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魏侯 作者:三七開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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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12354 2012-2-26 13:53:5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0 166947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11 23:31
第三百零六章嘔血斗餘而亡

「他有可能這麼幹嗎?聽說袁紹分了許多家中錢財給他。以示厚賞。」一愣後,江飛有些皺眉道。

許攸貪財這在冀州不是什麼秘密,但一個人貪財即使也會有限度,袁紹家中錢財豈可小視?大半歸了許攸。許攸要還是繼續貪,那麼就不會是當世名士了。

名士這兩個字,以許攸的智商還是配得上的。

「獲得錢財後,他需要的就不是錢財了,而是保住錢財的力量。一個守財奴是個什麼樣的心思,恐怕許攸現在就是個什麼樣的心思。眼見袁紹敗局已定,他許攸守著這麼多的錢財,不另謀出路?」田襄卻是冷笑一聲,雙目中儘是譏諷。

看著田襄那張老臉,江飛,李東心中升起一絲明悟,同時點了點頭,稱善道:「如此,就試試。錢財加出路,看他許攸拿不拿袁紹的頭顱。」

「嗯。」

「第十天了。」城外大營,曹禪站在營門口,看著前方城池,輕聲道了一句。

身著甲冑。頭戴纓盔,腰懸佩劍,身後一件大紅色披風。身後站著典韋,許褚,以及沮授,孫堅。

距離書信上說的攻城日期,只剩下一天了。但是城中卻還無動靜,曹禪心中多少有些沉不住氣。

眼前這座高大堅固的城池,要是真的一心堅守,以袁紹的人脈,要攻破之,損失起碼會在十萬人以上,再加上城池中損失的袁軍,起碼得有個十五六萬人的損失。

對於冀州來說,損失實在是太大了。

「如果日期臨近,城中還沒有變故,一番攻城卻是不能作偽,實打實的攻上三天,方可起到震懾的作用。」沮授見曹禪臉上有些心疼模樣,不由道。

沮授目前任職主簿,頂替了昔日陳群的官位。這些日子,曹禪常與沮授說話,談談事情,一些文書往來都交給他。

算是信任有加了。

沮授也不像在袁營中,整日有氣無力。變得幹勁十足。就像今日,臉上出奇的鋒芒畢露,勸諫起來也很是直爽。

「謝先生提醒。」曹禪點頭道。射入城池中的書信內,寫好了十日後若不開城投降,就會攻城。大丈夫一諾,當千金。何況是在戰爭時期,承諾下來的,必須要做給人看。

攻城就攻城,損失什麼的都不能心疼。

沮授心下知道自己是多慮了,但是這番勸諫卻是讓他心中感覺不錯,曹禪的為人比袁紹強太多了,聽的進去話。不像袁紹,耳根子軟,喜歡聽軟話。

所謂兼聽則明,旁聽則暗。就是這個道理。袁紹只喜歡聽軟話,所以才有今日之敗。

當日如果直接投奔了眼前之人,今日也不會是這番局面了。看著曹禪那雖然不高大,但卻如同山嶽一般厚重的身影,沮授感嘆了一聲。

「命士卒們晚上早些休息,明日攻城。」再看了片刻,曹禪豁然回頭,對孫堅下令道。

「諾。」孫家大聲應命道。

隨即立刻起身下去通知去了,現在前方總指揮是孫堅。各方營地都要聽孫堅的調動,曹禪也沒有剝奪了孫堅這個職權。而是讓他充分發揮。

城池內,一座奢華的府郟府門處,掛著書著「許府」字樣的匾額。

佔地面積大約有五十畝左右,往來侍女,僕人無數。

許攸貪財,也懂得享受,家中美妾嬌妻起碼有數十人,再加上侍女,僕從,足有一二百人。

這夜,許攸含有的沒有在愛妾宋姬的房中流連,而是呆坐在書房中。

穿著一身青色常服,姿勢優雅,但神態卻是有些猶豫,閃躲,以及難以下定決心。

田襄那些人已經與他有所接觸了,暗示也是相當的明顯。拿著曹禪的勢,迫使他背叛袁紹,投降曹禪。以達到抱拳他們家族的目的。

許攸的智商與見地不低。知道自己是他們手中的一顆棋子。但是這顆棋子,卻是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坐擁無數錢財,如果這個時候選擇做袁紹的死臣,不僅錢財難保,連性命都堪憂。

要不是袁紹給了他一大筆的錢財,他還沒有那個心。但是現在。許攸心下苦笑了一聲,「主公啊,您給的催命符埃」

其實許攸心下已經有了決斷,嬌妻美妾什麼的都可以不要,唯有錢財是不能被拋棄的。投降曹禪就投降曹禪吧。

猶豫的唯一原因。就是如果背叛了袁紹,會把他的名聲弄的很難看。他相信,曹禪是不會用他這樣的人的。也就是說,他的仕途,就到此為止了。

許攸雖愛錢財,也愛官位。這魚與熊掌,卻不能兼得。實在是奈何,奈何。

這一坐就是一夜。一動也不動。左右侍女都都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打擾,行動也都是輕手輕腳,小心翼翼。怕打擾了老爺的沉思。

直到拂曉時,天亮後的一陣鼓聲,才讓許攸從沉思中驚醒了過來。

一夜未睡,使得許攸形容憔悴,雙目中不滿了一條條的血絲。豁然抬起雙目,看著城西方向。

這鼓聲就是攻城的信號,已經沒有多少猶豫讓他選擇了。因為攻城時,就算是他不出賣袁紹,那三個老狐狸也會出賣袁紹。

區別只在於,有無袁紹頭顱。

心中決斷一閃而逝,許攸罕見的親自拿起長劍,掛在腰間。隨即命了侍女打來了水,洗漱了一遍後,帶著十餘個忠心耿耿的護衛。乘坐馬車,朝著袁府方向走去。

在門口處,許攸下了馬車,帶著十餘個親信護衛來了大門處。

大門處有著十餘個護衛,這些護衛是袁紹大部都是袁紹的死士最是忠心。這樣的護衛,袁府中大約有三百人。各個彪悍異常。

若是以許攸本身的能力,以及身邊十餘個親信護衛,斷然無攻破的理由。也就無法獲得袁紹的頭顱。

即使是他出其不意進去了,殺了袁紹,也走不出來。

但是在許攸的眼中,最強悍的護衛。也擋不住內部的腐化。

這些護衛的統領是高幹,是袁紹的外甥。這個本來前途無量的男人,自從上次被曹禪冒充,一路橫行進入鄴城,並且攻破鄴城,殺死袁紹立下的皇帝后。

就被袁紹遷怒,責備了一番後,貶職進入了府邸當護衛統領。

很是鬱鬱,但是許攸知道以袁紹的性格,肯定會再次啟用高幹。在鬱鬱的時候,就應該多多結交。

一個有心結交,一個鬱鬱不得志。一來二去就成了好友。

許攸今日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高幹這個好友騙出府郟

站在門外片刻,許攸整理了一下衣衫,收拾了一下心情,這才進了府郟帶來的護衛則在前院稍後。

袁府很大,府中有護衛,自然也有護衛住的地方,以及護衛統領應該辦公的地方。

穿過了大半袁府,許攸來到了高幹辦公的地方。

房內只有高幹一人。跪坐在塌上,面前放著一張小案,案上放著酒杯,以及幾個下酒的小菜。

此時,高幹正拿著酒杯一杯杯的往口裡灌著。

臉色微紅,眼神有些朦朧。

「子遠兄來的正好,過來陪兄弟喝一杯。」見許攸進入,高幹眼中閃過一絲亮光,舉著酒杯大喜道。

「呵呵,要是在往常我倒也想陪將軍喝上一杯,只是今日,卻是不妥。」許攸呵呵一笑,邁著步子來到高幹的前邊跪坐下來道。

「今日有何不同?」高幹疑慮了一下,隨即想了起來。失笑道:「子遠說的可是外邊的鼓聲?守城可沒咱們的事。」

許攸司職謀臣,出謀劃策。高幹為護衛統領,只管袁府安全。堅守城門,跟二人沒有任何相干的地方。

就這等人物,早年還得了袁紹的喜愛。還被曹禪利用。一路橫行進入了鄴城,使得袁紹大敗。

許攸心下撇了撇嘴,但是面上,卻還是笑著道:「守城一事,確實沒有我的事情,但是卻有將軍的份兒埃」

高幹雖然紈袴,但卻不是個蠢貨。聞言眼前一亮,心下湧起了一股狂喜。急急道:「子遠是說,舅舅打算讓我復起?選擇一座城門給我守備?」

要結交為好友,必然投其所好。許攸深知高幹欲在袁紹面前表現一番的強烈慾望。今日帶來的殺手鐧,就是這個。

聞言站起身子,對著高幹深深的一鞠躬,笑道:「奉主公之令,請將軍領府中護衛,前往西城門支援。上陣殺敵。」

許攸是袁紹近臣,又是好友。高幹也疑有他,聞言眼睛大亮,哈哈一笑,連忙也跟著起身扶起了許攸,喜道:「子遠真乃我之福星。」說著,高幹頓了頓,又笑道:「若是將來有飛騰之日,必不忘子遠今日之恩情。」

按照高幹的猜想,今日之所以能復起,披掛上陣。這位好友在袁紹面前出了不少力。因此更見感激,才說出了這番話。

「這些且留後邊說吧,將軍還是盡快召集兵丁,前往城門處,進行支援。」許攸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鄭重道。

「好,好,我這就去。」高幹連著叫了二聲好,立刻命了親隨,打來了水,整理了一下儀容,穿上了甲冑。隨即,召集了兵丁,馬不停蹄的趕往西城門。

在府前看著高幹呆著護衛大部分護衛遠離後,許攸立刻帶著自己十餘個心腹親隨,往袁紹的書房而去。

這等小計謀,隨時都可能被揭穿。高幹興致匆匆,這一去城門,沒準一刻鐘就到了。兩刻鐘他的謊言就會被揭穿。

因此必須要加快行事。

目前,府中大約還剩下二十個護衛,守備前後門。以及袁紹的書房外,應該還有四人。但是這些人,已經不被許攸放在眼中了。

偌大的袁府,有的是小門進出。

「別怪我心狠啊,主公。」眼中寒芒一閃,許攸在心中道了一聲。

時間迫切,許攸也顧不得其他。帶著十餘個心腹護衛,直闖袁府。在無數侍女,僕從訝異的目光中,直往袁紹的書房。

片刻後,就到達了袁紹的書房外邊。門前四個守衛,都是死士,很是彪悍。

「每人一百金,殺了他們。」事到如今,也顧不得破財了,許攸咬了咬牙,以一千金的代價,狠狠的道。

「諾。」身前身後的十餘個心腹親隨,眼前一亮,應聲而動。拔出長劍,呼嘯向著書房前的四個護衛殺去。

書房內,袁紹的臉色較為前一些日子,要好看了一些。因為這些日子,他的三個兒子都已經行了房事,甚至用上了**的藥物。每人都御了八女。連續八日,最後的兩日,那些女子都被遣送到了秘密的地方,安置了下來。

這些女子都是袁氏世代的家奴生下的女子,最是可靠不過。一共二十四女,多少能傳下些血脈吧。

這麼想著,袁紹的心情自然是好了一些。

今日也不喝酒了,喝著白開水。準備在擂鼓聲中,坐等前方廝殺的情況。

書房外邊響起的金鐵交鳴聲實在太響亮了,廝殺聲根本掩飾不祝

心下震驚,袁紹忽然抬起了頭,看向前方。但還不待他有所行動,許攸就帶著他的親隨走了進來。

十餘個親隨,死了七個,還剩下八個。有三人受傷,各個染血。能被袁紹仰仗,留在身邊的畢竟不好殺。

不過,他還是殺進來了。

看著袁紹,許攸臉上有些愧疚,但這絲愧疚很快被笑意取代,太簡單了,真是太簡單了。

只要殺了此人,就能保住他現有的財富。

「子遠你們怎麼這番模樣?外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有人作亂?」袁紹還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出許攸的心情,反而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府中有數百護衛,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殺到了書房門前?

「是有人作亂。」看著袁紹,許攸很是鎮定道。

「誰?」對於有人作亂,袁紹心中還是有些底的,因此震驚後,立刻冷靜了下來,問道。

「我。」目光一閃,許攸毫不客氣道。

袁紹一時間還有些沒有聽明白,迷茫之色一閃而逝。但是片刻就反應了過來,豁然站起,雙目中全是不可思議。

右手顫抖著指著許攸,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許攸沒立刻命人殺了袁紹,現在時間還充裕,就讓他死個明白吧。

許久後,袁紹雙目盡赤,發出了一聲咆哮道:「我待你不薄啊,我待你不薄埃」

「主公是待我不薄,前日還送了我很多的金銀。以君子的度量成全了我,但也正是那些金銀,使得臣之心變了。想一想城破之後,那眼花花的真金白銀就會被大將軍給抄了去,我心中怎能甘心?這時賣了你給大將軍,以功勛保住我的那些家財。」對著袁紹,許攸嘆了一聲,輕聲道。

許攸智商不低,他知道金銀能矇蔽心靈。也知道那江飛,李東,田襄三人的齷齪,使他前來殺死袁紹,背負賣主求榮的惡名,而三大族坐享其成。以獲得發展的機會。

理智曾經告訴許攸,最好的做法應該是坐等曹禪破城。而後投降。但是利益告訴許攸,賣掉袁紹,能獲得更大的利益。

能更安全的保護住他現在擁有的龐大財富。

理智是一回事,能不能抗拒是另一回事。許攸就是這麼個人。他自己清楚。

而那些財富,正是眼前這人成全他的。所以他感覺有些悲哀。可以說是袁紹自己把他推向了叛變的道路上。

聽著許攸的話,袁紹當即噴出了一口鮮血,手扶著胸口,跌坐在了塌上。眼中閃現的是不可置信。

他以君子成人之美,送給了以為是忠臣的許攸,無比龐大的財富。自覺不枉費君臣一常但卻沒想到居然會是這個樣子。

「我看人真的准嗎?」這一刻,袁紹心中對自己起了強烈的懷疑。沮授真的就是奸賊嗎?他真的勝了曹禪一回嗎?

眼前這個人的叛變,實實在在的告訴袁紹,他看人真的不准。他從來沒有贏過曹禪一回。

哪怕是小小的地方也沒有贏過。

看看他重用的臣子們吧。叛變的接二連三,關鍵時刻能用的幾乎沒有。而曹禪呢?立下一個個刺史,封了田豐為廷尉正,執掌刑法,於是國家安泰,民風漸好。

用了沮授,於是破國。

這兩個人都是從他手中放出去的埃想著,袁紹慘笑了一聲,真是昏君。口中不由又是噴湧出一些鮮血。

看著袁紹如此,許攸心下多少有些不忍。想給他來一個痛快的。但是袁紹,卻猛的大聲道:「你過來。」

看著袁紹猙獰的神色,許攸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附耳過來。」待許攸靠近,袁紹又道。

看出袁紹並沒有其他惡意,許攸點了點頭,跪坐在了袁紹的旁邊。

「你能力不差,更是機敏。又是有心觀察,我府上的一些跡象,你應該看得出來吧?」口中還不斷的往外邊冒著鮮血,感受著體內生機的滿滿流逝,袁紹加緊的問道。

「知道。」許攸點了點頭道。袁紹想的沒錯,雖然做的隱秘,幾乎無人察覺,但是有心觀察,還是能看出一些來的。

袁紹的府上不缺眼線。

「我求你別告訴曹禪,求你。」袁紹猛的拉著許攸的手,哀求著道。

「我答應你。」看著袁紹此時的情況,再想起當年袁本初初得冀州的意氣風發,許攸含有的心下一酸,點了點頭道。

「如此,也不枉費我把家中的大半錢財送給你了。來吧,拿著我的頭顱去見曹禪吧。」袁紹欣慰一笑,閉上了眼睛。片刻後,就沒了聲息。

胸前衣襟處,地上到處都是噴湧出來的鮮血。

一代雄傑,因挫敗感,嘔血斗餘而亡。

.........

