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魏侯 作者:三七開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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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12354 2012-2-26 13:53:5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0 166948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3:31
第二百八十六章民心所向,何以逆之?

「民心所向,何以逆之?」曹禪回答了一句。

「大將軍是說?」曹禪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但是孫堅還是有些不確定道。

「若是我等在這裡迎戰鮮卑人,勝,豈會懼怕小小的動亂。若敗了,也給百姓們留條生路。給百姓留一根長矛,能抵十萬金。」曹禪再次做了回答。

所謂民心不是虛無縹緲的,尤其是在漢代的時候。民智不像後世明清一樣,或被愚化,或被奴化。

心頭一口血是熱的。

再說了,這數十萬的壯丁,有一大半,二十萬左右是白波軍留下來的壯叮這股戰力,在必要的時候,在曹禪失敗的時候,可以發揮很大的作用。

使得別州不至於別摧殘的太慘。

做人要有畏懼,這是肯定的。曹禪有信心守住城池,打敗鮮卑人。但是萬一失敗了呢?

失敗之後,留下一百萬手無寸鐵的百姓,給鮮卑人屠殺?

所以髮長矛吧。

得到答覆,孫堅立刻點了點頭。但是並沒有下令,這樣的事情還是曹禪下令吧。

曹禪會意,與孫堅一起上了城牆。

城牆是建立在土坡上的。土坡也不是普通的土坡,而是清一色的斜度三十度以上向上延伸的土坡。

是用了建造城牆的手段,用巨石,反覆敲打才形成的堅固土坡。

此時,南城牆前,無數被徵調的民夫,站立著。渴求著一支長矛。

放眼望去,足有數萬人吧。今日是鎮軍城竣工的時候,其他四座城池,也是差不多今日,或明日吧。

換而言之,數十萬民夫等待著曹禪發放長矛。

曹禪入主河東以後,對於兵器的建造不有餘力。又因為與步度根的合作,并州那邊的兵器作坊無數座。

儲存的長矛這等最常用,也是最簡單的兵器,沒有三十萬也有二十萬把。

弩箭是萬萬不能發的,弓箭嘛。這一帶可有不少。匈奴人啊,天生就是射手,家家戶戶有弓箭。

迎合民心,發二十萬柄長矛。安民眾之心。何樂而不為?

站在城頭上,俯視下方。曹禪命人準備了一桿帥旗,上書「大將軍曹」字樣的帥旗,插在了後邊,以表明身份。

「你們認為我會失敗嗎?」曹禪大聲問道。

一句話,把下邊的民眾都給問住了。插上帥旗,以及曹禪的穿戴,都表示這人是正宗的大將軍。

大將軍曹禪何等人?那是立下別州。發展了別州的人。大將軍沒來之前,別州還只是叫河套,并州的一部分。沒有軍隊,甚至漢人是少數民族。

曹禪來了之後,別州才有了現在的摸樣。

因此,要讓這群民眾說曹禪會失敗,有些難以開口。

民眾百姓們不可能是自動聚集起來的,肯定是有人帶頭的。這批百姓中,有三十餘人是較為有威望的人。

一字排開,站在最前邊。

其中一人韓刀,是跟隨董承的一個心腹,董承投降後,本來孔武有力的他,不滿董承投降的事情,拒絕進入軍隊。卸甲歸田。

韓刀一生經歷了黃巾起義,白波起義,從開沒有安靜下來過,更別談娶妻生子了。當是在別州的這二年中。

韓刀取了一個漢人的老婆,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二十多歲了,還不是黃花閨女。但他也感到滿足了。

今年他還有了一個大胖小子。可以說是富貴安泰,近在眼前。但是鮮卑人的事情,讓他覺得惶恐。

於是召集了一些當年的兄弟,一起祈求孫堅發放長矛,以保衛家園。

心思很單純,也從來沒有詛咒過曹禪會失敗。沒曹禪就沒有別州,沒有他的妻子,兒子。在心中韓刀早已經從不滿轉化為濃濃的感激了。

聽見曹禪這句話,韓刀立刻上前一步,彎身歉然道:「我等豈敢認為大將軍會敗,只是鮮卑人來襲,欲盡上綿薄之力。保衛家園而已。」

「哈哈哈。」曹禪大笑,笑聲中帶著無比的爽朗。

笑過之後,曹禪低下頭,看著下邊這個粗壯有力,身高達到八尺的漢人男兒。右手指天,大聲道:「這天之下,沒有人敢言自己百戰百勝。我也不能。」

「我也是會失敗的。」

曹禪的話,引起了一陣嘩然。從來沒有人聽說過,在戰事將起的時候,身為主帥的人,居然會說自己會失敗。

曹禪是第一個。

韓刀的面色微變,剛想上前一步說話。

卻聽曹禪又道:「我失敗了沒關係,頂多逃走就是了。而你們不行,我深知你們已經紮根在了這裡,與這別州生死與共。所以,我決定給你們長矛。若是我失敗了,你們要用你們手中的長矛,捍衛家國。」

說到這裡。曹禪頓了頓,繼續大聲道:「同樣的道理,我如果還沒有失敗,就不需要你們參戰。戰爭是軍隊的事情,我曹禪為你們配了妻子,讓你們生下兒女,不是為了讓你們誓死效忠的,而是為了發展這片土地,鞏固這片土地的。」

「若是懂得道理,你們就在這裡等上幾日,我從并州朔方,運送長矛過來。而後你們回家,等待前方消息。」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曹禪稍微喘息了一下。這才大聲說了出來。

局勢不同,地位不同。此時的曹禪已經有了軍隊,龐大的軍隊。再也不需要,如同曹城那時候,招募壯丁守衛城池了。

曹禪的話,使得百姓們心神巨震。

同樣的,從來都是官軍招募百姓守城,諸侯們更是招募百姓守城,而讓軍隊養精蓄銳。這不是秘密。

這群百姓大部分都不是良善百姓啊,都是白波軍的餘孽。消息靈通。知道的事情也多。

現在天下諸侯紛亂,曹禪也是其中一支,是較大的一支。他用軍隊來保衛別州,就算是他們這些百姓自願守城,曹禪居然也不願意接受。

說實在的,不感動是假的。雖然有些人知道,曹禪這麼做肯定也是為了某些目的,但是這一刻,確實被感動了。

無數人,下拜叫道:「謹遵大將軍號令。」

「謹遵大將軍號令。」無數令人心潮澎湃的聲音響起。

站在城頭,曹禪感受著百姓們的熱血在沸騰。在喜悅。曹禪哈哈一笑,轉身下了城頭。他當然是有別的目的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百姓才是一片地方的根基。

百姓存,軍隊不是問題。若百姓不存,軍對亦將不存。

百姓不想用百姓守城,就是這個道理。

百姓如此熱血守城,確實有些出乎曹禪意料,算是意外驚喜。但是曹禪知道,這場戰爭,若是進展順利,是不會用到百姓守城那一天的。

因此,下了城頭之後,曹禪就把這件事情拋之腦後了。

一邊走著,曹禪一邊問道:「步度根那邊怎麼樣了?」

「步度根單于已經在緩緩的收攏部族,打算遷徙進入別州了。」孫堅回答道。

「來的好。這一年多以來,步度根消化那些羌族壯丁也差不多了,其下有八萬餘騎兵,有了這些騎兵的加入,再加上我們自己的六萬騎兵,在騎兵的能力上雖然還是比不上鮮卑人,但也不是相差太多了,用之守城足夠了。」曹禪心下一喜,哈哈一笑道。

騎兵其實不是守城,而是守衛整個別州。十四萬騎兵,曹禪要把它分散在四周,防備鮮卑人放棄攻打城池,轉而分做小股竄入別州,搶掠村莊。

不過,這種事情應該不怎麼可能會發生。

如果繞過這麼多城池,進入別州。先不說曹禪除了這數百座城堡,還有數十座縣城。這些縣城,兵丁沒有。但是一二百衙役還是有的。

如果小股進入,絕對會讓鮮卑人陷入泥潭之中。

再說了,數百座城池沒有告破。鮮卑單于石能會安心進來?他就不怕斷他後路?

曹禪布下這十幾萬的騎兵一是為了防備鮮卑人小股進入。二也是為了反擊做準備。

鮮卑人若是鎩羽而歸,曹禪肯定追擊。

因此,聽到孫堅說。步度根的已經準備南遷了,心下歡喜。

曹禪轉而問了一下鎮軍城的情況。孫堅的回覆也是比較滿意的。

五大軍城中,鎮軍城剛好坐在當中,起到承上啟下的作用。

因此孫堅的軍隊是最多的。有一萬五千大軍,其中八千人駐紮在鎮軍城中,其他七千人分散駐進小城。糧食,備用的兵器。都堆滿了。

足夠吃用三個月。

戰爭的事情,孫堅才是內行。曹禪只能算是略懂皮毛的劣將。因此聽的多,插話的時候少。

除此之外,曹禪還詳細的巡視了一下城池的堅固度。以及其他一些防禦力的情況,都比較滿意。

這座城池屯兵八千,足以抵擋八萬鮮卑人了。再加上各座小城,十萬人沒問題。

曹禪在鎮軍城中只住了一晚,並且發佈了命令,讓鐘繇從朔方調運長矛過來,準備發送給百姓。

第二天就馬不停蹄的向東,去了夏侯惇,夏侯淵兩兄弟負責守護的城池。之後是徐晃負責守衛的兩座城池。

兜了個大圈子,奔行了一千多里。曹禪才返回了朔方。

回來後,自是去見了見曹母。隨後,曹禪一頭紮進了王氏的臥房內。本該去王燕那邊的,但王燕正在教導曹顏識字。朗朗聲傳出。曹禪就來了王氏這邊。

曹禪進門就把自己的長子曹真趕走了,隨即趴在王氏豐腴的大腿上,就不願意起來了。頭有點昏,身體很累。

在別州也有許久了,王氏卻沒多大改變,人還是很豐腴,肉感十足。因為要照顧兒子,她與曹禪同床共枕的時候,有些少。

但是曹禪一有空還是過來坐坐。

雖然這個女人有了兒子後,似乎有些忘記丈夫了。但是曹禪也沒怎麼吃醋,女人嘛就是這樣子的。

就像曹母,眼裡心裡只有他。

王氏始終都是不同的啊,可以說如果沒有這個女人就沒有現在的曹禪。

曹禪心裡始終疼著她,也是敬著她的。

想起兒子。曹禪算算也有五歲,差不多六歲了。雖然愛著兒子是好事,但是疼愛太甚就不是好事了。

曹顏才三歲多點,就已經在王燕的教導下開始識字了。而曹真卻還是滿院子打滾,嘻嘻鬧鬧的。

也特別粘著王氏,剛才被曹禪趕走,還很不樂意。

「該給兒子請個先生了。」曹禪輕聲道。「也給兒子尋兩個穩妥的侍女,再選一些同齡的侍女,僕從。安排一座獨立的院子,自己生活吧。」

王氏嬌軀一震,卻是險些落下淚來。養了五年多了,她是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兒子始終都是曹禪這個魏侯的兒子,不可能養在婦人之手到成年的。

不過王氏也是個明理的人,心下雖然不捨,但也知道曹禪是在為兒子好。因此,強忍下酸澀感,點了點頭,輕聲道:「你做主吧。」

感受到王氏的不捨,曹禪心下也是有些不忍,但卻也硬下了心腸。沒有改口,只是「yin笑」一聲,按倒了王氏,一把趴在了王氏豐滿之極的胸脯上。

「別不捨了,再生一個嘛。」

「嗯。」王氏臉色酡紅,應了一聲。已經準備好了,但是半天也沒見曹禪有什麼舉動,抬眼看去,卻見曹禪已經閉起了眼睛,睡下了。

王氏哭笑不得,把她給撩撥起來了,他自己卻睡下了。不過,王氏心中更多的是心疼,也更理解曹禪了。

心裡疲累,但卻想著安排兒子的將來。還撫慰她。真不該給他找麻煩了。嘆了口氣,王氏輕聲命侍女拿來了被縟,蓋在二人身上。

就這麼小心翼翼的抱著曹禪,在塌上一起睡下了。

這一睡就是大半日,當曹禪起來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傍晚了,天色漸黑。

就在王氏這邊用了膳食後,曹禪就起身回了書房那邊。事情太多要處理了,現在不是溫香軟玉的時候。

書房內,有著用竹筐裝著的十筐竹簡,這就是曹禪奔波千里的後果,堆積了幾天的文書。有豫州的,也有并州的,也有河東的。

還有別州的糧食調動情況,戰馬調動情況,以及牛羊的情況。還有如何安頓步度根數十萬部族的事情。

這件事情算是當務之急了,曹禪展開來看了一下。別州水草豐美,可以放牧可以耕種。曹禪也不至於全部都開坑了,有無數草地。

鐘繇選了三座草地,準備安置步度根的部族。

別看這件事似乎有些多餘,其實是有深意的。這三座草場清一色都在黃河的外邊。人心不可測,鐘繇很謹慎的斷絕了步度根進入黃河內部的打算。

這樣的話,如果步度根反叛,也因為黃河天險存在,有了迴旋的餘地。

過分謹慎不一定是壞事,雖然曹禪覺得有點多此一舉。但還是肯定了鐘繇的安排,在這三座草場中,選了一座最大的草常

批覆之後,曹禪立刻安排了人,給鐘繇送去。

這是當務之急,剩下的都是可以換換的。看了眼十籮筐的竹簡,曹禪趴下了頭,奮力的批覆了起來。

幸好地盤還小,只有三個刺史。幾個時辰下來也就能完了。

深夜,曹禪還在批覆著公文。雪玉安靜的跪坐在曹禪的身後。

這書房就是她們姐妹二人負責照顧,打掃的。因此,一般曹禪在,雪玉或凝脂都會在旁邊伺候。

「大將軍,有個小將軍在門外求見。」忽然有護衛進門稟報導。

「誰?」曹禪抬起頭,問道。

「他自稱是馬超。」護衛道。

詫異在眼中一閃而逝,這小子怎麼來了。不過,既然來了,肯定是有事。曹禪吩咐了護衛,請馬超進來。

隨即,轉身對雪玉道:「下去弄一些膳食過來。」

「嗯。」雪玉點了點頭,起身走了。

不一會兒,馬超被護衛帶了進來。來別州也有幾個月了,曹禪知道自從他把馬超安排給了徐晃之後,徐晃就狠狠的操練了一番。

與孫策一起。

但是現在見馬超,卻沒有容顏憔悴。反而精神奕奕,看起來人還壯實了一些,似乎是錯覺,還有些發育長高了。

美玉也需要名師雕刻才能成名器。把馬超弄去給徐晃,看來是對的。曹禪看了不由暗自點頭。

他雖然才剛從徐晃那裡回來,但沒有特地見一見馬超與孫策。這是二人幾個月後的第一次見面。

「公明派遣你來有何事?」打量了片刻後,曹禪問道。

「啟稟大將軍,不是徐將軍派我來的,而是我自己請命來的。」馬超抱拳道。

小兔崽子,不僅人變得更加結實有氣質了。還變得禮貌了。曹禪這才注意到,馬超眼中的桀驁不馴被磨去了不少。

不過,曹禪很快就把心神轉了回來。驚訝的看著馬超道:「你請命來見我?」

驚訝馬超居然請命,而且徐晃還真派遣他來了。

「是的。」馬超再次確認了一下。

這時,雪玉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七八個侍女。一個個都捧著還冒著熱氣的可口菜餚走了進來。

「若是不急,可先用膳食。」聞著菜餚的香味,曹禪的肚子更餓了。不由道。

「嗯。」馬超沒有拒絕,他也餓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3:31
第二百八十七章下一代的將軍們

用完膳食後,馬超對曹禪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這小子他想出陣。不是以徐晃部將的身份,而是以將軍的身份,統帥騎兵與鮮卑人進行戰爭。

而且還不是用曹禪的騎兵,他直接自帶騎兵了。回西涼一趟,向他父親馬騰借來二萬騎兵,統帥之。等待時機,準備反攻的時候用。

馬超天生將軍,他的軍事嗅覺是天生的。他察覺到曹禪雖然建立無數座城池,似乎是嚴防死守。但是騎兵並沒有下馬當守軍用。

而是屯在別州四周,散佈著。乍一看是防備鮮卑人從數百座城池縫隙中以小股騎兵插入,但馬超認為,這種佈局有第二種用處。

保存騎兵的力量,等待反攻。

他把心中所想告訴徐晃,並且問了曹禪騎兵的數量。徐晃一邊驚異於馬超的軍事敏感度,另一邊也有感於,曹禪親自書信一封,把馬超交給他。肯定是信任有加。

也就對馬超說了曹禪起兵的數量,十四萬。其中六萬是己方的,八萬是步度根這個外援的。

十四萬騎兵,這也是一個相當可怕的數字了。鮮卑人即使騎兵再多,三十萬也是頂天了。十四萬對三十萬看似差距很大。但也不是不可以彌補的。

曹禪雖然嚴防死守為主,但如果進行決戰,未必就沒有勝局。曹禪出於什麼考慮,用了這種嚴防死守的辦法。這一點馬超不會去計算,他只計算出,如果匈奴人在那恍如長城一百的數百座城池外,鎩羽而歸。曹禪一定會派遣騎兵出陣。

進行追擊是輕的,順勢進入漠北也不是不可能。

馬超雖然桀驁不馴,但年紀尚幼。並不像後世那個野心勃勃的錦馬超。而且他還是伏波將軍馬援的後嗣子孫,對於祖先的榮耀最是嚮往。

伏波將軍馬援大破西羌,橫行草原。此外,漢人將軍中更加遙遠的衛青,霍去病,李廣都是馬超仰慕的對象。

在馬超的心中,對於馬踏草原有一種異樣的情緒。

心中所想有部分被徐晃證實,馬超自然是興奮不已,於是請命來見曹禪。徐晃出於馬超是馬騰的長子,借兵二萬也不是不可能。也就放馬超南行了。

看著馬超挺拔的身姿,曹禪心中一笑,血氣方剛,小將自請命出陣,豈能棒打之?

