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 穿越三國之袁紹之子 作者:鍾離昧(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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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12354 2012-2-5 23:01:1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5 187302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2-24 17:14
第五卷 袁曹之爭 第三十五章火燒陷陣營

    攻打合肥的孫權和文聘的情形差不過,魯肅鎮守淮南,樂就、雷薄、陳蘭降將孫高、傅嬰佐之,荀@執尤昴系骰厴樸詿蛩 降母誓     蟣   閹鍶 娜   虼缶   諍戲食峭庖輝露  壞茫 詈蟾誓    宜藍映齔牽 乒  鍶  軍,率領船隊焚燒東吳戰船三百艘。幸虧孫權現的早,否則,都要游泳回去了。由于柴桑不堪壓力,連連告急,孫權對合肥又無可奈何,只得率軍返回,去打荊州兵。荊州兵可不傻,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是上岸搶了一票,把柴桑附近的美人財寶鹽商茶商搶了個飽,然後揚帆而去也。孫權差點氣瘋,可是面對淮南和荊州兩股強大的水軍,他也只有忍氣吞聲了。

    馬騰老東西也不甘示弱,開始攻打河東,剛一露頭,就被橫出子午谷的張魯大軍給拖住了,同時,韓遂在西涼集結了重兵,似乎又打算要來勸架了?馬騰哭笑不得,心說,這王八蛋,還跟我稱兄道弟,簡直就是禽獸。

    馬一個勁的在他耳邊嗡嗡︰“爹,爹,快點出兵吧,晚了就來不及了,把河東奪過來吧,快些——”

    把馬騰惹急了,指著門口道︰“你從外面把門給我關上。”馬高興地去了,關完門,才醒過神來,我怎麼到外面來了!

    孫權和馬騰的兵馬都不能動彈了,曹操遂成了一只孤軍。虎牢關外的沮授和高干郭援,也蠢蠢欲動了。

    甘寧走了之後,沒人跟徐晃抬杠,听不適應,每天除了打仗的時候,有點精神,總是耷拉著腦袋。

    田豐和荀@諶昴銑竅錄  媯 濁械奈帳鄭骸疤鉲筧耍 誦 莨 橢廖把劍 碧鋟崢醋耪飧霾皇芾現髯又賾玫能    寫級啵  跽媸腔堊窞督穡 野衙  患    能   旁諢茨賢秤  環劍 賴幣幻妗U饈切枰  康摹O紉 悸塹杰   鬧倚模 浯尾攀潛臼隆H綣  遣懿偎  歡ㄅ閃誦詹艿模 蛘 障暮畹睦礎?墑率抵髦鞁 嵌緣模    牟嘔  芾硪桓齷茨洗麓掠杏啵 褪歉  鮐┤喔桑 部墑巍9擻漢兔瞎    厥俅海 輝誥  校      鋟嵋  雋酥罡痂 土蹶市旎巍L鋟嵩纈卸  牛  闌茨系氖屏ζ涫狄丫 謊飛 詡街藎 幌氳餃鞜巳瞬偶眉謾  
    郭嘉、荀@鋟帷 栽啤 蹶士 私艏鋇木  祿嵋椋 塘吭躚  願陡咚車南菡笥 9  翁岢雋慫  募撇摺  
    “陷陣營,刀槍不入,則必定怕火,諸位想,一個渾身包裹著鐵皮鎧甲的人,如果遇到烈火高溫會怎樣。”

    荀@潰骸胺鐶 災 欣恚 墑僑綰畏嘔穡俊憊  握廡┤兆右丫 訝昴系牡乩碭愕囊磺宥     拖袼  羌銥吞  謊    Φ潰骸爸恍杞   系秸  鮮 謇 穆  幢愫謾!閉栽菩Φ潰骸案咚巢換崛模   牟慷又輝詰厥破教溝牡胤階髡健!  
    撩起帥帳的帳幔,郭嘉指著汝南城頭道︰“去不去由不得他,此刻的汝南城是曹仁在做主,曹仁雖然名將,但和夏侯@懈    拿 。 褪喬撇黃鶩廡戰 歟 咚痴廡┤兆釉諶昴銑且歡  渙吮蝗似哿璧淖濤讀恕NM齬贗罰 缸有值萇星一嗖亂桑 慰霾莧矢咚澈  灰 衣允┬【疲 歡 梢員頻黴咚懲Χ  呦眨 萑刖  場!  
    荀@幌蚺宸    蔚募撇擼弧凹平 渤觶俊憊  蔚潰骸安莧收弒┼遄源蟆 男叵漣  耍 由險焦ξ奘   繅丫 曄猶煜攏   喚  鶉巳擺桑 蝗灰膊換嵩諦亂氨恍焓  虻囊話芡康亓恕V恍枰  娜裟閾奘橐環飧  咚常 詞谷舜硐略誆莧始抑校 莧首勻歡願咚成   尚模 胖芯退滴揖  嵩誄峭饈 謇 襝路     雀咚成繃瞬莧士 順敲牛 鬩黃鸞  牽 莧識ㄈ磺艚  咚臣沂簦 譜鷗咚陳時  嗣鴟     允悠淝灝住8咚乘  胍 <移槳玻 髦 撬酪卜僑豢傘!薄 栽圃詮  偽成嚇牧艘話眩 Φ潰骸澳懍 α耍 鐶 U獯慰梢耘 黿   篩衫病!彼  惶嶠     尾煥雌   肫鵠淳臀鴉穡 具嫻潰骸霸 跽廡 印 ﹫獻喲絲袒怪皇歉齠嘉灸兀  魴N徑疾皇牽 菇   亍!碧鋟嶁牡潰 闋雜   叵島茫 櫫 腫悖 忻揮泄儻歡家謊  暮攀├睿 炊  緣彌鞁  揮腥穩宋ㄇ祝 庹釁涫低Ω咼韉摹  
    夕陽燦爛如血,滿眼盡是昏黃,幾十萬大軍一刻不停的踐踏使得方圓百里塵土飛揚,吸一口氣,要吐出半口沙土。空氣中到處飄蕩著馬兒身上流汗的腥羶味。就連汝南城中價值幾十兩銀子的名菜‘龍舟蜜瓜’也充斥著這種味道。帶著羶味汗味血腥味穿著鎧甲的將軍兵卒,穿梭于鬧市,踏的青石板地  作響,人們紛紛躲避,趨之若鶩。他們十二個時辰甲冑不離身,坐在餛飩攤上吃一碗餛飩面,肋下的佩刀甚至還粘稠的往下滴血——這些情況,一開始,可以嚇死很多人,時間長了,大家習慣了,有的甚至敢于拿那把滴血的戰刀開玩笑。“這個倒霉鬼的血,咋這麼稀薄,一定是整天吃不飽呢!”就在此時,密集的,連插一根大蔥都費勁的人群中,突然飛過三五匹戰馬,來不及躲閃的老人孩子,就被釘著馬掌的鐵蹄踩爆腦袋,踩爆肚皮,就像踩爆一灘牛屎,噴的路人一身血花。馬上的騎士還一邊喊著︰“緊急軍情,緊急軍情——閑人閃開——”

    打了這幾年的仗,汝南的百姓,把死亡都看淡了,日子就是這樣過,能多活一刻鐘,就是他娘的賺來的。大家既想讓袁軍退兵,又想著曹將軍為何還不投降啊!

    曹仁摸著自己鋼銼般的胡子茬呆。他想不通,為何短短幾年時間戰無不勝的曹家軍竟到了如此山窮水盡的地步。三十幾萬大軍圍困汝南城,洛陽方面竟然派不出援兵了。丞相甚至下令放棄汝南,退守潁川,很明顯的有放棄洛陽,遷都長安的想法,這是在走董卓的老路呀!老子,才不會放棄汝南,淮南兵想要進入汝南城除非踩著我尸體進來。

    窗格子里透進來的光,由黃轉紅、由紅轉黑。曹仁挽起髻,**簪,披掛鎧甲,對躺在床上的慵懶熟睡的兩個小妾道︰“等本將軍回來,在與爾等枕上弄兵。”被翻紅浪,只有兩縷秀露在外面,看來是累壞了。曹仁本是很勤勉的軍人,沖動的時候不顧一切,但大多數能保持冷靜。要說缺點可能就是他曹丞相族弟的這項桂冠了。他對外姓諸將不太客氣,頤指氣使,人緣不好,曹家將領中他和夏侯@親羈竦摹K   V缸鷗┤    母咚襯悅諾潰骸澳悴還  俏也薌業囊惶豕範  眩 抑室晌業幕啊!貝硬懿僂聳羋逖艫哪且惶燜   己染普遺 櫻 恢幟   謀 估 潘   盟  輝諮┌椎納硤逕媳汲窞輩磐  恰  
    高順城府極深,心中怎樣想,都不會流露到臉上來。

    曹仁剛走出門,管家跑過來道︰“將軍,有人送書信來,不過他送錯了,是給高順將軍的。”

    曹仁一愣;“那里來的書信?”管家搖頭。曹仁從管家枯瘦如糞叉的手上搶過書信,差點連同管家的手一起扯斷。他毫不猶豫打開捆扎的竹簡,定楮一看,全身一震,倒退半步。曹仁立即意識到這是敵人的反間計。但他也同時感到一把冰冷的蒼白的刀架在脖子上,讓他打了一個冷戰。萬一此事是真的,豈不完了?

    非常時期。

    如果是別人,肯定一刀斬了。可高順,一代名將,況且威信很高,就有些棘手了。曹仁抱定,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理,決定先試試他。正和郭嘉想的一樣,曹仁跨馬領兵,直奔高順府邸。

    親兵三千,把小小的府邸圍得水泄不通。高順迎出來一看頓時面如死灰,嘴唇顫抖。高順寬肩厚背,細腰長腿、深目重瞳、嘴唇微厚,三縷美須,膚色古銅。一眼看去全身有種復雜的勇烈沉穩、謹慎小心散出來。

    沒等高順說話,曹仁先大笑道︰“高將軍,今來汝南城混入不少袁軍的探子,本將軍害怕他們到府上搗亂,所以派人來保護。” 心里嘆了口氣,高順拱手道︰“多謝將軍想的周詳,高順多謝了。府上正好缺少護衛呢。”高順把曹仁讓到大廳,落座。曹仁趾高氣昂,開門見山︰“方才獲悉情報,說城中有人欲為袁軍內應,相約獻城,袁軍此刻已經陳兵在十五里之外,正等夜間號令獻城後,就一擁而入,。此事異常棘手,不知道高將軍有何計策破敵。”

    高順的心窩像被人搗了一拳,差點休克,立即表態︰“此事容易,只需殺了獻城的叛徒,然後把袁軍引入城中伏兵殲滅,可成大功。”

    曹仁懊惱道︰“只可惜,根本不知道那奸細是誰?他隱藏的可深呢!”

    “這——”高順面沉似水,欲言又止。曹仁察言觀色,一邊道︰“將軍可有計策?”高順大約感覺到什麼,搖頭︰“末將愚鈍,請將軍示下。”

    曹仁有些獰笑道︰“既然奸細查不出來,保險起見,還是出城擊潰伏兵為善。”看了看院內院外的曹兵,高順毫不猶豫︰“末將願意請兵出戰。”

    曹仁點頭道︰“就請將軍點起五千陷陣營,前往城北十五里外迎敵。”“十五里外——”高順倒吸一口冷氣︰“將軍,那十五里外,是一片蘆葦蕩,陷陣營如果受到火攻可就——”曹仁冷笑道︰“高將軍多慮了,袁軍又不知道你陷陣營回去偷襲,怎能預先準備火器,你放心去吧,嫂夫人和兩個孩子,我會替你照看好的。”

    高順的心瞬間變成鐵石,罷了罷了,我命休矣。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去了還能保住老婆孩子的命,不去誰也活不了。

    風中的蘆葦蕩,如波浪潮涌,似錦緞起伏。曠野茫茫、芳草萋萋,正如高順此時的心境一般。夕陽下,山腳下,山巒樹影。三里外,一片小白楊樹蜿蜒而去,成片的蘆葦花隨風飛舞。一片東西千丈,南北百丈的蘆葦蕩,橫亙在大軍眼前。中間只留下一條三人並行的小路。要說藏人,至少也可以藏下二三十萬吧。

    高順距離三里就不敢走了。停下來觀望,蘆葦蕩中突然射出無數的勁箭,像爆豆一樣射在陷陣營戰士的鎧甲上,卻沒能對戰士造成一點傷害。看箭矢密集的程度,至少也有萬人。高順命令一千陷陣營,留守大路,保障暢通,這樣就算是敵人放火也可以跑的掉的。自己率領四千人殺向蘆葦蕩。

    忽然被一片壇壇罐罐的擋住了去路,差不多有七八千左右。夜晚,看不清楚,西里嘩啦的淌倒一片。一個一股濃重的桐油味侵入士兵的鼻觀。蘆葦蕩中突然激射出無數這樣的瓶瓶罐罐,都扔在陷陣營戰士的身上,瓶瓶罐罐一破,里面就流出黑色腥臭的桐油。高順,大聲叫道︰“火攻——火攻——快——快撤——” 無數的火箭像成群的螢火蟲般從蘆葦蕩中間的小路上射出來,瓶瓶罐罐中的桐油一遇火立即被點燃。火焰從腳下升起,向上蒸騰,身上沾了桐油的陷陣營戰士轉瞬變成火軸。高順下令撤退。

    蘆葦蕩中突然殺出無數的袁兵,波濤萬頃的蘆葦蕩瞬間陷入一片火海。火海產生的高溫,隔著三里,可以烤化鎧甲。映照的百里之內亮如白晝。陷陣營的鎧甲更加像是被煮沸的鐵水一樣的顏色。

    從蘆葦蕩鑽出來的袁軍步兵,趁勢用狼牙棒砸陷陣營戰士的胸口,把顧不上還手的陷陣營戰士砸的口吐鮮血,心膽俱裂,直到死亡。刀槍不入的鎧甲,也禁不起這種沖擊力強大的新式武器。

    高順獨自逃生,帶著三里外的一千戰士回汝南城。號角聲起,一隊人馬迎面殺到,一個身形如模特,模樣酷似大姑娘的袁將,殺將過來。口中厲聲叫道︰“我乃常山趙子龍是也,高順還不投降更待何時?”

    高順心想,此地據汝南不過十五里,曹仁一定會派救兵來的。雖然手中士兵只有一千,足可沖出重圍。

    高順不敢和趙雲單挑,繞過去,殺入袁軍陣營,他現袁軍所用的除了大斧就是狼牙棒,都對準陷陣營的胸口招呼,無往不利的陷陣營,竟然死傷無數。袁軍中突然冒出兩個手持大斧的瘋子,左右向他掃來。左邊徐晃右邊鐘縉。舞動大斧,直掏他胸口。高順知道了陷陣營鎧甲的弱點,拼命地護住胸口,三十招一過,就抵擋不住了,鐘縉還好一點,徐晃的武功明顯比他高出一籌,左右夾攻下,他頂不住了。

    曹仁派出的救兵在半路上,被蔣義渠、鐘紳、晏明、李剛截住,雙方也正在苦戰中。因為兵力上優勢大,郭嘉命令部隊同時攻城,三處開花,牽扯曹仁的精力,運氣好,汝南城也就攻破了。曹仁此刻也後悔了,他知道高順是冤枉的了。

    徐晃的百斤大斧,夾帶著風雷之聲,向高順頭頂劈下,嘶聲喊︰“高順,你還不投降嗎?”高順心道,我投降,城內的妻兒必然慘死,于心何忍。不行,無論如何不能被生擒!

    高順生出了拼命的念頭,出手就變得兩敗俱傷肆無忌憚了。徐晃一連被他逼退數步。趙雲的槍頭,一直在陷陣營鎧甲脖頸連接的縫隙中穿梭著,精準無比,只要被他瞄準的,皆一槍致命。眼看徐晃被瘋虎般的高順迫退,鐘縉後背中了一刀,趙雲當即舍了兵卒來戰高順。高順的刀法已經失去章法,一味拼命。突然一只烏黑的槍頭,透過重重的刀影,準確無誤的刺入了他的咽喉,只一招,便墜落馬下。

    高順一死剩下的幾百名陷陣營戰士,慌作一團,屬于重裝兵種的陷陣營,最大的缺點就是跑的慢。這種情形,沒有一個逃得掉,可任憑徐晃等人怎麼喊叫,就是沒有跪地求饒的。一個陷陣營的戰士往往在砍殺十幾名袁軍的情形下,才被狼牙棒砸死。收拾一千人,幾乎付出了五六千人的代價,還好,袁軍的數量是陷陣營的幾十倍。任憑他們在勇猛也翻不了身。大火彌天,被燒著的陷陣營戰士,皮膚和鋼鐵鎧甲沾粘在一起,哀號著——滾動著——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2-25 22:27
第五卷 袁曹之爭 第三十六章 蓋世神卜

    趙雲和徐晃,殺了高順,揮軍去攻城。半路踫上,蔣義渠等正和曹仁派出的救兵廝殺。曹仁的士兵很勇猛,戰況異常激烈。曹兵但見袁軍大隊人馬來到,頓時大亂,自相踐踏。趙雲徐晃趁勢大殺。曹仁大將穆順、奮力突圍,想要回城救援,被徐晃于亂軍中一斧頭砍下馬背,身異處,死于非命。其余的兵卒,一個個嚎叫著奔逃,這一路曹兵隨即敗北。

    趙雲徐晃蔣義渠合兵一處,趕到汝南城下。此時天色二更,本該漆黑一片,城外、城頭卻被火把的光芒照的亮如白晝,人人臉上一片橘紅。是紅光的映照,是血光的映照,也是殺氣的上涌。眭固陳孫正指揮士兵搭雲梯攻城,曹仁親自登城指揮防守。滿天璀璨的星光倒映在護城河中不時有人墜落到星河之內。

    袁兵像大批悍不畏死的螞蟻般攀爬城牆,又像一個個麥捆子般被人扔下來,沒砍死的也摔死了。曹仁親自督戰,城中士氣高昂。徐晃趙雲蔣義渠的三只人馬,立即投入戰斗,分從三個方向攀爬城牆,突破缺口,想要殺進城內,蓄勢以待的守軍立即作出反應,箭矢雨點般從牆頭、哨樓和制高點灑下,帶著一蓬蓬的血雨。

    徐晃吐了口痰,從得勝鉤上摘下兩顆人頭,沖著,城頭曹仁喊道︰“曹仁匹夫,高順和穆順都被我們殺了,你的陷陣營也完了,還不投降更待何時?”

    曹仁素來勇猛,悍不畏死,他手下大將牛金也是個狂人,素來與穆順交好,見故人身死,悲痛欲絕,稟告曹仁,帶三百騎兵,打開城門,出城迎戰。徐晃差點被此舉動震暈,還真有不怕死的,這種形勢下,還敢出城。牛金一到城外,直取徐晃,要為穆順報仇。徐晃倒想和他單挑,可身邊的親兵太多了,不等徐晃吩咐,一窩蜂的涌上去,把牛金的三百人圍在核心,一頓暴打。曹仁和長史陳矯看著牛金被層層包圍,仿佛被海浪吞沒的一葉小舟,袁軍幾員悍將,各自操刀挺槍,沖突殘殺,猶如砍菜切瓜,好不痛快。曹兵只要受傷跌倒,立即被數倍敵軍剁成肉醬。也就是頓飯的功夫,兩百多曹兵被袁軍馬蹄踩在腳下,尸體被鐵蹄跺的稀爛,就像一片西紅柿醬。

    袁軍士兵在城樓上看著,一個個嚇得面如死灰。曹仁卻須皆張,大喝一聲;“取刀,備馬。”向城下走去。長史陳矯慌忙跑上來,噗通跪下,抱住曹仁大腿號喪;“將軍,敵人太多了,幾乎是我軍的二十倍,與其將軍以身犯險,還不如讓牛金以身殉國呢!”一邊擦眼淚,一邊想,你可不能走,你要走了,袁兵攻入城內,我該怎麼辦,老子搜刮的財寶還沒有運出城,你讓我怎麼跑?!

