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魏侯 作者:三七開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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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12354 2012-2-26 13:53:5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0 166942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2 23:49
第二百五十九章河套內漢人的春天來了

安排了陳到,夏侯兄弟後。曹禪才下令召見張燕以及於毒。

這個歷史上曹魏的功臣,得了善終的一員良將。在曹禪的面前,表現的遠沒有他名聲那般匹配的氣勢。

頭微微低下,恭敬非常。

張燕身後的於毒,也是如此做派。

曹禪看了暗自點頭,果然是個有迎接王師決心的一個人,從態度上看,張燕應該是真心真意的降了王師的。

「坐。」曹禪抬手讓二人坐下。

「謝大將軍。」張燕舉拳一聲,彎著腰與於毒一起分坐兩旁。

「白馬一戰,張將軍與於將軍居功至偉。我替天子拜謝。」說著,曹禪起身對著二人微微一拜。

消減兵權,你不能硬來。必定要厚之以恩。多加撫慰才行。

「大將軍嚴重了。」曹禪出乎意料的舉動,使得張燕二人心下微驚,但二人豈敢生受。連忙起身還禮,口稱嚴重了。

這種形式上的東西,意思一下就行了,做多就是裝模作樣。曹禪也沒堅持,笑了笑,直起了身體,收回了禮節。

張燕二人也直起了身。三人重新坐好。

曹禪看了眼彪悍的張燕,笑著道:「我已經書信前往河東。表張將軍為行平東將軍,於將軍為楊武將軍。與我部將夏侯惇,夏侯淵率部一起征討剩餘黑山眾。」說到這裡,曹禪話鋒一轉,道:「并州殘破,民眾不足。我也是不得已,才派遣張將軍與於將軍討伐昔日同伴,還望二位將軍心下不要介懷。」

聽到這裡,張燕也已經意識到曹禪的意思了。心下並無意外。於是開口道:「末將與於毒有眾十五萬,老弱婦孺皆有。可還屯并州,豐滿百姓。至於黑山眾,今日末將乃官軍,他們乃賊眾,只要大將軍一聲令下,末將必討伐之。」

這下,曹禪算是徹底放下心了。張燕此人可用。

「那二位將軍各自挑選精兵一萬人,五千人。與我部將夏侯淵,夏侯惇會合。兵器,皮甲,戰馬。鐵甲。稀疏軍需,我都上報於我,我會命河東那邊加緊趕製。運送過來。」曹禪笑著道。

這樣行平東將軍所部,也就差不多了。

夏侯惇一部鎮守壺關。夏侯淵以別部的身份追隨張燕。於毒算是張燕的本部部將。三人一共三萬五千人互相合作征討黑山餘孽。

「諾。」張燕,於毒二人大聲應命道。

曹禪笑了笑,也揮手讓二人下去了。

二人走後,書房內也就剩下曹禪一人了。曹禪撫了撫腰,覺得有些痠疼。剛才他可是身體緊繃的。說出的花經過了三五次考慮,這才出口。

先試探,而後消減兵權。

雖然說,張燕最後的態度表示曹禪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但是為上者,多多思量也是必須的。並不是每個降將都像張燕,董承一樣。恭順異常。

呂布之流並不是少數。

坐了片刻,曹禪起身從旁邊抽出了一份荀攸從河東帶來的一份并州全圖,展開來放在地上。

如今并州大地,關內的上黨,晉陽,雁門等地都已經被平定。這才曹禪立下的并州,關外的那些土地,過些日子,就是別州了。

目前并州四將。其中陳到被安置在晉陽,統籌全局。曹禪在晉陽城放了一枚銅錢。夏侯惇在壺關。曹禪又放了一枚銅錢在壺關。

隨即,曹禪又放了兩枚銅錢在白馬。這就是張燕,以及夏侯淵了。

最後,曹禪放了大約十枚銅錢在太行山一帶。太行山就是黑山軍的老巢了,山谷屯寨互相連接。

十枚銅錢是代表敵軍的力量是曹禪目前力量的二倍。戰力上差距沒這麼大,但是黑山軍熟悉地形。翻山越嶺很是快速。打不過,他們可以逃嘛。

這差距就出來了。

所以討伐需要時間,慢慢的來。有的是時間。曹禪最後拿出一塊金餅子放在了晉陽,有荀彧在。并州的後方力量是會越來越強的。

如果說河套,河東都,以及曹禪的半個豫州都是前線的話,那麼并州就等於是大後方了。

這裡發展起來了,曹禪的力量就會越來越強。三五年內,從兵力以及資源上都強過袁紹,隨之滅掉袁紹就靠這裡了。

曹禪可不想與歷史上的曹操一樣,在處在絕對弱勢的兵力上,不得已行了奇襲烏巢之事。

奇襲在某些方面等於是代表了弱勢。曹禪不喜歡弱勢,他喜歡強勢。強大的兵力,精兵。如林如雨的大將。遠遠不覺的糧草,戰馬,以及兵器,皮甲。

與人拼這些才是穩妥的做法埃

順順利利的,沒有任何艱險的,艱難的,把袁紹給吃掉。

曹禪蹲在地圖前,看了足有一刻鐘。自覺地沒有任何遺漏後,曹禪才站起了身子。沒有任何猶豫。

他去了臥房。他要睡覺。呼呼大睡。從善無到白馬一日一夜。夠累的。

接下來的一月內,荀彧都帶著他從河東帶來的小吏,組成了并州文官系統的雛形,各地的郡守,也都在曹禪點頭後,從河東找來任命。

十萬白馬一帶的百姓也被挑選了出來。

在一月半後,由孫堅督軍,帶去了河套。

軍隊方面。張燕與於毒的軍隊都精簡了曹禪佈置下的一萬五千人。夏侯惇,夏侯淵也領著他們的親兵,招募了人手。

在白馬練兵二月後。夏侯淵開赴去了壺關。夏侯淵,張燕二人也開始他們征討黑山軍的路。

并州百廢待興,需要的是荀彧而不是曹禪。因此,在白馬度過了一月半後,曹禪就已經出發回到了北方。

河套並不單指黃河幾字形以內的地方,也指幾字型意外的地方。大部分是當年漢武皇帝打下來的。

當時漢武帝雄心勃勃,野心把全天下的別國都打下來。夜郎,嶺南三越,匈奴先後被擊敗。

立下河套,是準備對付草原人的供給基地。但後來的皇帝們又把這地方出賣給了匈奴人居祝真是不肖子孫。

河套有朔方,五原郡,西河郡,云中郡,定襄郡,以及北地郡,上郡的北部。以前屬於并州,但現在已經不屬於并州了。

經過規劃,曹禪打算把治所布置在朔方郡。立下別州。

治下有朔方,五原,西河,云中。定襄。北地以及上郡的北部,曹禪打算合為上北郡。一共六郡。從名號上看與江東六郡一樣。地域也餓不比江東小多少。

若是有人佔據河套,有四十萬百姓。加上匈奴等少數民族,繁衍之下,絕對可以立下第四國。

可惜啊,歷史上的那些諸侯都不注重發展。這塊肥肉都讓匈奴人佔據著。雄心勃勃如曹操也沒想到把這塊地方據為己有。

第五日,曹禪就帶著許褚,典韋等數十騎來到了朔方郡。

雖然到達了,但是曹禪的面色卻有些不好看,已經想到了河套地區的殘破,但是之殘破實在是出乎曹禪的意料之外。

有郡就有縣。也就有城池。沿路曹禪看到了十餘座城池,城內只有少許百姓居祝城外耕地也大多荒蕪。

城池破敗,有些城牆甚至都倒塌了。

離當年漢武皇帝築造城池已經過了好幾百年了,匈奴人又是放牧為生,城池也就沒人打理了。再加上靈帝時代,黃巾並起。

沿路的漢人都很貧寒。在身體強度上也弱於匈奴人,因此都很吃虧。

曹禪這四十萬人,佈置在整個河套地區,恐怕也是地廣人希也只能佈置在郡城,其他縣只能稍微緩緩了。

這是曹禪在途中考慮的結果。

朔方城,嚴格意義上已經不是漢人的城池了,它是匈奴人的新王庭。自從南北匈奴分裂後,南匈奴投降漢朝。得以在河套居住,數百年了,朔方城一直被匈奴的王族佔據著。

鐘繇先一步,帶著三十萬百姓北遷後,全部百姓也都在朔方郡。暫時分佈在朔方十縣。三封、朔方、修都,臨河、呼道、窳渾、渠搜、沃野、廣牧、臨戎。

這十座縣城,目前幾乎漢人給堆積滿了。

曹禪到達的時候,朔方城外幾乎連綿不絕的漢人營帳。

匈奴的治理下,河套內的城池都不怎麼好,但是這座朔方城還是比較雄峻的,城門樓,以及城牆都很齊全。

曹禪抬眼看了眼城門緊閉的朔方城,心下一笑,三十萬百姓湧入,似乎把匈奴單于給嚇壞了。

曹禪知道目前的單于叫于夫羅,對於他的將來曹禪不知道,但是對於他的過去,曹禪卻是知之甚深。

他父親前任單于是被國人殺死的。也就是說,這位於夫羅勢力並不強大,匈奴內部並不團結。

有機可乘。

營地外,鐘繇早已經帶著徐晃,以及鐘繇此行帶來的一眾小吏排好隊,迎接曹禪。

曹禪還看到了幾個異族打扮的人,這些人各個面色有異於中原人。額骨很寬,看著跟後世的蒙古人差不多。

曹禪來到後。一眾人行禮,包括那幾個異族打扮的人。

稱了聲免禮後,曹禪翻身下馬。問鐘繇道:「這些人是?」

「這是匈奴單于於夫羅,這是左賢王踏論。這是右賢王呼浩。」鐘繇先是指著幾人中,一個年級大約在三十歲的異族人,隨即又指著這人旁邊的兩人道。

這到是出乎曹禪的意料之外。匈奴單于居然前來迎接。

「有禮了。」曹禪對著一單于,左右賢王道。

三人點了點頭,還禮。看來是聽懂了曹禪在說什麼。不過也沒什麼,南匈奴投降了漢朝後,學會漢話的應該不在少數。

隨即,曹禪故意與鐘繇走在前邊。低聲了情況。

鐘繇也詳細的說了下他們來時的過程。鐘繇領著三十萬百姓,以及徐晃的二萬大軍,曹純等一萬五騎兵北上的時候,可真把於夫羅給嚇壞了。他一邊緊閉城門,一邊派遣使節出來,詢問漢朝是不是背棄了盟約,要奪取匈奴人居住了上百年的河套。

