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魏侯 作者:三七開 (已完結)

   關閉
kelvin12354 2012-2-26 13:53:5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0 166960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8-26 23:49
第一百九十九章要麼殺死我,要麼放棄優勢

董卓知道曹禪想要玩什麼。他陪曹禪一起玩。

曹禪未嘗又不是呢?

賭一把大的。他來到這個時代後,最大的賭注。以犧牲兩翼數萬人的性命,獲得取董卓首級的一個契機。

前方就是洛陽,天子,文武百官。何後。於公,曹禪拿下他,天下名望立刻歸來。於私,曹禪想要證明自己的決心。與魄力。

這個計策,很簡單。曹禪相信曹操那廝看破了,這才一舉全力出擊攻打李肅。到了這時,曹禪不敢不相信曹操這個時候是忠於漢室的。

不知道劉備看破沒看破。

但無疑,除了曹禪以外,曹操,劉備,鮑信,公孫瓚等都會獲得好處。在袁紹止步不前的時候,是他們幾個與大將軍曹禪力挽狂瀾,營救了天子。

這是。無與倫比的名望。

當然,如果曹禪在這裡失敗的話。那什麼都完了。

所以看著董卓分兵去兩翼,意圖快速擊敗自己後。曹禪並沒有太顯得異樣,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冷靜下來。

作戰計劃是現成的。成不成功八分看天。兩分看他這個大將軍沉不沉的住氣,夠不夠大將軍的肚量。

前方的廝殺聲,漸漸止息。最終,公孫瓚的個人能力輸給了呂布,這廝一個一匹馬,領一萬兵馬斷後,激勵士氣。

公孫瓚雖有一萬多,卻不得進。只吃下了幾千人。就退了回來。

「大將軍,接下來該怎麼辦?」公孫瓚心憂戰況,退下來後,沒有立刻休息,反而問曹禪道。

「休息一個時辰,然後增援曹操。」曹禪道。他知道公孫瓚已經盡力了,在前方與呂布廝殺,還能稍微佔上風。這只能說運氣有點好。

「增援兩翼?大將軍,恕末將多嘴,我等兵少,應該一鼓作氣,與董卓中軍廝殺。不該分兵兩翼,消耗戰力埃」公孫瓚皺眉道。

「我就是打算與董卓拼中軍,最精銳的一部分。」曹禪看著公孫瓚,回答道。說著,曹禪抬頭看向洛陽,道:「前方即洛陽,勝則進入洛陽,敗則返回曹城,重整旗鼓。」

公孫瓚一時還弄不明白。隨即,腦中猶如一道閃電劃過。公孫瓚駭然看著曹禪道:「大將軍是想要放棄兩翼?」

「對,放棄兩翼。與董卓在此決一死戰。公孫將軍多留一些騎兵策應吧。」說著,曹禪看著公孫瓚,心下思量了片刻,道:「回河北後,小心袁紹。」

一個時辰後,公孫瓚奉命前往支援曹操。帶著一股決然。曹禪不知道公孫瓚聽沒聽懂自己的提醒,但這已經不在考慮之中了。

目前最緊要的是計算著時間,等待,等待兩翼崩潰遷徙,那點滴的一點時間。

增兵,增兵。這段時間內,曹禪與董卓分別像兩翼增兵。

曹禪的程昱別部,只剩下了程昱與夏侯惇,夏侯淵兄弟,以及一千最精銳的士卒。本部人馬健全。

孫堅的兵馬,袁術送的那些宛城兵馬也都增援了出去。

還剩下一萬江東兵,以及五千宛城兵。

前方,董卓的中軍依舊不動,但是軍隊也在不斷的減少。目測之下,大約有四萬人左右。也還有五千騎兵沒動。

兩倍,即使再增兵,董卓都停留在大約曹禪軍隊兩倍的數量中。而且還有五千騎兵。

董卓自信,但不代表他傻到會以一比一的力量,與曹禪展開較量。

此時,左翼那邊的喊殺聲漸漸淒厲。似乎做最後的困獸之鬥了。

曹禪眉頭皺起,對孫堅道:「最後的兵馬,增援了吧。」

孫堅抬手,早已經準備多時了的一個將校,立刻領命,帶著最後的宛城兵馬,殺向了劉備那邊。

現在,真的只剩下最精華的一部分了。陳到,廖化,雄霸。許蛟。許褚,典韋,夏侯惇,夏侯淵。一共一萬一千的兵馬。

孫堅那邊,程普,韓當,黃蓋。一萬最精銳的江東兵。

兩萬一,啃不啃的下董卓的四萬五千兵馬。在兩翼崩潰以前。啃下董卓最精銳的西涼兵。

前進一步,即洛陽。後退一步,或許頭不在己身。

天堂。地獄。

紅日西下,天空漸漸泛紅。

一抹血色。照天空。

「開始吧。」見曹禪看向天空,神色莫測。程昱淡淡的提醒道。數十萬大軍的廝殺,也沒讓他有多少徬徨,猶豫。

曹禪聞言對著程昱一笑。沒有說話。他們與荀攸,郭嘉,都是綁在一座船上的人,沒必要再多說什麼了。

「鏗鏘」

四周喊殺聲衝天中,中軍卻寂靜一片。長劍出鞘的聲音,清晰可謂。

「前方即洛陽,入洛陽,則共富貴,若兵敗身死。你等各自逃命去吧。」曹禪長劍遙指洛陽,狂吼道。

「大將軍長劍所指,我等蕩平之,何來敗亡。」陳到領眾將士,齊齊狂吼道。

「哈哈哈,好。」朗聲大笑一聲,曹禪下令道:「許蛟。」

「末將在。」許蛟越眾而出。

「養兵前日,用兵一時,今**報銷於我吧。領弓弩手在前。後退者,殺。」這一刻,曹禪無比的冷酷,暴吼道。

「諾。」許蛟回予了嘹喨的應諾聲。領命而去。

孫堅忍不住心頭一跳,弓弩本就是防禦力疲軟的兵種。但殺傷力卻強悍無比。排在最前邊,恐怕就是為了對付董卓的那五千騎兵。

一瞬間,攻擊力最強悍的與最強悍的進行攻擊。這群弓弩手。能活下來的。恐怕寥寥無幾。

「曹純。」

「末將在。」

曹純大聲應諾道。

「尾隨許蛟,必要時,可踏著他的屍體。」曹禪冷酷無比道。心疼嗎,心當然疼,許蛟跟隨自己多年,忠心耿耿。

讓他去拚命,他就去拚命。何等忠義。

但這是戰爭,戰爭是殘酷的。曹禪早已經從陳蜿的死中,瞭解透徹了。陳蜿死了,肯定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沙場中。生死全看天意。

「諾。」曹純神色一片堅毅,大聲應命一聲,毅然轉身上馬,帶領著曹禪僅有的一支騎兵部隊,向前開赴。

「孫堅。」

「末將在。」孫堅聞言翻身下馬,對曹禪一拜道。

「領本部人馬準備廝殺。」

「諾。」孫堅聞言翻身上馬。領著程普,黃蓋,韓當三將,靠在了曹純的後邊,等騎兵衝鋒過後,接替上去。

一口氣,曹禪把一大半的兵力都放了上去。

但他身邊還有,還有三千銀白鐵甲軍,三百黑甲軍。典韋,許褚。還有程昱別部,夏侯惇,夏侯淵的一千人馬。

以及陳到,廖化,雄霸三人的普通精銳士卒。

以及…….。

這就是曹禪現在握有的武器,消滅董卓的武器。有些稀少冷清。

但這場戰爭。我不會輸。曹禪臉上無比的自信。

對面,「董。」字將旗下,董卓的臉上也是無比的自信。四萬五千,對兩三萬。何況還是他的西涼兵。騎兵方面也是他多多。

這場戰爭,輸不掉的。實力的差距可不是簡單的就能彌補的。

抬頭看了眼天色,董卓眉頭一皺,要是黑夜了,沒準跑了曹禪這個心腹之患,還是天黑前攻破之吧。

「命兩翼的領兵將領殺死那些誘餌。合圍曹禪。讓他翻不了身。」董卓朝著一個傳令兵,下死令。

「諾。」傳令兵領兵而去。

此時,董卓的身邊只有張濟一人。還有幾個心腹護衛,以及呂布。呂布的軍隊,退下來後,被指派去給了李肅,令他加緊攻擊曹操統領的右翼。

呂布被徹底的雪藏了。

「相國,幾百兩翼,起碼需要半個時辰,到一個時辰左右。這一段時機。需要警惕曹禪的瘋狂進攻。」張濟比較謹慎,提醒道:「末將聽說,曹禪手下有三千白甲軍,三百黑甲軍,其中戰力黑甲軍冠絕諸侯,白甲軍次之,孫堅的兵馬就更不用說了。需要警惕埃」

甲軍?董卓撲哧一笑,身上肥肉狂抖,大笑道:「我也有甲軍,多的是,一萬夠不夠?」董卓隨手指著身後的西涼兵中,身穿鐵甲的一萬士卒。

洛陽什麼都多,甲冑也多。董卓入洛陽以後,搜刮的鐵甲,楞是讓他裝備了西涼兵一萬人。

論鐵甲軍的數量,董卓同樣是冠絕天下的。

「咦,弓弩手在前?炮灰?夠無情。」董卓忽然驚疑一聲,因為不遠處,處在第一排的並不是騎兵。

雙方相隔大約有三十長距離。半裡左右。

正適合騎兵的衝鋒,按照董卓的考量,曹禪應該是把騎兵擺在第一位。與他的騎兵廝殺一陣,而後進入決戰。

沒想到是以防禦力薄弱,但攻擊力強悍無比的弓弩手,與他的騎兵交手。

要知道,騎兵如果殺進弓弩手的陣營中,毫無意外,弓弩手將會全體陣亡。曹禪是拿著最凶戾的匕首,拚命了。

現在擺在董卓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不計後果,以五千騎兵蕩平了這支弓弩手軍隊。但是付出代價一定也不校

二,就是放棄騎兵的優勢,改為用步卒持著盾牌緩緩前進。因為騎兵如果沒有提起速度,在某些方面比步卒還不如。以步卒開道的話,騎兵就沒有餘地了。

曹禪給了他兩條路。

要麼殺死,付出代價吃掉這支弓弩手。要麼放棄你五千騎兵的優勢。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8-26 23:50
第二百章隱藏著的一支染毒的匕首

「他坐著是不腰疼埃那就吃掉他這支弓弩兵。」董卓冷笑了一聲。揚手道。

「令五千騎兵迅出擊,滅掉這支防禦力弱小的弓弩手。然後直插曹禪本陣。」

「諾。」自有部將領命離開。

西涼鐵騎,兇殘如狼。

五千鐵騎隨著董卓的命令,緩緩的向前行進。到了一定程度後。那為的將校,立刻下令道:「殺。」

「殺。」陣陣低沉的喊殺聲中,西涼鐵騎由緩慢行進,立刻拉高度。如飆風一般的衝向了緩緩前進的弓弩手們。

坐鎮中間。面對西涼鐵騎的衝鋒。許蛟的臉色有些白,但還是強自鎮定了下來。今日一戰,是曹侯策劃了許久的。

跟了曹侯這麼多年了,不為曹侯賣命,為誰賣命埃

想著許蛟越鎮定了起來,箭上弦。弓箭手們整齊劃一的拉弓上弦。弓弩手們則很早的就把箭上了膛。

弓箭手在前,弩箭手稍微靠後。

西涼鐵騎越來越近,地面的震動也越來越厲害。

但是這些弓弩手們,一點也沒有驚慌。這些人大多數都是曹禪的部曲,以前都是黃巾或流匪,很少有家人的。

在將軍們的教導下,他們很早以前就知道,參戰就會有死亡的那一天。

就在今日了。

無數弓弩手們,眼神漠然。

「弩箭,放。」隨著騎兵越來越近。許蛟的臉色愈的嚴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放聲狂吼道。

弩箭之所以強大,是因為度快,上膛也迅。五千騎兵在那裡,也根本不用瞄準。如常訓練的時候,就只訓練上箭度。

如雨般的弩箭下,無數西涼騎兵們哀嚎著到地。

對付騎兵最強有力的武器,並不是騎兵,而是步卒加弩箭手。這是很久以前就,通用的策略。(更新最快八度吧8du8

「放,放,放。」騎兵們倒下了一片,但更多的卻湧了上來。西涼鐵騎,從不知道害怕叫什麼。

許蛟雙目通紅,放聲大喊道。

「嗖嗖嗖。」弩箭手們的度揮到了極致,上弦射出,再上線再射出。幾乎西涼鐵騎每前進一步,都有人倒地不起。

許蛟整個人如同一把筆直向天的鐵劍,寧折不彎。數千匹戰馬呼出的熱氣,滾滾而來。

但許蛟眼中卻沒有半點懼意。

反而隨著騎兵們越來越近,眼中的戰意越強烈。

「弓箭手,放。」到了弓箭能射到的位置後,許蛟毫不猶豫下令道。

「嗖嗖嗖。」五百弓箭手,與弩箭一齊射。死,已經明悟了。今日不死也要死。不管是弓箭手,還是弩箭手都很迅,心靈中,似乎除了射以外,沒有別的東西了。

麻木中,弓箭手,弩箭手們的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但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的。

一千五百弓箭手,齊射,也只是讓一兩千的西涼騎兵倒地,更多的騎兵湧了上來。

近了,近了。兩方人的鼻息聲,幾乎已經相融合了。

許蛟緩緩的閉起了眼睛,知道他們完了。弓弩手們,在騎兵面前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等著他們的只有被屠殺。

但是夠了,以一千五百弓弩手,為曹侯射殺了一兩千的騎兵,彌補了在騎兵數量上的差距,他夠了。

但是,還可以殺更多人。

「抽短刀,殺。」許蛟本閉起的眼睛。怒睜開來。手上的長槍,豁然前指,指向了對方。

「殺。」西涼鐵騎的凌烈,本來讓弓弩手們與許蛟一樣,閉起了眼睛。但是一聲大喝,彷彿把他們從黑暗中喚醒。

無數人紛紛捨棄了弓弩,抽出了腰間的短刀。(更新最快八度吧8du8悍然的撲了上去。朝著人數更多,佔了絕對上風的西涼鐵騎撲了上去。

享了幾年太平,讓曹侯養活了幾年,今日就以性命報之。

「殺。」無數人心頭熱血狂噴而出,嚎叫叫著,上去螳臂當車。迅的沒在了鐵騎之中。

「轟攏」但西涼鐵騎本已經快到極致的度,生生的一停頓。作為一個優秀的騎兵將領,曹純很快的就嗅到了著一絲機會。

「殺。」曹禪帳下,僅有的一支千餘騎兵,迅的啟動,在短時間內,化作了一股狂風,衝了上去。

衝向了度停頓了片刻的西涼鐵騎。

騎兵衝殺,在於度,在於衝鋒時帶來的力量。西涼鐵騎那一停頓,就是敗亡的契機。

這廝契機,董卓看見了。他急忙揮手道:「張濟,領兩萬兵馬殺過去。」

幾乎在同時,那邊的孫堅也抬手下令道:「殺。」與手下程普,韓當,黃蓋等,領一萬江東兵殺出。

一絲契機,就可能敷衍出大混戰。這就是戰爭。

「這就是戰爭。心要硬。」曹禪身邊。程昱有些風清云談的聲音響起。

許蛟一定要拚命,如果不拚命,就戰勝不了西涼鐵騎。這是程昱告訴曹禪的,曹禪曾經硬起心腸答應了。

但進入坐看許蛟被西涼鐵騎吞沒,卻還是感覺到了一絲顫動。

程昱顯然看出來了,曹禪的一絲心軟。冰冷的提醒道。

這邊說著話,那邊騎兵已經開始交戰了。兩方人馬沖如兩道洪流一般,碰的撞在了一起,但是曹純的騎兵度是最高峰,而西涼鐵騎因為許蛟的弓弩手阻擋,度大不如。

無數西涼鐵騎,在曹純騎兵的碰撞下,人仰馬翻。到底被踐踏成肉泥者無數。

「殺。」曹純大刀一揮,砍翻了擋在前邊的一個西涼騎。大喝道:「殺,殺過去。直取董卓性命。」

但是西涼鐵騎卻是在短暫的弱勢中,硬是堅挺了歸來。曹純好不容易提起的衝鋒裡,威力大減。

雙方人馬,開始糾纏了起來。

這時,孫堅,與張濟分別領兵殺到。混戰開始了。兩方人馬徹底的糾結在了一起。

「報,大將軍,左翼劉備將軍那邊已經支撐不住了,曹將軍那邊估計也快了。」探馬忽然來報導。

兩翼的崩潰是肯定的。是拿去給董卓吃的。曹禪聽到消息後也不驚訝。

「黑白鐵甲軍,從側面繞過去,直撲董卓。」曹禪下令道。

「諾。」一白一黑,兩個將校很快的出列。領人馬,從左側繞了過去,直撲董卓。

鐵甲軍離開後,曹禪身邊的就只剩下了典韋,許褚,以及幾千普通精兵。

這其中,隱藏著曹禪真正的殺招,兩柄染毒的匕。

「少年人終究是少年人。忍不住了。」董卓哈哈一笑,掃了眼從側面撲上來的黑白鐵甲軍。隨即,面色徒然冷酷了起來。揮手道:「撲上去,剿滅了。」

董卓身後一員將校,領命一聲,立刻策馬領著一萬鐵甲軍撲了過去。

但是有用嗎?