不過馬超年芳十餘,實在太小了。領兵處在稚嫩期,領兵出陣,恐怕他父親馬騰不樂意。

曹禪沉下心,片刻後,有了些主意。

不由問道:「你與孫策關係如何?」孫策。馬超二人同養在徐晃的帳下,有可靠消息說,此二人關係很不錯。

曹禪只是想證實一下。

「我與孫兄同如手足。」雖然曹禪的問題讓馬超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很是正經的回答道。

同如手足啊?或許武人間是最相處的,馬超,孫策年紀差不多,又都桀驁不馴,武力出眾。所謂臭味相投,沒幾個月呢,就是同如手足了。

心中微微驚訝,也有些高興。既然同如手足,二人父親都心向曹,相處起來是能增加歸屬感的。

「你帶著孫策一起去見你父親吧。就說,欲與兄弟馬踏草原。」曹禪笑著道。

這話不是沒理由的,馬騰把馬超送到他這裡來,完全是出於愛子之心,怕馬超桀驁不馴自己管不住釀成大禍。狠了狠心,送到他這裡來,請求他嚴加看管。

當一個父親,在數月後,性格磨礪了不少。還交了少年猛人孫策做朋友。肯定高興。這人一高興,兵馬什麼的都不是問題。

「不過啊,你不能說你要帶領騎兵馬踏草原,你應該這麼說。」曹禪補充了一句,道:「請父親派遣一員大將,我隨軍出陣。」

馬超請求獨自領軍,與請求隨軍出陣。這完全是兩回事。

前者,馬騰有很大幾率會拒絕。後者,馬騰沒準一高興,就同意了。派遣大將領兵數萬前來,讓馬超,孫策從旁積累經驗。

此戰,若是有馬騰數萬兵馬幫助,他曹禪在兵力上,已經不下於鮮卑人了。

曹禪的雙目中,放射出一種極為亮的光芒。鮮卑賊寇南下,我自領將兵據之,敗之,殺之。

有馬騰的加入,這不再是夢想。鮮卑人若除,別州可安定數十年,也就可以騰出手來,加入到中原的戰爭中去了。

別州也正式的成為魏的糧倉。

馬超雖然對諸事不太在意,但並不代表他是個不通世情的毛頭小子,相反他還是比較聰明的。

心下細細一想,發現如果按照曹禪的意思去行事,請父親馬騰派遣大將前來助陣,他再隨軍前往,有很大的可能性會請命成功。

也就可以馬踏草原。去大草原看看當年霍去病,李廣,衛青等名將踏足,並且成名的土地。

血氣方剛,熱血充足。

此刻,馬超只覺得渾身熱血沸騰。不由拜道:「多謝大將軍指點,末將這就前往。」

真是心急的小子。曹禪心下失笑,馬超一個人回去,曹禪怎麼可能放心。

想了想,曹禪道:「稍等,我找來典韋,讓他帶著你們二人去西涼吧。」

說著,曹禪命了護衛召來典韋。

典韋穿著一身很單薄的衣裳,渾身上下汗水直流。

曹禪派去的人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院子內操練護衛,被曹禪找來,有些疑惑。進門後,看了眼馬超,對著微微拜見道:「大將軍可是要出行?」

現在典韋的日子過的還是比較舒心的,雖然曹禪任命他與許褚為護衛之首,各賜折衝校尉。

但是並沒有限制二人的自由。只是與許褚二人輪流駐守大將軍府。

隨著曹禪這些年下來,典韋取了妻妾,有了幾個大胖小子。不值日的時候。就回家呆著。

安詳的日子,讓典韋本露在外邊的殺氣,內斂了起來。人也看著隨和了許多。只是曹禪深知,一上了戰場,典韋還是典韋。藏在隨和的外表下是一頭人形野獸。

看著典韋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打濕,曹禪笑了笑,道:「大兄下去洗個澡吧,等會兒帶著這位馬小將軍與孫策一起去西涼見馬騰。」

典韋聞言掃了一眼馬超,對於馬超他的印象不深,但是對孫策卻是有些接觸。想起孫策。典韋臉上不由有了些笑容。

那小子雖然桀驁不馴了些,但是資質卻真是不錯。典韋是純粹的武夫。他看人的資質也只是在武力上的。

對於孫策的軍事才能,典韋不知道。但是看曹禪那般鄭重的把孫策交給徐晃調教。肯定是不差的。

而這位居然能與孫策同行。恐怕也是不差的。若是所想不差,二人將來最少也能做到將軍。是曹禪勢力的後起之秀。

這麼想來,典韋臉上就添了幾分鄭重,點頭道:「大將軍放心,我自會他們安全。」

曹禪的臉上也有了些笑容,有典韋這個曾經的豪俠在,即使穿行數千里,進入西涼。孫策,馬超二人的安全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快拜見典韋校尉。」曹禪對著典韋點了點頭,隨即對著馬超道。

「馬超拜見典校尉。」馬超聞言不由下拜道。這一拜到是出自真心,他與孫策關係很好,自然是知道典韋,許褚二人能耐的。

要知道孫策不知道被修理了多少次了。

「隨我來吧。」典韋點了點頭,覺得馬超比當年的孫策禮貌要好一些。道了一句後,對著曹禪一抱拳,「那我先走了。」

「去吧。」曹禪揮手道,看著典韋領著馬超下去。

二人離開後,曹禪坐了片刻。讓雪玉一起幫忙,從旁邊的櫃子中,拿出了一張別州地圖。

展開放在地板上。

別州六郡,以及鎮軍,山陽。東風,定北,安州等清晰可見。這張地圖是曹禪特別命人定製的,側重於軍事。

鎮軍,山陽。東風,定北,安州五座軍事基地式的城堡,以及它們四周的數百座城堡,一座座都被標了出來。

除鎮軍城一萬五千軍隊以外,沒座城池管轄地域內,都有一萬軍隊。

趙云,曹純的六萬騎兵。曹禪讓雪玉找來一些銅錢,放了六枚銅錢在東風以及山陽之間。

步度根的八萬騎兵。曹禪又取了八枚銅錢放在了定北與安州之間。

如果馬騰的騎兵加入。曹禪取了兩枚銅錢放在了鎮軍城的南方一百里左右的云中一帶。

十六萬騎兵,五萬五千步卒。共計二十一萬五千馬步軍。

二十一萬五千這個字數。連曹禪都楞了一楞,什麼時候。他的兵力居然增加到了這種地步了。

雖然說,有十萬人馬是借的,拿來暫用的。但是就算是只有十一萬人,曹禪他現在的兵力也已經能與公孫瓚,袁紹這些大諸侯比較了。

攻打并州,收服白波軍,黑山軍。經營別州,吞匈奴人。一步步走到現在擁有現在這等兵力,勢力。

二年不到的時間。

二年看似很長久,但其實只是彈指之間而已。一晃眼就過來了。

曹禪嘆了口氣,轉眼間他大兒子都有五歲了。也不是感嘆的時候,嘆了一句後,曹禪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地圖上。

二十一萬五千馬步軍,而鮮卑人有三四十萬。頂多三十五萬。相差不大,又佔地利。

如不出意外,勝算很大。

恐怕鮮卑人也想不到,他在二年的時間內,在別州屯紮了這麼多的兵馬,以及人口吧?

已經不是二年前,小小的數萬鮮卑人就敢在這片土地上耀武揚威的別州了。冷笑一聲,曹禪放下了手中多餘的銅錢,起身走了出去。

曹禪去了內院,內院一處地方,此時正傳出朗朗的讀書聲。

稚嫩的嗓音很是清脆悅耳。

曹真,曹顏兩兄弟就在這院落中被啟蒙,曹禪為兩兄弟請了一個從河東那邊過來,準備教化別州的一個熱血文人。

差不多五十歲了,叫曹浚才學一般般,但是所學頗雜,儒,法,道三家都有涉及,給曹真,曹顏二人啟蒙足以。

這會兒差不多是午膳時間了,兄弟兩個也應該下課了。

因此,曹禪並沒有進去屋子,而是坐在過道上邊稍作休息。

片刻後,裡邊的朗讀聲漸漸止息。一個五十餘歲,白髮蒼蒼的老者走了出來。此人既是曹俊了。

「曹先生。」曹禪笑著起身對曹俊微微一拜道。

「大將軍。」曹俊並沒有受寵若驚的模樣,很是平淡的拜了拜。

曹禪渾不在意,古之文人都有三分硬骨頭,不折腰的居多。曹俊從河東趕來別州,其目的也不是求官或其他,只是希望能盡到一分綿薄之力,教化百姓。

曹禪聘請他做曹真,曹顏兄弟的老師,曹俊初時還不答應呢。

「我來只是看看情況,先生自便。」曹禪禮拜了一下,笑著道。

曹俊再拜了拜,轉身離開了。

曹俊走後,曹禪看到七八個孩童走了出來。

從三歲到七八歲不等。不算曹真,曹顏這兩兄弟。

其他還有個八歲大,穿著一身素白長袍的小子,叫荀融,是荀彧的侄孫。

一個五歲大,長的微胖,穿著一身黑色衣服,叫做荀惲。是荀彧的侄子。

另一個偏瘦,但是精神奕奕。四歲,叫曹泰是曹仁的長子。

還有一個叫夏侯衡,是夏侯淵的兒子。才三歲,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

其他尚有鐘繇的長子,鐘毓。以及郭嘉的兒子郭奕。

不過,曹禪把目光投向了另一個,今年八歲半,叫夏侯尚的小子。是夏侯淵的侄子,也就是後世赫赫有名的征南大將軍。

曹氏夏侯氏的又一俊傑。

長相也很俊美,穿著一身白色長袍,翩翩公子模樣,進退舉止都很有一套。

這幾個人就是曹禪為兒子們選擇的友人,少為同窗,後為君臣。

「拜見大將軍。」這幾個人中看著曹禪都吃了一驚,夏侯尚帶頭,諸小對著曹禪齊齊一拜,口稱大將軍。

曹真,曹顏兩兄弟見著曹禪雖然面色一喜,但卻沒有立刻撲了上來。而是等夏侯尚他們行禮之後,拜見道:「父親。」

曹禪點了點頭,目光在夏侯尚的身上停頓了一下,招手道:「尚兒,你帶著他們下去午休吧。」

「諾。」夏侯尚點了點頭,對著曹禪拜了拜,這才帶著一行走了出去。獨留曹真,曹顏。

夏侯尚走後,曹真先撲了上來,一把保住曹禪的大腿,親暱的叫著道:「父親。」曹顏卻與曹禪保持了點距離,站在旁邊,有大家風度。

曹禪哈哈一笑,一把抱起了曹真,另一隻手拉著曹顏往外走去。

有那麼一段時間,曹禪有些苦惱。曹氏是需要延續的,眼看兒子都長大了。也該盡心培養一個人了。

不過,雖然曹真是長子,但曹顏卻是嫡子。身份不同。曹顏才是正統。

以前曹禪卻是擔憂曹顏不賢,而曹真能力出眾。庶長子與嫡子衝突,實在有破家的危險。

但是現在曹禪卻是不擔心了,雖然曹真經過這些天曹俊的調教,有了禮貌。但是比他三歲大的弟弟卻差遠了。

古人早慧,十三歲娶妻生子。才三歲卻也有端倪了,在王燕的調教下,曹顏很是有了種大家氣度。

最重要的,其實恰恰是上一種。曹顏是嫡子。曹禪聽說,夏侯尚,曹泰,荀惲等人都對曹顏很敬重。與曹真只是相友善。

夏侯尚八歲半,或許有了自己的判斷。但是其他人,恐怕都是受到長輩的教誨了。

這就是嫡子身份,所帶來的影響力。

曹禪現在雖然把心裡都放在了鮮卑人的身上,但也時時刻刻的注意著兩兄弟。見此也是鬆了一口氣。

有機會,就上表朝廷,封曹顏為世子吧。

曹禪特地接著兩兄弟是因為今日是曹母的壽辰,三十七歲壽辰,因不是整壽,況且曹母也不是那種喜歡熱鬧的人。

只準備一家人用用膳。對付著就過去了。

曹禪拉著兄弟兩個走近大廳的時候,曹母,王燕,王氏,雪玉,凝脂等都到齊了。

曹母穿著一身紅色衣衫,看著很是喜慶,臉上也掩不住的歡笑,身邊的媳婦們也都打扮得體。

一走進來,曹真就撲倒在了曹母的懷中,親暱的叫道:「祖母。」

「祖母。」曹顏稍微靠後,但也是很是親暱的站在曹母的旁邊,叫著祖母。

「乖孫兒。」曹母喜笑顏開,捏了捏兩兄弟的嫩臉,從案上拿了一大把乾貨哄著兩兄弟吃。

曹真一把抓住,在旁邊猛吃。看著哥哥吃著痛快,曹顏也覺得嘴饞,也把手上的蜜錢之類的乾貨往嘴裡塞著。

片刻後開宴,十餘個侍女在大廳內走動著,為每人的案上添上菜餚。

曹家節儉慣了,包括曹禪在內,對吃這上邊不是太講究。以清淡為主。就算是今日,一個人的面前也只多了一盤肉食而已。

因是曹母壽辰,這頓飯吃的很是熱鬧,嘻嘻鬧鬧的大約吃了二刻鐘。

曹禪下午還要繼續忙,用好了之後,打算起身。看了眼曹母,她正摟著曹真,曹顏兩兄弟哄著吃飯。

要放在以前,曹禪肯定心軟了。但這次曹禪卻沒有,咳嗽了一下,輕聲道:「娘,真兒,顏兒也該回去上課了。」

「嗯。」自從孫子們去上課以後,就很少見到了。今天難得,曹母心下有些捨不得,但她也知道,兒子自有安排。

聞言點了點頭,放了曹真,曹顏隨著曹禪離開。

曹禪出了大廳後,直接把兩兄弟帶到了夏侯尚等人午休的屋子內,把兄弟兩個交給了夏侯尚。這才回了書房繼續處理公文。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3:32
第二百八十八章沸騰的水

一個月後,有可靠消息從漠北傳來。

鮮卑大單于石能已經集合了所有部落的騎兵。準備南下了。

聽聞消息後,曹禪帶著許褚同行的還有數百護衛,來到了孫堅駐紮的鎮軍城中。

按理說,主帥不應該坐在前線,但是曹禪對自己建立的城池很有自信,以及對孫堅的能力也不懷疑。

就起身來了前線,把後方統統都交給了鐘繇來統籌。

鎮軍城南三十里的地方,曹禪與步度根策著戰馬,搖搖的看著一支大約有數百人的鮮卑人,帶著牛羊南下。

「有大將軍,我才能如此安心埃」看著隊伍漸漸走遠,步度根對著曹禪感激道。

步度根的族人也有數十萬,面對漠北鮮卑的來勢洶洶,步度根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準備遷徙事宜了,今日的是最後一批了。

這最後一批進入了別州,步度根才松了一口氣。

草原人不比漢人啊,無險可守。部落間的爭鬥往往都是看騎兵數量的。比數量,步度根明顯不如漠北,現在自己族中的老弱婦孺都進入了別州受到曹禪庇佑,他的騎兵也與曹禪聯合。

與曹禪想的一樣,步度根也覺得他們的勝算很大。

曹禪聞言轉頭看了眼步度根。今日穿著一身有些單薄的衣服。頭上戴著風帽,胯下駿馬為純白色。

策馬立在這裡,一種氣度不自覺的就散發了出來。

「先不說唇寒齒亡,就說你我合作,互利互惠。你安心,我才能安心埃」心下暗讚了一聲,曹禪笑著道。

「呵呵。」步度根笑了笑,沒有繼續說話。感激的話,說一句就夠了。

二人說話間,有護衛前來稟報導:「啟稟大將軍,龐將軍的軍隊已近快要越過朔方邊界,進入云中了。」

龐將軍就是龐德,馬騰的校尉。

早在半個月前,曹禪就知道馬超回去搬兵的事情成功了。馬騰派遣了校尉龐德領兵二萬人,趕來別州,幫助曹禪守衛別州。

龐德啊,也算是現下馬騰帳下,最是驍勇的一個校尉了。

曹禪心下一笑,對著步度根道:「走吧,我們去迎接龐將軍,有了他,我們的勝算才會大上許多。」

大軍廝殺,一兵一卒都是很重要的。何況兩萬人。

「嗯。」步度根顯然也知道這個道理,點了點頭道。

二人策馬返回了鎮軍城,在城中等待了幾個時辰後,就有護衛傳來消息說,龐德的軍隊只距離這裡十里了。

曹禪領著孫堅。步度根一起出城迎接。

很快一股氣勢逼人的騎兵就出現在了二人的眼前。傳聞中,馬騰的騎兵漢人羌,胡,都有,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曹禪策馬在最前方,看著緩緩接近的騎兵。親眼驗證了傳聞。

馬騰與他不同啊,他是以強兵凌弱,吞併之。而馬騰卻是以威望,駕馭了這些外族人。不可同日而語埃

馬超,孫策兩個也走在前方,都是一身銀甲,很是耀眼。更前方的是一個將軍,二十七八左右,滿臉鬍渣。看著很兇殘的一個將軍。

但是曹禪卻知道,這個將軍很勇猛,很彪悍。而且很會用兵,也很忠心。

他在漢中投降了曹操,因為馬超投降蜀國,龐德身為馬超舊將,被質疑,他帶著棺材出征。以赤luo裸的決心向魏國人證明了自己。

關羽水淹七軍,于禁投降。獨留此人領著麾下將一人,都伯二人打算乘舟返回北方,但最後還是被關羽撞見,寧死不降被殺。

在三國這個大時代中,龐德絕對算得上是忠勇的良將。

「大將軍。」隊伍接近後,馬超低著頭對龐德說了幾句後,龐德翻身下馬,帶著馬超,孫策一起給曹禪行禮道。

馬超肯定是提醒了龐德誰是曹禪了。

「龐將軍遠來辛苦,城中已經預備好了酒宴,將軍請。」曹禪彎身虛引道。

沒想到龐德卻沒有起身的打算,而是彎身道:「末將來此是為了助將軍抵擋鮮卑人,而非是為了吃喝。酒宴之事,能免則免,還請大將軍早日派遣我進入地方,佈置防務。」

這堂堂的拒絕,要是擱在一般人身上,就算是不勃然大怒,也是心中不悅,從而算計龐德。

曹禪當然不至於如此,相反他還覺得龐德這個人果然不愧是在歷史上,帶著棺材出征的將軍。

性格直爽。

曹禪當然不會覺得不悅,他反而覺得將軍就該是這個摸樣。與旁邊同樣有些訝異,也有些讚賞的孫堅對視了一眼。

哈哈一笑道:「龐將軍真是直爽漢子。」

「文台,你安排人送龐將軍進入云中。」隨即,又回頭對孫堅吩咐道。

「諾。」孫堅點頭應諾,隨即對著龐德抱拳道:「云中一帶,方圓三百里地方。就交給龐將軍了。」

「交給末將了。」見曹禪,孫堅沒有為難自己,龐德臉上的神色帶了幾分親近,笑著道。

隨即,龐德與馬超,孫策三人帶著二萬大軍被孫堅的人帶去了云中駐紮。

「我堂堂大將軍,迎接人卻被拒絕,也算是千古奇談了。」看著大軍離開的背影,曹禪失笑道。

曹禪話中雖然自嘲,但愉悅之色盡顯。

孫堅哪有不懂之理,笑著道:「大將軍覺得受了委屈?」

「不委屈,不委屈。我歡喜還來不及呢。」曹禪大笑著道。

隨著龐德二萬大軍的加入,別州的各路軍隊也算是完備了。二十一萬五千馬步軍。分佈在別州六郡內外。

等待著強大的鮮卑騎兵來臨。

但是鮮卑人還沒到,到是袁紹那邊已經有了動作。

袁紹在信都出兵,馬步軍三十五萬,號稱一百萬。進兵幽州。除此之外,袁紹還屯紮五萬大軍在鄴城,防備河內郭嘉,戲志才。

還有二萬人屯紮在魏郡一帶,防備壺關守將張燕。

消息傳來的時候,曹禪並沒有瞎指揮。而是傳了手令給賈詡,讓他居中調度。另給予,張燕。張遼,以及郭嘉,戲志才很大的便利。

讓他們可以隨機應變。

又命張遼領兵二千進攻趙國,中山國以虛張聲勢。幫助公孫瓚減輕壓力。

這面的戰爭,只是曹禪目前進行的戰爭中的一部分。別州也只是另一部分,還有一部戰爭在司隸展開。

曹仁,廖化,以及張濟三面合圍攻打司隸。

鎮軍城,只有城牆,沒有屋子。城中只有一片片的帳篷。

這次來,曹禪是打算駐紮到戰爭結束的。因此。帶來了雪玉凝脂,還有一些侍女,以及護衛,還有竹簡。

往來文書也都直接到了這裡。

帳篷不大,但勝在有佈局。有內屋,書房,還有大廳。

發佈了命令給賈詡後,曹禪立刻起身,來到了書房。趴在籮筐內找尋了起來。

片刻後,一張地圖,以及幾卷竹簡被拿了出來。

地圖很大,司隸範圍盡在地圖之上。竹簡則是前些日,從前方傳來的戰報。曹禪拿著竹簡,乾脆坐在了地圖上邊。先是找到了虎牢關。

西涼諸將,在張濟出走之後,樊稠被殺了。現在李傕,郭汜在統領司隸,以及雍州長安一帶。二人本來都在互相攻打,但外部的壓力,讓二人抱成了一團,鐵板一般。

二人加起來有十二萬大軍。別被這數字嚇到了,西涼將軍們在互相攻殲後,將士疲憊不堪,死傷頗多。這批人,已經不是當初董卓帳下赫赫威名的西涼兵了。屬紙老虎的。

東邊虎牢關有曹仁領兵三萬屯在關外觀望,守將是李傕的一個部將,默默無名。但卻依仗著雄關,堅決死守。曹仁又怕折損太多,屯兵在關外,等待時機。這一屯就是三四月。

北方,廖化以張繡為先鋒,雖然渡過了黃河,但只佔領了一座小城,難以為繼。

南方宛城,張濟以精兵一萬北上。但卻也被阻止。

本來按照計劃,廖化,張濟先攻入司隸。而後會師攻打虎牢關。放曹仁進去。但現在卻是一事無成。

曹禪雖然相信這三個將軍回解決問題,但是時間已經不容許再拖下去了。三面進行戰爭,其中的財力,糧食,兵力,都是受不了。

曹禪還擔心一點,兗州的曹操,以及其他一些諸侯會在這個時候給他狠狠的來上一擊。

司隸的戰爭早日結束,曹仁早日領兵返回陳留駐紮。曹禪才能安心。

北邊依託黃河,阻擋廖化的大軍南下。東邊以虎牢關。南邊以精兵強將阻止張濟的步伐。

看似鐵板一般,其實一點被攻破。司隸就守不住了。這地方曹禪攻打過一次,平原地帶,無險可守。

曹禪深知司隸的弱點。

早日結束就得加緊猛攻。曹禪在思考了片刻後,決定讓屯紮在晉陽,本想當做萬金油,西邊出現問題頂住西邊,北邊出現問題頂住北邊的陳到領他的二萬五千兵丁南下,幫助廖化打開局面。

