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魏侯 作者:三七開 (已完結)

   關閉
kelvin12354 2012-2-26 13:53:5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0 166956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15 23:42
第二百二十九章討伐不臣之河內名將方悅

不過賈詡也知道。你可以用高姿態蔑視袁紹,但決不能忽略袁紹,乃至輕視袁紹。

二十萬的兵馬也不是兒戲。

雖然說這二十萬兵馬不全都是精銳。與賈詡差不多,郭嘉也輕視袁紹,但不代表他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小看了袁紹的二十萬兵馬。

別看他是不是精銳,總數擺在那裡。夠嚇人的了已經。二十萬。董卓之後,能有兵馬二十萬的也就是袁紹了。

曹禪聽完後,也是放下了心,慢吞吞慢吞吞就好埃袁紹慢一些,他就多一些時間準備。

「打算怎麼守城,你們商量過嗎?」曹禪問郭嘉,以及戲志才道。

二人對視了一眼,戲志才抱拳道:「商議過,死守城池,等待機會。」

隨即,郭嘉笑著補充道:「袁紹兵勢又極為強大,如果死守城池,讓他高興幾場,沒準他就會自動露出破綻讓我們有機可乘。」

說到這裡,郭嘉敦了頓,又道:「反正我們糧食充足。夠用一年兩年乃至四五年的了。糧食充足,軍心就不會動遙守住城池應該不難。」

對於兩人的佈置,曹禪沒什麼疑惑的。這二人的才能不用說,肯定高過他。在軍事方面,他不想插嘴太多。

但是心下卻還有個疑惑,曹禪想了想,問道:「我若是袁本初,有二十萬兵馬必定先分十萬圍住河內,再分十萬直擊河東。這兩座城池,隨便下一座,就可以使得我全盤崩潰。他有什麼理由,用二十萬兵馬圍困河內?」

郭嘉笑了笑,似乎早就料到了曹禪會有這麼一問,很是流暢道:「他是袁紹,而您是大將軍,大司馬曹禪。您能明智,但不代表她袁紹能。我在此問大將軍,袁紹恨你嗎?」

曹禪眼睛一眯,袁紹恨他嗎?當然恨了,袁術之仇暫且不說,在討董之戰中。他曹禪以奪了袁紹盟主之權,在袁紹不能進的時候,北上討伐董卓,殺敗董卓。等於是在天下人面前狠狠的打了袁紹一個耳光。

證明了他的能力比袁紹強十倍,百倍。

要不是袁紹還有袁氏這個金字招牌頂著,沒準早就一蹶不振了。袁紹豈能不恨他。

曹禪更是聞其語,而只其雅意。笑著指著自己。問道:「奉孝是說,若我在此,他袁紹就會紅著眼睛攻打河內,不分兵去河東?」

郭嘉欣然點頭,道:「然也。」

「也不是這單方面的原因。」戲志才在旁道:「大將軍您是朝廷現在的頂樑柱,您若是在此被擒,或被….,等於是說一舉擊破了河東,河內,曹城,潁川。他袁紹焉能不死活賴在河內,攻打河內呢?」

說的簡單點,在郭嘉,以及戲志才的計劃中,曹禪是魚餌,於公於私,袁紹都有理由領著二十萬大軍猛攻河內,取曹禪的首級。

因為十萬不保險,十萬圍困一座城池,曹禪還有突圍的可能,二十萬就不怕了。能把曹禪死死的困在河內。

曹禪一死。天下有我。

袁紹肯定會這麼想。這麼一想,他袁紹就不會再前進了,坐困河內,與曹禪決一死戰。

曹禪聽著二人的話,看了眼賈詡,發現他並沒有反對的意思,這才哈哈一笑,道:「如此,先把袁紹放在一邊,我先去城頭,見一見諸將士,激勵士氣。」

「諾。」包括晁能在內,在場的一齊應諾一聲。

目前屯紮在河內城的兵馬分為四部,其中戲志才一部兩萬人。這部分人有當初從河內拉出去的士卒,也有一部分收繳了上黨太守張揚的降卒。

一部是郭嘉的兩萬士卒,這部分士卒大部分都是孔融的北海士卒,小部分則是收降了袁術降卒成軍。

第三部分則是河內本來的守軍,共計一萬人。

都是不怎麼精銳,也缺少大戰洗禮的士卒。真正精銳的是曹禪從河東帶來的三千人。

不過就算是不怎麼精銳,守城也是綽綽有餘的了。袁紹的他的軍隊不也是東拼西湊的嘛。

城北,晁能,郭嘉等人簇擁著曹禪行走著,看著一個個士卒,士卒們的是神色或緊張,或是堅毅。

尤其是看向曹禪,有些人根本不敢看向曹禪。

士卒們當然不認識曹禪也不知道曹禪是誰,但卻認定晁能等人,能被河內太守簇擁著的,是什麼樣天大的人物。這答案呼之慾出了。

漢大將軍,大司馬曹禪。

上了台階,曹禪來到了城門樓附近。靠著前邊的女牆,曹禪看著城下。很是滿意。

從城牆上往下看,更加的直觀。城池起碼有十丈高,袁紹的兵卒要想爬上來,可不簡單。城池下,護城河也已經挖好了。

北方較為乾旱,一般城池是沒有誰的。河內城本來也沒有護城河守護,但是晁能發動了全部士卒,從一里以外挖了一座小河,引水過來。就成了護城河。

除此之外,城池上堆積著如山般的石塊,以及圓木。這些重物的殺傷力極強,也極為震懾人心。

想一想,這些東西砸下去,腦漿迸裂。對敵軍的士氣,打擊何等巨大。

這面城池的守將是方悅,七尺高,虎背熊腰長得極為魁梧。他聽得親兵的稟報後立刻出了城門樓拜見。

見到被晁能等人簇擁在當中的曹禪後,雖然有些訝異曹禪居然如此年輕,但還是很自然的下拜道:「末將方悅,拜見大將軍。」

河內名將方悅。以及北海名將武安國,目前都在這座城池內。

要說曹禪不僅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也改變了這些人的命運。看著方悅,曹禪心中起了一絲溫情。

笑著上前拍了拍方悅的肩膀,道:「方將軍辛苦了。」

方悅到是沒想到曹禪居然如此溫和,被拍著肩膀,心下一絲拘謹的同時,也升起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微妙,有些時候一碗飯,一碗水,和藹的表情。不經意間就能種下。但有些時候,就算是金銀滿屋也未必能收買人心。

不過,方悅到底也是沙場宿將,很快的就收起了情緒。束著手,低著頭。道:「為大漢守護城池,乃是本職,何來辛苦。」

「哈哈,要是大漢將軍都如方將軍,少一點像袁紹這等奸佞,這天下早就太平了。」曹禪聞言大笑,對方悅的好感有些上升。

這方悅雖然廢材了一些,但那是對比於呂布。在河內方悅還是響噹噹的名將,在天下也是一員不錯的將軍。

到了曹禪現在的地位,以及勢力,少一個像郭嘉這樣的智謀之士,不過有什麼變化。但要是少了一群像方悅一樣,中層,基層的將軍。

就是天大的災難。

籠絡方悅,只是舉手之勞。曹禪豈能放過。

接下來,不過言談幾句,曹禪就加封了方悅身上的官職,賞賜了些許財物。更是下令撈軍,完膳加餐。

當方悅傳令三軍,言大將軍下令,今晚加餐後,城池上歡騰一片。

不用什麼壯志凌云的大話,不用什麼激昂的豪言壯語。只要一些小恩小惠,就能籠絡住人心。

笑著看過城北,曹禪再去了城東。那邊的守將是武安國,說了幾句勉勵的話,也是賞賜財物,以及撈軍。

四面城門,轉悠了一圈,激勵完將士後,也差不多是夜晚了。

當晚,曹禪被安排在一座豪強的宅院內居祝伺候的僕奴侍女都是晁能的人。

這一住就是五日,到了第六日袁紹才領著他的二十萬兵馬姍姍來遲。

不過先鋒高覽早在四日前就已經到達。領著軍隊在城外三里的地方安營紮寨。因此,軍營是現成的。

極為大氣的軍營內,袁紹的中軍大帳坐落當中。

帳內。

袁紹高坐在上,其下文臣有田豐,郭圖等河北名士,也有顏良,文醜,張合,高覽等河北名將。

尤其是顏良,文醜,張合。高覽,號稱河北四庭柱。

在勇猛上,在領兵作戰上,絕不差於曹禪帳下的典韋,許褚,夏侯淵,夏侯惇等將。

帳外更是如林如雨的士卒,整整二十萬大軍。不怕消滅不了曹禪。

不管是勢力,聲望,人才,地盤。袁紹都強過曹禪。這是袁紹自信的理由,這也是袁紹在路上禮樂齊備。

緩緩而行的重要原因。明面上說,袁紹是蔑視曹禪,看不起曹禪這個暴發戶。實際上,袁紹有點私心,想羞辱一下曹禪。

他對曹禪之恨,深以切齒。

「今已到河內,不知諸位有何良策破城啊?」袁紹緩緩的掃過左手面,文臣們坐著的地方,笑問道。

田豐立刻直起身子,對袁紹行禮道:「河內兵馬眾多,城池高大。曹禪更是囤積了無數糧食,輜重再此,破之恐怕不易。應分兵十萬,把此地團團圍住,令其不能脫困。袁公再率領本部十萬,殺向河東,只要河東一破,曹禪軍心必定不穩,滅之容易。」

「田先生此言差矣,河內,要地也,乃曹禪勢力的中央,破河內,等於是切斷了曹禪勢力南北兩方。使其前後不能相顧,到時候,再逐一擊破。易也。再則,那河東是曹禪定下的都城,那裡邊囤積的兵馬。糧食恐怕不比河內少。分兵攻打兩處擁有重兵,同時糧食眾多的城池。田先生這是打算空耗袁公之實力呼?」說話的人劍眉星目,賣相極佳。款款而談,更是有一種名士風度。

此人既是袁紹帳下,赫赫有名的河北名士,許攸。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15 23:42
第二百三十章討伐不臣之暗夜進行中

袁紹本喜聽田豐之言。但聽了許攸的言論後,更覺得對頭,但又不放不下田豐的言論。

他的頭開始疼了起來,這到底是一鼓作氣,拿下河內好呢,還是分兵河東,把曹禪的小朝廷給滅了好。

袁紹在這邊頭疼著,那邊田豐,許攸,甚至是郭圖都加入到了爭辯中,尤其是田豐,說話很大聲,怒目圓睜,顯得很有氣勢。

袁紹有些不喜,覺得田豐有些太剛硬,與群臣不合。

爭吵聲越演越烈。

「哼。」袁紹發出一聲怒哼,大帳內,立刻安靜了下來。

袁紹掃了眼許攸,郭圖等,無一不低下頭,表示恭敬。唯有田豐並沒有屈服,抬著頭,還打算再辯論。

旁邊的沮授在伸出手,很是隱秘的拉了下田豐。

他的性格雖然也不是太好,與田豐一樣,有些剛強。但好歹比田豐委婉一些。他看出來,現在袁紹正火著呢。

被沮授這一打斷,田豐心下雖然不甘,但還是隱忍了下來,只是轉頭對許攸,以及郭圖怒目而視。

兩個妄臣。

那赤luo裸的鄙夷,讓許攸二人心下一陣陰冷,只是二人心機比田豐深,沒有直接在面上顯現出來。

袁紹見四下安靜了下來,再也沒有其他聲音,感到很滿意。笑了笑道:「先看看這河內吧,要是這河內好拿下,先拿下,要是不好拿下,就分兵前往河東。」

算是取了中庸。

「諾。」雖然田豐有些不敢,但還是隨著大帳內的文臣武將齊齊應諾道。

河內城東。

袁紹一行人策馬來到了大約距離城池五十丈遠的地方,數十人對著城牆指指點點。

曹禪得到消息後,立刻帶著眾人上來觀察。

「不知哪個是袁本初。」郭嘉戲謔一笑,道。

「呵,管哪個是袁紹呢,只要他想要我的命,就得留下來拚命才行。」曹禪呵呵一笑。轉頭對著典韋道:「大兄,吼一嗓子。」

「嘿嘿。」典韋嘿嘿一笑,猛的吸了一口大氣,憋在肺中,隨即猛的咆哮而出,「我大將軍大司馬曹侯在此,逆賊袁紹可敢出來一見?」

「我大將軍大司馬曹侯在此,逆賊袁紹可敢出來一見?」

「我大將軍大司馬曹侯在此,逆賊袁紹可敢出來一見?」

隨著典韋的大喝聲,城頭上,無數士卒大喊著。城池隱隱出現了一絲顫動,似要山崩地裂。

對面,袁紹神色一變。立刻變得陰沉了起來,曹禪?

他沒想到曹禪會在這裡,一是沒得到消息,二也是因為河內雖然是重要門戶,但顯然河東更重要。

呂布孫堅這些人,以及北方數十萬白波軍都很難解決。

曹禪不屯紮在河東,居然在河內?

雖然驚訝,但袁紹心中卻隱隱的升起了一股興奮感,這種感覺很奇妙。袁紹唯有快要打擊仇敵的時候,才會有這種感覺。

而曹禪,毫無疑義是他袁紹的仇敵,仇深似海。

乃至於袁紹做夢都想擒了曹禪,再把曹禪撕成碎片。

「袁公不可上當,可能是詭計。」田豐皺起眉頭,看著城池上山呼海嘯般的聲音,上前一步道。

「沙場之上,最重氣勢,袁公何等英雄,豈能在氣勢上敗給了他曹禪。來人,持盾牌來,護著袁公向前。」許攸卻是冷哼一聲,大聲對著身邊的士卒道。

「你。」田豐怒目掃向許攸。氣得說不出話來。

袁紹卻一揮手,冷聲對田豐道:「休要多言。此城頭上是否有曹禪,我必要去確認一下。」

說話間,已經有一大隊士卒,手持巨大的盾牌走來。

盾牌足有兩人高,面面寬厚,數十面排在一起,足以互助袁紹等人。隊伍緩緩的向前推進。

距離城池四十丈,三十丈,二十丈,十丈。

十丈已經是最低限度的安全範圍了,再向前推進就有被弓箭手居高臨下射殺的危險。

因此,袁紹下令隊伍停了下來。

神色一閃,袁紹朝著城池大聲道:「本將相邀來也。」

「哈哈哈哈,此處只離我弓弩十丈,袁本初卻敢來。果然是膽若虎賁。」曹禪越眾而出。朝著城下大笑道。

誇讚了一句後,曹禪猛的話鋒一轉,冷笑道:「不愧是敢立假帝,謀反之人。」

袁紹的臉色立刻鐵青,曹禪的話對他刺激不校深呼吸了幾口氣後,袁紹揚聲道:「多說無益,等明日廝殺上一場,讓天下人看看誰是雄。」

「在下等著。」曹禪朝著城下抱拳,大笑道。

「哼。」袁紹冷哼一聲,揮手讓士卒們開始後撤,曹禪的身形,曹禪的聲音,袁紹怎麼會記錯,城頭上確是曹禪。

剛好,我正猶豫不決。是不是分兵往河東。你自己卻挑出來,人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卻偏要闖進來。

今日就滅你於此。

二十萬大軍,圍困一座城池。袁紹的自信非常的足。

回到帳內,袁紹正打算下令全軍休整,明日開始攻城。

田豐卻又跳出來,他舉拳對袁紹道:「袁公,曹禪約袁公城下交談。說的卻都是些虛話,像是為了專門讓您確認他在城中,設下的局。應反其道而行,分兵十五萬,奔河東,吞河東,而後襲河內。」

「可一舉拿下曹禪。河北之地當全屬袁公矣。」

田豐又在最後做了總結,說完後田丰神色激動的看著袁紹。只是此時袁紹的臉色有些發黑,壓根就沒聽進去田豐在說什麼。

許攸見此,心下一笑,只覺得田豐此人有勇無謀。

「曹禪在此。若擒獲曹禪,豈不是一舉拿下曹禪治下的河東,河內,陳留,潁川四郡之地?」許攸面有得色的看著田豐,道。

田豐剛想爭辯。

卻冷不防袁紹笑著對許攸道:「子遠所言極是。」

許攸趕忙行禮,以示恭敬。

袁紹誇完許攸後,轉頭看向面色通紅的田豐,神色漸冷,田豐自從投奔他以後三番兩次的頂撞他。

要不是因為田豐在河北有賢名,袁紹用之,只是為了讓天下人看看,他是如何的禮賢下士。

若非還有這些價值,袁紹早棄之了。

「元皓擅長政務,此時鄴城正缺少一能人,元皓可為我鎮守之?」袁紹的話已經說的很明顯了。

在場的人都聽出來了,擅長政務,就等於是不客氣的說田豐不擅長軍事。

雖然委婉,但看得出來,袁紹對田豐已經有很大的怨言了。

田豐本凌云壯志,滿腔熱血的投奔袁紹,欲建立一番功業。但三番兩次遭到許攸,郭圖等人的陷害,此時袁紹更是打了他的臉。

臉色頓時一片青紫之色,喉口發乾。田豐對著袁紹深深的一鞠躬,沙啞道:「願為袁公鎮守鄴城。」

說完後,田豐拂袖離開。

沮授面上微嘆,當初投奔袁紹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如今卻是雄心見老了。可惜,沒能堅持己見,投奔了曹禪。

