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魏侯 作者:三七開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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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12354 2012-2-26 13:53:5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0 166959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8-29 00:40
第二百零九章披著虎皮的大肥羊

徐榮的西涼兵確實勇悍。足有三分之一死鬥到底。投降的不足六千人。

此刻,呂布與曹禪,以及各自帳下將領,張遼,高順,曹性,夏侯惇,夏侯淵等並排而立。

前方正是投降了的六千西涼兵。

「再怎麼說也是共同廝殺了一場,我呂布從來不會獨吞。這六千人,我四千,你兩千,如何?」呂布看著前方跪在地上的西涼兵,道。

「多謝奉先兄。」曹禪並沒有拒絕,這兵丁在沒有消化前是個累贅,但呂布擁有一兩萬兵馬,吃下這六千人不難。但是,看呂布樣子,似乎還要吃下牛輔。還需要曹禪的幫助。

最好的辦法不是獨吞,而是分贓。

何況,曹禪看出來了,呂布醉翁只有不在酒。

「不知奉先兄為何會來此?」曹禪看著呂布問道。

「哼。等你回去問一問你放在天子身邊的那個文人吧。」說起這個,呂布就有火氣,要不是他早已經佈置了妥當,等曹禪一入河東地界,就威脅之。交出天子。

如果,再像程昱今日干的一樣,那天子威脅。他呂布的耐心可是不多的。到時候,魚死網破。

想著,呂布眼中閃過一絲凶芒。

「程昱?」曹禪心下再無疑慮,有程昱謀算,就算是呂布再強勢,再怎麼算計,也算計不過吧。

「西北方向,牛輔在與孫堅交戰,我打算去援助,不知奉先兄。」曹禪早看出來呂布有吞下牛輔之心,但還是問了句。

「那牛輔雖然是董卓的女婿,但其實有些不硬,怕家中老妻。這樣的人,就算是兵丁再強,也只是螻蟻而已,你我聯合攻擊三四萬兵馬,吃下容易,吃下的兵丁也可以對半分,但我必須先挑眩」呂布冷哼一聲道。

「可以。」曹禪笑著道。

只是心中失笑,怕家中老妻,眼前這位才真是最怕家中妻子的呢。不過。呂布的妻子嚴氏不是還在他的軍中嗎?

呂布不是去了程昱那邊嗎?怎麼沒帶出來。心中想著,曹禪卻並沒有露在臉上。現在呂布強橫非凡,正是狂傲時,若是稍微有點不對勁,恐怕就會翻臉,於他不利。

且先幫助孫堅吞了牛輔,而後再問問程昱到底是怎麼回事。

呂布再怎麼無智,但畢竟也是虎。應付下來,曹禪必須小心謹慎。

六千人。呂布與曹禪兩個當場分了。隨即,帶著漫天的兵卒,呼嘯向西北方。

當曹禪二人趕到的時候,孫堅並不是岌岌可危而是殺的有聲有色,雄霸以及曹純各領一千兵馬,援了孫堅。

漫天兵卒殺到,很是順利的斬殺了牛輔。足足收攏了一萬二的西涼兵。

說好了人馬平分,呂布很守信用。一人一半,各六千人。

分完後,呂布沒有像曹禪告別,直接殺向了西北方。牛輔領兵兩萬在黃河南岸屯紮,這次只帶出來了一萬五千人,還有五千人留守大營。

估計呂布去吞兵了。這次。到是很乾脆的拋棄了曹禪,打算自己獨吞了兵叮

「大將軍,這呂布為什麼會幫助我們?」孫堅站看著呂布領軍走遠,疑聲問道。

「誰知道呢,不過我們手中最有價值,也是天下人最垂涎的,就是天子了。天子啊,他的目的大半是為了天子吧,也不知道程昱用了什麼方法,矇混了過去。不過,此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明知道呂布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一路上,曹禪想了想,答案漸漸清晰。

挾天子,呼風喚雨。呂布作為董卓的義子,見慣了董卓,在洛陽作威作福,恐怕也是起了這樣的心思。

「哼,也是亂臣賊子。」孫堅怒哼一聲道。

「不過,還真是自信,幫助我們殺了牛輔,徐榮,呼嘯來呼嘯去。還分了八千降卒給我們。就不怕我們到時候,翻臉不認人?」隨即,孫堅冷笑一聲道。

「要是不自信,他就不是呂布了。不知道他心中有什麼仰仗,但是在他看來,我們已經是甕中捉鱉了。不足為慮。就像那塘子裡的鴨子,再怎麼玩水,也飛不出小池塘。」曹禪笑著回道。

「我孫堅可不是什麼鴨子。」孫堅冷然道。

「但是論實力。我們確實是鴨子。」說著,曹禪苦笑的望了下自己的兵卒道。本來一萬三四的兵丁,廝殺了兩場,已經只剩下了八千人,再加上程昱那邊的,恐怕也就一萬出頭了。

還大多帶傷。

還帶著八千降卒。

這種實力,對於呂布來說,就是一隻鴨子埃

論實力,曹禪承認自己是鴨子。但是曹禪可不承認自己就是鴨子。就算是兔子急了也要咬人呢,鴨子急了也可以啃上一口。

讓自認為獵人的人,一生不忘。

曹禪目中泛冷。

呂布自去吞下牛輔留守大營的五千人馬,曹禪自然也沒有坐在這裡等待的道理。休息了片刻,就帶著八千俘虜,回到了隊伍中間。

曹禪與程昱對視了一眼,互相都是鬆了一口氣。隨即,同時大笑,尤其是曹禪,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半路殺出了個呂奉先,仲德啊,托他呂奉先的福,我們安然矣。」說著,曹禪用袖子擦了擦眼角。但仍是止不住笑意。

「曹氏明天有望矣。」程昱也是大笑。

兩人對視了一眼,又是一聲爽朗的消失。這些天鬱結的心情,一掃而光。

笑過後,曹禪與程昱一同進了大帳。

目前有呂布保護。他們到是可以休息一兩日。因此,回來後,曹禪就下令紮營了。

大帳內,曹禪二人全然沒了外邊時的輕鬆。

呂布是雙刃劍,一頭披著虎皮的羊。但就算如此也是殺傷力十足。如果稍有不慎,肯定會被反噬。

但肥碩異常,要吞,一口吞下去。而且沒有後患的吞。得花費些時間。與精力。

程昱把呂布來的經過說了一下。當然。也說出了呂布的仰仗,上黨張揚。

「這樣看來,我們還是多多的駐紮些時日,耽擱些時日。書信給志才,先吞下,或是趕走張揚,然後再渡河。」曹禪也有些訝異,難怪呂布這麼囂張。

敢直來直去。也不怕他們逃走。原來是設置了一頭攔路狼。

但是曹禪與程昱一樣,一個小小的張揚根本不放在心上。戲志才的能力毋庸置疑。晁能的河內兵馬,也是訓練了一兩年的,勉強算是精銳。

現在他們需要做的,就是給戲志才拖延些許時間,讓他吞下張揚,或是趕走張揚。如此,到了黃河北岸。與戲志才會合。

與呂布的實力差距,就可以彌補了。

「等一下,先示好。把呂布的妻子嚴氏放回去。」曹禪想了想,示之以弱是最好的選擇。

「欲殺之,必先使其驕狂。」程昱點頭道。

連日來的奔波使得軍隊疲累不堪,傷病無數。也有文武百官,需要安撫。收降的兵丁需要收編。

這些,都不需要曹禪去管理。士卒們自然有將軍管理,傷病們,也有醫者治療。再交給程昱主持就行了。

曹禪問了程昱,小皇帝的情況以及許蛟,典韋,許褚等傷患,得知這些人都已經漸漸好轉後。

就放下心的讓程昱去做事了。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曹禪沒有事情做,相反,還有兩個人需要安撫。

一個自然是張繡。此人自此以後,就是他手下人了。答應了張濟的事情,曹禪絕對不會毀諾。何況,張繡此人在歷史上也算將才。

培養不難。

另一人,就是賈詡了。

這個人,曹禪其實很早就已經知道他在軍中了,但先前考慮到自己尚在逃亡之中。要是太多鋒芒畢露,逼迫賈詡。

沒準這廝,趁亂就溜走了。

現在,安定下來了,曹禪可以探探這人的情況了。

其實現在曹禪的手下並不缺謀臣,荀攸,郭嘉,程昱,戲志才都是頂尖的,但是賈詡也不差啊,放著給了別人,給他添加麻煩。還不如自己收下。永絕後患。

張繡與賈詡認識。這一點,曹禪早已經使人打探出來了。乾脆就一起召見了他們。

與賈詡一樣,張繡也算將才。

二人一個年輕英武,一個年在而立,相當的沉穩。

一起走入大帳,曹禪先抬眼看向張繡。

此時,張繡的面色很是平靜。張濟為了這侄子,不惜以妻子色誘曹禪。真是把這侄子當做是命根子的。

這毋庸置疑。

但這侄子也確實能讓張濟這麼幹。張繡一代良將,勇猛無比。雖然成就不及一些宿將,但卻也是大時代中,有名有姓的人物。張家出了這個人物,也算是祖墳上冒了青煙。

張濟不疼才怪。

兩人進來後,都是默默的給曹禪行了一禮。

看了眼顯得很平靜的張繡,曹禪嘆氣道:「你有一個很好的叔父。」

「我明白。」張繡明白,他什麼都明白,因此,他現在儘量的顯示自己平靜些,在曹禪面前,恭敬些,不要再給叔父添麻煩了。

「你叔父離開了,領兵去闖蕩了,但他臨走前把你交給了我,我答應他,把你教導成才。你要是願意的話,就跪坐在我面前,領命吧。」曹禪指著自己的前邊道。

張繡有些愣住了,他沒想到會是這樣,那日他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只見張濟走了。壓根不知道,曹禪與張濟間發生了什麼。

賈詡聽在耳中,也是小吃了一驚。沒想到,曹禪的肚量居然這般大。要培養一個曾經敵人的侄子。

不過,他最多的還是喜意。為張繡歡喜吧。

賈詡雖然冷面,顯得冰冷無情。但並不是沒有心的男人。他只是以局外人的目光,超脫的目光,看著身邊的一些人。做出最理智的反應。

理智強大的男人。

「大將軍是你叔父為你選擇的歸宿。」賈詡在旁邊輕輕的道了一聲。

張繡這才如夢方醒,立刻跪坐在曹禪的面前,拜道:「願聽大將軍差遣。」

曹禪點了點頭,看了眼剛才出聲提醒的賈詡。道:「我剛剛收下了八千降卒,你選五百兵丁,去找左將軍陳到,暫時做軍侯吧。」

執掌五百兵為軍侯。張繡的能力有,但必須一步步來。一步步培養,方能根基深厚。

「諾。」張繡領命道。

「去吧。」曹禪揮手道。

張繡依言起身,打算走出帳外。但是在帳口駐足了片刻,又折返了回來,蹉跎的看著曹禪道:「大將軍,我嬸嬸。」

那目光,似乎是怕曹禪把他嬸嬸給吃了一樣。

「一併帶走吧。」曹禪失笑道。

「謝大將軍。」張繡聞言大喜,他嬸嬸的顏色,他最清楚不過了。不要說他以小人度君子之腹。曹禪看起來就像是那種好色的人。

他受張濟維護,心中的那種情,並不是簡單的就能說清楚的。他儘量也要維護張濟,維護嬸嬸。

本只是想試試,沒想到曹禪一口答應了。

連聲謝謝後,張繡歡喜的走了。這次的背影,是真顯得很輕鬆。

「這孩子其實不錯。」賈詡默默的看著張繡離開,出聲道。

「文和是說他的性格不錯,還是說他的能力不錯,還是說他將來的成就會不錯?」曹禪一愣,隨即笑問道。

到是沒想到,賈詡會首先出聲。

「性子不錯,能力也還行,至於將來的成就,那就要看大將軍怎麼培養他了。」賈詡回答道。

「你還不如直接說,我培養的越得力,他的成就會越大呢。」曹禪這次是真的失笑了。賈詡拐彎抹角的說話,真是有趣。

「這可是大將軍自己說的。」賈詡也笑道。頓了頓,臉色正了正,對著曹禪彎腰行禮,一個大鞠躬,拜道:「不知大將軍要怎麼處置在下這個西涼官員。」

賈詡身為西涼一系的官員,地位不算低。官居校尉。而且還是那種有名號的校尉。

只是他為人很觀察入微,曹禪把他與張繡一起招入大帳。張繡得了個錦繡前程,那他肯定也不會被斬殺。

因此,剛才才率先出聲。

「文和可知大將軍治下,有何種職位?」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曹禪笑著問道。

「左右長史,主簿,功曹。」賈詡心下已經瞭然,回答道。

「那你喜歡什麼職位?」曹禪繼續問道。

賈詡心中這才有了一絲驚訝,他在西涼時只是普通,入洛陽,也還是普通。沒想到,曹禪居然這邊器重他。

左右長史,主簿,功曹的位置,任由他挑眩

此時,賈詡的心中也沒了輕鬆自在,有了一絲凝重。

賈詡微微的彎下腰,低著頭問曹禪道:「不知大將軍為何如此看重在下。」

「一眼看中。」曹禪笑著道。很胡鬧的一句話。但也是最能感動人的一句話。

一眼看中。不是胡鬧是什麼。但是一眼看中,也是信任無比。

「左長史。」賈詡心下更是震動,許久後,才回答道。

長史雖然分為左右,但卻是以左為尊,雖然說左右長史是大將軍屬官之首。但右長史基本上是副手,配角,只是在名義上,與左長史平起平坐而已。

賈詡既然不是選擇右長史,以及主簿,功曹等職位,而選擇左長史,那麼就代表他不是胡亂糊弄曹禪。混日子的。

曹禪聽了後,欣慰一笑。道。

「此間也沒有什麼職務派給你,等到了曹城,我再建府。」

大將軍,建府,有獨立的幕僚團。屬官。但是曹禪目前,還只是個空頭大將軍。手上職務也沒有。

只有等天子都曹城後,才能展開大將軍的權利。

「諾。」賈詡彎身應諾。

看著賈詡,曹禪鬆了口氣,其實招募人才,越是文人,越是圓滑的越是好招募,賈詡這人啊,理智很強。

良臣則木而息這種千古名言,時時記在心中。

曹禪給予了信任,拋出了實惠。賈詡很快就選擇了接受。但曹禪敢保證,如果曹氏轟然倒塌,這人立刻會遠遁他方。

不過,這對曹禪來說實在是無所謂。

曹禪已經努力過了,努力的支撐,發展過了。但如果還是失敗了,曹禪也不需要有人為他盡忠。恪守臣子的本分。

一直強盛,強盛到底就行了。

收下賈詡,曹禪有了一絲欣喜,心中雄心更重銳利更盛。

閉起了眼睛,曹禪養了片刻神。正打算洗漱一番,準備和衣睡下的時候。

門外忽然有人報導:「小的奉程先生之命,求見大將軍。」

「進來吧。」曹禪睜開了眼睛,揚聲道。

那小卒進來後,曹禪看了眼,確實有些眼熟,是常跟在程昱身邊的卒子。

「說吧,何事。」曹禪問道。

「呂布已經返回。在旁邊紮營。程先生派遣小的送回呂布妻妾後,呂布就派人前來所要糧食。」小卒很嚴謹的報告道。

曹禪雙目一凝,隨即散了開,打發道:「知道了。下去吧。」

「諾。」

小卒走後,曹禪再次閉起了眼睛,片刻後猛然睜開。笑著自語道:「你這是在試探我的底線嗎?那我就喂飽你。」

牛輔是董卓女婿,歷來受到照顧,糧食,戰馬什麼的都是深受照顧的。呂布去了牛輔大營。收了五千兵丁回來。怎麼可能沒有糧食。

不過是為了顯示一下實力,欺負欺負他曹禪罷了。

曹禪的兵丁膨脹了,呂布漲的更多。原有兩萬餘,吞了徐榮四千兵。牛輔一萬一。現在是三萬五。

是佔了絕對上風埃

「示之以弱,才能令其驕狂。」

曹禪下令給呂布送糧食。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8-29 00:50
第二百一十章獨一無二的曹城

曹城。城頭之上。

曹仁。曹洪並列站著。俯視著下邊如林如雨的袁術數萬大軍,在不間斷的攻擊著曹城。

城頭上,無數箭矢從相隔不遠的箭塔中射出,以及,無數的滾石,檑木從城頭上拋灑而出。

曹城內城,以及外城。隔著一個寬廣的空白地帶。

這地方是絕對的禁忌,不允許任何人建造房屋。因為房屋會帶來高度,可以抵消城牆的高度。

此時,袁術大軍正以四面猛攻的方式,圍攻著這座小城。

無數箭矢,無數滾石檑木下去。無數士卒慘叫著倒地,也沒讓袁術哪怕有一絲動遙

「真是鐵了心了。」曹仁望了一會兒,笑著道。

「哼,他當然鐵了心了,我們曹城這般繁榮,又無外城牆保護,在他袁術看來就是一頭沒有獠牙的野豬。是個吃食。」曹洪冷哼一聲道。

曹洪這話不是無故放矢,袁術到來後,他們就龜縮進入了內城。袁術恨容易的就佔領了外城,不僅對外城的那些商人。戶主們秋毫無犯,而且安撫有加。

意圖得到一座完整的曹城。

但城外的那些商人,哪一個不是奸猾似鬼的人物。雖然說不會幫助曹仁們抵抗袁術,但也不至於拖曹仁,曹城的後腿。讓袁術這人入主曹城。

在曹城的一二年中,無數商人已經體會到了無權貴壓榨的好處,在地方上,可能被個別權貴壓制,剝削的商人,一進入曹城,就是最自由的商人。

這是等同於天堂與地獄的差別。因此,無數人寧願帶著家小來曹城定居,也不願意回到地方上。

因此,曹城才能如此繁榮。

袁氏四世三公,是權貴中的代表。

袁術的拉攏,對他們來說,是蹩腳的謊言,很好笑。決不能接受。因此,大部分商人都關緊了門窗,等待著決勝負的一刻。

死活也不肯出來。

袁術也不在意,反而下令不准擾民。

這是覺得曹城已經是囊中之物了埃

「這座城池永遠都是最特殊的,即使十萬大軍來,也要鎩羽而歸,袁術會體會到的。」曹仁笑著道。笑著看下邊。

棱堡。最大的秘密就是角,與角距離之間的這段空地上。兩旁疊加起來的殺傷力,殺傷範圍都是巨大的。

「是埃今天他就體會到了。」曹洪有點幸災樂禍的看著下邊,在兩個角的相互交叉著的地方。兩旁的箭矢,如雨下般,射殺了堆積在一起的袁術軍。

每過一段時間,死亡的軍隊都是海量而可怕的。

袁術的軍隊,就像是被困在一座小城中。進攻的方向,左右方向都有城牆,從城牆上,每座城牆上,都是殺傷力巨大的箭矢。滾石等物。

石頭,可能儲存的不太多。

但是箭矢,箭矢這東西,從曹城建造開始,就已經批量的製造,與儲存了。數百萬支箭矢,足以廝殺多久?