先破司隸,據有城池,州郡。收降降兵。

一場戰爭,若不是突發狀態下,應該會打上幾個月,甚至更久。公孫瓚,袁紹之戰沒一年是解決不了的。

這段時間內,夠曹仁等將消化西涼兵了。

所以要快快快。

想好了對策後,曹禪立刻起身,跪坐在案前,抽出一卷竹簡,書信給陳到。命護衛快馬加鞭送往晉陽。

戰爭時期,諸事皆忙。

曹禪今日已經處理了步度根遷徙部落的問題,迎接了龐德,甚至還遙控指揮,讓陳到南下幫助廖化打開局面。

文書才剛發出去,就有小卒前來稟報說,公孫瓚的使臣到了。

曹禪才剛剛叫來雪玉,凝脂二人,打算先沐浴,而後讓二人柔柔身體,緩解一下酸澀感。再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只好延遲一下了。公孫瓚的使臣可不能怠慢。

還要靠公孫瓚支撐一下呢,你不能寒了他的心。越在這個時候,就要顯得敬重公孫瓚,不怠慢他,不怠慢他的使臣。

「才剛解下來。」凝脂嘟著小嘴,埋怨著道。但手上卻不慢,把才剛接下來的冠,踮起腳重新給曹禪戴好。

雪玉在下邊為曹禪整理衣衫。

曹禪聞言瞪了一眼凝脂,沒好氣道:「你累,我還累了,先下去給我暖暖被窩,我等會兒就去睡。」

被曹禪瞪了一眼,凝脂心下一虛,趕緊點了點頭,從曹禪眼前消失了。

很快的雪玉為曹禪整理好了衣衫,抬起頭,輕聲道:「我先下去吩咐侍女們,把燒開的水先熱著。」

說著,雪玉對著曹禪福了福,就下去了。

雪玉走後,曹禪一刻也沒耽誤,讓護衛請了公孫瓚的使臣進來。

剛才曹禪沒問使臣是誰,沒想到進來的還是公孫越。

跪坐在上首,看著公孫越兩眼內滿是血絲,形容憔悴,風塵僕僕。曹禪心下嚇了一跳,他攏共才見了公孫越三次。兩年時間內。

但看著公孫越卻像是老了十歲了。

「鎮北將軍那邊出了問題了?」曹禪率先發問道,他的消息是張燕傳來的,而戰爭是在幽州進行,消息也不太靈通。

差了十天半個月的不算意外,莫不是這十天半個月的時間內,公孫瓚就失敗了?

不可能埃

聽到曹禪這個問題,公孫越的臉上苦澀更足。他嘆了口氣道:「袁紹手下精兵強將太多,從信都北上,圍困涿縣,范陽。沒十日涿縣城中將軍叛變,被袁紹佔領了。鎮北將軍,鎮北將軍聽說過,哎。」

說到這裡,公孫越臉上的苦澀更濃。

看著公孫越的表情,曹禪心下一駭,隱隱有個可能出現在了他的腦中。但想起公孫瓚那個意氣風發的將軍,又覺得不太可能,不由小心的問道:「公孫瓚他逃走了?」

「鎮北將軍他沒逃走,只是領兵返回北平了。只留下嚴將軍領兵五萬鎮守范陽。」公孫越苦笑著道。

他也實在是不明白,短短的二年時間內,公孫瓚為什麼就變得這般自私了。

還是逃走了,只是換了一個說詞。

曹禪瞠目結舌的看著公孫越。他對公孫瓚的瞭解的不深,但是白馬從義以及公孫瓚猛將的形象,卻深入了曹禪的腦中。

在長城,一起登高望北的時候。公孫瓚是如此的正面,以及充滿了理想。儘管聽說公孫瓚橫徵暴斂,使得治下百姓們紛紛逃亡。但曹禪也沒有想到,公孫瓚會變成這樣。

曹禪知道公孫越口中的嚴將軍應該就是嚴剛了,是公孫瓚帳下第一猛將。心腹愛將啊,讓他留兵五萬,屯紮在范陽。守護孤城。

這等於是拋棄了埃可能是抱著能拖多久就多久吧。

「那公孫瓚在北平幹什麼?」曹禪再次小心的問了一句道。

「聚斂兵馬二十五萬,全部屯紮在北平。在城外築造無數圍斬,死守北平。」公孫越回答讓曹禪覺得心都涼了。

可以說,曹禪做夢都沒想到公孫瓚會這般沒用。以為能堅持十月一年的,沒想到一月沒到,公孫瓚就失了涿縣這座大城,拋棄了范陽。以范陽的五萬兵力拖延時間。囤積兵馬,糧食,建造防禦工事,死守北平。

死守北平,沒準還真能成功。但是他這樣拋棄大將,實在是讓人寒心。久守之下,必定會出亂子的。

曹禪豁然站起,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腦中不斷計算著,公孫瓚能守住多久,能守住多久。

可能是三個月,五個月,半年都說不定。但也有可能兩個月就被破了。

三個月的時間,曹禪可能也解決不了鮮卑人。擠不出軍隊支援公孫瓚。公孫瓚必亡。

公孫越帶來的這個消息可以說完全打亂了曹禪的腳步,一片漿糊。

袁紹如果吞併了公孫瓚,他的兵馬就會增加一倍。六十萬七十萬都有可能。這個不算是太大的麻煩,曹禪花點時間也能收拾。最多十年,十五年的慢慢磨。

但是曹禪擔心袁紹在勝利之後,乘勝追擊。再次興兵攻打并州,河東一帶。中原的諸侯們再添一把火。

就換做他曹禪岌岌可危了。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再焦慮也沒什麼用了。曹禪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重新坐好。問道:「你來是讓我起兵?」

不出意料之外,公孫越立刻下拜道:「請大將軍發兵。」

「我會命郭嘉,戲志才領五萬大軍北上。攻打鄴城。不過鄴城兵精糧足,有守軍五萬,我不能保證會順利攻破。我也盡快命張燕領兵一萬五千,出魏郡。但魏郡守軍也有二萬人,同理,我也不能保證能攻破之。我只有一路兵馬,能夠攻破趙國,順勢進入中山,虛張聲勢,威脅袁紹。我暫時能做的就只有這些,除非公孫瓚能守半年時間,等我解決了鮮卑人,騰出手來。才能支援他。」曹禪一口氣沒喘,全部給說了出來。

他也算是使上了吃奶的力氣了,本來抱著觀望態度的郭嘉,戲志才,以及張燕等人直接開始猛攻了。

讓郭嘉等人隨機應變的公文前腳才發出去,這刻卻又要改命令了。

曹禪苦笑。

「多謝大將軍。」公孫越猛的叫了一聲,狠狠的拜了拜。

「時間緊迫,公孫瓚那邊也需要我出兵的消息安定軍心,我就不留你在這裡休息了,趕緊走吧。」曹禪也不再廢話了,指著公孫越道。

「諾。」公孫越毫不遲疑的應了一聲,告辭離開了。

曹禪坐了片刻,立刻書寫了文書,讓護衛快馬發往賈詡處。順便命護衛追上先前發出去的命令。

真是趕不上變化。曹禪揉著太陽穴,掩不住的苦笑。

被這麼一驚嚇,都驚出一聲冷汗來了。身上粘糊糊的。坐了片刻,曹禪立刻起身去了內屋,沐浴休去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3:32
第二百八十九章狼煙滾滾,烽火遍天

騎兵很強,其速度正是強大的秘密。

阻止其速度的辦法。古往今來只有一種。城池。

所以,秦皇連接昔日六國的城牆,建造出了一條可以阻止草原騎兵攻打中原的長城。

城池是有效的手段,其他也有一些輔佐的手段。

比如說,圍斬,壕溝。

曹禪捨棄了圍斬,只命人挖壕溝。只是很大很深,別的沒什麼特點。

民夫都已經返還各自的村落,每人發了一根長矛,以防備這邊失守,鮮卑人屠村。因此,現在挖壕溝的只有士卒。

鎮軍城外,無數的士卒正拿著鋤頭,鏟子之類的工具,挖著泥土。隨便的挖,沒什麼規律。只要又大又長的深溝就行了。

最前方,有十餘個士卒正在奮力的挖著。一個個赤著膀子,熱火朝天的挖著地上的泥土。

這是一個十人隊,什長叫審訊。吳郡人,很早就跟隨了孫堅的人,是江東子弟兵。他一邊命士卒們挖著壕溝。長長壕溝上的一段中,又用了木頭,偽裝了一些泥土。看起來使得與四周的平地差不多。

很簡單的陷阱,基本上沒什麼用。但也聊勝於無。他想著。

忽然一陣馬蹄聲響起,馬蹄聲急促夾雜著一些喘息聲。當審訊回過頭的時候,戰馬已經初現在了他的身邊。

一個漢子,坐在馬上。喘著粗氣,渾身染血,左肩膀上還插著一支晃動著的羽箭。

自己的遊騎?

審訊的面色猛的一變,孫堅派遣了大量的遊騎在附近的一百里方圓內巡視,只要鮮卑人出現就能及時發現。

鮮卑人來了。這是審訊的第二個念頭。

想著,審訊猛的站起身子,把戰馬上的漢子抱了下來。急促的問道:「兄弟?可是與鮮卑探子交鋒了?」

「不…..足….三里。」漢子只來得及說出這句話,整個人就沒了聲息。

其口音也是江東口音,也應該是隨著孫堅起家的江東子弟。但此時審訊顧不得傷懷,不足三里。

不足三里。

三里的距離,鮮卑騎兵片刻既能殺到。

想著,審訊猛的翻身騎上以死去兄弟的戰馬,朝著鎮軍城飛奔而去。

此時乃是戰爭時期,城門雖然開著,但是兩旁站立著無數士卒,見一騎飛奔而來,剛想阻攔。

審訊猛的大喝一聲,道:「緊急軍情。」

面色一變,守門士卒立刻退後了一步,放了審訊進去。

策馬進入城中後,審訊片刻不停。朝著孫堅的帳篷狂飆而去。攸關生死,攸關別州存亡,一百萬人的性命。

什麼都可以簡便。

以軍情的名義,審訊不僅進入了城中,連孫堅帳篷外的護衛都沒有阻攔,只是讓他解下了佩刀。

大帳內,曹禪與孫堅對坐著。神色都極為凝重,他們在漠北沒有探子,步度根雖然有,但是也只能十餘日傳達一次。

而從漠北騎兵殺到,也就十餘日的功夫。

距離上次消息傳來,說是鮮卑人集結完畢之後。已經十餘日沒有消息了。按照速度計算,鮮卑人恐怕已經不遠了。

門外的動靜一起,曹禪與孫堅的面色齊齊一動,相互對視了一眼。都覺得壓力徒增。

「將軍,有遊騎帶回消息,鮮卑人距此不足三里。」進了大帳,審訊下拜道。

「那遊騎呢?」孫堅豁然站起,沉聲問道。

「斷氣了。」審訊喘息了一下,長出一口氣才道。

「你去把屍體拉回來。」孫堅揮了下手,讓審訊下去。轉身又命了一個親兵進入。吩咐道:「擂鼓。披甲。」

孫堅很果決,曹禪沒有任何插嘴的餘地。不過,他也不會插嘴,論軍事,孫堅才是的專家。

只是他與孫堅一起站了起來,雙手展開,命了護衛回帳取了甲冑,披在身上。

「轟攏」鼓聲轟鳴中,孫堅,曹禪披上了沉重的甲冑,策馬前往北城牆。

城外,無數散落在城池四周的士卒,聽到鼓聲後,不管是還在幹活,或是休息的,都拿著屬於自己的鋤頭等工具,一股腦的返回了城池。

審訊在城外找到那遊騎的屍體後,帶著屍體策馬返回。

很快,城外的士卒都已經龜縮回了城池內,城門將下令關閉城門,放上吊橋。

鎮軍城有二十隻向外散開的菱角,顯得奇形怪狀。因此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北城牆,但是城門卻是有的。

東南西北各一座城門。

北城門處,曹禪與孫堅甲冑齊全,登高望北。神色都極為凝重。

大約一刻鐘後,地面上的震顫緩緩的開始。

孫堅呼出了一口長氣,回頭對曹禪笑著道:「總算是來了,光等著還真是心焦。」

熟話說,暴風雨前的寧靜才是最難熬的。同理。等待戰爭的日子是最難熬的。現在鮮卑人終於出現了,也可以按一下心了。

曹禪笑了笑,不由點頭。

「傳令,起狼煙。」

孫堅命了一個親兵去點燃狼煙,先前雖然說審訊傳來消息說不足三里,但尚未證實,在戰爭時候,孫堅還是很謹慎的。

這會兒地面的震動,差不多也證實了審訊的消息。因此,孫堅才命人點燃狼煙。

所謂狼煙也不是用狼糞燒出來的,而是用了半濕的乾柴,加上一些油脂,以及牛羊的糞便燒出來的。

烽火台設立在城池西南角,曹禪在稍許時間過後,轉身看去。

濃煙滾滾。片刻後,消息應該就能傳達到南方一百里處左右的龐德那邊了。以及通過無數小城的烽火台,整個別州的防禦系統都能知道鮮卑人已經來到的消息。

第一條防禦線就是曹禪屯紮的五萬五千步卒組成的,群城。

第二條防線是龐德,步度根,趙云,曹純等人的十六萬騎兵,他們大多都龜縮在距離邊界一百里開外的城池,或軍營中。

要是鮮卑人敢越過第一條防線。直接進入到別州腹地。就進行廝殺。若是鮮卑人不敢越過第一條防線,那麼會一直龜縮著。

就像曹禪想的一樣,鎮軍城燃起狼煙之後,它左邊的小城們立刻點燃了烽火,如同接力棒一般,烽火很快就燃便了整個防線。

山陽城內。夏侯淵正拿著鏟子,在城外鏟土。上身赤luo,極為讓人豔羨的肌肉在鏟土中不斷的抖動。

滾燙的汗水隨著夏侯淵的動作,不斷的流下。

數年的軍旅生涯,讓這個壯漢發生了極大的轉變。雙目銳利如刀鋒。雖然幹著普通士卒的活計,穿戴也差不多。但卻沒人會認為他是普通士卒。

人是有氣質的。夏侯淵天生將軍。站在普通士卒群中,如鶴立雞群。

「將軍,從西方傳來狼煙。」城池內的一個望台的小卒首先發現了異樣,見西方烽火起狼煙,立刻下了瞭望台,前來稟報導。

「西邊啊?不知是誰先遇到鮮卑人?」夏侯淵的山陽城是位於整條防線的最東邊,從西邊傳來的烽火。

徐晃,孫堅,夏侯惇都有可能遇到了鮮卑人的騎兵。

「關閉城門,令士卒全部進入城池,準備防禦。告訴他們戰爭來了。」片刻後,夏侯淵下達了命令。

棄了鐵鏟,騎上了戰馬,快速朝著城池奔去。

云中城外的軍營中,昔日孫堅屯紮的地方。此時屯紮了龐德的兩萬騎兵。

這裡距離鎮軍城有一百里,中間還有幾個小烽火台鏈接。當距離云中城最近的烽火台點燃了狼煙後。

龐德的士卒就察覺到了,稟報給了龐德。

龐德穿著一身便服,腰佩長劍。如熊虎一般壯實的身體散發著陣陣迫人的氣息。

此刻龐德單手握劍,遙看北方,身旁站著孫策,馬超。

孫策,馬超都屬於那種超常發育的奇人,十六七,卻已經有了成年人的高度。進入軍隊之後,那點稚嫩都被磨去了不少。

二人的高度只差龐德半個頭,站著那裡,猶如一桿標槍,身姿挺拔。

望著北方狼煙升起,二人小臉上都有些興奮。

「傳令,向北挺進五十里,我們在那裡屯紮。」駐足看了一會兒,龐德下令道。

「諾。」馬超應命一聲,下去傳令了。

在滾滾的鼓聲中,軍隊快速的出發,放棄了這座軍營,轉而向五十里開外的一座更加堅固,屯糧更多的軍營奔去。

行進中。龐德加派了無數探子,探聽北方的消息。

烽火台只能示警用,真正的消息傳遞還是需要靠探子。在敵軍圍困中,可能城池方面發不出情報。

因此,各路統帥的能力尤為重要。需要各自判斷,進行攻擊或是攔截。

烽火出鎮軍,而別州兵馬齊動。

動的還有鐘繇,朔方城距離邊境不遠,因此,曹禪特地的設置了一條長長的線,可以使得烽火一路路的點燃,直達朔方。

鐘繇畢竟是實質上的別州刺史,調動糧食。甚至在關鍵時刻調動民夫。

如果陳到的軍隊不是加入了南征司隸的戰爭中,曹禪就還有二萬的援兵,但是現在陳到已經進入了戰爭中。

曹禪與他的別州都沒有了退路,唯有領兵二十一萬五千人,迎向數十萬的鮮卑騎兵。

前方戰爭靠孫堅,徐晃,夏侯惇,夏侯淵等將領,後方全靠鐘繇。

當烽火傳來的時候,鐘繇做的不是登高北望,而是起草文書,發佈給各地的郡守,縣令,一方面通知他們鮮卑人來了,關閉城門。

發佈消息。另一方面,也讓他們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做一些對守衛城池有利的工作,比如說召集城中百姓。

雖然說曹禪在邊境一帶豎起的防禦工事,都是派遣兵丁,並且堅決認為戰爭是軍隊的事情。

但若是軍隊失敗了呢?失敗之後,守城就是百姓的事情了。曹禪分發給民夫們長矛,就是這個道理。

鐘繇也要求各地郡守,縣令做這些防備措施。

抱著一絲畏懼之心,不思成功,而先思失敗。鐘繇的性格與曹禪差不多。天生帶著一些謹慎。

鎮軍城外,黑壓壓一片的騎兵從北方奔馳而來。

鮮卑人曹禪看過,上一次鮮卑單于石能的弟弟本科,領兵數萬與他做了筆買賣,白白送了他戰馬,弓箭,彎刀。至今還記憶猶新。

但是那支軍隊也才數萬人而已,而這次曹禪面前出現的騎兵是數十萬。

黑壓壓,如林如雨。

前方是騎兵,後方是一大批的牛羊。大概有數千人驅趕著無數的牛羊,跟隨著騎兵,向鎮軍城趕來。

草原的戰爭是沒有後方補給一說的,他們走到哪裡,牛羊就帶到那裡。肚子餓了,即斬殺吃了。

來到鎮軍城附近後,騎兵們放緩了速度。

隊伍的正中,有著一大批的匈奴貴族,這些貴族們衣著光鮮,意氣風發。其中本科赫然在列。

本科的旁邊一個壯漢策馬而立,眉目間與本科有些相似,但是眼神更加的犀利,整個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他就是鮮卑的大單于石能,統治整個漠北。

「這就是消息中,古怪的城池嗎?還真是古怪。」下令勇士們讓道,石能與本科等鮮卑貴族,策馬向前。

直到到達最前方,石能揚起馬鞭,指著前方的鎮軍城,哈哈一笑道。

漢人的城池都是四方形的,建立在平地上。而鎮軍城是建立在人造土坡上的,土坡的斜度超過三十度。

在漢人眼中都是古怪的,何況匈奴人。

「這種城池就算他比一般的四方城更加的出色一些,但數百座,就想抵擋我鮮卑勇士的進攻,真是痴人說夢。」

貴族中,有人說話道。

聽聲音,石能就知道這是自己的堂叔,大肯。一個四十歲,卻還逞強稱自己是鮮卑第一勇士的傢伙。

「叔叔可千萬別小看曹禪,當年我來的時候,他只有馬步軍數萬,短短的一年半時間,他卻積累了十幾萬兵馬,相當可怕。」本科看了一眼堂叔大肯,道。

石能聞言面上也有了些凝重,這件事也是他極為重視的。曹禪屯別州的時候,他還有些不以為然。畢竟這麼大的面積,數萬兵馬屯紮在這裡,實在是太少了。

在鮮卑數十萬的鐵騎下,頂多龜縮在城中而已。

城外村莊的百姓還不是任由他宰割?但是當消息傳來,曹禪吞併了匈奴人,組建了一支達到六萬這個數字的騎兵後。

石能感覺不妙了,當石能知道步度根與曹禪接觸,並且聯合出兵羌族,滅掉了一個羌族部落的時候。

石能就準備起兵了。

步度根啊,按照血統,這個人才是目前鮮卑林立的單于中,最為正統的。也是石能幾次三番想要剿滅,但卻逃走了的人。

步度根與曹禪聯合,近二十萬兵馬。這還只是一年半的時間內聚斂起來的軍隊,那二三年後豈不是有了四十萬兵馬?

