副卷軸,大聲喊道︰“袁熙接旨。”

    袁軍陣營門旗開處,我身著黑光鎧手持亮銀悍槍,威風凜凜昂揚而出。張繡、文丑、張  、昌  、周倉、朱靈、徐庶、賈詡等將身後緊隨。

    華歆厲聲戟指︰“大膽袁熙,陛下詔書再此還不跪下接旨。”徐庶怒道︰“你手中拿的分明是偽詔,我家主公絕不會叩拜國賊。”

    華歆大怒,把聖旨舉過頭頂,暴喝道︰“逆賊袁熙接旨——”我掃視一眼整肅彪悍的曹軍陣營,冷笑道︰“你從那里找來這麼塊破布就說是聖旨,華大人難道已經做了皇帝,聖旨可以隨意書寫。”

    華歆怒不可遏,心想,愛接不接,大聲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袁熙弒父自立,罪大惡極,而今又興兵反叛,實屬不忠不孝之人。朕實不能容忍汝繼續作惡,旨到之日,罷去冀州刺史,鄴侯,大將軍之位,由其弟袁尚接任。欽賜——袁熙,你听清楚了嗎?你帶兵反叛罪無可恕,陛下念在你家四世三公,不忍殺你,特地命本欽差來帶你回去,張繡、張  ,還不快把庶民袁熙綁了,你們也想造反嗎?”

    張  張繡同時向地上吐了口痰︰“去你娘的。”

    華歆表現出一個欽差大臣捍衛皇權的赤膽忠心,歇斯底里道︰“我乃尚書僕射朝廷大員,陛下欽差,你們竟敢辱罵我,就是對陛下不敬。袁熙,你果然是反賊。”

    華歆對著袁軍將士大聲喊道︰“陛下口諭︰袁熙如果執迷不悟死不悔改,河北將士可奮力斬殺,誰能殺了逆賊就封誰為青州刺史,樂安侯。諸位還不快點做忠臣。”

    “聖旨下,袁熙接旨。”賈詡也不慌不忙的從懷中掏出一卷詔書。我心中一笑,演戲的時間到了,翻身下馬︰“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臣,大將軍袁熙接旨。”

    賈詡有多大聲音就喊多高;“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曹操欺君罔上,禍國殃民,煽動刀兵襲擾黎民。劍履上殿,參拜不名,宮內宮外培植黨羽,濫殺大臣把持朝政,根本不將朕這個大漢皇帝放在眼里。袁氏一門忠烈,世代將相,汝又是大漢駙馬,皇親國戚,望愛卿莫忘國恩,誅殺曹操以及一桿奸黨,不得有誤。欽賜。”

    我痛哭流涕,在陣前哭的撕心裂肺天崩地裂感動上蒼;“皇上啊,皇上,你我親如兄弟不分彼此,臣,每天心里都在想念陛下。沒想到你被曹賊欺凌到如此地步。皇上放心,臣袁熙就是拼的性命不要,也要做大漢朝的忠臣,把國賊碎尸萬段抽筋剝皮,以祭奠你在天——”皇帝還沒死呢,哭錯了。“以報國家對袁氏的大恩大德。天啊,世上竟然有這樣的奸臣,皇上您不說,我都看不出曹操會如此惡毒,簡直比王莽和董卓還混蛋嗎——”

    張遼許褚一听罵丞相,高聲斷喝︰“好膽,住口。”

    我顫巍巍的從賈詡手上接過詔書,站起來,轉過身,厲聲喊道︰“曹操,今曰本大將軍奉衣帶詔討賊。你還不下馬受降更待何時?”

    曹操撇撇嘴︰“你的衣帶詔是假的,這是對本相的誣陷。我來問你,那衣帶詔你從何而來。”我大笑道︰“真的假的,天下人一看便知,至于從何而來,自然是藏在陛下給我的冬衣的衣帶之中。”

    華歆已經惱羞成怒;“袁熙,你已經不是大將軍了,聖旨上已經說過了,快些交出大將軍印綬。”

    我怒道︰“虧你還是個讀書人,眼見國賊當道,陛下受辱,竟然不思挺身報國,反而助紂為虐,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華歆氣的喘不上氣,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干張嘴說不出話。他的老友御史大夫王朗,自以為是,為了逞能搶著出來解圍。

    王朗一身粗布儒服,不著鎧甲,瘦骨伶仃,一對蛤蟆眼向外鼓出來,頭胡須花白,嘴唇薄薄的,一看就是口才極好的演說家。

    王朗為了在曹軍將士面前表現自己的大無畏精神,縱馬從曹軍人牆走到陣前,對一觸即的袁軍弓箭手視若無睹,在馬上欠身道︰“久聞袁公大名,今日幸會幸會,朗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希望袁公能夠教我。”

    我一愣;“你是那位?”王朗傲然道︰“不才,在下在陛下身邊供職為御史大夫,姓王名朗。”

    王朗!就是那個被諸葛亮罵死的!

    我明白了,他是要給我下說辭,勸降,老匹夫你死期到了。我今兒提諸葛先生收了你,也省得他老人家在費唾沫了。“王大人有話請講,在下一定會給你個特別滿意的答復。”王朗心中不屑,如此輕狂,難成大事,看來傳言太夸張了,袁熙不過就是個無謀之輩。

    王朗捋了捋胡須,裝深沉︰“公既知天命、識時務、何故興無名之兵。”

    我靠,這台詞耳熟,難道真的是——

    我搜索記憶,順著諸葛亮的思路往下說︰“老子奉召討賊,何謂出師無名?”王朗心說,你是誰老子,正色道︰“天數有變,神器易主,天下唯有德者居之,這是天道循環的至理,桓帝靈帝以來,黃巾四起,天下大亂。初平、建安年間董卓殘害天下蒼生,李礡@  崠     穡 榷 扛  硬斜┌蝗省D愣  逶 醭頻塾謔俅海 愀付臘約街藎渙醣碚季菥V藎宦啦薊 嶁 藎壞獵舴縉穡 樾塾錚 琊 欣 閻 #   橛械剮   薄4蠛賀┤嗖懿  ㄇ  *席卷八荒;萬姓傾心,四方仰慕。實在是天命所歸。

    今我丞相,帶甲百萬,良將千員。諒你們這些螢火之光,安能與丞相之皓月爭輝。公可倒戈投降,隨丞相去給陛下謝罪,到時不失封侯之位。國安民樂,豈不美哉。”

    我樂了,心想,果然是那套說辭,雖然略有改動但意思差不多。看來他要提前駕鶴西游了。

    “住口,我干你娘的,去死吧,你個老匹夫聲奪人,先罵一頓,老子可不是文質彬彬的諸葛亮。王朗在大漢朝混的風生水起,人前一向都裝的人模狗樣,連曹操都對他時分客氣,何曾受過如此侮辱。氣的嘴唇白臉紅脖子粗,險些從馬上掉下來。

    我心說老匹夫,這才剛開始,我還有重武器沒拿出來呢。

    “王朗,你剛才說什麼,盜賊蜂起,奸雄鷹揚,是不是?什麼呂布、劉表,你還少說了一個就是兗州牧曹操,他才是最大的奸雄,丞相!扯淡,他是挾天子以令諸侯,圖謀不軌意圖反叛自立,曹操才是天下最大的盜賊,鷹揚奸雄,你個大白臉。”

    我心想王朗這次死定了︰“王朗你明知道曹操野心勃勃欺凌陛下,為何坐視不理,你說。是否為了貪圖美色富貴?我以為漢朝的元老大臣,會有什麼高論,豈知竟如此無恥。我有一句話,諸位留心靜听︰昔日桓、靈時期,大漢失統,宦官釀禍;國家大亂,四方擾攘。黃巾之後、董卓、李礡@  岬冉吁嘍  穡 儷只實鄄斜┤  椋 比宋奘  偕展 睢4蠹抑 恢 潰  裁椿嶸  廡└鍪攏俊  
    王朗面紅耳赤,喘息道︰“你說為什麼?”

    我暴喝道︰“只因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陛之間,禽獸食祿;狼心狗行之輩滾滾當道,奴顏屈膝之徒紛紛秉政。以至社稷危亡,生靈涂炭,。本大將軍素來知道王朗老匹夫你的德行,你家住東海之濱,初舉孝廉入仕;理當輔助皇帝,重振大漢,為何反助逆賊,圖謀篡位。你還說曹操是天命所歸,放屁,大漢皇帝才是天命所歸,听你說辭,分明想要反叛無疑。你罪大惡極,天地不容!天下百姓,恨不得把你煮來吃了!