    曹仁像踢他的小妾一樣,把陳矯癆病鬼一樣的身體,踢出去十尺外,披掛整齊,提刀上馬,只帶百人出城,城內放下吊橋,曹仁旋風般通過護城河,縱馬提刀,將想趁勢入城的袁兵,殺死十余人,曹仁身周,腦袋橫飛,殘肢騰空,鮮血四溢,成了一片死地。其他的人見他如此悍勇,竟然都不敢上前了。

    牛金被困在陣中,曹兵像快生長的茅草,殺了一片,又是一片,越來越多。力氣漸漸用盡了,刀法一松,後背和腿上,就先後中招,被砍了六七刀。本來已經抱定必死的決心,突然看到曹仁殺出,頓時精神大振。

    曹仁此時兩眼血紅,絲韁一抖,夾戰馬沖入重圍,殺開一條血路,于萬馬軍中和牛金會和。兩人拼力死戰,迅沖出重圍,無人可擋其鋒銳。牛金此時已經虛脫了,只知道跟在曹仁身後,向外殺,別的都顧不上。曹仁卻在無意中看到,隨他來的百十名士兵,還在身後吶喊苦戰,眼看都要喪生。曹仁心中不忍,本來是救人的,怎能平白送了這麼許多兄弟的性命。今日若獨自逃生,日後怎能服眾。

    曹仁哇哇大叫,駁馬而回,再次沖入波濤洶涌般的袁軍隊列。袁兵看到這瘋子又回來了,嚇得紛紛讓路,有幾個膽大的上前阻攔,被曹仁一刀一個殺死。

    陳矯一看樂了,在城樓上跳著腳高喊︰“將軍,加油,將軍,加油。”把曹仁氣的咬牙切齒,心想,回去把砍了。

    曹仁披荊斬棘的接近城門,城上放下吊橋,牛金殿後,曹仁正要進城,突然一條幽靈般的身影,掠至牛金身畔,牛金來不及驚訝,就被一把前所未見的快搶,給秒殺了。

    曹仁馬蹄踏上吊橋,突然耳畔生風,猛一低頭,左邊耳朵已經被連根扯斷。疼得他失聲大叫。他可沒機會像夏侯@謊   韻氯恕D嵌  潯徽栽迫擁交嗆永 恕2莧使瞬簧咸弁矗  硤岬斷屢  U栽魄狗ㄌ 歟 由鮮萇耍 逭脅還   莧實值膊蛔 = 邇  富喲缶  老瘸逕系跚牛 畢虺悄 3陸迷誄峭罰 豢辭樾尾歡裕  聰鋁畽宰嫉跚歐偶   徽竺莧韁臚  募  福 殉逕系跚諾畝   該      可淅茫  邇  碇惺 訃   舴巧   祝 慘幻  睪裊耍 氖僑鞜耍 蟊 脖簧浯 3陸貌還懿莧仕闌睿 笊  瀉埃 檬勘  訓跚攀掌鵠礎2莧恃劭醋諾跚瘧灰淮鞜緄睦 穡 睦鏌徽缶      
    趙雲的槍像夜間綻放的梅花,一捧一捧的向曹仁撒去,曹仁稍不留神,左肩被刺中,槍尖深入三寸,偏移一點,也就刺入他心窩了。

    曹仁身子一側,擺脫鐵槍,重傷左臂順勢握住槍頭,想憑借蠻力,把趙雲拉下馬去。趙雲冷笑一聲,槍身急旋轉,曹仁但覺手心火辣辣的陣痛,像著了火。扔下鐵槍,駁馬便跑。徐晃斜刺里殺來,一斧頭砍在曹仁的馬腿上,戰馬一條大腿被齊根斬斷,慣性之下,猛然前撲,把曹仁碩大身軀,摔出十幾丈外。這一下雖然差不多把曹仁摔死,卻也救了他一命,黑暗中,亂軍中,徐晃竟然找不到他了。

    曹仁的頭盔早不知道甩到那里去了,大刀也不見了。他胡亂的地上摸起一把腰刀,向黑暗中跑去——

    曹軍的臉上也沒刻字,曹仁頭盔也丟了,袁軍士兵自然認不得他。他到了暗處,砍翻一個士兵,換上袁軍的衣服,逃之夭夭了。

    牛金穆順高順戰死,曹仁不知所蹤,剩下一個貪生怕死的陳矯,如何能抵擋數倍于己的袁兵。戰斗從晚上一直打到第二天午時,曹軍在失去主帥的情形下,城頭數次被突破,曹仁的兵卒平時訓練嚴格,打仗不怕死,數次把袁兵驅趕下來。但無人指揮缺乏調度的軍旅在怎麼悍勇也是沒用。天亮的時候,郭嘉開始調動大軍四門齊攻。趙雲攻南門,徐晃攻北門、眭固攻西門、晏明和陳孫攻東門。

    陳矯嚇得尿了褲子,根本不知道如何應付,既不調兵遣將,也不敢親冒矢石指揮戰斗。沒用一個時辰,南門和北門就先後被突破。袁軍潮水般殺入城中。陳矯心膽俱裂,逃到西門,見城池被圍得水泄不通,蒼蠅也別想飛出去,逃跑不可能。把心一橫,豎起了一面白旗,傳令城中的將士停止抵抗,開城門放眭固入城。眭固把陳矯綁了,送到帥帳,荀@濟豢此  謊郟 詘謔鄭弧襖 氯丁  吧  濾潰 餱攀腔齪Α!庇捎詿蟛糠植鼙  誄陸玫拿  釹巒督擔  皆諢隻枋狽紙    昴銑牽 耆 輝     莆鍘A 勾蟶 甦匠。    凸  蔚詼  煲輝縟氤前裁瘛3侵械陌儺眨 焓澈    駛ㄆ說兀  尤氤恰  
    並非百姓以袁軍為仁義之師,而是大家心里都在想,終于有一方被打跑了,以後不必死人了。荀@氤淺靄癜裁瘢 桓畈摯狻S至鈁栽啤 旎握邪渤侵瀉橢 氐奈墓儻浣  環矯媾扇嗽讜菥襯諑擁兀 叫恕暌酢暄簟  病 虜獺 亂氐熱   呦鞀蟯督擔 蛺制健7篩氪 橄虼蠼    醣 蕁0胊潞螅 蕉ㄈ昴峽 栽莆  旎撾 確媯   撾 婢  韭恚 蜈劭Z劭 夭徽蕉  擔 缶    比耄 宦房搜艫浴 舫恰ⅡQ簟ⅡR酢 平  4   
    曹仁逃回洛陽見到曹操,沒有受到責罰,曹操派他和呂虔、夏侯尚率兵三萬,駐守潁川。曹仁有心說人太少,一想,自己是敗軍之將,怎能開這個口呢。

    曹操派呂虔賈信去潁川,又讓曹洪和李通夏侯尚付援虎牢,自己坐鎮洛陽,監視天子,隨時準備跑路。

    此時我還在汜水關外掠地,蠶食曹操地盤。郭援沮授,帥並州兵二十萬抵達虎牢關外,形勢有些酷似當年的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

    曹操也慌了,每天進宮威逼漢獻帝,獻帝無奈連連下旨昭告天下,將大將軍袁熙削爵、奪位。說我圖謀不軌,想要篡逆,號召天下諸侯,共同討伐。聖旨向雪片般飄下,響應的人卻不多,最積極的是蒼梧太守吳臣和遼東刺史公孫康、還有前將軍馬騰。可惜這幾個人一個離的太遠使不上勁,馬騰有心無力,公孫康狼子野心,只是為了撈取政治資本,光吆喝不出力。曹操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派人把安陽公主一家百余口,關押起來,隨時準備處斬泄憤。可憐堂堂的大漢皇帝劉協,連自己的妹子也救不了,只能默默流淚。背地里詛咒曹操八輩祖宗。

    就在戰端一觸即的時候,潛伏在洛陽多日的管恪送來密報。密報上的內容,閃電般劈中我的中樞神經,我一下子跳起來,對呀,我怎麼把洛陽的叛亂給忘了,三國演義上不是寫的清清楚楚嗎!

    原來這些時日一來,管恪依仗自己招搖撞騙的本事,在洛陽混的風生水起,洛陽許昌一代的貧民百姓、達官貴人、富商大賈都把他當做神仙來拜,人送外號——神卜。

    管恪像當年渭水邊的姜子牙一般,于洛陽城中給人算命。面前一副對聯,更加狂的沒邊際︰“飛步凌雲遍九州,獨憑遁甲自遨游。”儼然以神仙自居。管恪本來善于招搖撞騙胡說八道,加上特種兵培訓的時候,學會了順手牽羊的本事,更加如虎添翼。潛伏在青樓和市鎮中的細作在街市中打听到人家家里的消息,就會告訴他,他就默記在心頭。或者順手偷了別人的東西扔在一邊,然後假好心給人家卜卦,指點迷津,一來二去,竟然真的成了活神仙。每天到他算命攤子來問卜的絡繹不絕,洛陽街頭長長因此人滿為患。

    他給一個叫做郭恩的居民算卦,郭恩說,他兄弟三人全部的了痹癥,無法治愈,想請管恪給禳解一下。管恪看著郭恩就來氣,裝模作樣,掐指一算,冷笑道︰“你的事情我已了然于胸,你回去準備三副棺材吧,此事沒人管得了。”郭恩哀求︰“大仙,這是為何?”管恪大怒︰“卦中有你本家一個女鬼,不是你的伯母,就是叔母。前些年大饑饉年月,為了搶她家幾升米,你把她推下枯井害死,用大石壓著她的頭部,那女鬼到天庭去把你給告了,這是老天給你們三兄弟的報應,我怎麼禳解。”郭恩嚇得趕緊認罪伏法了。其實管恪早就知道這件事情,官府廷尉查不出來的事情,也瞞不過他的情報網。這本來是城中的特種部隊查出來的案子,沒想郭恩自己送上門來了。

    管恪喝醉酒吹牛,跟人說,他會隔板猜物,點石成金,結果惹了禍。館陶令諸葛原和他打賭,把燕卵、蜂巢、蜘蛛,都密封在盒子里讓他猜,誰知道,負責封印這些東西的小廝根本是袁軍細作,一五一十的給管恪說了,管恪便故弄玄虛一番,全部猜出來,把整個洛陽上至宮廷下到百姓的人,全部震翻。

    至于安平太守王基家,妻子和兒子患病,一人頭疼,一人腹痛,管恪推算出是他家地下有兩具尸體,一具持弓射頭,令一具持槍刺肚子。這更加子虛烏有。說穿了吧,這個王基,其實收了管恪的銀子,跟他做戲。不過王基貪財如命,卻真的是管恪運用先天八卦,文王伏羲之術,推算出來的。!

    此外,他還隔三差五的搞一些惡作劇,比如把附近經常找他算命的人的牛,讓同伙給偷走,他料定那人會來找他,就按照,事先說好的,告訴人家具體的方位,人家找到了,就會不收費用的為他大肆宣傳,大肆吹噓,一來二去,這名聲可就傳到了曹操的耳朵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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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袁曹之爭 第三十七章 洛陽內亂

    曹操因為最近戰事不利,心情憂悶,茶不思飯不想,日漸消瘦,而且經常頭疼欲裂,眼冒金星,不知咋回事。正好這一天,太史丞許芝,自許昌來見曹操。曹操也信命,便命許芝為他卜卦,許芝也是管恪的鐵桿粉絲,便替管恪吹噓起來,說他出身如何如何高貴,小的時候如何如何神童,如何如何精通易經義理,可以卜算陰陽,能窺破天機。並且把管恪的英雄事跡,一五一十的訴說給了曹操听。

    曹操信以為真,便讓許芝將管恪請來,為他卜卦。管恪見著曹操,掐訣誦經,也是一通裝,把曹操唬的以為他是真神下凡呢。便叫他卜卦,管恪一想,我給你卜卦,豈不立即穿幫,便用了市井管用的手段,給他來個無法驗證,順嘴胡謅道︰“三八縱橫,黃豬遇虎,定軍之南,折傷一股。”

    曹操一听,這不知那年那月的事情,便讓他算子孫的福祉。管恪暗笑,這更加無法印證了。更加胡謅,揀著曹操愛听的說︰“獅**中,以安神位,;王道鼎新,子孫極貴。”曹操大喜,讓他說的詳細一些,管恪本來胡謅,怎麼說的詳細,結巴道︰“這個——茫茫天數,不可泄露,不可泄露,待以後就知道了。”曹操想要封他為太史,管恪不敢留在這里,他害怕,時間長了露餡,便謙虛道︰“我是個窮命,做不了官的。”曹操讓他為文武大臣算命,管恪差點愁死,這麼多人,肯定露餡,便咳嗽道︰“皆治世之能臣也。”一句話給應付過去了。

    曹操想了想,命他卜算今後的戰事和洛陽安危。管恪一來心里沒譜,二來,覺得這是個機會,便隨機應變道︰“丞相,此事不容易推算,我要回去觀測幾夜天象,才能推演出來。”曹操心想,也對,如此大事,怎麼能隨意算出來,便給了他三天時間讓他觀測天象。心想,也許可以算出制敵獲勝的辦法來呢。

    管恪回去之後,便寫了信,用飛鴿傳書,送到汜水關外,大將軍袁熙的手中。

    我拿著書信,就是一陣苦笑,曹賊氣數已盡。算命,算命,你去死吧。

    我回想了一下三國演義上情節,回復給管恪一封信。設法將夏侯@彩有聿  娜  虼缶  骼耄 緩筧檬討猩俑  妥芏接  志  T蠆懿儺菀印2 才啪謔謖┤潰 燮 懿佟  
    管恪回去之後,想了一下,編了幾句玄乎的卦辭,提煉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大搖大擺的走進相府,說自己已經算出來了,把卦辭,往曹操的桌子上一拍,大大咧咧的坐下去。

    曹操高興地拿起紙一看,只見上面寫道︰“冀州主亡一大將,潁川北門有失,少府當為福星,可保洛陽。夏侯可安潁川,司直為忠臣。”

    曹操不信,這也太準了,連南門北門都推斷出來了。第二天下人來報︰“冀州奮武將軍沮授,在虎牢關前突疾病而死,全軍舉哀。”曹操大將失色,啞口無言。便差人往潁川打听,第三天有人來報︰“趙子龍攻潁川北門,斬千人撤走。”曹操大怒,想要往潁川退敵,找來管恪卜卦,管恪愕然道︰“我的卦辭說的很明白了,丞相沒看嗎。”曹操這會子對他,心服口服外帶佩服。連忙道歉,拿起卦辭來看,見後面的兩句上寫著︰“少府當為福星,可保洛陽。夏侯可安潁川。司直為忠臣。”

    曹操一看,少府為福星,這少府?脫口道︰“莫非是侍中少府耿紀?”管恪笑而不語,他不能說,再說就露餡了。曹操一再追問。管恪只是說;“卦象只是顯示,此人據侍中少府之位,並未指名道姓。”

    曹操一想也對,卦象也精確不到那個地步。便謝了管恪,賞賜了幾千兩馬蹄金,送他回府,管恪看著丞相府的美女呆,曹操一看大仙兒居然有此嗜好,很大方的送了他五個,管恪差點樂瘋了。干缺德事,就是比干正經事,來錢快。

    曹操尋思了一夜,第二天下旨,讓侍中少府耿紀總督御林軍兵馬,護衛洛陽城。夏侯@柿煆簿 聿  娜  蛉寺碭細膀4ㄍ說小K局蔽魏筒芐菀煌 沉齏竽謔濤饋2芐蓴辜嬡巫嘔   慕      雲鋃嘉就沉齏竽謔濤賴腦鶉尉吐淶攪宋蔚耐飛稀U飭礁鋈似絞輩幌隕講宦端 模 竦萌鞜誦湃危 貌懿俚男母故窒攏 灰暈 唬 紀 粕嗟模  
    潁川開始對持,虎牢也有交鋒,只有汜水關相對平靜。我想在等一下,至少等到洛陽有了消息——

    耿紀和韋晃接到旨意的瞬間,差點高興的死掉,這曹賊莫非想自殺,竟做出這等安排,真是天作孽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呀!

    他們兩個早就籌劃著造反了,日夜商量如何殺曹操,如果扶皇帝正位,說半天沒用,兩人手中沒有一兵一卒,也就是過過嘴癮。

    這兩個家伙雖然密謀反叛,卻也是八面玲瓏的人,見到曹操都是點頭哈腰畢恭畢敬的,曹操對二人的印象挺好,所以也沒懷疑,就安插到重要位置上了。再說,還有曹休在嗎?