曹禪的鐵甲軍可是精心訓練了一年餘,日夜操練了,穿戴鐵甲的作戰能力,很強悍。董卓的鐵甲軍不過是入洛陽後,才穿戴上鐵甲的。

西涼兵兇殘,在洛陽霍亂了不少的姑娘。誰會沒事去訓練穿戴鐵甲作戰的持久力埃

初時,董卓的軍隊以人數佔了上風。黑白鐵甲軍節節敗退。但到後來,曹禪的黑白鐵甲軍,越戰越勇。

動作迅猛如剛剛熱身了一般。而董卓的鐵甲軍卻是有些狼狽了。

「軍隊不是夠兇殘就可以了的,還要多加訓練才行。」看著這一幕,許褚很自得的道了一聲。

這三千人的人馬,可是他與典韋一道訓練出來的。常常吃肉。持久作戰的能力,絕對過一個時辰。堪稱強悍。

「不要自誇了,仲康準備一下,該你們兩個人出馬了。」曹禪回身道。

許褚立刻收起了笑容,與典韋對視了一眼,一齊後退了一步。他們身後帶領著的兩班人馬,立刻跟著齊齊後退。

普通精銳中,極為彪悍的數百人出現了。

一支是曹禪的黑甲軍,剝了鐵甲,穿戴上皮甲的黑甲軍。一支是一年來,曹禪在招募了夏侯?兄弟的演武堂,收攬的數百壯漢。

這兩支人馬,由典韋,許褚率領,是直插董卓心臟的匕。染著毒的匕。

也是曹禪最終掌握的力量。自信的源泉。一擊必勝,取其頭顱。再順勢殺入洛陽。迎接天子。

前線,正與董卓鐵甲軍交纏的黑甲軍,只是掩人耳目的普通軍卒而已。

「緩緩前行。不要露出破綻。」曹禪見兩人都已經準備好了,兩支彪壯魁梧的人馬,隱藏在陳到的普通精銳士卒之中後。

低聲叮囑了一句。

這才下令道:「旗動。往前殺。」

中軍中,始終停頓著的。繡著「蕩寇大將軍曹」字樣的帥旗,被幾個碩大的壯漢,聯合抬在手中,緩緩的向前開赴。

帥旗一動,將卒自動。陳到,廖化,雄霸,各自領兵緩緩行動。跟隨者曹禪,以及程昱。向前衝了過去。

「轟攏轟顱…。」

鼓手們,最後的敲打了一下巨大的牛皮鼓。抽出了長刀,悍然的隨著曹禪一起撲了過去。

朝著董卓撲了過去。

決戰,開始了。

關乎到整個天下的一場豪賭,在程昱的策劃下,曹禪的默許下。展開了。

這一戰,關乎到洛陽歸屬,天子歸屬。以及,曹氏能不能雄烈。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8-28 22:31
第二百零一章入心一刀。虎痴威武

「蕩寇大將軍曹。」

帥旗一動。董卓的神色就變了,凝重的看著對方。雖說他口頭上對曹禪多有不屑,但是真到了決戰的時候,絕對是謹慎的。

對方三千餘黑白鐵甲軍殺的自己一萬鐵甲軍節節敗退,從這裡就看得出,曹禪這人真是有成為天下豪雄的能力。

現下董卓的身邊,還剩下一支軍隊。一支一萬人的西涼兵。

「領三千人去支援鐵甲軍。其餘人等列陣待敵。」董卓下令道。隨即,又問道:「左右兩翼的將軍們如何了?」

「報相國,左右兩翼只要一刻鐘就能消滅。」探馬報導。

左右兩翼,曹禪放出的誘餌。有七八萬大軍,送上去給董卓吃的,吃下這兩支軍隊,董卓的付出的代價極校

大約三四萬人而已。

「命其加快速度,再合圍了曹禪。」董卓下令道。

「諾。」

「兩翼一潰敗,你曹禪就死無葬身之地,在我兩翼大軍殺到前,你要殺我,卻是不易。」董卓看著身後的七千餘人,再看看,頂在前邊,右邊的大量西涼兵。心下冷哼了一聲。

「殺。」

「殺。」

隨著帥旗的接近,陳到等嚎叫著,猛的領著全部人馬衝了上去。許褚,典韋,在混戰中,他們不與對手多糾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朝著董卓的方向衝去。

但是,這並代表著董卓也能看到。這群人的打扮與尋常士卒無異。

曹禪的帥旗在接近戰場時就已經不動了。

策馬百步之外,與程昱一起看著這場戰爭的結果。

士卒拚殺的都很猛烈,西涼兵把他們的兇狠,凶戾的秉性發揮到了淋漓盡致,所謂一息尚存,戰鬥不息。西涼兵很徹底的執行了這個戰鬥信念。

即重傷,也要殺敵。

但孫堅的江東兵也不差,他們比西涼兵多了幾分章法。往往都是一擁而上,互相配合。在殺敵方面也絲毫不遜色西涼兵。

但曹禪的心從來沒有放在這上邊,他看向的只有典韋,許褚這兩柄匕首。似乎游離在戰鬥之外,卻又快速推進的匕首。

很快的,這兩人各自帶領的數百小軍隊,已經分別從兩方,殺進了雙方混戰最尖銳的地方。

孫堅的江東兵雖然與西涼兵拼了個旗鼓相當,但唯一的弱點就是兵少,身後的兵丁薄弱,而西涼兵卻很厚實。很多人還沒有衝上來。

總共三萬人的混戰,並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全部展開的。

要攻破這份厚實的兵力,還需要孫堅的配合。

一槍挑殺了前邊的一個西涼將校,孫堅百忙之中,看了看典韋,許褚二人一眼。兩人混在軍卒中,那小山般的身軀,並不怎麼明顯。但是孫堅有心找,很快就找到了兩人。

發現兩人如同豹子一般,小心翼翼的隱匿著,等待著出殺招的那一刻。孫堅笑了笑,抬頭看向董卓車駕方向。

嘴上露出了桀驁不馴的笑容,手中長槍遙指董卓。回頭大喝道:「德謀。」

程普等三將與孫堅並肩作戰無數次,自然之道他的用意。

「江東子弟,隨我來。」以程普為首,三人齊齊大喝一聲,立刻有無數江東兵,匯聚其下。三人並孫堅一起,猛的朝董卓的方向殺去。

「突進。」

「突進。」

「突進。」

只有倒下的士卒,而無後退的士卒。朝著不知是袍澤,不知是敵軍的屍體前進,這一刻。江東兵才展現出了一支絕強軍隊的風範。

「轟攏」

如洪流與崖壁的碰撞,一時間江山動遙

猛烈的攻擊,使得西涼兵立足不穩,一排一排的倒下。張濟不是那種猛將型的人物,一人根本擋不祝

「相國就在身後,後退者死。」儘管他聲嘶力竭的大喊著。但卻顯得無濟於事。孫堅一馬當先,身後三將齊頭並進。所過之處,人仰馬翻。

本來兩方人馬,面對面廝殺的情況,一下子隨著孫堅的突進而改變。孫堅等人,就像是一支錐子,刺向了西涼兵。

迫使著左右西涼兵不得不匯聚在一起,抵抗著孫堅的突進。

機會。

機會往往一閃而逝,望著前方的西涼兵漸漸的匯聚到了孫堅那邊。典韋眼中精芒爆閃,執刀大喝道:「殺。」

如悶雷炸響的聲音,在方圓數丈範圍內爆炸開來。

典韋率領著假扮成尋常兵卒的黑甲軍士卒,猛的衝了過去。三兩下就衝過了被孫堅吸引了注意力,防禦力量較為薄弱的地方。

「取董卓頭顱。」執刀砍翻了幾個西涼兵後,典韋只覺得前方空虛,抬頭一看,居然衝出了西涼兵的陣型。前方即是董卓。

回頭一看,自己帶領的黑甲軍有大半已經衝了出來。大喝一聲,提刀向前。

「取董卓首級。」典韋身後,假扮成普通兵卒的黑甲軍這時,再也掩飾不住精幹的身軀,殺氣畢露,驍勇精銳的身份。

嚎叫著。清一色的染血短刀,隨著典韋直插向董卓。

「原來尖刀在這裡。」董卓看著非但沒有一點驚異,反而哈哈狂笑一聲。似乎知道曹禪的殺招一般。

回身,持弓。放箭。

董卓的動作之迅捷,一點也不匹配他那肥碩的身材。左右開弓。

「嗖嗖嗖……。」一口氣射出二十餘支箭矢,放倒了十餘人。

聽見,看見袍澤倒地。典韋是雙目盡赤,狂吼一聲。腳下再提速,飛撲向董卓。

不用董卓吩咐,左右一千護衛,盡皆殺出。衝向了典韋。

典韋怡然不懼,橫刀向天。暴吼連連中,砍翻了十餘人。凡擋在面前的,無不斷為兩節。

「奉大將軍命,取董卓首級。」隨手殺死了一個擋在前邊的騎兵,典韋一個踰越,翻身上馬。

雙腳猛的夾緊了馬腹,這頭剛剛還不情願被典韋騎的戰馬,吃痛之下,立刻人力而起。隨即,如箭矢一般衝向了典韋。

雖萬軍從中,一騎頂天。

「奉大將軍命,取董卓首級。」見典韋威武,兵卒齊齊一聲暴吼,瘋狂一般的衝向了董卓。

有馬槍馬。沒馬腳走。所過之處,擋之殺之。敢戰者,屠戮。

「再上去一千人。」董卓眉頭皺起,沒想到曹禪除了所謂的黑甲軍,還有這一支精銳的步卒。

前後兩千人對付這數百軍卒,董卓不是要擋住這支軍隊,而是要合圍,吃掉這支小軍隊。

但是吃得下嗎?

不怕他啃壞牙齒,就吃吃看。

曹禪很久以前就知道,典韋的作用,在參戰軍隊少的時候越發能發揮出威力。萬人敵。繁複的可以說成是。領兵在一萬人中戰鬥,所向無敵。

雖然三百人,但硬撼兩千兵卒綽綽有餘。

隨著董卓先後的一千人加入,典韋只覺得四周壓力突然大增,但還是左突右進,砍翻後,策馬踐踏屍體。

神勇無敵。

「殺死他。」看著神勇無敵的典韋,董卓眼中精芒一閃,手指典韋,對呂布道。

「諾。」呂布眼中閃過一絲興趣,看著不遠處的典韋,舔了下鮮紅的嘴唇,先前受到的打擊,正好現在找回來。

不過一莽夫,殺之易也。

手中方天畫戟一耍,雙腳微微一動,胯下赤兔馬如箭矢一般的衝向了典韋。

瞬息間,就突破了無數人。來到了典韋的面前。「死。」呂布低喝一聲。方天畫戟當頭而下。

感受著凌烈的殺機。

雙目中閃現驚人的光芒,典韋看也不看,雙腳用力,胯下戰馬不退反進。悍然的撲向呂布,揮刀橫掃。

支取呂布虎腰。

刀雖然遠遠短於呂布的方天畫戟,但揮舞的速度,遠遠快於方天畫戟。

典韋很自信,在方天畫戟當頭而下之前,他已經將呂布攔腰而斷。

一人一騎捉對廝殺。在於氣力,在於殺敵經驗,在於胯下戰馬是否熊烈。

除了胯下戰馬以外,典韋身體素質,廝殺經驗絲毫不遜於呂布。

雙目一縮,呂布很自然的隨著典韋的刀,後仰倒在了馬背上。刀,只擦過表皮,落在了空處。

躲開這一猛烈的刀後,呂布並沒有坐等典韋改變攻擊方式。方天畫戟,似乎長了眼睛一般,刺向了典韋。

典韋神色巨變。橫刀在胸。阻擋。

「碰。」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聲中,典韋的刀片片斷裂。只得腰部一扭,險險的躲開了這一擊。

「將軍,刀。」有軍卒見典韋兵器吃虧,立刻拋出手中長刀,隨後空手悍然撲向了一個西涼兵,硬生生的從西涼兵的手中搶過了刀。

隨手砍翻,繼續殺敵。

接過刀,典韋策馬而立。非常謹慎的看著呂布。而呂布也很是謹慎的看著典韋。

兩人交手不過一合,但卻半斤八兩。都險些害了對方的性命。

許褚隱藏著的地方離典韋很遠,這一幕沒能看到。他的眼睛,始終盯著董卓。死死的記著董卓的樣子。

「走。」低沉的向身後叫了一聲,許褚無聲無息的向前殺去。

孫堅的彪壯是為了讓典韋有機會突破。而典韋華麗麗的攻擊,就是為了讓隱藏在最深處的他,有了取董卓首級的機會。

許褚一人當先,身後數百演武堂挑選出來的,精悍兵卒無聲無息的跟著。

沒有多華麗,沒有多勇烈。但是許褚一行人還是很輕鬆的破開了擋在前邊的西涼兵,從薄弱中,衝殺了出來。

許褚與幾個身手矯健的士卒胯下甚至有了戰馬。

毒蛇露出了獠牙。

「殺。」許褚低低的吼了一聲,本低調的一行人立刻化為了與典韋黑甲軍一樣,氣勢凌烈的強兵。

「吼。」高聲大吼一聲,數百人,只插董卓中軍的心臟。

此時,董卓手下的兵卒還剩下五千。

左翼那邊剛傳來消息,說劉備軍已經被擊破。數萬軍隊正朝著這邊迅猛趕來。右翼那邊的曹操,公孫瓚稍強。但也離覆滅也快了。

已然勝券在握。董卓沒必要再跟曹禪死磕。一下子派遣出了兩千兵卒,抵擋許褚。

但是,董卓已經沒有另一個呂布,來抵擋許褚。

許褚雙目怒睜,領著手底下的幾騎,瘋狂的衝向了前來抵擋的兩千餘人。餘下軍卒也緊隨跟上。悍不畏死。

臨近時,許褚身邊的數名騎兵忽然分散開來,並且猛的提起速度,在許褚的前邊衝向了兩千人。

殺敵數人,而後被殺。

一個小缺口,小小的能容納許褚前行的缺口,被撕裂了開來。

「吼。」仰天咆哮一聲,許褚橫刀在手。衝了過去。

「殺,殺,殺。」凡抵擋在前的全部廝殺。漫天灑血中,許褚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身上被砍了幾刀。

當許褚猛的殺死了前邊的一個西涼兵時,眼前豁然開闊。

前方有三千兵,以及董卓。

單刀。

那領兩千兵,前來抵擋許褚的將校一陣心驚。剛想下令追擊許褚的時候,猛的被數百演武堂兵卒糾纏祝脫不了身。

一場數十萬人的死戰,曹禪揮灑了十餘萬人性命的一場豪賭,就是為了這一刻。

此刻,許褚的心,也忍不住劇烈顫抖了起來。前方是相國,是大漢朝最為奸佞,最為凶悍,最為厲害的男人。

殺之,當留名於史。

能出許家村,隨曹侯以戰天下,真好。熱血奔騰。許褚橫刀在胸,仰天發出了一聲虎嘯,「吼吼吼…….。」

震響四方。

隨後,整個如同箭矢一般,衝殺了過去。餘音尚存。馬蹄聲又起。

「嘀嗒,嘀嗒。」

狂亂又清脆的馬蹄聲。狂響。

「仲康,威武。」此時,曹禪早已經棄了馬匹,在最後,在此前中軍駐紮的地方,拾起了鼓手丟棄了的鼓杵,猛的敲擊著巨大牛皮鼓。

「咚咚咚………….。」

蕩寇大將軍,親擂鼓,以震軍威。

「仲康威武。」

「仲康威武。」

「仲康威武。」

一聲聲的咆哮聲,響起。典韋,孫堅,程普,黃蓋,韓當,陳到,曹純,廖化,雄霸等,隨著擂鼓聲,帶著帳下士卒,瘋狂咆哮著。

呂布與典韋,戰。

呂布肩膀上,有一道狹長的傷口,一直延續到腰腹處。

典韋,左肩處一個大洞。血如湧泉。

兩人都凝望著對方,對於咆哮聲不為所動。

廝殺中,最忌諱分神,兩人既是再心焦戰局如何。也要凝氣靜心,慎重的看著對方。一生的大敵。

沒錯。

現在的呂布已經沒有絲毫看不起典韋的心思了,要不是對方的刀太差,要不是對方的馬匹太次。

這場死鬥,他未必會贏。

但是現在。呂布抬眼看了下典韋左肩上狂湧鮮血的傷口,嘴角閃現出一絲喋血的笑容,再幾合,此人既死。

人有多少血可以流,失了左手還有多少戰力。

呂布最是清楚不過。他對人體瞭如指掌。對廝殺,熟練如殺豬屠夫。

「殺。」呂布勒馬而上。典韋臉色有些慘白,那是流血過多的緣故。但眼中凶悍不減,雙腳猛夾馬腹,悍然的衝了上去。

要分出生死,起碼還得再戰數合。

亂軍叢中,張濟猛的回過頭。看向後方。那仰天咆哮一聲,如虎嘯的男人。讓他的瞳孔收縮成了針尖大校

心中駭人無比。

許褚殺出的那亂亂馬蹄聲,似乎一陣陣重錘,一般敲打在了他的心口。

「殺。」此時的許褚,身體,刀,戰馬。似乎都溶為了一體。全身心極為罕有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一個人。