這是很難回答的問題。

曹城被攻破的手段只有一個。那就是圍困,只圍困不廝殺。十萬大軍,圍困上一段時間,曹城也就自然而然的被攻破了。

其他進攻手段,都只能用四個字形容,鎩羽而歸。

如今的袁術,就做著這樣一件蠢事。

曹城十里開外。是孔融的大營。

自從袁術進兵以來,郭嘉就下令武安國屯紮葉城,他與孔融分兵一萬,尾隨袁術而來。

營門口,郭嘉看著十里開外的地方,聽著隱約傳來的廝殺聲。笑著道:「曹城的防禦力是極為出色的。袁術要用他的軍隊,才能切身體會到。」

這些天,孔融已經聽了郭嘉說過很多次,曹城的特殊性了。已經是深信不疑了。

但是孔融的心中還是隱藏著不安,道:「袁公路也不是愚蠢的人,他體會過一次,葬送上數千士卒後,恐怕就會退走吧。畢竟曹城難啃,他的軍隊又不足以,全面圍困曹城。」

「他退走之後,攻擊葉城怎麼辦?」

「要相信袁術的貪婪。」郭嘉笑著道,笑了笑後,郭嘉又嘆道:「曹城是一座特殊的城池,可能當時建造的時候,大將軍也沒料到。但是它的作用是無比巨大的,隱藏著的力量是很可怕的。這股力量一旦用好了,誰來誰死。」

郭嘉也是眼看著曹城發展起來的人,對起隱藏的力量極為熟悉。這股力量誰聽到都會覺得可怕。

因此,曹城才是最特殊的城池。最無與倫比的城池。

「可怕的力量?實力嗎?」孔融不善猜測,聽郭嘉說的高深莫測,皺著眉頭道。

「孔大人可知道,這座城池的人口有多少?」郭嘉遠眺曹城方向,笑著問道。

「大概有四五十萬吧,不過其中多為商人。以及商隊,常住在曹城的人口,恐怕也只有十萬左右吧。」雖然這麼說,但是孔融對曹城還是忍不住的讚歎,四五十萬啊,洛陽城的人口數量,也比這個可怕的字數要少。

「對啊,四五十萬。」郭嘉笑著道:「每個來曹城販賣的商人,都一定會登記,其中曹城每天商人的數量只有數千人。相比於四五十萬的人口,實在太少了。」

「護衛?」孔融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道。

「對,隨行的僕從,以及護衛。曹城內城的戒備很森嚴,不能帶兵器,但是曹城外邊卻是允許的,現在外邊的世道亂,每個商隊走了千里路來到曹城,都是實力很強健的。護衛,隨從人員都是很龐大的。小商人,四五個隨從。大商人,上千的護衛,以及隨從。」

「因此,才會築就了曹城現在的繁榮。四五十萬人中。起碼有十萬人是護衛,而且都是極為彪壯的護衛。二十萬人是隨從,僕奴。那些大的商人,不缺乏弓箭,兵刃。」說到這裡,郭嘉頓了頓,眼中不無譏諷。

「不過,那些商人無利不起早,他們不會冒險進攻袁術,眼看著曹城滅亡也不會救曹城。但是,如果當袁術貪婪之下。想要眾兵洗劫曹城的時候,商人們就像是一個護犢子牛。會瘋狂反撲袁術,曹城就等於是一頭甦醒過來的,巨大的猛獸。吞下數萬兵丁,太容易了。」

郭嘉冷笑著道。

「那曹城豈不是沒有任何破綻?」孔融倒吸了一口冷氣,道。

「有。圍困。十數萬兵丁圍困曹城,先慢慢的蠶食城外的商人們,而後進而圍困內城。那樣一年半載的,曹城也就完了。不過,那是在沒有外援的情況下。這邊上的城池可是多著呢,陪縣,陳留都是能屯數萬兵丁的城池。有外援幫助,就不能圍困,也就沒有弱點。」

「曹城,是大將軍坐下,第一城池。繁榮,無可攻破的城池。」郭嘉雙目中爆閃出一片精芒,笑著道。

曾經只有內城的曹城,就讓他驚豔無比。但遠遠比不上,現在這座無可攻破的曹城。

這座城池,誰都別想攻破。

「那我們只要坐等這裡,等著袁術敗亡就行了?」孔融有些不敢相信,本來辣手的事情會這般簡單。

「不。多加探子,緊盯著袁術的情況。袁術性貪婪,心胸狹隘,肯定會攻擊商人,而導致兵敗。而後,就會逃跑。我們要做的,就是除掉此人。為大漢除掉這等野心勃勃的人。」郭嘉並沒有得意忘形,反而很狡詐的套了大漢這個名義,來驅動孔融。

孔融,孔子之後,家傳淵源,忠義無比。

「好,老夫這就去辦。」孔融立刻道。

孔融走後,郭嘉笑了笑,遠眺曹城方向。喃喃道:「你袁術作為第一個埋葬在曹城的諸侯。可以青史留名了。」

袁術站在五十步以外,看著城頭上箭如雨下。士卒面對三方來的箭矢,一個個倒下,臉色鐵青一片。

他,初來曹城的時候,曾經與帳下將領調侃了一番曹城。

真是一座難看的城池。

以為這座城池可以一舉拿下。他還先放任了一下。並沒有直接攻擊,而是選擇與外城的那些商人們接觸了一下。

溫言撫慰。心下已經有了準備,接手這座聚金之城了。

在見到曹城的第一刻,他就看上了這座城池。他的軍隊來了之後,商人們都迅速的關起了門窗。院落。因此他沒有看到曹城的繁榮。

但是單單這份巨大,就是一座很有誘惑力的城池。

人口眾多,就能開墾相應的土地。收上相應的糧食。

這座城池起碼有四五十萬人。比之宛城還要巨大,比之洛陽還要巨大。對於袁術來說,真是一塊巨大的誘惑。

在這裡建立統治,可問鼎中原。

他甚至已經想好了,可以在外邊再建立一座外城牆,四四方方高高大大的那種,看著又舒服,防禦力又高的城牆。

把這座城池,圍攏成為一座銅牆鐵壁。誰也奪不走的城池。

但是,這座內城,出乎意料的難纏。

他的五六萬大軍,四面展開。強攻了半個時辰,不僅沒有任何作用,反而被城頭上下來的三面箭矢,射殺了數千人。

半個時辰數千人埃

他能有多少人的消耗?

「公路啊,我看是不是先圍起來?待裡邊糧盡,他們自然就出來了。」孔伷雖然也為這座城池的防禦力咋舌,但是卻覺對不會直接說出來的。

這個時候,他全靠袁術了。

委婉的,建議先圍起來。

「這座城池古怪異常,誰都不敢肯定裡邊裝了多少兵叮他能半個時辰,殺傷我數千人,沒準裡邊只有一萬兵叮一萬兵丁,只要糧食足夠,拒守這樣的城池,一年半載都沒問題。你讓我圍困,我宛城那邊該怎麼辦?」袁術冷聲道。

「那怎麼辦,公路難道坐看曹禪據有這座城池,笑話我們嗎?舉兵十萬前來,卻鎩羽而歸。」孔伷心下一沉,焦急道。

十萬大軍是號稱。號稱十萬二十萬隨意。

「我不能花費半年甚至一年的時間在這裡。」袁術豁然回頭,對著孔伷一字一句道。

在袁術猶如一頭健壯猛虎的威迫下,孔伷立刻有些唯唯諾諾。

「不過,這座城池還是極大的弱點。我們現在已經打到內城牆了。這裡可是有許多商人的,貨物,金銀銅錢什麼的。要多少有多少。我們有這麼多的軍隊,車馬。可以把整個城池搬運乾淨。」袁術看了眼身後,以及四周,幾乎望不到編輯的宅院。街道。

「收兵休整。」袁術獰笑著下達了收兵的命令。

啃不下硬的,啃軟的。

「這座城池位置極佳,也這般繁榮。毀掉是不是有些可惜啊?」孔伷聞言到是有些遲疑道。

「不是自己的,毀掉有什麼可惜?我就眾兵劫掠了,他出來阻止試試看。」袁術獰笑著看了眼曹城,破罐子破摔道。

「也是。不是自己的,眾兵劫掠了有何不可。就是要讓他曹禪心痛。」孔伷聞言,也覺得有道理,不由改口道。

「紀靈何在?」

「末將在。」紀靈聞言出列道。

「把兵將分成十部,每部五千人,一起搬運了這座城池。」袁術冷聲道。說著,袁術又道:「也注意一下曹城的動向,如果城內主將發兵來救,你應該知道怎麼做的。」

「哼,他要是出了這座龜城。末將就吞了他。」紀靈聞言,臉上青筋暴起道。憋氣,半個時辰死傷了數千人,對於一個統兵大將來說,憋氣,以及心痛。

「好,要是他敢出來,就吞了他。要是不敢出來,我們就眾兵,收下了這座城池的財富。」袁術叫了聲好,大笑道。

軍隊大部分都已經退了下來,袁術此人雖然心胸狹隘了些,但是對軍隊還是不錯的,傷員下來後,都能得到及時的治療。

那些沒有受傷的士卒,都被紀靈以及袁術部將分成了十份,四面八方的散開。掠奪曹城。

張敦是一個吳商。吳中一帶有很大的生意,主要是做鹽,販賣到中原一帶,然後從中原帶回去各種各樣的東西。

有時候,要去豫州,兗州,甚至是河北,洛陽,雍州,腳步遍佈整個大漢,什麼東西好賣,就去哪裡。

祖祖輩輩都是這麼過來的。

但是自從一年前發現了曹城後,他就不那樣幹了,每次從吳中出發,直接來到曹城,就能選中天南地北的各種貨物。

以前跑貨物一年一次,現在一年兩次。

比以前省去了許多的時間,精力,以及金錢。

唯一需要顧及的就是盤踞在汝南,以及揚州一帶的黃巾餘孽,山匪,土匪等。不過張敦也不怕,這兩年在曹城大賺了幾筆後。

他就特地去丹陽,那地方四處都是山,出壯漢,出精兵是出名的。有句話叫做,天下精兵,以丹陽兵最佳。

他散了錢財,募集了一百個丹陽壯漢。更是花了些關係,買了刀,以及少量弓裝備。一路上所向披靡,沒有幾百以上的劫匪,休想劫走他的貨物。

這一兩年來,他的生意越做越大。除了丹陽兵以外,還有其他許多人手。這次出行,帶的護衛更是多達五百。

一次性販來了一千石的粗鹽,準備在曹城內脫手。

正積極的找買家,但沒想到袁術軍殺到。曹城一下子就被關了禁閉似的,冷冷清清。

無數人都窩在了家中,等待著戰爭的結束。

曾經,張敦也猶豫過,畢竟他的五百護衛雖然不當精銳士卒,但在護衛中算是頂尖的,足以與一般的士卒一戰。

若是用起來,可能會有點用。

但畢竟是正統的商人,他不像糜竺有魄力,有決斷,也有能力進軍權貴階層,他只是商人,顧忌的是自己的利益。

五百護衛,需要耗費的時間,金錢,對於一個商人來說是很巨大的。損失了,補回回來的。

雖然他也希望曹城能一如既往在曹禪的統治下,但讓他拚命卻是不能。

何況,五百人也未必能頂什麼用。站在大門邊上的張敦心裡安慰著自己道。

自此袁術入城後,張敦沒事幹,幾乎整天都躲在門縫後邊,觀察著外邊的情況。袁術入城後,安撫商人,也沒有輪到他。

今日攻城,他是使勁的盯著。只是太遠,看不見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就剛才因為正午了,用了點膳食。離開了片刻的時間。當張敦再趴在門縫裡看向外邊的時候,被門外的情況駭了一跳。

如狼似虎的士卒,正一家家的抄家。有的人被抄家後,反抗,有的人默默的接受。

反抗者全部被殺。

但是越殺,反抗的人越多。尤其是一些商人,看到自己的貨物被拖走,自己的金子銀子,被拖走後。

立刻紅起了眼睛,大叫著,讓護衛們衝了過去。

「左鄰右舍哎,袁術他就是個吃不飽的狼宅子。咱反了天了。」一個壯漢大叫著領著護衛衝向了袁術的軍隊。

這個人,張敦有些印象,性子吝嗇無比。商人的通玻一丁點的利益損失,都會綠了臉的男人。

這漢子一喊,立刻激起了附近人的同情,以及反抗之心。曹城就是個中轉站,賣貨物,也要拉貨物回地方上去賣。

幾乎沒有一個商人是空手而來,空手而歸的。

大多數商人的後院都有倉庫。都有護衛。

有人帶頭,又有人算計著,這附近的袁術兵丁到底有多少,大概有數百人。數百人?他們曹城的大商人,有一千護衛以上的大商人,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

張敦心下盤算了一下,又見袁術的士卒橫行著,叫囂著朝著這邊衝殺了過來。

心下立刻有了決斷,大叫著道:「張隨。張隨。召集護衛,跟袁術拼了。」

商人們不反抗,是因為沒有切膚之痛。商人們在曹城做買賣,是為了利益。不是為了曹禪。

無利不起早,商人的性格就是這樣。

所以,袁術對他們秋毫無犯,他們樂的做縮頭烏龜。

但有了切膚之痛,商人是可怕的。讓對錢就像對兒子一樣關愛的商人,損失一丁點。試試看。

外城,本平靜的場面,隨著袁術軍隊不斷的抄家。如同一座火山一般,被點燃了。

無數大小商人,有一千護衛的商人,有五百護衛的商人,有一百護衛的商人,甚至只有幾個隨從的小商人。都加入到了反抗當中。

此時的袁術,就像是一個得罪了無數諸侯,被四面八方圍攻的人。

雖然說袁術把軍隊分成了十部,每部五千左右。但要抄整個曹城,必須再分散。

一千人,兩千人。能抵擋多久?

數百人的小軍隊,幾乎一下子被數千的護衛給包圍。

曹城的人口,數千是商人,十萬是護衛,十餘萬是僕從。還有十幾萬是家眷女眷,以及其他部分。

十萬護衛,十餘萬僕從。二三十萬的人。當這二三十萬的反抗的時候,袁術的軍隊就像是驚濤駭浪中的小船。

在第一時間,袁術的部將就傳來了危險的信號。

這座城池實在是太特殊了,當一個部將領人殺入一戶商人家的時候,那商人雖然不甘阻攔,但是他身後的護衛,卻人人佩刀。

神色不甘。

這只是一個小商人的宅子。而曹城內卻有無數商人。那部將立刻覺得不妥,對袁術發去了消息。

但袁術並未重視,反而選擇了殺人這種方法。意圖以重兵,威迫這些商人。

剛開始,見效不錯。很多人不敢反抗。但是隨著時間的過去,袁術感覺到了壓力,無與倫比的壓力。

當徹底爆發後,袁術再也不能保持鎮定。

他大叫著道:「紀靈,撤出去,撤出這座城池。」袁術旁邊,孔伷的臉色比之袁術更加難看一分。

這座城池到底是什麼古怪城池,他們到底招惹了什麼樣的人物?商人?商人在地方上,就是被權貴剝削的階層。

在這裡卻是如虎狼一般。

凶戾四射。

「大人。退不出去埃士卒都已經分散了,現在不是狼狽逃竄,就是被一大卻人圍殺。死傷比之攻城的時候,還要巨大埃」這時的紀靈也沒了初時,揚言吞下曹城的口氣。有的是焦慮,以及慌亂。

「但是,但是現在連傳令兵在街上行走,也會被人圍殺,消息穿不出去埃」此時的紀靈,已經沒了大將風度,面對袁術的命令,不知所措道。

「試試,去,去試試。要是軍隊完了,你我也就完了,懂嗎?」袁術的臉色已經完全黑了,朝著紀靈怒吼道。

什麼世家子的修養,什麼後將軍的風度。在這一刻,袁術什麼也不管了。召集會五六萬的兵丁,趕緊走,趕緊離開。這座古怪的城池。

袁術是後將軍,曾經經歷的變遷很多。也有野心,有野心的他,知道軍隊的重要性。只要手上有軍隊,就是條龍。

要是手上沒軍隊,就算是位再高。也是別人宰殺的對象。

軍隊。袁術在宛城的時候,大力結交豪強,軍隊從一萬人,如同滾雪球一般的膨脹的數萬人。

他的野心也隨之增加。

無比的增加。吞曹城。袁術,看著這座繁華的城池後,心裡唯一的想法,就是佔有它,佔領它。統治它。

在此立強兵,問鼎中原。

但那也是建立在五六萬軍隊的情況下啊,要是沒軍隊,他焉能有野心佔領這樣一座城池?

這一刻,袁術無比的後悔。後悔為什麼選擇了曹城,而不是曹禪的輜重重地,葉城。

就算是背負罵名,幹掉討伐董卓的蕩寇大將軍的老巢。一把把漢室推向深淵,也比現在失去了軍隊好埃

這座城池,這座城池,怎麼會是外力能佔領的。

袁術,用他的身體,親自體驗到了曹城的可怕。他的軍隊,正在被商人們一步步的蠶食,他的人馬,正在與曹禪以外的勢力,交戰。損失。

而曹禪卻能坐擁漁翁之利。袁術恨自己為何忍不住起了貪念,為何要劫掠這座城池埃

快走,現在的袁術,只有這麼一個念頭。那就是快走,趕緊走,趕緊帶領軍隊返回宛城。來日若是無二十萬大軍,絕不進曹城。

但是局勢並沒有因為袁術的心意而改變,點燃了的曹城如同一鍋沸騰的開水。袁術的軍隊,就是開水裡打滾的魚兒。

憤怒的商人們,攜帶著護衛,以及隨從,僕奴。瘋狂的攻擊著分散在各地的袁術困對。

這瘋狂,已經忘乎所以。

切膚之痛。當商人受到切膚之痛後,所爆發出來的力量。絕對超乎想像。

「大人,已經不行了,完全不行了。已經完全失去了對軍隊的控制,也很難再聯繫上了。我們先走吧,這裡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了。」紀靈回來了,但帶回來的消息並不是袁術期望的,軍隊已經安然的消息。反而是幾乎要讓他崩潰的消息。

軍隊,已經完蛋了。徹底的完蛋了。

先走紀靈能做的就是殺出去,乘著先走袁術身邊,還剩下的一萬不到的軍隊,從這群瘋狂商人的圍攻下,殺出城外。

趕緊回宛城,休養生息。

「那我的軍隊怎麼辦?」此時的袁術已經紅了眼睛,聽著四周傳來的喊殺聲,慘叫聲,只覺得心中疼痛難當。

陣陣血氣上湧,怒目瞪著紀靈狂吼道。

「紀將軍,此時公路已經失了分寸,不要再猶豫了,架著公路走吧。」孔伷已經慌亂,看向紀靈,向是在看向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走。」紀靈看著血紅著眼睛,猶如一頭野獸般的袁術。心下已經有了決斷。大吼一聲,命左右親兵架起袁術,就往外衝去。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10 23:20
第二百一十一章定海神針荀爽公