心下嘆氣,沮授對著袁紹一抱拳道:「遠去鄴城一路風塵,在下去送送。」

袁紹深深的看了眼沮授,這才點了點頭。

看著袁紹的表情,沮授心下更見嘆氣,因為田豐,他知道袁紹連他都厭棄了。

出了大帳。沮授疾步追上了田豐。

聽著身後的腳步聲,田豐駐足回頭,臉色更是苦了一分。

沮授本有投曹禪之心,他卻硬拉來投奔袁紹,此袁紹如此糊塗。他只覺得對不起沮授。對著沮授深深的鞠了一躬,田豐長嘆道:「連累了。」

「我等好友,何必客套。」沮授很灑脫一笑,頓了頓,舉拳道:「此去鄴城,路途不短,元皓保重。」

「保重。」田豐抱拳回禮。

沮授看著田豐策馬漸遠,身邊只帶著幾個小廝。只覺荒涼。回頭看了眼大帳方向,沮授愁嘆一聲。還是反了回去。

有心想要一走了之,既投奔了,怎能一事無成。灰溜溜的離開,這不是沮授的風格。

整理下了衣衫,沮授挺起了胸膛,在帳內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堂堂的返回了大帳。

日方出。一片廝殺聲已經響起。城池外,河北四庭柱顏良,文醜,張合,高覽分別領兵三萬,攻打四門。

曹禪站在城東強上,一身甲冑,神色間滿是凝重。站在此地,才能直觀的認識到袁紹是何其強大。

城池下,黑壓壓的一片。一眼望去,無數兵卒。

一個個雄壯的士卒,扛著一袋袋裝滿了泥沙的袋子。在將軍們的呼喝下,在滿是箭矢的地段,悍然的衝向了護城河。

中途無數人倒下,但更多的人順利的扛著麻袋。拋入了護城河中。

「轟攏轟攏」之聲不絕於耳。

數萬人填河是何其迅速,很快的就有一小段的護城河被堵塞。其上堆滿了麻袋。

眼看護城河已經填滿,負責攻打城東的顏良,大袖一揮。

皮鼓轟隆聲中,一隊隊扛著云梯向前進的士卒,猛的從顏良身後衝出。撲向了高達十丈的河內城。

扛著云梯前進的士卒,面色堅毅,身材極為彪壯,兼悍不畏死。在箭矢飛射中,疾步向前。

一架十丈長的云梯,扛著的人足有二十人。但當走過被麻袋填滿的護城河,順利的架上云梯後,剩下的士卒可能不足五人。

中途有被箭矢射中倒地,有直接被射殺的。更有慌亂中,掉入護城河的。

河內城寬達二里,此時到處都有兵將架起云梯,猛的衝了上來。手咬著短刀,手腳並用,向上攀爬。

途中有被石塊擊中,慘叫著跌落的人。被砸成肉餅,只遺留下一攤血肉模糊的污穢。也有人被滾燙的油水潑中,哀嚎著倒地。

站在城頭,看著一個個袁紹士卒被各色樣的武器殺死。各種各樣的死法。

一場聲勢浩大的攻城戰,之慘烈有些讓曹禪動容。比之曠野廝殺,攻城更加考驗著雙方士卒的心裡素質。

在這樣的情況下,有的人會裹足不前,就算勉強被督軍的將軍逼迫上前也只是填上一條人命而已。

但有的人天生膽大,在這樣慘烈的環境下,飛速的成長,不用將軍督軍,自己就飛快的前行。冒著箭矢滾石。沖上城池。

隨著戰爭的持續,空氣中瀰漫起了一種濃烈的血腥味。一般人聞之必定嘔吐不止。就算有膽大的也勃然色變。

此時,曹禪身上的甲冑添加了點滴的鮮血,這是一個猛人爬上城牆後,被許褚當場斬殺,濺出來的鮮血。

廝殺足足有一個時辰,袁紹看城池不下,士卒疲憊,這才鳴金收兵,打算明日再行攻城。

深夜,城北。

空氣中血腥味不改,但是廝殺聲已經不再。滿地的屍體也肉眼不見。深夜,掩蓋了一切戰爭的痕跡。

曹禪站在後方,看著一身便服的許褚,在城門樓的一處柱子系好了繩索,並且使勁的拉了拉。覺得硬度滿意後,這才放下。對著曹禪道:「大將軍。」

「嗯,走吧。」曹禪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眼城池,任由許褚把繩子綁在他身上,緩緩的放到城下。

落地後,曹禪迅速的解開身上的繩子。對著稍後落地的典韋,許褚點了點頭。

一行三人,只配短刀,穿便服,朝著北方脫走。

北方,山脈深處,屯紮著曹禪的三千最精銳的兵叮在袁紹兵丁到來的前一刻,曹禪納了郭嘉等人的意見,伏一支精兵在外。

等袁紹死盯著河內後,領精兵直奔鄴城。

袁紹舉大軍二十萬而來,鄴城必定空虛。曹禪襲擊鄴城也不是為了佔領,打敗袁紹。而是殺了袁紹立的皇帝。

政治,曹禪與袁紹無可化解的政治矛盾就在於兩方人都有天子,都有皇帝,只要殺了對方皇帝。曹禪在政治上就大勝了一常

至於河內能不能守得住,曹禪並不擔心,五萬大軍對二十萬。攻城戰中,守軍佔優,只要郭嘉他們能守祝等到曹禪殺死皇帝的那一刻。

袁紹必定領兵返回,收拾殘局。

這場戰爭,也就完了。

這場戰爭,從來都不是為了城池,地盤上的較量,而是政治層面的較量。這是曹禪很早以前就被賈詡提醒過的。

借討伐不臣,殺死對方的皇帝,增加己方皇帝的威望,己方朝廷的威信。天子就還是天下共主,甚至曹禪立下的這個天子,比劉協還要管用。

相信所立之君被殺,袁紹也不會再有臉皮另立一帝與曹禪對抗。天無二日,國無二君。一方死,才休矣。

一切,為的是挾天子以令諸侯這個政治上最大的作弊器。

曹禪從來沒有想過,在河內與袁紹拚個你死我活。

這是袁紹與曹禪本質的不同,曹禪是瞭解天子的巨大能力,藉以袁紹以立威信,進而再次以天子號令天下。彌補劉協死亡對他的損失。

而袁紹,卻是不知天子好處。

這在歷史上就可以看出來,本來袁紹比曹操更有機會劫持東歸的漢獻帝的,謀臣田豐也極力勸進,結果袁紹拒絕。

從此天下歸曹。何等愚蠢。

心中電閃,在黑暗中,曹禪回頭看了眼城池。對著許褚,典韋道。

「走。所遇者能避過就避過,若不能避過,殺無赦。」曹禪下令道。

「諾。」許褚,典韋大聲應諾。

曹禪點頭,帶著二人迅速的往北。

夜色中,有依稀的火光閃現,那是袁紹的探子。才二十萬大軍根本不可能把河內團團圍住,只有四面屯紮四座大營。

四周以探子,遊騎,互相巡邏,防止敵軍大規模的突圍。

摸索著走了近一刻鐘,這是曹禪等人遇到的第一波探子,相信後邊肯定還有許多。

與典韋二人,靜靜的趴在地上。呼吸微弱,身體儘量的不懂,避免發出一絲讓人警覺的聲響。

探子走的速度很慢,偶爾還停下來喝口水,吃個餅子。

大約一刻鐘後,這批探子才從曹禪眼前消失。

今夜無月光,四周伸手不見五指,只能接著天上的星星指路。曹禪抬頭看了眼天,確定方向沒錯後。

摸索著手,對著旁邊的許褚,典韋輕輕的拍了拍。二人會意,爬起身來繼續前進。

三人腳步儘量輕快,腰身放低。典韋,許褚二人的刀也沒出鞘,而是靜靜的躺在刀鞘內。

因為刀是白刃,在夜色中尤為顯眼。

如此再走了一刻鐘,遇到了另外的幾波探子。曹禪算算時間差不多也出了袁紹佈置的巡邏圈子,心下一鬆。

腳步一重,碰到一刻石子。猛的發出一聲聲響。

「誰?」一聲極為警覺的大喝聲中,幾個急促的腳步聲走近。

這是暗哨。

路上的時候,因為天色昏暗,曹禪也不知道路上碰到了多少個暗哨。但至少順利的走過來了,運氣不錯。

但到了這裡,似乎運氣用完了。

曹禪當然不會傻到回答,而是拉著典韋,許褚二人,趴在一處稍微突起的土丘邊上。靜靜的趴著。

手心全是汗水,曹禪心中暗怪自己太大意了。越是到了巡邏地帶的邊緣,佈置的暗哨應該越多才是。

這會兒雖然已經差不多脫離了袁紹佈置的巡邏地帶,但是曹禪三人是步行,極有可能被騎兵追上。

碰到了不算什麼,殺了便是。但是他身邊兩個大塊頭必將暴露,袁紹對典韋深深的瞭解。肯定會猜到他出城了。不僅心生警覺,而且還會立刻分兵前往河東。

那極有可能會導致滿盤皆輸。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18 22:47
第二百三十一章老子叫高幹

不用曹禪吩咐,左右許褚。典韋二人凝神屏息,期待探子不要發現他們。

但是極為不幸運的,曹禪三人聽見了石頭敲擊的聲音。那是即將點燃火把的前奏。

探子都極為警覺,雖然腳步聲比較沉重,但是儘量的不說話,不說話,代表著人數不會暴露。

剛才曹禪引起的動靜,讓這些經驗極為吩咐的探子互相心中都有數了,只待確定是否有人,有多少人。

是殺,還是擒獲,或是前往大營稟報。

曹禪雖然身體儘量伏低,儘量的不發出丁點的聲響,但是心卻不斷的往下沉。

這次隱秘的行動,不會真折在這裡吧。

但今天的運氣似乎在曹禪這一邊,石頭撞擊的聲音,發出了無數次,這火還是沒升起來。

終於,有個探子發出了一聲罵聲,「這破玩意。」聲音發出的同時,曹禪聽到了石塊被拋飛。落地的聲音。

「怎麼辦?」

曹禪又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這是詢問。曹禪心中描繪出一個畫面,幾個探子正圍坐在一起。地上放著一根,或幾根火把。但卻不能點燃。

一個傢伙憤而拋棄了火石。

另一個傢伙詢問,是不是在黑暗中搜索一下,看有沒有人。

這是個高風險的行動,黑暗中不知道敵軍數量,沒有火把的情況下搜索。隨時都有可能被黑暗中撲出來的敵人殺死。

而且沒有火把,他們也不能迅速的稟報給上頭。

沉默了片刻,另一個聲音響起。「當兵吃糧的,吃誰的糧食,就給誰賣命。沒有孬種。」聽這個聲音有些滄桑,似乎年紀很大。

也很有威望。

因為曹禪聽到這個聲音後,就聽到了輕盈的腳步聲。

腳步聲很輕,有些微不可聞。

探子的任務就是佈置隱秘警戒,或是探查敵人的動向。從腳步上聽,這些人都是其中的翹楚。

漸漸的腳步聲有朝著他們這邊圍攏的跡象,雖然在黑暗中不能確定剛才聲音是何處發出的,但大致的方向還是知道的。

隨著腳步聲的臨近,曹禪的心反而冷靜了下來。現在擺在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繼續趴著。

或是被探子發現,或是探子沒發現他們。

當腳步聲極盡的時候,曹禪身邊的許褚有些忍不住了,身體猛的緊繃,曹禪的手搭在許褚的身上,因此當許褚的身體起了變化的時候,曹禪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

手微微的下沉。示意他安靜下來。

或許是曹禪的安撫其了作用,許褚的身體漸漸的變回了平常的摸樣。

雖然安撫了許褚,但曹禪並沒有完全的放棄警戒,反而耳朵豎起,聽著動靜。

探子大約五六人,各自相隔似乎也有一段距離。目前朝著曹禪他們走來的探子,漸漸的踏入曹禪的感知範圍。

一隻腳,踏在曹禪的右邊臉頰附近,聽著這一聲在耳邊響起的腳步聲,曹禪驚起了一身冷汗。整個人不由自主的緊繃了起來。

不過隨即,又柔軟了起來,因為放下了心。因為只要這探子直走著,就會從他與典韋兩人的縫隙中,走過去。

但是猛的,那探子的腳步聲變了。居然橫向的移動了一步。

曹禪猛的感覺到了手指尖傳來的一道尖銳的疼痛聲,曹禪沒想到,經驗豐富的探子,在黑暗中並不是直線移動的,而是會偶爾橫向移動一步。

因此根本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他的手微微的撐開,放在腰部的附近。

曹禪猛的咬住嘴唇壓仰住了即將發出的聲音。這次行動絕對不能失敗,不允許失敗。要不然他會失去很多很多,失去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能力。與袁紹空耗戰力,讓呂布坐大。

進而控制不住,釀成無法想像的後果。

曹禪,與曹禪的朝廷都沒有退路。

咬著下唇,曹禪緊繃著身體,強忍下了之間傳來的疼痛。幸好,此地泥土鬆軟,還有些甘草墊著。曹禪的手隨著探子的踩踏,而漸漸下沉。與地面持平。沒有讓探子感到異樣。

終於,那探子從他與典韋的旁邊走了過去。

片刻後,探子們似乎停了下來。「行了,沒人。」一個人鬆了口氣。

「繼續吧。」

幾句話後,這些人又集聚到了一起,在曹禪身後不遠處的地方呆著。

所謂暗哨是沒有哨所的,走到哪,暗哨算在哪。

雖然暫時安全了,但曹禪三人還是沒動,對方是探子,離得這麼近,現在探子們的警戒心又沒有完全放下。

冒然起身走路,不妥。

等了約莫一刻鐘,曹禪三人才悄然的起身,輕輕的走著。幸好出來的時候,他們三人的腳都裹了厚厚的一層布,裡邊放著棉花。

走起路來輕盈無比。

走了五十步後,曹禪才放下了心來。再次抬頭看了下天上的星星,確定沒有走錯方向後。曹禪三人繼續前進。

走了大約一刻鐘後。曹禪再也沒有遇到任何巡邏的探子後。

「解下腳上的東西,快步走。」曹禪低聲道了句,彎身解開腳上的布,片刻後。三人用跑的向前方奔去。

日初升,東方佈滿了紅霞。此地是一處平原,平原上到處都是莊家。

無數早起的農夫,在田間勞作。很是和諧。

戰爭不過距離此地一百里左右,但是這裡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忽然,南方隱約出現三個身影,緩緩的朝著這邊走來。隨著三人的靠近,越來越多的農夫們驚訝的抬起頭來。

因為出現的三人很怪異,當中一年輕人,長得眉清目秀。頭上裹著尋常布巾,身上穿的衣服也尋常。

但是行走間,卻帶著極為不凡的氣勢。

關鍵的是這年輕人一左一右,跟著兩個彪壯漢子。

大人物便服出行,以及護衛。這是農夫們得出的結論,因此而驚訝。

因為這地方很小,小到幾乎農夫們一生也沒見過多少大人物。

這自然是曹禪一行。他們經過一夜的行走後,到達了這裡。

「敢問老伯,前方可是鎮山?」曹禪停在一個老伯身邊,笑看著不遠處隱約的一處山脈道。

那裡最高的一座山,應該叫鎮山。

這老伯似乎有些見識。並沒有因為曹禪的氣勢而怯弱。反而微微彎下身子,回答道:「回稟大人,前方正是鎮山。」說完後,老伯似乎有些蹉跎。

問道:「前些日,陸陸續續的有軍隊進入鎮山。敢問大人,是否來此找尋這支軍隊?」

前些日,這小地方忽然來了好幾千的軍隊,嚇得村中的人不敢動彈。昨日才有人大著膽子出來勞作。

曹禪自然是看出來了這老伯試探的意思。灑笑一聲,道:「老伯放心,這支軍隊今日就要調離此地了。」

說著,曹禪對著身後典韋許褚示意一眼。三人立刻朝著不遠處的大山行去。

「老天保佑。總算是走了。」老伯看著曹禪一行人離去的背影,向天禱告。

有了那老伯的指點,曹禪的行進速度更快。因為曹禪知道,快一點與軍隊會合,就會更快攻破鄴城,迫使袁紹回軍,保證更多的兵丁不在攻城戰中被殺。

很快的,一座大山就出現在了曹禪的眼前。山腳下,有一小隊的士卒把關。神色警惕。

見曹禪三人,眼睛齊齊一亮,上前拜道:「大將軍。」

曹禪點了點頭,沒有廢話。「跟你們上司說,換好袁軍服飾,出征。」

「諾。」

很快的,一支軍隊就集聚在了曹禪的面前。這支軍隊,身穿袁軍服飾,身後一百餘輛牛馬車。

曹禪也穿戴上準備了許久的甲冑,騎上戰馬。

回聲大喝道:「出征鄴城。」

「諾。」大聲應諾中,三千精銳士卒,一百牛馬車,快速的朝著鄴城的方向推進。

牧野附近,一座袁軍的屯寨,豎立在平原上。

一些兵丁懶洋洋的塞著太陽,這裡是大後方了,一般來說前方不潰敗,這裡就不會出現任何問題,因此兵丁的警惕心很低。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以及車輪聲。

士卒們立刻一改懶洋洋的神色,有個屯長很嚴肅的領著士卒策馬上前。

對方是一支三千人的軍隊,從氣勢上看似乎很精銳。更靠後邊,有一百餘輛牛馬車。

為首的一人很年輕,似乎只有二十歲,二十幾歲。一身銀白甲冑鮮亮,看起來英姿颯爽。

「不知將軍何人?」屯長很謹慎的問道。並不是害怕對方是奸細什麼的,在後方出現三千人的奸細,真是胡說八道。

「沒看見那將旗嗎?」一行上百里。曹禪已經遇到過數個這樣大小的袁紹屯寨。很是熟練的指著身後一面繡著「高」字的將旗,高傲道。

高。高幹。這就是曹禪冒充的名字。

似乎這屯長也聽說過高幹的名聲,一看到那將旗,又看了看曹禪的年紀,立刻賠笑道:「原來是高將軍。」

「算你小子有見地。」曹禪仰著頭,繼續做傲然狀。隨即,又道:「有水,和乾肉嗎?我帳下士卒都餓了。運糧這活計可真累。哎,舅舅也真是的,少爺我在鄴城中好好的,把我拉出來受苦。」

高幹,袁紹外甥。

這次出兵,高幹隨袁紹出征,至於有沒有被安排押運糧食,曹禪並不知道。不過他卻憑藉著高幹的身份,一路橫著走,來到了這牧野。

前方的朝歌就是袁紹的屯糧重地。

不過很可惜,因為據探子來報,有城池保護,還有二萬精兵守城。估計城門也不是常開。要想攻破城池,燒掉袁紹糧食,憑他三千兵是不夠看的。

即使再精銳也不行。

「高將軍受苦了。」那屯長也是個活絡人,舉拳恭敬了一聲,隨即吩咐手下人道:「把我們屯能吃的全拿出來,犒勞軍隊。」

「諾。」手下人應諾離開。

屯長卻沒有離開,留在了曹禪身邊伺候。袁紹的軍隊都是當地豪強投奔,才建立起來的,這屯長沒從軍前是一個小豪強,帶著家奴投奔了袁紹後,獲得屯長的位置。

奉命鎮守後方,正尋思著如何能再高聲一步。眼前高幹不就是一個理想的對象嗎。

要知道,袁紹對高幹的疼愛是出了名的,跟在這位前途無量的將軍身邊,給對方留下一個好印象,沒準他就高昇了。

這屯長獻媚的表情,清清楚楚。曹禪也不至於搞錯。

似乎不經意間,曹禪笑著道:「我出來許久了,有些想鄴城了,不知現在鄴城什麼情況?」

屯長想也沒想曹禪為什麼問鄴城情況,只是收刮著腦中對鄴城的瞭解,漸漸的有了些脈絡,回答道:「聽偶爾路過的軍士們說,現在鄴城很是忙碌,天子命百官加緊準備禮樂,各種慶賀的東西。等待上將軍袁公凱旋而歸。」

曹禪心下吹噓,袁本初立的什麼天子,獻媚都獻成了什麼摸樣。他猜測袁紹在鄴城的風光,跋扈,恐怕比之他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心下活動,但面上曹禪依舊高傲。只是這高傲中似乎有著一絲親近的神色,這一絲親近落在屯長的眼中,讓他很振奮。

「我身邊正缺少一個機靈人跟著,不知你可願意跟隨?」曹禪拋出了橄欖枝。

「願意,小的願意。」這屯長幾乎不假思索,連聲道。

「呵呵。」曹禪笑了笑,沒有繼續問更多的情報。等一下抓著他一起走,要想怎麼問就怎麼問。

屯長也很乖巧,見曹禪沒有再說話的意思,就呆在一旁不動。

片刻後,屯裡的大約百餘名士卒拿出水,以及乾糧等物出來。分發給曹禪的士卒吃。

一刻鐘後,曹禪以及士卒們都吃飽喝足了。立刻撇開這座屯寨,往更北方行去。當然,那屯長也被架走了。

毫不猶豫把屯長的職務暫時交給了副手,在副手羨慕的目光中,很樂呵呵的跟著曹禪走了。

走了一段路後,曹禪也不用裝作一副傲氣衝天的摸樣問了,只拿著刀,對著這屯長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就什麼都交代了。

