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 穿越三國之袁紹之子 作者:鍾離昧(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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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12354 2012-2-5 23:01:1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5 187292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2-26 14:30
第六卷 躍馬梁益 正文 第十章劉彰封蜀王

    劉璋寫好了一封奏表封好了,讓人給袁丞相送過去。上面寫了很多歌功頌德的話,向剛取得漢中大捷的丞相表示祝賀。同時也松了口氣——張魯王八蛋終于解決了,這麼多年積壓在胸口的惡氣,也吐出來了。皇帝明察秋毫,摘掉了我頭上反賊的帽子,轉過臉就給張魯扣上了,這都是袁丞相的功勞。要說這丞相對我可是不錯,真夠意思。

    劉璋美滋滋的想著,黃權和李恢突然闖進來︰“主公,大事不好了,益州有危險了。”劉璋一看這兩個就來氣,整天危險危險的,沒完沒了,杞人憂天!翻了翻眼皮,劉璋慢吞吞道︰“什麼危險啊?”

    李恢一愣,心說,你一天除了喝酒看跳舞還知道什麼?火燒眉毛了,還不自覺。黃權的情緒比較激動,他一激動就結巴,而且渾身抖︰“主——主公——袁兵——即將入川——這可如何是好——我們要早作準備。”

    “胡說,袁丞相好好地入川干什麼,無中生有,下去。”劉璋臉色大變,連成斥責。李恢是益州有名的辯士,能把死的說活了。聞言忙到︰“袁熙新得漢中,銳氣無限,大軍屯駐巴西,必有圖謀益州之心,主公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劉璋是個慢性子,喜歡清靜。最好天下太平,一點事情也不生才對他的心思。他屬于拿得起放不下的那種人。一遇到事,就心煩意亂,喜歡遷怒于人。方才他的心情還不錯,被李恢黃權這一攪合,登時猶如烏雲蓋頂,煩悶叢生。大怒道︰“人家袁丞相是為了保護咱們,討伐叛賊張魯才興兵去漢中的,你們兩個怎麼可以胡亂猜忌。這不是恩將仇報嗎?”黃權全身都在抖,主公是真傻還是假傻,怎麼能期望狼不吃肉呢。黃權耐著性子道︰“主公,袁熙乃是豺狼,得隴望蜀是肯定的事情。此刻他已經佔據漢中全境,為何不把大軍撤回南鄭,卻屯駐南鄭、三巴這意圖還不夠明顯嗎?他是要趁勢入蜀啊!”

    劉璋有些被觸動了,斜坐著的身子,猛地直起來,嘴里依然說︰“不可能,袁丞相對本將軍還是不錯的,他在皇帝面前替我說了不少的好話。你們看這是張肅寫來的信,信上說,是丞相在皇帝面前澄清了一切,皇帝才命令丞相率軍征討張魯的。既然是這樣,他又怎麼會無故入川呢?不會的。袁丞相是好人,絕不是董卓、曹操之流。我信得過他。”

    李恢和黃權相對苦笑,主公太幼稚了,袁熙是扮豬吃老虎,說不定張肅那封信,是鋼刀威逼出來的。根本不可信。

    三人正在說話,突然又有一人進來,一看是張松。張松手中捧著一封書信,滿面春風,就像剛撿了千兩黃金︰“主公,大喜大喜?”劉璋樂了,一會兒報喪,一會報喜,怎麼回事?不過他還是比較喜歡听喜訊的。瞥了黃權一眼,轉過笑臉問張松︰“什麼喜事?”

    張松把手中的書信舉過頭頂︰“主公,袁丞相有書信到。使者說,丞相不日就將班師回朝,丞相非常感激主公相助攻打漢中,說是要表奏主公為蜀王,給主公加九錫。”

    劉璋噌的一下站起來,像遭遇電擊,顫聲道︰“當真如此,快,拿書信來我看。”張松慌忙遞上書信,劉璋拿出來一看,和張松說的一模一樣。樂的笑出聲來︰“使者何在?請進來,我要重謝。”

    劉璋看著面前的使者——徐庶。客氣道︰“先生回去,一定替我多多謝過丞相,就說劉璋感激丞相大恩,以後一定忠心不二。”心里說了,如果封我為王,就算是讓我擁護袁熙稱帝都沒問題。

    徐庶心里清楚得很,劉璋這人沒出息,給他個王爺坐坐,就樂死他了。真讓他做皇帝,他還真沒那個雄心。當即笑道︰“只要將軍知道丞相對將軍的心意,給丞相幫個小忙,就不枉丞相保舉一次。”劉璋忙道︰“先生快說,只要我能做到的,義不容辭。”徐庶道︰“丞相這次撤兵之後,不日便要派兵攻打荊州,丞相的意思,是要將軍全力牽制荊州西線,白帝城一代的荊州兵。行不行的,丞相要個回話?”

    “不行,絕對不行。”劉璋還沒說話,李恢先跳了出來;“主公,荊州和益州唇齒相依,荊州亡,則益州不保,這是飲鴆止渴,絕對不能干。”黃權跳起老高,指著徐庶的鼻子罵道︰“滾吧你,回去告訴袁熙,讓他死了這條心,不論是荊州還是益州,讓他都別想插手。他如果敢出兵荊州,我家主公就命人率兵出上庸、房陵,直接攻打潁川,抄他後路,看你們——”

    “住口,來呀,把黃權給我亂棍打出去,豈有此理,反了反了。”劉璋被黃權氣的快抽風,一雙三角眼差點瞪爆,滿臉通紅充血。外面進來幾個侍衛,抖動著全身盔甲上的鱗片,把黃權往外托。黃權臉紅脖子粗,扯著嗓子喊︰“主公,袁熙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千萬不可以上當——”聲音越來越小,被拖出大門了。

    徐庶拂袖而去,怒道︰“袁丞相好心保薦將軍為蜀王,沒想到受到這種猜疑和侮辱,我要回去稟報丞相,起開,別拉著我——”沒人拉他,他裝蒜呢。

    張松一看,連忙過去跟著表演,抱住徐庶的雙臂道︰“先生,消消氣,消消氣,都是黃權無禮,你可不能走啊。”劉璋慌神了,跑過來又是作揖,又是敬茶︰“先生喝茶——”“不喝,喝什麼茶?我要回去!!”劉璋皺眉跺腳,指著李恢的鼻子道︰“壞我的好事,今兒我要是當不上王爺,我殺你全家。”李恢脫口而出︰“關我何事,是黃權說的。”

    徐庶還是不依不饒。直到劉璋表示願意給他下跪,他才勉強的消了怒火︰“既然將軍如此說,我也就不計較了。做人可不能不知好歹。袁丞相的為人在大漢天下有口皆碑,誰不知道是孔孟復生,正人君子,黃權說的話,要是傳出去,豈不壞了丞相名聲。”

    “傳令下去,誰敢詆毀丞相,誅九族。”劉璋毫不猶豫的下令。

    徐庶嗯了一聲,態度倨傲的問︰“將軍是不是還沒想好,要不我先回去,改日再來?”“不必,此刻就可以答復,本將軍同意,並且立即派犍為太守李嚴都督十萬兵馬增援白帝城,和荊州兵拼到底——不過,不過,丞相說的話,可要算數啊!”劉璋偷眼看了看徐庶。語氣有點陰陰的。似乎是威脅。

    徐庶道︰“一月之內,定有答復,請將軍耐心等候。”

    劉璋大喜,立即命令擺宴,上美女。徐庶心道,丞相這招也算是夠狠的,一石三鳥,一方面消耗荊州、益州的實力,另一方面穩住了劉璋,最重要的嘿嘿,丞相給劉璋封王加九錫,其實是要給自己稱王打下鋪墊。徐庶的嘴差點笑歪了,都說劉璋蠢,沒想到蠢到這個地步。

    徐庶在成都住了半個月,劉璋是把他當做人質了。徐庶要走,他是死活不干,一定要他在“多玩幾天。”實際上是怕袁丞相反悔。李嚴已經奉命率軍十萬增兵白帝城,蜀軍向烏雲般,一片片的飄向荊州。文聘就快要頂不住了。

    徐庶在成都的這半個月可沒白呆著,他把成都的街道和城外的關隘路口,都裝在了過目不忘的腦袋里。

    又過了半個月,議郎陰夔從洛陽來到,親自宣讀了皇帝的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經查,益州牧劉璋,為人謙恭,勤政愛民,特封為蜀王,並特許其加九錫之尊。望卿日後恪盡職守,盡忠報國。欽賜。”

    劉璋感激的嚎啕大哭︰“多謝丞相,多謝丞相——”陰夔傻了,台詞不對,應該是謝主隆恩,劉璋怎麼多謝丞相?

    陰夔趕忙提醒︰“大王,錯了,你應該謝皇帝,別——”劉璋一听對呀,儀式還沒結束呢!“謝主隆恩——”心里說,還是要謝丞相,皇帝才沒這麼好心呢。

    劉璋這個蜀王可是來之不易,費了我九牛二虎之力,差點揮軍洛陽去逼宮。漢獻帝倒是沒說什麼,他老人家當傀儡皇帝當出經驗來了,只要是丞相說的話,從不會反駁的。愛怎樣都行。給劉璋加九錫?加!別說是九錫,十錫都行。可是伏完和楊彪黃琬這些人不敢了。什麼玩意,加九錫?豈有此理,想都別想,一句話,不同意。劉璋想封王,更加不可能了,他那個漢室宗親,八桿子打不著,還想封王?

    朝堂上,太尉楊彪看著我派到洛陽的使者陳林,吼道︰“袁丞相是不是昏了頭,劉璋算什麼東西,怎能加九錫封王,開什麼玩笑。”

    陳林根本就不甩他,冷冷道︰“這是丞相的意思,有本事跟丞相說去。”伏完對漢獻帝道︰“陛下,此事萬萬不可,這個頭一開可了不得。”

    議郎陰夔出班奏道︰“益州牧劉璋,許多年來鎮守西陲,抵抗羌兵,功勛卓著,應當給予封賞,不然會涼了功臣之心,封王其實是可以的。”

    尚書令辛毗對付完道︰“伏大人,劉璋是漢室宗親,為何不能封王,你的理由太牽強了吧?”中書令王粲道︰“依我看,不但劉璋可以封王,丞相這次立了大功,也應該封王。”黃琬有些忍無可忍了,沖到王粲眼前怒吼︰“是不是你王粲大人也想封王。”王粲從丞相府侍中,一路投機升為中書令,朝中的清流大臣早就對他不滿了。

    黃琬的官雖然大,王粲未必把他放在眼里,反正有丞相撐腰,怕你怎地。翻了個白眼,不搭理他。

    漢獻帝早就煩了,心里知道,爭也是白爭,最後該封的也待封。他看了看右手的御史大夫賈詡。賈詡微微欠身︰“請陛下聖裁。”意思是讓漢獻帝站出來拍板。漢獻帝心中翻滾,他不想給劉璋封王,可是受制于人,有什麼法子,封就封吧;“傳旨,封劉璋為蜀王,加九錫——”漢獻帝黯然的搖了搖頭︰“退朝。”

    劉璋能封王,丞相袁熙就封不得?! 劉璋給徐庶的金銀珠寶,弄得徐庶很是心煩,他娘的,太多了,拉了十車,趕路的度慢的要死。劉季玉把兩片嘴唇笑成四瓣。一口一個︰“寡人,多謝先生。若非先生,寡人怎能有今天。”

    寡人!寡人!也不知劉璋稱孤道寡,能有多長時日。丞相那邊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中呢。

    孫權听說,劉璋加了九錫,氣的要死,站在矮幾之後,對著張昭吼道︰“劉璋算什麼東西,暗弱無能的自守之賊,他也配封王,他怎麼跟我比,我——我文治武功,都比他強。不行,立即上表,老子要做吳王。”

    張昭低著頭瞅著自己的腳尖,趁孫權沒注意,撇了撇嘴,心說主公,你也算得上無恥了,把自己夸的跟鮮花一樣。真的假的。

    “子布,你說我是不是比劉璋強?”

    “強多了,劉璋——他也算個人?那比得上主公年輕有為果斷干練。”張昭先拍了個馬屁,然後道︰“主公,想要封王也可以,你必須立功,若是不立功,跟朝廷沒法交代。”

    “立功?”孫權苦大仇深的臉上,露出陰笑︰“我派人去討伐劉備,把江陵搶回來不就立功了。”張昭像是一口吞了個饅頭,噎的半天喘不上氣來︰“劉備此刻還是大漢皇叔,討伐他是造反,不是立功?”

    “就劉備那德行的,還皇叔,他要是皇叔老子就是皇爺!”孫權恨死劉備了,想起來就咬牙。搶我的江陵!

    “主公,張昭倒是有個主意,既可以立功,又可以擴大地盤,還不會和劉備反目,背上反賊的名聲。”

    “這樣的好主意,怎麼不早說?”孫權有點生氣。張昭苦笑道︰“我也是剛想到的。”

    “說。”

    “主公,眼下江東兩面強敵,荊州和淮南都不能輕易攻取,想要擴張,就只有向南收取交州。”

    張昭的話倒是提醒了孫權︰“子布的意思,是派大將收取嶺南七郡。”

    張昭道︰“交州在南海之濱,是山高皇帝遠的地方。士燮被朝廷任命為綏南中郎將,總督交州七郡,領交趾太守,和他的四個兄弟在那片與世隔絕的領土中儼然就是土皇帝。既無別人來犯境,也不去欽犯別人。那里的人都是蠻夷,劉表曾經派過張津、賴恭去做刺史,可惜都被人殺了,士燮兵力有限,防衛並不強橫。主公正好可以奪取。”

    孫權一听大喜,即刻命鄱陽太守步騭引兵五萬前去交州。步騭接到命令以後,沒有即刻前往,而是回家對新娶的小妾說了一聲,叫他收拾細軟,準備隨軍出征。估計到了交州,一時半刻是回不來了。孫權準許他帶家眷去。

    步騭在家里布置好了,就出門坐車去軍營了。于是乎他的小妾,就懶散走到後面的花園中放出了平常精心飼養的雪白的鴿子。鴿子撲打撲打翅膀,咕咕的叫了兩聲,飛走了——

    “孫權要收嶺南,不行?”我心中大急。那樣的話,孫權的勢力將進一步做大。可是歷史上,孫權是成功了的。

    郭嘉見我憂心忡忡,忙過來問,問清楚了,也傻了︰“沒辦法,我們的地盤和交州相差太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非要插上一手,就只有向荊州借道了。”

    我道︰“即使借了道,也不便于統治,還不如送個人情給劉琮,讓他去和孫權拼殺吧。交州七郡,本來就是劉表的地盤,蒼梧太守吳臣,還是劉表的部將。劉琮要去插一杠子,比孫權方便的多了。”

    潤飾一下干澀的嘴唇,郭嘉嘆道︰“我服了你了,你要是不把大漢天下攪合的大亂,是不會舒服的。”

    “這是什麼話,他們打得越熱鬧,我們就可以坐收漁人之利嗎?”

    蒼梧距離桂陽不過三百里,蔡瑁張允豈會看著肥肉落入他人口中。當即下令,桂陽太守趙範,率兵五萬,趕到蒼梧接收交州。蒼梧太守吳臣,一向把劉表當親爹樣敬重。用他自己的話說,沒有景升公,我肯定要一輩子飯。他是個直腸子,粗人。也不會拍馬屁歌功頌德。只知道把劉表的知遇之恩,記在心里,隨時準備為劉表去死。他的地盤上沒人敢說一句劉表不好的話,說了就活不成。

    吳臣听說,趙範奉了劉表兒子劉琮的命令來取嶺南。當即投降,引著趙範攻打交州的治所南海郡。士燮正在這里等著呢。他挺苦惱的。士燮不願作戰,他想投降,問題是,同時來了兩個惹不起的老板,要投降那一個呢?

    趙範和步騭在南海城外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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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躍馬梁益 正文 第十一章孫權加九錫

    經過兩個月的激戰,來年一月,春暖花開之時,劉琮和孫權達成協議,兩家同分交州之地。靠近西面的蒼梧、交趾、合浦、建寧歸荊州,南面的南海郡、九真郡、郁林郡歸孫權。孫權在交趾並不佔優勢,事情鬧到這個地步,能的三郡已經不錯了。兩邊經過和談,紛紛撤回自己的防地。

    孫權上表,以收回交州三郡為名,請求封為吳王。要是在曹操的時代,這種奏章會被直接扔掉。可是我卻如獲至寶,孫權這一下,可算是幫了我的大忙。封個吳王對我沒半點損失,相反可以成全我一步步達到稱帝的目的。

    朝中三公,當然不同意。楊彪、黃琬等又跳出來了。我此刻正在蜀中用兵,還沒能騰出手,收拾這幾個老不死的。只好命令,御林將軍昌  和執金吾審榮帶上一兩萬鐵甲軍先層層包圍幾個老東西的府邸。在讓賈詡呈上孫權的奏表。

    伏完、楊彪、黃琬這些人都納悶,怎麼一夜之間,家里四周圍多了這麼多氣勢洶洶,凶神惡煞的御林軍。還以為京城中有叛亂呢。伏完仗著自己是國仗,倚老賣老,老氣橫秋的,去見審榮,質問他為何派兵包圍自己家。審榮很客氣的請他喝茶,告訴他;“最近洛陽城中曹賊余孽活動猖獗,丞相已經下令格殺勿論。為了保護大人的安全,所以才派兵保護的。”

    伏完頓時矮了半截,這曹賊余孽的帽子扣在誰的頭上都不好受啊。他從審榮的家里出來,又去見昌  ,昌  是個老粗,自然沒有審榮客套。把腰刀往矮幾上一扔,翻著白眼,大大咧咧道︰“老子不知道怎麼回事,丞相讓我派兵我就派兵,讓我殺人我就殺人,管得了這麼多。”

    伏完、楊彪第二天上朝,都連入死灰。楊彪拉著伏完,顫抖道︰“這是怎麼回事,袁丞相莫非要謀反?”伏完看他有點不對勁,安慰道︰“沒這麼嚴重,我看也就是嚇唬嚇唬人。”楊彪梗著脖子,瞪著眼,下巴上的白胡子一撅一撅的︰“嚇唬人?昨天我兒子楊修,出門去買毛筆,被一群士兵攔住,不讓出門。楊修只是爭辯了幾句,那群河北蠻子二話沒有,就是一頓暴揍,把我兒子,打的重傷吐血。這是嚇唬嚇唬?”

    伏完安慰道︰“沒事,沒事,年輕人吃點苦頭有好處,別太往心里去。”他兒子沒挨打,說話好輕松!