城頭上,站在高處遠眺的曹仁。曹洪看的清楚。

整個外城,凡是身穿皮甲的袁術兵丁,都被無數個身穿各色衣服的護衛,隨從人員圍攻。

就他們的前方,袁術的本陣,還有廝殺的能力。突圍出去的能力。

正看著,袁術的本陣就動了。向外,瘋狂的向外殺出去。

「不追殺嗎?」曹洪問道。

曹仁看了眼城下幾乎已經沸騰的商人,搖頭道:「這群商人已經瘋了,冒然出擊可能會被圍攻,還是等等吧。再說,外邊不是還有郭嘉在嗎?」

「那十餘歲的小子,能攔得住袁術?」曹洪,對於年紀幼小的郭嘉,帶著天然的一種鄙視。

「不知道,不過曹侯親自任命,輔佐孔融坐鎮曹城的先生。應該不差,要相信曹侯的眼光。今日,即袁術死期也。」

曹仁笑道。

今日一戰,不費吹灰之力。不損失一兵一卒,就吞滅了袁術五六萬大軍。痛快矣。

「這曹城。固若金湯。」曹仁從城頭上,俯視城下。笑道。

廝殺,廝殺。當袁術被紀靈帶出來的時候,有一隊軍隊正等著他們。

看著遠方狼狽像這邊逃竄的袁術等人。郭嘉笑著拔出了腰間長劍,朗聲大叫道:「今日,即後將軍,袁公之死期。我等為其挖墓。殺。」

郭嘉雖然年幼,但此時已經有了一絲大將氣魄。

一聲令下,他身後大軍呼嘯。直奔袁術。

……………………

黃河南岸。河東對面。

曹禪,與呂布一同紮營在此。

附近還有一處小莊子。莊子不大,但是修繕的極為精緻,有一種書香門第的氣魄。

自從紮營後,曹禪就被一臉神秘的程昱帶到了這裡。

當看到坐在書房內,神色悠然的老者後。曹禪先是震驚,而後是狂喜。

「師公。」曹禪對著坐著的老者額,一鞠到底。

這人當然就是荀爽,自從數月前,荀爽至仕後,有消息說,荀爽返回了潁川,曹禪立刻派人去接。結果撲了個空。

荀爽居然不知去向。

要不是曹禪知道這位師公性格獨立,不知道什麼原因隱居起來了。曹禪早就滿天下的找了。

沒想到,卻是在這裡。

「呵呵,意外嗎?老夫就是他們幾個派遣來這裡,為你這小兔崽子籌集船隻的人。」荀爽連忙起身,扶起了曹禪。抬頭看了眼笑吟吟的程昱,笑罵道。

曹禪這才恍然。這一路上,他們都是按照制定的計劃走的。黃河重地,需要人早早的準備好船隻。

這個人必須穩妥無比。曹禪曾經想讓糜竺來此,但程昱等反對,說是已經有了人選,讓他安心。

沒想到卻是荀爽。

荀爽其實根本沒有出仕之心,為了他這個徒孫,這才晚年拚搏了一把。這些年,要是沒荀爽從中周旋,曹禪是走不到今日的。

曹禪深知。對荀爽,曹禪也深深的懷著一種愧疚。

本以為這可敬的老人,致仕後,可以安享晚年。沒想到,卻還是忙碌奔波,為了他。

此時,曹禪只覺得眼中濕潤,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激。

「呵呵,小兔崽子不必如此,老夫也只是窮極無聊,想找件事幹而已。」荀爽是真的慌了手腳,與曹禪相識。細細的體會著這個孫子可怕的能力。荀爽只有疼愛,別無其他。

也從來沒有看到過這個孫子,露出這一面。

看著稍微有些慌亂的荀爽,曹禪笑了笑,擦乾了眼角的濕潤。笑著道:「孫兒,也只是稍微的有些激動而已。」

荀爽聞言一愣,隨即大笑:「哈哈哈,老夫這麼多孫兒,可沒遇到過稍微激動,就讓老夫措手不及的孫兒埃」

見兩人你言我語,相當的溫馨。程昱眼中閃過一分豔羨,他也是少年剛強,與長輩多翻臉。

中年後,長輩們也都相繼去了。這份溫馨是從未體驗過的。

不過兩人雖然都有些心情激盪,但卻都是理智的人。很快就收攏起了這份激盪的心情。

畢竟是三公之才,荀爽首先就恢復了平靜。欣慰的看了眼曹禪。隨即面色一肅,問道:「何時啟程。」船隻,早已經準備妥當了,許多大船。裝載數萬人不成問題。呂布的軍隊都能裝下。

其實,在這個時候是可以設計避開呂布,獨自渡河的。但曹禪卻捨不得,呂布健壯,但卻不是怎麼難以對付,一口吞下去。

能壯筋骨,生肌肉。曹禪也就沒有耍什麼陰謀,避開呂布。

「算算時間,戲志才也應該大破上黨張揚了。不過也不能斷定,那張揚就這般疲弱,再等上三天時間吧。」曹禪心中計算了一下。道。

「那呂布,你打算怎麼處置?」荀爽點了點頭,但隨即又問道。荀爽都是程昱暗中聯絡的,對現在曹禪的情況很熟悉。

「健壯老虎,不急於擒下,可以驅虎吞狼。」曹禪笑著道。

荀爽聞言,細細的打量著曹禪。曹禪低頭看了看衣衫,沒什麼覺得不對。奇怪道:「師公,看什麼?」

「看你真的是長大了,是大將軍了,官位比老夫還高。連呂布都能笑著驅使了。」荀爽誇讚道。

「呂布驅之很容易,但孫兒最擔心的,反而是王允,楊彪這些人。該清理的,一定要清理,但又不能沒有名義。我畢竟是要維護漢室不倒,不能像董卓一樣,排除異己是用簡簡單單的,殺字。」面對荀爽,曹禪並未隱瞞,道。

曹禪現在面臨的情況,不是兵丁,人望。以及文武。

恰恰是因為一些情況。這些天,呂布已經初步展現了一個野心家的野心。他仗著兵勢強大,又有曹禪縱容,已經開始結交一些朝臣了。

所謂渾水摸魚。曹禪算是清楚明白了,在水混的情況下,才能看清楚一些東西。這些天,曹禪就已經覺得,王允,楊彪這些人已經沒救了。

肆無忌憚的與呂布結交。

其實應該清洗掉。但卻沒名義,現在的他要維護漢室正統,自然也要維護漢室顏面。不能學董卓那樣胡來。所以要用呂布來實現這個政治目的。

但其中把握,曹禪覺得很難。

有一些人,如王允,以及楊彪,肯定是在清洗之列。但是有一些人,他藏在人群之中,看不透,猜不透到底是什麼。

其實陳紀,蔡邕這些人是可以找他們商量的。

但是這個時候,不能親信他人。因為,陳紀,蔡邕本身就代表了一個勢力,雖然他們不會直接對曹禪不利,但是他們身後龐大的政治團體,會帶來一些危害。不能親信。

兼聽則明,旁聽則暗。

這道理曹禪是知道的。現如今,地位不同,曹禪要提前考慮這些事情了。

呂布,王允,楊彪等只是表象,牽扯出來的事情卻是方方面面的。

「老夫這把老骨頭,還能頂用幾年。」荀爽見曹禪沉思,笑著道。

荀爽,能力,威望,以及曾經的官位都無與倫比。更關鍵的是,荀爽他在政治上沒有野心,沒有野心就沒有威脅。

而且,荀爽是他是師公,曹禪信任他。

這是最關鍵的一條。

但是,望著白髮蒼蒼的荀爽,曹禪卻真是狠不下心,再折騰這位老人。

「宗嗣不要猶豫了,現在確實需要慈明公為您看明白,看透徹。坐鎮大朝。這些事情,老夫,公達。以及奉孝都不能幫襯你的。就算學習,也得花上幾年的時間。」旁邊,程昱勸道。

擁有百官,擁有天子,但也要玩的轉才行。既要維護漢室威望,又要維護自己的統治。荀爽這類親信,又威望高,而且不會反叛的人。實在是太重要了。

無可替代的人。

曹禪並不是沒有決斷的人,也是個理智大於感性的人。他不想荀爽再勞累是真,但是也知道程昱說的是對的。

掙紮了片刻,曹禪道:「那這樣吧,師公您為太傅。等天子都曹城後,每日只要早早朝,以及提醒孫兒以外,孫兒不給您派遣任何事物。」

「老夫的好孫兒,給了老夫一個清閒,又尊貴的位置,給老夫坐。老夫怎麼會不樂意呢。」荀爽聞言大笑。

笑過後,荀爽卻忽然道:「不過,天子都曹城恐怕不妥。」

「為何?」曹禪心下一驚,問道。天子都曹城,是曹禪他們四人早已經計劃好了的。天子,當然是要擺在自己最容易控制的地方,也就是老巢所在。

「如果,宗嗣想要把這個宗字,變為天。那麼,就一定要把漢室變小,最好偏安一隅。而曹城作為你曹侯發展的根基所在。」說到這裡,荀爽一笑,又道:「這樣說,你可能不明白。老夫換個說辭。」

「河東這個地方吧,向南是洛陽,西涼勢力盤踞的地方,向北是白波軍叛亂。向東又是晁能的河內。向西一片荒蕪。如果把都城選在這裡,那麼漢室的政令,就將出不了河東。外邊什麼大事,當然都是你說了算。而且地方小,就讓他們折騰,呂布啊,王允啊,楊彪埃就讓他們去折騰,爭鬥。翻不出風浪的。」

「最後一點是最重要的,把漢室按紮在這裡,那麼就不會與你的勢力發生交纏,以後,如果真有變天的時候,將會簡單許多。」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荀爽的一席話,震醒了曹禪。

交纏不休。你中勢力有我,我中勢力有你。地方官員,朝政系統。如果曹禪要想變天,那麼就要清洗掉一大幫人。在政治上掀起一場風暴。以及風險。

但荀爽的計策,卻能避免風險。

荀爽的道理很簡單,就是把漢室,包圍在自己控制範圍中,但與他曹禪的勢力相互獨立。

曹禪可以用漢室的名義,征討不臣。擴散勢力。只屬於曹禪的勢力。當天下平定的時候,曹禪自然選擇都曹城。

那河東小朝廷,焉能翻出風浪來?

要借用漢室的名義,但又要劃清界限。最終達到,以平穩的方式,取而代之的目的。

荀爽的這個計策。讓曹禪想起了歷史上曹操的一些做法。曹操稱公,並且野心膨脹後,他雖然是享有劍履上殿的尊榮。但卻是在河北建立了他獨立的魏國。置百官。與漢室劃清界限。

但那個時候,曹操已經很老了。他已經於漢室糾纏不休了無數年了。劃清界限何其艱難。

最終,還是曹丕以一些手段,利益,與士族共享,這才讓魏國真正的建立。

這關鍵就在於士族。

如果,曹禪把漢朝拘在河東,那麼漢朝的那些勢力,門閥,舊勢力,也會拘在河東。王允的王家。楊彪的楊家等等。

曹禪就可以肆意的在空白,自己征服的領土上,劃分出新的士族,建立起新的秩序。

如此,當曹禪的勢力膨脹到了極點,與漢室的矛盾,不可轉化的時候。曹禪可以毫無顧忌的。以他獨立的勢力,王國,全面取代漢室。

不會造成任何動盪,以及政治上的風險。因為那時候已經是自然而然了,全天下的官員,勢力都是曹禪的。只是從劉氏的名義,轉化為曹氏而已。

這是極為驚豔的一個計策。大方向。

曹操是到晚年的時候,才明白這個道理的。那時候,他已經有取代漢室之心了。所以,建立魏國。撇清與漢室的關係。

但是那時候,曹操已經老了。他兒子曹丕遜色,急於登基。對那些舊的門閥勢力妥協。造成了一些不可挽回的損失。

如九品中正制。士族可以沿襲官位。實在是太損害曹氏根基了。

但曹禪現如今,有荀爽的智慧。可以借鑑,聽從。跨出的腳步,是曹操一輩子都沒有達到的距離。也避免了政治上的風險。

對,就把小朝廷拘在河東。而後,他自己以大將軍的名義,在曹城開府,建制。緩緩的來,慢慢的走。直到建制完備。

征討四方。

「師公為太傅,實在是孫兒之福埃」曹禪對著荀爽,微微一拜,感嘆道。

剛才荀爽還誇他能驅虎吞狼,其實荀爽才是定海神針,力拔山河的人物。

「哈哈,有你這等風華絕代的孫兒,是老夫的福氣才對。」風華絕代,荀爽是在稍微調侃曹禪埃

人老了,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曹禪了。

今日,荀爽的心情是大不同。

祖孫兩個在交談,互相間都散發著濃濃的關愛。卻是苦了程昱這個局外人。

程昱苦笑著。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10 23:21
第二百一十二章大肥羊的春天與冬天

三日後,黃河南岸。

前邊的船隻眾多。足足能裝載下一萬人。

呂布,曹禪,孫堅,以及程昱,高順,荀爽等一眾人並排站著,曹禪笑著問呂布道:「不知奉先先上船,還是在下先上船?」

呂布現在人馬眾多,足足有三四萬。

文武百官,僕從。太監宮女。曹禪的人馬加起來也有三四萬。

而前邊的船,每次只能容納一萬人。

當然有個先後之分。

「如果我的人先登船。大將軍不會逃走嗎?如果大將軍先登船,早早的去了北岸,恐怕更會撇開我吧?」呂布聞言灑笑一聲,戲謔道。

曹禪連日來的縱容,讓呂布的性格開始外露了。

「呵呵,也是。那這樣吧,一艘船。我的人馬一半,你的人馬一半。每人一次派遣五千人登船,駛向北岸,如何?」曹禪呵呵一笑,問道。

「這方法不錯。」呂布想了想。讚道。

「呵呵。」曹禪笑了笑,隨即,轉身大叫道:「登船。」

每次裝載一萬人,一共用了七次。現在正值今夏,黃河水很急,這七次就花費了曹禪等,幾乎一日的時間。

曹禪與呂布共乘一船。

當二人到達北岸後,兩方人馬涇渭分明。

當呂布踏上岸的時候,臉上就平添了幾分殺氣。轉頭問曹禪道:「大將軍應該兌現諾言了吧。天子,以及文武百官,交給我。」

「如果我說不呢?」曹禪笑道。

「堂堂大將軍,居然食言。」雖然如此說,但是呂布心下卻並無意外,天子的干係太大,曹禪出兵十餘萬,冒險大戰董卓。最終成功的走到了這裡,實在是不易。

要是這麼心甘情願的放了天子。就不是曹禪了。

到最後,還是要用實力說話。呂布嘴角含冷,手隱隱的暗向了腰間佩劍。

「哼。」冷哼一聲,傷勢已經漸漸好轉的典韋,許褚二人,齊齊上前一步,擋在了曹禪的身前。

兩個小山般的魁梧身體,以及外露的殺氣。使得呂布的瞳孔一縮,典韋他認識,與他拼了數十合的人物。另一個雖然不認識,但能與典韋並列。

肯定也不差。

兩方人馬。隨著這曹禪,以及呂布隱秘的舉動,如同飆風一般,迅速的劃清界限。隱隱對立。

一時間,劍拔弩張。雙方士卒都有了心裡準備,火並一把。

不過總的來說,呂布的人馬,佔了絕對的上風。三四萬軍隊。對付曹禪兩萬不到。

「我記得曾經跟你這手下人說過,我好友張揚,就在這附近接應我,前日,我還與他通了消息,他就在向北一里的地方屯紮大營。你此時返回,可想過後果?」呂布冷眼看了眼程昱,隨即掃了曹禪一眼,冷聲道。

見呂布說曹禪背信棄義了。

程昱笑容可掬的上前對著呂布欠身道:「請將軍勿怪,下官忘記與大將軍說起這件事了。」說到這裡,程昱頓了頓,道:「何況下官根本沒有與將軍談條件的權利。答應把天子交給將軍,只是權宜之計罷了。」

呂布並沒有因為程昱維護曹禪而變臉。

但現在的局勢,交還是不交。可由不得你。

「一里地,張揚一刻鐘就到達了,你自己考慮一下吧。」呂布沒有選擇翻臉,也沒有能力,在典韋與許褚環視的情況下,輕鬆的拿下曹禪。

冷哼一聲,退了回去。

一里地,到底會出現誰呢?

曹禪抬頭看向北方,自從曹禪出葉城後,就再也沒有與河內戲志才方聯絡過了。但這無損於曹禪對戲志才的信任。

戲志才,籌畫士也,天縱之才。

如果在這麼久的時間內,連一個小小的張揚都收拾不掉。那麼曹禪進入認栽。立刻撇掉小皇帝,以及文武百官撤走。

「不見棺材不落淚。」見曹禪抬頭望北,神色不見一絲波動,以及退縮,呂布心下冷哼一聲,真的決定,等一下,一定要給曹禪一個好看。

張揚的軍隊雖然戰力不強,但也有一二萬。坐鎮北方。曹禪南方則是黃河。東面則是他。

插翅也是難非。

不過,呂布並沒有吞併曹禪的打算。

他知道現在自己的勢力很弱,兵將雖強。但無穩固的城池作為根基。先取河東,向上征伐白波軍,吞併整個并州。這需要時間。

河北那地方是袁紹的地盤,袁紹太強。影響力太大。在他有能力,獨立面對袁紹前,必須有人先頂著。

而河內就是個好地方,河北進兵并州有兩個地方。一是攻打壺關,直逼上黨。太原。二是從河內進兵至河東。

河內是并州的屏障。

而河內太守晁能是眼前之人的伯父,聽說關係很好。呂布要借晁能的手,抵禦從河北來的壓力,就不會取曹禪的性命。

但是,出爾反爾,不給點教訓,真以為他呂布是吃素的。想著,呂布眼中寒芒一閃,下定決心,等一下張揚來了,要曹禪拖層皮。

曹禪,以及呂布的對話。不僅兩人看在眼裡。

很多人都看在眼中,孫堅眉頭深深的皺起,神色不善的看著呂布。天子出洛陽,是他們一起立下的功業。

眼看出了董卓的牢籠,又要入呂布這頭豺狼口中。孫堅豈能答應。

孫堅,不露痕跡的回頭對著程普。黃蓋等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見機行事。

目前,曹禪,孫堅的兵丁加起來,一共一萬八。其中曹禪一萬二,孫堅六千人。

不過其中水分很大。前些天戰徐榮,以及牛輔時候收降的兵丁都計算在內了。雖然這些天努力的收編,但是戰鬥力卻還沒有完全形成。

不過這方面,呂布也是一樣的。論收編的兵馬,呂布最多。

此一戰,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不過,上黨張揚若是加入?孫堅的心微微下沉,若是上黨張揚加入火並。他們的勝算就只剩下了兩成。

孫堅的眉頭皺成了川字,很是不解的看著曹禪。若是不等張揚來,此時與呂布選擇火並,則有四成把握可以帶著天子。以及文武百官逃出去。

大將軍,為何要等。

心下疑惑,孫堅不禁上前一步,低聲問曹禪道:「大將軍。」

「文台休慌,無礙的。」曹禪太守,阻止了孫堅進一步說話,笑著道。

無礙。雖然孫堅有些不信,曹禪如今背後是黃河,前邊是張揚,左邊是呂布。怎麼可能無礙。

但看著曹禪年輕比他年輕了十歲的臉,孫堅稍微的沉默了。莫欺少年窮。一路入洛陽,全靠這位比他年輕了十歲的人,籌劃。

若無此人,豈會有聯盟。又怎麼會救天子於水火?