鐘繇當然回答漢人是來種地的,與你們匈奴人放牧沒什麼衝突。而且跟他們明言,漢人的大將軍,大司馬曹禪將會親自前來河套,整理諸事。

於夫羅就帶著左右賢王出來與會見鐘繇了。

期間還送上了匈奴人的人口表文,意在永久歸順於漢朝。

在鐘繇的口中,曹禪還知道現在的匈奴人已經不是當年那種狼一般的匈奴人了,差不多等於是綿羊。在過去的上百年時間內,隨便一個漢人的官員就可以殺死匈奴單于,廢立匈奴單于,幽禁匈奴單于。

對於匈奴貴族來說,漢人就等同於天神一般,不可褻瀆。

南匈奴的貴族已經腐爛到了根子了,這樣的匈奴人,就算是下邊的勇士們再勇猛,也無濟於事。

坐在大帳內,與這三個匈奴貴人談了幾句後,曹禪就打發了他們回去了。

三人走後,曹禪拿起了單于於夫羅送上來的降表。可能也是歸順了大漢的緣故,匈奴人有很濃重的漢人習性。

他們會統計人口。這些人口都分佈在河套地區,以及周邊的草原上。共計人口三十萬人。馬背上的民族,能充作騎兵的就有五萬人。

不過與當年巔峰時期,近乎數十萬的鐵騎來說,匈奴人實在是慘淡。

有些出乎曹禪意料的是,匈奴人還統計人漢人的數量。這河套內,殘存的漢人大約還有十萬人。也是分佈再河套四周。與放牧的匈奴人不起衝突。這樣算來,河套的漢人數量會增加到五十萬。匈奴三十萬。總體來說,漢人多於匈奴人。這就好辦許多了。

看了眼後,曹禪又命鐘繇拿出河套的地圖來。

指著地圖上的重縣三封縣道:「這裡吧,我們先把朔方,以及別州的治所移到這邊再說。暫時別跟匈奴人起衝突。先把三十萬,以及後邊會湧入的十萬百姓安置好。並且在地圖上找尋可以立城的地方,讓孫堅,徐晃的大軍佈置起來。充作防禦力量。」

把河套經營的固若金湯,就是曹禪的終極目標。防禦力量擺在哪裡是相當重要的。

鐘繇在下邊默默的點著頭。他也是這麼認為的,如此恭順的匈奴人,起衝突太不值得了。

因此,在第三日的時候,曹禪以及屯在朔方城的數萬百姓,在匈奴單于於夫羅輕鬆的目光中轉向了三封城。

三封城在朔方城以南三十里的地方。城池相當的慘不忍睹。城牆是土造的,在數百年後的今天幾乎風乾了。

總共才四面城牆,就有八九處崩塌。有一座城門甚至連城門樓都沒了。百姓們進出都從旁邊崩塌的地方直接進入。

曹禪以及他的數萬百姓,三萬五千的馬步軍到來,讓城內的原住百姓們有一陣子是小驚慌。不過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鐘繇早在數日前,就已經分了數萬百姓再三封城外居住了。有小吏看管,有兵卒保護。

曹禪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把這大約五六萬的百姓,移送到城內居祝

曹禪先是帶著鐘繇以及十餘個小吏一起進入城池,見了城池內一個威望較高的老者。

這老者叫費易。五十餘歲,風燭殘年的一個老者。世世代代都居住在河套內。因為黃巾起義等一些列的原因,漢朝在這邊基本上沒有設立官員了。

這個叫費易的老者是被推舉出來,暫代縣令的。官職還不叫縣令,叫城主。意思就是掌管這座城池的人。

費易也暫時住在以前的縣衙內,縣衙也是慘不忍睹。只有幾個老僕人,幾個老婦人在打理。

以及費易的老伴,三個兒子。共同居住在這裡。

縣衙大廳內,空蕩蕩的幾乎沒擺設。算是大廳吧。

曹禪坐在主位上,鐘繇跪坐在曹禪的身後。典韋,許褚兩個守門。費易跪坐在側位上。

曹禪看著這老者,心下莫名的一酸,這老者看到曹禪帶著這麼多漢人進入的時候,眼睛沙亮的。

激動的對曹禪又是跪拜,又是哭訴。說城內的漢人越來越少,眼看就要斷根了什麼的。

當得知曹禪是大將軍,而且還遷徙了關內數十萬漢人進入河套,鞏固河套的時候,費易淚流滿面。朝著南方跪拜不已。

漢人的處境確實不好埃

「這城池內大約有多少人?」曹禪問道。

「大約有二千五百人吧。其中二千人是漢人,五百人是匈奴以及少量的胡人,都是漢化了,學習漢人耕種的人。」費易恭敬的回答道。

曹禪心中一動,漢化埃不過對付匈奴人也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最主要的是安置三十萬百姓。

以及瞭解當地的情況。

「我看過文書,在武皇帝時期朔方郡內的百姓大約有十三萬人,在數十年前,也應該有六七萬人的吧。」曹禪有些疑惑的問道。當時看文書,應該是有這麼多的。幾十年的時間,破敗的超乎想像了都。

「都是該死的鮮卑人埃」一說到這個費易就是老淚縱橫,哭嚎了一陣後。費易抽泣道:「自從鮮卑人強盛了以後,就不斷的像河套劫掠。女人,財物。牛馬等。匈奴人根本擋不住,漢人也擋不住,軍隊都逃走了,屯在長城。」

「後來,鮮卑人連征伐都免了,他們直接讓我們交給多少女人,多少財物。幾十年來,有數萬女子被擄掠到了草原。沒了這麼多女子,我們男兒沒了妻子,幾代下來,人口就少了。更是有些百姓受不了了,舉家南遷進入長城。河套就成了現在的摸樣了。」說到這裡,費易似乎有了無窮的力氣,他激動的看著曹禪道:「大將軍啊,您既然遷徙了這麼多漢人來,那麼您的軍隊不會走了,會保護我們的,是吧?」

曹禪的臉色有些凝固,手重重的捏在木案上,青筋暴起。

漢人的女人被劫掠,使得人口下滑。河套數十萬百姓,幾代下來只剩下了十萬。原因只是這麼簡單,但又觸目驚心。

再過幾年,漢人恐怕就在河套絕種了。女人都成了鮮卑人生養孩子的工具了。

「會的。」曹禪吐出了兩個字。如山般穩重的兩個字。

「謝大將軍埃」費易老淚縱橫,對著曹禪伏拜在地。

一個五十老翁,已經無懼生死。但並不表示,他不覺得羞辱,他沒有對希望的嚮往。曹禪這句話就是他的嚮往埃

有了曹禪的軍隊,河套總算是迎來了春天了。

「哎。」曹禪嘆了口氣,親自上前扶起了老者。並且讓人把老者帶下去休息了。五十歲的老翁,大喜大悲。身體受不了的。

「立別州。護佑漢人。我等義不容辭埃」曹禪對著鐘繇如是道。

鐘繇重重的點了點頭。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2 23:50
第二百六十章修復城牆,練雄兵

當夜,曹禪與許褚。典韋二人在縣衙內小住了一日。第二日一早,用了些許小菜。

曹禪就拿出了別州刺史的印信,開始以別州刺史的身份,封了鐘繇為別州別駕,鐘繇帶來的無數小吏,或封了縣令,或封了郡守。或在刺史府內為小吏,幫助運轉文官系統。

就像百廢待興的并州一樣,別州也需要無數的文官來運作。

百姓的遷徙,以及糧食的分配。

河套有六郡,朔方,五原,西河,云中,定襄,上北。曹禪與鐘繇商議後,決定先把大部分的百姓分在朔方,西河,定襄,上北較為後方的地方。這樣的話,如果衝突起來。百姓也不至於死傷太多。

徐晃的兩萬大軍,也屯紮在朔方郡。等孫堅的軍隊到了,則屯在靠前的云中。曹純,趙云的騎兵則佈置在朔方與云中中間的五原郡,起到承前啟後,互相策應的作用。

因此,接下來的半月內,曹禪要做的並不是修復城牆,而是遷徙百姓。保護百姓的軍隊,百姓遷徙過程中,需要的糧食。

雖然并州已經被打下了,但是曹禪的總部還是位於河東,很是遙遠。糧食的補給需要大批量的民夫,以及并州別駕荀彧的調度。

很是艱難。就算是一粒米,曹禪與重要都要精打細算。不過,曹禪還有個長處,那就是錢多,他剿滅了白波三軍,以及張燕,於毒二人囤積的財物,相當的驚人。曹禪動用了大批量的錢財,從匈奴人那裡買來了許多牛羊,供給百姓吃用。

在費易的幫助下,三封縣內的居民很快就被安頓好了。

前些日子剛過了年,按理說也該為春耕的事宜做準備了,但是河套的氣溫有異於中原,稍微晚一些沒事。

曹禪一邊書信往河東。令留在河東的程昱調集大批量的種子,農具,以及耕牛北上。

另一邊,又命令全城的壯丁,包括原住民以及新遷徙來的百姓,一齊修補城牆。

曹禪開始犯難了,因為縣城不同於曹城,曹城小而人多,那時候曹禪手下有整整數萬壯丁可以揮霍。但目前三封縣內也僅有一二萬的百姓,壯丁只有數千人。建造一座碩大的城池實在是艱難。

就算在原來的基礎上,搭建一下也很是困難。

用磚頭的話太奢侈了,只能用大漢朝目前普遍的做法,夯土。先在內外兩側用木板建立城牆的模型,內部則用土填滿,再用重物擊打。使得泥土變得堅硬。

城門樓等裝飾用途大於實際用途的東西,可以暫時不管。

曹禪與鐘繇商議後,立刻徵召了百姓,包括老人,健壯婦人。以及壯叮徐晃的二萬大軍也徵召了其中的一萬人,幫助修復城牆。

數萬人一起建造城牆的境況曹禪不是第一次見到,但在這關隘外邊。長城外邊,曹禪卻是第一次。

曹禪帶著前些日被任命的三封縣縣令費易,以及許褚典韋等數十人來到了城牆的一段。

這裡是北城門。曹禪站著的地方就是城門崩塌,百姓從崩塌地段進入城池的地方。

四面城門,入城口就是門面。修復城牆,自然要從這裡開始。

曹禪的能力,以及資源,可以從遙遠的并州運送河套並沒有的樹木,建造出木板。在城牆的邊上建造出模型。

已經有三五日了,這段崩塌的城牆已經被清理了出來。外表的木頭都裝訂好了。從那頭崩塌的地方,到這頭。全部用木板釘好。形成一個城牆樣式的模具。

然後再在模具內填埋泥土。黑土黃土都成。

此時,不斷有百姓,士卒們挑著一擔擔的泥土,填裝進入模具內。另有無數的士卒們在模具內,用石墩,巨石等重物,不斷的打擊地面。使得地面變得堅硬無比。他們胯下的城牆也會越來越高。直到與原來的城牆齊平。