昨日的份兒,今日補回來,大家放心-0。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11 23:32
第三百零七章大將文醜

站在閉目死去的袁紹旁邊。許攸心下嘆了一口氣,你做的事情很隱秘,但是如你想的一般,我能知道。另一些人也能知道。

你做的這些後手,是放在你所有臣子們,心懷袁氏的基礎上。我可以不說,但是其他人未必願意留下你袁氏的血脈埃

這輩子做主公,你不是一般的失敗。

心中嘆了一口氣後,許攸立刻命人砍下了袁紹的頭顱,用布匹包裹,迅速的從小門出了袁府。

書房處的變故,很快就被侍女發現。

一聲尖銳的叫聲中,整個袁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亂之中。隨即這股慌亂,蔓延到了整個信都。

而此時,許攸卻已經攜帶著袁紹的頭顱,來到了城東門。

這邊有一個校尉,叫做田伐。是田襄的一個族人,田襄早已經與許攸聯絡好了,帶著頭顱,來見田伐,並且開城門。迎接城外的戲志才,郭嘉進入城池。獻上城池。

田伐二十八歲,在袁軍中任職校尉已經三年,算得上是袁紹的嫡繫了,但是家族這個名分使得他忠誠的是田氏,而不是袁氏。

在見到袁紹頭顱的時候,田伐也只是感嘆了一聲,心下未有太多的傷感。

校尉在城東不算是很高,真正的高級將領是一個叫蘇瑞的人。一個偏將軍。擁有二萬兵馬。

要是以校尉討伐蘇瑞肯定是不行的,但是打開城門還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

在確認了袁紹頭顱之後,田伐立刻帶著他的親信一百人,偷偷的來到了城下,迅速的打開了城門。

蘇瑞是袁紹的一個心腹,很忠誠的一個人。此時正凝重的看著城外如山如海的士卒,這是進攻的前奏。只要一聲鼓聲持續片刻,醞釀了殺氣後,敵軍士卒就會一鼓作氣攻打城池。

雖然心懷戰事,但是吊橋被放下的動靜,以及城池被緩緩打開的聲音還是這般刺耳。

蘇瑞的反應是立刻拔出了長劍,怒吼道:「誰打開了城門?」

「將軍,是田校尉,他帶著一百人打開了城門。」一個小卒慌慌張張的跑過來道。

「拉回吊橋,快拉回吊橋。」危急時刻,蘇瑞也顧不得大叫什麼亂臣賊子了,焦急的喊道。

「回稟將軍,吊橋的繩鎖被砍斷了,已經拉不會來了。」又一個士卒衝了出來。慌亂的對著他們的將軍喊道。

「可惡。」蘇瑞已經知道完了,這次奪城門,先砍斷鎖鏈,放下吊橋,而後打開城門,明顯是經過精心策劃的。

袁紹已經下令見識那些大族的將校了,他也派人監視了,但為什麼卻有發現?沒有發現。

心裡慘笑了一聲,蘇瑞眼睛內漸漸充血,持劍大喊道;「還忠誠袁公者,殺了田伐,殺了田伐。」

「殺了田伐。」袁紹籠絡人心的手段不差,這會兒也有無數士卒高呼著,瘋狂的湧下了城頭。

無數人持著長矛把田伐死死的圍住,雙目中放射出無比仇恨的目光。

田伐卻是怡然不懼,拿出了腰間包裹,展開外邊的布子,一把拿出了袁紹的頭顱。高舉在前道:「看看這是誰?袁紹已經死了,還用得著為他賣命嗎?」

士卒們,包括蘇瑞的眼神都在一瞬間的時候,出現了呆滯。

「袁公的頭?」無數人不敢相信的摸了摸眼睛。再次定睛望去,真的袁公的頭埃

「主公。」一聲大吼,蘇瑞只覺得血氣上湧狂噴出一口鮮血。卻是崩潰了。心中的信仰崩潰了。

名為忠誠的一顆心崩潰了。

「袁紹已死,大將軍入城之局已經形成,放下武器者活命,若是持武器戰者,殺無赦。」田伐得意的大笑了一聲,高舉著袁紹的頭顱,大吼道。

這時,蘇瑞已經倒地不起。士卒們一時不敢動。

城外大營,屯紮著五萬河內軍隊。戲志才穿戴著一身甲冑,坐鎮前線,準備在鼓聲中攻城。

郭嘉也是穿戴整齊,坐鎮中軍。總攬全局。

城門處的響動,變化。二百步以外清晰可見。戲志才本嚴肅的臉上,綻放出了一絲笑容。沮授所言不差,袁氏果然亂了。

「命武安國將軍帶領五百殺出,命方悅將軍帶領全軍殺出。再派人通知各路督帥。攻城。」戲志才下達命令很是快速,帶著無比的殺伐決斷。

數年的軍旅生涯,帶來的不止是健壯的體魄,更多的是豐富的領兵經驗。戲志才,郭嘉二人本就是學富五車,善兵法,這幾年的軍旅生涯,把他們所學統統運用過。成長很驚人。

在朝可謀斷,再外可領兵。

命令被一一的傳達了下去。

先是武安國率領著河內軍為數不多的騎兵,快速的奔向城門,幫助叛亂的軍隊守住城門。

後是方悅領著大半的軍隊,狂奔向城門。

二人都是一身銀色甲冑。神色堅毅,隱隱帶著一絲興奮,破國在即。熱血上湧了。

中軍大帳內,郭嘉接到了消息後,第一個反應是大笑了三聲。「哈哈哈,天嗣之名,做定矣。」

郭嘉從未忘記過,當日在曹城內,曹禪的父親寫的那封遺書,取曹禪表字天嗣的事情。當世,曹禪與程昱,郭嘉,荀攸定下君臣名分,才有現在的局勢。

之後程昱,荀攸在河東,他在河內。共同為這個目標而努力,如履薄冰小心謀劃。就算是曹禪封了魏君,就算是曹禪圍困城池,也不敢有一絲大意。

但是破了城池後,曹禪一飛衝天局勢如乾坤大定,無人能撼動。郭嘉猶是大笑三聲,已示慶賀。

「來人,隨我去前方。」大笑過後。郭嘉收斂了笑容,剛硬的道了一聲,帶著上百護衛出了中軍,趕往前方。

很快,武安國的騎兵就已經接近了城門。而城門處的士卒猶自呆住,不敢相信袁紹就這麼死了。

當武安國到來的時候,只有城池上稀稀拉拉的落下一些箭矢。隨即,都失去了抵抗。就算是蘇瑞在親兵的攙扶下,從地上爬了起來,也是目光無神,沒有下令抵抗。

袁紹是袁氏的頂樑柱。今袁紹已經亡故。袁氏既滅,他心已死,何必呢。

很快的,郭嘉,戲志才的五萬大軍盡數的進入了城池。不過,戲志才,郭嘉二人都是相當精明的人,只是暫且接管了城牆,沒有向其他城門進兵的念頭。

只要這面城牆在,曹禪的大軍就能隨時進入信都。何必再爭奪其他城門。

曹禪也很快就接到了消息,立刻命了孫堅,派遣全部騎兵從東城門進入城牆。

騎兵在城池爭奪戰中,未必能發揮太大的優勢,但是速度快捷,能使得騎兵很快就能從西面城牆來到東面城牆。

曹禪自己也乘坐馬車,隨著大股騎兵來到了東面城牆。

當曹禪來到東門後,郭嘉戲志才率領眾將出來迎接,田伐與許攸的身影赫然在列。

其他將領,曹禪吩咐嚴加戒備,命了龐德,步度根,馬超,孫策,曹純等以騎兵快速的攻打袁紹的府郟

城門樓內,曹禪與孫堅,郭嘉,戲志才,沮授等人跪坐。

曹禪坐主位,其餘人分兩旁而坐。看著戲志才,郭嘉二人穿戴甲胃的英武模樣,曹禪笑了笑。

隨即,問道:「入城後,我觀地上並無血跡,顯然是未經過廝殺,這是怎麼回事?」

按理說,就算是有人偷偷打開城門,也會經過慘烈廝殺的。城門處無血跡。實在是太怪異了。

「這是袁紹頭顱。」郭嘉從旁邊拿出了一個木質的盒子,抱著盒子拿到了曹禪的身邊,打開來道。

「喔?有人獻城,還殺主?」曹禪驚訝的叫了一聲,道。怪不得沒了抵抗,袁紹都死了,還抵抗什麼。

「臣已經問清楚了,殺主的是許攸,獻上城門的是田伐。」郭嘉笑著道。

「田伐?田氏的族人?」曹禪聽沮授說過信都三大族,因此把眼神瞄向沮授,有些疑問。

「是田氏的一個旁支族人。」沮授點了點頭道。說完後,轉頭看了看木頭盒子裡,袁紹的頭顱,心下沒有什麼感傷的。

他與袁本初有君臣之名,卻無君臣之實,反而水火不容。

「那麼說,他們那三大族的人,都在?」聞言曹禪的神色有些莫測,忽然問道。

「都在。大將軍是不是要見一見?」郭嘉點頭道。

按理說,接待降臣,接待有功的降臣是很常規的做法。但是曹禪卻並沒有這般做,笑了笑道:「先晾著吧。」

可能是心中對許攸等人不屑吧,不過不關怎麼說。獻上城池,以及殺了袁紹的功勞,曹禪一定會後賞之。

不管是心中再怎麼不屑。這是必須的。

因此,郭嘉聞言也不怎麼在意,點了點頭道。

龐德,曹純,步度根,馬超,孫策等人領著騎兵縱橫著整個信都,一路橫掃,幾乎無任何阻攔。

但是到達袁紹府邸附近的時候,卻見前方如林如雨的士卒。當先一將,身披金甲,威武不凡。

赫然就是袁紹手下僅存的唯一大將,文醜。

昔日河北四將,高覽,張合投降,顏良沒在了軍陣之中,只剩下文醜一人逃脫,返回了信都。

最終總管了信都防禦。把整個信都鎮守的嚴嚴實實,但是最終卻是毀在了內賊之手。

當文醜被告知說,曹禪的軍隊全部湧向東城門,就知道可能是東城出事了,於是想調動軍隊進入袁府,拱衛袁紹的安全。

但是當他到達袁府的時候,知道的卻是袁紹的死訊,以及一具無頭的屍體。文醜固然大悲,但是還是想帶著袁紹的三個兒子,以及妻子劉氏逃走。

是的,逃走。現在曹禪的軍隊幾乎都集中在了東城門。城外大營只留下少數的軍隊,可以一試。

但是關鍵時刻,文醜手下,三大族的子弟統統叛變。分割了文醜大量的軍隊,駐守原城門。

斷了文醜的歸路。

現在文醜帳下只有二萬軍隊,忠誠於他的軍隊。

雖然調動著二萬軍隊把袁府包圍的嚴嚴實實,但是此時的文醜卻很是迷茫。

城池已經出不去了,代表著袁紹的幾個兒子也已經完蛋了。被攻破只是時間問題,此時坐鎮在這裡,沒有一點生路。

苟延殘喘而已。

但是讓文醜投降曹禪,卻也是做不到。袁紹待文醜,顏良不保顏良能沒在軍中,他文醜也能。

這麼想著,文醜的眼中漸漸射出了堅毅的光芒,有死而已。

「將軍,夫人來了。」正當文醜下定了決心之後,身邊親兵稟報導。親兵稟報的時候,劉氏已經到了文醜的邊上。臉色蒼白如紙,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會倒下,但是面上卻是充滿了倔強。始終沒有倒下。自得知袁紹的死訊後,劉氏幾乎昏厥,但卻強撐了過來。

文醜心下一驚,他敬重袁紹,自然也敬重於劉氏。趕忙下馬,拜見道:「夫人。」

劉氏忙扶起了文醜,看著這個將軍,心下感嘆良久。自家夫君,重視文臣,卻輕武將。對於文丑這些人雖然很好,但是卻不及文臣。

沒想到,最後忠誠於袁氏的卻是文醜這樣的武夫。

深深的看了一眼文醜,劉氏輕嘆一聲道:「袁氏將亡,不知將軍有何打算?」

看著劉氏搖搖欲墜的身子,文醜有心想要說出幾句振奮的話,但最終只化作了一嘆,堅定道:「猶死而已。」

本抱著一心為袁氏而死的念頭。但沒想到劉氏卻是輕聲一嘆,道:「我為亡夫感恩將軍之忠義,但是袁氏已經亡了,何必再添忠魂?我有一事,請將軍。」

文醜本就是個熱血的人,聽劉氏這一聲何必再添一忠魂。文醜心中湧起了一種強烈的感覺,士為知己者死。

但是劉氏後邊的話,卻讓文醜勉強的壓仰住了心中的感覺。抱拳沉聲道:「夫人但所有命,末將誓死完成。」

「袁氏已經亡故,我那三子,也必定身死。但我有一女,或可留命。請將軍送我女一條活路。」看著文醜忠義的面容,劉氏低泣了一聲,款款下拜道。

文醜立刻羞紅滿臉,一邊虛扶劉氏,一邊慚愧道:「請夫人恕罪,末將恐怕保不住小姐。」

「將軍誤會了。」見文醜佈滿了羞愧的面容,劉氏立刻搖著頭道:「不是讓將軍領兵保護,而是讓將軍與曹禪商談,求他留下我女。」

「商談?」文醜愣住了,這個時候還有商談的餘地?

「對,商談。」劉氏目中射出極為睿智的目光,輕聲點了點頭道。雖然柔弱,但卻無比的堅韌。

曹純等人策馬在邊上,看著文醜與一個婦人交談,都沒有擅動。靜靜的看著。

許久後,他們間文醜越眾而出,大聲道:「我要與你們大將軍談一談。」

文醜的請求,很快就通過曹純等人,傳入了曹禪的耳中。

接到消息的曹禪不禁有些疑惑,此時不是做死臣就是投降,他找我幹什麼?

見曹禪疑惑,沮授若有所思道:「文醜為人忠義,斷不會領兵投降。可能是有些謀劃。」

曹禪點了點頭,起身道:「不管他有何謀劃,都逃不過我二十五萬大軍,相反,如果他能束手就擒,卻是能省下一些兵叮見見就見見吧。」

說著,曹禪留下了孫堅,郭嘉,戲志才等人看管軍隊,只帶著典韋,許褚,以及沮授前去見文醜。

袁府門前,文醜的神色有些焦慮。尤其是在曹純等人無數騎兵的注視下,焦躁不安。

當曹禪乘車到來的時候,文醜鬆了一口氣,總算是聯繫上了。

曹禪也第一時間把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文醜身上,文醜成名已久,並且壓制住了張合。成為袁紹真正仰仗的兩個大將。

肯定是有把刷子的。

人是有氣質的,曹禪只看一眼,就認為文醜這個人,應該不簡單。起碼是個驍勇善戰的將軍。

雖然在打量著文醜,曹禪面上卻也笑著道:「不知文將軍有何事,一定要與我商議?」

文醜沒有下馬,但卻把手上的長槍遞給了身邊的士卒,抱拳道:「身在軍中,無法給大將軍行禮,還請恕罪。」

頓了頓,才指著自己身後的二萬士卒道:「不知大將軍看我這支軍隊如何?」

「精銳。」曹禪掃了一眼,給出了評價道。確實是精銳,這樣的精銳,恐怕袁紹的軍中也不多。

「敢問大將軍,如果我堅守此地。大將軍打算損失多少兵力,讓我戰死?」文醜又問道。

這是談條件的,三兩句話,都是透著試探。曹禪心中已經明了。笑著道:「沒一二萬軍隊,啃不動。」

見曹禪沒有虛言,文醜鬆了一口氣。又道:「如果我帶領這支軍隊投降大將軍,大將軍可否答應我一個條件啊?」

說著,文醜覺得自己的話似乎太刺耳了一些。又補充了一句道:「小小的請求。」

「文將軍請說。」如果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兩萬精銳,曹禪不介意條件,口氣什麼的更不會在意。

爵位,財富這兩樣都沒問題。

笑著抬手道。

「如今袁氏敗亡在即,我也不敢相求大將軍能夠饒我三位少主的性命,但是我家主公有一女,才十三歲,對大將軍來說毫無威脅,還請大將軍饒恕她的性命。」文醜深深的對著曹禪一拜,言辭懇切道。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11 23:45
第三百零八章天底下沒有我不能殺的人

城東門附近的一座宅子內。許攸與田伐對坐著。

田伐身上的甲冑還未褪去。神色滿是焦躁。不停的在房中走來走去。他與許攸被人安排到這裡也有不少時間了,按道理現在整個信都應該平定了。但是曹禪還沒有召見他們,實在是不同尋常。

田伐已經起了疑心,曹禪是不是要把他與許攸給殺了。

與田伐相比,許攸的神色則鎮定了許多,古往今來,很少有君主殺了有功降臣這樣的事情。

再說了,許攸自負獻上了袁紹的首級,此等功勞,料想曹禪也不會傻到把他給殺了。

「田校尉實在是多慮了,我等功臣,曹禪必不會殺了我等,反而會多加賞賜。善待我們,奉為上賓。」許攸悠然的笑著道。

自信的摸樣很是讓人信服。

田伐聞言也稍微好了一些,盤坐了下來。看著許攸,虛心問道:「那先生認為曹禪為什麼把我們軟禁,不見我們?」

見田伐虛心求教,許攸心下有些自得,你們田氏雖然多有勢力,但是論及智謀,卻是實在不及。

因此。許攸笑著道:「袁紹雖然死了,但是文醜猶在,一些忠誠於袁紹,文醜的軍隊還在。大將軍沒有立刻來見我們,恐怕是出了一些變故。」

「安心等待一下,大將軍肯定會派人傳喚我等。」

田伐想了想也覺得在理,因此也是徹底的安心了下來。陪著許攸坐好。很是悠閒的樣子。

人一旦閒了下來,這心裡的話自然是特別的多。

田伐想著曹禪入城,必定會大賞功臣,他獻上城門肯定有獎賞,而許攸獻上袁紹人頭,獎賞肯定是在他之上。

有些羨慕的看著許攸,田伐道:「今次一戰,先生送上袁紹頭顱,曹禪的賞賜必定不少。再此先恭喜先生了。」

許攸心下也是覺得應該這樣的,獻上了袁紹人頭埃只是到底是顧忌賣主的惡名,許攸假意嘆了一聲,道:「袁紹待我尚可,今次以袁紹人頭,來換取生存,也實在是萬不得已埃活得性命已經是萬幸,其餘賞賜,實在是受之有愧。」

雖然這般說,但是許攸心下卻也是有點盼頭的,殺了袁紹,他的名聲已經臭掉了,不敢唸想曹禪還會重用他。但是爵位還有點盼頭埃關內侯,或者是都亭侯。那這一輩子,他也就小小的滿足了。

「先生說笑了,賣主求榮算什麼,只要能獲得利益,沒什麼不能賣的,何況,袁紹都已經山窮水盡了,曹禪他又勢力強大。把袁紹賣了送給曹禪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們也冒著風險干的。曹禪給我們賞賜實在是應該的。」田伐卻是不以為意道。