孫堅,選擇了相信曹禪。

不遠處,文武百官堆上。無數大漢朝顯赫的公卿,都在這裡。

王允與楊彪拉著陳紀,蔡邕二人,來到了偏僻處。

王允開口對二人分析了形勢,曹禪的兵力,以及呂布的兵力,以及張揚這個外援。

說完後,王允苦心道:「元方兄,如今曹禪已經是甕中之鱉。我等聯合之,與呂布共匡扶漢室。中興漢室,定能流傳百世。」

陳紀,蔡邕代表的潁川勢力,在董卓執政的時候,勢力膨脹,在朝政系統中的比例急劇增加。

說句可怕的話,若是沒有陳紀的支持。朝政系統運轉起來,會有點小困難。

王允不得不拉攏。

「難道大將軍就不是匡扶漢室了?」陳紀尚未回答,蔡邕冷冷一笑,道。

「他曹禪跋扈比之董卓更甚,董卓時我等好歹能面見天子,他到是乾脆,連天子之面都不讓我們見了。」說起曹禪。王允是一肚子的憤恨,這話倒苦水一般的就出來了。

這些天,他仗著呂布這個外援,強烈要求越過何後,面見天子。結果曹禪強硬依舊,任何人都不讓接近天子鑾駕。

對曹禪,王允已經絕望了。只認為是亂臣賊子。

蔡邕聞言不以為意,冷然的看向眾兵與曹禪對視的呂布,道:「他呢,他就不是董卓了?漢室已經衰敗至此了,是個將軍就敢入主朝政,難得曹禪把你們從董卓手中救出來,你們卻以怨報德。引一頭豺狼入內。趕走恩人。哼,羞於你為伍。」

說著,蔡邕拂袖而去。只留下氣得渾身發抖的王允。

但王允拿不出話來反駁,曹禪確實是從董卓那裡救下了他們。這沒錯,是事實,如果沒有曹禪,他們還得在董卓手中被揉搓。

但為人臣者,豈能看漢室衰敗。眼睜睜的看著,曹禪成長,成長成為一個巨大的威脅。

威脅漢室的生存。

從來都是以漢室忠臣自居的王允。心中早已經下定了決心,趕走曹禪,迎呂布入內。

呂布不比曹禪,性格驕狂,只要略加引導。很容易控制在手中。成為漢室的一柄劍。

他也能成為先漢大將軍,大司馬霍光一樣的人物,中興漢室。成為名臣。

隨著對將來的憧憬,王允心中對曹禪的憤恨,最終化為了風清云談。深呼吸了一口氣,笑了笑,又恢復了往昔,名臣的風範。

「蔡邕一意孤行,遲早會悔恨一生。元方兄呢?」蔡邕倔強,已經無藥可救了,但眼前還有一人,這人比蔡邕的話語權更大。

陳紀,只要拉攏了陳紀,蔡邕不是問題。

「呂布,是好控制。但是大將軍也不是那麼好對付。想想董卓何等威風,數十萬西涼兵,也被大將軍殺敗,屍身慘遭馬蹄踐踏。呵呵,子師真以為,呂布與大將軍比武,能勝之?老夫我不信。」陳紀笑了笑,也是拂袖而去。

真是身在局中不知所措。

或許王允真的是漢室忠臣,是孤臣。但是卻被呂布的突然出現給沖昏了頭腦。呂布好對付沒錯。

但曹禪未必好對付。

何況,潁川一系背棄了曹禪,投奔王允,呂布,能得到什麼。什麼也得不到。最後的結果,可能是會在猜忌中,被慢慢的蠶食。打掉。

政治鬥爭歷來如此。

王允會隱忍沒錯,但心胸並不寬廣。這是陳紀很早以前就看出來了的。

何況,現在荀爽再出山,他在潁川的地位,其實沒有荀爽高的。王允找他,還不如直接去說服荀爽來的迅速。

「靈頑不靈,都是老頑固。」王允狠狠的踱了下靴子,低聲喝道。

「子師,其實現在局勢還不明,我等如此興師動眾,在曹禪的眼皮底下與呂布接觸,公然拉攏陳紀,蔡邕等,有些冒險。」旁邊楊彪看在眼中,擔憂道。

「還有什麼不明的,北方張揚只在一里開外啊,片刻……….,就到。」王允豁然轉頭看向北方,但越說,卻是越慢。到最後,嘴巴緩緩的張開。

最後,大喜道:「張揚的部將來了。」

只見北方正有一支軍隊靠近。旗幟招展。其中最大的一桿帥旗,上書一個字。「戲」,張揚終於到了。

王允笑看著楊彪,道:「如此,曹禪完了。」

「他跋扈,領兵縱掠洛陽,挾持天子,及文武百官遠來河東。對宗正劉都不敬。隔絕天子。隨便一項罪責,就可車裂。誅九族。」王允笑道。

「子師打算論罪曹禪?」楊彪從北方收回目光,皺起了眉頭道,即使現在曹禪再差,但也手握天子,兵多將廣。

要論罪,實在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而且,曹禪跋扈是真,但是挾持天子,百官,都是正確的,是在挽救漢室。論罪,實在是不妥當。

不僅如此,楊彪看著此時面帶微笑,但神色間卻無比猙獰,以及有一絲獨斷專行氣勢的王允。

只感覺陌生。

王允早年不是這樣的。

「走,先去看看,曹禪怎麼應對。」王允拉著楊彪,就朝著曹禪與呂布對立站著的地方走去。

呂布當然也看見了。來著兵馬眾多,足有,足有二三萬?

張揚的兵丁最多也就一二萬,這是書信中提到過的。但是從這邊目測看,北方來的大軍中居然有二三萬?而且旗號還是「戲」。

呂布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但很快的就被喜悅沖散了。

管他是一二萬還是二三萬,總歸是好友的兵丁就是了。可能是部將吧。

張揚,與呂布是好友,在并州時,二人就已經認識,有私交。不過,兩人的關係,很少有人知道。

因此,張揚才毫無顧忌的起兵,與諸侯們會合,一起攻打董卓。

當呂布斬殺華雄,吞併其騎兵的時候,就開始籌劃了。與張揚書信往來頻繁。兩人決定,吞下曹禪。

挾持天子,往河東。共同主持朝政。

如今,呂布做的工作已經完成了。把曹禪順順利利的帶到了河東,接下來,就是張揚的事情了。

一起威迫曹禪交出天子。

呂布只覺得喜悅,當下,騎上赤兔馬,飛奔向北方。

一百步,八十步。

八十步的時候,呂布大喊道:「來將可是上黨太守張揚部將。我乃呂布。曹禪以及天子百官具在,還請將軍幫忙收服之。」

聲音極為洪亮。

孫堅,以及程普,黃蓋,還有許褚,典韋,夏侯惇,夏侯淵等的面色都是微微一變,看向了曹禪。

卻發現曹禪似乎成竹在胸。曹禪身旁的程昱也是一臉的笑意。

「無礙的。」曹禪再次道了一句,對著北方大喝道:「志才。」

胸中一鼓作氣。喊出的話,甚至蓋過了呂布。

呂布一愣神,但隨即面色大變,不僅是因為曹禪的聲音,還有前方。突然出現了無數弓箭手。

彎弓。射箭。無數箭矢,朝著他這邊瘋狂的射來。

「哈哈哈哈,誰是張揚部將。我乃河內太守晁能座上賓,大將軍曹禪帳下臣。戲志才是也。」戲志才越眾而出,朗聲大笑道。

呂布只覺得胸中鬱結,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幸好他戰爭廝殺的經驗很足,在這一刻勉勵忽略了戲志才的話,策馬轉身,飛馳返回。

整個人儘量的趴在馬上,躲避遠遠射來的箭矢。

「嗖嗖嗖…….。」無數箭矢飛奔而來,或擦著呂布的耳邊,或是身邊而過。呂布的手心冒出了無數汗水。

雖然他臨機應變很快,但卻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

一人一馬,朝著對方二三萬人衝去。就算是呂布,也感覺無比心驚。與後怕。

「嗖…..。」距離還比較遠,大部分的箭矢都失敗了。但卻有一支,正中呂布頭上的冠。

「碰。」的一聲,呂布只覺得頭上一涼,心裡亡魂大冒。頭趴的更低。快下的赤兔馬似有所有覺,跑的更快。

最終,呂布還是活著回來了。只是氣血上湧,頭上的冠猶自插著一支晃動的箭矢。

這一幕發生的極為迅捷,當呂布上衝。曹禪大喊。戲志才大笑。只發生在一瞬間。

兩方兵將當呂布頭上插著一支箭矢回來後,這才反應過來。

「大將軍威武。」

曹禪身後的夏侯惇,夏侯淵,孫堅等在一愣神後,立刻狂呼道。隨著將軍的狂呼聲,無數兵卒也歡呼了起來。

「大將軍威武。………」

「敢問左將軍,我帳下戲志才如何?」曹禪看著狼狽不已的呂布,大笑道。

「曹禪。你使詐。」呂布渾身發抖,一半的氣得,一半是心涼。剛才真是差點,就把命交代在這裡了。

呂布狂吼一聲,提劍殺來。

因不在戰中,呂布並未持方天畫戟。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10 23:22
第二百一十三章大將軍立鼎都河東

「呂布,你敢以下犯上。」典韋狂喝一聲。與許褚一齊上前。一個持刀攻上,一個持刀砍馬。

赤兔馬名聲在外,號千里良駒。

但在二人看來,不及曹禪一根毫毛重。

呂布面色一變,立刻一勒馬韁,赤兔馬吃痛立刻人立而起。

典韋二人也是見好就收,刀停,還鞘。

但二人還是站在曹禪的身前,冷冷的看著呂布。要是再敢出手,他們兩個敢在三軍面前,痛揍呂布。

曹禪卻是越過二人,走向呂布。指著北方戲志才,道:「呂奉先難道還看不出來嗎,你好友張揚的兵丁已經被我帳下臣戲志才吞之。你如今北面是戲志才,西邊是我,南邊是黃河。已是死相。除你數千騎兵可突圍,這數萬兵馬。也就交代在了這裡。」

變差,變差。

前一刻,呂布還揚言,曹禪坐擁死地,北邊是張揚。南邊是黃河,東邊是他呂布。只有西面可有一線生機。

只一刻鐘沒到,立場已然轉變。如今死路的是你呂布。

曹禪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的錘在了呂布的胸口。

羞辱,無比的羞辱。此時的呂布幾乎被心中陣陣湧起的羞辱感,刺激的喘不過氣來了。

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呂布忽然睜著如獸目般冰冷無情的眼睛,看著曹禪。幾句咬牙切齒道:「你待怎樣?」

「你待怎樣。」

「你待怎樣。」

這不怎麼樣,只代表,一代飛將,驕狂了幾日的呂布低頭了。低下了他驕狂的頭顱。

張遼,高順,曹性等八健將的眼睛立刻紅了,他們跟隨呂布,是那種天下第一人,驕傲而猛烈的戰神呂布。

居然對著眼前這個,年近二十餘歲的小子低頭了。

羞辱,呂布感到羞辱,高順等人更感到羞辱。此時的張遼,才二十餘歲,最是血氣方剛不過。

拔劍出鞘,就想下令大軍出動,與曹禪展開廝殺。

但卻被旁邊的高順一把攔住,曹禪說的沒錯。現在的呂布處在死地,唯有騎兵可以突圍。

其他兵將,不是被殺。就是被俘。沒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呂布捨不得兵將,就要低頭。低下他狂傲的頭顱。被高順猛的拉住並且保住的張遼,猶自掙扎不已。

但卻硬是掙脫不開。最後,只紅著眼睛看著曹禪。

「我待怎樣?」曹禪聞言,心下一笑,掃了眼呂布,以及他身後的八健將,以及三四萬兵叮我要吞掉你所有的兵丁,將軍。

所以,暫且放你一馬吧。

曹禪回過頭,他想看看王允是什麼表情。剛才他看見王允拉著楊彪,一起朝這邊走來的。

這番變故不僅是呂布,以及孫堅等感到突兀。剛剛趕來,只看到呂布在箭矢下策馬狂奔的王允更是感到手足冰涼。

看著面色慘白的王允。曹禪哈哈一笑,豁然轉頭看向呂布道:「我是漢之蕩寇大將軍曹禪,你是漢之左將軍呂布。我與你又能怎樣?」

說到這裡,曹禪頓了頓,豪氣干云道:「我非董卓,無容人之量。何況四周賊寇無數,北方有白波軍,南方有西涼將。西方有韓遂等作亂。東方有袁紹等奸雄。」

說到這裡,曹禪頓了頓,向呂布拋出了誘惑。

道:「先漢時,賊寇王莽作亂。光武皇帝力挽狂瀾,再興漢室,定都於洛陽。今,董卓作亂,由是洛陽破敗。我欲上書天子,定都河東。漢室必將再興。」

說著,曹禪指了指自己,以及孫堅,呂布道:「我,文台,奉先。三人共掌兵權,統領朝政,匡扶漢室,如何?」

氣量,一番話,就把曹禪的氣量拔高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呂布幾乎是處在死地不得不低頭的時候,曹禪卻不乘機殲滅,反而原因與其攜手,共統漢室。

這是氣量。常人難以企及的氣量。

雖然曹禪心下的算計,小九九。是全盤吞滅了,慢慢的吞滅了呂布,甚至偶爾也可以請呂布北上消滅下作亂的白波軍。是打著全盤壓榨呂布的心裡說出這番話的。

但是外人,看來,這就是氣量。曹禪是大將軍,同樣也有大將軍的氣量。

以及氣魄。

曹禪說完後,掃過孫堅。孫堅提起了胸膛。對著曹禪微微一低頭,道:「末將願輔佐大將軍匡扶漢室。」

曹禪隨後掃到王允,王允面色慘白,低下了頭。

掃了太尉楊彪,楊彪目光中隱藏著些許愧疚,也是低下了頭。

最後,曹禪掃到了呂布。

呂布在曹禪的目光下,沒有憤怒,沒有羞愧,沒有不甘,反而是有些不可思議。他覺得曹禪這是瘋了。

在佔盡了優勢的情況下,曹禪居然放過了他,還讓他一起執掌朝政。真是瘋了。

不可思議的同時,呂布心下湧起了一片狂喜。

能保下兵將,而且還能執政朝政。誰不願意埃

「不過呢,我要你把吞下徐榮,以及牛輔的兵丁全吐出來。只保留兩萬兵叮如何?」曹禪想要吞,慢慢的吞下呂布,在現在佔盡了上風的時候,第一步,當然是吞下呂布的部分兵權,只給呂布保留下二萬馬步軍。

呂布立刻孤疑了起來,如果他現在上交了兵權。等一下,曹禪要是再讓他交出兵權。這豈不是。

「我曹禪當著王允,楊彪,以及眾兵將面前指天發誓,若是你呂布以後不反叛漢室,我曹禪絕不再削減你的兵叮」曹禪一手指天,在手下兵丁面前發誓。

一般發誓沒用,呂布肯定不相信。

但曹禪以大將軍身份,當著眾多兵卒的面前發誓。呂布雖然還是將信將疑,但沒有像剛才那樣不信了。

僵持。誰都看得出來呂布猶豫了。因此,誰也沒有說話。

另一邊。

荀爽。與陳記,以及蔡邕等人並列而立。

荀爽笑看了眼北方,整理了下衣衫,環視著四周潁川一系的大臣們,道:「看來,那邊的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是該我們出場了。」

「請太后。」荀爽揚聲道。

一行人並所有文武大臣,何後的馬車,緩緩的使了過去。

馬車上,何後的手悄然的緊握著。她昂起修長的頸項,今後,她還是高貴的皇太后。

荀爽以及所有文武大臣,何後的出現。令現場的氣氛得到緩解。

荀爽一馬當先。掃了眼王允,楊彪以及呂布。「這場鬧劇也算夠了,大家都是漢臣,當互相共勉才是。」說完後,荀爽看向王允,楊彪,不帶一絲感情色彩。

「大將軍不讓你們見天子,那是因為天子病重,如果讓你們知道了消息,你們就會鬧個沒完,到時候,等著西涼兵把我們一鍋端了吧。」

王允全身劇烈震動了起來,豁然抬頭看像荀爽,不可置信的問道:「天子病重怎麼回事?」

「天子病重?」楊彪也是呆住了,望向曹禪愧疚更重,嘆氣道:「子師啊,我等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如果大將軍真洩露了天子病重的消息,我等真走不出來的。」

「文先能悔過就好。這太尉,你也不用繼續當了。好好在家安心的修身養性吧。」荀爽的話,立刻讓群臣嘩然。

一句話,就讓當朝太尉罷官。荀爽雖然德高望重,但這話說的比董卓還要獨斷。

沒人知道,荀爽是為了楊彪考慮。

荀爽太知道楊彪這個人了,是真心為漢室考慮的人,又不像王允。心胸狹隘。再與王允一起走下去,他遲早會被曹禪給殺了。

還不若,讓他在家休養。有個好的晚年。

「有罪當責,罷太尉,我無話可說。」楊彪挺直了胸膛,堂堂正正的對何後的車架一拜,道。

王允挪了挪嘴,最終還是沒有學楊彪,自認罷官。

荀爽也沒理他。此人與呂布都是曹禪手中的一把刀,遲早會用到的。現在讓他罷官,是跟自己孫兒作對。

「啟稟太后,立都河東。您認為?」說著,荀爽對著何後欠身道。

「哀家一婦道人家,豈敢幹預政事。荀卿持重。今日就當著諸文武的面,封荀卿為太傅。主持朝政吧。」何後按照曹禪交代的話,說道。

「老臣領命。」荀爽再次欠身道。

一幫文武大臣,以及曹禪,孫堅很自然的排成了排,立在何後馬車前邊。呂布猶豫了下,還是走了過去。

反正已經死路一條,賭一把吧。

荀爽以何後金口開的太傅身份,站在文臣之首。曹禪以蕩寇大將軍的身份,站在武臣之首。

荀爽先出列,朗聲道:「蕩寇大將軍曹禪,誅除董卓,匡扶漢室,乃棟樑之臣。不過蕩寇乃是自立,非朝廷授命。如今應正其名位。臣表曹禪為建威大將軍。學初漢時名臣衛青,霍光兼大司馬。主持征伐。」

荀爽一舉提出了三個建議。

表曹禪為建威大將軍,兼大司馬。

廢太尉,立大司馬。

太尉與大司馬其實是同一個職位,只是有時叫太尉,有時叫大司馬。在當時是叫太尉。楊彪任職。

如今荀爽提議廢太尉,立大司馬。曹禪兼任。

雖然說,如今場地,以及威儀都不比洛陽。但有百官,有大將軍,有太后,天子。是非常嚴肅,以及正統的朝政。

何後的手心微微的滲出了汗水,這就是她嚮往的地方埃

「准。」帶著些許顫音,何後學著當年漢靈帝劉宏的做派,道了聲「准。」

「長沙太守,烏程侯。隨大將軍征伐,有功。應封。臣表其為驃騎將軍,輔佐建威大將軍主持征伐。」

「准。」

「左將軍呂布,救駕於洛陽,有功。臣表其為鎮軍大將軍。輔佐建威大將軍,主持征伐。」

「准。」

如此,算是走過常

荀爽稍微的整理了下儀容,對著曹禪,孫堅,呂布道:「如今簡陋,三位將軍只要上前叩拜即可。」

三人聞言,一齊上前。曹禪居中在前,呂布與孫堅稍微靠後。跪坐在地。

禮畢。

從此曹禪為建威大將軍,呂布為鎮軍大將軍,孫堅為蕩寇將軍。

「如建威大將軍所言,如今奸佞當道。漢室傾頹,洛陽被西涼亂兵佔據。再為都城已是不妥。臣建議,天子都河東。」說著,荀爽對著何後再欠身。

「諸卿以為如何?」何後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件事是大事,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的。

雖然說,差不多也是曹禪說了算。但總要給百官一個體面。

「臣等無意義。」群臣面面相視,現在的情況,由不得他們埃具是一拜道。

「如此就都河東吧。」說到這裡,何後頓了頓,接著道:「不過,河東簡陋,宮室,各種儀仗,車馬鑾駕。以及大鼎,還需建威大將軍督制。且不可疏忽,損了大漢顏面。」

古人禮儀就是臉面,何況堂堂劉氏。

宮室,車馬鑾駕,儀仗,以及象徵著天下的鼎。就算是再落魄,這些都是不可缺少的物件。

曹禪聞言上前一步,身為漢臣,不免要道一聲,臣遵旨。

「如此,擺駕河東吧。其他諸事,等安頓河東後,再行商議。」何後總結道。

「臣等遵旨。」文武百官再拜。

片刻後,何後的車架被拉走了。

曹禪眼中卻是寒芒一閃,初時何後的聲音還有些顫抖,以及有些生疏,但越到後來越是熟練,聽著還有些威嚴。

這女人果然只能暫時推到前台的。

等皇帝病好了,一定要加以軟禁。

曹禪心中對何後的警惕心從來沒有減少過,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重了。

群臣,以及何後都是撐面子的東西。何後走後,群臣也被曹禪的士卒,帶到一邊休息去了。

場中,只剩下了荀爽,陳紀,蔡邕,孫堅,呂布,以及曹禪,程昱。

荀爽剛才還是一副威儀無比,統領群臣的太傅大人。現在卻是老神在在,似乎魂不在此。

曹禪笑了笑,對著呂布道:「奉先兄快些交出兵馬吧,也好儘早的啟程往河東。」

呂布笑著道:「聽建威大將軍的。」面上雖然笑著,但誰知道他心中是怎麼罵曹禪的。

不過這次他也算是心甘情願了。得了個體面,封了大將軍。還從死地中走脫,避免損兵折將的危險。

說完後,呂布立刻轉頭道:「張遼,高順,曹性挑選兩萬兵卒出來,其他都留給大將軍。」

「諾。」三人雖然應的響亮,但表情都是不樂意。尤其是張遼,對曹禪餘恨未消,很是隱秘的對著曹禪橫了一眼。

但卻瞞不過始終注意著他的曹禪。

很隱秘的橫了一眼曹禪,曹禪立刻回了一個微笑。張遼心中一跳,怕給呂布繼續惹麻煩。立刻轉身走了。

所謂文臣武將,名臣名將。曹禪是不嫌少的。像賈詡一樣,讓他們到自己手下,甚至多的排不上用常也比送給別人當敵人好。

張遼埃

曹禪笑著從張遼的背影轉回來,對著呂布道:「此子看著很是剽悍,我很是喜歡,奉先兄可否割愛?」

呂布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三分,捏起了拳頭,隨即又鬆開,回答道:「建威大將軍說笑了,兵丁可以供給,但將校怎麼能送人。」

俗話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呂布送了兵丁雖然心疼,但不至於與曹禪翻臉。但要是送了將校,損失暫且不說,他如何服眾?