董卓。

為曹侯,取其首級。

董卓的身前並不是沒有兵卒,兵卒還很多,足有三四排,數百人。但是看著這個一人一騎,的猛漢。

董卓罕有的沒有安全感,在西涼兵環視的情況下沒有一丁點安全感。唯有手中兵刃,還有一絲安全感。

劍。很少有人知道董卓是用劍的。一柄罕見的闊劍,重達三十斤的闊劍。握著手中闊劍,董卓的眼中儘是凶戾。

當年縱橫西涼,曾是一代豪俠,殺人越貨。西涼為雄。他還沒老呢。

不用董卓吩咐,他身前的數百士卒,身後的兩三千士卒。一齊衝了出去。衝向了許褚。

敵軍人數越少,許褚,典韋能發揮出的戰力越強大。

萬軍從中,取上將首級不易。但是三千人中,取董卓首級,不難。

這是許褚的自信。自信的源泉,來於他無比魁梧的身軀。號稱打遍天下無敵許縣無敵手的英名。

以及,曹禪的信任。

十餘萬人,以及身家性命,全部堵在了他的身上。

豈敢不取董卓首級,安敢不取董卓首級。死也要取董卓首級。

前方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軍卒。持槍而立的兵卒。但是有空隙,透過空隙,可以清楚的看到董卓。

如飆風一般,許褚片刻不停,持刀衝了過去。

抬刀,砍頭。再砍頭。

不過幾息間,許褚渾身染血,無數的鮮血,有西涼兵的,也有他自己的。在長槍林立的地方,硬是衝進了大半。

前方一丈處。即是董卓。

「殺。」前方的西涼兵凶悍如鐵,十餘人合力,挺槍而上。一聲哀嚎,快下戰馬被當胸刺了無數個血洞。

躍起。揮刀。血飛灑。不顧槍刃近身,許褚衝了過去。

後方的西涼兵,猛的追擊了上來。

但是來到此處後,哪管身後洪水滔天。前方只董卓一人。嚎叫一聲,許褚衝了上去。

單刀。

此時,董卓的眼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老虎。猛虎。健壯的猛虎。血腥味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

很久了,久的不知道多少年了。董卓已經多少年沒有親自提劍廝殺了。今日。不僅要提劍廝殺。甚至,董卓還感受到了一絲死亡的氣息。

董卓不怕死,他幾乎幹了所有能幹的女人。上了所有能上的戰馬。享受過文武百官的跪拜。董卓知道自己肯定會死。

但那又怎麼樣。大丈夫只圖一時痛快矣。生前享受無上尊榮,死後就算是萬人唾罵。又如何?

面對華貴的車駕,許褚踰越而上。四名負責駕車的車伕,撲了上來。

看也沒看,許褚一刀橫掃,這一刀幾乎快到了極致。並排站立的四人幾乎同時被砍去了頭顱。

「撲哧。」四道熱血如溫泉水一般,噴湧而出。迎著天下飄落而下的血雨。許褚,殺向了董卓。

悍然。

董卓提劍悍然的撲了上去。

「砰砰砰。」刀與劍碰撞不斷的響起,兩人的性格都是直來直去的人。不會拐彎。董卓在前邊左右開弓,殺死了典韋帶領的黑甲軍士卒二十餘人。

許褚在前邊策馬廝殺,衝過了兩次千人陣。

論體力,二人同樣消耗了大半。

但是董卓畢竟老了,許褚卻是正在壯年。威猛不可擋。只拼了十下,董卓的手臂就開始痠痛不已。

許褚卻是越戰越驍勇。

「吼。」一聲大吼,悍然的撲了上去。面對當頭一刀,董卓勉強提劍在頭。

「轟攏」如泰山壓頂的一刀,再加上許褚本身如小山般的身體,所帶來的巨大重量。兩人腳下車架轟然倒塌。

腳步一個踉蹌,董卓的雙膝立刻疲軟。跪在了地上。

整個身體承受不了許褚的巨力,胸口火辣辣的。口中鮮血狂噴。許褚的刀更猛。巨大的力道,毫不手軟的全部傾瀉在了刀上。

手一軟,闊劍落地。董卓的整個身體從肩膀處,一直延續到腹中。幾乎被許褚砍為兩斷。

「董卓已死。」許褚割下了董卓碩大的頭顱,仰天發出了一聲狂笑。追擊他的西涼兵,猛的一頓,數千人,不可置信的看著許褚,許褚手上董卓的頭顱。

死了。相國死了。

「董卓已死。」跨坐在馬上的孫堅看的真切,心頭狂喜,怒吼道。

「董卓已死,董卓已死。」無數的吼聲響了起來。

董卓身後還有一人,一個手持著巨大帥旗的持旗手。董卓剛死的時候,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當震天一般的吼叫聲響起的時候。

他手中的巨大帥旗轟然倒塌。

帥旗倒塌,似乎證明了董卓已死的消息一般。

軍心,瞬間崩潰。

徬徨中,軍隊潰敗。

軍敗如山倒。

曹禪賭上了聯軍十餘萬軍隊的豪賭,贏了。

此時,呂布的身上又多添加了幾道傷口。反觀典韋,渾身大小傷口無數。粗重的喘息聲,慘敗的臉色。

敗了。典韋沒有敗在身體上。但卻敗在了兵刃,以及戰馬上。

呂布嗜血一笑,正打算一舉拿下典韋時。排山倒海的吼叫聲,讓他的面色大變。轉頭看向身後,不可置信中。『

「董」字帥旗,已經不見。

軍潰敗矣。

沉默了片刻,悄然中,呂布走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8-28 22:35
第二百零二章抄家,抄家,抄家,抄家

一支大約七八萬的大軍正快速朝著董卓中軍的位置趕去。這支軍隊正是絞殺了劉備,鮑信數萬人馬的徐榮,以及樊稠等。

天色漸黑。

徐榮樊稠的心卻很是焦急。董卓以中軍數萬人,防備曹禪。分兵增援兩翼,固然是為了快速,又省力的剿滅曹禪。

但曹禪既然做出一副拼中軍的架勢,一定是有所仰仗。

「相國他太自信了。」徐榮心下焦慮,大聲呼喝著軍隊前行。軍卒們其實已經疲乏不已,殺敗,徹底的絞殺了劉備等人用了幾乎一天的時間。

就算是干農活,忙活了一天也會累的疲乏。何況是殺敵。神經緊繃的在沙場上殺敵。

但徐榮是西涼名將,威望很高,他的話,讓士卒們咬牙堅持。再堅持。

煎熬中,徐榮大約在一刻鐘已經到達了曾經董卓駐紮的地方。雖然天色漸黑,但依稀還有光亮。

看著雜亂的地面,徐榮的心一下子跌落到了低谷。

到處都是屍體,無數無數的屍體。僅從這點看,這場戰爭誰勝勝負難以預料。但是董卓人不在了。

董卓不可能不等大軍重新集結,就返回長安的。

「敗了。」徐榮驚懼的喃喃道。

「將軍,將軍。」樊稠也想到了什麼。臉色慘白的看著徐榮,似乎是在求助一般的道。一員猛將,卻含有的露出怯懦的表情。

可想而知,董卓如果敗了,對西涼將是什麼樣的打擊。

「誰,還有誰在?」徐榮大吼道。

洛陽以南,曹禪的軍隊正在快速的前進。到底剩下多少,曹禪沒有清點。大概還有一萬三四的摸樣。

大多傷員。

許蛟還是不是活著,曹禪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洛陽在前,盡快的取之。左右西涼兵可是還有近二十萬眾,他們這麼點的人馬,時時刻刻有被吞滅的危險。

曹禪可不相信董卓的那些西涼兵會與一般的兵丁一樣能被迅速的收編。王允設計殺死了董卓後,那群人可是敢舉兵攻打長安,挾持天子的桀驁不馴之輩。

李傕、郭汜、張濟、樊稠。華雄,呂布哪一個不是滔天巨孽。此時當取洛陽,避之。

蕩寇大將軍曹字樣的帥旗,曹禪早已經下令丟棄了。所謂蕩寇大將軍乃是自立,作為統帥群雄的一種身份。

現如今群雄已滅,不知幾人逃脫,不知幾人身死。

這聯盟已經名存實亡了。要之無用。

現在立在曹禪身後的,是一桿染血的帥旗。上書一個碩大的楷書,「董。」

假裝彼軍,詐取城池。這種事,曹禪看過聽過了不知多殺次,但是真用上還是第一次。

不過,這不會影響曹禪的信心。董卓那麼強大的軍隊。數十萬,人人都會認為董卓會凱旋而歸,恐怕沒人會認為董卓會身死在洛陽三十里開外吧。

曹禪手下的士卒,同樣已經筋疲力荊但還是在將校的督促下快速推進著。前方即洛陽,富貴榮華之地。

咬著牙,無數士卒堅定起信念,隨著曹禪的腳步趕往洛陽。

漸漸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洛陽這座巨大的城池,曹禪曾經來過一次的城池,也已漸漸浮現在眼前。隨著他們的接近。

「城下何人。」城頭上忽然響起了一聲暴喝。西涼口音,曹禪勉強聽的懂。

「相國的車駕在此。」城下,一個西涼校尉被用刀架住脖子,被迫大喊道。

天色較黑,曹禪他們又沒舉著火把。曹禪知道城頭上的那守將,不至於把他們放進去。但他有辦法。

一支加長了的火把緩緩的被點燃,緩緩的移動到「董」字帥旗的旁邊。儘管上邊染血,甚至有馬蹄踐踏的聲音、

但是碩大的「董」字,那守門還是看的清楚的。

再加上對於董卓無比的自信,董卓不會失敗,根本不會失敗。那守門校尉,立刻下跪道:「末將失禮了。還請相國寬耍」

「開門。」隨即,那校尉揮手道。

洛陽的城池無比高大,門也大的異常。推動不異。看著門縫被緩緩的打開。曹禪儘量收斂心神,使得自己平靜一些。

泰山崩於前,也要面不改色。遇到大事,需要冷靜。如今董卓都死了,只剩下了洛陽這個戰利品。急也無用。

想著,曹禪的面色緩緩的回覆了正常。與旁邊程昱對視了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冷靜。

當城門大開,那小校領著兵馬緩緩的走出,打算恭迎的時候。

「殺。」不待曹禪吩咐,左右陳到,孫堅等大喝一聲,瘋狂的向前衝殺過去。

那校尉面色大變,不待他有所舉動。衝殺出去的陳到,孫堅等人,已經迎面放倒。

「殺。」

群狼已入洛陽。

大批大批的士卒瘋狂的湧入洛陽,騎兵,步兵,甲兵。這些人分工跟明確,騎兵四處游離。大喊著:「董卓已死,董卓已死。蕩寇大將軍曹禪入城。大將軍曹禪入城。」

本寂靜的洛陽城,一時間如炸鍋了一般。

本在書房內看書的陳紀面色大變隨即狂喜。「曹禪入城了,曹禪入城了。曹家小雄兒真的入城了。慈明,慈明啊,你疼愛這孫兒不虧埃」

本性格沉穩的陳紀,狂喜的幾乎歡呼。

強自使得自己冷靜下來,陳紀大聲呼道:「舉家奴,去南城迎接曹禪。」曹禪從南而來。自然會從南方入洛陽。

與此同時,蔡邕,以及鐘敏等潁川一系的文官們,都如陳紀一樣,率領家奴去迎接曹禪。

楊府,楊彪的面色也有一絲歡喜,曹禪入城,總比董卓強太多了。本也想領家奴去迎接曹禪,但一想到,在洛陽,他們幾乎翻臉。

腳步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去。

王允與楊彪差不多,懷著複雜的心情。沒去迎接。

但是接下發生的事情,卻讓王允一下子面色巨變。

他家大門被一腳踢開,一下子湧進來了無數兵卒。這些兵卒大叫道:「出來,全部出來。」不僅大喝,兵卒們衝入之後,先去馬廄,牽馬,還有馬車。分工很明確的搬運起了這座府邸內的財物。

入寶山豈能空手而歸。只能短暫佔領,曹禪也要收刮一番。文武百官,全部帶走。金山銀山,能搬走全部搬走。

「老夫乃是當朝尚書令王允。你等,你等曹禪兵卒,實在無禮。」王允幾乎氣得發抖,質問道。

「我的刀,可不認你是不是當朝尚書令。」回答王允的是一把血跡未乾的長刀,廝殺歷歷在目,此人身上濃濃的血腥味未散。說這話時,王允就像被一隻嗜血的野獸盯著,面色一變。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王允勉強使得自己冷靜下來。問道:「不知大將軍為何令你等搬運老夫府宅?」

說話的時候,王允府上值錢的東西已經被劫掠一空。數量本來乘坐之用。很華貴的馬車,被裝上了一些金的,銀的。無比的俗氣。

「無可奉告。」這兵卒冷哼一聲。

李傕府。張濟府。樊稠府。

華雄府。呂布府。郭汜府。三公,九卿,文武百官。無不被亂兵抄家。女眷,子嗣。除了僕人以外,全部被帶走。

賈詡府邸,也同樣面臨這樣的情況。

有些無奈,也有些嘆了口氣。一代智者,賈詡就這麼看著亂兵抄他的家。

負責抄這座府邸的兵卒,先前已經抄了許多家。賈詡還是最配合的。他也沒為難賈詡。曹禪下令抄了整個洛陽。

可沒下令燒殺搶掠。

正當這座府邸被搬完後,那兵卒想要上去帶走賈詡的時候。賈詡問道:「不用綁了老夫,老夫隨你走。」

皇宮內。

李儒神色慘白,跌坐在以前董卓的坐位上。亂兵入城了,董卓真的死了。真的死了。既然曹禪都入城了,李儒不信也得信。董卓真的死了。

被守備皇宮的士卒,聽到這個消息後,早已經轟然潰散。

現在皇宮內到處都是喊殺聲,無數西涼兵為了皇宮內令人眼紅的金銀物品,廝殺。他作為一個無威望的謀臣,早已經失去了對城池,對皇宮的掌控。

不過,他手上還有一支忠誠於他的軍隊。擺在前邊的有兩條路,到底是逃走,還是火燒了這座皇宮。

讓這大漢朝與董卓陪葬?

李儒罕有的猶豫了。

城南,無數兵卒湧入洛陽後。曹禪領著最精銳的一千餘人,緩緩的進入洛陽。

洛陽,曹禪只來過一次。與荀爽求官洛陽的一幕幕還近在眼前。而今,他卻是以諸侯的身份,進入洛陽,要帶走整個洛陽的榮耀。財富,以及權力。

「感想若何?」程昱忽然問道。

「大丈夫,當如是。」曹禪忽然想起了這一句,縱兵洛陽。一句大丈夫,當如是不是很合適嗎?

「大丈夫,當如是。」程昱笑著附和了一聲。

曹禪能走到這一步,與他。郭嘉,荀攸等三人的謀劃是分不開的,程昱幾乎是看著曹禪一步步從小城主,到如今地位的人。

自然有些別樣的心情。

忽然,前邊走來了一群人。

這群人中,一個個頭戴冠,衣著華貴的人策馬在前。身後一群家奴跟隨。

「來著何人?」不待曹禪吩咐,在前的兵卒立刻阻擋道。

「司徒陳紀。司空蔡邕。」蔡邕二人出列抱拳道。

曹禪聞聲策馬向前,見到陳紀,蔡邕心下並沒有喜色。抱了抱拳後,曹禪立刻道:「趕緊回家準備一下,我要搬走整個洛陽。」

「怎麼回事?」陳紀本喜色十足的臉立刻凝固,急聲問道。

搬走整個洛陽,什麼意思?

「我雖然殺死了董卓,但他的二十餘萬西涼兵尚存,西涼兵凶悍,只要有人帶領,就是滔天之禍,我就算是據有洛陽也是抵擋不祝乾脆,請了天子,駕凌曹城。都曹城。」曹禪搖著頭道。

都曹城。即遷都也。

但是曹禪這不逆舉動,也比不上曹禪帶來的消息重要。

「二十萬西涼兵還尚存。那你是怎麼進來的?」陳紀面色大變,不可思議的問道,此時的他,再也沒了平時的鎮定,要知道西涼兵凶悍無比,二十萬。二十萬埃

「踩著董卓屍體進來的。」曹禪回答的很簡短。

陳紀聞言,深深的看了眼曹禪。隨即,下令道:「統統回府宅,收拾僕奴。輕裝向……。」說著,陳紀看向了曹禪。

陳紀對軍事也有所涉及,忽然想起東方就是虎牢關。是董卓部將華雄統領的關隘。這洛陽附近又有二十萬西涼兵環視。

到底去哪裡?