「嘿哈,嘿哈。」此時天氣還較冷,但士卒,百姓們卻赤luo上身,不斷的拋著巨石。呼喝聲伴隨著巨石撞擊地面發出的砰砰聲。

不斷揮灑著他們的氣力,汗水。

造城牆就是用這樣的方法製造出來的,人力,資源,以及凝聚力。

「大將軍,這段城牆只要三五日就能修補起來了。」走在曹禪身邊的費易興奮的挫著手,對曹禪道。

無數年了,無數年河套內百姓渴望有城牆的保護,有軍隊的照顧。如今曹禪滿足了他們的願望。城牆。軍隊。

以及飄揚的將旗。

在這支修補城牆的隊伍之中,就屬原來三封縣的百姓最為努力,有幹勁。他們能意識到沒有城牆,沒有軍隊就要挨打。就要被鮮卑人欺辱。

「不夠快埃修補好這段城牆需要三五日,這座城牆崩塌的地方起碼有十餘處,修補起來,起碼需要兩月。誰知道兩月後會發生什麼?所以要快,更快。激勵士氣。」曹禪搖著頭道。

但這一點又很難辦,他帶來的三十萬百姓,大多數都是當年白波軍的家屬。這群人享受慣了,野慣了。你驅使他們沒事,但是想讓他們發揮出極大的熱情,幹著粗活。卻需要一點手段。

站在一處城牆上,曹禪可以明顯看出來兩幫人的區別來。

原住民們,很是干勁,賣力的跑動著。揮動著手臂。他帶來的那些百姓,都懶洋洋的,偷懶的很多。

就連徐晃的那些士卒也都是如此。

軍隊的事情不能怪徐晃,畢竟徐晃才接收沒幾月。他能指揮得了軍隊,已經是他的能力極佳的表現了。

要想讓軍隊惟命是從。還需要時間。

沒有危機感。曹禪若有所思。心下想道了一個很不錯的主意。加強危機感,要在一月間,在各地間修補好全部城牆。

河套內的六郡,數十座城池。一個月內全部修建好。

因為曹禪有種危機感。河套富足,鮮卑人在這邊吸血都這麼多年了,不可能沒有探子的。

他大規模的建造城池,鮮卑人肯定會有措施的。

心下雖然有了主意,但是曹禪卻不急,那主意需要跟鐘繇商量一下,看可不可行。

在城牆上站立了片刻後,曹禪對著費易道:「我們去看看莊家吧。」歷史上對河套讚美之詞無數,但曹禪來到此地後就看到河套的殘破了。沒有看到富足。

今日要去看看莊家。

看看是不是如同史書上記載的,土地肥沃。可活民。

「諾。」

費易身軀一震,立刻應諾道。

不僅是曹禪。就算是費易也知道要活曹禪遷入河套內百姓,靠的不會是關內的補給,應該靠河套的富裕。

但是費易心中卻有著極大的自信,河套的富裕,是難以想像的。這片土地曾經在鼎盛時養活了近一百萬的漢人。

若全部被開發出來,活民二百萬不是問題。

心下想著,費易腳卻沒停下,下了城牆後。騎上馬匹在前方帶路。

坐在車駕內,看著白髮蒼蒼,但是騎起馬來,卻有一種騎士風度的費易,曹禪心下有是一動。

不由問道:「費大人真是好騎術。」費易無有表字,曹禪只以大人稱之。

「這裡的漢人從小與匈奴人雜居,兩族人交流的多,騎馬這本事也就不再是秘密了。」說到這裡,費易臉上隱隱有些自豪。道:「河套內,不乏騎術高超的漢人勇士。」

曹禪暗自點了點頭,河套即使是再疲弱,但是民風還是不錯的。只是缺乏引導罷了。若是引導得當,又是一支雄兵。

這裡的原住民大約有十萬人,曹禪可以讓趙云,曹純他們再徵兵五千。

這些原住民既然騎術高超,那麼成為騎兵的時間就會縮短。成本也就下降了。也比其他地方便宜。

目前曹禪總結出來的河套的優點越來越多。土地富裕,能養民。地理位置突出,乃是北方屏障。可以當做軍事基地用,草原人什麼時候南下,就可以從河套出兵,殲滅之。

與匈奴人雜居,使得漢人的騎術普遍較好。騎兵的倉庫埃

現在曹禪除了惋嘆河套被禍害太久了,使得人口下降到了冰點之外,其他一個缺點都找不到。

人口埃想到河套內漢人是如何被鮮卑人禍害的。曹禪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怎麼拉去的女人,就怎麼吐出來。

等老子強大了,帶著漢人去搶你們的女人。以牙還牙。

從胸中吐出一口濁氣,曹禪心下發狠。

片刻後,曹禪等人在費易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村莊內。這座村莊大致上與中原的村莊一樣。

佈置雜亂,有狗叫。有雞鳴。也有娃兒在村內嬉鬧。

唯一有區別的就是。這座村莊內,有帳篷。那種匈奴人用的白色帳篷。見曹禪在那些白色帳篷上多看了幾眼。

費易不由解釋道:「那就是下官說的,漢化了的匈奴人,他們祖上的人覺得放牧不如耕地,就學著我們漢人,進行勞作。那時候漢匈很是友善,漢人們也都接受了匈奴人。允許他們在村中居祝」

「其實都繁衍了十餘代了,血統已經混雜。他們不管是容貌,還是行為舉止,以及語言,都如漢人一般。唯一能道明他們祖上是匈奴人的就是那些帳篷了。」費易指著帳篷笑道。

「漢化。」

曹禪饒有興趣的看著,其中一家帳篷。兩個老人在院子中曬著太陽,幾個婦人都在院子內忙活,幾個孩童在嬉戲。都是漢人打扮。

壯丁們不在,應該都去外邊耕田了。

來時,曹禪見到很多被開發出來的田地。很多男人在耕種。

除了面向上稍微有點不同外,怎麼看都像是漢人。

漢化。曹禪來這河套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吞併了匈奴人,使得匈奴人全部漢化。看著這家已經漢化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匈奴人。

曹禪覺得信心十足。

以漢人絕對的數量,從血統上,從文化上,從語言上。徹底漢化了三十萬的匈奴人。

這家人給了曹禪這一種信心,野心。

「費大人。」見曹禪等人停在他們家門口,隊伍中,許褚,典韋的身材又似小山一般,氣勢森然。

這家人中的婦孺都是一陣畏縮,唯有兩個老人,見到費易的時候,立刻起身對著費易彎腰道。

可見費易在這一帶的威望有多高。

「陳送,陳迎。」費易點頭還禮,回聲對著曹禪道:「這兩兄弟不僅是跟漢人差不多了,祖上連姓氏都改了。」

「嗯。」曹禪點了點頭。

兩人的小動作,使得前邊的陳送,陳迎一陣謹慎。最近入住在三封縣的大人物可不少,有刺史,別駕,大將軍什麼的。

這位該不會就是那種大官吧?兩人倒吸了一口冷氣的同時,看著費易的眼神中就多了分探究。

老大陳送,試探的對費易道:「不知這位大人是?」

「這是漢大將軍大司馬,魏侯。就是給我們帶來了數十萬百姓,帶來的城池,軍隊的貴人。」費易讚美起曹禪的時候,也是不餘其力。

帶來了城池,帶來了百姓,帶來了軍隊。就差一句帶來春天了。

「老朽拜見大將軍。」倆老人一陣心驚,慌亂中掀起衣襟,就打算給曹禪跪下。

曹禪當然不會在意這些虛禮,搶先一步扶起了兩人。笑著道:「兩位老者不必多禮。」說著,曹禪頓了頓又笑道:「我只是來看看百姓是如何營生的。不必擔心。」

兩人剛才跪拜的時候,雖然恭敬,但卻太多慌亂。曹禪卻是看出來,這兩人的不同來。似乎是在擔心權貴路過,說些過分的要求吧。

類似一種心情。

曹禪好笑之餘,自然是寬慰了一句。

倆老人一陣尷尬,他們確實是有些擔心,因為他們家裡的土地。曹禪帶領數十萬百姓進入,會不會搶了他們祖輩開墾出來的土地。

這是現在河套內百姓有些擔心的事情。

土地是命根子嘛。

費易看的是一陣好笑,河套多耕地,數十萬百姓很容易養活。曹禪既然帶著百姓來的,就代表會治理,會統治。不是來剝削的。

怎麼可能跟幾個老農民搶幾塊地皮呢。

關於這一點,費易已經在城中發佈告示了。因此城中百姓很是安穩,但這城外村莊內的百姓,費易卻沒來得及安排人手。

想著,費易一陣愧疚。不由舉拳對曹禪道明了原委。並且自責道:「是下官太疏忽了。」

曹禪笑了笑,搖著頭道:「建造城池,您老連十二歲的孫子都排上去了,可見您老為官無私心,這事兒也是一時疏忽而已,您老不必過分自責。」

口上雖然寬慰費易,但曹禪心下卻也是警醒。不能發生遷徙百姓與原住的百姓搶地皮這樣的衝突埃

遷徙來的三十萬百姓,一方面對建成很是懶散,一方面,也都是白波餘孽,心性兇狠。欺負起人來肯定不手軟。不得不防埃

不過是出門看看這河套的風土人情,就發現了這樣那樣的問題。曹禪的心不由有些沉重。

安撫了兩個老者幾句後,曹禪就重新出發了。這次不是在村中轉悠,而是在村外轉悠。

問了問正在翻土的男人們,莊家漲勢如何。以及收成如何。得出的答案,高過了曹禪心中的預期。

這裡的土地之富饒,帶來的高出產是中原的一點五倍。有些良田,肥田甚至是二倍。

也就是說,同樣的田地。在中原能養活十人,那麼在河套能養活十五到二十人。

是相當驚人的。

除此之外,曹禪也見識到了,史書中說,黃河百害,卻富一套的典故。

意思就是黃河有氾濫的洪災,有很多害處,但卻賦予了河套。在別處有害的黃河,在這裡卻是農夫們用來灌溉的重要河流。

引黃河水灌溉。這又是漢武皇帝時期的一個政績。這使得本來只養活匈奴人的河套,能夠養活漢人。匈奴人那种放牧,只要草原就行了。漢人可是要耕種,灌溉的。

四處看了看,曹禪如同看著一塊處.女.地,等待著他的開發,然後結果。

就像當初鍛造曹城一樣,荒蕪的清河村是田地,繁榮的曹城則是結出的果實。現在殘破的河套。遲早也會結出比曹城還要碩大的果實。

漢人永久的居住地,及補給,養兵於一體的軍事基地。若草原人來,則是據敵於國門之外的軍事要塞。

此時的曹禪,站在黃河的邊上。看著夏季時,在河東奔騰不休,禍害了整個河東的黃河水,在河套卻安靜如處子。

一股期待在曹禪心中油然而生,這就是我的河套。我立下的別州。

別州。荀爽賜予的名字,而他曹禪要發展的土地。

「回城。」立了片刻,曹禪豁然回頭,整個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銳不可當。他要發展這片富饒的土地,誰敢擋路。誰死。