心下雖然也贊同田伐的話,但是許攸實在是不敢說出口埃也勸說了一句道:「今次過後,這冀州就是大將軍的了,田兄還是小心謹慎為好,萬萬不可在人前稱呼曹禪,要稱大將軍。」

「謝先生教誨。」田伐幡然醒悟,禍從口出埃忙謝道。

之後,二人你言我語,很是要好的摸樣。言語中,也多是透著對賞賜的憧憬。

袁紹府邸附近,在雙方無數士卒虎視眈眈下,情況還在僵持。

坐在馬車上,曹禪心下還在考慮文醜的提議。覺得不不是不行。

要知道。三國這個時代是很灑脫的時代。像夷滅人三族,是很少見的。比如說袁術吧,在歷史上他的子嗣還有存在,在吳國為士大夫。

孫家可是與袁術有仇的。

殺仇敵之子,而嫁仇敵之女,這種事情不少見。

當然,嫁給的人,肯定不是什麼有出息的人。只是為了顯示帝王的氣度,寬容。曹禪顯然不怎麼在意,但是眼前兩萬兵丁願意投降,還附帶上一個文醜。換取袁紹一個女兒的活路,這件事情曹禪猶豫了一下,就有了決斷。

不過,曹禪看著文醜那堅毅的面龐,心下卻是想真的收服這個男人。顯然這個男人想過死戰,但卻選擇了這樣屈辱的投降,而換取袁紹女兒的性命。

文醜算得上是忠義無比了,曹禪不希望這樣的將軍投降他之後,就自我頹廢下去,出工不出力。

因此,曹禪想到了一個人。可以讓文醜出工也出力的人。

許攸。這個人,曹禪無疑是討厭的,賣主求榮也就罷了,還親自殺了自己曾經的主公,這實在是讓曹禪覺得討厭。

有些人可能是認為殺降臣不好,尤其是殺那些有功的降臣實在是愚蠢之極,但是曹禪不這麼認為。

一般的降臣,曹禪也不殺,比如張合。高覽這樣的重將。而且還知道榮辱,能忠義的人,曹禪可以不計前嫌,甚至重用。

像文醜這樣忠義無雙的人,曹禪想挖掘重用。

但是許攸這個人,曹禪覺得少點好。而且,這個時候殺許攸,絕對會讓文醜震撼。可以真正的收降了文醜,用做將軍。

因此,曹禪笑著舉拳對文醜道:「文將軍不愧是忠義之人,曹禪佩服。」頓了頓,曹禪又笑道:「袁紹的女兒,我可以給她一條生路,我還送給將軍一樣東西。」

「多謝大將軍。」文醜聞言大喜,翻身下馬,拜道。至於曹禪說的一樣東西,文醜雖然不納罕,但是這個時候也不會傻乎乎的拒絕。

曹禪哈哈一笑,吩咐了典韋一聲,讓他親自帶著許攸,以及田伐過來。

當典韋帶人趕到的時候,許攸與田伐已經好的不能再好了。

一聽典韋說,曹禪召見。二人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察覺到了一絲笑意。連忙起身,隨著典韋一起出發。

當到達袁府附近,看到曹禪的軍隊正與文醜的軍隊互相對陣的時候。

田伐立刻看了一眼許攸,給了一個高明的眼神。果然是出問題。見田伐的神色,許攸心下很是自得。笑了笑,低聲道:「大將軍請我來,恐怕是為了說降文醜。」

田伐聞言心下羨慕,這說降大將,若是成功了,又是一筆功勞埃於是。恭賀道:「千載難逢,許兄要把握住埃」

許攸卻是搖著頭道:「那文醜為人稍微刻板了些,可不像我等,能夠隨機應變。要說降之,恐怕不容易。」

振奮了一下,許攸又笑著道:「不過就算是全無把握,為兄的也要盡力而為。大好機會埃」

「盡力而為就是了。」田伐笑著道。

說話間,一行人來到了曹禪馬車的附近。二人忙下了車,來到曹禪車架旁邊,齊齊對著曹禪一拜道:「許攸拜見大將軍。」

曹禪聞言冷漠的看了眼許攸,渾身優雅,很有名士氣度。另一個人則較為平凡了一些。

掃了一眼,曹禪就收回了目光。看著文醜笑指著許攸道:「不知將軍可人得子遠先生?」

一見到許攸,文醜的神色立刻大變,雙目盡赤,狂吼一聲道:「奸賊。」

剛才劉氏已經跟他說了,袁紹大半是死於許攸之手。要知道,十日前袁紹才把家中的大半錢財送給了許攸,以示厚撫埃

轉眼間,就殺了自己的君主,投降了。實在是沒有比這個更加讓人可恨了。

相比於許攸這樣的作為,良臣擇木而棲實在是不算什麼。

文醜一身忠心耿耿,有理由痛恨許攸埃

許攸自負曹禪派遣他來是想借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說降了文醜。因此,不待曹禪發話,許攸上前幾步,搖搖對著文醜一拜道:「將軍。」

文醜稱呼許攸為奸賊,許攸反稱為將軍。在氣度上,許攸的名士風範盡顯。

「許攸我問你。主公待你不薄,自負必死,把家中的大半錢財送給了你。你為何要害主公。」見到許攸這等神態,文醜卻是更加咬牙切齒了,恨不得生吞了許攸的肉埃

但是這個疑問,文醜不問不甘心埃實在是太難以理解了。人心都是肉長的埃

許攸聞言神色不變,收斂了笑容,肅聲道:「袁紹昏庸之主,他立下假帝。以圖反抗天子。反抗大將軍,被大將軍殺敗後,變本加厲,在冀州橫徵暴斂,想要吞下鎮北將軍公孫瓚,重新崛起。狼子野心埃」

說到這裡,許攸頓了頓,又大聲道:「而大將軍扶持漢室,發展別州,發展并州,河東,收復了故都洛陽,豈非英明?」

「袁紹是昏庸,大將軍是英明。袁紹是叛逆,大將軍是正統。如此明辨,我為何不能殺之以投奔大將軍,迎王師入城?」一席話慷慨激昂,擲地有聲,相當的有震撼力。

可以說是道盡了曹禪的好,而譴責了袁紹的壞。

在言語上,幾乎讓文醜為之無言。有心想反駁幾句,但是文醜是個武夫,口才不是特長。漲紅了臉,卻是一句話也反駁不了。

因為許攸說的是正確的,在與曹禪的對比中,袁紹確實是昏庸。

許久後,文醜才憋出了一句話,道:「你是袁臣。」

「笑話,這天下乃是大漢朝的天下,所有人都是大漢臣下,何來袁臣之說。反而袁紹是亂臣賊子,我是棄暗投明。」許攸氣勢凌然的反駁道。

隨即,又深呼吸了一口氣,嘆道:「將軍啊,我說了這麼多,你難道還不能發覺大將軍的好?想繼續為袁氏亂賊盡忠?」

「無恥。」文醜再次憋出了兩個字。

明明是賣主求榮,但卻說出這麼多的漂亮話,這不是無恥是什麼。他恨不得殺了許攸,為袁紹報仇。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幹,許攸是個有功之臣,如果自己殺了許攸,曹禪必定會厭惡,剛剛提出來,曹禪也答應的放過袁紹女兒的生路,也就沒了。

文醜在心中告訴自己,忍了,這件事就這麼忍了,等秋後再與許攸算賬。

文醜卻是已經忘記了曹禪說送給他一樣禮物的事情了。

看著文醜那神色,許攸知道自己剛才正氣凜然的一番話,全都打水漂了,無用功。心下有些頹廢,但幸好許攸也知道文醜這個人實在是太難以說服了,沒有被打擊倒。

嘆了口氣,許攸回到了曹禪的身邊,對著曹禪歉然道:「此人太倔,在下實在是無能為力了,不能說服他歸曹。還請大將軍見諒。」

曹禪是不知道,袁紹在十日前送給了許攸府上大半財富這件事情的。而厚加撫慰後,卻是立刻叛變,並且殺了袁紹。

因此坐在馬車上,曹禪卻是神色莫測的看著許攸。

這個人更該殺埃如果把許攸收降了,給臣下豎立起了一個壞榜樣。認為賣主求榮的人,能夠獲得無比巨大的好處。

實在是有損風氣。

不僅曹禪這麼想,曹禪身邊的沮授都覺得許攸有些可恨,雖然他對袁紹不怎麼感冒,但像沮授這樣賣主求榮後,還能義正言辭的說出這番話來。袁紹實在是惹人同情。

曹純,龐德,許褚,典韋的臉上都或多或少的露出了一些不屑。

對於這些目光許攸不怎麼在乎,他只要曹禪能夠記得他的功勞,給予他念想的爵位就行了。

但是曹禪那莫測的目光,使得許攸覺得沒底。是沒有說降文醜,讓曹禪心下不滿?但是文醜實在太倔,說服不了埃許攸心下有些為難的想著。

在曹禪那莫測的目光下,許攸咬了咬牙,打算再試一下。

就在這時,曹禪笑著回頭看了眼眾人,指著下邊的許攸道:「諸位認為此人如何?」

那明顯帶著不屑的口吻,使得許攸的身體有些僵硬了一下。臉色也開始難看了起來。

沮授是最先發現曹禪口中不妥的,殺機?沮授的面色一變,立刻越過眾人,率先舉拳回答道:「此番征戰,許先生居功甚偉,實在是大漢功臣。」

因為沮授率先說話了,許褚典韋等人都安奈下了自己心中的話,沒有再出口。只是神色越發的不屑了。

許攸聞言臉上頓時有了感激,舉拳對沮授想要說些話。但沒想到曹禪卻用馬鞭指著許攸,點頭道:「我承認,此人是有功,但是此人惡毒埃」

「大將軍這是何意?」許攸渾身一震,面色在頃刻之間蒼白一片,要不是許攸還算有點定力,肯定在曹禪的這句話中,瞬間崩潰。

但是許攸卻穩定了下來,沉聲問道。

「我說你惡毒。」雙目緊盯許攸,曹禪一字一句道。

「我是惡毒,但也只對於袁紹。對大將軍,我可是獻上了城池的人。」許攸已經絕對不對勁了,據理力爭道。

「是埃你是獻上了城池,你以為獻上了城池,殺了袁紹的頭,就能讓我給予你同樣等量的富貴榮華?自以為是。」曹禪毫不客氣道。

兩人根本無約定,全是許攸自己認為只要取了袁紹的頭顱,就能換取榮華富貴。

說著,曹禪再次用馬鞭指著許攸,斷然道:「古時候,古人可能是為了某些目的,而善待那些殺掉主公頭顱的降臣,但我不會。我反而要告訴天下人,賣主求榮的沒一個好下常」

說到這裡,曹禪已經是殺機閃現了。

「你瘋了,你要是殺了我,天底下還有哪個將軍敢背叛主公投降你的。」二人幾乎撕破臉了,許攸臉紅脖子粗的嚎叫道。

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殺死袁紹天大的功勞啊,沒想到換來了這一句話。許攸幾乎整個人氣得發抖。

「天底下沒有我不敢殺的人。」曹禪要以現實告訴許攸,他完了。說完後,曹禪不再與許攸扯皮,而是抬頭看著前方不遠處,已經愣住了的文醜,叫道:「我給文將軍殺他的權利,文將軍可下的去手?」

沮授本來想勸說,殺了降臣實在是不利於接下來的戰爭。但是看著曹禪把目光轉向文醜,說了這麼一句話。沮授生生的止住了話語。

心下明悟,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卻是想讓文醜身降,心也降。

「大將軍恩德埃」曹禪的這句話,使得文醜一下子驚醒了過來,猛的朝著曹禪雙膝跪下,叩拜了一次。大吼道:「大將軍恩德埃」

一聲嚎叫後,文醜毫不客氣的抽出了腰間的長劍。瘋一般的撲向了許攸。

「曹禪,你瘋了,你瘋了。你殺了我,天底下誰還敢投降你埃」看著來勢洶洶的文醜,許攸無比驚恐的大叫道。

但是迎接他的是曹禪冷硬的神色,以及文醜不斷迫近的腳步。那森寒的劍刃。

在這一刻,許攸後悔,很後悔埃他千算萬算,卻沒算出來曹禪的行事作風居然這樣的不同尋常。

敢說就敢做,真的把他給殺了。實在是難以置信。

明明沮授在旁邊說了好話的,明明曹禪很重用沮授的,明明曹禪是賢明在外的人。

事到如今卻是後悔也沒用了,在許攸無比驚駭的神色中,文醜的長劍狠狠的刺入了許攸的胸膛內。噴湧出來的鮮血,幾乎灑滿了文醜全身。

「將軍可覺得痛快否?」曹禪看著氣喘如牛,似乎使用了全身力氣殺了許攸一般的文醜,笑著問道。

「大將軍恩德,我替主公多謝了。」文醜拋棄了手中的長劍,心甘情願的下拜道。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4-11-11 23:48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11 23:48
第三百零九章見一個殺一個

看著站在車下拜見的文醜。曹禪有些無言了。

多謝也只是為袁紹感謝。真是死臣埃

殺許攸,一曹禪是想此風不可漲,給予自己帳下的臣子們一個示警。袁紹與曹禪有共同點,都是君主。想一想,如果曹禪與袁紹的位置換一換,曹禪就覺得許攸這個人實在是厭惡,該殺。

二,曹禪也有為了文醜能夠真心實意的投降。

按照一般的道理,文醜為了給袁紹家中女兒留下活路,而投降。算是仁至義盡了。以後就算是給他曹禪盡忠,也無人會說什麼閒話。

是給文醜一個台階下。也為了讓文醜心生感激。

但是顯然,這個將軍的心中還滿腦子都是袁紹的身影。實在是迂腐,但是曹禪的心中卻無比的喜愛。

這樣的人,一旦下定決心跟人一個人。肯定是死臣。文醜不是一般人,他是一個將軍。嫌棄誰,也別嫌棄手下忠誠的將軍太多。

心下雖然對文醜大罵了一聲,但是面上曹禪卻是溫和道:「文將軍嚴重了,我雖然與袁本初互為仇寇,恨不得殺了他。但是我也痛恨許攸這樣的人。」

說著,曹禪用馬鞭指著已經死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許攸屍體道。「他說過什麼?說我殺了降臣。必定對我不利。但我不在乎。」

「像許攸這樣的人,我以後見一個還要殺一個。為什麼?因為他無恥。他賣主求榮。相比於他,我對張合將軍,高覽將軍如何?他二人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領兵歸順了我。我封他們為將軍,都亭侯。我曹禪痛恨降臣嗎?不。張合二人不說,像文將軍這樣的降臣,我一千個一萬個喜愛。所以,我要告訴天下人,投降我曹禪的,不一定會受到重用,但是賣主求榮投過來的,絕對沒有好下常」兩軍陣前,響起了曹禪鏗鏘有力的聲音。

曹禪用主公的身份,告訴天下人,他喜歡那種盡職盡守的將軍,甚至於像張合高覽這樣被迫投降的人,曹禪也不會痛恨。

相反,他極度討厭許攸這樣的賣主求榮之輩。

曹禪以君主的身份說出這樣一番話有錯嗎?沒錯。這幾句話中,從另一個方面,曹禪對於那些忠誠的將軍,極為喜愛。

曹禪也是為了這個目的,今日才殺了許攸。明明白白的告訴天下人,他對忠誠將軍的喜愛,如果你自覺地能夠忠誠的,儘管來投奔他,若是你覺得自己是奸詐之徒。那絕對不要進入他曹禪的帳下為臣。

在曹禪身後位置的沮授,心中升起了一絲明悟,原來是為了這個目的。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但不是文醜,而是向天下人宣告,他對忠臣的渴求。

這些話裡的話,在場的人,或多或少的聽了一些出來。各自心中升起了一些想法,看向曹禪的目光中,都透露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就連文醜,都在心中升起了一些別樣的情緒。看向曹禪的目光已然不同。

「文將軍請帶兵暫時到城外去駐紮吧,我會遵守承諾,放過袁紹女一條活路。數日後,去參加袁紹的葬禮吧。」曹禪輕聲對著猶自跪在地上的文醜道。

「末將領命。」文醜點了點頭,站起了身體,回到了自己的軍隊之中,再看了一眼曹禪,他覺得非常信任。

說出那樣一番話的曹禪如果還不能信任,那這個世界上恐怕就沒人能讓他再信任了。

很快的,文醜領著他的軍隊走了。從曹禪的旁邊擦肩而過。曹禪心下也是鬆了一口氣,總算是兵不血刃了。

正當曹禪想下令進入袁府的時候。馬車旁邊的另一個被曹禪忽視了的人,戰戰惶惶的問道。「大將軍,在下,在下。」

正是田伐,他幾乎已經被驚呆了。曹禪實在是太可怕了,投降根本不是許攸說的那番模樣,反而是一種絕對的錯誤。

田伐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就是投降了曹禪,獻上了城池。

看著田伐,曹禪神色不可預測,許久後,笑了笑道:「你放心,你不是許攸,我不會殺你,反而獻上城池有功,厚加賞賜。」

「多謝大將軍。」並沒有想像中凌厲的目光,田伐立刻精神一振,抱拳道。

對於曹禪來說,許攸是特例,一般的降臣,給一些賞賜是必須的。至於以後是碰也不會碰的,就晾著。

不殺田伐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田氏這個大家族。曹禪說好了需要安撫的,短時間內,不會收拾了。

隨著文醜的出走,曹禪也算是控制了整個信都。打算先進袁府看一看袁紹的那些兒子們。但沒想到,進去後卻是另一番情況。

一個女人,看似柔弱卻很漂亮的女人站在大門口。大廳的門口,似乎是迎接曹禪進入。這女人自然是劉氏。

劉氏對著曹禪福了一福,輕聲道:「大將軍。」

曹禪疑惑的時候。沮授已經上前一步,伏在曹禪耳邊輕聲說了一下劉氏的情況。

「袁夫人。」聽了沮授的解釋後,曹禪回了一句道。

這個女人還挺鎮定的,作為袁紹的夫人,並不差。曹禪心下還對劉氏評價了一句。

「大將軍請裡邊說話。」劉夫人單手虛引,請曹禪進大廳說話。

點了點頭,曹禪走了進去。只是進入大廳後,卻是目光一凝。

大廳是漢代很傳統的大廳,一張案擺在最裡邊,算是上座。兩旁還有十數張案。以及軟榻。

但是正中央,卻放著三具屍體。

從年齡上看,最大的也應該不會超過十八歲。最小的在十二歲左右,全是男人。衣冠整齊,雙目緊閉,但是臉色卻微微有些發黑。顯然是中了某種見血封喉的毒物。

「這是袁紹的三個兒子。」進入大廳的只有沮授,許褚以及典韋,曹禪四人。沮授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看向劉氏的目光,帶著濃濃的戒備。