鄴城。袁紹立的都城,只有一萬餘士卒把守。顯然袁紹並不重視這座城池,別說袁紹了,恐怕也沒人會想到,一支精銳兵丁很是簡單的就突破了袁紹在後方佈置下的座座屯寨,直奔鄴城的。

反正守備不足,也很鬆懈。

不過,有一個意外的消息讓曹禪稍微的注意了下,那就是那個赫赫有名的謀臣田豐因為剛而犯上,被貶回鄴城鎮守。

曹禪對文臣武將沒什麼特別的愛好,但有一點卻是很堅持的,那就是把名臣名將強行拘禁在自己身邊,也不要把他們留給敵人。

這次出征,袁紹把手底下有名的謀臣,有名的武將都帶著。曹禪伸不出手,沒想到田豐居然在鄴城。

這傢伙性格倔強,剛硬。拒絕了曹禪這個大將軍的徵召,而投奔了袁紹。

說實在的,看人的眼光實在不怎麼樣。但有一點,曹禪是很肯定的,這傢伙比袁紹手下的郭圖啊,許攸啊,逢紀啊這些人要能幹,能幹許多。

要是可行,就順手牽羊了吧。

身邊帶著一個職位不低的奸細,曹禪他們的行進速度更快,一些哨卡,屯寨過的都非常的輕鬆。

距離鄴城大約二三里的村子內,曹禪領兵在此屯紮。

村子蠻大,錯落有致,大約有一千口人居住在此。曹禪用將軍的身份,以金子像他們購買糧食,以及肉食,都很順利。

村民們都沒反抗。也沒抱怨。

營帳內,曹禪與典韋,許褚二人計劃著明日怎麼攻城。

鄴城,到底也是一座大城,有一萬兵丁守護,雖然城門不怎麼關閉,他們身上也穿著袁軍的服飾,應該不會引起警覺。

但是攻城的基本計劃還是需要的。

從什麼地方進入,怎麼進入。進城後,怎麼廝殺。怎麼殺死皇帝。怎麼燒燬府庫,都是需要計劃的。

細緻的商議了之後。

曹禪決定先派遣典韋,許褚二人,以及三十個戰力極強的士卒混入城內。自己再以高幹的身份,謊稱被派遣來鎮守城池,領著三千人馬堂而皇之進城。

要是城頭校尉警覺,不讓入城。就讓典韋,許褚廝殺一陣,守住城門不失。

他們從而攻入城中,入城後,別的什麼都不管,直撲皇宮,殺掉皇帝。如果有時間,或許可以找找田豐的麻煩,要是沒時間,就從北門殺出,依照計劃,突圍向北。

交談之後,三人再商量了下細節問題,這才各自睡下。

第二日,正午時分。

鄴城南城。巨大的城門前,站立著幾個負責守門的小卒,負責盤查過往路人。

只是時值正午,過往的行人並不太多,這裡又屬於大後方,按理說,前方的戰爭不會禍及到這裡。

因此士卒們都顯得懶洋洋的。

對過往的一二行人也不盤查的太緊,只是隨便看了看,就放入城中。

忽然,兩個身材很魁梧的壯漢朝著城門這邊走來,引起了士卒們的一陣高度緊張。太魁梧,太搞大了。

只是左邊的一個漢子,左手上綁著白色繃帶,似乎受傷了的樣子,右邊的漢子扶著左邊的漢子。向這邊靠近。

這兩人當然就是典韋許褚。

「站祝」守門的什長,越眾而出。朝著典韋二人大喝道。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18 22:49
第二百三十二章三十二人

典韋,許褚二人微微一頓。典韋的面相有些苦。強笑著道:「軍爺。」

這兩個壯漢要是放在平日,誰看了就會畏懼。但今日他不過穿著軍皮,就能令這壯漢賠笑。

什長心下有些得意,但面色卻並未太大改變,冷聲道:「你們二人為何入城?」

配合著什長的話,左右士卒都用長矛指著典韋二人,神色稍微有些戲謔。

看著這寫守門小卒,許褚眼皮瘋狂的抖動著,強壓下上去廝殺一場的念頭。低下了頭。

四周雖然人行稀少,但卻也有幾個人準備入城,見這邊情況似乎有點不對,都是看向這邊。

有個老人看著身材魁梧的二人卻被幾個士卒指著,心下嘆了一口氣,真是世風日下。

袁紹在士族中的口碑非常好,但在尋常百姓的眼中,卻是不怎麼樣,因為勢力膨脹太快,軍隊良莠不齊。

偏偏袁紹不整治內部,反而討伐曹禪。以曹禪頭顱立威天下。因為戰爭的進行,軍隊腐化的速度很快。

要是在往常,哪個城門小卒會敢為難路人。尤其還是兩個身材魁梧的壯漢。這樣的壯漢走到哪裡都是很受人尊敬的。

所以老人才感嘆一聲世風日下。

四周的目光並沒有讓典韋的臉色更苦。不是因為委屈,而是真的苦惱,他堂堂典韋,陳留大豪,還真沒幹過這種卑躬屈膝的事情。

但又不得不賠笑一聲,指著旁邊許褚被綁起的手臂道:「我兄弟他打大蟲受傷了,鄉下土醫者不能醫治,想進城去碰碰運氣。」

「打大蟲?」什長身後的士卒以及四周的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看向典韋,以及許褚的目光已然不同。

大蟲既虎,虎乃百獸之王是威猛的象徵,打大蟲這是很讓人敬佩的一件事情。

什長的面色也有些微變,但瞬間就被火熱取代。他有些隱疾,聽說虎鞭能治好。抬頭看了眼典韋,那身材有些讓他畏懼。但是身後十餘個士卒,卻讓他的膽子增大了許多。

既然是打了大蟲,必定有那東西。旁邊這人傷勢看起來挺重,醫藥費可是挺貴的,沒準這二人帶著那東西。

「打大蟲?有什麼證據?現在可是戰爭時期,我授命把守城池,防備奸細。」說著,什長看了眼典韋,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防止典韋暴起傷人。

「有,有。」典韋忙不迭的點著頭,順便放開了許褚,解下掛在身上的包裹。裡邊赫然有虎骨,虎鞭。散發著濃重的腥臭味。

什長身後的士卒,齊齊上前一步,很是納罕的看著。連四周的行人,也都圍攏了過來。指指點點的,大蟲,那可是稀罕物埃

果然有。什長大喜,幾乎貪婪的看著典韋包裹內,那一截虎鞭,吃了這玩意可以讓男人雄風大振埃

大喜過後,什長不動聲色的指著地上的虎鞭,道:「這玩意賣給我了。」很霸道。

剛才感嘆世風日下的老人,此時看了眼什長,已經知道這人幹什麼了。沒心情再看,起身進了城。

什長也沒攔著,一個老頭,豈會是奸細。

「賣。」典韋看著什長的神色,當然也知道這是在幹什麼。心下冷笑,面上也恰好的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有些心疼虎鞭,但又想入城的摸樣。

看典韋即敢怒不敢言的神色,什長大笑。從懷中摸索出一串銅錢遞給典韋。很是利索的用布子包裹那一截虎鞭,藏在懷中。

絲毫不理會四周鄙夷的目光,大手一揮,道:「入城吧。」

至於奸細不奸細,這什長也不管了,開玩笑,這地方可是大後方,奸細來這邊幹什麼。

「謝謝軍爺,謝謝軍爺。」典韋忙不迭的彎腰行禮,扶著許褚快步的走進城中。

入城後,典韋眼中冷芒一閃而過,那小子不僅調侃還威脅他,順便的勒索,真讓人火大。

看了眼四周,與許褚對視一眼,快步的朝著城內走去。

兩人的塊頭太大,為了避免給計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三十名矯健的士卒比他們早一步入城,現在在城內的某個地方。

見兩個大塊頭消失在城內,什長舒爽的出了一口氣,摸了摸懷中的虎鞭。心中火熱,只要有這東西,夜御十女都不在話下。

「大人,您看那虎鞭泡好酒,咱是不是也能分口吃吃?」身邊已經有小卒圍攏了上來,垂涎道。

虎鞭不能直接實用,要泡酒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功用。這玩意對男人來說有極大的吸引力。

「是啊,大人,您看。」士卒們七嘴八舌道。

「行了。行了,見者有份,等老子泡好酒,一人一口,包大振雄風,弄的家中婆娘夜夜輸酥軟。」所謂瞞上不瞞下,什長深得其中真髓,豪爽的一揮手,笑罵道。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士卒們大喜。

一陣拍馬聲中,什長樂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忽然,什長的眼睛大睜,凝重的看著遠處。多達數千的士卒正朝著這邊趕來。

一面「高」字將旗,迎風飄舞。什長只覺得一陣巍然殺氣迎面撲來。

這不是普通的士卒。這是什長心中的第一個念頭。

這是袁軍。這是什長心中第二個念頭。

這姓高的誰啊?這是什長心中第三個念頭。

不過什長雖然腐敗了一些,但機敏還是有幾分的,大叫道:「退回城中,退回城中,關閉城門。戒備。」

此時,還有些許行人正打算入城。那什長,以及旗下的士卒,粗暴的把這些人往外邊推。一行十餘士卒,立刻入城。

「咯咯咯。」聲中,巨大的城門。被緩緩的關閉。城頭上,城門校尉已經披甲,站在城頭上。遠眺前方,神色凝重。

雖然對方穿著袁軍的服飾。但校尉還是很警惕。鄴城在大後方,軍隊調動的早已經調動,該出征的都出征。在這麼近的距離內,不可能還有尋常的軍隊出沒。

「轟攏轟攏」校尉身後,鼓聲轟鳴不絕。

一時間鄴城就從尋常狀態,轉化為戰爭狀態。

很快的,那擁著「高」字將旗的軍隊,很快的就接近城池。在大約三十丈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

由動轉靜很是迅速。顯示訓練有素。極為精銳。而且隱隱的停在弓箭射殺的範圍之外,城門校尉一時間覺得頭皮發麻。

這若是敵軍,恐鄴城有失。

校尉心下雖然駭然,但卻沒有立刻動手,因為對方穿的是袁軍服飾,要是冒然射殺。引起誤會,他就算是有一百個頭都不夠砍的。

「城下是哪位將軍?可有袁公手令?」城門校尉,朝著城下大喊道。

城池下,曹禪一馬當先。披著銀白鐵甲,戴銀白頭盔,盔上豎著鮮紅纓束。腰懸佩劍,渾身充滿了年輕小將的銳氣。

只是此時曹禪眉頭微皺,看著緊閉的大門嘆了口氣,說到底是城池,而且還是袁紹立的都城,想要矇混過關是不可能的。

而且這裡也不好再用高幹的名義露面,鄴城中,沒準會有人認識高幹,冒然上前,恐怕會被當場射殺。

看來,只能看城中典韋,許褚二人以及三十名彪壯士卒的了。

「鳴號。」曹禪回頭,對著一個副將道。

「諾。」副將領命,立刻讓人吹號。早已經準備好的號手,立刻把手中的牛角號放在口中,鼓起吹奏。悠揚的號聲立刻傳遍整個鄴城。

城頭上,城門校尉的面色更加嚴肅,吹號雖然不一定是發動戰爭的前奏,但不得不防。正當城門校尉揮手,讓弓箭手們準備的時候。

前方一騎兵忽然越眾而出,策馬來到城下。

此騎兵面色彪悍,渾身散發著精幹氣息。此時正拿著一卷竹簡,接近了城池後,對著城頭抱拳喊道:「我家將軍乃高幹,此是袁公手令,命我家將軍回鎮鄴城。」說著,精幹騎兵揮了揮手上的竹簡。向城頭示意。

「稍等。」城門校尉忙不迭道。隨即讓身邊親兵,用身子繫著竹籃子緩緩放下。

有手令什麼事都好辦,高幹?那是袁公外甥,這個時候被派回鄴城鎮守也不是不可能。城門校尉鬆了口氣。

城門下精幹騎兵看著城上緩緩落下的竹籃子,冷笑一聲,把手上的竹簡放了上去,並且大叫道。「好了。」

看著竹籃子被緩緩的拉回去,曹禪的眼神變得深邃。就看你的了,大兄。

城內。

不管是街上的行人,還是沿街叫賣的百姓,都被一隊隊士卒驅散。這些士卒的行動迅速,神色堅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精兵。

此時,典韋,許褚以及三十個精幹士卒正躲在一處院子中,這處院子距離城門只有十餘步遠。

許褚,典韋兩人一人持著一柄菜刀,赤luo著上身,露出了精幹的肌肉,古銅色的皮膚上到處都是猙獰的傷口。

看著很是讓人豔羨。

身後三十餘士卒也是赤luo上身,一個個都是彪悍異常的主。並且持著鋤頭,叉子,甚至木棍。

在全城戒嚴的時候,他們就闖入了這座院子,先把這戶人家的人全幫了,而後抄起能拿出手當兵器的,等曹禪的進攻信號。

悠揚的號角聲,剛剛升起。典韋,許褚二人的臉色立刻振奮了起來,心中默默的計算著時間,一息二息。

當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典韋,許褚二人對視了一眼,齊齊的從腰間拿出一塊紅布,系在頭上。

二人身後的士卒也隨之而動,紛紛繫上紅布。

「走,為大將軍開城門。」低喝一聲,典韋當先殺出。許褚只慢一步,更後邊是三十個彪壯的士卒。

三十二人,殺向城門。

城頭上,不管是城門校尉,還是士卒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城外的三千士卒身上。對於城內的戒備,幾乎全無。

城門前,只剩下剛才敲詐了典韋,許褚的那什長,帶領著十餘個士卒,在邊上悠閒的說著話。

那什長的臉上還有些喜色,偶爾摸摸胸口那截從典韋手中的虎鞭。

當典韋,許褚二人帶著三十人殺出的時候,他們齊齊一愣,還沒明白過來。下一刻,就有三五人被殺。

典韋,許褚一馬當先,揮舞著手中的菜刀。如狼似虎的衝入這十餘人中。

那什長大驚,雙目發出了不可置信的目光,剛才還被他敲詐了的傢伙,怎麼一轉眼就變成了如狼似虎的奸細了?

心中冰涼,只覺得胸口那一截虎鞭,就像是催命符。散發出濃濃的寒意。

當典韋手中菜刀猛的向他劈來的時候,什長才反應過來,仰天猛的發出了一聲驚天的嚎叫聲,「城中有奸細。」

「城中有奸細。」嚎叫聲剛落,什長的頭顱就拋飛而起,噴湧的熱血飛濺出三尺高。

擦了擦濺到眼中的熱血,典韋回頭對三十名精幹士卒大喝道:「護衛,死也要挺祝」隨即與許褚對視了一眼,二人齊齊上前。

利索的把門閂卸下。兩人一個人站在一面木門前,雙臂猛的用力,臂上塊塊肌肉凸起,典韋二人額頭上更是青筋暴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埃。。。。。。。。」二人齊齊發出一聲巨大的怒吼聲,重大數百斤,必須要有十餘人才能關閉打開的城門。

在二人嚎叫聲中,被緩緩的打開。

城頭上,一個個士卒呼嘯著從城頭上疾步走下。那城門校尉赫然在列,此時他已經冷汗盈盈。

當聽到一聲城中有奸細的慘嚎聲後,他就知道這次完了。但這校尉素質還不錯,一邊命城頭上的弓箭手,繼續戒備。

一邊親自帶著數百個士卒從兩旁的階梯上走下,準備重新關閉城門。

「殺。」城外,曹禪也在第一時間聽到了那聲慘嚎,鏗鏘一聲,長劍出鞘,直指鄴城大喝道。

「殺……。」

群起呼嘯聲中,三千精壯士卒,猛的撲向了鄴城。他們神色堅毅,他們步伐堅定,他們不懼生死。他們是曹禪帳下最精銳的一支軍隊。

董卓之戰,他們衝鋒在前,在無數袍澤倒下後,他們護著曹禪衝入洛陽。為曹禪席捲了整個洛陽。

他們是最好,最精銳的士卒。

即使城頭上箭如雨下,也阻擋不了他們的步伐。前仆後繼。

城池內,典韋,許褚二人一馬當先,二人已經棄了菜刀,換了長矛。身後是正朝著這邊趕來的三千精銳。身前是那城門校尉帶領的數百士卒。

「殺。」二人長矛舞動,陣陣暴喝聲中,凡是接近的援軍無不橫死當場,鮮血。殘肢遍地。

身後三十精幹士卒,有長矛的擋在前邊,無長矛卡在中間,抵抗著那城門校尉,數百人的衝鋒。

前邊有袍澤倒下,後邊立刻有人頂替上去。

片刻時間內,城門處的屍體已經堆積如山。典韋,許褚身上多處創傷,身邊士卒,也只剩下了十餘人。

但是那城門校尉的心卻是漸漸的往下沉,因為城門外的三千士卒,已經漸漸臨近。

千軍萬馬齊齊咆哮的聲音,徹響天地。

「殺。」衝過城頭上箭矢飛射。在前邊的士卒們勇猛如虎,迅速的頂替了許褚,典韋二人,在城門處廝殺。

一步一步,堅定又有力的步伐,把城門校尉的數百士卒,擁擠著向後退卻。生生的在城門處開闢了一個巨大的空地。

城外更多的士卒擁擠入城,他們沒有立刻廝殺,有一部分轉上城頭,尋那些弓箭手的麻煩。令一部分從兩旁散開,順著城牆向著城中心衝去。

百忙中,士卒們抽出身上的紅布系在頭上。這是區別他們與袁軍不同的標誌。

片刻後,那城門校尉的數百軍卒被廝殺殆盡,城門校尉見事不對,逃了。城頭上的一段城牆也被士卒清洗一空。

點滴的血水,隨著階梯留向城內。空氣中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

此時大部分的士卒都已經撲向了城中心,在那裡找尋皇宮。只有典韋,許褚二人帶著少數的士卒,與守護城頭的少量士卒。

「恭迎大將軍大司馬曹侯入城。」數百人發出了一聲驚天的咆哮聲。

曹禪一聲甲冑,身前一個彪形壯漢牽著馬,清脆的馬蹄聲中,踏入了城內。

「撲向皇宮,殺假帝。」曹禪的目光緩緩的從典韋許褚二人身上收回,長劍直指前方,朗聲大叫道。

城下,城上數百士卒立刻簇擁著曹禪,呼嘯著向前行。

路上,凡是遇到阻擋著,一切殺無赦。一路行來,無數士卒被曹禪等人呼嘯殺死。

忽然,曹禪心中一動,暗罵自己差點忘記了一件事。田豐不就在城內嗎?抬頭看了下四周,都是高門大院,都是權貴人家。

此時朱門緊閉,顯然是聽到了喊殺聲,不敢動彈。

曹禪隨意指著一座府邸,大聲道:「衝進去。抓人。」

曹禪所指,士卒所向。典韋,許褚二人立刻大聲應諾,帶著士卒猛的向這座府邸衝去。尤其是典韋二人,緊繃著魁梧的身體,猛的向大門撞去。

只一下,碰的一聲,大門洞開。

士卒們立刻分散著進入其中,雞飛狗跳中,幾個穿戴不凡的男女被士卒們抓出。隨後一一放在曹禪的面前。

曹禪從中挑選了一個中年人,此人頭戴冠,身材修長,神色還算鎮定。見曹禪看向他,舉著拳行了一禮,「拜見曹大將軍。」

剛才典韋,許褚齊齊呼喝,恭迎大將軍大司馬曹侯入城。曹禪入城的事,顯然已經全城皆知了。

「你我仇敵,不用拜我。我只問你一句,田豐在何處?」曹禪看著中年人,直接問道。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18 22:50
第二百三十三章拍拍屁股,前往常山真定