石能的臉上很是凝重。

大肯卻冷笑一聲,指著前方的城池道:「十幾萬兵馬怎麼了?也只能龜縮在這種城池裡邊,傳聞曹禪有數百座城池,密密麻麻的要保護整個河套。這樣的一座城池內有多少軍隊?一萬人頂天了。我去取了送給大單于。也讓曹禪知道,河套永遠是我們大鮮卑人的草原,任我們馳騁的地方。」

鮮卑人的構成與大部分草原人一樣,單于的位置繼承都是伴隨著濃厚血腥味,親叔侄,堂叔侄互相看不順眼的多的是。

這叫大肯是曾經鮮卑人的第一勇士,擁護石能的另一個兄弟與石能爭鬥。結果失敗了。但是大肯的部落很強大,足有四萬騎兵,二十五萬眾。

石能沒有消滅了,但是恩仇卻在心中記下了。

聞言笑了笑,石能舉拳道:「那就拜託叔叔了。」

「一日就攻下來。」道了一聲,大肯策馬獨自離開了。很快的數十萬騎兵中,分出了大約四萬人。居然還有攻城云梯。

雖然稀少,不過是一百架左右,但卻確實是有。

見大肯離開後,石能與本科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笑意。

如今曹禪把別州經營的如同鐵桶一般,不方便進去,就算是進去了,也怕出不來。最好的辦法,其實是攻佔這樣的一座城池,作為後方基地。

也作為搶劫了別州後,返回草原的一條後路。

現在有人願意消耗兵丁去攻打,他們兩個自然是樂意的。

四萬騎兵的動向,極為明顯。曹禪與孫堅齊齊一震,曹禪向下俯視著,笑道:「沒想到,鮮卑人一來就攻打城池。」

「可能是試探居多吧,試探我們這座城池的兵丁數量,以及防禦能力。」孫堅笑著道。

說著,孫堅開始下達防禦的命令。弓箭手們準備就緒,負責向外拋巨石的健壯士卒稍微靠後。

與弓箭手們輪流來。

身披甲冑,站在城頭上,曹禪深邃的目光與四周的士卒們有些格格不入。

是龍是蟲,就看這次戰爭了,別州。別讓我失望。

眼中光芒一閃而逝,曹禪心中默默的念叨。

準備了近二年了,都是為了這場戰爭。一戰打殘鮮卑人,讓他們滾回漠北。這二年時間內,曹禪從未懷疑過,這場戰他一定會贏。

真正的坐擁別州富饒之地。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2 23:33
第二百九十章烏龜殼的威力

城池還是一樣的城池。與半個時辰前沒什麼不同。但是城上城下,添了無數具屍體,以及呼嘯的喊殺聲,都證明這座城池在一個時辰的時間內,發生了什麼事情。

死傷的人數,鮮卑人起碼是守城士卒的二十倍,甚至是三十倍。

城池下的鮮卑人,丟棄了自己擅長的戰馬,拿起了短刀,扛著云梯進攻朝著城牆猛撲。他們每踏在呈三十度往上走的土坡上,消耗的體力都是在平地行走的數倍。

他們的速度緩慢。

當他們走到了城池的附近,準備攻打城牆的時候,他們會面臨三面的箭矢,以及從城頭上咆哮滾燙的油水,堅硬的巨石,圓滾滾的木頭。

「真是前仆後繼不要命了。」審訊往下看了一眼,咋舌道。

他因為傳令軍情有功,被上司封了一個屯將的職位。目前正領著一百個士卒,在這一段城牆進行防禦。

鮮卑人的進攻已經維持了半個時辰了,他不明白為什麼不暫時停一下。看著地下躺著的屍體,起碼有數千具。

短短半個時辰埃鎮軍城有別於普通城池的殺傷範圍,射殺了數千個鮮卑人。

而敵軍呢?有三四百人爬上城牆就已經不錯了。

這樣的情況下,按道理統兵將領應該鳴金收兵,而後再做決斷。

但是這批鮮卑人似乎瘋了一般,繼續前仆後繼瘋狂的攻打城池。若不是統兵將領是個瘋子,那麼就是那個鮮卑大單于是個瘋子。

審訊心中暗道了一聲。

城池下方的大肯確實跟瘋了一般,臉色鐵青。雙手緊握拳頭。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城池方向。

數千具屍體啊,就是數千個勇士。

但是這個時候,大肯卻沒有退縮的意思。當戰爭一起,他命了一千人進攻鎮軍城,那一千人沒有一個返回的時候,大肯就覺得自己沒有退路了。

一千人啊轉眼間就沒了,怎麼能讓他甘心。大肯咬著牙,再次命了兩千人前仆後繼。再次一千人。

一次次的賭博,使得他在這座城池上消耗了四千個勇士。

現在的大肯心裡已經有了退縮的意思,但是面子卻沒地方擺。大肯是個講面子的人,他常常以叔叔的身份,對著大單于石能說話。就是因為面子。

所以他心裡已經畏懼,想要退兵。但卻硬是猶豫不決。

大肯這個人比較傻。雖然勇猛,但卻真的很傻。這在鮮卑人中不是秘密,但是此刻,看著大肯的部族前仆後繼,撲向那古怪的城池,連對方一塊城牆都沒崩下來的時候。

石能,本科等一眾鮮卑貴族人人臉色都不好看。

「這種城牆實在是詭異,大肯的軍隊攻打一面城牆,卻有三面城牆能夠殺傷他的勇士。就連勇士們攀爬云梯的時候。旁邊也有弓箭能從側面,甚至是背面射殺。這種殺傷力,實在是太強大了。」

「不僅如此,這座城池是往上延伸的,那建立在土坡上的結構,使得我們勇士的腳步更加笨拙,行動更加遲緩。」

貴族們發出了一聲聲的議論聲,此時他們再也沒有看笑話的意思,只有凝重。

若曹禪的軍隊都龜縮在這樣的城池內,他們即使有五十萬的軍隊都不夠打的。何況他們才三十八萬的騎兵。

貴族們只看到了眼前,而石能卻是想到了將來。若是漢人在邊關的城池都是這般模樣,防禦力驚人。那麼他們大鮮卑人,就算是擁有了與當年大匈奴比肩的騎兵,也難以與這樣的漢人進行爭鬥。

有了這樣的城池,漢人完全可以進行防禦。反而如果漢人的騎兵衝入草原,他們要被動。

當年,衛青,霍去病等悍將,在草原上殺了多少人。數十萬?數百萬?

防禦能力的提升,大規模騎兵的建立。若是再讓這個叫曹禪的人活著,就是他們大鮮卑人的末日。

這一刻。石能覺得曹禪的危險比想像中的要強上十倍。

當這個漢人的大將軍平定了全國內亂之後,他都不敢想像那時候他要怎麼防禦擁有大規模騎兵的漢人。

「讓叔叔回來吧。就說我下的命令。」石能再次看了一眼前方,嘆了一口氣道。雖然與大肯有私怨,但與諸多的鮮卑勇士沒有私怨。

白白送死實在是可惜。

當石能傳令讓他回去後,大肯鬆了一口氣,他差點就撐不住了。打算命令軍隊退走了。

幸好面子保住了。

心中鬆了口氣後,大肯立刻命人吹號,三四萬人的如潮水一般的退走。

一回到貴族中間,大肯就換了一幅臉色,冷硬之色一閃而逝,道:「這座城池實在是古怪,但也是吃不住我手下勇士的瘋狂攻擊,若是再給我半個時辰的時間,必定攻破之。」

這一刻沒有人嘲笑大肯。

他們都被眼前這座似乎無法攻破的城池給牽住了所有的心神。

「曹禪不是在這一帶佈置了無數座小城嗎?試試佔領一些小城,把小城池全部佔領了,再納為己用,同樣可以作為後路經營,屯紮重兵守護城池,等搶夠了,我們就呼嘯而去。」

一個鮮卑貴族提議道。

這個提議,讓石能有些心動。

眼前城池的威力,已經明了,試探出來了。沒有十萬人恐怕不能在短時間內攻下,但是要真放下十萬人,他能承受,但是手下的鮮卑貴族也不樂意。

既然如此,那就先攻小城。

「分散,以五千人為一隊,一座座小城全部攻破。」石能下令道。

「是。」

隨著石能的命令。數十萬的騎兵中立刻分出了十萬人,二十隊。分散開來,打算對小城池進行打擊。

「大的啃不下,想啃下小的了。」城下的動作,實在是太清楚了。曹禪哈哈笑了一聲,道。

「點棕色狼煙,給龐將軍傳遞消息。」孫堅也是哈哈一笑,道。

經營了數個月,建立起數百座城池,如果是這麼簡單就能被攻破的。那費什麼心裡建立城池埃

數十萬民夫埃多少錢銀下來。

龐德的軍隊大約駐紮在鎮軍城南方三十里的地方。

烈日下,騎兵們也不得休息,全部坐在戰馬上,隨時保持著戰爭的狀態。

軍隊的旁邊,剛好有一座烽火台。能觀察到北方傳來的消息。

當棕色狼煙升起的時候,龐德的臉上冷笑一閃而逝。手上大刀一揮,大聲喝道:「出發。」

隨著龐德的命令,二萬騎兵如飆風一般向北狂飆。

三十里奔襲,轉瞬就到。

方林是一個軍侯,但是他管轄的軍隊只有四百人,同時也是城主。一座小型城池的城主。

這種城池,他平生沒有見到過,但是作為一個領兵經驗豐富的軍侯,他在住了一段時間後。就體會到了這種城池的好處。

防禦能力實在是太出色了。

往常的時候,就算是他們自己人進出城池,攀爬著土坡,也感覺有些吃力,更何況是戰爭時期,進攻的一方必定要扛著云梯等重物前進。

肯定更加的吃力。也更加的浪費體力。

所以,對於這次戰爭,方林有很大的自信心。

四百人,可以在短時間內防禦一萬人的進攻。這是方林心中自信的源泉。

所以他看到有一支騎兵緩緩出現在視線內的時候,他心下一笑,開始摩拳擦掌。

當龐德領兵感到的時候。方林負責守護的城池外邊,有數千人正發動著猛烈的進攻。城池下已經丟下了數百具的屍體,但是他們卻連城牆都沒能摸上去。

「殺。」大刀一揮,龐德下令道,左右兩側,孫策,馬超齊齊一聲怒吼,持槍向前。

這支數千人騎兵的統帥是一個鮮卑貴族,叫大風。三十二歲,長的五大三粗,在鮮卑勇士中也算是排的上號的。

當地面出現震動的時候,他就知道不妙了。開始收攏騎兵們,重新上馬。但還是遲了一步。龐德的騎兵已經殺到。

龐德,孫策,馬超三人如同一柄三尖兩刃刀,呼嘯著而過中,無人能擋。

龐德的騎兵又在高速衝鋒當中,而大風的勇士們才剛剛上馬,準備走脫。

數千人的騎兵隊伍,在第一時刻被沖散。七零八落的往北方逃走。大風就混雜在騎兵當中,狼狽逃竄。

「真是不堪一擊,這真是鮮卑人嗎?」孫策臉上閃過一分不屑,冷聲道。剛才他廝殺了一陣,起碼殺了十餘人。

「不是不堪一擊,而是措不及防罷了。他們又怎麼會想到,我們四處分散,等著他們分成小股,進入別州呢。」龐德笑了笑,道了一句後,立刻道:「繼續去下一座城池。」

鎮軍城的附近到處發生這一幕,二十座小城都被鮮卑人摸到,並且進行打擊。就像是一處處火災,而龐德他們就像是救火人員,一次次的撲滅鮮卑人製造的大火。

十萬人出去,回來的時候只剩下八萬人。

鮮卑勇士就算是再多,也經不起這樣的消耗。

面色雖然鐵青,但是石能已經完全明白了曹禪的戰略意圖。在前方建立可以守護的城池。避免他們大鮮卑勇士的大規模進入,而讓騎兵在後方對小股進入的騎兵進行打擊。

這樣的組合,使得城池更加容易的守祝

除非他們用一萬人進行攻城,然後派遣另外兩萬人進行守護。一座座城池,磨下來。

但是石能知道曹禪擁有十幾萬的騎兵,這樣的辦法,也不能抵擋。

這一刻,擁有數十萬騎兵的鮮卑大單于石能,在曹禪佈置下的這種防禦工事面前有些束手無策。

兩萬多人的損失,讓石能很是心疼。

「大哥,要不我們別想什麼退路了,從這些城池的縫隙中,繞過去。直接進入別州腹地,搶掠一番,也能徹底的毀掉這別州。」損失也實在是太大了,本科忍不住開口道。

「然後呢?然後曹禪的騎兵集合,在邊界一帶這麼堵著,我們就是進的去,卻回不去。」石能訓斥道。

「那怎麼辦?要不我們從別州退走,先進攻幽州,幫袁紹攻打公孫瓚。他袁紹可是說過的,只要他能勝利,這河套就是我們大鮮卑人的領地了。」

本科想了一會,給出了另一種辦法。

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袁紹確實與鮮卑人聯合了,一方對付公孫瓚,另一方牽制住曹禪的力量。哪一方勝利,就前往支援哪一方。

事成之後,袁紹據有幽州。鮮卑人據有河套。

「公孫瓚那人雖然能力不怎麼樣,但是他經營長城,對北方烏桓的敵視意味濃厚,佈置有重兵在長城,我們進不去。」石能搖著頭道。

這個辦法他也不是沒想過,實在是不太可能。長城的防禦能力,也是很強悍的。

「那怎麼辦?」左右一丁點辦法也沒有,本科有些鬱悶道。

「佯作退走,誘使曹禪的騎兵追擊。在大草原上,沒人是我們大鮮卑的對手。」石能眼中光芒一閃而逝,毫不猶豫道。

城頭上,看著無數的鮮卑騎兵緩緩的退走。

曹禪有些驚異道,今天發生的事情,有些顛覆了曹禪心中對於草原人的形象。

鮮卑人強大是沒錯,但是他們更加擅長千里奔襲,在草原上展開騎兵間的對殺。他們還擅長劫掠邊地百姓。

偶爾攻打城池,大部分都是出其不意的突入城池,劫掠村莊。

因為大漢的邊防線實在是太長,東西數萬里。一般情況下,屯紮數十萬大軍就不錯了。難免會有遺漏的地方。

而現在小小的別州,曹禪就屯紮了二十一萬五千的軍隊。再加上棱堡的殺傷力,防禦力,以及龐德騎兵的輔佐。

鮮卑人的鎩羽而歸似乎變得有些水到渠成了。

忽然,曹禪想起了一件事。漢武皇帝的時候,有一次漢武皇帝誘使匈奴人進入馬邑,準備進行圍殺。

那時候,匈奴人也應該有二十萬鐵騎,漢人有三四十萬。大多數都是步卒,還沒有曹禪這樣的棱堡。

也就是說,在曠野地帶,形成合圍的局勢,匈奴人的二十萬鐵騎,廝殺不過三四十萬的步卒。

來去如風,千里奔襲,出其不意。

這才是草原人,劫掠中原人的不二法門。

換而言之,只要曹禪的軍隊全部龜縮在別州內部,進行防備,一刻不松懈的進行防禦,那麼鮮卑人真的不是很可怕。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也是鮮卑人的弱點,極大的弱點。步度根在漠北有探子。能夠探聽到鮮卑人的動向。

這等於是把鮮卑人的長處,來去如風,千里奔襲給破了。

大軍總是要集結的吧?總是要發佈命令的吧?

在鮮卑人退走後,曹禪笑著靠著女牆道:「現在我可以放心了,等熬到冬天的時候,鮮卑人自然就退走了。我們再出騎兵幫助公孫瓚,與袁紹廝殺。就輕鬆許多了。」

鮮卑人帶來的牛羊應該很足,但是也經不住幾個月的吃喝,這是肯定的。在冬天的時候,更是冰天雪地。

不可能一直呆在南方的。牧民們必須要回到草場放牧,養肥了牛羊,熬過冬天。

「大將軍現在感到輕鬆實在是太早了,我看鮮卑人是賊心不死,佯裝退走,想要yin*我們追擊。既然出了這種計策,就代表他對別州沒有死心,各種各樣的辦法就會來了。」孫堅指著緩緩退走的鮮卑人,笑著道。

今日小勝了一場,還驗證了這道防線的防禦能力,孫堅的心情也是很不錯的。

「他是佯裝退走嗎?」曹禪有些興趣道,他到是沒看出來,但是他聽說草原人是不會在敵人的眼皮底下駐紮營地的。

除非有城牆保護。

如果在空曠的地方紮營,那麼漢人是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派遣步卒進行劫營的。草原人的這種弱點,使得曹禪認為這次石能退走是想找塊地方紮營,防備他步卒的偷襲。

「應該是佯裝退走,不過如果我們不追擊,他就是真正的退走。如果我們追擊,他就會發動反攻,殺敗我們的騎兵,進而乘勢撕裂我們的防禦。」這一刻的孫堅,眼中閃爍著是名將的睿智,笑著道。

「那就死守城池吧,小心無過錯。我寧願做縮頭烏龜,也不要讓別州這塊富饒的土地,隨著我冒險。」曹禪換了一個神色,很是肅然的對著孫堅道。

這邊既然出奇的安定,曹禪打算起身返回朔方了。這是他對孫堅的一個重要的指示。寧願縮起頭做烏龜,也不要別州哪怕冒一丁點的險。

「若是沒有九成的把握,末將堅決不讓騎兵出陣。」孫堅很嚴肅的下了保證。

曹禪笑了笑,他心中對於孫堅的判斷能力,以及軍事能力,是有信心的。但是也怕他頭腦發熱,勇猛太過了。

這才適時的說了一句,以遏制住他那容易熱血上湧的心臟。

但曹禪也不至於,讓孫堅全力防守,真正的做縮頭烏龜。

「我允許你在八成把握的情況下,領騎兵與鮮卑人廝殺。」曹禪給予了孫堅出陣的權利。

「諾。」孫堅應聲道。

之後,孫堅命士卒們打開了城池,對於各個小城也發佈了命令。讓他們收斂袍澤的屍體,以及鮮卑人的屍體。

撿起箭矢,兵器等物。

曹禪在待了一段時間,真正的確認鮮卑人走了之後,起身返回朔方城。

這場戰爭,曹禪收穫的是對鮮卑人畏懼心大減。也可以騰出手,做更多的一些事情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6 22:28
第二百九十一章前方捷報