曹禪的目光也是一凝,轉頭看向了劉氏,見劉氏神色如常,又想起片刻前,劉氏還在門外迎送他們。

只覺得一股涼氣從心中升起。

本能的覺得這個女人不可留,但是曹禪又想起剛才才答應了文醜的條件。以及。欺負一個寡婦實在是太沒有樂趣了。

因此,心中殺機剛剛升起,就被撲滅了。

「大將軍既然已經到了此地,恐怕也不會放過妾的三個兒子。反正也是被殺,還不如妾親自動手,替他們淨身,沐裕穿戴整齊,而後喝下毒酒。」看了眼發出驚呼聲的沮授,劉氏淡淡的回答道。

曹禪覺得自己應該做一些什麼。

「你女兒呢?」想了想,才終於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袁紹的女兒肯定要放過的。但那個女兒絕對不能與這個女人一起生活,若是生活的久了。變得城府深厚,喜怒不形於色,就實在是頭疼了。

始終保持很淡然。鎮定神色的劉氏,終於變了臉色。冷聲道:「你應該答應過文將軍了吧?」

說著,劉氏或許覺得不保險,補了一句道:「難道堂堂大將軍,居然會出爾反爾?」

曹禪聞言忍不住眉毛一抖,深深的看了一眼劉氏,道:「文醜投降應該是你教唆的吧?」

「是又怎麼樣?」劉氏聞言反問道。

「不怎麼樣,多謝你送了一個忠義無雙的將軍給我。」曹禪笑了笑,確實如此啊,要不然文醜肯定死戰到底。

現在好了。投降了。

頓了頓,曹禪又道:「放心,你女兒我不會加害她,不僅不會,我還會找個人把她嫁了,從此相夫教子。說白了點,我覺得若是放任袁紹的女兒養在你的身邊,會比較危險。」

天底下,曹禪覺得有危險的女人,只有兩個,何後是一個,眼前的這個女人也算是一個。

曹禪決定,重兵把守,嚴禁任何人出入袁府。以後只准劉氏在丈夫兒子的忌日,出去祭奠一下。

把危險的東西給徹底的封印了起來。

劉氏的面色再次一變,但是這次她想起了丈夫臨死前的交代,不要與曹禪為敵的話。讓劉氏勉強的收起了想要駁斥曹禪的話,但是那雙仇恨的眼睛再也隱藏不住,暴漏在了曹禪的目光之下。

「信都先生熟,去找四具最好的棺槨,把袁紹,與他的三個兒子一起收斂了。」既然暴漏了出來,那麼危險性就會大減。

曹禪笑了笑,對劉氏也不那麼在意了,翻身對著沮授道。

「諾。」沮授應了一聲。出了大廳,找了護衛一起去城中找尋棺槨去了。

沮授走後,曹禪看了看大廳。最後目光定格在地上的三具屍體上,道:「這裡不吉利,換個地方坐著。」說完後就率先走了出去。許褚,典韋二人隨即跟上。

這次,劉氏卻是沒有笑臉相送。

出了大廳後,曹禪對典韋道:「派人嚴加看管,把這個女人禁足在這座院子內。一刻也不允許脫離監視之人的視線。」

「諾。」對於曹禪如此重視一個女人,典韋不怎麼意外,他在看到地上躺著的三具屍體的時候,也覺得涼氣直冒。真他**的最毒婦人心埃自己兒子都舍得下手。

典韋心中爆了一句粗口。

出了大廳後,曹禪去了偏廳,在偏廳內接見了袁紹十三歲的女兒,很有姿色的一個女娃子。表情怯怯,不像是剛強的一個人。

曹禪也就沒有為難,找來了一個隨身護衛,讓他找一處地方安置了這個女娃,打算找個時機把她嫁了,並且找文醜做見證人。

算是兌現了諾言。

坐在偏廳內,曹禪的感覺還不錯,不會因為遇到了許攸這等人物有什麼噁心的心思,以及遇到了劉氏這樣的惡毒女人,有什麼不寒而慄的感覺。

一個已經死了,不會再挑出來了。另一個曹禪也不會讓她跳出來。

坐看片刻後,出去找尋棺槨的沮授帶著四具上好的棺槨回來了。曹禪下令人把袁紹的頭顱與身體縫製在了一起。

並且衣冠整齊,放進了棺槨內。

做完這一切後,將軍們也都差不多收拾好了一切,投降的兵丁也都收斂完全了,全部趕出了城池,在城外屯紮。

將軍們都駐守城門,但是曹禪特地找來了郭嘉,戲志才,以及張合,高覽等人。再加上沮授,以及許褚,典韋。共八個人。

找來他們自然是有些深意的。

曹禪曾經答應過張合,高覽,把戲志才與郭嘉的的軍隊交給他們二人來帶領。這個承諾,必須要兌現的。

前方的戰爭就可以交給驍勇善戰的張合。高覽了,身體較為羸弱的郭嘉,戲志才可以回到魏都做官,給曹禪出謀劃策,運轉整個魏國。

說句白話,就是從前線總指揮,熬成了總部參謀長。以後享享清福,動動口就行了。髒活,累活讓能幹的去幹。

不過啊,這些調令,也只算是曹禪的一廂情願。還需要問問二人的意思,要是二人不樂意,那麼也就只能從另外的軍隊中,選出精銳,交給張合,高覽了。

看著堂下五人,沮授臉上稍微帶著喜意。佔領城池了嘛。

張合,高覽都還算平靜。

郭嘉有些放肆的稍微扭動著身體。

戲志才停止了腰桿,很是嚴肅的坐著。

各自性格不同,行為方式,以及坐姿等等都不相同。郭嘉這個男人其實並不適合領兵作戰,實在沒有威儀。

曹禪看了眼郭嘉,心中有些無奈。

「咳。」曹禪咳嗽了一下,以此來吸引大堂內諸人的目光。見四周目光匯聚在了他身上,曹禪才笑著對郭嘉,戲志才道:「河北也算是平定了,河內也就沒有那般重要了,我想調集你們二人進入魏都,為我謀劃。如何?」

「魏都好啊,一國都城,是該享享清福了。」郭嘉帶著一分天然的調侃,笑著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戲志才輕輕的點了點頭,剛硬道:「大將軍做主就行了。」

「志才啊,志才,你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既有魏都了,還稱什麼大將軍啊,稱君上吧。」郭嘉再次調笑了一句。

不過讓曹禪意外的是,戲志才果然抱拳一下,對著曹禪行了大禮道:「臣等拜見君上。」

一唱一和,實在是有些無可奈何了。曹禪苦笑一聲,對著明顯也有些忍俊不禁的張合,高覽二人道:「見怪不怪,見怪就不怪了。」

「呵呵。」張合二人發出了一聲爽朗的笑聲,氣氛為之一緩。

見氣氛不錯,郭嘉收起了笑容,沉聲問曹禪道:「我二人卸任,所管轄的軍隊,定是交給了這二位將軍。但不知君上,要安排二位將軍屯紮在什麼地方?」

「幽州吧。」曹禪毫不猶豫道,

「太多了。」郭嘉的臉上露出了幾分不妥,鄭重的對曹禪舉拳道。

曹禪不由皺起了眉頭,問道:「幽州那邊亂,長城以外有烏桓等少數民族,鐵騎十數萬,還有遼東公孫度之流,也坐擁不下數萬兵馬。屯紮九萬兵馬不算多。」

郭嘉立刻意識到了曹禪的盲區,在心中斟酌了一下,舉拳道:「容臣多嘴,君上不要把幽州當做別州。長城是無可替代的。」

曹禪一愣,隨即有些苦笑。還真把幽州當做別州了,以為有多少多少兵馬,才能牽制多少多少兵馬,有長城,即使駐紮五六萬人,也可以抗衡二十萬鐵騎。

想了一想,幽州本有公孫越四萬馬步軍,再加個兩萬就能守住了。長城以內的土地不成問題,長城以外的土地,曹禪在十年內沒有打算拓展。

先把國內的戰亂平定了再說。

因此想了想,曹禪對高覽道:「五萬軍隊,將軍當統領二萬人,隨著將軍公孫越一起前往幽州,防備烏桓人。」

隨即,曹禪又對張合道:「將軍當領兵三萬,駐紮在樂安一帶,我給你權利,可以出兵與曹操爭奪青州。」

「諾。」張合,高覽二人齊齊一震,起身應道。

聲音洪亮,含著無比的欣喜。將軍手下無兵,可真是尷尬的一件事情。

「好一番氣勢。」曹禪讚了一聲,隨即轉頭對著郭嘉,戲志才道:「你二人帶著二位將軍去熟悉一下軍隊,正式的文書三日後才會下達。」

「諾。」四人一起應聲,隨即走了出去。一時間,房間裡只剩下了曹禪,許褚,典韋,以及沮授。

片刻後,曹禪收回了目光,投放在了沮授的身上。不容置疑道:「好了,現在可以安心的商量,怎麼發展冀州了。」

「不知君上打算怎麼做?」沮授學的挺快,也開始稱呼曹禪為君上,問道。

「兵權,那個三個大族的兵權一定不能留下,袁紹其他的軍隊我都下令程昱解散了,現在剩下的軍隊中,除了文醜的二萬人,其餘士卒一律卸甲歸田,將軍也卸甲,坐享富貴。這樣一來,三大族的兵權就沒了。」曹禪輕聲道。

沮授對於曹禪這麼迫切的想要解除三個大族的兵權,很是理解,現在曹禪代替了袁紹的位置,若是那三個大族還掌握兵權,那麼曹禪就回寢食難安。

「需要厚加撫慰。」沮授心下想了一下,並無異議道。

「這個我知道,當初入城就已經保證了的。魏君說話,也能一言九鼎,就厚加撫慰吧。每個族都賞一個千戶侯的爵位。先暫時穩祝」曹禪點頭道。

「很穩妥。」沮授道。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11 23:58
第三百一十章溫水煮青蛙

有一句話,叫做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曹禪與沮授剛剛商談這麼處理三大族,以及盤踞冀州的各個大大小小的姓氏,族群。

卻沒想到,有護衛來報說。

江飛,田襄,李東三人一起拜訪。

曹禪哈哈一笑,對著沮授道:「自己就送上門來了。」笑過之後,才對護衛一伸手,道:「請他們進來。」

「麻煩大兄,與仲康在門前守衛。」最後,曹禪吩咐了一下跪坐在他的左右兩旁,稍微靠後位置上的典韋,許褚道。

「君上放心,我會把臉儘量緊繃,看起來像是殺人一般的。」許褚卻是體會到了曹禪的意思,嘿嘿一笑,道。

「碰。」典韋猛的拍了一下許褚的後腦勺,冷哼一聲,昂首走了出去。「明明我個子比你大,為什麼老是你打我。」稍微覺得有些委屈,許褚嘟囔了一聲。這才跟了出去。

曹禪看著直搖頭,不是個子大就比較厲害的。倆人真打起來,還是典韋比較厲害一點,遊俠出身,經驗豐富。

雖然在偏廳內嘻嘻笑笑,但是一到門口附近,二人就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不拘言笑的站著,手握著腰間短刀的柄部。氣勢威嚴。

江飛,田襄,李東都穿著一身正服,看起來很是精神颯爽,就算是小老頭田襄也有一種年輕人的銳氣。

但是三人的銳氣,在見到典韋,許褚二人的時候,立刻被挫敗。都是有些畏懼的看著典韋,許褚。

就像曹禪的名聲一樣,這些年,常護衛曹禪,幾乎寸步不離的典韋,許褚的名聲也是水漲船高,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二人是曹禪的護衛,也是仰仗的心腹。

此刻卻被安排在門口守門,是為了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嗎?

三人心中雖然這般想,但是卻不敢有一絲遲疑。強忍著心中不願意進去的念頭,起身走了進去。

三人有些畏縮的進去後,門外的許褚大嘴翹起。要不是典韋狠狠的瞪了一眼,差點就笑出了聲來。

嚇唬人還真爽埃

進了偏廳後,典韋,許褚身上的那種無形威壓就不見了。讓三人心中有一種通體舒暢的感覺。

也才有心思打量偏廳,沮授他們認識,曹禪坐在主位上,身份不言而喻。因此,稍微停頓了一下,三人就對著曹禪拜見道:「臣江飛,田襄,李東拜見大將軍。」

曹禪聞言並沒有立刻讓三人起身,而是稍微打量了一下。沮授曾經形容過著三個人的容貌,以及年紀,特點。

心下對號入座了一下。那老頭應該就是奸猾如狐的田襄,中年人就是江飛,壯年人就是李東了。

打量只是持續了片刻,曹禪笑著道:「三位不必多禮。」隨即,又指著旁邊空著的位置道:「坐。」

「謝大將軍坐。」三人恭敬的應了一聲,分兩旁坐下。

坐好後,田襄舉拳對著沮授道:「見過沮先生。」

四人曾經同為袁臣,自然認識。只是當年沮授地位尷尬,因此三人中除了田襄還稍微與沮授說過些話以外,其他二人與沮授都是點頭之交。

「田大人。」沮授平淡的回了一句。

讓田襄心下有些失望,本以為沮授會念在與他們認識一場,指點他們一番,沒想到卻是冷淡如路人。

不等田襄深想,曹禪笑問道:「不知三位來到這袁府中找我,有何要事?」

三人很是默契,還是老狐狸田襄出馬,他舉拳笑著道:「我三人是為了恭賀大將軍坐擁冀州而來。」

曹禪聞言大笑,道:「謝三位吉言了。」他卻是知道,這三個人肯定是為了試探而來,在入城前,曹禪曾經許諾過,會安撫三族。現在入城了,諾言還沒兌現,這三個人其實不怎麼在意所謂的安撫,但是肯定在意曹禪對於三族的態度。

若是安撫,就代表曹禪親善他們。若是不安撫,就是遲早會收拾他們。得另謀出路了。

深知冀州各個大族,曹禪又怎麼會不清楚呢。

心下冷笑,曹禪面上卻是溫和的看著三人,很是親善的摸樣。

這摸樣使得三人心中一振,就連老狐狸田襄心中也有些浮想聯翩了起來。

停頓了片刻,曹禪似乎才想起來,笑著道:「到是忘記了,你們三人在這次戰爭中出力頗多,我已經上書給天子,封你們為千戶侯。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曹禪還算親善。三人心下立刻湧起了一陣狂喜。千戶侯的爵位即使是對三族也是有著不小的誘惑。要知道侯爵難求啊,尤其是他們知道曹禪治下,獲得爵位的條件無比的苛刻。今日曹禪一開口就是三個千戶侯,那麼就代表是承認了他們的功勛。

代表曹禪親善他們。

當初合謀,叛了袁紹,投奔曹禪果然沒錯。三人心中同時升起了一陣慶幸,同時還有一件事情也是值得慶幸的,許攸已經死了。

沒人知道,那就代表沒有人知道許攸殺袁紹是他們教唆的了。

三人包括田襄在內,當聽到許攸因為殺主,而被曹禪殺死的消息後,可是嚇破了肝膽。

不過慶幸之後,老狐狸田襄的心中湧現出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前途似錦,實在是太好了,曹禪的親善讓他有些不安生。

「不過啊,我想要治理冀州,解散一些兵丁,你們的子侄,恐怕也得卸甲歸田了。你們心裡要有些準備。」曹禪隨即又笑著道。

先給甜棗,後給個大棒子。先慣迷魂湯,而後再割肉。曹禪是不準備讓這三個家族還繼續存在的,但是卻要用溫水煮青蛙的方法。來慢慢殺死這三個大族。

這些年,從袁紹手中吞下了多少冀州的利益,就吐出來多少。對於這些蛀蟲,曹禪絕對毫不手軟的。

說句有些犯賤的話,田襄聽到曹禪說要解他們三族的兵權,心下居然升起了一種安生的感覺。

熟話說,一張一弛文武之道。一鬆一緊,御下之道。若全給好處,沒準三五天後,就是一場泡沫。唯有這種一敲一打,才證明上邊給的東西是真實的。

田襄是這種心思。其他二人也是如此。隱晦的對視了一眼,皆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安生。

田襄已經代為出口幾句話了,再說發話,難免會有一些三家之首的感覺。他是不敢在曹禪心中留下這種印象的。因此,李東舉拳問道:「不知大將軍欲消減多少的軍隊?」

李東是三人中最為年輕的,但是曹禪卻沒有任何輕視的念頭。年輕就能坐上族長的位置,坐穩族長的位置可是很不簡單的。

笑了笑,說出了一句讓三人瞠目結舌的話。「公孫瓚,袁紹的四五十萬兵馬,我打算消減八成,剩下六萬人。」

「這麼多?」在袁紹的帳下許久,三人的思維已經朝著軍隊越多越好的方向散發了,聽曹禪說要消減四十幾萬的軍隊。

李東下意識的發出了一聲驚呼。很是不理解。

「呵呵,不是兵越多越好的。」曹禪笑看了一眼李東,道。

「呵呵,大將軍所言極是,兵法云,兵在精而不在多。袁紹軍隊多,卻敗於大將軍,就是一例埃」旁邊許久未開口的江飛,呵呵一笑道。

曹禪其實很想對這自以為是的人說一句,我不是將軍。我考慮的事情不能用軍事角度出發,我要考慮已經成為治下的幽州,冀州的發展。

削減軍隊,擴充勞動力。有利於出產糧食,增進人口的發展。

在別州的二年,使得曹禪治理國家的經驗變得很豐富,知道民生艱難,知道怎麼發展才能快速,高速。

曹禪可以毫不客氣的認為,天下沒有人能比得上他這般下狠心的發展,能夠打擊大族,豪族。來發展。

因此,江飛片面的言語,只是讓曹禪笑了笑。沒有接下去說話。

見曹禪不再開口,江飛也極為乖巧的沒有繼續進奉承的話。而是嚴肅的舉拳對曹禪道:「大將軍放心,就算是全部解散了軍隊。我們三族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謝三位體諒。」曹禪道了一聲謝謝。