「渡黃河,而後向東,去河內。」曹禪解去了陳紀的疑惑。

河內,晁錯的領地。

曹禪自從下定決心攻打董卓後,便與荀攸等人,謀劃過了,很周全的計劃,包括殺敗董卓的唯一辦法,以及撤退的路線。

南方,還有二十餘萬西涼兵。東方有華雄,西方是董卓經營過的長安。這些地方都不能去。唯有北方,渡過黃河才是生路。

但是北方,卻還有牛輔。

牛輔是董卓的女婿,奉命討伐并州白波亂兵,失敗後返回洛陽。又因為上黨太守從上黨進兵洛陽。又駐紮在洛陽北面。

防備上黨張揚。

擁兵兩萬。這是第一道檻。

此時正值今夏,黃河水氾濫,唯有河東南面的一段河水才能渡過。河東一帶,正駐紮著上黨太守張揚的軍隊。

這是第二道檻。

第三,就是呂布,李傕、郭汜、張濟、樊稠。華雄等董卓殘部。

要把天子安全的帶到曹城,可不容易。

不過,當務之急,首先要把天子,以及文武百官帶出洛陽。

天子是象徵,而文武百官也是一樣。如光有天子,沒有百官,朝廷也不是朝廷。但是曹禪並不會讓那些文武百官成為將來的麻煩。

因此,下令兵丁們只帶走那些文武百官的家眷,僕奴一律不得跟隨。

失了家奴,失了族人的幫助。文武百官再高位,也難以抵擋曹禪的兵權。除了天子,除了文武百官。

曹禪還要帶走皇宮,以及整個洛陽內的所有值錢的金銀物品。以及糧食。

入寶山,絕不空手而歸。

陳紀聽完後,深深的看了眼曹禪,領著一眾潁川勢力的文官們,四散離開。

此時,誰都知道,留在這裡,只會面對西涼兵的瘋狂報復。

走才是上策。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8-28 22:38
第二百零三章挾天子,馬踏宮闕

洛陽城,因為曹禪入城而雞犬不寧。

無數馬車被徵召。無數官員被強行帶走。匯聚在城池北方的一小塊空地上。

王允,楊彪,陳紀,蔡邕,以及九卿,文武百官,都在這裡碰面。

此時三公九卿要多落魄就有多落魄。每家幾乎沒有僕奴,只有幾個侍女,伺候著。只有蔡邕,陳紀等潁川一系官員,才允許帶著家奴一起。

王允與楊彪坐在一塊石頭上,歇腳。

「先走董卓,後有曹禪,這漢室江山不知何時才能安寧。」王允滿臉黯然,嘆道。

「子師慎言。」楊彪掃了眼不遠處的一些兵丁,勸道。

接著,楊彪低聲道:「他至少也從董卓手中救下了我們。漢室可能因他而得以喘息埃」

「什麼喘息。文先難道還看不出來嗎,此人是在學董卓埃」說到這裡,王允滿臉的怒火,捏緊了拳頭道:「就算是事情再緊急,也要先朝會。通告大臣們,而後決定遷都,此人卻繞過我們,強迫我們出洛陽。狼子野心埃」

「朝會?那需要多久埃半個時辰?一個時辰?董卓雖然已經死了,但老夫聽說,左右還有二十萬西涼兵環視,他曹禪能有能力殺死董卓,有魄力進洛陽。又怎麼會沒有魄力繞過我們呢。事急從權。」

楊彪的消息比王允要靈通一些。

一席話,王允心中的怨氣散了大半。如狼似虎的西涼兵還剩下二十萬,不管是哪個大臣聽了都要心涼埃

「看來,我們不得不隨著曹禪走埃」王允苦笑一聲,道。

「哎。」楊彪也跟著嘆了口氣。

「父親,喝水。」此時,一位年二八的絕美*女捧著水,恭敬的遞給王允。

說實在的,此少女的顏色雖然絕美,但並不是無雙。但眼神妖嬈,渾身散發著妖嬈的味道。

禍水,可禍亂天下的禍水。

楊彪看了一眼,只覺得心驚肉跳。問王允道:「此是?」

「義女,貂蟬。」王允淡淡的掃了眼貂蟬,心下嘆了口氣,不知,還用不用的上。

與曹禪無關的文武百官是一半忐忑,一半覺得前途未卜。潁川一系,如陳紀,蔡邕等則是稍微輕鬆些。

只有那呂布。李傕、郭汜、張濟、樊稠。華雄,牛輔等人的家眷婦人。哭哭啼啼,一片慘淡。

董卓死了,洛陽進城了。就連婦人們也知道,她們落在曹禪手中,根本沒有什麼好下常

這群婦人,孺子。都被安置在角落處。

不管是董卓,呂布,還是李傕、郭汜、張濟、樊稠。華雄等都是好色之徒。家中夫人,妾室都是姿色出挑的人。

一群哭哭啼啼,淒悽慘慘的摸樣,惹人憐愛。

幸好曹禪,孫堅治軍都很嚴謹,雖然有些兵丁心下火熱,但也不敢擅動。不似西涼兵,兇狠殘暴。

其中氣質高雅的就是董卓的那些女人了,直接收刮了皇宮內的妃子,宮女。無不是上層。

只是其中,最出挑的反而是一位二十七八的婦人。一系素白,渾身散發著清雅的氣息。相比與其他人,這婦人也要鎮定許多。

她身邊還站著一個英武。二十餘歲的男人。

「嬸嬸,我去問問賈詡,他足智多謀,應該能猜測到外邊到底是什麼情況的。」張繡對著鄒氏彎了彎腰,道。

「去吧。」鄒氏輕聲道。

張繡聞言彎了彎腰,朝著另一邊走去了。

賈詡並不是西涼一系的心腹,因此,他是被安排在文武百官中間的。

此時,賈詡稍微的有些避開文武百官,面色如常的跪坐在角落處。

張繡為人義氣,人又年輕。不管是統兵,還是武藝,騎射都有一套。賈詡與關係蠻好,常常聊天。談論局勢。

張繡對賈詡的智慧深為佩服。

「先生。」張繡走近,也不避諱賈詡身後的妻妾。跪坐在賈詡的前邊。舉拳道。

「放心吧,你那叔父有八成沒事。」賈詡一眼就看透了張繡想要問什麼。

「真的?」張繡心下一喜,幾乎露出表面,但隨即,卻是有些將信將疑。雖然賈詡智慧很高,但畢竟不是神算子。

「那你以為曹禪入城後,又急著出城是干什麼?董卓肯定是死了,但他的那些虎狼之將們肯定還在。有大部分還在。因此,他不僅劫了文武大臣,還劫了你們這些婦孺。族人。他有大用的。」

賈詡笑道。

「用婦孺,族人威脅那些狼將們,恐怕沒多少效果。」張繡聞言苦笑一聲道,他身在西涼,深知樊稠,華雄等人。女人上了一個又一個,兒子女兒很多。

對於他們來說,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他們自己還活著,女人滿世界都是,子嗣什麼的,還可以再生。

「會有用的,至少你那叔父張濟,你們整個張家,可就你一顆獨苗。」賈詡搖著頭道。

張繡苦笑,張濟肯定會在意他的。但張濟的地位,在董卓部將中一般般。不高也不低。肯定做不了主。

最後,他們這些人,恐怕還是要葬送在西涼兵手中。

不過還好,叔父還在。張繡心下又鬆了口氣,他為人義氣,家中無尊長,一直都是張濟在照顧他。

說他擔心自己,還不如說他是擔心張濟為難。

洛陽,南宮內。

李儒已經放下了猶豫,如今董卓已死。他們西涼勢必衰敗,何苦要與曹禪為敵?不,不是與曹禪為敵,何苦要燒燬這皇宮。留下千古罵名?

正當他鬆了口氣時,宮門忽然被轟開。

當先一人,頭戴盔,身披鐵甲。身前坐著一個驚慌失措的少年。此少年,頭戴冠冕,身穿冕服,腳踏龍靴。

正是曹禪,以及當朝天子,劉協。

隨之而來的還有無數兵卒。這些兵卒,渾身上下幾乎被鮮血染紅,一個個殺氣畢露。凶悍無比的看著李儒。以及李儒身後的一隊上百人的兵卒。

曹禪上上下下的掃視了李儒片刻,這才開口道:「你就是李儒?」

「正是在下。」李儒並沒有驚慌失措,而是緩緩的整理了下衣衫,對著曹禪微微一拜道。

「董卓死了。」曹禪道。

「清楚。」

「你想陪葬,還是隨我走?」曹禪問道。

「隨大將軍走。」

「帶我去何後那邊。我知道她還活著。」曹禪道。

「諾。」

對答如流,沉穩自若。

曹禪深深的看了眼李儒,點了點頭,掉轉了馬頭。對著左右兵卒道:「殺出去。」

南宮內,並不是安全,董卓佈置下的兩萬西涼兵,有一萬餘是負責駐守皇宮的。其中大部分又都在南宮。

城破,以及董卓的消息傳來後。這些人瘋了一般的見人就殺,見女人就上。見貴重物品就哄搶。

南宮內,到處都是兵卒,並不安全。曹禪下令是,見一個殺一個。西涼兵凶悍。但卻也等級分明。

如今呂布,華雄,樊稠,張濟等都還在,留著給他們收容,還不如消滅個乾淨。

李儒回頭對著身後忠於他的一百士卒,道:「如今董公已死,我要隨著蕩寇大將軍一行,你等是自去,還是繼續追隨於我?」

「追隨大人左右。」左右兵卒互相看了一眼,抱拳道。

「好,隨大將軍殺出去。」鏗鏘一聲,李儒佩劍出鞘,悍然的跟了出去。

並且越過曹禪,在前帶路。

「殺。」沿路上,左右兵卒悍然的殺了敢衝向曹禪的西涼兵。但是殺之不盡,幾乎每走一段路,都會遇上悍然撲上來的西涼兵。

這一路上,幾乎步步染血。

被曹禪抱著的小皇帝幾乎面無人色,使勁的收縮著身體,靠向曹禪,似乎是在尋求著一絲溫暖。

但卻只有冰冷。冰冷的鐵甲。

他是大漢天子。劉協心下死命的不讓自己哭出來,但是真的太慘了,太慘了。他本來在軟榻內休息,卻被凶悍無比的兵丁一把揪了出來。

強迫性的穿上冕服帶上冠冕。一出來,到處都是淒厲的慘叫聲,亂兵無數,矛戈森然。

無比的冰冷。

感覺小皇帝在哆嗦,曹禪眉頭皺起。他到底不是董卓,可以肆無忌憚,他還要用這皇帝。

「去尋一條毯子來。」曹禪回頭對一兵卒道。

「諾。」這兵卒應命一聲,立刻帶著一隊人馬,隨機選了一座宮殿撲了進去。裡邊立刻響起廝殺的聲音,當這對兵丁走出來的時候,身上的血,又厚了一分。

從兵丁的手中接過毯子,曹禪裹在了小皇帝的身上。

「繼續走。」曹禪看了看李儒,繼續道。

何後所在的宮殿很偏僻,也沒有多少西涼兵進來。

「就在裡邊。」李儒指著前方的一處宮殿道。

「鑾駕開進去。」曹禪回頭道。此時他們身後有一架順手牽羊過來的鑾駕,很是華貴。

李儒與部分兵丁在外邊把守,曹禪抱著小皇帝下了戰馬。「看著陛下,別陛下亂跑。」曹禪回頭對手下的一個軍侯吩咐了一聲,隨即走了進去。

何後的情況,李儒已經跟他說過了。

沒想到,何後居然如此剛烈。曹禪心下有些訝異的。

「蕩寇大將軍曹禪,欲接走天子,不知皇太后願意否?」曹禪就這麼站著,朗聲道。

「沒想到曹家的小雄兒真的進來了。」沉默了半響,宮內才響起了何侯的聲音。沒多大歡喜,也沒多少恐懼,只有詫異。

數十萬西涼兵,并州兵,洛陽兵。他居然真的打進來了,何後心中只能有意外,別的沒了。

「也是拜皇太后所賜,當日洛陽宮內,皇太后對在下可是有不少鞭策埃」曹禪道。

「那你此來,是為了羞辱於本宮嗎?明知道外邊等待本宮的是什麼你,曾經本宮面前如螻蟻一般的你。本宮豈會出去?」宮內響起了何後淡淡嘲諷的聲音。

曹禪笑了笑,挺直了腰。道:「此時我是蕩寇大將軍,汝皇太后則是階下囚。當日位置,今日已經對調。我心足矣。多你一個皇太后,不多,少你一個皇太后,不少。」

「那你來找我幹什麼?」何後的聲音,依舊是充滿了嘲諷。既然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還找她幹什麼。

「我底下有董卓大部分的族人,家校你不是被董卓害死死了兒子嗎,你難道不想殺回來嗎?」曹禪笑著道。

「破門進來吧。」沉默了良久,何後嘆了一句道。

「破門。」曹禪眼中閃過一絲嘲諷,淡淡的吩咐左右士卒道。

「轟攏」

一聲巨響,董卓始終不能踏入半步的宮門,被曹禪一舉摧毀。

一襲宮裝的何後從裡邊走了出來,膚色有些慘白,眼睛卻明亮無比。

站在地上,看了眼高高坐在馬上,並無像她行禮意思的曹禪。何後自然知道,這一出來,等待她的什麼。

後悔嗎。並不後悔。抬頭看向天空,只要這天還是大漢朝的天,她就是最尊貴的皇太后。何後一生陰謀算計,政治上的事情。極為透徹。心知一些身份是不會改變的。

除非眼前這人,篡了漢朝。只是憑眼前這人的勢力,幾十年後都未必能成功。到時候,她已經是一個孤寡老太婆了。

怕什麼。

何後驕傲的昂起了頭,踏上了鑾駕。

「沒了權勢,眼前這女人,除了一身驕傲,一點都沒有魅力了。」曹禪看在眼裡,心下不知是失望,還是什麼。

宮門外,看著曹禪率眾而出。

李儒透過簾子,隱約的看到了一個女子的身影。心下訝異,與董卓周旋了數月近一年的何後,居然這麼簡單的就出來了。

不知這蕩寇大將軍使了什麼手段。

李儒心下揣摩,但面上卻是不顯,很是恭敬的對曹禪行禮。

曹禪下了馬,重新抱起小皇帝。一行人,朝著宮外走去。

北宮外,糾集了一大批的士卒,將校。陳到,孫堅等都在此等候。

見曹禪手中抱著一個穿著冕服的少年孫堅眉頭一跳,有些激動的下馬拜道:「烏程侯孫堅拜見陛下。」

那仰慕的聲音,劉協已經很久沒聽到了。心下閃過一分溫暖,擠出笑臉,剛想作勢對孫堅說一些溫言撫慰的話。

頭上一道凌厲的目光,讓他狠狠的打了個哆嗦。

心下無比的驚懼,冰冷。這凌厲的目光與董卓是何其相似。

前狼後虎。劉協的心中驀然出現了這四個字。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8-28 22:47
第二百零四章追兵殺到

最終,劉協什麼也沒說。只是挪動了下嘴唇。沒膽量說出口。

孫堅的一片火熱猶如被澆了冷水一般,人還拜著,但起也不是,再拜著也不是。

「陛下,此番廝殺,曹操,公孫瓚,劉備,鮑信等都有功勞,但其中出力最大者乃是烏程侯。烏程侯實乃漢室之忠臣。」曹禪輕聲道。

「烏程侯請起。」劉協這才淡淡的回了一句。

聽著兩人似乎是一對一答的聲音,孫堅的心中驀然蒙上了一層陰影。但曹禪馬踏洛陽,決意與董卓決一死戰的形象太高大了。

高大到孫堅幾乎心中幾乎沒有一點破綻。在袁紹不敢西進時,當袁術斷他糧草,不讓他北進時。

眼前這位蕩寇大將軍領兵十數萬,死命與董卓一戰。力挽狂瀾。挽救了漢室。

豈會是另一個董卓?如此想,孫堅心中那點陰影立刻煙消云散。

曹禪見孫堅神色並無不妥,心下也是鬆了口氣。孫堅此人忠誠無比,想辦法消除心中對漢室的忠誠是當務之急。

不過幸好,還有時間。現在小皇帝還小,如果再大一些,膽子就會大起來。就不好控制了。

「此處不是久留之地,走吧。」曹禪道了聲,立刻策馬而走。孫堅看著滿是喧嘩之聲的洛陽,點了點頭,立刻翻身上馬,緊跟而上。

一行人很快就出了北城,來到了眾位大臣呆著的地方。

「陛下。」無數大臣們,見劉協,立刻屈身拜見道。

「眾卿平身。」劉協感覺頭上並沒有凌厲的眼神,立刻抬手道。

「謝陛下。」

面見了劉協之後,有些人就立刻找曹禪麻煩。

「蕩寇將軍眾兵霍亂洛陽,把陛下與文武百官劫到此地,哼。不知是安的什麼心?」大臣中間,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立刻響起。