送了張遼,怎麼跟剩下的,高順,曹性等交代?

這一刻,呂布真想翻臉。但是看了看曹禪身邊的許褚,典韋,以及一萬八的士卒,還有北方很是謹慎並沒有過來,靜靜的立在那邊的戲志才。

再看了看,南邊的黃河。

呂布忍了。大丈夫能屈能伸。這筆帳,遲早我要找回來。

「是我唐突了。」曹禪欠身道歉道。其實他也只是試試而已,他也不相信呂布會把張遼送給他。

手下八健將。呂布全靠這八人統領軍隊,不可能送人的。

「建威大將軍嚴重了。」呂布也回了一句。

說話間,張遼已經把這次收編的徐榮,以及牛輔的西涼兵都騰出來了,大概有一萬五千人。

曹禪轉頭對孫堅笑道:「文台去挑選四千人,與原先的六千合併,成整數一萬吧。」

「末將領命。」孫堅大聲應諾,帶著程普,以及黃蓋等撲了上去。

「剩下的就是你們的了。」曹禪笑著對陳到,雄霸,夏侯淵等人道。

「諾。」十數人,也隨著孫堅撲了上去。統兵大將,誰不喜歡兵丁,強壯的兵叮這些西涼兵是最最上乘的兵丁埃

看著曹禪一一的分割了本來屬於他的軍隊,呂布心裡再滴血。強忍著心中衝動,呂布對曹禪道:「敢問大將軍,可否前行了。」

「去命戲志才,先開赴河東。告訴河東太守。從此後,天子都河東。讓他出城三十里,迎接天子。」

「諾。」左右自然有人出列,朝著戲志才的本陣飛奔而去。

片刻後,戲志才的大軍前軍變後軍,後軍變前軍。朝著河東開拔。從戲志才露面,到現在,戲志才並沒有前來拜見。

這不是對曹禪無禮,而是謹慎。謹慎呂布突然發飆。

「天子身染重病,難得這裡比較安全的,休息一夜再走吧。曹禪笑對著呂布道。

「末將領命。」曹禪前一句說交出兵權,快點出發。後一句就是休息一夜,不急走。呂布差點吐血。硬邦邦道。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10 23:23
第二百一十四章怒了,居然有人敢打蔡琰的主意。滅之。

河東向南三十里。河東太守張隨。正使勁的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身後左右排開。一邊是官員,一邊是當地豪強。大族的代表。

天下大亂,群雄討伐董卓。但天下群雄肯定不止十餘里,河東太守也算一方諸侯了。

但他就是縮起頭。坐鎮郡城,看天下烽火。

坐河東,看南方變換大王旗。有看熱鬧的心,也有謹慎的心,也有恐懼的心。可以說是五味俱全。

但很少會想到,這火有一天會燒到河東來的時候。

曹禪,呂布,孫堅哪一個不是赫赫有名,天子在他們護衛下,數萬大軍開拔向河東。他敢不開城迎接?

曹禪部將來此,讓他三十里外迎接,他敢少一里?

不敢。準備好迎的官員,不夠數。還得湊上當地大族的代表。

雖然張隨汗水盈盈,但張隨身後的一眾官員,以及一些士人。卻又是一番不同的境況。

現如今許多人已經知道了洛陽被西涼兵佔據,大將軍曹禪領兵來此,那是不是就等於說,天子會都河東?

從偏安一隅的郡縣。一下子變成了都城。這其中的好處是難以想像的。

因此,張隨身後的大部分官員,以及大族族長都是掩不住的興奮。但有一人,卻是有些神色莫測。

衛贏。

河東衛氏的族長。河東衛氏,世代商賈。真論起來,比之徐州糜氏也不差。甚至在兵器,馬匹等方面,遠勝於徐州糜氏。

家中銅錢也是同億來計算的。僕奴,族人無數。

按照這樣的家資,衛贏在河東很吃的開。曾經也想要跟糜竺一樣,選權貴依附。從而窺視那權貴的風華。

也因與曹緞有仇,所以與潁川侯劉盾,潁川太守宋襄等成為一黨。用流匪對付曹禪。

當時輜重流匪的兵器,一大半是衛贏出的。

但結果卻是打虎不死,今日可能就要被反噬。

當曹禪成為曹侯,並且盛傳有荀爽支持的時候,衛贏還能保持鎮定,因為他與大將軍何進的關係非比尋常。

當曹禪自立為蕩寇大將軍,領孫堅,曹操,鮑信,公孫瓚等攻打董卓的時候,他甚為幸災樂禍。

此子,自尋死路矣。

結果也很明顯,曹禪兵敗,但卻殺死了董卓。攻入了洛陽。當時衛贏就知道情況不妙了。自從有消息說,曹禪在黃河南岸屯紮。與呂布聯合時。心中更是不安。

曹禪要是尋機報復,北上來河東,他衛氏豈不是有傾族之禍?

昨日,衛贏就已經秘密的送了長子衛論以及三子衛司帶著部分家財出城,遠去河北。家中只留下他與身體羸弱的二子衛語。

莫欺少年窮。衛贏心中,不知道有多後悔當初做與潁川侯等混雜在一起。

現在,他只期望曹禪能夠忘掉過去。大將軍肚量應該高吧。

衛贏忐忑中。

一騎飛沖而來。極近時,踰越下馬,報告道:「啟稟大人,天子車駕距此只有一里。」

張隨心中一震,轉頭高呼道:「各位,跪迎天子。」

雖說這時代的人不興跪拜,朝堂上,天子以及朝臣都是互相跪坐。但是迎,要有迎個樣子。

天子出都。臨郡縣。郡守跪迎也是應該。

隨著張隨的話,他身後的官員,以及大族代表,齊齊跪在兩旁。

片刻後,前方一支數目眾多的大軍向這邊而來。無任何旗號,但一股殺戮之氣迎面撲來。

前面清一色,二十騎當先。稍後邊是天子鑾駕,再後邊是何後車駕。再後邊是文武百官車駕。

曹禪策馬在鑾駕附近,呂布領兵馬居中,孫堅斷後。

禮儀等,不用曹禪操心。百官中自有禮官。大鴻臚治下,治禮郎策馬上前。

靠近為首的張隨後,治禮郎問:「張大人可已安排好天子居室?」

「已經騰出本官府邸,以及附近的數座府邸,作為天子行宮。」張隨是太守,但此時卻不敢造次,道。

天子出行,臣下安排住宿是應該。疏忽是罪責。

治禮郎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如此甚好,張大人起吧。」說完後,治禮郎策馬返回了隊伍中間。

天子鑾駕,並未停頓一刻。

「諾。」張隨應諾一聲,帶著跪迎的人站了起來。

衛贏這才有機會,稍微的抬起頭,看向天子鑾駕。不知為何,雖然衛贏從未見過曹禪,但是看著策馬在天子鑾駕身邊,一身甲冑的曹禪。莫名的,他覺得這人應該就是曹禪。

曹禪的感官很敏銳,有人把目光看向這邊。曹禪就感覺到了,轉頭看去。遠遠的見,一人正慌亂的低下頭。

曹禪眉頭半皺,敢直視天子鑾駕,好是大膽。這河東卻也是有妄人。

不過曹禪並沒有發作,命河東太守出迎三十里。是為了立威。但當場發作了河東的官員,或是大族族長。

對立都河東,極為不利。

河東。這座未來的都城,讓曹禪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陪縣匪亂。差點葬送了他。主謀主人雖然已經死了,但是黨羽還有留存,其他人也就算了,河東衛氏卻是極有可能供應了流匪兵器輜重的人。

曹禪心胸並不寬廣,以德抱怨是不可能的。雖然事情都過去了這許久,但是要說對河東衛氏消除了恨,那是不可能的。

別人要舉刀殺你,你是不可能忘記的。

早年,就算是荀爽勢力滔天時,曾經對曹禪說過,幫忙收拾了這河東衛氏,但曹禪卻沒有答應。

並不是不願意,而是這仇還是自己報比較好。

睚眥必報。親自動手才能洩憤。

三十里的距離,轉瞬既至。

天子鑾駕,以及文武百官直接進入河東。孫堅的大軍屯紮在城外,他孤身入城。呂布在城門口猶豫了。是不是該孤身入城?但要是曹禪發難。他一個人豈不是全無活路?

曹禪在城門口,接見了掌管了城池的戲志才。

「志才辛苦了。」曹禪下馬,扶起了下拜的戲志才道。

「在其位謀其政。今為大將軍帳下臣,自為大將軍奔波。」戲志才順勢被曹禪扶起,笑著回答道。

曹禪笑了笑。看了眼旁邊猶豫著的呂布,低聲問道:「河內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河內一切安好。太守大人是個很穩妥的人。」說起,晁能戲志才是真心敬仰的,此人能暫且不說,但是曹禪把他派遣到河內後,河內的一切都是戲志才在做主,軍隊被他接管,防務也讓他安排。

大丈夫,放權若此。戲志才不得不敬仰。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埃」曹禪想起晁能在陪縣時的照顧,稍微有些感懷。頓了頓。又道:「既然河內安好,那我也安心留志才在河東暫住二三月了。」

「是為了防備呂布?」戲志才沒有看向呂布,只是低聲道。

「對,我雖然威迫他交出了一萬五千人馬。但畢竟是新收的兵丁,需要時間整合。再說了,旁邊孫堅也只是友善而不是死黨,需要你在側照應些許時日。」曹禪低聲道。

呂布是必須要防備的,但也不能太防備了。如果防備太過,呂布就反走了。對曹禪來說是大損失。

所以,曹禪打算留下戲志才二三月。再讓他帶兵回河內。

二也是因為。河內雖然屬於司隸,但地域卻是在黃河北岸,上可窺視河北的冀州,下可連接河東與陳留。是曹禪目前比較狹長的領地的中央部分,地位非常重要。

戲志才不能離開太久。

「那我把軍隊撤出城池,屯紮在外?」戲志才聞言,問道。

「對。你屯兵在東方。」曹禪道。

「臣立刻去辦。」戲志才做事很利索,聞言舉拳道。

曹禪點頭讓他去。

「奉先不必猶豫。我已經讓戲志才撤出城池,我們的軍隊可以進入,從此東面北面城門,歸我管,南面城門歸孫堅管,西面城門就由奉先管理吧。」本來就是為了呂布才這麼做的,曹禪當然知道猶豫什麼。笑著道。

被看穿,呂布的臉色一下子醬紫,但也是鬆了口氣。曹禪這是給了他台階下。

「末將謹遵建威大將軍吩咐。」呂布微微一拜道。

此時孫堅雖然入城了,但是他的部將還在。當戲志才撤出軍隊屯紮在東方後,曹禪就讓人叫來程普,令他入城駐守南城牆。

呂布也使人進入了西城牆。有了條後路。這才帶著護衛,隨著曹禪進入了河東。

曹禪通知張隨,說天子移駕河東。也不過是昨日的事情。

張隨的能力還是有點的。

只過了一日,就騰出了他的府邸,以及周邊的幾座大府作為天子行宮。城內還有許多大族,豪強的宅子被徵用。這是給文武百官用的。

文武百官經過連日的奔波,總算是能帶著家眷舒舒服服的住上宅院了。

曹禪在城東選了一座府郟安排孫堅去了城南。呂布當然是在城西。三個執掌兵權,並且掌管城門的將軍,各自據守一方。

在新的大將軍府邸中,曹禪把原來的家奴。侍女,全部打發走。只用兵丁侍候。

也第一次正式用大將軍令,發出了命令。

令。陳到,夏侯惇等日夜訓練兵馬,以及修繕城池,

第二日,早朝。

但曹禪卻沒去,病倒了。在洛陽一帶時,曹禪就已經感染了風寒,隨後,廝殺陣陣。是強自撐著的。

現在朝政有荀爽看著,左右軍隊環視,戲志才,程昱,夏侯惇,陳到等都在。曹禪緊繃的心一鬆懈,身體內被強自壓下的傷病猛烈反噬。

左右護衛一個個神色緊繃。許褚,典韋兩個人臉上也沒了笑意。凝重無比。

曹禪房內。藥味濃重。

曹禪到是沒什麼,只覺得頭有點昏。剛喝了藥,按照醫者的話,應該是立刻睡下休息的。

但曹禪卻沒法休息。

早朝。曹禪沒去,也得聽聽發生了什麼事。

程昱跪坐在床邊,詳細的說了下早朝發生的情況。

其實也沒什麼。就發生了兩件事,一是正式宣佈都河東。改河東太守為河東令。依舊由張隨任職。

命其加緊建造宮室。擴建城池。

說完後,程昱最後道:「太后本想派遣宦官來看望一下大將軍。但被臣擋住了。」

曹禪如今是大將軍,是執掌河東三分之一兵權的人物。今日早朝稱病,不知道牽動了多少人的心思。

這是真病還是假病外人是不知道的。但何後不管曹禪是真病了,還是假病耍什麼陰謀。都需要做個樣子。派人前來看望。

但這程序被程昱給擋住了。

曹禪如今正在病重,折騰不起。

曹禪從中也聞出了些許味道來,冷笑著道:「恐怕是想看看我是真病了還是假病了,是病的輕了,還是病的重了,她好臨機應變吧。其心不死,惡毒。」頓了頓,曹禪問道:「天子的病怎麼樣了?」

「太醫說,暫時穩妥。等完全好需要一兩月。」程昱回答道。

「那就讓這瘋婆子再蹦跶一兩月吧。」曹禪心下已經對何後厭惡以及,但卻也沒辦法。只能道。

「大將軍放心,諸事有太傅,以及我等在。無礙的。」程昱聞言,勸慰道。

「嗯。」曹禪嗯了一聲,聞言也乾脆不想了。微微閉起沉重的眼皮,打算睡下。

程昱見此,對曹禪欠了欠身,直起身來。向門口走去,但走了一半,又折返了回來。

輕聲對曹禪道:「大將軍讓臣注視的衛贏昨夜去了司空蔡邕的府郟很晚才出來。」

這本是曹禪交代的,但事情不大,屬於曹禪私事,程昱本打算最後說的,但說著說著,一下子丟到腦後了。

出門時才想了起來。

蔡邕,衛贏?

聽到這話時,曹禪沒什麼反應。但是隨即,一個人的名字就出現了,蔡琰。

許久了,蔡琰去他的府上已經許久了。久的曹禪都忘記了。

蔡琰與別人不同,曹禪對女色的需求較少,並不是那種一定要全天下美人盡入後宮的人。

比如說,對於張濟的老婆,鄒氏。曹禪就沒什麼感覺。

但是蔡琰是特殊的一個,她不是以美貌見長,而是一個身世有些悽慘,更是受到匈奴人欺凌的女子。

對於這女子,曹禪心中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憐愛。

一二年中,曹禪當然刻意親近蔡琰。那小姑娘現在七歲了,能彈琴,常看書。文文靜靜的。

也很膩著曹禪。

說句不要臉的話,一二年的相處,曹禪有種把蔡琰當做童養媳養的那種感覺。

現在想起來,蔡邕與衛贏似乎有些關係,蔡琰就是嫁給了衛贏的二子,衛氏仲道。

此人,也因為蔡琰而出名。

這病秧子。把蔡琰娶回家也就罷了,當衛仲道病死後,衛家人還當蔡琰是剋夫,把蔡琰給趕出來了。

在某個年代,沒有男人是不痛恨衛仲道的。

坐享才女,卻不盡職責。活該病死。

曹禪曾經就對著電腦,破口大罵過。人現在在他那裡,即使曹禪取不回。也容不得蔡邕把蔡琰往火坑裡推。

曹禪的眼睛豁然睜開,對著程昱道:「找蔡邕過來。」隨即,曹禪心下又是一陣靈光閃過,又道:「也帶鄒氏過來。」

「鄒氏?」程昱腳步一頓,疑惑道。

「張濟的妻子,張繡的嬸子。」曹禪也顧不得是唐突不唐突了,道。

鄒氏?程昱這才想起,張濟的妻子確實是國色天香。但他到是沒什麼別的想法,以曹禪現在的身體,能*房事才怪。

想著,程昱對著曹禪起彎了彎腰,疾步走了出去。

張繡,目前是軍侯。跟隨陳到等人,一起在軍中,他唯一的家屬,嬸嬸鄒氏,則被安排在城東。

程昱親自去請蔡邕,派人前來接鄒氏。

外屋,鄒氏聽著眼前士卒的話,黛眉深深的皺起。但沒說什麼話,只是對著士卒點了點頭,跟了出去。

坐了馬車,前往曹禪的府郟

馬車上,鄒氏的兩隻手狠狠的拽著,捏著。白皙的臉頰,帶著些許掙扎。但最後,還是化為了一片平靜。

大將軍,大司馬曹禪,應該不是那樣的人吧。

鄒氏心中說著。但是召她一個婦人入府,又為了什麼。鄒氏心中還是有點疑慮。

疑慮中,大將軍府已到。

門口士卒多達二十人,氣勢森然。鄒氏從中穿過,只覺得的冷意十足。

進門後,鄒氏很快的就被帶到了曹禪的屋內。

屋中濃烈的藥味,到是讓鄒氏眉間的少許愁緒,化解了開來。大將軍真是病了,她到是有些小女子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心中寬心,鄒氏就顯得很自然了許多。