    漢獻帝宣召上朝。太監上來唱諾一聲︰“有事早奏,無事退潮。”賈詡就拿著一份奏表,走到金殿下;“啟奏陛下,吳郡太守孫權有本上奏。”漢獻帝對孫權印象最深的地方,就是喜歡奏本。每隔一個月兩個月,都會收到他的上奏,大多扯淡。不是給皇帝問安,就是大罵劉備和蔡瑁劉琮不是東西。整個大漢朝孫權看誰都像奸臣,救他自己赤膽忠心。他的奏章皇帝都懶得看了,不耐道︰“寫的什麼?”賈詡心想,我說出來準保嚇死你。他故意提高嗓門讓整個朝堂上的人,都能清楚地听到︰“啟稟陛下,孫權最近收服嶺南,派使者入洛陽報功——”漢獻帝沒听完,便大大咧咧道︰“好了,好了,封他為大司馬。”賈詡冷笑了一聲道︰“陛下,孫權不想做大司馬。”

    漢獻帝道︰“那他是什麼意思?”賈詡臉上擠出一個奇怪的表情︰“陛下,孫權說自己功勞很大,想要和劉璋一樣,加九錫,封吳王。”

    漢獻帝 的一聲響,從龍位上摔倒,懷疑耳朵是否除了問題︰“什麼?孫權也想加九錫,封吳王?”賈詡很無辜道︰“陛下不必驚慌,此事和臣沒關系,臣是照著奏折上念的,不信你自己看。”下來一個太監,從賈詡手中接過奏章。

    漢獻帝一看,驚訝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那九錫是加著玩的嗎?”都他娘的加九錫,還要我這個皇帝干什麼。這句是潛台詞。

    漢獻帝說完了,又覺得不對,立即問了一句︰“丞相是什麼意思?”辛毗站出來道︰“陛下,丞相大人,覺得孫權的確有功,可以加九錫。”漢獻帝一听就明白了,他可不傻。這那里是孫權要加九錫,分明是袁熙自己想這麼干。

    很奇怪,今兒朝堂上很安靜,平常那幾個口口聲聲為大漢朝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的大臣都變成了啞巴。似乎嘴巴被縫上了。楊彪的嘴一個勁的顫抖,一張臉憋得通紅,一副尿急又不好意思說出來的樣子。黃琬須皆張,向旁邁了半步,漢獻帝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愛卿,快說,快說。黃琬心想豁出去了。突然,執金吾審榮在賈詡身後咳嗽了一聲。聲音雖輕,傳入黃琬耳中,卻想萬千根銀針,刺得他全身都疼。黃琬猶豫了一下。賈詡又道︰“孫氏一門三代忠良,皆為公卿。其父孫堅曾經在討伐逆賊董卓的時候,立下大功。其兄孫堅也是——也是為國捐軀——”朝臣中一片騷動,扯淡!誰不知道孫策是被此刻殺死的。為國捐軀,睜著眼說瞎話。

    賈詡覺得臉上有點燒,給孫權爭取王位,這理由還真不太充分。他接著道︰“孫權這次又收服了嶺南,封他為吳王,讓他鎮守江東,也是可以的。”漢獻帝哭喪著臉問道︰“難道諸位愛卿都是這樣想的嗎?”其實諸位愛卿,都知道賈詡在放屁。可是沒人敢站出來說。

    漢獻帝看了看伏完,伏完裝看不見,低著頭咳嗽,似乎是得了咽炎。他又看楊彪,楊彪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在練功。黃琬也老實了,滿面羞慚的站在原地挖鼻孔。漢獻帝心中嘆息,這三位看來也是同意的。他可不知道,三位大人的家,被鐵甲武士包圍了。稍有不慎,就會全家死光。

    漢獻帝生氣,關切的問伏完︰“國仗,你的嗓子不舒服?”伏完全身一抖,慌慌張張,又慚愧︰“陛下,臣有些傷風了,不礙的。”漢獻帝嗯了一聲︰“賈詡大人說的話,國仗也贊成。”伏完氣的全身如篩糠,心說,我日袁熙八輩祖宗,老子才不贊成呢。可是,沒辦法;“贊成,贊成。”

    漢獻帝像個泄氣的皮球,肩膀一下子塌了,有氣無力︰“好,那就照著奏折上的意思下旨吧。退潮——退潮——退潮——”一連三聲,拂袖而去。

    孫權遞上奏折,本來沒報多大的希望。誰想到美夢竟然輕易成真,高興的他一直問身邊的周瑜︰“公瑾,你去看看那聖旨是真的嗎?別再是假冒的。”

    周瑜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真的,千真萬確。”孫權嘿嘿的笑道︰“原來當王爺這麼容易,我還不如要幾年上奏折呢!”

    周瑜臉色一凝;“主公,這件事沒這麼簡單,我覺得有些蹊蹺——”

    接下來的一個月里,整個大漢朝掀起了一股申請加九錫的熱潮。公孫康、劉琮、曹操都派人送奏折到洛陽,申請為王。還有很多的刺史、太守也寫了。听說連劉備也要求加九錫。最可氣的合肥新野縣令薛悌也寫了一封奏折,申請做新野王,還要求立太子,建宗廟。差點把漢獻帝的肚子給氣炸了。

    這薛悌王八蛋純粹出來攪局,老子要不收拾他,就不姓袁。

    這些奏折當然被一一駁回,並且嚴加訓斥。劉備等人自然不服,奏折仍然是一道道的上。直到最後到洛陽的三名使者被昌  拉出去砍了,這場風波才漸漸的平穩下來。

    大漢建安十五年,公元21o年,二月。剛剛當上蜀王的劉璋,抽掉了江油、綿竹、劍閣的駐軍,開赴白帝城,準備給荊州最後一擊,直搗襄陽。蔡瑁張允親自到了夷陵,投入三十萬水6大軍,準備決戰。戰雲遍布楚天,戰旗蔽日,致使長江水為之變色。

    只是劉琮和蔡瑁不太明白,這劉璋是抽的什麼風,怎麼非要跟荊州過不去呢,邪門?

    荊州內亂之後,人心渙散,實力大大減弱,明顯敵不過蜀軍。要不是霍峻、文聘,能征慣戰,只怕夷陵早就被攻破了。無奈之下,蔡夫人又想起了,最忠實的盟友——袁丞相。

    蒯越給劉琮獻計,只要休書給袁丞相,讓河北兵攻打葭萌關。劉璋必定回軍,荊州之危自解。劉琮年紀太小,雖然聰明,卻沒有主見,愁眉苦臉道︰“那袁熙也不是白痴,他怎麼肯出兵。”蒯越笑道︰“主公能夠鎮南將軍的位子,還是靠袁丞相的妙計。丞相和夫人一向都有信件往來,只要夫人肯寫信給丞相。再由末將送去,事情一定成功。”

    劉琮大喜,就進去求蔡夫人。于是蔡夫人寫了書信,讓蒯越送去。蒯越拿著書信,心想,又要財了。

    蒯越沒來之前,我和郭嘉已經開始調度漢中的兵力。先命李堪、張橫、高柔分三路沿箕谷、斜谷、子午谷運糧至漢中。分別屯于定軍山、米倉山和葭萌關以北百里的天蕩山。賈信屯陽平關、田銀、甦伯屯閬中。胡車兒率兵十萬巡視三巴,三巴是戰略要地,關系整個西北佔據,若失三巴,袁軍很難在漢中站穩腳跟。另外文丑將十萬軍進駐天蕩山。張  十萬兵屯宕渠。李典十萬軍屯褒城。其余兵馬屯扎在城固、南鄭一線。準備隨時出陽平關。攻打葭萌。

    安排妥當之後,門外突然有人吵鬧︰“請通報一聲,末將乃褒城牙門將,想見丞相,有緊急軍情。”門外的親兵覺得他挺可笑,笑笑牙門將想進漢中太守府,還要見丞相,不知天高地厚。冷笑道︰“丞相軍務繁忙,那有時間見你,你是褒城武將,最好把軍情稟報給李典將軍,等他回報丞相。你卻不能進去。”

    “末將的確有緊急軍情,就請通報一聲,此時非同小可。”

    “不行,不行,快走,不然把你當做刺客抓了。”

    那人不走還厚著臉皮苦求︰“就請通報一聲,在下真的是褒城來的武將——你——”似乎是動上手了。

    “什麼事?”管承正好從遠處走過來,急忙喝問。周倉受了傷,他代理親兵校尉。帥帳前他的副將正揪著一個大漢的衣領,伸出拳頭要打,听到張南的叫聲,連忙放開了,跑過去;“管將軍,這人說自己是褒城的牙門將,口口聲聲要見丞相,末將不許,他就要動手打我,真是豈有此理。”

    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管承氣的直翻白眼。誰要打誰呀?不過,他當然要維護自己的下屬了,咳嗽兩聲,邁著四方步走過去,喝道︰“呆,小小的牙門將,敢到這里來撒野,莫非不想活了。”

    那員牙門將,長的很威猛,膀大腰圓的。他可能認得管承,知道是丞相的愛將,忙恭敬道︰“管將軍,在下有緊急軍情要稟報丞相,將軍能否代為通告。”管承心說,你一個降將,相見丞相,可是不容易,誰知道你是否包藏禍心︰“有什麼事,你跟我說,我替你轉達。”

    “那——不太好,是軍情——”

    “你是那里人?”

    “啟稟將軍末將是巴西宕渠人氏,原先是褒城太守昌奇的部將。”

    “果然是個降將!”管承知道他的意思,這人想要立功,斜眼看了看他︰“等著。”邁步走了進去。

    我和一眾大將正在議事,郭嘉也在場。全都听到了門外的吵鬧。大眼瞪小眼的看著門口進來的管承等他說話。把管承給看愣了,笑道︰“丞相,門外有個褒城的牙門將,要闖帳,被我的人給攔住了,您看見是不見?”

    李典正駐兵褒城,長官一些軍事。一听是他的人,心里不禁有氣,這不是越級匯報嗎?娘的,沒把我放在眼里。拱了拱手道︰“末將出去看看。”

    “曼城,算了,叫他進來。也許真有十萬火急的大事。”我猜到了李典生氣的原因。

    管承道︰“末將將他帶進來。”

    那人長得方面大耳,一臉忠厚,站在那里分外穩重,卻從眼中射出睿智的精芒。屋內的于禁、張繡等人都是一愣。沒想到褒城還有這等人物。

    “末將王平參見丞相。”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原來是王子均,怪不得氣質非凡。我連忙過去攙扶︰“快請起,王將軍,听說你找本相有緊急軍情——”張繡見我用手攙扶王平,驟的撤出腰刀,擋在前面,厲聲喝問王平︰“一個降將,身帶兵刃,來見丞相,難道要謀反。”王平猛然低頭,看到自己腰畔的寶刀,驟然出了一身冷汗,暗叫該死,怎麼如此糊涂。“末將,末將不是有意的,丞相,丞相明察。”王平蠟黃了臉,跪地膜拜。一邊磕頭,一邊想,倒霉,來立功的,卻受到河北諸將的歧視,早知道老子不來了。一會兒就去投蜀王劉璋算了。

    我連忙攔住張繡︰“老張,老張,沒關系,這人不是壞人,我在洛陽的時候,就听說過他,作戰勇猛,機智過人。你放心。”張繡怔了一下,把刀插回鞘中,退到一邊。手按住刀柄,眼楮還是死死的盯著地上磕頭的王平。只要他有一絲異動,立即斬殺。

    快步過去,扶起王平,我大笑道︰“王子均的大名,本相早就听說過了,快起來,快起來。”王平心里納悶,我參軍的時間不長,根本沒打過什麼打仗,也沒立過戰功。丞相是怎麼知道我的。

    不管怎麼說,王平心里挺高興,謙虛道;“丞相過講了,末將乃是無名小卒。”

    “王將軍過謙了,當年你打戰馬,智勝韓遂,當今天下誰不知道。又何必隱瞞。”我想把王平留在身邊缺少個理由。

    王平差點脫口而出,丞相你認錯人了吧。想了想又咽回去,那樣說,會讓丞相很沒面子的。

    “子均來找本相,有什麼事?”

    王平听我叫的親熱,心里熱乎乎的,都說丞相平易近人,禮賢下士,沒有架子,果然名不虛傳。老子不投劉璋了。在丞相這樣的人手下做事,心里才痛快。就是他手下的這些名將,不好相處——

    “丞相今日調動大軍,可是要對蜀中用兵?”包括郭嘉,所有人的目光都變成燃燒著的箭矢向他激射過去,王平全身如墜冰窖,猛然間感到無限的殺氣升騰。這是絕對機密,除了身邊的這幾人外,沒人知道。王平一語道破,莫非消息已經走漏了。

    郭嘉沉聲道︰“不要胡說,這種軍機大事,是你一個牙門將應該問的嗎?”王平背脊竄上一股冷氣,連忙道︰“丞相不要懷疑,末將絕不會透露出去。”

    我的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是贊賞。王平不愧是頭腦冷靜的一流戰將,只看這幾日兵馬頻頻調動,就知道我要對蜀中用兵。人才難得。

    “不錯,本相的確要對蜀中用兵。子均有什麼話要說。”

    眾將都是一驚,旋即又平靜下來。大家心里都在想,看來丞相是不打算讓這姓王的活下去了。王平卻不這樣想,他從我的眼神中看到了熾烈的真誠。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丞相,恕我直言,你的部署,有——有問題。” “大膽!”

    “混賬——”眾將對他怒目而視︰“竟敢質疑丞相。”郭嘉擺手組織大家︰“讓他說下去。”我終于想到了把王平留下來的妙計︰“王子均,你說下去,如果說的有理,本相升你為中郎將,讓你做師長。若是胡言亂語,小心腦袋難保。”

    王平信心十足,抬起頭,拱手道︰“那末將就說了。劉璋、劉琮此刻正大戰與夷陵。戰火不日即到麥城。若是荊州聲,我軍自然長驅直入而取成都。可是丞相想過沒有。若是蜀兵戰勝,大軍推進到麥城一線。也就到了——”他回頭看了一眼牆壁上的軍用地圖,爬起來,指著一條河道︰“也就到了漢水——”

    眾將還在迷糊,郭嘉、于禁先反應過來。郭嘉搶上一步,指著上庸郡道︰“由麥城下漢水水路經過上庸、西城,可以直抵漢中城固和我軍糧倉定軍山。若不在漢水兩岸,設立營寨監視,萬一蜀兵沿此路來,我軍必敗無疑。”

    這一下大家都明白了。

    眾將只顧在漢中、益州做文章,卻忘了荊州水路,可以直下漢中。王平的擔憂,雖然不見得會生,但行軍作戰,一子錯滿盤皆輸,不可不防。

    我深深地點頭︰“從今天起,王平升為偏將,留在我親軍做師長。”郭嘉道︰“就派立義將軍楊柏,率軍駐守漢水,防範水路敵兵。”

    眾將都很驚訝,從牙門將到偏將,連升幾級不說,直接給個師指揮。這可有些過分了。當即就有人臉上表現出不服。也不知道是真有本事還是瞎貓踫到死耗子了。王平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平靜的接受了,他知道自己日後若是不能立功,師長的位置也做不安穩。王平道︰“末將請求,千萬天蕩山駐守,那里的地形末將最為熟悉,希望可以幫上文將軍的忙。”天蕩山是對蜀作戰的最前線,山路崎嶇,地形復雜,的確需要一個熟悉地形的人做向導。王平是宕渠人,應該能幫上忙。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2-26 14:30
第六卷 躍馬梁益 正文 第十二章司馬懿的反噬

    建安十五年三月。

    清晨,葭萌關中, 蜀王劉璋新任命的掌軍中郎將董和宿醉未醒。常年征戰所練就的黝黑結實的臂膀中一邊摟抱著一個香噴噴的玉體香肌麗質天生的美人。昨天他剛到任,關內諸將設宴給他接風,不覺就喝多了。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爬上了窗外的枝葉繁茂的柳樹梢,由赤紅變為金黃。正對著床榻是一扇窗,陽光通過窗格子的時候,變成十幾只金黃的利劍,四下里戳刺,把整個房間都橫掃了。

    山間的夏季來得快,去的也快。三月初,已經不冷了。董和左手邊的美人,赤著上身,半跪在榻上穿衣服。突然“轟”的一聲響,門開了,沖進來兩員頂盔冠甲的武將。嚇得那嫵媚如柔桃的美人,出震徹環宇的一聲喊叫;“救命——”一頭鑽進被子里。

    董和剛睜開半只眼楮,正想怒。卻听兩位武將,搶先說道︰“將軍,不好了,河北軍突然攻城。”

    董和搞不清楚有多長時間自己都處于一種無知覺的狀態,副將向存的這一聲叫喊,撞擊的不是他的耳膜而是心髒。擔心的事情終于還是生了!是啊,這本來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娘的,狼就是狼。董和的冷汗從額頭淌下來,太突然了,他亂了方寸,耳朵里刮著呼呼地冷風,腦中、眼前一片迷茫。

    直到副將那粘澀的聲音再次響起;“將軍,應該先派人通知成都,讓蜀王早做準備。”

    “對對,快去。”董和失神的附和。他想要鎮定一下,把自己的頭腦找回來。門外侍候的丫鬟見將軍起來了,立即端來了淨面水,銅盆上搭著雪白的毛巾。

    屋子里一片寂靜,落針可聞,副將接著道︰“彭  將軍,已經上城樓,御敵了——”董和一把扯下白毛巾,搶過銅盆,把盆中清澈的溫水直接澆到頭頂,‘嘩’的一聲響,水從頭頂流到石板地上,流不出多遠,就滲進青澀的石縫中,出干燥焦渴以極的吱吱聲。

    “走,上城樓。”董和迅的換了衣服,頂盔冠甲,拿了方天畫戟,跑出門。

    這是一個陰謀!

    駐防天蕩山的平北將軍文丑,根本不知道這回事。下達攻城命令的是建威將軍杜襲。杜襲是文丑的副將,這人文武雙全,足智多謀,處事果斷,曾經做過曹操的長安督軍。袁軍入關中之後,他就投降了。我非常器重他,讓他做文丑的副將,因為他和文丑都是冷靜的人,做事不驕不躁,放在前線,不會讓劉璋看出破綻。

    可是我忘了他是一員降將,而且對曹操很忠心。

    文丑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喝茶,這個身經百戰的河北第一名將,連茶杯都拿不穩。啪的一聲摔碎在地上;“傳令讓杜襲撤軍。快馬通知丞相,快去。”

    杜襲拒絕撤軍,他趁文丑不注意的,將天蕩山中一半的糧食都運了出來。文丑第三次派人催促他撤軍的時候,使者很快就回來了;“將軍,過不去了,杜襲將軍在山谷中居高臨下下了一座營寨,擋住大路,不讓任何人通過,還宣稱,一定要幫丞相拿下葭萌關,就算一死,在所不辭。”

    文丑一下子傻了,杜襲這是什麼意思?