說完後,曹禪看了一眼外邊天色,笑著道:「若是無事,你們就退下吧。冀州新歸附,我要忙的事情卻是很多。」

這話出口,三人再留下是相當的不乖巧的,但是三人卻還是有一件事不得不開口。互相對視了一眼,還是田襄出列道。

「請大將軍稍等,容我說一件事。」

「說。」見三人滯留,曹禪的口氣變得有些不太好。

「咳,我等發現袁紹在戰前,送給了他三個兒子二十四個女人,就連最小的兒子袁尚都有份,用下了強烈的**藥物,以及助男女結胎的藥物,欲圖瞞天過海,留下血脈。」說到最後田襄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曹禪道。

這件事情,其實他們不想說的。原因就是曹禪殺了這件事,舉報昔日主公,留下血脈這件事情。等於是掐斷了袁紹的血脈。

比之殺了袁紹還要可惡。

但是這件事情,他們最終還是開口說了出來。不說,固然不用冒著被曹禪厭惡的風險,但要是等那些袁紹的子孫成長起來,靠著袁紹的一些佈置,手段。

起報復心,先遭殃的肯定不是曹氏。而是他們三大族。因為曹禪只是入城者,而導致袁紹毀滅的直接元兇是他們三人。

斬草除根是必須的。

為了避免曹禪起疑心,他們甚至放棄了私下結果那二十四個女子的方法。轉而直接告訴曹禪。

曹禪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沒想到,袁本初還有這樣一手。曹禪立刻聯想到了劉氏的身上。

這個女人,先是拿出女兒,來贏得了曹禪的目光,再殺了自己三個兒子,使得曹禪一下走入了誤區。認為袁氏的血脈已經斷絕了。

為的恐怕就是掩飾那二十四個女子。

這三個人也夠狠,不僅出賣了袁紹,還打算斬草除根。曹禪心中對三人,也已經厭惡以及。要不是打算慢慢活刮了,真想用殺許攸的手段殺了這三人。

心下殺機潛藏,但是曹禪的目光也不是非常的柔和,畢竟有許攸這等前車之鑑在,要是這個時候還表現的相當柔和,絕對會引起這三人的警覺。

因此,曹禪的目光稍微轉冷,看了眼三人,冷冷的點了點頭,道:「把你們知道的地址寫下來,你們就可以走了。」

「早已經準備好了。」曹禪的目光,使得田襄心中一顫,但心下卻是一喜,曹禪果真沒有翻臉,這樣藉著曹禪的手,使得袁氏斷根。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很是痛快的從袖子中,抽出了一卷竹簡,交給曹禪。隨後三人彎身告退而去。

「狼心狗肺的東西,袁本初在世時,待他們三人可是很寬厚的。相比於許攸,這三人才是獲得了大利,族中子弟多出仕,聚斂了無比龐大的財富,土地,家奴。但卻在關鍵時刻,插了袁紹一刀,而且還想斷絕袁紹血脈。哼哼。」始終沒有說話的沮授,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發出了幾聲冷笑。

「狼心狗肺的人也有狼心狗肺的價值,沒有他們,我豈能知道,袁紹留下的這支後手?二十四個女人啊,而且是用了宜子嗣的藥物,起碼能生下二十個孩子,十個男叮三五十年後,那得多少人?後患無窮埃」曹禪卻是把心思從三人的身上抽了回來,轉而集中到了袁紹這後手上邊。

曹禪雖然能放過一個袁紹的女兒,但卻絕對不能放過袁紹家裡的男叮不管是袁紹布下這支後手是為了幹什麼,是為了遺傳血脈,還是為了伺機報復。

別州二年使得曹禪的心胸寬廣了許多,小仇小怨,都不再計較。但不代表他會愚蠢到因為不忍心,而留下袁紹的血脈。

因為一時不忍,而造就出無窮的禍害。等將來要撲滅,甚至是袁紹的子孫後嗣,消滅了他曹氏。

這種事情,曹禪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在這種事情上,只能是寧可殺錯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

「把上邊的女人都集中起來,全部喂下墮胎藥。觀察十個月。」曹禪下了對於那些女人不算狠心,但是對於袁紹來說,幾乎能讓他絕望的命令。

如果袁紹還在世,他肯定要生吞曹禪的血肉。但是又有什麼辦法,曹禪與袁紹是水火不容的兩個人,兩個勢力。

「諾。」沮授接過了曹禪手上的竹簡,應聲下去辦理去了。

沮授走後,曹禪呆坐了片刻,才喃喃道:「袁本初啊,要怪就怪你謀事不密。不,應該不是謀事不密,而是那三個人對你太狠了。狠毒埃」。.
usaden 發表於 2014-12-1 01:02
第三百一十一章 為君之道


曹禪對那些女子自然是重視無比。不然也不會喂下墮胎藥,還要關押十月。不過,這件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袁紹家的直系男丁都該斷絕,袁術一脈也死絕了。

這兩個人都是這亂世中失敗的人,於是,才有此等禍事。

相比於他們,曹禪自然要活的好好的,活的劼毖謹慎。有一句話說的好,叫做搶奪江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若抱著固有的勢力,就安享太平。不發展,不練兵,就等著被別人剿滅。

十日後,天氣晴朗,諸事大吉。

旌旗招展,無數身穿白袍的官員、僕從從『信都』東城門出發,往東行三十里,到達一處山明水秀的地方。

路上哭啼聲引人哀思。

隊伍前方是袁紹以及他三個兒子的棺槨,袁紹的遺孀劉氏乘坐著一輛馬車,神色慘淡地替丈夫及兒子送行。

跟在劉氏後邊的則是一些袁紹的死臣。

再後邊,就是曹禪的馬車,以及一眾官員,新到的『賈詡』、『程昱』、『許攸』眾人,以及『孫堅』、『郭嘉』、『戲志才』。

三國這個時代是敬重對手的時代!生前互相仇恨,但死後也要為仇敵發喪。即使袁紹因為叛逆,故曹禪沒有給任何官位,只以士大夫禮儀下葬,定下的謚號是「戾」。謚號有上、中、下三等,「戾」是第三等,屬惡謚。

如此,可以說是把袁紹的一生都否定了。

其實曹禪心下有些不樂意來的,把人家逼到死路,還間接殺死了袁紹的三個兒子,並親手斷絕了袁紹的血脈。跟著來,實在是起雞皮疙瘩。

但是,不管曹禪心裡是不是很樂意,因為沮授、郭嘉、戲志才等人勸諫,義正言辭的勸諫,說什麼,「為上者,要表現寬大的氣度,宏偉的胸襟。」

曹禪雖然心下不以為然,但也是乖乖地來了。

不過跟著來是曹禪的心理底線,穿戴素白,為其發喪還是免了吧!因此,曹禪把所乘坐的馬車裹的嚴嚴實實。身上也只穿著黔色的衣服、冠冕,以及靴子、綬帶,配著黑色長劍,算是很給袁本初面子了。

車廂外邊響起的哭啼聲,讓曹禪有些心煩意亂。

掀起簾子,朝著前頭看了看。文醜、郭圖,以及張郃,還有幾個年老的袁紹家臣,加起來只有六個人。

文醜雖然投降了曹禪,並且接受了曹禪封的「偏將軍」、「都亭侯」的官職爵位。但心裡上還是袁紹死臣,袁紹出殯,自不用說,跟著來了。

高覽在七日前已經隨著公孫越一起,領著六萬兵馬回屯幽州去了,沒能有機會送送故主。

張郃則是私下請求曹禪,暫緩領兵前往樂安,等送了袁紹再走。

所謂君子有成人之美,這句話曹禪已經是很嫻熟了。如此簡單的請求,也就是欣然的答應了。

除開這幾個人,以及袁紹剩下的幾個孤寡老頭不算。真正算得上是袁紹死臣的,就只剩下郭圖了。

像逢紀之流,根本不敢露面。

郭圖不同,他一心向袁。記得歷史上曾經記載一段很血淚的話,曹操將破城,郭圖領著自己全宗族人,不論大小,全部斬殺。

最後自盡,死臣中的死臣!論及才能,郭圖也不算太差,屬於中流砥柱。不過,曹禪卻沒有收降的意思,因為實在難如登天。

看著車廂外邊,沒有坐車馬,而是隨著劉氏的馬車走著,渾身縞素,如孝子一般的郭圖。他的哭的不響亮,但是眼睛紅腫,淚流滿面。

曹禪放下了簾子,嘆了口氣。

破國之後,王圖霸業皆是一抔黃土。死後群臣皆散,卻尚有一、二死臣相送。袁本初也不枉費在諸侯這條路上,走了這一番。

感嘆歸感嘆,但是曹禪卻絕對不希望自己擁有袁紹一樣的下場,即使死臣再多,死後無比哀榮,也及不上一朝登頂,貴不可言。這種君臨天下的野望,纔是曹禪的追求。

所以,要發展,要更多更多的人。

此去三十里,實在寂寞。曹禪閉起了眼睛,開始養神。

哭啼聲中,三十里路轉瞬即到。出現在隊伍前方的是四座大墳,修繕的不算華貴,但是巨大,有些壓迫感。

上書:袁氏本初之墓。袁氏譚、袁氏熙、袁氏尚。

之後,就像是一場大戲,禮樂齊鳴中,棺槨入墓。一代梟雄最後的榮華,盡在墳中。

從始至終,曹禪都在馬車內,沒有露面。直到隊伍返回「信都」,曹禪才從馬車中走了出來。

按理說,袁紹的宅子最好的地方,但是好歹袁紹也是一方諸侯,留下個寡婦,曹禪沒好意思占領。

就選了許攸以及周邊的一大片宅子,侵佔了許攸從袁紹那裡獲得的大量財富。

所謂立國是很講究的一件事情,宮室、大殿都是很講究的東西,一定要修繕的體面。在這方面絕對不能心疼錢銀。

如果往來使臣,看見魏國宮室如此寒酸,國家怎麼會有氣勢?

在這個道理之下,曹禪對著修繕宮室的官員下了死令,一定要弄的大氣磅礴。不用富麗堂皇,但一定要大氣!他將腦海中有關另一個時空「北京城」的布局劃做一張圖,交給了將作監的官員。就這麼建吧!權當做是種念想。

現在宅子附近,到處都是敲敲打打,以及呼喝著搬運磚頭的聲音。

稍微有點影響,但湊合著還能過。

回到府邸後,曹禪直接帶著己方的賈詡,以及荀攸、程昱、郭嘉、戲志才、田豐、授等人一起議事。

互相坐好。曹禪看著堂下的七人,心下很有種踏實感。

有這些人在,即使是想要敗家,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幽州那邊情況怎麼樣了?」心下小小的自得了一下,曹禪面上卻是很嚴謹的問著程昱。

程昱先曹禪一步,去了幽州。任務是處理了幽州的袁紹及公孫瓚的兵馬。二、三十萬人,全部解散,卸甲歸田。

今日剛到冀州,曹禪還沒來得及問情況。

「差不多處理完了,不管是幽州的,還是冀州的,都派遣了軍隊護送,返回家鄉。發放了農具、種子,以及足夠一年吃用的糧食。」程昱舉拳回答道。

神色有些疲乏,也是,剛奔波了數千里路,來到冀州還沒有一日,又送了袁紹三十里,鐵人也吃不消。

但是曹禪也只能對不起他了,有些情況還是瞭解一下比較好。

二、三十萬的軍隊,全部解散了。但是冀州現在也還剩下七八萬的軍隊,都需要全部解散。

一下子湧入三、四十萬的壯丁,但是曹禪並不擔心這會使得男女比例出現畸形。

冀州不同,這地方常年打仗,但都是漢人在打仗,不會擄掠女人,反而會隨著戰爭的進行,造成男人死傷的數目增多,女人的比例正在逐年超過男人。

何況,這一次孫堅領兵向北,攻打鮮卑王庭,獲得的數十萬女人,這些女人還在別州。等過幾日,曹禪要將之調動進入冀州,賞賜給那些有功的將士。

女人多,男人少,是不會出現問題的。一代,二、三十年過後,就能正常了。

「不知仲德在那邊可有看中的人?」曹禪想了想,再問道。

程昱這次去幽州的任務,除了解散那些士卒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那就是選拔幽州刺史的人選。

曹禪沒打算空降一個過去,而是想從幽州本地,熟悉烏桓等少數民族的官員,進行升遷、提拔。

刺史的位置,在其他地方可能有許多的權利。但是在曹禪的治下,權利卻是不太大。只有監察、過問,以及任用小吏的權利。權利一般由郡守執行。軍隊的事情,自有將領解決。

因而,就算不是提拔親信,也不會出亂子。

「到是有一個,臣還帶來了。打算讓他面見君上,只是年紀稍微小了一些,恐怕資歷不夠。」程昱笑著回答道。

這次去幽州,他還真是圓滿的完成了任務。

「沒有資歷不算什麼,只要才幹突出就行了。如荀彧、鐘繇嘛,先任為別駕,而後遷為刺史。」曹禪心下一喜,對於資歷什麼的不怎麼看重。

其實就算是直接任命為刺史也不算什麼。權利這玩意,就等於是一言九鼎。他說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除非做錯,一般很少有人會反對。

「那等稍後,臣讓他來見君上吧。」程昱笑著道。

「好,幽州的事情就暫且到此了。」曹禪笑了笑道,隨即,肅然對著堂下坐的數人道:「三公、尚書令、九卿,你們接下來就全力投入到建立魏國當中,城內宮室,城外祭天壇、祈年殿,各種禮樂器具,以及那剩下的七、八萬軍隊,全部處理完備。」

「如此我才是真正的坐國、稱君。」

「說到稱君,君上應該自稱寡人,才合乎禮儀。」郭嘉的坐姿絕對稱不上雅觀,怎麼看怎麼憋忸,話裡話外都透著一股放蕩不羈。

「自稱寡人就算了,我還不打算做孤家寡人哪。」曹禪哈哈大笑。

國家草創,各種事情太多。商量了片刻,曹禪也打發了這些人出去幹活去了。

目前,王遂任司徒,賈詡司空,馬騰是內定的大司馬。程昱是尚書令,荀攸是治軍將軍,田豐是廷尉,郭嘉,戲志才二人為中尉、衛尉。

一大幫的重臣,沒他們魏國玩不轉的。

他們各自走後,曹禪在大廳中坐了片刻,才拿起程昱給的竹簡。

上邊寫著一個人履歷,田豫。這個人是公孫瓚帳下將領。從履歷上看並不是怎麼出色,但是程昱在最後的注解內,卻是贊不絕口。

稱田豫為千里之才,可為州官之首。

所謂百里就是郡縣之官。千里是為州牧之官,萬里則是朝中重臣。當時的人,以百里之才、千里之才、萬里之才來介紹評價一個的才能多寡。

程昱本身就是個萬里之才,能言善謀。觀人、評價人的本事也有一手。看完履歷之後,對於田豫這個人,曹禪心下也是比較滿意的。

當然,程昱這個人即使才能再高,也不能偏聽偏信。偏聽則暗啊!曹禪搜刮了一下,自己腦中的一些關於三國的記憶。

還真發現了有田豫這個人的存在,這個人似乎是魏將,劉備比較器重,後歸公孫瓚,公孫瓚亡了之後,又不知道怎麼的成了魏將。

對少數民族比較有手腕,做過刺史。

正好,幽州這地方,北邊的烏桓,以及其他胡人部落多如牛毛,讓他去,比較適合。

曹禪心下已經有了決斷,但是總要看看人才能決定的。

因此,曹禪下令護衛,把田豫召了進來。

片刻後,一個年紀大約在二十七、八歲的男人走了進來。衣著不凡,神態嚴肅,給人第一個印象就是不苟言笑。

「臣田豫拜見君上。」一進來就下拜道。開口就是以臣的身份自居,應該是程昱在路上教導過的。

聽的進去話,為人也應該比較乖巧。以及,懂得進退,對漢室沒多大的忠誠。

這是曹禪對田豫的第二個印象。

「坐。」曹禪伸出手,指著自己左邊第一個位置,輕聲道。

「謝君上賜坐。」田豫再次一拜,這才緩緩的走到了曹禪指著的位置上,坐好,腰桿筆直,很是嚴謹。

「程昱把你從幽州帶到我面前,這其中的意思,他跟你說過沒有?」曹禪笑著問道。開頭還是別談國事為好,領導者不一定指手畫腳,任由手下人發揮才是最好的。

「尚書令與臣通過氣了。」說到這裡,田豫的口中才有了一些變化,變得有些激動,對程昱似乎也比較尊敬。

田豫今年二十八歲,眼看就要進入而立之年,自負才學不凡,但卻只為小將,始終不能升遷。公孫瓚亡後,他更是心灰意懶,起過心思想卸甲歸田。

但是程昱卻是如伯樂一般,在無數官員中發現了他,並且向他透露,要舉薦給曹禪。

對於他來說,此恩很重。

所謂為官半生,不黨也群。官員之間,私下交情,正常往來。曹禪沒有斷絕的意思,那是做不到的。

對於田豫感激程昱,也不怎麼介意。

曹禪還通過這一點,看清楚了,田豫這個人,是比較有心的,不是個腦後生反骨的人物。

不由更加滿意。

既然滿意無比,但也就該談談幽州的事情了。幽州這片地方,其實曹禪治下的只是大部分而已,其中遼西的一部還在塞外的少數民族的控制之下,遼東則在公孫度的控制之下。

目前公孫度態度不明,實在是個威脅。

曹禪派遣了公孫越、高覽前往駐守,就是防備這些人。同時,曹禪也知道,在那邊自己的力量,暫時只能作為防守用。

但是,他畢竟是通過種種的分析才得出的結論,不比眼前這個人,實地考察,並且深入瞭解過的。

如果田豫有其他更好的辦法,曹禪也會適當的調整一下自己心中的戰略。

「不知你對故鎮北大將軍公孫瓚,如何看待?」曹禪心中斟酌了一下,沒有切入正題,反而問田豫對公孫瓚的評價。

「良將。」從田豫的口中吐出了兩個字。

良將,就是說,公孫瓚只是個良將,而不是個良臣、能臣。就是否決了公孫瓚在右北平,建立起來與少數民族政治上的一些措施。

很主觀,有自己的一套。這是曹禪對田豫的又一個評價。

「為什麼他不是良臣?」曹禪含笑著問道。

「一味的打壓邊塞民族,耗費錢糧無數,卻是越打越是疲憊,越打那些民族寇邊就越是兇狠,不是良策。」田豫搖著頭道。

「你認為安撫,才是王道?」曹禪並沒有失望的意思,安撫不一定錯,強硬攻打也不一定是錯。只是手段而已,只要能穩定幽州,發展幽州,使得少數民族少幾次寇掠邊地,就是好手段!

