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魏侯 作者:三七開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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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12354 2012-2-26 13:53:5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0 166941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23 21:51
第二百六十八章回歸吧,我們漢人的女子

眾人的眼光,曹禪都看在眼裡。他嘆了口氣。隨意的坐在了一處空著的位置上。

掃了眼堂內十餘位鐘氏族人。

「人貴在良善,我發展別州不是為了我自己。都城遠在河東,中原烽火連天,我撲滅都來不及埃何以顧著你們?是因為不忍看你們在鮮卑人的鐵騎下被揉搓。凡是擋我治理別州的,一概如此下常那前車之鑑,你們要謹記。」曹禪先是指著門外鐘鄧被扶走的方向,道。

雖然沒有帶著訓斥,但是在做的鐘氏族人一個個臉上都火辣辣的。畢竟鐘鄧出聲阻止遷徙祖墳的時候,他們雖然沒有幫著鐘鄧說話,但多數人卻也沒有幫著曹禪說話埃

見這些人一個個都愧疚的低下了頭,曹禪沒有再說些什麼。一兩句夠深刻了,太多就皮了。

曹禪抬起頭,看向鐘書,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面向寬厚,談吐也很寬厚。

「鐘侯。」曹禪開口道。

「大將軍。」此時,鐘書已經深知自己再也推脫不去身上的關內侯了。但是他對曹禪的恭敬不改。聞聲下拜道。

「我代天子封你為侯,不是為了讓你享受榮華富貴的。你坐鎮這村中,稱鐘侯,你就有義務教化百姓,讓他們知道。我之政令,我之政策,雖然會一時危害他們的利益,但在長遠上看,絕不會虧待他們的。就像我,身為別州刺史,大將軍。河套貧寒之地,我就有把它發展成為富饒的州郡。」看著鐘書恭敬的摸樣,曹禪暗中點了點頭,此人雖然坐享富貴,但卻不浮躁,反而忠厚有餘,坐鎮一方既有利於他的政策發佈。

「諾。」鐘書的聲音帶上了些許的顫抖,教化百姓,對他來說很是沉重了,但另一方面,曹禪如此信任他,卻也讓他覺得振奮。

些許激動。

「不僅如此,你們鐘氏先祖也是官宦人家,你們大多識字,我給你們錢,銀,你們建立學堂,讓附近村中的孩童,進學堂讀書。不求他們學習太多的文法,只求他們能夠識字,懂禮。」曹禪的聲音依舊充滿了鞭策。激勵。

教導別州百姓學習文化,不是曹禪一時興起,他已經籌劃良久了。而且還從河東,以及并州,潁川那別請來了許多識字,懂文的文人前來河套。建立學堂。

這鐘氏一門,大多識字,放著實在太可惜了。

「諾。」在曹禪的種種鞭策下,鐘書只能沉重的接了下來。

除了這些,曹禪還真沒有其他安排這個新晉鐘侯的差事了,激勵了幾句後。曹禪對鄧上道:「鄧壯士也一樣。」

「可以教導一下村中,或附近一些孩童們騎射。強身健體,以備鮮卑等草原人。」

「諾。」鄧上也恭聲應下了。

曹禪點了點頭,再次掃了眼眾人。起身道:「好了,你們也開始祭祖吧,遷徙祖墳的日子也選好,選大好的日子,不要驚擾你們先祖。」

「諾。」在場的齊齊應諾。

曹禪沒有留下來參加祭祖的打算,帶著阮元,以及典韋他們出了大堂。離開了村子。

「這裡就交給你了。」村口,曹禪對著阮元叮囑道。

這河道的改造。就不是曹禪能夠控制的了,還要看眼前這個小老頭。

「大將軍放心,若是河道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灌溉上百萬畝的土地,下官願意提頭去見大將軍。」阮元肅然的舉起拳頭道。

曹禪費盡了心理,才擺平了鐘氏這顆軟釘子。阮元看在眼中,只覺得肩上的膽子很是沉重。

上有大將軍,決心治理別州。下有百姓願意配合,他這個夾在中間的,也要謹慎辦事才行埃

「記得這句話,提頭來見。」曹禪沒有笑語相向,而是神色肅然的指著阮元,道了一聲,隨即,翻身上馬,與典韋一行數十名護衛啟程返回三封。

前方數十騎飛快奔走,身後滿頭白髮的阮元躬身相送。

鐘氏一村的事,對於曹禪來說只是解決了很大的一個麻煩。但是對於別州百姓來說,卻是一件很讓人促動的事。

在鐘書,以及鄧上等人的傳播下,曹禪遷徙鐘氏祖墳,怕驚擾了鐘氏先祖,而封之以侯位。是為寬厚。

而鐘鄧欲行阻攔,則是惡。曹禪懲治失去侯位。是為冷厲。

寬厚而不缺冷厲。

口口相傳之下,曹禪的政令在這一帶,甚至是朔方整個郡一直都很通順。當然,並不是說,其他郡縣就政令不通了,只是相比之下。朔方要通順一些。

十日後,鐘侯的印信,以及侯服。以及開辦學堂的金銀,都一律到達。

金一百,銀一千。錢一百萬。

三封城,經過改建的大將軍府當中。

鐘村的事情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那件事除了偶爾阮元上報改建河道的文書,曹禪過目後想起一些,基本上拋之腦後了。

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曹禪經手。

比如說現在。

大堂內,曹禪坐在上首位。一身很正式的侯服,腰懸佩劍,帶紫色綬帶,頭戴冠。正正經經的跪坐著。

其下,有數十個或白髮蒼蒼的老者,或態度和藹的中年人。都是傳統的文人打扮。

這些人就是曹禪從河東,以及潁川,陳留找來的一些文人。

這些都是較為有名的,因此曹禪才與他們見面,其餘不出名的,還有數百人。曹禪不可能一一見之。

找這些人過來,曹禪一是為了教化百姓,教習他們讀書。二,也是為了吞併匈奴人做著準備。

曹禪要的吞併是為了全面吞併。從文化上使得匈奴人漢化,從血統上,曹禪要用漢人的血統吞併匈奴人。

教導匈奴人學習漢話,穿戴漢人衣服,行漢禮。

這些應該都是很漫長的事情,曹禪現在是在打基矗讓漢人先學習起來,再帶動匈奴人。

別州數十縣,曹禪準備每座縣城都安排十個文人。以教導之。

這些文人都是自願來的,聽說曹禪要在別州開辦學官,教化民眾,都屁顛屁顛的自己過來了。

但是曹禪也要支出衣食住行。安排錢銀。

「諸位入別州。教化百姓,我替百姓們多謝諸位了。」曹禪彎身對著堂下眾人行禮道。

「大將軍多禮了。教化百姓實在是我們應該做的。」人群中,出來一個老者,白髮蒼蒼,但卻精神飽滿,雙目中有一種寬厚,睿智。老者平視著曹禪,抱拳道。

曹禪知道,此人叫郭德,潁川人士,海內聞名的大儒,也是這一次,入別州的文人當中,名望最高的。

曹禪不知道,封建社會中的惡毒思想,上智下愚,這種思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蔓延的,但是在這個時代,文人智者,都還是滿腔熱血,以教化百姓為己任的。

這種不是思想束縛下的結果,而是出於自然的。出於真心的。他們或許不是好文人,但卻肯定是有耐心的好老師。

曹禪不僅要發展別州的農產,畜牧,吞併匈奴,也要發展文學。最好能形成一種別州文學,使得這地方真正的被大漢重視。從而在文化,以及地域上永久的納入版圖。

曹禪再次拜謝了這群人,就命了小吏,帶著這他們在三封城中住一晚。明日就要啟程去別州各地了。

送走了這群文人,曹禪出了大將軍府,找到了鐘繇。

不是為了文人們的事情,這件事,曹禪已經與鐘繇達成共識了。建立學堂,無數的學堂。以支撐別州的發展。

今天來找鐘繇是為了其他一些事,都三四月了,算算時間。也該差不多了。鮮卑人那邊的漢人女人們的事情。

鐘繇的衙門就在大將軍府的附近,幾步距離而已。

曹禪走入的時候,沒有讓下人稟報,而是直接進了大廳。

大廳內,鐘繇帶著十餘個小吏,處理堆積如山的公務。數十縣的公文,每日都有上百份。甚至數百份。

都需要鐘繇處理。

經過曹禪手的公文就要少上許多了,每日也就數十份而已。瑣碎事,都是眼前這位鐘別駕處理了。

曹禪在前台,幕後功臣卻是鐘繇。

「大將軍?」曹禪的進入,立刻讓十餘個小吏心中一驚,急忙起身行禮道。

「該幹什麼就干什麼吧。」曹禪揮了揮手,徑直來到了鐘繇的面前。

止住了打算行禮的鐘繇,曹禪跪坐在鐘繇的身邊,低聲問道:「住房都安排好了嗎?」

「大將軍放心,城外都已經搭建好了帳篷了。」鐘繇回答道。

漢人的女人,住房安排好之外。還要當場登記官籍,好方便她們與親人們相認,並且帶回去再嫁。若不是別州人,或是因為其他原因,而不記得家鄉在哪裡的。

曹禪才會收容,並且安排她們成家。

至於,別族的三萬女人。曹禪就直接每個縣都分出同樣數目,給那些光棍們當媳婦了。

語言不通沒關係,只要能生娃。能安穩光棍們的情緒就行了。

接著問了一些情況後,曹禪這才安心的起身返回了大將軍府。

女人,那些漢人女人們的回歸。對於曹禪,對別州百姓來說,無異於打了一場勝仗。

振奮人心埃

對於凝聚人心,以及鞏固統治地位很有幫助。

不出曹禪算計,第五日後。就有消息從北方傳來,鮮卑人有大約四五萬人的騎兵,護送著無數的女子。向這邊趕來。

當曹禪收到消息的時候,鮮卑人只距離這邊,八十里左右了。

曹禪一邊下令徐晃進行戒備,一邊領著趙云,曹純的騎兵,前往北方。

黃河奔流不息,前方一座大橋架在黃河之上,連接了南北兩塊地方。

南方,曹禪一騎當先。其後二萬餘的騎兵,趙云,曹純赫然在列。一面繡著「建威大將軍曹」字樣的帥旗,迎風飄舞。

以及更後邊的,八萬石糧食。

北方,是鮮卑人的數萬鐵騎。以及四五萬的女子們。這些女子們都是被馬車運送,還算本科有些良心。

從遠處觀望,這些女子們都是穿著毛皮製成的衣服。在寒風中,不顯得多冷。

鮮卑最前方的不是本科,而是本科帳下的第一勇士,拓隗。就是上次單槍匹馬來到云中城下,讓孫堅出城一會的那個勇士。

此時拓隗的面色不算太好看,用女人換取糧食。多少有些丟人,因為他們大鮮卑,從來都是直接搶的。

「去問問那曹大將軍,交易是不是可以進行了。」不顧再怎麼不好看,這筆交易還是得進行,大鮮卑數十萬人還挨著餓呢。拓隗心下無奈,命令了身邊的一個小卒道。

「是。」小卒應命一聲,策馬過了大橋,來見曹禪。並且轉達了拓隗的意思。

「跟他說,一車一車的算,他先送十車女子過來。先送漢人的女子。我再送上糧食。」曹禪看了眼遠方,雖然大橋並不寬,騎兵很難發揮優勢,但是曹禪還是不容許被鮮卑人有機可乘。

慢慢來,一點點的來。曹禪有的是時間。

那小卒點了點頭,策馬返回。

北方,拓魁聽了小卒的回報後,想了想,也覺得不會吃虧。這才大手一揮,下令道:「拉十車漢人女人過去。」

知道曹禪重視漢人女人,在湊集的過程中,本科特地的讓漢人女人吃飽。

現在看著,各個都還算飽滿。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

此刻那十輛大車上的女子,有三十幾歲的,懷抱著**。也有十幾歲的。也有幾歲的。看著黃河,各個都是淚流滿面。

曾幾何時,她們被劫掠到北方後,哪敢想像有回來的一天埃她們這些人中,大多都已經被迫嫁給了鮮卑人。

生下了一些子女。女兒,被本科拿回來湊數了。算作漢人的女人,返還給曹禪。懷中抱著的**,以及十幾歲的都是這麼來的。

兒子卻留在了漠北。雖然捨不得,但是這些女子們,實在是懷念故鄉的氣息,痛恨活在漠北的日子。

不說慘無人道,但也差不多了。每日要干活,幹完活,還要面臨鮮卑漢子的侵犯。

漢人女人,在漠北,四十歲以前死的不計其數。基本上沒人能活過四十歲。有的是勞累死的,有的是難產死的。

有的是病死的,有的是餓死的。甚至有的人是被隨意殺死的。

看著黃河南北兩端,北方即是鮮卑領土,南方就是漢人領土。過去了黃河,就是回家了。

女子們淚流滿面。

當車緩緩的駛過黃河的時候,當她們踏足了漢人領土的時候,一個個全部凝神靜氣,隨即,貪婪的吸食著故鄉的氣息。

這,就是河套。不,聽說已經是別州了。大漢的第十四個州。前方,就是大將軍。吞併數萬在此的大將軍。

用寶貴的糧食,贖回她們的大將軍。

曹禪見十車漢人女子被送過來,掃了眼,都是黑髮,黑眼珠的。點了點頭,揮手示意,趙云。

趙云會意,下令以差不多數量的糧食,交給鮮卑人。再拉回去。

如此反覆,隨著時間的過去。曹禪他們面前的女子越來越多。最後人山人海。二萬騎兵中,出身別州的五千人都騷動了起來。

因為這些女人中,可能就有他們失散多年的親人。姐姐,姑姑。妹妹。

但是,在軍中的這段日子,讓他們學會了什麼叫做軍令。

將令不出,不得妄動。

當最後一輛車被交易完畢,己方的無數車糧食被運過黃河。對方的無數女子,都被運來己方這邊後。

那五千騎兵們的氣息幾乎錯亂。很多人紅著眼睛,恨不得撲上去去辨認。

但曹禪卻給他們剿了一盆冷水,他對於其下五千騎兵們的眼神不管不顧。下令道:「運回去再說。」

城南方向,足夠數萬人的居住的帳篷早已經搭建好了。

曹禪率領著二萬騎兵,以及四五萬的女子返回後。帳篷外,立刻有小吏上前,清點,詢問那些女人們的官籍。

至於三萬別族的女人,都被一股腦的安排進入了帳篷內居祝

曹禪下令二萬騎兵返回營地,但是那些出身別州的五千騎兵卻齊齊跪下,請命等待。

「大將軍,我等雖然知道記錄在冊,詢問官籍需要時間,但是我等願意等待埃」五千人齊齊跪在地上,最後出來一個軍侯打扮的男人,三十歲左右,他眼眶濕潤,鐵打的漢子,但今日卻是留下了淚水。

此人叫章本,云中人。家中本富裕,但一夜之間鮮卑侵犯,他家男丁全部被殺,姐姐,母親,以及妹妹都被捲走了。

他也知道母親,姐姐生還的希望很渺茫。但是妹妹,差他十歲左右的妹妹,卻還是有希望看到的。

他想親眼看一下妹妹,當年妹妹十餘歲,捏著臉蛋,軟乎乎的。胖胖的。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越想,這鐵打的北方男兒就越是酸澀。心酸,眼也酸。

別州的男人啊,幾乎沒一個不想殺鮮卑人的。曹禪深深的瞭解,如果有一天,他家中的女眷也被人席捲一空,曹禪也會紅著眼睛想殺人的。

因此,曹禪允許了他們在旁觀看。觀看者小吏們,一個個問清楚官籍,以及姓名。。.。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23 21:52
第二百六十九章兼併匈奴計劃,開始。

就像曹禪想的一樣。這一萬漢人女子,有的雖然記得自己出身何地,但不都是別州的,也有幽州的,少量冀州,涼州。

有的人,因為年少被劫走的,因此連家在哪都記不清楚了。

還有些,則是舉村被屠殺的。有的是出生在草原,母親是漢人,父親是鮮卑人。生母早亡的。

這細細算下來,能找到家,正確的記得家在哪的只有七千人,其餘三四千人都是因為以上種種原因,而忘記家在何處的。

那七千人也不一定能順利的找到親人,畢竟這麼多年了。

但是曹禪還是安排了小吏,把他們進行分類。一個縣一個縣的分過去。

七千人分下來,每個縣大約有一百二十人左右。擠成一堆。有數十堆。

曹禪這才轉過頭,對著那眼巴巴看著的五千騎兵,道:「你們去認認吧。」

五千騎兵,立刻翻身下馬。一股腦的湧向了那些女人們。

雖然曹禪已經進行分類了,但是要找到人,以及認人都需要時間的,畢竟有些人都已經失散太久了。

隨著時間的過去。人群中,無數人哭泣著相擁著。也有無數人絕望的看著。但絕望的人,還是不由自主的繼續尋找著。到處尋找著可能出現的奇蹟。

章本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是云中人,但是在云中的那堆人中,沒找到自己的妹妹。

於是他去另一類別的,不認識自己家在何處的,三四千人中找尋。

但是這群人連家都不知道在哪,又怎麼會記得親人的長相呢?眼看天色漸黑,章本就越是絕望。

當章本快要放棄的時候,他卻看到了她。十餘歲的一個女娃,長得稍微有點胖,但也眉清目秀,表情怯怯的。

妹妹。這個女娃與他記憶中,妹妹的相貌很像,很像。

但是他知道,妹妹不可能這麼小的。按理說,也應該有二十多歲了。但是這極有可能是他妹妹的女兒,或者是他姐姐的女兒。

章本顫抖著身體,走向了那女娃。

女娃有些怯怯的抬頭看著章本,她還有些迷茫。對漢人土地的感覺根本沒什麼熱情。

只在母親的隻言片語中,她知道她母親是漢人,章氏。母親被劫持到草原的時候,還校不知道家在哪。但卻知道家在河套。

母親對她很好。比對弟弟好。

有時候,母親看向弟弟的眼神都是帶著仇恨的。她不知道是為什麼,後來她知道了,因為弟弟長大了,就會帶著鮮卑人一起去搶漢人的。

母親仇恨鮮卑人。也仇恨自己親生的兒子。

因為仇恨太重,她母親就被殺死了。被她的父親,一個鮮卑男人一刀砍死了。

她已經十幾歲了,在草原上過的不算好,也不太壞。本來就這麼過著的,但是突然有一天,父親找到了她。跟她說,讓她回漢人的土地。

漢人。好遙遠的。在母親口中,她知道漢人的土地離草原很遠的,她有些怕。但還好,她在隊伍中,遇到了許多跟她長得差不多,黑眼珠,黑眼睛,身材嬌小的女人。都是漢人。

所以她不感到寂寞,反而覺得很不錯。

但是,當人群被分開的時候。有些同伴找到了親人的時候,她又怕了。她會怎麼樣,會怎麼被安排?

會被當做女奴,下人使喚嗎?