「田豐?」中年男子心下一震。他雖然不是袁紹官員,但在這鄴城內還是有些體面的,當然知道田豐在何處。

只是他疑惑曹禪找田豐幹什麼。此人的名頭在河北極大,但也不代表曹禪領兵三千,來這裡只是為了一個小小的田豐埃

心中雖然如此想,但在曹禪如狼似虎的士卒面前,中年男人不敢有所異動,回答道:「在這附近。」

「帶路。」曹禪二話不說,讓士卒們放掉其他人,只抓著這中年人。在中年人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略顯寒酸的府郟

名為歲月的痕跡,使得朱門前紅漆斑駁。

田豐是出了名的剛烈,忠臣。曹禪當然不會傻乎乎的,整理衣衫,保持禮儀上前拜見。要是那麼做,沒準還會被罵幾聲。

對付倔強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快速。

「撞門進去,帶田豐出來,走。」曹禪吩咐一聲,許褚。典韋二人再次出馬,撞開大門,呼嘯著衝向了府內。

很快的一個三十餘歲的男人被帶了出來,這男人滿臉的怒火,顯然典韋,許褚二人的作為,讓他火氣難消。

「是他嗎?」曹禪問那中年男人道。

「是。」中年男人回禮道。

「曹禪。」雖然田豐不認識曹禪,但卻知道傳聞中,曹禪身邊擁有兩大護衛,凡上陣廝殺,護衛寸步不離。

現在倆個架住他的人,與傳聞極為符合。田豐很快就確認了眼前之人就是曹禪。不禁大喝一聲,想要破口大罵。

粗暴,剛才許褚典韋二人是相當的粗暴,幾乎讓他斯文掃地。

典韋大怒,剛想一把揪住田豐,甩幾個大巴掌。卻被曹禪阻止,曹禪緊盯著田豐,笑著道:「元皓先生別急,一路上,任您罵。不過現在嘛,你得先跟著我走。」

一句話,讓田豐剛想出口的罵聲頓時噎在了胸中。好半天沒回過氣來。曹禪也沒有讓田豐回氣,叫道:「走,去皇宮。」

此地差不多已經是城中心了,皇宮很明顯。城中心最大的一座府邸,應該就是皇宮了。

很快的。曹禪就帶著士卒呼嘯闖入。

先頭到達的士卒已經廝殺了一遍,凡是抵抗者全部被殺。地面上,處處流淌著鮮血,處處都有屍體。以及散落的兵刃。

穿過一處處院落,曹禪來到了大殿處。

此時,有一大批的宮女,太監被壓在大殿前,其中一個身穿冕服的少年被如狼似虎的士卒們架著。獨自站在前邊。

此少年面色蒼白,神色驚恐,尤其是看到曹禪帶領數百人闖入後,驚恐更甚。這皇帝很機靈,他看得出曹禪就是為首的人。

除此之外,大殿外還有一些身穿各色衣服的百姓。以及官員,還有士族。

士卒開道,曹禪分開了人群,直接站到最高處。掃視了眼下邊的入群,笑著道:「我乃曹禪。今日破城,意在誅除假帝,實在是與諸位無關。」

說到這裡,曹禪頓了頓,繼續道:「等假帝一死。即刻放你等出皇宮,諸位放心。」

曹禪說完,不用他吩咐,就有兩個士卒押送著假帝來到了曹禪的面前。

「大將軍,請大將軍饒命啊,我只是被袁紹逼迫才被迫登極的。罪責不在袁紹,不在我埃」被押到曹禪面前的假帝,神色慘白,哭嚎著道。

我乃曹禪一出。這假帝就知道自己已經死路一條了,但他還不想死,他有後宮三千佳麗沒寵幸,他還有大好時光沒有揮霍。

怎麼能死。怎麼能死在這裡。

「天無二日,國無二君。自從你登上天子位的時候,你就應該會猜到會有今日。」曹禪一點廢話也不留給她,抽出腰間的常見,直直的刺死這人。

看著假帝捂著胸口,直直的倒下。曹禪心下也是呼出了一口氣。殺死此人就是最好的立威手段,叫天下人看看,敢自立為帝,以及另立帝王是什麼下常

殺死假帝后,曹禪轉頭看向四周。神色森然。

在曹禪森然的目光下,凡是被掃到者,一個個都低下了頭。

「我乃漢大將軍,大司馬。職責即是維護天下穩定,此時,袁紹強盛,我不是對手,但亦要與其一戰。今日,殺死假帝。以告誡天下人,凡敢竊取天子位者,小心他們的項上頭顱。」

四週一片寂靜之聲,只有曹禪鏗鏘有力的聲音不斷的在迴蕩。

曹禪從城池內,拉這些士族,官員,百姓來,就是為了見證假帝之死,藉以傳播。抨擊袁紹的威望,使得其統治不穩。

令其不能東征。爭取寶貴的發展時間。

今日已經殺到了這裡,曹禪什麼手段都不計較。能用的都用。

說完後,曹禪令士卒們放開了這數百人。一片哄散中,數百人倉皇奔走。

片刻後,這裡只剩下了田豐,曹禪,許褚,典韋,以及士卒們。

「燒燬皇宮,燒燬府庫,燒燬糧倉。從北門殺出。」曹禪大聲喊道:「今日大勝矣,諸君威武。」

曹禪雙手舉天高呼。風拂過,吹起了曹禪身後的披風。使得此刻的曹禪宛如戰神般氣勢十足。

「大將軍威武。「齊齊的發出一聲回應,士卒們立刻分散而出。或舉起火把燒燬皇宮,或是尋找府庫,糧倉。

除此之外,士卒卻對平民百姓,或朱門府邸秋毫無犯。

「走。」士卒們分散後,曹禪看了眼身前剩下的上百士卒,對著典韋大聲道。

此時鄴城還沒有被他們完全佔領,城中尚有袁軍,待在此地不怎麼安全。何況假帝已死,政治目的已經達到。

正是殺出城外,呼嘯向北的時候。

城中的守將很有名。叫淳于瓊。曹禪殺入城中的時候,他正醉醺醺的摟著小妾在床上廝混。

當聽見親兵來報,說是曹禪殺入城中,殺向皇宮後。淳于瓊一陣激靈,立刻驚醒了過來,棄了小妾,穿戴上甲冑。

帶著數百親兵趕往皇宮。淳于瓊不傻,他清楚,鄴城就算沒了,袁紹也還有翻身的餘地,但要是皇帝沒了,袁紹以後的日子就不會好過。

此時,淳于瓊沒有心思再計較曹禪是從何而來,怎麼來到大後方的。帶著數百士卒,滿心焦急的奔向皇宮。

但曹禪的行動很是迅速,在他帶兵趕到的時候。皇宮已經是一片火海,同時起火的還有另兩處,糧倉,以及府庫。

看著熊熊燃起的皇宮,淳于瓊不禁手足冰涼。他知道自己完了,皇帝死了,袁紹豈能放過他?

「曹禪,曹禪在哪?」淳于瓊就像是發瘋了一般,仰天高呼道。胯下戰馬焦躁的走來走去。

「將…….,將軍,曹禪帶著兵丁往北去了。」從旁走出一個目擊者,他顫抖著身體,對著淳于瓊輕聲道。

「殺。」高呼聲戈然而止。淳于瓊立刻眼眶通紅,幾乎咬牙切齒的爆出一個殺字,並且呼嘯著朝著北方殺去。

火,火,火。亂,亂,亂。

曹禪一把大火,令整個鄴城猶如沸騰的水,亂亂亂。

到處都有士卒奔走。不過都還算實相,見到曹禪等人。立刻轉身逃走。隨著向北推進,分散出去放火的士卒不斷回歸,曹禪身邊的士卒猶如滾雪球一般,不斷的集聚。很快就回到了二三千的數目。

沿途中,曹禪看到了袁紹的府邸,本想領兵攻打。但沒想到,裡邊居然有上千士卒,而且還配備弓箭。

也不知道哪面城門的混蛋校尉,很是機靈的沒有在城內撲殺曹禪,而是帶兵進入鎮守袁紹府郟很是忠心。

現在時間很急,曹禪也就放棄了攻打。轉而繼續向北。出乎意料,城頭居然沒有守軍。

曹禪想起了袁紹府邸內的那波軍隊,心下搖頭。恐怕就是這面城牆上的士卒了。

大好機會,曹禪當然不會錯過。迅速命典韋,許褚二人上前打開城門,衝了出去。

忽然,身後一聲大喝。「曹禪休走,看我取你首級。」曹禪頭也不回,對著左右大喝道:「別管他。衝出城門,按照計劃走。」

說話間,曹禪衝出了城門。

二三千士卒,不待曹禪吩咐,立刻哄散,朝著北方四面哄散。曹禪混雜在士卒中間,選了一個方向,快速離開。

身後是一座被燒的滾燙,被摧殘的哭泣不已的鄴城。以及紅著眼睛,卻傻傻的看著前方的淳于瓊。

二三千士卒,足足分了數十股,分散奔走。

他要選擇哪個方向追殺?

「曹禪。」長刀駐地,淳于瓊仰天發出了一聲極為淒厲的大叫。

曹禪傻了才會帶著二三千兵丁逃跑,又不是像洛陽一戰一樣,身邊帶著文武百官,還有海量的財富。

他現在身邊只有一個俘虜,田豐而已。

化整為零,從北方殺出。目標小,逃跑的幾率幾乎為百分之百。曹禪不分散士卒才怪。

策馬逃走,身邊跟著典韋,許褚以及十數個士卒。還有一個被捆綁在一個擔架上,被士卒抬著走的田豐。

這老傢伙,還在極力掙扎。面色黑的怕人。

連續走了大約二十里路。前方出現一條清澈的小河,四周全是蔥翠的草叢。

算了算距離,曹禪想城門內的守將應該不會追來了。下令道:「停下休息片刻再走。」

「諾。」士卒們應諾一聲,立刻哄散,撒開腳丫子朝著小河行去,猛的趴在河中,喝著清澈的河水。

喝了個大飽後,拿出胸口的乾糧。狠狠的啃了起來。廝殺一場,又奔走了二十里,對士卒的體力消耗巨大。

曹禪先是在典韋的幫助下,脫掉了沉重的甲冑,去了頭盔。當甲冑離體後,曹禪舒爽的鬆了一口氣。

這玩意重達數十斤,穿著又是重,又是熱。但在戰場上廝殺,尤其是在城中,曹禪可不敢輕易的卸下甲冑。

防備冷箭的唯一東西,就是這甲冑了。穿戴上這個,曹禪的生存幾率會被提高一倍。

脫去了沉重的甲冑後,曹禪趴下頭,也學著士卒的模樣,喝了一口河水。隨即,把手放在河內。

洗去了手上的污垢,淨了淨面。這才起身走向田豐。

此時,田豐也是一臉的狼狽,整個人還被綁在簡單的擔架上,頭上的冠都不知道掉在哪裡了,披頭散髮。

見曹禪向這邊走來,田豐閉起了眼睛。不看曹禪。連罵人的心思都沒了。城中,曹禪揚言任他罵,讓田豐明白,眼前這人,不怕被罵。罵之無用。

曹禪看著眼前閉起雙目,用沉默對抗他的田豐。搖著頭,解開了田豐身上的繩子。但田豐還是躺在地上,不言不語。

曹禪坐在了田豐的身邊,嘆道:「元皓先生,我就不明白了,比能力我比袁紹強,比英明。我自認為也比不上當世的一些人,但也總比袁紹強一些的。為什麼先生,拒絕了我的征辟,而歸袁紹?難道只因為袁紹出身袁氏,而我是個名聲不佳的曹氏子?」

田豐閉目,閉嘴,還是用沉默來抵抗曹禪。

曹禪見此,換了個說法。笑著道:「先生既然不喜歡聽這些,那我就換個先生喜歡的。」說著,曹禪頓了頓,笑著道:「先生知道我是怎麼進來的嗎?我冒充袁紹的外甥,高幹,一路橫行埃輕而易舉的就來到了這鄴城之下,輕鬆的連我都覺得詫異。」

田豐聞言睜開了雙目,嘴微微張開,嘆了一口氣。

曹禪見此,笑了笑。舉拳彎腰對著田豐道:「袁紹其人實在不怎麼樣,先生大好人才,追隨我怎麼樣?」

「貶低旁人,抬高自己。你曹禪也不是什麼好人。」田豐坐了起來,撇了眼曹禪,道。

「我曹禪是壞人,這我不否認。但現在,我與先生是在論我與袁紹孰強孰弱,而不是論好壞。」曹禪也一屁股坐在了田豐的旁邊,笑著道。

田豐沉默了下,許久後,才嘆了口氣道:「你能自領精兵到達鄴城,殺死了袁公立的天子。這場仗,你確實打贏了。袁公威望幾乎掃地,後方肯定不穩固。他必須回軍鄴城。鎮壓內部問題。但是,實力的差距不是簡單的能彌補的,袁氏這塊招牌還會讓袁公繼續壯大。還是比你強。」

曹禪心下納悶,像田豐這樣的智者,怎麼就認定了袁紹。忠臣不事二主?曹禪想了想,田豐可能還真是這樣的人。

但曹禪並沒有放棄繼續勸降,想了想,道:「實力的差距是可以彌補的,比如書陰謀詭計,最簡單的就是驅虎吞狼了。」

說到這裡,曹禪臉上起了一絲笑意,道:「北方有公孫瓚,此人雖然比不上袁紹,但是肯定會發動戰爭,與袁紹爭奪冀州。有我在一旁看著,這戰爭起碼三五年不會分出勝負。南方,有我大侄子。這大侄子就是一個看門將,他在兗州建立勢力,與袁紹爭奪青州。這麼一來,三五年,甚至是更久,袁紹只能坐困冀州。而我呢?」

「在這段時間內,我大可以舉兵北上,消滅白波軍。數十萬人,屯田并州。把城牆鑄高,造大。屯田出大批量的糧食。挑選出十萬,二十萬的精銳士卒。二年內,我還有機會向南,攻打司隸。消滅那些西涼將。慢慢梳理殘破的司隸。勢力還可以拓展到雍州。五年內,我把這些地方經營的固若金湯。到那時我會有多少兵馬?二十萬?三十萬?還是四十萬?實力根本不算什麼。」

田豐沉默了,他沒想到曹禪居然有了這麼龐大的計劃,相比於雄心勃勃的曹禪,袁紹雖然也野心勃勃,但是他現在的目光,還放在曹禪身上,是怎麼消滅曹禪,而不是發展勢力,經營地方。

這一點,曹禪又比袁紹強。

見田豐還是沉默,曹禪知道這廝不是簡單的就能拜倒在他馬下,稱臣的。不過,曹禪也不急,他手下文臣眾多。少一個田豐沒什麼。只是可惜了他的才能罷了。如果用對了地方,田豐肯定是個能臣。尤其,田豐這人還很忠誠。

「沒事,那是以後的事情了,三五年,我就能消滅袁紹,到時候,先生沒了主,投奔我也就不算背主了。」曹禪哈哈一笑,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只是頓了頓,又道:「不過呢,現在有個當務之急。」

「先生隨我來了這裡,袁紹必定懷疑先生與我有聯繫。暗中幫我進入鄴城。先生不怕死,但先生的家小可能會被牽連。不知先生的家小在何處?」

鄴城內,並沒有發現田豐的家小,肯定在別處。沒準是在田豐的老家,鉅鹿。

曹禪既然帶走了田豐,當然不想田豐恨他。若是袁紹心中存了洩憤的心思,殺了田豐全家。曹禪可能一輩子也別想得到田豐的忠誠了。

自然要費心思,把田豐的家小給帶出來。

「鉅鹿。」田豐這次到是沒有給曹禪臉色看,想想袁紹的為人,沒準還真把他全家給殺了。田豐雖然不怕死。但卻沒有為了袁紹盡忠,賠上家中老幼的迂腐。

沉默了片刻,田豐張嘴道。

「好。」曹禪叫了一聲好。隨即朝著典韋大叫道:「大兄,計劃稍做改變,我們先去鉅鹿。而後再去常山真定。」

「好。」典韋大聲的應道。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18 22:50
第二百三十四章與趙云一起的日子

常山真定。

在這個時代潛藏著一個讓任何男人熱血沸騰的人物。趙云。趙云的形象是無比高大的,戰鬥能力相當強悍。

可惜未遇明主,跟隨公孫瓚,只做一騎兵隊長。跟隨劉備,只做了個貼身護衛,從未領兵出征過。

史書上稱陳到忠勇之亞於趙云,但其實論官位,論權位陳到比趙云都要受到信任,與重任。

由於明代那傢伙著書三國演義,很多人不知道這些。五虎上將其實並不存在的,劉備時期權位最高的是左右前後四將,分別是關羽,張飛,黃忠,以及馬超。

可嘆。

論為人,趙云在劉備入主益州後,打算分田地給功臣,但趙云斷然拒絕,並且勸諫。於是才有劉備仁德之名。

論能力。趙云曾經在劉備討伐孫權的戰爭中,出來勸諫過,比之諸葛亮要直接。並且露骨。並且定下計策,先佔領關中,除掉曹操。漢室可興。但劉備糊塗,只覺得趙云刺耳。沒有認同趙云,斷然討伐東吳。於是更加不受信任。

清代那放蕩子乾隆就感嘆過,若是當時劉備用了趙云的計策,上關中,佔領渭水,黃河上游。漢室未必一事無成。

劉備死後,趙云才受到重用,與諸葛亮一起北伐,幾乎三軍皆敗。唯有趙云保存實力,並未遭受太大的損失。

只可惜諸葛亮用趙云的時候,趙云也已經老矣,不堪重任。過幾年病死了。

由於這些原因,陳壽著三國志的時候,趙云與黃忠並列,稱為爪牙。爪牙到不是貶義詞,是強壯,威猛的意思。但從評價上看,不比關羽張飛萬人敵。不比馬超名將。

以曹禪對三國的研究,自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猛人。做了大將軍後,河北的名將,以及名士,曹禪都發出了征辟令。徵召田豐,沮授,趙云。張合,高覽等來河東做官,但一個個全拒絕了。直接響應了袁紹的徵召,投入袁紹帳下。

趙云可能是唯一例外的,這人實在有些獨特,不是投奔袁紹,而是打算去跟公孫瓚混。

此行北上,曹禪第一要務當然是除掉假帝。讓袁紹威信大失,焦頭爛額不得不回軍鄴城,處理爛攤子。

但現在已經完成了,曹禪當前的要務也不是逃跑。河北這麼大,想要抓住他曹禪可是不簡單的。

他要做的就是去找趙云,把這人拉過來。免得便宜了公孫瓚,還有劉備。劉備現在在公孫瓚處,而趙云應該有打算去投奔公孫瓚了。以現在劉備對他的仇恨,要是趙云跟劉備打上眼了,將來後患無窮。