    幸而上天不滅大漢,我祖父袁逢公和我父親袁紹為國之忠臣,力挽狂瀾于即倒,袁氏五代人,為了對抗你們這些尸位素餐的佞臣,費盡心血,為社稷肝腦涂地。大漢皇帝感佩我家忠義無雙,特頒衣帶詔,命我討賊。今日正義之師到來,你這老匹夫既然是阿諛奉承之徒,就應該像個烏龜王八一樣龜縮起來,混吃混喝過你的日子算了;竟敢跑到兩軍陣前來放屁!皓匹夫,蒼髯老賊!你即日死于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見二十四帝乎!老賊滾開!本大將軍不屑跟你這種人講話。

    跟三國演義上說的一樣。

    王朗听罷,氣滿胸膛,大叫一聲,死于馬下。可能是心肌梗死了。

    曹操在身後看的心膽俱裂,難道袁熙會妖術,怎麼就能把個人給說死了。王朗也真是沒用,連這幾句話都經受不起。許褚、夏侯@熱艘殘木     庠    脅帕耍 詹拍欠 埃 渚潿枷竦蹲右謊  兩  醮筧說男奈炎永錚 妒前閹  了懶恕2鼙  豢矗 趵時蝗艘歡儷袈罡  釧懶耍 偈筆科  蟠 J勘  嵌家暈 一 裁捶ㄊ蹌亍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2-23 18:02
第五卷 袁曹之爭 第十一章後院起火

    我見時機成熟,大喊一聲︰“殺,誅殺國賊,興復漢室江山,殺。”

    曹軍大將一見袁軍趁勢沖鋒,立即阻止迎敵,虎豹騎正對著黑龍騎殺了過來,兩只北方最強的騎兵隊伍正面硬撼,像兩只從山中跳出的呲著牙的老狼撕咬到一起。

    魚鱗陣因用兵分層次形似魚鱗而得名,酷似三角形,魚鱗陣最前方是精銳快反應的一少部分騎兵先鋒,然後是兵力更多,力量更強的騎兵二隊,和騎兵第三梯隊。先鋒騎兵是用較少,但絕對精銳裝備精良的兵力,先對敵兵陣勢進行襲擾,把敵軍的隊形攪亂。然後兵力更強的第二梯隊,後浪推前浪一般殺將過來,沖殺一陣。第三梯隊再以更加強大的兵力沖殺。一浪更比一浪強。直到最後才輪到重裝步兵出場,給敵兵致命打擊,也就是第四梯隊。這就是魚鱗陣,一浪一浪,越靠後力量越強的隊形。

    曹操一開始覺得這隊形可笑,但實際一交手,就現了它的妙用。精銳的先鋒騎兵,直插曹軍虎豹騎,仗著靈活度和全副武裝左沖右突如入無人之境,一下把虎豹騎的陣型給打亂了。就在虎豹騎隊形不整之機,一個更為強大的浪頭拍打過來,第二梯隊的騎兵壓上來和沒有隊形各自為政的虎豹騎展開肉搏對攻,虎豹騎就像被一把磨得鋒利的巨斧從中鑿穿,再也組織不起有效地還擊。又一個驚濤駭浪壓上來,虎豹騎就再也抵擋不住了。紛紛向兩翼潰敗。這樣就輪到數量最多的重裝步兵出場。手持長矛的重裝步兵,邁著整齊的步伐,在統一的節奏下結成方隊橫掃敵方殘兵敗將。緊密整齊的方陣就像滾動的巨大車輪,把一切有生命的沒生命的東西。碾成粉末。

    曹軍沒有經歷過這種海浪般的沖擊,一下子亂了陣腳,大潰。

    張遼和許褚、于禁、夏侯@ 芐蕕熱訟驕   劍  肯濾 膊惶  富印R黃 吧鄙  鶘膠吃潰 盎鈄講懿  鈄講懿佟!鋇暮鶘  貌懿儺木    H歡   懿偕砭 僬劍 睦硭試繅丫 返糜倘繽 教  詘俁靜磺至恕K   酪歡ㄒ “蓯疲 乃賴摯埂C娑岳M巳緋鋇牟芫   懿倥 鷸猩眨 釙妝  閹 觳逶諍蠖櫻 約浩 磽Φ讀 諂煜攏 呱  蝦齲骸骯   噠叮 卑鼙  抗  矗 懿俅蠛鷚簧   擁犢撤 礁觶 O碌牟鼙  裊 蹋 乒   歟 絛  癖跡 也淮幽愕鈉煜鹿   共恍新穡浚『竺嫻陌鼙  緡派降購# 懿俚囊話汛蟺對僖膊恢 誠蠔穩肆耍  
    這時,袁軍沖入曹軍的隊伍中,一片砍菜切瓜的 嚓聲傳來,曹軍慘敗。許褚指揮著少數的親兵保護著曹操倉皇逃回營寨去了。曹操身後的喊殺聲還在繼續,殺戮不曾停止——一直到日暮西斜,雙方才各自罷兵。

    曹操呆坐帥帳,五內俱焚。袁軍過河之後,多次的交鋒,多次落敗,幾乎沒打過一次勝仗。回想半生征戰,這樣的窘況,也只有和呂布爭徐州的時候生過。但此一時彼一時,自己手中健兒百萬,戰將千員,怎能屢戰屢敗。如此下去,那一天才能掃平河北,統一全國,登基稱帝,自己的事業豈非要泡湯。

    戰敗之後,袁軍每日里瘋狗一樣的叫陣,曹操只讓將士高掛免戰牌,不予理睬。想想第一次官渡之戰,不也是在逆境中反敗為勝嗎,人嗎,誰能咬緊牙關堅持到最後誰就是贏家,誰的心動搖了,誰就一輩子注定輸。等,等待機會,勝敗只在一念之間!

    袁軍在曹軍營寨前挖土山向寨**箭,曹軍用石車還擊。可偏偏袁軍的石車比曹軍厲害,射程遠,勁力足,出的石塊大度快,曹軍又吃虧不小。最要命的是郝昭指揮的飛梭巨弩車獨立師,每天分成早中晚三次開炮實施遠程打擊,摧毀曹軍營寨,隔著百丈,射殺正在用餐的曹兵,讓人惱恨焦頭爛額,就是沒辦法。曹操還是隱忍。

    機會來了,半月之後,程昱計策的順利實施給他打了一針強心劑,他像撈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能夠游上岸了。他笑著對許褚道︰“袁氏氣數已盡,非人力所能挽回也。”

    飛鴿傳書,後方大亂,三公子袁尚封閉冀州四門,派兵守洹水渡口,截斷了我軍歸路。袁尚詔諭青冀幽並四洲,宣布我數條罪狀,諸如殺害逼迫大漢皇叔劉備與其弟張飛,派人屠殺忠臣郭圖滿門等等。而且拿出天子詔書,正式繼承大將軍鄴侯之位。命令在外的兵將立即返回冀州。還喝令駐防黎陽的舊將馮禮和並州郭援擒拿與我。郭援嚴詞拒絕。馮禮搖擺不定。冀州兵軍心動搖。曹兵聞訊就像吃飽了沒事做的瘋狗跑到營寨前搖著尾巴嗷嗷狂吠起來。囂張的不得了。

    幸虧冀州五軍的大將都和我一條心,藏霸根本不認得袁尚,自然不可能听命于他。張燕和我交戰多次,均遭敗績,心中多少畏懼,不願輕易地換老板。

    文丑張  張繡賈詡徐庶陳琳闖入帳中。文丑激動的道︰“主公,趕快回軍冀州,不然要出大事了。” 賈詡道︰“沒錯,後防不穩,前方也打不了勝仗,主公請回軍。”徐庶也說︰“這里由文和先生和文將軍堅守。庶同主公回軍,至倉亭提高順軍,前往冀州平叛。”

    我的心像被人切成數塊,難以拼湊到一起,痛的把抓柔腸。袁尚啊,三弟,大將軍的位置對你就這麼重要,二哥我死了,曹操能放過你嗎?蠢,愚蠢啊。大哥已經被我關起來了,難道還要殺了三弟,要我親自操刀斬殺親人,無異于從我身上割肉,就算做了皇帝又有什麼好開心的。

    徐庶道︰“主公,事不宜遲,遲則生變,徐庶擔心,三公子會用兩位小公子和四位夫人的性命相要挾,你可一定要有準備。”

    我全身巨震,方才心慌意亂,這一層還沒想到呢!袁尚他會這麼喪心病狂,用親人的血染紅自己的大紅征袍嗎?孩子,我的孩子,甄宓、蔡琰——我的頭皮仿佛被幾千根針刺中,腦中一片眩暈,精神深處一聲爆響。那一聲爆響似乎端于胸腔,有好像來自于後背,像心髒驟然爆裂,又像脊梁骨折斷了——我的腳下不穩了——

    我慌亂的站起來,回身拿悍槍,沒拿穩悍槍鏗鏘倒在地上,找盔甲,找不到,眼前黑,全身冰冷,一個趔趄就昏死過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車上了。徐庶也在︰“主公,你醒了,沒和你商議,賈詡先生決定的,我們正在返回冀州的路上,前面就是高覽的防地了。我已經飛鴿傳書給他,讓他整軍代,主公千萬不要心急,徐庶有妙計,能讓夫人和小公子安全回來。”我清理了一下意識,死死的握住徐庶的手腕︰“先生,你無論如何,要幫我。我不能失去夫人和兒子。”徐庶心想,我又何嘗願意失去母親。親人辭世的滋味的確是不好受的。他沉重的點了點頭。