    “啪”郭嘉一拳打在桌子上,震得茶杯毛筆掉在地上︰“杜襲反了,他是故意這樣做,來打亂我們的部署,是降將,他一定是受了曹操的指使。”

    “壞了——”我頹然坐在地上;“中計了,我們中計了——”郭嘉沒看過三國演義,他不知道怎麼回事,連忙問︰“怎麼回事?”我懊悔不迭道︰“我問你,如果劉璋無法抵御我軍進攻,他會向誰求助?”郭嘉哎呀一聲︰“曹賊好毒辣的計策,他想搶先一步入川。”

    “若是我猜的沒錯,曹操的使者已經在成都了,劉璋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很可能會求助于足智多謀,猛將如雲卻無立錐之地的曹操。搞不好會把曹操請到葭萌關來御敵——”

    郭嘉駭然道︰“很有可能,很有可能——”

    張松的飛鴿傳書跟著就到了,劉璋听說袁兵攻打葭萌關又是震怒又是害怕,大罵袁熙背信棄義。正在他跳著腳罵大街的時候,劉巴來報,說曹操使者大司空陳群來見。陳群這些日子,一直就住在成都,沒有離開。只不過劉璋春風得意,把這人給扔到腦後去了。陳群這個時候來,劉璋挺不高興,狗東西,來看我的笑話。有心想不見。劉巴卻說道︰“大王,陳群說有破敵之策,大王最好還是見一下。”

    畏敵如虎的劉璋,一听能破敵,立即轉怒為喜,把陳群請進來。陳群表現的頗為氣憤和沉重,大聲為劉璋抱不平,細長的脖子比平常粗了一圈,好像此刻被攻擊的葭萌關是他的地盤一般。劉璋听的有些不耐煩;“先生不是說有破敵之策嗎?”陳群就坡下驢︰“袁軍勢大,想要破敵,不如王架親征,河北軍一定望風而逃。”

    親征?開玩笑,把我劉璋當成什麼人,如此危險的事情,還是留給別人做吧,老子才不干呢。劉璋的臉一下子拉到地面,心說,這就是你的妙計,什麼玩意?

    陳群當然看得出劉璋的心思,咳嗽了一聲道︰“如果,大王不願親征,可派一名威信足以和大王比肩,威震大漢的名將前去。”

    這個辦法不錯,問題是,益州大將不少,像陳群說的這種名將卻一個沒有,威信都不夠高。劉巴道︰“不如派太子劉循代替大王到前方督戰。”劉璋毫不猶豫,擺手︰“太子年紀太小,不能擔此重任。”劉巴一听,不小了,明年都三十五歲了還小?分明是舍不得兒子冒險,要是這樣,不如派個外人去。

    “既然太子年紀小,那臣倒有一計,不知大王願意不願意。”劉巴的嘴角微微牽動。劉巴今天廢話真多,劉璋有點不耐煩了︰“快講。”

    劉巴干脆利索道︰“不如求救于曹操,曹將軍足智多謀,能征慣戰,擒呂布、滅袁術、敗袁紹,威震天下所向無敵,手下大將許褚、夏侯@ 莧識伎啥賴幣幻媯 鐘諧剃擰  d等謀士相助,加上葭萌關地形復雜,山峰險要,一定可以擊退袁兵的。”

    劉璋眼楮一亮,就透露出他的全部欣喜和懦弱愚蠢;“哎呀子初,你這話說的還有些道理,當今天下,能敵得過袁熙的,也就只有曹將軍了。”

    陳群眼珠一轉,笑嘻嘻道︰“大王說得對,我家主公,早就想歸降大王,只是害怕大王不肯接納,如果大王肯封我家主公,為蜀國大將軍,主公必定感念大王恩德,拼死擊敗袁熙,為大王效力。”劉璋大喜;“曹孟德肯歸降寡人,寡人必當厚待。”即刻命人寫了一封書信,派費觀前去曹營送信,並且派孟達帥五千兵前往西羌迎接曹操入川。

    正說著突然有人從外面闖進來︰“不可,不可,大王千萬不能听劉巴、陳群花言巧語,曹操乃是豺狼,他一入川,益州就姓曹了。“

    劉璋正在興奮,冷不防一盆涼水澆下來,氣得他渾身抖。抬頭一看,是從事王累。劉璋沒好氣的道︰“你無憑無據不要誣陷好人。曹將軍現在走投無路,想要來投靠寡人,我也正好借助曹將軍的力量消滅袁熙,你為何危言聳听?”

    王累哭笑不得︰“就曹操那德行的,也叫好人?主公您不會忘了,他怎麼對待皇帝陛下吧。曹操能欺凌陛下,也就能欺凌您這個蜀王,到時候,他再來個挾大王以令蜀中,益州可就完了。”

    劉璋大怒︰“放屁,漢獻帝年紀小,才被曹操左右的,寡人從政多年,難道會听從別人的擺布,一派胡言。我問你,如果袁兵殺來,你能擋得住嗎?”王累沒詞了,怯懦道︰“大王,你不能這麼說話,臣是個文官,這種事讓武將去做——”劉璋翻白眼。忽然門外有進來一個人,大聲嚷道︰“何必請曹操來,我有辦法可以擊退袁兵。”

    黃權跑的渾身出汗,進門的時候,被門檻絆了一下,啪的一聲死死的摔在石地上,差點昏死過去。王累急忙過來攙扶︰“黃大人,慢點慢點——”黃權鉚足勁從地上跳起來,大聲道︰“只需堅壁清野,深溝高壘,等待時機,可以一舉擊潰袁兵。”

    劉璋一听,純屬廢話︰“那要是等不到機會呢,是不是等著亡國?豈有此理。我已經決定了,封曹操為蜀國大將軍,讓他入川,攻打袁兵。”

    王累大聲嚎哭,比死了親爹還痛苦︰“主公,這是引狼入室。”旁邊陳群不願意听了︰“姓王的,你說誰是狼?你給我說話小心點。”王累正好一肚子氣沒處撒,指著陳群罵道︰“我罵曹賊怎麼啦,不但他是狼,你們都是狐群狗黨,沒一個好東西。”

    陳群奇怪道︰“王先生,是不是受了袁熙的賄賂,故意貽誤軍機,不然干嘛拼命替袁熙著想。”這話倒是提醒了劉璋。劉璋非常冷靜的想了一下,判定王累是袁熙的奸細,喝令親兵上來︰“來呀,給我拉下去關起來。”立即派費觀前去西羌送信,迎接曹操入川。

    曹操收到書信後,緊緊地握住司馬懿的手,說道︰“仲達的妙計奏效了。太好了。”司馬懿咳嗽了兩聲,哆哆嗦嗦的站起來道︰“丞相,袁熙把我害苦了,我這身子骨徹底的毀了,在床上躺了差不多兩年,精神頭才剛好了一點。請丞相給我一只兵馬,入川之後,我一定和袁熙把這筆帳算清楚。”

    曹操看了看瘦骨嶙峋,站著都晃悠,沒有幾斤重的司馬懿,眉頭一皺︰“你還是留在本相身邊出謀劃策吧,動刀動槍的事情讓許褚他們去做。”

    司馬懿瘦的像人干,細長的可怕一條。說話的時候,雙手都在抖動,看來是毒藥的後遺癥,一襲長袍寬大的還能鑽進去一個人,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吹走。他狠狠地道︰“都是姓袁的把我害成這個樣子的,我一定要報仇。”

    杜襲是奉了曹操的命令造反的,這是司馬懿計劃的一部分。杜襲對曹丞相的中心日月可鑒,怎能屈身投敵呢,當時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杜襲只攻打了一次葭萌關就停下來待命,派兵堵住天蕩山路口,不讓袁兵接近。他的目的就是打草驚蛇,如今驚動了劉璋,沒必要犧牲士兵的性命了。

    文丑已經帶兵前來,多次叫杜襲出來說話,他就是裝作听不見。也不派人出戰,只是堅守寨珊。他在等曹操入川的消息。

    我召集眾將開會,大家的意見是,必須在曹操趕來之前拿下葭萌關,因為曹操比劉璋難對付的多了。我決定還是親征,爭取時間。

    大軍一出天蕩山,還不到六十里,就看到了杜襲立的營寨,打眼一看,就知道這小子的意圖不是作戰而是拖延時間。整座寨珊外面挖了五道壕溝,卻連出兵的通道和寨門都沒有,完全封閉式的。中間一座主寨,左右伸展出兩座偏寨,為的就是擋住所有可以行軍的道路。我一看就火了,瞅著身後的張繡道︰“明天日落之前,一定要從這里通過。不管付出多麼慘重的代價。傳令,讓騎兵退後,攻城兵向前。把所有的填壕車和蛤蟆車都調來,給我四面圍著打,每面派一個師。”

    張繡嚇了一跳,攻打這麼一座中等規模的寨珊投入八萬左右兵力,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我解釋道︰“不要考慮傷亡,如果讓曹操進入葭萌關,我軍的傷亡會更大。那將是無法估量的。命金城太守麴演、蔣石征調扶風、並州糧草供給漢中,調回高柔、張橫三將,到葭萌關效力。”

    張繡立即調動大軍,昌奇、楊昂、廖化、王平從東南西北每人一面攻打。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2-26 14:31
第六卷 躍馬梁益 正文 第十三章大凶之兆

    杜襲心里沒底,不知道曹丞相的大軍能否及時趕到。可事已至此,也只有硬著頭皮,往前頂了。他最怕的就是葭萌關的董和,跟城外的袁軍前後夾擊。那樣他非死不可,好在,董和膽子不大,只是一味堅守,沒有出城的意思。

    杜襲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利,將天蕩山近八成的弓箭全都騙了出來。他的兵力不多,差不多一個師,三萬人左右。都是關中軍的班底,沒有一個河北人。杜襲命令士兵,放棄刀矛槍劍,這些近身搏擊的兵器,每人配一把弓箭,一刻不停的往外射。他算了一下,就算每名戰士一天射出五千只弓箭,至少也可射兩天才會消耗完。這是最悲觀的打算,事實上袁軍應該不會在傷亡慘重的情況下持續攻擊。杜襲去過陳倉,見到過郝昭的弩炮獨立師。完全知道飛梭巨弩和石機的射程。所以他提前挖了十道壕溝,為的就是把營寨隔離在飛梭巨弩的射程之外,讓袁兵望洋興嘆,無可奈何。他在壕溝內插滿了尖竹,上面又用一層濕土覆蓋、偽裝。袁兵不知道底細,紛紛的跳下去,登時一片淒慘叫聲。

    鳴金之聲大作,張繡收兵。

    紅旗招展,轟隆隆數百輛填壕車揚起塵土,分從四個方向向營寨挺進。填壕車之後,是一字排開的瓖嵌著巨大木板的擋箭車,擋箭車之後,是飛梭巨弩和石機。最後才是手持櫓盾弓箭的袁軍步兵。這種擋箭車也是郝昭最近改良換代、更新的產品,用四輪驅動,狀如活動的小房子,人字頂部為巨木所制,蒙上生牛皮不易燃燒,其下可隱藏兵士七十余人,若是攻打城池,被城頭上的檑木滾石所治,或許不能逞威,但攻打這麼一座中型簡陋的營寨卻是游刃有余的。關鍵是如何通過這十重壕溝。

    這是經過無數次攻防戰蛻變而來的最安全的攻城陣型。

    這段時間里,杜襲的營寨中士兵奔走頻繁,穿梭往來,把一個個沙泥包堆積在木質的寨珊周圍,一層層碼高,直到把胸口以上全部遮住。這樣腳下踩著一個沙泥包,雙臂抬高了,才能把箭矢射出去,可是卻大大的降低了袁軍飛梭巨弩的殺傷力。

    飛梭巨弩在十層壕溝外,射不到營寨,同樣,營寨內的弓箭更加射不到填壕的袁兵。事情很明顯,杜襲的十重壕溝,至少有四重,不是為了殺敵,而是用來拖延時間的。仗,打的時間越長,他活下去的可能性就越大。

    袁軍旌旗如海,有鋪天蓋地之勢。號角連連,戰鼓交雜在一起,似乎天邊滾滾而來的悶雷。要說杜襲一點也不怕,還真是自欺欺人。

    半個時辰後,填壕車在完全沒有受到攻擊的情況下,填平了第一重戰壕,繼續向前推進。四面包圍的圈子,就像一個鋼箍越勒越近,越收越小。

    忽然間,完全沒有征兆下,大風起。

    霎時間,飛沙走石,遮天蓋地。被風卷起的沙礫石子打在人臉上比針扎還疼。狂風好像一頭了瘋的獅子,在谷溝山峰間嚎叫,向大地盡顯它的狂暴和破壞力。卷起的塵土染黃了天,沖著人拍過來的風,像一只無形的手,遮蔽你的呼吸。

    袁軍軍旗獵獵作響,嘩啦啦的聲音,就像是千萬天兵在雲中行進。壯懷激烈,殺氣騰騰。大概是老天幫忙,袁軍的填壕車受到風力阻擋,登時慢下來,對面仿佛有一雙巨大的手臂在和推車的士兵抗衡著,讓他們用盡全力卻寸步難行。

    “不行,不能撤軍,給我繼續填壕,我說過了,明天日落之前,一定要拿下營寨。”緊張的情緒,讓我失去耐心,歇斯底里的沖著張繡喊叫。“ 嚓”一聲爆響,帥帳之外的挑著帥旗的大腿粗細的旗桿受不了狂風的肆虐從中折斷。

    徐庶面容一變,撩開灰色長袍,幾步走到門口,躲開舌頭一樣亂卷的帳幕,走出大風中顫抖不止搖搖晃晃的帥帳。看著倒在地上大書袁字的朱雀帥旗和旗桿參差不齊的斷口,轉身沖回來︰“主公,帥旗折斷,銳氣已鈍,必須撤兵。”郭嘉皺了皺眉,抓著我的肩膀道︰“帥旗折斷,大凶之兆,還是下令從長計議。”

    要說帥旗折斷是凶兆,我這個擁有二十一世紀記憶的人,絕對嗤之以鼻。可要說影響士氣,那是不必懷疑的。單看于禁張燕賈信楊秋這些殺人不眨眼,從千萬堆白骨中爬出來的大將軍們,臉都嚇白了,就可見一般。

    “嘩啦”我將親兵端來的食物,全掃到地上,大雷霆。昨日被迫撤兵之後,大風一夜不停,刮得風雲變色,天地倒懸。沙土在空氣中結成千萬層昏黃色的密密的蛛網,擋住人的視線。徐庶和郭嘉等人考察了環境,回來報告︰“不能進兵,還是等待時機。”我了脾氣,無力的坐在軟墊上,抱著頭苦笑道︰“是等待時機?還是等待曹操?”徐庶郭嘉一臉苦澀,無言以對。

    文丑從外面闖進來,冷聲冷氣︰“丞相,為何還不下令進兵?”杜襲這件事情,文丑一直自責後知後覺,心里很不痛快,一心想要殺了杜襲洗刷恥辱,這場大風讓他十分惱火。“丞相,風沙雖大,卻吹不散將士們殺敵報國之心,丞相下令出戰吧。”

    徐庶不好插口。郭嘉勸道︰“玉宇,這樣的天氣出戰,恐怕很難有勝算。敵軍可是以逸待勞。”文丑冷靜道︰“我也知道勝算不大,可是若等到曹兵來,勝算不是更小了。”郭嘉也不說話了。我站起來拍板︰“給你兩個師,集中兵力,從背風的西面攻寨,如果傷亡太大,就撤回來,從長計議。”

    文丑選擇從南面攻打,可帶兵到了攻擊位置後,現昨天好容易填平的壕溝,又被挖開了。杜襲似乎料到河北軍會從這個方向攻寨,竟然在第三重壕溝的缺口布置了五千弓弩手,文丑背風下看不清楚,一上來就吃了頓順風弓箭,當他下令己方的弓弩手還擊時,現弓箭在大風的阻力下,呈現出明顯的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就射不到敵兵。就在這種明知道吃虧的尷尬情形下,文丑下令撤退。

    “不是弟兄們怕死,是根本沒法打。”文丑攤開手,連連嗟嘆。

    郭嘉道;“方才我已經看過了,大風午後便能停止,玉宇你再去整頓兵馬,等風勢見小,立即出。”文丑全身就像是積蓄了無數岩漿的火山急欲噴;“好,我去準備。”

    “慢著——”我站起身子道︰“告訴張繡,風停了之後,我們三個一人攻一面。日落之前,必須踏平此地。明天天明之前,一定要趕到葭萌關下。”

    就像郭嘉說的,午時一過,猙獰的風兒露出疲態逐漸微弱,我和張繡文丑紛紛上馬,每人帥兩個師,開出大營。

    “填壕——”增加了兩百輛填壕車,先鋒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開始搬運沙石,將壕溝填平。大風泄了氣,就像是海嘯過後的海面,仍有些余威,卻再也妄想顛覆航行中的巨輪。從正面進攻的兩個師,在我親自督戰的情況下,士氣昂揚的,填平了第三重壕溝,擋箭車轟鳴著尾隨過去。我騎在馬上,高舉悍槍,吶喊著鼓舞士氣。

    第四重壕溝在同樣沒有遭到抵抗的情形下被填平,郝昭的弩炮部隊終于有了用武之地。按照原定計劃,填壕的士兵先退下來,換成身後的石機和飛梭巨弩向前挺進至第五重壕溝的邊緣,這個距離,距離營寨千步,是普通的弓箭無法達到的射程。也就是說,杜襲的弓箭兵只能龜縮在營寨內的沙泥包後面等著挨打,卻不能還手。我的意思,先給他的士兵造成些恐慌、傷亡,然後起總攻。

    “嗖!嗖!嗖!嗖!”幾千只巨弩破空而去。“轟!轟!轟!轟”幾千塊百斤巨石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暴雨般落到營寨中心,把寨中所立的帳篷砸倒一半。 嚓 嚓木樁被砸斷的脆響不絕于耳,滔天的慘叫聲,讓你有種置身地獄的冰冷。帶著強破壞力的巨弩,將擋住士兵身體的沙泥包射的東倒西歪,有的干脆一箭射穿,士兵的身體跟著被肢解為兩半,鮮紅的腸子都從上半截流到地上。不過郝昭也不得不承認,杜襲的沙泥包把損失減小到了最小,如果沒有這些沙泥包,那仗就不用打了。

    炮兵打擊過後,填壕車繼續填壕向前推進。直到第六重壕溝填平,袁軍步兵推進到營寨外圍三百丈,如雨般的箭矢才從大營中激射出來。

    沒完沒了的激射,無休無止的激射。說的夸張點,這樣射上一天,我也不用填壕了,直接踩著箭桿過去可以了。袁軍的填壕車整齊的排成一排,掩護著身後的弓箭兵,向寨內攢射。敵兵的弓箭射到擋箭車的生牛皮上出砰砰的悶響,紛紛墜地,填壕車在弓箭兵的掩護下繼續填壕。