森讓的氣勢下,費易駭然的退後了一步。迅速的低下了頭,以掩飾自己的失態。

這一刻,他才發覺看似和藹可親的曹禪,本身的氣度。也有些恍然,這種銳不可當的殺伐之氣,才能匹配得上曹禪大將軍,大司馬的身份吧。

和藹可親的人。是統御不了軍隊的。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23 21:39
第二百六十一章殺一百零四人,絕不姑息

回到三封縣後,曹禪連衣服都沒換。立刻招來了正處理公務的鐘繇。

書房內,曹禪一身便服,神色凝重的坐在主位上。鐘繇則是一身官服,坐在側位。

兩人這一肅,一鬆的穿戴。很是不協調。

但這個時候沒人會計較這些。

曹禪把自己沿途看到的東西都跟鐘繇說了一遍,鐘繇默默的點著頭。

對於百姓槍地皮這件事,他也是疏忽了。雖然說最近城池,以及百姓遷徙太忙。但疏忽畢竟是疏忽了,鐘繇不會找藉口,也不屑於找藉口。

「立刻選出各郡的督郵,防止這件事的發生。」鐘繇心中立刻有了腹稿,對著曹禪舉拳道。

「不用防止了,這件事是防止不了的,人性貪婪,尤其那些白波餘孽,心地狠毒的不少。」曹禪卻是搖著頭道,隨即雙目寒芒一閃,「亂世當用重典,心地狠毒的就還以狠毒,殺,絕不姑息。」

曹禪右手成刀。狠狠的一揮。厲聲道。

看著殺氣凌然的曹禪,鐘繇渾身一震,默默的點了點頭。亂世中,雞鳴狗盜者多如牛毛。

用重典方能震懾。

這件事也沒什麼好商量的了。曹禪親自擬了文書,隨即交給倒閉小吏抄錄,分發給六郡,數十縣的縣令。

這件事,會發生多大的騷亂。曹禪不知道,但他知道,一旦誰出頭,就得人頭落地。成了他震攝人心的工具。

對於這一點,曹禪沒有絲毫的愧疚之心。若是心術正者,何來會與當地百姓搶奪田地?

不過,這只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亂世用重典,這誰都知道。但沒人知道,重典之能在於一時。要想長久安泰,還是需要改變民風。改變那些成為白波軍後,心地變得歹毒的百姓的心靈,才是治本的辦法。

教化。教化民眾向善。這是歷來帝王干的事情,曹禪也想過。但卻不想這麼幹,若是全部是善人,就成了綿羊了。

這個問題是將來的事情,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曹禪只在腦中想了想後,就拋之腦後了。

「還有一事,我要調動起那三十萬百姓的積極性,讓他們趕緊給我使勁,快速的鑄就城池。」曹禪想起另一件事。對鐘繇道。

「重賞,或酷吏。」鐘繇不假思索的道出了兩條路。

曹禪哈哈一笑,對著鐘繇道:「元常啊,你這就不知道了吧?出自自願的,才會真正的使出全力,幫我鑄就城池埃這些都是外物,可刺激一番,但不能長久。」

「再說如果重賞我沒錢,如果酷吏怕反彈的厲害。」

「下官不常體察民情,望大將軍見教。」鐘繇很是肅然的舉拳問道。他就這好處,知恥而後勇。能認清自己的長處,也能認清自己的短處。

他知道自己的長處在於調整大的方向,而不再於這些微小事物。說白了是非百里之才,而是千里良駒。

鐘繇自己當然不會很自傲的認為自己是千里良駒,但是曹禪確實是這麼認為的。

按照鐘繇的履歷,曹禪很清楚,若是有兩線戰爭,鐘繇的才能就是獨立支撐另一線。

這是一種極大的才能,他一邊可以用謀,坐鎮城池,督導軍隊。另一方面。也可以親自掛帥,領兵出征。最後,還可以處理一州大小事務。事無鉅細都可以處理的妥妥噹噹。

這種才能,以及鐘繇本身的功績,被郭嘉,荀攸等人的鋒芒給完全的遮蓋住了。沒人意識到讀三國志或其他史書的時候,郭嘉,荀攸等人就算是再光芒萬丈。最後的成就也沒有這個人高。

眼前此人,位三公。

魏帝登極,初立三公,他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曹禪把他帶到了別州,這塊擁有無限潛力的大州,治理,以及抵抗北邊鮮卑人。

鐘繇的作用很大。畢竟曹禪不可能一輩子呆在別州的。他是大將軍,中原腹地還等著他去征伐。

曹禪唯一憂慮的就是鐘繇的經驗不夠,他不知道怎麼樣做好一個縣令。

「威脅,缺乏威脅。我在陪縣時,立下曹城。初時步步艱險。手下百姓,兵卒也都知道,所以他們用命,知勇,懂理。也才有了我今日的地位。」曹禪邊說,邊看鐘繇的臉色。

見鐘繇臉上緩緩明悟,曹禪笑了笑道:「所以啊,我要讓知道,鮮卑人來了。」

「不管是空穴來風,還是真的來了。只要百姓們,知道鮮卑人來了,就行了。他們就會勁力的幫助鑄就城池。城池鑄就好了。我們才安全一些。」曹禪站起了身子。朝著門外看去。神色深邃。

「下官懂了。」鐘繇向著曹禪一拜道。這一拜很是真誠,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相處日久,鐘繇知道曹禪的學問並不高,但城府夠,一些瑣碎事,也有他的長處。

曹禪今教導他一番,為何不能為師?鐘繇沒有那些死讀書的人的傲氣。

當日,曹禪朝著數十縣齊齊發佈了密令。讓他們依計行事。

第六日。

城池依舊在修補,不過陸續有修不好了,崩塌的城門也重新立了起來。有的百姓沒事幹了,就被打發去了城內修復一些破敗的院落。

人口減少,一些院落空了數十年,甚至百餘年了。住著肯定不安全,必須修補,修繕。

但是懶洋洋的氣氛卻是在城中瀰漫了起來。

城中一角,有一個身穿粗布短衫,面向粗礦的男人。他叫道纊。

道獷數年前是個農民,後來成為了黃巾兵中的一員,不是自願的,而是被迫的。他的家人,妻子。老人,兄弟全部被黃巾害死了。

要麼成為黃巾,要麼被殺。這就是殘酷的黃巾。道纊選擇活了下來,但是他心中對妻子,家人,兄弟被害的仇恨也同樣隱藏了下來。所以他開始禍害別**子,女兒,殺害別人的兄弟。

這就是動亂過後,心裡扭曲的起義軍。

做了黃巾沒過多久,黃巾敗了。他就成為了白波軍。在首領的帶領下,轉戰并州。後來首領死了。死在了楊奉的手上。

他就跟著楊奉幹了。依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後來楊奉也敗了,敗在了大將軍,大司馬曹禪的手下,他搖身一變,又變成了良民。

錯,不是良民。頂多是披著良民的惡棍罷了。什麼也洗刷不了他曾經干下的惡事,道纊心裡清楚。

如今,道纊孤身一人。無妻子,無子嗣,無父母。一個人飽了,全家不餓。日子過的甚是瀟灑。

道纊人還挺聰明的,他雖然對下半輩子沒什麼規劃。但是他知道目前大將軍是在用重典,范了各種法的人,刑法都很重。所以他沒有打算去試試大將軍的屠刀鋒利不鋒利。

他與他的同伴都商量過了,等以後局勢穩定了,他再決定做不做清閒漢子。調戲調戲小婦人。現在嘛,他每天懶洋洋的起床,吃了官府發下來的米糧,然後懶洋洋的去修繕城牆。

那一段本來三天就能修復好的城牆,他與他的同伴硬生生的用了五天,還沒修好呢。

大家都懶洋洋的,實在是沒辦法。

其實也不是懶洋洋的,大家都在心裡偷笑呢。法不責眾嘛。偷懶的人這麼多,大將軍的刀即使再鋒利,也沒辦法砍下來的吧。

當了這麼多年黃巾,白波的。很多人都成精了。生死場上打滾,伸頭一刀,退後懸崖。

爽矣。

慢吞吞的用了膳食,道纊與其他一些人開赴城牆。

這是一支很典型的小團夥,清一色的壯漢。這些人都沒有婦孺,老人。徐晃挑剩下的人孤寡人。

慢吞吞的來到城牆後,他們的一天又開始了。懶洋洋的挑著膽子,有氣無力似的抬起,放下巨石。在模具內,打擊泥土。

他們處在的方向是城北,接近城門的一段城牆。正當哥兒幾個聚精會神偷懶的時候。城北方向忽然湧來了四五匹快馬。

如一陣風一般衝進了城內,雖然去的快,但是眼睛很好使的道纊還是看清楚了這幾個人都是衣衫帶血,臉色蒼白。

「大將軍與人交戰了。」道纊立刻當下了手中的扁擔,來到了模具內,對著幾個人輕呼道。

語氣也不知道是凝重還是幸災樂禍。對於曹禪,他們的感情很複雜,一邊曹禪把他們從白波脫離了出來,不用做亡命徒了。但另一方面,曹禪迫使他們成為良民。

「交戰也是軍隊的事情。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天塌下來,有高個子的頂著。我們現在的民眾。」一個滿臉橫肉,有些虛胖,不太結實的壯男,渾不在意道。