    車子忽然停下來,高覽的聲音在車外朗聲道︰“主公,高覽參見。”

    我情緒激動,掙扎著坐起來,跳下車,拉著高覽的手。高覽目光淒涼且氣憤,精光爆射的和我對視,四只手緊緊地我在一起。“主公——你放心——夫人和小公子吉人自有天相——”

    高覽的身後是四個師一個軍六萬兵力,師長分別是張南、張鍇、審榮、霍奴。這四個人里張南和張鍇曾經是袁尚的嫡系。為了安全起見,我下令讓張南、張鍇留守倉亭,軍隊交給審榮來指揮。到了這個時候,我一手提拔起來的審榮想來是不會出賣我的。張鍇和張南知道自己受到懷疑,跑來申訴。張南道︰“主公懷疑末將不忠,末將情願一死,我和張鍇都不是笨蛋,看得出誰是明主,只有主公可以帶著我們打敗曹操,我們怎麼會和三公子造反。三公子那人,他即便做了大將軍,早晚也要死在曹操的手上的。”

    張鍇哭道︰“主公,張鍇一片忠心,絕不會背叛,請主公給我一支軍,末將願為前部,討伐叛逆馮禮。”

    我毫不猶豫點頭;“好吧,卿不負我,我必不負卿。”

    張鍇道︰“請主公準許,末將帶一師去生擒馮禮。”徐庶擺手道︰“慢著,馮禮是否造反還未可知,貿貿然前去,可就真的把他逼反了。”

    我道︰“還是我去和他談一談,看看有無轉圜的余地,我們沒有時間作戰的。”徐庶凝重道︰“這樣最好了。”

    黎陽此刻沒有重兵,總兵力在一萬左右。馮禮這些天一直在搖擺中,他是三公子袁尚的舊部,袁尚對他恩重如山,馮禮的母親生病了,袁尚還多次為其求醫問藥,五年前馮禮的兒子殺了人,審配要殺人償命,也是三公子給救下來的。如今,三公子有難了,自己能坐視不理嗎?可是二公子對他也不錯,而且觀其人其行事作為不失為一個明主聖君,在軍事和政治方面比之三公子強了百倍,背叛他也于心不忍。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正在兩難之際,親兵來報︰“主公和高覽將軍的大軍已到城下,是否迎接入城。”馮禮苦笑;“我去看看。”

    馮禮從城樓上向下俯視,六萬大軍,黑壓壓的一片,從刀矛上沖起的殺氣漫溢城樓讓他喘不過氣來。主公和高覽立馬城下,這個距離剛好在弓箭的射程之內。而且袁熙沒穿鎧甲,如果一陣亂箭把他射殺,三公子就登上大位了,然後,三公子對曹操?只怕他貪生怕死不是曹操對手,三公子這人,做大事而惜身,貪小利而忘命,實在成不了大事的。

    高覽當做什麼也沒有生,大聲喊道︰“馮將軍,是我和主公,快開城門,我們要返回冀州去。”馮禮心想,主公既然不穿鎧甲,就表示還信任我,對我算是仁至義盡了。我又何苦參予到兄弟爭位中去呢。

    馮禮很輕松地道︰“快,快給主公開門。”

    黎陽城的城門嘎嘎嘎嘎的打開來,夕陽的紅光下,馬蹄    的踱進城中。一場血戰消弭于無形,真希望袁尚也能像馮禮一樣,及時醒悟。

    馮禮依然守衛黎陽,我和高覽徐庶穿過黎陽城,連夜殺奔冀州。

    四天四夜的急行軍,終于趕到了洹水岸邊,河對岸軍帳重重、矛戈森立,士兵往來,監視嚴密。大軍一到,對岸早有士兵報入中軍,一員大將提馬出寨門。遠遠看去,是韓莒子。

    洹水在清晨柔和黃的陽光下反射著一圈圈耀眼的磷光,水流出一陣陣        的響聲,就像是溫柔的妻子在跟你訴說心事。齊腰深的洹水,呈一種鴨蛋綠色,眼力好的,可以看見那是水底豐茂的水草造成的。這是一條平靜老實愜意的河流。我祈禱上蒼,韓莒子不要把這里變成修羅地獄的血河。

    高覽出馬大喊︰“韓將軍,你駐兵再此,可是要同袁尚一起反叛。”韓莒子心想,王八蛋才願意反叛呢。我也沒辦法,誰讓他抓住了我的小辮子呢。本來就是貪污了一點軍餉,下可好成了反賊了,我手下只有一萬人馬,一會兒打起來鐵定贏不了。最怕的是,士兵不肯用命,因為對面過來的都是以前的戰友。

    “主公,高將軍,在下也是逼于無奈,還請體諒。”韓莒子說了句放屁的話。怎麼體諒,讓我不要爭位,把冀州拱手讓給袁尚。那就和送給曹操是一個意思。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2-23 18:02
第五卷 袁曹之爭 第十二章親情何在

    我道;“韓將軍,辛毗先生何在?”韓莒子听坦白︰“被關起來了,準備問斬呢。”我緊張道︰“那四位夫人和二位小公子呢。”韓莒子一愣,臉上現出黯然神色︰“末將——末將不太清楚——來,來人,準備放箭——”

    河對岸的兩三千袁軍弓弩手,排列成蹲踞站立的陣勢,繃緊弓弦,向這邊瞄準。高覽大怒︰“韓莒子你不想活了,竟然造反。”

    韓莒子心里叫苦,造反也是死,不造反也是死,我能怎樣?

    渡河之戰,不容易打,就算過去了必然傷亡很重。

    “韓將軍,你今日放我一馬,日後我虧待不了你的。”我信誓旦旦。韓莒子可不那麼想,說的好听!你真的翻了身,還能放過我這個反賊?不碎尸萬段才怪呢。韓莒子搖頭︰“本將奉了主公將令,實在不敢玩忽職守,二公子要過來,就殺過來吧。”

    我在心里嘆息一聲,吸氣道︰“高覽,先立營寨。”高覽還以為听錯了︰“下寨,一會兒援兵到來怎麼辦?”徐庶悄悄道︰“我也同意主公的意思,冀州那里還有援兵派來,城里最多也就兩萬人馬,袁尚留著自保要緊,他不會派援兵來的。我們等到晚上在過河——”韓莒子左等援軍不到,右等援軍還是不到,一直等到日頭偏西,夜幕降臨、繁星滿天、燭影搖紅,還是沒有半個援兵的影子,心想,莫非想見死不救,要那樣老子就不造反了,還是投降吧。

    三更時分,韓莒子還是沒睡,他心里矛盾痛苦、輾轉反側、胸臆憋悶,怎麼就混到這步田地了呢,進退維谷舉步維艱,橫也是死,豎也是死。這可怎麼辦呀?

    他側身向內躺在軍帳床上,帳篷外不時的會有微風掃過,夏天的燻風夾雜了河水的濕氣變的柔和溫潤,吹在身上吸進鼻子里都很舒服。又是一陣微風吹進來,他也沒在意,滿腦子都是投降的問題呢!

    這當兒,突然被人從身後卡住脖子一塊破布塞進了嘴巴,一把散刺鼻腥氣的匕,頂著他的喉嚨。他不敢出聲,接著被困死了雙臂。黑暗中有人說話了;“主公讓我來和你談一筆交易,你要是願意,就點個頭,要是不願意的,就搖頭。老子就立馬兒給你開了膛,把你的腸子和肚子都扔到洹水里面去。”

    韓莒子明白這是袁熙派來的,不明白的是,這麼森嚴的守衛,這人是怎麼進來的。他可不知道特種兵的事情,整個冀州知道的不過十人。韓莒子嘴被堵著,嗓子被匕杵著,沒法交涉,依然支愣著腦袋。

    那人開口了;“明天老子潛入冀州城里,老子進去之後,先殺了你的老婆,然後殺了你的兩個孩子。然後我就跑,讓你找不到我。等你再娶了夫人,我再回來殺,你娶一個我就殺一個,你韓將軍以後就只能逛窯子,而不能娶老婆,你為難主公,我就折騰你,老子也不殺你,單把你的親人全殺光,就留下你一個人受罪。你還有個妹子,嫁給了西門大戶趙虎,我把她先奸後殺了,剝光了衣服掛在城樓上,你信不信我有這個本事?”

    韓莒子雖然久經沙場見慣生死,可他被這刺客無聲無息的身手震懾了,被他描述的血腥場面嚇軟了腿,渾身顫抖,猛烈掙扎著就是無法表態,急迫中終于想到一個可以表態的方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裴豹把他嘴上堵著的破布拿下來,刀子放到他後心上,刀尖差一點就劃破肌膚。韓莒子知道那刀上有毒的,更不敢叫喊。問道︰“主公想要我做什麼?”