此人稱曹禪為蕩寇將軍,而非蕩寇大將軍。赤裸裸的表示對曹禪的不屑。

「這人九卿之一,當朝宗正,劉都。」李儒上前一步,低聲對曹禪道。

「李儒?你這亂臣賊子。」這時,很多大臣才見到了李儒,無數人立刻紅著眼睛,準備撲上來與李儒決一死戰。

李儒,董卓謀臣,毒酒一杯,殺死了少帝劉辯的人。

見群起呼嘯,曹禪並不動容。這些朝臣都是老油條了,能在董卓的淫威下生存,哪一個又是真正的忠臣。

不過是試探而已。試探他這個大將軍到底是什麼風格。到底是忠臣,還是如董卓一般,兵亂洛陽的梟雄。

或者說,他們更在乎的是他們的身前富貴。如果曹禪是忠臣,那麼他們就可以為所欲為。在政治上,消滅曹禪。

如果曹禪是如董卓一般的梟雄,這些人恐怕又都是夾著尾巴的狗。

扯皮。這大漢朝,也難怪會亡。

「董卓在時,淫亂後宮。廢立皇帝,把持朝政。你這忠臣又在哪裡?現在董卓死了,撿我曹禪這軟柿子來捏?何況,欲殺弘農王的乃是董卓,李儒不過奉命行事而已。有何可恨的。來人,送他回洛陽。」曹禪對著左右兵卒,指著那宗正冷聲道。

「諾。」左右兵卒立刻如狼似虎的拉走了那宗正,以及從家屬中,挑出了那宗正的妻,以及子嗣。全部送回洛陽。

「我乃魯恭王之後,大漢宗正劉都。你一蕩寇將軍,焉敢抓我。」劉都瘋狂的喊叫著,掙紮著。但卻還是被帶走了。

這一幕,立刻讓剛才還紅著眼睛的大臣們,冷靜了下來。選擇了冷眼旁觀。

「左右西涼兵二十萬,你們要是留下來,就留下來吧。」曹禪見此,也沒時間再跟這些人扯皮,道了一聲,立刻下令道。

「大軍立刻前行,往河東。」

這次,大臣們沒有再廢話。很是順從的跟著一起走。

果然還是強勢,比較震懾人心。

曹禪心中明悟,但卻並不以此為喜,反而越發的凝重。

「二十萬埃稍有不慎,就是個敗亡的結局。」曹禪回身看了看洛陽,立刻走了。

大臣中間,王允與楊彪一起坐上了車駕。看到剛才曹禪坐馬上,下令拖走劉都後,低聲嘆道:「此人既是董卓第二。」

這次,楊彪沒有再反駁,沉重的點了點頭。

一萬三四的軍隊,簇擁著一兩萬的人,其中小半是大臣,以及大臣的家校大部分則是潁川一系的家奴們以及太監,宮女。

潁川一系官員們的家奴,曹禪發放了兵器。畢竟也是人,在危難時,可以抵擋一陣。

至於太監,宮女,曹禪只選擇了健壯的帶走。其他的都留在了洛陽。

天子的威儀是排場帶出來的,太監,宮女是必不可少的道具。等入了曹城,再挑選新的太監,宮女,還不如撿現成的。

曹禪等還沒有走出十餘里,李傕、郭汜、張濟、樊稠、徐榮就領兵殺到。十餘萬的西涼兵,煞氣衝天。

五人毫無顧忌的眾兵洛陽內,在接管了洛陽後,立刻來到皇宮內。

看著幾乎是被土匪打劫,收刮了一層地皮般的皇宮,五人都是面色鐵青。尤其是張濟,他已經聽到了家中侄子,妻子被曹禪劫走的消息。

但五人中除了他與徐榮以外,其他人卻是老神在在,並沒有多麼想要去追擊曹禪的慾望。張濟的面色不禁更加的鐵青。他焦慮不安的在大殿內走動著,咆哮道。

「還商量什麼,趕快領兵消滅了曹禪,劫回家小埃」

「殺曹禪,已報相國之仇。」徐榮很冷硬道。

但李傕等都是虎狼之人,女人只是**工具,子嗣只是**後的產物而已。

「天下女人多的是,再生幾個娃子就是了。」李傕冷硬道。

「現在天色漸黑。要是曹禪在途中埋伏,我們該如何是好?」郭汜冷聲道。

「那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徐榮憤然起身,怒視二人道。

「徐將軍先消消氣,先據有洛陽,睡上一夜,等明日再追擊。」樊稠與徐榮還算親善,因此勸道。

「等明日曹禪早不知道跑多遠了。」徐榮雙目盡赤,怒極反笑道:「你們還不是貪戀洛陽繁華,想據為己有而已。但你們不是沒聽見,洛陽城內,值錢的東西。皇帝都被曹禪劫走了,你們據有的只是一座空城而已。」

被拆穿,但李傕等人並不臉紅。郭汜反而一笑道:「這徐將軍就有所不知了,洛陽城最值錢的並不是什麼文武大臣的家產,也不是皇宮,而是十二帝陵。那是相當於整整十二座皇宮的價值。」

說到這裡,郭汜幾乎掩飾不住眼中的貪婪,十二帝陵。他們早已經垂涎多時了,但那時候董卓還有點顧忌,沒動手。

現在董卓死了,他們幾個當是繼承了董卓的地位。可以自行決定了,挖掘帝陵。

「一群忘恩負義之徒。」徐榮幾乎咬牙切齒道。隨即豁然轉身,看著張濟道:「你也是一樣。但你還算有點情義,隨我走吧,救你侄子,殺曹禪。」

「哼。」冷哼一聲,張濟拂袖而去。

張濟的臉色有點難看,但並沒有拒絕,緊步跟了上去。

二人的兵馬是西涼諸將中損失最慘的,徐榮領六萬兵馬跟劉備死磕,接著曹禪又增援劉備,死了幾乎兩萬,傷了也有一二萬。

完好的現在才兩萬餘。張濟更慘,他跟在董卓身邊,幾乎拼光了精銳,只剩下殘兵三千。

現在勢大的是李傕、郭汜,樊稠,這三人的兵力就達到十萬。

出征自然不能帶著傷兵,徐榮很快的就點齊了二萬人馬,與張濟一道殺向了北方。

洛陽十里開外的地方,曹禪大軍並沒有點火把前進,而是摸黑向前走。洛陽四周都是平原,也不怕走著走著就走到山溝裡去了。

一萬三四的兵丁,以及一兩萬的人。移動的速度當然不快。但幸好曹禪手底下還有無數大車,除了裝著財物的,還可以裝栽兵叮

兵丁們輪流在車上休息。

家奴以及宮女,太監們則只能咬牙跟著跑。掉隊的。一律不管。

再走了五里路,曹禪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佈置在後方的探子發現了追兵的蹤跡。大約離這裡還有三里距離。

路上,曹禪起碼變相了三次。沒想到西涼兵還是追了上來。

現在就算是變向再多,也是無濟於事。對方的軍中,肯定有跟蹤方面經驗很足的老卒。

因為是黑夜,曹禪只知道追兵近,但卻不知道對方是何人,有兵馬幾何。數萬人?還是十餘萬人?

現在擺在曹禪的面前有兩條路,立刻放棄文武百官,以及收刮的無數車財物。直接帶著兵丁,以及皇帝,皇太后逃走。

財物捨棄了不可惜。但是百官捨棄了卻是極大的損失。百官是朝廷的顏面,如果連百官都聚不齊,朝廷豈能算朝廷?

有天子,有百官,這才是正統的朝廷。

「拼了。」心中咬了咬牙,曹禪大聲喊道:「陳到,陳到。」

「末將在。」陳到聞聲趕到。

「後方追兵到了,你領兵馬一千,留在這裡打埋伏。」曹禪吩咐道。

「諾。」陳到應諾一聲,正打算離開。

但卻被一個粗獷的聲音叫住,「宗嗣啊,黑夜追殺,對方的人馬不管多寡,但只要我們兵丁夠勇,就可以殺他個昏天地暗。叔至不足以勝任,還是我們去吧。」。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4-8-28 23:07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8-28 23:08
第二百零五章綁著繃帶也要殺人

曹禪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隱約中,見到一個白色人影。

苦笑一聲,曹禪道:「大兄您這個樣子,又能頂什麼用?」

說話的當然是典韋,他與呂布決鬥,在兵器與戰馬上吃了大虧,差點就飲恨當常現在整個人綁滿了白色繃帶。

他這個樣子就算能繼續殺敵,曹禪也不放心。

「別看我們這個樣子,但殺個把人還是很頂用的。」黑夜中,響起了許褚的聲音。

這傢伙身上的傷勢也不輕,渾身綁著的繃帶只比典韋少一點點。

「狹路相逢,勇者勝。此去,除了我們兩個不作他想。」典韋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聞言,曹禪心下隱隱有點心動,不可否認,典韋說的是對的。狹路相逢勇者勝,打埋伏,尤其是在黑夜中打埋伏,猛人的作用會非常有用。

想著這支隊伍中,有天子皇太后,文武百官。以及整個洛陽的財富。曹禪心下狠了狠心,道:「仲德可在?」

「老夫在。」程昱的聲音響起。

「我與大兄,仲康一行,這裡就麻煩你了。」曹禪輕聲道。

「前方就是河東,何必再犯險?」程昱皺眉道。

「我乃大將軍,有我在,可平添增三分士氣,此時我豈能逃走?」曹禪堅硬的回答道。

「大將軍放心,這裡就交給老夫吧。」沉默了片刻,程昱道:「只是,前方錦繡前程,如果少了大將軍,實在不美。大將軍當保重。」

「仲德放心。」曹禪點點頭,隨即又想到了一件事,低聲對程昱道:「附耳過來。」

聞言,程昱翻身下馬,摸索著來到曹禪的旁邊。

曹禪摸索著,在程昱的耳邊,輕聲道:「小心何後,那女人心機深沉,沒準會煽動孫堅。」

「翻不起風浪。」程昱斷然道。

「如此,就交給仲德了。」見程昱答應的斷然,曹禪心下不由放心。

隨即,曹禪對著四下大喊道:「蕩寇大將軍在此,還有力氣的留下與我一起殺敵。」

說著,行進的隊伍一頓。無數個腳步聲響起。曹禪不知道留下的有多少人,是誰的人馬。是他的人馬。還是孫堅的人馬。

但是很多,很多人留了下來,並且朝著曹禪這邊聚攏。

「噤聲,待敵。」曹禪說了四個字,就閉起了嘴,靜靜的等待的敵軍的到來。

在洛陽時,大部分兵丁都燒了東西吃。有米飯,還有很多肉食。畢竟廝殺了一天,曹禪必須為士卒們補充下面力。

但吃飯永遠也不能消除疲勞,廝殺了一天,又在洛陽城縱橫了半夜。士卒們早已經痠軟無比。

此時,坐下來埋伏。反而讓士卒們有了休息的時間。

急促的呼吸,緩緩的變為平穩。眼神也重新銳利無比。

這就是曹禪與孫堅的兵丁,只要一息尚存,即能廝殺不止。

大約一刻鐘後,遠處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隱約有幾個火頭在靠近。

西涼兵不同於曹禪,他們是追殺,而曹禪的潛行。他們可以光明正大,曹禪只能暗中走動。

「來了。」曹禪心下一緊,雙耳死死的豎起,聽著動靜。掐算著距離。

近了,近了。

近到曹禪都能呼吸到對方粗重的喘息聲,喘息聲很粗重。顯得很疲弱。曹禪本緊繃的心為之一鬆。

他們疲憊,西涼兵也應該疲憊。

如果黑夜遭了埋伏,就算西涼兵恐怕也得潰敗如山倒。就算是他們只有一千人,面對三萬雄兵也不怕。

「殺。」片刻後,廝殺聲起,左右典韋,許褚一身繃帶,但卻一馬當先,朝著對方殺去。

曹禪身後一眾士卒聞聲而動,如餓狼般向前。

「埋伏,前方有埋伏。」左右兵丁驚慌失措,但徐榮,張濟卻是一點也不顯得驚慌,黑夜追殺,又光明正大的點起火把,對方不埋伏才是怪事。

「休要驚慌,敵軍人少,列陣待敵即可。」徐榮的聲音在黑暗中很是威嚴,效果也很明顯。

本慌亂的士卒,立刻鎮定了下來。

雖然西涼兵們也疲累不堪,但素質也很硬。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徐榮身為西涼名將,一言可穩定軍心。本騷亂的士卒立刻穩定了下來。一個個眼中精芒爆閃,或持槍待敵。或頂在前方,與典韋等交戰。

但卻沒用。

典韋,許褚二人一馬當先,直衝了過來。二人手中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兩桿長槍。橫掃中。以千鈞之力,狂舞長槍。

「砰砰砰。」

往往長槍掃到人體,隨即就會響起一陣人體落地的聲音。

幸運的被掃中頭部,當場腦漿四濺。不幸運的被打斷幾根肋骨,倒地哀嚎。

「殺。」二人身後更是坐在這裡休息了一刻鐘,已經恢復了些許體力,如狼似虎的兵卒。

「**,還是刀利索,砍上去立刻死。」突進中,典韋大罵了一聲。

「你還能彎下身子砍人啊?」許褚傻笑一聲,大聲道。

典韋聞言臉色一黑,他腰上,肩膀上都是傷口,一動之下,劇痛如長江之水般,滾滾襲來。

根本不能動,只能挺腰,直身。用長槍橫掃。

「你還不是一樣。」典韋大聲嘲笑了一句。

許褚跟他差不多,身上全是傷口。也一樣用不了短兵器殺人。

說話間,兩人如猛虎下山一般,殺入西涼兵本陣中,直衝,直衝。突進。突進。

兩人的猛力。立刻衝亂了西涼兵的陣型。身後如狼似虎的兵卒,又都是驍勇之輩。廝殺了一天,又追擊了半夜的疲憊西涼兵,成片成片的倒下。

慢慢的,兩萬餘大軍有了崩潰的跡象。

此時,並不是一個名將就能穩住局面的。

「撤,撤。」理智告訴徐榮,這次盲目的追擊,是錯誤的。大叫著,徐榮緩緩的退卻。張濟有些不甘心,黑夜中。不知道敵軍的具體數量。

沒準是一千,還是三百?

他們的軍隊可是有兩萬三埃

但徐榮言退,他也不得不退。

但典韋,許褚殺的正痛快,豈能放過他們。「衝過去,沖散這群西涼兵。」坐鎮身後的曹禪,發出了追殺的命令。

「轟攏轟攏」

馬蹄聲狂亂,廝殺聲衝天。

如果是白天,一定能看清楚。典韋許褚二人一馬當先,身後是一千不到的兵卒。但追趕著兩萬餘的西涼兵。

追趕,追趕。

黑夜是最好的保護色,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多少人。西涼兵的體力又不夠。潰敗是理所當然的。

追殺中,徐榮頭盔都掉了。身邊士卒只剩下了三四千。張濟也已經不知去向。但他身後,典韋,許褚等人依舊如同盯著獵物的狼一般。

緊追不捨。

慢慢的,逃跑的西涼兵走不動了。典韋,許褚,曹禪以及兵丁們也追殺不動了。

兩方人不知道對方與自己相隔多遠,但就這麼站著,或倒在地上休息。

「大兄,真爽。」許褚的身子幾乎已經動彈不得了,渾身痛的冷汗直滴。跨坐在馬上,許褚卻是對著典韋大笑道。

爽。白天一天廝殺,晚上還有一盤小菜。

真痛快。

「想喝酒。」典韋渾身也是痛,他知道如果不是繃帶緊緊的綁著,他的血早流光了。

此時,東方漸漸有了一絲光亮,拂曉到來。

依稀的,許褚看見了典韋,笑著從馬後邊,取出了一袋子酒。拋給了典韋。但途中,卻被曹禪一把接祝

「禁酒三月。」曹禪看了眼這兩個似乎鐵打一般的漢子,皺著眉頭道。

「別說三月,三日恐怕都難。」典韋見曹禪接過就酒,也不惱。只是笑著道。

「那我下令把你關起來。」曹禪還以顏色。

典韋回以苦笑。「哈哈哈,對對,關起來。關起來。」旁邊響起了許褚爽朗的大笑聲。

見兩人能笑,能喝酒。曹禪也輕鬆了起來。途中可是真的很擔心,這兩人支撐不祝

輕鬆之後,曹禪抬頭看向了不遠處。

藉著越來越亮的天色,曹禪看見了對方。還剩下三四千人的樣子,一面繡著「徐」字的將旗,倒在地上。

一個極為魁梧的將軍,此時正跌坐在馬上,疲憊不堪。

兩方,只相隔不到二十丈。但卻如同咫尺天涯。誰都沒有了再廝殺的氣力。

「廝殺了半夜,不知道敵將何人,卻原來是徐將軍。」曹禪舉拳對著徐榮道。

此時徐榮也已經緩過了心氣,看了眼曹禪,以及曹禪身後的幾百精壯士卒。心下蕭索,兩萬大軍,卻敗給了不足千餘人的軍隊。

雖然黑夜,疲憊種種因素。但卻實在顏面無光。

沒理會曹禪,徐榮的眼睛看向了典韋,許褚二人。二人魁梧的身材固然吸引人,但比不上二人身上纏繞的厚實繃帶,以及渾身染血來的震撼。

昨晚,隱約聽見兩個人的呼喊聲。就是在兩個聲音響起後,他的軍隊潰敗如山倒。

「你別高興太早,只是這兩人救了你而已。昨夜兵馬潰散,今日我就能重整旗鼓,等著。我取你人頭。蕩寇將軍,曹禪。」徐榮以仇恨的目光盯著曹禪,一字一句道。

曹禪知道徐榮說的話並不是無故放失,他們昨晚確實殺了一些西涼兵,但更多的卻是在逃跑中,走散了,走丟了。

徐榮的軍隊,還在。原來有多少人,剩下的肯定超過七成。只是需要花費時間,重新收攏而已。

「徐將軍雖名將,但取我項上人頭,卻是差了些。」話不投機半句多,曹禪對著徐榮抱拳一下,對左右道。

「走。」

數百人,連同典韋許褚,朝著北方追去。

徐榮想追,但卻人困馬乏。看了眼四週三四千的兵卒,或倒地不起,或坐臥休息。

「埃」徐榮朝著北方,仰天發出了一聲悶極的吼叫聲。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8-28 23:17
第二百零六章天亡曹禪呼?