「若是一味安撫,也只會助漲氣焰,不可取。」田豫卻是再次搖了搖頭,隨即,舉拳對著曹禪道:「若臣為刺史,必定擇親善之部落厚加安撫;擇對我心懷惡意的部落,進行打壓。恩威並濟。」

看著田豫很痛快的說,「若臣為刺史。」曹禪失笑,好自信自負的一個人啊!

不過,田豫這個計策,也確實不是中庸、昏庸的。他的目的很明確,在目前勢力不強盛的時候,選一撥人剿滅,選一撥人扶持。

目的明確,用這個辦法,可以使得幽州穩固。

同時,曹禪心裡想了想自己本來決定的辦法,一味的防守,卻是有些不可取了。

旁聽為暗,兼聽則明。曹禪心中對這八個字,有了一些明悟。自己想的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是多聽聽,多看看,就一定能找到最好的解決方案。

田豫這個人,確實是可用啊!刺史之才!曹禪最終做了決定。

於是一笑道:「既然國讓都這般自信了,那我就選國讓治理幽州。不過啊!國讓你威望不夠,又無功勛。初入魏便進高位,難免惹人妒恨。我先任你為別駕,暫代刺史之責。如何?」

「臣領命。」田豫壓仰住心中的激動,重重的對曹禪一拜道。

這個時候是不能說一些打擊的話的,比如說,你如果不把幽州治理好了,你就不用回來見我了,這等話,萬萬是不能開口的。

曹禪起身,來到了田豫身前,親手扶起了田豫,拍了拍田豫的肩膀,欣慰道:「我坐魏都,看著國讓把幽州給治理好了,甚至是收復了遼東,趕走了一些占領我們城池的邊塞民族。到時候,我當親自出城三十里,迎接國讓入都,並封侯。」

這種話,才是最能煽動人心的。

田豫也只覺得心頭一陣熱血上湧,毫不猶豫道:「臣必不負君上所望。」

本帖最後由 usaden 於 2014-12-2 00:28 編輯

usaden 發表於 2014-12-1 23:44
第三百一十二章  王圖霸業與後宮女子


一州之地啊!曹禪現在治下也就「幽州」、「別州」、「并州」、「冀州」,半個「豫州」以及「司隸」。幽州真的很重要!

選了一個強而有力的刺史,也算是除去了曹禪的一塊心病。

繼續說了幾句鼓勵的話語,曹禪也即打發了田豫出去,並且立刻起草文書,封了田豫為幽州別駕,以別駕之位暫代刺史。

做君王,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隨便用人,把治理地方的交給臣下。自己空出來,就比較清閑了。

尤其是開國之君,手下的能臣武將極多,相互關系也不是錯綜復雜,需要平衡來,平衡去。

因此,任了田豫為刺史後,曹禪也就把目光從幽州抽了回來。

冀州又有一大幫能臣幫忙管理,曹禪以為能暫且歇息一下,也打算寫一封書信,舉家進入「魏都」。

現在「信都」這個名字,其實已經不存在了。曹禪把城門上的石牌都換做了「魏都」二字。

書信剛好,曹禪剛命人傳往河東,打算歇息一下。但沒想到,河東來了一封文書,以及并州刺史荀彧也來了一封書信。幾乎前後腳同時到達。

荀彧的暫且不管,但是另一封信是從河東來的,卻是加了緊急標記的。

展開來一看,曹禪的神色有些古怪,還真是性急。

這上邊說是大事,也是大事。太皇太后駕崩了!對於整個天下來說都是大事,說小事也是小事。

曹禪可是知道,這是何后的金蟬脫殼之計。本人根本沒死,只是提前了無數年,安葬了何后這個太皇太后罷了。

不過,時間倒是挺快的,從病重到駕崩,僅費時一個月左右。

曹禪只能嘆一聲,何后還真是不樂意呆在宮中了。坐了片刻,曹禪又提起筆墨,沾染著墨水,分別給鎮守宮門,官居漢衛尉的雄霸,以及何后各寫了一封信。

大意是讓雄霸配合,接何后出來。書信好了後,曹禪就派人發往河東,並且找了可靠的人,在魏都宮室附近選一處莊子,準備供何后落腳。

早有心理準備,處理得自然極為快速。接下來,就是荀彧的書信了。

自從袁紹被擊敗後,曹禪也不用再隱瞞鮮卑大勝的事情了,孫堅現在的封號還是驃騎,但是加了個大,稱之為『驃騎大將軍』。等過些天局勢安穩之後,得回去別州駐紮。

鐘繇封了別州刺史,荀彧也封了并州刺史。鮮卑一戰,以及袁紹一戰,不管是前方將軍,還是後方功臣,俱有升賞。這是君臣常綱,不可廢棄。現在的并州已經成了腹地,陳到的那支雄兵精銳,曹禪想調往司隸鎮守。因為,現今幾乎沒有軍事行動。有的只是開墾、發展。以荀彧的能力,肯定是綽綽有餘的。曹禪心下疑惑,有什麼事?荀彧居然要以書信的方式來找他。

緩緩的展開信件後,曹禪這些日子始終有些舒爽的神色,變得有些陰鬱了起來。眼神中,有些不滿。但是最終,只化作了一聲長嘆!

不滿的原因:曹禪自忖對待荀氏一門,可以說是很厚道了,五侯啊!想想現在曹禪治下的侯爵吧,少的可憐!除非功臣,不然斷無封侯的可能。但是荀彧這個人是個死腦筋啊,他不反對曹禪,但是他心下始終對漢室存著一絲奢望。這封信裡,他言辭懇切的請求曹禪不要繼續上位,公侯之後是「王」,王之後是「帝」。

荀彧無疑是個智者,他應該能看得出來,曹氏取代劉氏登極為皇室,是大勢所趨!但從這封信上看,荀彧對於漢室的奢望很深。這是曹禪不滿的原因。但是,對於這一點,曹禪是有心理準備的,對於田豫,曹禪不怎麼瞭解;但是對於荀彧,他卻是知之甚深。

他顯赫半生,但是最後的結局不這麼好。歷史上有兩種說法,一種說法是荀彧因為反對曹操稱王,而被毒死。另一種說法則是,荀彧反對曹操稱王。被曹操下派去勞軍,鬱鬱而終。

對於第一種說法,曹禪是不信的。雖然曹禪也看三國演義,很喜歡。但是不代表曹禪會認為曹操如同演義中,一般心胸狹隘。相反地,曹操是很寬容的人,心胸寬廣。從曹操能用張繡就能看出來。也就是說,荀彧最大的可能是鬱鬱而終。這個人,死腦筋。

就算是現在,處在這個位置上的是他,他這個與荀氏的交情幾乎等同於一家人的他,也沒有改變荀彧的一些想法。所以曹禪最終只能長嘆一聲。

但是不滿歸不滿,這個時候,曹禪要是去一封譏諷的書信,荀彧肯定是早亡的命,鬱鬱而終,曹禪可不希望這樣。其實,現在的曹禪是可以再往上走的,稱王,稱帝,三十年後,就可以完成了。但是曹禪卻覺得無所謂,做魏君,就魏君吧!

使得他與荀彧中間有一層緩衝點,使得遮羞布永遠不會被撤下去,等荀彧老死。或者,曹禪自己老死,兒子繼位後,再扯下這層遮羞布不遲啊!荀彧在曹禪心中的份量,就是這麼重。為了他,可以放棄虛榮,稱王,稱帝什麼都是浮雲。

很快的,曹禪就收起了不滿,對著遠方的荀彧寫下了一封,言辭懇切的信。一句話,文若眼中,漢室將永存。很明顯的一句話,只要你活著一天,漢室將存一天,滿足了荀彧的一絲奢望。曹禪相信,這封信過去,荀彧會體諒他的。但是,將這封信寫下,並且命人快馬送到并州後,曹禪的心情卻是久久不能平靜。人心實在是不可駕馭,從外部的一些厚恩、重用。都不一定能擊垮一個人的信仰。像是荀彧,像是郭圖,就是這樣的一種人。為君者,身邊常有像荀彧、郭圖這等死臣,江山當永固。

他有嗎?有程昱、郭嘉、攸這三人是初始之臣,忠誠可靠。賈詡、戲志才、鐘繇、陳群等人雖然不如嫡系,但才能、忠誠也無可挑剔。趙雲、徐晃甚至孫堅這些將軍,在關鍵時刻,也都能為他效力。最可靠的,還要屬曹仁、曹洪、曹純、曹休這批宗親了。本是宗族,凝聚力自然相當強大!

想著想著,曹禪心下的不滿就沒了,相比於漢室,已經頹廢到了幾乎無藥可救的地步。相比於袁紹,死後只有八個臣下為其送行。他要好上千倍萬倍了!荀彧就算是心繫漢室又如何,曹禪只當做是親戚,他師公荀爽的子侄對待就行了。

算是想通了,曹禪的心情又變得相當不錯!坐了片刻,又覺得肚子餓了。想了想,許久沒有吃野味了。就傳令典韋、許褚帶著些許護衛出外打獵,吃吃野味。

不管是宮室的建立,還是軍隊的解散,以及官員的任命,或是何后以及家小的到來,都需要時間。

一個月後的清晨,魏都城西門外很是肅穆,無數衣甲鮮明的士卒,站立在道路兩旁,迎接曹禪的母親,魏國太夫人曹氏進入魏都。

當龐大的車隊緩緩的駛過城門後,士卒從兩旁警戒,緩緩的延伸向城中心位置的宮殿群。此時的宮室已經算是初具雛形了,外圍的城墻已經建立好了,通體紅色。除去前後左右四座主門以外,還有四座附門。主門之內設置甕城,每座甕城可藏兵兩千。城門樓高大、偉岸。就像曹禪下令的一樣,大氣磅礴,相當的有震撼力。這是曹禪根據後世唐長安「朱雀門」的樣式所建造,其宏斖雄深是可想而知的。

城內的宮室則是已經建好了五成,其中最為重要的大殿(『建極殿』),以及重要的偏殿(『含元殿』、『儀鳳殿』、『宣鶴殿』),其他建築都已經建立完備了。

後宮則還在草創階段。

魏國雖然名義上屬於漢室,但其實是獨立運轉,甚至曹禪已經策劃開始進行早朝了。只等城外祭天完畢後,就可以正式的稱魏君。行早朝,執掌魏國。

魏國太夫人曹氏的車隊雖然是從西門進入,但是不一定要從西宮門進入,正門是在南方。因此,必須繞過西宮門,從南宮門進入。曹禪穿著常服,在南宮門後邊候著。娘倆兒感情好,再說如今是魏君了,惹人注目,一些虛禮能免就免了,曹禪覺得在門後迎接比較好。

當龐大的車隊進入宮門後,曹禪也沒有下令停下,而是直接上了曹母華貴的馬車。馬車很寬敞,只坐著曹母一個人。現在正值秋季,天氣比較涼。車廂內鋪著一層被褥,曹母身上穿著厚實的衣服,看起來有些微胖。

曹禪上了馬車後,曹母就拉著曹禪的手,仔仔細細的看著曹禪。似乎是從骨子裡,看看這是不是真的是她原來的那個兒子。曹母只關心曹禪的身體是否安康?不怎麼關心曹禪的地位是如何一日一日的變化。但是作為一個貴婦人,還是清楚的知道,君王這兩個字是如何厚重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即使是白日做夢,曹母也沒想過曹禪有一天能做大將軍,自然就想不到曹禪居然做了魏國君主。凡臣下都要以臣自居,稱呼君上。

曹母有些懷疑這個兒子是不是自己那個少年時胡作非為的兒子了。但仔細看了半天,還是自己的兒子。這相貌、手腳、身子,都是她兒子的。就是氣勢稍微變化了一點,一日勝過一日的剛強。

「是兒子瘦了嗎?」曹禪被看的有些呆愣。

「撲哧!」曹母手掩著嘴,失笑了一聲。還是自己兒子嘛!這些年,隨著曹禪的地位日益高漲,曹母的身份也是水漲船高,儀態什麼的都要保持。但是在曹禪的面前,曹母卻是從來沒有顧忌過儀態。開懷就笑,埋怨則訓。

「沒什麼,只是覺得像是在做夢,我兒子居然成了君上。」曹母笑了笑,掩飾了剛才心中的古怪想法。曹禪也跟著笑了,拉著曹母的手,笑道:「兒子是君上,您也是魏國太夫人啊!魏君不一樣也是您的兒子嗎?」

一句乖巧的話,哄得曹母笑顏逐開。

笑過之後,曹母的神色忽然嚴肅了起來,問了一句曹禪無法回答的話。
「那個美貌婦人是誰?」

曹母所指的自然是何后。何后本來是被雄霸送出來,打算混入曹母的車隊中,進入魏國的。但是中途卻被曹母發現,她想起兒子也算是個愛拈花惹草的人物,上次還有個匈奴王妃哪!即使是何后的年紀再大,也有可能是自己兒子的女人。

於是就試著與何后相處了一下,卻是越相處,越覺得心驚。何后的身份雖然被剝奪了,但是身上的氣質卻是無法抹殺的。那雍容的氣度是曹母生平僅見。出來的時候,文武百官正在料理太皇太后的喪事,恰巧在她的隊伍中,發現了一個氣質雍容無比的女人。曹母心下就有了些許懷疑。曹母不擅長持家,但絕對不算愚笨,甚至相當的聰明。兒子受漢室富貴,做了魏君,但卻染指太皇太后,這實在是讓曹母覺得膽戰心驚。

曹禪心下一愣,很快就意識到了曹母口中的美貌婦人是誰了。苦笑一聲,曹禪也不知道怎麼像曹母解釋。這個問題實在是太悲催了。心下斟酌了一下,曹禪裝作不在意道:「她是兒子的外室,兒子想把她養在宮外。」

到底是自己肚子裡出來的,曹母又整天觀察曹禪,深知曹禪的脾氣秉性。看著曹禪,立刻知道自己猜對了。自己兒子什麼性格,她清楚。這些年,兒子穩重的性子沒有讓她操一點心。既然認了那美婦人是外室,想來已經成就了好事,說不定還懷有身孕哪!怎能讓曹氏血脈流落在外?

已經是生米煮成熟飯了,再反對只是徒增母子間的間隙。但是曹母對於曹禪安置何后的地方較為不滿。身份敏感,還養在外邊。要是被人認出來了,曹禪豈不是名聲掃地?

「養在外邊不妥,自家的媳婦怎麼可以養在外邊,也不怕鬆懈了,從外邊找了野男人。就養在宮中吧!」曹母難得霸道了一次,用不容置疑的話,說道。

曹禪有些無言的看著老娘,所謂外室他只是托詞而已,何后那個女人,他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心思,只是懷著一絲愧疚的心裡,打算補償一番,讓那個女人脫離皇宮,在外邊過上舒心的日子。從來沒想過,要據為己有什麼的。千里迢迢把她從河東的宮殿裡接過來,又要放到自己的宮殿裡。這實在是讓曹禪沒辦法交代的啊!但是看著眼前曹母異常嚴厲,似乎若是不答應就立刻翻臉,不認你這個兒子的表情,曹禪只能咽下心中的話語,艱難的點了點頭,輕聲道:「任憑娘做主吧!」

曹母聞言,本緊繃的神色立刻舒緩了下來,變得笑瞇瞇的。這個皮膚白皙,僅三十餘歲的美婦人,輕輕的拍了拍曹禪的頭,滿意道:「乖兒子。她懷上身子了嗎?」

曹禪苦笑無語。這是哪門子事?當年只不過是要羞辱她,徹底斷了她干政的野心罷了。回想起當年,也只是叫她含著那物事,並在亢奮後射入她的檀口之中,根本沒再發生進一步的關係,哪來的懷孕呢?不過,若說要讓何后懷上孩子,還是可以的。畢竟,三十歲出頭,正是生養孩子的成熟年齡。

因為心下藏著心事,曹禪並沒有親自安排曹母等人的住處,只是派遣了宮女們加以安排。他則悄然的避過了妻妾們,找到了何后。

曹禪找到何后的時候,她正跪坐在馬車內。從曹母口中得知,何后自從跟上來後,鮮少在人前露面,為的是保持身份不被揭穿。

曹禪進入馬車後,何后明顯微微一愣,隨即睜著一雙明亮的眸子看著曹禪,輕輕點了點頭,道:「小婦人『何瑜』見過魏君。」
眼前的何后穿戴的很是樸素,幾乎整體素白。臉上也未施粉黛,很是高雅。但是就像曹母說的一樣,一股子雍容的氣度,無形之間散發了出來。二、三月未見了,何后並未清減,反而有些豐腴了,皮膚變得有些紅潤,胸前那兩團圓膩,飽滿得幾乎要奪衣而出。可能是放棄了太皇太后的尊榮,也讓她放下了心中一個沉重的包袱了吧!渾身輕鬆了,就睡的香,吃得好,人也自然豐腴了。

但是一想到曹母的要求,讓這個女人住在宮中。曹禪心下就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從另一個牢籠裡邊放出來,卻裝進了又一個牢籠。這是何等殘忍!在那座牢籠裡,何后還是一個尊榮無比的太皇太后。而在這個牢籠裡邊何后就只是一個女人,默默無名。

看著曹禪有些猶豫不決的神色,何后到是有些驚異了。自從見到曹禪的那會兒起,這個男人都是一副殺伐果決。當日還只是個小小關內侯的時候,就敢在宮殿中,與她拔劍相向。在遷都,以及立下漢帝的時候,都是殺伐果決。那一夜,他逼迫她含著那羞人的男根,並一股腦兒注入湧泉般的精華,更是讓何后知道了眼前這個男人的厲害!