    “想讓你把我們帶進城去。”

    韓莒子道︰“那不可能,我沒理由回冀州的。”裴豹道︰“你可以派使者回去,去求援兵,這總可以吧。還有,把主公放過來。”韓莒子冷笑道︰“你不是很有本事可以進城嗎,干嘛還要我送你進去?”

    裴豹罵道︰“你笨蛋,我能進冀州城不假,可是我進不了大將軍府邸,有了你的護身符,老子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將軍府了。”

    韓莒子一下子明白了︰“原來你是要去救小公子和四位夫人——”

    韓莒子沒法子,只能把我和高覽放過來,然後修書一封交給裴豹,讓他去送信,我帶了兵馬隨後跟著,為了不至于暴露目標,等裴豹走了半個時辰才出。韓莒子既然懸崖勒馬,就既往不咎了。這也是權宜之計。

    大軍悄無聲息的摸到冀州城下,只等著裴豹傳出夫人和公子安然無恙的消息,就開始攻城。可裴豹傳回來的消息,卻令眾人大驚失色“找不到。”到處找不到人,不知道袁尚把他們藏到那里去了。

    這可怎麼辦,六萬大軍想長時間隱藏蹤跡根本就不可能,太陽一出來就會暴露,果然,天一亮,守城的士卒就現了。裴豹還是沒有一點消息。

    守城的是——糜竺。

    真是冤孽,遭什麼樣的因就有什麼樣的果。我的一念之差,給自己帶來了今天的麻煩。

    糜竺看到我,高聲斷喝︰“袁熙,你也有今天,王八蛋,你死了。你老婆孩子都在主公手心里攥著呢,你馬上自盡,我求主公放過他們!”如果可以交換,我情願自盡。

    徐庶騎在馬上,高聲道︰“可否請袁尚公子出來答話?”糜竺沖著身後的士兵嘀咕了幾聲,那親兵就跑了,看樣子去通知袁尚。

    我翻身下馬,拱手,悲聲道︰“以前的事,是袁熙對不住你,但罪不及妻兒,還望糜先生,寬宏大量把她們交還給我,袁熙感激不盡。”【封推請大家給鐘離昧支持一下鮮花訂閱吧,哈哈,多謝啦】

    糜竺受了冤屈,心中陰暗,整個人都變了,獰笑道︰“你休想,要我幫你不可能,主公就要到了,你自己對他說吧。”

    糜竺身後突然有人道︰“好,你果然忠心。來呀,壓上來——”

    袁尚。

    袁尚身後是一對凶神惡煞手持大刀的兵丁,明晃晃大刀,架在甄宓、蔡琰、甘夫人還有兩個孩子的脖子上。

    我的心驟然往下沉,心像刀攪一般,眼前一片昏黑。

    袁尚猙獰著面孔,厲聲吼叫︰“袁熙,不想看著你老婆孩子死的,就立即自盡听到沒有。”我眼前升起濕霧︰“三弟,你這是何苦來由,我們本來是一家人呀!”

    “去死吧,一家人,袁熙,你奪去了本應該屬于我的爵位,我袁尚絕不會放過你的。我數到三,你不自殺,我先殺了你的大老婆,然後是小老婆還有你的孩子——”

    兩個孩子,袁睿袁政,嚇得嚎啕大哭,伸出小手來叫父親,父親,救我。天真的眼神里透出來的是無限的恐怖。

    甄宓淒然喊道︰“夫君——”

    “慢著,袁尚,你讓我死很容易,好,我死,求你放了我的老婆和孩子!我們總是親兄弟,你能答應我嗎?”我的熱淚一刻不停的滾動涌流。

    “跪下,跪下。”袁尚得意洋洋。

    蔡琰憤然怒視袁尚︰“夫君,不要跪,狗賊,你不得好死。”

    我跪,我跪。”袁尚仰天大笑︰“一——二——”他手里閃光照人影的三尺長的大刀已經舉到甄宓的頭頂。

    “慢著”我憤然站起來。那一刻我感到自己可以為甄宓死,為孩子死。

    倘若他們死了,我卻活著,下半生就剩無限的痛苦和折磨了。我抽出腰間的寶刀,架在脖子上;“老三,你要記得答應過我什麼。”袁尚眼神放光︰“你快死,我不會忘了的,快點。”高覽大聲叫著過來搶奪。徐庶悲聲道︰“不可,豈可為了婦孺放棄百年基業,主公三思啊。”

    我苦笑,坦白來說,我根本不具備劉邦和劉備那樣的素質。我狠不下心腸來舍棄親愛的妻子和咿呀學語的孩子,我可以舍棄皇位,卻沒有看著她們在我眼前人頭落地的勇氣。死就死吧。

    我閉了眼楮,推開高覽。“幫我照顧孩子——”

    “主公——”高覽和徐庶跪倒在我腳下痛哭不止。甄宓和甘夫人、蔡琰大聲喊叫讓我住手住手的聲音越來越模糊。只有袁尚的“三——”像一根尖利的墜子刺入我的耳膜。

    我狠狠心,雙手繃緊,心想,又可以見到孟婆了——

    “慢著,”城樓上一陣混亂,袁尚口中出一聲野獸般的嚎叫。一只利箭橫空射穿了他的右臂。糜竺提著刀從背後突如其來的砍翻了押解兩個孩子的親兵,又轉頭來殺另外兩個,大聲喊道︰“袁尚密謀造反,格殺勿論,保護夫人——”

    我的腦中一片眩暈,悲聲道︰“糜先生,我袁熙這一生都欠你的——”

    城樓上的士兵大多都站在糜竺一邊,只有少數百十個親兵保護受傷的袁尚。兩幫人迅的廝殺在一起。混戰中,一條人影,飛快的從城**上城頭。擋在甄宓等人身前,是裴豹。裴豹揮舞著手中的大刀上下翻飛,把撲上來的士兵一刀一個全部砍殺,他用胳膊用腿用後背替夫人和公子當下無數致命的刀子,瞬間全身浴血。

    城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了,高覽出一聲野獸般的嚎叫,縱兵闖關,殺入城中。袁尚見大勢已去,用左手砍翻幾個士兵,趁亂逃下城樓,換了一件普通士兵的衣衫,逃的不見蹤影了。

    我瘋狂跑上城頭的時候,叛亂基本已經平息。兩個孩子嚇得萎縮哆嗦成一團,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當我幫甄宓解開繩子的時候,她只叫了一聲︰“夫君——”就昏死過去。

    我顧不得安慰老婆孩子,派人護送她們回府,轉過身去搜捕袁尚。高覽親自帶兩千親兵在夫人的臥房外護衛,進去個蒼蠅也不問青紅皂白一刀殺了。

    到處也找不到袁尚。

    我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他在那里。”

    我來到袁尚的房門外,听到他和一個女子的爭吵聲,心想一定是他的夫人。快走幾步推開房門,眼前的一幕,讓我蒙。袁尚屋子里的人竟然是貂蟬。

    貂蟬衣衫凌亂髻蓬松,臉上有好幾道刮破的指痕,胸前的衣衫被撕扯,露出雪白的肌膚,似乎受了侵犯。她見我進來就像看到救星,立即撲上來痛哭。

    袁尚盤膝坐在地上冷笑了一聲,面前一個矮幾,手中一杯酒︰“你贏了——可是不要得意——”說著端起酒喝了。

    我閉了閉眼,咬牙道︰“老三,我們是親兄弟,你何苦這樣對我,我死了,你真的高興快樂,當了大將軍又怎樣,你身邊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不用你管——我——哥——我,二哥——小心——”袁尚的臉忽然鐵青,脖子比大腿還粗,眼楮耳朵鼻孔全都流出熱血,樣子恐怖無比,砰的一聲撲到,壓塌了身下的矮幾。竟然服毒自盡了。

    審榮帶兵從外面闖進來;“主公,叛軍已全部伏誅,三公子——”審榮一眼看到地上四肢軟癱慘不忍睹的袁尚。

    貂蟬還在我懷中抽噎。我把她交給審榮,走到袁尚身邊,蹲下去,揪住他的脖領厲聲道︰“你起來,快起來,你就這樣一死了之了,你要殺嫂子,連自己的親佷兒也不放過,袁尚,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說?”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沖著袁尚的尸體大聲吼道︰“我們是親兄弟,老三,你就忍心——你混蛋,你為什麼要服毒,你讓母親怎麼能受的了,混蛋——”

    我的兩只手攥緊他的衣領,就像攥著兩條死蛇,嚓的一聲,把他身上的衣服撕扯,一股異香撲面而來,讓我差點窒息。地上的酒壺骨碌碌的一陣滾動,有人指揮似的滾到我腳下,酒壺摔裂了,酒灑了一地,濃烈的酒氣混合了香氣襲擊我的神經。不對!這不對!我在心里狂吼,酒里沒有毒!