有孫堅在這裡坐鎮。想像中鮮卑人大舉進入別州劫掠的情況並沒有發生。

別州立不過二年,當初人口只有十萬人,現如今卻有了百萬。土地富饒,可以養活十萬軍隊。

商業方面,雖然有些建樹,但卻被鮮卑人破壞了。不過也沒關係,只要打敗了鮮卑人,驅逐了鮮卑人。

別州就又會繁榮起來的。

帶著這樣的好心情,曹禪帶著雪玉,凝脂,以及護衛們返回了朔方城。

臨走前,曹禪賜了孫堅節,以都督諸軍,指揮前方戰事。

有孫堅坐鎮,可以說是穩如泰山。

按理說,曹禪發展別州的大計,已經完成了,超額的完成了。但是曹禪卻並沒有立刻舉家南遷,返回河東,都督對袁紹的戰爭。

但是別州實在是傾注了曹禪太多的感情,何況即使他回到了別州。也只是做一個大將軍,坐在方寸之地,管管治下州郡,掌掌舵之類的。前線指揮的事情,曹禪不想插手,身邊有人才,而不用。非要與手下人搶權,搶功,實在是不智。

因此,還是呆在別州,看一看這場戰爭的勝負吧。

如果能戰勝之,並且以孫堅的能力甚至是北入大漠,驅逐鮮卑人,也不是不可能。

因此回到朔方城內後,曹禪每日除了批覆公文,以及聽聽蔡琰,鄒氏的琴音,看看貂蟬的舞姿,就剩下關注前線的消息了。

這日,日上三竿起。

沐浴更衣後,用了早膳,就來到了蔡琰的院子內。

小姑娘長的已經很是出挑了,十三歲的臉蛋稚嫩中,帶著嬌柔。此時穿著一身淡粉色的外衣,在亭中撫琴。

柔指彈奏間,一陣陣美妙的音樂響起。很是能舒展心情。

家中有琴師,有歌姬。曹禪的這耳朵也是被慣出來了。對音律也有了些造詣,聽得出來蔡琰的琴藝,與鄒氏的差距已經縮小了許多。

彈奏間,蔡琰一雙美麗的眸子時不時的掃過曹禪,見曹禪閉起雙目,左手隨著音律緩緩的動著。

神色舒緩。

小臉上頓時閃過幾分開心,彈奏的越發起勁了。

在別州的這段時間,蔡琰可是很少能與曹禪獨處,曹禪不是整天忙的累趴下,就是神色凝重,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

每五日見一次曹禪就不錯了,而且還是在鄒氏,貂蟬的陪伴下。

曹禪聽琴,鄒氏彈琴,蔡琰學琴,貂蟬起霧。

但是最近,曹禪似乎是換了一個人了,每日都能見到了。神色舒緩,說不出的快意。蔡琰對軍事方面沒什麼瞭解,自然是不知道,如今別州堅固。壓在曹禪心頭上的一塊大石,落了下去。

心情舒緩之下,不管是神色,還是作風都帶了幾分如沐春風的感覺。

胡思亂想,這琴音就亂了。對於現在已經被慣的很叼的曹禪來說,這一小亂,無異於轟然巨響。

睜開雙目,曹禪看著蔡琰問道:「怎麼了。」

「有些走神了。」在曹禪的注視下,蔡琰略有些慌亂的轉過頭,小臉上浮現了一層紅暈,輕聲道。

看著從蔡琰小臉一直延伸到頸項的紅暈,曹禪心下一動,十三歲了,也是大姑娘了。把蔡琰託付給他的蔡邕,最近書信往來也頗為頻繁。

書信內,就一個意思,為蔡琰找個好的夫婿嫁了。曹禪自然是不捨得,屢屢回絕。但是後果,就是讓蔡邕有了些懷疑。

最近用了略微委婉的話,說派遣僕人把蔡琰接回去。

老傢伙開始懷疑了。

曹禪自然是捨不得蔡琰走的,好不容易把媳婦養大了,卻要嫁給別人,一般都受不了,何況曹禪。

大將軍也做了好幾年了,該霸道的時候,也該霸道一下。

「琰兒也有十三歲了,是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了,心下可有夫婿的人選?跟我說說,我為琰兒做主。」曹禪笑著輕輕的為蔡琰撥開額頭上的幾根髮絲。道。

打算探探小姑娘心中的虛實了,若是小姑娘也樂意,那麼就取了吧。

如今別州已立,若是孫堅成功的驅逐了草原人。孫堅,夏侯惇,夏侯淵,曹純,徐晃,趙云等將固然有功,他這個大將軍也更加有功才對。

坐擁侯位已經多時,是該稱公,建立魏國了。以驅逐打敗鮮卑人的功勞,把魏國的都城建在冀州信都。

信度在冀州,在袁紹的治下。但是搶過來就死了。

到時候,天下紛爭暫定。他的地位已經很穩固,不懼怕天下諸侯討伐了。建立魏國,就是魏君。

身份在明眼人看來也差不多就是開國之君了,納了蔡琰,料他蔡邕也不會再說什麼。

白皙的臉蛋更紅,散發著醉人的紅暈,但是蔡琰這次卻強自回過頭,認真的看著曹禪。輕聲道:「琰兒從小就養在哥哥身邊,哥哥忍心把琰兒給嫁了嗎?」

純淨的眸子。閃著讓人憐惜的光芒。

但是曹禪還是從中看到了一絲隱藏極深的狡黠,蔡琰被譽為才女,豈能昏庸?入曹府這些年,全是曹禪在照顧她。

就算後來曹禪忙了,忙到不常常見到了。但是在她的心中,對曹禪的依戀反而更深了。

先不說這份依戀吧,論相貌,曹禪走到哪裡也是出挑的,論能力,他出生草根,一步步的走到今日地位。天下無人小看。論權勢。更是赫赫的大將軍,大司馬。

別看蔡琰嬌羞不已,但是心下卻是很獨立的性格。在她想來,世間男子即無有能比得上曹禪的,嫁給別人,自然是不若留在曹府內。

六歲入曹府,早已經習慣了這裡的日子。與鄒氏學琴,與貂蟬彈奏,常常去看看曹真,曹顏,也給王燕請安,與曹母說話。

種種以下,才讓蔡琰說出了這份試探的話。

反將一軍。

「我當然捨不得把琰兒給嫁人了。」說了這句話,曹禪厚起面皮,伸手攀上了小姑娘的腰肢。

雖然才十三歲,但是曹禪心下並沒有什麼負罪感。

怕什麼,王燕也是十三歲嫁給他的。這時代女子十三歲就成年了。

曹禪是理所當然,但是蔡琰卻是心虛不已,她也沒想到曹禪的回答是這般動作。這要是被嫂子看到就糟糕了。

蔡琰心中心虛不已。

凡事張弛有度,曹禪就只攀著蔡琰的腰,沒有做別的。但是這個動作,使得兩人都知道,蔡琰這輩子是別想再嫁給別人了。

曹禪畢竟是大將軍,總是有緊急事情發生的。何況曹禪都在這邊坐了半個時辰了。

曹禪摟著蔡琰腰的手還沒捂熱乎,就有護衛來報,說是朝中有公文傳到。其中一份還是緊急軍文。

蔡琰臉上頓時露出了些許不捨。

「乖。」在護衛面前,曹禪並沒有做出過多的舉動,但卻輕輕的在蔡琰的耳旁,說了一聲乖。隨即起身走向了書房。

「即使再乖,也沒見你多陪我一會。」曹禪背後,蔡琰很小孩子脾氣的嘟囔了一句。不過,這氣來的快,去得也快。

很快蔡琰的心中就恢復了平靜,伸出白皙的小手,繼續彈琴。

琴聲悠揚。

書房內,一個小吏拿著倆份公文等候著。曹禪走入的響動傳來,小吏迅速的轉頭看了一眼。見是曹禪,立刻低下頭,遞上三卷公文道:「大將軍,朝中有兩份急報。」

「你先下去吧。」曹禪揮退了小吏,這才坐在了主位上,展開了其中一份竹簡。

上邊寫的很清楚,陳到與廖化聯軍數萬,度過黃河,大敗李傕收攏降卒三萬餘。李傕退走潼關。

之後,陳到領兵向東,與曹仁東西攻打虎牢關。曹仁孤身入城遊說。那虎牢關守將領兵三千投降。

領兵在南方,與張濟對陣的郭汜聽到消息後,也從司隸退往潼關。

此一戰,除了潼關以外,司隸盡收。洛陽故都,意義非同凡響埃

只是當曹禪展開了第二張竹簡的時候,心中的歡喜全化作了憤怒。第二卷竹簡內記載著司隸的人口。

三十萬人,三十萬人埃昔日大漢最為榮耀的州郡,被董卓,以及西涼將領瘋狂收刮之後,只剩下了三十萬人口。

「你們以為只要退守潼關就沒事了?等我後方鞏固,必定領兵討伐你們。」過了半響,曹禪才呼出了一口氣,勉強使得自己平靜了下來,但是心頭一口氣,卻猶自存在著。

但是他知道,目前他沒有能力再逼迫李郭二將了。佔領司隸是因為地勢平坦,無險可守。他又可以四面進兵,但是長安卻有潼關這座雄關,只要屯兵五千就可以讓曹禪的軍隊傻眼。

坐了半響,曹禪做了批覆。

讓曹仁,陳到,返回原來的駐地屯紮,此處收降的兵丁,擇精壯二萬全部給曹仁,其餘全部作為屯田兵,屯紮在洛陽。

命廖化為司隸校尉,領兵二萬,坐鎮司隸,防備李郭二將出潼關劫掠司隸。

命張濟返回宛城駐地。

最後是文官的人選了,司隸殘破,不適合再遷都回去。但是司隸校尉,只是總督軍事,並無治理地方的權利。

曹禪必須派遣一個文官去管理,但是司隸又不能設置刺史。

最後,曹禪想到了陳群身上,昔日曹府幕僚,今日還建在的就剩下了賈詡,以及陳群,賈詡這個人可以掌管機要,但卻不適合治理地方。

陳群到是個不錯的人眩

曹禪文書一封,命了陳群去洛陽治理地方,用了一個官職,叫洛陽令。算是統轄整個司隸的最高文官。

其他各有封賞。

這些說起來簡單,但是寫下文書卻是極為不易的,最後的刪選也是經過了細心思量的。

耗費了曹禪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曹禪擱下筆後,才覺得有些腰酸。

但這點酸澀感在勝利面前卻不算什麼了,雖然得了一個幾乎無用,才三十萬人口的司隸,但是有精兵強將的感覺真好。

曹禪覺得當初去沛國,拉來曹仁是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坐鎮方寸之地,卻又得一州矣。

曹禪稍微的伸了下懶腰,活動了一下身體。這才展開了最後一張竹簡。

上邊的內容極為華麗,但是意思其實很簡單。

朝廷允許了曹禪的上表,封曹禪嫡子曹顏為世子。以延續魏這個封號。雖然曹禪不怎麼在意,因為這個世子也只是表示朝廷正式的承認了曹顏的身份罷了,就算是不承認,曹禪想立,誰也不敢說什麼。

但是這件事又不能等閒視之。

千萬別覺得立自己兒子為世子,是曹家的私事。這是天下的事情,荀攸,郭嘉,程昱,以及他們的子嗣,以及夏侯尚等曹顏的友人。

都可以正式的以儲君之禮,對待曹顏了。

曹家坐擁天下,但是統治天下的還是這幫人才以及他們後世子孫擁有的榮華富貴。魏國的延續,就是他們的延續。

曹禪坐在案上想了一下,批覆了一句。昭告天下。

換而言之就是普天同慶了。

隨即,曹禪把幾個批覆都交給了護衛,讓加派人手送去河東。自己則拿著那卷封曹顏為世子的文書,起身去了後院。

此時,王燕正坐在院子裡曬太陽,大腿上蓋著一張薄被。臉蛋上有一絲淡淡的蒼白。那是上次生曹顏留下的後遺症,產後大出血。一直補不好。

但是王燕卻再次懷孕了,喜是從三天前傳出來的,一個月了。

這個女人嫁到曹家好些年了,始終是淡淡的性子。幫著婆婆料理家務,管理府郟是大婦的好人選,也是曹禪的妻子。

曹禪來到了王燕的身前。見曹禪出現,王燕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很是欣喜。

「看看這個。」曹禪笑著把手上的竹簡,遞給了王燕。

一般的公文,正事。曹禪很少對她提起,她也不打聽,今日見曹禪反常的拿出一卷竹簡給她,王燕臉上閃過一分疑惑。

但還是接了過去,輕輕的展開來。

但是,下一刻王燕的臉上並沒有曹禪想像中的欣喜,反而有著淡淡的忐忑。看著曹禪,王燕呢喃著道:「我怕教導不好他。」

對於曹顏封世子的事情,王燕心下其實有些眉目了的,也知道那代表著什麼,但是她對權勢沒什麼強烈的心,因此,反而感覺責任重大。世子既儲君,儲君好壞,直接關係到曹家的將來。

「沒事,你帶著他長這麼大,已經是我曹家的功臣了。」曹禪一愣,隨即哈哈一笑,道。

「除了顏兒,還有一個呢。」王燕稍顯得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幸福的神色,摸著還沒有隆起的腹部道。

「對,對,還有一個,你呀,是我曹家最大的功臣。」曹禪大笑。笑聲傳遍了整個後院。

當夜,曹府大宴,慶賀曹顏被封世子。

初升的太陽在東方冉冉升起,天色大亮。朔方城門,也在初升的太陽下緩緩的開啟,城外有些駐足的百姓,迫不及待的湧入了城中。

何隗是個軍侯,地地道道的河套三封縣人士。這輩子沒出過朔方郡,自從大將軍進入三封后,他就開始跟著當時的縣令隨著曹禪一起做事。

因為辦事勤勉被曹禪帶來了朔方城,被封為軍侯。掌管朔方這座別州最重要城池的北部城門。

他的工作很簡單,就是每天巡視一下城牆,在開城門與關閉城門的時候,督陣士卒。

不過最近沒什麼大事發生,最大的也只是二個月前,鮮卑人數十萬騎兵南下的事情了,當時他熱血沸騰,向上司請命去北方與鮮卑人交戰,但沒得到允許。

剛開始幾天有些悶悶不樂,但是慢慢就好了。聽消息說,驃騎將軍孫堅領兵防守城池,穩如泰山,鮮卑人楞是沒有進入別州一步。

想想兩年前吧,曹禪沒來的時候,他還在為生計發愁,每天要心驚膽顫的過日子。擔心哪天鮮卑人南下把他的媳婦給劫走了。

那時候,家裡最小的娃子還在吃奶。其他還好,吃奶的孩子,沒了母親的奶水怎麼長的大。

曹禪來了之後,這一切都改變了。軍隊的駐紮,讓別州人有了底氣,遷徙關內百姓使得別州有了人氣。疏通河道,開墾田地,使得別州家家有了餘糧。

吞併匈奴人,人人都覺得自豪。與鮮卑人做交易,換回漢人女子,以及數萬名異族女子配給普通百姓。使得社會安定。

一二年的治理,讓別州百姓們無不對曹禪感恩。

數月前,百姓們聽說曹禪要在北部建立五座如同長城一般的城池,保護別州的安全,數十萬百姓每一個是心頭有怨言的。

傳聞中,秦皇造長城。無數百姓埋骨長城,死不瞑目。但是大將軍建造長城,大夥卻是乾的有滋有色。

沒幾個月,五座大城,以及一二百座的小城就竣工了。這活計,大將軍也沒讓咱白干。鮮卑人南下,楞的擋住了。

想著,何隗有些遺憾,實在是想去北方與鮮卑人廝殺埃

忽然,何隗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小黑點,很迅速的向這邊靠近。「是北方戰報?」何隗心下一驚,剛想讓城下的守城士卒,驅趕湧入城內的百姓。

但那一騎已經迅速的靠近了,並且喊出了讓何隗不敢相信的話語。

「捷報,前方捷報。驃騎將軍領兵二十萬,大破鮮卑人,斬首十萬,收降五萬。」

「捷報,前方捷報。驃騎將軍領兵二十萬,大破鮮卑人,斬首十萬,收降五萬。」

一聲捷報傳遍城池,如炸鍋一般,整座城池都轟動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6 22:28
第二百九十二章大將軍返河東,百姓相送二十五里

鮮卑是什麼人,那是揉搓了河套近數十年的豺狼。

不管是匈奴人。還是漢人都痛恨鮮卑人,就算是曹禪從關內遷徙來的白波軍百姓,也因為這些年,曹禪加大力度的宣傳下。

也對鮮卑人恨之入骨。

曹禪的宣傳是這樣的,只要鮮卑人存在一天,那麼別州就永遠不可能安定。禍及家小,妻子被擄掠走。

再加上有些漢子的妻子本身就是從鮮卑那裡被曹禪贖回來的,因此很真實。

反正,人人都覺得鮮卑人該死,最好是打殘了,打狠了。

現在捷報很明顯。

捷報,前方捷報,驃騎將軍領兵二十萬,大破鮮卑人,斬首十萬,收降十萬。何等的振奮人心。

讓百姓們人人歡喜,爭相奔走,互相轉告。

由於喧嘩聲太大,就算是處在深宅之中的曹禪也被驚動了。

「前方有消息傳來了?」曹禪一個箭步出了書房,問守門的護衛道。

一身合身的便服,穿在曹禪身上很是襯托出他修長的身材。最近心情不錯。一般情況下曹禪都是這般悠閒的打扮。

「小的不清楚。」護衛有些無辜道。

曹禪一拍腦門,真是急糊塗了,前方有消息傳來,也應該直接遞送到他這裡的,連鐘繇的不能過問到,何況是門前護衛。

但是城外隱約的喧嘩聲,肯定不是無故起鬨。捷報,可能是已經進城了。

孫堅果然大勝了。

因為曹禪不過問前方戰事,全權交給孫堅處置,因此只知道孫權在前些日設置了一個陷阱,等待著鮮卑人鑽進來。但不知道具體的埋伏時間,以及攻打時間。

但是憑藉這一點的消息,曹禪知道孫堅大勝了。

大勝了。

鮮卑人,這是曹禪心中永遠的一根刺,說起來鮮卑人並沒有得罪他,也沒有再這場戰爭發生前,有任何侮辱他的地方。

但是鮮卑人卻是整個漢人的敵人,別州若要立,則必須要有鮮卑人的鮮血來澆灌。鮮卑人不除,別州不強。

在即將要離開的時候,曹禪想要為自己治理別州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打敗鮮卑人就是這個句號。

但是勝利也有上下二種。驅逐,與大舉反攻草原。

若只是驅逐,那麼別州能安頓十年,若是大舉反攻草原,那麼別州就能安穩五十年。

其中之差,不可計算。

十年的時間,曹禪還沒有信心橫掃天下。但是五十年後。曹禪有信心坐穩江山了,就算是人命短暫,他熬不到七十多歲,但他的兒子孫子,都已經長大成人。

國家安穩。就不懼怕草原人。

何況曹禪還有各種手段來統治草原。

當下,曹禪按耐下心思,回到了書房內,靜靜的等待著捷報傳來。看看這大勝後,孫堅是如何行事的。

就像曹禪想的一樣,片刻後,那騎馬進入城池的軍卒入了大將軍府,為曹禪傳來捷報。

這軍卒渾身被汗水沾濕,但臉上卻沒有一絲痛苦,勞累,反而勸是興奮。

接過捷報,曹禪不禁問了一聲道:「為何只有你一人?」

「其餘人都隨著驃騎將軍北徵了,除了身受創傷的,一個不留。」軍卒眉目間閃過一分失落,呼出一口氣道。

曹禪心下一喜,孫堅果然出陣了,這麼說。斬首十萬,收降五萬,己方的損失並不大。不然孫堅不可能追擊的。

但是曹禪也看出了眼前軍卒眼中的那份失落,笑著道:「彆氣餒,雖然你不能進入草原,但是你無數的袍澤,會幫你殺敵的。」

「嗯。」軍卒聞言立刻想起,他有數萬袍澤,十萬友軍。狠狠的點了點頭,眉目間的失落立刻消散。

曹禪笑了笑,再安撫了這軍卒幾句。隨即派了護衛,安排軍卒下去休息。

這才坐了下來,有些拆開了這份兒竹簡。

緩緩展開後,曹禪一字一句的看過。

「末將孫堅,領眾將以城池空虛yin*鮮卑進攻,設下埋伏,斬殺十萬人,收降五萬,鮮卑人狼狽逃走。末將領兵十三萬,追擊。因起兵倉促,此表略有簡潔,望大將軍見諒。」

最後落款是驃騎將軍孫堅。

字跡潦草,可見孫堅寫這份表文的時候,何等的倉促。

「加封,加封孫堅封邑一千戶。其餘趙云,徐晃,曹純,夏侯淵,夏侯惇等各一百戶。封龐德為將軍。封列侯食邑一百戶。」曹禪心下大喜,也有些語無倫次。

當轉眼四顧後,曹禪才尷尬的發現房中只有他一人。

實在是這份戰報實在是太完美了,曹禪與步度根,龐德加起來,騎兵也不過才十六萬。

孫堅既然領兵十三萬出擊,也不可能會帶著步卒,也就是說,騎兵的損失才三萬。這三萬也應該有個幾千到一萬的傷員無奈的被留在鎮軍。

也就是說死亡才兩萬多點。

斬首十萬,收降八萬。在這等豐碩的戰果面前,這點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最主要的是,孫堅出兵漠北了。想起臨行前,曹禪曾經交代,若有八成把握,可出兵。也就是說,現在孫堅有八成把握,追擊會得到戰果。