她不知道。當她迷茫的時候,一個長得很壯碩的男人接近了她。她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有些怯怯的看著他。

「你叫什麼?」越是接近這女娃,章本的身體就越發顫抖。這可能就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他家中本富裕,但卻被劫掠一空。男丁全部被殺,姐姐,妹妹,母親都被劫走了。

「我母親喊我云兒。」女娃怯怯的看著,但也或許是血緣的召喚吧,她看著章本覺得有些親近。

云兒。云中人。章本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眼睛酸澀,顫抖著問道:「你母親姓什麼?」

「章?叫章氏,小名叫嫩兒。」云兒覺得章本親近,不由的就多說了幾句。

「叫,快叫大伯。我是你大伯埃」章本覺得自己被一股巨大的驚喜給震的暈眩不已,顫抖著手,摸了摸云兒光潔的頭。淚如湧泉道。

「大….大伯?」云兒一愣,呢喃著叫著。

「好孩子。好孩子。大伯帶你回家,你家裡還有幾個哥哥,妹妹呢,都十三四歲了,與你年紀差不多,呵呵。大伯帶你回家。」章本一把摟住了云兒,因為驚喜實在來的太突然,章本有些胡言亂語了。

大伯嗎?母親的哥哥?這就是大伯的懷抱啊?真好。云兒雖然有一半血統是鮮卑人,但是長得極像漢人。

因此。在鮮卑人那邊的地位不是太高。除了已經亡故的母親對她好,其她人都很冷漠。

但是這個漢人,這個初見面的大伯卻很好。懷抱好溫暖。

云兒的眼角有些濕潤。

章本是極為幸運的一個人,有幸能找到親人的遺孀。五千騎兵,能找到親人的不足一成,能找到親人遺孀的不足半成。

四下都是些女子嚶嚶的哭啼聲,就算是曹禪這個鐵石心腸的男人看了也不忍落。

想了想,曹禪問旁邊的趙云道:「這群騎兵訓練的如何了?」

「本來都有騎術根基,拉弓也不再話下,又加上訓練刻苦,進步飛快。」趙云回答道。今日趙云穿著一身合身的白色外袍,盡顯其白袍小將的氣度。

只是趙云心善,今日也被眼前景況感染,有些不是滋味。

「下令吧,放他們二十天的假,準備護送著自己本縣的女子們,返回家中認親。」曹禪考慮了一下,覺得這個時候人情應該大過軍紀。

那七千個能說出自己家鄉的女子,都會被安排返回本縣。或是找尋親人,或是被縣中安排成家。

「諾。」趙云對此並無意義,應聲道。

趙云走後,曹禪讓人抬了一座縮小版的點將台過來,高不過儀仗。全木質的點將台。

站在台上,曹禪命人吹號。

悠揚的號聲,立刻讓在場的一二萬的人,靜下了聲。

「你們回家了。」曹禪掃視了眼,無數梨花帶雨的漢人女子,說出了第一句話。接下來,曹禪並沒有理會,下邊人的表情變化。

接著道:「你們不用被鮮卑人的**,再也不會給鮮卑人生男孩,也就不用再擔心自己剩下的崽子,在長大後。會帶著彎刀,弓箭,襲擊你們的家鄉。你們是漢人,你們將來生下來的孩子,也都會是漢人的種。」

「我曹禪在這裡吞兵數萬,在不久的將來,必定會有數十萬大軍屯紮在此。誰也別想把你們從我手中,把你們強行擄掠走。」

頓了頓,曹禪又道:「我已經安排了你們本縣的將士,帶你們回家鄉。若是家中還有親人,則隨親人過日子。若是家中無親人,我安排當地縣令,把你們嫁了。從此是漢人的婦人。」

說著,曹禪抬起了頭,看著下方無數凝視著他的漢人女子,男人們。道了一聲,讓無數女子,淚如湧泉的話。「安心吧。軍隊在,將士在。」

軍隊在,將士在。這些女子們已經感覺到了,將士們是多麼的雄壯,軍隊是多麼的雄毅。

但是當曹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們還是感覺到了一種安心。就像曹禪說的一樣,軍隊在,將士在,你們安心吧。

這種感覺真好。

在場的之所以被擄掠走,不就是因為河套殘破嗎?河套殘破埃空有肥沃的土地,種出大把大把糧食的良田,卻無軍隊。

現在呢。眼前這個男人把她們從草原贖回來,又屯了重兵在此。對她們說,安心吧。

凝視著曹禪,無數女子們微微的福下身子,對著曹禪行了漢人女子的禮節。「妾,謝謝將軍。」

曹禪深深的吸了口氣,對著正好返回的趙云吩咐道:「安排吧,安排她們連夜走。家鄉啊,即使是再苦再累。她們願意連夜趕路的。」

趙云一愣。但轉念想想也是。女子們反漢,自然心靈上,應該是恨不得飛回家鄉吧。即使親人不在了,但是家鄉的土地,還是讓人懷念的。

因此,趙云再次抱拳。下去準備事宜了。

現在天色還算好的,雖然有些將士心下失望,但熱情卻很足。一一的帶著他們本縣的女子們,四散離開。

當他們走後,天色才暗淡了下來。

剩下還有三千漢人女子,這些人臉色有些茫然。

「你們我親自安排。」曹禪道了一聲保證。

帶著她們脫離了鮮卑人,回到了故土。不是為了讓她們繼續受苦的,曹禪會妥善的安排,一一的安排。

這是責任。

不過現下也沒辦法,曹禪只能讓她們住在帳篷內。不過能做的,比如說飲食,以及床被。曹禪都盡力而為。

曹禪拖著疲憊身體反回了大將軍府,雖然說身體上並沒有多勞累的地方,但是在精神上,曹禪的壓力並不校

與鮮卑人的交易埃能順利完成,實在是出乎曹禪的意料之外。按照心中想法,鮮卑人應該是會乘機作亂的。

現在別州殘破,曹禪不得不小心謹慎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現在好了,漢人的女子回來了,還多了三萬異族的女子。這筆買賣,做的賺了埃

安安全全的賺了。

鮮卑人,在今年是不會再來了。沒準明年都不會再來了。剩下的就是發展別州了,農業,人口,畜牧業。以及戰馬的培育,還有最重要的吞併匈奴人。

外患以除,正是解去內患的好時候埃

曹禪眼中殺機一閃而逝,這才閉起了眼睛,沉沉的睡下。

三封縣,朔方郡,以及云中,上地,五原等別州六郡內,忽然出現發佈了一封通告。

這封通告立刻引起了很多人的興趣,無數無數的男人嗷嗷叫的看著。

大將軍發媳婦了。

通告上的大致內容是這樣的。

大將軍與鮮卑人的交易,有三萬三四千的女子來別州。其中四五千的是漢人的女子,三萬人是其他種族的女子。

大將軍要安置這些女子,穩妥,可靠。務實的優先婚配。

屬於官方徵婚。但不管誰徵婚,現在的別州,男女比例實在是太大了,二十萬壯丁等著婚配埃

三四萬依舊是僧多粥少。漢子們豈不是嗷嗷叫?

這樣的通告一出,立刻讓別州六郡數十縣的土地上,掀起了一陣風暴。開墾田地,種莊家。

漢子們不求能報上一個漢人女子,但求能榜上一個外族媳婦就行了。屁股大,能生養的就行了。

漢人女子婚配,是要過考核的。漢子的脾氣一定要好,不能打罵那些從鮮卑返回的漢人女子。

曹禪對於那些女子的照顧,可以說是很細緻的。

開墾田地,種莊稼。挑選那些務實,質樸的漢子。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

這日,曹禪穿著一身較為厚重的袍服,站在一條寬約二丈左右的小河邊上。旁邊站著治水官阮元,以及鐘侯鐘書。

六七月不見,阮元頭上的白髮變得枯萎了,臉上的皺紋也變得更多了。但是精神氣卻一點也沒變,顯得神采奕奕。

鐘書今日穿著一身侯服,身上漸漸有了些侯的氣勢,沉澱。

今日是新的偃河竣工的日子,寬二丈,長度大約有二百里。動用了曹禪不知道多少軍隊,多少民夫挖掘出來的改變舊有河道,而建成。能夠灌溉上百萬畝土地的生命之河。

挖了堵在黃河邊上的堤壩後,看著涓涓細流漸漸的滋潤乾枯的河道。

曹禪站在河邊上,有一種很是欣慰的感覺。這天空碧藍,這附近水草豐美,土地肥沃。

放眼望去都是一片碧綠。差不多是秋收的日子了,稻穀已經漸漸轉黃。

雖然今年這條河沒能進功,但是明年,這條河將澆灌更多的土地。使得更多的漢人能夠養家餬口。

年年富餘。

「這條河能夠順利完成,二位侯爺居功甚偉。我當上表天子,厚加封賞。」曹禪笑著對鐘書,以及小老頭阮元道。

阮元本是微末小官,但是曹禪以他治理黃河有功,上表天子,封了他為關內侯。

文治,武功。一個能活百姓,一個能保家為國。曹禪都是一視同仁,凡有大功者,皆封侯。

侯位高低則有功勛大小決定。

什麼捐錢為侯,這種事情在曹禪的治理下,已經完全杜絕了。

雖然遠離河東,但是曹禪佈置下的勢力,眼線,足以穩定朝政。

「謝大將軍。」二人聞言齊齊一聲拜謝,倒也沒有多少推脫。與曹禪相處時日越久,就知道曹禪的獨。

獨斷,專橫。

說一既是一。說二便是二。應該厚加賞賜的一定會厚加賞賜。不能推脫。應該懲戒的就懲戒,求情也沒用。

獨斷,專橫。這種獨斷專橫,卻是讓無數人對曹禪信服

看看河套吧,在曹禪的治理下,人口豐滿,軍隊森嚴,土地開墾不有餘力。已經初顯崢嶸。

看了會滋潤大地的偃河後,曹禪還去了鐘村的學堂。

在村子外,就能聽到村子內,孩童清脆的朗讀聲。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竇燕山,有義方,教五子,名俱揚。」

「………。」

稚嫩,童脆之音。卻是一種希望,別州復興,乃至強盛的希望。

曹禪知道,鐘村內大約有五十名兒童在上學。幾乎收刮了附近十里內願意來上學的孩童。二個老師,一個是鐘書本人,另一個是曹禪七月前,從河東調集來諸多文人中的一個。

五十名兒童,看似簡陋了一些。其實已經很多了。

這個時代不是人人可以上學的時代,十里範圍能有五十人讀書,已經很是可以了。

雖然這五十兒童不一定會人人成才,甚至是沒有一個人成才也說不定。但是懂字,識字。知道道理就行了。曹禪也沒有想過讓人人都成為像郭嘉等人一樣的智者。

這樣的學堂,目前別州有二三百座。都是希望埃

曹禪在村外聽了片刻,只覺得這些孩童的朗朗聲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沒有什麼可以代替。

辦學堂,興農業。增人口。屯重兵。曹禪幾乎把能做到的都做了,甚至連女人都滿足了一下社會的需要。

那些漢人女人們都已經完全婚配了,曹禪給她們找了很好的婆家。漢子。

別族的三萬女人,也都完全分了出去。

剩下的就是繼續增兵了。吞併匈奴,以匈奴男人為戰士,以匈奴老人養馬。

使得別州真正變得富強。

別州巨大,足有一個江東這般大,江東號稱地廣人稀,但卻也有一百餘萬人口。但是別州才五十萬。

人口是阻礙發展的最大困難。

曹禪吞併匈奴之心以久。站在鐘村外,曹禪看向北方,朔方城的方向。三十萬人並不是全聚集在朔方的,但是曹禪吞併了朔方,匈奴的各大貴族後,就能吃下這三十萬的人口。

教導漢字,讓匈奴入說漢話。學習漢禮。拋棄匈奴語言,文字以及禮儀。但卻保持傳統。

放牧的傳統。

是時候了。曹禪想著。。.。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23 21:53
第二百七十章感恩的女人

曹禪站立的地方雖然很偏僻。但卻還是有人從此經過。

一對年歲相差很多的夫婦,就從這裡經過了。說是年歲相差很大,不是男老,女少。

而是女人是熟透了的女人,相貌不見得多好,但是身姿挺拔,按照鄉下話形容就是屁股大,**挺,能生養。

看面相,大約是三十三四左右。而男人卻是個少年,大約十八九歲的樣子。

男人帶著憨厚,婦人挺著大大的肚子。從曹禪身邊走過。

忽然那婦人的挺了下來,帶著驚喜的看著駐足而立的曹禪。

婦人姓陳,小名叫鱈兒。從鮮卑人那裡回來的。在鮮卑人那裡生活了十年左右,生養了四五個孩子。被劫走的時候是二十三歲。她清楚的記得,她有丈夫,還有二個兒子,一個女兒。

生活還算美滿。但是那一天,鮮卑人來了。殺了她的丈夫,兒子,劫走了她。與她的女兒。

後來,女兒與她失散了。再也沒有音訊。她則被配給了一個鮮卑男人,生養孩子,干家務。

當她得知被曹禪贖回來的時候,她是迷茫的。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家已經沒了。父母也沒了。

她不知道在鮮卑生活了十餘年的她,回到漢人土地要怎麼過。

帶著迷茫,她被帶到了鮮卑王庭,那時候,鮮卑王庭聚集了大量的女人。她們一齊出發,返回漢人的土地,

她印象最深刻的不是踏足了漢人的土地,而是曹禪。曹禪說的許多話,她都忘記了。但有一句她還記得,從此你們是漢人的婦人,生養的是漢人的種。

你們的孩子,不會拿著彎刀,繼續禍害漢人。

這句話,她記得。她當時淚流滿面。因為她在鮮卑那邊為鮮卑人生養了四五個兒子,那些兒子將來長大了一定會禍害漢人的。

作為一個曾經受到鮮卑人侵害的女人。

遭受鮮卑人侵襲。她知道那樣會多痛。為鮮卑人生養兒子簡直是作孽埃

曹禪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心中忽然湧起了無限的生機。她要生養個漢人的兒子。

為漢人戰鬥。

她沒有家,也沒親人。所以當時被安排在帳篷內住著,大約一個月後,她被安排去了。見一個男人。也就是她身邊這個差了她足足十五歲的男人。

鄧飛。冀州人,參加過白波軍。但是性格卻很憨厚敦實。能幹,能吃苦。

沒過幾天,她就嫁給了鄧飛。現在她懷孕了。孩子有五個月大,是漢人的種。

雖然兩人年歲相差很大,但是過的卻很幸福。比在鮮卑人那裡幸福一萬倍。

所以,她們夫婦都很感激曹禪。在家中,為曹禪立下了畫像,供奉著。雖然畫像潦草,甚至有人看見,會懷疑這是不是曹禪。但是夫婦二人每天都要為拜一拜。

求曹禪保佑,他們能生下一個兒子。

陳氏從沒想過,她還能再見到曹禪。

「快,快回家把那東西給取回來。」陳氏一愣後,立刻對著鄧飛叫了一聲。

鄧飛猛點頭,撒開腳丫子。飛快的朝著鐘村內走去。

她們夫婦都不是本地人,是被分配在鐘村生活的。

「拜見大將軍。」當陳氏很是恭敬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曹禪才在那朗朗的童音中回過神來。詫異的看著不遠處,立著的陳氏。

看也有三十餘了,還懷著孩子的女人,蠻少見。但也不是沒有。聽這女子一口叫出他是大將軍,曹禪心下已經明了了。這女人見過他,是鮮卑回來的漢家女子。也只有那批女人中,這麼大了還要懷孕。還盼望著懷孕生子。

笑著上前幾步,看著陳氏道:「在這邊活的還好嗎?」

「全託大將軍的福,妾很好。」陳氏感激的看著曹禪,輕聲道。自稱妾,是因為她出身不錯,父兄都是小吏。

曹禪點了點頭,看著陳氏滿臉的幸福,以及看了她隆起的腹部,只覺得欣慰。曹禪立世為權利,為權勢。

但是也不是全然黑心,當他到達了那個高度後,力所能及的事情,曹禪儘量都做。他覺得他這輩子做的最對的就是把這些在鮮卑受苦的女人,都接了回來。

從此為故土漢人生養孩子,為自己生養孩子。死後安葬在故土。真的很美滿。

「求大將軍賜福,讓妾順利生下一個兒子。」陳氏卻說出了讓曹禪訝異的話。賜福?

莫不是?

但是看著陳氏很是摯誠的拉著他的手,覆在她那隆起的腹部,臉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滿足的時候。

曹禪心一軟,也就任由她牽著了。

感受到的是一股新生命即將誕生的氣息。這片土地上,又將會多一個孩子。男兒或女兒。

片刻後,陳氏放開了曹禪的手。歉然的看著曹禪道:「大將軍,妾實在是情不自禁。」

「沒關係的。」曹禪阻止了陳氏的歉意,笑著道。

「我要走了。」沉默了一會兒,曹禪對著陳氏歉然的一笑道。時辰不早了,今日只是觀河道竣工而來的,已經耽擱了許多時間了。

「大將軍稍等,妾給您準備了禮物。」陳氏希冀的看著曹禪,雖然她知道曹禪是大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應該都是很忙的,今日能遇見已經是慶幸了,再拖延他的時間,就是過錯了。

但是陳氏準備了好幾個月的禮物,不想只供在曹禪的畫像前,她還是覺得把禮物交到曹禪身上才好。

「禮物?」曹禪心下雖然啞然失笑,但是看著陳氏很是認真的面龐,那不美麗,但卻散發著摯誠光芒的,臉頰。

曹禪輕輕的點了點頭。

見曹禪點頭,陳氏立刻喜笑顏開。三四十歲的人了,但她覺得今日是最開心的一天,這都是因為能遇到恩人,遇到改變她命運的恩人。

曹禪身後,阮元,鐘書很自覺的沒有靠近。他們覺得他們站在旁邊就已經是多餘的了。

阮元心中嘆了口氣,上有建德決心,下有感恩之心。如此,別州不富強,何有天理。

陳氏沒讓曹禪等多久,片刻後,她的小丈夫鄧飛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手上拿著一條紫色的毛皮。

紫狐。

曹禪驚訝的看著這條毛皮。紫狐,只是傳說中的一種生物,或許是有種族,或許是異變的。

速度很快,是狐中最聰明的一類。

其毛皮全身紫色,神亮無比。在皮中乃是極品。真是幸運。曹禪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對夫婦真是幸運,居然能捉到紫狐。

第二個感覺就是心暖了,既然是皮中極品,價格不菲。一百金都未必能買得到。

一百金對於曹禪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於眼前這對夫婦來說。卻是天大的橫財。

她們卻捨得留下來,製作好了。送給他。是心意埃

曹禪心裡覺得暖洋洋的。這就是古人說的,點滴之恩,還之於湧泉吧。

陳氏接過鄧飛手中的毛皮,踮起腳,想要給曹禪帶上。但無奈曹禪人高馬大,她即使踮起腳也夠不到。

半刻不到,就顯得氣喘吁吁了。懷有身孕埃

旁邊的鄧飛年少,而又沉默。不知道該怎麼辦,見此只急得團團轉。

陳氏的喘息聲,讓曹禪回過神來,稍微的低下了頭顱,任由陳氏給他帶上這紫狐皮。收尾相交,就是披肩了。

這天氣帶著有點熱,但是曹禪卻沒取下來。

親手為曹禪戴好後,陳氏還很溫柔的整理了一下。覺得滿意後,才稍稍的退後了一步,對著曹禪彎身道:「謝謝大將軍成全。」

「是我要感謝你才對。」曹禪扶著肩上的紫狐皮,搖著頭道。

陳氏微微搖著頭。隨即,再次福了福,道:「我們夫婦走了。」

「等等。」曹禪卻叫住了她,在陳氏詫異的眼光中,掃了鄧飛一眼,示意他跟上。隨即走到了一邊。

鄧飛楞了一下,看了眼陳氏。雖然他是家中男人,但主導權還是這個三十餘歲的媳婦。

看陳氏點了點頭後,鄧飛才起腳走了過去。鄧飛跟上後,曹禪從腰間錢袋內取下了一塊銀餅子。遞給了鄧飛,不容鄧飛拒絕。道:「我知道你心地也很善,但是這是給你媳婦肚中孩子的。收下。」