    我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手中紅旗招展,填壕車迅的從陣地上撤下來,楊秋率領著的雲梯部隊,像十幾條怒龍般沖到最前面。一架架的雲梯搭在了壕溝兩端。

    “弟兄們殺——”

    我身先士卒,躍上雲梯,展開越壕戰。敵營中的戰士,一看我軍越壕頓時緊張起來,箭矢比方才密集了一倍還多。我的眼前耳邊充滿了一條條的黑線,只往人的身體里鑽。顧不得許多,悍槍橫掃,護住周身,兩條腿靈活的在雲梯上跨越著。勁箭不時的射中鎧甲,反彈回去,有的就被卡在兩片鱗片之間,跟著我一起沖鋒陷陣。身邊的士兵沒有如此精良的鎧甲護體,可就慘了,中箭身死的不計其數。

    “射——”郝昭的弩炮師,再次揮作用,在攻城步兵的身後,把弩箭射向敵營,一瞬間便把漫天飛蝗般的箭雨壓制下去。敵軍士兵攝于石機和弩炮的強大威力,紛紛的躲在沙石包後不敢露頭。步兵趁機搶佔先機,迅捷無比的連續跨過三重戰壕,攻到營寨之外。

    “他娘的,這營寨沒有寨門,弟兄們,駕雲梯。”楊秋第一次打這樣的仗,攻一座營寨還需要駕雲梯。這杜襲多少也是個人才。

    雲梯架上敵寨,袁軍士兵很快的攻入寨中,此時天色已經昏暗,夜幕即將降臨。杜襲一直沒有露面,營寨內士兵的抵抗很薄弱,正面的士兵沒打幾下就紛紛敗逃了。東面和南面的士兵見袁兵殺了進來,那里還顧得上射箭,紛紛拋棄弓箭,抄起刀槍來自衛,文丑和張繡趁勢殺入寨中。

    文丑第一個跳進來,大聲喊叫︰“杜襲狗賊何在,杜襲王八蛋,給老子出來,我要和你決一死戰。”飛雲槍順手解決了一個敵兵,嚇得另一個跪地求饒。文丑掐住士兵脖子,厲聲道︰“杜襲何在?”那士兵顫巍巍道︰“不——不知道,大概是跑了——”

    “跑了——”文丑一把將士兵甩出去“不對,杜襲不會獨自逃生的,他做不出這種事情。”一段時間的接觸,文丑自問對他有些了解。

    大吼一聲,文丑槍式展開,把身邊的障礙一一放倒,飛雲槍的槍身瞬間染成血紅。“丞相,丞相——”文丑在亂軍中大叫。

    我听到文丑的叫喊,借著火光看到一員白袍大將正在亂軍中揮舞長槍,所到之處,無可匹敵,悍勇槍法,全無三合之將。一名敵軍校尉舉刀從背後偷襲文丑,我剛好趕到,悍槍凌厲下劈,一下砸斷他頸骨,那校尉鮮血狂噴,直挺挺倒在地上。文丑回身︰“丞相,事情不對,杜襲居然自己一個人跑了,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于禁、郝昭等人還在營寨外布陣,就算是有陰謀也休想得逞。”我信心十足。文丑卻很緊張;“小心火攻。”我驚道︰“他不會連自己人也殺吧——”

    “小心——”文丑擋在我身前,刺死一個敵兵。大聲道︰“戰場一團膠著一時也決不出勝負,安全起見,主公還是先撤回大營。”

    “算了吧,我想走也走不了了,還是快些解決戰斗。”說著便又沖了出去,文丑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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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躍馬梁益 正文 第十四章宿將與降將

    于禁列隊寨外,嚴密監控周遭一切動靜。做出這樣的安排,其實是怕葭萌關的董和派兵趁火打劫。

    雙目炯炯放光,于禁借著火光,看到敵軍正做困獸之斗,攻擊部隊正在收攏包圍圈,敵軍連連受挫,哀嚎遍地,傷亡慘重。再有半個時辰,戰斗就可以結束了。

    黑暗中,遠處的樹林內驚起一群飛鳥,于禁眼中的瞳孔一陣收縮,仿佛是森林中的獅子聞到了鮮肉的血腥。月的背陰下,右的山峰細長的暗影,投射到馬蹄下。于禁知道這座山峰下有一條寬敞的山路,可以並排跑下十匹馬。他的耳畔似乎听到一串不響亮的馬蹄聲“你們兩個帶一對人,去山路上看看,有情況,立即吹響號角。”

    “是,將軍。”

    二十幾名士兵,跑出去好半天也不見號角吹起。淡淡的山風送來血腥的味道。殺伐的叫囂越來越小,戰斗已經接近尾聲了。

    一陣急促的馬蹄響,從山路上馳近。于禁不假思索的問道︰“有沒有情況?”這是句廢話,有情況的話,號角早就吹響了,不過于禁心里不安,總覺得問問才好。

    “文則,別來無恙乎?”暗影中有人答話。

    “夏侯@  庇誚  哉飧鏨  粼偈煜還  恕!昂洹幣簧  歟 恢換鳶馴壞閎跡 瘓 餳瀋  詰幕鴯猓 盞娜搜矍耙換 ?捎誚  故潛3腫爬渚玻 吹轎逭賞獾惱餳父鋈耍合暮    暮釕小 踔   牌鍘 η恰 岩   
    于禁先想到的是,許褚、曹真、曹彰、曹仁、夏侯德、曹休這幾個人去哪里了?

    “文則,丞相要見你。”夏侯@  硐蚯啊S誚  雋艘簧砝 梗 幌氳攪蹊罷嫻撓 懿偃氪    用幌氳劍 芫  尤煥吹惱餉純   
    “夏侯將軍,許仲康去哪里了?”于禁陰冷的問道。

    夏侯@壞裳郟骸壩誚   閬氡撐沿┤嗦穡磕隳苡薪裉煒康氖撬     寺穡俊庇誚  逭  恃希骸安芙   拇蠖鞔蟺掠誚  懷菽淹   皇僑緗襠砦 泄   槐閬嗉   芙   叻緦兩冢   然趾胍歡ㄖ 牢業目嘀浴!庇誚  懷坪舨懿僦鞁  膊喚胸┤啵   懷撇芙    饉己 饗粵恕  
    夏侯@壑橐蛔 潰骸凹熱蝗鞜耍 媧橇恕!弊 硪 摺S誚  笊  暗潰骸爸誚   睿   渡畢暮    饌蚧睿 頹鷙蟺氖勘  Φ毒僨瓜蠆芙 崩矗 嚴暮   熱宋諍誦摹S誚  笊  潰骸跋暮    眈搖 莧屎臥冢俊畢暮    暮釕邢嘍砸恍Γ骸按啦模 辛慫韭碇俅 募屏耍 眈藝  詼畔 撓  夥嘔鵡兀  趼砩暇退牢拊嶸碇 亓恕!  
    于禁面部肌肉猛烈抽搐,牙齒咬的咯咯直響︰“不可能,我一直再次列陣,怎麼沒看到有大隊人馬過去。”

    夏侯@Φ難劾岫伎熗 隼矗骸澳愕鬧悄痹蹌芎退韭碇俅鏘啾齲 嫠唚悖 媚闥賴拿靼住F涫擔 畔 諏  旱氖焙潁 繅丫 誥蛄艘惶跬ㄍ  緱裙贗獾牡氐潰 氐攬沓  扇菽晌邇 耍 眈搖 莧室丫    鵪鰨 攪撕竟低 T 醮舜偽廝牢摶傘S誚   ┤轡誓閫督擋煌督擔俊  
    于禁心想,拿老子當什麼人,投降黨?一天別的事干不了,光是投降玩,我吃多了。“于禁無奈而降袁,當袁丞相身處絕境之時,無恥降曹,天下人會怎麼看我。在下雖然不是君子,卻也不是卑鄙無恥的小人。夏侯@ 闥懶甦 跣陌傘!庇誚  笊  暗潰骸爸旄恰 病 桃  秩  反油 氪笥  仍 鞁 F漵嘀誚  嫖乙黃鷸鍔畢暮       
    “慢著——”山路之上有大隊人馬殺到,隔遠叫喊︰“于文則,曹丞相請你答話。”于禁一听曹操親自來了,心里就有些打鼓。猶豫了一下,彭安在身後道︰“你等都是降將,可以看著主公去死,我是袁家舊將,卻做不到。于將軍若不去救,彭安不敢勉強,我只帶一個師去。”

    彭安轉身的時候,大營中已經起火,無數的火箭閃爍著光點近距離的射入大營,仿佛是憑空冒出來的。大營之內,所有可以點燃的東西,帳篷、木樁之類的一起起火。奇怪的是,結實的帳篷,一遇到火箭,就像是花筒中綻放出的煙花,爆裂般的噴射出無數條火龍、火蛇。沒用一炷香的時間,整座大營,就被阻隔在兩丈高的橘紅色火牆之內。

    彭安望著寨珊跺腳嚎哭︰“二公子——”他咬了咬牙;“二公子若死,我死後無面目見老主公也,今日唯有一死,以報袁氏大恩。弟兄們,想為主公盡忠的,隨我殺——”

    于禁這一隊兵有河北兵也有關中兵甚至漢中兵,這些人登時分為兩派,河北兵跟著彭安沖突出去,叫喊著要救主公。夏侯@簧   齲骸捌虯哺胰鞜耍  躋丫 炅耍 慊共凰紀督德穡俊幣話詿蟺叮 磯  紗芄   兆排 駁牟弊涌誠呂礎E 餐η溝布埽 幌暮   罅φ鶼侶常 暮     乓壞叮  ﹀ 布丁E 脖漳康人潰 樟稅樟耍 皇薔炔渙酥鞁  啦活 俊  
    夏侯@  詰靡狻J直弁蝗灰徽穡 誠蚺 駁拇蟺侗徽鵒絲 K  帕艘惶    模  駁牟弊誘餉從玻靠醋邢噶瞬畔鄭  詞強吃諏擻誚  奶  股稀  
    夏侯@ 淮笈 骸壩誚   閼宜饋!庇誚  倨鶚種寫笄購暗潰骸澳愕瓤烊戎鞁  依吹滄∠暮    鞁 羲潰 誚    歡郎  病!痹   幸徊糠秩嗽詮弁     翹  魎模 誚  艚擔 廡┤艘簿透  磐督擔 誚  羰竅氪潁   薔透  糯頡U飫銼哂懈霰澈詮  奈侍狻  
    既然黑鍋有人背了,眾將也就沒了顧忌,彭安早已被人扶上馬,拱手抱拳,熱淚盈眶︰“主公不死,全仗將軍啦,彭安謝過大恩大德。”帶領大軍殺入火場。

    曹操的大隊人馬,已經來到近前,揚手示意于禁答話,于禁心說,十萬火急的關頭,我可沒空理你了。振聲喊道︰“得罪了——”掄起鐵槍照著夏侯@仿 蟻隆O暮釕小 蘢瘛 岩 熱肆 瓷俠次2懿俚拇缶  讎派降購5慕邢   馱   鋇揭黃稹6偈毖 夥山Γ   黃    
    張燕留守大寨,看到火起,急忙找管承、韓莒子、吳敦、曹性等將來商議,。管承主張全軍救援。張燕不同意︰“形勢不明,萬一在路上中了埋伏,前鋒軍二十萬,一個也別想活著回來了。”管承大怒︰“,黃巾余孽,不是真心投靠,想落井下石了。”蹭的一下將刀拔在手中,砍掉了面前桌角。周倉一瘸一拐的提著刀跑進來,咆哮道︰“主公有難,你不救兵,我剁了你。”不容分說,向張燕撲過去。韓莒子、吳敦、曹性也對其怒目而視。

    張燕向旁閃身,躲過周倉必殺一刀,差點沒冤枉死。“我幾時說過不救兵,我只說不能蠻干。”周倉不依不饒,還是過來砍殺,吳敦撲上來擋住道︰“你們兩個只知道跟張將軍拼命,誰去救主公。”周倉一听,豆大的淚珠,滾落到胸前︰“操,拼了,老子只帶本部兵馬去,回來再和你算賬。”張燕嚇壞了,他知道這兩個是主公親信。兩人一口咬定自己不救兵,早晚是個死。

    張燕怒道︰“我同你們去救主公,吳敦、曹性留守大營。天亮之前,任何人不能放入,就算是主公回來了,也不行。如果有人硬闖,格殺勿論。”

    打了這麼多年的仗,榆木疙瘩也開竅了,這句話的好壞,周倉和管承還是听得出來的。周倉當即表示︰“若是救了主公,我——我給你磕頭賠罪。”管承道︰“我情願斷臂。”張燕一听,算了吧,我的爺,你們不給我奏本就行了。

    幸虧是張燕親自去救,若是換了周倉和管承這兩個愣頭青,河北軍也許會被迫撤出漢中了——

    天蕩山地形並不復雜,岔路很少,一條大路從山口貫穿大營,直達南鄭。這也是我選擇在這里駐兵的原因之一。

    要說凶險,也就是前面不遠處的十幾里長的山谷。這是通往葭萌關的必經之路,兩邊重巒疊嶂、郁郁蔥蔥,植被茂密,白天看來景色怡人,夜晚卻是狼叫、鬼哭、夜貓子嚎,遠處看整座山谷像只黑糊糊的蹲踞猛虎,中間的山路,就是猛虎的血盆大口。等著吞噬人的生命呢——

    “停——”張燕一擺手中鐵槍。

    周倉急的連汗都出來了,主公的安危,可比他的命還重要︰“咋不走了,快走。”張燕道︰“不對勁,山上怎麼這麼安靜。”

    管承臉色白;“你要是怕了,我和老周自己去,你留下來好了。”張燕也是個二愣子,受不了兩人一再的挑釁侮辱,勃然大怒︰“你們這是跟軍長說話的口氣嗎?要不是看在主公的份上,老子今天非教訓你們不可——”

    “得——”周倉一下子從馬背上翻下來跪在地上給他磕頭︰“你救了主公,讓我干啥都行——俺求你啦——”鐵錚錚的漢子,哇的一聲哭出來。聲音像威的狗熊。

    張燕眼前有些模糊了,周倉這樣的人,竟然能給人下跪,這是——

    張燕硬起心腸道︰“一定要偵查清楚了,才能過去。”張燕心想,你們對主公忠心,我又何嘗不是,若中了埋伏,丟了大營,也是沒法子跟主公交代。你們一推六二五,我他娘的是主帥,我推給誰。

    周倉一看磕頭不行,就急了,忍著腿疼,翻上馬背,跟管承道︰“老管,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管承也不甩張燕︰“誰不去誰就是孫子,老子可以為主公死人當先沖出去,身後的兩隊親兵也跟著進入山谷。

    周倉和管承心急如焚,騎的飛快,眼看要通過山谷,突听轟隆隆數聲巨響,兩端的谷口被巨石封住,山麓兩旁揚起無數火把,人影晃動,喊殺聲震天席地,一個個巨大的火球,從山路上呼呼咆哮著滾下來,接著是一捆捆的干柴,干柴上充斥著嗆鼻子的火油味道。“中計了,有埋伏”管承大聲喊著,拽著周倉的馬韁向後走。

    車**小的火球遮蔽谷口,從天而降,當頭砸下,根本無路可逃了。整個山谷就像是燒火的灶膛。一陣陣山風穿谷而過,將火勢推向高峰。

    張燕在谷外看的大驚失色,方才他也只是懷疑。沒想到不幸言中,真的有埋伏。來不及多想,張燕親自下馬,搬開擋住谷口的石頭。石頭被火燒著了,燙的他手心嗤嗤作響,一層皮已經被烤焦。士兵們大受鼓舞,紛紛上來,用刀槍,手臂清理擋住去路的石堆。

    張燕一馬當先沖入火場,烈火濃煙中大聲吼叫︰“周倉、管承、弟兄們,向回走倉和管承哪里還听得到,只顧著用兵器跳開一個個火球,戰馬的腿被燒著了,疼的到處亂蹦,不受指揮。

    張燕縱馬橫槍,深入谷中,在亂軍中看到周倉,從身後抓住他馬韁;“快,從後面走——”周倉一看張燕,喉頭一緊︰“將軍,管承他——”濃煙如黑霧,燻得人睜不開眼,肺管子生疼,張燕道︰“你先去,我去找他。”轉身向遠處沖去,一面大喊。

    管承戰馬燒死了,正在萬分絕望的時刻,听到張燕的聲音,循著聲音,踏火而來。一見張燕,立即跳上馬背。張燕看他半個人都燒熟了,也顧不得問候了,拍馬向谷口沖去。身後幸存的騎兵,在他的呼喊聲中,跟著向外跑。

    谷口,曹軍和袁軍打成了一鍋粥。這是司馬懿的計劃,燒了援兵之後,立即攻打大營,他萬萬沒想到,袁兵留了一手,竟然沒有全部進去。這下打亂了他全盤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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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躍馬梁益 正文 第十五章深陷火海

    突然間的大火彌天讓我不知所措,火焰點亮了整個天空,帳篷在眨一個眼的短暫中化為灰燼。 啪爆響之後,又一段燒黑變紅的木樁倒下來,摔成一塊塊的木炭。橘紅的火牆把整個世界和營寨隔離開來。

    “中計了,主公。”張繡、文丑、張南、張鍇王平等人紛紛聚攏到我身邊。張繡的一張黑臉上滿是豆大的汗珠,喘息道︰“是誰放的火,于禁不是在外面嗎?怎麼會讓人放火?”張南怒道︰“于禁不可靠,說不定就是他放的火。”

    “別胡說,文則絕不是這種人。”我叱喝道。心里堅定地想著,于禁不是這種人,我認得他,他是個英雄。

    可是,除了他之外,還有誰能放火呢,這也挺令人費解的?!