提起劉備,曹禪一肚子火氣,乖乖的即墨太守不去做,非要跟公孫瓚混。還得他在中原青州一帶佈置下的棋子,少了一顆。

早知道如此。當初殺關羽張飛的時候,連劉備一起殺了就好了。放虎歸山啊,放虎歸山。

這次北上,乾脆找機會把劉備給殺了。偷襲,刺殺都不是問題。

問題是,公孫瓚此人願意不願意讓他殺劉備。

常山真定縣附近。八九輛馬車,以及十數個身穿便服的騎士組成的小隊伍,緩緩的策馬向真定。曹禪就安坐在其中最大的一輛馬車上,眼神閃爍。

正計算著,公孫瓚對劉備到底什麼態度。

算了,先不管了,先找到趙云。隨後,再決定去不去公孫瓚處,殺死劉備。

身旁的田豐,看著眼神閃爍的曹禪,轉過了頭。此來常山真定,田豐搞不明白,為什麼曹禪在進攻鄴城成功後,還要來這真定一趟。

如果去公孫瓚處,直接去就行了。

看曹禪神色,一定有什麼算計。不過,也不關他的事情了。他全家老小,甚至幾個族人,都被曹禪給帶出來了。

他基本上跟袁紹脫離了關係,從身體,以及家族都脫離了河北。

想著,田豐嘆了口氣。閉起雙目,像是睡著了一般。

一刻鐘後,一行人來到了真定縣城。與這個時代的大多數城池一樣。城門上書著真定楷書。

這裡雖然屬於河北,但已經是較為偏遠,屬於大後方的大後方。戰爭的氣氛更加的淡。

曹禪一行人停在了縣城外邊,也沒見兵卒前來阻攔。

「派幾個人去打聽一下,真定趙云的家在何地。」曹禪吩咐了典韋一聲道。

「諾。」典韋應諾一聲,吩咐了幾個穩妥的士卒前往打探。典韋,許褚的目標太大,曹禪不敢讓他們在太多人的面前露面。

大約過了半刻鐘,被派遣出去的幾個士卒都回來了。並且稟報,趙云就住在真定北方的一座叫做丹子的村子內。

「去丹子村。」曹禪大袖一揮,笑著道。

隊伍重新出發,曹禪挑起簾子,看向外邊,只覺得天空寧靜,四周景緻也不錯。是塊出名將的風水寶地。

約莫半個時辰後,一行人來到了一座大的村子附近。

說是村子,其實跟城池也差不多了。村子四周都以土牆圍起,大門口由兩座箭塔相連,有一座簡易的木門。

跟曹禪當初的曹城差不多。

看著這座簡單的土城,曹禪心中驀然的閃現出一段話來,云為郡中所舉。趙云身上不僅有官吏的身份,還是當地豪強。

建立土城以自保,不算什麼。

「門外何人?」隨著黃巾危害漸漸遠去。目前河北土匪已經漸漸稀少。但是這座土城的警戒卻還是相當的森嚴。曹禪一行人剛剛在此停頓,就聽城頭上,有一個充滿了戒備的聲音響起。

曹禪阻止了想要上去說話的典韋。笑著從馬車上下來,來到城門前。舉拳笑道:「我乃并州故人,今特來拜會趙云,趙子龍。還請小哥通報。」

在此地往上看,箭塔上的人,年紀很輕。估計也就十五六,稱呼一聲小哥,不算託大。

城頭上的那年輕人,卻是驚疑不定的看著曹禪。明明面貌相當的年輕。但站在那裡卻一種沉穩如山的感覺。更加讓他驚疑的是不遠處的那些人,那兩個壯漢就不用說了,絕對是難纏的角色。

那十餘個身穿便服的漢子所散發出來的冷漠,以及殺氣。對於年輕人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

他們城中,有幾個人跟這十餘個漢子一樣散發出這樣的氣質。那些人無一例外,都是沙場老手,殺人不眨眼的貨色。

這人何人?觀察完典韋等人後,年輕人看著曹禪越發的驚疑不定,一時間居然忘了回答。

「喂,小子。我們大人正問你話呢。」許褚在旁邊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出口道。渾厚的聲音,就像是一面戰鼓。令箭塔上的年輕人立刻回過神來。

「請稍等。」連忙對曹禪抱拳行禮,隨即爬下了箭塔,一溜煙的朝著城中走去。怎麼看都有種倉皇而逃的感覺。

看著年輕人的背影,曹禪失笑。還是許褚這樣的猛漢較為震攝人心。曹禪轉頭看向許褚,許褚報以嘿嘿傻笑。

猛的,旁邊的典韋甩手打在許褚的後腦上,許褚的笑聲戈然而止。對著典韋怒目而視。

曹禪搖著頭笑了笑,這兩人其實很像一對兄弟。不管是身材,還是能力。

忽然曹禪的目光一凝,只見城內有數人走出。當先一人一身白袍,頭戴冠,相貌雄偉,身長八尺。

渾身上下,儒雅與英武並存形成一股奇異的魅力。

趙云,子龍。曹禪心中已經認定了此人就是趙云。

在見到曹禪後,趙云的面色微變,但並未失態。他正在後院準備行禮,打算帶著部曲前往公孫瓚處。卻聽聞小卒前來稟報,說是有并州故人前來相見。

心下疑惑,因為他從未去過并州。見到曹禪,果然不是什麼故人。趙云心中對曹禪評價一聲,「形跡可疑。」

「不知閣下何人?為何誆騙我士卒,言是我故人?」趙云雖然沒有翻臉,但臉色並不是太溫情。

趙云身後的一人正是前往稟報的那年輕人,聞言面色大變。狠狠的瞪著曹禪。

曹禪並不在意,笑著舉拳道:「路經此地,聞常山趙云威名蓋世,於是前來拜訪。只是門前不得進,不得已以謊言誆騙。唐突之處,還請壯士不要見怪。」

曹禪坦蕩大方的承認了自己騙了人。到是贏得了趙云的稍許好感,面色也好看了許多。只是對於曹禪的高捧,趙云有些不以為然,笑著道:「山野之人,何來威名?閣下實在是抬愛了。」

「路上,世人口口相傳,趙云威猛無比。為何不是威名?」曹禪卻是一笑,隨即轉了眼身後,笑道:「我站在此地已經許久,壯士難道不認為這有違待客之道嗎。」

這是厚著面皮,想進去坐坐了。

看著曹禪臉上笑意不改,死皮賴臉的想進門坐坐。趙云是啞然失笑,覺得曹禪此人到也不是奸猾小人。

典韋,許褚以及十餘士卒卻差點連眼珠子都掉下來了。曹禪自從做了大將軍後,威勢一日盛似一日,何曾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典韋,許褚的面色尤為古怪。

「唐突了,請。」那邊趙云笑了笑後,彎身虛引,笑著道。

曹禪舉拳一笑,回頭對著典韋大叫道:「大兄,進來吧。」

典韋,許褚聞言,立刻率領隊伍跟進。

初時,趙云只顧得曹禪,卻是對曹禪身後的典韋,許褚沒多留意,此時見典韋,許褚雄壯,面色一變。

眼神立刻深邃了起來,看向曹禪,也變得有些恍然。顯然有些猜到了曹禪的身份。

曹禪的兩大護衛,名聲可是很大的。武人中多為傳誦。前些日子,有消息稱曹禪親自領兵數千,破鄴城,燒燬皇宮,殺袁紹所立天子。

隨即往北逃走。

趙云心中有八成認為眼前這人就是曹禪,本來想問曹禪姓名,也嚥下了。若真是曹禪來此,消息傳開,對於他這個小城主來說,可是天大的禍事。

就像曹禪想的一樣,這就是一座由土牆保護的村子。村子內沒有任何規劃,房子都是自己造自己的。

很是凌亂。

一路走過,曹禪還見到有些人趕著自己養的雞鴨,出去找吃食。

片刻後,一行人到達了一座還算像樣的宅子外。

「寒舍簡陋。」趙云心想曹禪的身份,他這裡確實稱得上簡陋了。

「我等一路行來,風餐露宿,能在這樣的宅子內停留,已經是很奢侈了。」曹禪笑了笑,對答著。隨即,對著典韋道:「麻煩大兄安排他們進去吧。」

說著,曹禪隨著趙云走進了宅子。

進入之後,一眼看到的都是清雅樸素。一座主宅子,幾座副宅。一個庭院。估計還有個後院。

趙云帶著曹禪來到了大廳,坐下後,吩咐了下人去準備膳食。

坐下之後,曹禪就看見趙云的面色變了,變得非常的謹慎。曹禪見了後,笑了笑道:「我來此,子龍可有疑惑?」

曹禪不久前,還派人徵召他為官。自然對他知之甚深。因此對於曹禪一口叫出子龍,趙云不顯得意外。

而是非常謹慎的抬拳,對著曹禪行了一禮,嘆道:「曹大將軍親來,云委實嚇了一跳。」

曹禪聞言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很是鄭重的對著趙云回了一禮,道:「前些日,我派人前來請子龍出山,卻被拒絕。今日想來,實在是太怠慢了。這段時間恰巧路過此地,特親自前來,聘子龍為麾下將,隨我征伐。」

趙云聞言渾身一震,目光中透著些許奇異的目光。曹禪來此地,看來還真是特地為了他。大將軍,大司馬曹侯。身份何等貴重。現在曹禪又勝了袁紹一場,正是威望蓋世時,只要他招手,天下不知多少英雄名士投奔。今日卻為了他一人,冒著被袁紹帳下兵吏發現,追殺的危險,特地來此。

足見誠意。

趙云當然不是神人,知道他自己將來成就很大。他現在不過是個山野匹夫,只是手下有一些兵卒而已。

曹禪這麼做,足以讓他感動。

但是。趙云歉然的看著曹禪,舉拳道:「大將軍誠意,云心領了,只是前日云剛剛與麾下將兵商議,打算舉兵投奔公孫瓚。男人大丈夫,豈能反悔1

言下之意,曹禪來的太遲了。

曹禪對此到是沒有多大意外的,算算時間,也是趙云舉兵投奔公孫瓚的時候了,他也正是為了防備趙云跟著劉備。這才冒險前來的,要是趙云跟著公孫瓚干。曹禪還可以放一放。畢竟公孫瓚比劉備差遠了。

「非是我誹謗公孫伯珪,他並非是明主,亂世之中,必為人所滅,跟隨他卻是。」說著曹禪搖著頭道。

他這是努力一下,想要挽留趙云。

但沒想到趙云卻回答道:「亂世之中,誰敢斷言誰是明主。笑到最後,成王敗寇時,局勢才能明了。最後的人,才是真明主,其餘不過碌碌。」

曹禪這次是真的驚訝了,沒想到趙云還有這番見地。要知道,現在大多數的名士還都在迷茫,其中田豐,沮授等蓋世之才,也走了歪路投奔了袁紹。認為袁紹是明主,是命主。其實,趙云說的才是對的。風雲變壞,笑到最後的人才是真明主。

原來的歷史中,劉備,曹操,孫權才是笑到最後的人。

看來趙云跟著劉備干,一半可能是劉備的籠絡手段高明,令一半恐怕也是趙云認為劉備可能會是笑到最後的人。

不過趙云也不是什麼神人,他投奔公孫瓚就是個錯誤,巨大的錯誤。

現在趙云二十餘歲,跟著公孫瓚干的時間中,浪費了許多青春年華。到了赤壁大戰揚威時,已經是而立之年,近不惑了。

老了。

一步錯,步步錯。曹禪惋惜的看了眼趙云。

那惋惜的眼神,讓趙云有些不知所云。

曹禪立刻知道自己這是失態了,趙云年紀輕輕,投奔公孫瓚正是雄心壯志的時候,這麼惋惜的看著,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於是笑了笑道:「我也打算前往公孫瓚處,與他會會。如果子龍打算近期前往,可否與我一同前往?」

「趙云榮幸。」趙云暗下心中疑惑,舉拳笑道。

這時,有幾個侍女捧著可口的佳餚走了進來,彎身放在案上。曹禪看了看,居然無酒。抬頭看著趙云。

只見趙云舉起酒壺,笑著對曹禪道:「大將軍戒酒,天下皆知。今日云就自專了。」說著,舉起酒壺,往杯中倒酒。隨即仰天一飲而荊好不痛快。

「哈哈哈,好個自專。」曹禪大笑。

這就是趙云豪爽的一面吧,笑過之後,曹禪低著頭吃著案上的佳餚,心中想著。

用膳的過程中,曹禪儘量的不與趙云說公孫瓚的壞話,畢竟趙云已經準備投奔公孫瓚了,再說誹謗公孫瓚。可能會引起趙云的惱怒。

食過膳食後,曹禪還被請進了內屋,見了趙云的妻,以及長子。不過趙云長子不叫趙統,而是叫趙凡。

這妻子,可能是趙云的第一任妻子。可能是在輾轉中被殺,或是失散了。畢竟趙云在史書上可是有過一段記錄。

桂陽趙范趙范以寡嫂,打算配給趙云。趙云斷然拒絕。並斥責之。這又是趙云為人的一段閃光點。那時候,趙云是沒有妻子的。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18 22:51
第二百三十五章中山無極藏何人?

趙云是一方豪強。這座城池內的居民幾乎是在趙云的保護下,度過了黃巾之亂的。因此非常的依靠趙云。

趙云前往公孫瓚處,跟隨者眾多。足有口一百戶。足足數百人。

數百人相隨。不是一兩日能準備好的。曹禪在此一呆就是十日。期間與趙云談笑,看著典韋,許褚與趙云在庭院中比試武藝,騎射。好不熱鬧。

深夜,曹禪站在房前,抬頭望北。夏日漸漸過去,秋天漸來。這風有些涼。

明日就要去北方了。公孫瓚處,得想辦法把趙云從公孫瓚手中奪過來,這其中的辦法曹禪想了好幾種,最後在心中的只有一種。

最直截了當的就是當面討要。

趙云不過無名小卒,公孫瓚必定不會留意。而且公孫瓚手下也不缺少強壯威猛的人,一個趙云他也看不上眼。

曹禪直截了當的討要,說是路上受到趙云的照顧頗多,覺得這人不錯。請求納入帳下為僕。應該不會引起公孫瓚的懷疑。

而且這麼做也有個好處,當趙云知道他被公孫瓚送給了曹禪後,肯定會心涼。從此斷了對公孫瓚的念想。

當然,這麼做肯定也會引起趙云的反感,畢竟誰也不願意被當做貨物或禮品,被甩賣或是互相贈送。

不過曹禪現在管不了那般許多了。拐帶了趙云立刻返回并州才是正事。最近袁紹對河北的各個郡縣下令,捉拿曹禪以及曹禪的數千兵叮

有官吏上門來問好幾次了。曹禪坐在此間,卻已經感受到了袁紹無邊的怒火,在不斷的散發。

有消息言,袁紹在假帝被殺的消息傳來的時候就退兵回鄴城了,先是殺了守將淳于瓊,本來也打算找田豐算賬的。畢竟田豐也是奉命鎮守鄴城的人。結果找不到人,有人報信說是田豐跟曹禪走了。

袁紹大怒,派兵前往田豐老家鉅鹿。當然是撲了個空。

無邊的怒火幾乎沒出發洩,就神經質的下令整個河北戒嚴,捉拿曹禪,以及曹禪的黨羽士卒。

河北不像十日前那般太平了,曹禪當然有些擔心。

「明日就要啟程,早些睡吧。有我等保護,宗嗣不必擔心的。」典韋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曹禪的身邊,寬慰道。

曹禪聞言笑了笑,也是,身邊不僅有典韋,許褚還有趙云,以及十餘個沙場老卒,還有趙云的部曲跟隨。尋常的官吏想要捕獲他,可是很難的。

「大兄也早些睡吧。」曹禪朝著典韋笑了笑,進了房間,和衣睡下。

曹禪走入後,典韋臉上的笑容不見了。神色戒備的站在那裡,如同一根鐵打的柱子。

最近不太平,他與許褚二人瞞著曹禪上下半夜輪流守夜。護衛曹禪的安全。

曹禪出行必有他們。而他們護衛的必定也是曹禪。

第二日,曹禪與趙云,以及跟隨趙云的數百部曲一齊出發。前往公孫瓚處。

中,山國附近。

一抹夕陽中,數十輛牛馬車,以及數百名部曲,朝著北方行去。這群人中,最耀眼的是策馬在前的是一員白袍小將,一桿銀白長槍橫在背後,英武以及。雄偉以及。

這時,隊伍中分出一個彪形壯漢,似小山般的身軀,讓他胯下的戰馬不堪重負,氣喘吁吁。

壯漢來到白袍小將的身側,神色凝重道:「子龍,我發現背後有人跟隨,前方怕有埋伏。」

趙云點了點頭,神色也變得凝重無比。有了曹禪這尊大神,這一路上可不安全埃袁紹正發瘋般,滿天下的追殺,通緝曹禪。

沿路的一些縣城。村子。都畫有曹禪,以及典韋,許褚三人的畫像。寫著,只要有人發現曹禪就是一千金。封千戶侯。誰要是殺了曹禪,就是五千戶侯。

重賞之下,幾乎整個河北都沸騰了。想要追殺曹禪,一步登天的人中,有豪俠,有武夫,有農夫,幾乎什麼人都有。

這些日子以來,曹禪幾乎從不出馬車,典韋許褚二人也是藏在隊伍之中,但沒想到還是被盯上了。

現在趙云只期望對方是遊俠,或是山野武夫,千萬別是袁紹兵吏,要不然他們就完了。

雖然知道前方可能會有埋伏,但是趙云沒有讓帳下部曲小心翼翼。反而是加快步伐往前行去。裝作沒有發現的樣子。只是暗中卻讓部曲們加緊戒備。

外寬內緊,是想要引出那批追殺他們的人。

行進了大約一里路,前方忽然有一顆大樹倒地,剛好擋住去路,兩旁則是深邃幽暗的林子。

趙云心下一震,大聲叫道:「戒備。」

趙云手下的部曲,其中精銳的人馬立刻出現在外圍,持著盾牌。把曹禪以及婦孺們圍在中間,弓箭手凝神戒備。

側耳傾聽。

曹禪身邊除了典韋,許褚這兩個大通緝犯以外,全部的士卒都來到了外圍。

趙云一聲大喝,但四周還是寂靜一片。似乎前方的一棵大樹攔路。完全是個意外。一聲冷笑,趙云抽出馬後一張強弓,彎弓上箭。

眼神如鷹,猛的望向一處。手猛的放開了弓弦,箭矢如同流光一般,迅速的飛了出去。

「埃」一聲慘叫幾乎同時響起,緊接著一個人影捂著脖子,從樹上掉了下來。片刻後,就沒了動靜。

「出來。」射殺了一人之後,趙云並沒有輕鬆,反而更加的凝重,大喝一聲道。

左邊一刻大樹後邊,一個臉上有著數個狹長傷口的猙獰壯漢,正緊捏著手,只覺得手上,心中全是汗水。

此人是河北大豪,章進。生平殺人越貨,無惡不作。

整個河北都因為曹禪而沸騰,他當然也不例外。尤其是袁紹揚言的千戶侯,五千戶侯的位置。

章進打家劫舍了一輩子,財富無數。但卻怕沒命享用,作為賊匪他深知一個賊匪風光是短暫的,唯有成為官吏才是長久的。

這是個由賊匪轉為官宦的絕佳機會。他心下一合計。就找尋了幾個平時不怎麼聯繫,甚至互相競爭的人合作,打算一舉結果了曹禪。

其中有人是山匪,也有遊俠,也有武人。

夥同了一百人上下,但此時卻是不敢冒進。畢竟他們這次要殺的是曹禪啊,幾乎是引領天下的絕雄人物。

殺之,可以改變天下局勢。

想想章進都有些汗顏,他平生殺過的人中最大的也就是個小豪強而已。面對曹禪,他猶豫了。更加讓他猶豫的是。

那為首的人,他看出來了。是常山一帶很有名的人,叫趙云。身手不弱,剛才一箭射殺了他一個手下。就是證據。

再加上傳聞中,曹禪身邊有兩個強壯的護衛,典韋,許褚。似乎是天下第一的飛將呂布都能戰之的絕強人物。

百餘人恐怕少了點。

章進旁邊有一個胖子,長得五大三粗,一臉的肥肉。一雙小眼睛中,儘是狡詐。

他叫芬話,是河北的一個獨行人。殺人越貨,翻牆盜竊,什麼都干。這次章進邀請他一起刺殺曹禪,他二話不說,就來了。

但這一刻,他發現章進有些徒有其表。

眼中不屑一閃而逝。但芬話很快就掩飾好了。凝重道:「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進一步富貴榮華,退後一步,萬丈深淵。章兄快些決斷吧。要不然到手的鴨子就飛了。」