    袁尚猝死,用的肯定是鶴頂紅、孔雀膽之類的劇毒,這些毒藥,融合在酒中,潑灑在地上,一定會產生焦臭的味道。

    腳下這壺酒芳香清冽,濃郁醇厚,絕不是毒酒。

    不是毒酒!我拿起酒壺來聞了一下,又用手指蘸了一點放到嘴里,辛辣、刺鼻,但絕沒有毒藥的異味。行醫多年的我可以肯定酒中沒有毒。那麼——

    我想也不想就抄起地上的酒杯。青銅獸角杯中浮起一層淡淡的綠,綠的像鬼火,又像幽靈的眼楮。雖然我的化學很糟糕,但也知道酒杯和某種藥物生了化學反應,令這杯酒產生了質的變化,這種變化侵入了袁尚的經脈,奪去了他的性命!袁尚要服毒自盡為何不直接往酒壺里下毒,還費力的涂抹在酒杯上?難道是被人滅了口?他臨死的時候,一直叫什麼,二哥,小心。到底是什麼意思?

    貂蟬哭的撕心裂肺,我嘆了口氣從地上站起來,招呼審榮︰“給三公子換一件衣服,找人來給他梳妝,準備棺槨治喪下葬。”

    貂蟬撲到我懷里失聲道;“將軍,如果你晚來一步,貂蟬今生便無面目見人了。”我全身毛孔收縮,皮膚一陣收緊,打個冷戰︰“你——你怎麼會在這里的,是?”貂蟬嬌軀一顫,悲聲道︰“賤妾是被三公子捉來的,他,他意圖對賤妾不軌——”一個意識閃電般在我腦中掠過︰“你什麼時候來的,三公子要服毒你可知道?”貂蟬眼神中閃過驚惶︰“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呢?”

    “那,方才有沒有別人進來過?”

    隔著衣服,我清楚地感到貂蟬的胸口一下巨震,像驟然而起的驚雷,又像是精神的巨錘。她的額頭起了一層細微的冷汗︰“沒——好像是有——有一個丫鬟,給他送酒來了——”

    一把抓住她的肩頭,急道︰“是那個丫頭?”貂蟬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里的丫頭太多了,賤妾都分辨不出來。”

    這也有情可原,大將軍府的丫頭,的確是太多了一點。分不清誰對誰,也極有可能。

    袁尚也許只在其中的一杯酒里下了毒,這也說得通。可是如果我在細心一點的話,就能現,在矮幾旁邊的牆角,還有一只滾落摔裂的青銅酒杯——

    甄宓、蔡琰、甘夫人、都受了驚嚇,幾天里都緩不過勁來。袁睿和袁政年紀還小,雖然當時怕的要死,可過後,給些糖果糕點,哄一哄,慢慢的就忘了,又在下人的陪伴下,圍著花園追逐嬉戲,好像什麼也沒生過。尤其是袁睿,他的眼神不但不見怯懦,反而更趨輕靈尖銳,有點像鷙鷹的眸子。袁睿對我說︰“父親,娘親對我說,鋼刀架在脖子上也要咬牙挺住,打掉牙,合血吞。往肚子里咽,不能哭。孩兒的父親是個英雄,孩兒長大了也要縱橫沙場做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娘親說的——”這話讓我大吃一驚,三四歲的袁睿,顯然不懂得娘親教誨他的真正用意。關鍵是甄宓,這個不平凡的母親,已經開始教導她的孩兒,如何成為領袖人物了。

    我心痛無比的看著甄宓,兩只手臂死死的箍住她縴弱的腰肢,一心想要把她融入我的胸膛。甄宓神經一樣大聲笑,笑得我頭皮麻,這可不是她一向大家閨秀的作風,莫非受驚過度了?我兩只手平展開來,手心從背後貼著她的後心想感受她的戰栗。

    甄宓突然嚎啕大哭,咬我的肩頭,死死的咬出血來,不停地廝打我的前胸後背,進而給了我兩個重重的耳光。“為什麼要下跪,為什麼要死,夫君——我的心好痛——我情願自己死掉,也不想看到你對他卑躬屈膝。更加不能看到,你比我早死——”

    我悲聲道︰“我能怎樣!你們母子死了,我能活嗎?什麼大將軍,什麼王霸大業,根本就不及你們重要,我受不了,他砍你一刀,比殺我一百次還讓我傷心難過,榮華富貴我可以不要,卻不能舍棄你和孩子。”

    甄宓失聲痛哭︰“你只知道傷心難過,有沒有想過我,看到你拔刀自刎,我只想從城樓上跳下去,我當時好恨你,恨你——”她垂著的手臂圈轉到我身後,反抱住了。整個身子忽然又頹然無力的墜落下去。竟然再次昏厥了。

    袁尚下葬的那天,母親哭的肝腸寸斷,死去活來。我也沒法子勸解,只能默默的嘆息。我對袁睿和袁政道︰“去,去給三叔靈前磕頭。”

    袁政扯著稚嫩的嗓音嚷道︰“他還要殺我們,政兒不去。”袁睿也把小腦袋搖起來︰“不去。”

    我厲聲道︰“放肆,再怎麼說他也是你們三叔,是至親骨肉,去,快點。”袁睿和袁政沒想到平素溫文爾雅的父親今天竟成了這副凶樣子,簡直想要吃人。兩個小家伙心里委屈極了,想起母親從來沒有嚷過自己。便無聲的哭了。

    我這樣做是有用意的,一定讓這兩個小子知道,什麼叫至親骨肉,以免袁氏自相殘殺的家風延續到他們這一代的身上。

    兩個小子哭成了淚人,委屈的喊︰“娘親,娘親。”于是兩位娘親,便很不滿意的怒視我,然後做了孩子的政治思想工作,才讓兩位公子去袁尚的靈前磕了頭。

    喪事已畢,午後,驟風突起,鋪天蓋地,像一把無形的大掃帚把冀州城的哀怨愁雲全部卷上上空,送到九霄雲外。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2-23 18:02
第五卷 袁曹之爭 正文 第十三章曹軍反撲

    飯後不久,蔡琰要我到她的房里去。

    她住在將軍府西面的跨院,順著一條巨大的古磚鋪的路走去,兩邊都是高樹,春風吹來,帶有草木芬芳的氣息,。穿過這條林蔭路,是一個廣闊的鵝卵石鋪砌的庭院。院中滴水叮咚,鳥鳴恬淡。這個院子里的鳥兒是不怕人的,沒有人敢冒著被蔡夫人逐出府的危險去撲打它們。

    大廳前面有兩哇牡丹,靜靜的沐浴在熾烈的陽光里,絕沒有給殘暴的太陽低頭的意思!

    多日不見的蔡琰一下轉過身子,劈頭蓋臉道︰“事情有點不對頭。”她一身白衣,整潔素雅,身上有種清新的香氣,凸顯面容上的絕世妖嬈。

    蔡琰的眼中本有一縷傲氣,作為聰明靈秀的底氣支撐主宰著那雙美妙多情的眸子。于是就和單純的美女和一切俗氣的女人顯示出差異來。整個大漢朝這樣靈氣縱橫的眼楮,只此一雙。【

    經歷了叛亂之後,這種傲氣不但沒有衰竭,反而更趨強烈。

    我莫名道︰“那里不對?你說的我都听不明白。”蔡琰牽著我的手,坐在榻上,柔聲道︰“我好想你——”那雙手依然柔和溫暖,我曾經過誓要報答這雙手的,可現在卻讓她遭了這樣的罪,心里真不是滋味。

    蔡琰猛地穩住我的嘴,眼淚濡進她和我的嘴,有一股苦澀味道。

    我撫摸她的鬢道︰“怕不怕?”蔡琰輕輕踢我一腳︰“怕,怕你死掉,以後沒人給我做出氣筒了。”

    我苦笑道︰“其實我也怕你死掉,以後沒人打我了。”蔡琰依偎在我懷中道︰“有件事情,我覺得不對,你信不信我?”

    “信,不信你還能信誰?”我斬釘截鐵。

    蔡琰尋思了一下,湊到我的耳邊道︰“我覺得事情很蹊蹺,袁尚的反叛太奇怪了,連一點預兆都沒有,幾乎是一夜翻天,這不像他的為人。而且,他貪生怕死,怎麼會服毒自盡呢。而且那天他還親口說過,就算失敗了,頂多是個終身監禁,沒什麼大不了的,可見,袁尚絕沒有自盡的意思。”

    “我也懷疑袁尚是被人害死的,可究竟是誰呢?”