    耿紀和韋晃不知道事情怎麼突然變得這樣,樂的合不攏嘴,兩人就商議,趁著機會去參見陛下。

    韋晃是騎都尉,負責皇帝的護衛和車架,想見皇帝太容易了,找個曹休不在的空子就去拜會皇帝。倍言自己要殺曹操的決心,皇帝開始不信,可是一來二去的把心一橫,就推心置腹了。反正橫豎是死。

    漢獻帝還想著大將軍袁熙兒時救駕之情,心想此刻天下也就袁熙可以信任了。劉皇叔雖然可信,但距離太遠了,聯系不上。便對韋晃道︰“愛卿可聯絡大將軍袁熙為外援,相機控制洛陽,和大將軍里應外合,趕走曹賊。”漢獻帝現在恨死曹操了,安陽公主一直還都生死未卜呢。

    韋晃沒有懷疑,既然皇帝說袁熙是忠臣,那就肯定是忠臣,他不是一直打著鏟除國賊的旗號進兵嗎!韋晃對漢獻帝道︰“陛下請放寬心,忍耐幾日,待時機成熟,臣等立即起事。”臨走的時候,漢獻帝還囑咐;“一定要和大將軍取得聯系,否則孤掌難鳴。”為了保險起見,這次沒搞什麼衣帶詔,只是口諭。

    韋晃出來就給耿紀說了,兩人一合計,派人去見大將軍,卻不寫書信,派人出城去,並且監押那人全家,防他泄密。

    我在軍中接見了這個使者,他向我陳述了,漢獻帝的旨意。我連連表示效忠,為漢朝肝腦涂地死而後已。臨走的時候,送給使者一只信鴿,告訴他使用的方法,這樣子聯系起來才方便嗎。使者道︰“不知道大將軍還有什麼話,要囑咐的。” 我道︰“告訴兩位大人,等到正月十五月圓之夜在行動!”使者愕然道︰“這是為何?”我瞪眼道︰“月圓之夜,紫禁之巔,一劍西來,天外飛仙。”使者傻了。

    經過官渡一場大戰,河北軍需要修整。糧食問題也待解決,待過了秋收,在打仗是明智的選擇。

    時日像林中的樹葉般飄落,秋風颯爽菊花滿園,一片金黃。寒霜又布滿了汜水關的城頭。漸漸的,戰士們又可以從鐵質的鎧甲上感到濃重的寒意和冰冷,潔白的雪花紛紛飄墜到人間,千樹萬樹枯榮,百花凋殘,一年的最後時節到來了。這幾個月中沒有大的戰事,全都是小的接觸,雙方都在休整中。

    公元2o9年,漢建安十四年,正月十五,元宵佳節,夜。

    曹操正在許昌和家人團聚。

    這一晚,天色晴  ,星月交輝,城內居民張燈結彩,慶賀佳節,大街小巷,遍布花燈。猶如一條條彩色的長龍,蜿蜒在街道兩邊。洛陽的居民暫時忘卻了戰亂的疾苦,喜上眉梢,扶老攜幼,提著自制的燈籠,走上街頭,喝酒,耍錢,看燈,猜燈謎,吃各種琳瑯滿目的小吃。街道上,人來人往,接踵摩肩,大家嬉笑著,怒罵著,蹦跳著,渾不知死神的黑翼正籠罩全城——

    耿紀與御林軍諸將,正在營中飲宴。突然,喝酒的將領,都抽風似的昏倒了去。耿紀拍了兩下手,一個跨刀的粗眉大眼的威武中年人,領著兩個模樣俊秀十七八歲的少年將軍,闖進來,二話不說,照著地上的,那些將領就是一頓亂刀,人人腦袋搬家死于非命。

    耿紀長嘆了一聲,拿起一杯酒,灑在地上,酒味和血腥味便交織在一起,令人想要嘔吐。“諸位兄弟,在下為了大漢朝江山社稷,不得不如此,你們放心,你等的家眷日後我會照應。”說罷摔碎杯子,對沖進來的三人道︰“金  將軍你去殺長史王必,他手中有兩千兵馬,對曹賊最為忠心。吉邈、吉穆兩位小將軍,從洛陽城獅子大街,和玉門大街兩條路放火,我帶人去曹休的府邸。此刻能阻止我們的就只有此人了。”

    金  道︰“可曾通知了袁大將軍,如果虎牢關來兵救援,我等皆死無葬身之地也。”耿紀道︰“放心,早已安排妥當,我等手中的御林軍將近兩萬,只要滅了曹休和王必,大事成也。”

    三人答應一聲,各自出帳。耿紀集合御林軍宣布曹操的罪狀,他手下心腹將領早就控制了御林軍,縱有人不甘心也只能脅從。當即,金  和吉邈吉穆各自率領五千人殺出寨門。耿紀也率領五千人,沿大街殺奔曹休的府邸。同時韋晃已經在宮中斬殺曹休的死士,並且把皇帝皇後嚴密的保護起來。

    吉邈和吉穆本來是太醫吉平的兒子,兩人為報父仇才參予謀反。一到大街,就這燈籠火光,便開始放火,士兵鼓噪吶喊殺聲震天。

    長史王必,剛剛睡下,听到喊殺聲,出門觀看,卻見城內火光沖天,情知有變,連忙披掛集結了三千兵馬殺進城去,剛出南門就遇到金  率領大軍趕來,金  和王必是好朋友,王必還以為他是來助戰的呢,很親切的迎上去︰“老金,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金  箭法精準,一箭射中了王必肩膀,兩軍隨即絞殺在一起。王必受了傷,落荒而逃,後面的士兵自然無心打仗,被斬殺大半。

    金  向東追殺王必,一路上佛擋殺佛,人擋殺人,砍死老百姓無數,這就是戰爭,無可奈何。王必跑到曹休的府邸,卻現這里成了一片火海,無數的御林軍戰士,和曹休的部曲,打的熱火朝天。一片片的火箭,帶著哨音,射到曹休的家中,隨即引大火騰空。曹休正騎在馬上奮力殺敵,耿紀和他拼了二十回合,漸漸不是對手,心道,我吃多了,跟他打什麼,我這里的兵,比他多。王必這一來倒好,把大批的追兵給引來了。跟著從另外兩條大街上,火龍般匯聚來兩支隊伍,吉邈和吉穆。兩人一見姓曹的就來氣,加入戰團,揮動刀槍,奮力殺敵。曹休一看敵人越來越多,知道寡不敵眾,引著部曲,向北門撤退,他想順便劫持皇帝,跑到宮門現韋晃帶兵守在那里,二話不說,對著他就是一頓亂箭。曹休大罵︰“丞相,待爾等不薄,爾等為何謀反。” 韋晃呸的一聲︰“大膽漢賊,還不投降,更待何時,我乃忠臣,豈肯與賊為伍。”曹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砍了兩個御林軍駁馬便走。王必從身後跟來,兩人直奔北門,打開城門向許昌逃去。

    虎牢關距離洛陽只五十里,李通曹洪在城中早看到火起,不明所以,正要派兵救援,突然來報,袁兵大舉攻城,四門都是。

    李通曹洪夏侯尚顧不上洛陽了和虎牢關守將郗慮每人一門抵抗潮水般涌來的袁兵。曹洪很快就現,今天的袁兵不同以往,他娘的特別的勇猛,就像吃了五石散一般。前僕後繼,沒完沒了。從城下射來的弓箭,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連續不斷的拱橋,一刻不停的壓制城內守軍,城門口也有大隊兵丁駐守,似乎是防止他們出城的。曹洪回頭對李通道︰“壞了,我敢說,洛陽城的大火和袁兵有關系。” 整整一夜,袁兵的攻勢就沒有停止,一直保持著箭如雨下的姿態。等到太陽爬上遠處的山坡,袁軍才停止攻城,但他們沒有撤走,而是四門圍城,不讓一個人走出去。李通和曹洪對視一眼,這分明是怕他們救援洛陽嗎!

    幾乎同一時間,潁川和汜水關也動了強攻,潁川的攻勢最為凶猛,三四十萬袁兵幾乎全軍出動,也是四門攻打,徹夜不停,弄得身在許昌的曹操坐立不安。竟然親赴潁川督戰。潁川一失,許昌不到一天就會陷落。

    曹操得知洛陽叛亂,曹休逃跑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嚇得他差點中風。撲通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曹操連想也沒想,從潁川調兵三萬攻打洛陽,實在沒有多少兵馬可以調動了,潁川和洛陽一樣重要。失去了洛陽在失去了許昌,可就真的全完了。

    曹操引兵先回許昌,收攬兵士一萬,快向洛陽而來,大隊人馬行進四日方到洛陽,這幾日里曹操最擔心的就是汜水關虎牢關的情形,如果兩處關隘被攻破,那他就不會去洛陽,全力保住許昌要緊,不然這點基業就全完了。

    事實上這些日子,虎牢和汜水關外每天橫尸上萬,血戰連連,由于曹兵的兵源嚴重不足,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我給士兵下了嚴令,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在十日內拿下關隘,汜水關也好,虎牢關也罷隨便一個都行。耿紀和韋晃金  之流都不是統兵的材料,只要曹操大軍一到,用不了幾天,洛陽必定得而復失。

    文丑張  高覽藏霸張繡張燕李典親冒矢石,攻打城池,第五天的時候,李典被我替換下來,由我替他攻正門,令他率軍三萬,協助攻打虎牢關,那邊的大將比較少。

    我親自披甲上陣,迎著箭矢檑木登城殺敵,將士們更加士氣倍增。于禁的本事實在不小,愣是頂住了一次次撼動山岳的攻勢,把城池守的固若金湯,牢不可破。我急了,眼看過去五天了,曹操的大軍必定也已經抵達了洛陽,不知道,耿紀和韋晃,可以堅持多少時間。

    曹操到達洛陽城下,破口大罵︰“耿紀韋晃,反賊,有何面目見我。”曹純在一邊大聲道︰“丞相又沒有薄待你們,你們為何反叛,還是投降吧。” 耿紀頂盔冠甲,指著城下曹操道︰“你這個反賊,還想妖言惑眾,陛下已經下旨,免去你丞相的職位。並且昭告天下,你狼子野心,圖謀篡位,依仗重兵,欺凌皇帝,囚禁公主,罪大惡極,陛下命你自盡以謝天下,我等都是忠臣,沒什麼不能見你。” 毛  道︰“陛下何在,可否請出來一見。”

    耿紀道︰“汝還想弒君嗎?”毛  道︰“但求一見,別無他意。莫非陛下已經被你們這些反賊給害死了。”耿紀心想不好,毛  果然厲害,他在惑亂軍心。

    韋晃道︰“陛下就在城下,你等快些跪拜。”少頃,漢獻帝和伏皇後,被一群大臣簇擁著上了城樓。

    曹操下馬參拜。毛  擋在曹操身前問道︰“陛下當年受董卓李  嶂 觶 砦藪緶疲 率晨壩牽 煜輪詈睿  甲霰諫瞎郟 摶蝗死聿恰J秦┤嗷藎 菹虜龐薪袢鍘=袢氈菹灤賭甭靠峙氯錳煜氯撕 摹!  
    漢獻帝哆哆嗦嗦的,大概是恐高癥,顫聲道︰“愛卿,朕也是被丞相逼得沒有辦法了,他每天把朕當做孫子來養活,朕看到他猶如芒刺在背。此人對朕不是喝斥,就是漫罵,還誅殺國舅董承,以及董貴妃,囚禁朕的妹妹安陽公主,請問,他那里還有半點人臣之禮,孝悌之心,分明是圖謀造反。毛愛卿若深悉社稷,就應當,臨陣倒戈,擒拿反賊才是正經,怎麼反而來責備朕也!”

    太尉楊彪,從漢獻帝身後跳出來道︰“曹賊,你罪惡累累罄竹難書,孔融大人,有何過失,被你腰斬棄市,屠戮全家。”

    車騎將軍付完氣的渾身哆嗦,怒道︰“前年圍獵之時,你欺凌陛下,冒領聖功,滿朝文武全都在場,大家有目共睹,你還想抵賴嗎?”

    曹操急了,也不跪了,站起來道︰“陛下太沒良心了,你只說我的壞處,卻不說我救駕,為你平定四海的好處,這是什麼道理。” 太僕韓融厲聲斥責︰“縱使你有千般好處,那也是為臣子的應該做的,你欺凌陛下,就是犯上作亂,就是死罪。尚書令黃琬也跟著附和,一時間群情激奮。

    漢獻帝悲戚道︰“卿,在洛陽時,何曾有一日將朕當過皇帝看待,汝殺朕親人就像殺雞一般,還跑到朕的面前來,說自己有多麼忠心,這豈非天大笑話,可憐我那董貴妃,身懷六甲,也被你殘害而死,試問天下可有這般為人臣子的嗎?” 曹操怒道︰“陛下如此說話,莫非臣還不如董卓。”漢獻帝听了董卓二字,腰桿突然一挺,臉色肅穆,戟指道︰“汝與董卓,一類貨色,不分彼此,一樣該殺。”

    曹操全身一震,倒吸一口冷氣︰“陛下,如此待臣,似乎並不厚道。”伏皇後突然叫道︰“汝待陛下很厚道嘛?汝只知道自己功高震主,完全忘了君臣有別嗎?汝曹氏夏侯一門,不論老幼盡皆為將軍校尉,可曾向陛下請過旨意,這就是你大漢忠臣的所為。罷了,罷了,你也不需要再說,古語有雲,君讓臣死,臣不死不忠,既然你說自己是忠臣,那好,陛下此刻賜你一死,你可願意?”

    考驗曹丞相的時刻到了。

    曹操翻身上馬,冷笑兩聲,指著伏皇後道︰“攻城,這個臭女人,捉活的,我要慰勞三軍,放箭。”

    一陣箭雨,向皇帝和皇後撒去。

    幸虧有侍衛,用盾牌擋住,把哆哆嗦嗦的皇帝皇後扶下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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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袁曹之爭 第三十八章 火力集中

    汜水關的建築主要利用地形,就地取材,有山的地方,盡量利用陡險的山脊,外側峭直,內側平緩。並開山取石,鑿成整齊的條石,內填灰土和石灰,非常堅實。黃土地帶主要用土夯築,非常堅固。整座關隘由內城外城、甕城、羅城、箭樓、敵樓等幾大部分組成。

    關隘平面呈梯形,西寬東窄,內城夯土牆壁厚兩丈,高四丈,周長也有兩百丈。城頭垛口林立,石砌的跺牆高二十尺,可以有效地遮擋來自下方的箭矢。城門頂上建有四座對稱的高達五丈的歇山頂三層三間箭樓。這三層三間箭樓上一共可以埋伏弓箭手六千名。居高臨下,威力極大。下面的箭矢對箭樓根本構不成威脅。這種設計給攻城造成前所未有的麻煩。袁軍在四五天的進攻中損失慘重。

    于禁、劉延、郭淮、王植,四人輪換守城,每四個時辰倒換一次,以此來保證各人精力充沛。于禁方接到一份戰報,洛陽丟了。他站在城樓上,五根手指攥緊了書信,就像是捏著一條毒蛇。一種無家可歸的感覺,瞬間襲上心頭。一簇箭矢迎面射來,于禁毫不猶豫的抓過那個報信的親兵擋在身前。親兵被射成了篩子,翻著瀕死的白眼珠看于禁。于禁在心中說了一句,沒辦法,兄弟,你知道的太多了,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汜水關絕對守不住了。

    金鼓齊鳴,攀爬了一個上午的袁軍,終于撤走。于禁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最好午後不要來了,讓大家都喘口氣吧!

    如此優勢的兵力,怎能讓他喘氣,鳴金收兵,不過是要做一些戰術調整罷了。

    張  渾身血污,隨手把頭盔甩出去,指著牆上的軍事地圖道;“這四座箭樓,太高了,弓箭根本就夠不到,一會兒讓弩炮先上,壓住箭樓上的攻勢,步兵趁勢攻城。”昨日攻城,藏霸左臂受了傷,他咂著嘴道︰“最好能把敵人調出城來決戰。”張  楞了一下︰“不可能,他絕不會出來的,于禁是什麼人,豈會做這種蠢事。”

    張燕嚷道︰“那就把洛陽陷落的事情,給他嚷出去,汜水關的士兵大半都是洛陽一代的本地猴,如果知道老窩被人端了,肯定沒心思打仗。”

    我一歪頭,嬉笑道︰“老張這想法不錯,一會讓士兵們鼓噪吶喊,把洛陽的事情給他嚷出去。然後,我親自到城下去跟于禁挑戰。”

    賈詡道︰“最怕他放冷箭。”昌  拍著胸脯道︰“先生放心,我在主公身邊護衛,保管擋住冷箭。”

    號角聲起,連珠炮響,午時一過,飽餐戰飯的袁兵再次出營。差不多十五萬人,十個師的兵力,都是方才沒有參戰的生力軍。郝昭的弩炮師沖在最前面,轟隆轟隆的戰車滾動聲,像陰雨雷鳴一般。

    騎在馬上,紅袍金甲的郝昭,大刀揚起,行進中的近千輛戰車,嘎然而止,整齊劃一,就像是被一個人操縱的。

    舉著長盾的弓箭兵像一排排齊刷刷的甲蟲。用堅硬灰色的殼對著城頭的弓箭,城頭下目光所及的大地,瞬間被這些甲蟲填充淹沒。甲蟲之後,是袁軍的輕裝步兵,一排排的蛤蟆車、填壕車、沖城車、揚起黃色的煙霧,扯開粗獷的喉嚨嗷嗷的嚎叫著行進。手持刀矛的重裝步兵組成一個個方隊,將長矛舉過頭頂,形成一片片鋼鐵樹林。就像是幾塊不斷向前推移的巨大釘板。

    于禁在城樓上看的直鄒眉頭。眼神中閃爍著不祥的光。

    中軍中十幾員大將昂然而來,當先一將,頭戴三叉束紫金冠,體掛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系勒甲玲瓏獅蠻帶;弓箭隨身,手持大槍,坐下普通棗紅馬,既不英俊,也不瀟灑,卻從全身向外散一股剛猛無儔。正是鄴侯大將軍袁熙是也!【月底沖榜,請大家支持下訂閱吧,多謝啦!】

    這身裝束,是我仿照呂布的造型定做的。找了以前見過呂布的將領花了圖形,綜合了三國演義的描述,整出七八分的樣子。主要是為了突出勝利者高昂的姿態。

    于禁翻白眼,攻城就攻城吧,整這風景做什麼?又不是閱兵。

    “嗚!嗚!嗚!”號角陣陣嗚咽。弩炮師登時進入備攻狀態,炮兵的眼瞪圓了,拳頭攥緊了,只等一聲令下,萬弩齊——

    強大的炮兵陣容給城樓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冷風吹,殺氣席卷城樓。

    挺槍躍馬,我拍眾而出,指著城頭于禁道︰“文則公,洛陽已然陷落,陛下下詔,罷免曹操丞相之職。你還不投降,更待何時?”

    鐵槍一樣卓立城頭,于禁短須在冷風中飛揚︰“你造謠生事,信口雌黃,洛陽好端端的,怎會陷落,說這種話,也不怕被人恥笑。”

    張  怒道︰“到底是誰,不怕被人恥笑,洛陽在五天之前,已經被韋晃耿紀兩位大人奪取,曹休、王必全都被殺。皇帝下詔,把曹操貶為庶民,並且親口宣布他十大罪狀。欺君罔上,濫殺無辜,圖謀篡位,種種惡行,令人齒冷。”

    張燕扯著嗓子喊︰“就是,就是,皇帝還說了,誰要是和國賊曹操一起謀反,就是犯了誅滅九族的大罪,家屬一定要被問斬的,想要贖罪的,必須立功,盡早的棄暗投明!”

    “棄暗投明——棄暗投明——棄暗投明——棄暗投明——”

    袁軍士兵一陣鼓噪吶喊。城頭曹軍頓時騷動,交頭接耳者有之,竊竊私語者有之,甚至直接向于禁提出質疑的也有之——

    于禁郭淮連忙制止。“弟兄們,不要听城外反賊挑撥離間,曹丞相一向忠于漢室,忠心耿耿,有目共睹,陛下怎麼會下詔罷官呢。再者,洛陽城雄兵百萬,韋晃耿紀又是忠臣,怎能造反,千萬不要中了敵人的詭計呀。”

    “是不是詭計,你心里最清楚,于禁,你要拿千萬將士的九族來開玩笑嗎?你自己要做奸臣,還拉著手下的兄弟,實在不仁不義。”徐庶像潑婦罵街一樣喊出來。

    我冷笑道︰“諸位曹兵兄弟,曹丞相在攻打洛陽城了,已經放出消息,倘若攻入洛陽,一定要殺城中的百姓泄憤,能救你們父母妻兒的只有我河北正義之師,各位兄弟,還是快些放我過去吧。”

    剛剛安分的曹軍士兵又是一陣騷動,事實證明,復的病痛,往往比第一次要凶猛的多。這次于禁怎麼解釋,也壓不住蔓延的疫情了。

    張燕趁機大叫︰“兄弟們,你們在這里浴血奮戰,家里的老婆孩子可都要尸分家啦,想清楚,你們擋得住五十萬大軍嗎?倒是時候不但你們要死,家里人也死絕了,還不快投降。”

    “于禁卑鄙小人,可敢出來同本大將軍一戰?”