章進聞言朝著大路上一看,卻見數個壯漢正謹慎的上前,打算搬開那攔在路中的大樹。

到手的鴨子飛了。當章進想到殺曹禪後,有一筆巨大的財富,一個列侯的爵位,眼睛立刻紅了。

鼓起的胸口隱隱的呼出陣陣喘息聲。

聽著仿若紅了眼睛的章進,芬話眼中不屑更濃,只是沒有露出來罷了。

「動手。」片刻後,章進毫不猶豫的揮動了右手,下令道。

「嗖嗖嗖。」立刻有十數支箭矢飛射而出,目標當然不是有盾牌保護的趙云等人,而是那幾個打算搬掉大樹的漢子。

但是那幾個漢子經驗也很豐富,在章進動手二字脫口而出的時候,機靈的一滾。隨即,快速的起身,跑回到了隊伍中間。

期間沒有一絲遲疑,迅速,果決。幾乎是同一時間,十餘支箭矢正中他們剛才站立的地方,猶自晃動的箭尾。

說起來似乎過去了許多時間。其實只是一瞬間而已。幾乎在章進下令的同時,上百餘或彪悍,或魁梧,或殺氣十足的人衝出了樹林。猛的向曹禪等人衝來。

看著廝殺最終是免不了,曹禪嘆了口氣,放下了掀起的簾子。嘆息道:「大兄,仲康,殺光他們吧。」

毫不猶豫的向這邊衝來,就代表為首之人有絕對的證據,他藏身在這群人中間。再藏著也沒有什麼意思,典韋,許褚二人殺出去,還能減少己方的一些損失。

「諾。」典韋二人應諾一聲,策馬向外。

兩個彪壯大漢殺出的一瞬間,幾乎吸引了全部賊人的注意力。

相貌雄毅,身材魁梧異於常人。幾乎一瞬間,章進的熱血就沸騰了起來,這正是袁紹佈告中,描述的人埃

如果說開始時,章進只有八成把握曹禪在裡邊,那麼現在就是十成。

「五千戶侯。」足以使得任何人瘋狂。章進血紅著眼睛,嚎叫道:「曹禪真的在裡邊,殺,殺了曹禪就是一生的富貴。」

這一聲嚎叫也是暴露了章進賊首的身份,冷目一閃,典韋道:「想取曹侯性命者無數,卻無不被曹侯所殺。憑你?」話音未落,典韋駕馭著戰馬,整個人如同一支飛箭,猛的射向章進。

幾乎一瞬間,典韋就已經衝到了章進的身前,途中劈殺數人的染血鋼刀揚起。

看著典韋那魁梧的身軀,看著陽光下反射著光芒的刀刃,看著刀上尚在滴落的鮮血。章進的瞳孔一瞬間縮校

只覺得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這麼快?」這是章進的腦中,所含的最後一個念頭。片刻後,他的頭顱就隨著典韋手中鋼刀的飄過,拋飛而起。

本是賊寇,哪會有什麼凝聚力,章進的死,立刻讓剩下的賊寇大駭,四散而走。

但是迎接他們的是趙云,以及旗下的一些弓箭手們射出的箭矢。

一輪輪箭矢之下,幾乎全部人被放倒。只有少數人,躲過箭矢,逃入林中。

但還有三五個賊寇被趙云帳下的部曲圍攏在一起,各個面色發苦。

實在是沒想到,沒想到一百多個亡命天涯戰鬥力極強的各路賊人,山匪,武人,居然片刻就被殺敗了。

逃的逃,死的死。被困的被困。

芬話就躲在這三五人之中,儘量的把他膘肥的身體往人群裡躲。但只三五人,任他怎麼擠也是藏不祝

此時,趙云,以及典韋,許褚三人正緩緩的分開四周的部曲,來到了這三五的面前。

絕望中,芬話眼中狠意一閃而逝,猛的揮舞起手中鋼刀,砍向身邊的同伴,幾乎是三兩下,就把同伴給全部放倒了。

趙云三人,以及四周的人都來不及阻止。

「夠狠。」典韋眼中寒芒一閃而逝,壓仰下立刻動手殺死此人的念頭,冷聲道。他平生最重義氣,最看不慣的就是背叛同伴的人。

「確實。」許褚也是面色不善。

反倒是趙云,有些無動於衷。在河北這樣的大盜有許多,互相殺來殺去,今日同伴就可能是明日仇敵,多的是。他已經見慣了,麻木了。

芬話也意識到了典韋,許褚的神色有些不善,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道:「小的其實不是想襲擊大將軍。」說著,芬話頓了頓,又道:「小的其實是很仰慕曹大將軍,他老人家英明神武,天神下凡,威望蓋世,打袁紹跟打山賊一樣,一打一個准。小的佩服啊,正打算投奔。卻聽聞一個叫章進的賊人對大將軍起了歹意,就混了進來,想要在危急時刻,救下大將軍。」

說話是越來越順溜,說到這裡,芬話幾乎已經是理直氣壯了。嚎叫道:「我想啊,只要救下大將軍,就有機會在英明無比的大將軍帳下效力了。實在是一片拳拳之心埃還請各位大人稟明大將軍,收下小的吧。」

「哈哈哈。」典韋怒極反笑,好一個無恥之徒。揚刀欲殺了這廝。

這時,曹禪卻排眾而出。阻止了典韋。

曹禪看了眼四周,笑看著芬話,問道:「這就是你表示你忠誠於我的證據嗎?」

「是,是。」芬話見曹禪一抬手就能阻止威勢赫赫的典韋,知道這人可能就是曹禪,忙著點頭道。

「但是還不夠埃」曹禪嘆了一口氣,頓了頓,盯著愁眉苦臉的芬話,道:「我想問一問,那個叫章進的是怎麼知道我藏身在這中間的?」

「小的不知,小的只是被章進召來的。並未參與調查大將軍一事。」芬話忙搖著頭道,但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發亮。對著曹禪道:「大將軍啊,剛才您也看到了,那章進有幾個手下逃走了。他們必定會散佈大將軍在此的消息,到時候整個河北的人都會集中過來,想要刺殺大將軍,獲得袁紹的獎賞。小的在這邊有幾分人緣,可以幫大將軍散佈假的消息,說大將軍出現在其他地方,矇混過關。」

是的,芬話他發現了自己身上唯一的一個利用價值。就像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忙向曹禪獻寶。

眼神也不閃爍了。看著就像個真誠的戰士。一個堅決護衛曹禪利益的戰士。

曹禪忽然問道:「這附近可有什麼大的人家?」

「在北方一里處有一戶大的人家。」芬話一愣,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道。

「那好,放下兵器,跪下來給我磕個頭,我收下你了。」曹禪笑道。

芬話沒有留意到曹禪笑的有些冷,他只認為曹禪是答應收下他,堂堂大將軍,豈能言而無信?

當芬話歡天喜地的磕著頭的時候,曹禪揚手,做了個下劈的動作。刀光閃過,一抹鮮血濺起。

「油嘴滑舌,一副小人嘴臉,留之何用。」曹禪冷聲道。

這樣的人,就算有利用價值,也不能利用的。曹禪相信,只要這廝一脫離了這裡,必定會把他給賣了。

什麼幫助散播假消息。只有糊塗人才會信。

「痛快。」典韋看著腳下幾乎被劈成兩半的芬話,叫了聲痛快,收刀回鞘。許褚聳了聳肩,**就慢了一步。他也早看這小子不順眼了。

「是我連累了子龍了。」曹禪抬頭,對著趙云舉拳,歉然道。這次出門他是純拖油瓶,拖累了趙云。

趙云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到是沒有對曹禪有什麼厭惡。這些天的接觸,曹禪表現的都是禮賢下士,很是溫和。但一個人走到曹禪這種地步,沒點殺伐果斷,趙云是不信的。趙云前一刻還覺得曹禪表現的有些片面,現在看著他殺伐果斷的摸樣,反而覺得這才是真的曹禪。更真實,更讓人可信。

笑了笑,舉拳道:「云早就說過,能與大將軍同行,實在是云的榮幸。」

曹禪當然不知道,剛才的一番行事手段,讓趙云心中對他起了些許變化。他只當趙云是客氣。聞言苦笑一聲道:「什麼榮幸不榮幸,落難大將軍罷了。」說到這裡,曹禪頓了頓,臉色轉為凝重,提議道:「前方一里處既然有大戶人家,正好可以借一些金銀物。買馬匹,車架。」

情勢已經不容許曹禪再慢悠悠的與趙云同行,加深感情了。

必須要加快速度了,早些趕到公孫瓚處,就早些脫離危險。

「嗯。」趙云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18 22:52
第二百三十六章甄氏有宓

趙云的部曲很是熟練的在大路旁挖坑。埋葬了包括自己戰友在內的屍體。

臉上雖然帶著悲意,但還算正常。那是一種經歷過太多次埋葬戰友袍澤,麻木了的感覺。趙云的這些部曲,無疑都是精銳。

曹禪掀起簾子,看向外邊,有些想起當日在曹城時,安葬了帳下士卒。與其何等相似。

趙云埃要不是他去了一次潁川,今日恐怕也是同趙云一樣,擁有城池,部曲。但卻不由自主的,要投奔一個諸侯,才能活命吧。

朝外邊看了眼,站在部曲袍澤的墓穴前,默默的拜著的趙云。曹禪嘆了口氣,隨即放下了簾子。

他畢竟已經不是小城主了,追憶不要緊,要是太過感懷。對將來的路途不是好事。人總是向前走,回頭路已經無了。

大約半個時辰後,大路上已經被清理一空,屍體被掩埋。兵器弓箭被拾取,血跡被部曲們鏟著土掩蓋。

一行人又踏上了北上投奔公孫瓚的路途。

大約行了一里路。前方果然出現了一座很大的莊子,四周還有許多農戶。茅草屋,磚頭屋,石頭屋。

趙云下令隊伍在一處空地上駐紮,自己則是很謹慎來到那座大莊子的門前,叩門。

三聲過後,門打被打開了一個縫隙,從中露出一顆閃爍著謹慎目光的眼睛,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壯士叩門所謂何事?」

對於對方的謹慎,趙云不以為意。

這些年河北動亂不斷,凡是能存活下來的大戶人家都是謹慎的人,不謹慎的都死絕了。別看這座莊子外表普通,裡邊藏著百八十的護衛也不是不可能。

沒準弓弩齊備,矛戈齊全也說不定。

「我乃常山趙云,正率領部曲向北謀生,因路遇劫匪,部曲中有些人受傷了,想請老先生指點醫者住處。」說到這裡,趙云頓了頓,很是坦然道:「如有可能,還請貴府賣些沒用了的牛馬車給在下,託運傷者。」

這個時代的人,大部分都是大方的。尤其是在亂世中,能存活下來的大戶人家一般都是很聰明的。

懂得散家財,散糧食,籠絡鄉里人。以連接自保。趙云也是觀察了四周很多農戶,才認定了這家人應該就是那樣的聰明人。大方人,這才坦言相求。

「請壯士稍等。」門內老僕人說了聲,便關上了門。腳步聲越走越遠,顯然是進去稟報了。

莊子正中的大廳內,有三人當做其中。

一個器宇軒昂的年輕人,穿著一身黑色華服,頭戴冠,端坐在當中。

一個面貌不凡的中年人,神色淡淡的坐在側位。

最後一個是年僅十二三歲的少女,一身淺紅色的衣裙,三千青絲盤在頭頂,頂上插著一支碧玉簪子。

大大的眸子,挺翹的隆鼻,白皙的膚色,勾勒出一張絕美的容顏。

只是此時少女的眉間始終蘊含著一絲愁緒,看的人很是心疼。

「妹妹,你自己做主吧,要是不樂意,為兄的就算是得罪了袁紹也不會答應與袁氏結親。」坐在上首位的年輕人,就是很心疼的看著少女道。

年輕人叫做甄權,少女叫做甄宓。中年人叫做甄赦是二人的族叔。

甄權的祖上是漢太保甄邯。父親甄逸官至上蔡令。實實在在的官宦人家,比之河北袁氏之差一籌的豪門大族。

在河北的影響力甚大。

袁紹統治河北,能拉攏那些小豪強,甚至是一些中型的大族。但卻不能直接令甄氏這等大族屈服。

唯一的手段就是聯姻。袁紹為次子袁熙禮聘甄宓為妻。甄赦就是說客,媒人。

甄宓的父親早亡,兄長甄權就是甄氏的族長。就算是對方是袁紹,甄權也敢拒絕對方結親的意願,從中就可以窺視甄氏的強盛。影響力是何等的巨大。

甄宓聞言伸手拂去了頭上的一縷青絲,嘆了口氣道:「若是能以妹妹一人保全甄氏,使得甄氏能靠上一個明主,兄長的仕途路能夠順利,妹妹也是願意的,但妹妹觀那袁公寬而無嚴。」說著,甄宓掃了眼甄赦一眼,眸子有些泛冷,隨即又隱去。

道:「與其結親未必是好事。」

被甄宓看的有些心驚肉跳,甄赦乾笑一聲,道:「侄女說笑了,袁氏四世三公,袁公立於袁氏,必定能發達天下。與其結親實在是大有可為埃」

頓了頓,甄赦低聲誘惑道:「袁公大才,大能,一統河北是遲早的事情,就算是問鼎輕重也不是不可能。侄女嫁給袁熙,將來或許還能飛黃騰達,成為那母儀天下的皇后。」

這小侄女少早慧,實實在在的聰慧女子。在少時就懂得散家中錢糧輜重鄉里百姓,連接自保。使得甄氏安然度過黃巾之亂。

實實在在的一個小妖孽。甄赦往常的時候。見到這小侄女都是繞道走的。

但是這次卻是不同。想起袁紹對他的交代,若是能使得這親事結成。他就有機會封列侯,做太守。

甄赦望向甄宓的眼神立刻一片火熱。說實在的,這小侄女長的真是國色天香,一身雍容,實實在在的貴女氣度。

就是有些太理智了,而且愛胡思亂想。袁紹統一河北的態勢已經成型,什麼曹禪,公孫瓚都是問題。

問鼎天下也只是時間問題。還什麼與其結親未必不是什麼好事。真是糊塗了。

這是甄赦心中唯一不爽的地方。

「一張大餅。」甄宓卻是不為所動,淡淡的掃了眼甄赦道。

甄赦聞言臉色一跨,掃了眼甄權,見甄權神色也變得堅毅,一種決然的氣質出現在甄權臉上。甄赦心下暗自叫苦。

只要甄權不同意,這侄女是嫁不出去的。而這侄女卻能百分之百的影響到甄權,換而言之,甄宓自己不同意。誰也別想讓她與袁熙訂婚。

眼看到嘴的肥肉飛了。甄赦豈能甘心。張嘴欲再勸說幾句。卻聽門外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老爺,小姐。門外有一個叫趙云的人,遇到了山匪,手下傷者很多。有些困難,請求賣幾輛牛馬車給他。」話音未落,一個身穿灰衣的老僕人走了進來,對著坐上三人分別行禮。

「趙云?」甄權的臉上有些動容,現在不是太平盛世。世家大族的目光不僅注視著名士,士人,也注視起了武人豪傑。

趙云無疑是最近河北湧現出的武人中,很是耀眼的一位。在常山郡享有極高的威望。

「是叫趙云。」老僕人到是不知道趙云是何人,見甄權動容,有些奇怪,但還是很恭敬道。

「送去十輛牛馬車,一百金。再去請附近的醫者,前往救治傷患。」旁邊的甄宓出聲道。

對此,甄權沒有任何異議,笑著讓老僕人下去準備。

吩咐完了後。甄權對著甄宓呵呵一笑道:「早聽聞常山趙子龍當世英雄。能輜重之,實在是幸運。」

頓了頓,甄權嘆了口氣道:「要不是他北上。或許還能請進來做客。」

趙云是常山人,帶著部曲來到中山,肯定是北上。北上,當然不是要投奔袁紹,恐怕是去投奔公孫瓚了。

袁紹與公孫瓚關係不睦,世人都知道。

甄權目前正為了妹妹焦頭爛額,當然不願意在這會兒多生枝節。把趙云給請進來。不過,送些輜重到是沒什麼。

甄宓點頭表示贊同,正因為河北有趙云等一些人,才會在黃巾亂下,保住了許多人性命。路過此地被山匪打劫,當然要幫助。

倆兄妹卻是沒看見,邊上的甄赦臉色抽動了一下,似乎是強忍下了心中的驚駭。良久後,甄赦才深呼吸了一口氣,對著甄權提議道:「袁公正捉拿漢賊曹禪,河北多有動盪。這趙云實在是英雄,若是放任在外邊。沒準會被那些小吏欺辱了,我看還是請進來休息幾日,才好。」

現在外邊小吏兵卒多如牛毛,以捉拿曹禪的名義,著實敲詐勒索了一番。趙云既然帶著部曲,難免被懷疑。乃至陷害。

甄權想了想,覺得有理,立刻命人叫來先前的那個老僕人。請了趙云進莊子住著。並且安排了人去趙云的營地坐鎮。

以甄氏的名義,防止那些心懷鬼胎的小吏為難趙云的部曲。

雖然奇怪甄權前後命令的不同,但老奴還是領命離開了。

見甄權如此佈置,甄赦心下鬆了一口氣,眼中的火熱更甚。真是福有雙至埃心中正火熱,冷不防甄宓一眼掃到。

那滿是深意的一眼,頓時剿滅了甄赦心中的火熱。

甄赦心下苦笑,這小侄女真是妖孽。自己的熱情想必已經令她懷疑了什麼。

鎮定,鎮定,這前邊是到嘴的肥肉,後門的更是那一生富貴榮華。鎮定。鎮定。甄赦不斷的告訴自己鎮定,鎮定。

片刻後,甄赦鎮定了下來,神態也變得自若如常。

見此,甄宓心下的疑惑反而更重了,眼前這族叔對袁紹熱情,對公孫瓚自然是厭惡。趙云北上,料定就去投奔公孫瓚的。

這族叔的熱心實在是反常。

門外,趙云得了那老僕人送出的十輛牛馬車,以及一個醫者。正打算返回了營地。沒走幾步,後邊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回頭一看,卻見那老僕人。氣喘吁吁的追了過來。