對著躺在床上的曹禪,微微一屈身,輕聲道:「妾拜見大將軍。」

「來了。」曹禪睜開了眼睛,微微側過頭,看著美貌無比的婦人。笑了笑,道:「聽說你琴藝不凡,我坐臥床上,不得起身,覺得煩悶,能否勞駕為我彈奏一曲,解去憂煩?」

鄒氏徹底鬆了口氣,點著頭道:「大將軍有命,妾不敢不從。」

「如此,屏風後邊,有我命人準備的琴,麻煩你了。」曹禪輕聲道。

「是。」鄒氏對著曹禪彎了彎身子,走到了屏風的後邊。

屏風後,放著一張案。案上放著一把古琴。旁邊有冉冉升起的香,以及一盆水。一面巾子。

琴技高雅的人,對琴都很摯誠。彈琴前,淨手,熏香是免不了的。

對於這些琴師們的古怪禮儀,曹禪早已經在蔡琰那裡領教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因此,早已經命人準備好了水,以及香。

鄒氏跪坐好,淨手,熏香。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10 23:26
第二百一十五章喜了,棒打衛仲道

鄒氏前腳剛進了屏風。後腳蔡邕就上門了。

他來的有些匆忙。

曹禪稱病,沒有去早朝時,他與陳記二人本就想上門探望的,但卻被程昱給擋祝跟他們說大將軍是真的病了。

這探望也分時候,假病的時候可以「探望」。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真病的時候,所謂探望就是添亂了。

於是,二人就熄了來探望的念頭。

程昱突然造訪,實在是讓蔡邕吃了一驚。急急的就來了。

進得屋內,蔡邕也被滿屋子的藥味,熏著了,眉頭半皺。看來病的不輕。蔡邕心下不禁有些擔憂。

上前一步,跪坐在側。見禮道:「大將軍。」

如今曹禪是大將軍,大司馬,比蔡邕的司空的地位還要高上一些。

「司空噤聲。」曹禪轉動了下頭,對著蔡邕微微一笑。隨即,才朗聲道:「彈奏吧。」

蔡邕心中一動間,一股悠揚的琴音響起。

蔡邕本是琴藝大家,一聽這琴音,立刻知道所彈之人,修養不低。深得琴之一道的精髓。

立刻把所有的事情拋在了腦後,豎起了耳朵。靜靜的品嚐著。

許久後,琴音緩緩收起。

一曲罷矣。

曹禪與蔡琰相處了許久,對琴音有了些瞭解,只覺得不錯。實在是不錯。

蔡邕卻是覺得餘味在耳。此曲唯大家可彈奏。

蔡邕微微的轉過身體,對著屏風一抱拳,問道:「不知撫琴者何人?」

但屏風後邊的鄒氏卻是沒動。蔡邕也不惱,正打算再抱拳。曹禪卻是笑道:「出來讓司空見見吧。」

「是。」鄒氏聞聲走了出來,落落大方的對著蔡邕微微彎身行禮道:「妾見過司空大人。」

鄒氏雖美,但蔡邕眼中,她的琴更沒。伸手虛扶,蔡邕笑著讚道:「琴音甚美。」

「謝司空讚美。」鄒氏白皙的臉上,升起了一抹嫣紅,道。

不是羞澀的,而是稍微有些激動。蔡邕,當世大家,集字,琴於大成者。能聽蔡邕讚一聲,對於鄒氏來說是一種肯定。

「不用讚美來,咱美去了。」曹禪剛想大笑,卻猛的悶住,一口氣差點沒回上來。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鄒氏驚慌上前,素白的手輕輕的撫著曹禪的胸口。幫助順氣。

好一會兒,曹禪才緩過氣來。臭著鄒氏身上的淡淡香味,有些尷尬。稍微抬頭道:「扶我起來。」

鄒氏聞言,立刻扶起曹禪,半靠著。隨後,後退三步又與曹禪拉開距離。坐下。

看了眼鄒氏。曹禪把頭轉向蔡邕,笑著道:「司空以為此婦人,琴藝甚美?」

「甚美。」蔡邕讚道。

曹禪笑了,忽然轉過話題,問道:「琰兒在我那裡也有一二年了吧?」

「是。」提起蔡琰,蔡邕臉上有一些愧色,他為了謀取高位,撇下蔡琰交給曹禪,實在是對不住獨女。

見蔡邕臉上愧色一閃而逝,曹禪心中喜悅。只要這個做父親的有愧疚就好埃

「琰兒再琴藝上,天賦很好。這兩年,琰兒在我妻的教導下,琴藝也算可。但是我妻畢竟不是大家,我恐荒廢了琰兒的天賦。因此請了這鄒氏,教導琰兒琴藝,不知司空以為如何?」曹禪笑問道。

蔡邕聽其音而只其雅意,聞言眼睛一亮,迫切道:「大將軍想派人接琰兒過來?」

「自然,如今天子都河東,我為大將軍,一家老幼自然會派人安排接過來。」曹禪笑著道。隨即,又道:「不過,即使琰兒回來,我也恐司空無時間教導琰兒,這才請了她。」

見曹禪確認,蔡邕激動的心情有些緩解。感激的看了眼曹禪,隨即抬頭看著鄒氏,微微對著鄒氏舉拳道:「老夫那女娃,不過七八歲。如果鄒大家不嫌棄,勞請大家教導之。」

以蔡邕的身份,說了勞請,實在是抬舉了。

「司空抬舉了,妾必定傾力教導小姐。」鄒氏低著頭,回答道。

其實鄒氏心中也挺樂意的,來河東後,她家中無人,只她一人呆在那高高的門牆內,只覺得無聊,空虛。

教導一個女娃,她很樂意的。何況那女娃還是蔡邕這等大家的女娃。教導起來,一定很有趣吧。

鄒氏心中想著。

「好,這事就這麼定下了。」曹禪微微一笑,隨即對門外喊道:「來人,送張夫人回去。」

「諾。」自有士卒進門,帶走了鄒氏。

鄒氏走後,蔡邕的神色一下子嚴肅了許多。按照常理,曹禪派人請他過來,應該不是為了這私事。

沒想到,曹禪出口卻又是蔡琰。

「琰兒也有七歲了。不知司空對其婚事如何安排?」

蔡邕滿腔的嚴肅,立刻化為飛灰。聞言,有些不知所措,遲疑了下,道:「老夫本從未考慮過,但最近有了些眉目。」

「河東衛氏?」曹禪的話,立刻讓蔡邕震住,繼而有些憤怒,曹禪派人監視他?

曹禪看著蔡邕立刻惱紅了的臉,笑著道:「我與司空忘年之交,休要疑心。」說著,曹禪的聲音,有些變冷,道:「只是我與那河東衛氏有些仇怨。」

頓了頓,曹禪又補充了一句,「生死之仇。」

蔡邕的臉色,在曹禪的這幾句話中,變幻莫測。最後化為一嘆,知道他這次是錯怪了曹禪。也知道曹禪為何問起蔡琰婚事了。

蔡邕對著曹禪緩緩的拜下,道:「老夫與衛贏少年相視,交情莫逆。昨晚他入府,求老夫向大將軍表示悔過之意,還請大將軍。肚量………..。」

說到這裡,曹禪一把把蔡琰的話給打斷,曹禪冷笑道:「肚量?我的度量歷來不大,屬睚眥必報。非君子。」

見曹禪如此斷然,連顏面也不顧了,自稱睚眥必報。蔡邕張了張嘴,最終沉默。

蔡邕是個重情義的,這曹禪知道。但怎麼能拿女兒,怎麼拿的出手埃看著以沉默抵抗的蔡邕,曹禪心中罵了一聲老頑固。

但跟老頑固說話,你不能與他死磕。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剛才。司空也露了口風給我了。衛贏上門除了讓司空轉述他的悔過之心,是不是還欲求琰兒妻他二子衛語?」曹禪問道。

「是。」蔡邕硬邦邦的回答道。

「司空想想,那衛贏要是真心相信,司空會在我面前說好話,他為什麼還要求琰兒妻他二子?那是不放心,司空只有蔡琰一個女兒,他是想綁住,綁死了司空。為他脫罪。」曹禪曉之以理。

蔡邕聞言,面色微變,他其實就是有點頑固,認死理。但不是蠢貨,蠢貨是做不到司空的高位的。

稍微一想,也覺得衛贏此番作為,實在是有些無恥。

「更何況,琰兒她才七歲。有大好的時間,可以找誠心的夫婿。何必急於一時。」說到這裡,曹禪又苦口婆心道:「其他人,我不干保證。但我聽說那衛語身體羸弱,先天不足,說句不客氣的話,乃是早死之相。司空可忍心看著琰兒嫁過去後,守寡一生?」

「何況他衛贏長子也未婚,為何蔡琰不配長子,而配次子?恐怕他心中也是猶豫,到底我這個大將軍能做多久吧。要是我這大將軍那天倒塌了,你這個司空倒塌了。蔡琰只是配了他一個次子。他也好撇清關係吧。」曹禪此話實在惡毒,他其實不知道衛贏到底是為了什麼拿出次子配蔡琰的。

但此時,當然是往死裡說。一病秧子,也敢打蔡琰主意。實在是找死。曹禪也不知道蔡邕聽不聽的進去。但好歹也應該有些作用。至少考慮一下,是不是繼續把蔡琰配給衛氏。

緩一些時間,好讓他準備準備動衛氏。

古代人,定親是大事。比不上成婚,但也差不多了。如果蔡琰成了衛語也就是衛仲道的未婚妻。那時候,曹禪再屠滅衛氏,也挽救不回蔡琰的名聲了。

「此話當真?」蔡邕豁然站起,看著曹禪沉聲道。

「河東衛氏,系河東豪強。家中之事應該多有人知道。司空若是不信,可以打探一番。」曹禪見蔡邕的神色終於變了,笑著道。

「多謝大將軍提醒。老夫先告辭了。」蔡邕向曹禪一拜,立刻轉身離開。

望著蔡邕急去的背影,曹禪終於放下了心。這老頑固再把女兒嫁出去的幾率已經不大了。

雖然曹禪說的不一定全真,但有一件事肯定是真的,衛仲道這人的身體,一定奇差。

有早死之相。

河東衛氏啊,緩緩,先緩緩把。曹禪緩緩的閉起了眼睛,立足河東,胡亂屠殺當地大族,引起的反彈是很嚴重的。

曹禪現在不是小人物了,而是堂堂大將軍,考慮的事情就多了。不能再像當初,派遣典韋,刺殺了潁川侯劉盾了事。

殺這些大族,明的不行。暗的也不行。唯一的辦法,就是政治迫害。想辦法把這廝弄到呂布的身邊去,呂布遲早是板上肉。衛贏如果與呂布聯合,呂布死了,衛贏也就死了。

政治迫害。

殺人,未必要明著,暗著殺。還有這一種殺法。

再讓你蹦跶些許時日吧。曹禪心中陰冷的想著。不過,今日也算是收了些利息,蔡邕作為當朝司空,他的怒氣,也不是一般人能頂住的。

衛贏與蔡邕的交情肯定沒了,沒準還要脫層皮。

棒打鴛鴦,曹禪不僅沒有絲毫愧疚。反而滿心爽快。這不是棒打鴛鴦,這是救蔡琰於水火之中埃

心下爽快,本沉甸甸的心也舒暢了許多。曹禪居然睡下了。很快的就起了呼嚕,睡下了。

蔡邕的司空府,就在曹禪大將軍府的附近。蔡邕回來後,立刻找來了心腹管家,讓他去打聽。

打聽衛贏的二子,衛語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到底是不是像曹禪說的一樣,是早亡之相的人。

管家是心腹的,蔡邕從老家帶出來的。在洛陽都是這管家管理府中方方面面。

蔡邕等潁川一系的大臣與別人不同。早在出洛陽的時候,曹禪就允許他們帶領心腹的僕人。出城。而別的大臣只允許帶妻子,子嗣。

現在這優勢就體現出來了。

「諾。」管家聞言肅然應諾。他剛才好見自家大人,歡喜說是給小姐找到了個好夫婿。

現在大人又怒氣衝衝,早亡之相?那衛贏居然把有早亡之相的兒子,打算取司空的女兒。

真是不要命了。

心裡暗哼一聲,管家急匆匆的出門了。

就像曹禪說的一樣,河東衛氏在當地是大族,打聽起來並不麻煩。

打聽是管家很擅長的事。

越是打聽,管家的臉色就越黑,那衛贏的次子,衛語,字仲道。從小就是個病秧子,被藥物吊著的。

有一口氣,沒一口氣的。河東內的名醫都曾說過,衛仲道能不能活過二十五歲都很難說。

這樣的人,居然要取他們司空府的小姐?真是。真是。

聽著管家的回報,蔡邕臉色黑的像碳。雖然說,打聽來的,算是傳聞,傳聞不可盡興,但肯定也不是空穴來風。

那衛仲道的身體如何羸弱可想而知。

對人印象好的時候,越想越好。對人印象開始變壞的時候,越想就越覺得別人壞。

曹禪的話不由的又浮現在了蔡邕耳邊。

衛贏一邊是不放心,讓次子衛仲道妻蔡琰。另一邊又怕曹禪會倒塌,蔡邕會倒塌所以才讓次子配蔡琰。而不是長子。到時候,好撇清一下。

越想,蔡邕就越覺得的曹禪所言不差。其心惡毒至廝。蔡邕憤怒的同時,心中還有些傷心,他與衛贏是老交情了。堪稱莫逆。

卻沒想到你當人家是寶,人家當你是柴。

不過蔡邕還是蔡邕,涵養功夫還是有的。深呼吸了幾口氣,心下的憤怒,傷心都被壓了下去。

蔡邕淡淡的對著管家道:「明日衛贏還要來,你先安排他在偏廳等上兩個時辰再說。」

「諾。」管家欣然應諾。

昨晚衛贏上門求親,蔡邕說是考慮一下,後日再行答覆。也就是明天。

衛氏是大族,在河東當然有宅院。不過響應了河東太守張隨的號召,府邸都送給了文武大臣們。

因此,衛氏整個族人都暫居在城外。

城外,衛氏莊子。

衛贏的神色不錯,神色間有些愉悅。前天晚上,他上門推銷自己次子。與蔡邕相談甚歡。

當時,衛贏就已經意識到這樁親事不出意外,是成了。

今日再上門,求蔡邕答覆。應該是釘在鐵板上了。

「父親,那蔡琰真的很好嗎?」衛贏身後一個少年,睜著一雙靈動的眼睛,問道。

這少年賣相極佳,唯一有些讓人皺眉的是臉色蒼白了一些,幾乎沒有一絲血色。

衛贏聞言面色一垮,曹禪猜測的沒錯,他長子確實沒有婚配,也沒有定親,選擇這次子的原因,曹禪也是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有消息,知道如今朝政的格局並不是曹禪一家獨大,而是呂布,曹禪,孫堅三分兵權。曹禪只是其中最大的而已。並不是鐵板一塊。

讓次子配蔡邕的女兒,這樣一來。如果曹禪意外倒台,蔡邕也跟著倒霉。他們衛家也好脫身一些。

滿心的算計。但有一點,他沒說謊。這個次子,確實是聰明伶俐。天下少有的聰慧人。

衛贏與夫人甚是疼愛。

衛贏也早早的為這次子取了表字,叫仲道。往常在家,不稱名而以表字稱之。說是能長壽。

唯一可惜的是,衛仲道不是長壽之相埃

嘆了口氣,衛贏摸著衛仲道的腦門,道:「我兒放心,那蔡琰是蔡邕的女兒,蔡邕,當世大儒,海內聞名,他教導出來的女兒,豈能差了。」

「嗯。」衛仲道也是少年人,被衛贏這麼一說,也是信了,不由有些歡喜,憧憬。

蔡邕的大名,他可是聽說過無數次了。出身名門,海內大儒。

望著神色憧憬的衛仲道,衛贏心中有些愧疚。他是不知道曹禪會不會倒,才會替次子求蔡邕女兒為妻的。

要是曹禪,蔡邕真倒了。這次子肯定是跟著遭殃。

但是衛贏說來說去,還是衛氏族長,他不能依自己的喜好做事,該犧牲的總要犧牲的。

雖然喜愛衛仲道,但衛仲道在整個衛氏面前,也不算什麼了。

曹禪一朝翻身,成大將軍。臨河東,整個衛氏有傾族之禍。衛贏可以說是什麼手段都用上了。

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包括巴結曹禪,以及撇清與曹禪關係的辦法。

費勁心神所謀,只看今日了。

看了看天色。衛贏安撫了下次子,命下人準備好車架。趕往郡城。

但是現實與理想還是有些差距的,衛贏與前日晚上一樣,上報了姓名後,被管家很恭順的請了進去。

唯一不同的是他前日直接被請進了蔡邕的書房,今日卻是來了偏廳。剛進來的時候,衛贏就已經覺得不對勁了。

但想想前日晚上,蔡邕一臉的喜色。並不組做。這一點不對勁,也就被衛贏拋在腦後了。

等吧。

當等了半個時辰後,衛贏臉上的笑容小了許多。當等了一個時辰後,衛贏臉上的笑容已經沒了。

當等了兩個時辰後,衛贏臉上的表情與昨晚蔡邕差不多了。黑如木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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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10 23:27
第二百一十六章吾家好女,豈能嫁汝犬子

當衛贏心中的羞惱快到達極限的時候。蔡邕這才施施然的走了進來。

進來後,也沒跟衛贏打招呼。徑直走到主位上,跪坐好。

這才掃了眼衛贏,笑問道:「不知衛先生上門,有何事尋老夫?」

衛贏心下越發惱怒,你蔡邕這是明著裝糊塗。前日說好了的,今日談兩家兒女親事。

心下惱怒,但衛贏面上卻是勉強一笑,舉拳道:「伯喈為當朝司空,忙碌之下,忘記屬常理。」說著,衛贏小聲咳嗽了下,提醒道:「前晚為兒女事計,我與伯喈相談甚歡。」

「那是啊?老夫考慮好了。」蔡邕恍然,笑著道。

「不知我家次子衛語,可配司空長女。」雖然覺得越來越不對勁了,但是衛贏還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他與蔡邕可是老交情了。

「不知你家二郎可否聰慧。」蔡邕問道。

衛贏心下更見疑惑,這問題蔡邕前晚問過了的。

但衛贏還是回答道:「聰明伶俐,三歲讀書,五歲能詩。」

「不知你家二郎相貌如何?」蔡邕再問道。

「面貌尚可。」這還是前晚問過的問題。衛贏心下覺得不對勁了,但還是硬著頭皮回答道。

「那不知你家二人健康如何?」蔡邕問了一個前晚沒有問過的問題。

衛贏的面色當即大變,終於知道蔡邕為什麼會怠慢他,又問一些奇怪的問題了。他家次子衛語身體羸弱,很多人知道。

但他清楚的知道蔡邕的性格,清幽淡雅。一般不會關注這些事,就算是知道,也會一笑而過。認為是傳言不可信。

還有一點就是,衛贏仗著自己與蔡邕關係甚好,年少相識,交情莫逆。至少,蔡邕認為是交情莫逆。

根本懼怕,有人對蔡邕說三道四。

但現在蔡邕的態度,明顯是不滿了,乃至質問。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哪個環節出錯了?