曹禪身為大將軍,出口就是令。帶著天然的威嚴,鄧飛雖然質樸,但也稍顯軟弱,聞言猶豫了一下也就接過去了。

曹禪沒有看不起他,這性格好埃也只有這種性格的少年人,才會對三十餘歲的陳氏好埃

兩人一個沒主意的毛頭大小伙,一個活了三十歲。生活經驗豐富。般配。

這是曹禪的第一件禮物,是改善他們家生活用的。曹禪的第二個禮物是一面竹簡。

上邊,很多字。曹禪拆了一卷文書,單獨弄出來的一片。指著最上邊的一個字。燈。

曹禪道:「這個字叫燈。你生養的孩子,不管男女,就叫這個名字了。」

把竹簡遞給鄧飛後,曹禪又叮囑道:「你別跟你媳婦說我給你銀了,她會埋怨你,還會把銀子送回來的。她如果問你,你就說我給你這片竹簡了。她會很開心的。」

不過短時間接觸,曹禪就已經知道了陳氏的性格。倔強。但善良。

萍水相逢,不一定還能再見面。但曹禪卻能為這個孤苦了半生的女人,考慮一番。

這錢送出去,不能讓它回來。

鄧飛狠狠的點了點頭,很是機靈的把銀藏在了懷中,把竹簡留在手上。看著曹禪滿臉的感激。

曹禪一笑,拍了拍鄧飛的肩膀。「去吧,回家吧。別讓你媳婦累著了。」

「謝謝大將軍。」這是鄧飛首次開口叫曹禪大將軍,很是惇厚的樣子。隨即,帶著他媳婦走了。

二人走的時候,曹禪看的清楚。陳氏捏著那面竹簡,很是開心。鄧飛的銀子是藏住了。

心裡了這對年紀相差巨大的夫婦後,曹禪啟程返回了三封縣城內。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吞併匈奴了,曹禪就必須要規劃一番了。

他入城後已經天黑了,草草的用了膳食後,曹禪立刻命人叫來了鐘繇。對他說了自己的想法。

鐘繇一身官服還未褪下,剛回府邸,沒吃上一口熱茶就被曹禪給喚過來了。

聽曹禪的建議,鐘繇心下思量了一下,現在別州的發展已經進入瓶頸了,該興修的河道都已經修繕了一遍。

該開墾的田地,也開墾完了。但是不該開墾的田地還有很多,制約開墾田地的因素只有一條,人口。

人口不豐。是以,開墾田地很是有限。河套這麼大,能用的田地無數畝。現在大約開發了不到十分之一。

若全開發出來了,養活四五百萬的人口不是問題。人口埃吞併匈奴人是可以一下子使得人口膨脹的。

曹禪找鐘繇來,也不全是聽鐘繇的意見,也想聽聽鐘繇的解決手段。

匈奴人畢竟也不是傻子啊,坐看部族被吞併根本不可能。非要用些特殊的手段不可。

看著沉思中的鐘繇,曹禪沒有打擾。

良久後,鐘繇才抬起眼睛,看著曹禪道:「大將軍既然下定了決心,那下官也沒意見。但大將軍心中是否有解決的辦法?」

「我想召集於夫羅去河東受封。而後滯留之。永駐河東。」曹禪心下其實也有了個主意,但卻怕匈奴單于於夫羅,不肯就範。若是弄個不好,引起匈奴人的反撲,三十萬人口,夠曹禪吃一壺的了。

但沒想到鐘繇的肚量比他還大。搖著頭,開口就道:「大將軍此舉甚好,但卻略有不足。」說到這裡,鐘繇頓了一頓,才道:「不僅是於夫羅,左右賢王,左右校王,以及其他王,一股腦的都要帶回河東。以漢天子的名義,冊封他們為列侯。封在并州,使他們遠離并州。而後分化之。三十萬人分成數十部,融入漢人當中。」

曹禪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得不在心中對鐘繇的手段道了一聲夠狠。但是,匈奴人真的這般愚鈍嗎?任人宰割。

曹禪還沒有把心中的懷疑給說出來,到是鐘繇自己笑著道:「當然,也要看於夫羅這些人,野心如何,甘心不甘心部族被漢人吞併。」

「大將軍可以帶著大軍去,馬步軍四萬。屯兵朔方城外,以觀匈奴單于於夫羅的反應。當然,只單單是威逼是不行的。」

「利誘。」曹禪脫口而出,眼中閃著一些別樣的光芒。許久後,光芒收斂,問道:「元常以為,一個五千戶侯爵位,以及八個千戶爵位如何?」

匈奴有一個單于,八個王。一共九人,屬於最高的統治者。

「夠了。」鐘繇低下頭,思量了片刻回答道。

一個五千戶侯爵位,八個一千戶侯爵位。加起來也不過是一萬三千戶的爵位。但曹禪卻能賺取三十萬的人口。

這筆買賣,若是做成了,曹禪不虧還要賺。

這件事所謀甚大。吞併一族埃真正的吞併匈奴人,是漢武皇帝,以及後來的一些皇帝都沒有幹成的事情。

不是不願意幹,而是他們沒想到要把別人整個部族吞併了。他們都是打敗了野蠻人,之後想的不是吞併,而是做看門狗。就像匈奴人,就是一些皇帝想出的看門狗,河套就是狗的窩子。

曹禪要做的就是吞併了。消化。消滅。把匈奴人口,以及匈奴人馳騁草原數百年的經驗,以及養馬,騎射的本事全部吞併了。

吞併一國,也不過是滅國。吞併一族,卻是滅其族,斷其根。

要慎重,再慎重。

曹禪一邊命令了鐘繇下去起草九份文書。一口氣封了九個列侯出去。讓匈奴人準備去河東拜見天子,而後做清貴列侯。

另一邊,曹禪也緊急的召見了徐晃,趙云,曹純。

徐晃是第一個來的。

別州風寒,並沒有讓徐晃這個鐵打的漢子倒下,反而讓徐晃添了許多堅毅。神色更加堅毅,步子更加有力,身體更加強壯了。

統兵二萬的將位,也讓徐晃整個人氣勢很是不凡,厚重,厚重如山。

拜見了曹禪之後,徐晃坐在了曹禪的左手位。隨即進來的趙云與曹純,這兩人同列軍中副將,一人掌管一萬人的騎兵。

每天都忙著訓練士卒。難得見一次面。

曹禪掃視了一眼三人後,輕聲道:「我需要用你們。」

將軍們不用考慮怎麼對付匈奴人,怎麼吞併匈奴人,他們只要尊將令,準備廝殺就行了。

「何時?」三人對視了一眼,最後,資歷最來的曹純出聲問道。

「馬步軍四萬,全部向北,出兵朔方,後勤準備,你們需要多久?」曹禪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現在曹禪對軍隊的事情基本上不管了,手下有人還軍政一把抓,曹禪不是那種對權利有變態慾望的男人。

他目前主要過問別州的發展。因此,對於目前軍隊的情況,稍微有些欠清楚。軍隊數量,以及狀態曹禪知道。但是他不知道後勤的一些事。

「五日吧。」曹純想了想回答道,隨即看向徐晃。馬步軍分屬不同,徐晃的情況他們也不瞭解。

「夠了。」徐晃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道。

「如此,五日後出發吧。目標,匈奴。」對於將軍們的答覆,曹禪比較滿意,大軍動,後勤只需要五日。效率很高了。

「諾。」三人齊齊一震,抱拳道。。.。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3:11
第二百七十一章王者代表的不是正道,而是力量

五日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曹禪需要做的事情不單單是匈奴人,以及從河東那裡發來的公文。

這公文都是一日一發。

但是這日,曹禪卻得到了一封荀彧的報告。

請功表。

張燕率領夏侯淵,夏侯惇兄弟大破黑山賊楊鳳,白繞,眭固等十餘賊帥。楊鳳,白繞被殺,其部曲被吞併。眭固投降。楊鳳三人都是黑山賊中較為巨大的,各自部曲都不少於數萬人。

再加上其餘十餘賊帥。降者不下七十萬。黑山軍被張燕三人剿滅了六七成。

餘下的三四成都是冀州,幽州境內的。并州一帶的黑山賊,隨著這一戰被完全的肅清。

黑山軍的組成部分要比白波軍正常許多,其中男女比例比較正常,只是老弱少一些而已。

完全不用像白波軍一樣,考慮這七十萬人中壯丁過剩的事情。

換而言之,這批人可以直接放去并州各地,補充當地人口。唯一要顧慮的就是這批人到底也是賊眾。

需要分散再分散,分散到各個縣城安置。安撫好後,還要防備他們鬧事。

好埃好埃看到這封請功文書的時候,曹禪大叫了幾聲。如此一來,并州被完全肅清,從別州到河東。陳留,潁川等都是暢通無阻了。物資,以及兵丁的調動就會順暢許多。

而且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并州也可以與別州一樣,進行較大規模的開發,以及發展了。

現在并州大約有一百二三十萬人左右。七十萬人口,足足讓并州人口增加了一倍還要多。

請功表。曹禪立刻批覆了下去,封張燕為列侯,食邑三百戶。夏侯淵,夏侯惇,於毒。三人則封關內侯,加將軍。

不管夏侯淵,夏侯惇以及於毒,張燕等人的能力幾何。但是這次戰功卻是張燕應得首功,其餘皆為副將。為次功。

應該一視同仁。

曹禪做了這麼多年的大將軍,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犯糊塗的。

請功表批覆以後,曹禪並沒有立刻發出去。而是看了眼,荀彧上的第二封表。這是請如何安置七十萬黑山賊的。

按照荀彧的意思,今年秋收不錯,又加上并州人口大增,來年肯定是大豐收。可以適當的增加一些兵叮畢竟張燕夏侯,陳到等加起來的兵丁才五萬五千人,要守衛偌大的并州,實在是困難。

另一方面,荀彧也是有些危機感。因為冀州的袁紹,以及幽州的公孫瓚都在大肆的增加兵丁,兩人加起來不下八十萬。而冀州,幽州兩州加起來的民眾也不過六七百萬而已。窮兵黷武埃

要是兩人忽然聯合,那麼曹禪就危險了。

但曹禪卻否定了荀彧的這個建議,公孫瓚與袁紹二人互相看不順眼久矣,互相是恨不得吞下對方治下的州郡。聯手的幾率根本沒有。

再說了,并州坐擁天下少有的雄關壺關,也並不是那麼容易被攻破的。只要令夏侯敦好好的修繕壺關就沒事了。

曹禪目前不需要窮兵黷武,他需要發展。別州要發展,并州也要發展。

積厚薄發才是王道,窮兵黷武只是霸道。要是窮兵黷武遲早會陷入兵疲,糧乏的窘迫之中。

因此,曹禪只批覆了請功表,留下了那增添兵丁的請求。

處理完畢之後,曹禪才把文書發了出去。

坐了片刻,曹禪忽然想到。并州既平,那麼從河東到別州的路就是一路暢通了,也是該接著母親,以及她們來這裡了。

還有呂布。那傢伙留在河東享清福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想著,曹禪又提起筆,發了一封公文前往河東,令程昱派遣兵丁護送家小過來。

從河東到別州。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了。從匈奴那邊回來之後,就可以見到家人了。

曹真都有三四歲了吧,曹顏也有兩歲多了。蔡琰也大了。王氏,王燕她們肯定越發俏麗了。

擱下筆,曹禪躺在塌上,雙手抱頭,望著天花板有些出神。

「大將軍,三位將軍已經準備就緒,請令出發。」忽然,一個小卒在外邊報告到。這小卒一身鐵甲,神色堅毅。雖然站在門外,但卻低著頭,對躺在塌上的曹禪不敢有一絲一毫的不敬。

此人叫法司。是為數不多的,在清河村時就已經跟隨曹禪身邊的一個心腹小卒。以前的那些人,都被曹禪一一的放出去了。或是軍侯,或是校尉。

但是有不少人,一直追隨曹禪,法司就是其中之一。

對於曹禪這個改變他們命運,並且帶著他們走到今日地位的人,他們不容許自己有一絲一毫的懈擔

對於這些人的想法,曹禪也隱隱有些察覺。他也覺得在自己身邊放上心腹是必須的,典韋,許褚兩個畢竟不夠。

因此也默認了這群能力都在軍侯以上的士卒留在自己身邊。給的地位等同校尉。

睜開眼,曹禪站了起來。對著法司言道:「回報三位將軍,說我馬上就道。」

「諾。」法司低聲應了一句,立刻起身離開。從始至終,都是低著頭。

「更衣。」曹禪展開了臂膀,大聲道。立刻有幾個侍女從旁邊走出,為曹禪穿上正服。戴上冠。

其中繁瑣,足足耗了一刻鐘。

當曹禪踏出將軍府,乘坐上馬車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完全變了,一身威嚴無比的正服,以及頭上紫色冠。腰帶紫色綬帶,懸佩劍。

端坐在馬車上,左右許褚,典韋隨行護衛,身前身後足有三五百的護衛。

這還算是簡單的,真正的大將軍出行,依仗還要加無數。曹禪都省略了。

三封城的變化日新月異,現在不僅人口眾多,偶爾也有一些金發碧眼,或是額骨寬厚的女子經過。說著不太利索的漢話。買賣東西。

隨著曹禪的婚配計劃完全進行,漢人百姓對於出現這些異族女子已經見怪不怪了。也慢慢習慣了。

你來我往,互相友善。賣家起來又斤斤計較。在曹禪的治理下,民風漸漸變為樸素。

但是當曹禪的馬車出行的時候,卻改變了這一和諧的一幕。

不用護衛驅趕,左右百姓都很自覺的推到兩旁。為曹禪的車架讓出一條道路來。

動亂的時候,人們最渴望的就是和平。誰結束了戰亂,誰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就高如天上的紅日。

對於別州數十萬百姓來說,曹禪就是那種人。何況在曹禪的治理下,百姓鮮少有餓死的。今年的田地內也是一片黃燦燦。

已經初步顯露了大豐收的景況。這幾樣事加起來。曹禪在別州的地位齊高。因此,百姓才會自發的避過。

不過,有一點讓百姓們很是憂心。那就是曹禪很少配備大規模的護衛出行。若是配備了大規模的護衛出行,就等於要出戰了。

一半是憂心能不能勝,保住這來之不易的和平。一半也是擔心曹禪的安全。若是曹禪有個不測,百姓們不知道這天會不會塌下來。

隨著曹禪的出行,這一帶百姓們悠閒的心也沒有了。各自快速的回家,與家人商議。看能不能幫一些忙。

歷來征戰,少不了民夫運送糧食,一場十萬人的戰爭,起碼有數十萬的民夫在幫助運送糧食。在別的地方都是官府徵調。

但是在別州。卻是另一番景象。是百姓自發來官府報導的。

曹禪出城沒多久,就有數百民壯丁前來鐘繇的衙門外報導了。聽著有護衛來報,說是門外聚集起了無數百姓,希望為大軍運送糧草的時候。

鐘繇擱下了手中的筆,剛想打發一個小吏出去打發了那群百姓。但是鐘繇最終沒有這麼幹,他再次提起筆,從旁抽出了一張白色的布。

書寫了起來。

大意是這場戰爭不需要民夫。讓百姓們返回家中,安心耕農。寫好後,鐘繇讓人把這份公告貼在衙門外。讓百姓們自己看。

因為鐘繇忽然想起來,這波走了,還會再來一波。還不如給寫清楚,乾脆利落。

王者之國,使民富;霸者之國,使士富。

這句話是姜尚所言,如果鐘繇在未來別州前或許還不明白,那麼來了別州後,他覺得他已經明悟了這句話。

使民富,則民用力。使士富,則士歸心。但是民的力量,顯然要比士強大。而且民心是單純的,士則充滿了各種的利益糾葛。

叛變。疏離。等等都時有發生,但是民不會。王者之國並不是說帝王之國,正道之國,王者之國只是代表了力量。

各方面的力量要比霸者之國強悍。

含著一絲明悟的笑容,鐘繇起身出了庭院。看著天空中的太陽,只覺得旭日東昇,冉冉向上。

若匈奴那邊順利,別州將再進一步。大將軍也再進一步。天下爭衡的腳步,也會再進一步。

城外大營。

不管是馬步軍,還是騎兵。趙云,曹純,徐晃都已經準備就緒了。曹禪要做的就是登點將台,進行出征的儀式。

類似的情況,曹禪已經歷經過無數次了。

馬車進入軍營後,士卒開道。來到二萬餘的士卒站立的校場旁邊,隨即曹禪下了馬車,在無數士卒的目光中。稍微的掀起衣襟,登上了點將台。

站在高處,頭上帥旗迎風飄舞。下邊,徐晃,曹純,趙云一字排開,站立著。

三人皆是一身銀色甲冑,威武不凡。

「將兵出北。」掃視了眼腳下士卒,見軍容肅整,隱隱帶著一股肅殺之氣。曹禪心下滿意,大手一揮,大聲叫道。

「諾。」轟然聲中,在徐晃以及他的部將帶領下,二萬大軍緩緩的出了大營。曹純,趙云二人則是策馬出了大營,在大營與自己的騎兵會合。

拱衛大軍左右兩側,以及肩負著打探消息的任務。

三封縣離朔方才一二百里左右。馬步軍四萬的動向,而且還是近在咫尺。而且匈奴單于於夫羅雖然廢材了一些,但卻並不是沒有心機。他在三封縣有探子。每當曹禪做了什麼大事的時候,他就能第一手得到消息。

一半是為了警戒,另一半也是拍曹禪的馬屁。就像曹禪與鮮卑人的交易女子的事情傳出後,於夫羅就從族中挑選了五百名女子,為曹禪送了過去。

為此,曹禪褒獎過於夫羅,上表天子,賜給了許多金銀給他。

這些歲月以來,曹禪不是挖痛河道,就是整治民風。還有就是建立學堂,開墾農田。

使得於夫羅心中對曹禪的警惕心降到了最低點。認為曹禪是真的一代能臣,其心只在治理河套,對他們匈奴人並無威脅。

隨著警惕心下降,又有曹禪的大軍屯在身邊,不用膽顫心驚的隨時提防鮮卑人南下反撲。軍隊的事情,被很乾脆的於夫羅拋之腦後了。

軍隊疏於訓練,戰鬥力自然直線下降。

所以當消息說,曹禪馬步軍四萬北上,目標直指朔方城的時候,於夫羅傻眼了。

傻了足足一刻鐘,還是在侍衛的提醒下。匆忙的下令召集匈奴的八王。左右賢王,左右校王。以及其餘王,共八人。

本來,匈奴人的制度應該是十王的,但是南遷進入河套後,部族規模縮小,貴族之間又爭鬥很多,最終只剩下了八王。一單于。

下令召集眾王后,於夫羅拋棄了便服,穿上了一身正服,風帽,腳踏長靴。腰懸彎刀。坐在上首位。

片刻後,左右賢王率領其餘六王進入大廳。

大廳一共也才九個位置,這九個位置是恆定的。自從匈奴人半臣服漢人居住在城中的時候,初代南匈奴單于立下了這九個位置。

左賢王踏論大約二十四五歲,穿戴方面看起來與於夫羅差不多,只是頭上戴著的是尖帽。是於夫羅的親弟弟,在理論上也是第一繼承者。

右賢王呼浩是於夫羅的堂兄,四十歲左右,長的極為魁梧,有些威嚴。其餘王或老或年少,都是一幅王者打扮。

眾人落座後,於夫羅把曹禪大軍的動向說了出來。在場的眾人齊齊變了臉色。

正在這時,有小卒進門稟報導:「啟稟大單于,曹禪軍隊已經進入朔方城五十里範圍以內。」

五十里範圍以內。在場眾人臉上一臉的冷汗。

調動大軍,以及找尋軍馬,都來不及了。

匈奴人雖然南遷進入漢人地界,也學習了許多漢人文化,律法等,但是在軍隊的配置上,還是標準的草原人配置。

常駐軍隊只有一二萬,其餘的都是牧民。四散在河套的各個地方放牧,戰爭時候徵召就是兵。和平時期就是民。

距離五十里了,徵召已經來不及了。

「大單于,我們先派人去召集各地的牧民前來朔方拱衛朔方。在牧民們到達前,鎮守住城池。」左賢王踏論雖然年輕,但是反應卻極為迅速,看著高坐在上位的於夫羅建議道。

「哼,我大匈奴儘管是面對鮮卑人,也要以騎兵進行周旋。面對馬步軍四萬的曹禪,你居然要守城?我們大匈奴人的臉面往哪裡擺?」右賢王呼浩發出一聲冷哼,極為不滿的看著左賢王踏論。