休息了大約半個時辰。徐榮下令士卒們四散開來,收攏走失的兵卒。大約一日後,與張濟在洛陽北方十五里左右的地方會合。

兩人收攏殘兵,會合後的兵丁,只有一萬五千餘。也就是說昨晚一戰,損失了將近八千人。這八千人,可能只有不足三千人是被殺死的。另外五千人恐怕是走散了。或者說是逃走了。

看著四周士氣低迷,神色透著無比疲憊的西涼兵。

徐榮與張濟相視苦笑。

「昨晚卻是冒然追擊了。」徐榮嘆道。

「將軍切勿氣餒,那曹禪兵丁也不足兩萬,也是疲憊不堪。我等休息片刻,可再戰。」張濟見徐榮有些不對勁,心下一緊,立刻道。

「你想著你家侄子,我也想著相國之仇埃不過。」頓了頓,徐榮道:「相國生前提拔起來的將軍,除樊稠等,還有幾人。其中牛輔是相國女婿,最可靠不過。我準備快馬去報信讓他攔截曹禪。還有華雄,他那裡還握有相國的一萬西涼騎。讓他派人奔襲過來。我們二人則休息一日,重整旗鼓。再北上追擊。如此。曹禪就算是插翅也南飛了。

「到是忘記牛輔了。他不就是屯紮在黃河附近嗎,實在是最好的攔路虎埃」張濟大喜。笑著道。

「相國之仇,豈能不報。」徐榮獰笑一聲,吩咐了左右一個心腹校尉,令他去洛陽押送輜重以及糧食過來。

休整一日,再追殺曹禪。

洛陽八十里開外,曹禪率軍屯紮。

廝殺,再日夜趕路,連精壯的士卒都有些吃不消了,還有一些傷者,就算是躺在馬車內,也開始吃不消,有些傷重些的都斷氣了。

不得不休息。

連帳篷也不用,曹禪坐的地方,只有四面圍起的黑布。一張木案。此時,曹禪已經脫去了沉重的甲冑,面上帶著濃濃的疲憊。

但是雙目卻亮而有神,昨晚雖然辛苦了些,但卻也殺敗了徐榮,度過了一次危機。曹禪此時的心情,還稍稍的有些亢奮。

但是目前的情勢,不得不讓曹禪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後只覺得嚴峻,一個徐榮不算什麼,前方最強大的是牛輔。

作為董卓的女婿,此人手下的西涼兵都是最精銳的。還有虎牢關的華雄,此人有騎兵,如果此人想追殺他們輕而易舉。

而他的士卒都累了,人困馬乏。最大的兩個殺手。典韋,許褚都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剛才已經躺在馬車上睡下了。

隨軍的醫者說了,如果傷口再一次崩裂,那麼就算是神仙下凡,也難救。曹禪不能再冒險用他們了。

「我們還有多少時間?」沉重中,曹禪問程昱道。

「此地離黃河大約還有五六百里,按照目前的速度,起碼得走七八天。而虎牢關華雄出兵,只需要一兩天就能追上我們。牛輔,只要一天之內就能迎上來與我們廝殺。」程昱也是滿臉沉重道。

「休息半日。」曹禪心頭微驚,但也不慌張。思量了片刻,艱難的做了決定。雖然很多士卒都快累死,病死了。需要時間休息,才能緩過來。

但緊迫的局勢,卻不容奢侈的休息。

說到這裡,曹禪頓了頓,下了狠心道:「如果局勢不對,我們就拋棄了那些沉重的金子,銀子。只帶走貴重物品。」

數百車的財物,差不多全是金子,玉質的物品。銀都很少見。如果運到曹城販賣。能組成一支數萬精銳大軍。

不到萬不得已,曹禪也不想拋棄。

「身外之物。棄之雖然可惜,但也比丟了性命要好多了。」程昱點頭道。

兩人雖然說也能休息,但卻也沒時間休息。必須要安撫士卒,去見一見文武百官,以及做做樣子,面見一下小皇帝,請皇帝定奪。

士卒方面,曹禪露了個面,解析來就都交給程昱去辦。文武百官,曹禪卻要慢慢的見過,特別是三公,九卿,尚書令等朝廷重臣。

其中最重要的,當然還是蔡邕,陳紀等人。

私下裡,曹禪跟他們兩個透了一次低,現在情況不妙,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他就輕裝,帶著小皇帝亡命北方。

讓他們兩個養精蓄銳。

但又告誡他們,不要隨便跟別人透露,就算是潁川一系的文武官員也不行。

雖然情況嚴峻的難以接受,但蔡邕二人到底是經歷過大風浪的。因此,都點了點頭,表示支持曹禪。

會幫助曹禪,安撫文武百官的情緒。讓他放寬心。

曹禪這才松了口氣,告別了二人,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地方。

看了看天色。大概離啟程還有一個半時辰左右。曹禪命人拿了被縟,躺在地上。迷迷糊糊的就睡下了。

醒來時,卻是被夢中廝殺驚醒。

夢中,他與華雄廝殺,與牛輔廝殺,與徐榮廝殺,與張濟等廝殺。結果身邊將校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了程昱一人,與他渡過了黃河。帶著小皇帝,去了河內。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太疲累了。」曹禪苦笑一聲,扶了扶額頭,眉頭立刻皺起,難怪會一身汗水,原來是發熱了。

風霜如刀埃風寒是這個時代,殺傷力最大的病魔,稍有不慎,就是個病亡的下常

心下微微一沉,曹禪讓人去偷偷的準備薑湯。他是大將軍,不管人後怎麼樣,但在人前一定不能有事。

就算偶感風寒,也可能會讓這支疲弱的軍隊崩潰。

幸好現在還是夏天。風寒威力沒有冬天大。曹禪命人打了水,梳洗了一番,換了套衣衫,喝下薑湯後。覺得稍微好了些。

「啟稟大將軍,找到許司馬了。」忽然,門外響起了一個士卒的聲音。

曹禪心中一震,立刻起身。許蛟,自從進入洛陽後,曹禪就命人尋找許蛟的下落,雖然是抱著萬一,萬一許蛟能隨隊趕來洛陽。

那在軍中一定能找到他。

雖然說有可能。但曹禪知道那種可能性幾乎是萬中無一。但還是下令尋找。

二日過去了,曹禪本已經沒報什麼希望了。但士卒卻說找到了。

將軍難免陣上亡,古今多少名將死於馬上。何況許蛟。做將軍,就要有隨時赴死的信念。曹禪對許蛟能回來,沒有愧疚,沒有其他,只有滿心的歡喜。

能撿回一條命,除了歡喜,還能剩下什麼?

「走,帶路。」曹禪快步走了出去,對著前來報信的士卒吩咐道。

「諾。」士卒領命一聲,快速的在前邊帶路。

許蛟,曹禪還是見到了,只是情況有些不容樂觀。不知道許蛟是怎麼追上大隊人馬,一起到洛陽的,進了洛陽後,可能是立刻昏倒了。

被人抬著,歸類到了重傷員一類。接著又出了洛陽,來到了這裡。一直沒醒過來。

那場戰爭,他付出了代價。一隻手血肉模糊,已經被砍掉了。聽扶著醫治的醫者說,應該是先被馬蹄踐踏血肉模糊,隨後許蛟自己砍去的。

曹禪聽的有些酸澀,輕輕的掃了眼靜靜的躺在車上的許蛟。曹禪心中暗道,上半輩子你欠我的已經還清了,下半輩子,我還你。

此時,四周已經圍攏起了一批士卒,這些士卒都像許蛟一樣,或輕傷,或重傷。但這些人,眼中沒有任何疼痛。

眼神焦距在許蛟身上,眼中只有敬重。

經歷過這場戰爭的人,都知道。要是沒有許蛟以及許蛟的那一千五百名弓弩手,他們死定了。

大將軍雖然威武。但卻不及許蛟壯烈。

這是此時,士卒們心中的想法。

感受著士卒們的目光,曹禪心下一笑。只覺得這是許蛟該得到的。坐了一會,沒見許蛟醒來,只是呼吸平穩,應該什麼大礙了。

曹禪當然不能多呆,叮囑了醫者小心照顧後,就起身向回走。

「大將軍,天子病危。」當先,程昱疾步走來,神色不似往日,平靜如水,有一絲慌。走到曹禪身邊後,程昱附在曹禪耳邊輕聲道。

「天子病危。」

曹禪的眼睛豁然大睜,只覺得的晴天霹靂。晃了晃身子,好險沒有倒下。「守口如瓶。」曹禪對著程昱道了一聲,就疾步朝著天子鑾駕走去。

天子。不管曹禪在伐董卓之前是個什麼心思,有什麼私心,但是與荀攸,郭嘉,程昱制定計劃的時候,天子是一個不可分割,不可替代的一部分。

襲洛陽,挾天子。都曹城。以證名義,東征豫兗之地,積蓄實力,再征西北。平定西涼叛亂。

不管以後怎麼辦,天子,百官一個不能少。

若天子死,那麼此戰打董卓,政治上的回報,就等於少了一半。

曹禪現在有百官,另立天子不難。但漢室已經經歷過一次廢立了,威望已經降低到了極致。如果群雄中,有一人不服曹禪,學曹禪另立一個天子。

那麼漢室這個名分真的就沒用了。

天子不能死。死了誰,小皇帝都不能有事。

心下焦急,曹禪走的越來越快,最後幾乎是用小跑的。

到了鑾駕旁邊,曹禪才醒悟過來,問身後緊追上來的程昱道:「具體什麼病?」

「驚懼,又感染風寒,病甚重。」程昱簡駭道。

「有多少把握可以救回來?」曹禪此時是對前邊站著的一個白髮蒼蒼的醫者說的,此人是洛陽順手牽羊過來的,乃御用醫者。

能力很高。

「有三五成把握。」此時這白髮蒼蒼的醫者,比之曹禪還要不堪,頭上冷汗直流,腿腳微微哆嗦著。

就算是看慣了生死,就算是素質再高的醫者。遇到帝王可能就要駕崩。也不能保持鎮定。

三五成。又是一陣暈眩,曹禪喘著粗氣,微微的靠在了鑾駕上。本就感染了風寒,又遇許蛟無礙,大喜。又是天子病重,大悲。

曹禪的身體不是鐵打的,他底子本來就差。全靠這些年來,堅持鍛鍊,調養,才勉強像個正常人,頂多比正常的漢子,要強壯一些。並不是典韋,許褚,受重傷還能殺敵的猛漢。

此時,沒有直接跌倒在地,全是曹禪的意志力在支撐著。

程昱一個箭步上前扶著,曹禪。隨即眉頭一皺,「姜味?」感了風寒?擔心道:「大將軍這是?」

「我沒事。」喘息了片刻,曹禪已經緩過了一些氣力。脫離了程昱的攙扶,自己站立了起來,擺擺手道。

隨即,豁然盯著那醫者。道:「救。天子如果無恙我允諾列侯,讓你風風光光的做侯爺。就算是救不下,我以漢蕩寇大將軍的身份,保證。一定保下你。你不會死,更不會牽連家校」

醫者立刻呆住,他迎著曹禪那「凶歷」的目光已經有豁出去的心情了,但卻沒想到曹禪一邊是厚重賞賜。另一邊給他留下了生路。

天底下,還從來沒有這種好事。

醫治天子,如駕崩,一般醫者陪葬。如安然度過,醫者也只是本份,最多也是得到一些賞賜而已。

列侯?

此時,擺在這年有五旬的醫者面前的,一邊是錦繡前程,另一邊是一條平坦的退路。

一瞬間,醫者的腰板挺直,精神抖擻道:「遵大將軍令。」

「何後在哪?」曹禪問程昱道。曹禪是大將軍,誰慌,他也不能慌。掃了眼天子鑾駕,記得出來時只有一座的。

「在另一座普通的馬車內。」程昱立刻回答道。

「不許她靠近這裡三丈之內。」

「如有文武百官求見天子,一律阻攔,不用找其他理由,就說本大將軍不允許。」

「所有伺候天子的宮女,太監。一律嚴加看管,誰敢逃走,殺。」

「包括你。」曹禪凌厲的目光掃向那醫者。

「諾。」心中一抖,醫者立刻道。

一口氣下達了幾個死令,曹禪這才轉頭對程昱道:「找妥當人,守住這裡。」

曹禪展現出凌厲的一面,使得程昱心下也是鬆了口氣,舉拳道。

「天子不會有事,我也不會有事。放心。」最後,曹禪拍了拍程昱的肩膀。此時,曹禪渾身上下,都洋溢著強勢,遮掩了他虛弱的身體。

吩咐完後,曹禪並未久留。迅速的回到了他休息的地方。

大約一刻鐘後,隊伍重新啟程,趕往北方。誰也不知道,天子病重,誰也不知道,他曹禪感染風寒。

只有跟在鑾駕身後前行的何後,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前邊鑾駕身邊,多了許多矛戈森然的士卒。

政治上的敏銳程度,讓她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儘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她隱約覺得,小皇帝,似乎有麻煩了。

途中,她以皇太后的身份,要求見小皇帝一面,卻得到了為首將校的斷然拒絕。一個小將,也敢阻攔她。

經過觀察,她發現進出的宮女頻繁了許多。偶爾有藥物端進去。

何後心下驀然的閃現了一種情況。

「死了,死了好埃死了的話,他曹禪才真是離不開哀家了。」何後心下一笑道。

如皇帝死了,她就是最正統的,她作為皇室長輩,指定誰的嗣君也是最具有權威性的。

想著,何後本有些平淡的心,也有些火熱了起來。

平淡,平淡是因為何後前日剛動手殺死了董卓家中所有男女老幼可以說是雞犬不留。本以為,她的下半輩子是作為曹禪的玩偶存在,沒想到卻有玩偶翻身的一天。

何後輕輕的整理了下儀容,笑的妖豔。

何後看不到的地方,程昱策馬走著,見何後前後無數次抬頭看向鑾駕方向。心下一安。

曹禪一邊安排士卒,不讓何後接近鑾駕,一邊又下令何後的馬車走在鑾駕的後邊。為的就是讓何後知道皇帝病重的消息。

他相信,何後的能耐是能看得出來什麼的。

就像何後想的一樣,皇帝一死,何後就成為了天下最正統,最權威的皇室長輩。

曹禪不怕何後喜愛權利,唯獨怕何後在這個時候發飆,煽動群臣,讓整個隊伍都知道皇帝病重的消息。

也是同樣的理由,天子,太后,一定要有人露臉,安撫群臣。

當程昱看見有些大臣們,被士卒遠遠的攔祝探望皇帝不成。來到何後車駕前,何後溫言安撫後,心下這才松了口氣。

至少天子病重的消息,還能瞞一些時日。

等到了曹城,到了曹禪的老巢。天子也擺在了曹城。這群文武百官,翻不起風浪。

又是黑夜。

曹禪下令紮營休息。但士卒衣不解甲,兵器不離身。

大帳內,曹禪與程昱對坐。

今日也是坐了一天的馬車,喝了湯藥,睡了半天。曹禪的氣色,要比昨日好上了許多。

但曹禪臉上不見歡喜,反而越發嚴峻。

「牛輔居然沒有選擇在夜晚進攻。」曹禪嘆了口氣道。

「他有兩萬大軍,又有徐榮在黑夜中了我們的埋伏在前,恐怕是想等明日早上,在行廝殺吧。」程昱道。

傍晚的時候,探馬來報,說是西北方,出現了軍隊。

西北方,除了牛輔,沒有別人了。曹禪本以為牛輔會選擇在黑夜進攻,這才下令外鬆內緊,等待牛輔夜襲。

但沒想到。牛輔穩重,並沒有急著進攻。這樣的人,才最可怕。況且,晚上還有一長夜,如果牛輔選擇在深夜襲擊。

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洛陽時,並沒有發現牛輔的家眷。要不然,可以試試,能不能不戰而屈人之兵。」程昱嘆了口氣道。