    于禁沉著臉不開口,身旁上來劉延道︰“士氣低落,將軍若不出城,士兵會更加膽怯,若出城,則城頭群龍無。就由末將代將軍迎戰袁熙。”

    看著劉延跑下城頭,于禁趴在牆沿上喊道︰“小心,袁熙武功不弱。”心里卻想,豈止不弱,足可稱上將。比之劉延要厲害多了。

    于禁知道劉延凶多吉少,可他不能阻止出戰,作為一個獨當一面的將軍,他要著眼大局。

    劉延騎黃驃馬,提鋼鞭,沖出關門,到城外迎戰。我尋思著和于禁打呢,沒想到出來的是劉延,心里有些失望,說話就有些狂妄,翻著白眼道︰“怎麼是你出來了,于禁為何不來送死。”劉延口齒伶俐,立即回敬︰“憑你這跳梁小丑,也配和我家將軍交手,先吃我一鞭。”鐵鞭輪的呼呼風響,當頭砸下。

    悍槍斜挑,直奔劉延咽喉。劉延嚇了一跳,萬料不到,世上竟然有這樣的槍法,全不理自己的死活,只一味取人性命。

    砸向頭頂的鐵鞭,猛地收回來,去架悍槍。“當”槍鞭相交,出一聲,刺痛耳膜的鳴響。一陣麻痹的感覺,千萬條小蛇般從劉延手心鑽如,快的傳遍他半個身體。劉延全身一顫。悍槍去勢不改,只是稍微偏斜,擦著他的面頰過去,在劉延的左臉上劃出一道拇指長血槽,鮮血像從嘴里吐出來的,狂噴。

    劉延吃痛,想要逃跑,卻不知道,在悍槍全力施展之下,是絕對不能逃的。悍槍要把握的就是敵人的膽怯。只要你心中有了破綻,就別想擺脫,無休止的,狂風掃落葉一般的攻勢了。

    勉強的左支右絀四五招,劉延感到自己陷入了海浪中,四圍的壓力越來越大,悍槍的攻勢越來越短促,短促意味著快捷。

    劉延駁馬便跑,身後驟然傳來撲的一聲沉悶響聲,他被一股大力甩出去,跌在馬下,馬兒在他右腿上踩了一腳,他看到胸口有個血窟窿,咕咕的往外流血。

    于禁在城頭上猛擊一拳︰“劉將軍——”

    袁軍中登時一陣吶喊。自有親兵過來,割了劉延的腦袋,舉起那血淋淋黑糊糊的一團,向城上耀武揚威。跟隨劉延出城的一眾戰士,慌張的退入城中。

    “文則公在不投降,本大將軍可就揮兵攻城了,你不為自己考慮,至少要為手下的兄弟們考慮考慮吧。”

    于禁振臂高呼道︰“我們曹兵將士,是不怕死的,將士們,不要被謠言蒙蔽,洛陽還好端端的,如果袁兵進了城,才真的是大禍臨頭呢。”

    郭淮怒氣沖沖的扯過一把弓箭,向我射來,狠道︰“廢話少說,有本事來攻城吧。”

    飛梭巨弩車像一排排受驚怒的刺蝟,紛紛豎起倒毛,強悍的石車,勺柄部分,被百斤巨石壓得吱吱作響。

    突然遠處鑾鈴聲響,一匹戰馬,跑到兩軍陣前。馬上騎士,精瘦枯干,跳下馬背,在我面前跪倒,扯著嗓子嚎叫︰“報,大將軍,洛陽城耿紀大人,派人前來求援,說曹操快要攻入城內了,曹操說,如果攻入城中,一定要屠城,男子全部殺死,女的充為軍 妓。”

    我佯裝吃驚;“這可如何是好——”仰起頭,對城頭士兵道︰“曹兵兄弟們,你們听到了嗎,形勢已經很危急啦,你們自己想清楚吧。”

    此時袁軍潛伏在軍中的細作活躍起來,開始把莫須有的消息,散布出去。

    “俺弟弟從洛陽逃回來了,洛陽果真生了叛亂,死傷無數,大火燒了一天一夜,連皇後都燒死了,何況平頭百姓。皇帝已經下旨,要閹了曹操呢!”

    “听說,洛陽守城的人手不夠,老百姓都被趕到城牆上去射箭,死傷無數啊,這可咋辦,听說過十歲的孩子,都要上城樓的——可憐我那女兒呀——”

    洛陽的兵卒,一听這麼嚴重,連十歲的女娃娃都被趕到城牆上去射箭,心里都像是長了尖刺,疼的仿佛要吐血。都想著一幕幕家破人亡,滿目淒涼,銅駝荊棘的場景。突然不知道誰的鐵槍沒有拿穩,“當”掉在地上。

    于禁臉色一變,回頭看去。

    郝昭的大刀一下子放下來︰“放箭,放箭——”

    “轟!轟!”戰鼓聲中起——

    曹軍抵擋不住,萬弩齊的威勢,城樓上血肉橫飛。城牆一角受不住巨石摧殘,傾頹倒塌,壓得箭剁後曹兵慘嚎逃避。

    “射——把所有的箭矢,和石頭都射光,一只箭也不能留下。”我雙目通紅,在郝昭身側瘋的喊。

    霎時間,密密麻麻的弩箭和巨石呼嘯而起,飛臨城頭,天空仿佛突起飛蝗。

    藏身在盾牌後的弓箭兵,也開始對著城頭攢射,密集的小箭,夾雜在巨弩中間,填補了空間中所有的一絲一毫的縫隙。

    巨大的石塊砸在城頭、城角、馬道還有士兵的身體上,塵土飛揚,血肉飛揚,碎石飛揚。短促連續的轟隆聲震耳欲聾。巨大的弩箭帶著死亡的哨音呼嘯而下,驚慌失措的曹兵找不到一個安全死角,很多士兵被幾只巨弩肢解後,又被石塊砸成肉泥。

    整整半個時辰的快激射,幾十萬只勁箭,兩三萬塊的巨石,被扔上汜水關的城樓。中間並沒有一分懈怠。城頭上的曹軍,只有第三層箭樓上的弓箭兵可以還擊,其余的根本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不是被射死,砸死,就是貪生怕死,龜縮在安全死角,不敢動彈。

    考慮到,三層箭樓上居高臨下的箭矢威脅,郝昭安排了五千人的炮兵預備隊,每台弩箭機多出五人,進行替換,一旦有人中箭,立即會得到補充。飛梭巨弩的射程只能打擊第二層的射手,最高的一層,則望塵莫及。石車,更加只能將第一層箭樓摧毀,高度再不能提升。這樣勢必造成,弩炮兵的損失。但于禁的城防,在這種鋪天蓋地橫掃一切的持續打擊之下,損失更大。

    汜水關兩壁相夾的馬道,被幾萬塊大石填滿,下面壓著無數的血肉模糊,高高的箭剁已經擋不住,弓箭兵的身體,他們必須彎著腿才能射箭。城南一角,由于刻意打擊,被巨石弩箭沖擊的坍塌過半,只剩下兩丈高有余。

    半個時辰的攢射幾乎消耗掉了袁軍十分之九的弓箭,這在以往的戰爭中是不常見的。古代的將軍們一般會保持弓箭的持續使用,而忽略了實施圍攻的原則︰火力必須集中在一個點上,而且必須打開一個缺口,一旦敵人的穩定性被破壞,爾後的任務就是把它徹底擊潰。

    隨著一聲號角,最後一批箭矢騰空弩炮師迅的向兩邊撤離,抬著雲梯的刀矛手,吶喊一聲,一躍而起,沖了出去。剩下的十分之一的弓箭,在前排疾奔跑的弓箭兵手中射出去,城頭上的曹兵,此時才能抬起頭來,組織還擊。

    由于士氣低落,轟炸後殘存的曹兵,失去了強悍,嚎叫著奔逃,全無戰心。于禁持刀站在城樓上,大喊,後退斬,才算把頹勢穩住。

    沖鋒的袁兵不斷地倒下,後面的士兵又迅的補上,沖在前排的弓箭手竟然全部陣亡,活下來的寥寥無幾,戰斗異常慘烈。成頭上郭淮王植親自持弓攢射,于禁則組織士兵修補,東南角被砸毀的城牆。由于沒有弓箭兵掩護、助攻,袁軍在百丈的沖鋒距離,折損上萬,護城河差不多被尸體填滿。

    直到第一架雲梯搭上城頭——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2-25 22:27
第五卷 袁曹之爭 第三十九章獻帝守城

    為了保障攻城部隊,能在城樓上站穩腳跟,我第一個爬上雲梯,城牆上一陣亂石如雨,方才砸上城牆的石塊,又被于禁組織士兵扔了下來。一塊石頭砸在頭盔上,我登時一蒙,從雲梯上掉下去,順勢向城牆根一滾,躲過了隨之而來的,密如暴雨的巨石。張  文丑張燕昌  周倉在另外的幾架雲梯上也遭遇了同樣的尷尬。雲梯被石塊砸的稀爛,我滾動的躲避,幾個親兵殺上來,用刀劈落石塊,把我扶起來。我所主攻的這一面,就是打開了缺口的東南角,這里城牆不足兩丈,最容易突破。我已經滾到護城河邊了,城牆上的石塊,還像冰雹一樣往下砸,大多曹兵失去了應有的理智,不管有沒有人,就是一頓亂扔。于禁和郭淮想要制止已經來不及了。

    城牆下的石塊眨眼間堆積如山,把地面墊高了十幾二十尺,大大的降低了城牆的垂直高度。袁兵還在不斷地潰退,石塊一個勁的往下砸,我眼前仿佛出現了一條一丈高,通往城牆的石梯。這幫白痴,這不是作繭自縛嗎?我樂的差點跳起來。

    等城樓上曹軍一個個因為搬運石頭累的氣喘吁吁甚至七孔流血,石塊漸漸稀疏的當口。我和手下的幾員大將不約而同的笑出聲來,連死傷無數的袁軍士兵,眼楮都亮了。這城牆怎麼忽然間矮了許多。

    不等我令,攻城的士兵,先紅了眼,大聲吼叫道︰“曹兵完了,攻城,駕雲梯,駕雲梯。”

    又是幾十架雲梯    的幾乎同時搭在城樓上,我集中全力攀上雲梯,雙手猛抓,三四步,便從缺口中跳進汜水關城頭馬道。腳落地的同時,心也落地了,于禁輸了。五六天的攻城血戰,已經消耗掉了,曹兵大部分的守城器械,例如石灰粉和桐油之類的。隨著士氣的低落和城牆高度的縮水。城樓上的士兵,再也無法憑借各種優勢,阻擋嗷嗷吼叫惡狼般的袁兵登城。遲我一步站在城樓上的都是袁軍的高級將領,文丑、張  、高覽、藏霸、張燕、昌  、周倉、朱靈身先士卒,從不同的角度,擋住守城軍,保障後續部隊6續登城。

    我腳一落地,紅了眼的曹兵,便舍棄弓箭操刀操矛過來砍殺。五把長矛三把大刀從上中下不同的角度,帶著野獸般的嚎叫,亂七八糟的襲來。我順手抓過一個曹兵,擋在身前,同時悍槍突出,從兩個持刀士兵胸口穿過,拔出來帶著一捧血雨,砸在另一個曹兵的腦門上,一股白色的腦漿登時竄出來。做擋箭牌的曹兵被剁成肉醬,我隨手扔向撲上來的曹兵,順勢抖出兩朵槍花,在摘取兩條性命。悍槍似游龍一般劈、刺、掃、纏把槍法的殘忍揮到極限,護住身後的雲梯。無數的袁兵像吊在牆頭的一條巨大蜈蚣一樣,邁動著無數條的大腿,連綿不斷的攀登上來。五六百名袁兵沖上城樓,東南角一隅,徹底被袁兵突破。

    就在我縱橫城樓,所向睥睨的時候,突然一把大斧架住悍槍,一個蒼老暴怒的聲音喊道︰“袁熙小兒,可認得悍將王植否?”

    王植我知道,但似乎並非什麼悍將!我左手抓起,從身側偷襲的曹兵肩膀,右腳用力蹬下城樓,右臂同時挑飛王植的大斧。狂笑道︰“老王八,你能接本大將軍五招,我就承認你是悍將。”

    正月的天氣寒風突起,雪花紛飛,氣溫驟降,凜冽刺骨的風,攪動鵝毛、棉絮、絨球般的雪花,撲打人的眼簾,隨即又把這些棉絮卷上高空。城頭、城下、護城河轉瞬被一層白所覆蓋。刺眼的紅就像雪地上盛開的片片梅花。怒吼的風像虎嘯猿啼,掃蕩城頭的時候,凍住士兵被刀豁開的肚皮,流淌在體外的青紫色的腸子,變成灰黑,卻不會流血,外翻的傷口,成了硬邦邦的凍肉。沒有穿鎧甲的普通士兵身上的鮮血凝凍,衣服成了兩塊厚實的鐵板。硬的可以起到防護作用。

    血淋淋的場面,不但不因,風雪的不期而至,減低。反而更趨白熱化了。隨著袁軍魚貫闖入,守城軍的兵源開始不足,城牆上穿著綠色軍服的袁軍已經佔了主導地位。失去理智的曹兵,做最後的反噬,很多袁兵被瘋的曹兵咬死或抱著同時滾下城樓。

    王植的胳膊和左肋,已經被我刺了兩個透明窟窿,此公也的確值得佩服,竟然半步不退,拼命抵抗,悍槍刺入他胸口,他還有余力把身旁一名袁兵劈成兩截。幾乎在同時,王植身後刀光一閃,腦袋被送出丈外,滾下城樓。周倉再揮一刀,把一具無頭尸體,下半截砍斷。只剩小腹以上,兩條手臂,掛在悍槍上。我心中一陣惡心,揮手甩脫出去——

    攻上城頭的袁軍已經開始合圍,進行殲滅戰。我張  文丑從左至右,藏霸、高覽、張燕從右至左,大踏步的向中間合攏。張  大刀左右開弓,兩名曹兵斜肩帶背斷成四截。一個曹兵對準他要射冷箭,被百忙中的朱靈一腳踢倒,後面上來五六個袁兵,一頓亂刀,斬成七八十塊。孫觀滿臉通紅、血脈噴張,揮舞大刀,那里人多就往那扎,他也是個,需要鮮血喂養的猛獸,聞到刺鼻的腥味,就莫名的有精神。這個時候兩眼放光,不為別的——尋找于禁。他想著立功呢。一個勇猛的曹軍士兵,挺矛刺他胸口,被孫觀右腳踢飛長矛,左手抓住頭,大刀架在曹兵脖子上;“于禁何在?”士兵早已嚇得不會說話。孫觀獰笑一聲,右臂揮動,“嗤”鮮血從頸部噴出幾尺,脖子被齊嶄嶄斬斷。無頭尸體應聲而倒。

    孫觀拎著那顆腦袋,大聲喊道︰“于禁匹夫,可敢與我決一死戰?”

    孫觀眼前血雨飄飛,一名曹兵在他眼前被劈成兩段。于禁鎧甲破爛,鮮血滿身,驍勇殺到,孫觀的一個親兵,迎上前去,于禁大刀起處,一條右臂連同長矛飛上天空。熱血淋了孫觀滿臉,順著腦門留下來。

    孫觀大怒,拎著大刀就往上沖,嘴里一個勁的日爹操娘不干不淨。于禁一聲不吭,擺動大刀以逸待勞,對身邊慘烈的殺戮視若無睹,只是用雙陰沉沉的眼楮死死盯住孫觀。兩人對視了短暫光景,孫觀傾全力向于禁左肋刺到,嘴里嚷著︰“你個——”

    于禁身形不動,大刀突然上揚, 嚓一聲,沉重的刀背,磕開了孫觀的刀身。跟著刀鋒從左至右,從上至下輪出一道弧線,意欲將孫觀斬成兩段。孫觀不是弱者,雙臂拖刀外擋“開——”沒有于禁力氣大,身子被震回來,倒退兩三步才拿樁站穩。身後刀光一閃,孫觀連想也來不及想,大刀向後斬去, 嚓脆響,一對足裸應聲而斷。哀號聲撕心裂肺。于禁渾然未覺,跳起來,向來不及揮刀的孫觀就是一下。眼看孫觀殞命當場,一只冷箭斜刺里射來,正中于禁右肩。于禁吃痛,在空中一個鷂子翻身,摔在地上。

    曹性甩脫弓箭,拎著鐵槍,氣喘吁吁對孫觀道︰“二哥,一起結果了他。”孫觀正有此意,一擺手︰“你攻左,我攻右。”

    袁軍不斷爬上城頭,曹軍本來人少,加上死傷,逃跑,此刻差不多五六個袁兵,對付一個曹兵了。張  文丑等大將都騰出空來尋找于禁和郭淮。郭淮早跑了,他去準備巷戰了。于禁還在同孫觀曹性苦戰中。孫觀一個人不是他對手,加上曹性可就不一樣了。一刀一槍把于禁逼的無路可退了。

    狗熊周倉正好殺到,大刀輪出一片血雨之後,現于禁,伸出長滿黑毛的大手,笑道︰“于禁——太好了——老吳,分我一些功勞——”挺刀加入戰團。

    他這一喊,張  藏霸正好听到,當下舍了無名小卒,來殺于禁。于禁心里叫苦,眼看著一片片的曹軍倒下去,所有的袁兵大將都把目標瞄向他,真是插翅難逃,本事再大,也擋不住這四五位大將的圍攻。想逃跑除非是呂布附身了!

    呂布附身不太可能,于禁情急生智,擋住張  從左側攻來致命一刀,拼著上身下身受傷的危險,轉身跳上城牆。嗤嗤嗤嗤,幾聲撕金裂帛響,于禁後背腿上連中三刀,出一聲悶哼,從城樓上跳下去——

    幾十斤的甲冑,加上四丈的高度,于禁妄想用大刀支撐起身體的重量,刀尖和地面剛一接觸,“彭”的一聲爆響,碎成幾塊,刀柄**石縫中,于禁的身子借力緩一緩。麻袋一般死死的砸在亂石中,疼的他猛然吐出一口鮮血,昏死過去。

    周倉從高處向下一看,樂了,回頭對張  道︰“張將軍,這好,省的咱們動手了。”張  哭笑不得。

    城門打開,一直在攻城戰中壓陣的黑龍騎和鐵浮屠迅猛入城,像兩台吸塵器般,收拾散落各處的曹兵。郭淮領著兩百親兵猶自苦戰誓死不降,被控弦戰士一頓攢射,剩下他光桿司令。郭淮槍了一批戰馬,要逃出城,被守護在城門邊的胡車兒尹禮吳敦,一頓爆揍,生擒活捉。同昏迷的于禁一起壓入大牢听後落。

    曹軍士卒見幾名主帥,不是被殺就是被擒,全部繳械投降。

    來不及打掃戰場,出榜安民。我和文丑、藏霸立即帶黑龍騎鐵浮屠殺奔洛陽,五萬步兵由高覽率領隨後趕來。張  張燕昌  周倉率兵五萬,繞汜水關從身後攻打虎牢,和郭援沮授,來個兩面夾擊。

    此時,洛陽的激戰也進行著——

    韋晃和耿紀金  包括吉穆吉邈都不是打仗的材料,曹操三五萬人馬攻打了一天,城內就快要支撐不住了。這還多虧了,洛陽城池堅固,易守難攻。漢獻帝和伏皇後在城下督戰,親自運送石頭上城頭。當然,他運送的石頭,絕對不會過一斤,基本上沒殺傷力。可這份精神,卻感動的守城將士痛哭流涕,大家誓死保衛皇帝,真正的築起一道血肉長城。洛陽城的百姓听說陛下親自上城樓抗敵,上到八十,下到十八,不分男女,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全城動員。實在打不了仗的,也跑上城頭去,罵兩句曹賊大逆不道,順便吐兩口唾沫。

    就這樣曹操的攻城戰,一直打到第二天夕陽偏斜。

    由于缺乏守城經驗,耿紀手中兩萬御林軍已經消耗殆盡了,打守城戰,居然比攻城一方死的人還多,真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耿紀挺有才!