何后幾乎沒有看到過曹禪露出過這種表情。驚異的同時,何后不禁問道:「魏君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需要小婦人幫忙嗎?」

曹禪的目光,讓敏銳的何后知道,這件事情可能跟她有關。何后的話讓曹禪從猶豫中清醒了過來,苦笑一聲,這件事情已經答應過曹母了,還是不反悔的比較好。只能犧牲一下何后了,有機會就帶她出去走動走動,算作補償吧!她連女人最私密的閨名都說出了口,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心中有了這樣的覺悟,曹禪豁出去了,看著眼前容貌甚是不凡的女子。輕聲問道:「我宮中還缺個位置,不知『瑜兒』你可願意入住?」

傻子才會在這個時候說:「不好意思,俺老娘交代讓妳進入宮中,以免消息走漏,壞了俺名聲。」這個時候,一定不能這麼說。要讓眼前的女人,覺得這是你本人的意願,心裡始終憐惜著她。

本帖最後由 usaden 於 2014-12-2 00:42 編輯

usaden 發表於 2014-12-2 01:46
第三百一十三章  老娘與媳婦們


對何瑜(既然已知道閨名,且早就喪失太皇太后的身分,故就不再稱『何后』了)來說,曹禪探詢的話實在是太突然了,就像一個本來看似很老實忠厚的君子,忽然出手調戲女子一般。

何瑜睜著一雙明亮的眸子,仔細地看著曹禪,似乎想要把曹禪看透了一般。記得這個男人曾經說過,他與她的恩怨早已經一筆勾銷了。而且,曹禪還答應過,讓她脫離皇宮,享受外邊海闊天空的世界。但現在,卻為何反悔?出了河東皇宮,反而要住進這魏君宮闕之中。這就像是要把她從萬人膜拜的太皇太后,拘禁成為一隻金絲雀一般。

迎著何瑜的目光,曹禪羞赧的、微微的避了開。心下苦笑,這件事情確實是他突兀了。正當曹禪猶豫著,這件事就這麼算了的時候。何瑜的目光忽然一轉,戲謔一笑道:「可是魏太夫人,交代下來的?」何瑜何其聰慧,這段時間裡,曹母時常與她交談,言談間都是探聽她的虛實,甚至旁敲側擊地問了是否懷了身孕?當下讓她羞紅了雙頰。那日,他是將他的一股精華淘氣地注在檀口之中,又不是射在那裡面……,怎麼可能會有身孕。但是,無論再怎麼害羞,她都應付了下來。只是何瑜也知道有些事情是掩飾不下來的,比如說人的氣質、說話方式,是很難改變的。

不過,何瑜也覺得無所謂,對方是曹禪的母親,應該是不會拆曹禪的臺子的。

很難得,今日曹禪能說出這番話來,確實是出乎何瑜的意料之外。看來,這個男人對魏國太夫人沒什麼抵抗心,是個孝子哪!這些都是何瑜心中一閃而逝的想法,更深處的卻是湧起了一股很是特殊的情緒。這個男人,他明明與她有一種超乎尋常的關係,算是有肌膚之親,還差那麼一小步,就要敦倫了。但是當兩年後再相見的時候,他卻是用一種很平靜的目光看向她。對於那一夜發生的事情,雖然表示了歉意,但真的很平靜。

雖然她的權利沒了,風光沒了,但是對容貌卻是很自信的。曹禪的態度,讓何瑜有一種挫敗感。就像現在,這個男人只是遵從了自己母親的意願而讓她住在魏國宮闕,而不是他本人的意願。

「你想讓我住在你的宮中嗎?」何瑜的眼中有著一絲挑釁,略帶著一些戲謔的神色道。

「不想。」曹禪心中道了一聲,尤其是看著何瑜的目光、神色,曹禪心下就不由頭疼,本以為這輩子與何瑜也就這麼到頭了,但沒想到老娘魏國太夫人橫插一腳,而且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何瑜的身份敏感,如果被人認出來,他的人品將會破產。與「前朝」皇后私通?現在想來,把何瑜從漢宮裡接出來,委實草率了一些。

「你願意住在魏宮就住在魏宮,你要是不樂意,我也沒法,在外邊選個金屋,把你給藏起來。」曹禪攤了攤手無奈道。

「金屋藏嬌,寓意和美,但陳阿嬌可沒什麼好下場。我還是住在你宮裡吧!」眸子中藏著一絲笑意,何瑜輕聲道。

看著曹禪稍微無奈的模樣,何瑜的心情似乎變得很不錯!金屋藏嬌是漢武帝劉徹的一個風流韻事。武帝與陳阿嬌是表兄妹,兩小無嫌猜,曾經立誓要造一座金屋給陳阿嬌。不過,現實與幻想始終是有些差距的。陳阿嬌後來貴為皇后,但卻被廢,最終幽禁冷宮,抑鬱而終。是以何瑜才說「金屋藏嬌」沒什麼好下場。反正不願意住在河東是因為孤寡,雖然曹禪曾經說過,早朝後會去她那裡坐坐。但是曹禪是魏君,要坐鎮魏國,很少能有機會會去河東。因此,何瑜才答應跟過來的。對她來說,住在外邊雖然自由一些,看似好受一些。但是她知道,只要有曹禪的同意,她即使是住在宮中,也隨時可以出去走走的,區別不大。應該能做一個蠻自由的金絲雀吧!何瑜心中想著。

「上車吧!我帶你去見我娘。」見何瑜答應,臉上也沒有什麼不樂意的意思,曹禪心下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請她上車。

「麻煩魏君了。」何瑜輕輕地對曹禪福了福,曾經是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這種微微彎腰行禮的動作,她不知道多少年沒做了。給人以一種稍微僵硬的感覺。但是,加上她那雍容無比的氣度,美艷的容貌,卻是很讓人有一種,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飽滿的胸脯,白皙的頸脖,曹禪的目光稍微地陷了進去,雖然很快就憑借著毅力抽了回來,但卻還是被何瑜看在眼裡,眸子中笑意更甚。

何瑜上了馬車。行動間一絲不苟,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教養極好的人家出來的女子。如果再穿戴上華貴的朝服,她就能搖身一變成為尊貴無比的太皇太后。始終,這個女人其實不管到了哪裡,都還是那個曾經的太皇太后,只是身份沒了罷了。

曹禪嘆了一口氣,下令馬車前行。當車馬欲行之時,何瑜將蝤首探出了車窗外,笑靨如花地對著曹禪說道:「夜晚,能不能來奴家這兒?瑜兒等著你。」說完,眨了眨那如翦水雙瞳的明眸,復又散發出柔情似水的勾人心魂。嘶!真是一隻妖精!「晚上一定讓妳呻吟到天上去!」曹禪戰意滔滔。

此刻,曹母正帶著媳婦們,以及鄒氏、蔡琰、貂蟬等人忙呼著。整理房間,調派宮女。王燕懷有身孕,肚子已經微微隆起。曹母自是不樂意讓她忙活,因此,曹母手下,最得力的是王氏。王氏打自嫁入曹門,為了迎合曹家現在的權勢地位,故而將原先的閨名「王二妞」改為「王婕」,如此一來,總算可稍微匹配了吧!

王婕自從曹禪把兒子曹真從她身邊帶走之後,很是念子,有一陣子就是悶悶不樂。不過,生性好動外向的她,很快就振奮起來,在曹禪還未出征之前,天天黏膩著,嘟嚷著,想要再生一個孩子。每當行房時,在曹禪高潮將射入的一剎那,急忙挺牝、雙足緊纏著曹禪的腰臀,似乎是不要放過任何一滴精華。

這次最好是女娃!女娃不需要讀書,且好教養。可以帶到十三歲哪!

鄒氏自從張繡出征鎮守司隸後,就基本上住在曹禪的大將軍府了。天天與貂蟬、蔡琰等人撫琴、起舞,很是逍遙!對她來說,不管住在哪裡都一樣,反正張濟那邊也不會再回去了。曹禪對她還不錯,當初答應過,只是請她做琴師,這幾年下來,還真是只是個琴師。這是鄒氏比較滿意的地方。

其實曹禪做魏君,最高興的應該是蔡琰,曹禪可是答應過她,等開國任公爵後,就可以納她進入魏宮了。以很是正統的身份住進魏宮之中。

當曹禪帶著何瑜進入宮室的時候,各人的表情卻是不同。王婕穿著寶藍色衣裳,很貼身的那種,能勾起男人的情慾。見曹禪帶著一個沒見過的婦人進來,眼中閃過一分古怪,隨即假裝無所謂的樣子,繼續做著手上的活計。但其實一份心思都放在了這邊。

蔡琰本很高興的神色,頓時有些垮了。看著何瑜的身材,再比了比自己,微微有些自卑,自己的乳房還是小了一些些。在與曹禪私下裡相處的時候,蔡琰看就知道,曹禪喜歡胸大,喜歡翹臀。用粗俗的話說就是奶子大,屁股大,能生養又養眼的女人。還唆使蔡琰多吃肉,多吃蔬菜、水果。吃肉的話能長得高,長得大。多吃蔬菜、水果,皮膚則會水靈白皙。

鄒氏與貂蟬在曹家的地位卻是有些尷尬,貂蟬還好一些。她常與曹禪獨處,雖然因為種種原因,還未圓房,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魏君的又一位夫人。

鄒氏卻是琴師的身份。看著何瑜與曹禪一起進入,鄒氏的神色淡淡,貂蟬則是好奇的看了一眼何瑜。

到是雪玉、凝脂兩個看到何瑜的時候,心下都是若有所思的看著曹禪,「看氣質風度,這位婦人,居然比達蜜兒還要高貴哪!年紀似乎差不多,但比達蜜兒略年輕些。」反正沒有很酸,也沒有很高興。

曹母臉上滿意之色一閃而逝,對於曹禪她有種種的溺愛,最滿意的就是曹禪很聽話,最近很聽老娘的話。作為一個娘親,其實最簡單的心理就是希望自己生養的孩子能聽話,聽話的兒子才是最好的。看看這位美婦人吧!雖然是強迫兒子納進來的,身份也很敏感,甚至是可怕。為的只是避免有人看出來何瑜的身份,必得強納進來。但是看看這容貌,這氣質,當真是萬裡出挑的。

如果何瑜還沒有被納入魏宮的時候,曹母還是用一種警覺,甚至是抗拒的心理看著何瑜的。那麼,現在則完全是老娘為兒子的性福生活著想了。生活在這個年代的女子,都是這種思想的。希望兒子的媳婦多,多的數不清,然後生許多許多的男丁,傳承香火。這是一種毫無理由的偏執。

「娘,她已答應進入魏宮了。」在眾媳婦各自不同的目光中,曹禪厚著臉皮的靠近曹母,指著身後的何瑜對著曹母,報告道。

「好!好!妳以後就好好的住在宮中,要是悶了什麼的,就來找我,我與妳說說話。」曹母臉上的笑容很盛,上前一步,拉著何瑜的手,親切道。

路途中,曹母與何瑜相處較多,隱約從何瑜的話中,知道何瑜實在是耐不住孤寡,這才隨著曹禪來魏都的,因此,才會這般說。

被曹母拉著手,看著曹母似乎看待媳婦一樣的眼神看著自己。何瑜的神色稍微有些不自在,但好歹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這點不自在立刻就煙消雲散了。

「謝謝太夫人。」臉上閃過一分紅暈,何瑜輕聲道。

畢竟何瑜可是記得曹禪剛開口請她入宮的時候,很明顯地說,後宮中有個位置是讓她住著的,關係也就是那樣了。就算曹禪只是每日來她這裡坐坐,身份也都是定下來了。從此真的沒有什麼太皇太后,只剩下魏國宮室中的一個夫人。何氏……。將來,勢必要給他生個孩子。三十歲出頭,還可以生的。

在眾媳婦的目光中,又看著曹母拉著何瑜說話,曹禪實在是受不了了。找了個由頭,落荒而逃。實在是沒想到,何瑜來魏都居然會是這個樣子。哎!這以後該怎麼面對?真的只是每天早朝陪她說說話?嗯啊!晚上得到她房裡……

usaden 發表於 2014-12-2 21:02
第三百一十四章  魏君登基



何瑜住在「閫儀宮」,距魏太夫人雍居的「懿鳳殿」並不遠。曹禪在向太夫人曹氏請安後,便移駕「閫儀宮」。或許是心裡想彌補何瑜失去「母儀天下」的缺憾,因此,「閫儀宮」的建造很是用心,經過一道長九十九丈的「朱雀長廊」,方得進入「閫儀宮」的宮門。「東漢」以火德興國,尚赤。故而,宮區範圍內,遍佈雕刻得匠心獨連的朱雀神獸,復植牡丹周匝環繞。很美!很典雅!何瑜深深地感受到曹禪的心意。

何瑜經宮女伺候沐浴,刻下正披著精繡牡丹的蜀錦大氅,慵懶地側臥在躺椅上。大氅緊裹著不著一縷的嬌嫩胴體,白皙無垢。微閉的雙眼,睫毛輕輕顫動,檀口隨著微弱的呼吸氣息緩慢張歙,她是那麼地楚楚動人,勾人神魄。

曹禪揮手制止宮女的跪安,擯退左右,毫無煙火氣地緩步進入內室。在褫褪冠服後,俯身吻住何瑜的櫻桃小嘴。感受到一陣驚慌的悸動,隨即在兩盞迷人秋水雙眸的溫柔凝視之下,曹禪柔柔地以舌頭輕啓何瑜的貝齒,繼之,兩舌如鴛鴦戲水般地交纏。

曹禪早已一絲不掛,跨下昂首怒張。何瑜也隨之情動,右乳上的新剝雞頭肉早被曹禪撫弄得堅挺。曹禪一手往下探入美人烏黑的花叢,一團溼膩,這是期待填滿的渴望!前戲已足夠,熟練地找到了花園牝戶,緩慢地挺進,濕濕黏膩,帶著微微地美人香氣,與情慾即將高漲的溫度。有些緊,緊緊的,這需要慢慢地推磨,讓愛液再多一些。百餘下的簡諧抽插,美人的呻吟聲響起。

「奴奴想要一個孩子。」在聲聲嬌喘中,美人的雙腿緊纏著曹禪的腰身。男根上,隨著激烈地抽插,前半已佈滿細膩的乳白色泡沫,這是愛液!緩緩聚集成流,滴落在被褥。曹禪頓覺尾椎一陣痠麻,靈龜急吐乳泉,如注的熱流噴灑在美人的花心上。兩相交擁,再次吻著,一直吻著……

……後宮的事,必須認真做。不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曹禪「登基」的日子到了。不是只有天子才能登基為皇帝?但這重要嗎?普天之下,誰人不識魏君之威!

曹禪的以魏公的身份,立下一國,在春秋戰國時期的地位就是一國諸侯。就是魏君。

登壇祭天,立下七鼎。

此刻,城東處有一座肅穆的祭壇。高十丈,通體由白色大理石建造,呈圓形。

祭壇西邊有從地上一直連接到祭壇頂部的石階。每三座石階就有二個兵卒守護。兵卒各個都是精挑細選,不僅威嚴肅穆,連身高都是相差不大。各個身著明光鐵甲,頂鶡冠,冠插長羽,手持矛戈。

此刻,曹禪正在一步步的向上走著。

今日穿的不是大將軍服飾,而是一身冕服,腰懸佩劍,頭上戴著冕冠,走動間珠串搖晃。身後跟著十餘位宮人。這些宮人都是從河東借過來的,經過細心調教,不管是相貌,還是禮儀都是很出挑的。跟在曹禪身後,能增威儀。

曹禪更後邊,跪坐著一大幫文臣武將。司空王遂、司徒賈詡、尚書令程昱、衛尉郭嘉、中尉戲志才、五官中郎將荀攸,以及九卿重臣。

列侯,翼州三侯:江飛、田襄、李東身穿侯服,赫然在列。這些人各個神色肅穆,透著不同程度的激動。

王遂老當益壯,以魏君岳父的顯赫身份,位居司空。為諸臣之首。此刻穿戴著一身司空官服,神色雖然看似平靜,但眼中隱藏不住的激動!感嘆!