    袁軍和叛軍都怕火。只要是血肉之軀沒有不被這種升騰嚇破膽的。所有人都停止了殘殺,奔逃著想要能沖出火場。

    營寨沒有門。四面都是堅實的樹樁圍成的木柵。大火一起,木柵早已變成火牆。火,無邊無際的火。真正的火海,連立足之地都快沒有了。紅紅的火舌吞噬著寧靜的黑夜,激烈的像無數竄上天空的紅色絲帶。

    眾將各持兵器,將我圍在核心,擋開一切火星和坍塌的木樁。文丑和王平身上先起火。

    “這樣不行,早晚是個死,我們保護主公沖出去。”張繡指著正北面的圍牆。那是天蕩山的方向。

    “好,我們將主公圍在核心,硬闖出去。”

    “他娘的,于禁怎麼不派救兵,是不是反了——”眾將都火了。

    “走不了了——”張繡哭喊道︰“娘的,圍牆被泥沙包擋住了,我們過不去。”

    一排排密集的火箭從營寨外射進火場,奔跑中的士兵紛紛中箭被點燃。有的順勢倒在火焰中,有的撲到戰友身上,兩人倒在地上,變成個滾動的大火球。人身體上蘊含的油脂,成了最好的助燃物。催化劑。大火把倒在地上的士兵的尸體,燒黑變白,油脂在烈焰中嗤嗤作響,方圓百里充斥著烤肉的香氣。哭爹喊娘的叫聲,完全可以震碎天空,星星和月亮悄悄躲避到陰雲背後,不忍卒睹。該死的風兒,卻趁勢卷土重來,就像是十萬邪惡的奔騰的陰兵,席卷著黑煙和火舌掃蕩軍營所有的角落。

    不少的士兵都爬上沙泥包想從木柵上跳出去,可是剛爬到一半,身體就完全的融合在烈焰中,成了火牆的一部分。嗷嗷的叫上幾聲,打擺子一樣抽搐滾動一陣,就沒聲息了。張繡提起鐵槍挑起一個個沙泥包扔出去,一會兒的功夫,半截槍身就變得通紅,冒出令人窒息的白煙。我立即過去幫忙。文丑等人也學著做。半天,打開一條象征生命出路的缺口。但還是出不去,曹操做的夠絕,外面靠近營寨的第一道壕溝也在著火,大概是澆了火油,火燒的很旺,同營寨里的大火,連成一片。萬馬奔騰般呼啦呼啦叫著。

    面對火焰的淫威,我身邊這些大激戰中悍勇無雙的驍將都無可奈何。紛紛感到了死神在眼前張開黑翼。

    文丑緊緊抓著我的臂膀,鎧甲上鐵質的鱗片都有些紅,像一條條鮮紅的舌頭;“主公,走吧,我帶你出去。”不容分說拔出佩刀,斬斷我胸前、胳膊上的勒甲絛,將鎧甲剝下來扔到地上。

    “玉宇,你這是什麼意思?”

    文丑熱淚涌動︰“主公,情勢危急,不得已,得罪了。”耳畔風聲作響,我本能的出手擋隔,彭的一聲架開張繡手臂。

    我猜到了幾人的意思,他們想把我背出去;“不行,那樣你們會死的。”張繡居然笑了,大大咧咧道︰“我老張死不死的,不算什麼,這輩子能和主公相交一場,死了也值。可是主公你不能死,天下還有很多大事等著你做。我們的仇還要你來報。”

    文丑堅定的道︰“天下可以無我,卻不能沒有主公。”蹲下身子想把我抗起來。我的胸腔一陣膨脹,倒退了一步,大聲道︰“扯淡,咱們同生共死,一起出去。誰也別想獨自逃生,要死就死在一塊。”

    張繡急赤白臉,跳起來道︰“玉宇,別管這麼多,來硬的。”文丑顫聲道︰“主公恕罪。”突然探右臂抓過來。我側身擋住了,怒道;“玉宇,你敢犯上。”張繡從背後勒住我的脖子,淒慘道︰“主公,你要照顧我老婆孩子。走吧,你走吧。”文丑趁機撲上來,我抗在肩頭。王平像死了親爹一樣,苦著臉站在一旁,火蛇已經爬到他的腳下,戰裙燒著了,突然喊道︰“主公,文將軍,你們听,外面有喊殺聲,有救兵來了。”

    “主公啊,主公——”彭安連哭帶喊,轟的一聲從木柵外沖進來,全身上下烈火蒸騰,火紅飛濺的木屑、把他和戰馬包裹在一片燦爛高溫的星火中。

    文丑拼盡了全力喊道︰“主公在此,主公在此——”彭安身後跟著沖進來,朱蓋、程銀。听說主公沒死,全都大喜過望。彭安策馬而來,我一下從文丑肩頭滾下來。對張繡等人笑道︰“天無絕人之路。”

    彭安滾鞍下馬,跪在地上哭道︰“末將救援來遲,請主公恕罪。主公,快上馬,彭安保護你殺出去。”

    彭安頭差不多燒沒了,花白的胡須,眉毛也不剩一根。黑糊糊的一團,相貌認不出來了。熱血填滿我的胸膛,一把扶起彭安︰“老將軍,你騎馬帶路,我們隨後跟來。”彭安跺腳道︰“許褚、曹仁的大軍已經殺過來了。主公,不要遲疑,快快上馬。”

    “鏘!鏘!鏘!鏘”眾將紛紛拔出佩刀,齊聲道︰“主公若不上馬,我們現在就自盡。”我厲聲道︰“好,不過你們要寸步不離我左右。”文丑冷笑道︰“主公沒有突出重圍,末將怎麼敢死。”

    我憤然上馬,高舉悍槍︰“沖出去——弟兄們——”有幸存下來的士兵,見到這邊打開缺口,潮水般聚攏過來。

    彭安率領的救兵一部分在填壕,用砂石壓滅壕溝中的火頭。剩下的已經和曹軍展開肉搏戰了。

    烈火中,許褚、曹仁全身閃著赤紅的光彩,縱聲長嘯,所向睥睨,所到之處,袁兵尸,一片狼藉,死傷殆盡。

    我悲憤無比,沖出火場,悍槍旋轉著刺透一名曹兵胸口,順勢挑起來,兩膀用力,猛地甩出去,砸向一丈外的許褚。

    無敵的許褚正殺的性起,兩年來的憤懣,在不堪一擊的袁兵身體上盡皆泄出去。大刀起處,三名袁兵,斷成六截。

    帶著粘稠的血漿,刀身在空中劃一道弧線,反身疾劈,將我扔出去的曹兵,在馬後斬為兩截。悍勇霸道之勢,攝魂奪魄,讓人心悸。本書于,請各位大大支持正版原創。謝謝。訂閱一下吧,最近太慘了!!!

    “袁熙,竟然讓你逃出來了,不過沒用,你踫到老子一樣是個死。”許褚舍棄袁兵,過來殺我。我向後一看,文丑等人都踉蹌沖了出來,紛紛和曹兵接上手。張繡還趁機搶了匹馬,樂的他在馬上前仰後合,不住嘴的罵曹操︰“曹阿瞞,老子命大死不了,你個老王八——”

    我咆哮道︰“許褚,你娘的,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和曹仁的忌日。”許褚樂了;“夠狂妄的,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許褚抖馬韁沖過來,凡是擋住他去路的袁兵,無一幸免——

    “當”角度刁鑽的悍槍和許褚大刀撞擊在一起。勢在必得的我全身一震,方才的一招,是我結合了趙雲槍法和悍槍的精髓自創的殺招,名喚“梅花六出”,以趙雲槍法的詭異度為形,悍槍的一往無前、霸道悍勇為神。剛柔並濟,刁鑽怪異,一招有六個角度可以變化,下手的方位,全部都是華佗醫經上標記的死**。只要刺破兩寸,必死無疑。沒想到,許褚看似簡單的一刀,竟然把我的後招全部封死,逼得我和他硬拼硬憾。武功之高,不得不贊一聲︰厲害。

    悍槍銀白的槍身反射強烈的火光,在空中輪出一片刺目的紅,處在殺傷半徑內的曹兵,紛紛墜馬,咽喉被點破一個小洞,鮮血像從水槍里擠壓出來一樣,竄出一丈之外。有些‘中原一點紅’的意思!

    許褚的雙眼放射鷙鷹般銳利的強光,那是高手遇到高手時的興奮。許褚哈哈大笑︰“袁熙小子,可以啊,老子陪你玩玩。”大刀從上至下斜削。

    曹仁在一旁看到了,心中暗怪許褚,沖這邊喊道︰“許褚,跟他羅嗦什麼,快點干掉他。袁熙一死,袁兵就完了。”許褚心想,說得容易,你過來試試看。

    曹仁看許褚和我打了三十幾個回合不分勝負,還以為許褚不用心,縱馬過來加入戰團。一經接觸那條上下翻飛,怒蛟狂龍般霸道的悍槍,他就理解許褚了,並非不用心,的確是不好對付。

    厲害,也抵不住許褚和曹仁兩員猛將。我抵擋不住兩人瞞天席地的攻勢,一時間險象環生。悍槍槍法有進無退,就算命在頃刻,也招招生猛。一出手就是兩敗俱傷的架勢。悍槍撒潑的狀態,非常酷似于潑婦,拼著挨你一腳,也會在你臉上留下五道指痕。曹仁漸漸感到頭皮麻,在他看來,袁熙有點精神不太正常,以袁熙這種身份,用得著如此拼命嗎?

    曹仁想犯不著跟瘋子拼命,他有些怯了,出手慢了很多。許褚可不行,他也是個不要命的,我這里奮不顧身,他比我更狠,也是兩敗俱傷的招式。悍槍就是此消彼長,水漲船高,對手一怯陣算是讓它找尋到了破綻,接下來所要承受的就是風車一般攪動的雷霆萬鈞不死不休的攻勢了。曹仁越退壓力就越大。不過還不至于對他造成威脅,因為許褚給我造成的壓力同樣很大。

    文丑王平同時搶到戰馬。早就看到曹仁許褚在圍攻丞相,太不公平了。兩一致決定,圍攻曹仁,以牙還牙。

    曹仁大刀被文丑架開的同時,王平從身後斬來一刀——

    袁兵氣勢受挫,火場內又損失了六七萬人馬,不是曹兵對手,被逼的步步後退,大批的士兵開始投降、逃跑。

    我心里一直盼望有援兵趕到,可是一直打到天亮也沒見一匹馬過來。心中一下子明白了,這是敵人算計好的,所有的援兵都在路上挨了黑銼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破又遇頂頭風。倒霉喝涼水也塞牙。好容易盼到兩隊人馬來到,一路打的旗號是葭萌關彭  。另一邊卻是曹軍中郎將趙戩。兩人帶來四五萬,全部是蜀兵。

    雪上加霜!

    袁軍徹底潰敗,沒命似的逃跑。曹兵毫不費力的在身後趕上來,收割生命。逃出將近三十里,我回頭一看,除了幾員大將外,剩下不到千人。

    “過了前面山谷,就是天蕩山大營。”王平及時指明了路徑。身後喊殺聲一片,越來越近。

    好不容易來到山谷,眾將一下子傻了。整個谷口都被亂石塞住,無法通行。山腰上,人影憧憧,插滿曹軍軍旗,似乎埋伏著千軍萬馬,山谷背陰傳來陣陣喊殺聲。我眼前一黑,心往下沉,完了,功虧一簣了,徹底完了,跑不掉了。

    “拼了——”張繡狠說道。

    文丑冷靜一下︰“一定要保護主公殺出去,中原還有上百萬河北軍的兄弟,只要主公一口氣在,一定可以為我們報仇。”

    張南道︰“主公,你換上一件士兵的衣服,一會兒趁機逃走。我等誓死殺開條血路,讓你返回南鄭。”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沒到窮途末路的時候,大家千萬別放棄希望,一定會有救兵來的。眾將隨我拼殺一陣,看看老天給不給咱生路。”

    眾將轟然應諾。

    司馬懿就坐在左側山谷的高處,看到袁兵走投無路的樣子,笑的鼻涕都流出來︰“袁熙,袁熙,你也有今天。我司馬懿一生都毀在你的手上,今天叫你不得好死。”

    司馬懿的親兵隊長陳泰,指著山下狼狽如叫花子的敗兵道︰“大人,派末將去把他們活捉了吧。”司馬懿道︰“好,你帶一萬人去,和後面的追兵前後夾擊,記住,千萬別把袁熙給殺了,我留著他有用。”說完,又咬了咬牙,了狠。好像已經把袁熙嚼碎了,咽下去。

    文丑看到山頂上旗幟移動,知道是敵軍下山。眼神中閃過無限殺機︰“主公,再不沖出去,就會兩面受敵了。”

    “沖。”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2-26 14:31
第六卷 躍馬梁益 正文 第十六章得寸進尺

    許褚追著追著覺得不對,對面氣勢洶洶的殺過來一隊兵。大概千人左右,全都黑糊糊的冒著煙火氣。

    許褚先大笑道︰“真有不怕死的,袁熙自投羅網了,這倒好,省的我去追了。”曹仁也笑道︰“過兩天就可以回洛陽了,這些日子的苦,總算沒白受。”

    對面來的敗兵,沒有給兩人奚落的機會,像旋風般直插曹軍中路,猶如一把巨斧,把曹仁和許褚分成兩排的隊列,從中劈開。曹兵紛紛落馬。

    曹仁、許褚大怒,困獸也敢威。找死!指揮調度大軍;“打,給我往死里打。狠狠地打。”

    正當兩人得意忘形,覺的很快能回到洛陽的時候。身後,號角連天,大地開始顫動。整齊的節奏,肅殺的步伐,讓曹仁在馬上打了個寒戰︰“我的娘,這聲音是——鐵浮屠——”

    是鐵浮屠,張  來了。

    張  在宕渠遙望天蕩山方向火起,急忙放出信鴿詢問。郭嘉此時已經得到了消息,來到帥帳,問明了情況的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張  。只有宕渠這一路兵可以繞過天蕩山,直插葭萌。

    張  接到郭嘉的回信,張了半天嘴,說不出話,僵硬的舌頭費了好大力氣,才吐出一句︰“快,全軍出,葭萌關。”

    曹軍最怕鐵浮屠。睡覺的時候听到這三個字,都能嚇醒。還沒交手,意志先瓦解了。“我的娘,快跑,鐵甲怪物又來了——”

    “怪物來了,快跑——”

    許褚和曹仁根本止不住。

    一大片耀眼的鎧甲從山腳轉出來,虎入羊群般的屠殺曹兵。曹兵一看到這些刀槍不入的鐵甲怪物就只顧得上哭爹喊娘的逃跑,連還手都忘了。反正還手也沒用。這個時侯,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自相踐踏,自相殘殺。五千鐵浮屠,把三四萬曹兵打的屁滾尿流,四散奔逃。

    我一看鐵浮屠,心中頓時一松,死不了了,命保住了。老子要報仇,報仇。悍槍抖動起來,乘著混亂大殺曹兵,把曹兵的陣勢攪的亂七八糟。許褚和曹仁的號令,就只有他們兩個互相听的到。根本沒人甩。一會兒功夫曹兵逃走了大半。還有一小部分,在想殘殺中,做了烈士。剩下的全部被鐵浮屠報銷掉。

    山頂上的陳泰走到一半,居高臨下看到這種情況,立即撤了回去,給司馬懿報告。司馬懿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張  的隊伍,心中又是懊悔又是害怕。“鳴金,鳴金收兵,撤回葭萌關。”他害怕自己成了一只孤軍,被袁兵斷了歸路,回不了葭萌關。

    “俊義,這次多虧了你呀!”文丑握著張  的手真誠的說。張  挺慚愧︰“都怪我來晚了,都怪我,我要是早來一會兒就好了。”

    于禁道;“其實應該怪我,要是我能快些擊敗夏侯@ 暮釕校 鞁 膊恢劣謨魷樟恕!迸 駁潰骸罷庖膊荒芄幟悖 芫    隊諼揖      閽趺茨艿值駁米 !敝懿稚松霞由耍 質翹躺擻質喬股耍 蝗頌拋囈  剩骸爸鞁  鞁 忝皇擄傘!蔽壹泵Υ展   兆潘    諉 拇笫鄭骸懊皇攏 皇攏 故搶現苣恪    
    周倉激動道︰“主公你沒事就好了,俺受點傷不算啥。要不是張燕將軍,只怕連這條命也保不住了。張燕將軍,俺以前對不住你,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張燕一听,跳起來︰“這叫什麼話,以後甭這麼客氣,在這樣我跟你急!”

    這場仗雖然是打輸了,對袁軍也未必半點好處也沒有,長期存在于軍中的降將和河北軍將領間的矛盾和摩擦,在不知不覺中被消融。大家開始變的相互信任了。

    是役,我軍陣亡八萬,管承、周倉、昌奇身受重傷,文丑、張繡、張燕身上也多處燙傷,只是不太嚴重。算得上自我出道以來,最大的一次慘敗。假如不是張  及時趕到,也許還會被人生擒活捉。想想,胸口就感到憋悶,喘不上氣來。

    蜀王劉璋听說曹操打了打勝仗,擊敗了袁兵,大喜過望。封曹操為蜀國的大將軍綿竹侯,又送金子又送銀子,還親自跑到葭萌關去慰問曹操和他的一眾將領。曹操給劉璋行禮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想要嘔吐。這種人渣也配讓老子彎腰,先讓你得意幾天吧。用不了多長時間,益州就是我的啦。曹操的大將,一個個裝的對劉璋謙恭有禮,背地里都嗤之以鼻。“什麼玩意,這種人也能當蜀王,廢物一個。早晚丞相取而代之。”

    我想了一下,大敗之後,士氣低落,不能強攻葭萌關,還是撤回南鄭休整,調張  、高覽和徐庶駐防天蕩山和曹軍對持。

    曹操可不是傻子,司馬懿更加不是。他們都知道乘勝追擊的道理,怎麼能讓我從容休整,每天都派人到天蕩山來挑戰。連續半個月,張  只是堅守不出。曹操沒辦法,組織大軍攻寨,當然,為了保存實力,這種消耗兵源的工作還是董和去做。天蕩山大營屯兵十五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拿下的。曹操心中甚為著急,每天親自督戰,所有大將親冒矢石,強在士兵前面沖鋒。這樣拼命,絕不是為了劉璋,曹操的想法在簡單不過了。擊敗了袁熙,回過頭去對付劉璋。早一天把成都控制在手中,心里才安穩。

    張  就是不讓他如願以償。他和高覽領著手下和曹兵死磕,寸步不讓。曹操打了半個月毫無進展。十五萬大軍的營寨打半個月很平常。可曹操有心事,他一心想的是天府之國成都,所以顯得分外急躁。司馬懿看透了曹操的心病,吃過晚飯後,走進曹操的房間。

    “丞相,您是不是擔心程度方面的事情。”司馬懿試探著問。

    經過這幾次的謀劃,曹操對司馬懿已經非常倚重了,臉色一沉,站起來,抖抖衣袖︰“仲達,不用說你也知道,劉璋此刻正在南線和劉琮作戰,成都兵力異常的空虛,如果此時出兵,不用費多大的力氣就能奏功。可是,天蕩山有袁兵掣肘,萬一他們趁機攻打葭萌關可如何是好?”