「若是打到這裡來了怎麼辦?」道纊神色閃爍,不確定道。

「對埃城池還沒修好。這破爛一樣的城池能擋得住多少敵軍?」另一個穿著粗布做成的褲子,光著上身的男人艱難道。

這群人老油條,但卻對軍隊的事情頗為在行。知道什麼時候能守住,什麼手不能守祝

見機行事,逃命第一。

而且并州已經被評定了,這河套內除了草原狼,還能有誰會與曹禪交戰?沉下心後,稍微思考了一會。

四下的人皆感到心頭一沉,互相看了看,發現對方的面色都很難看。

「等見機行事吧。若是情況不對,咱就逃吧。」有人提議道。

「逃?兩條腿能逃得過四條腿?做夢去吧。被鮮卑人或是其他草原胡人攻破的下場就只有兩個,要不死了乾脆,要不就被擄掠去草原做奴隸。等過了壯年期,就被殺死。」道纊是邊地人,懂得不少。聞言冷笑道。

哥兒幾個也都是知根知底,不少人知道道纊出身邊地。

「那怎麼辦?」先前那個滿臉橫肉的人也急了,不管是被殺,還是做奴隸都不是他想要的。

「看情況。」道纊神色變得極為謹慎,緩緩道:「若真是鮮卑人,或是草原胡人,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一件事,加緊干吧。把城牆修建好。」

道纊的提議,立刻讓四周的人醒悟了過來。幹起活來,比前些日賣力了不知道多少。

「砰砰砰。」

「**,**。」

巨石不斷打擊泥土的聲音,以及漢子們呼喊的聲音,很是壯烈。道纊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一分笑容。

乘著其他人不注意的時候,他溜走了。溜到了縣衙內。

與他一樣進入縣衙的人,還不少,起碼有幾十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嘿嘿一笑。

搓著手,目光中有些渴望。

大家都是老油子,對下半身沒規劃那都是騙人的。他們這些人早就已經抱上了大將軍的大腿了。

接見他們的是費易,他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就讓士卒們把這些人都帶走了,他們一個個如願以償的摟著一個匈奴女人。被曹禪的軍隊暫時安置在了城外的一座廢棄的村莊內。

在到達村子的時刻,道纊就忍不住摟著他的匈奴娘們在床上打起了滾。別管這臉蛋是不是好,是不是漢人。只要這身段好就行了。

屁股大,能生養兒子。給他老道家承繼香火就成了。

廢棄的村莊內,幾乎同時響起了一陣呻吟,快樂的聲音。

與那些老油條同樣高興的還有曹禪,他穿戴著一身便服,身邊只帶了幾個小卒子。在一段城牆上巡查,見一個個漢子揮汗如雨。比任何時候都要精幹的時候。

他呵呵一笑。果然啊,人是需要危機感的。

「來人,去令鐘繇發佈消息吧。讓全城的人都知道,鮮卑人已經在北方與我的軍隊交戰了。我軍岌岌可危,有全軍覆滅的危險。讓百姓們加緊修復城牆。」曹禪揮了下袖子,身邊立刻有一個小卒子彎身退走了。

片刻後,城池內響起了一陣馬蹄聲。無數的騎士從縣衙處四散。他們大呼著。「鮮卑人來了,有十數萬鐵騎,我們大將軍正調兵遣將,必定能大勝鮮卑人。但為了以防萬一,你等加速修建城牆。只有城牆修好了,你們才能安全。」

「信才怪,十餘萬鐵騎,你曹禪的兵力有多少,老子心裡不清楚?頂多五六萬人。擋得住?狗屁。老子還是加固下城牆,安全點。」無數昔日白波軍士卒,或是白波軍治下的漢子們心裡嘀咕了一聲。

手上的力氣不由的加快了一些。

本來需要二月,甚至是三月才能修繕起來的城池。隨著危機感的加重,短短的二十天內就煥然一新了。

書房內,只有曹禪與鐘繇二人。

曹禪今日穿了件紅色外袍,臉上掩不住的喜色。坐在側位的鐘繇也是笑意十足。

或重賞。或酷吏什麼的都比不上危機感埃人一旦有了天塌下來的感覺後,首先是慌亂。隨即想方設法的自救。

一旦認準了,就會全力以赴。爆發出來的能量,才會使得城池在二十天內就被修繕一新。

不管是質量上,還是速度上。都一樣的出色。

曹禪案前擺滿了一堆堆的竹簡,這都是從各個縣城內發來的文書。大部分的城池,也都已經修繕完畢了。有些少量的,也即將完工。

數十座城池,填補了防禦體系的空白。形勢是一片大好埃

不過這事情短暫的幸喜後,就被曹禪給拋之腦後了。修繕城池只是第一步,接下來才是重點。

再次遷徙百姓,把集中在城內的百姓,遷徙到縣城的四周,開墾田地,進行耕種。

耽誤了有不少時間了,再不春耕,恐怕今年的收成就沒了。

從遙遠的河東那邊運來的種子,以及農具都就緒了。但問題卻還是沒解決。遷徙來的百姓,以及原住民的衝突。

亂世用重典。接下來各地縣令會殺多少人,曹禪不知道。但是曹禪知道,這是必須的。

「下令吧。遷徙。若是有人跟原住民搶奪土地,殺無赦。」曹禪的神色森然。斷然道。

具體遷徙百姓的事情,曹禪不用知道,甚至是鐘繇也不用插手。費易是地頭蛇,他知道哪裡的田地好,哪裡的田地不適合耕種。

讓他去安排百姓是最切實際的。

二十天內,縣城內的數萬百姓就被費易散佈的七七八八了。一切井然有序。

但是其間也不是沒有一點混亂,差池的。就像曹禪想的一樣,有些白波餘孽心術不正,看自己分的田地不好,就打起了別人的主意。

威脅,武力。聚眾鬧事者,不計其數。

聚眾鬧事著一律砍頭,從犯則一律糧食減半,半餓著肚子幹活。

這問題很是眼中,單單三封縣就有十人被殺,牽連數百人。這些日子。曹禪的案上放了不少各縣的表文。

被殺的一共有一百零四人,數千人都有了前科。

殺戮,懲罰。沒有任何姑息養奸的猶豫。在曹禪的屠刀下,事情被迅速的平定了下來。

但就像曹禪想的一樣,這都是治標不夠治本。河套這數十萬百姓,以及更加嚴峻的問題還有很多,很多。時間越久,爆發出來的就越多。

曹禪要不有餘力,不能放鬆。守地盤比打地盤難,就難在這裡。

三日後,總算也有好消息傳來了。

孫堅到達云中郡最南方的幾個縣了。曹禪最後的一批,十萬人的遷徙,也到達了。

孫堅這支真正的戰力,也同樣歸位了。城牆修繕一新,兵力佈置完備。

在兩個月內,河套有了很強硬的資本。。.。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23 21:40
第二百六十二章小老虎,孫策

云中。

云中一帶應該是原住民最少的地方。因為云中處在最前線。每逢戰爭,云中百姓必定會有死傷。

積年累月。云中一郡的百姓大約只有一萬人左右。曹禪分給云中的百姓也不多,也是一萬人。

因此云中郡的各個縣城內,修繕城牆是最慢的。但是當孫堅的大軍趕到的時候,一切都不同了。

十萬百姓,其中三萬留在了云中。七萬人遷徙到了較為靠後方的城池。

孫堅的一萬五千大軍,以及他的四大猛將也就駐紮在了云中。

森然的軍隊,以及無數遷徙來的百姓都給云中帶來了無限的生機,以及自信。

不出十日,城池也都被修繕一新。沿路的百姓也多了許多。很多都是相應了縣令徵召糧食的命令,挑著擔子進城賣糧食的。

百姓雖然不多,但餘糧卻還有的。

云中城西。一隊武器精良,神色堅毅的騎兵,簇擁著一輛很大的馬車往東行。

最近軍隊出現平凡,城北的大營,時不時的傳出喊殺聲,以及士卒操練的聲音。因此百姓們對這對士卒的出現不是那般驚訝。

在河套,軍隊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有了軍隊就代表不會被人欺負,不會被草原人欺負。

因此百姓們見到這隊士卒如果的時候,紛紛讓道。放下手上的擔子,低頭表示恭敬。

中原一帶。連年戰亂。百姓們對士卒都懷著一種恐懼心裡,對軍隊,士卒不理不睬的居多。因此,這裡百姓們的熱情,使得車輛四周的那些騎兵們不自覺的抬起了頭,神色肅然。

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這支隊伍,當然是出朔方,來云中看看孫堅屯云中情況的曹禪一行人。

典韋,許褚都是一身便衣,兩人策馬在前方,感受著四周百姓們的目光,許褚低聲道:「做了這許久的校尉,今日我才覺得我們不是土匪,而是軍隊。」

可不是。這些年在中原被百姓們不待見慣了。進洛陽,打劫了一次。進河東殺了不少人。許褚都絕得自己像個土匪了。

「這裡是河套,邊陲之地。」典韋聞言說了句很精闢的話。

隊伍當中,馬車內。坐著曹禪。一襲青色外袍,頭戴黑色冠,表情自然。使得今日的曹禪看起來很是隨和。

放下了簾子,曹禪只覺得有些欣慰。軍隊,百姓就該是這樣子才好。

士卒負責保護百姓,百姓們給士卒尊重。

最強力的將軍,就應該用在刀刃上。曹禪自信孫堅不會讓他失望,云中城因為有孫堅必定會穩如泰山。

再而孫堅本吳國的奠基者,霍亂天下的主流人物。如今卻是邊關的一面旗幟,驃騎將軍。孫堅可否續寫當年驃騎大將軍霍去病的輝煌。

曹禪心中期待著。

很快城池就到了,但曹禪一行人並沒有去城池。而是去了城北。

孫堅的軍營就立在那裡。軍帳林立。但又不顯得雜亂。中軍大帳附近,一桿繡著「驃騎將軍孫」字樣的帥旗迎風飄舞。讓路過的百姓看了很是精神抖擻。

這就是自己的軍隊埃

今日負責守門的是一對精幹的士卒,見不遠處的曹禪等人接近。為首的那什長立刻示意左右士卒戒備。他自己帶著四五小卒上前詢問。

接近後,那小卒吃了一驚。他是沙場老卒了,長沙人跟著孫堅起兵,孫堅與曹禪會盟以前的時候就在了。自然認得典韋,許褚這兩個曹禪身邊的折衝校尉。

心下雖然吃了一驚,但是什長卻並沒有退縮,對著許褚,典韋二人彎身一拜道:「見過典校尉,許校尉。」頓了頓,什長又道:「敢問二位校尉,車內的可是大將軍?」

典韋點了點頭,策馬上前一步。對著什長低聲道:「通報一下。就說大將軍來了,要進營。驃騎將軍不必出營迎接。」

「諾。」什長聞言渾身一震,立刻帶著他的士卒後退,吩咐了守門的士卒,勿要怠慢曹禪後,他親自前去稟報。

曹禪並沒有要強行入營的意思,小卒也沒有讓曹禪進入的意思。這是軍隊,自然有規矩。曹禪清楚。因此不會強行胡來。善戰者,必定軍令如山。軍紀這玩意,一定要高過權利。這樣士卒才是士卒。大軍也才像大軍。