    號角聲起,曹軍士兵潮水般後撤,在護城河岸邊組成隊形,向營寨中撤走。守城的兵卒心提到嗓子眼了,他們知道這不是撤退,是新一輪攻勢起的信號。果然曹營中一隊養精蓄銳飽餐戰飯的生力軍,雄赳赳氣昂昂的殺過來。

    天色已經黑透,城下無數的火把集合起來的溫度,把幾百丈內的雪地烤化。城頭守軍處在一種絕望的狀態中。只要這批生力軍開到,一番攢射後,攻上城樓,城內這不到兩千的守軍,也就剩下被屠殺的份了。耿紀還清楚一件事,若非漢獻帝親自督戰,這些御林軍可能早就投降了。【請各位大大支持下訂閱,鐘離昧感激不盡,謝謝】

    漢獻帝穿著一身鎧甲走上城樓,身邊不帶太監,也沒有宮女。耿紀一看獻帝,登時眼眶紅,熱血沸騰,噗通一聲跪下去︰“陛下,臣無用,臣該死——”漢獻帝心想,說實話,你老兄是挺沒用的,不過,現在也只能靠這無用之人了。

    “陛下——”韋晃也跪下去;“陛下,曹賊就要進城了,請陛下立即出北門,想辦法出河北去投靠大將軍袁熙,這里就交給臣于耿大人,我二人拼死也要保護陛下逃出生天。”金  也跪下,熱淚盈眶︰“為陛下安危,我等皆不惜一死。請陛下起駕。”吉穆和吉邈振臂高呼道︰“保護陛下,城在人在,城在人在。”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2-25 22:28
第五卷 袁曹之爭 第四十章第二高手

    幸存的士兵,看到高高在上,神仙般的皇帝,心中先自存了三分敬畏。听耿紀和韋晃等說的如此慷慨激昂忠義無雙,心中的熱血也跟著滾燙起來,一個個的表示願為皇帝去死。漢獻帝不是不想逃走,可他知道根本逃不了。虎牢關和汜水關都在曹操的控制之中,能逃到那里去。就算逃出百里,也禁不住騎兵一天追逐。最後還是要回到曹操手心里。為今之計只有頑抗到底,等袁熙的救兵到來。

    “將士們,事情鬧到今天這個地步,朕無話可說,只願大家忠心為國,朕願意同你們一起戰死沙場,誓死不降曹賊。”漢獻帝激動地全身顫抖。

    耿紀跪在地上,磕頭出血︰“不可,不可,陛下乃千金之軀,怎能親冒矢石,還請陛下趕快出城,我們和曹賊拼了。”

    漢獻帝翻白眼,就你那兩下子,你拼得過嗎?

    “陛下走吧——”

    “朕不走。朕留在這里,打死一個曹兵夠本,朕打不死曹兵,曹兵打死我,就讓他曹操擔當這個弒君的罪名,朕,心甘情願。退一步說,上不了戰場還可以給士兵淘米刷鍋,還可以喂馬磨刀——朕一定要和曹賊抗爭到底——你等可願意同朕共赴國難。”

    漢獻帝這番慷慨激昂的陳詞可是不得了,一片死寂的城頭頓時潮起驚濤拍岸,群情激奮。為數不多的士兵,舉起刀矛吶喊︰“拼了,跟曹賊拼了。”漢獻帝接著道︰“卿等不必憂心,只要袁大將軍的救兵一到,曹賊必然敗北,卿等咬緊牙關,在支持幾日,曹賊將死無葬身之地也。”

    幾天?能支持幾個時辰就不錯了。

    曹軍集結完畢,許褚曹真曹純曹彰各自帶一隊刀矛手弓箭兵出戰。刀矛手四人為一組搭雲梯,總共雲梯上百,看來曹操已經不耐煩了。

    許褚等人的隊列推進到護城河邊。忽听遠處一陣充滿殺伐的戰鼓隆隆,揚塵中一只隊伍吶喊著殺將過來,威勢不凡。許褚失聲道︰“袁熙,這麼快就趕來了,汜水關丟了?”所有曹軍將領都是這個心思,連城樓上的漢獻帝,都以為是袁熙到了,高興地差點拍手。待戰鼓聲臨近了,大家才一起泄氣,原來是一只不足千人的民兵隊伍。隊形松松垮垮,毫無章法,裝備七零八落,連旌旗都沒有。穿的衣服更加五花八門和叫花子無異,整只大軍,只有一匹皮包骨頭一陣風能吹倒的瘦馬,馬上一員不怎麼威武的大將,扯著破落嗓子,用南方口音尖聲細氣吶喊︰“曹操何在,快點出來見我。”

    許褚果真笑出聲來,他實在是忍不住了,虎落平陽被犬欺,這副模樣也想見大漢丞相。曹真端詳了他半天,仰起臉傲慢道︰“你他娘的是誰呀?來找死吧。”

    “放肆,你是何人,敢和本將軍如此說話。”那人的臉,揚起比曹真還高兩尺,顯然沒把曹真放在眼里。

    曹真在心里想著,沒听說,這一帶有何高人隱居呀,那里冒出這麼個帥哥呢?戟指問道︰“你到底是誰?”

    那將哈哈大笑︰“說你沒見識,你還不信,你不配跟我說話,快點讓曹操老賊出來。”曹真心里那個氣,世上敢如此輕視他的只怕還不多。曹真大怒︰“你到底是誰,不說的話,老子可就不客氣了。” 那將翻了翻白眼︰“不客氣能怎地,天下間除了呂布,還沒有一個能打贏我的,你算什麼東西。”曹真差點脫口而出,你莫非是趙雲。他想了想,把滾動到嗓子眼的話又咽了回去。听說趙雲長的很漂亮,這哥們,三分像人七分似鬼,一張嘴能並排吞下三個饅頭,蒜頭鼻子,小眼楮,脖子和腿一樣粗,乍看就像剛從地里拔出來的水蘿卜,他怎麼能是趙雲,不可能?典韋?更不可能,早就翹了。

    “我說,你到底是誰呀?”

    “告訴你也無妨,老子乃是大漢第二名將,姓廖名化字元儉。听說曹操老賊,犯上作亂,乃親提八百雄師前來勤王,你等要是識趣的趕緊滾開,如果不知好歹,可別怪槍下無情。”

    廖化???!!!

    曹軍將領腦中都是問號和驚嘆了。沒听說過,還大漢第二名將,真的假的?許褚一听他這麼厲害,頓時來了精神,駁馬過來,對曹真道︰“小將軍,這人交給我玩玩行嗎,我正愁沒對手呢!”

    曹真心里盤算,也行,這小子牛吹的這麼大,興許有點本事,我沒必要觸霉頭,讓許褚先干上一陣再說。

    廖化不是白痴,知道自己的武功沒有吹噓的那樣好。廖化吹牛是有目的的,他知道曹操攻打洛陽,想來勤王,可是兵太少了,怕是來了跟沒來一樣!一直就沒敢露面。哥們在附近的山頭佔山為王呢。黃昏時分,突然听到幾個土匪報告,說在山上看到汜水關火起,煙霧彌漫,黃霧滾滾向這邊奔來。廖化尋思著,可能是有勤王的兵馬來了。秉著一片赤誠的愛國之心,他想替皇帝爭取點時間,便在山上挑選了八百“精兵”,跑到陣前來和曹真扯淡。

    廖化一邊風言風語的,心里直敲鼓,他一看許褚凶神惡煞的模樣,胳膊有他腰那麼粗,就知道不是好對付的,結巴這問︰“你——你誰?無名之輩——你,配跟我打嗎?”

    許褚哇哇大叫,就像空中打了個雷,嚇得廖化差點尿褲。“那廝听著,我乃曹丞相麾下偏將許褚許仲康是也,夠不夠資格,和你交手。”

    廖化差點沒哭出聲來,他早就听說過許褚。憋了半天,說一句︰“我不跟你打,你身份不夠,我跟方才那人打?”他說的是曹真。

    兩人正在胡纏,曹操已親自從大營出來,他听說來了一路勤王的大軍,還以為是河北袁兵到了呢。

    曹操一看廖化的隊伍,登時火冒三丈;“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為何還不攻城,跟一群乞丐在這里廢話,趕快攻城,若貽誤軍機,立斬不赦。”

    曹真急忙解釋︰“丞相,不是我等不進兵,而是這人要來勤王,還說自己是大漢第二名將,武功僅次于呂布,擋住了我軍的去路。”

    曹操最喜歡籠絡名將了,驚訝道︰“他說這樣的大話,莫非真有本事,許仲康,去和他過兩招。”

    許褚早就準備好了,曹操話音未落,人馬已經沖出去,剛猛無儔的大刀輪起來,盡全力照著廖化腦袋劈去。這都怪廖化吹的太過了,許褚害怕他真的是僅次于呂布的高手,所以一出手盡了全力。刁鑽的角度和霸絕天下的威勢,讓廖化一陣頭皮扎,耳畔的刀風呼呼作響,他仿佛听到自己的鐵槍被砍斷,頭顱被拋出的  響聲。二話不說,駁馬便跑。這招夠狠。差點把許褚打敗了,許褚判斷,作為天下第二高手的廖化,一定會硬撼自己的刀鋒,用的是一往無前不留余地的招數。全身的力道都集中在刀上,下盤有些虛懸。大漢第二高手廖化,這一跑,許褚登時失重。大刀 的一聲砍在地面上,把一塊幾十斤的三稜石,砍成兩半。眾將驚駭無語。許褚在馬上晃了晃,險些頭朝下掉下去。這可把他惹惱了,摔一下不打緊,丟了面子可就是天大的事了。

    曹操反手給了曹真一個耳光︰“這就是你說的大漢第二高手,簡直放屁。”曹真心說,我他娘的多冤枉,就算是放屁,也不是我放的,你打我干嘛。

    許褚丟了面子,怎能放過廖化,催動戰馬,追了下去。廖化的“精兵”上來護主,沒受過訓練的土匪,被許褚一把大刀,瞬間砍死五六七八十人。剩下的也跟著廖化放羊似的跑了。曹操氣的頭頂冒火星。拽過曹真來又是八個耳光,打的曹真,差點變白痴。曹操聲嘶力竭的吼道︰“就為了這麼個瘋子,你們耽擱了將近半個時辰,快點去攻城。”曹真眼前冒出無數的小星星,在頭頂繞來繞去的,轟都轟不走。迷迷糊糊的答應︰“是——丞相。”

    許褚追殺廖化到大路上,突然看到前方一片揚塵,馬蹄踏響,似乎要把大路摧毀。扯著嗓子喊前方狼狽逃竄的廖化︰“,王八羔子,你還弄了一路伏兵是吧?就你那軍隊,有伏兵老子也不怕你。”

    許褚追出來的時候,只有三千親兵跟隨,要是往常現有伏兵,他一定掉頭回去。可廖華軍的勢力,方才已經見識過,足可以稱得上不堪一擊。他一刀下去,撂倒三五個沒什麼問題。三千人破敵十萬,應該不是神話。

    “將士們,咱們立功的機會到了。”許褚滿懷信心,出命令,向廖化追去。其實廖化比他還納悶呢,伏兵?老子那有伏兵,精兵我都帶下山了,剩下的年齡都在八十歲以上,還有大肚子的娘們,他們怎麼騎馬,被馬騎了還差不多。

    廖化常年的在這一帶活動,路徑比許褚熟的多,撿了一條偏僻小路,就拐彎走了,黑暗中許褚也每沒意。還是一個勁的追。嘴里一個勁的問候著廖化的列祖列宗,七大姑八大姨的。

    馬踏鑾鈴的響聲越來越大,腳下的大地似乎在這種淫威下顫抖戰栗。許褚突然感到一絲不安,可想想方才那種隊伍,能奈我何,回去丟面子,便毅然追下去。

    前方黑乎乎的,只見旌旗塞野,兵馬無邊,許褚狂笑道;“想嚇唬我,絕對是假的,將士們,隨我沖。”

    什麼樣的人帶什麼樣的兵。許褚的兵跟他有共同點,全都是生冷不計的亡命徒。出手凶狠果斷,有種敢和敵人拼命的勁頭,一出手就咬住不放,痛下殺手——

    當許褚和汪洋大海般的騎兵隊一接觸就感到不對,這那里是土匪的散兵游勇,根本是訓練有素臨危不亂的鋼鐵雄師。自己的部隊就像撞上了銅牆鐵壁,一下子被彈回來。對面驟然箭矢如雨。曹兵一片死傷。深沉如海的夜色中一道道白光閃爍,鏗鏘刀出鞘的聲音不絕于耳。許褚已經殺入了敵陣中,脫不了身,被無數把鋼刀圍在核心,身邊的親兵一個個嚎叫著倒下去,敵軍中突然有人喊道︰“是誰,是誰擋住我軍去路?”

    許褚听出這個聲音,心弦一陣巨顫,怎麼是文丑匹夫,莫非這只是黑龍騎?

    許褚瞬間醒過神來,一言不,揮動大刀,殺出一條血路,不管身後的親兵,獨自逃回大營去報信。

    為了掩人耳目,黑龍騎暗夜潛行,沒有打火把。黑暗中和許褚交過手後,我心中第一個意識就是,糟了,曹操已經有準備了。

    我對文丑道︰“快,全前進,曹操已經知道我們來了。”文丑也是這樣認為,不然曹操為何會在此地按下伏兵呢?誰也猜不出這原來是大漢第二名將,廖化將軍的杰作。

    黑龍騎立即點起火把,全前進,鐵浮屠在後面緊隨。轉過大路,洛陽高大雄偉的城郭被一片火光映照出輪廓。看得到,也听得到,曹軍士兵正吶喊著全力攻城。

    “擂鼓,吹響號角,城頭上頂不住了。”我大聲吩咐。

    “嗚!嗚!嗚!”曹操正臨陣指揮攻城,突然听到號角連連,戰鼓震天,連忙詢問,正趕上許褚帶著幾百人狼狽而回,曹操一下子明白了︰“許仲康,可是遇到伏兵?”許褚急道︰“丞相,快,快停止攻城,是黑龍騎——是袁兵——”

    曹操一下子被抽去了精氣神,變成木雕泥塑︰“汜水關,丟了,汜水關丟了——”曹純的虎豹騎,正列隊在後,朗聲對曹操道︰“袁賊勢大,又是騎兵突出,不能力敵,丞相先走,末將斷後。”

    黑龍騎的馬蹄聲,猶如陣陣催命符,曹操來不及下達停止攻城的命令,慌忙對曹純道︰“命令虎豹騎,迎敵。”

    許褚要保護曹操離開,曹操不走︰“將士們浴血奮戰,本相豈可獨自逃生。”曹彰和曹丕兩個過來扯住曹操馬韁,向岔路跑去。曹操撿起馬鞭照著兩人就是一頓猛抽。曹彰跺腳道︰“父親,此刻不走,必然被袁兵所擒也,到時候一切都完了。”曹丕道︰“父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父親在,何愁不能東山再起。”

    曹操心想,袁軍騎兵,來的太突然,曹軍肯定抵擋不住,留下來說不定真被人活捉了,還是先走吧。他回頭看了一眼洛陽城,留下一聲淒哀的嘆息,打馬而逃。

    洛陽,我還能回來嗎?難道雄霸天下的志願,從此終結不成!

    幽靈般從天而降的黑龍騎,讓幾萬虎豹騎戰士瞠目結舌,人人心里都想,我莫非在做夢。噩夢不可能醒了,因為很多人夢到,被砍掉了腦袋。黑龍騎的迂回攻勢,虎豹騎還能抵擋,有損失也不至于覆滅。黑龍騎身後的鐵甲怪物們,卻把虎豹騎拖入了絕對死亡深淵。

    黑龍騎大殺一陣後突然四散而去,像一群投林的烏鴉,在遠處重新結成陣勢,擺出一副看戲的架勢。

    腳下的大地再次搖動,比上次猛烈百倍。人馬武裝到牙齒的鐵浮屠出現在黑龍騎身後,虎豹騎兵見識過這種隊列的強悍,官渡之敗猶有余悸。嚇得一個個面如死灰,還沒交戰,潰退一半。

    鐵浮屠在我的一聲令下,排山倒海般的,激射出去。虎豹騎在曹純誓死捍衛丞相的召喚下,重新燃起誓死斗志,飛蛾撲火般和鐵浮屠撞擊在一起。慘叫聲、鏗鏘聲、骨頭被擊碎的  聲,馬蹄踩爆腦袋的脆響聲、鈍器毀滅刀矛的嗡鳴聲。推到牆壁的傾軋聲。不絕于耳。曹純心念一閃,不行,虎豹騎不能毀在這里,丞相日後還要靠他。和這些鐵皮怪物作戰,死的太不值得了。簡直等同于自殺。“鳴金——撤——”

    攻打城池的夏侯恩、曹遵、朱贊、等將看到大路上突然殺來無數騎兵,知道有變,命令停止攻城,但來不及了,有的曹兵已經攻上城頭和守城兵絞殺在一起了。三人也顧不了許多,領著手下的步兵弓箭兵跟著曹操,向岔路上敗退。攻上城牆的曹兵,越打越覺得不對,怎麼人馬全都撤走了。待明白了怎麼回事,已經沒心思打仗了,順著雲梯向下爬,耿紀帶人,把雲梯掀翻,曹兵盡皆摔死。沒摔死的,被城內的御林軍亂刀斬殺。

    曹純引虎豹騎敗退,中途正遇華歆、程昱、毛  、桓階等一眾文官,幾人沒有馬匹,混雜在亂軍中步行,曹純尋來馬匹,保護著文官追趕曹操。身後黑龍騎疾來追。旁邊閃過一將,拱手道︰“將軍,給我一支人馬,末將願意斷後。”

    曹純一看,是征虜校尉丁斐。此人與曹純一向交好,兩人關系莫逆,情同手足。丁斐此舉無疑報了必死之心。曹純一陣悲從中來,含淚握住丁斐手道︰“文賢,這使不得?”丁斐慨然嘆道︰“將軍差矣,今日若無人斷後,我等盡皆為袁兵擄也,犧牲我一人,報眾將平安,有何不可?”曹純咬牙道︰“若他日丞相東山再起,公,子女必定高官厚祿也!”有些泣不成聲了。

    丁斐狠狠地一拽馬韁;“架——”一千虎豹騎隨後跟上。曹純看著丁斐背影黯然道︰“文賢,永別啦。”乃戟指北方道︰“袁熙狗賊,我不殺汝,還能算人嘛!”