微微抬著頭,看著一步步登上祭壇的曹禪。一身冕服在風中,微微搖晃。冕冠上的珠串碰撞聲,隱約傳出。威儀無比!當初不過是帶著對好友的愧疚,以及稍微的同情,才把女兒嫁給了這個落魄子,並且大加助力。以為能扶持一個小豪強,立在亂世之中,傳承好友的血脈。但是誰能想到,當初那個年僅十九歲還未加冠的少年人,在十年不到的時間內,卻走到了今日的地位,「魏君」!

回首往事,王遂心中有了這樣一個明悟。比之當年空談妄想的曹緞,曹禪才是真正的亂世豪傑,依著手上佩劍,帳下將官,無數士卒,創造了今日這番局面。顯赫無比!權勢無比!

王遂在心中感嘆!程昱、荀攸、郭嘉、戲志才等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程昱、荀攸、郭嘉三人是最早與曹禪定下君臣名分的人,漢室傾頹,於是諸侯竝起。

在當時,曹禪不管是名望,還是勢力,都只能說是小火苗。在他們,以及他們的好友戲志才的謀劃下,勢力在數年內,膨脹了無數倍。這固然是他們的功勞,但更多的是曹禪謀劃得力。

曹禪的勢力,真正膨脹起來的應該是在討伐董卓的過程中,收下孫堅、呂布,以及部分西涼兵,才使得曹禪擁有了如今幾乎無敵的魏國精銳。亂世中,君擇臣,臣亦擇主。有今日,也不枉費他們數人竭盡全力的謀劃、追隨他。

慢慢的程昱、荀攸、郭嘉收斂了心中的激動,以平靜的目光,注視著一步步登頂的曹禪。他們三人,程昱是尚書令。掌管文書往來,以及總攬政務,名望不足以媲美三公,但以權勢論,卻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顯赫無比!

荀攸為五官中郎將,雖然權勢不大,但卻也是顯赫無比。

郭嘉為衛尉,又稱做衛將軍,掌管宿衛。九卿之一。

戲志才為中尉,掌管魏都以及周邊縣城的兵丁,職權甚大。

各自高官顯爵,為魏國之門面。

這些日子,連戲志才這等放蕩子,也都學會了目不斜視,裝作喜怒不形於色,威儀無比的模樣。在此地行冠禮為功臣,封將軍、列侯的還有張燕、曹純、徐晃、夏侯惇、夏侯淵等人。只是他們的地位不高不低,排在中游。但是神色卻也是激動無比,開國功臣是可以名列史冊的。一言一行,都會被記載。大丈夫立世,或求名,求利。當然也有淡泊名利的,但是能出仕為官,出仕為將,有哪個真的是淡泊名利的?不管是求名,求利,在這個一刻,隨著曹禪登頂,都已實現。在群臣的注視,以及四周禮樂的陪伴下,曹禪走完了石階,登上了祭壇頂部。

頂部也是圓形,四周立著七尊青銅鼎。通體青色,三足。高達一丈,寬半丈。青銅鼎不管是上古,還是後世,都是禮儀上必須的。其中天子用九鼎,諸侯用七鼎,士大夫用五鼎。各自等級森然。曹禪以魏君身份,以如今的權勢、顯赫,本可逾越用九鼎,但是畢竟要關照孫堅,以及一幫對漢室又些奢望的臣子、天下其他諸侯。於是用了七鼎。

正中位置,豎立著一桿大纛。上繡飛龍,仰風飄舞,張牙舞爪。纛下立案,置三牲貢品,案几前放著一張軟墊。

當曹禪登頂的時候,身後十餘宮人,各自排列,幫忙準備祭天的事宜。站在案前,曹禪看著四周的大鼎,聽著空中禮樂聲,又何嘗不是一番感嘆!當年何等的落魄,一個小小的家奴都逼的他沒辦法,可以說是苟延殘喘,稍有不慎,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場。今日地位已然不同,不利情勢也完全不再了。但未必就沒有相同的地方,稍有不慎,一樣是國破家亡。相同的,還有他這個人,一顆心,以及家裡的妻兒、老娘。除非有朝一日,能夠一統天下,把江山治理得如鐵桶一般,才不會有任何威脅,才能安享人生。所以說,事業尚未成功,魏君還要往上爬,稱帝!

漸漸的,曹禪的目光中,沒了激動、感嘆,多的是無比的平靜。今日不算什麼,更遠大的局面,還在前方等候。目光的平靜,整個人的氣度也在悄然的轉變。四周的宮人們的感受最為清楚,站在他們中心位置的魏君,似乎變得更加的,更加的有威嚴。可以說,如果先前曹禪只是穿著冕服、冕冠的一個大人物,那麼現在曹禪是真正的君王。裡裡外外都是。不由得,宮人把頭壓的更低些,不敢有絲毫抬起頭觀察曹禪的舉動。

禮樂聲中,在禮官輔佐下,曹禪跪坐在軟墊上,完成了祭天的禮儀。當曹禪祭拜了天地後,起身小轉過身面對諸位功臣的時候,他就是魏君了。魏國之中,至高無上的存在!魏國立,群臣伏拜。微風中,曹禪站在祭壇上,與群臣對視。

身後的禮官,高聲呼喊道。

「參見君上!」祭壇下,包括王遂在內的一大幫文臣武將,功臣列侯,齊齊伏拜。

這是必須的禮節,不管先前怎麼算的。只有過了今日,這一聲伏拜之後,君才是君,臣才是臣。拜見之後,今日的禮儀才算是結束了。但是王遂卻是掀起衣角,起身,雙手抱拳,對曹禪拜道:「今日乃祥瑞之日,當大赦天下!」王遂乃當朝司空,又是魏君的岳父,一舉一動都牽動人心。見他起身,群臣自然響應。

「請君上大赦天下!」一時間,空中都是這種聲音。

站在祭壇上,曹禪的神色不變,只是眼中卻隱含了一絲笑意。讓王遂做司空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群臣之首,一舉一動都是楷模。而王遂又不會存在背叛不背叛的問題,這是最好的選擇。就像今日,這聲「大赦天下」。王遂已經漸漸學會了怎麼做一個群臣之首了。不過,這聲「大赦天下」,卻不是臨時起意,而是他交代王遂的。「大赦天下」,其實就是為了彰顯帝王的仁德。

曹禪做人行事,只求利益,名聲什麼的不怎麼在意。當然不是為了彰顯仁德,而是為了治理魏國所做的鋪墊。魏國即是「冀州」。在昔日袁紹治下,豪薦橫行,冤案很多。曹禪就要解放出那些人,打擊那些袁紹扶起的豪強。比如說,冀州三姓。全面的把他們打倒,今日身為九卿之一的廷尉田豐之所以不在,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廷尉主持天下刑法,大赦天下這件事情就是廷尉應該過問的事情。現在田豐就在冀州各地進行輿情的按察。曹禪並沒有立刻回復,而是抬起頭看向下方。在人群中,尋找出江飛、田襄以及李東三人的身影。

在這裡,曹禪其實是看不清楚三人的神色的,但曹禪相信三人也不會把大赦天下這件歷代君王當做作秀一般,立下仁德的事情會是曹禪對他們發起的第一波攻勢。

曹禪的目光有些深遠,只有站在這裡。站在這座祭壇上,看著天下群臣。擁有了一國的君王,才會理解那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真義。當一個君王擁有了一個國家的時候,他迫切的希望就是絕對的控制,異心者以及不可掌控的力量,就是當前曹禪迫切想要鏟除的對象。魏國的士族、大小豪強,凡是不聽號令,有異心的,或是早年依附袁紹的,統統都在整肅之列。整個魏國只能有一個小勢力,一個君王!一個高高在上的魏君!

不管是先前怎麼想,當曹禪的身份從「侯」變為「君」的時候,就只能這麼想。不這麼想,國家就會糜爛,魏國就會不穩,天下就會不固。

當下,曹禪雙臂展開,朗聲笑道:「就按司空所言,大赦天下!」

「君上聖明!」群臣相應唱喏。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2-2 22:18
第三百一十五章化家為國

魏宮。養尊殿。

所謂養尊殿,就是曹禪如常處理公務的地方,差不多等於是書房形式,只是較之原來的大將軍府書房何止要寬大三五倍。

魏君棲身之地,又是冠以正殿之名。

本來,書房內都是雪玉,凝脂二人伺候,但是曹禪自從立為魏君後,封了身邊的女人們為夫人,雪玉,凝脂都有封號。別居宮中。所以曹禪身邊伺候的人,都換成了尋常的宮人。

此時,很寬大的書房內。曹禪身著一身便服,頭上也只裹著一束頭巾。很是隨和的摸樣。

只是跪坐在曹禪身前的田豐又是另一番摸樣。

自從那日曹禪下令大赦天下後,整個魏國的囚犯都由眼前這個廷尉親自過問數量,以及姓氏,何種原因入獄。

數月的奔波,使得田豐的面色黝黑,一身官威很是不凡。

如今又是身穿廷尉正服,腰懸佩劍,坐姿極為挺拔。更顯官威。

跪坐在案前,一卷卷的展開田豐呈上來的公文,卷宗。曹禪本來有些不集中的神色,漸漸的集中了起來。

第一卷是總卷,上邊是田豐親自調查,並且書寫下來的案犯人數。

可怕的五六萬人。

別以為袁紹尊崇士族,就不會迫害士族,恰恰相反,袁紹迫害的士族無數,這五六萬人中,有三千人絕對是有名有姓,河北大族出身的人物。

袁紹只是尊崇服從自己的一些士族,本來嘛,有人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爭鬥,河北這塊的士族也不是鐵板一塊。

互相爭鬥極為尋常,拉一派必定要打一派。

所帶來的慘烈爭鬥,就是牢獄中這數千名曾經有名有姓,都是世代大族的人物。或嫡宗,或庶出。

這群人當然也是曹禪所要利用的人,全放出來,掀開整個冀州的爭鬥。把現在的以冀州三姓,江,田,李為首的士族門閥,統統打倒。

這個國家叫魏,只姓曹。曹禪是不容許有極端,難以平衡的勢力出現。

這數千人中,田豐還羅列了一些細緻的名單,有些人是道德高尚,以及能力出眾的,有些人則是惡貫滿盈,欺壓百姓的。

現在冀州正在極力打壓那些僕從眾多的世家大族,自然不會放那些惡貫滿盈的傢伙出來。

曹禪也相信田豐收集的情報,因此,看完之後,對於那些道德高尚,以及能力出眾的,一一的書寫了出來。再交給了田豐,道:「廷尉的能力,我深信不疑,這份名單上的人,就放出來吧。」

身為廷尉,名義上,以及正途上主持天下刑法。但是聰明的廷尉,都知道自己還是君王手中的一把刀,所謂大漢律例,在刑法上輕重不一。

如謀反之罪,重則夷滅三族。輕則葬送全家。不過是君王一句話,一念之間罷了。

主持刑法,一半的作用,就是君王的工具。

田豐是個聰明人,他全盤知道曹禪的意圖。君上用刑法,只是為了鞏固權勢,打擊異己,又不是禍害百姓,亂魏朝綱。

田豐就算是再剛強,也不會傻呼呼的阻止。

而且,曹禪這句廷尉的能力,我深信不疑。實在是一種很厚重的信任。這些囚犯中有無數大族,或多或少都暗中存有錢財。

田豐這個位置,不知道多少人暗中明中賄賂。曹禪不疑有他,一句話,肯定了田豐的能力,以及人品。

若換做昔日袁紹帳下,他就算有今日之地位,恐怕也不會有今日之權勢。君王信任。

臣則君,現在的田豐已經不再對那些胡亂投奔二主,甚至三主的為臣之人嗤之以鼻了,他現在深信不疑。君擇臣,臣亦擇君。

才是正途,王道。

「臣必定不負君上所望,以刑法助君上穩定家國。」田豐深深的對著曹禪一拜,很是鄭重道。

「我選你田豐為廷尉,當然是需要借助你的力量,智慧。只要你盡力,我大魏何愁不興盛。」曹禪笑著起身扶起了田豐,輕聲道。

君臣之間,莫名的信任又加重了一些。

還好二人都不是太感性的人,都是相對冷靜的人。因此,在片刻後,田豐稍微掙脫了一下,對著曹禪一拜道:「臣這就下去辦理此事了。」

「去吧。」曹禪點了點頭,目送田豐離開。

田豐離開後,曹禪再坐了一會。起身出了養尊殿,命了隨身的護衛,宮人前往後宮。

魏宮中,目前唯一擁有正統夫人地位的其實還是王燕,她出身尚可,父親王遂又是當朝重臣。在後宮有曹禪的鼎力支持,在宮外又有父親扶持。

地位是穩如泰山。

這些日子,王燕又生下了次子曹賜。為曹氏再增添了一個子嗣。魏太夫人常常賜下賞賜,更是每日過來看看媳婦,以及剛出生的小孫子。

曹禪雖然公務繁忙,但是一有時間,就過來看看。

還沒進入宮室,就可以看見來往的宮人臉上的笑容,作為王燕身邊伺候的宮人,王燕能生下嫡次子實在是可喜可賀的一件事情。

所謂登帝王之業,就是化家為國。一舉一動,都牽扯天下,王燕雖然現在只是魏公正式夫人,但其實就是母儀天下的國後。

只生下嫡子曹顏,顯得有些根基不穩,現如今有了嫡次子曹顏,又是一番局勢。地位穩固的很。

服侍她的宮人們自然覺得有些光榮。

對於這些,曹禪沒有什麼別樣的心思。自從決定化家為國後,曹禪就知道會有這番局面。若曹氏為皇族,一些事情將會不可避免。

宮中各夫人,勢力。但這又怎麼樣,他曹禪能夠控制整個天下,這小小的後宮又怎麼會控制不住?

抱著這樣的心思,曹禪對於一些悄然轉變的地方,沒有起什麼不悅的心思。對王燕的寵愛,也始終如一。

這是男人的自信。

曹禪到宮室內的時候,曹母正抱著小孫子曹賜坐在一邊與。王燕說著話。王燕正靠在床上,除了神色蒼白了一些外,精神氣兒卻是很好的。

王燕第一胎產後大出血,第二胎很是平穩。

這一點讓曹禪驚喜,女人生孩子,果然是第一胎最凶險,第二胎反倒是輕鬆一些。

不過啊,產後體虛還是不可避免的。這從王燕蒼白的臉色就能看得出來。

曹禪進入沒有讓人通報,但是腳步聲還是引起了曹母的注意。抬頭見兒子走進來,眉目間立刻起了些笑意,抱著懷中很是白嫩的小孫子曹賜直起了身子。走了過來。

靠近曹禪後,不容曹禪多禮,一把把小孫子遞給了曹禪。

「抱抱你兒子。」嘴上很是不容置疑的道。

對此曹禪有些無奈,似乎曹母對這小孫子有些偏愛。曹禪聽曹母說,曹賜的長相與曹禪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曹母偏愛也就順理成章了。

曹禪抱著曹賜,對著床上的王燕看了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即坐到了曹母的身邊。

懷中的曹賜很是安靜,曹禪抱著根本不費力。坐下後,曹禪抬頭看著曹母,一身華貴的服飾,臉上妝容淡淡。

那坐姿,雍容的氣度,都隱隱有了一國皇太后的威風。

化家為國,這就是化家為國吧。他一步步的從路人,走到了今日的地位,曹母也是一樣。

從當年的曹侯太夫人,到後來的大將軍太夫人。到現在的魏國太夫人。一步步的走到了現在。

「娘這些日子住的可還習慣?」曹禪心下其實是有些愧疚的,這後宮大了,人就多了,王燕的身子骨又不是太壯碩,宮中的事物都需要曹母管理。

其實曹母最是喜好帶孩子的。

自從曹禪做了魏君後,就成天忙的腳不沾地。娘倆見面也是匆匆的,曹母已經很少見到曹禪這樣溫情的問自己還住得慣嗎。

住得慣嗎?曹母想了想,最後只能說住得慣。只要能每日看著兒子,媳婦們,孫子們,曹母就覺得住得慣。

曹母又不寂寞。

不過,就算是如此,曹母聽見曹禪的這句溫情話。還是覺得很欣慰,點了點頭笑著道:「自己的家,哪有住不慣的。」

曹禪聞言一愣,隨即仔細的看了眼曹母。見曹母臉上洋溢的幸福,曹禪心中有了些明悟,化家為國。

除了一系列的變化以外,其實真的沒變。老娘還是老娘,媳婦還是媳婦,兒子還是兒子。

笑了笑,曹禪沒有再問這種愚蠢的問題。

在宮中坐了坐,與曹母,王燕說了說話。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才出了宮門。回到了偏殿,補了一下覺。

就又撲倒了魏國的建設當中。

公文,事物。

這日,曹禪坐在養尊殿內。身著一身正服,正會見完一批重臣,打算休息一會兒,忽然有宮人進入。

「君上,中山太守甄權派遣其妹,甄氏入魏都朝拜君上。」

曹禪的目光微微一凝,腦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數年前,路經中山,見到的那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女子。

如大將軍,領王師而來。甄氏必定領中山而降。

當年,那個女子如此鄭重的說著。在曹禪東征的時候,這個承諾也完美的完成了。

甄氏大族,舉中山投降。

甄權更是受封為列侯。

目光一轉,曹禪抬手道:「宣。」

...........

嗯,在春節的這段時間,更新實在是不給力。接下來,三七保證每日更新。不過啊,魏侯也真的快要結束了。

想想吧,孫堅,劉備,袁紹,袁術這些人不是死了,就是投降了。三國其實已經名存實亡了。只剩下了個半死不活的曹操。

論勢力,名望,地位,文臣武將。曹操無一不處於弱項。收拾起來真的只是分分秒秒的事情。要再起波折,曹禪也就太弱智了。

所以啊,曹禪很快會解決掉曹操的。

大侄子始終逃不過叔叔的手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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