同理,那小卒也不敢隨便犯下軍令。沒經過通報就稟報孫堅。

只要孫堅安分,不管他怎麼訓練士卒,怎麼威勢蓋天。曹禪都由著他。不是因為曹禪心胸寬廣,而是因為孫堅願意來河套。

曹禪要還之以信。

那什長沒敢讓曹禪等上許久,進去片刻後,就出來了。恭敬的請曹禪入營。

在營外時,曹禪就隱隱聽到了一片喊殺聲,進了軍營後。喊殺聲,更見響亮。

曹禪沒有好奇的去看孫堅是怎麼訓練士卒的,他直接來到了中軍大帳處。

大帳外,孫堅以及祖茂彎身行禮。口稱「大將軍。」

「文台,大榮不必多禮。」曹禪笑著下了馬車,扶起二人道。看了眼孫堅,數月不見,更見犀利。眼神亮如日芒。

可以說,曹禪給了孫堅新生。處在河套,唯一的敵人就是草原人,使得孫堅真正的脫去了迷茫,再次成為了那一頭虎嘯山林的猛虎。

旁邊的祖茂,也氣色不錯。

今次來,曹禪並不是簡單的觀光,而是有些事情必須來一趟。

在營門外客套了幾句後,曹禪就拉著孫堅進入了大帳。進入大帳後,曹禪又是一愣。

一個少年人正側站在大帳一角。身姿挺拔,面貌英武,一身合身的金色甲冑穿在他身上。有一種,很是有一種猛將的感覺。

觀其容貌,也不過十六七歲。與孫堅也有幾分相似,曹禪心中就已經有了答案。這就是江東小猛虎了。

是猛虎,而不是霸王。

見曹禪進來後,孫策對著曹禪深深一彎,神色恭敬。

曹禪笑著指著孫策,問孫堅道:「這即是你家雛虎了吧?」

「正是我兒策。」孫堅笑著道。看起模樣,很是自豪。孫策有七分像他,這不是指面貌,而是性格脾氣。

勇猛,果決。有大丈夫氣概。更是嫡長子,被孫堅認為最適合傳承孫家的人。

「果然不愧是孫文台之子,我那侄兒卻是多有不如。」曹禪笑著道。這當然是客氣話,曹休強不強,曹禪心裡清楚。若為將,曹休與孫策一戰,未必就是孫策贏。

不過,今生今世,二人別想有機會對陣了。

孫堅倒也知道曹休,是曹禪的侄兒,年紀不過十五,但已經是同齡五百士卒的軍侯了。

聽說隨著曹仁多有功業。要不是顧慮年紀小,可以封司馬,獨領一營了。而他家孫策,卻是剛出山。未有功業。

因此,孫堅搖著頭笑道:「曹軍侯成名已久,我家策兒才是多有不如。」

兩人都在為兒女客套,沒想到,曹禪卻看到了孫策臉上閃過一絲不爽。肯定是為了他父親貶低他,抬高曹休而感到不爽。

曹禪看的眉頭一皺,過剛則斷,孫家兩代人。孫堅,孫策都沒好下常一個剛硬如鐵,另一個好面子。

雖父子雙雄,但卻都死於他人之手。惜哉。

目前孫堅的命運已經被改變,但是曹禪不敢肯定,孫堅是否會有戰死沙場的那一天。

性格已經形成了數十年,不能再改了。

但孫策卻還只是十七歲,少年人前程似錦。又是當用的將才,曹禪不想讓孫策有一天死在剛強上。

「良才美玉,我心下甚是喜歡。不知文台遠不遠以把這虎子,交給我?」曹禪問孫堅道。

孫堅聞言一愣,隨即看到曹禪眼中只有愛惜,而無其他。也就沒往他處想,拉過孫策。道:「快來見過大將軍。」

孫策似乎有些不樂意,但卻沒有在人前掃了孫堅的面子,對著曹禪一拜道:「大將軍。」

這一拜,也就等於孫堅把兒子交給曹禪了。

曹禪神色很是振奮,自動的忽略了孫策眼中的那些不樂意。拉過孫策,對著指著許褚,典韋道:「這二人勇猛無比,以後你就跟著他們,讓他們教導你成才。」

曹禪其實沒想過讓許褚,典韋教導孫策。只是讓許褚,典韋兩個殺殺孫策的氣焰而已。曹禪真正為孫策選的老師應該是徐晃。

魏國五子,最是穩妥的就是徐晃了。孫策勇猛已經夠了,足以讓他天下無敵。他需要學習的就是謹慎。如何保護自己不過早夭折。

典韋,許褚之名,孫策也有所耳聞。見到這兩人彪壯身材的那一刻,孫策眼中爆出了驚人的光芒。興奮埃

「諾。」應的很是響亮。

見到孫策這個樣子,曹禪才知道什麼叫做血氣方剛。

搖著頭,曹禪沒有再理會孫策了。上前幾步,坐在了上首位。今日的正事,可也不小埃

為的不是別人,正是摧殘了河套近數十年的鮮卑人。

數日前,孫堅派人快馬往朔方報告他,說是有云中一帶的商人,發現有一股鮮卑騎兵正在緩緩的接近。

大約有數萬人。

那商人看見後。立刻令心腹乘著一匹能日行七百里的快馬回來稟報。人到時,馬口吐白米,斃了。人也是奄奄一息。不過,幸好還是挺了過來,把這消息給帶到了。

雖然說最近曹禪把河套內的數十座城池都修繕了起來,但數萬鐵騎這個字數,不得不讓曹禪慎重。他親自來了。

「不知文台認為這股鮮卑騎兵,他想要幹什麼?」曹禪面色有些沉重道。

「冬天剛過去。」孫堅的回答很簡單,但卻很中肯。應該是詳細的研究過鮮卑人,草原人之後得出的結論。

冬天剛過。今年的冬天比較冷啊,鮮卑人與當年的匈奴人其實都是一樣的,冬天如果太冷,就會倒斃無數牛羊。

無數鮮卑人就沒了口糧了,他們能選擇的就是搶奪。搶奪弱小部落的,搶奪漢人的。

河套可是快肥肉啊,在過去的數十年中,很少有漢人的駐軍。鮮卑人搶劫了數十年,女人,牛羊,金銀。到了現在,幾乎自己部落牛羊不濟,就會出兵劫掠河套的地步。

搶奪女人可以繁衍他們的崽子,搶劫牛羊糧食可以養活他們的崽子,搶奪金銀可以從商人手中購買許許多多的商品。

越搶奪,鮮卑人就越是強盛。尤其是這塊肥肉啃了,還可以再啃。幾十年了,沒準還能搶奪幾十年。就算身邊把河套給吃乾淨了,南方不還是有偌大的漢人帝國嗎?繼續吃就行了嘛。

鮮卑人恐怕就是這般想的。所以,孫堅才是說,冬天剛過。

餓狼出來活動了。

其實,現在鮮卑人也處在分裂中,僅距離云中北方的就有,步度根。擁兵數萬。在上谷,代郡一帶,也有軻比能擁有的兵眾更多,達到七八萬。

不過,據那個商人說,來的是更漠北的鮮卑人。也就是摧殘河套最深的那一撥人。

那裡才是最強盛的鮮卑族。首領石能號單于,擁有鐵騎數十萬。他們才是鮮卑族的狼。

「先大量的派遣探子,探聽情況吧。若是不行,也唯有一戰了。」曹禪有些嘆氣道。

正是練兵秣馬,雄心勃勃時。千萬別給一下子打殘了,數十萬百姓全給鮮卑人當食物了。

「嗯。」孫堅眉間也是有些沉重,緩緩的點了點頭。

曹禪見氣氛不似剛才那般輕鬆,就連高傲的小老虎也是稍微低著頭,沒有出聲。曹禪哈哈一笑道:「也沒什麼,若是賊寇寇邊,大丈夫唯有一戰罷了。」

「但今日,且先一醉再說。設宴吧。」

「設宴。」見曹禪豪氣干云,孫堅也是哈哈一笑,揮手讓祖茂下去準備。

當夜,大營歡騰。大小將領在中軍大帳內,暢飲了個痛快。普通士卒也分得了肉食,吃了個大飽。

眾將歡嘴,就連孫策也是喝了個大醉,小小年紀幾乎是酒缸,他一個人放到了程普,韓當兩個。典韋,許褚二人典韋毫無顧忌的大喝了個痛快,但許褚卻勉強克制住了。

中軍大帳外,曹禪與孫堅距離大帳十數步的地方站著,二人一個抬頭看天,一個低頭思索。

許褚落後三步,在後方護衛。

抬頭看著天空的曹禪收回了目光,對著身邊的孫堅道:「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若是鮮卑人狂飆而至。我立刻召集南方的張燕,夏侯惇,夏侯淵,以及陳到部北上。這河套是漢人的土地,我這別州刺史的別州。誰想染指,就得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這是曹禪對孫堅的保證,也是曹禪的決心。