    他不想想,當年袁紹被逼之時,也是如此淒慘!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丁斐領著亡魂喪膽的一千虎豹騎,想抵擋黑龍騎和鐵浮屠,簡直痴心妄想,差不多半個時辰光景,一千人就被吃的干干淨淨了。丁斐也尸骨無存。他為曹操曹純爭取的半個時辰,讓曹操逃過了這次大難。

    曹軍潰敗,洛陽城下死尸狼藉,我命文丑、朱靈、孫觀、霍奴帶兵沿大路追殺。藏霸和我韓莒子張南曹性統一萬五千黑龍騎,在洛陽城下扎營。等待皇帝陛下召見。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2-25 22:28
第五卷 袁曹之爭 第四十一章袁大丞相

    中華文明之本源,炎黃祥之淵藪——古洛陽。

    同十八年前比起來,古舊斑駁的洛陽依然古舊,不過就是古城牆上,新添了青苔、鮮血、和象征著戰火的黑灰。我努力的集中兒時的記憶,可擾攘的記憶似乎遠離了,遠的渺茫,象天邊的薄雲一樣。心中卻莫名的充滿了一種淒然。沉重黑寬大的城門,豁然打開。寬闊光滑的的青石馬道鋪展在眼前,有些凹凸不平了,像老年人松動的牙齒。于是——永縷心頭的過去的蹤跡逐一展開,像圖畫一般——袁家的舊宅,父親、大哥、華佗、鬼谷十三、兒時的玩伴、老師蔡邕、二爺爺袁魁、還有蔡琰。我答應過蔡琰會帶她回洛陽的,這下子她一定很高興。

    清晨,一團顫悠悠的熔岩似的火球從城牆上浮冒出來,熾紅的桔黃的烈焰把大地和天空融為一體。

    漢獻帝劉協和一群忠于漢室的大臣,就在這旭日東升時,親排鑾駕出城迎接。于是我的心又矛盾了。該怎樣對待這位漢室正牌的皇帝呢?!

    雖然大漢朝日落西山風光不再,但,皇帝的威儀還要講究。

    先是御前旌旗三對,由六名粗壯太監把持,分列兩邊。而後,校尉八人著虎賁羽林服護衛,頭頂紅纓,身披黑袍,威武俊朗、不可一世。兩頂黃金麾蓋,冉冉而來。九錫節鉞、禮樂和鳴。龍車鳳輦,並駕而出。

    漢獻帝輕撩車帳,兩名太監攙扶著走下車架。

    漢獻帝和我一般大小,也是三十不到的年紀。同兒時比起來,相貌卻已迥異,只依稀的存留著幾分影子。厚實的身子,腰板挺得筆直;長圓的臉盤讓人感到忠厚敦實;紅潤、豐膩散著油光的臉膛,說明營養充足,曹操的虐待並沒到禽肉不如的地步;閃亮干淨經過修飾的黑胡須同他烏溜溜不斷轉動的黑眼珠一樣的有生氣。寬袍大袖的朱雀服,包裹著挺拔高大的身軀,應當比我要高出一個頭,用前生的標準看,一米八五以上差不多。

    我在城外吊橋上,身後是藏霸、張南、曹性、等一眾大將。結冰的護城河對岸是肅立整齊的一萬五千黑龍騎結成的方陣。我翻身下馬,跪伏于地,山呼萬歲。藏霸帶著黑龍騎,以整齊劃一的動作下馬、跪拜、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漢獻帝保持著皇帝的尊榮,也表現出他賢明的不拘小節,快走幾步,微俯身將我扶起︰“顯奕,沒想到朕與卿還有重逢之日。”

    這一聲顯奕,叫的我,心頭一熱,兒時的記憶又被喚醒,眼眶微紅︰“陛下,臣在冀州,無一日不思念陛下。”漢獻帝握住我的左手,撫慰道︰“當年北邙救駕之功,朕直到今日不敢忘懷。顯奕可還記得,朕曾經說過,倘若朕有出頭一日,必定要厚報于你。”細膩、白淨的手,再次說明,這位悲慘皇帝,過的日子,也還算養尊處優了。我心道,看來要給我封官了,這個時候,要適當的謙遜一下。“陛下言重了,都是臣應盡的本分。”漢獻帝笑道︰“卿,真的是朕的福星。朕日後可是一刻也離不開你了。”我嚇一跳,他娘的,別是讓我做太監總管吧?一刻也離不開的,除了太監,還有誰?

    漢獻帝牽著我的手,向內走,突然回頭對黑龍騎道︰“諸位愛卿也都平身吧。”藏霸雙腿在冷冰冰的地上都跪麻了,聞言大呼,萬歲。

    漢獻帝牽著我的手,向內走,兩邊的文武大臣,像車騎將軍伏完、治中御史黃琬、太尉楊彪、太僕韓融、全都點頭哈腰的,非常客氣,估計皇帝要不在場,應該會上來客氣幾句。

    “袁熙听封——”漢獻帝在我背上重重拍了兩下。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既然執意要封賞,臣就卻之不恭了。

    “臣領旨。”和皇帝在一起,最不舒服的地方就是膝蓋了。

    漢獻帝早就想好了,此時不過照本宣科的念出來︰“鄴侯,大將軍袁熙,兩次救駕有功,朝廷為撫慰忠臣,特加封賞。即日,封相國、蜀侯,持節鉞、行司隸校尉事。領青、冀、幽、並、兗五州牧守。欽賜。”

    “謝陛下恩典,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沒想到,俺也做丞相了。還不把曹賊氣死。

    獻帝重又把我扶起,朗笑道︰“顯奕,對朕的安排可還滿意。”我心道,不滿意,最好你封我做皇帝,禪位給我,就算不禪位,至少封個魏王、燕王、秦王之類的吧。這相國,沒什麼意思!

    我裝作惶恐不安︰“陛下如此厚賜,臣萬死也難報答。”伏完和楊彪對視一眼,都想,只要你不和曹賊一樣,虐待陛下,再大的封賞也值得了。

    伏完咳嗽一聲道︰“丞相,多次救駕,為國盡忠,當得起這些封賞,我等大臣,都心服口服。”

    黃琬和韓融也附和︰“心服口服,心服口服——”我心想,既然都心服口服,咱就勉強答應吧。低頭俯身拱手︰“謝陛下——”如果我的頭頂長了眼楮,一定可以看到,獻帝眼中瞬間閃過的怨毒光彩。

    楊彪突然上來,腆著老臉,笑道︰“丞相,老臣有個不情之請。”我有點不適應,挺了挺胸,拿著丞相的架子︰“太尉請講。”

    楊彪道︰“丞相,洛陽城這幾日,兵戈不斷,百姓心中憂懼,惶惶不可終日,丞相的這些鐵甲軍,可否暫時在城外駐扎,只讓一眾大將隨行,接受朝廷封賞。”

    難道,想趁機奪我的兵權,這也太愚蠢了吧!

    我表面上很客氣︰“駐扎城外,並非不可以,只是,冀州的十萬步兵,即日便到城外,只怕,地方太小,無法屯駐,到時候生出亂子。最好還是讓一部分軍隊駐扎在城內才好。”

    文武大臣,包括皇帝,臉都綠了,我的娘,十萬步兵!我又補充道︰“此外,虎牢一線的袁兵將近還有三十萬,留守汜水關黃河兩岸的還有二十萬,這些軍隊,不日都會開赴洛陽,對許昌曹賊,動總攻,若全部屯扎城外,萬一敵人趁機火攻,豈不失策。”

    漢獻帝板著手指頭算,六七十萬!嚇得全身冒虛汗,手腳直顫抖;“既然如此,就開到城內駐扎吧,不過丞相要確保軍紀,且不可騷擾黎民百姓。”

    “陛下放心,臣一定約束好自己的部下。”

    漢獻帝牽著我的手,上龍輦。伏完號令儀仗返回皇宮。藏霸統領黑龍騎,浩浩蕩蕩緊隨其後。文武大臣,斜著眼楮,偷瞄這強橫的軍旅,都覺的有一股寒意,升于尾閭,穿過脊椎,直達頭頂。頭皮扎。莫非前門據狼後門進虎。

    儀仗穿洛陽長街,自青鎖門入嘉德殿,皇帝召集洛陽文武百官升殿,再次宣諭,表彰大將軍相國袁熙功績。當眾宣讀封賞詔書。並賦予我帶兵專斷之權,即日出洛陽征討盤踞在許昌的曹——賊。皇帝已經把曹操貶為庶民,規定凡稱呼曹操,後面一律加賊字,否則以同謀罪論處。耿紀和韋晃金  等人,把洛陽城中姓曹的姓夏侯的,和姓曹的沾邊的,全部捉起來預備處斬。楊彪和韓融伏完,大概是受慣了曹賊壓迫,郁悶難平,堅決支持,這個英明決定,一個勁的咬牙說,要斬草除根,對亂臣賊子,絕不能手軟。

    “啟奏陛下,臣不贊成如此對待曹賊家眷。一來,曹操輔政多年,雖大逆不道,但也並非全無功勞,二來,目前許昌還未平定,如果將許昌將士的家屬全部斬殺,那些將領,一定會奮力死戰,我軍也許會因此敗北。還請皇上念在曹操曾有功勛的份上,寬宏大量,放過他們。”我心想,如果殺了這些人,曹操和歷史,都會把帳算在我袁熙的頭上,劃不來。

    伏完跳起來了︰“丞相的意思,莫非就這樣算了。”

    伏完也不知和曹操有什麼過節,如此咬牙切齒不依不饒的。我初來乍道,不好跟他翻臉,客氣道︰“伏將軍息怒,這些事,完全可以等到解決了許昌曹軍在做定奪,現在嗎?先關起來,以便要挾曹軍將領,擾亂他軍心,實為上策。”

    伏完軀干很高,挺挺的,有豪爽氣概,年紀在五六十歲,一雙眼楮放出敏銳的光。和我一對視,先自顫抖一下。伏完心想,袁熙小子,此刻還是不能招惹的,他手中可是有幾十萬大軍呢,萬一又是個董卓,豈不遭殃。連忙改口道︰“對,對,細想想,還是丞相考慮的周詳,沒錯,沒錯,是應該這樣辦的。”

    漢獻帝坐在金光燦燦的龍椅上,心里那個氣,他一看就知道伏完害怕了,心說,以後還指著你們為朕爭取權利呢,就這副貪生怕死的德行,看來朕以後還待受氣。只希望袁熙是個真心忠君愛國的才好!其實,那年頭,除了腐儒之外,當兵的,沒一個是真心擁戴正統的。俺,也不例外。

    藏霸的軍隊一進城,立即就接管了城防,把只剩下一千左右的御林軍給趕跑了。不但是洛陽四門,換上了黑龍騎的戰士,連皇宮,藏霸也派了兩千人駐守,巡視,以防不測,這是進城前商議好的,對外就宣稱保護陛下的安全,防止曹操的殘余勢力趁機謀害皇帝和各位文武大臣。

    聖旨宣布完畢之後,皇帝宣布退潮,一大群的大臣便趁機圍攏過來,經善于馬屁事業的專家們,又有了揮特長的機會,丞相神威蓋世,丞相年輕有為,甚至——丞相可曾娶妻,我家女兒今年十八——

    “丞相明日可有空閑到我家中飲酒,明日是老朽的生日。”一個枯瘦入猴,老學究模樣的大臣,從一大群人中間鑽進來,滿臉堆笑的說。

    “嗨,王大人,你不是上個月初八,剛過的生日嗎?這麼快,又生日了。”說這話的是個面如重棗的彪形大漢,中氣十足,看著老學究,目光充滿鄙夷。

    “老夫願意,你管得著嗎?你個種地的土老帽?”老學究被當中揭穿,七情上面,惱羞成怒。

    彪形大漢大怒;“王立,你巴結權貴,竟然不惜捏造生日,呸,老子,種地怎麼啦,老子瞧不起你。”

    王立,莫非就是那個屢次勸漢獻帝禪位給曹操的太史公!哈哈,他來巴結我,倒是有點意思。

    太史公王立冷笑道︰“任俊,丞相乃社稷忠臣,不是你口中所說的什麼權貴,昨日老夫夜觀天象,想要復興漢室,非丞相莫屬,老夫想要和丞相討論一下細節問題,你個種地的,懂個屁呀!”

    哇塞,我說王立怎麼一口一個種地的呢,原來是僅次于棗祗的屯田高手,典農將軍——任俊。又他娘的撿到寶了。

    “兩位大人,兩位大人,都請息怒,可否給本相一點薄面,今晚一同飲宴。”我自以為是的想,此刻洛陽城,還有誰敢不給老子面子。王立高興地連連點頭︰“定當前往,定當前往。”

    任俊卻冷哼一聲,甩給我一個白眼。

    王立惡毒的譏諷道︰“丞相大人,只怕你沒這個面子請的動任俊大人,他可是曹賊的死黨呢!” 曹賊兩個字一說出來,圍在我身邊的大臣,呼啦散去,大家都想躲避瘟疫一樣,生怕和這兩個字沾上邊。

    王立氣的紅臉黑︰“放屁,姓王的,誰是曹操的死黨,誰心里清楚,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想害死老子是不是?”

    王立抖了抖衣袖,做出不屑一顧的表情,冷笑一聲。轉向我笑道︰“丞相大人現居何處,晚上老朽一定過府。”

    對啦,我住在那里,也不知道以前的袁府還在不在,有沒有被什麼人給霸佔了?就算是霸佔了,也讓他乖乖的讓出來,就只怕,已經被董卓一場大火,燒的干干淨淨了。

    “丞相大人,下官——下官有話要說——”

    我看到一員武將,四十多歲,虯髯短粗。問道︰“大人是?”

    “下官是,虎賁中郎將郗慮,負責洛陽的治安,下官想告訴丞相,您以前所居住的府邸還在——前些時日,一直都是夏侯嵽恣r模 蠼   梢園嶧鼐刪尤!  
    舊居還在,我卻不願意回去,那是個充滿血腥殺戮的地方,袁家兩百口,全死在那里,里面充滿了親人的音容笑貌,我不願回去,隨口道︰“曹操的府第,本相可不可以居住。”郗慮一怔,心道,這是我能做得了主的嗎?

    門口跑進來一個太監,尖細嗓子道︰“袁丞相,陛下和皇後,請丞相大人到御花園一聚。”忽然想起一件事,我預感到不妙,還有皇後,御花園?莫非是——

    我苦笑著對任俊道︰“任大人,皇帝召見,小弟先去,等到我找到府第,便派人去接你赴宴,你看如何。”任俊的話,讓我哭笑不得。他揚起來,厲聲道︰“老子死都不怕,還怕喝酒。”對我敵意頗深,不知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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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2-25 22:28
第五卷 袁曹之爭 第四十二章曹女布子

    穿過承華殿繞行瀛洲山,沿著白石甬道,直奔五鳳樓,五鳳樓之後便是翠花閣。這翠花閣大約就是當年董太後居住過的地方,此刻已經荒廢了,表面讓雖維持整潔,但從此路過,立即心生寂寥,一種人去樓空的淒涼激冷戰。

    翠花閣遠處白石圍牆,下面瓖金砌玉,盡顯皇家氣派富豪,牆體呈蜿蜒弧線隨勢而走,猶如波浪,更似巨蟒。不對,這個地方,應該說,更似巨龍才是!

    太監推門而入︰“丞相,請。”

    邁步低頭走進垂花拱門,眼前豁然開朗,羊腸小徑連綿六角花亭。紅木質榫卯結構的花亭,六根明柱,斗拱飛檐,高三層有樓梯,以半榫和燕尾榫連接,呈出水蓮花狀,堅實美觀,即使是在前生,這樣的建築也堪稱極品。花亭之畔,白石拱橋,橋下一條清流,甩尾橫貫御花園。依稀可以想象,春夏之交,涼亭之中,觀賞,荷花蜻蜓的美景愜意。

    信步過橋,只見佳木蔥蘢、奇花掩映,奇石飛瀑,都是些能夠在冬季里傲然綻放的,異域奇花。左手一條大溪,悉悉索索的從方才那條河中曲折流瀉于花木之間。迤邐前行,漸漸寬豁,七扭八歪的甬道兩旁,平坦如足球場,場地上枯草至腳腕,看來夏天應當是滴翠的兩塊綠地,綠地上青松錯落,不顯的空曠。

    穿過綠地,走入曲折回廊,階下鵝卵石漫成甬道,踩上去挺舒服,可以治療關節炎和腰膝酸軟等老年性疾病。沿途有鐵樹幾十株,都是幾十年的成品,每一只布滿鋼針的綠葉都伸展二十尺長。回廊盡頭是盆栽的大葉芭蕉,綠的讓你感覺自己在半個時辰里,從冬走到夏呢!

    再往前走,是一片奇形鏤空的怪石嶙峋,千瘡百孔,酷似蜂窩者有之,蹲踞雀躍同野獸相仿佛者有之,拔天捧日直刺蒼穹者亦有之。都是千方百計尋覓來的寶貝。如果是春季,這些怪事上纏繞花藤,其下陪襯各色野花,或垂山巔,或穿石隙,縈繞台階,簡直就是一處洞天福地了。

    越往前走,太監的態度就越恭敬起來,我心想,應該是快到地方了。果然,穿過一層竹籬月洞門,嗅著滿園的青竹味,眼前出現別致院落,院中點綴幾塊山石,一邊種著芭蕉,一邊是數珠產自匈奴祁連山的大葉胭脂草,其勢若傘,絲絛垂下,如同翠縷。

    傘蓋下,坐三人。漢獻帝和兩個女子,由于山石的掩映,我也看不清晰,只是隨著小碎步的太監,緩緩走來。太監呼吸都快停止了,像是生怕踏折了一根茅草,驚了聖駕。這群沒卵子的東西,果然有其生存之道,單憑這般的小心謹慎,就不難讓當權者,對其推心置腹了。難怪,歷朝歷代,都有太監宦官之禍了。

    “啟稟皇上,丞相來了。”

    漢獻帝微一轉身,立即站起來笑道︰“顯奕,愛卿,快過來坐。”我那里敢坐,畢竟現在還披著忠臣的外衣呢,和皇後對面坐,萬一讓這個沒見過多少男人的美人,犯點生活作風問題,豈不是很過意不去。

    “不妨事,丞相過來坐。”頭戴鳳冠的婀娜皇後盈盈起身,客氣讓坐。大度從容,表情雍容,不愧一國之母。伏完這個女兒長的櫻桃小口,杏眼瑤鼻,烏蟬鬢,雲鬢生光。舉止一本正經,標準的良家婦女形象。讓我不禁肅然起敬,施禮道︰“臣,袁熙,叩見陛下皇後。娘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娘的,每天說著幾句話,他也听的不煩,最好弄個錄音機錄下來,一遍遍的回放給他听。

    皇後沖著皇帝點了點頭,意思還算是過得去。漢獻帝做了個,那當然的表情。我注意到,皇後身邊還有一個美人。這個人,老子能猜出來她是誰——安陽公主。絕對錯不了,皇帝召見我來御花園,我就猜到了,一定是商議娶老婆的大事。

    安陽公主,臉不紅心不跳,只是專注的看著我。好像我是她待選的妃嬪。安陽公主上身穿淡紫色的清羅長襖,香肩搭著錦繡團花大紅披風以御寒,下配杏黃色綾羅褶裙,秀外慧中很有教養的面容仍帶著憂郁的神情,有種神合于冰天雪地的冷傲美態。脂粉濃妝,恰到好處,兩腮嫣紅,粉頸修長,舉止文靜嫻雅,體態輕盈窈窕,能令任何人心迷神醉。

    皇後櫻唇微啟,玉齒輕叩,吐氣如蘭,聲如滴落玉盤︰“丞相呀!本宮今日是要給你引薦一個人的。”

    漢獻帝笑了一聲。

    我多少有點尷尬︰“是——是嗎——”皇後笑道︰“丞相,我身邊的就是——安陽公主——”我佯裝驚訝;“啊,是嗎?”