有誰在這件事上,嚼舌根。衛贏心下把那個嚼舌根的人罵了個半死,不過也沒想到曹禪的身上去。

堂堂大將軍,豈會過問一個小女子的親事。這不符合常理。

衛贏當然不知道,蔡琰雖小,但其文才,被曹禪仰慕了無數年。對他兒子衛仲道深以切齒。

當然會過問。

不過衛贏的面皮功夫到是爐火純青,大變之後,立刻就恢復了正常,舉拳道:「稍微有些羸弱,不過經過這些年的調理,已經好上了許多。用不了幾年。必會如常人一般。」

衛贏既然肯定了蔡邕已經知道了一些事,再說謊誆騙蔡邕實在是太蠢,還不若大方的承認。獲得對方的好感。

此時,衛贏心下的那點惱怒早就沒了。既然知道了蔡邕為何怠慢他,那就好辦了。事出有因,就能解決嘛。

衛贏是商人,有些不懂得叫開誠布公。

若是衛贏早早的知會蔡邕一聲,他次子衛語聰明伶俐,相貌上乘,只是身體有些羸弱。但能治好。憑蔡邕與他的交情,蔡邕的人品,豈會反對?

現如今,曹禪已經插入了一腳。讓蔡邕先入為主衛贏乃貨真價實的小人。這印象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能反轉過來的。

「哼,人命在天。先天已經不足,何以言他?你一口斷定數年後能治好。老夫豈能信你。吾家好女,豈能嫁汝犬子。滾吧,以後老夫與你恩斷義絕。」衛贏正思慮著怎麼化解這個誤會,卻不想蔡邕的面色一下子變得鐵青,豁然站起,怒聲喝罵道。

蔡邕性情雖然清幽,但性格卻是耿直無比。有恩不忘,小仇小怨也能一笑而過。但此事卻關乎他寶貝女兒的幸福。還有最可氣的就是眼前這衛贏瞞著他次子身體羸弱。再加上曹禪一番良言。

蔡邕只覺得此人惡毒,實在可恨。

之所以只是趕走,而不是當場發作。是因為蔡邕知道曹禪正尋機會收拾此人,蹦跶不了幾日了。

與他糾纏不休,反而壞事。

衛贏當然不這麼想,他急於與曹禪親近。又投門無路,唯有蔡邕這關係可以與曹禪接近。

怎麼會輕易放棄。

就算是蔡邕這句,吾家好女,豈能嫁汝犬子。也沒有趕走衛贏。

反而讓衛贏急了。脫口而出道:「伯喈兄勿怪,我非是只次子仲道一人。我長子衛論,雖然才思平凡,但也是相貌上乘。身體平常。可配伯喈之女。」

說出這話的時候,衛贏心下就悔了,腸子都悔青了。

一下子把商人討價還價的架勢給拿出來了,忘記眼前的人是當朝司空,就算不是司空,眼前之人也是海內大儒。是清貴人物。不是商人。不是吝嗇的商人。

果然,蔡邕聞言大吼道:「滾。」胸口急劇起伏,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先拿身體羸弱的次子來求親。再接著拿身體健康的長子來求親。

荒唐,簡直是荒唐。他女兒是貨物嗎?

蔡邕自讀書,修身養性以來,頭一次這般惱怒。幾乎用盡了力氣大吼出來的滾自如同獅子咆哮。

滾滾。

衛贏還想狡辯。但管家卻聞聲帶著一隊士卒走了進來,惱怒的看了眼衛贏,對著身後士卒吩咐道:「架走。」

「諾。」什長應諾一聲,一小隊士卒立刻上來,不理會還想張口狡辯的衛贏,如狼似虎的把他架了出去。

說是架其實跟拖也差不多了。

堂堂衛贏,河東衛氏族長。平生第一次遭到了這樣的待遇。清貴之家不是商人能夠輕易插足的。同理,清貴之家,如蔡邕講的不是錢,而是交情。衛氏錢再多也買不回來蔡邕的心。

「大人,您沒事吧?」眼見衛贏被拖出去,管家這才小心翼翼的上前問道。

他其實很早就在門外聽著了,途中知道事情不對,立刻去帶了曹禪佈置在這邊的士卒,以備不時之需。

因此,蔡邕才咆哮而出,滾。他就帶人闖進來了。衛贏一點狡辯的機會都沒有。

「乏了。」蔡邕的臉色一片通紅,氣喘吁吁。許久也沒有平息下來。道了一聲,就轉頭去出了偏廳。朝著臥室而去。

管家趕忙跟上,扶著蔡邕。

蔡邕與衛贏的關係,卻是斷了。再也續不來了。

第二日蔡邕連早朝也沒去,而是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了曹禪的府郟

「司空這是?」曹禪的身體好一些了,能坐起身了。休息幾日後,也該差不多了。卻被蔡邕的臉色嚇了一跳,問道。

蔡邕臉色蠟黃,似乎一夜未眠。

「大將軍昨日言,對老夫那獨女甚為喜愛。老夫想把她以後的婚事託付給大將軍。」蔡邕舉拳道。

這是蔡邕想了一夜的結果,他是怕了。怕再遇到個衛贏,稀里糊塗的把女兒給嫁出去了。想了一夜。想起曹禪這般關心他女兒的婚事,又說過甚為喜愛這句話。

蔡邕乾脆就把蔡琰託付給曹禪得了,反正蔡琰也在曹府住了一二年了。曹禪應該是當妹妹看的。以兄嫁妹。不算什麼。

何況,現如今曹禪何等人物。當朝大將軍,實在是前途無量。讓他把關,蔡邕放心,沒準還能吃點便宜。

曹禪相中的人物,豈能差了?配蔡琰肯定不差。

這就是蔡邕的想法。他是怕了,又一個獨生女,放心不下。全賴在曹禪身上算了。

曹禪難得老臉一紅,他甚是喜愛。可不單單是喜愛。不過,曹禪也不回絕,反而樂意的很。他也怕蔡邕再起心思把蔡琰給稀里糊塗的嫁了。

當朝司空的女兒,香餑餑。現在局勢還沒有平穩,等局勢平穩了有的是人提親的。

「司空放心,我必定為琰兒做主。」曹禪說著,卻是臉色更紅。說是做主,不監守自盜就不錯了。

「多謝大將軍。」蔡邕當然不會想到曹禪的那點心思,很是感激的抱拳道。

說完後,蔡邕似乎是放下了心中重擔,氣色也好了許多。曹禪留下他說了幾句話,就派人打發蔡邕回去休息了。

蔡琰的名聲算是保住了,怎麼對付衛氏卻是將來的事兒了。

不過啊,這衛贏如此會專營,蔡邕的門路被他自己給堵死了,上門拜見他又是無門。倒向呂布那邊是必然的。

呂布如何死,就讓他如何死吧。

不急,曹禪真的不急。呂布的價值還沒有壓榨完呢。

目前宮室,以及城池都在如火如荼的擴建中。早朝也一日比一日威儀。正式。但曹禪卻躲在家中幾日。

到不是忙裡偷閒,而是實在怕了。最近身體出的問題挺大,連日勞累,加上風寒如刀。病的不輕。

雖然稍好了些,但是身體卻是有些不利索。

等再病了,還不如現在養好,養利索了。也好幹大將軍的事。

這日,正午。曹禪正躲在陰涼處乘涼。

程昱從外邊疾步走了進來,手上還提著一個木箱盒子。臉上喜意十足。

血腥味,曹禪遠遠的就聞到了血腥味。看著程昱手上的木箱子,皺起了眉頭,這是誰的頭顱。

「啟稟大將軍,喜事,實在是喜事。宛城袁術前日被郭嘉殺於曹城外。吞其兵。只是道路隔絕,又不知道大將軍在何處,是以沒有送來消息。」程昱大笑著靠近道。

「袁術?」曹禪猛的抬起了頭,極為訝異。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撫掌笑道:「此貪婪人去了曹城?」

「對,大軍拖與曹城,被無數商人圍攻。死傷慘重,只餘數千人突圍。被郭奉孝攔截在外。取其頭顱。」程昱點著頭,奉上了木頭箱子。正打算打開給曹禪一觀,曹禪卻阻止了他。

曹禪搖著頭道:「到底也是一個人物,人死恨消。葬了吧。」他雖然睚眥必報,但對袁術的痛恨也沒有到挫骨揚灰的時候。這時代講究的是入土為安,葬了也就算了。

程昱頓了頓,也就沒有打開箱子。

袁術雖然死了,但事情卻遠遠沒有結束。

曹禪心中斟酌了下,問道:「吞袁術多少兵?宛城又如何?袁紹什麼反應?」

這些都是要緊事,尤其是宛城。現在他的領土太多了,河內,河東,陳留,潁川。狹長又無險可守。宛城偏遠,若曹仁分兵取之。恐怕有傾國之危。

「那些商人甚怒,帶護衛殺袁術兵丁數萬。最終曹將軍只收攏了袁術以及豫州刺史孔伷一萬五千餘兵馬。」說到這裡,程昱眼中閃過一分惋惜,袁術兵丁可是有五六萬的,但也架不住人多,在曹城內,被憤怒的商人們殺了數萬。

很快的收起了這份惋惜。程昱又道:「宛城,曹將軍派遣別將牛金去齲獲袁術家小,以及豐厚的輜重,財物。但曹將軍卻沒有佔領宛城,而是令牛金返還。」

「做的好。以如今曹仁,曹洪,以及郭嘉的三萬餘兵馬,取宛城,還不若向西取滎陽,防備西涼的那些將軍們。」一提起西涼人,曹禪的腦門就疼,有消息傳來,目前李,郭,樊等已經反目,征伐不休,張濟兵弱,龜縮在弘農不敢出。

誰能保準他們為了轉化內部矛盾,兵出虎牢關,攻打陳留,以及潁川埃滎陽這座城池剛好位於虎牢關的前邊,剛好可以作為屏障。

「呵呵,這一點,曹將軍與大將軍很是一致。」程昱呵呵一笑,從袖子中抽出了一分白布,遞給曹禪。

曹禪接過展開來一看,卻是曹仁上表,吞了袁術的一萬五兵馬後,練兵秣馬打算取滎陽,防備虎牢關內的西涼將。

「曹仁,大將也。」曹禪笑著讚了聲。對此,程昱欣然點頭,以曹仁這幾戰中展現出來的能力,確實有大將風度。

「這事兒准了。讓他取滎陽。」曹禪道了一聲,隨即又道:「宛城空虛,留著給劉表實在可惜,南方張濟兵弱,又無大城。聯繫他,這宛城送給他了。」

「諾。」程昱道。

「袁紹呢?還有袁術家校」曹禪問道。

「有消息說,聯盟已經散了。袁紹返回了渤海。至於袁術家小,曹將軍已經代大將軍斬殺了個乾淨。」程昱對於曹仁這一點頗為欣賞。

袁術四世三公,系名門,殺之尚可。若屠殺其家。難免落下誤點。曹仁很清楚這一點,乾脆代勞了。

這就是兵敗的後果。曹禪沒有同情。要是他若兵敗,誰會留著他的家小?至少男丁是一律格殺的。

至於袁紹走了,這不出曹禪所料,這廝眼光就盯著河北呢。霸佔富裕的河北。就等於有了吞天下的勢力。這廝純是野心家。

不過也不能白便宜這廝,讓他做大。不知道現在公孫瓚。曹操,以及劉備鮑信他們怎麼樣了。

別人不說,公孫瓚應該能跑掉的。他騎兵多。他逃出來,對曹禪的好處頗大,可以阻止袁紹擴張的步伐。

公孫瓚是唯一敢跟袁術正面交鋒的人,軍力強大,統帥軍隊的能力也上層。

袁術的城池,兵丁以及家小都有了妥當的安排。可以說是結束了。現在曹禪要考慮的就是怎麼對付袁紹。

以及,對曹仁的封賞。

「來人拿正服來,我要入宮面後。」曹禪大喊了一聲,隨即對著程昱道:「麻煩仲德派人去通知一下蔡邕,陳紀,王允,以及太傅荀爽。一同入宮面後。曹仁,曹洪,郭嘉,牛金要賞。」

「諾。」程昱低頭應諾一聲,重新提起旁邊的木頭箱子。快速的走了出去。

曹禪穿了正服,坐上馬車,朝著皇宮方向架去。說是皇宮其實就是平常的府邸,只是裝了點門面,稱呼一聲皇宮而已。

「前邊可是大將軍?」路中,突然一個強力的聲音叫道。

曹禪身邊的護衛立刻動了,森然的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今日負責曹禪安全的典韋,也聞聲而動。

不過他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到是沒有像士卒們那般緊張。

曹禪也跟著轉頭,很是意外的看著眼前出現的三人。豹頭大漢。長鬚關羽。大耳劉備。

說實在的,對於這三人的出現,曹禪有點吃驚。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這三人的腳上功夫可不是差的。尤其是劉備。轉戰天下的人物。

他們身邊的士卒就算是死光了。他們三人逃出去的幾率也很大。

「玄德,云長。翼德。」曹禪大笑,下車抱拳道。

「大將軍。」

三人也很是歡喜的迎了上來,尤其是劉備,笑意滿臉。

曹禪笑著與三人寒暄了一句,心裡其實已經轉了幾個念頭,掙紮了幾許,是不是要把他們三兒給留在了這裡。

他與劉備系盟友,天下皆知。而且從這三人的口中,曹禪知道這三人並不是直接來找他的。

而是先拜會了三公後,這才來找他的。按照劉備的話說,並不是因為怠慢,而是因為聽說曹禪染病,有些猶豫著不敢上門。

曹禪卻聽出了些別樣的味道。

這劉備心機深層,來河東目的只有一個,求官。但劉備卻怕曹禪過河拆橋,所以先拜會了下三公。不為別的,只是向文武百官說,他劉備來了。大將軍的盟友劉備來了。

只此而已。

這樣就不怕曹禪過河拆橋了,因為天下人都知道劉備是他曹禪的盟友。取洛陽,犧牲了兵丁的人。

若過河拆橋,曹禪有何顏面面對天下人?

此人,狡猾如狐。曹禪心中對劉備的忌憚,再次上升了一個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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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垂涎埃。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10 23:33
第二百一十七章派許褚,襲殺張飛,關羽

不過曹禪也有所顧忌。此人大張旗鼓的來,要是殺之。不祥。

軟禁他。這是曹禪的第一個念頭。不過隨即又無奈的取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當曹禪問起曹操,鮑信,以及公孫瓚的下落的時候。劉備回答道:「其實我與曹操,鮑信,以及伯珪見過面,就在兵敗後的第二天,我們在洛陽南方七十里的地方重聚。」

說到這裡,劉備有些吹噓。「兵亂中,我們四人居然能逃出性命,真乃幸運至極。」

確實幸運。曹禪雖然說巴不得其中有些人死掉,但不可否認,他們四個人運氣極好。

但這都已經過去了,曹禪需要知道的是曹操他們現在在哪。不由問道:「其他三人現在何處?」

劉備很是奇異的看了眼曹禪,回答道:「曹操回了沛國。鮑信回了濟北。伯珪本想與我一起來河東,但讓我給勸走了。」

曹禪心下已經肯定這廝是在疑心,劉備疑心來河東曹禪會不會害他。先是安排公孫瓚回到遼西,後入河東,先拜訪三公。這是向天下人表明他來了。若是曹禪動他,就是不義。而且還佈置了公孫瓚在外邊,公孫瓚與劉備是好友。若是劉備河東遇害,或是被軟禁。必將恨曹禪。

公孫瓚立足遼東,此次帶來的兵馬不過是其兵馬的三分之一,尚有四萬大軍。其中騎兵的比例驚人,足有一萬餘。

若此人與曹禪交惡,那麼曹禪必將頭疼無比。

劉備來河東,看似是不知人心險惡,其實是有所仰仗。實在是老謀深算的結果。

既要求官,也要安然走。

這也就表明,劉備的心裡已經清楚了,清楚亂世來了。他曹禪不可信。換句話說,曹操,鮑信這等聰明人,也都知道了他曹禪不可信。

公孫瓚也是。

曹禪如果還像以前一樣,駕馭這些人征討不臣,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曹禪心下有些可惜,想當初駕馭劉備,孫堅,曹操,公孫瓚是何等的威風。如今,卻是聯盟潰散。各奔四方了。

不過也好,袁紹,以及許多人都需要制衡。天下亂,還不如天下平穩。曹禪遠交近攻,一一吞併。

眼前劉備,曹禪也不打算殺或軟禁了。他還要用公孫瓚阻擋袁紹的腳步。殺之不祥,軟禁也不祥。

還有一點。曹禪現在還想徹底的收服孫堅這頭猛虎,孫堅曾經作為盟友,與劉備並肩作戰過。因此曹禪更加的不能動劉備。殺了,或禁了。孫堅作何感想?

不過求官有。但是其他實惠,曹禪一個子也不會給他。算計他曹禪,可是沒好結果的。

曹禪已經想好了,把這三人弄到青州去。一邊讓這三兄弟幫忙阻擋袁紹南下青州,一邊還能制約一下曹操。

實在是良好的萬金油。

其實也是無奈之舉,曹禪起碼需要一年,兩年甚至是三年的時間才能消化并州,以及呂布,也才有能力,西入洛陽。窺視關東。

這段時間內,起碼不能讓袁紹坐大。也就是制衡。

心中電閃了無數回,曹禪笑著道:「三位來的其實正好。我與三位,曹操,公孫瓚,鮑信等舉兵反董,如今我因功封為大將軍,主持朝政。但兵力弱小,難以消滅不臣。你等是漢室忠臣。我欲封你等去地方,為朝廷守一方疆土。」

「請三位稍等,我這就去面見太后。給你們討要旨意。」說著,曹禪對劉備一抱拳笑道。

劉備大喜。只覺得這次冒險實在是值得。拜道:「謝大將軍提拔。」

「謝大將軍。」劉備身後的關羽,張飛也是心下歡喜,不由拜道。

「呵呵。」曹禪笑著扶起三人,正打算告辭一聲,登車。劉備蹉跎了一下,叫住了曹禪。「敢問大將軍,末將會被派往何地?」

劉備心中盤算著,曹禪可能會把他們派向河北。河北袁紹老家,袁紹是曹禪的死敵,這劉備從來不懷疑。

去河北的可能性很大,河北埃冀州人口眾多,他與公孫瓚合,攻殲袁紹。實在是大有可為。

想著,劉備的表情難得的露出了一絲興奮。

「即墨太守。」曹禪隨口道。

「即墨?」劉備火熱的心一下子冷了許多,即墨屬青州,青州那邊黃巾起碼數十萬。他們三兄弟目前兵卒不滿百。

去了需要何時何月才能做出點成績來,做大了?五年?十年?二十年?曹禪這是在為難他們埃

抱著萬一的念頭,劉備吶吶問道:「不知大將軍欲分三人兵丁多少?以討伐黃巾?」

「兵沒有,一個都沒有。現在北方白波軍作亂,起碼十數萬。南方西涼兵數十萬。玄德要替我想想,實在是自顧不暇埃要不然,也不會派遣玄德去那遙遠的即墨,平了黃巾埃」曹禪臉色一正,擺手道。

劉備的一顆心立刻往下沉。真要去青州五年?十年?二十年?

「不過埃」曹禪不過一聲,又讓劉備起了一點期望。抬眼望向曹禪。

「不過,即墨太守只是暫時的。只要玄德能討伐黃巾,收編之,慢慢的收復青州,這青州刺史的位置,我自會上表天子,給玄德坐。」曹禪繼續開著空頭支票。

放過劉備已經很讓曹禪心疼了,曹禪又怎麼會繼續給他兵丁呢。按照劉備的能力,收服青州,需要無限期。

當他發展壯大的時候,他會發現西邊是強盛的曹操,北邊是更加強盛的袁紹,南邊雖然是陶謙。但吃下徐州,還要看看曹操願不願意。

把劉備當做萬金油用,但也是壓制了劉備的發展空間。等曹禪勢力強大了,這些不臣,要一一蕩平。

「那糧食呢?」劉備做著最後的希望。

「目前河東有近十萬大軍屯紮,還有文武百官。不足。」曹禪搖頭道。

「那錢財總有吧?」劉備強自忍下心中想破口大罵的念頭,問道。

「我從洛陽出,只帶了少量財物,都還給了百官。」曹禪回答道。

「你這賊………。」張飛越聽越不是滋味,他們可是聽說了,曹禪幾乎搬空了真個洛陽,現在卻是睜著眼說瞎話。讓他們幫忙收服青州,無兵馬,無糧食,無錢財,讓他們拿什麼對付黃巾埃用手?