「五十年內,邊關安穩矣。」曹禪搓了搓手,重新坐好,抽出一卷空白的竹簡,奮筆疾書。

上書朝廷,封賞包括孫堅在內的將軍們。

不過,曹禪的這份表文還是沒有發出去。因為想起來,這件事最好是保密一下。若是加封了孫堅,讓袁紹探聽到了虛實,那就難辦了。

這個時代一般很少有探子深入敵後的,曹禪相信這別州,也沒多少探子。即使是有,要隔著并州,以及幽州,向冀州散播消息是極為困難的。

耽擱兩三月,這邊的消息再傳到袁紹的耳中也不是不可能。

袁紹現在應該是認為鮮卑人還跟自己大戰,無暇東故。這就是機會。

孫堅北伐漠北。二三月也能回來了。到時候,十萬騎兵直接從長城進入,殺向北平。與公孫瓚會合。袁紹即使有數十萬大軍,在平原上,也只有大敗這一條路。

東南的戰爭,孫堅也清楚。自己想得到,他也應該想得到。

這麼想著,這份表文,就沒有發出去。本來還想發一封書信給公孫瓚,讓他準備。但是考慮到現在公孫瓚的右北平被袁紹的數十萬大軍團團圍困,探子也進不去。也就算了。

等孫堅的騎兵進入長城後,全看那長城守將是否識相了,若是不識相就毀關而入。

就算孫堅北征草原,斬獲不多,這別州也定矣,鮮卑人心膽俱碎之下,也不敢再阻攔商人進入草原,如此商業就能恢復。只要安排下鐘繇在此治理數年,別州就是他的糧倉。源源不斷的供應他糧食。

「也是時候動身返回河東了。」曹禪站起身來,搖看著南方,心中有些期盼。別州定,司隸定。若是冀州,幽州再定。

那麼天下將唾手可得。

建魏稱公也即在眼前。

想到這個,曹禪一邊讓侍女去稟報曹母,讓曹母準備舉家事宜。一邊派遣護衛去請鐘繇。

相信城內喧嘩聲這般大,鐘繇也應該是聽到大勝消息的。但是鐘繇性子穩妥,不浮躁,這種事情沒有他傳召,告知,他應該不會輕信的。

果然,曹禪傳喚了護衛過去後,才請到了鐘繇。

往常的話,鐘繇穿著官服,行走間必定四平八穩。但是今日,鐘繇卻邁著碎步,快步向前走著。神色掩不住的喜色。

剛進門,鐘繇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敢問大將軍。城內傳誦的大勝,可是真的?」

就算是性格穩妥,不浮躁。但是這個時候,也是喜形於色。其實他心裡早就猜出來了,這個時候,曹禪傳召他,肯定是為了城外傳誦大勝之事。

曹禪笑而不答,看著站在他眼前,稍微彎著腰做抱拳狀,喜形於色的鐘繇。

這可是難得的景象埃

曹禪的目光,讓鐘繇臉色微紅。咳嗽了一下,站直了身體,深深的對曹禪一彎腰,歉然道:「下官輕浮了。」

「哈哈哈,元常為人本喜怒很少形於色,今日卻為大捷,喜形於色,笑顏開懷。可見元常心中,對這別州也是喜愛有加埃」曹禪大笑,頓了頓,又欣慰道:「如此,我也可以安心的把別州交給元常管理了。」

「大將軍欲南下?」鐘繇渾身一震,直起身來,問道。曹禪說把別州交給他,那他即刻就是別州刺史。

與天下其餘十三州一樣的刺史。

但是鐘繇心中無有歡喜,反而有些沉重。一州刺史可不是那般好做的,尤其是別州還夾雜著許多匈奴人。

很容易出動亂。

「別州已然平穩,我當即刻南下。」

「大丈夫立世,當權操在手。不問三公,不回頭。元常莫不要被一個小小的別州給嚇退了。以元常之才,刺史之位,何以懼怕。」看出來了鐘繇心下的沉重,回答之後,曹禪哈哈一笑道。

大丈夫立世,當權操在手。不問三公,不回頭。一席話,就算是鐘繇也是心中震動,熱血上湧。

三公之位,非得高望重,而不可任之。大丈夫,若無功業,何意問鼎三公。只有把別州治理好了,治理強盛了。才有機會任三公之位。

曹禪明確的給了鐘繇一個目標。坐朝堂,任三公。死於任上。下葬後有美謚。此才是一生圓滿。

「下官將不負所望。」鐘繇微微彎著身抱拳道,其話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好,下去做事吧。」曹禪叫了一聲好,道。

「諾。」鐘繇彎身應諾,緩步退出。

在書房內坐了一會,曹禪起身去了內院。想想剛才讓侍女稟報老娘,說要舉家南遷。可能老娘摸不著頭腦。

他去解釋一下。

「這怎麼就要南遷了,這麼突然。這要我怎麼準備嘛,真是的。幸好媳婦的身子才三個月,不怕,若是再久一點,孩子沒準就危險了。」曹母被曹禪派來的侍女給弄得暈頭轉向,嘴裡不住的埋怨著。

但曹母持家也這麼久了,在王燕的輔佐下,偌大的將軍府管理的井井有條。雖然暈頭轉向,但片刻後就恢復了冷靜。

先是派遣了侍女,去通知了下媳婦們。特別的王氏。雪玉,凝脂三人。

讓她們幫著自己指揮侍女,護衛搬家。

曹禪來的時候,曹母正指揮著侍女們,收拾著細軟。

「娘。」曹禪見禮道。

見著兒子,曹母苦笑一聲,道:「也沒住多久,怎麼就要搬家了。」

「前方戰事已經停了,這別州的事物該處理的我都處理了。兒子啊,是個大將軍,不能老呆在這地方埃」曹禪笑著道。

曹母自然不是糊塗人,埋怨了一句,見曹禪解釋後,也就沒說話了。繼續指揮著侍女們搬運細軟。後來王氏,雪玉,凝脂她們加入。

曹禪見井井有條,就告退了。

他要安排的事情也有很多,先是去了外院,見了下兒子,以及兒子們的友人們,夏侯尚等人,也通知了一下。讓他們收拾細軟,準備返回河東。

夏侯尚等人雖然在朔方城居住,但卻不是住在大將軍府而是住在附近,有自己的貼身侍女們照顧。

凡事也不需要曹禪操心。

兒子們的老師,那叫曹俊的文人,曹禪也說了幾句招攬的話。讓他搬家回河東,這人雖然才學平平,但是也教導了兒子們幾個月了,去了河東再換老師,怕也耽誤了兒子們的功課。

各種地方都要交代,處理。當曹禪全部準備妥當之後,才回想起來,還有些事沒有做呢。

回了書房,研磨墨水,曹禪發佈了一張調令。命徐晃,夏侯惇,夏侯淵領兵前往并州。只領完好軍隊,傷勢輕,或者傷勢較重的,都交給孫堅的部將程普等人看顧。

鮮卑人被打敗了,別州就不需要太多守軍了。三個將領留下來的軍隊,加上孫堅本來的軍隊數量。

應該能達到二萬人。曹禪到時候再留下一二萬騎兵,也就夠防禦了。

發佈調令後,曹禪回去與曹母一起用了晚膳,早早的就回房,打算睡覺了。

在雪玉,凝脂的服侍下,曹禪沐浴完畢,穿上內衣,躺在了床上。雪玉,凝脂兩姐妹脫得只剩下貼身肚兜與褻褲。

光溜溜的鑽進了被縟中。

「這就要回去了埃」左邊的凝脂嘟囔了一聲,有些不開心的樣子。

曹禪聞言一笑,道:「等回去了,也可以騎馬,射箭嘛。」

別州這地方,雪玉凝脂是從頭到腳的追隨曹禪一起來的,她們是草原人出身,喜歡這片地方。

常常帶著護衛一起出去騎馬射箭。再來,這裡還有一些美好的回憶。

達蜜兒那個表姐,她們唯一的親人,也是在這裡重逢的。

對曹禪來說,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想起達蜜兒,曹禪嘆了一口氣,恐怕真的只有他領兵攻入西涼的時候,才有相見之日吧。

被那女人給**了,曹禪想忘也忘不掉。

大將軍搬府,其實也不需要太多的準備,只要細軟備足了就行了。在河東還有一座大將軍府,那裡常年留著侍女,僕人打掃。

因此,第二日曹禪他們就出發了,被數百護衛護送。侍女們全部帶走,府邸留給了鐘繇做刺史府衙門。因為曹禪知道,這輩子,恐怕很少能來一次朔方了。

本以為南遷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是曹府的事情。但當曹禪出城後,卻發現大錯特錯了。

曹府外出的一輛輛車馬,護衛,組成的龐大隊伍,使得城中百姓們預感到了什麼。他們或獨自一人,或是舉家隨著隊伍走著。

此時的朔方城內,早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座匈奴人的王庭了,住著的起碼有一半是漢人。這些漢人,在這兩年內親自感受到了別州的變化。

最感激的人當然是曹禪。

而今日這個大將軍,卻是要走了。很多人含著不捨,眼眶微紅著相送,十里二十里。

一處平原上,一支龐大的隊伍在行走著,前方是護衛以及車隊組成的隊伍,後方則是百姓們,數也數不清的百姓。

放眼望去,恐怕不下一萬人。

車隊前方,曹禪掀起簾子,朝著身後看了一眼。

這群百姓也確實真的很誠意,並沒有出口挽留,只是默默相送。曹禪一邊覺得自己這兩年所做的一切都很值得,就算是這片地方不是肥沃的河套,而是貧寒的河套,曹禪相信如果自己知道,百姓們會這般的依依不捨。

也會想辦法,把這群百姓從鮮卑人的手中拯救出來的。

送出了大概二十五里,曹禪再次讓人找來了典韋,輕聲道:「大兄,勸走吧。就說我曹禪多謝他們。」

其實已經勸過幾次了,但是百姓們卻硬是送了這二十五里的路程。

典韋點了點頭,帶著數十護衛策馬去了後方。

這一次,典韋去了之後,百姓們終於停了下來。二十五里,徒步行走,起碼也是一二時辰,百姓們家中或多或少都有事。對他們來說,送一送曹禪這個振興了別州,挽救了他們的大將軍足以。

二十五里路,足表心意了。當隊伍漸行漸遠,曹禪從馬車旁邊伸出頭,看向後方百姓們的身影漸漸消失。

這才嘆息了一聲,坐回了頭。重新坐好。

我曹禪可能負了許多人,但是這片百姓,我確實是沒負。

曹禪的車隊路過一座座城池,這樣的情況時有發生。在三封縣,也就是曹禪初來時,設置的治。

曹禪看到了,那個五十歲的老者,三封縣縣令費易的兒子。帶著三封縣的百姓迎接曹禪的車架。曹禪不由問了一句費易的情況。當年曹禪初入三封,全靠這位得高望重的老者幫忙。

因勞苦功高,曹禪本想陞遷他,但他卻以年老辭官。一年前的事情了。

但是沒想到,辭官後的費易已經不在了。這時代,五十歲算是長壽,因此曹禪只是嘆息,並無太大的感懷。在費易的墓前駐足了片刻,再賜給了費易兒子些許金銀。這才重新動身。

除此以外,還有曹禪來別州,封的第一個侯,鐘侯。以及治理黃河有功的阮元。都有見到。沿路百姓相送奔走,直到曹禪的車架進入雁門關,才漸漸停止。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6 22:29
第二百九十三章實在是不長眼睛

河東,漢帝國都城。

在漢大將軍。大司馬曹禪的主持下,遷都河東也有數年了,這數年來,河東的變化一點也不比別州少。

在程昱的主持下,田豐的配合下。河東地界豪強被懲戒了一大批。殺的殺,抄沒家財的抄沒家財,大量的家奴被解放為良民。

治安嚴謹,無人敢欺男霸女,無人敢欺壓百姓。

真正的做到了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北方,近千人的大隊伍,緩緩的朝著河東而來,沿路百姓見怪不怪。河東成了都城,地位自然就提高了,每年有不少富戶大族遷徙進入河東。

配著護衛隨從的也不在少數,就是這個隊伍看起來護衛多了些而已。

緩緩的放下了簾子,曹禪把目光從外邊收了回來。

這次返還雖然在別州很是轟動,但是在并州,以及到達河東後,曹禪並沒有驚動文武百官,以及地方官員。

二年了。并州在荀彧的治理下,也恢復了一點人氣,但并州百姓也不過一百二十萬,地域比別州大,那點人氣實在是太蒼涼了。估計沒有一百年是恢復不到鼎盛時候的。

到是河東的變化日新月異,進入並河東地界後,曹禪看到了不少的情況,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百姓安泰。

曹禪心中有些欣慰,當初派遣程昱主持朝政,田豐主持刑法。果然是沒錯的,二人都是剛硬的性子,眼裡最是揉不得沙子。

亂世用重典,在這二人的治理下,很是見成效。狡詐之徒,為之肅清。

這次回來,該扶正的要扶正,該封侯的也封個侯,以示嘉獎。

心中藏著心思,曹禪閉起了雙目,等待入城的那一刻。

車輪緩緩的碾過鋪滿了小石子的官道上,緩緩的駛向了河東城。

小老百姓們看不出來這支龐大的隊伍有什麼不同,但是河東城門校尉卻看得出來。

城門校尉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叫章貴。生性豪勇,守護河東已經三年多了,自負眼裡還是有的。

但是眼前這支龐大的隊伍卻讓他有些拿捏不準,這是并州別價荀彧的馬車?但是又似乎不是。這種規模的馬車,只有當日匈奴單于入河東受封為河西侯的時候,才擁有的規模。

這是大將軍的車馬?想著,章貴渾身一震,但又覺得不太可能,前方戰報因為曹禪的大規模封鎖,甚至在路過并州後交代荀彧關閉雁門關,使得消息閉塞。

朝廷不知道,鮮卑人已經敗退的消息。

除了曹禪,在北方并州,別州一帶沒有人能夠享有這等的規模的護衛護送。

想著,章貴再不遲疑,下令士卒開道,準備迎大將軍入城。自己親自下了城牆,策馬出了城門,迎了上去。

隊伍中,也不用曹禪吩咐,走在最前邊的許褚,單人獨馬上前,對著那城門校尉,出示了自己的印信。

清清楚楚的幾個字。折衝校尉許。

心中猜想被證實。章貴反而冷靜了下來,點了點頭,下令士卒讓開,翻身下馬,退到了一旁。

神色恭敬無比,他是一個老卒了,是曹禪起家陪縣的老卒,雖然不是當初清河嫡系那般榮耀,但也是子弟兵。

從陪縣來,隨曹禪征戰而不死的,目前不是軍侯就是校尉,要不就是將軍,或者在曹禪的身邊行走,護衛左右。無一例外。

章貴也是其中之一,坐享城門校尉這等清貴職位。此生無憾。

因此,是相當的敬重曹禪。

在車隊經過的時候,沒有一絲踰越,始終微微的垂著頭,抱拳在胸。直到曹禪的馬車從中經過,章貴才抬起了頭,眼中敬重一閃而逝。

「校尉大人,那是?」隨著章貴一起行禮,並且見章貴很是嚴肅,也不敢有一絲踰越的士卒,問道。

「進入都城,能夠讓我迎之的,除了那位還有誰?」章貴不大反問道,隨即哈哈一笑,精神抖擻的上了城門。繼續堅守自己的崗位。

大將軍,大司馬曹禪回河東了。消息從北面城門開始一路散開,龐大的隊伍停留在大將軍府,也證實了這個消息。

整個河東因此而不平靜。

大將軍府門,赤朱色,門前鑲有兩對虎形門環。此時,大將軍府洞開,無數護衛,列在兩旁。神色警覺。

曹禪下了馬車,看著這座久違的府邸,心下很是感觸。這一去就是二年埃想著,曹禪在護衛環視中,扶著旁邊的曹母進入大將軍府。

府邸的女眷安頓,以及其他事情都有曹母安排,不用曹禪操心。

他轉身去了書房,書信往來中,曹禪特地讓今日手下文臣齊聚。賈詡,田豐,以及程昱。

相比於朔方的將軍府,這座將軍府較為大氣,書房很大。

日日有侍女打掃,案,筆墨。竹簡都是一層不染。

曹禪進入後,賈詡,田豐,程昱三人齊齊起身,拜見道:「大將軍。」

「一別二載,各位風采依舊埃」曹禪的目光從三人中掃視而過,嘆了一聲道。

三人都是一身便服,賈詡穿著一聲黑色服飾,神色淡淡的摸樣。田豐做了些許的廷尉正,身上威嚴越發的隆重。

程昱本性剛強,又主持朝政。身上威勢比之田豐更加的濃烈。

一別二年。看似沒什麼不同,但是各自的經歷,工作,以及隨著地位的提升,所帶來的各種沉澱也都不同。

「大將軍也是風采依舊。」三人相視了一眼,程昱開口笑著道。

「都依舊,都依舊埃」曹禪哈哈一笑,起身上座。

上座後,曹禪就進入了正題,開口問了一下朝政人員的變化,程昱的回答與曹禪所知的一般。

那些正官在人員上並沒有大的變化,除了年老至仕的,基本上與二年前一樣。到是那些屬官,副職,在這些年很是有些新面孔出現。

這都是曹禪的主意,漢王朝,就讓他拂袖吧。不用新鮮血液加入進來。那些屬官,副職都是通過考察後,較為忠誠於曹禪的人。等魏國建立了,都會轉正,成為魏國的支柱。

聽完後,曹禪很是滿意抬頭看了眼三人道:「這件事我們稍後再說,現在,我們可以使用那個計策了。」

曹禪所說的計策就是,謠言,以及封鎖。

「大將軍放心,這件事我已經吩咐人去辦了。明日,就能讓整個河東的人都知道,北方大敗,騎兵全部戰死,步卒退回并州,并州別駕荀彧關閉了雁門關,死守。」賈詡輕聲回答道。

這事兒就在剛才,曹禪進府的時候,賈詡命人下去辦理了。

謠言當然是為了故佈疑陣,現在南方戰火已經安定了下來,只剩下別州。以及冀州,至少在與鮮卑人聯盟的袁紹眼裡,曹禪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擊敗擁有三十八萬騎兵的鮮卑人,守住別州就不錯了。