踏論溫言立刻橫了一眼踏論,神色間無比的猙獰。

「哼。」右賢王呼浩冷哼一聲回應之。

匈奴人的制度,以及單于繼承製度很奇怪。大單于的繼承者一般都是左賢王,而左賢王一般又都是大單于的弟弟。

但是地位雖然是這樣確立的,但是很多都發生了例外。內鬥,以及軍事政變什麼的。往往廝殺很慘烈。

右賢王呼浩的父親是上上一代的單于,而上一代單于卻是右賢王呼浩的叔父。錯綜複雜的關係,使得右賢王呼浩與於夫羅兄弟的關係歷來不好。

互相明爭暗鬥不止。

而且最主要的是右賢王呼浩對於祖先的榮耀極為狂熱,而於夫羅卻是慣於享受。享受漢人貴族的奢華生活。

因此,三人在政治上,以及私人上都是矛盾突出,尖銳的。

但是這個時候外敵侵犯,匈奴人就要滅族了。顯然不合時宜。

因此,在於夫羅以及其他六王的勸說下,左右賢王都暫時的平息了怒氣。

但是就這麼一耽擱,就是半個時辰過去了。半個時辰啊,對於這些匈奴貴族們來說,只是過了片刻而已。

但是今日,這幫匈奴貴族們卻察覺出了時間的寶貴,因為在這片刻,曹禪的軍隊就推進了近四十里。

騎兵都已經到達了朔方城外,十里距離的地方了。

聽到小卒再次進門稟報後,在場的人立刻驚出了一聲冷汗。

於夫羅驚慌失措的大吼道:「守城,先守住城池再說。」

派遣官員前往各個部族召集族人,牧民參戰。再以漢人的守城方法,進行防禦。

這一刻,大匈奴人再也顧不了什麼顏面了。能保住性命,以及保住大匈奴人一族,什麼都可以放棄。

反正他們學習漢人的東西也不是一樣了,再學一樣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抱著這種想法,匈奴人貴族全部運轉了起來。整個朔方城常駐的數萬人口,以及一萬六千的騎兵,都運轉了起來。

騎兵下了戰馬,拿起弓箭,走上城頭。充當守城兵。民眾則在官員的帶領下,準備各種守城器械。

先守住城池再說。。.。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3:12
第二百七十二章關公面前耍大刀

匈奴人據守城池。曹禪並不是覺得訝異。與於夫羅在三封縣安插了探子一樣,曹禪安排在朔方城的探子絕對不比於夫羅少,多出一倍恐怕也不止。

城中有常駐兵馬一萬六千,以及朔方城的一日日的情況曹禪都清楚。

清楚於夫羅最近荒廢軍政,使得武備廢弛。

要不然,曹禪也不會自信到以馬步軍四萬就妄想收降三十萬的匈奴人。即使曹禪頭腦發熱,鐘繇也會出生阻止的。

因為不驚訝,所以曹禪也沒多做考慮。大軍到達城外以後,沒有立刻下令紮營,而是直接開到朔方城下。

四萬馬步軍,二萬步卒充作中軍,將徐晃統領。二萬騎兵充作左右兩翼,拱衛兩方。

緩緩的進入到城頭匈奴人的時限內。

那嚴整的軍勢,幾乎溢滿天空的肅殺之氣,差點讓有些較弱的匈奴人士卒窒息。

匈奴人已經不是很久以前的大匈奴人了。

無數拿著弓箭的士卒,都有些顫抖。顫抖著看著城下強大的軍隊,這是漢人的軍隊,在一百多年前,由一個叫做漢武皇帝的人,指揮著他的無敵鐵騎,漢人的軍隊。打敗了他們大匈奴。

從此幾乎一蹶不振,後來被迫分裂成為南北兩支匈奴人,南匈奴進入了漢人的領地,成為了漢人治下的一支異族人。北匈奴遠走漠北,不知去向。

大匈奴人的領土被鮮卑人佔據。

對於漢人,匈奴人的感情其實是很複雜的,有仇恨,有敬畏,也有依賴。

上百年河套土地的繁衍,使得匈奴人依賴起了昔日的仇敵。本以為匈奴人會慢慢的發展,等待崛起的機會。

但沒想到,末日來的如此之快。只是眨眼間,四萬馬步軍已經開赴到了朔方城外,若是敗了,匈奴人也就沒了。

因此,這一刻的匈奴人心中更複雜,在仇恨,敬畏,依賴中又添了恐懼。

於夫羅穿著整齊的正服,握著短刀,親自上了城頭。也是看著城下氣勢森然的軍隊,有些恐懼。

在無數道的目光中,一輛由六匹清一色的黑馬拉著的馬車從大軍中間駛出。這是大將軍出征的車,由古代戰車緩緩演變而來。

雖不是華貴非常,但卻有種古樸大氣的感覺。

在四周軍卒的襯托下,更是顯得肅殺非常。

在這輛馬車駛出來的時候,城頭上於夫羅的目光頓時轉瞬不瞬的看著這輛車。曹禪他見過。在曹禪來朔方城的時候。他見過一次。

雖然從城頭上往下看,看不太真切,但是於夫羅已經認定了這輛車上的男人,就是漢大將軍,大司馬曹禪。一個領兵伐大匈奴的男人。

到了現在,於夫羅還有些不明白。曹禪為什麼要討伐他,他很恭順,很恭順。送了匈奴人的女子,過去配給漢人。

卑躬屈膝。為的不過是坐擁一隅之地,繼續享受大匈奴的榮光罷了。他也沒有野心。真的沒野心。

於夫羅的眼中閃過幾分憤恨。

不管城頭上,於夫羅有多麼的不解,與憤恨。這一刻,曹禪領兵到了這裡,四萬馬步軍屯於城下。

眼看就能滅一族。

隨著車架緩緩的靠近城池,曹禪站起了身體,要看著對方城池。曹禪想的不是滅了匈奴人的功勛,以及流芳千古的名聲。

曹禪想的是吞併了這三十萬人,使得河套騰飛,再次壯大的景況。

經過一二百年的血統融合後。別州一片田園綠野,駿馬飛奔,農夫耕種。儘管面相稍微與漢人不同。但是頭戴冠,說漢話。行漢禮,讀漢書。善騎射。

別州不一樣的漢人。

這是將來,在當前,曹禪吞併了這三十萬人就能建立一支數萬人的騎兵,壯大別州的軍事力量,從而在抵抗鮮卑人中獲得勝利。

因此,曹禪必須吞下這座城池,以及整個匈奴族。

「去吧。」曹禪忽然對身邊的一個護衛道。

「諾。」早已經準備好的護衛,立刻領命一聲,策著戰馬來到城池下。

這讓城頭上的匈奴人一陣緊張,於夫羅更是彎下了身子,趴在女牆上,往下看著。

護衛不管城頭上有多少箭矢在瞄準他,他只是面色冷漠的騎著戰馬接近。曹禪的護衛不一定是最稱職的護衛,但卻都是最敢拚的護衛。

一息尚存,戰鬥不息的人物。

這護衛也不例外,在這麼多弓箭手的眼神下,面色如一。接近了城牆後,他翻身下馬。

取下了插在腰上的兩卷竹簡,抬頭朝著城頭吼道:「我們大將軍給你們戰與和的書信。」

護衛的話立刻使得城頭上一騷動,漢與匈奴雜居上百年,很多人都懂漢語。因此聽得懂。

戰與和?還能有和的機會?無數匈奴人騷動是因為這和字。於夫羅以及他身邊的匈奴一個八王之一的右校王。立刻驚喜了起來。

二人對視了一眼,於夫羅急促的道:「放下籃子,放下籃子。」

立刻有一個匈奴人從旁邊拿出竹籃子,用繩子繫上後,緩緩的放下城牆。

城下護衛把竹簡放入籃子後,立刻起身返還。

城頭上,於夫羅焦急的看著籃子一點點的被士卒拉上來。只覺得這麼點時間比度過一整年還要難熬。

當籃子上來的時候,於夫羅長出了一口氣,奮力的撲了上去。拿起了裡邊其中一個竹簡。

快速的扯開繩線後,於夫羅展開一看,臉都青了,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停止跳動了一般。

上邊只寫著寥寥幾個字。若要戰,即滅你部族。殺你於朔方。

旁邊的右校王看著於夫羅的臉色以及顫抖著的雙手,心下立刻一沉。眼中漸漸絕望。

難道天真要亡我匈奴嗎?右校王仰天看天,有烈日在,但他卻覺得寒冷。

許久後,於夫羅回過神來,發瘋一般的拿起了另一卷竹簡。戰和,戰和。既然有戰那就有和埃

當於夫羅展開另一卷竹簡看去的時候,只覺得心更冷了。

封於夫羅為河西侯,食邑五千戶。其餘八王,同為列侯,食邑一千戶。即刻前往河東,朝見天子。

能坐上單于位置的,豈會是傻瓜。這是明晃晃的軟刀子埃匈奴最頂尖的大單于,八王一齊去河東。

留下的部族誰來管理?群龍無首之下,肯定要被眼前這個男人吞併了埃

戰和,戰和。

於夫羅覺得自己的左邊是冷的,右邊是滾燙的。去了左邊就是死地。硬刀子進,硬刀子出。

右邊看似活路,但卻軟刀子進,割肉的那種埃

「召集八王,我要他們幫我決斷。」於夫羅回頭對著右校王吼道。

右校王一個激靈,看了眼臉色猶豫難決的於夫羅,立刻點了點頭,下去召見了。

八王分成了四個部分,負責守護城門。

召集起來,需要些許時間。

還是大廳,眾人都還是原來的位置。只是氣氛已然不同。於夫羅神色猶豫。其他人則是有些不解。

不明白於夫羅忽然召集他們過來幹什麼。現在最要緊的不是守護城門嗎?

四周的疑惑越來越多,於夫罹難看的笑了笑,問道:「你們是要著朔方城一齊死呢,還是想去并州做一個清貴列侯,享福呢?」

一陣嘩然聲中,左賢王踏論皺眉問道:「曹禪勸降了?」

「一個五千戶侯,八個一千戶侯。我們一起去并州享富貴。」於夫羅苦笑著,把曹禪的那兩卷竹簡,一一的傳給八王看。

待看完之後,有的人面色憤怒,有的人則如於夫羅一般猶豫不決。也有人鬆了口氣。

簡直是眾生百態,什麼都有。

「他不知道我大匈奴還有五六萬的騎兵嗎?」右賢王呼浩猛的站起,怒吼道。

凶焰四散,標準的匈奴男人。

「你看仔細了,他那戰卷竹簡中,最後的幾行小字。」於夫羅無力的揮了下手臂,嘆聲道。

他也是最後才看到那小字的,所以他更傾向了投降。

呼浩心下一驚,立刻重新拿起了戰卷。全部展開來,只見最後寫著幾行字。

「請早些答覆,一個時辰後,我將領騎兵,云中守將孫堅領兵。突襲你們散落在河套的部族。戰之,屠之。」

狠毒,真是狠毒埃匈奴人部族三十萬,散落在河套的有二十餘萬。不夠曹禪屠的。若是民眾死絕了。

空有騎兵,也是無濟於事。

曹禪這是拿捏住了他們的弱點啊,匈奴入沒有那麼多城池保護族人。

想著,呼浩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就多佔領一些漢人的城池。現在也不會這麼被動。但是後悔也沒用了。

現在,應該放在第一位的是如何度過眼前的危急。

呼浩對漢人的兵書也有些瞭解,對裡面的計策也很崇尚。但是這個時候,什麼計策都沒用了。

曹禪左手拿著糖果,右手拿著刀子。中間還橫著一個毒計。全身上下都配備武器。油鹽不進。

呼浩把腦中的各種計策都想了一遍,但卻沒能發現應對的辦法。隨著瘋狂的收刮腦中的計策。

呼浩的腦門上開始冒出了汗水,漸漸絕望。

但是,呼浩突然心中一震。想起了一個計策。美人計。

這種計策,似乎是唯一在弱勢的時候,能夠被啟用的計策。

呼浩立刻把自己的想法對著在場的其他八王,於夫羅說了一下。

「一個小小的美人,就想讓曹禪這個歷經了無數爭鬥的大將軍退兵,簡直是妄想。」於夫羅冷聲道。

這個計策實在是太蹩腳了,漢人的計策精髓是在於出其不意,現在兩方已經對敵,這計策用著,太暴露了。

其他的王也都或譏諷,或是冷冷的看著呼浩。

面對四周人的目光,呼浩心中憤怒,猛的握了下拳頭,但最終還是鬆開了。

嘆聲道:「這美人計我當然知道瞞不過曹禪啊,但是只要一夜就好,一夜就好了埃只要讓曹禪鬆懈一夜,讓美人陪伴。我們就能調動全部軍隊。把曹禪給圍困死埃」

呼浩的話,立刻讓在場的人眼前一亮。對啊,只要拖延一夜,不半夜就行了埃他們的騎兵就能到達了。

「我們先投降,迎接曹禪的軍隊入城。為此就算是讓勇士們放棄手中的彎刀,弓箭也在所不惜。然後用達蜜兒,吸引陪伴曹禪一夜。等我們的軍隊集中後,再行反攻。讓曹禪困死在城內。」

「還有一點,選我們最欣賞的一個兒子,隱藏起來。以防不測。」呼浩最後下了寧可玉碎不為瓦全的決心。

在場的人,聽到這句話具是心中一震,有幾個人頓時有了退卻之心。但是此時呼浩神色猙獰,掃過眾人冷笑道:「我已經召集了我帳下的勇士,一共一千人,埋伏在這座府邸的門外。若是你們不答應。我立刻召集他們入內,絞殺了你們。」

「呼浩你敢。」

「你這個匹夫。」

一聲聲怒喝聲,在大廳內響起。其餘八王,包括於夫羅在內,全部對呼浩怒目而視。

但是這些目光,只是讓呼浩更加的瘋狂。

「我們大匈奴的祖先是何其強大,數百年前,我們可以任意劫掠漢人,可以羞辱漢人皇太后。呂后還記得嗎?我們的大單于,寫了一封信,讓漢人的這位皇太后嫁給我們大單于。結果呂后不敢發怒,反而委曲求全,嫁了一個漢人的公主給我們單于。「

「短短幾百年啊?我們現在只是一條狗,還是被主人拋棄的狗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若是你們不答應,我就玉石俱焚,毀滅了你們。」

高聲怒叫著,呼浩的眼中瘋狂與狂熱並存。那是對祖先榮耀的狂熱。

在呼浩瘋狂的氣息下,以及他揚言的在這座府邸外埋伏了一千勇士,在場的人,面色再變。

「達蜜兒。她能行嗎?」於夫羅忽然問道。

呼浩立刻嘲笑道:「你不是也對她垂涎三尺嗎?在坐的人,哪一個不是這樣的?那樣的美人,那肌膚如同牛奶一般白皙,那容顏如同草原一般美麗。她能迷的住我們,就能迷得住曹禪。」

於夫羅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隨即就被興奮取代了。

也是,能迷得倒幾乎所有匈奴男人的女人。按道理,也能給曹禪一種震撼。讓他迷戀。

達蜜兒,是一個白種人,美麗的白種人。按照她自己說,她從小生活在羌族,但是羌族內亂不斷,互相廝殺不休。她的部族被滅了。

她逃亡來到了匈奴,嫁給了上一任單于。也就是於夫羅的父親。

那美麗的容貌,讓單于,以及無數男人沉醉不已。但是那時候,單于已經年老不已,無法*房。

達蜜兒獨守空房,三四年。讓無數男人嘆息不已。

後來單于死了,於夫羅繼承了單于的位置。按照匈奴人的習俗,也應該繼承單于的女人們,一大群的後母。

於夫羅當然覺得歡喜。但是事情並不是他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他順利的繼承了他父親的其餘女人。但是卻沒繼承達蜜兒。

因為幾乎所有的匈奴貴族都反對他繼承達蜜兒。包括於夫羅的幾個兄弟。鬧得不可開交,最終,達蜜兒獨居。

被所有人垂涎著,但又得不到。

現在達蜜兒已經三十四歲了,更成熟美豔了。偶爾在人前露面,迷倒一大片貴族。

如果是她,應該能行的吧?在場的八王以及單于於夫羅,心中想著。又有呼浩這個瘋子的存在,不由的立刻有了決斷。

「開城,迎接曹禪進入城內。」見局勢已經被控制,呼浩臉上浮現出一絲陰狠,冷笑道。

曹禪還在城外的馬車中坐著,這種嚴肅的時候,也不能改跪坐為半臥,實在是有些累。

曹禪的心也隨著時間的過去,而變的有些下沉。

嘆了口氣,曹禪看著朔方城,看來這場戰爭還是避免不了的埃匈奴人也都不是軟骨頭,或者是傻瓜。

正當曹禪想下令趙云,以及曹純按照計劃,四處出擊,襲擊那些散落在河套的眾多匈奴部族的時候。

城門忽然打開了,曹禪精神一振。只見前方城門洞開,匈奴的一單于,八個王。齊齊出城來了。

九人策馬來到曹禪車架的前方,跪倒在地道:「我等來遲。還請大將軍寬容。」

攸關部族生死存亡的大事。商量些時間也不算什麼,曹禪沒怎麼在意。反而滿心的歡喜,這匈奴人總算是並了。

過程也很順利,沒有損失一兵一卒。對於目前尚未脆弱的別州來說,這實在是太可喜了。

曹禪親自下了車架,扶起了於夫羅。以及左右賢王等。於夫羅以及左右賢王,踏論,呼浩曹禪都認識。

但是其他王,卻是頭一次見面。

曹禪善意的相問,於夫羅立刻介紹。等介紹完畢,再寒暄了幾句後,差不多是一刻鐘以後了。

儘量的往人群中躲著的呼浩,忽然道:「我們在城中已經準備好了,最美味的食物,還請大將軍駕凌。」

本來呼浩不出聲。曹禪不覺得什麼,但是呼浩一出聲,曹禪卻察覺到了些許不同。

有心懷疑,與沒心懷疑。是兩種絕對不等同的觀察方式,曹禪掃了眼呼浩,一眼就看穿了,這人心中有鬼。

跟漢人的大臣們相比,這臉皮厚,城府深。以及皮笑肉不笑。他差遠了。

「啊?好的。」曹禪爽快的應了一聲,隨即對身邊的徐晃等三將道:「步卒入城,騎兵在外駐紮。」

不管有什麼鬼,帶著軍隊進去。總行吧?曹禪心中笑著,看著微微變了臉色的呼浩。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3:13
第二百七十三章小蜜

呼浩的面色一變是因為他發現事情並不是想像的那般順利。按道理,一般漢人接見投降的將軍的時候,都會帶著少量的軍隊前往受降,以示安撫。以及信任。

但是曹禪卻隨口讓軍隊進去。

呼浩很是清楚曹禪有多少軍隊,馬步軍四萬,其中步卒二萬,騎兵二萬,很平均的數字。

也就是說,曹禪打算讓二萬士卒進城。

而朔方城內,也只有一萬六的匈奴勇士。城池內,騎兵根本不可能是步卒的對手。

不僅呼浩,在場的包括於夫羅在內的其他八王眼神都是有些閃爍。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因此,呼浩等人只是片刻就恢復了神色。繼續與曹禪談笑了幾句後,於夫羅帶頭,請曹禪進去。

曹禪並沒有立刻答應進去,而是看著前方。他在等待徐晃控制城池。既然有所懷疑,那麼防範措施,以及小心謹慎是必須的。

見曹禪如此,呼浩等人更加驚恐。呼浩也是一樣,但他卻是很快就掩飾了自己的神色。臉上尷尬與驚怒一閃而逝。

似乎受到了什麼羞辱一般,整個人如同一柄利劍,氣勢森然。雙目中更是帶著不屈,冰冷的聲音從他的口中響起,「大將軍以為我們是詐降?」

於夫羅等人沒想到呼浩居然這般大膽,一個個面色大變,看著呼浩的眼神充滿了驚怒。

曹禪身後的典韋,許褚以及數百護衛齊齊刀劍出鞘,鏗鏘之聲中,指向了呼浩。其中許褚,典韋,二人更是齊齊上前一步,護衛在曹禪的身前。

鋼刀在握,森然的看著呼浩。

今日二人都是很正式的穿著,半身皮甲裹不住他們健壯的身體,裸露在外邊的肌肉,塊塊突起,給人一種絕對的力量感。再加上他們長相都是不凡,天生帶著凶煞氣。

怒目而瞪之下,呼浩硬生生的後退了一步。心中駭然,典韋,許褚這兩座尊神,他也不是沒見過。

在曹禪初來河套時,他就與於夫羅等前往拜見過曹禪,這二人的身材在他腦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但那時候,典韋許褚都是很和善的莫言。根本沒有像今天一般露出這般猙獰的表情。

直到現在,呼浩才有了親身的感受。曹禪為什麼會時時帶著這二人。光氣勢就能壓人。若是真動手,得多少人才能消滅這二人?