剛想破口叫賊子,劉備另一邊的關羽一把摀住了張飛的嘴。任憑張飛怎麼掙扎也不放手。

劉備的心立刻一緊,緊張的望向曹禪。曹禪的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他心下一跳。解釋道:「三弟性格耿直,還請大將軍恕罪。」

他來河東確實是有恃無恐,但不代表,一定安全埃曹禪堂堂大將軍。被人當街罵做賊子,恐怕。

想著,劉備的腦門上冒出了顆顆豆大的冷汗。

曹禪陰沉的表情當然是做出來的,他想要試試藉故留下張飛。劉備因何而起,還不是因為身邊有兩個萬人敵的兄弟。若是留下一個。

但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劉備是聰明人。他知道他現在一無所有,身邊只有兩個兄弟。若是留下張飛,劉備肯定不答應。對曹禪不利。

曹禪心下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不過這不代表曹禪還會對劉備笑語。直了直身子,曹禪淡然道:「好好管束吧。若是常人,恐怕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走。」

曹禪對著典韋道了一聲,立刻乘上馬車走了。但典韋臨走時,卻是怒瞪了張飛一眼,餘怒未消。

當曹禪走後,關羽這才放了張飛。張飛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低著頭。不敢看向劉備。

劉備看了眼,嘆氣道:「三弟啊,我們入河東雖然料定無事,但也怕他曹禪一怒之下,做出些出格的事情。這,是曹禪的河東埃」

聽劉備這般說,張飛反而不服了,道:「讓只給官位,不給兵丁,財物,糧食。實在無誠意。」

「此人,漢賊。」關羽更加的直接。

「我就是料定了他是漢賊,這才讓公孫瓚走的。河北有袁紹在,少不了公孫瓚的。」劉備低頭對著二人道。

如曹禪所想,他就是故意讓公孫瓚走的。

說著,劉備拉著三人走到了角落處。

「那我們就坐看著這賊子霍亂漢室?」張飛嘟囔道。

「想不到,想不到當初領諸侯攻打董卓的曹禪,居然會漢賊。」關羽搖著頭道。

當初,劉備也是搖頭一嘆,他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我們聯合孫堅,呂布攻打曹禪?」張飛忽然道。

「糊塗。孫堅與曹禪關係匪淺。豈能輕易碰觸?」劉備低聲訓斥道。

「那怎麼辦?」張飛無言道。

「他不是給了我們官位嗎?即墨太守,再加上我身上將軍的職位。可以有一番作為了。我們三兄弟,少的不就是官位嗎?」劉備的眼神明亮無比。

「嗯。」關羽點了點頭,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曹禪的馬車很快的進入了皇宮,門口的侍衛都是曹禪的人,也不用招呼。下了馬車,帶著典韋就走了進去。

只是進門後,曹禪的腳步頓了頓。對著典韋道:「附耳過來。」典韋聞言,心中一動靠近曹禪。

「讓仲康動一動吧。等劉備得了官位,走出河東地帶,就讓他帶領一百人。留下張飛,關羽。放走劉備。」曹禪森寒道。

還是張飛讓曹禪想到的,劉備明著,暗地裡都不能動。但是張飛,關羽的影響力要小了許多。

動之無礙。

劉備自己本身的能力不差,就算沒了張飛,關羽也能聚集起一些人,統領青州。對於將來的佈置也沒什麼影響,

就算是劉備像公孫瓚訴苦,曹禪也有辦法安撫之。只要孫堅不心生異心,其他都是可以化解的。

這其中還有一個鐵血的想法在促使著曹禪這般做。把名將留給敵人,還不如殺之。

「諾。」典韋大聲應諾,心下很是痛快。剛才張飛當街罵曹禪為賊子,他差點就動手了。

典韋走後,曹禪站在門口沒動。享受著宮門口的兵丁,以及他隨行帶來的護衛的保護。

呂布在側,說句實在話。曹禪沒有典韋,或是許褚跟著,有點沒底。此人無智,但騎上赤兔,萬軍從中取上將首級還是做得到的。

曹禪為人謹慎,就算是心中想好了計策怎麼殺死呂布,也不會糊塗到陰溝裡翻船。

這些天曹禪外出坐的車架也不是漢代的那種典型的,無外箱的馬車。而是坐著車廂加厚了的馬車。防備弓箭。

片刻後,典韋回來了。

「安排好了。」對著曹禪抱拳道。

「嗯。走吧。」曹禪點頭,走進了宮門。

大殿這些天在修建,曹禪等把以前的衙門,暫且當做大殿用。

此時,何後已經坐在上位。王允,陳紀,蔡邕,荀爽都在。曹禪讓典韋等在門口,走了進來。

很自然的坐到了荀爽的對面。

「不知大將軍喚我等前來有何事?」目前,王允已經開始做縮頭烏龜了,荀爽基本上是聽曹禪的,陳紀問了問道。

「我伐董卓時,袁術偷襲我輜重重地曹城,被我部將郭嘉殺死,吞其兵。應論功行賞。」說到這裡,曹禪又道:「昔日,我,曹操,公孫瓚,鮑信,劉備奉我為蕩寇大將軍,我分封他們為將軍。討伐董卓。都是有功勞的。亦要封到各地,為大漢守土。」

這些人都是有實實在在的功勞的都好說,張濟去宛城的事情,反而不好說。因為張濟是西兩人。只能私下讓他自己去取宛城。

陳紀,蔡邕的臉上訝異一閃而逝。王允則是駭然。袁術居然死了。死在曹城?死的默默無名。這不可能。他不是有七八萬兵馬嗎?這話,王允差點就脫口而出了。

好歹忍住了。

荀爽則是臉上含笑,一副風清云談的摸樣。他基本上是擺設。

到是何後,冷靜異常。問道:「不知大將軍欲封他們何官職?」

「曹仁,郭嘉應封為中郎將。允個關內侯的爵位。以示厚撫。其他校尉即可。」曹禪道。「至於其他人,劉備應封為即墨太守。鮑信依舊為濟北相。曹操可為東郡太守。另。公孫瓚在北伐之中,出力甚多。應為鎮北將軍,治右北平。」

這就是曹禪安撫公孫瓚的策略,劉備與公孫瓚是同窗,歷史上公孫瓚對劉備也很好,送兵馬,送將軍。

但這不代表,公孫瓚會為劉備死了一兩個兄弟與他翻臉。鎮北將軍。朝廷能封,就能削。是曹禪的一句話而已。

「那袁紹等人呢?」何後問道。

曹禪淡淡的抬起頭,看著何後的面容,道:「袁紹等人不思進取,以討伐之名,行竊取漢室之實。有過無功。」

「行,等會兒,哀家親自擬旨。」何後點頭道。

何後不覺得什麼,王允卻是眉頭大跳。一個即墨太守,橫在青州。一個濟北相,橫在兗州。一個東郡太守,橫在兗州。還有個鎮北將軍,橫在北方。最後,曹禪在并州。這是四面合圍袁紹埃

尤其是公孫瓚,鎮北將軍,有都督冀州的權力。

曹禪這是陽謀,讓公孫瓚野心膨脹,下取冀州。冀州牧韓馥未必擋不住,擋不住就得請外援。袁紹。袁紹參戰後,河北烽火連天。

這是以陽謀。利誘公孫瓚出兵。從而達到諸侯攻殲,曹禪坐收漁翁之利的目的。

「奸賊。」王允心中焦慮,大叫著奸賊。面上,絲毫不敢露出一絲異樣來,荀爽,曹禪罷免楊彪可以說是彈指間的事情,前車之鑑。

現如今,漢室只剩下他了,他不能被罷官,不能死。

曹禪找來三公,以及尚書令王允,也不過是為了走個過場而已。他們既然贊同,事情也就定下來了。

剩下的就是鑄就金櫻擬旨發出去就行了。

王允等人很快就告退,曹禪也起身走。但卻被何後攔祝「曹卿等等。」王允,陳紀,蔡邕只頓了頓,就走了。唯有荀爽轉過頭,看了眼曹禪,有些擔憂。

這孫兒可還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別看漢室已經微弱,但要是碰了何後,那是後患無窮的事情。

也不是荀爽八卦,而是何後美豔與勾人是出了名的。漢靈帝早年就被迷的團團轉。不過一想到曹禪當年,把十常侍張讓留下的數十歌姬送人了。

荀爽心中不由對曹禪添了一分信心。笑了笑,還走了。

荀爽這一笑笑的莫名,但是曹禪依稀能看出些什麼來。不禁有些無奈。他難道就是這般好色嗎?

不過,曾經曹禪對何後確實有些褻瀆之心。不過,也因為當然大殿內的那一幕使得曹禪不甘心罷了。現如今,身份已經調換。

何後得抬頭,才能看他。曹禪想要裸衣而上,就裸衣而。反而沒了當初,渴求的心。

「何事?」曹禪就這麼站著,從上往下看著何後,淡淡的問道。

看著曹禪居高臨下的看她。何後心下一酸,曾經的富貴,尊貴依舊。她從皇后,升格成為了皇太后。但是在這個人的面前,她卻永遠也抬不起頭來了。

心下酸澀,但何後面上卻是帶著哀怨,道:「不知大將軍,為何不守約?」

「守約?」曹禪奇怪的問道。皺起眉頭想了想,還是沒想到與何後有什麼條約。最終,只想到了一條。當初入宮時,曹禪曾經承諾,殺董卓全家。

不過董卓家小已經與徐榮的家小一起被屠殺了。約定也完成了。

「還剩下什麼?」。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10 23:36
第二百一十八章山高,人寒

「大將軍難道忘了。當日宮內,大將軍可是親口說要為哀家皇兒報仇的。」何後神色一沉,質聲問道。

如今何後不過是傀儡,出聲質問。曹禪的臉上有些陰沉。

見曹禪神色變化,何後立刻知道自己過了。臉色轉為哀怨,道:「請大將軍憐惜哀家皇兒,堂堂天子,卻被亂臣賊子害死。哀家求為他報仇。」

說著,何後站起身來,輕輕的對著曹禪一福。

曹禪冷目看著何後,何後也是很坦然,不加掩飾的回視著曹禪。

「董卓的家小,已經在你眼前被殺光了。何必再胡鬧。」何後的表情,真誠,只是個想為兒子報仇的母親。曹禪心下沒有怪罪,道。

「但李儒沒死埃是他毒殺了皇兒。」何後見曹禪拂袖而去,心下一喜,說出了李儒這個名字,希冀的看著曹禪。

目前,李儒為郎中,雖然沒有被曹禪重用。但卻是清貴的職位,活的好好的。何後只有一個兒子,被人殺死。

豈能不恨。看著李儒再她眼前轉來轉去。何後幾乎想把撕成碎片。但她沒能耐,最後,只能問曹禪。求曹禪。

「得寸進尺。」曹禪聽完卻是冷哼一聲,立刻拂袖而去。

李儒不過刀刃,殺劉辯的是董卓。如今董卓已死,恨亦消。何後卻還要誅殺李儒。豈不是得寸進尺。

何況,李儒是降臣,他在洛陽投降是有功的。雖然曹禪沒辦法信任他,也就沒辦法重用他,但不代表曹禪會輕易殺他。

殺降臣,不詳。

「請大將軍明言,哀家為何得寸進尺。」何後漸感絕望,厲聲叫道。

曹禪豁然轉身,冷目直刺何後。道:「李儒為兵刃。如今亦是我帳下襬設,你亦是擺設,你有何資格,讓我去殺他?」

何後張了張嘴,猛的無聲。只覺得曹禪的眼神冰冷如劍,刺的人生疼生疼。更疼的是心,現在是求,是求他殺一個人埃亦不肯。

難道他的心真是鐵石做的?

「你就不怕我自盡?」心下酸楚,哀怨,憤怒,何後恍惚間,喃喃道。

「你曾經用這個威脅過董卓。用過一次了。當你隨著我走出洛陽後,你還有自盡的心嗎?你也畏懼死亡。何況,你能放棄現今皇太后的尊榮嗎?雖然是傀儡,但也是皇太后。母儀天下的皇太后。我亦是你臣。」曹禪一字一句,隨即,朝著何後拜了拜,道:「臣告退。」

說完後,轉身走了出去。

曹禪幾乎已經壓仰不住殺機了,實在是得寸進尺。

「曹禪。」身後,傳來何後淒厲的大叫聲。

曹禪眼中寒芒一閃,並沒有離開宮室。而是轉向,去了小皇帝那邊。

曹禪的病情稍好,但是小皇帝的卻還在觀察。入河東以來,小皇帝就被安排再一處屋中。沒踏出過房門一步。

有太醫日夜觀察。

見曹禪疾步走來,守門的太監自然不敢阻攔。彎著身,恭敬的喊了聲「大將軍。」

曹禪無動於衷。進了內屋。一股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

「大將軍。」今日負責侍候小皇帝的太醫,對著曹禪一拜道。

「如何了?」曹禪直言問道。

雖然程昱前日剛說小皇帝的病情有所好轉,但是曹禪親自來觀察,還是頭一次。實在是被何後弄的煩了。盼望著小皇帝趕快好起來。

好坐鎮朝堂。

說著,曹禪直步走到小皇帝的床前。卻忍不住皺眉。臉色蒼白如紙,雙目緊閉。眉頭深鎖。這哪像是病情好轉的現象?

「比之先前。要好上許多了。只是還沒有度過危機。」太醫道。

「什麼?你是說,天子先前比現在的情況還要不堪?」曹禪吃了一驚,當日,曹禪雖然問過太醫,但卻沒有親自看一眼小皇帝。

當時實在是抽不出時間。沒想到居然是這個樣子。

現在這情況叫做好上了許多,那先前不就是離死不遠了?難怪程昱說還需要一二月的時間觀察。

這麼樣,一二月的時間是起碼的,三五月時間也不長。

想著還要讓何後蹦跶三五月,曹禪的腦門就疼的厲害。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曹禪眉頭深鎖,旁邊的太醫沉默了,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天子病的時候,幾乎是一腳踏入鬼門關了。

也是曹禪說的救回來就能封侯,讓著老太醫使出了渾身的本事,這才挽救回了小皇帝的命。不過,人雖然挽救回來了。但是能不能熬過來,太醫也沒准。

他沒敢說。

「還是那句話,如果能挽救回天子。你一生榮華富貴我保證。救不回,你也不必擔心回牽連家校有我在你放心。」曹禪不是醫生,他也不是天神,他能把小皇帝從董卓手中救出,已經是意外了。

他沒有能力干涉生病這個問題。他能做的就是給太醫減壓,讓他安心的治療小皇帝。

說到這裡,曹禪叮囑道:「缺少什麼藥找我?我派人快馬去曹城取來。」

曹城,四方商人匯聚之地,當然也有許多名貴的藥材。單單是曹禪就囤積了許多名貴藥材。這時代,別的都是可以爭取的。就是命不能爭取的。

誰也不能保證有個萬一。囤積名貴的藥材,有時候能救命的。救自己,以及身邊人的命。

太醫大喜。河東畢竟是郡,不是繁華的帝都洛陽。有些藥材是找不到的。太醫不得不找尋普通的代替品給皇帝續命。

太醫立刻坐下。翻開一卷空白的竹簡。奮筆疾書。無數名貴又稀少的藥材被他寫了進去。

有進補的,有治風寒的。

曹禪看了眼,的確是帝王規格的。上邊寫的沒一兩千金是買不到的。

曹禪卻是一點也不心疼,再言語安撫了太醫幾句。走出了屋子。出了門後,立刻派人把這個交給程昱,讓他派人往曹城取藥。

做完這一切後,曹禪立刻返回了大將軍府。

當腳步踏入內屋的時候,曹禪卻是感覺一陣暈眩。多事之秋,什麼都要管,什麼都要故,什麼都要考慮。

想安心養病都不行。

這出去,不過是半日。對劉備就耗費了許多心力,下了狠心,殺死劉備的左膀右臂。去了宮內還要應付何後。

擔心小皇帝的事情。

在人前還不能露出軟弱,強自撐著。只有回到大將軍府,這座小屋子內。曹禪才能稍微的喘口氣。

目前將軍府中侍候的都是士卒,並沒有侍女。曹禪也不可能安排個男人常在房內伺候。

腦中一陣暈眩,曹禪只能自己扶著牆壁,強撐著不倒。停頓了片刻,覺得好些了,這才起身朝著大床走去。

這一躺下,陣陣睏乏襲來。曹禪很快的就睡著了。

負責照顧曹禪日常起居的叫鄧廣。是當年跟隨曹禪清河掙扎的老人。他案例,每過一個時辰來看看曹禪。

第一個時辰。他為曹禪整理下曹禪踢掉的被子。

第二個時辰,他再次來看看。見曹禪依舊熟睡,心下比較安心。這些天,曹禪沒事就睡。他吩咐了下人不斷的熱著小米粥。

等曹禪醒來後,可以立刻食用。

當第三個時辰的時候,鄧廣慌了。曹禪開始發熱。臉色通紅。

鄧廣立刻找來在府上宿衛的典韋。典韋進來一看,二話沒說。命人去找程昱,一邊又命人找了城內的一戶尋常百姓家。

徵用了一個婦人,照顧曹禪。並且派兵丁護衛那一戶人家。免得洩露消息。

程昱趕到時,曹禪已經發高燒了。眉頭深鎖,他先是讓兵丁去通知戲志才。讓他多加留心。程昱自己則進駐大將軍府。

並且派人請了太醫。為曹禪把脈。

這太醫正是負責主治小皇帝的老醫者,他為曹禪把脈後。眉頭也是深鎖,心下有些苦笑。這位大將軍剛才還拍著胸脯說給他條活路。

這刻,卻怎麼辦埃

「情況如何?」程昱這等智者,在病魔的面前也是束手無策,只能在旁邊跳腳,見太醫把脈完畢,立刻上前問道。

太醫聞言,道:「本風寒入體,今日又吹了風。而且,從脈相上看,大將軍心力有些枯竭。實在是多勞累之相。大人,下官說句不好聽的話,大人您應該多多為大將軍分憂才是。」

程昱聞言苦笑,朝政,豈能是太醫能明白的。荀爽雖然是太傅,但曹禪死活也不想荀爽勞累。

陳紀又不是絕對信任的人,蔡邕清雅。

他程昱,威望不足。不能直接代替曹禪做一些事情,比如封賞的事,還是得曹禪親自過問才行。

不過程昱心下也安心了些,聽太醫的話。卻是沒什麼大礙。

果然,太醫接下來的話是。

「其實也沒什麼大礙,開些藥調理一番即可。」說著,太醫從旁邊拿出竹簡,寫下了藥方。程昱接過後,立刻派人去抓藥。

太醫走後,程昱獨自坐在曹禪房內片刻。

想起一人來,曹禪的左長史,賈詡。此人既是曹禪親任,又是左長史。等於是左膀右臂。如今,曹禪不能勞累,他一個人也忙不過來。

請他過來幫忙,也是應該。

想著,程昱打發了人去找賈詡。

...............

零下一度,小鎮停電。三七騎著奔寶牌電動車,吹著冷風開了十幾里路來縣城網吧碼字。

三個小時。只碼出三千字。今天不知道怎麼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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