曹禪就讓袁紹更加堅信這一點,發瘋一般的攻打右北平。以實現他坐擁幽州的野心。

除此之外,曹禪也打算讓幾個番號,比如徐晃,夏侯惇,夏侯淵等人將兵壺關。數萬本在別州防禦的兵馬,屯紮壺關。也更加證實了曹禪敗北的消息。

全方位的欺騙袁紹。欺瞞袁紹。

「文和辦事,還真是迅速。」曹禪稍微楞了楞,但隨即哈哈一笑道。

「呵呵。」田豐,程昱二人呵呵一笑。

「好了,緊要的事情說完了,我再說一件對我,對你們,來說,都是相當重要的一件事情。」笑過之後,曹禪沉聲道。

三人立刻收聲,挺直腰身,神色肅然。

「我打算攜帶大破數十萬鮮卑人的功績,建立魏國了。」曹禪的話雖然輕,但在三人耳中不利於轟鳴巨響。

程昱眼中泛著炙熱的光芒,神色激動。當年隨著曹禪在清河密室中,與郭嘉,荀攸等一齊與曹禪定下君臣名分。

就是為了今日埃

田豐的神色有些如常,他投過袁紹,最終屬曹臣。並不是追隨曹禪白手起家的心腹之臣,程昱的激動是有些感受不到的。

賈詡神色最淡,他所求非名利。所以才最是睿智,可以往返投奔無數人。

「攜帶打敗數十萬鮮卑人之功,以求建國,最是要得,要不然下次尋個藉口,就不太容易了。」賈詡舉拳道。

「對。」程昱也回過神來,沉聲道。

曹禪哈哈一笑,指著田豐道:「廷尉。」

「尚書令。」隨即又指程昱,最後,指著賈詡道:「衛將軍。」

魏國既建,那麼自然可以與河東朝廷徹底的切割,留下那些遲暮的,親漢的在河東繼續效力漢朝,帶著年輕的,親魏的,去信都,建立魏國。

魏國非是獨立一國,而是大漢朝治下的公國。但是它的權利,必定凌駕在漢朝之上。

不過,這件事情,還要緩緩而來。畢竟鮮卑人失敗的消息還需要隱瞞一段時間,今日曹禪是給三人透個底。防備到時候孤立無援。

建魏國,遇到的阻力肯定不少。

現在這三個人都是朝廷大臣,他治下掌管朝政的機要人物,忙埃曹禪也不能久留,連膳食也沒有留下他們吃,就打發走了他們。

坐了一會兒,曹禪想去後院看看,懷舊一下故府。這些日子,他必定會很閒,十天半個月,不會去早朝了。

騙人的手段一定要高超,賈詡交代下去的種種卻是不夠的,還要在這朝廷上掀起波瀾,才能使得情況真實。

讓世人都相信曹禪敗了。

不過,曹禪自己想清閒,但卻未必能清閒,他還沒動身。就有護衛來報說,蔡邕拜訪。

當朝司空啊,護衛不敢阻攔。直接進了府門,到了書房外。

真是家事國事一大堆埃曹禪有些苦笑,重新坐了下來。

他能猜出蔡邕的幾分來意,其實也不用猜,閉著眼睛就能知道了。最近,蔡邕可是很頻繁書信前來的想要接他女兒走埃

但是你女兒我想獨吞埃

心下雖然苦笑,但是曹禪還是吩咐了護衛,請蔡邕進來。

「大將軍。」一進門,蔡邕就對著曹禪深深的一鞠躬,神色稍微有些激動。

曹禪從他身上穿著的官服可以猜出來,蔡邕本該忙著自己的工作,聽曹禪來的消息後,立刻放棄了手頭上的文書,急匆匆的就來了。

「不知司空所來何時?」曹禪淡淡的問了一句道。

淡然的摸樣,剿滅了蔡邕滿腔的熱血。要知道二年前,曹禪私下裡還是稱呼他為蔡先生的,就算近年書信往來中,也是如此稱呼。

沒想到一見面,曹禪就給了他一盆冷水,開口叫司空了。

「咳。」不過心憂女兒的婚事,蔡邕很是直爽的忽視了曹禪口中的疏離,咳嗽了一下,問道:「記得當年,老夫把女兒的婚事,交託給了大將軍。如今琰兒也有十三歲了,到了婚配的年紀。今日老夫特地帶來了一位老夫相中的俊傑,讓大將軍過目。」

曹禪聞言稍微有些古怪,本想拒絕了這件事。但是蔡邕那急躁的表情,曹禪心中有了應對之策。

「請進來看看吧。」曹禪笑著抬手道。

見曹禪的表情,變得有些親切。蔡邕新下了立刻一鬆,忙轉頭對著門外道:「中正,快進來拜見大將軍。」

中正,表字到是挺不錯的。曹禪想著。

很快一個一表人才的青年走了進來,從其頭上高高的冠看出來,起碼二十多歲了。

穿著一身白色寬大袍服,走路四平八穩,眼睛不斜視,神色極正。倒也很合乎他中正的表字。

「小子拜見大將軍。」來到曹禪前邊後,青年對著曹禪深深的一拜,道。其聲洪亮。

「這是封侯的嫡長子,封衛,字中正,從小才學甚好。」蔡邕介紹道。

「一表人才。」曹禪很是中肯的評價了一番,隨即,隨手指著蔡邕下邊的座位道:「坐。」

「謝大將軍座。」封衛的表現也很得體,不愧是侯門之後。

不過,封侯這個封號,曹禪卻是沒聽說過,姓封又以封為號,估計也就是關內侯了。心下有些不以為然,但曹禪沒有在這個時候潑蔡邕冷水。

「你可知這次司空帶你來見我,是為何事?」封衛坐好後,曹禪問道。

「求大將軍許義妹蔡琰給小子為妻。」直到這個時候,封衛的神色才有些激動,抱拳道。

義妹。虧這老小子想的出來。為了防備他監守自盜,連這種名聲上的事情都做起了手腳。曹禪瞥了眼蔡邕,蔡邕神色有些尷尬,稍微轉過了頭。

愚昧的小子埃

曹禪的目光轉冷,儘管他知道,這件事情應該與眼前這個小子無關,但是當著自己的面,被告知說,要求他從小養大的媳婦。曹禪總覺得不舒服。

「你家中可有姬妾?」曹禪儘量使得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道。

「早在三個月前,就已經遣散一空了。」封衛眼中閃過一分激動,斷然的回答道。心下有些感激父親,這辦法還是他父親交給他的。

就是他下了這麼大的決心,趕走了家中的姬妾,甚至有個已經懷有身孕的妾。這才換來了,今日面見大將軍曹禪的一刻。

與面見眼前這個執掌天下,甚至更進一步,變換大漢的權勢男人相比,那些姬妾算什麼。

傳聞中,蔡琰乃是曹禪的義妹,蔡琰更是從小養在曹府。感情肯定深厚。只要取了蔡琰,就能與曹禪搭上關係,就能。

越想,封衛就越是激動,越是激動心臟就跳的越快。冷靜,冷靜下來對答,只要過了這一關。取了蔡琰,前途一片大好。

封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極為中正的眼神看著曹禪。表示一生只為蔡琰。

「我問你,你今日可以趕走與你同床共枕的姬妾,來日等我勢力衰弱,等眼前這位傻司空年老而死的時候,你會怎麼對待蔡琰?被你趕走的那些姬妾,就是前車之鑑,今日之師埃你可以滾了。」曹禪毫不客氣道。

就算眼前這個人真的是中正無比的人,曹禪也會毫不客氣的打罵走,何況曹禪從這個人的回話中,猜出這人實在是無情無義。自然是更加不客氣,攀談一下的心都沒了直接讓他滾。

曹禪的話,讓蔡邕一時愣住了。封衛更是面色慘白。數月的謀劃,數月的謀劃埃為了今日,他甚至趕走了姬妾啊,有個妾是從小跟著他的,最是得寵,感情最是深厚,但是他為了權勢,親手掐死了她。

狠下了心,趕走了姬妾。

本以為得到了蔡邕的默許,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沒想到,眼前這人卻,卻。

強烈的不甘心,使得封衛腦中充血,死死的看著曹禪,站起了身體,一字一句的問道:「你與蔡琰無親無故,有什麼資格問她的婚事?」

蔡邕眼中大駭,時至今日,就算是他也不敢在曹禪面前如此放肆。這一介庶民,卻奈何敢在曹禪面前如此放肆。

若是這人真是為了蔡琰,蔡邕會很高興。但是蔡邕卻是聽出了曹禪話中的意思,以及看到封衛眼中的血紅色,更加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想。

「我看女婿,果然是一看一個錯埃」蔡邕整個人仿若蒼老了十歲,心下喃喃的想著。

「拉出去。」曹禪沒時間與真個寡情寡義的男人多說一句,叫了護衛,趕走了這人。

被拉走的時候,封衛還不依不饒,似乎一條瘋狗一般,亂聲咒罵,醜態畢露。蔡邕更是心涼。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6 22:42
第二百九十四章司空認為我可有帝王氣概?

「我蔡邕自負才情甚高。前半生縱情文法,甚是瀟灑。後半生步入朝堂,處世日漸圓滑。只是為何前有衛仲道,後有這封衛埃真是人老糊塗了?」蔡邕苦笑一聲,喃喃道。

「非是人老糊塗,他是看破了司空愛女心切,投司空所好,這才以趕走姬妾yin*司空上鉤。」曹禪安慰道。

蔡邕卻只是搖頭,神色落寞。

蔡琰是他的女兒,他沒養過多少時日也就罷了,等長大了,還次次把蔡琰往火坑裡推,就像是衛仲道,就像是這個封衛,都是實實在在的火坑埃

「今日藉著這人,我就與司空明言吧。」曹禪心下意動,沉聲道。

「大將軍請說。」蔡邕這時候已經是心慌意懶,抱了抱拳道。

「孔夫子曾言,食色性也,這天下男人,只有有丁點地位的無不是妻妾成群。就算是一般寒門子弟,如郭嘉那小子,家中富庶。也是未婚先有妾。你想為蔡琰找尋一個不風流成性的實在是太難了。」曹禪嘆言道。

「我本意也不是那般極端,只是想讓對方的妻妾少一些罷了。」蔡邕聞言更是苦笑,實在是好心,卻讓人鑽了空子埃

「那蔡琰在我府上住的好好的,司空為何要把她嫁出去?」曹禪拿出了殺手鐧,不動聲色的問道。

蔡邕面色一下子變得醬紫,其實他已經猜到了曹禪與蔡琰的關係不同尋常,曹禪遷徙家中女眷進入別州,也把蔡琰給帶走了,那時候蔡邕心中就已經有了懷疑。

於是他到處散播消息說,自己女兒是曹禪的義妹。為此,還惹了一些人的笑話,說他攀附權貴。

心中多少有些慶幸,曹禪能夠顧及一下名聲,不納了義妹。

但是他沒想到,這話兒曹禪說出口了,而且理直氣壯。

沒有拂袖而走,也實在是蔡邕顧念與曹禪的關係,以及涵養好。他蔡邕再怎麼的也是當朝司空,把女兒嫁給別人為妾。

他的臉往哪擱?他還要不要活了。

蔡邕剛想駁斥,曹禪卻伸出手來,雙手下按,示意蔡邕不要焦躁。隨即,在蔡邕有些充血的雙目中,緩緩的站了起來。

有些失禮的俯視著蔡邕。曹禪緩緩問道:「不知司空看我曹禪是否有帝王氣概?」

這話可就真的是見不得人的,蔡邕驚駭中,下意識的四下看了看,見四周無人之後,還是感到心驚肉跳。

以與他年紀極為不符合的速度,快速的站起身體,關上了大門。

隨即回到座位上,一屁股坐了下來。喘息不已埃剛才一下子,蔡邕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人老了,各方面都下降了,就算是承受能力也都下降了。蔡邕撫著左胸,感受著胸腔內集聚跳動著的心臟。心下苦笑不已。

「大將軍。」蔡邕剛想說些什麼。但是曹禪卻笑著搶先道:「司空不認為我有帝王氣概嗎?」

「大將軍此事實在是別出口的好,小心隔牆有耳埃」蔡邕心下再跳,苦笑著抱拳道。

「何懼之有。」曹禪卻是收起了笑容,很是自信道,現如今已不比當初了,當初袁紹立下天子,欲與他搶奪天子這個名號。

那個時候,曹禪打敗了袁紹,不敢囂張,連劍履上殿都不敢。但現在已經不同了。公孫瓚跟袁紹已經開戰,他也已經擊敗了鮮卑人,使得別州初步繁榮,并州也在荀彧的治理下,錢糧日豐。

形勢一片大好,只要孫堅從草原而來,兵將從長城進入北平,在平原上,突然對袁紹的步卒展開突擊。此一戰可勝之。

到時候,壺關的夏侯惇,夏侯淵,張燕,徐晃領兵數萬,攻打魏郡。郭嘉,程昱出河內,兵將五萬,攻打鄴城。

河北可定。

已經被袁紹打的幾乎殘廢的公孫瓚更不是問題。平定河北,收復洛陽故都。以及打敗草原人。曹禪建魏。為何不能說自己有帝王氣概?

就算是傳出去,誰敢亂嚼舌根?

曹禪的臉上極為自信,雙目直視蔡邕,並不避諱道:「我將建魏,雖號公,但卻是魏君。以魏君之尊,取司空之女為夫人,誰敢說你蔡邕把女兒嫁給別人做妾?」

夫人是封號。君取女,可封夫人。雖然地位還是妾,但是面子上,誰敢說是小妾。

蔡邕心下震動,看著意氣風發。似乎君位已在囊中之物的曹禪。卻真的是覺得不同了,二年前,曹禪可能有野心,但沒有這麼大。也不敢輕易出口。而今天卻自問是否有帝王氣概,言語間以君自稱。

雖然房中只有二人,但也可以看出來曹禪真的不同了。

蔡邕愣愣無言,看著曹禪無話可說了。如果真像曹禪所說,他將來會建魏做君,建立魏國。

以君的身份,取他的女兒。沒人敢說閒話。也就是說,讓女兒繼續呆在曹府的理由也有了。

世間只要有些地位的男人,都不可能只有一個妻子。這個道理蔡邕也懂,他早年也有妻妾無數,就算是再落魄的時候,也有數人相伴。

而曹禪雖然權位日重,但家中妻妾的數量不足十人。蔡邕聽說,曹禪最早的女人,是個寡婦,但是曹禪發達後,並沒有嫌惡,反而與那婦人生下了庶出長子。

可謂是喜新而不厭舊。與那封衛很是不同。

把女兒交給這樣的男人,把女兒交給這樣權勢赫赫的男人。有什麼不可嗎?蔡邕想不出什麼理由拒絕。

「不知魏侯,何時立國?」許久後。蔡邕舉拳嘆問道。

「近在咫尺。」曹禪回答道。

蔡邕看著極為自信的曹禪,心下嘆息了一聲,搖著頭,起身道:「那麼,小女就交給魏侯了。」

看著蔡邕很是蒼老,有些搖搖晃晃的身子。曹禪起身扶住,輕聲道:「司空放心。」

關係已經不同,儘管曹禪是大將軍,地位在三公之上。但是這刻被曹禪扶著,蔡邕卻是有些理直氣壯的感覺。

這一攙扶就是攙扶到了門口,曹禪更是在護衛的目光下。親自扶著蔡邕上了馬車。

送走了蔡邕後,曹禪也是鬆了一口氣,蔡琰的事情,沒有經過這位有些老眼昏花的老人確定,始終都有危險。

若是這個老人,心下發狠。繞過他把蔡琰給許了人家,曹禪最後只能動用手上的力量幹起欺男霸女的勾當了。

實在是有損威嚴,落人話柄。現在好了,老人已經同意了。這件事也就這麼過去了,等過些年,蔡琰再大一些,取之為夫人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渾身輕了幾兩,曹禪在護衛奇怪的目光中,有些晃悠悠的背著手,走回了府邸之中。

接下來數日,曹禪不是陪著妻妾廝混,就是在曹母那兒說說話。或者,問問兒子們的功課。

但是曹禪用下的手段,卻攪起了一陣風雨。

前方大軍敗了,剛立下沒兩年,大將軍親自坐鎮的別州被鮮卑人攻破,大將軍只來得及領兵馬返回,一百萬的百姓,全部赤luo在鮮卑人的鐵蹄之下。

河套一帶再次成為了草原人的領地。

種種謠言,在河東傳起。

文武百官無不色變,爭相奔走,有人來到司空府,司徒府,也有人去拜訪曹禪的大將軍府。

但是這些府邸的主人,卻是閉門不見。就算是早朝的時候,有人拉著陳紀,蔡邕說話,也都問不出些什麼。

最大的主角曹禪更是從不露面,不早朝,不開門迎客。但是可靠消息稱,曹禪已經回到河東了。

曹禪的沉默低調,似乎印證了前方的消息。大將軍真的敗了。敗的無可再敗。只來得及守住雁門關。

南下的時候,騎兵因為掩護全部陣亡,步卒只留下了三分之二。

謠言開始變得有聲有色,被人傳的似乎發生在眼前。百官們更加的惶恐,如今留下來的官員們,基本上沒有親漢的了。他們只在乎自己的權位,就算是朝廷百官其實已經沒有實權了,但是那俸祿,輝煌還在。

現如今,袁紹與公孫瓚爭雄於河北,公孫瓚可以說是節節敗退,眼看公孫瓚敗亡在即。曹禪又敗了一場,若是讓袁紹收拾了公孫瓚,到時候回頭再收拾曹禪,豈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一股看不見的暗流,在河東內漸漸湧起。有一二消息,也從河東出發,翻山越嶺,往冀州去了。

一隊僕人簇擁著一輛很是華貴的馬車,往司空府而去。

馬車內,陳紀穿著一身便服,神色淡淡,但眼中卻透著一絲疑惑,以及凝重。與蔡邕同,陳紀坐在三公之一司徒的位置上已經不下五年,但是身上並無威勢,而有威儀。

威勢是凌厲。唯有剛正不阿,行事肆無忌憚。如田豐,如程昱。

威儀是儀表是華貴,心性好,涵養好。亦要有威望。陳紀,蔡邕都在此列。

前者乃能臣,大刀闊斧,梳理朝政。後者乃棟樑,喜怒不形於色,威儀蓋世。坐鎮朝堂如定海神針。

因此這些年,雖然田豐,程昱大才,但是曹禪卻並沒有讓這些人問鼎三公,真正的達到人臣頂峰。將來也不會,鐘繇那種性子,才是三公之才。

最近風言風語漸起,朝堂上人心惶惶。即使陳紀不信曹禪會敗,但也有些驚疑。今日他就是來求解惑的。

既然曹禪閉門不出,他自然不會撞上去。聽說,蔡邕曾經入過大將軍府,是以他來問問蔡邕具體情況。

來到司空府後,自有下人前往拜門。

片刻後,有下人請陳紀進去。陳紀這才掀起衣襟,下了馬車,四平八穩的走進了司空府。

書房內,蔡邕的神色還是有些萎頓。但好歹也是把心下未決的事情解決了,女兒的終身大事有著落了。

因此,神色雖然萎頓,但是蔡邕的精神氣卻是越來越好。身體的好轉,使得蔡邕最近比較上進。

處理事情比較利索。

今日,司徒陳紀突然拜訪,他自然是知道來意的。最近朝堂上風言風語漸起,或不可置信,或是深信不疑。

多有人認為曹禪是真的敗了,無數人驚恐不安。

但是他卻是不這麼認為,前些日見到曹禪的時候,那小子還大大咧咧的問自己他有沒有帝王氣概。哪有敗北的晦氣。

但是河東謠言起,曹禪這大將軍,大司馬不出來辟遙,反而關閉了府門,似乎是無顏見人。其心實在是令人懷疑。

因此,這些日子,在朝堂上三二好友乘著早朝探聽他的口風,他隻字不提,只是神色凝重。顧左右耳言他。幫著曹禪耍手段。

數日過去後,沒有問他的也就剩下陳紀了。他一邊佩服陳紀涵養的同時,一邊也在等待陳紀到來。

對於這個相處了近五年的好友,他是知道脾氣秉性的。天生朝臣,最是圓滑不過。耐心也有,但卻也絕對不是那種悶葫蘆,不開口的人。

今日陳紀拜訪,他並不意外。

蔡邕命下人前往迎接,隨即把書房前伺候的僕人全部趕走,靜等陳紀到來。

陳紀進入書房後,見空無一人。回頭看去,門前也無人把守。心下一動,默默的坐在了蔡邕左側的位置。

靜坐片刻,陳紀才問道:「不知司空可為老夫解惑?」

「司徒又有何惑?」蔡邕笑問道。

「前方戰事。」見蔡邕明知故問,陳紀神色如常道。

「一場戰爭罷了,即使再敗,也只失了新立的別州,損失了幾萬兵馬,並未傷筋動骨,司徒何必心憂?」蔡邕笑著道。

陳紀心下一動,問道:「那司空認為我該如何是好?如何面對追問的朝臣,好友?」

「魏侯稱魏多時,萬戶侯有權置長史,相國。但魏侯卻未建侯國,未置官員。司徒認為如何?」蔡邕稍微改變了下動作,手臂有些不雅的乘著案,笑問道。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文武百官皆是其臣,何必建國?」隨著蔡邕的話,陳紀有些驚疑不定,但還是耐著性子道。

「即使老樹長出嫩枝,但根子卻還是老的。何不推倒重來,栽上一顆新樹?」見這位友人,在這種時候還是這般小心謹慎,不敢猜想,蔡邕知道明說了。

陳紀面色一變,已經懂了其中道理。眼神閃爍了一下,最終化為平靜。

曹禪走到今日地步,可以說是在荀爽與他的扶持下,才能走過來的。他看著曹禪一步步的走到今日地位,不管是權勢,威望,還是野心,能力,都已經到達了頂峰。

世間除袁本初,公孫瓚等誰也不能威脅到曹禪的地位。他能想像到曹禪能走到哪一步。心裡又了準備的。

但又是不敢隨便想像,今日被蔡邕點破,到是讓陳紀徹底的平靜了下來。

「是繼續稱侯,還是稱王?都在何地?」陳紀問道。

「稱公,都在何處不知。」蔡邕搖著頭道,這件事他還真不清楚。

「多謝司空解惑,告辭。」陳紀舉拳對著蔡邕道了一聲,起身道。

蔡邕含笑點頭,起身送了送陳紀。只是看著陳紀離開的背影,蔡邕卻看出了一絲沉重。

漢亡,魏起而代之。如推倒老樹,另起新樹。他們這些昔日三公,卻也只是老樹上的樹枝。以他們這些人與曹禪的關係,在新朝肯定能享有尊榮,但是權位肯定是沒了。

陳紀雖老,但卻雄心壯志,當年追隨荀爽起於潁川,發達於洛陽。至今雄心不減。常謀朝政,周旋於列臣之間。

幫曹禪穩固朝廷。

預見自己將來會致仕。心情自然沉重。不過,陳家出了個陳群,為洛陽令,掌管司隸,前途無量。希望這位老友不要太過沉重吧。

蔡邕心中感懷一聲,起身返回了書房。

接下來的日子內,陳紀也學起了蔡邕,往常喜怒不形於色的姿態,再也不復有,常滿臉凝重。

朝堂上更是人心惶惶。

「這岳父大人,也不是真的老眼昏花埃」亭子內,曹禪感懷道。

旁邊蔡琰在側,素手撫琴。聞言臉色一紅,琴音一亂。

河東這座都城內,能瞞過曹禪的事情還真不多。陳紀前往司空府見蔡邕,出門後姿態一變,學起了蔡邕,幫他耍手段。

曹禪自然能猜出是蔡邕唆使的結果。這樣好啊,要是他出馬跟陳紀說,肯定會讓人懷疑。由蔡邕出馬是最好不過的。

蔡邕,陳紀三公之二,他二人沉重,朝臣慌亂可以預見。消息也該到河北了,不知袁本初是否盡出大軍,死命攻打公孫瓚否?