呼浩駭然之下後退了一步,其餘人更加不堪,臉色蒼白,退後二三步的不下三人。要知道典韋許褚兩個常年廝殺,氣勢中都帶著濃厚的血腥味,而他們匈奴貴族卻是安逸慣了的人。根本經受不祝

驚恐中,無數人心中懷疑。自己能否在這兩人的眼皮底下,劫了曹禪?

包括呼浩在內,一眾匈奴貴族都沉默不語了起來。

一切曹禪都看在眼中,儘管他面色如常,但心中卻是冷笑不已。這呼浩雖然掩飾的好,但神色的變化卻盡在他的眼中。

又是尷尬,又是驚怒,又是憤恨。不過是為了幫助自己,以及他身後的匈奴七王,以及單于於夫羅掩飾心虛而已。

不見呼浩一怒聲質問後,於夫羅等人臉上的心虛變成了驚怒。對於呼浩的驚怒。很自然的掩飾了心虛。

倒也是個人物,但恐怕也是鮮少與人爭鬥吧。手法比較粗糙。冷笑之餘,曹禪對呼浩道了聲讚歎。

但也僅此而已,若是真意圖不軌。曹禪豈能留情?

這片刻之間發生的事情雖然話長。但其實只是一瞬間而已。曹禪面帶笑容,伸手示意典韋,許褚二人往後退一點。

之後才笑著對呼浩道:「右賢王見怪了,我做事從來都是這般的。董承你聽說過吧?他也是這般被納降的。」

曹禪這般說也不是安撫呼浩,而是想給呼浩一個台階下。對於曹禪來說,受降的事情,需要順順利利的解決掉。

最好不要再出現變故。因此還是需要給呼浩,以及這麼多的匈奴貴族一點面子的。

呼浩聞言,也很是乖覺。神色立刻恢復了恭敬,舉拳對著曹禪一拜,歉然道:「是我魯莽了,還請大將軍不要見怪。」

「還請大將軍不要見怪。」包括於夫羅在內的匈奴貴族們,齊齊對著曹禪一拜。以為已經度過了危機。都是鬆了一口氣。

曹禪笑了笑,虛扶起眾人。而後抬頭看向前方,徐晃控制城池,恐怕需要一些時間吧。

順著曹禪的目光,呼浩與一眾匈奴貴族也看向了城池。

看著城頭上,變換的帥旗。他們心中皆是複雜,不管他們能不能劫了曹禪,但這一刻,大匈奴真的是完了。不存在了。

此時,徐晃正在安排軍隊進去。曹純,趙云則是在城外紮營。徐晃進入城池後,並沒有因為順利佔領一座城池而有所懈怠,他性格中的謹慎讓他進入城池後,先控制城牆。繳了匈奴人勇士的彎刀,以及弓箭。

四座城門,一個也沒放過。

進而領兵控制了匈奴單于於夫羅的府郟

不過徐晃雖然謹慎,但不代表他沒有應變能力。以及做事的智慧。

期間,發生了不少匈奴勇士不願意被解下彎刀的事,徐晃一邊命士卒緩緩,一邊命懂得匈奴語言的士卒,進行勸說。

比如說現在,徐晃的前方就有一小波士卒,大約有三十人手持彎刀,神色不忿的看著徐晃,以及他的軍隊。

作勢欲撲。

匈奴人歷經無數變遷,彪悍者已經少有,但是再怎麼說也曾經輝煌過,真正的勇士還是有一些的。

徐晃知道眼前的就是那一撮勇士。這些人將會成為曹禪騎兵的一部分,殺之太可惜了。

因此,儘管對方用不忿的眼神看著自己,儘管此時徐晃身邊環視著不下三百個精銳士卒。

但是徐晃卻是沒有下令格殺。

主將雖然沒說話,但是徐晃手下的士卒卻是不爽了。

他們都是白波軍的餘部,被徐晃收編後。歷經了七八月的瘋狂訓練後,勉強可以與精銳掛鉤。

軍紀方面也差強人意。但是畢竟生性都很桀驁。見這群人對徐晃不敬,立刻有人出列。

想要給這些匈奴勇士好看。卻被徐晃阻止。

「你們的單于,以及八王把你們大匈奴送給了我們大將軍。自己去了漢人的領地內,做侯爺去了。換句話說,你們大匈奴已經完了,即使你們幾個死在這裡也改變不了什麼。不過是多幾條人命罷了。衝不出去的。」徐晃知道匈奴人懂漢話的不少。因此,直接開口道。

這三十餘人的眼神中立刻湧起了一股瘋狂的怒意。其中一個看似為首的,強壯匈奴勇士。眼中爆出的光芒是最盛的。

血紅血紅的血絲遍佈了他的眼睛。瞪著徐晃,這匈奴勇士沙啞著嗓音響起,「你說的是真的?」

匈奴貴族們下令投降後,有少部分人不服。但他們沒有理會,還是開城投降了。這部分人,本以為是漢人太強,單于等人抵擋不住才投降的。

但沒想到,卻是與漢人有了私下協議。

侯爺埃幾個漢人侯爵的位置,就把整個大匈奴給賣了。難怪這群匈奴勇士憤怒。

「我帶著軍隊站在這裡。難道還不代表我說的話是否正確?」徐晃回答道。

「埃」眼前的這個匈奴勇士,忽然仰天悲呼了一聲。手中彎刀,猛的刺向自己的腹部。腹部如同紙糊一般,被鋒利的刀鋒刺穿。

怒睜著眼神,雙手猶自握著刀柄,鮮血緩緩的從傷口處流淌。堅持了片刻後,這匈奴勇士轟然倒下了。

這發生在一瞬間,徐晃根本沒料到,這匈奴勇士居然這般剛烈。

國亡時,必出烈士。

徐晃心中閃過一分惋惜,但卻沒有任何加以放過匈奴人的想法。我之強盛,彼之疲弱。一強一弱。互相吞噬。這是古時候就傳下來的道理了。

匈奴強盛的時候,糟蹋了多少漢人公主?現在匈奴人弱小了,漢人吞之,又有什麼不可?

徐晃是名將資質,性格冷靜,謹慎。自從從軍以來,從不會感到徬徨,以及茫然。

曹禪令之所出,為其征伐。曹禪令之所及,為其坐鎮。如此而已。

冷靜無比的雙目,緩緩的掃過餘下的三十餘人。徐晃嘆了口氣道:「決定吧。」

決定吧。

就是決定生或者死。三十餘人中互相看了看,又有幾人轉刀自刺。帶著悲憤,轟然倒地。

但是更多的人,卻放下了彎道。絕望的看著徐晃。

「帶走。」徐晃對著手下的士卒淡淡的道了一句。這二三十的人,立刻被如狼似虎的士卒給帶走。

在堂堂王師面前,眼前路上的幾條人命,根本無用。匈奴人今日亡矣。

如同眼前發生的一幕,城池內還有許多。當徐晃的軍隊,徹底的控制住了四面城牆,以及單于府邸的時候。

城中的某一角落中,有堆積如山的,數百具屍體。

這些人,都是匈奴人真正的勇士,可惜,數百人實在太少了。豈能與我四萬馬步軍為敵。

一身甲冑,握著腰間的佩劍。徐晃緩緩的收回了目光。一片冷靜。

「迎接大將軍入城。」大手一揮,徐晃開口道。

「諾。」

城外,曹禪很快就接到了徐晃的消息。

面帶笑意的看著於夫羅道:「請吧。」

「請。」於夫羅彎下腰,單手虛引,迎曹禪進入。

曹禪笑了笑,掀起衣襟,重新跨坐上馬車後。立刻下令進城。典韋,許褚分左右兩旁,數百護衛,簇擁前後。

匈奴貴族策馬在最前方。帶著大將軍車架,緩緩入城。

城內早已經悄然無息。街道兩旁每過幾步都站著一個面色嚴峻,手持長矛的士卒。

大將軍車架駛過的時候,他們都低下了頭,以示恭敬。

如此,車輪碾過幾灘還沒有刷洗的血跡,緩緩的駛向單于的府郟

自從進入河套以後,匈奴的王庭就立在了朔方。匈奴貴族也不住帳篷了,而是住在奢華的府邸之中。

眼前這座府邸,比大漢朝的一般諸侯王王府都要大氣。朱門,石階。門前兩座大石獅。

只是今日,門前多了數十個身穿皮甲的漢人士卒,以及一個身穿甲冑的漢人將軍。

徐晃見曹禪車架到了,立刻彎身道:「大將軍。」

曹禪下了車,親手扶起徐晃,用低不可聞的聲音道:「小心控制城池。」

徐晃心下一震,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後。帶著數十士卒走了。徐晃性格謹慎,冷靜,只尊號令,不管其他。鮮少有問曹禪的時候。

接替徐晃的是曹禪身邊的一個個護衛們。許褚帶著數百護衛徹底的控制了府郟

典韋則是隨著曹禪,與於夫羅呼浩一群人進入了府郟

大廳內,百餘年沒有變動的位置,今日卻變了一下。多加了一個座位。以及,上首位置再也不是單于坐的地方,而是曹禪座的地方。

於夫羅以及呼浩分坐兩旁,其餘王則是依地位高低,陸續坐好。典韋當然是坐在曹禪的身側。小心防備。

「今日是諸位入漢為貴侯的好日子,可有歌舞否?」雖然這幫人可能心懷鬼胎,但是曹禪還是按照,收降降將的規格,口氣說話。

大喜日子,當然需要歌舞。

看一看,匈奴人的舞蹈,聽一聽匈奴的音樂。表示一下他對匈奴人的尊重是應該的。

坐在曹禪右手第一位的呼浩,心下一喜,他正愁找不到理由讓曹禪看歌舞呢。沒想到,曹禪居然主動提出來了。

呼浩沒有體會到曹禪只是出於政治目的,尊重一下匈奴人而已。他只體會到了,他的機會來了。

想著,呼浩對他對面的於夫羅隱秘的使了個眼神。

此時是真的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因此,於夫羅生生的壓下了心中的遲疑,笑著舉拳對曹禪道:「我們匈奴人的舞蹈在草原上是最美麗的,我們匈奴人的音樂也是草原上最動聽的。請大將軍稍等。」

說著,於夫羅再次對著曹禪一拜。走了出去。

片刻後,於夫羅領著一隊人走了進來。男女都有,持著各種各樣的樂器。其中最惹人注目的。是當中的一人。

一個成shu女人。

身材高大,穿著極為短促的貼身衣服露出了腹部大片大片肌膚,勾勒出了胸前誇張尺寸,金發碧眼的白種人。

她的皮膚卻是猶如牛奶一般的雪白,柔滑。她的身材堪稱波濤洶湧。前凸後翹。再配合上,很是妖媚的臉頰。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成熟妖媚的氣息。

此是妖媚,不是嬌媚。

兩旁男人,除了典韋與曹禪以外,都是如狼一般的看著這個女人。那垂涎欲滴的表情,很難讓人相信這幫人剛剛才亡了國。

典韋是因為他對女色需求不大。曹禪則是因為另一種原因,而沒有被這人間尤物,給迷惑了。

看著四周露出色迷迷目光的匈奴貴族們,曹禪眼中殺機一閃而逝。

只要一想到眼前這個女人,可能受到了眼前這些人的**,曹禪心中就止不住的殺意往外邊冒出來。

要不是曹禪的城府也算身後,早就讓典韋血洗了這幫人了。

但曹禪還是勉強忍住了。

於夫羅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從鬼門關上走上一圈了。他彎著腰,對著曹禪介紹道:「這是我們匈奴人最美麗的女子,達蜜兒。她的美麗幾乎每個匈奴男人都為之讚歎。她的舞蹈,猶如醇酒,讓男人為之沉醉。今日……。」

於夫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曹禪打斷了。曹禪臉上帶笑的看著達蜜兒道:「這女人我很喜歡,我想要,今晚就想要。」

此言一出,不僅是於夫羅等人愣住了,連曹禪身邊的典韋也愣住了。典韋有些不明白,曹禪貴為大將軍,等待他臨幸的女子沒十萬也有幾萬人。其中不乏美貌的。

雖然眼前這人看著似妖氣了一些,面相身材,打扮氣質也有些異於漢人女子。但是也不至於讓曹禪露出這般急色的面孔埃

相比於典韋的迷惑,躺下於夫羅等人則是無比的驚喜了。隱秘的相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狂喜。

果然,達蜜兒的美貌,無人能抵抗。

同時,於夫羅等人心下都或多或少的有些遺憾,這個女人他們爭來爭去都沒有誰能如願以償。卻要便宜了曹禪。

想著,於夫羅等人立刻貪婪的掃了一眼達蜜兒,似乎是在回味。

要說心中最複雜的就是達蜜兒了,當她知道,在場中人的謀算之後,她就有些絕望了。

她達蜜兒,堂堂匈奴王妃。在老單于死後,用手段保持了自己的清白,沒讓任何一個男人得逞。

這不是因為達蜜兒愛惜自己的身體,而是她深深的知道,在一眾瘋狂男人的眼中,得不到的才是最美的。

最美好的。

所以她使用手段,讓在場的匈奴貴族互相攻伐,爭鬥,意圖從中謀取權勢,力量。

但是,這在另一個強勢的男人出現後,實在是脆弱的可以。曹禪的力量,一舉摧毀了在場匈奴貴族。

即使拱手讓出自己無比貪戀的女人,也要保持住權勢。

這一刻,達蜜兒對男人無比的絕望。果然,人還是要靠自己埃即使是女人。

想著,達蜜兒對曹禪露出了一個魅惑眾生的笑容,彎著腰,露出了胸前一絲深邃的乳溝,魅聲道:「謝大將軍對蜜兒的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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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殺八王,削減單于封邑

這是一種能讓男人骨頭輕了幾兩。渾身酥軟的魅聲。

不可否認,這是曹禪一生中,聽到的聲音中最能勾引男人的聲音。就算心中沒什麼邪念,但是曹禪的身體卻是酥軟了下來。

暗道了一聲罪過,曹禪看了眼四周匈奴貴族們,各個都目露淫邪,陶醉在其中。他心中殺機越發滔天了。

「跟我來。」曹禪對著達蜜兒道了一聲,立刻起身,朝著門外走去。典韋默默的跟隨著,對他來說,曹禪上什麼女人都無所謂。

因為他知道,曹禪不會迷惑其中的。曹禪身邊的女人們夠美吧?但典韋也沒看過有人能讓曹禪迷戀其中,不可自拔的。

曹禪如此「急色」,讓達蜜兒一愣,但咬著銀牙,還是跟了上去。留給了四周匈奴貴族們,美麗的背影。

互相看了一眼,齊齊的發出了一聲惋惜。

對這座府邸,曹禪其實不熟。但是按照佈局,大廳再往深處走,肯定是有臥房的。因此曹禪一直往裡邊走。

果然看見了幾座獨立的院子。曹禪選了一座。走了進去。

典韋與達蜜兒跟上,但是當曹禪進入臥房的時候,達蜜兒跟了進去,但典韋卻留下了下來。

進了臥房後,曹禪跪坐在地板上,細細的打量著達蜜兒。越是打量,心下也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測。

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時間內,曹禪想到的是家中雪玉,凝脂那兩個俏麗小妾。

樣貌上,很是相似。

曹禪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在這種時候,遇到了自己小妾的母親。或是姨母。

雪玉,凝脂二人的母親叫做蝶兒,也聽說過她們有個唯一的表姐叫做蜜兒。曹禪常聽姐妹倆說起過,但是她們的羌族部落被攻打後,姐妹倆與親人們都失去了聯繫。

曹禪本以為都死絕了的。

不敢相信歸不敢相信,但是眼前這個人卻是真的與雪玉凝脂有幾分相似,而且也叫蜜兒。

估計就是兩姐妹的表姐了。

也就是自己的姨子,一想到大姨子可能被那些噁心的匈奴男人侵犯過,曹禪當然是殺機盈溢。

達蜜兒本就因為走的急而有些氣喘。粉嫩的唇瓣中吐出陣陣的熱氣。光潔的額頭上,密佈著細細的香汗。

再加上被曹禪「火熱」的眼神,即使以達蜜兒相對豪放的個性也熱不住有些羞澀。

但是曹禪的一句話,卻讓她滿身的滾燙,為之一冷。

「你其實叫做蜜兒吧?不用隱瞞的,論起來,我是你妹夫。」一冷的同時,卻有一種更加滾燙的感覺。從她的心間升起。

滾燙的熱淚隨之奔流而出,達蜜兒抬起頭,壓仰著心中的感情,顫抖著問道:「雪兒她們還活著嗎?」

因為達蜜兒不知道,這突然出現的驚喜到底是不是真的。她怕這又是一個美夢,會破碎的美夢。她的心再也經受不住這樣大起大落了。

雪兒。玉兒才是雪玉,凝脂二人本來的名字。被公孫瓚捉住後,才改名叫了雪玉,凝脂。

聞言,曹禪更加肯定了這個人就是姐妹倆的表姐。

點著頭,曹禪肯定的回答道:「她們還活著,現在一個叫雪玉,一個叫凝脂。都在我府上,過的很好。」

曹禪有心想寬慰這個表姐,但一時也沒什麼好的辦法。這個女人歷經了太多太多的磨難了。

曹禪知道,她曾經有美滿的家庭。但是可惜她生在羌族人中。羌族人的各自的征伐實在是太頻繁,太殘酷了。

一切都是因為一場戰爭,一場變故。眼前這個人的家庭,以及其他都破碎了。

看她現在孤獨一人的情況,想來已經沒什麼親人存在了。唯一的,可能就是雪玉凝脂二人了。

嗚嗚嗚。這個剛才還魅惑無比的美人。這一刻卻猶如一個小女孩。坐在地板上,縮捲著身體,嚶嚶哭泣著。

曹禪看著達蜜兒淚水如同珍珠串一般的掉著,渾身哆嗦的摸樣。嘆了口氣,起身進了內屋,拿了一張毛毯裹在達蜜兒的身上。

隨即起身跪坐在一邊,看著她哭著。這女人在大廳上表現出來的摸樣,讓曹禪知道,她可能是壓仰了太多的感情了。

哭出來就好了。

大約半刻鐘後,達蜜兒的哭聲漸漸止住了。抬起頭,對著曹禪勉強笑了笑,輕聲道:「讓你見笑了。」

聲音不似剛才魅惑十足,帶著淡淡的沙啞。眼眶一片通紅,已經腫起來了。

曹禪搖著頭,柔聲道:「不用道歉的,我說了我是你妹夫。」

看著曹禪俊美無比的臉龐,已經他身上穿戴起來無比威嚴的服飾。達蜜兒心下歡喜不已,一半是為了自己的表妹。一半是為了她們的族人。

她們一族本來有八萬人口,但是當年的一場大變。部族被更加強大的一支羌族部族給吞併了。大部分人都被合併進入對方的部落成了奴隸。

但也有少部分的人逃了出來,大約有五千人吧。因為她以前的身份較高。因此做了首領。但是世道艱難,她們小小五千人的部落在草原上很難生存,而且還是羌族人。

因此她咬著牙,嫁給了已經五十多歲了,都快死了的上一代的單于。以期望獲得為部族發展的力量。

她本已經做好了被一個老頭壓在身上的心理準備了。但沒想到那老單于卻是早已經有心無力了,只是每日看她歌舞罷了。根本沒有想像中的噁心情況的發生。

沒幾年就死了。

但是幾年的時間讓她為部族發展獲得了無數寶貴的物資,再陸續收攏一些胡人,慢慢的發展。到現在她的部族有了一萬人口了。

現在自保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但是報仇,找回那些成了奴隸的族人,是達蜜兒的心願。

眼前這個男人能降服匈奴人。那麼其力量不是匈奴人能夠量比的。匈奴人多大?三十萬人口。

五六萬鐵騎。但是在眼前這人的大軍下,依舊開城投降。那麼眼前這人的力量到底多大?