江山如此多嬌。

如美人。美人既然是他的美人,那麼他就要有為這個美人折腰的決心。坐擁它,就要守護它。

聽著曹禪擲地有聲的話語,看著曹禪眼中那一抹決然。孫堅忽然覺得,曹禪掌權也不是壞事。若是,若是真到了那一步。他比劉氏要好許多吧。

曹禪不知道,他這一刻的態度。讓孫堅對漢室的忠誠產生了一點動遙不過就算是知道也沒什麼,在鮮卑人面前,什麼立場都是浮云。他們都是漢人。

本身是漢人,取了漢人的女人。生下的也是漢人的種。從內到外,都是漢人。

「大將軍既然有為了這片土地,玉石俱焚之心,我又何昔一死?」迎著微風,孫堅話如利劍,也是鏗鏘有聲。

曹禪忽然伸出了手。

月光下,看著曹禪充滿了老繭的大手,孫堅楞了楞,但有一種明悟在他心中升起,於是他也伸出了手。

曹禪握住了孫堅的手,笑著道:「與文台合作,甚是愉悅。」

孫堅啞然失笑。不過,看著曹禪認真的眼神,他也道了一句,「愉悅。」

最難熬的時候並不是暴風雨降臨的時候,而是暴風雨將至的時候。這些天,曹禪,孫堅一方面,加強訓練,另一方面佈置上無數探子,在北方防備。

各個城池也徵召了無數的百姓,囤積各種守城器具。

上次,曹禪派人四處散佈消息鮮卑人來了,那是為了促進百姓們的熱情。但是這次是真的來了。

等待中,曹禪的心緒也難免浮躁。他就帶著典韋,許褚,孫策幾個人,一起坐下來。摔跤。

狠狠的發洩精力,浪費力氣。順便也讓典韋,許褚兩個虐虐孫策。殺殺他的威風。

被典韋,許褚,甚至是孫策三個人輪番的按倒在地。如此三五輪後,曹禪就能順利的去睡個覺了。

雖然說,倒下的時候,渾身痠疼。但是起床的時候,卻是精神抖擻。又是精力充沛。

就在這種浮躁的氣氛中,鮮卑人的那數萬鐵騎終於到了。

消息是一個年輕的探子傳回來的,他隸屬一個小型的探子隊。成員有十人。什長命令他回來,其他人繼續監視。

看著帳下氣喘吁吁的年輕人,曹禪揮了揮手,讓人扶下他。但沒想到這個年輕卻掙脫了曹禪那扶他的士卒。

他抬起頭,昂然的看著曹禪道:「小的雖氣喘,但只要休息一時半會兒就能恢復過來。若是戰事起,望大將軍帶著小的上前線廝殺。」

看著這年輕人眼睛,曹禪看到了一種跟他一樣的決心。

曹禪緩緩的站立了起來,道出了大帳內,所有人都熱血沸騰的話。「你我,都是漢人。」

「漢武皇帝時,出了衛青,霍去玻二人皆是千載勇士。你願做像他二人帳下的猛士。我何惜厚一次臉皮,做一做這衛青,霍去玻」曹禪如此回答這個漢人的年輕勇士。。.。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23 21:40
第二百六十三章厚重如山,帥的氣勢

云中城內,曹禪坐鎮府衙。身後站著許褚,典韋。

今日曹禪也穿戴起了甲冑,腰懸佩劍。兩側許褚典韋也都穿上了皮甲,腰掛短刀。

軍隊方面,除了孫堅的一萬五千全數湧入云中城防守意外,曹純,趙云的一萬五千騎兵也被徵召來了。

由於騎兵來去如風,曹禪並沒有調動堅守朔方的徐晃。若是重兵都屯紮在云中,鮮卑人的鐵騎繞個彎,去了朔方就完了。

城池內,百姓們並有像中原百姓那般閉起門窗,躲在家中發抖。無數男人,健壯女人都奔走在城中,或幫助守城。或搬運巨石。以及燒火做飯,照料士卒。

這一刻,不分什麼河套人,還是遷徙來的白波民眾。

城牆上,無數士卒或拉著弓箭對著城下虎視眈眈,或持矛肅立。神色堅定。

整個城池都隨著戰爭而運轉了起來。

孫堅親自坐鎮北城牆,他帳下的四大猛將。祖茂跟在孫堅身邊,其餘人分守四牆。督軍。

一身金色甲冑。頭戴金色頭盔。在烈日的照射下,孫堅整個人如同發光的金人。金光燦燦。

銳利無比。

孫堅的目光,始終望向前方。站了大約有半刻鐘了,紋絲不動。終於,嘹喨的馬蹄聲響起。

片刻後,遠方出現了黑壓壓的數萬鐵騎。放眼望去,大部分都是一人雙馬,少數一人三馬。

十餘萬戰馬。

對方盡數是騎兵,這是別州的一個優勢。騎兵不能攻城,除非下馬充作步卒使用。

而在曹禪來了河套後,一座座的城牆被重新豎立了起來。別州大地上,有數十座城池,可以容納百姓,抵抗鮮卑騎兵。

擋住,死也要擋祝握著劍柄的手,猛的用力。直到手指發白,出現短暫的疼痛後,孫堅才松開了手。

望著城下數萬騎兵的目光,森然如刀。

城池下,數萬鮮卑人呼喝聲中,停頓了下來。那極為協調,很是自然的動作。以及快速的變換,使得孫堅的瞳孔猛的一縮。

這就是馬背上的民族,他們天生就是騎兵。

停頓了片刻後,從騎兵群中出來了一個漢子。此漢子長的比一般漢人要高大,面貌也遠遠異於漢人。

此時這漢子神色很是散漫,抬頭看向城頭那張「驃騎將軍孫」字樣的帥旗。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胯下一座健壯的一匹棗紅馬。肩膀上看著一口碩大的鋼刀。緩緩的接近城牆。

孫堅四周的弓箭手,各個神色中含著一絲興奮。大軍廝殺,第一個取敵首級是很吉利的一件事。

不由的,無數人回頭看向了孫堅。

但孫堅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殺這一人,與這一人在數萬人的戰爭中根本起不到作用,還不如看看鮮卑人耍什麼把戲。

弓箭手們都很無奈,但孫堅統兵很是嚴厲,沒孫堅的命令,他們不敢妄動。眼睜睜的看著那騎著馬的囂張鮮卑人接近了他們的城郭。

那騎著棗紅馬的漢子來到城牆下後,並不下馬。而是抬頭看向上方,大吼道:「我乃大單于帳下大帥本科麾下第一將,拓隗。城頭上用驃騎將軍封號的膽敢出來與本科大帥一會?」

鮮卑人制度有異於匈奴人,他們其實就是大聯盟。最強大部落的首領稱單于,其他大部落的首領成為大帥,小部落的首領稱為小帥。

孫堅對這本科有所耳聞,是石能的親弟弟。帳下有三十餘萬的民眾,五六萬的騎兵。

往往鮮卑人劫掠河套的時候,都是用這個叫本科的人做先鋒。在河套一帶名聲如惡鬼。

城頭上的短暫沉默,使得下邊這個叫拓隗的鮮卑將臉上不屑更甚,驃騎將軍。這人與當年威震草原的霍去病封號等同,但膽量卻是大海與孤島。不可比擬。

「城上將放心,我們鮮卑人不是你們漢人。兩軍陣前,將對將,絕不動你一根毫毛。」拓隗的話雖然是保證,但誰都聽出來了這是嘲諷。赤luo裸的嘲諷。

城頭上一片嘩然。孫堅為將最勇,常廝殺在前,與兵卒同進。在士卒眼中最是勇猛不過。

今天居然被人左嘲右諷。士卒們就像是自己被打了一個巴掌似的。臉上火辣辣的,氣埃

無數士卒把目光投向了孫堅。孫堅冷笑一聲,他是誰,他是江東人孫堅,此生刀山火海,什麼事情沒經歷過,何懼之有。

「打開城門,我單獨去會會他。」孫堅膽氣一壯,揮手道。

「將軍。」祖茂臉色一變,焦急道。孫堅一軍主帥,如何能冒此險。

「今日,我不是主帥。主帥是大將軍,有他坐鎮城池,你等勿要動遙今日我只是孫堅,帳下黃須奴指名道姓要見的男人。」孫堅冷哼一聲,不過祖茂的阻攔,手握佩劍,走了下去。

黃須奴,是漢人對鮮卑人的稱呼。鮮卑人天生黃須,稱之為奴是帶了漢人的憤恨,也帶了漢人的高傲。

戰亂時,我輩不能討伐。強盛時。必定消滅之。如同當年之匈奴,一生為奴。

城池緩緩洞開,城外拓隗的大笑聲戈然而止。帶著一股無邊的氣勢,孫堅從兩扇門中策馬而出。

每個人都有氣勢,一種無關於官職,無關於地位的氣勢。孫堅有孫堅的氣勢,他是武人,武人中的佼佼者。漢人的頂樑柱。

一人一騎。帶著無邊的氣勢,狠狠的衝撞向拓隗。那無邊無際不怕折斷的剛銳之氣,如同利劍一般,刺的拓隗生疼生疼的。

拓隗自身是本科帳下的第一勇士,一生豪勇。死在他刀下的勇士不知凡幾。但卻從來沒有像今日一般,覺得一個人的鋒芒這麼銳。這般銳。

「我就是驃騎孫堅。」孫堅雙目如劍,直刺拓隗,冷聲道。

「好,孫將軍配得上驃騎這個封號。我們大帥在那,請。」拓魁眼中閃現出一種佩服,指著遠方的騎兵,大聲邀請道。

孫堅聞言淡淡一笑,既然出來了,何懼之有。雙腳用力,胯下上等草原戰馬,立刻如同箭矢一般飛衝向前。

其意如同一支飛出去的箭矢一般。帶著勇猛向前,絕不回頭。

見此拓隗眼中的佩服更甚,隨即策馬跟了上去。並且大呼道:「驃騎孫堅到,分。」隨著拓隗的大喊聲,鮮卑騎兵立刻像兩旁散開。短短的片刻時間內,如林如雨的騎兵中出現了一條直線的大道。

那裡,有一匹馬立著。馬上坐著一個鮮卑人,此人腰懸佩劍,英武逼人。正是鮮卑大帥,大單于石能的親弟弟本科。

眼見孫堅一人一騎靠近,本科眼中有佩服。但也有忌憚。他身為大帥,考慮的更多一些。

但這一刻,他是鮮卑勇士。他抬起右手,放在胸口。對著孫堅奉上了最高規格的禮節。

「你找我?」孫堅沒有還禮,只是策著戰馬,從上往下看著本科道。孫堅身長七尺有餘,快下戰馬更是高大無比。這一刻,剛好俯視本科。

數萬騎兵環視,被一個單人獨馬前來的人蔑視。本科的臉色不太好看了起來。鮮卑人受到漢人的影響很重。當年檀石槐大單于用漢人的法律,漢人的謀略統治整個鮮卑,使得鮮卑壯大。