    司馬懿心想,老曹的想法,瞞不過我的法眼。我就知道你在擔心這件事。

    司馬懿道︰“丞相說的一點錯也沒有,此刻取成都,是難逢的良機。如果我軍行動夠快,用不了兩個月就能席卷蜀中。到時候,蜀王這個位置就是丞相您的了。”曹操心想,老子才不稀罕什麼蜀王呢,老子想的是洛陽、長安。

    曹操沉吟道︰“天蕩山的袁兵,你可有辦法解決掉。”司馬懿笑道︰“暫時還沒有,不過——”

    曹操道︰“不過怎樣?”司馬懿道︰“如果丞相打算進攻成都,末將可以保證不讓袁軍接近葭萌關一步。”操大喜︰“仲達願意替本相留守葭萌關?”司馬懿道︰“需要兩員副將。”曹操道︰“只要不是許褚,誰都可以。”司馬懿笑道︰“我只要三公子曹彰和曹休將軍兩位就夠了。”

    曹操嗯了一聲,他明白司馬懿的意思,留下曹彰和曹休是為了讓他不會起疑心。曹操指著司馬懿道︰“我給你先斬後奏的權利,如果兩人敢不從命,你可以隨便斬殺,不用請示。”司馬懿恭敬道︰“多謝主公信任。”心里卻說,扯淡,這兩個人,我那一個都惹不起。別說斬殺,就是罵上一句也後患無窮,你少來這一套吧。對老子不好使。

    既然有了司馬懿守城,曹操就沒了後顧之憂。便著手籌措軍糧和兵器、箭矢,置辦甲冑軍旗。這些東西,都要從劉璋手里來,最後來要用回到劉璋身上。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這些日子劉璋一接到曹操的書信,就心驚肉跳,沒別的事情,要糧、要錢。劉璋舍不得給,又不敢不給,天蕩山還屯駐這十幾萬袁兵呢。如果和曹操鬧翻了,他甩臉子一走,葭萌關鐵定不保。劉璋下決心,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要滿足曹將軍的要求。

    這個曹將軍也是不知進退,得寸進尺,除了要糧食和銀子之外,最近又要求增兵,說是連日作戰,兵源損失太大。還順便奏了董和一本,說董和不听他的話,處處和他唱反調,要求兼並董和的部曲。把董和調回成都。

    劉璋是這樣想的,就算是沒有董和,還有彭  在。曹操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情。畢竟曹操已經是蜀國的大將軍了嗎?所以他不顧群臣反對,把董和調回了成都。董和調回成都之後,曹操又以害怕曹操攻打白水關為由,要求收取白水關守將楊懷、高沛的部曲。這次劉璋堅決不同意。太過分了,在這樣下去,豈不是連益州牧的部曲也收了去。

    曹操一看劉璋態度強硬起來,便退而求其次,要求劉璋受命他節制楊懷、高沛,享有統兵調度的權利。劉璋遲了兩天才給答復,算是勉強的接受了。劉璋心里想,這個曹操事多,而且還挺費錢的,必須讓他快些擊退袁兵,好打他走人。哎,實在是太費錢了,花的劉璋心驚肉跳的。

    劉璋甚至懷疑,曹操管他要這麼多的軍餉,是否每天帶著他的士兵去下館子,喝花酒?!沒辦法,誰讓咱有求于人呢。

    曹操要求的軍糧、、戰馬、武器、鎧甲經劉璋的手一件件落實,全部運送到了葭萌關。曹操看著這些東西,忍不住冷笑︰劉璋啊,劉璋,你可知道你制造的這些箭矢,最後都要插在你自己的身上。兼並了董和的部曲後,曹操手下差不多八萬兵馬,都是精兵,其中騎兵五萬,步兵三萬。進攻成都,綽綽有余了。在他的眼中,收拾劉璋這種廢物,三萬人足夠了。剩下的也就是跟著跑跑腿,完全用不上。

    彭  是個很細心的人,就他的個性來說,做個文官,比做個武將來的合適。這人謹慎小心,特別注重細節。他現曹操最近有些不大對頭,糧食和戰馬都已齊備,卻不出城殺敵,而是每天龜縮在城中看地圖。看地圖就看地圖吧。彭  現曹丞相看的不是漢中地圖,而是益州地圖。

    一絲不祥的預感,從彭  的腦中掠過。恐怕要壞事了!

    彭  在完全不知所措的情況下給劉璋寫了一封信回去。劉璋看完後,也嘀咕起來。怎麼這幾天听不到曹操的戰報呢?他想了一下,決定派費觀去問問曹操,什麼時候才進兵。

    曹操的回答是︰“一個月以後。而且還需要五十萬兩的銀子來做軍餉。”費觀瞪大眼楮問︰“這麼多?”曹操平靜的道︰“不過,我手下這幫弟兄,舍生忘死的來為蜀王打天下,拿他幾兩銀子去養家糊口,還不是應該的嘛?”

    費觀回去一五一十的對劉璋說了。劉璋拍案而起︰“這不是敲竹杠嗎?有這麼辦事的嗎?已經過軍餉了,怎麼還要。曹操他想干什麼?”

    費觀緊張道︰“可是曹操那邊還等著听回信呢,主公要是不給,他把城池交給袁兵怎麼辦?”

    劉璋撇嘴道︰“曹操,他敢。在老子的地盤上還能讓他撒野,他也不看看老子是誰?告訴彭  ,讓他把曹操的糧食、兵權全都收回來。把攆出葭萌關,愛上那去上那去。我自己去對付袁兵。”

    他說的挺輕松,知不知道彭  有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劉璋心里也在打小算盤。你曹操替我打跑了袁熙,我給了你銀子、糧食又封你為大將軍,也算是報答你了。但你不能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要那樣的話,咱就一拍兩散,合作的事情到此結束。

    可他忘了中國有句古話,請神容易送神難。曹操可不是一諾千金的游俠。也沒跟他簽合同,憑什麼說走就走。老子今兒還就反客為主,在這住下了。

    費觀這幾天挺累的,跑完了成都跑葭萌關,還要兩頭受氣,這倒霉差事他早就想不干了。有心辭職,又怕丟了腦袋,還是湊合兩天吧。

    劉璋拍桌子。靠,曹操比他拍的還要響亮。費觀的耳膜受了強烈震蕩,嗡嗡作響了半個時辰。

    曹操咆哮道︰“拿咱們不當人看是不是?就你們蜀兵是人,曹兵就不是人了。憑什麼不給軍餉。賣命的時候,想起我們來了,怎麼一提錢,就翻臉。你說。”他故意打開房門,把聲音放大了,讓所有的人都能听得到。“劉璋也太過分了,要不是我們能打的跑袁熙嗎?現在可好,卸磨殺驢了,用不著我們,就想一腳踢開。門都沒有?我告訴你費觀,你伸長了耳朵,給老子听清楚,弟兄們的軍餉,一分也不能少,你跟劉璋說,是我說的,他要是敢不給,可別怪我曹操不客氣。”

    夏侯@托眈以誆懿偕呦窳街恍錐竦拿褪蓿 諮肋腫歟 職唇1   弁酃紙校 諾梅壓哿 銎ㄒ膊桓曳牛 恢 賴閫罰骸笆鞘鞘牽 鹿僖歡 汛蠼   囊饉甲 鋦  鞁  蠼   敕判摹!畢暮   勺乓恢歡姥郟 黴疽話慍騫  矗 笊  畹潰骸澳愀嫠 蹊埃 盟  院蟊鷥  掖蟾繒餉純瘢 蝗幻凰  暮霉  映浴L  宄  寺穡俊  
    費觀臉都白了︰“清楚,清楚,在清楚不過了。”夏侯@繾糯制  潰骸罷食共畈歡唷!  
    費觀嚇得回到成都還哆嗦呢。一見劉璋幾嚎啕大哭︰“主公啊,我不干了行嗎?這活兒他娘的沒法干了,要命呀?”

    劉璋一看肯定是在外面受了氣了,奇怪的問︰“怎麼回事,是誰對大人無禮呀?”費觀翻白眼,還能有誰,當然是曹操了。

    “曹操實在無禮,他對主公百般侮辱,還威脅說,如果主公不給軍餉,他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八嘎!劉璋心里這個氣︰“沒有,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你去告訴曹操,不用他守葭萌關了,讓他給我滾蛋,滾回西羌去。”

    費觀哀求道︰“主公,能不能換個別人去,我看王累那人挺合適的,他一定能把這件事情辦好。”劉璋听著不對勁,詫異道︰“听說王累是你的親家。”

    “主公,這叫做舉賢不避親!”

    劉璋心說,你可真夠無恥的。不過,王累這頭 驢還真是合適的人選。

    王累一听就來了精神頭了,他早就建議主公把曹操趕跑了,這會可正對了他的心思。接了任務,連夜趕路,到了葭萌關。

    曹操一看換了一個,還是把夏侯@托眈藝依聰嘔!C幌氳酵趵鄄懷哉 祝 蚜轎幻徒 值弊 該韉模     膊懷蛞幌隆  
    “曹將軍,我家主公說了讓你明日午時之前撤出葭萌關,不然就滅了你。”王累斜視著曹操,臉上寫著藐視兩個字。

    曹操心說,我日劉璋的奶奶。過河拆橋,你等著。“你把五十萬兩軍餉給我我馬上就走。”王累一下子火了,指著曹操胸口道︰“別忘了這是益州,是我家主公的地盤。要撒野你也看看地方,滾,听到沒有,明天午時之前,你要是不滾,哼哼——彭  將軍——”

    彭  硬著頭皮出來︰“大人有何吩咐?”王累冷笑道︰“主公吩咐,明日午時已過,曹操若是不走,讓你把他滅了,听到沒。”各位讀者大大要是有條件的到來支持一下訂閱吧。最近太慘淡了,我這里多謝了。

    彭  心說扯淡,我能有那本事,還用得著把曹操請來幫著守城嗎?

    曹操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笑道︰“王大人請息怒,咱們兩家又何必鬧的這麼不可開交呢。”王累是忠臣,瞧不起曹操的挾天子以令諸侯,對他總是沒好氣︰“說吧,你說吧。明天到底是走還是不走。”

    曹操裝出很惋惜很軟弱的樣子︰“走,我走。請大人回去對蜀王說,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如果有事,盡管找我來幫忙。”

    王累那個氣︰“算了吧,這一次就夠了,沒下次了。”拂袖而去。

    曹操看著王累的背影咬了咬牙,心說,老匹夫,等我拿下成都,一定用你的狗頭祭旗。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2-26 14:31
第六卷 躍馬梁益 正文 第十七章又一只狼

    彭  沒有殺死曹操,卻投降了曹操。

    白水關的楊懷、高沛當晚接到了彭  的請帖,說是曹操要撤兵,邀請二將來給曹操踐行。楊懷、高沛听說曹操要走,高興地不得了。草草的在關內安頓了一下,屁顛屁顛的跑到葭萌關去赴宴。最要命的,兩人沒帶兵。這可把曹仁給樂壞了。他在門廊、大門口、各埋伏了五百刀斧手,準備把兩人剁成肉餡蒸包子呢。可憐傻呼呼的楊、高二人還不知死,一個勁的大吵大嚷著,讓彭  上酒。

    楊懷還一個勁的罵罵咧咧︰“我說老彭,你是不是窮的連酒都買不起?再不上酒,老子可就走了。”彭  和對面的曹操滿臉賠笑︰“有酒,有酒,馬上就來。”高沛喝了口酒咂著嘴道︰“老彭,到你這來,也不搞幾個娘們助助興,你這是待客之道嗎?太不像話了。”楊懷醉醺醺的用筷子指著彭  道︰“小氣,太小氣了,趕明兒去白水關,看哥哥怎麼款待你的。”曹操樂了,看兩位這樣子,不用自己動手,一會兒肯定喝死了。

    彭  想起來動手,曹操給他使眼色,拍了拍手,笑道︰“給兩位將軍找幾個標志的娘們助助興。”

    程昱起身離座,到後堂去找了幾個舞姬。他還順便干了一件事,對整裝待的許褚、夏侯@潰骸翱梢孕卸 恕!  
    一曲雅樂,伴隨著廣袖輕舒、蝶飛雁旋的景雲舞,高沛先迷醉的不省人事了。酒壇睡到在地上,杯盤狼藉在桌上,高沛的全身像脫了隼,一動不動。

    楊懷豎起拇指,大著舌頭︰“好,真好——老彭——明天去我那里——我請你——”惺忪醉眼中的的世界是迷離破碎的,是光怪6離的。他看到婀娜的舞姬都退下去了。“鏘”,彭  身周閃耀一圈白光,幾道殘影向他緩緩走來。彭  的瘦臉上帶著獰笑。楊懷還以為彭  來給他敬酒呢,連連擺手︰“不喝了,不喝了,要是想喝,明天去我那里,今兒就到這了——”

    彭  仰天大笑,閉緊的齒縫中沁出一句陰冷的話︰“你那里?明天你下地獄了,我怎麼找你?”

    “我那也不去,就在白水關等你,你放心,不就是請客嗎?地獄?”楊懷抬起頭,眯起布滿血絲的醉眼;“你什麼意思?”

    曹操咳嗽了一聲。彭  手腕旋轉,白光帶著陰風,直砍下去。楊懷听到 嚓一聲爆響,腦袋撞到地上。他似乎看到一具無頭尸體,坐在座位上,心想,娘的喝的太多了,見鬼了——

    楊懷腔子中噴出的熱血,把楊懷弄了個滿臉花。顧不得擦抹,轉過手腕,揪住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的高沛的腦袋,一刀砍下去,和市場上的商販殺烏龜沒太大區別。刀真快,又一顆腦袋和身體分了家。斷口處齊嶄嶄的,平整的不得了。

    曹仁晃著膀子,帶著五百刀斧手沖進來。曹操像趕蒼蠅一般給轟了出去︰“下去吧,下去吧,留下幾個收拾一下就可以了。”

    不愧是一流的猛將,許褚去了兩個時辰,就趕回來。一進門就嚷道︰“丞相,白水關已經拿下來了。”

    操全身的熱血瞬間滾燙沸騰;“傳令眾將,都過來開會,要商議一下,攻取成都了。”

    第二天曹操誓師開拔,為了名正言順,鼓舞士氣,他給劉璋編排了幾條重罪。其中最主要的當然就是,克扣軍餉、軍糧。

    “弟兄們,劉璋欺人太甚了,我等為他大敗袁兵,守土安民,他不思感謝,反而克扣軍餉,不軍糧。拿咱們不當人看。本相和他講道理,他竟然派了白水關的高沛、楊懷來暗殺我。幸虧,彭  將軍及時棄暗投明,否則,本相就沒命了。”

    彭  聲淚俱下,顫著聲音︰“弟兄們,劉璋這人太不是東西了,他給我寫了封書信,下了嚴令說︰曹軍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讓我伙同高沛二人殺了丞相,然後——然後——把弟兄們全部活埋,以除後患。這就叫做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啊!弟兄們,我彭  對不起你們。”做戲做全套,彭  像一面被推倒的孤牆,噗通一聲跪下去。

    曹軍頓時開了鍋的沸水般吵嚷起來。群情激奮,全都破口大罵︰“劉璋,老子日你的先人——”

    “殺進成都,活捉劉璋。”這句是曹純帶頭喊的。

    弟兄們立即把這種激憤升級︰“殺進成都,屠城,我們要屠城。”

    白水關已下,曹操命費耀、曹真馬不停蹄攻陷涪城,三日後逼近綿竹。

    卻說劉璋听說曹操殺了高、楊二將襲擊了白水關,嚇得三魂沒了七魄;“曹操真的造反了,寡人看錯了人。”連忙召集大臣開緊急軍事會議。

    張松第一個跳出來,義憤填膺︰“大王,臣以為應當把涪城以內的百姓全數遷往成都、犍為。實行堅壁清野的政策,堅守不出。曹操沒有糧食,用不了三五個月,一定撤走。等他撤退的時候,我軍在從身後出擊,必定生擒。”

    從事鄭度連忙道︰“對著哩,對著哩,張大人和我想的一樣。”董和上次遭了曹操的算計,至今心懷怨恨,附和道︰“沒錯,就這樣對付曹賊,保管他死無葬身之地。”法正站在一旁冷笑,他知道劉璋肯定不用這條計策。法正最近很彷徨,他知道劉璋鐵定完蛋了,跟著他絕對沒前途。可要換老板,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曹操成了眾矢之的,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沒什麼作為。投降袁氏,那邊人才太多了,沒有展空間,想了好長時間,權衡利弊,他決定投降大漢皇叔劉備。可劉備在江陵,隔著荊州來不了益州。法正覺得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蜀中落在曹操的手上,他要為劉皇叔做點事情。劉璋並不看重法正,對法正的話,左耳進右耳出,不當一回事,所以法正很少言。這次他覺得應該說點什麼。

    看看猶豫不絕的劉璋,法正心里冷笑了一聲,蠢材。

    “大王,張別駕的堅壁清野之計可行。另外臣還有一計,可破曹賊。”

    劉璋一看平時少言寡語的法孝直今日破例開口,心中很輕視;“說,有好主意,盡管說。”

    “前日听聞,王叔劉瑁已經擊敗文聘、霍峻,我軍已經跨過夷陵進駐麥城。這樣的話,從江陵前來蜀中的巫峽水路就被打通了。大王何不迎接江陵劉皇叔入蜀。另一方面在涪城堅壁清野,曹賊必然大敗。”

    劉璋心說,就知道你沒有好主意。什麼亂七八糟的,有一個曹操還不夠,再弄了劉備來,我吃多了撐的。

    “不行,不行,劉備要是和曹操一樣心懷不軌,那寡人不是慘了。”

    孟達也是偏心劉備的,連忙道︰“怎麼會呢,大王?劉皇叔也是漢室宗親,和大王本來是兄弟,他怎麼會奪你的地盤呢。”法正道︰“劉皇叔為人正直,天下皆知,不是曹操那樣忘恩負義的人。大王盡可放心。”

    劉璋疑惑道;“劉備是我的兄弟嗎?有沒有出五福?”法正大喜︰“大王,我已經查過族譜了,你們正好在一個輩分上,是同宗的兄弟。”劉璋放心了,同輩便好,可別讓大耳朵比我高一輩,那多吃虧呀!