洛陽一戰,席捲了無數西涼將軍的家眷。董卓,以及前些日鐵定追殺了曹禪的徐榮,他們兩家的人,都下令處死。

該溫情的時候曹禪很溫情。但該心狠的時候,曹禪也不心軟。

可惜的是,整個洛陽並沒有牛輔的家眷。牛輔是董卓的女婿,董卓沒有道理讓女兒女婿分開祝就算是牛輔領命駐守哪裡,也是帶著妻子。

「還是外鬆內緊吧,派遣大量探子在四周,兵卒只管休息。」曹禪下定決心道。

「諾。」程昱領命。

畢竟兵事也只是目前一大堆麻煩事的一部分,最重要的還是天子,以及百官那邊。曹禪詳細的問程昱。

提起文武百官以及天子,程昱的臉色有了些許輕鬆,笑著道:「不出大將軍所料。何後幫忙擋住了那些文武百官。」

曹禪並沒有因此而得意,心下反而更加警惕。那女人可以利用,但如果用個不好,會是一柄雙刃劍,需要警惕。

「那女人是個權利慾集重的人。本來也就罷了,天子年幼,她一三十餘的婦人,翻不起風浪來。但如今天子病危,她就顯得重要了許多。從她從容不迫的接待了那些大臣們來看,她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曹禪道。

「只是,這天下再也不是她熟悉的天下了。沒有何進兵權的幫助,她跳不出來的。」說到這裡,程昱忽然停頓了一下。改口道:「只是,尚有孫堅。」

「對。」曹禪眼神有些琢磨不定,「曾經最大的盟友,今日卻是最大的不穩定者。但目前來說,我們還算是盟友。共同維護漢室這條大船,不被西涼叛亂給戳破的盟友。」

孫堅與曹禪的最大矛盾不是性格,也不是其他什麼。唯有一點,那就是對漢室的忠誠。

當曹禪露出獠牙的時候,孫堅必將反撲。

雖然說從許久以前,曹禪絞盡腦汁的相些辦法消除孫堅對漢室的忠誠。比如說,當日在洛陽北城門前邊,曹禪就冷目威脅小皇帝,不理會孫堅。

那一次成功了,但卻並無損孫堅心中對漢室的忠誠。

有些東西根深蒂固,想要消除很是艱難。

辦法肯定會想出來,但肯定不是現在。曹禪現在能做的就是把何後控制在一定的程度。如天子駕崩,只能讓她頂上去了。

這件事,只能是到此為止了。希望小皇帝的命能久一些。

曹禪與程昱商量了一下應對牛輔的策略後,程昱起身離開了。畢竟曹禪病還未完全好,需要休息。

出了大帳,程昱抬頭看天,今夜夜色不錯,星辰明月。

就算是天亡曹氏,但也有明月伴隨。

明月照我行。此行一定安然無恙。心中振奮了一下,程昱走下去辦事了。曹禪需要休息,他這個謀臣就要頂上來。

負責方方面面的事情。

這小小的營地內,可是有包括天子,皇太后在內的整個朝廷。

................

昨日開了單張求月票,收穫很多,一下子漲了十四張票。終於脫離了被趕出分類的厄運,三七很開心。

感謝大家。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8-28 23:40
第二百零七章腰掛頭顱,斷頭大將軍出征

一夜的休整後,大軍還是得繼續前進。

不管牛輔多麼的虎視眈眈。還是不得不拔營前行。向前走還有生機,若是呆在這裡,那就是一條思路。

隊伍中,百官們還是一樣,默默的跟隨,偶爾去拜見一下何後。

小皇帝的病情則有所好轉。

這讓曹禪鬆了口氣的同時,也稍微的限制了下何後的行動。只要皇帝不死,曹禪就沒有打算把何後推到前台。

實在是太危險了。

「大將軍,始終跟著我們的牛輔動了,一萬五千餘,向這邊急速靠近。」曹禪早已改坐馬為乘車。陳到疾馳著來到曹禪的身邊,抱拳道。

沒等片刻,孫堅駕馭馬匹,朝著這邊趕來。

「大將軍,後方也出現了一隊人馬,大約一萬五。旗號是「徐」,「張」。」蘇

「徐榮。另一個恐怕就是張濟了。此人不是有個侄兒在我們這裡嗎?剛好可以用上。」曹禪笑著道。

要說曹禪也沒想到西涼將如徐榮居然這般心狠,連家小也不要了。硬是追上來。但是有一人,曹禪卻很是有自信。

張濟無後,張家只有一顆獨苗。

曹禪巴不得張濟追上來呢。現在見人來了。自然不懼。

「文台,你領兵五千去據牛輔。邊殺。邊走。也行。絕不能讓牛輔舒舒服服的追上來。」曹禪吩咐道。

「諾。」

「陳到。」

「末將在。」

「點兵五千,提上徐榮兒子徐青的人頭,隨我去會一會徐榮,張濟。」

「諾。」

「這裡就交給種德了。」

「請大將軍寬心。」程昱回答道。

一萬三四的兵丁,立刻就分出了大半部分,一半隨著孫堅去據擋牛輔,另一半隨著曹禪一起停了下來。

靜靜的等待著,徐榮,張濟的兵馬殺到。

曹禪馬後別著一顆碩大的人頭,正是徐榮的長子,徐青的頭顱。

曹禪從來不是個豪氣蓋世的人,但今日卻不得不豪氣一吧。掃了眼身後的五千兵卒,這群兵卒有黑甲軍,白甲軍,演武堂出來的兵卒,也有普通的兵卒。

幾場戰事下來,已經把他們融合成了不分彼此。各自的編制也早已經取消了。

陳到,夏侯惇,夏侯淵,廖化。四人一字排開,立在曹禪的身後。

曹禪在看著他們,他們也迎著曹禪看著曹禪。

「出征前,本將為了漢室,才把你們帶出來的。陽人誓師,領十餘萬兵馬,威勢赫赫,如今十餘萬兵馬僅存下你們了。你們。都是本將最好的士卒,戰士。現在皇帝已經安全,百官也已經被本將帶出了洛陽。」說著,曹禪昂起頭,手持馬鞭,指向北方。

厲聲道:「現在,我們是為了自己而殺,前方即是活路,後方即死路。追兵在後,前方有虎。本將要你們拚命,為你們自己拚命。誰敢阻攔我們,誰敢追擊我們,即是敵人。要生吞活寡的敵人。就算是萬般險阻,本將也與你們隨行。」

說著,曹禪從頭上解下了頭盔,用腰帶掛在腰間。

掃了眼眾將士,拍了拍腰間頭盔。曹禪大聲道:「此乃本將頭顱,今掛腰間。以示決心。所向無退,斷頭而歸。」

夏日溫暖的風,輕輕的拂過。

但此行將校,卻只覺得冰冷。大將軍都要斷頭而歸。何其慘烈。

但冰冷過後,卻是熱血上湧。將士們手持各色樣兵器,高過頭頂。呼嘯道:「願隨大將軍斷頭而歸。」

「哈哈哈哈哈,好。不愧是本將帳下驍銳。不怕死的人,才能所向無敵。然,今日我等皆孤魂野鬼。斷頭死屍。死都已經死了,還怕什麼。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著,曹禪忽然冷厲道。

「夏侯惇。」

「末將在。」中間的夏侯惇,一身金黃色的甲冑。聞聲出列道。

「夏侯淵。」

「末將在。」同樣穿著金黃色甲冑夏侯淵,手持大刀出列道。

「廖化。」

「末將在。」一身銀白戰甲的廖化,策馬出列。

「陳到。」

「末將在。」最左側的陳到,出列道。禮節以左側為尊,此時陳到即曹禪的左膀右臂。

「今,我曹禪請旨大漢天子,封陳到為左將軍。領一千兵馬。兵馬歸列。」曹禪馬鞭直指陳到。怒喝道。

「末將領命。」陳到心頭震動,左將軍,想袁術也不過是後將軍而已,他一介匹夫,卻有機會位列左將軍。曹禪對陳到有提拔之恩,追隨其征戰四方,陳到不曾悔過。但今日,一朝入為左將軍,陳到心中不禁生出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

雖然心中震動。但陳到面上極為冷肅,就想要下馬伏拜。

「出征在即,左將軍可不必多禮。坐馬領命即可。」曹禪卻阻止了他。

隨即,曹禪沒有在看陳到。

「命夏侯惇為右將軍,領兵一千。兵馬歸列。」

「命夏侯淵為前將軍,領兵一千,兵馬歸列。」

「命廖化為後將軍。領兵馬一千,兵馬歸列。」

隨著曹禪一個個命令下來,五千兵丁被分成了五個方陣,分別列在左右前後四將軍的身後。曹禪的身後也還餘留一千人。

此時,邊上還有一輛馬車。一個騎士。

馬車上,即張濟的妻子,鄒氏。以及張濟的侄子,張繡。

此二人,如今面色皆有些蒼白。

看著曹禪腰掛頭盔,氣勢森然,左右前後四將軍各領一部人馬。揚言頭斷而歸。二人一個是深宅婦人,只覺得曹禪凌烈異常。

一個是耳濡目染,只覺得曹禪果有大將軍之風。

但同時,二人都為張濟擔心。堂堂蕩寇大將軍,懸己頭顱殺敵。何其壯烈。

此雄兵,已經在精神上,被曹禪三兩句話,撥高到了難以企及的高度,發揮出來的戰鬥力必將驚人。

雖五千,但以一當十,五萬人也未必敵不過。

「殺。」似乎察覺到了鄒氏以及張繡的目光,曹禪回望了一眼,並沒有多麼的凌厲。但是張繡心下卻是一寒,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鄒氏面色更加蒼白,但性子卻出其意料的剛強。沒有逃避,反而迎上了曹禪的目光。目光淡淡。

曹禪在鄒氏臉上停頓了一下,不過戰事嚴峻。曹禪沒工夫觀察鄒氏是不是有禍水般的容貌。

現在的鄒氏只不過是他手底下的工具罷了。她的身份只是張濟的妻子。

「走。」曹禪低喝了一聲,令左右前後四將,向南開拔。

大約走了半里路,遠遠的能看到徐榮,以及張濟的大軍快速的朝著這邊趕來。

冷笑一聲,曹禪命了前後左右四將,列陣待敵。一邊又命左右。帶上張繡。橫在軍前。

張繡是張家獨苗,鄒氏只是附帶的。

如果張濟不在乎張繡的生死,曹禪會在軍前殺死張繡,以及鄒氏。祭旗。

對方的大軍也是一頓,顯然也是看見了曹禪等人。

很快的,張濟以及徐榮領著數十親隨,策馬而來。

曹禪也領著左右前後四將,以及些許親隨,張繡,鄒氏走了過去。

曹禪馬後頭顱是徐榮長子,身後張繡是張濟唯一的侄子。

看見這兩人的時候,徐榮,以及張濟的面色具是一變。

徐榮眼中閃過無比的怒火,他兒子死了,屍體找到了,頭顱卻不在。不想曹禪殺了人,還要懸首級。

實在可恨。

張濟則是狂喜,說真的路上看見了,徐榮,以及董卓家小的屍體,他對張繡能否生還已經極為絕望了。

因為沒看到屍體,這才振奮了精神,繼續追擊。

沒想到,他侄子果真還活著。

顫抖著,張濟看向張繡,問道:「繡兒可還好?」

「侄兒沒事,嬸嬸也沒事。」張繡對著張濟溫聲道。說著,張繡看了眼馬車內的鄒氏。鄒氏神色不見一點異樣,只是對張濟點點頭,算是行禮了。

而張濟也並沒有太大的激動,只是點頭回應,與面對張繡時,有天壤之別。

「張濟,何必跟他廢話,殺上去槍回來就是了。」徐榮此時雙目盡赤,咬牙切齒道。

「我侄子命,握在他手中。我會上去拚命?」張濟的話,立刻讓隨著他們來的親隨分成了兩個部分。

一半人擁護著張濟,稍微的遠離了徐榮。

曹禪不理會,已經臉紅如火的徐榮,轉頭看向張濟道:「你很好,你侄子,我曹禪在大軍面前,指天發誓,必定不害其性命,不傷其身軀。若有違背,必受天譴。」

「領兵後退五百米吧。」

張濟卻是猶豫了一下,問道:「能否先放了我那侄兒。」隨即,咬了咬牙,對著曹禪低聲哀求道:「我那妻子鄒氏可給大將軍枕席。」

「叔父。」張繡雙目一睜,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張濟。

張濟卻橫了他一眼,繼續哀求的看著曹禪。

很少有人知道,張濟已經不行了,一次戰爭中,受了嚴重的傷害,幾乎等於是廢人了。他與鄒氏已經近十年沒有歡好過了。

張繡也成了他的命根子。

曹禪很是意外的看著張濟,古人看子嗣很重,香火很重。但沒想到,張濟居然到了這種地步。

「如果你是我,你會先放了張繡嗎?不過作為誠意,我可先放了你那妻子」曹禪先是反問,隨即道。

說著,曹禪對著負責駕馭馬車的兵卒使了個眼色。讓他放人。籌碼必須加重,獲得彼此的好感。

「不了。說出那話時,我已經無顏再見她。我後退五百米。」張濟心下失望,但並沒有接收了鄒氏,轉而策馬離開。

至始至終。車架內的鄒氏臉色沒有任何變化。

張濟走了,領著他的兩千兵丁靠在了路邊。

徐榮並沒有阻攔,只是雙目血紅的盯著曹禪。道:「先殺你,後殺他。」

「等著。」曹禪橫馬而立,怡然不懼的回應道。

今日是白日,西涼兵也都是休息了二日,這才追上來的。徐榮帳下兵丁雖然只剩下一萬三,但有信心,擊垮任何人。

這是自信,一種坐擁西涼兵的自信。

何況,邊上還有牛輔的存在。

兩方人馬,很早就發現了彼此。又是白日。奇襲,夜襲等早已經無用,今日,必定是堂堂正正的較量。

比拚的是誰的軍隊更加的精銳,誰的軍隊更加的堅強。

張濟退在五百米開外。

坐看曹禪與徐榮,緩緩的駕馭著自己的兵丁,向前殺去。

今日,與當日面對董卓何其相似,兵力方面,也是與當日差不多。只是今日曹禪沒了任何底牌。

除了拼,沒剩下什麼了。

「頭斷身死,即在今日。願諸君能勝,領本將屍身歸。」長劍指天,曹禪大喝一聲,策馬向前。

「望大將軍勝,能領會我等屍身,葬曹城。」

「殺。」左右四將,身後五千兵丁齊齊大喝一聲。

「殺。」徐榮領西涼兵殺出。

兩方人馬,如同兩道洪峰,撞擊在了一起。

「廝殺。廝殺,再廝殺。」

曹禪左右夏侯惇,夏侯淵兄弟隨行保護。陳到,廖化領兵在前廝殺。

「轟攏」

「轟攏」

洪峰相撞,必定會掀起無比的狂瀾。

剛一接觸,兩方人馬立刻一排排的倒下。無數人鮮血橫灑,頭斷於此。曹禪更是親自提劍而上,向士卒們兌現了諾言,頭懸腰間。不死不歸。

在夏侯兄弟的掩護下,曹禪親手斬殺了數人。身後兵卒也很驍勇,追隨著曹禪廝殺。但是前方,左右,到處都是西涼兵,殺不勝殺。

曹禪動了動手,有些酸。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陣前廝殺。有些難以想像,許褚,典韋是怎麼幹出那些驚天動地之事的。

曹禪覺得有些難以維繼,但左右士卒,卻是士氣大振。

作為大將軍,曹禪從來都是坐鎮後方的,少有上陣廝殺。甚至是沒有。有時候,士卒其實是很單純可愛的。

在這個時候,士卒們已經不再懷疑曹禪是否有身死在此的決心。沒有一絲懷疑。

凝聚力。無與倫比的凝聚力。在軍隊中爆發。

「殺。」無數人踩著西涼兵的屍體向前衝殺,殺殺。殺。

「氣勢衝天。」

兩軍廝殺,必定有人佔上風。有人處在弱勢。剛才,曹禪是處在弱勢,但瞬息間,局勢已經大變。

徐榮聞到了一絲變化的味道。

徐榮嘴角牽出一絲冷笑,激勵西涼兵的最好辦法就是實惠。

「前方有曹禪掠奪的整個洛陽的財物。本將允諾,全部犒勞軍士。」

「轟攏」

西涼兵如同用了烈酒一般,立刻活了起來。

此時,兩軍交戰,拼的不再是兵力是否精銳,而是真正的精神層面上的較量。誰先堅持不住,誰就得死。

咬著牙。曹禪真的做了回斷頭大將軍。

與夏侯惇,夏侯淵一起,衝殺到了西涼兵本陣之中。

廝殺。不斷。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8-28 23:50
第二百零八章前方殺出一頭大肥羊

曹禪,孫堅在外廝殺。但隊伍還是在不斷的前進。

程昱神色嚴峻的坐在馬車上,聽著士卒不斷的回報,西北方孫堅有些岌岌可危,到是南方曹禪那邊隱約佔了上風。

「沒過多久,孫堅恐怕就會敗回來。大將軍也會退下來。你們領兵馬頂上去。邊戰邊退。」程昱吩咐曹純,雄霸道。

「諾。」

兩人領命,各自率領一千兵卒離開。

到此為止,大隊人馬中,只剩下了一二千的兵丁在隨行護衛。

「如果再艱難的話,恐怕就真的只有率領文武百官,以及何後天子,輕進了。」程昱心中暗道。

目前只有徐榮,以及牛輔的軍隊在追殺,只要有意逃跑,軍隊方面,以及混在軍隊中的曹禪肯定是逃得掉的。

但是他們這群人卻是綿羊埃

忽然,馬蹄聲起。正當程昱面色一變的時候,滾滾大軍已經出現在了前方,當先一騎赤紅馬,手握方天畫戟。身後一桿碩大繡著「呂」字的將旗。

來的正好。

程昱心中不驚反喜,真是天助我也。

隊伍中。王允也發現了呂布,心中大喜。真是天助我也。曹禪權威似天,不過在兵爾,要是在兵力上高過了曹禪。

害怕曹禪翻起風浪?