受了人恩惠,趙云心下感激。見此立刻上前,半扶著老僕人。

沒想到這老僕卻是掙脫了趙云的攙扶,道:「怎敢勞壯士攙扶。」

趙云雖然不介意叫一個老僕人老伯。但也要人家願意埃見此,趙云也沒強留。轉而問道:「老伯這是?」

「我家老爺說,最近河北不太平,在外邊可能會引起誤會。遭受一些小吏的刁難,因此請壯士進府住上一夜。」老僕人彎腰回答道。

趙云聞言心中一動,立刻想到了曹禪等人。若是遇到小吏硬要搜查他們,曹禪等人必定暴露。

正愁沒有地方藏身。既然主人相邀,進去住一晚也不是不成,剛好可以避禍。

「多謝你家老爺。」趙云心下計較之後,立刻有了決斷。舉拳對著老僕人道。說著,趙云頓了頓,厚顏道:「只是在下身邊有些兄弟,不好讓他們孤單在外,不知?」

「府中房屋甚多。」老僕機敏,聞言立刻笑道。頓了頓,又道:「其實住在外邊也沒什麼,我們家老爺稍會兒將派出幾個僕人進駐壯士的營地,幫忙應付可能出現的事件。甄氏在這一帶薄有聲望,相信那些小吏不敢太過分的。」

「多謝。」趙云道了聲謝,心下對那未露面的老爺感激不已。心下還有些愧疚,人家好心,他卻報之以隱瞞。要不是曹禪之事實在太大,實在是禍害無窮。以趙云寬仁大度的性子,也不會厚顏請求帶著曹禪進入莊子。

此時,營地已經頗具雛形。一頂頂帳篷被立了起來,一些被縟,也已經放入了帳篷。鐵鍋也被架起。甚至是柴火也從附近的農家手中買了些。

趙云對著老僕人抱了抱拳,讓他在營地外邊稍等。自己則步入營地,來到了曹禪的馬車前。

詳細的對曹禪解釋了下。邀請曹禪一起入住甄氏莊子。

馬車內安坐的曹禪,聽趙云解說。心下一動,河北甄氏。甄氏。這個姓氏很少見,在河北的,比較有名的也有一家。

曹禪第一個想到的當然是甄宓。這個袁熙的妻子,曹丕的皇后,曹植的落shen。

袁熙,曹丕,曹植都是一代人物,都是父祖顯赫的人物。他們看中的女子,豈能是等閒。何況史書中確確實實的記載了甄宓有才情,姿顏甚美。

但是曹禪第二個想到的卻也恰恰是甄宓是袁熙的妻子,甄氏相邀。曹禪下意識的覺得有些不妥。

但是,請他入莊子。是趙云起來的,拂去了趙云的臉面對曹禪不利。而且,住在外邊確實有風險,而且風險很大。

他可能好些,典韋許褚兩個傢伙的目標實在太大了。

能入住甄氏,比較安全可靠。

「麻煩子龍,找一些身材魁梧的,讓許褚,典韋混入其中,再一起進去。」曹禪想了想,對著趙云道。

「嗯。」趙云點了點頭,應下了。典韋二人獨自出門目標太大,隱藏在人群中,就要小許多。

大約半刻鐘後,趙云帶著二十餘的部曲,跟著老僕人進入莊子。不僅是典韋,許褚,連曹禪也穿上了普通便服,影藏在了這二十餘人中。打算矇混過關。

本以為進門後,趙云很快就會被主人家招進去坐坐。他們這些部曲僕人,則被安排到客房休息。

沒想到主人家卻親自在前院迎接。

一個中年人,一個年輕人,以及一個美貌的少女。曹禪掃了眼,就微微的低下了頭,但過程中卻在那少女的臉上停頓了片刻。

甄宓到是沒什麼感覺,因為剛才注視她的人有許多,連趙云都往她這裡掃了一眼,更別說曹禪四周的那些趙云部曲。看她的人多了去了,曹禪根本不引人注目。

而且甄宓出來也只是因為想知道甄赦在玩什麼把戲而已。她的心神幾乎都集中在甄赦的身上。

當甄赦看著混在人群中,不太明顯,但是仔細辨別一下,明顯比常人大一圈的典韋身上時候。甄宓也看了過去。

當甄赦再次在人群中找到了許褚的身影,並且目光亮色十足的時候。

甄宓也看了過去。

當甄赦在人群中找尋了片刻,最終定格在曹禪身上的時候。

甄宓也看了過去。

看著曹禪,甄宓柳眉微皺,大大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疑惑。氣度,一個久居上位,並且氣質特意的人,就算把身體隱藏在了人群中。

但氣質是很難與常人混雜在一起的。

反而,因為有了對比。氣質特意的曹禪越發的引人注目。

一個被趙云隱藏的人。一個被甄赦注意的人。忽然,甄宓一對眸子怒睜,迅速的掃了眼典韋,許褚那強壯的身影。

駭然一閃而逝。

雖然失態只是片刻,但甄宓確實失態了。甄宓微微的轉過頭,隱藏起自己的失態。但卻用餘光觀察著曹禪。

河北動盪只因為一人。一個大將軍,大司馬。親自領孤軍深入殺死了袁紹立下的天子。而後堂而皇之的逃跑了。

袁紹憤怒之下,幾乎在河北掀起了風暴。為的就是找出這個人。

此人年輕,相貌一品。身邊帶著兩個魁梧異於常人的侍衛。甄宓的腦中閃現出,這些日聽兄長甄權說起的一些事。

呼吸有些濃重,已經微微隆起屬於少女的胸脯起起伏伏。

曹禪。

如果甄宓自己是絕對不會這麼確定眼前之人就是曹禪的,但是甄赦在袁紹手下為官,他既然這麼盯著曹禪。那麼代表眼前之人有九成九就是在河北動亂的元兇。

漢大將軍,大司馬曹侯。

該怎麼辦?在這一刻,以甄宓的心智,也有些琢磨不定。按理說,這個時候報告給附近的官員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眼前這人是曹禪,一個大將軍大司馬,能夠獨立抗衡袁紹的人。唯一的人。

甄宓不想嫁給袁熙。所以,甄宓猶豫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18 22:53
第二百三十七章問君幾時能破紹

兩道強烈的目光掃過。曹禪怎麼會沒有察覺。眼中寒芒一閃,曹禪幾乎已經肯定甄氏邀請他們入內不簡單。

而且,在路上遇到的山匪,可能跟甄氏有些關係。

曹禪迅速的抬起頭,掃了眼當中的那三人。甄權明顯不知情,正與趙云談的火熱。而甄宓眼中猶豫也被曹禪察覺到了。

剩下的一個,很是貪婪的眼神。那是一種獨吞獵物的眼神。

獨吞埃曹禪放下了心,剛才一瞬間,曹禪幾乎有一種立刻命典韋,許褚殺出去的衝動。

既然是請君入甕,曹禪也不再低著頭,儘量的把自己往人群中藏了。反而大大方方的掃向那中年人,以及少女。隨即,就開始打量起了四周。

曹禪不得不感嘆一聲,好門大族的莊子就是不凡,佈置好精緻。

隨著曹禪眼神的掃過,甄赦立刻別過臉去,裝作沒注意到曹禪。甄宓也注意到了曹禪的目光,看著甄赦刻意做做的樣子。

心下嗤笑一聲,人家警覺,早發覺你在注意他了。

這段時間內。趙云與甄權都在談笑。大部分都是甄權在問,趙云在回答。都是一些關於對抗黃巾的事。

忽然,甄權拍了拍手,臉上有些悔意,對著趙云歉然道:「看我,都忘記請子龍進去了。」說著,甄權整理了下衣衫,對著趙云鄭重道:「請。」

趙云也沒有矯情,抱拳一聲後,走了進去。

剛才一番交談,讓趙云覺得甄權為人非常大氣,有世家子弟的風範。

趙云被請進去了,當然的他身後的二十餘部曲,包括曹禪在內的人。都被僕人請進了偏廳,上膳食酒菜。供應。

既然對方有心,而且發現了些什麼。曹禪當然不再多事,直接讓典韋坐在他旁邊。

「大兄,等晚上的時候,你與仲康警覺一些,我懷疑這家人對我們有歹意。」曹禪低聲對典韋道。

面色一變,典韋問道:「那為何不現在就走?」

「外邊到處都有人通緝我們,更不安全。」說到這裡,曹禪呵呵一笑道:「反而這裡有人想要一口氣獨吞了我們,去向袁紹領賞呢。對付他比較容易些。」

甄赦的眼神,讓曹禪非常肯定他是想要獨吞獵物,也就是他。既然想獨吞,就不會告訴任何人。肯定單干。只要不是袁紹的官方力量對付他們。曹禪何懼之有。

典韋想想路上攔截他們的山匪,以及傳聞中,許許多多的官吏,兵捽髮了瘋般的搜索著整個河北,打算取曹禪性命。

也就釋然了。相比起來,這裡還真比較安全。

要是真有人打曹禪注意,大不了殺出去,強奪了這戶人家的車馬,帶著趙云一行人快速的逃到幽州便是了。

用了膳食,曹禪等人被安排進了客房。說是客房,其實也挺簡陋的。估計也不是什麼貴客住的地方。

曹禪進了房內休息,典韋二人也走了進去隨行護衛。

深夜,趙云被灰衣老僕帶到曹禪住的地方。臉色微紅,有些醉態,那老僕人扶著趙云進入房間,扶著趙云躺下,脫下靴子。蓋上被子後才關門走了進去。

老僕人走後片刻,趙云就睜開了眼睛。利索的掀開被子,穿上靴子。問了旁邊一個房間內的部曲,曹禪的住處後。

立刻前往。

在門外敲了敲門後立刻被典韋帶了進去。

房內,曹禪坐在塌上。看著微微散發著酒氣的趙云。神色有點肅穆。問趙云道:「子龍可知今日那中年人是誰?」

「是這家主人甄權的族叔。大將軍問這個幹什麼?」趙云微有些驚訝道。

他來這裡也不過是看一眼而已,曹禪這個大神住著,他不看一眼不放心。沒想到曹禪居然打聽起來了。

「那人打了我一眼,目光貪婪,有歹意。」曹禪沉聲道。

「大將軍是說這家人請我們進入,不是好意,而是害我們?」趙云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了起來,他對曹禪當然有信心,既然曹禪這麼說,應該就是這麼回事了。

「不一定,那年輕人目光中正平和,幾乎沒有看向我,那少女就有些古怪了。不過,總的應該對我們沒什麼歹意,只有那中年人我敢確定,這人知道我的身份,還打算一個人單干,獨吞,取下我這顆足以使他成為五千戶侯的頭顱。」曹禪比劃了一下他的頭,笑著道。

「馬上走。」趙云豁然站起,沉聲道。

「外邊更不安全,我們敢夜路要是被人發現,一定會起疑心,進而更加麻煩。在這裡住一晚反而比較安全。有子龍在,有大兄,仲康在。誰能動我?」曹禪笑著道。

他對趙云說了下這事兒。當然不是為了立刻離開,只是為了讓趙云警覺些,免得陰溝裡翻船。

趙云聞言有些苦笑,曹禪實在是太大膽了。不過也沒再堅持。要是誰有典韋,許褚這兩個百八十人都能幹掉的護衛,也會有這般自信吧。

言談了幾句後,趙云就抱拳離開了。既然有人起了歹意,必要的防護措施還是需要的。他得下命令給部曲們,讓他們戒備。

趙云走後,曹禪也想要和衣睡下。沒想到外邊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曹禪神色一正,抬頭給典韋示意一聲。

典韋點頭,與許褚一齊來到門邊,一手按住門,一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神色戒備。

曹禪這才揚聲道:「誰?」

「妾甄宓,想見一見曹大將軍。」門外響起了一個少女的聲音,清脆可人。更為難得的是其中還有意為磁性的東西。

曹禪一臉的詫異,他對甄宓的身份不詫異,下午時早看出來了。他詫異的是甄宓居然來找他,三更半夜。

一口叫出他的身份,有何圖謀?曹禪摸著下巴,想起了下午時,甄宓眼中的猶豫。

這時,典韋抬頭看向曹禪,曹禪對典韋點了點頭。

門被典韋,許褚二人緩緩打開。甄宓迎著外邊的月色,走了進來。絕美容顏配上身後淡淡的月光。猶如仙子。

曹禪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定格了一下,但隨即就恢復了過來。盤腿坐在塌上,手放在膝蓋上,笑問道:「不知甄家小姐找我何事?」

甄宓笑了笑,沒有立刻回答曹禪,而是對著典韋,許褚微微彎身行了一禮,口稱,典將軍,許將軍。見過兩人後。這才來到了曹禪的身前,側跪坐在塌下。

挺直腰身。白皙嫩滑的雙手微微扣起,放在小腹處。儀態雍容。

擺好造型後。甄宓這才抬起頭,看著曹禪,笑道:「想問大將軍,為何會與常山趙云同行,來此?」

曹禪稍微的歪著頭,打量著這少女,到底打著什麼心思。甄宓非常大方的抬著頭,伸著修長白皙的頸項,非常配合著曹禪的打量。

看不出來這少女到底打著什麼主意。不過曹禪也徹底的確認,這少女確實沒有對他起歹意。

要不然也不會孤身入內了,還提什麼問題。

「如果我說,我來此只是為了給袁紹添點麻煩,讓他焦頭爛額,甄小姐信嗎?」曹禪笑著道。

他為什麼要回答一個小姑娘的問題,開玩笑。

「不信。」看出來了曹禪是在敷衍自己,甄宓嘴唇微微彎起,吐出了兩個字。

「喔,那你認為我為什麼與趙云同行,路過此地呢?」曹禪饒有興趣的問道。

「傳聞大將軍曾經滿河北的徵召名士,武人為臣,但無一響應。雖然無有成果,但大將軍愛才之名,揚天下。而妾觀這趙云是個英雄。」甄宓一點也沒惱,笑著回答道。

「算你猜對了。」曹禪心下有些驚訝,面上則是笑著道。頓了頓,問道:「還有其他事嗎?」

這是很明顯趕人的話,曹禪相信甄宓應該聽得懂的。但沒想到,甄宓笑了,點頭道:「還有。」

曹禪深呼吸了一口氣,忍下了斥責的話。很想跟這小姑娘說,大將軍是大忙人,沒時間跟小姑娘玩過家家。

好歹也是吃了人家一頓飯,晚上也得住在這裡。曹禪才沒出口斥責。

「說吧,最後一個問題。」曹禪道。

「袁紹此人大將軍如何看待?」說著,甄宓不由自主的把細腰挺的更直了,她那微微隆起的胸脯。變得更加的隆起,勾勒出來的曲線已近很客觀。

睜大了眼睛,希冀的看著曹禪。

曹禪沒有未美色所迷,而是把盤起的腿收了回來,跪坐好。問道:「你想為了甄氏問路?」

見曹禪一眼看破自己心中所想,甄宓沒有掩飾,遮掩的意思。很坦然的點了點頭,隨即彎身對著曹禪一拜,道:「妾還未介紹,妾名宓。如大將軍不棄,可稱呼妾名。」

曹禪點了點頭。見此,甄宓重新挺直了腰。神色露出思索。問的人是曹禪,他打敗了董卓,打敗了袁紹,迎漢帝在河東,以一己之力力鼎漢室。天下唯一一個可以與袁紹抗衡的人。

而且機會也只有一個。

心下斟酌了下,甄宓道:「袁紹想與我甄氏聯姻,但妾對袁紹不看好。」

曹禪這次是真的驚訝了,沒想到甄宓居然直說對袁紹不看好。很強悍的女人,比河北所謂的名士,包括田豐在內的人,都要強悍一些。

「袁紹外寬內忌。不能容人,不能用人。或許可靠著袁氏這塊招牌稱雄幾年,但肯定蹦跶不了多久。你不看好他是對的,我也勸你不要與袁熙有所糾纏,免得到時候做了寡婦。」驚訝之後,曹禪直言道。

這女子倒也入曹禪眼,也不希望她年紀輕輕就守寡。而且將來,可能還是他親手殺死袁熙。

甄宓聞言,臉上浮現出一抹醉人的紅暈。好一會兒才恢復如常,但還是問道:「大將軍為何直到袁紹是為了他次子袁熙禮聘我入袁氏為媳?」

「我在河北耳目眾多,你們這些大家族,我都有些瞭解。」曹禪臉上不動聲色,但心下卻告誡自己,千萬別再說一些超前的話了。

甄宓聞言到是釋然了。曹禪身為大將軍,在河北安插些耳目不是什麼好驚訝的事。

「那大將軍認為,袁紹還能活….能蹦跶幾年?」甄宓張著紅唇,抬著頭,希冀的看著曹禪。

蘿莉又不顯得有幼小的臉蛋,希冀的眼神,似乎有一種渴望大叔關愛的眼神。著實讓曹禪有些覺得難以抵擋。

微微的抬起頭,做思考狀。片刻後,才回答道:「宓小姐如果是暗指我什麼時候入河北的話,大約需要三五年吧。」

三五年,這是經過計算的時間。

曹禪要討伐并州,就得先消滅北方的白波軍,這是起碼的條件。白波軍幾十萬人,當然不可能一下子消滅乾淨。

起碼得俘虜十幾萬甚至更多吧。

用這些人擴充并州的實力,再向上到達云中,朔方等郡。打通前往草原的商路。發展農業,招募流民。

起碼要三五年才能穩定下來,到時候才有可能起兵討伐袁紹。

這段時間內,曹禪要做的唯一事情就是偶爾支援下公孫瓚,讓這廝支撐的久一些。

「三五年埃」甄宓聽到了曹禪的答案有些失望,但卻還是有些振奮,三五年,曹禪沒有立刻說是一年內,兩年內消滅袁紹。就代表曹禪沒騙她。

三五年,雖然那時候她已經有些大了,十五歲,或十八歲了。但那時候嫁人也不算太晚埃

總比嫁給了袁熙,最後落到寡居的下場好。

「若三五年後,大將軍兵將出壺關,打到中山一帶,甄氏必定舉中山一國,投奔大將軍。」說著,甄宓對著曹禪拜倒在地。

這是投桃報李,也是投資。相比袁紹,甄宓更看好曹禪。甄氏要想繼續騰飛,選擇曹禪比較好。

「那是三五年後的事情,誰知道會怎麼樣呢?」曹禪輕聲一笑,對甄宓所說的話,沒有太過在意。

再聰慧也只是個女子,何以言舉族投奔他?