無可計算。

這樣強盛的男人,在羌族女人們看來簡直是無可挑剔的男人。這樣的男人成了她表妹的丈夫。她真心為表妹開心,驕傲。

以及,她看到了報仇的希望。

「你是我大妹夫,還是我二妹夫?」達蜜兒是一個很懂進退的女人,她知道自己若請這個男人報仇,沒準會適得其反。

男人嘛,都不是願意為女人左右的。她準備先問清楚這是她哪個妹妹的丈夫,然後吹讓妹妹吹柔柔的枕邊風。

曹禪的表情瞬間凝固,尷尬之色一閃而逝。心下尷尬,總不能直說我一起取了吧。但是不說也不行,遲早會拆穿的。

「咳,她們都是我妾室。」最終,曹禪厚著面皮,對著表姐道。

曹禪的尷尬,達蜜兒看在眼中。覺得有趣。撲哧一笑,媚態橫生。

「兩個就兩個嘛,大男人怕什麼。我們部族中,老男人死了,他兒子還會繼承他的女人呢。以前叫母親的,統統成了媳婦。再說了,你們漢人中的皇帝。取了姐妹兩個的也不少埃娥皇女英,很有名的。」

說著達蜜兒白了眼曹禪,很是取笑的摸樣。

這個曹禪當然知道,當初與姐妹倆成了好事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猶豫。在禮法上,這不算是什麼荒唐的事情。

但當面對這個表姐,姐妹倆娘家人的時候,曹禪卻覺得尷尬。不過,達蜜兒的豪爽,讓曹禪的這絲尷尬立刻灰飛煙滅了。

笑過之後,達蜜兒忽然一嘆道:「她們兩個從小形影不離。一齊嫁給你也好。」

這次,曹禪沒有再說我會好好照顧她們的廢話。時間不早了,私下裡的談話,也差不多了。

看了眼門外邊,曹禪沉聲問道:「外邊那幾個混蛋,他們欺負過你嗎?」

達蜜兒一愣,過了片刻才明白了過來。咯咯一笑道:「你們漢人說話還真是含蓄。」隨即搖著頭道:「沒有呢。」

被嘲笑了,但曹禪沒臉紅。繼續問道:「那今晚他們有沒有什麼謀劃。比如說,要殺死我?」

「你看出來了?」達蜜兒抬起頭,驚訝的看著曹禪。不過隨即也是釋然了,曹禪若是沒有點本事。也不可能走到今日這種地位,大將軍,大司馬。

釋然的同時,達蜜兒更加的欣慰,欣慰那倆個丫頭找到了一個真正強大的男人。不管是勢力,以及本身的能力上。

「我不知道具體計劃。」曹禪搖著頭道,他只看出來了這幾個人的不妥。

「如果剛才我說,他們欺負過我,你會為我報仇嗎?」達蜜兒忽然問道,睜著一雙碧藍的眼睛,很是認真的問道。

「會吧。」看著這雙眼睛,曹禪沒有任何猶豫道。他待家人向來都好,對於妻子們的族人,也都很厚待。

王氏的幾個哥哥現下都過的不錯。王燕的父親更是官居刺史。

若是這個表姐真被欺負了,曹禪會舉起屠刀。

達蜜兒的眼中立刻暴起了一絲驚人的光芒,雖然稍縱即逝,但卻還是被曹禪觀察到了。

曹禪立刻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

達蜜兒當然不會認為曹禪是為了她而願意對那幾個匈奴人的貴族起殺機的。

是為了她兩個妹妹。

只是因為她是姐妹倆的表姐,就願意對匈奴貴族,剛剛投降的匈奴貴族進行屠殺。那麼,對於姐妹倆部族的仇,應該也能舉起屠刀,進行殺戮吧。

這一刻,達蜜兒無比的堅信,曹禪能夠這樣做。這個男人他既強大,又不失溫柔。

「謝謝你。」達蜜兒看著曹禪,輕聲道。

曹禪笑了笑,沒有繼續接話。但達蜜兒笑了笑。也沒有再說這些話。轉而輕聲道:「右賢王呼浩,主謀。其他人同謀。讓我劫持你。之後,等著河套各地的匈奴騎兵集合,迫使你進行和談。」

「這就夠了。」曹禪的目光立刻一片森然,道了一聲後,緩緩的站起了身體。朝著門外走去。

「殺掉除了於夫羅以外的所有人。」曹禪走到門邊後,對著典韋下令道。

那面無表情的面孔,以及說出的話。讓達蜜兒驚訝。

當典韋應聲走了,曹禪返回後。達蜜兒忍不住道:「你沒必要殺死他們埃」

在達蜜兒看來,曹禪的這一招很不明智。在收降了一個部族後,怎麼也要善待投降自己的人埃

這是規矩。不然以後誰會投降你埃

「除非是特別的情況,不然誰對我起殺機,我就還之以屠刀,不管什麼身份,什麼情況。」說到這裡,曹禪轉頭對著達蜜兒一笑道:「再說了,要控制匈奴人其實八王有些多了,一個小小的於夫羅就行了。」

「他們謀反還正好呢,讓我有理由剷除了匈奴八個未來列侯,削減了於夫羅的封邑。使得匈奴人再也無翻身之地。」

殺人報仇不是目的,目的是剷除了匈奴人八個列侯。

看著曹禪以沒有任何一絲感情色彩的說出這一番話來,達蜜兒覺得有些冷。這一刻的曹禪完全推翻了她先前的對曹禪的理解。

這個男人強大,溫柔,但也冷酷。對自己冷酷,對敵人冷酷。

看著達蜜兒有些異樣的面色,曹禪並沒有多做解釋。在別州的這段時間,曹禪以別州刺史的身份,開墾田地,善養百姓。完全是個能臣,好官的摸樣。

但是出了別州,進行種族之間的戰爭的時候,曹禪完全可以成為一個劊子手。

完全的吞併匈奴人,不有餘力的打擊匈奴人的影響力。

其實曹禪的猜想也錯了,達蜜兒異樣的原因不是因為厭惡,害怕,反而她覺得曹禪真的很好。

這一刻,達蜜兒又在心中推翻了剛才對曹禪的評價。再次往上調了調。達蜜兒覺得自己是有些妒忌雪玉凝脂兩姐妹了。

要是當初,她找的男人,如同曹禪一般的話。她們部族也不會有這般下場了。

沉默當中,不遠處響起了幾聲慘叫聲。達蜜兒默默的數著,發現剛好有八聲慘叫。

「我去見一見於夫羅大單于。」慘叫聲之後,曹禪起身朝著門外走去。達蜜兒猶豫了一下,沒有跟上去。

此刻,大廳內倒著八具屍體,他們都是前一天還是匈奴八王的人。左右賢王,左右校王。

八具屍體,八灘血跡。其餘人都是滿臉的驚恐,未出刀。唯有右賢王呼浩,拔出了彎刀。他死的也是最慘的,頭顱與身體完全的分家了。

還有一個人,此刻正瑟瑟發抖的跪坐在位置上不敢動態,面色慘白如紙,神色驚恐無比。

末代匈奴單于。於夫羅。

曹禪把目光從於夫羅的身上收了回來,看了眼其滿地的屍體,對著典韋道:「暫時別弄出去,別讓其他匈奴人發現,隨便在府上的某個地方燒掉。」

殺了沒事,但要是被人發現了,可能會引起不小的動亂。

「諾。」典韋應聲表示明白,隨即吩咐著護衛們,把屍體都抬出去。

吩咐了典韋后,曹禪重新來到了剛才的位置上,掀起衣襟,跪坐了下去。

「不知道,投降又謀反,這遊戲好玩嗎?」曹禪面上看不出喜怒,問於夫羅道。

「不好玩。」於夫羅哆嗦著,不敢看向曹禪,他覺得這個一刻的曹禪簡直是魔鬼,打死呼浩可能都沒想到,他們放棄抵抗誘使曹禪進入,會遭遇到這樣的事情。

按照他們的想像,即使是計劃敗露。曹禪也會放他們一條生路的。與達蜜兒異樣的想法。

換而言之,就是沒想到曹禪會殺伐果斷至此。說殺就殺了,匈奴八王埃整個統治階層,被剷除了乾乾淨淨。

「知道就好埃」曹禪點了點頭,雙手互相扣起,放在案上。輕聲道:「你們匈奴八侯沒了,你的侯位我準備給你削減四千戶。不過,河西侯這個封號不會變,你覺得如何?」

這個時候,於夫羅哪還敢拒絕。不就是五千戶侯,一下子成了一千戶侯嗎?總比失去性命強多了。

無比快速的點著頭,於夫羅連連道:「願意,我願意。」

「如此就好埃穿戴一下,乘著的車架,去城裡賺賺,安撫一下你的族人。不,安撫一下我大漢朝治下的別州臣民。」

這一刻,才是真正的吞併。匈奴人已經是歷史的代名詞了,從此後,只有別州臣民。

過了一二百年後,匈奴人的服飾,以及語言都會消失。

不僅是曹禪知道,於夫羅心中也猜測到了這樣的下常神色有些不好看,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子。

對著曹禪一拜,走了出去。

看著於夫羅的背影,曹禪沒有同情。若是有朝一日,他走到了於夫羅今日的情況,沒人會同情他。甚至連性命都會失去。

曹禪站在的是懸崖的邊上,比於夫羅要更加險惡。不過,這一刻曹禪確實是勝利者。

他擁有了匈奴三十萬的臣民,不僅是為別州增加了三十萬的人口,也為別州增加了數萬鐵騎。

雖然說這點人馬,不一定能擋住鮮卑人的鐵騎,但是至少自保之力更足了。

鮮卑人,你們什麼時候會來呢。我等著。曹禪站起身體,看向北方。只覺得心中激盪。

只要你們來,別說劫掠漢人,連你們的馬匹,戰士。我都要一一吞下。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3:15
第二百七十四章漢人部落的崛起

朔方城內,一輛乘著於夫羅的車駕。在數百士卒的護衛下,在城中繞著圈。

不用於夫羅說,無數匈奴民眾看到於夫羅的身邊簇擁著數百士卒,就已經猜到了後果。

無數人或悲憤,或無奈,或傷心至極的看著於夫羅。在無數道目光下,於夫羅的神色漸漸的有些麻木。

他們大匈奴,完了。

天色漸黑,曹禪坐在偏廳內,旁邊達蜜兒很是隨意的坐著,美目似開非開,散發著異常誘惑的慵懶氣息。

身上穿戴著的衣物,首飾卻是換了換。換成了傳統的羌族人服飾,頭戴青色方帕,身上穿著鑲嵌著銀邊的花色衣服。儘是遮掩了她那白皙如牛奶一般的肌膚。

很是妖媚的達蜜兒,在這一刻有一種羌族傳統婦人的保守。

只是那勾人的眼睛卻是怎麼藏也是藏不住的。

「你打算怎麼處置這三十萬的匈奴人?」曹禪端坐在上首座已經許久了,始終一動不動。達蜜兒心下有些不耐,不由輕啟著紅唇,輕聲問道。

「從此以後,再無匈奴人。」曹禪聞言目光一閃,斷然道。

一雙美目中儘是不可置信。達蜜兒喃喃道:「你想把匈奴人斷根了?」

儘管心中不可置信,但是達蜜兒看著曹禪極為認真的神色,心下卻是不由不信。

這個男人居然要把一個種族給斷根了,實在是出乎達蜜兒的意料之外。她先前頂多也只是認為,曹禪會架空於夫羅,從而達到控制匈奴人的目的。

「匈奴入的下場跟你沒關係的吧。」

曹禪緩緩的看向了達蜜兒,很是認真的道:「其實我剛才就看出來了,你似乎有什麼事情想找我商量。而且。」說著,曹禪看了眼達蜜兒身上的服飾。輕聲道:「與羌族有關吧?」

自從達蜜兒換了身衣服後,她的眼神就變的欲言又止了。曹禪沒有點破的原因是想讓她自己說出來。

在曹禪的目光下,達蜜兒顯得有些慌亂。在這麼多匈奴貴族中,能保持清白,並且隱隱間耍得匈奴人團團轉的達蜜兒。

她發現在曹禪的目光下,似乎有一種被剝光的感覺。什麼秘密也藏不祝

但是通過細細的感受,達蜜兒發現曹禪的目光下只有濃濃的關切。有了這樣的發現後,達蜜兒才緩緩的安定了下來。

「我有事情想求你幫忙。」達蜜兒鼓起了勇氣,抬頭看向坐在上首位,極為年輕,幾乎比她小了十歲的男人。

她兩個表妹的男人。

本來的話,達蜜兒想要等見了雪玉,凝脂以後,才緩緩的說服她們在曹禪的耳邊吹著柔柔的耳邊風。

以期待曹禪能夠出兵幫她報仇。但是後來發現,曹禪性格之堅毅,性情之冷厲,無法想像。她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這樣的男人,若是枕邊風吹的不好,可能會適得其反的。所以達蜜兒猶豫了。她猶豫是不是以一種弱者的姿態,祈求曹禪的憐憫。

但這卻也有裝可憐的嫌疑。生活在匈奴數年的達蜜兒,首次面對一個男人,覺得進退兩難。

結果還是被他看穿了。達蜜兒有些苦笑著想著。

「報仇吧?我目前沒有那種能力。」曹禪搖著頭,徹底的粉碎了達蜜兒的幻想。

聽著曹禪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達蜜兒的神色有些淒涼。

她深深的知道,若是自控能力很強的男人。即使是再多的溫柔,也是不能感化的。男人心中始終都有一條線,理智始終處在上風。

這會兒,曹禪乾脆的拒絕了她。那麼以後,就算是她找上雪玉,凝脂,也是不行的了。

她們這支羌族的仇,真的是難報了嗎?

曹禪知道有達蜜兒的存在,當然知道吞併了雪玉,凝脂的部落是什麼部族,那是一支較為龐大的部族,足有二十萬的人口。

三四萬的騎兵。吞併了達蜜兒的部落,以及同樣吞併了無數大小不落後,那支羌族部落,應該有不下四十萬的人口。以及七八萬的騎兵。

曹禪是憐惜達蜜兒沒錯,但不代表曹禪會傻乎乎的,在別州還處在初期發展的情況下,招惹了鮮卑人,又招惹了羌族人。

羌族人之彪悍,可不是匈奴人能夠媲美的。

看著達蜜兒絕望的臉頰,這個女人,天生有一種惹人憐愛的氣質,外表上看也是二十餘歲而已。

成熟,妖豔。

曹禪安慰了一句,道:「若是十年後,我會出兵幫你報仇的。」曹禪可不敢輕易的下保證,但是算算時間,若是一切順利。十年後應該差不多了。他的勢力範圍,應該也到達了西涼了。

若是那個時候,他的軍力必定強悍無比。討伐一支只有二十萬人的羌族部落實在是太簡單了。

曹禪知道這話也是安慰多於實質上的保證。十年啊,誰會知道發生什麼。

曹禪知道,達蜜兒也清楚。

所以她只是強顏歡笑著對著曹禪點了點頭,道:「謝謝妹夫了。」

此刻,達蜜兒已經完全的對這個男人絕望了,再也不奢望他能夠給予她在報仇這方面的助力。

她現在還有一個小小的希望,希望這個看似鐵石心腸的男人,能夠答應。

「我還有一支小小的部族,在河套北方的一帶生活,若是你真的完完全全的吞併了匈奴人,那麼會多出很多的草原,不知道,你能不能騰出一小塊的草原,養活他們?」達蜜兒小心翼翼的問道。

「如果你們願意與匈奴人等同。在河套內說漢話,學漢字,習漢禮,我可以做主。」曹禪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他對別州的規劃已經完畢了,別州不能出現任何一支少數民族的部落。豈能輕易改變。

對於這個表姐的部落,曹禪能夠稍微寬容一些,保持部落的形式,但是必須要放棄羌人語言。以及傳統。

作為一支完全漢人的部落,入住在別州。接受曹禪血統融合,以及漢人文化全面參透的計劃。

要是想保留傳統,又要入住別州。那是不可能的。

所謂人情大於律法,在曹禪看來,卻是實在太膚淺了。

不過在曹禪心中也並不是完全沒有人情,他對家人從來都是有些寬容的,若是達蜜兒的部落混不下去了。曹禪還是會庇佑他們。

只要不遠離別州邊界太遠。

「我們不是匈奴人。」達蜜兒的肺都快氣炸了,心中對曹禪簡直一點好感也沒了,毫不猶豫的起身走了。

要他們像匈奴人一樣,簡直不可能。

說實在的,當達蜜兒負氣而走的時候,曹禪心中確實是軟了。但是,誰叫他是大將軍呢。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手下官員,民眾都在看著。

曹禪發出了一聲嘆息。

對達蜜兒。曹禪在心中說了一聲抱歉。

匈奴人的情況,暫時穩定了下來。在第二日的時候,陸續的有一些匈奴部落的騎兵到達了朔方城。

都是接受了於夫羅戰爭徵調而前來的。

於夫羅接見了他們,並且要求他們放下武器,被曹純,以及趙云給收編了。雖然有些人不樂意,但是單于的話,卻是還是很管用的。最後都是乖乖的被收編了。

到第三日的時候,曹禪手下的騎兵已經達到了六七萬的規模。

在當日,於夫羅還下達了全部匈奴部族的三十萬人口,聚集在朔方的命令。

匈奴人的部落是典型的草原人部落。就算是普通民眾也能騎馬。帶著他們的帳篷,以及成群的牛羊來到朔方城。

無數的帳篷圍繞著朔方城搭建,成群的牛羊在草地上無憂無慮的走動著。不斷有牧民從中走過。

不過與牛羊不同,牧民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因為他們接受命令來到朔方後,第一個得到的消息就是他們的大匈奴完了。