    蔡琰張了張嘴,正要說,突听門外有人叫道︰“蔡夫人,我來看你。”蔡琰沒有說出來的話,咕嚕一下咽回肚子里。

    貂蟬推開門從外面走進來,看到我臉上一紅,施禮道︰“大將軍也在,賤妾是否打擾了你們?”我笑道︰“沒有沒有,本將軍正要告辭呢,你有話進來說,我回避。”

    蔡琰臉上的表情很怪異,說不出的復雜,輕笑道︰“你要有事,就先去吧,我過會兒在找你。”

    我心里的確還有一樁事情。糜竺的冤案還要給平反的。便起身告辭出門。走出院子來,心里嘎登一下子,糜竺,他臨陣倒戈為的什麼,照理說這人應該恨我,盼我斷子絕孫還來不及,干嘛要幫我。袁尚和他之間是什麼關系,袁尚的死?。

    想著走著,出了大將軍府,高覽帶了萬余名親兵把大將軍府團團包圍,生怕有什麼叛黨余孽鬧事。見我要出去,急忙命張鍇帶一千士卒左右簇擁保護著。

    穿過一條十字大街就是糜竺的府邸。

    一千鐵甲大軍光臨,糜竺還以為來抄家的。糜珊從屋子里沖出來不分青紅皂白罵道︰“袁熙,你有沒有良心,我哥哥救了你全家你還來恩將仇報。”我一看身後氣勢洶洶的鐵甲軍登時明白,喝退士卒,陪笑道︰“糜珊姑娘,你哥哥呢,本將軍是特地登門道謝的。” 糜珊插著腰,氣道︰“誰用你道謝,你不害人就是好事了。”

    我沖著屋子里喊道︰“糜竺先生,在下是來道謝的,可否出來一見啊?”屋子里傳來腳步聲。糜珊卷起衣袖,露出蓮藕般的玉臂,過來推我︰“滾,你給我滾出去,現在知道道謝了,早干嘛去了。害人精”

    我心想,這糜珊太刁蠻了,劉備沒娶她,實在是天大的造化。

    “不得無禮,住手。”糜竺叉開長袍,跑下台階,推開糜珊,躬身施禮道︰“不知袁大將軍到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我心想,你根本就不想迎接,還有失遠迎!

    糜珊像個潑婦一樣︰“哥,你跟這種人渣客氣什麼,快把他趕走。”糜竺叱道︰“住口,還不退下。”糜珊心想我來幫你出氣,怎麼反而罵我,心中委屈,無法訴說,眼圈一下子就紅了,顫抖著玉指,指著我腦門道︰“袁熙,你給我等著,本姑娘早晚要你好看,等著。”轉身扭動嬌軀沿著石子路跑回自己的閨房去了。

    我連忙給糜竺鞠躬作揖︰“糜竺先生,前事種種都是袁熙狼心狗肺,還請先生見諒,見諒。”

    糜竺可不糊涂,他裝糊涂;“以前有什麼事?糜竺已經忘卻了,我只記得大將軍賑濟災民,屯田救國。安定青冀幽並和淮南百姓,讓大家都過上安穩的好日子,別的事情,腦子不好使,全都忘記了。要不將軍給提個醒?”

    我吃多了撐的,給你提這種醒!

    我感動道︰“先生不計前嫌,以怨報德,可讓我如何報答?”糜竺楞了一下,突道︰“你看,你看,大將軍過府,糜竺一沒奉茶,二沒有請你進屋,這可真是罪過,罪過,這樣就功過相抵,以後就不要再提了。” 我大笑道︰“這——這怎麼好?”糜竺打馬虎眼︰“大將軍請,請進,請進。”隔著一個矮幾相對坐下來,我道︰“本將軍還是要給將軍平反昭雪的。”糜竺沉思道︰“不可以,那樣的話,大將軍可就說不清楚了。”

    我大大咧咧道︰“那不行,我袁熙不是卑鄙小人,受人大恩豈能不報答?做了錯事就要勇于承認。”糜竺臉一紅︰“做錯事的不止將軍一人,糜竺有錯在先,大將軍對糜竺略施薄懲,也是應該的。”

    我道︰“可是,如此一來就毀了先生清譽。”糜竺擺手道︰“這些日子,在獄中糜竺想的很清楚,這是報應。我還不是一樣毀了甘夫人的清譽。”

    提到甘夫人,我的臉紅的像塊紅布。糜竺沒抬頭,喝一口茶,繼續說道︰“若謎底揭穿,甘夫人心中更加難過,她沒法子活下去了,現在這樣更好,她改嫁大將軍,反而落得生活安定了。一切已成定局,我們又何苦把皆大歡喜的好事變成四分五裂的壞事呢。”

    甘夫人?她是最大的受害人,我也不忍心再讓她受苦了!

    “先生願不願意出任大將軍府長史一職,替我留守冀州,籌措糧草,安定後方。”

    糜竺這人官癮挺大,他不缺錢,唯一克服不了的就是權力**。大喜道︰“承蒙主公看得起,糜竺敢不從命。”

    糜珊又從屋子里沖殺出來,嬌聲叱道︰“哥哥甭去,什麼長史,他給個丞相咱也不干,這種人狗性比人性還大,翻臉不認人的,你跟他混事,早晚吃虧。”【封推,求鮮花訂閱】

    我氣的沒法,指著糜珊道︰“我詛咒你一輩子嫁不出去!”

    糜珊一听,跳起來︰“哥哥,你看,狐狸尾巴露出來了,他多麼惡毒,快趕他走。”

    糜竺眼中閃光,笑道︰“誰容許你跑到前廳來得罪貴客,還不快點退下去。”糜珊對哥哥還是挺尊敬的,不敢還口,氣憤的轉身離去。

    我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如獲大赦;“既然如此,本將軍就告辭了,明日一早糜先生就可以上任了。過些日子,本將軍要重返官渡,這里的事情就請先生費心處理。”

    糜竺驚訝道︰“大將軍的意思,讓我帶兵留守冀州。”我點頭道︰“正是此意!”糜竺驚訝的合不攏嘴,淚水差點流出來︰“大將軍,你,你信得過糜竺。”

    我笑道︰“先生臨危救難,我有什麼信不過的,自然一千一萬個相信啦。”

    糜竺把我送出門,轉過身來就想,人說劉皇叔禮賢下士,厚待屬下,善于籠絡人心。其實比起袁熙大大咧咧一點架子也沒有,把士卒兵將都當做兄弟朋友開看待,和叫花子都能談笑風生的本事,還差了一籌呢。大將軍如此待我,我豈能再有異心。

    糜珊走出來,不無惋惜道︰“討厭鬼走了嗎?”糜竺板著臉道︰“怎麼,還沒罵夠,一點禮節教養也沒有,平時我是怎麼教你的。”

    糜珊吐了吐舌頭道;“他犯賤,喜歡被我罵的。”糜竺心想,這是美人的特權。估計要是四五十歲的老媽子過去這樣罵,袁熙就把她塞到枯井里去了。

    處理完一些事情,本打算過些日子再走,官渡、淮南、虎牢那邊緊急戰報十多份,雪片般飛來,曹操已經開始全面反攻了。

    于禁率兵十五萬圍定虎牢關,夏侯尚率兵五萬增援西平太守杜遷攻河東。由于連番大戰虎牢關城池殘破,無法堅守,于禁防守嚴謹,攻勢凌厲,一場仗打的靜如處子、動如脫兔,連沮授都奈何不了他。當真防守時藏于九地之下,讓人無縫隙可尋,進攻後猶如動于九天之上之飛龍,讓人防不勝防。

    五天不到,沮授主動放棄城池,退後三十里下寨。不過沮授損失不大,手上的兵力像磁鐵一樣牢牢地吸附牽制了于禁的十五萬大軍,讓他無論如何也不敢大大咧咧的返回官渡,參加會戰。曹操並不擔心,他有十成的把握,袁熙必定會死在袁尚的手上。袁熙一死,袁尚小兒被消滅只是時間上的問題。沮授心理上也有陰影,倘若主公敗亡,袁尚必定下令撤軍,所有的勝利果實全都不保,還打什麼仗?!不但是他,就連賈詡和荀@加姓庋  謀 坌睦懟K  侵悄痹詬咭滄柚共渙甦獬』鍪攏  姓庖徽校 麼蠛撼 悄敝 咳 際  治薏 恕2懿傺鎏齏笮Γ 暈  諼眨   趺此鬩蠶氬壞剿懵├嗣芋謾U飧魴﹝邇   盟  腥碩即笊   簦  
    袁熙式微,曹操便大刀闊斧的調動兵馬,一盤死棋立即活分起來。本來徐州的兵馬被青州兵看的死死的,可如今,青州兵打蔫了。曹操,立即派高順帥五萬陷陣營援救汝南曹仁,對抗趙子龍的淮南軍。田豐得到消息,並不感到高興,主公如果真的被袁尚逼死,就算是沒有高順的羈絆,士氣低落的將士們也攻不下徐州。

    官渡方面,曹操親自督戰,攻打袁軍大營。賈詡和文丑、張  ,分成三寨堅守,左翼張  ,右翼文丑,賈詡和張繡堅守當中大營。若是小股部隊襲擾,放箭拒敵,若是大部隊攻打,便三路齊出,夾擊曹兵。這樣被動防守來不是辦法,可軍中沒有主帥,軍心不穩只能如此。