    安陽公主卻很大方,輕笑道︰“你不就是袁大將軍。本宮的駙馬。”我心道,你倒是挺囂張的,可別讓老子騎了,要不讓你一句話也說不出。

    漢獻帝看我挺尷尬,便對安陽道︰“你先退下去,朕同丞相還有要事商議。”安陽公主,心道,莫非商議我的婚事。也該出嫁了,年紀實在不小,于是便很情願的退出御花園去。

    漢獻帝拍了我的肩膀道︰“丞相,打算何時迎娶公主過門。”我還沒來得及拒絕。皇後便搶著道︰“方才,太史許芝已經算過了,這個月初十就是黃道吉日,適宜出嫁,丞相不如就趁此良機,娶了公主。”

    橫看豎看,這伏皇後比安陽公主,更有女人味,要是娶她我更願意。可欺凌皇後的罪名怕是擔當不起。

    我急道︰“陛下、皇後,此刻戰事正緊,曹賊未滅,將士們都在前方浴血,臣豈能獨享艷福,迎娶公主,這絕對不行的。”

    漢獻帝道︰“丞相多慮了,曹賊窮途末路,覆滅在即,前方以穩定。再說安陽的年歲實在也不小了,朕看就這麼辦吧。”

    我明白漢獻帝的意思,他是想盡快的跟我拉上一層關系,好讓我做忠臣。這些日子征戰,一次女子也沒騎過,卻是快要爆裂,先把公主拿來騎上幾天,也是挺不錯的。

    我裝了半天孫子,最後一口答應下來;“好——好吧,就依皇上和娘娘的意思辦吧,不過臣還有不情之請。”

    漢獻帝輕松道︰“都是一家人,有話請講。”我道︰“臣,在洛陽沒有府第,想要住在曹操的家中,不知陛下能否答應。”

    漢獻帝臉色一變,他本來想要我住在皇宮里的,這樣,便于控制。老子,才不會犯傻呢。

    漢獻帝道︰“丞相既然迎娶公主,自然應該住在宮中,就不要——”我就知道,他打的這個主意,連忙反駁道︰“陛下,臣,住在宮中多有不便,一來,前方戰將,不宜時常入宮,二來,臣身為丞相,是要——要開府治事的。”

    開府治事!是啊,相府的事情何等繁忙,無論軍機還是政治,八十以上決于丞相,怎麼能蜷縮在宮中呢。

    皇後干笑道︰“既然丞相,要住在曹賊的府上,本宮看,沒有什麼不妥的。”漢獻帝像只驚弓鳥,也跟著干笑︰“可以,可以,朕這就下旨,把曹賊府第賜給丞相。請丞相初十日迎娶公主。宮里的一切,皇後自會打點,你放心吧。”

    曹操的府第,自然比不上皇宮,可面積也不小,至少比以前的袁府要大的多了。我一出皇宮,便命張南,帶一千鐵甲軍包圍曹府,把里外都監視起來,曹府東西一應俱全,連丫鬟僕人都是現成的,只要搬進去住就可以了。

    張南在曹府中巡視一周,把所有奴僕都集中到當院中,凡是覺得可疑的,全部拉到門外,不分青紅皂白砍掉腦袋,曹府之外,成了西瓜地。嚇得人人自危,哆嗦成一團。張南主要是害怕有人在暗中下毒手,一方面把可疑人物殺死,一方面震懾人心。

    曹府中奴僕三百,被他一頓殺死五十,還不解氣,就像是在西瓜地里挑選西瓜一般,指點著︰“你,你,還有你,都給我出來。”當即又有十幾個面目可憎的被強橫的士兵拽死狗一樣的拽出來。那些人鬼哭狼嚎,大叫冤枉︰“饒命,饒命。”有的婦人急了,用手指甲去抓,黑龍騎士兵的臉,人還沒到門口,腦袋就 轆回當院了。

    張南大聲冷笑︰“快,快點拉出去——殺——”

    “慢著,都給我住手——”一個女子厲聲喊叫。

    張南眼一瞪,指著她道︰“你是誰,想死嗎?”說完一愣,他可以肯定這女子絕不是奴僕。奴僕帶不起那樣的金項圈,奴僕沒有那樣的芙蓉面,奴僕更加不可能綾羅綢緞系滿身。奴僕最沒有的是那種頤指氣使的態度和震懾人心的凌厲眼神。

    張南看著粉面寒霜絕美的容顏,咽了口唾沫,心里有些怵。那女子領著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可以肯定他們不是母子,因為這女子,不過也就是二十上下吧。

    “你——是誰?”張南的嗓子有些干澀,不自覺的吐出舌頭潤濕下嘴唇。

    伸出芊芊玉指,黛眉緊蹙,杏眼圓睜,高聲怒罵︰“狗奴才,去叫袁熙出來見我,你還不配跟我講話。” 張南大怒︰“小娘們,你敢罵我,老子要不把你騎了,就不姓張。”張南過來拉那女子,冷不防,被身邊的孩子,推了一把,這一把,把全身背甲的將軍張南推的仰天摔倒,張南大將失色,站起來攔住一隊沖上來的黑龍騎戰士︰“慢著,這小娘們和小王八蛋,有點意思,帶他們去見主公,看看一會兒主公喝醉了,有沒有興趣騎一下。”

    那女子臉色鐵青,氣的渾身顫抖,銀牙要的咯咯作響,暴怒的瞪視張南︰“我看你們誰敢?”張南擺手道︰“行啦,我也懶得理你,老子不敢騎你,可是我家主公就說不定了,小娘們,你等著吧。” 那女子突然冷笑道︰“你在殺個人試試,我就讓你家主公騎了,早晚騎在你頭上做主子,到時候,照樣扒了你狗奴才的皮。” 張南懶得離她,他有點害怕這女子眼神中的倔強,揮手︰“帶走,快,帶走,這是個奶奶,我惹不起,帶她去見主公。”

    張南隨後就跟上來。那女子一直領著十幾歲大的孩子,孩子牽著她的手死死的,一刻都不願放松,每走幾步就回頭用怨毒的眼神,看著張南,那意思仿佛在說,老子早晚宰了你。

    “主公,方才在外面現了一個囂張的小娘們,很可疑,末將覺得是曹操的小老婆,她有幾分姿色,就帶來給主公享用。”張南滿臉的殷勤。

    剛才還感到有股熱血,直沖腦門,躁動不安呢,這麼快就找到標志的娘們了。我站在曹操的書房里,捧著一直白玉細瓷的花瓶賞玩。聞言立即道︰“快,快帶進來。”張南還沒說話,外面就開罵了︰“袁熙狗賊,你濫殺無辜不得好死,閻王的油鍋燒開了在等你呢,你別拉我,讓我進去,袁熙狗賊,你出來見我——”啪的一聲脆響,似乎是被人抽了個嘴巴。聲音停了一下,繼而更盛;“袁熙,你死有余辜,你——”

    我沉著臉道︰“快,把她帶進來——”張南一溜小跑出去,揪住那女子脖領,就是兩個嘴巴︰“你個賤女人,你惹惱了主公,罰你去軍營服侍大老粗。”

    “呸——狗奴才——”

    一個髻散亂,滿臉紅腫,嘴角猶自掛著鮮血的窈窕女子站在我面前,眼神中滿是悲憤怨毒和倔強︰“袁熙,你縱容手下,濫殺無辜,會有報應的。”我上下打量了這個女子,雖然被打了以後,形象稍微凌亂,仍然是美人一個,鵝蛋臉,素妝容,高高的個子幾乎和我一般,眉似遠山,眼如秋水,鼓脹的胸膛,浮凸的腰肢臀部。大膽倔強不服輸的眼神。紫色團絨披風,長襟翠綠的宮裝蓋住足底。她的上衣同普通的女子有差異。普通的女子,是寬袍大袖的。她的不是,是男子的收緊袖口。這樣的服飾,適合使劍。

    這女子頤指氣使罵不絕口,好像我是他的奴才。她的眉眼,令我想起一個人。我沉聲打斷她︰“你是曹操的女兒——你是曹節,對不對?”

    “正是曹節,你待怎地——你怎麼知道的——”曹節無比的驚訝,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怎麼會被敵將所知。

    早該想到!曹府上下,也就是這個摔玉璽的美人有這分膽色,敢來罵我了。三國演義上說,曹節嫁給漢獻帝了,看來,歷史又出現了謬誤。由于曹操屢戰屢敗,一直在東奔西走的作戰,沒時間,也沒心情給女兒辦喜事,所以這mm還待字閨中呢?

    我看了看張南,淡淡道︰“算了,不要再殺了,放了他們,多派些人監視就是了。”張南心道,主公看上這小娘們了,今晚——

    我看了看曹節死死拉著的孩子,冷笑道︰“看來,曹小姐不守貞潔,未出閣的大姑娘,把孩子都生出來了?”

    曹節厲聲道︰“袁熙狗賊,你可以殺我,卻不能污蔑本小姐的清白,這孩子不是我的。”我冷笑道︰“莫非是你兄弟。”曹節緊張道︰“你不要傷害他,他本不是我曹家人,他是——”我吼道︰“是誰?”曹節蹲下身子,撫摸孩子的頭︰“他是呂布的孩子,名叫呂梁,你饒過他吧。”曹節的語氣,竟然有些軟了。

    “呂布的孩子,你和呂布生了孩子——不可能啊——呂布死的時候,你才七八歲,曹小姐,你七八歲就不守貞潔,你——”

    “袁熙,你混蛋——你再敢輕薄我一句,我殺你了——”曹節臉紅心跳,緊咬著下唇。

    “你說的,是呂布的孩子,本相只是依照常理來推斷的。”

    “我說是呂布的孩子,可沒說他的母親是誰?”

    我的心突然一緊;“孩子的母親到底是誰?”曹節含著淚花,冷笑道︰“想到了吧,你也想到了是吧,沒錯,他就是貂蟬的孩子——”【請大家支持下鮮花,這個月最後沖訂閱榜,強大大們支持一下,在下感激不盡的】

    原來貂蟬和呂布有個這麼大的孩子,三國演義里沒提到,原因可能是,呂布死後,貂蟬才生的孩子,而那時候,貂蟬已經不知所蹤了。

    “難怪——難怪——”難怪貂蟬會背叛我,任由曹操擺布了。

    “來呀,把呂梁拉下去斬,呂布的孽種,留下是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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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袁曹之爭 第四十三章威逼利誘

    第四十三章威逼利誘

    門外立即闖進四個鐵甲兵,拉著呂梁向外走,呂梁雖然十幾歲,但力氣大的驚人,伸手推到了兩個,從一個士兵腰上強了一把刀,向我撲過來︰“你敢傷害嬸娘,我宰了你。”

    當真是老子英雄兒好漢,呂梁也是個二愣子,且天生神力,不過武功不咋地。我側身伸出右臂,握住他手腕,一腳把他踢飛出去,身後的鐵甲士兵,過來把兩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眼看腦袋要掉了。我趕忙道︰“慢著,慢著,殺人不要在書房里。先拉出去,關進死牢,隨時問斬。”

    曹節和呂梁似乎感情甚篤,竟然哭泣︰“不要,不要,你饒了他吧,這孩子,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你放過他吧,求你——”

    曹節也會求人,真是新鮮。

    我冷笑道︰“讓我放過他也容易,只是有個條件——”曹節清淚飛揚,春蔥般的玉手捂著胸口,點頭︰“說,你說。”

    我陰笑道︰“你——今晚,給我侍寢。”曹節全身顫抖,怒火滿胸,斷然道︰“狗賊,你休想。”

    “小姐,乃是侯門千金,若是不願意,在下自然不敢強求,就請小姐回去,明日午時,一同觀看斬刑。”

    “不行,我不能答應你,這種無媒苟合之事,我曹節,誓死不做。”

    “要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其實很容易,不過次序先顛倒一下,你我先入了洞房再說。”曹節道︰“我父親與你為敵,干我何事?你若是個好漢,就放了我和呂梁,有本事到兩軍陣前和我父親為難去,囚禁婦孺,算何本領。”

    我繃著臉,怒道︰“就一句話,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若是答應,就點一下頭,晚上梳妝帶笑,跟本相圓房。若是不答應,現在請便,本相念在你祖上與我祖上舊交,絕不會殺你,可是呂布的兒子,本相絕不會放過,勢必殺之。給你一炷香時間考慮。”

    香灰,一星星的塌陷,掉在矮幾上,被微風吹落地上,只剩下不到一寸光景,便要燃盡。全身繃緊並顫抖著的曹節突然軟癱下來,失聲痛哭︰“答應,我答應,你是個魔鬼,混蛋,我答應了。你放了他吧。”

    ok啦!答應就好,大功告成。“來人,帶曹小姐出去,好生伺候,找人給小姐梳妝,燻香,沐浴,千萬不可有半分怠慢。”

    “是,主公。”

    “記住,本相讓你笑著侍寢,像方才那樣,可別怪我騎完了,不認賬。”

    夜幕降臨,曹府內一片燈火通明珠光寶氣,大廳中紅燭高燒,燭淚斑斑。太史令王立,很早抬著他的三箱禮物過府來,喝酒飲宴。而那位典農中郎將任俊,卻始終不見人影。王立一個勁的陰陽怪氣的進讒言。什麼任俊不給面子了,什麼曹**黨了,這樣的話說了一籮筐。

    我派人去請,過了半天,才見一百多士兵把任俊請來。他們請人的方式有些特別,是用腳的。“你他娘的給我快點。”

    宴席開始!

    曹操府邸,舞姬不少,隨便找了幾十個來歌舞助興。席間,王立給我把盞,親切的道︰“丞相,擊敗曹賊,帶甲百萬,戰將千員,龍驤虎步,即將統一北方,真是可喜可賀呀。”任俊听的一個勁冷笑。

    “那里,那里,今日請太史公過府,正是想請教太史公,本相到底可否擊敗曹賊,為陛下統一天下。”

    王立捧起獸角杯︰“丞相勿憂,這一點,立早已觀測過天象,星象顯示,大漢天下,非丞相不能擔當,曹賊覆滅已成定局,不用懷疑。”

    “哈哈,然則,南方之事?”

    “南方,星光黯淡,不日也將歸附丞相也!”

    這家伙說的是真的假的。我咳嗽道︰“在冒昧請問一句,本相的福祉如何?”王立大笑,低聲道︰“丞相之背富貴不可言,當為天下第一人也!”

    背部?背叛!這意思我明白,他說,如果我造反的話,就是天下第一人,天下第一人,也就是皇帝呀!此時此刻,我最喜歡的就是這等奸臣了。

    “多謝大人指點迷津,受教,受教,來,大人請把盞。”

    “王大人,你剛才的話可有些犯忌,若是我明日上朝參奏你,你人頭難保。”任俊喝了杯酒,把杯子扔到地上。

    王立瞪眼,要作。

    我連忙道︰“任大人,言重了,本相和王大人只不過是席間幾句戲言而已,任大人連這也見怪,豈非太較真了。對了,本相請任俊大人過府,原來是有要是相商的。”

    任俊翻眼皮︰“有話請講。”我道︰“听說,任大人一直為曹操——”王立搶著道;“賊——曹賊——”我恍然道︰“一直為曹賊屯田,在下想請問,今年洛陽屯糧多少?”任俊心道,就知道你問這個︰“共征收軍糧三百萬斛,用去兩百萬斛,庫中還余一百。”

    糧食充足嗎,曹操老小子。

    看了看怒氣沖天的王立,我對任俊道︰“來年,大人對洛陽司州屯田有何計劃。”任俊翻白眼︰“來年?來年,本官打算辭官呢。”

    別呀,哥們,我還要靠你呢,哪能辭官!

    “大人,這麼年輕,怎能辭官呢,開玩笑,這樣吧,本相封你為征西將軍,大人還是不要辭官吧。”

    “丞相此言差矣,征西將軍乃是皇帝欽點,丞相無權封賞。”

    “對,本相的意思,就是明日稟報皇帝,封你為征西將軍。”

    任俊心想,那還差不多,板著臉道︰“看看再說吧,看看在下的心情好不好吧。”心說,你要是對皇帝不好,我立馬走人。

    “好,好,有這話,本相就放心了。”

    王立在旁邊看的一個勁冷哼。三人你來我往推杯換盞喝到深夜,方才散去,我派人送兩位回府。回頭便想起曹節;“來人,把曹小姐帶到臥房侍寢。”

    我喝的酩酊大醉,躺在臥房榻上,翹起二郎腿等著。曹節沐浴新出,全身噴香,換了一身光鮮的盛裝,隆重登場。

    我從榻上跳起來,看到曹節一臉冰霜,怒道︰“笑——”曹節粉頸一梗,咬咬牙,忍下來,眼圈一紅,慘笑道︰“丞相,曹節前來侍寢。”語氣生硬,隱隱抗爭。

    隔著一步,我看到她高傲挺起的飽滿結實的胸膛,激烈的跳動著,呼吸短促,節奏已經紊亂了。顯然是很緊張。

    曹節深呼吸,故作鎮定。

    我用右手一根中指,撥弄她胸口合攏在一起的金邊繡花衣襟,輕輕的,引她檀口強烈的喘息。曹節自覺受到前所未有的巨大羞辱,牙齒快要咬碎,淚水奪目而出。當錦緞般光潔的一寸肌膚被我撥開的時候。她喪失理智的掄起胳膊,狠狠一個耳光抽過來︰“混蛋——你——”啪,的一聲,玉手在我臉頰上留下清晰可見的五條指痕。我沒想到她如此剛烈,加上喝醉了酒,竟然躲不開,頓時眼冒金星,怒火高炙。

    我報復似的在她渾圓彈性的胸膛上撫摸一下,得到的感覺,仿佛一只手無法把握。心中一陣狂跳。把驚魂未定的曹節推倒在鋪墊著紫色錦被的床榻上,厲聲恐嚇︰“你是自己脫,還是要本相動手——”

    不屑的哼一聲,曹節揚起倔強又富于感情的俏臉,大聲喊道︰“不敢勞動丞相動手,本小姐自己會脫。”

    曹節死命的扯掉身後的披風,緊咬著下唇,潑辣的解開系在縴腰上的緋色衣帶。絲綢縫制的冬衣和她玉石般的肌膚不能產生半點摩擦,順溜的滑到腳邊。露出貼身的一層褻衣。香氣撲面,玲瓏的身體更加明顯。曹節的沖動被理智制止,正在解開圪?的手忽然停止了。眼淚成串成串的掉下來,濕透褻衣前襟。箭在弦上不得不,到了這時候,那里還容許她反悔。借著酒氣,我伸出兩手,捉住她衣襟,兩邊用力,一把扯斷。一對顫巍巍的白鴿子撲出窩來,跳動在我的眼前。還,伴隨著曹節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哭。