也不是沒有人暗中策劃反擊。並且出逃到漠北。但是無一例外這些人都被殺死了。

曹禪沒有下令殺人,殺人的是一些有理智的匈奴人。逃到漠北,絕對會被鮮卑人壓榨,誰知道會不會比在漢人的的領地上過的還要苦。

匈奴人中不缺乏理智的人,他們用了雷霆手段,使得朔方城內外的這三十萬匈奴人,比較穩定。

這日,南方城外來了一大隊的人馬,馬車不下數十輛,有上千的軍隊護送。

這是鐘繇一行人。

當鐘繇坐在馬車上,看到這幅景況的鐘繇也覺得熱血沸騰。從此以後,匈奴無矣。

因此,進了城池後,他立刻找到了曹禪。與曹禪討論怎麼安置匈奴人。

計劃其實早已經制定好了,但是細節處卻還是要修訂一下。

除掉騎兵,匈奴人大約有二十五六萬的人口。這部分人口,選出最為健壯的二萬匈奴人,這部分人,曹禪想要保留放牧的傳統。只是衣服,以及文字,語言都要用漢人的。

也就是說,曹禪想要建立漢人的遊牧部落。

這群人暫時是兩萬匈奴人,但曹禪計劃補充三萬漢人進去。以混雜血統,徹底的成為漢人的部落。

還有專門的文人,在部落中教導孩童以漢學。

這部分人需要經過細密的籌劃,曹禪只能先放在一邊。另外的二十三四萬的匈奴人,曹禪一律安排在了各個縣城。

調撥了一部分懂得匈奴文的漢人,與這群匈奴人雜居。建立村落。成批的牛羊,曹禪以同等價錢的糧食代替。

給牧民們準備鋤頭等開墾工具。每個村落都擁有十餘個種田經驗豐富的漢人的農夫。教導這群匈奴如何耕種。

其他都是很寬鬆的政策,但是有一點是極為強硬的。

每個村落的匈奴孩童必須學會漢人的語言,學會穿戴漢人的服飾。行漢禮,比如說男子二十歲而冠。

這個禮節不一定要進行的很莊嚴,甚至簡陋也行。但是成年男人必須要進行。強制性的。

曹禪相信。這強制性一段時間後,比如說十年二十年後,無數人都會很是自然的舉行這樣的禮節了。慢慢的學會漢語言,忘記匈奴語言。

再以漢人的血脈,侵襲匈奴人,使得血統也完全的轉換。

為了這種不可告人的目的,曹禪才收編了四五萬的匈奴人騎兵。要知道,漢人的軍隊基本上都是終生制度的,除非年老,或是傷殘了,一般三四十歲都還會繼續呆在軍隊中的。

能否順利的度過軍旅生涯,完全看戰爭的多寡。而現在別州的戰爭,是很頻繁的。

非常非常的頻繁。

換而言之,這群四五萬的匈奴男人,大部分都可能死在與鮮卑人的戰爭中。一下子損失了四五萬的男人,他們留下來的寡居女人必定會空出很多。

現在別州不正好漢子多,女人少嘛。就像上次送了曹禪紫狐披肩的那個婦人,她三十幾歲了,但是卻和一個十八歲的男子成婚。女人實在是太稀罕了。

正好讓漢人的男人們,努力一下,爭取討一個匈奴人的媳婦。

這也算是一種手段,匈奴男人的減少,漢人男人的乘虛而入,可以進一步的打擊匈奴人的血統。從而達到漢人血統,更快速,更加全面參透的目的。

吞併匈奴人,不僅可以增加人口,還順便的解決了一部分精力旺盛,漢子們的婚配問題。

此實在是一舉多得。

這不是種族滅絕計劃,曹禪不可能使用那樣的計劃,放棄這麼多的人口。

把血統保留了下來,稀薄的血統。但是文化,以及語言傳統,習俗都沒了。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內,曹禪與鐘繇都在忙碌,忙碌這方面的事情。土地的規劃,以及制度的問題,以及守軍的問題。

匈奴人與漢人共存的村落肯定會發生摩擦,以及矛盾,從而有些人可能會逃跑。曹禪必須加強各地的衙役,以及士卒的數量。

做好管理,以及治安的問題。

而且還要選拔村落的村長,必須是漢人,四十歲以上的漢人,性格耿直,善良,在漢人與匈奴人衝突的時候,不會偏幫漢人,以獲得匈奴人的歸屬感。

錯了,匈奴人這個詞已經是歷史上的名詞了。曹禪用了一個最新的詞來形容匈奴人,新的漢人。

種種問題忙的曹禪團團轉。

歷經一個月才勉強的把各種制度,以及規劃弄好。但也都是紙上談兵,不知道在實際的情況下,會有多麼大的問題。

但總算,在今日,二十幾萬的匈奴人都出發了。出發去了別州的各個郡縣。無數人帶著茫然,跟著漢人的軍隊走了。

現在朔方城外,只剩下了二萬新的漢人,這群幸運兒會保持部落的形式,進行發展。只要等同等數量的漢人被招入就能繼續放牧了。

這日,曹禪穿著一身便服,高坐在首位上。他旁邊達蜜兒有些無精打采的坐著。

自從那日負氣而走後,達蜜兒在第五日的時候,就又上來湊近乎了。按照達蜜兒的話說,是因為他是她的妹夫。

但是曹禪的觀察,卻是發現這金發碧眼,妖媚的白種人,心裡還打著小九九呢。應該不是報仇的事情,而是曹禪的那群牛羊的問題。

要知道牛羊可是匈奴人的口糧,基本上他們要吃上一整年的肉。數量可想而知了,曹禪用了同等價錢的糧食,換取了大部分的牛羊。

現在還在城外放牧,幾十萬頭呢。這女人看著眼饞。

就像曹禪想的一樣,達蜜兒確實是眼饞。她手下還有一萬人的部落呢,以前是因為她是匈奴王妃,所以部落游離在臨近河套的地方放牧。現在也因為曹禪,慢慢的可以在河套的邊界地帶進行放牧。

就算是河套邊界的水草,也比一般地方豐美。從十餘日前,族人傳來的消息中,達蜜兒知道,因為有豐美的水草,牛羊的長勢很喜人。

但是想要發展,只靠牛羊的長勢,實在是太慢了。別說是幾十萬牛羊了,就算只有幾萬頭,達蜜兒也想要。

有了充足的牛羊供應,就可以慢慢的用武力吞併附近的鮮卑,東胡人的小部落。從而達到發展的目的。

自己的野心勃勃,以及背靠著曹禪這個擁有巨大兵力的大將軍。達蜜兒有信心在五年的時間內,聚斂出十萬人的部族。

然後帶著騎兵去報仇。

這要比曹禪承諾的,十年後為她,以及雪玉,凝脂報仇。可要靠譜太多了。

但是,這需要眼前這個男人點頭才行。現在達蜜兒可完全沒了,再從眼前這個男人身上撈取哪怕一丁點好處的念頭。

太狠毒了。

匈奴人就這麼沒了。不是一下子被殺了個精光,而是在一二百年後,慢慢的才會消失。

就像用溫水,煮著螃蟹一樣。螃蟹是不會掙扎,也不會知道它們的命運的。

這些天,基本上跟著曹禪在處理公務,達蜜兒在旁邊看著,卻是看出了名堂。才感嘆曹禪狠毒。

換而言之,達蜜兒有些怕曹禪了。這個是她妹夫,看似很溫柔的男子。令她有一種害怕。

這種害怕形成了一種心理上弱勢,讓達蜜兒在曹禪的眼前,甚至不敢大聲開口說話。

達蜜兒覺得自己有些可憐,她還是那個威風八面的匈奴王妃嗎?顯然已經不是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3:16
第二百七十五章老娘的寬容,覺得兒媳婦還是多一點才好埃

正當達蜜兒心裡胡思亂想的時候。鐘繇忽然從外邊走入。

穿著一身很正式的官服,抱著兩卷竹簡走了進來。臉上有些喜色。

「大將軍,有公文到了。」鐘繇進門後,直接走到了曹禪的前邊,放下了兩卷竹簡。

對於旁邊這個金發碧眼,身材高挑,妖媚女人直接的無視了。

這是因為曹禪在河東的時候,有兩個妾常跟在身邊伺候。一般不是正式會面場合,那兩個妾都會在書房伺候。

鐘繇已經習慣了。

見鐘繇臉上有些喜色,曹禪就知道一定有好事。不然以鐘繇冷靜的性子,不會這麼外露的。

曹禪展開公文,第一卷公文,讓他精神大振。張燕又立功了,他主動越過太行山,打擊了盤踞在冀州一帶的黑山賊,斬首數千人。收降了大約十萬人。

十萬人埃又是十萬人口。經過這場戰爭,黑山賊基本上已經被肅清了。但這不是曹禪心中一振的原因。

這十萬人剛好解決了他的一個難題啊,那二萬的新漢人部落,還在城外駐紮。曹禪沒有辦法抽調出漢人與這些人組成一支新的部落。

張燕收降了這十萬人,剛好可以補充一下。

「調撥進入別州吧,進入後先選出四萬人。與那兩萬人混雜。建成我們漢人的部落。其餘人,分散進入別州,繼續補充人口。」曹禪立刻批覆了公文,並且書信一封給并州別駕荀彧。

另也寫了一卷公文,誇讚了張燕等人的功績。各有封賞。

「諾。」鐘繇一邊接過曹禪書寫好了的公文,一邊應聲道。應聲後,立刻轉身走了。

曹禪有些奇怪的看著,這第二卷竹簡還沒等他批覆呢。

但是展開第二封竹簡的時候,曹禪豁然站了起來。哈哈大笑著對旁邊的達蜜兒道:「你妹妹她們來了。」

算算時間,距離書信去河東,調集家小過來。也有一個多月了,差不多了。現在事情忙,曹禪還差點忘記了。

上邊記載的,正是家小到大的消息。目前已經距離朔方城,三五里的地方了。片刻即到。

難怪鐘繇走了呢,這事兒,是他的私事。

離河東都差不多十個月了,曹禪還真是想念了家中的女人們,王氏的柔順,王燕的明媚。雪玉,凝脂的乖順。蔡琰那小丫頭片子,鄒氏啊,貂蟬啊也都帶來了。

最最重要的還是曹禪,想他娘了。

離家十月,實在是太長久了。曹禪很是懷念在家中的時候,曹母事無鉅細,全部幫他安排好的時光。

老娘體貼兒子埃

想著。曹禪立刻起身,很是快速的拉起了達蜜兒的手,走了出去。達蜜兒的手很柔滑,一點也沒有白種人的粗糙,握在手上很是舒服。

但是這一刻,曹禪哪有什麼別樣的心思埃滿心的歡喜呢。

達蜜兒還有些沉浸在曹禪的那句,你妹妹來了。妹妹埃已經好幾年沒見了,達蜜兒在得知雪玉她們二人還健在的時候,很是憧憬見面時候的景象。但是現在,她心裡卻有些忐忑的感覺。

妹妹們會不會怪自己?家裡,可只有她一個人逃了出來埃

兩人心裡互相有著自己的心思,因此這麼手拉著手,也沒人在意。直到,曹禪與達蜜兒一起乘車。走出一離開外。

看到了出現在前方,一支很龐大的隊伍的時候。二人才驚覺了過來,達蜜兒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潤,她那猶如牛奶一般的肌膚因為這一絲紅潤而變的更加豔麗。

曹禪也是一愣,但隨即也很是自然的鬆開了達蜜兒的手。有點歉然道:「忘乎所以了,你別見怪。」

這時候達蜜兒也已經恢復了正常,畢竟是羌族人,生性較為看得開。聞言。微微一笑,撥弄了她金黃色的長發。輕聲道:「我也是忘乎所以了。」

白皙的肌膚也恢復了正常,似乎那一絲紅潤並不曾顯現過。

曹禪看了一眼,這才松了口氣。對於這個美豔無比的成shu女人。曹禪卻是不敢染指的。並不是曹禪不喜愛女色,也不是曹禪有所顧忌。雙胞胎都能收下,為什麼不能收下三胞胎呢。

何況還不是三胞胎呢。只是表姐妹。

但是曹禪覺得,這女人不好對付。雪玉,凝脂兩個很是乖覺,也有些天真。很討喜。但這個女人,卻是有著沉重的負擔。

報仇埃曹禪是不想因為美色,而使得自己陷入泥潭。一頭闖入羌族人裡邊去。見達蜜兒並沒有因為剛才的舉動而有所異樣,曹禪當然鬆了口氣。

這些想法,在曹禪的腦中一閃而逝。就被拋在腦後了。很是迅捷的下了馬車,向前跑了上去。

曹禪身後,達蜜兒有些複雜的看了眼曹禪。用力的握了一下剛才還被曹禪握著的左手。

修長的指尖有些充血,被握的有些疼。

這個男人很強壯,猶如他的勢力一般,他的身體也很強壯。不似外邊看著的那般柔弱。

往常達蜜兒看著鏡子內,那個充滿了成熟氣質的女子。都有一種驕傲,這是小女孩沒有的氣質。但是首次,達蜜兒覺得有些痛恨時光了。

她再年輕些該多好埃

畢竟也是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的女人。心裡愣愣了片刻,達蜜兒才緩緩的收回思緒,走下了馬車。

現在要開心一些,要見到雪兒,玉兒了。她唯一的親人。

前方的隊伍是一支龐大的隊伍,其中有護衛,也有侍女,僕從。以及車馬。上千人左右。

大將軍府女眷出行,河東那幫將軍們可不敢怠慢。

曹禪下了馬車後。直奔隊伍中的最豪華,最大的一輛馬車走去。地位上,曹母是無可替代的。當然是乘坐最舒適的馬車。

當曹禪直奔馬車的時候,還有一個年級較為輕的護衛,伸手想要阻攔。卻被旁邊一個較為年長的護衛,一把拉祝

小聲在年輕的護衛耳朵旁,輕聲道:「噤聲,這是大將軍。」

年輕的護衛,有些愣愣的看著曹禪。真是好年輕埃傳聞中,大將軍才二十餘歲,他本有些不信的。但是現在看了眼曹禪,只覺得的心中震撼。

二十多歲,跟他差不多的年紀埃他還只是小卒,而大將軍,已經是大將軍了。

此時,曹禪飛奔而過。來到了豪華馬車旁邊。立刻上了車,掀起了車廂的簾子,進入了馬車。

車廂內,有暖爐,也有薄薄的被縟。以及陳氏這個名義上的侍女。當然,最主要的還有曹母。

一身有些平常的衣裳,卻無損於曹母那雍容的氣度。曹母本就是大家出身,氣質向來就好。只是以前家境破落。而氣質不顯。當曹禪一步步的向上爬的時候,曹母也因為地位的改變,常與她來往的女眷身份的不同。而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變得更加雍容,更加年輕了。

說句厚著面皮的話,曹禪覺得自己老娘很漂亮。很成熟美貌。但是再怎麼美貌,也是他老娘。

進了車廂後,曹禪壓仰住了心中的歡喜。一把跪在了車廂內,對著曹母恭恭敬敬的磕頭道:「娘。」

不管身份如何改變,曹禪最敬重的人,還是眼前這個把他從死亡線上拉扯上來的娘。就像曹母始終把他當做半大不小的孩子看管一樣。事實都要過問。家裡曹禪有多少女人,曹母幫忙管理。兩個孫子。曹母也兼顧。

但是孫子重要,也沒兒子重要。最心頭肉的還是曹禪這個兒子,恨不得衣食住行,樣樣都是她來管理。

他敬重曹母,孝順曹母。曹母疼愛之。這才是真正的給予曹禪一種家的感覺。

曹母見到曹禪的一刻,也是一愣。但就在這一愣的時候,曹禪已經在車廂內磕了三個響頭了。

聽著砰砰砰的聲音,車廂也微微的震動著,曹母只覺得心疼不已,趕緊扶起了曹禪。有些責怪,又很是心疼的看著曹禪額頭上,那一小塊青紫之色。

「你也真是的,又不是真差了你這幾個響頭。」曹母一邊伸出白皙的手,很疼惜的為曹禪揉著額頭。一邊責怪道。

「嘿嘿,十個月沒見到娘了,有些激動。」曹禪有些傻笑道。

這個樣子出去,肯定沒人信曹禪是個大將軍。看著這娘倆,兒子不像大將軍,娘也不像是大將軍府的老夫人。

陳氏只覺得有些想笑,掩著嘴。忍下了笑,但眼中卻是含著無比的笑意。

見到曹禪這表情,曹母覺得什麼氣兒都沒了。笑了笑道:「你呀,就是長不大。」

早就長大了。曹禪心中想著,但臉上卻是笑著應付著,老人家都愛哄著嘛。娘倆個說了幾句貼心的話。

曹禪又被曹母給打發出來了,說是讓他快點下令出發。等進了城池,安頓好後,再說話也不遲。

走出馬車外,看著旁邊站著的妖豔無比,很吸引人目光的達蜜兒。曹禪才想起來了,這女人是什麼身份。不禁對著達蜜兒露出了歉然的一笑道:「我見了下家人,你別見怪。我這就帶你去見雪玉,凝脂她們。」

達蜜兒點了點頭,她到是很理解。家人在她的心裡中,也有很重要的地位。

見達蜜兒如此通情達理,曹禪笑了笑,轉身問了下。護衛,雪玉,凝脂的馬車。帶著達蜜兒朝著另一輛比較大的馬車走去。

隊伍停下來了。坐在馬車內的女子們當然也能感受到。王燕,王氏雖然有些驚訝,但卻並不以為意。只是專心的逗弄著身邊的兒子。

因為兩人都有兒子,為了使得兒子有個伴。二人同坐一輛馬車。王氏還是有些微胖,但是這點微胖無損於她的美貌。反而給她增添了豐腴的肉感。柔柔的。

王燕坐在王氏的旁邊,身材嬌小玲瓏。十八歲還沒到呢,但是兒子已經兩歲左右了。一絲蒼白,顯示著王燕的身子還沒有從產後大出血中後,完全恢復過來。看的很是讓人很是心疼。但她的臉上卻沒什麼後悔,只有滿心的幸福。對她來說為曹禪生個兒子,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幸福了。