    犍為太守李嚴也是劉備的粉絲,拍著胸脯用腦袋給皇叔擔保︰“大王,不要猶豫了,一方面在涪城堅壁清野,一方面迎接劉皇叔入川,要不成都危險了。”

    黃權、李恢看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差點把鼻子氣歪,這都是一群什麼人呀,就算是主公蠢點、笨點,酷似白痴,也不能這樣整人呀。還有沒有點良心。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黃權大怒︰“你們都不是好人,盡把主公往黑道上領。請劉備來干什麼,用的著嗎?我看只要按照張松說的‘堅壁清野’就能大敗曹操,不用多此一舉的請劉備來。請神容易送神難。大王,曹操就是最好的例子。”

    李恢氣憤道︰“劉備沽名釣譽,偽君子一個,還不如曹操這個真小人呢。”

    “放屁,你們懂什麼,劉備和我是兄弟,我與此人交往如親蘭枝,你們兩個誰讓你們進來開會的,出去。”劉璋看見這兩位氣就不打一處來;“說別人不是好人,我看滿朝文武,就你們兩個不是好人,怎麼寡人一有好事,你們就出來攪合呢?”“寡人已經決定了,劉琰、張任、冷苞、鄧賢率兵十萬攻打涪城,將所有的百姓內遷,堅壁清野。另外,法正立即南下江陵聯絡寡人兄弟劉備,請他入川相助。”劉璋平日里所寵幸的就是張松、孟達、李嚴既然三人異口同聲的表示‘堅壁清野’的計策可行,他雖然心里不願意,也只有試試。熟不知,張松的這個主意,是袁丞相給他出的。

    法正的餿主意,跟我可是半點關系都沒有。我是萬萬沒有料到,半路殺出個劉備來。歷史真是有意思,他只會沿著固定的軌道運行,就算你加以破壞,該走上這條路的人,也注定繞不過去。益州這塊人人垂涎的土地,更加熱鬧了。

    曹操被進駐綿竹的張任等將擋在涪城,不能前進一步。

    劉備見到法正欣喜若狂,和諸葛亮商議一下,征調了可憐巴巴的一萬五千水軍開著幾十艘破爛的大多漏水的漁船沿長江入川,留下諸葛亮守江陵。法正一看劉備的雄師,怎麼說呢,火熱的心,立即冷了一半。皇叔混的也忒慘點了吧。

    劉備到了白帝城後,又遇到了一位對他仰慕已久的粉絲——吳懿。劉瑁、陰溥、龐義等將正在麥城和文聘對持。白帝城只留下劉璋的舅舅吳懿駐守。法正上岸對吳懿一頓忽悠,吳懿便暗地里投降了劉備。並且資助給劉備三萬人馬,幾十條大船。吳懿早就看不慣外甥劉璋的德行了,他心里想著,劉璋能做個合格的老百姓就不錯了,讓他下來也好,省的整天活的提心吊膽。

    劉備得到資助,順江而下,直奔江州。

    恐怖的戰報一張張飛來,一次次在我心里掀起八級地震。大耳賊想要咸魚翻身,沒那麼容易。先給他扣上一頂假冒偽劣、亂臣賊子的帽子,然後在收拾他。三國演義上的曹操就是被‘劉皇叔’這三個字害慘的。我可不犯那樣的錯誤。三天之後,皇帝在執金吾審榮大人的威逼下,下了一道聖旨,大意是;據查,劉備的皇叔身份純熟偽造,此人極有可能是中山王家的廚子和婢女私通所生的野種的後代!!從即日起免除皇叔的稱謂,從族譜上除名。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審榮對最後一條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不是太明白,問了好多好學究,全都搖頭。審榮一想,去他的,丞相怎麼說我就怎麼寫。管他呢。

    打擊了劉備的聲譽還不夠,因為此刻的劉備已經不要聲譽了,像一匹脫掉了羊皮的惡狼,露出了殘忍誓殺的面孔。他已經在蜀中威了。

    劉璋總算是知道了什麼叫翻臉不認人。劉備害怕曹操搶了先,比他先到成都,便開始兼並成都外圍的州郡。憑著關羽等將的驍勇和法正的忽悠加運籌帷幄,長江上游的江州、涪陵全都不戰而降。沒用幾天,來到地處長江上游和墊江匯合處的巴郡。

    駐防巴郡的正是蜀中名將嚴顏——老不死的。

    可憐的劉璋快要被逼瘋了,世上難道就沒有好人了?先是袁熙算計,然後是曹操狗賊,現在又來了個同族兄弟劉備。同樣都是姓劉的,做人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請大家來網支持正版吧。多謝。

    劉璋不明白,正所謂求人不如求己,雖然借助有時是必要的,但,這種借助,對方是魔鬼,你必須要有巫師的法力;對方是龍虎你必須是神仙,否則一旦反目則無以為繼。以劉璋之犬羊弱質,而迎曹操、劉備之虎狼之師入川,怎能不被欺凌。臥榻之畔豈容他人酣睡,只有帝王與愛情是不需要伴侶分享的,那怕是親兄弟也不行。

    劉備的兄弟之情,怎麼抵得住那片廣袤領土的誘惑。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2-26 14:32
第六卷 躍馬梁益 正文 第十八章偷襲陰平【1】

    沒時間了,事情的展出乎我的意料。蜀中馬上就會被曹操劉備瓜分掉。我必須當機立斷。

    四月初八,屯駐在漢中各地的五十萬河北軍,重現在天蕩山集結。二十天前,我已經下令征調平東大將軍趙雲、平虜將軍甘寧、鎮民將軍蔣義渠、西涼刺史龐德、鎮西將軍藏霸入漢中,孤注一擲,壓上血本和兩個老東西拼一場。

    張  高覽在曹操攻入涪城的第二天,就對葭萌關進行了軍事打擊。出動了十萬大軍,圍住關城。可任憑怎麼罵,人家就是不出戰。做縮頭烏龜一向都是司馬懿的拿手好戲,三國中沒有誰更能忍的啦。張  高覽給惹急了,攻城。

    司馬懿帶著曹彰、曹休一頓檑木滾石,無情的粉碎了袁兵的戰斗熱情。損失慘重的張  高覽,黃昏時分,接到戰報,說大營被人偷襲,弟兄們損失慘重。張  真是見了鬼了,葭萌關的大門關的嚴嚴實實,連一張紙都插不進去,從那里來的敵兵偷襲大營。

    高覽帶兵回去救援,的確是大營被曹軍攻擊,敵人使用火箭,營寨燒著一片。事後一調查才知道,原來司馬懿早料到袁兵听到曹操進兵成都的消息,會來攻打葭萌關,提前在隱蔽深邃的山谷中埋伏了一萬兵馬。只要張  攻打大營,他就抄張  的後路。張  派人去山里找這只隊伍,回來的人報告說找不到。真是見了鬼了。張  氣憤的對高覽道︰“怪不得主公要用毒藥對付這個司馬懿,娘的,真是活該,怎麼就沒毒死他。”

    兩人連連的攻打,卻沒半點進展,葭萌關外面黑色青的巨石壘砌的城牆,仿佛是不可逾越的銅牆鐵壁,堅不可摧。

    四月二十日,劉備抵達巴郡的同時,趙雲、甘寧、龐德、蔣義渠、藏霸全部抵達天蕩山大營。我和甘寧第一次見面。錦帆賊甘興霸,霸氣十足、豪氣穿雲。臉龐剛毅、嘴角上翹,眼神深邃、靈動,大夏天精赤上身,策馬狂奔,胸前腹部的鋼澆鐵鑄的肌肉像一只只到處游走的老鼠,上半身基本是個倒立的三角。

    “主公——”甘寧在疾狂奔的戰馬上跳下來,雙腳穩穩的站在當場,就像一只巨大的釘子楔入地面。

    “末將甘寧,參見丞相。”龐大如牛的身軀,倏忽倒下去。

    “興霸。快請起,不需多禮”我一把架住了甘寧虎軀。甘寧身後上來趙雲,急急忙忙問道︰“丞相不遠千里調我二人來漢中,是否有什麼大的動作。”

    轅門外,旌旗招展,號角連連。一隊隊的騎兵、步兵往來穿梭,加緊操練。我回頭看看和我一起迎出來的眾將,揮手道︰“到里面去說。”

    郭嘉一下子看到了趙雲,過去就給攔腰抱住了。趙雲咳嗽了一聲,臉紅了“郭先生請自重。”郭嘉嘖嘖的咂嘴,伸手把趙雲的槍搶過去;“我玩會。”趙雲苦著臉道︰“算了吧你,小心砸腳。”

    “主公是不是要打大仗了?”甘寧先問,滿臉都是因興奮泛起的紅潮。

    “不錯——”我回頭看看大將謀士都聚齊了,端詳了一下地形︰“司馬懿,司馬懿。這個人不好對付。子龍、玉宇、俊義、明日你們三個親自去攻城。攻不下來的話,後天興霸、宣高、令明上。再不行的話張繡、張燕、曼城、高覽你們再去。還不行我帶于文則親自攻打。總之不惜一切代價,七天之內,拿下葭萌關。”形勢大家都知道,不用多說,七天的限期,已經夠寬松了。照趙雲的計算,最好五天能夠解決戰斗。

    車輪戰,不給司馬懿喘一口氣的機會。

    “放——”趙雲第一個叩關。郝昭的弩炮師在號令下,展開攻勢。三萬弓弩手,在擋箭車的庇護下,接近城頭放箭。

    司馬懿的士兵,仿佛被施了符咒的木雕泥塑,竟然沒有被這種推到神山的氣勢所壓垮,紛紛射箭還擊。對射中,兩邊的弓弩手,各有損傷。可奇怪的是,袁軍士兵只要中箭,立即就翻白眼、吐白沫,一命嗚呼。趙雲、文丑一看就明白了——毒箭。

    毒箭不是郝昭的專利。第一天的攻城徹底失敗。郝昭在帥帳中擺弄著藍汪汪的毒箭︰“見血封喉,夠狠毒的。”

    趙雲沉重道︰“我已經檢查過了,所有的箭上全都喂毒,沒有一只是干淨的。”我擔心道︰“這可壞了,也不知道他手中有多少只這樣的箭。”

    高覽道︰“管他多少只,肯定用不了七天。”郭嘉苦笑道︰“不行,要讓他堅持七天,事情就難辦了,劉備倘若攻入巴郡或是曹操攻入綿竹,那這仗就不用打了,直接班師回朝,讓出漢中算了。”

    這話對其他人來說,也許是句戲言,可我知道,郭嘉不是隨便說說的。只要劉璋頂不住壓力,向曹、劉任何一人投降,就立即會得到蜀中的三四十萬大軍資助。漢中道路艱險,深山縱橫,轉運糧食非常不易。五十萬大軍,不能長期駐扎,很可能因此要退回關中。那是蜀中兵來,無法抵擋,這些日子的苦戰就白費了。

    “不行——”我死命的拍桌子。老子絕不走曹操的老路;“一定要拿下益州,否則長江以南,終生于我等無緣。”

    郭嘉深有同感︰“劉備即將做大,一定會染指荊州。曹**灰復燃,定然侵犯關中涼州,這兩人是主公心腹大患,絕對不能妥協。”甘寧從箭筒中取箭兩只, 嚓一聲折斷︰“主公,明日末將出戰,誓死入關,若是不成功,當如此箭。”

    “興霸,不要沖動,此戰只宜智取。”我心想,你可別死,老子要想坐江山,還靠你統治江南呢。

    “如何智取?”甘寧問道。

    我看了看郭嘉,心想,還沒想到。“興霸,明日攻城,如果敵軍放毒箭,立即撤回來。千萬不能冒險。”

    郝昭突道︰“主公,他們放毒箭,我們也放,一會兒我找人淬毒去。”趙雲眉頭一皺︰“敵人居高臨下,我們還是吃虧。”郝昭道︰“我們人多,打消耗戰,司馬懿賠不起。”我道︰“可以試試。”

    甘興霸攻城。所體現出來的悍勇無畏是前所未見的。不是放毒箭嗎?老子連鎧甲也不穿。就在郝昭一頓排弩壓制了城頭上的箭雨後,甘寧赤膊上陣,手持鐵戟,吶喊沖鋒,身後的士兵受到鼓舞,瘋了一樣,搭起雲梯向關下沖去。城頭上一聲梆子響,剛停歇下來的箭雨又呼嘯而起。甘寧仗著武功高,反應快,將毒箭一只只剝落。閃著藍芒的箭頭從他耳邊掃著鬢角、擦著肌肉膨脹的胳膊、褲腿飛過去。身旁的士兵慘叫連聲,一片一片,紛紛倒下——

    “鳴金,鳴金——”我擔心甘寧有事。這個二愣子,太愣了。

    “主公,末將正殺的性起,為何鳴金?”甘寧滿臉不高興的闖進帥帳。

    我正色道︰“損失太大了,這是無謂的犧牲,士兵們嚇得畏縮不前,我們攻不進城去。”郭嘉道︰“明天的攻擊可以暫停,我們來想想辦法。”甘寧跺腳道︰“司馬懿,不仗義,竟然用毒箭,真他娘的。”

    辦法?沒辦法。只能看著一張張的戰報愁。關羽斬殺嚴顏副將巴英,城外一戰,殲敵兩萬。許褚砍了劉琰。張任、冷苞退入綿竹不敢出戰。劉巴在成都勸說劉璋投降曹操,李嚴則勸說他投降劉備——

    形勢非常不妙。

    “還有一個辦法——”五天後,大營中,我看著無計可施的眾將。

    “什麼辦法?”同樣懷著急迫的心情,三四位大將同時脫口而出。我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在眾人臉上冷峻的掃視一遍,一字字道︰“偷——渡——陰——平”

    此語一出,眾皆大驚。郭嘉、王平熟悉這一代的地理,當即打斷︰“陰平那里有路?主公搞錯了吧。”我斬釘截鐵道︰“有,有路。”轉身指著王平新制作的沙盤道︰“這里,從陰平小路出漢中德陽亭,用奇兵直接入川。”

    王平大驚失色,冷汗流出不少︰“主公是說這里?這里原算不得一條路的。早些年只有樵夫、獵戶為了謀求生計才鋌而走險,去那里砍柴打獵。此路千里無人,全都是崇山峻嶺,飛鳥難渡、大山都是光禿禿的,沒水源,一點綠色都沒有。很多獵戶迷了路,就渴死、餓死在那里。就連終日出沒于山林的豹子,一不小心都會跌入無底的山澗峽谷中摔得粉身碎骨。那里沒有路,去不得。”

    “有,我已經派人查清楚了,的的確確有一條小路,可以直插益州江油城。大家看——江油之南是劍閣,向西是涪城,劍閣之北是葭萌關。如果我軍抄小路進入江油,可以分兵兩路,一路取劍閣,切斷司馬懿和曹操的聯系。劍閣雖然天險,但曹操兵力不足,肯定不設防備。另一路攻打涪城,同曹賊在城外決戰。涪城一破,益州將歸我所有。”

    郭嘉趴在沙盤上看了半天,悻悻道︰“說的挺好,問題是那邊沒路,你痴人說夢。”我倔強道︰“有路,我的消息絕對可靠。”王平膽怯道︰“主公——但不知——你這消息從何而來——末將不敢質疑——只是——”

    “本相這消息——裴豹——是裴豹打听來的——”

    張  一听,裴豹這王八蛋,怎麼沒跟我說,直接稟報主公了,難道怕我搶他的功勞,心里有氣,對著外面的親兵火︰“去給我把裴豹找來。”

    裴豹氣喘吁吁的跑進來︰“丞相,你叫我。”我頭皮一陣緊,心說你小子最好機靈點。張  正要開問,我搶先道︰“上次你給我說的陰平那條小路的事情,我已經和大家說了,你立了功,本想要給你一千戶的封邑——好不好啊!”

    前邊的‘小路’雲雲的話,裴豹沒听見。他只听到封邑的問題。伸長脖子,連連點頭,笑道︰“對對,好好。好著呢。”張  、郭嘉還待再問。我一揮手︰“去吧,去吧,這里眾將議事,你快些回避。”

    裴豹被金子砸了腦袋,差點把嘴笑歪了。也沒看到張  有些綠的臉色,磕頭作揖的跑出去了。我咳嗽了一聲道︰“大家都听到了,這是特工局的情報,準的不得了,什麼時候,出過問題?”

    我審視著一張張疑惑的面孔。

    “既然是這樣,事不宜遲,應該立即行動!”趙雲一直沉默,選在關鍵的時候,插了一句。

    “末將願意帶兵前去。”甘寧興奮地跳起來了。文丑道︰“丞相,派我去吧。”張  于禁也是躍躍欲試。

    我搖頭︰“本相親自去。不成功,便成仁。決不讓西川落在曹操劉備的手上。”王平的臉揪的像個包子,哀求道︰“那地方我知道,主公,你千金之軀,不能去呀!”

    “我不向前,誰肯用命,將士們的性命,一樣是性命,都是爹生娘養的,本相親自涉險,就是想讓大家知道,此次出征必得西川。老子把命賭上了。”我的聲音有些顫。

    趙雲站起來動情道︰“二公子,雲與你同生共死。”張繡嘻嘻哈哈道︰“這路比之盧龍塞怎樣,主公也帶我去走一遭吧。”

    帳中諸將紛紛請戰。這事我早就尋思好了,昨晚基本上沒睡覺,人員調度都在我的腦子里裝著呢。先偷襲的士兵不能太多,兩個師五萬人正好。還有就是趙雲郭嘉絕對不能去。這是必須的。要說信任,沒有人可以過這兩個兒時的玩伴了。

    “我已經決定了,興霸、宣高、龐德、王平、曼城、周倉、張繡、玉宇、胡車兒隨我出陰平。子龍留在葭萌關,暫時出任征西大都督,統領三軍。所有人都歸他節制,郭嘉任副都督,張  出任行軍司馬。就這麼定了,散會。”我選的這些人,都是武功高強,又有些二愣子性格的,王平因為他熟悉地形地理,調走文丑是怕他在軍中和趙雲掣肘。文丑是宿將,屈居趙雲之下,恐怕不服。周倉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完全可以出戰,有他在身邊,我的心也會沉穩些。

    趙雲點頭道︰“你去你的,這里交給我。”就這句簡單的話,讓我感到無比的踏實。趙子龍,這個可靠地家伙。

    “大家回去準備一下,每人需要一個水囊,還有可以吃二十天的鍋盔。繩索、斧鑿全都帶起。讓鐵匠打造十尺長的長釘五十只。不設旌旗,我們秘密上路。再說,那地方,打了旌旗給誰看。都給我卷起來。身上背著。對了,每人準備一副氈毯。”眾人不知道氈毯的功用,還以為是睡覺用的呢。也不覺得奇怪,如果有人知道是滾坡用的,準保會嚇傻。

    眾將應諾去了。只有張  不走。

    “主公,還是讓我替你去吧。太危險了,萬一——”張  急的在地上轉磨。我拍了拍他粗壯的臂膀︰“俊義,幫我拿下葭萌關,咱們成都見。對了,你家鄉是那里?河間對吧,等拿下西川回到洛陽,封你為河間侯,是縣侯。哈哈。”

    張  全身的熱血都沖入胸膛,哽咽道︰“成都再見——”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2-26 14:32
第六卷 躍馬梁益 正文 第十九章偷襲陰平【2】

    兩天之後,一切準備妥當,五萬士兵,全是袁軍精銳,十八到二十五歲的壯士,結結實實、臉膛紅潤或黝黑,一看可以吃的了苦的。這其中包括裴豹在內的三十名訓練有素,攀岩如履平地的特種兵戰士。