看呂布人馬眾多,應該有二萬餘。如今曹禪左右失措,正是乘虛而入的大好時機埃

而且呂布也比曹禪好控制許多。王允的心立刻火熱了起來。

「交出天子,可繞你不死。」呂布一人一馬,衝出本陣。方天畫戟遙指程昱等一行人,揚聲道。

「左將軍來的正好。」王允大喝一聲,想要下車走出陣中,卻被士卒攔下。

一個什長冷硬著臉,橫刀在王允脖子上。冷冷道:「大將軍有令,擅自行動者殺無赦。」

王允的瞳孔收縮,腦門上青筋暴起,欲怒聲駁斥,但見什長神色森然,不像是在說謊話。心下憤怒。

「曹禪居然對放了殺害大臣的權利。真是狼子野心。」

鐵青著一張臉,王允退回了隊伍之中。

見王允退回來,楊彪輕聲道:「有呂布在此,我們等於是多了條路,不必急躁。」

「嗯。」王允臉色還是難看無比,但卻勉強的點了點頭。

這邊幾人的小動作被士卒看在眼中,轉身去回報程昱。

那邊程昱,長笑一聲,坐車出了隊伍。迎向了呂布。

呂布剛才聽見一聲左將軍來的正好,正觀察是誰說的。但王允早已經被押回了隊伍之中。始終沒找到人。

現在程昱出現,呂布沒有繼續留意。稍微的打量了下。坐車駕內的程昱,道:「你是何人?」

「此間老夫最大。」程昱笑著舉拳回答道。

「哈哈哈哈,有趣。怎麼樣,把不把天子交給本將掌管?」呂布哈哈大笑一聲,策馬看著程昱道。

「左有牛輔一萬五千兵叮南有徐榮一萬二千士卒。東方尚有華雄。左將軍為何如此自信,把天子交給您,您就能殺出去?」程昱不答反問道。

「你說的華雄就是這人嗎?」呂布忽然從馬後拿出一個碩大的人頭,滾落在地。此人濃眉大眼,標準的西涼漢子。

程昱心下一驚,繼而狂喜。

雖然他不認得華雄,但看呂布自信,狂妄的臉色,知這人八成就是華雄了。此去北方,又去了一個阻礙。如果呂布能幫助他們。

那麼他們向北的路,一片坦蕩。

「不僅是華雄,他的一萬騎兵被本將吞了五千。」見程昱震驚的臉色,呂布隨手指著身後的數千騎兵。笑道。

「左將軍真神武也。」程昱很是恭敬的道。

「獻媚的話就不要說了,到底讓步讓出天子。一句話。接受有你活路,本將帳下也正缺一主簿,你可任之。拒絕,你死。」呂布並不以為然。冷聲道。

「我拒絕。」程昱見呂布直來直去,也不再多廢話。挺直上身,剛硬道。

他本性剛硬,遇強自強。剛才對呂布恭敬獻媚,不過是為了試探呂布心性罷了。

呂布雙目一凝,似有些不相信,在絕對的力量面前,程昱居然不折腰。但隨即,雙目爆出了驚天的光亮。

「找死。」方天畫戟直指程昱,呂布厲聲道。

「與天子一起死,老夫心足矣。」程昱怡然不懼,對著護衛著他馬車的兵卒抬手示意,兵卒們矛戈直指呂布,散發著陣陣的悍然之氣。

「你威脅本將?」呂布怒極而笑,冷硬道。

「老夫願意與天子一同死於此地,與將軍何干?」程昱笑著道。

「你是自認為抓住了本將的弱點?」呂布雙目一冷,沉默了片刻,這才緩緩道。

「任將軍千軍萬馬,也休想得到天子,以及文武百官。不過也不至於沒湯喝。喏,那裡還有幾乎是整個洛陽的財物,這些東西,老夫是毀不掉的。」程昱笑著指著隊伍後邊的一車車裝滿了金銀的馬車道。

「探馬來報,牛輔,徐榮,以及張濟都在四周。如果沒有本將幫助,你們是殺不出去的。」看著怡然不懼的程昱,呂布眯起了眼睛,道。

口氣不由的軟了下來。

「老夫知道。若帶著天子殺出去很容易,但百官卻要葬送在此。」程昱笑著道。

「合作?」呂布突然道。

「正合老夫心意,只要度過黃河,去了北方,天子以及文武百官就是左將軍的。」程昱撫掌一笑,道。

順利,實在是順利的出乎呂布的意料之外,看著程昱笑吟吟的臉,很難想像,剛才程昱還擺出了一幅要與天子共亡的剛硬。

一絲陰謀的味道,被呂布嗅到了。

不過呂布卻是怡然不懼。

「那我就先去幫曹禪殺敗了徐榮,再殺牛輔,所得兵將我們可以平分。」呂布笑著道。只是最後又補了一句。「上黨張揚,與我私交甚好。前日聯繫,讓他在河東接應,如果渡過黃河,先生可不要耍什麼陰謀詭計,會導致全軍覆滅的。」

笑了笑,呂布離開了。

「上黨張揚?」程昱心中小吃了一驚。但卻也沒放在心上,上黨張揚,頂多一兩萬兵馬,河內晁能那裡,可是有戲志才坐鎮的。

你呂布聯繫了張揚作為呼應。但不代表我們大將軍沒有聯繫戲志才埃

南面,曹禪正與徐榮廝殺,正天昏地暗。雖然說他兵少,但是銳氣勝,反觀徐榮卻是兵馬眾多。

兩相廝殺,熱鬧無比。

旁邊張濟領二千西涼兵觀望,看著不遠處,張繡被一小隊士卒押送著,有幾次張濟都差點忍不住領兵殺過去。

但卻還是忍住了,這時候,若是給曹禪一刀子。容易。但他侄兒的命。就沒了。

忽然,探子疾馳而來。

「將軍不好了,北方有大隊人馬殺來。旗號是呂。」探子慌忙道。

「呂布?」張濟的目光一閃,心下驚懼,呂布,在董卓死後就沒了消息,聽逃出來的兵將說,呂布收攏了原并州兵,殺了同鄉李肅。

領軍不知所終。

卻不想居然在這裡橫插一腳。

到底是敵是友?

張濟思量間,北方塵煙漫起。卻是呂布殺到。

「哈哈哈,徐榮可還記得呂布否?」一騎當先,左右張遼,高順等八健將,哈哈大笑道。

「呂布?」正被士卒簇擁在中間,坐看曹禪敗亡的徐榮驚聲大叫。

「曹性,領騎兵迂迴攻擊。」

「高順,張遼領兵從右側殺入。定要圍滅徐榮。」呂布不廢話,大聲下令道。

「諾。」曹性立刻領騎兵,滾滾而出。

高順,張遼領兵馬從右翼殺入。

「呂布,相國待你不薄埃」見此,徐榮憤怒無比,他對此戰信心十足,就算張濟反水,也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

他的兵力佔了絕對的上風。

但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呂布會橫插進來。而且還是幫助曹禪,不是幫助他。

提起董卓,呂布的臉上,立刻火紅一片,獰笑道:「董卓使本將為看門狗,昔日飛將如此落魄,全拜他所賜。一朝身死,本將痛快都來不及。今**死期到了,還有牛輔。他的命,本將也提前預支了。你們這群西涼人,本將一個個滅之。」

笑中含怒,聲傳四方。

呂布可以說是吐氣揚眉了。當初聽了李肅的話。投降了董卓,官位是高了,一步步走高,左將軍,都亭侯。但兵權卻沒了。

如同失去了爪牙的老虎,被董卓圈在身邊當看門狗。昔日,西涼將們可都看不起他埃

如今華雄已死,徐榮也快了,牛輔也要殺掉。呂布豈能不爽。

「前軍變後軍,殺出去。」見呂布如此,徐榮心猛的往下沉,知道今日恐怕真的難了,但真要死在這裡,徐榮豈能甘心。不禁淒厲大吼道。

左側有騎兵迂迴而來,馬蹄聲如同奔雷,眼看就要殺來。右側高順,張遼,殺到。但徐榮手下西涼兵卻並未慌張。

前軍變後軍,一下子就完成了。甚至不用徐榮吩咐,有一部分勇悍的西涼兵,悍然的撲向了正打算反攻的曹禪軍隊。

「張濟,我死,你也不好過,幫我。殺出去。」變陣成功後,徐榮並未因此而歡喜,反而更往下沉,因為呂布的本陣人馬動了,緩緩的迂迴過來,要擋住他的去路。

徐榮大聲喊道。

雖然廝殺聲衝天,但徐榮的聲音很有穿透力。幾乎傳遍了此地。

張濟立刻猶豫了起來,他如果衝進去不一定能救下徐榮。但他侄子一定會死。

「讓開。」曹禪忽然從軍陣中退了出來,領著些許兵卒,直奔張濟而來。

極近時,曹禪更是眼神示意了左右,單人匹馬來到了張濟,以及他的兩千兵卒而來。

一百步,七十步,三十步。

「咚咚咚咚……。」清脆的聲音猶如一面戰鼓,敲擊在無數西涼兵的心臟上。無數人的鮮血為之沸騰。

隨著曹禪快下大黑馬,越來越近。張濟的手下弓箭手眼睛上幾乎瀰漫上了一層血色,只要在這裡,在這裡引箭射殺。就能取了曹禪這個名震天下蕩寇大將軍的性命。

有的弓箭手,更是下意識的瞄準了曹禪。

面對拉弓滿圓的弓箭手們,曹禪似乎所覺,依舊接近著張濟。直到最後十步的距離,才停了下來。

張濟的心也在煎熬,他更本想不到,曹禪會脫離軍隊,來到他的面前。十步,十步的距離,他相信自己手底下的弓箭手們絕對不會錯失這個良機。

但是看著右手持鞭,左手勒緊馬韁的曹禪。卻是極為艱難的,沒有突出射殺的命令。

這是很古怪的場景。

曹禪單人匹馬,似乎在震懾,在威懾張濟的兩千人馬。張濟不敢妄動,不敢擅動。

「我以我的命保證,你侄子不會有事。相反,我還很中意他。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培養他成才。你應該知道,西涼人的名聲極臭,就算是你,也沒有任何前途了。但我不同,我有能力用張繡,能培養他成為一代名將。」說到這裡,曹禪深呼吸了一下,神色極為真誠的看著張濟。

十步距離。

就像曹禪說的一樣,十步距離。他用命,用絕對的真誠來打動張濟。徐榮的命,足以讓曹禪冒險。

徐榮,西涼名將,有與孫堅交戰而不敗的能力。

在其他人皆不來追擊的情況下,徐榮獨立前來追殺。如果給徐榮時間,整合了西涼,東面是虎牢關,如果徐榮出虎牢關,可以直接攻擊曹城。

對曹禪來說是絕對的大敵。

對呂布的出現,說實在的曹禪很意外,但也是個絕大的機會,曹禪要把握。

這不是盲目的自信,曹禪自信張濟不會動他。能忍受羞辱,說出讓妻子給別的男人摟著睡覺話的男人。他對張繡的疼愛,是不需要其他考驗的。

所以曹禪說,不僅會保住張繡的性命,還要培養張繡成才。

張濟不是蠢貨,他肯定知道,現在西涼人面臨的情況,頂多還能支撐一陣,但絕對是沒前途了。

培養張繡成才,是極大的誘惑。

更大的自信則是來源於現在的情況,呂布即在,就算有張濟衝進去,最多也只有五六成的把握,救出徐榮而已。

平白無故為別人冒險,何況徐榮對張濟不為董卓報仇很是恨意,張濟應該也知道。

張濟會這麼蠢?

「你說的是真的?」曹禪的話讓張濟的心臟立刻火熱了起來,目前西涼人內部已經分裂,再沒前途了。張濟清楚。救下自己侄子,但未必能給他一個將來。

這張濟也清楚。

曹禪手上擁有天子,名聲又極正。勢力還不弱,能力更是不弱。如果他願意培養張繡,那麼張繡會有一個錦繡的前程。

更重要的是,曹禪能來到這裡。能來到他的軍前。

望著十步開外的曹禪,張濟的火熱慢慢的冷卻,看情況,這廝是不會隨便放了他侄子的。揪准了他的弱點。

冒然進攻,張繡絕對會死。還不若信了曹禪的話,他又養兵在外,張繡算是質子留在曹禪手中吧。

曹禪能重用,就重用,若不能重用,也不會殺死張繡。

「我會後退數百里,進入弘農屯紮。慢慢積累實力,如果你薄待了張繡,我就算是死,也要出虎牢關,攻打曹城。」放下了這句話,張濟立刻揮手,示意軍隊向後。

雖然張濟的能力在西涼將中不太突出,但在本軍中威望很高。士卒們雖然有些不甘心,但還是緩緩退卻。

慢慢的,張濟消失在了眼前。

曹禪心中鬆了口氣,雖然說極為自信張濟不會害他,但是萬一呢,要是有個萬一,曹禪的命也得交代在這裡。

但是,卻成功了。成功與否,看你能不能豁出去了。回頭看向徐榮緩緩的被自己以及呂布的軍隊包圍。

曹禪神色森然,追殺了上百里,今日,就拿下你。

為了拿下徐榮,一切冒險都值得。

「衝出去。」身在陣中,其實徐榮是看不到遠處張濟的情況的,但時間會告訴他的,見張濟那邊沒有傳來廝殺聲,他就知道張濟不會來救他了。

此時前後已經調換,徐榮的面前是呂布,呂布自己以及數千的精銳。

「徐榮,你衝不出去的。你要是自盡,本將可以考慮給你留個全屍,你的這些將士們,本將也會收編之,不會薄待他們的。」方天畫戟在手,呂布狂傲道。

有赤兔馬,有方天畫戟的呂布只能算是個戰將。但有了軍隊後的呂布,就是無敵的飛將。

狂傲,自信。

不可一世。

「左右,殺死呂布。」徐榮心頭在滴血,淒厲大吼一聲。駕馬直奔呂布。徐榮心中已經有了覺悟,半路殺出個呂布,今日既是他的死期。

但是他還要試試,試試領左右精銳,能不能留下呂布這廝的命。

徐榮,以及左右十數騎一同殺出。

「轟攏」

呂布怡然不懼,策馬直奔向前。赤兔馬飛快,錯過其他人,直奔徐榮。

「殺。」片刻間,呂布就衝到了徐榮的面前,斷喝一聲,徐榮的頭顱飛了出去。

「殺。」但左右士卒卻並沒有因為徐榮死了,而慌亂。反而勇悍不可擋,十數人聯合殺向呂布。

「死開。」呂布大喝一聲,左突又進,一人橫挑十餘人,依舊遊刃有餘,方天畫戟每揮舞一次,就有一人斷頭。

片刻間,十餘人身死。

「哈哈哈哈,這才是我呂布,投了牢籠的呂布。」心情大爽,呂布仰天狂笑一聲,傲氣凌然。

「殺。」張遼,高順,曹性等八健將心頭一震,紛紛熱血上湧,大喝一聲,廝殺更勇。

.............

喪氣的話不說了,以後少看訂閱,少看書評,埋頭碼字吧。

今日第一更五千字送上,還有五千字。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kelvin12354

LV:9 元老

追蹤
  • 967

    主題

  • 16729

    回文

  • 5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