二人都專心致志的看著旁邊玩耍在一起的兒子,面色慈祥。幸福。

在某一方面,蔡琰與鄒氏,以及貂蟬都有些共同點,那就是琴藝。貂蟬在琴藝方面的成就也是不低。

因此三人這次北上,三人很是自然的坐在了同一輛馬車內。

在場的人,都大了十個月。貂蟬依舊貌美無比,魅惑無比。十個月的時間,帶給她的是一種沉澱內斂的成熟。她已經開始發育了。

胸前鼓鼓,比十個月前更大了。

鄒氏則是更加成熟了,一系白色袍服穿在身上,盡顯玲瓏的嬌軀。

蔡琰也緩緩的開始發育了,青澀已經緩緩的褪去,少女的感覺緩緩的攀上了她的臉頰,身軀。

十歲的女娃,在這個時代,再過幾年就可以嫁人了。此時的蔡琰顯得很是寧靜,雖然沒了小時候的頑皮,可愛。但卻多了一分別樣的美感。

三人圍坐在一起,當中放著焦尾琴。嘰嘰喳喳的說著話。旁邊還擺滿了蔡琰喜歡的書簡。

與王燕,王氏一樣,都沉浸在馬車內的環境中。

只有雪玉,凝脂兩個丫頭的車廂中。性子活潑的凝脂用雪白的指尖挑起了簾子,往外邊看。

這一看不要緊,只覺得打雷了一般,凝脂輕聲驚叫了一聲,嚇傻了。

雪玉被凝脂發出的叫聲嚇了一跳,趕緊把妹妹露在懷中,焦慮的問道:「妹妹,你怎麼了妹妹。」

兩女人,很小就被幽靜在宅院中。後來被曹禪收下,雖然也常有去外邊騎馬,射箭,但是性子都是小女孩的性子。

頂多是比一般小女孩要柔順,會照顧男人。

雪玉叫了兩聲,見妹妹沒有回答有些慌了神了。打算放下妹妹,去吩咐護衛,找尋跟隨隊伍一起來的醫者。

沒想到凝脂一把拉住了雪玉,結結巴巴道:「姐姐,我看到蜜兒姐姐了,我看到蜜兒姐姐了。」

蜜兒姐姐?雪玉頓時如同凝脂一般,身體僵直了起來。那一夜的變故,真是讓她如同處在夢魘中一般。

那一夜,忽然吹起了號角。父親取了弓箭,帶著他的奴隸一起出了帳篷,就再也沒回來。

帳篷內,只有她母親,以及她們姐妹還有一個弟弟。

後來,部族大亂了。母親與弟弟不見了。她與凝脂一起跑了出來。以後,流浪,再流浪。

直到去了幽州,數年後見到了曹禪。

這麼多年過去了,但是那一夜的動盪,在姐妹倆的心中,卻猶如夢魘一般的存在著。

始終揮之不去。

父親肯定不再了,母親與弟弟可能也不再了。親戚家人大部分應該都不再了。姐妹倆從來沒有奢望過,還能見到一個親人。

但是蜜兒。蜜兒姐姐。

雪玉放下了凝脂,猛的撲向了車窗,掀起簾子,朝著外邊看去。但是這一看,卻是無任何人在。

正當雪玉心中惆悵的時候,馬車忽然動了一下。一個男人掀起了簾子走了進來,對於這個男人,雪玉實在是太熟悉了。

她們兩姐妹的男人。從裡到外,都佔有了她們姐妹的男人。注定要為他生兒育女的男人。

本來見到這個男人,姐妹倆應該歡喜的。但是此刻,這個男人身後還站著一個女人。

金發碧眼,高挑的身材,再加上那在記憶中,很是清晰熟悉的面相。姐妹倆,齊齊的哭了出來。猛的撲了上去。

「蜜兒姐姐。」

這聲蜜兒姐姐是羌語,曹禪聽不懂,但姐妹倆的表情,動作,曹禪卻是能看得懂的。默默的退了一步,任由姐妹倆撲向了達蜜兒。

達蜜兒看到姐妹倆的時候,也是嬌軀一震,臉上的淚水止不住的留了下來。多少年了,她也不曾奢望還能見到這兩個妹妹。

但今日,卻是老天開眼了。這兩對她最是疼愛的妹妹都還活著,活得好好的。甚至還活的很美好。有一個很強大的男人在護佑著她們。

抱著哭的很猛烈的兩姐妹,達蜜兒也跟著留淚。

見此,曹禪嘆了一口氣,下了馬車。

下了馬車後,但是車廂內的哭泣聲,還是震耳欲聾。曹禪回頭再看了一眼,這就是這個時代的殘酷,家破人亡埃

這三個姐妹,算是很幸運的了。還能見面,要是擱在一般人身上,恐怕就是陰陽兩隔了。

再次嘆了口氣,曹禪也真心的為她們祝福了一句。希望,她們都過的好好的。

曹禪在車廂外邊大約站了一刻鐘,直到車廂內的哭泣聲漸漸止歇。隱約傳出輕聲小語。

曹禪這才下令,隊伍往朔方方向重新出發。

很快的,一二里路就到達了。進了城池後,曹禪把女眷們都安排在了昔日的單于府邸,現在的臨時大將軍府內住著。

門前,曹禪親自從車廂內扶著曹母走了下來,迎進了府郟抽空還看了看達蜜兒,以及雪玉,凝脂的情況。

發現三人只是眼眶通紅,說談間,隱約有了重逢的笑意後,才松了一口氣。

有時候,女人的事情也有些頭疼埃曹禪心中嘆了一口氣。

曹禪沒發現他的表情都完全的表現在了曹母的眼前,曹母看著與姐妹倆站在一起,那個金發碧眼,與姐妹倆很是相似的女人。

眼中帶著笑意,自己這個兒子,果然還是離不開女人啊,不過算算也有十個月了,也該有人給他暖床了。

只是年紀似乎有些大。曹母活了一大把年紀,看著雖然看似二十幾歲模樣的達蜜兒,但是從細微之處還能發現達蜜兒真是年紀的。三十歲左右吧,太老了一點。

但想想曹禪家中的那些女人,有六七歲就看中的蔡琰,也有鄒氏這成**人,更是有處在當中,雪玉,凝脂她們幾個。

曹母也就釋然了,這兒子只要是女人,美麗漂亮的他都喜歡。

不過,天底下沒有做娘的不喜歡媳婦多的。對曹母來說,兒子媳婦最多,才好埃生養也多。

最重要的是,兒子他覺得喜歡就行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3:17
第二百七十六章夜溫暖

北方風寒,又處在正秋。有些寒冷。

入了府邸後。曹禪立刻下令開宴。吃飯了才能暖和身子。

早已經準備好,被熱著的各種膳食一股腦的上來了。

曹母依舊是坐在上座,曹禪靠著曹母坐著。陳氏在一旁伺候著。下邊的王燕,王氏,以及雪玉,凝脂,貂蟬,鄒氏,蔡琰。以及金發碧眼,惹人注目的達蜜兒。

這是家宴,在座的不是常往來大將軍的女眷,就是曹禪的女人。因此吃的都很是自然。

曹母本身飯量小,用的最快。但是她並沒有擱下筷子,而是繼續一點點的吃著。家宴以她為主,若是她先擱下筷子,在場的就都沒有膳食吃了。

曹母不是那種為了顯示自己威嚴,而讓家中不快的婦人。

等見眾人用了差不多後,曹母才擱下筷子,看了眼達蜜兒,露出了一絲親切的笑容,轉頭問曹禪道:「這位是?」

剛才達蜜兒隨著眾人進入。並且一起用膳。曹禪沒解釋,曹母也一直沒問。但是現在她覺得有必要過問一下了。

這個問題,立刻讓在場的女眷們豎起了耳朵。

王燕,王氏這兩個為曹禪生兒育女的婦人自然是極為關注曹禪的,剩下的貂蟬,蔡琰與曹禪的關係也非常複雜。

蔡琰年紀還小,但是已經懵懂的感情覺得她應該對哥哥身邊的女眷們多多注意一些。

貂蟬目前是曹禪的專用歌姬,此歌姬非是貶義詞。而只是單純的歌姬,為君起舞。

但是貂蟬與曹禪偶爾也有摟摟抱抱的時候。更因為呆在府上久了,曹母也是將之視為曹禪之妾的。貂蟬對此也是默認了。

因此,對於這個突然出現,金發碧眼的妖媚女人,貂蟬還是很關注的。

對比起來,鄒氏則要淡然許多了。不過,也是豎起了耳朵聽著。她在曹府內走動也有一二年了。

從曹禪專用的琴師,升格成為了蔡琰的老師。與曹母的接觸也是頗多,有時候曹母旁敲側擊的話,很側面的問她是不是與曹禪行過房了之類的話。固然讓她羞澀難堪。

但這些話聽多了,慢慢的鄒氏也不排斥住在大將軍府了。換而言之,鄒氏的臉皮變厚了。

心中對曹禪也並不是那麼排斥了,偶爾也會對曹禪瞥上一眼,關注一下。

在眾人的目光下,達蜜兒臉上含有的露出了代表羞怯的紅潤。這一絲紅潤很是突然的在她如同牛奶一般的肌膚上湧起。

耀眼無比。

惹得眾女都是一愣,隨即露出了瞭然的神色。王氏心裡還小小的妒忌了一下,真是白埃

「咳。她是雪玉,凝脂的表姐。」曹禪見此心下有些苦惱,苦笑一聲道。

「哦。表姐埃這兩姐妹不夠了,還要三姐妹呢。」王氏心中長長的哦了一聲,但是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只是這心裡有些小小的遺憾,她怎麼就沒有個姐姐或妹妹呢。那樣也能特別的受到曹禪的鍾愛。

王燕很是淡然,對於知書達理的她來說,曹禪多幾個妾都是應該的,雖然她心裡還是有點小小的酸楚。

懵懂中,蔡琰覺得她有點小小的妒忌。

曹母卻是一種很明理的眼神,意思就像是在說,沒事的。別表姐不表姐的,只要你喜歡就好了。

眾人的眼神,讓曹禪心下更是苦笑。這很明顯的解釋,反而成了欲蓋彌彰了。

不僅如此,曹母還從手上褪下了一件小玩意,送給了達蜜兒。這其實是給媳婦的見面禮了。

看著羌族出身,對於漢人的禮節不是太瞭解的達蜜兒懵懂的接了過去。曹禪覺得他的頭都大了。

趕緊宣佈宴會結束,安排曹母與女眷們的住房。

最大,最舒適的房間留給了曹母。其他的才分給王燕她們住著。幸好這是昔日的單于府邸,很大。各種房間都很齊全。

安置女眷們很是綽綽有餘。

這樣安排好後,天色也已經黑了。家宴之說以叫做家宴是因為不常舉行,一般吃飯都是各個院子吃自己的。

曹禪與曹母在房中用了膳食。陪著曹母說了幾句話。

便在旁邊逗弄著曹顏。

曹顏已經二歲多一點了,長得肉呼呼的。很是惹人憐愛。因為前段時間王燕的身子不舒坦,這小子就由曹母照顧著。

因此與曹母比較親近,比跟生母王燕還要親近。這讓王燕很是妒忌。

不過,王燕身子好利索了後,曹顏也都是王燕自己帶著的。倒不是王燕不樂意讓曹母帶,而是曹母知道兒子對於母親是什麼。換個角度想一下,若是曹禪小時候,被別的女人帶著。

她也會心酸,不捨得。因此,就還給了王燕帶著。

今晚上是特例,十月沒見到兒子了。曹母想想也該給兒子與王燕這個府中大婦留點空間,因此就打發了人去王燕那裡抱來了曹顏。

準備自己帶幾天。

有兒,有孫,有媳婦。曹母現在覺得很是幸福。坐在塌上,看著曹禪在逗弄曹顏。

曹母不禁回想起了在清河村的日子,那個時候,曹禪遊手好閒,家裡只有她一人編織,賣著草鞋,草蓆過日子。

那時候,她覺得只要兒子能自強就滿足了。但沒想到,後來兒子不僅是自強了,而且取的媳婦還這般多。

現在都有兩個大胖小子了。

曹母最滿足的是這個,最後曹禪是曹禪的身份。先是她的兒子,後才是大將軍。

容易滿足就不顯得時光過去,因此也顯得更加的年輕。

曹母這些年,身子越來越利索,皮膚也更加的白。皺紋也少了。

一聲大哭,喚醒了曹母的回憶。看著曹顏止不住的哭著,曹禪手忙腳亂的哄著。曹母搖著頭,哄孩子是女人的事兒,忙乎個什麼勁兒埃

起身從曹禪的手中接過曹顏,曹母嗔怪一聲道:「顏兒我帶著,你還是下去見見媳婦吧。」

看著曹顏在曹母的懷中立刻就不哭了,睜著大眼睛咯咯的笑著。

曹禪不由有些苦笑,他剛才不過是逗弄了曹顏幾下罷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一點面子也不給。哭鬧了起來。

這帶孩子,還是女人的事情埃咱大男人插不上手。

想著,曹禪不免有些無趣。想著確實也有十個月沒見王燕,沒與王燕溫存了,也就點著頭,告退走了。

出了屋子,曹禪看了眼天上的月色。

半彎的月兒,散發著朦朧的光芒。夜有些涼。

想著在十月後的今日,能再次摟著女人溫暖的身子睡覺。曹禪覺得很是期待。

不由快步的朝著王燕所在的院子走去。

王燕作為府上的大婦,被安排的房間是僅次於曹母的。相隔也不遠,曹禪很快就到了。

進了院子後,遇到了一些侍女,這些侍女都是河東那邊過來的,是王燕很仰仗的貼身侍女。

見過曹禪也無數回了,曹禪經過都齊齊的彎下身子。嬌聲稱「大將軍。」

曹禪腳步不停直朝亮著油燈的房中走去,匆匆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禮了。

進了房間,發現王燕正一身正裝,坐在塌上。

臉上畫了淡淡的妝。才十八歲,但已經為人婦近五年了。也已經是個二歲大娃子的母親了。

十八歲的清純,以及人婦的成熟並存,讓她顯得異樣的魅力。一身華貴正裝,淡淡粉黛,使得她更加的有吸引力。

離別近十個月,王燕心中很是惦唸著曹禪。聰慧如她,當知道曹母派人來接走曹顏的時候。就知道曹禪今晚會來她這裡。

很是利索讓侍女幫忙沐浴更衣,畫眉,施妝。

聽見門外的腳步聲,王燕的雙手微微扣起,有點緊張。十月沒見了,不知道他如何了。

那達蜜兒如此妖豔,他會不會對自己淡了?這些都讓王燕緊張。

但是當曹禪走進來,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她的時候,王燕滿心的緊張都在這一刻煙消云散。

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王燕緩緩的起身,對著曹禪福了一福,嬌聲軟語道:「夫君。」

這一聲夫君卻是讓曹禪覺得骨頭都酥麻了。

不待王燕起身,上前一步猛的橫抱起王燕。走進了內屋。

內屋旁邊站著四個伺候著的侍女,都是年輕貌美,此時正低著頭。她們都是王燕身邊的老人了,這場景也不是第一次見到。

因此儘管低下了頭,但是神色卻如常,帶著一點點的歡喜。為她們的夫人感覺歡喜。

倒是王燕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白皙如玉一般的雙手環抱著曹禪的脖子,深深的把頭埋在了曹禪的懷中。

臉上兩團紅暈升起。顯得異常嬌媚。

進了內屋後,曹禪把王燕放在了床上,放下了羅帳。

褪下了靴子,輕輕的爬上了床。用不用吹燈,明亮的燈光下,曹禪慢慢的褪去了王燕渾身的衣服。

到底十個多月沒有與曹禪同床共枕了。對此,王燕很是嬌羞。閉起了雙目,任由曹禪對她做壞事。

隨著華麗的衣服下邊,嬌柔的身軀一點點的裸露出來。王燕覺得渾身滾燙,閉著眼睛卻能清晰的感覺到曹禪那炙熱的目光。

當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再也沒有一丁點布片的時候,王燕耳中傳來了一陣寬衣解帶的聲音。

在這種聲音下邊,王燕覺得她的身體更加的滾燙了。當另一團渾身赤luo如同火焰一般的身體壓在她的身上後。

王燕氣息急促,整個身子忽然僵直了一下。

剛剛扒光了衣服,壓著王燕準備先愛撫一番的曹禪忽然一愣,但他也明白了什麼。

十個月沒碰她了。沒想到身子變得這般敏感。心下好笑,但曹禪也知道這是王燕情感的噴保

要是面對一個毫無感覺的男人,恐怕女人也不會這麼容易就高潮了吧。

心中憐愛,曹禪趴在了王燕白皙的頸項邊。對著她的耳垂噴湧出一股熱氣,調笑道:「為夫的燕兒,終於變成了入得臥房的好媳婦了。」

調笑聲中,曹禪不待王燕嬌羞。即刻挺搶而入。在泥濘中征伐著。

十月未盡女色,這晚曹禪很是敏感。以及精力旺盛。在王燕的身上要了五次之多。

要不是顧及著王燕身子還沒好利索,曹禪還會要更多。男人的慾望總是這般強烈。

清晨。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但是羅帳內卻還沒有一丁點的動靜,非常熟悉小兩口作風,以及熟悉做了那時候會需要什麼的侍女們早已經吩咐了人燒開熱水,並且準備好了換洗的衣服。

準備就緒了。

但是天亮都兩個時辰了,羅帳內還是沒有一丁點的動靜。侍女們站的腿都酸了。

當羅帳內終於傳出一聲響動的時候,侍女們齊齊一震,為首的那侍女指揮著一些侍女去拿熱水,另親自上前掀起羅帳。

帳內,曹禪正睡眼朦朧的從王燕的身邊爬起,渾身赤luo,但卻很是自然的起床。順便的幫王燕給蓋好了被子,藏起了那引人犯罪的豐滿嬌軀。

昨晚上摺騰的狠了,這小妮子現在都還在沉睡中。

對於曹禪的種種動作,那為首的侍女已經見慣不慣了。微微低著頭,只做未看見。

這會兒功夫,侍女們已經提著滾燙的熱水走了進來。往巨大的浴桶中傾倒著熱水。

那動靜使得曹禪稍微有點清醒了過來,也覺得渾身粘糊糊的。昨晚上太激動了,汗水幾乎打濕了他的全身,很是滑膩。激動時還不算什麼,現在清醒過來了,只覺得不適。

這個時候需要熱水澡。

赤luo著腳,曹禪走向了內屋中,一處屏風的後邊。很是舒服的踏入了還冒著蒸汽的浴桶中。

曹禪也不用親自動手,他只要閉起雙目就能享受到侍女們無微不至的照顧了。從渾身搓洗,到溫柔的替他清晰下身。

什麼地方都清晰乾淨後,這水也差不多涼了。曹禪這才起身。自有侍女拿著毛巾為他擦拭身體,穿戴衣服。整理儀容。

當曹禪走出屋子的時候,只覺得精神颯爽。渾身污垢被清洗一空後,只覺得輕了幾兩有餘。

書房內,曹禪與鐘繇坐著。

曹禪自然是坐在主位上,鐘繇側坐在曹禪的左手位。

今日鐘繇同樣是一身官服,配上他高大的身材,很是有些威嚴。這個別州別駕與荀彧這個并州別駕其真實意義上幾乎等於一州刺史了。

呼喝著州中官員做事。人的氣度自然就是往上冒了。

今日也沒多大的事兒,就是與往常一樣,各地有郡守上了表文,談了一些匈奴人安置的問題。

處理了多少欺負,欺騙,勒索匈奴人的漢人。以及,各地匈奴人的情緒問題。

因為曹禪的高壓政策,不偏袒,不袒護的作風。使得目前匈奴人們的情緒都還算穩定,並沒有出現大規模逃跑這種事。

但是也有一些人因為不善於耕種而選擇逃跑的。這些人有的順利的逃走了,但是大部分都被捉祝

並且被押去了有兵丁把守的村莊,嚴加看管。

這些事情雖然都很瑣碎,但是最近別州的大事,也就是安置匈奴人了,因此曹禪都是很認真的看著。一邊還要在心裡做著總結。

偶爾也能想出一兩條計策。解決了一些問題。

鐘繇有些覺得奇怪,今日的曹禪似乎有些不同,比起往日似乎多了幾分幹勁。鐘繇也不是特別關係曹禪私人問題,因此這些只是一閃而逝就被他拋在了腦後。

從案上抽出了一封竹簡,鐘繇的臉上有了一抹凝重,起身遞給了曹禪。

「大將軍,北方有消息傳來。」

北方?曹禪心下一驚,立刻從鐘繇手中接過竹簡。展開來一看,即是鬆了一口氣,也是有些凝重。

並不是想像中的鮮卑單于石能舉數十萬鐵騎而來。而是一支鮮卑部落有些異動。

鮮卑目前正處在分裂之中,目前別州的附近,有著兩支鮮卑人部落。

其中一支是北方的步度根,此人有部族二十萬上下,騎兵五六萬。目前正在別州北方數百里地方的及處草原中遊牧。

另一隻是軻比能,此人部族有三四十萬人,騎兵多達七八萬。目前正遊牧在上古以及代郡附近。

竹簡上邊記載的就是步度根的異動,二十萬的鮮卑人似乎蠢蠢欲動,有些向南的跡象。

不過向南也不代表一定會攻擊曹禪,因為附近還有一些少量的胡人部落。可能是吞併吧。

曹禪心下有些凝重,但也沒有太大的震驚。

「給驃騎將軍孫堅文書,讓他多加警戒,以防不測。」

「再知會一下將軍們,讓他們也有個心理準備。戰爭是突然的。」

曹禪迅速的下達了命令。

「諾。」

別州目前沒有主動攻擊的能力,因此曹禪做的防禦算是很穩妥的了,鐘繇沒有其他異議,領命道。

很快就下去準備文書了。

鐘繇走後,曹禪坐在位置上沉思著。

北邊的鮮卑人,以及左邊的鮮卑人。曹禪不想吞併,只想打敗。一是因為鮮卑人不是匈奴人,匈奴人已經整個完蛋了。

但是鮮卑人還有龐大的族群的存在。

只要漠北的鮮卑人還存在,收下那些小股的鮮卑人是會不斷叛逃的。

換而言之留不祝

再說,曹禪雖然屯兵匈奴人,但那是建立在漢人血統佔多數的情況下,若是再吞併了幾十萬的草原人。

那麼漢人的血統就不會保持。會削弱。短時間內,可能以曹禪的能力能夠壓下來。

但若是長時間,必定會出亂子。以漢人為主體的別州,可能會因為血統的原因崩潰。因為血統而引起相貌上的巨大差異,引起中原人排外。別州必定會崩潰。

從漢人的版圖中崩潰。

這是曹禪不希望看到的。但是光打敗這兩隻有威脅的鮮卑人,而不吞併。未免有些可惜。

這是曹禪沉思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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