    賈詡的中軍營寨設在官渡南路通往酸棗的出口西南半里的廣闊平地上,暫設‘六花’形狀,以張繡的帥帳為中軍統攬大局,帥帳兩旁是胡車兒的一個師屬于張繡的直屬親兵,另外四軍周倉、昌  、裴元紹、朱靈在前後左右四個方向立營,形如六瓣梅花。雖然無險可守,但絕對不怕火攻,只要在附近的至高點有士兵輪班放哨,可迅的動員反擊任何任何來襲的敵人。文丑和張  于南路出口外一遠一近相對扎營,均位于丘陵高地,護衛呼應。就像是整個布防的大門,扼守于外。

    成功平叛的消息,傳到官渡,曹操嗟嘆錯愕,非常惋惜,但也沒辦法,總算是此刻的形勢大好,虎牢關奪回來了,曹仁也得到了救援。在袁熙沒有回來之前,最好可以攻破袁軍,奪回白馬和延津。

    袁軍眾將,歡聲雷動,頹廢的士氣一掃而空,只等著主公回來在和曹操決雌雄,洗刷著半個月來的窩囊。

    一切安排妥當,從獄中把辛毗救出來和糜竺一同守城,用審榮領兵留守。韓莒子戴罪立功,隨軍前往官渡。

    大軍長途跋涉,順原路而回。徐庶、高覽心中都很焦急,行軍路上這幾日,曹操一定會全力以赴的奪取失地,反敗為勝,不知道戰況如何了。我下令騎兵全先行一步,步兵則由張鍇帶領隨後趕到。這樣連夜兼程馬不停蹄全前進三天來到黎陽,馮禮匯報了戰況。

    “高順的陷陣營果真了得,士卒各個悍不畏死,打起仗來像饑餓無比的猛獸在獵食。最要命的是他們的裝備。據前方來的戰報說,陷陣營的士兵身上穿著一種特制的玄鐵鎧甲,堅硬無比,刀砍上去卷口滑開,槍刺上去折斷滑開。陷陣營全都穿戴這種黑色玄鐵鎧甲,將他們全身上下包括四肢手指都遮蓋的嚴嚴實實。他們手中的刀矛也是特制的,非常之離譜,每一次刺砍都能將我軍士兵連人帶甲砍成兩半,刺個對穿。徐晃將軍在不明就里之下已經吃了大虧了,趙將軍命令暫時退後百里避其鋒芒。

    虎牢關方面,于禁出城和並州兵決戰,陳兵二十里,威脅恐嚇,鼓噪吶喊,號角聲百里可聞,十里十里的地毯式向前推進,並且派兵偷襲白溝糧道,沮鵠堅守邯鄲,和武安長尹楷互相呼應,暫時保障糧道暢通。

    官渡的弟兄也是節節敗退,已經退到酸棗城下了,虧得賈詡先生,搭建一座六角營寨,才算是抵住了曹操的攻勢,不過時間也長不了。曹操已經派了夏侯@ 帕傘 眈搖 莉 腦焙方  址 潁   悼煲 蛔×恕V饕 侵鞁 輝冢 芐置敲揮兄饜墓鞘科  吐湓斐傻暮蠊   灰 鞁 降謎笄罷癖 緩簦 揖   懇歡 芷鶼 Γ 靼懿芫  溉湛紗  !  
    听完馮禮的話,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了,我的六大軍師,荀@   巍 眾肌 焓  鋟帷 謔諳衷詵稚 韉富涌共埽   僑 際欽飧鍪貝  木   諾僥搶鋃忌涼飭粒 耆 梢遠賴幣幻妗N腋宜等    貝  娜魏蚊   脖鶼胊謖飭  鋈聳種刑值絞裁幢鬩耍 墑竅±錆  康陌顏談  虻秸夥萆狹恕U媸潛鍥  F涫滴乙倉 欄    敲還叵擔 俏易約宏菸罅甦交  W鉅﹦艫氖橇 捶禱毓俁桑 穹肜袼檔囊謊   此  穌癖 緩簟  
    馮禮看我愣,突道︰“對了,主公,有個人你一定很想見見。”我看看徐庶︰“誰?”馮禮看著徐庶笑道︰“李典,李曼成。”

    我一拍腦袋︰“對呀,李典被俘了,這麼長時間我竟然忘了找他。快,快請來我見。”馮禮苦笑道︰“這個卻辦不到?”我瞪眼,心想,讓你請個人都不行,太不把大將軍放眼里了。馮禮急忙解釋︰“李典關在牢里,每天吃飽飯就罵人,誰敢靠近他就開打,打不過就咬,跟瘋狗一樣,你要是不理他,他就開始摔東西,砸牆。實在是不敢把他放出來,萬一傷害了主公可如何是好。”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2-23 18:03
第五卷 袁曹之爭 正文 第十四章收服李典

    我詫異,曼城大哥是這樣的人嗎?

    我怒道︰“馮將軍,你是否嚴刑逼供于他。”馮禮差點哭了,心說那是個大爺,他不給我嚴刑逼供就算好的了,等閑誰敢去招惹他。

    “沒有,從未用刑。”

    我心想,李典應該是個穩重的人,怎麼如此荒唐,莫非思念曹操過渡,得了瘋病。不行我去看看,可別浪費了一流名將。

    馮禮當下引著我和徐庶高覽下地牢來見李典,剛到門口就听到里面傳出一段秦腔,還有 里啪啦的響聲,間或還在問候我的列祖列宗,李典果然在大鬧天宮了!

    我走近一看差點沒氣死,獄中的獄卒,都不堪忍受這種折磨,全都塞著耳朵,躲在牆角,一臉的痛苦難當。也不知誰把誰給關起來了?!

    李典在獄中稱王稱霸,比獄卒還橫呢,問候了我的列祖列宗就罵文丑,罵了文丑就是徐庶,听的徐庶咬牙切齒的想進去抽他。

    馮禮心中好笑,卻不敢露出分毫。推開最後一道木門,帶頭邁步走進去。腳下凹凸不平撲了很多枯草,踩上去軟綿綿的。蠟黃的枯草上有很多干僂雈n悖 黃 黃 壞我壞蔚模 Ω檬強醬蚍溉酥 螅 糲碌難﹤!  
    鐵鏈的 嚓聲,木門吱吱扭動的響聲,隨之傳來,我們抬頭就看到一個滿臉黑灰蓬頭垢面全身纏繞鐵鏈咧開嘴唱戲的帥哥。李典。

    李典和我是互相認識的,黎陽大戰的時候,早見過面了。見我進來一下子愣住了。“哎呀,袁熙,你來干什麼?”

    “誰把李將軍關起來的,還用鐵鏈,快,快放開。”我假惺惺的喝斥馮禮。

    馮禮為難道︰“不行啊主公,放開他他會打人咬人的。”我心想,本將軍還真不相信,堂堂李典會變成一條瘋狗。“放開——”

    馮禮挺起腰來,命令獄卒︰“沒听到主公說話嗎,快點去放開。”十幾個獄卒一個個往後縮都不敢上前,嚇得跟老鼠見了貓一般。看來李典這些日子住在這地方真的造孽不淺!

    “把鑰匙給我。”我沖著馮禮伸出手。馮禮駭然道︰“主公,你要親自去,還,還是末將去吧。”

    馮禮從懷中摸出鑰匙就向前走,我攔住他道︰“本將軍親自去,給我,給我。”馮禮沒法子,猶豫著把鑰匙放到我手上。獄卒撞著膽子打開了牢門,我一步跨進去。

    李典像動物園中瘋狂的獅子,雙手抓住兩根樹樁,蓬亂的腦袋來回晃動,沖著外面嗷嗷的叫喊︰“放了老子,放了老子。”

    我舉起手中叮當亂響的一串鑰匙,笑道︰“本大將軍這不是來放你了嗎!”李典一看我進來了,哈哈大笑,惡狗撲食一般抖抖嘩啦亂響的十幾根鐵鏈張開大嘴巴向我咬過來。

    我的娘,真的咬人!

    李典來的太猛,我躲不開,被他一口要在肩胛處,身上沒穿鎧甲,鮮血立即涌出。我一腳踢在李典的小腹上,怒道︰“李典,你也是個將軍,怎麼如此不顧身份。”李典拖著鐵鏈躲不開這一腳,被踢出去三尺。馮禮和徐庶高覽都沖進來,拔劍在手要殺李典。

    我擺擺手讓他們下去,氣憤道︰“李典,我給你打開鐵鏈,你怎麼恩將仇報啊。”李典坐在地上,怒道︰“奪我城池殺我兄弟,還說對我有恩,我呸。”

    我道︰“先不管這些,先打開你的鐵鏈。”李典罵道︰“少假惺惺的,你要收買我,沒這麼容易,你敢打開鐵鏈我立即就跑,決不投降。”

    我心道︰先給你打開再說,反正你就要欠我一份人情了。

    李典伸出雙手,把手腕黑色兒臂粗的鐵鏈的鑰匙孔翻過來。我過去用鑰匙打開,然後是腿上的。十幾條鐵鏈一一的放開來。李典一下子就恢復了自由。

    “你走吧。”我慷慨的道。

    李典傻了,滿腦袋都是問號和驚嘆號!!