曹禪手撐下顎,極為閒散的坐著。

「亂了。」但是琴音一亂,曹禪還是聽出來了的。橫眉瞪了眼蔡琰,含著笑意訓斥道。

臉龐更紅,手就更亂了。曹禪這聲訓斥下,卻是起了反效果,人心亂了,琴音焉能不亂。

「算了。」曹禪心下一笑,伸手把蔡琰面前的案給推走了一步,倒在塌上,頭枕著蔡琰豐潤的大腿。

雙目向上,只覺得心下舒爽。

自從前些日,曹禪把與蔡邕約定的事情告訴蔡琰後,蔡琰的心其實就已經亂了。這些日子,曹禪厚著面皮,常常來騷擾。

二人更見親密,實在是不像兄妹,反而是實實在在的男女埃

蔡琰也不介意,隨意把手搭在曹禪的胸口,美麗的眸子,就這麼看著曹禪。

看著這雙眸子,曹禪覺得就算是不喝酒也有醉的時候。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吧。漸漸睏意起,曹禪閉目睡下。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6 23:00
第二百九十五章袁紹中計

右北平。

此時的右北平早已經不是曹禪來過一回的右北平了。一眼望去不是死屍,就是兵刃,或是殘肢斷臂。

鮮血灑滿了大地。

公孫瓚二十多萬兵馬死守北平,並不是單純的嚴防死守,守住孤城。他在城外,用泥土築建城一座座圍斬,也就是等同於外城牆的東西。

數十座圍斬已經被攻破了十五座,還剩下七座。

兵力更是損失了十萬,這其中有戰死的,也有將領舉兵投降袁紹的。死的可能還沒有投降的多。

因為日前有消息傳來,范陽城被攻破了,被公孫瓚拋棄的大將嚴剛戰死。這直接導致了無數將軍對公孫瓚不滿。

剩下的十萬兵丁,也是軍心浮動。公孫瓚為了避免這些人再反叛,準備全部龜縮進入城池內進行最後的抵抗。

並且派了心腹將軍,族弟公孫越對凡是他懷疑的將軍進行監視。

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表明公孫瓚已經歇斯底里,已經疑神疑鬼。

北城門外,公孫越身穿甲冑,形容憔悴,他剛剛與城門將馬官商談了一下,籠絡了一下。但是公孫越卻是明白,再怎麼籠絡。在現實面前都是會變卦的。

若是公孫瓚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這些統兵將領就會一股腦的投降袁紹。這不是馬官的錯,而是公孫瓚太讓人寒心了。

城外腥風血雨,但是城內卻還算完好。公孫越看了下天色,黃昆時分,還真是像他們公孫氏的路啊,末路。

嘆了口氣,公孫越帶著數十親兵返回了鎮北將軍府。

將軍府內,一片肅殺。自從袁紹大軍到來的時候,公孫瓚斬殺了大部分的姬妾,以明其志。

這座府邸內,留下了不知道多少女子的鮮血。

公孫瓚在大堂內坐著,身穿一身便服。臉上到處都是鬍渣,形容比公孫越還要憔悴,只是一雙眼睛還是閃爍著陰狠與孤疑的光芒。

自從有人開始背叛公孫瓚的時候,公孫瓚就覺得身邊的每個都是威脅了。只有一個人除外。

看著公孫越從門外走路,公孫瓚振奮了一下,起身問道:「越弟,那馬官如何?」

「現在能勉強穩住,將來不知道。」公孫越搖了搖頭,跪坐坐在了公孫瓚的左側。這一坐就不想起來了,真是累埃

公孫瓚已經失了明智,這軍中全靠他一個人乘著。有時候公孫越會忍不住心想,就這樣死了也不錯。

「哼,這個亂臣賊子。要是在當初。」公孫瓚雙目怒睜,憤而拔劍。公孫越心下一駭,趕緊起身道:「兄長埃你要是再擅殺大將,全軍嘩變就在眼前了。」

公孫瓚聞言頹然一嘆,鬆開了掌中之劍。「碰。」劍掉落在地,如同公孫瓚的心情一樣,沉入谷底。

遙想當年,其實也不是當年,就二三年前吧,他的軍隊,將軍都是忠誠他的。只是短短的兩三年,情況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呢?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從奪取幽州開始的。理智告訴公孫瓚,這都是從據有幽州的時候開始的,自己開始變了。

但是公孫瓚卻不斷的提醒自己。

這都是因為袁紹,因為袁紹的強盛,所以他的將軍們都叛變了,一群亂臣賊子。公孫瓚的眼睛又開始充血了。

「要不,我們衝出去,突圍前往烏丸。」公孫瓚忽然提議道。

又是嚇了公孫越一跳,如今軍心不穩,守城都勉強,若是突圍,還不是把將軍們都往袁紹那邊推?

何況。就算是突圍而出,經過長城到烏丸。但是烏丸人對公孫瓚恨之入骨啊,白馬將軍公孫瓚,幾次三番的與烏丸人交戰。屠戮烏丸人無數。

這在當地都是經過傳唱的。要是走漏消息,一行人就等著被烏丸人追殺吧。

公孫越把心中的想法對公孫瓚說了一下,努力的想讓這個鎮北將軍平靜下來。

公孫瓚聞言苦笑,舉起酒杯,豪飲了一口。歌唱道:「坐困堅城礙……將軍恨……..。」

歌聲無比粗礦,無比悲涼。

一曲罷,將軍再飲一杯。

一代名將,威震東北。震懾蠻夷的白馬將軍,焉有今日埃

公孫越看著無比悲涼的公孫瓚,只覺得眼眶發酸。摸了下眼中淚水,公孫越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體,充滿了力氣。

堅定的看著公孫瓚道:「兄長,雖然坐困堅城,但東還有大將軍曹禪,弟弟我出使別州的時候,他可是親口答應弟弟來救的。」

「為上者,出爾反爾如喝水一般簡單。何況,即使他曹禪來了,趕走了袁紹,他看著如此殘破的幽州,我以殘破至此的軍隊,他不會起吞併之心?」酒水濺的到處都是,公孫瓚冷笑著道。

「至少兄長與曹禪無恨,但與袁紹卻仇深似海埃把幽州讓個曹禪,也比送給袁紹要強。再者,曹禪活諸侯者不知凡幾。呂布,匈奴單于等都是前車之鑑,若是兄長投之,未必沒有好下場埃至少我公孫氏將以延續。」見公孫瓚如此剛硬,公孫越輕聲勸說道。

剛想說幾句剛強的話語,但是看著弟弟無比希冀的眼神,公孫瓚的心一軟,卻是安奈了下來。

只是雙目中一閃而逝的決斷。

城外,袁紹的軍隊今日並沒有進攻,不是不願,而是軍卒具疲。該休息一二日而得以喘息。

不遠處由鮮血染紅而變得泥濘的道路上,袁紹帶著眾將一起巡視,一起搖搖的看著右北平城。

一身合身的甲冑,一張不俗的臉蛋。加上那意氣風發的面色,炯炯的眼神。今日袁紹賣相很佳。

也是,自從曹禪進兵鄴城,殺死他立下的皇帝之後,袁紹就忙著安撫群臣,豪強。這一安撫就是兩年。

兩年來,雖然也有兵入青州,與曹操展開激烈的爭奪。互有勝負,但卻從來沒有一場暢快淋漓的戰鬥。

今次一戰,可定幽州。破宿敵公孫瓚。

可以說是一掃頹廢。若是再乘勢攻打壺關,與鮮卑人一起大破曹禪,獲得一個完整的河北。袁紹覺得自己回更加的開心。

但也是想想而已,袁紹雖然與鮮卑人聯合,但是也不想這件事情鬧的天下皆知,實在是有礙名聲。

他只希望鮮卑人能夠攻入別州,撕破這座曹禪經營了兩年的糧倉。而後被曹禪帶兵擋在雁門關外。

使得曹禪疲於應付,無暇東顧。這樣他就可以坐享這次勝利的果實,吞併幽州,以及公孫瓚的降兵了。

說起這降兵,袁紹心下就有些得意。王者之師北上。這一路上收降的軍隊就有八九萬,四散而逃的不知多少。公孫瓚經營了二年的幽州,軍隊,幾乎被打殘。

現在城池內,還能剩下十萬人就不錯了。袁紹望著前方堅硬的城池,心下一笑。

「急報,急報。」一聲急報吸引了袁紹的注意力,接著袁紹身後的高覽稍微的測過身子,讓一個拿著所謂「急報」的士卒進入。

那士卒神色焦急,見到袁紹的時候猛的跪下,拜道:「報主公,河東急報。」

袁紹在河東,以及別州,司隸,豫州,河內都佈置有探子,只是這個時代的交通工具實在太慘,如果策馬狂飆而過,又怕被地方衙役逮捕,因此傳遞消息都是小心翼翼的,用車馬傳遞。

有時候,袁紹得到別州的消息是二個月前的事情。

「河東有什麼事情發生?」袁紹心下有些疑惑,忽然心中震動,猛的從士卒的手中接過。

細細看了一眼之後,猛的發出了一聲狂笑。

袁氏禮儀傳家,袁紹更是注重舉止言表。很少有這般放蕩的時候,眾將都有些疑惑的看著袁紹。

張合待袁紹笑聲稍止,抱拳問道:「不知何等消息,引得主公發笑。」

當初袁紹失了自己扶起的皇帝,又不服曹禪所立之皇帝,因此,群臣效仿古禮,漸漸稱呼為主公。

「曹禪失別州,沒了帳下將趙云,曹純,孫堅。兵退壺關矣。」袁紹大笑道。

「曹禪在別州兵馬甚多,傳聞又有鮮卑人步度根支持。斷然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被擊敗,這急報恐怕有假。」張合明軍陣,善巧變。聞言皺眉道。

心情甚好,袁紹對於張合的質疑,也沒有計較。呵呵一笑道:「張將軍多慮了,這份急報先從河東傳來,隨即,郭圖親自帶著探子,前往壺關查探,徐晃,夏侯惇,夏侯淵皆在。兵丁數量也有所探查,多達數萬。張將軍以為,他這不是失敗了?」

張合聞言愣住,現在鮮卑人應該在猛攻別州,這個時候曹禪兵退壺關,只有兩個可能,一是打敗了鮮卑人,只留少量軍隊守衛別州。二是失敗了,退了兵丁駐守壺關。

這看似是兩個可能,但其實只有一個可能。鮮卑數十萬軍隊,怎麼可能如此快速的敗給了曹禪?

因此,只有曹禪失敗了。才會發生徐晃,夏侯惇,夏侯淵軍退壺關這種事。

但是理智告訴張合,這件事比較蹊蹺。曹禪這個人,從起兵到現在,幾乎未嘗一敗,有步卒,有騎兵,並且聽說築基無數大小城池,以死守的情況下,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被殺敗?

以鮮卑人的那種,騎兵打劫的方法,能攻破這樣的防禦嗎?

但是眼前的一幕又告訴張合,曹禪卻真的是敗了。心中左右念頭相互糾纏,張合難以看清。

許久之後,張合稍微的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姑且信了吧。

張合這樣的智將都相信了,更何況顏良文醜,以及高覽這些莽將。當下,一陣歌功頌德之聲響起。

還好在阿諛奉承之下,袁紹並沒有被沖昏了頭腦。而是大手一揮,大聲道:「命人召集,逢紀,許攸,沮授等進入大帳,我要與他們商議大事。」

隨即,袁紹領著張合等快步朝著營帳走去。

大帳內,沮授,逢紀,許攸分別而坐,其中逢紀坐的位置最近袁紹,許攸次之,沮授居末。

逢紀,許攸二人臉上皆是意氣風發,唯有沮授神色淡淡,眼中含著深深的厭倦。

厭倦了。自從他的好友田豐被抓,並且有消息傳來,田豐的官位做到了廷尉正這等要職的時候,沮授的地位就搖搖欲墜了。

這次戰爭,袁紹帶著他,不是重用,而是防備埃防備,與田豐一樣糾結曹禪,裡外破城。

做謀臣做到這個份上,沮授覺得自己應該告老還鄉了。但是理智又告訴沮授,若是這個時候告老還鄉,袁紹會轉眼把他給殺了。

一身才學,若是落得這樣的下場,沮授不甘埃因此,他一邊忍受著袁紹冰冷的目光,一邊又期盼曹禪能夠快點進兵冀州,解救他於水火。

他願意迎王師埃

可惜啊,二年杳無音信。曹禪反而領兵屯田河套,立下別州。這個計策在沮授看來不失為穩妥,發展糧倉以供給戰需。可謂循環漸進,王者所為。

但是沮授卻覺得不滿,早早的進兵冀州,有他周旋,佈局。袁紹焉能不敗?他也就能脫離苦海了。

這些想法在沮授的心中一閃而逝,當袁紹領著河北四大將進入大營的時候,沮授迅速的收起了心情,神色淡淡,言不斜視。

但袁紹做好後,與大帳諸人一起抱拳,稱「主公。」

跪坐在上首位,受了帳內七人的君臣之禮。袁紹神色有些嚴肅,但也掩不住的喜色。破例的沒有用冰冷的眼神看一眼沮授。

對著逢紀,以及許攸道:「看看,看看。」遞出了那急報。身後自有士卒躬身拿起,放在了逢紀的案上。

「這是?」逢紀有些訝異的看了眼喜形於色的袁紹,隨即才拿起案上的竹簡,翻看過後,也是喜形於色。大笑了三聲,挺直了一下腰身,對袁紹行禮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埃」

袁紹含笑點了點頭。

這君臣間的恭維,讓旁邊的許攸很是妒忌,也有些癢癢。

「元圖何故與主公獨樂?」許攸文縐縐又酸溜溜的說了一句。引得逢紀大笑,瞥了一眼許攸,遞過了竹簡。

許攸看過之後,哎呀一聲,立刻對著袁紹抱拳道:「何止可喜可賀啊,曹禪有此一敗,主公幾乎可得并州矣。」

一個兩個馬匹都拍的極為響亮,許攸的也有些無邊際。雖然袁紹心下受用,但卻難得臉嫩了一下,假意道:「子遠妄語了,這并州,河東,河內一帶,曹禪經營數年,固若金湯,若下之,不易埃」

雖然是推脫,但許攸何等精明人物,袁紹眉目間的喜悅怎麼會沒察覺到。當下羞愧道:「主公所言極是,臣確實有些盲目自大了。」

這受教的摸樣,比他拍馬屁還受用。袁紹大笑。

沮授淡淡的看著君臣三人做著這些無用功,這些情況,在隨時隨地都會發生,特別是袁紹勝利之後。

對此,沮授厭惡以及。但他心中對於曹禪有此一敗,卻是心下一跳。

於是,在許攸訝異的目光中,沮授伸出了手道:「子遠。」

許攸心下訝異幾乎被袁紹拋棄的沮授怎麼會這般不開眼,看了眼袁紹,見袁紹神色如常,並沒有轉冷的跡象,這才笑呵呵的拿起竹簡,遞給了沮授。

沮授展開來一看,卻是一下子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勁。雖然他消息閉塞,但是最基本的還是知道的。與張合,他不認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曹禪會敗,而且敗的如此慘烈。沒了全部騎兵,將軍趙云,族弟曹純,驃騎將軍孫堅。

不合常理,不合常理就代表其中有詐。雖然猜不出來北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沮授卻本能的覺得有詐。

當下,淡淡的放下了竹簡。神色與看完之前並無不同。

袁紹見此訝異,難道這人真的沒有與曹禪有染?隨即,袁紹立刻推翻了這個想法,田豐都投降曹禪了,既然是好友,沮授不可能不心向曹的。

此人可能是曹禪安排這裡的釘子。袁紹心中冰冷的想著。

袁紹又怎麼會看得出來,此時沮授的心中幾乎發笑,既然已經用了詐計,那麼曹禪兵到的時候不遠了。

跟袁紹說一下其中有詐?笑話,沒看見田豐的前車之鑑嗎?

他將從此脫困,笑傲天地。

「主公啊,這消息不僅是振奮我軍軍心。對於公孫瓚恐怕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埃」許攸雖然獻媚,但是他能力卻是真的有的,而且還在逢紀之上。馬屁之後,很是正經的對著袁紹舉拳道。

言下之意,正是打擊公孫瓚軍心的時候。

「對對對,公孫瓚一心死守孤城,不就是指望著曹禪的兵馬能到嗎?如今曹禪已敗,兵馬大部被沒,餘下步卒不敢出壺關。這消息一散播出去,公孫瓚軍心必定浮動。」逢紀心下一動,順著許攸的話道。

「如此,元圖下去準備一下,把這消息抄錄無數份,用羽箭射入城中。」袁紹知二人雅意,笑著道。

「諾。」逢紀心下一喜,抱拳一聲,起身從沮授的案上拿起逐漸,往外走去。

「還有一事不得不防埃」許攸見自己計策雖然被採納,但是袁紹還是偏信逢紀,心下有些提不起勁,努力振奮了一下。心下又想起一件事,舉拳道。

「何事?」袁紹問道。

「曹禪雖敗,但軍馬所留不少,壺關屯紮夏侯惇,夏侯淵,徐晃,張燕等部,計有數萬。不得不防。」

袁紹聞言心下也是點了點頭,對著高覽道:「高將軍,領兵二萬,前往魏郡,以防備壺關,順便把那個張遼給剿滅了。」

「諾。」高覽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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