    “你能怪誰?你老子,害死我父親,老子不跟你算賬,找誰算,要怨的話,就怨你自己沒留在許昌,好好地跑到洛陽來——你活該。你是老子捉回來的,今天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你不是人,無恥,混蛋——”啪,又是一記重重的耳光,輪到我的臉上。曹節這一巴掌用上了全力打得我耳中嗡嗡作響。

    “好,既然你不願意,老子也不勉強了,我走,明天曹大小姐你等著看好戲吧。”我搖晃著身子,扭頭出門。

    曹節哀嚎道︰“回來,你回來,我願意啦,我願意啦,你來——嗚嗚嗚嗚——”

    鋼刀下的柔情。

    曹節顫巍巍的抹掉褻褲,擦掉眼淚,傲然的一瞬不瞬的逼視著我,眼神淒慘,似乎已經屈服于威權之下。

    燭光溫柔的流瀉在她身上,她的肌膚像緞子般著光,那白玉般的胸膛,驕傲的挺立著,把室內的空氣變的溫暖而干燥,渾圓而修長的兩條**潔白如冰柱,線條柔和似春風。兩條腿合攏來,小腿的縫隙容不下一張紙。

    幽怨委屈的眼神吸干了室內所有的溫度,讓我渾身冰冷,急于投入某個懷抱,來保持住身體的熱量。

    曹節咬緊了牙關,仰起臉吸氣,眼臉微合,樣子像是等待某種酷刑。我的鼻觀受到一種處子幽香的襲擾,引起強烈的身體震動,我不顧一切的伸出手臂去箍抱那溫熱的玉體,腦子轟的一聲,渾身抽緊起來。

    手指在曹節身體上滑動,感覺就像是摸著一塊香皂,滑不溜丟的。雙手被動的順從著曲線而游走,引的曹節,張開檀口出**蝕骨的嚶嚀——曹節感覺自己的心,像是包裹在一張蔡侯紙中的火種。炙熱焚毀,那一張薄薄的紙,開始變黑,變紅,“彭”,火種瞬間就爆出來,點燃了狂跳的胸膛,火焰又從喉嚨里鑽出來,她為了不被火焰灼傷,只能張開嘴,出一些嗚嗚嗚嗚——的響聲。

    當她再次張開嘴想要把舌底的烈焰噴射出來的一刻,突然一顆圓潤的藥丸,“咕嘟”一聲從喉嚨中滾進去。曹節瞪大眼楮正要怒,那顆藥丸,突然在她的小腹爆裂了,爆裂出無數道岩漿,血紅的熔岩,順著她全身的經脈流淌延伸,洶涌著向頭頂沖來。岩漿奔涌到那里,那里就是一陣焚毀炙熱。奔涌到頭上,鼻子里、眼楮里都能噴射出火焰,連插著簪的頭,都似乎燒著了, 啪作響。她感覺自己的眼楮變成了紅色,正噴火。她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變成牛吼。她清晰地看到自己不知羞恥的脫去了袁熙的衣服——箍抱著他的腰,瘋狂的吻——把喉嚨中的火焰,傳遞出去,仿佛只有那樣,這焚毀的痛苦才能減輕一點。

    兩條蟒蛇般的手臂用力的裹纏我的脖頸,甩都甩不掉,我不得不佩服,這藥物的效力,厲害。

    白糊糊的兩團毒蛇交尾般糾纏在一起,仿佛已經打上了死結。香汗,在未經人事的,處子身體上流淌,無數條小溪匯聚成溪流。就在曹節張大了嘴呼吸,還覺得憋悶的一刻,玉手,緊握住了,把我引領到秘密的森林深處的福地——

    “啊——疼——”曹節眉頭緊皺,囈語般的輕喚,雙臂更加用力的箍抱。

    我像是一只覓食的惡狼,沒有給獵物一絲仁慈——深入的狂飆,差點把嬌柔的身體摧毀——象征著貞潔的血,流淌在榻上——

    直到狠命的爆之後,一切才安靜了——

    曹節靜靜的疲累的失去筋骨一般依偎在我的懷里。我卻不敢這麼安逸,曹節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她醒來一定會變的歇斯底里。

    五更,天蒙蒙亮,我披上衣服,走出房門。曹節擁被而眠,只有一縷長,露在外面。榻上凌亂,依稀可見昨夜的瘋狂。

    我以為她會把這間屋子里的東西砸的稀爛。事實證明,我太低估她了。一個為了丈夫敢于去摔玉璽的女子,豈同一般。

    曹節打開門,平靜的對士兵道︰“去,把袁熙那個狗雜種給我找來,三炷香時間內他不來,我就死。” 我知道曹節的性子,她說的出,就做的到。趕忙從城頭上跑下來,快馬加鞭的趕回來。

    “你要給我一個名份,曹家的小姐,不能這樣子被人侮辱的。”曹節有些泣不成聲了;“父親的罪孽,要報在我的身上嗎?曹節自問從小到大還沒做過惡人呢。”

    “你想要什麼樣的名份?”

    “什麼名分?昨晚你好開心是不是?你問我要什麼樣的名份,你無恥——”

    “你父親不會同意你嫁給我的。”

    “你坑了我,害了我,此刻卻在這里諸多理由,借口推脫,袁熙,你就不怕出門遭雷劈嗎?”

    “曹小姐,你無奈而從我,一則並非真心,再者此刻我與你父還在作戰,我娶了你,豈非是禍害。”

    “你存的好心啊?既然如此,昨晚又為何無禮——好,我可以立誓,假使你保存我的名節,曹節嫁夫從夫,以後真心待你,對于你和父親的爭斗,全不過問。”曹節直把下唇咬出血來。

    “你不恨我嗎?”

    節仰起臉道︰“我寧肯屈身侍賊,也不願敗壞曹家的聲譽。”

    曹節的性子果然剛強。我冷笑道︰“你今晚再來侍寢——”曹節也冷笑;“你答應娶我,我就是你妻子,日日侍寢也不是問題,怎樣?”曹節心中正在狠︰侍寢,侍寢,你等著,過不了幾日,本小姐讓你給閻王爺侍寢去!

    我豈會不知曹節的心思,一天我沒娶她,就安全。讓她有了名份,必然設計害我。防她?不可能,妻子要殺丈夫,真的比殺雞容易得多了。

    “可是我五天後要迎娶安陽公主過門,此事只能押後,本相是奉了聖旨的,忤逆不得。”

    曹節冷冷道︰“我等,我一定等,等你迎娶了公主,看你還有什麼話講。”

    “還有,你把呂梁放了,他只是個孩子而已。”曹節激動地道。我沉吟,搖頭︰“不行,我只答應不殺他,可沒答應放過他。就算要放,也不是現在,哼,你還是等著吧。”

    “你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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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袁曹之爭 第四十四章五日苦戰

    文丑帥三萬黑龍騎追殺曹操兩百里折回,高覽帥五萬步兵進入洛陽,同時,虎牢關已經被袁軍重重包圍。

    曹洪、李通、夏侯尚听說丟了汜水關和洛陽,曹操逃到潁川。知道虎牢關孤城守不住,在沒有請示曹操的情況下,棄關而逃。

    文丑和高覽進入洛陽,袁軍聲勢更加浩大,文武百官公卿貴冑無不變色。漢獻帝和伏皇後,一日之間下了幾道旨意,催促我迎娶公主。

    這幾天沒心思想公主,只是躲在屋里享受曹節的蘭麝馨香。曹節會武功,自小有舞劍的習慣,皮膚的彈力和張性比普通的女子強盛百倍。曹節一門心思的要尋機會殺了眼前這個混蛋,在這之前,她需要一個名分。她溫柔的甚至有些貪婪的迎合這個魔鬼,一方面想讓魔鬼放松警惕,另一方面那種**蝕骨的滋味的確也讓曹節欲罷不能,變的沒有節制了。曹節把自己的任性,帶到閨房床第中來,雙臂上顯示出的急迫,讓我一刻不願離開。她以身體為代價,想把我徹底的淹沒。每當我與她緊密貼合,從上之下纏抱她,一起步入巔峰的時刻。她咬著牙,歇斯底里的叫,眼神中除了沉迷,還有無限的怨毒。

    養尊處優的長指甲,染得血紅,妖艷。每次她在徹底釋放、一身輕松後都會用右手的四根指甲,輕輕的滑過我脖頸上的大動脈。感覺上那似乎是一把千錘百煉的寶刀。每當那個時候,我都會擁著滿身香汗的冰雕玉砌的身體入眠。她會反抱住我。不過,我能感到夢魘中有一雙怨毒的眼楮,一瞬不瞬的射出狼噬人般的綠光。一旦我驚醒,就會被翻紅浪,錦被下兩團雪白迅的融合在一起,房間里充斥著貓兒叫春般的聲響——

    這樣的沉迷大概有三五天,我每日離榻下地不過兩個時辰,眼圈有些黑了,腳步都有些虛浮。曹節的精神也差了很多,連扯著嗓子叫嚷,跳著腳怒罵,這些招牌動作,都沒力氣使出來了。表面上兩人一樣熱烈一樣貪婪一樣的不覺滿足也不感困乏,其實,我知道,她是在自我的懲罰,自甘墮落,自暴自棄。白話說,就是破罐子破摔。支撐她活下去的信念,就是殺我,救出呂梁。而床幃中的放縱只是她逃避內心掙扎的無上手段!

    “明日——我要迎娶公主了——”我的心,忽然有些酸酸的。

    “你娶你的——晚上不會過來了吧!”聲音平淡無奇,就像在談論鄰家的一條狗。

    我忽然有點想哭︰“你一個人怕不怕?”

    “你睡你的,不用管我!”曹節輕笑。

    “像以前那樣恨我嗎?”我艱難的說。

    “——嗯——”遲疑了一下,曹節深深地點頭。

    失落的感覺潮汐一樣四面圍攏來將我淹沒,黯然走出去。

    “新婚過了——你還會回來吧——”曹節的語氣出奇的哽咽。

    我沒回頭︰“會的——”象在攻城戰中強攻壕溝,我快的跑開了。感情的堤壩被怨恨沖毀,一聲長長的嚎哭劃破夜空,身後傳來一陣乒乒乓乓亂砸東西的爆響。

    事實上公主的婚禮,從這一晚,就開始了。

    冀州的文官,賈詡、徐庶、龐統、王修、陰夔、辛毗都隨高覽軍入城。這幾日,一切繁瑣的迎娶事宜,都由這幾個人張羅。諸如下聘、納吉等事項。

    曹府的一大片房子,都裝飾的煥然一新。整個院子用綠底噴金的四扇屏風二十座相隔,人走進去就猶如進了一個八十尺深的大廳。廳中,三尺高的紅蠟燭,照的四周牆壁上掛的密密扎扎的紅絲綢幛子,令人覺得滿堂紅,滿堂金。辛毗的意思要用絲綢包裹,曹府門外大路兩邊十里的榕樹,王修和陰夔堅決反對,為此還鬧得挺不愉快。辛毗這建議得不到支持,只得作罷。

    二十個僕人專管照顧府中的蠟燭,燈火、喜幛等懸掛的東西;三十個僕人專管掃地收拾桌子,四十個僕人照顧茶水。還有百十個迎賓的,引路的等等;洛陽城稍微有一點名氣的廚師,幾乎都被‘請’了來,盡管有的不大情願。

    頭一天下午光景,公主的嫁妝6續到來。也不多,差不多四十輛馬車吧。按照先後順序,從前至後排列︰金、銀、玉、飾、臥房用物、書房的文房四寶等物,古玩、綢緞、皮毛、衣衫被褥。琳瑯滿目極盡奢華,看的洛陽城百姓一個個伸長舌頭,連連眨眼,似乎怕眼珠子不小心掉出來。

    夜晚,五彩盛放的煙花,填充著洛陽城整個上空。

    財富,在黑暗的天空中放出的煙火,看來是霞光萬道,光彩耀目,結果只是煙消雲散、黑灰飄落,地上留下些烏焦的泥巴和煙花座子而已。消失在虛空中的點點煙火,在我眼中無異于一錠一錠的銀子。娘的,太奢侈了。

    初十,午時一過,公主便開始梳妝。這個妝,不太好梳,光金銀玉器的飾就要帶幾十件,臉上的胭脂,口紅,都要調勻、恰到好處,面上的茸毛用特別的手法剪拔干淨,公主的臉,分外的容光煥,瑩彩照人。還有身上的燻香,也十分的講究,即要引新郎的沖動,又不能落于輕浮的俗套。

    安陽公主這一天的心情都不是很好,這位公主,模樣長的無可挑剔,就是脾氣不好,宮中出了名的難伺候。她對嫁給袁熙大為不滿,覺得自己是名副其實的政治犧牲品。袁熙算什麼東西,長的也不是‘花容月貌’,文采也不一定出眾,只是個手握重兵屠夫一樣的軍閥。她覺得自己生不逢時,若是在大漢朝強盛的時候,嫁豬嫁狗也不會嫁個他。對此漢獻帝和皇後,對她進行了嚴厲的批評,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了很多為國為民、催人淚下的話,又以很多去匈奴和親的公主為例,劉細君、王昭君一系列的。總算是喚醒了這位美人的愛國熱情,勉強的同意嫁過去。她幼稚的提了個讓漢獻帝哭笑不得的要求︰“嫁入袁府之後,一切事宜,要听本宮裁奪,袁熙不得有意義。”漢獻帝表面沒說什麼。背地里卻跺腳,心說,我的皇妹呀,我們一家人的性命榮辱都在人家手心里攥緊,你還想過府逞威嗎?

    安陽公主才不管這些,她牢記自己是大漢朝公主這個事實。並且全力維護其威嚴。她已經在心里下了決心,袁熙如果敢冒犯自己,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這種心情之下,梳妝怎麼會順利呢。一會兒飾插的地方不對了,一會脂粉太濃了,一會有人把她弄疼了。總之二十多個宮女太監全部被張了嘴。她還不解氣,硬是托著不上車,最後漢獻帝和皇後親自來請,才蓋上蓋頭,穿鳳冠霞帔,攙扶著走出宮門。

    曹節的心,快要碎了。她無休止的感到一種莫名的悲哀,就像個溺水快死的人,想喘一口氣都變成遙不可及的奢望。那場婚禮,本來是屬于她的!!作為相國千金,秀外慧中的她難道不應該擁有體面的如意郎君和奢華的婚禮嗎?想起來,她把袁熙恨到心里“混賬——害我一生——”她想著把袁熙掐死,手指卻柔軟無力。她呆呆的看著門口,只盼望,那個混蛋突然走進來,揚起手,灑脫的說一句︰“去他娘的公主,老子才不稀罕,我只要你——”恨也?愛也?

    想殺袁熙,最難的一關來了。她下不去手,殺那個完完全全接收了自己身體的人!也許這種恨還要培養一下。曹節就探出頭,看一眼,院中的奢華熱鬧。一瞬間,心就糾結在一起,雙腿軟了,跌坐在地上。她起來關上窗子,趴在榻上哭。這一眼,沒能勾起預期的仇恨,卻引了怒濤狂潮般的淚水。真是該死!

    一聲嘆息,起于耳畔,溫柔的手,撫弄顫抖的背。曹節警惕而憤怒的回頭,四目交投,立即變得歇斯底里︰“你還來干什麼,你滾,滾去做新郎吧。我一生毀在你的手上,做鬼也不放過你——嗚嗚——”話說的雖狠,心卻踏實多了。

    我攬著她的縴腰,雙手從後面拍著,像哄孩子入睡。

    “我就這樣死死的抱住你,看你還能出去拜堂,你這個混蛋。”曹節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咬出血。

    她捧著我的臉哭;“你看著我,我那一點比公主差了,你說,你到底是為了報復我父親,還是真的喜歡我,我的心好難過,你說?”

    “我是——真的喜歡你——”心里又補充道︰從看三國演義起就喜歡了。偉大的女性。

    外面禮樂和鳴大作,曹節還是淚水難收。我不忍心走,又不得不走。曹節很輕松的從我身後抽出一把匕,鏘的一聲拔出來,刀尖抵住自己的胸膛︰“你敢走出這道門,我就死在你面前。”

    這把匕是我防身用的,大概她和我在一起時間久了,知道了我的這個習慣,所以很輕松的就拿到了。我嚇得冷汗出一身,驚惶道︰“你到底想我怎樣,千萬不要?”曹節嘶喊道︰“我想你還我清白,你做得到嗎?”這個恐怕是有些困難了,覆水難收啊。

    “把衣服脫了——脫——”

    我火了︰“這也太過分了一點,別再鬧了。”曹節冷笑道︰“那一晚,你不也是同樣的過分嗎?脫不脫。”刺破翠綠的冬衣,刀尖立即見紅。

    “脫——”我暴怒的扯開長袍前襟,脫下來扔在地上。

    “再脫——一件不剩——”

    “不行,如果被人現,我顏面何存——”我臉紅脖子粗。

    曹節叫道︰“你也知道要臉嗎?那我的貞潔又找誰去要?快脫。”刀尖深入小腹一寸。來真的,我嚇得臉都黃了。三把兩把,把自己剝干淨。

    曹節把刀架在脖子上,小腹的傷口就涔涔的涌出鮮紅。冬衣、褻衣、褻褲,被她脫了一地,精赤著面對我。厲聲道︰“過來——抱我——”

    “好——”我又是心痛,又是生氣。搶上去一把,抓住匕,扔到門口。曹節冷笑著把我推倒在榻上,騎下去——

    我的胸腔里脹起一股空前的怒火,那是被人肆意**所激的。揮手給她一個耳光,我死命的抓住她半邊胸膛,溫熱的肌膚傳感到我粗硬的掌心,我渾身如遭電擊。再也遏制不住,泛濫的春潮和狂怒的火焰。狠狠的把她翻過來,推倒了,爬上去——

    報復般的催動,熱情無限的迎合。我是充滿怒火的,她則淚水橫流著。“怎樣,你也知道被人羞辱不好受吧。”

    我起身快的穿上衣服,臨走時扔下一句︰“過了這幾日,我每天來,你等我。”曹節不屑道︰“不必了,丞相大人。”

    出去的時候,踫上辛毗。辛毗急的跺腳,似乎在門外听了許久;“主公,這個時侯,你怎麼能——”我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辛毗苦笑道︰“還好,趕得及拜堂,公主的車架已經到了,你還沒穿禮服?”

    徐庶和韓莒子捧著禮服跑過來了︰“主公,主公,快,快點。”匆匆忙忙的換上禮服,一身紅妝,珠光寶氣的公主已經進門。

    皇帝和皇後在公主之後,走進來,滿院子的公卿貴族都跪下來山呼萬歲。漢獻帝大叫︰“平身,平身。”

    皇帝親自主持婚禮,算是給足了我面子。由于母親不在洛陽,拜高堂就改成拜皇帝了。蒙著蓋頭的安陽公主,看不到路,一直低著頭機械的由人引領著前進。當她知道,袁家沒有高堂在場,差點笑出聲來,她正愁自己的身份怎能紆尊降貴給袁家人叩頭呢?!

    儀式結束之後,我已經累的不行了。方才與曹節的大戰,耗盡了所有的元氣。一會兒都不知道該怎樣向新娘子交代呢。

    在四五十桌達官貴人,文臣武將間游走一番,喝的我酩酊大醉。沒辦法,只有這個辦法,才能把疲態掩飾過去,要不然,也太荒唐了。

    曹節!她也真做的出來。

    被人扶著去洞房的路上,我又想到她的傷勢,也不知道找大夫看過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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