    “為什麼放我走,你不怕我繼續與你為敵。”我冷笑道︰“怕,當然怕。”李典道︰“就算你放了我,日後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冷笑道︰“本大將軍念你是一代名將,以後可以名垂青史,所以就不殺你。你回去曹操那邊吧。”李典愣了半天,擠出一句;“你以為我不敢走,走就走。”轉身就向外走。

    吱吱的打開木質的牢門,忽听身後有人說道︰“回去之後,曹丞相要是問你怎麼逃出來的,你怎樣說?”

    李典頭也不回︰“我就說你把我給放了——這——”李典臉色變了。

    我冷笑道︰“你覺得會有人相信嗎,即便有人相信,也會懷疑你是個奸細,會處處的提放你的。曹丞相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

    李典邁出去的一條帶傷的左腿又慢吞吞的收回來,站在原地愣。

    徐庶道︰“李將軍乃是漢朝大將,是陛下的將軍,就應該報效朝廷,奈何以有用之身屈身侍奉國賊。”

    李典回過頭怒道︰“徐庶,你嘴放干淨點,你說誰是國賊?”徐庶毫不示弱的和他對視,四道眼光在空中擦出火花;“我說曹操,曹操匹夫就是國賊。”

    李典拖著一條傷腿,過來要打徐庶︰“你放屁,有什麼證據,老子說袁熙是國賊你願意嗎,袁熙他老子也是國賊。”

    李典有點過分了,我咳嗽道︰“將軍,我們是有證據的,你看不看?”李典心里其實對曹操是否國賊不怎麼感興趣,他又不是儒生,也非堅持正統的忠臣,誰是正義之師,不禍害老百姓他就跟誰混,誰做皇帝不睡女子,真是的!不過他對所謂的證據挺感興趣的。

    “拿給我看看。”

    徐庶要往外掏,被我攔住了︰“離遠一些,省得他搗亂。”那年頭也沒有復印件,萬一把原件給毀了,不完蛋了。

    徐庶心想,主公考慮的還挺周到。把卷軸展開站在五步外,舉過頭頂給李典看。還好李典並不近視,要是近視說不定早讓人砍了。

    李典仰著頭、瞪眼、拔著脖子把衣帶詔看了一遍,心里就有些酸,那皇帝真有詔書上說的那麼慘!他認得皇帝的字,自己的將軍詔書和封邑上有這些字,的確是漢獻帝的筆記。他就在心里問自己,丞相真的把小皇帝逼得這麼慘?

    徐庶一語中的︰“李將軍,徐庶只問你一句話,你是終于曹操呢還是忠于大漢皇帝?”李典啞口無言。要在平常他肯定說,終于皇帝和忠于丞相是一回事,可是現在他說不出口了,丞相已經成了亂臣賊子了。

    我趁機道︰“連呂布那等惡人最後也選擇忠于漢室,為皇帝為漢朝誅殺董卓,李典將軍國家名將,深明大義,怎麼反不如呂布?”

    李典道︰“你想讓我投降?”

    我嘆氣道︰“其實將軍心里應該有數,你已經無路可走了,除了投降,就是死,你自己選吧,不是本大將軍不放你回去,而是放了你,曹操也會防著你。你一個敗軍之將在曹軍中能有什麼前途,人家張遼最近又高升成為了左將軍,你才是個偏將,差的太多了吧。你回去就要听命于張遼,他能瞧得起你嗎,肯定給你小鞋穿,好好想想吧。”

    李典和張遼是有名的死對頭,兩人走對面不說話。听說張遼升了左將軍氣的咬牙切齒,張文遠匹夫,呂布余孽,他也配升官,左將軍我呸。要是——哼。

    李典臉色大變,腮幫子鼓鼓的,胸口起伏,仿佛肋骨快被戾氣沖斷。徐庶添油加醋道︰“前日主公和張遼對陣,張遼還口出狂言說,謝謝主公為他除掉了你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呢!將軍與這種小人共事,早晚要出事的。”

    高覽道︰“我家主公宅心仁厚,厚待忠臣大將,將軍若能投誠,絕對比張遼的官位要大得多了。”

    我咳嗽道︰“將軍肯投降的話,就做驃騎將軍,再不行,我的大將軍讓給你也可以。”李典心想,驃騎將軍就不小了。

    徐庶吸了口氣道;“將軍肯降否?”李典又想,也只能投降了,好過回去受盡張遼匹夫的白眼,翻身拜倒︰“李典願意投效主公麾下,以報主公不殺之恩。”

    “好,將軍快請起,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驃騎將軍了,我會撥一個軍的兵力給你指揮。”

    徐庶突然咳嗽了一聲,心想,別呀,萬一跟張  一樣是詐降,豈不糟糕。

    李典當然明白徐庶的意思,按照慣例,降將是要拿出點誠意來的,至少要帶兵去沖殺一陣,最好能帶一顆以前戰友的人頭只有這樣才能獲得真正的信任。

    李典沉聲道︰“來日與曹軍作戰,末將願為先鋒。”徐庶就是這個意思,搶在我前面道︰“就請將軍隨大軍一同前往官渡。”

    人還沒進帳,賈詡和張繡就火急火燎的迎了出來︰“參見主公,主公安然無恙真是可喜可賀。”我下馬,笑道︰“張將軍文和先生辛苦,這些日子全靠二位支撐大局,袁熙謝過了。”張繡一邊說話,一邊撩起帥帳的帷幔︰“正有緊急軍情請主公定奪,快請。”我拉著李典的手,走進中軍帳,一看對面桌子上兩杯茶水,一張軍用地圖,看來方才正在商議軍情。

    賈詡道︰“已經派人去請文丑和張  將軍估計就快到了。”

    張繡道;“已經吩咐略備薄酒,邊吃邊談。”

    張  文丑周倉朱靈等大將少頃來到,其余的各據本寨抗敵。四人見我回來,免不了又是一陣噓寒問暖感嘆不已,繼而豪情迸誓與曹公爭天下。

    酒宴備齊,眾將落座。席自然是大將軍袁熙,其次就是張繡李典,這兩人身份特殊,不可慢待。其余的就無所謂了,都是老戰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我已經從眾將口中把這些日子大家所經歷的困苦了解清楚,端起一杯酒道︰“本大將軍,來日能匡扶漢室掃平四海一統寰宇,必不忘諸位好兄弟今日功勛。”

    眾人都是一愣,尤其是李典,大將軍袁熙,一點架子也沒有,又不愛裝逼,說話平易近人,和手下的將校竟然以兄弟想稱,真是不枉這些人輔佐他一會。便在腦子里絞盡腦汁搜索枯腸想著要盡快表現一把。

    張繡突道︰“剛才我軍特工有密報傳來,請主公過目。”親兵走過來,從張繡手中接過密報遞上來。張繡道︰“許昌細作來報,毛  已經備齊五十萬斛軍糧令大將路昭壓來官渡,算一下時日已經到了,這批軍糧是毛  費盡心血刮地三尺才得來的,短時期內許昌方面,才沒有能力供給如此大批的軍糧了。”

    我看了看密報上面說,毛  為了籌集夠七十萬大軍一年的軍糧,費盡心血,許昌府庫搬運罄盡不算,還把土地賦稅提升到十五稅八。許昌各地今年雖獲豐收,但糧食差不多被征走大半,民間怨言頗多。七十萬人每日消耗的糧食差不多是一座小山,如此搜刮還嫌不足,沒辦法,毛  只好把手伸向許昌洛陽的士族、富商、大戶,‘請求’他們把家里的糧食捐獻出來一點。

    由于這些士族大戶對毛  的請求反應有些冷淡,毛  迫不得已、被逼無奈、痛下決心采取了一點措施︰洛陽富商李秋長期從巴蜀向內地輸送鹽鐵,其家富可敵國。戰亂年代又充分揚大魚吃小魚的戰略,打落水狗,攀附軍閥借助政治勢力,滲入商業,大橫財。他的房子蓋的比皇宮還豪華,奴僕比丞相府還要多,家丁比夏侯@募醫 掛   幔 刻旒抑杏枚群品蔽薅齲  轎   街 蕖>褪欽庋  囊桓鋈耍  懿俁既盟    幀5泵 d厚著臉皮求他捐獻些銀兩資助軍用的時候。他翻著白眼,拿出財大氣粗,拔根汗毛壓死你的架勢,狂妄道︰“要是打不起仗,就別打,沒錢打什麼仗,想要錢也可以,讓曹丞相給我打張欠條,要不甭想。”心想,反正張魯是我小舅子,劉璋的大將孟達還是我把兄弟,我看你敢把我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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