    每二十人繩索三十丈,輪流纏在腰間;利斧一把, 亮閃光,銳利無比;不穿鎧甲,但每人一個盔嬰;十尺的長鏨五十只,尖頭圓腦,酷似蜂針;鍋盔、水囊、旌旗、氈毯全部背在身上。誰丟了認倒霉,餓死、渴死,活該。

    為了保守秘密,五萬大軍以撤回關中換防為由,向陰平移動。我則化裝成普通的將領,混雜其中。

    為了不讓司馬懿起疑心,大軍白天開拔。浩浩蕩蕩的沿著陽平官道一路北上,急行軍第二天在定軍山轉彎,大路直**平。

    橫亙在眼前的是秦嶺余脈錦屏山。最近的山峰距離陰平城大約五十里,綿延千里,高兩百丈有余。主峰,古木蒼郁、山林秀麗宛如屏風。遠看重巒吐綠,疊嶂滴翠、山林幽邃;近看松濤相連、樹冠起伏,遮天蔽日,山風吹來、沙沙作響,置身其中,猶如仙境。

    初入山,雖然山勢陡峭,樹高林密、奇峰異合,但碎石大路幽雅恬靜,一路走來,心曠神怡。眼前薄霧彌漫,縱看山路如飄帶直入雲端,蜿蜒似蛟龍,雄奇壯觀。

    這情形和三國演義上說的千里險地差的太遠了。我忍不住帶住馬韁,回頭看了看地理通王平。王平挺機靈,心領神會︰“丞相,千萬不要被主峰的假象所蒙蔽,照末將計算,只怕用不了五十里,這馬兒就不能騎了。而且,水源也會漸漸的稀少。”

    王平怕我不信,指著山峰道︰“主峰太高了,擋住了身後的突兀山梁,過去之後,路會越來越窄,最後也就沒有了路,只有荊棘灌木、雜草叢生。末將請命,帥五千人在前開道。保障大軍通行。”

    “周倉、王平听令,你二人帥軍八千,開路造橋、不得有誤。”周倉傷剛好,心里直嘀咕,王平胡扯八道,哪有他說的這麼可怕。

    既然地勢平坦,就不要浪費時間,全前進。像王平說的一樣,半個時辰後,大軍繞過主峰,寬敞的大路,一下子萎縮成了羊腸小徑。滴翠的樹林驟然枯萎,潺潺的溪水聲變淡消逝。沒有植被,山體裸露在外,像人的臉色一樣鐵青著,顯得整座山陰冷而空曠。

    ?j穆沂 薰嬖虻畝啞銎鵠矗 緯梢惶蹺薰嬖虻納鉸貳R惶跆跏直鄞窒傅氖韝   鶯嶠淮碭皆謔 芳洌 釹袷且惶跆蹕嗔 木 觥S窒袷嗆崳栽誚畔碌木掾  ;野咨 氖韝傘 野咨 目萏佟S捎諶鄙偎 矗 飫 氖髟緹頭綹閃耍 蘭頻閔弦話鴉穡 馨顏    繳盞簟7繅淮擔   暇涂梢蘊  醬菘堇 嗟倪青晟   
    我下令讓士兵拋棄馬匹步行。好在提前有準備,騎兵不到五百。步行入深山,走了不到三十里,天就黑透了。灰蒙蒙的暮色中,隱約可以看到,被周倉和王平砍倒的荊棘雜草躺在小路兩邊。雖然點起了火把,卻不能沖破四面深山圍成的黑幕。邁步的時候,稍微不小心,就會被腳下的石頭,絆個跟斗。

    “傳令,安營扎寨。”

    天空有烏鴉刮噪、獵鷹盤旋。下面是野狐悲鳴、惡狼嘯月。一只只的松鼠、田鼠、老鼠、獾豬穿梭在營地間。站崗放哨的士兵,會在完全無知覺的情況下,被齊腰粗的巨蟒卷走,吞噬掉。一群虎豹,匍匐在遠處注視著營寨內的燒天火炬,懼怕而又渴望的瞪視著。我忘了一個細節。是致命的細節。鄧艾偷襲陰平是在十月份,此刻是四月。農歷十月,沒有蚊子,現在可不行,蚊蟲瞞天席地,如果你呆著不動,一個時辰足可以將你的血吸干。

    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讓士兵帶蚊帳。

    挨過了一夜,清晨,紅日初升,滿山沐浴在迷霧中的樹木都呈現出深灰的咖啡色調。藤條糾結的山路上,似乎躺著一具具的骷髏。藤條就是肋條,圓石就是頭顱。

    軍營號角聲起。早已準備就緒,或者根本一夜未睡的將士們,迅集結起來。在營寨外,深深呼吸,互相抱怨。

    號角聲再起,五萬人立即沒了聲息。結成一個個長方陣型。“出——”

    這樣的路還算是好的,有周倉和王平在前方披荊斬棘,勉強的可以應付。七天走出三百里。這三百里至少有五十里是人工劈石開鑿出來的。

    五萬人太多了,要加快度。我下令,留下一萬人在這里下寨,等待命令。剩下的四萬人繼續前進。走了不到半天,王平火急火燎的來報告了。

    “丞相,不好了,前面有兩峰之間,有一處斷崖,我軍無法通過,想了很多辦法都不行。”

    “興霸,一起去看看。”

    青灰色的峭壁,滑溜無比,拔天捧日的峰巒,抬頭望不到尖。到底有多高,真是應了那句話了︰只怕連太陽也要在間隙中繞行。兩峰之間硬生生的裂開一道口子,足有百步,遠處看來,像個裂嘴傻笑的孩子。

    想要從這里過去,除非你是會飛的神仙。否則絕難辦到。

    王平皺著眉頭道︰“除非是在山壁上建造棧道,不過,最少要兩天的功夫。”我想也不想︰“搭,四萬人一起動手。”來到這里了,難道回去不成。干他娘的。

    眾將一起動手,斧鑿齊上,砍樹、鑿岩,兩天不到搭好了一座百步棧道。周倉擦著汗,看著自己手中的斧鑿,嘆息道︰“這玩意,比砍人難上百倍。”

    七天後再行二百里,弟兄們都已經疲累不堪。有的士兵,每天爬山,小腿已經開始腫痛,有的受不了曬爆皮的毒日頭,猛喝水。水囊里已經沒有多少存貨了。

    老子這次偷襲,受到氣候的影響,比鄧艾可難多了。

    我讓李典留下一萬這樣的士兵,在建一座營寨。

    三天後再走一百里,有的士兵出現了高燒,鬧痢疾的情形。這是因為在山里采摘了有毒的蘑菇,或是喝了不干淨的水造成的。有一隊士兵不願意吃鍋盔,拿著弓箭在山上打獵,誤入蛇**,三百多人,無一生還——

    沒辦法,我在山中采摘草藥,寫了藥方,讓胡車兒留下一萬人再建一座營寨,留在這一帶等待集結命令。

    王平道︰“應該不遠了。”也不知是真的假的。這話和他愁眉苦臉的表情配合不到一塊。我偷偷的問王平︰“是不是為了鼓舞士氣才這麼說的。”王平還是哪句話︰“應該不遠了。”給我惹急了︰“你讓毒蛇咬了舌頭是不是,不會說別的。”王平像是燒了,迷迷糊糊道︰“丞相,已經不遠了。”氣得我也不在往下問了。

    剩下兩萬人,繼續前進。披荊斬棘的跋涉在大澤深山中五天,前方忽然,峻嶺擋路。卻不見周倉和王平的前鋒軍。這一路走了差不多七百里,連一個人影子都沒見到過。我尋思著這個山嶺應該是摩天嶺了。果然,山腰上,大書摩天嶺三字。

    裴豹像一頭豹子,竄行在山石之間,轉瞬來到眼前︰“丞相——不好了——過——過不去了,前面是真正的懸崖了——”

    這事我早就一清二楚了。看他那死了親爹的模樣,大聲呵斥︰“胡鬧,叫喚個屁,就你這個還想要封邑,擾亂了軍心,我砍你的腦袋。”

    裴豹咽了口唾沫,倒順了氣,冷汗直出,點頭哈腰︰“丞相,丞相,末將該死,不過,你快去看看吧,不得了了,周將軍和王平將軍正在山上抱頭痛苦呢。哭的跟個狗熊一樣。哭的山崩地裂,日月無光呢。他們兩個才真是影響軍心呢。那五千士兵,差不多都要哭死了。”

    你說這狗熊周倉,我忘了囑咐他了。本相,還是有辦法的!

    “哭什麼,都給我站起來!”我站在嶺上跳著腳的喊;“都給老子起來,快起來——”王平哭的撕心裂肺,像個娘們一樣︰“丞相,全完了,摩天嶺西面,全是峭壁懸崖,萬仞摩天,垂直而下,根本無法開鑿。我等歷盡千辛萬苦,來到這里全都白費了。丞——相——”

    我低頭一看,娘的,三國演義里說的太籠統了。我也想哭,方才呵斥周倉的豪氣,全都跑到歐洲去了。要知道這里如此險峻,打死我,我也不敢來呀。

    我覺得,三國演義上說了假話。鄧艾基本上不可能從這里滾下去。就算真的是滾下去的。兩千人也活不下一千。這是——我的娘——

    羅貫中沒有經過實地考察,說的話很不負責任。這是斜坡嗎?這他娘的是直坡。直上直下的。那里有坡度?

    有,一百八十度!!

    這可怎麼辦,不但是一百八十度。而且整個高兩百米上下的山麓上,光禿禿的,像陳佩斯的腦袋。別說,還是有些區別的,上面遍布了很多亂石,有的像鐵錘一樣,蹲踞在那里,有的呈三角形,鋒刃如刀,有的像猿猴,有的像木樁。零零星星分布于山麓上。形狀不一樣,有一樣是相同的——腦袋撞上去肯定爆裂如西瓜。肚子撞上尖石,也會被刨婦產無疑。

    要從這里翻滾下去,需要無限的勇氣。

    這兩萬人都要有敢死隊的犧牲精神才可以。

    要組建敢死隊,必須要有錢。錢,老子有。我讓藏霸將所有的士兵全部集合上來,大聲動員︰“弟兄們,不入虎**焉得虎子?富貴險中求。大軍到了這里,已經走了七百里。咱們受了多少苦,遇上多少劫難。能回頭去再走一遍嗎?過了摩天嶺就是益州的江油城,你們也知道,咱們沒糧食了,身上的鍋盔吃完了,不但是你們吃完了。丞相我袁熙,我也吃完了,我沒比兄弟們多帶一張鍋盔來。往回走,大家死路一條。眼下就只一條生路,就是江油城。誰願意跟隨本相下去,成功之日——讓你們在城中搶劫一天。所有的金銀都是你們的。”

    最傳統的激勵士兵的辦法。很多有名的戰役都是靠這樣打贏的。

    老子以前在電視上看過攀岩!

    “來呀,把這五百只長鏨全部楔入石縫,一定要結實,然後將身上的繩索捆扎在長鏨上。手持利斧,學著本相的樣子,下山。” 不就是攀岩嗎,啥了不起的?拼啦!我將浸過水的二十股合成一根的纜繩,系在腰間,緊了又緊。看著周倉用盡全身的力氣,把長鏨的十尺身軀,砸入黑褐色的石縫。那石頭好堅硬,一錘子下去,連個白茬都沒有。周倉用了半個時辰才做到的。這樣更好,結實。

    我雙手拉拉繩子,把一把利斧**後腰,做了最後一次的試探。雙手一松,向下墜去。突然,左右兩股大力,把我硬生生的拉回來。

    文丑和甘寧周倉張繡全都跪下痛哭流涕︰“主公,不可、不可。”文丑沖過來解我身上的繩子︰“如果要鼓舞士氣,我也可以,不用丞相親冒奇險。”

    張繡、周倉也過來了,都要搶繩子。我干笑了一聲道︰“都要下去的。這樣吧,繩子多得是,我們一起下。讓宣高、王平在上面督促士兵好了。”

    文丑冷峻的臉上,現出剛毅的笑︰“丞相萬金之軀都不怕死,我等爛命一條,有什麼好怕的。弟兄們,你們怕不怕?”文丑轉身狂吼。

    “不怕,不怕——”士兵們喊叫的聲音挺大,其實心里都嘀咕,這玩意能不怕嗎?太高了吧。

    看著張繡、甘寧、文丑都被掉在半空,我心中突然有些害怕。萬一攀岩的辦法不靈,我們全部摔死,歷史將會怎樣演變?

    管不了這麼多了。我喊了一聲︰“大家小心——”雙腳一蹬,身子極向下墜去。文丑的眼楮,猛地閉緊了。

    我的身子隨著纜繩的波動,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又慣性的貼緊了岩壁。大聲喊道“沒問題,下吧。” 甘寧和周倉一看,覺得還挺好玩的。相視一笑,全都松開手,蹬腿送繩子,向下攀爬。我一次次的松放纜繩,腳尖在山麓的石堆中來回踢蕩,不覺得已經到了半山腰。手上磨起了水泡,腰部勒緊了,難受的干嘔,快要窒息。

    甘寧卻越來越靈活,越來越得心應手,周旋于虛空和光禿禿的岩壁之間,猶如靈猴。還一個勁的哈哈大笑。仿佛做游戲一般。

    文丑等人也找到了規律,度正在加快——

    我第一個到達谷底,踏上平地。跟著就是甘寧、周倉、文丑、張繡、龐德。繩子迅的被收了回去,受到鼓舞的士兵,順著五十只鐵鏨,魚貫下落——

    摔死了五十人。我想,肯定比鄧艾的損失要小的多了。

    八十里外,江油城。

    我下到谷底的時候,夕陽剛好落下山腰。天空披上一件黑色的大氅,遮住了所有的光。眾將都主張扎營休息,士兵們太疲乏了。

    王平獨排眾議;“我軍此刻如天兵降臨,如果趁著夜色攻打江油,一定不費吹灰之力,進了城在休息,豈不更好。” 我道︰“周倉帥五千人在此扎寨,沿著山嶺開鑿一條階梯,方便後續部隊通行。另外派人通知李典胡車兒率兵前來會和。”

    文丑看了看夜色山勢,顧慮道︰“不知道江油城誰在駐守?”我笑道︰“這好辦,裴豹帶人先行一步,打探清楚,千萬不要暴露了行蹤。”裴豹應聲是,揮手招呼幾個特種兵,順著官道跑下去。

    “玉宇,整軍出。”

    “是,丞相。”

    大軍距離江油城二十里,裴豹已經轉回來︰“丞相,已經打听清楚了,駐防江油城的是曹將胡質。”

    張繡在馬上大笑︰“無名小卒,今天活不了了。”龐德突道︰“丞相,末將有一計,可以生擒胡質。”

    龐德這人粗中有細,有勇有謀,是難得的將才。我點頭示意他說下去。龐德道︰“我們可以詐稱是司馬懿派來求援的使者,混入城中。胡質想破了腦袋,也猜不到袁兵會突然到了江油城外,一定不會懷疑。”

    文丑道︰“胡質認得我們?”裴豹傻笑道︰“他不認得我?丞相,讓末將去吧。”我沉吟道︰“你一個人不行,讓王平跟你去,他和胡質也沒有打過照面。記住,最好生擒活捉。我們用他再去騙開劍閣關。”

    大軍偃旗息鼓,藏在十里之外。王平、裴豹穿著便裝在江油城下叫門︰“快開門,我們兩人是司馬懿大人派來的,要去見丞相。”城牆很高,城頭上十幾步有一只火把,紅紅的火光穿不透黑夜,被風吹的左右搖擺,士兵的視線在朦朧中混淆。 守城的校尉一听,你說開門就開門,你們家呀?“有沒有公文?”裴豹一听就知道他白痴,從懷中掏出一卷竹簡︰“公文在此。快開門。”校尉搖頭︰“把公文遞上來,我要看看。”裴豹勃然大怒︰“你他娘的是誰呀?別說是你,就是你們太守胡質,也無權拆閱。你到底看不開門,不開的話,老子就回去復命了,到時候,你狗頭難保。”

    軟的不行,就來恐嚇。

    這招挺管用,校尉害怕了︰“別別,這就開門,這就開門。”

    胡質正要休息,一條腿爬上榻,忽然有人報告︰“將軍,司馬懿大人派人來了,說要見你,有緊急軍情。”

    胡質心叫倒霉,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他對司馬懿不太滿意,娘的,爬的這麼快,轉眼就成了炙手可熱的紅人了。

    “你們兩個來干什麼?”胡質正眼不看兩人,大大咧咧的坐在矮幾後。也不讓兩人坐,擺明了瞧不起司馬懿。

    王平心中暗笑。裴豹低頭托著一卷竹簡,輕輕的走過去,恭敬道︰“將軍,司馬大人,是來求救兵的。請大人放我二人出城,我們要見丞相。司馬大人還說了,讓我們二人從江油城暫時抽調一萬人馬,去迎敵。”

    “放屁——”沒等裴豹說完,胡質就拍案而起了︰“狂妄,狂妄,他司馬懿以為他是誰,他有什麼權利,擅自調動我的部隊,老子又不歸他節制。回去告訴他,沒有。老子這里人還不夠用呢。”

    裴豹給王平使了個眼色,又向前邁出一步道︰“司馬大人料到將軍會這樣說的,大人囑咐過我們兩個︰如果胡質不識抬舉,不肯借兵,一定會啟奏丞相,治他的罪,讓他小心自己的狗頭。” 王平道︰“對對,大人說,胡將軍你最膽小了,跟你一說,你一定會答應下來的。”

    胡質仿佛被人澆了一身開水,差點跳起來,把屋頂挑開。氣的渾身顫,沖過去揪住裴豹的脖領︰“你個混賬東西,老子讓你胡——你——反了——”胡質的胸口突然一涼,一柄藍汪汪,淬毒的匕,刀尖已經輕輕的劃破了薄綢的長袍。

    “這是怎麼回事,瘋了你們?”胡質瞪大眼楮,驚駭的說。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流到鼻尖。王平一看就知道他是外強中干的窩囊廢。冷笑道︰“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兩個是丞相派來的。程昱先生和司馬懿已經把你告了,說你準備投靠袁兵。我二人方才是在試探你呢。你不救兵,分明是反賊。乖乖的和我們回去見丞相,不然宰了你。”

    胡質半天才緩過神來,結巴道;“我——我沒有——”裴豹道︰“想要證明,你有沒有做過很容易,你開城門,把夏侯漶@  牟慷臃漚  礎X┤嗑兔靼啄愕男囊飭恕!薄 翱    慈絲 敲牛 煒 敲牛  酉暮   蠼   !  
    王平對裴豹道︰“你在這里等著,我去請夏侯大將軍來。如果他不老實,就地正法。”裴豹陰笑道︰“放心好了,只要我稍微的用點力氣,過不了半響,他就毒身亡了。”胡質心想,我本來就冤枉,干嘛反抗找死。

    “不敢,末將不動,末將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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