「妾相信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曹禪繁衍的態度很明顯,甄宓卻不覺得生氣,是啊,三五年後,誰會知道怎麼樣呢。

她甄宓未必也是今日的小姑娘,舉中山一國投奔。當然是可能,是肯定的。

「多謝大將軍解惑,妾告辭。」既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甄宓也不久留,拜了拜,起身道。

「白天那人是你族叔吧?」看著神態自若,進退有據的甄宓,曹禪忽然問道。

「他想把我賣給袁熙,怎麼處置,任由大將軍了。」甄宓很是淡然的對曹禪福了福,走向了門前。

典韋,許褚二人為她開門。

「小小年紀,真是冷酷。」對於甄宓,曹禪不得不感嘆一句。這個時代的女人可怕的實在太多了,何後,甄宓,甚至她妻子王燕都是十二三時,就有了城府,有了自己的見地,有人自己獨立的性格。

比二十一世紀,十七八還懵懵懂懂的女人實在強太多了。

「宗嗣。」典韋看向曹禪,有些不太懂。

「跟上去,殺了那甄赦。」曹禪指著甄宓離去的方向,對典韋道。

有時候,不一定要有證據,等著人家上門殺他,才可以反擊的。心有懷疑,主人家也允許,暗示了。殺了也就殺了。

「她?」典韋疑惑道。

「對。這女子,不是常人埃」曹禪再次感嘆一聲。

得到准信,典韋二話不說,走了出去。

典韋走後,不遠處響起一聲慘叫。片刻後,典韋走了回來。也對曹禪感嘆了一聲,「別看那小姑娘人小,果然不是常人。」

典韋出了門後,在不遠處發現了甄宓,正笑著站在那裡,似乎是在等他。跟上去後,二話不說,帶著他去了甄赦住的地方。

道了一聲「典將軍請自便。」後,就走了。

典韋闖入,一刀就結果了甄赦。

三歲喪父,九歲能識文懂禮。知成敗得失。做了幾年皇后,但最後卻被曹丕一杯毒酒賜死。

曹禪腦中閃現出了甄宓的資料。

很冷靜,很聰明,很有心機的女人。曹丕曾經納為皇后,但沒能長久,或許就是因為甄宓太有心機,曹丕才覺得難以駕馭,也不喜歡。這才一杯毒酒賜死。

想到這裡,曹禪不得不感嘆一句,曹丕那人也實在是太心胸狹隘了些,也太沒自信了些。這樣的女人,居然一杯毒酒就打發了。

只要男人夠嗆,後宮女人能翻起什麼風浪。

可惜。

嘆了聲可惜,曹禪抬頭對典韋道:「睡吧,晚上應該沒事了。」

「嗯。」典韋點了點頭。不過曹禪睡下後,他卻沒有立刻睡下,而是讓許褚先睡,他則坐在塌下,閉目養神。

第二日,曹禪趙云等人就告別了甄氏兄妹。繼續北上,前往公孫瓚處。只是走時,多了許多大車,所有人都不用步行了。

速度提升了許多。

「妹妹,這怎麼辦啊?」大廳內,甄權愁眉苦臉的看著地上族叔的屍體,道。他早上才聽了甄宓說起曹禪的身份,以及昨晚的一些談話內容。

這族叔雖然上不了檯面,但卻是袁紹手下官員,死的不明不白。

「兄長不必擔憂,只要派人與袁紹說,曹禪路過此地,誆騙我們,並且把甄赦殺了。就行了。等書信一來一回,袁紹得到消息派人來抓的時候,曹禪就到幽州了。這樣一來,不僅洗清了我們的嫌疑,增進袁紹對我們甄氏的好感。也不至於影響曹禪的安全。」甄宓心中早已有了穩妥的處理辦法,聞言笑道。

「我比不上妹妹。」甄權聞言,嘆了口氣道。

甄宓笑了笑,上前一步為兄長理了理衣衫,輕聲道:「那就把甄氏交給妹妹我吧,我為甄氏選了一個不錯的人呢。」

甄宓笑的有些心機,有些城府,有些美豔,也有睿智。

漢大將軍,大司馬,曹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18 22:54
第二百三十八章膚色雪白,若凝脂

幽州,古燕國之地。自古出豪傑。比如三國演義中張飛出場一般自稱燕人張翼德。對燕人的身份很是自豪。

因為有甄氏資助的大批量牛馬車。只用了二日,曹禪等人就到達了這幽州。

涿郡。

因為歷史上出了劉備,乃一時帝鄉。但現在劉備已經是一隻被打殘了的老虎,基本上至剩下了苟延殘喘的份。

這涿郡已經不可能再在史書上留下一筆了。

掀開簾子,曹禪走出了馬車,踏在了泥土上。掃了眼四周,農夫,農婦,孩童,古村。

這塊地方就是傳說中的風水寶地,劉備的老家。

曹禪還看到了一棵樹,一顆高達五丈的大樹。搖望如車蓋。傳聞指著這個棵樹自稱。吾必當乘此羽葆蓋車。

「宗嗣為何對劉備多有感觸?」典韋當然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曹禪特地讓人打聽,得到的消息。劉備出身的地方。

「我要殺他,但是不知道什麼地方葬之較好,現在覺得那顆樹下不錯。」曹禪指著遠方的那顆桑樹笑道。

說著,曹禪吩咐道:「繼續趕路吧。」隨即轉頭回到了馬車內。

「就看一眼?」典韋有些摸不著頭腦道。

曹禪笑而不語,葬劉備於此,那麼此地就不再是什麼帝王之鄉。只是豪傑之墓。看了一眼也就夠了。

涿郡只是曹禪此行路途中的一座城池罷了。曹禪真正的目標是公孫瓚盤踞的右北平。在那裡,要讓強行帶走趙云,也要施展手段。從公孫瓚的手中拿下劉備信命。

到達幽州後,就可以明顯看出,幽州的地方不如冀州,實在是苦寒之地。沿路百姓多有菜色,人煙也稀少。

再行三日,曹禪終於到達了右北平,傳說中的古代北京。數朝帝都。

公孫瓚一時豪雄,與袁紹爭霸河北。最後自殘之,傳說中自殘的始祖。在很多地方,公孫瓚或許不如袁紹,但有一點,他是很強悍的。

他旗下的軍隊,戰鬥力冠絕天下。傳說中,他帳下有數萬雄峻無比的白馬,組成的騎兵,號稱白馬從義。

這些都是傳說,曹禪不怎麼相信。依照情報,以及從趙云的口中,曹禪知道,公孫瓚帳下確實有清一色乘坐白馬的騎兵,但只有一萬餘白馬。五千騎士。

其他雜色的還有一萬多點。步卒有四五萬。

加起來大概有六萬軍隊,算得上是很強大了。

右北平南方三里處有一座公孫瓚圈地建造的一座大型軍營,公孫瓚帳下的五成兵丁就駐紮在這裡。

很快的,曹禪一行人就到達了軍營附近。沒等曹禪等人接近,一小隊的探子,立刻策馬而來。

「前方乃軍營重地,來人止步。」為首的一伍長。揚聲大喝道,伍長手下的探子們一個個如同豺狼一般的盯著曹禪等人,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果然,在養兵方面,公孫瓚比袁紹要強許多。」曹禪心下笑了笑,出了馬車,先是對著前方的趙云彎身一禮,拜道:「多謝子龍一路護送,公孫瓚即在眼前,我自去見他。子龍隨意。」

說著,曹禪也不等趙云回話,整理了下身上有些凌亂的衣衫,整理了頭上冠。淡淡道:「假節鉞。印信。」

節是漢人大臣的一種榮譽,是代表著君王的信任。凡持節的大臣,就代表皇帝親臨。比之後世的所謂尚方寶劍還要高一等。

其中以假節鉞的規格最高,為鐵斧狀。可以斬殺兩千石以上的官員,代皇帝出征。目前大漢朝,只有曹禪一人才有資格持著假節鉞。

「諾。」身後兩個彪壯士卒轟然應諾,一人持假節鉞,一人手持曹禪建威大將軍印信來到那探子身前。

厲聲道:「漢大將軍大司馬曹侯親至,還不快去報於公孫瓚。讓他親自前來迎接。」

曹禪立於當中,一左一右,典韋許褚。前方二人,一人持假節鉞,一人持金色印信。那為首的伍長立刻就相信了眼前這人真是大將軍大司馬曹禪。

立刻揮手讓身邊的一個探子前往稟報,自身卻並沒有下馬行禮。曹禪心下點頭,公孫瓚果然養的好兵,職責所在,並沒有因為他的身份而多有疏忽。

看了眼後,曹禪抬起頭看向軍營方向。

營帳林立,一桿威嚴的帥旗迎風飄舞,上邊繡著六個字。「鎮北將軍公孫。」

這六個字,就是曹禪的仰仗。因為鎮北將軍是他封的。

不過,曹禪今日如此大張旗鼓的拿出假節鉞,印信,也未必沒有試探試探公孫瓚的意思,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能不能下定決心,拋棄劉備。

袁紹出兵時,曹禪曾經派遣了心腹前來右北平,要求公孫瓚從北方襲擊冀州,與袁紹一戰。公孫瓚接受了命令,派遣了少量的騎兵,游離在冀州邊緣,實行了對袁紹的騷擾。

但這離曹禪的期望很遠。

打死曹禪也不相信,這其中沒有劉備的作用。

若是公孫瓚聽到他來到的消息後,親自來門外迎接。曹禪拐帶了趙云後,自會送上一份大禮。並且殺死劉備。若是公孫瓚只派人請他進去,曹禪拐帶了趙云後,二話不說。立刻返回并州。

劉備的事情暫時不管。

大約等了半刻鐘,營地內,忽然響起了一陣擂鼓聲。隨即,一身甲冑的公孫瓚領著十餘人,策馬來到曹禪面前。

下馬拜道:「末將公孫瓚,拜見大將軍。」

「劉備死矣。」曹禪心中叫了聲痛快,面上哈哈大笑著,上前扶起公孫瓚。隨即,仔細的打量了下公孫瓚,發現他比在陽人城時,要蒼老了一分。但身上的氣勢,也增進了一分。更凌厲,更銳利了。

曹禪看了後,有些感嘆道:「數月不見,伯珪卻是老了一分。幽州苦寒埃」

「為大漢守備一方,末將心頭火熱,不覺得苦寒。」公孫瓚聞言笑道。也確實,自從做了鎮北將軍,公孫瓚的心情是一天比一天好。

眼看著手下兵丁越聚越多,他的心也一日比一日高。

「伯珪真良將矣。」曹禪也不怕肉麻,笑著讚了聲。隨即話鋒一轉,笑道:「外邊風冷,伯珪不請我進去坐坐?」

「大將軍請。」公孫瓚一愣。隨即大笑著單手虛引,請曹禪進去坐。

曹禪並沒有立刻進去,而是轉頭看向不遠處的趙云。笑著道:「那邊有個叫趙云的,路上碰到,說是來投奔伯珪的,我就帶他過來了。」

「趙云?」公孫瓚眉頭一皺,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到過。半響,他才響起冀州確實有這麼一個人。算是比較有名的人物。

冀州人幾乎全部投奔了袁紹,對於趙云前來投奔。公孫瓚有些高興,也有些詫異。但別管什麼趙云了,這世界上幾乎沒有人比眼前這位大將軍更加重要了。

心思電轉。公孫瓚笑了笑,對著身邊的一個將校道:「你去迎接那位趙壯士進來吧,安排個職位。」

「諾。」那將校聞言,立刻上前。

見公孫瓚並未待見趙云,曹禪的嘴微微翹起,心下一笑,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無印象,不重用。帶走就容易許多。

隨即,曹禪被公孫瓚請入了中軍大帳,同行的還有典韋,許褚以及十餘個士卒,不過有資格入帳的就只有典韋,許褚。

大帳內,公孫瓚本想讓曹禪上座,但曹禪顧辭不受,坐在了公孫瓚的下首位。算是給足了公孫瓚面子。

曹禪的面子使得公孫瓚的臉上多了分笑意,自覺地在部下面前賺了分面子,體面。看著曹禪,自然是更加的親善。

言辭親切的言談了幾句後,公孫瓚正了正面色,對著曹禪舉拳道:「不知大將軍孤身來此,有何事吩咐?」

我當然是想要趙云歸心,以及要了你藏著的,劉備的命。曹禪心下笑了笑,不過面上,卻是笑著道:「想看看長城。看看長城外的遊牧人。」

既然已經試探出了公孫瓚對他有幾分好意,那麼取劉備的性命不急。緩緩而圖之即可。曹禪還真有點想看看這個時代的長城,以及長城內外的,烏丸人,以及其他的東胡部落群。

並不是說想要登高遠眺,領略那漢武帝時將兵出賽,滅匈奴的感覺。而是為了接下來的一些事情,做準備。

遊牧民族,不僅是幽州有,涼州也有,并州更有。曹禪領河東,并州就是自家後院。消滅了白波軍後,肯定要北上,收復河套地區的三郡,發展畜牧業。更要屯重兵,防備那馬背上的民族。

如今正好在右北平,這裡也有遊牧民族居住,看看遊牧民族的習性,觀察一下,遊牧民族是否如同後世史書中記載的那般殘忍。

以人為食。

千萬別小看這一點,將來曹禪要怎麼對付這些遊牧民族,就看這一點了。兇殘則滅之,若姓還算溫和,就緩緩圖之。

公孫瓚卻也是不信的,曹禪一路從冀州腹地殺出,遠來右北平。居然只為了登長城,看看遊牧民族。誰聽了也不信埃

但是看著曹禪神色帶著笑意,眼神清澈無比。公孫瓚居然信了五分,點頭道:「小事一件,若是大將軍不急,等明日,末將再領著眾兵將,護送大將前往最近的一段長城。」

「有勞伯珪了。」曹禪笑著舉拳道。

「實在小事。」公孫瓚大笑道。

當日,公孫瓚在軍中設宴,軍中凡是統兵將校,全部會宴。得見大將軍,大司馬曹侯容顏。

全軍歡騰。

不過,當夜曹禪並沒有住在軍營,而是被公孫瓚安排在了右北平,他自己的宅院中。

由一個偏將隨行護送。剛巧,這將校還是那個被公孫瓚安排了趙云的人。坐馬車內,曹禪問旁邊的偏將道:「不知將軍姓名?」

「大將軍面前,豈敢稱將軍。」這偏將到是比較謙虛,在曹禪面前,不謙虛也不行埃大將軍是將軍的最高等級了。

謙虛了一句後,這偏將才回答道:「末將姓公孫,名越。」

「公孫越。」曹禪心中沒有什麼印象,不過姓公孫的,應該跟公孫瓚有些關係。隨口問道:「是伯珪的族人吧?」

「鎮北將軍從弟。」公孫越回答道。

從弟,從血緣上看關係很近。難怪會被派遣來,護送他。曹禪一閃而逝,客套也客套完了,是該問正題的時候了。

曹禪似乎不經意的問道:「不知公孫將軍在營門口安排的那個趙云,怎麼樣了?」

「趙云帶領了的部曲中,有老幼婦孺,精壯的只有八九十。暫時被安置在了軍營外邊。準備安排他為軍侯,等來日再給他增添兵叮」曹禪與趙云一起來的,見曹禪問起趙云,公孫越不疑有他,很是詳細的解釋道。

軍侯埃掌管五百人的中層軍官。記得史書上說,趙云投奔公孫瓚,至少也是個騎都尉的職位,掌管的人起碼有一兩千。現在就因為與他同行,地位就下降了一個檔次。

雖然心中假惺惺的道了聲可憐,但曹禪卻沒有半點同情趙云的意思,等挖過來後,直接授個中郎將的職位。

讓他領兵三五千,打仗去。

心下笑意盈盈,但面上曹禪很是沉著的點了點頭,道了聲,「不錯。」

之後的一段路中,曹禪都沒有再與公孫越說話。直到到達了鎮北將軍府的時候,在門口,曹禪才問道:「不知劉玄德在此否?」

公孫越面色一變,遲疑了下。沉默了。

曹禪微微一笑,拍了拍公孫越的肩膀,大步走了進去。此來不過為劉備,已經暗示過了,公孫瓚有的煎熬了。

心情大爽。

佈置的很是精細的客房內,曹禪正享受著熱水浴,旁邊起碼有十餘個年少貌美的侍女服侍著。

坐在浴桶內,曹禪閉起了雙目,任由少女溫柔的手為他搓澡,伴隨著稍微有些燙人的熱水,洗去他一身的疲乏。

自從征戰袁紹,一路北上後。曹禪就沒享受過這奢華的生活了。洗完澡後,只覺得輕飄飄的。

但沒想到公孫瓚安排的奢侈並沒有結束,當曹禪站起身體,由著侍女們為他擦乾後,一個年紀較大的侍女推門進入,她身後站著兩個年約十六的少女。

皮膚雪白如凝脂,雙目中一點碧綠。身材高大,胸脯兒挺翹。最可怕的是兩人的面貌有九成相似。不是雙胞胎就是姐妹。

歐美人?曹禪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詞,但是隨即卻否認了,這兩個少女雖然皮膚雪白,但不是歐美人的那種粗糙的白,反而很像東方女人的那種柔滑的白。細膩。

混血兒。曹禪鑑定完畢了。

接下來自然是享受了。

不是用下半身享受,而是用身體享受,用肌肉享受。那年紀較大的侍女解釋說,這兩人是一流的按摩師。

懂得經絡穴位。技巧一流。當然,也提供暖床。

渾身被剝了個乾淨,曹禪背部朝上,趴在床上,享受著所謂的古代按摩。

倆少女的手勁很大,按摩的很有力道。曹禪只覺得整個背部,如同火燒一般,剛開始的時候有點難受,但到了最後,卻是酥軟酥軟的。

整個人飄飄欲仙。有點想睡。也很快的就睡著了。

軍營大帳內,公孫瓚確實煎熬了,剛才公孫越親自回來對他說,說曹禪提起了劉備。但曹禪並沒有明說什麼,這暗示是什麼意思?

公孫瓚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劉備確實在這裡,而且還在軍中。剛才聽到曹禪來的消息後,劉備還提議說殺掉或扣留曹禪。

但公孫瓚雖然與劉備的關係確實還行,但卻不糊塗。在這個時候控制曹禪,那麼并州必定大亂。

袁紹兵力又這麼強大,要是袁紹消滅了曹禪,回頭收拾他,實在太輕鬆了。

這麼幹實在是損人不利己。當公孫瓚這般對劉備說的時候,劉備差點翻臉了,拂袖而去。那會兒,公孫瓚也氣得半死。

不就是死了兩個手下嗎,幹嘛來是咬著曹禪不放,而且還非得讓他冒著滅亡危險,扣留曹禪。

那會兒,公孫瓚對劉備起了一點冷然,但隨後,又原諒了劉備,畢竟是一個門下的師兄弟。

友情還是有的。

曹禪若是要讓他交出劉備,他該怎麼辦?是斷然拒絕,交惡曹禪,還是放出去?公孫瓚猶豫了。

只覺得非常的頭疼。

一束陽光射入房內,直達床榻。

感受著一絲溫熱,一絲清香繞鼻,渾身上下全是舒爽,左右兩側,更是軟。睜開眼睛,曹禪看了看左邊,看了看右邊。

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少女臉蛋,穿著同樣一個款式的粉紅色肚兜兒。白色褻褲。

正值秋日,並不怎麼寒冷。因此昨晚上也沒有蓋被子。倆少女裸露出來的肌膚,薄薄的肚兜兒,褻褲勾勒出來的曲線,完完全全的呈現在曹禪的眼前。

這比脫光了更加讓人心動。

手微微的從左邊的少女的臉蛋上劃過,只覺得肌膚柔滑似白玉,當觸及紅唇時,一絲溫熱,一絲濕潤,從指尖傳來。

曹禪定睛看去,卻發覺少女嘴邊的床單上,流著一灘子的口水。

「哈哈哈哈哈。」曹禪大笑。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kelvin12354

LV:9 元老

追蹤
  • 967

    主題

  • 16729

    回文

  • 5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