儘管鮮卑人年年犯境,但大多數貴族都會漢話。學過漢人禮節。少量人懂漢人歷史。

本科就是少量人中的一個。心頭雖火大,但本科卻很好的掩飾住了。他哈哈一笑,譏諷道:「你們漢人不是最懂禮儀,最會用禮儀。禮儀也最是齊全的民族嗎?怎麼這會兒,卻比之我們這些你們眼中的蠻夷還要不如?」

「禮不下庶民,何況奴呼。」孫堅怡然不懼的看著本科,淡淡開口,但那股氣度,以及話中的內容,使得本科的臉色立刻成了醬紫色。

「刑不上士大夫,禮不下庶民。」這句話,本科當然聽說過,但是往日與他來往的漢人都對他行了禮節。就算是一些官員,也是如此。

因為鮮卑人強大,所以官員,士大夫也對鮮卑貴族行禮。這讓本科忘記了,他們一不是漢民,而不是士大夫。根本沒資格受漢人的禮儀。

這不算什麼,本科可以忍了。但是孫堅的後半句,何況奴呼。本科心中那點城府,被完完全全的摧垮了。

「身為一位坐鎮邊關的重將,如此做派,你就不怕我勃然大怒,領兵破城而嗎?」本科臉上的笑意已經完全收斂了,熟悉本科的人都知道,本科是真的怒了。

「也要看你的本事才行。」孫堅傲然道。

城中有他的一萬五千軍隊。以及曹純,趙云的一萬五千騎兵。若是簡單被攻破,他孫堅的臉面往哪裡放?

看著孫堅那傲然的身姿,不屈的面容。本科只覺得滿腔的怒氣,無處消散。胸口急劇起伏。

半響不能平靜,過了良久,本科才緩緩的沉下了心。冷聲道:「我今日來不是為了與你鬥嘴的,我想與你談判。」

說到這裡,本科頓了頓,道:「你作為驃騎將軍,應該能做主吧?」

「洗耳恭聽,但是做不做主,卻不在我。」孫堅依舊保持著剛才的面容,神色。淡淡道。

「我記得你們漢人的制度,驃騎將軍。權位甚重。你居然不能做主?那誰能做主?」本科心下一驚,不由問道。

「我漢大將軍,大司馬就在城內。」孫堅遙指後方,回答道。

這到是實在出乎本科的意料之外了,他是在大後方聽探子來報,說是有一個大將軍忽然出現在河套,建立城池,遷徙百姓。河套被立為別州。發展的態勢很重。

歷年來,河套都是鮮卑人的後花園。鮮卑人要怎麼挼搓就怎麼揉搓,女人,糧食,奴隸。是源源不斷供給這些物資的地方。

本科豈能眼看著這塊肥肉被人整治。

當下也別管其他了。一邊派人去給大單于石能傳遞消息。一邊聚集了部族內的五萬騎兵,狂飆而來。

他知道驃騎將軍有兩種狀態。一位驃騎將軍,二為驃騎大將軍。漢人的封號太多,太深奧。有些晦澀難懂。他把孫堅誤認為是大將軍了。

沒想到,此間還有個大將軍。大將軍,大司馬。這讓懂得漢人歷史的本科,立刻想起了兩個人。

大將軍,大司馬衛青。大將軍大司馬霍光。一個威名赫赫,兵出塞外,百戰百勝。幾乎把匈奴人打殘了。另一個是驃騎將軍霍去病的親弟弟,一時權臣。也是權勢赫赫。

大將軍大司馬。能坐擁這個封號的男人,豈能小看?

這一刻,本科心中的忌憚之心更重。一個大將軍,大司馬的封號還能小瞧一下,但是能統領孫堅這樣封號驃騎,氣勢極強的英雄的男人。

不得不讓本科重視。

城頭上,曹禪手握腰間劍柄,抬頭看去。神色中有些冷厲,一方面他有些怪孫堅太過輕率。另一方面也是擔心孫堅的安全。

做人不能建立在別的承諾上,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這樣的人通常早死。孫堅,太輕率了。

曹禪還不知道他還沒出現,就已經在鮮卑大單于石能親弟弟本科大帥的心中有了一番極為強大的形象。

就算知道也不屑之。男人之所以強大不是說出來的,而是殺出來的。

「興奮個什麼勁兒,你父親這叫輕率,你懂嗎?」突然,曹禪瞥見了孫策,這小子正一臉興奮的看著遠方,數萬人環視下,那單人獨馬銳利無比,絢麗無比的身影。怒喝一聲道。

這些天,孫策被曹禪身邊的許褚,典韋兩個修理的慘了。心中對曹禪的畏懼急劇上升。見曹禪發怒,他脖子一縮,沒敢回話。

訓斥了一句後,曹禪就沒再理會孫策了。大聲吼道:「趙云,曹純,給老子出來。迎接那莽撞的驃騎將軍。」

「諾。」轟然應諾聲中,列在曹禪身後的曹純,趙云兩個疾步下了城頭。神色凝重。

凝重是因為他們知道一萬五千的騎兵,對五六萬的騎兵是什麼樣的下常就算對方再次,數量上就能讓他們潰敗如山。何況對方還是天生騎兵的鮮卑人。

但曹禪有令,他們即使是再凝重,也得出城。隨著曹禪,接孫堅回來。

此時,孫堅面前的本科有些沉默,半響沒說話了。孫堅渾不在意,反而轉頭,細細的觀察期了本科後邊,以及身側的一些鮮卑將領。

這一看,孫堅的臉色漸漸凝重。這些人渾身都環繞著血腥味,這是殺伐了無數次才能積累起來的氣息。

血戰數場,數十場還能活蹦亂跳的人。不能小瞧。孫堅也不容許自己小瞧。

孫堅對面,本科之所以沉默是因為他漸漸的想起來了,他似乎聽說過曹禪這個名字。從一個探子口中知道的,他知道曹禪大部分的事蹟。比如說力挽狂瀾,挽救漢室之類的。

通過這些事,也知道漢人目前內亂。但本科沒怎麼在意,他們鮮卑人也在內亂呢。

因此曹禪這個名字,迅速被本科拋之腦後了。

內亂吧,最好內亂個夠。統統死光,等著我們鮮卑人來收拾殘局。那時候,本科就是這麼幸災樂禍的。

漸漸回想了起來,一股自信漸漸的在本科心中升起,漢人內亂的厲害,這所謂的大將軍,大司馬曹禪。肯定是顧及著中原的。

他不可能在河套與鮮卑人拼了全力。耗費兵力。

這次來,本科不是為了戰爭來的。他是為了威嚇,所以才帶了數萬鐵騎來。他要的是談判,每年進貢多少份額的女人,糧食,以及布匹,金銀,鐵器。

要是曹禪能答應這些條件,他馬上退兵。

剛才看到孫堅那一刻的時候,本科心中已經漸漸的有些絕望了,要是河套是這男人做主,他除了發動戰爭,直接打劫以外,沒別的辦法了。

但現在做主的卻是曹禪。一個權勢者。一個要幫助漢人天子,討伐不臣的男人。這樣的人,會妥協的。

正當本科心中越來越自信,臉上笑容越來越盛的時候。

云中城方向,再次傳來了城門洞開的聲音。本科訝異的抬頭看去,孫堅不由回頭看去。

只見無數騎兵狂湧而出,當先一人身穿金甲,遠遠的看不清面貌。但是很容易讓人認出來,當先這人是這群人的首領。

其後,一桿繡著「建威大將軍曹」字樣的帥旗迎風飄舞。「孫文台,你搞什麼把戲。」

「孫文台,你搞什麼把戲。」一聲怒聲訓斥,傳遍四野。

隨著這句話,對方騎兵洶湧而來。在前方的鮮卑騎兵因為沒有本科的命令,不敢擅自作戰。不由的在這支騎兵的威勢下,節節後退。

這一進一退之下,很快的本科就看清楚了對方了。一個年紀很輕的男人,他不似孫文台那般英雄,但卻有一種如山一般的氣勢。

如果說孫文台的氣勢可為將,如利劍橫掃天下。那麼這人就是帥,如同山嶽一般,坐鎮一方,穩固如泰山。

左右兩個如同小山一般的彪形將校。以及身側有些不顯眼,但卻不容忽視的兩個年輕將領的襯托下。

這種帥的氣勢,被發揮的淋漓盡致。

帥之所以稱之為帥,就是因為身前身後虎將環視。一聲令下,虎將齊出。

這才是帥。不似猛將那般刺眼,但卻威勢赫赫。。.。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23 21:41
第二百六十四章你想戰,我便戰

隨著這名年輕將領的接近。本科面色一變,將烘托出帥的氣勢,典韋,許褚兩個人的身材已經夠嚇人的了。

趙云,曹純的氣勢也是鋒利如劍。比之孫堅也沒差太多。

剛才一個孫堅就讓本科心下為之震驚,不由忌憚。現在曹禪身側身前擁有四名與孫堅同一等級的將領。

就算曹禪本身是個草包,也夠令人另眼相看了。何況曹禪也不差,掌天下殺伐近一年餘。

氣勢與官位無關,但卻與權勢有關。

坐臥河東方寸之地,威勢卻能輻射天下。

何其隆重。

隨著曹禪的接近,本科心中忌憚之心更重。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曹禪來到孫堅不遠的地方後,自動停了下來。囂張也要有個限度,太接近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在城外開戰對他們不利。

但這個距離足以讓曹禪瞪眼了。孫堅咳嗽了一下,立刻策馬返回了曹禪的身邊,並且舉拳拜道:「大將軍勿怒,等回去末將自願領軍法。」

「放心,我還沒有糊塗到兩軍交戰時,做斬殺大將這種荒唐事。」曹禪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前幾天才說孫堅沒準哪天會戰死沙場,曹禪還對孫策起了憐愛之心,想要扭轉孫家父子的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沒想到。今天孫堅就做出了這樣的事。領兵大將,即使再剛強,再不怕死也要有個限度。

見曹禪面色隱含怒意,孫堅心下多少有些心虛。他也知道今日自己做的太過了,但沒辦法,敵方實在是太囂張了。

若是不出來見見,還不知道要怎麼蔑視漢人呢。

相當沒氣勢的點了點頭,孫堅退回到了曹禪的身邊。

這會兒當著外人的面,曹禪也沒再落孫堅的面子,而是策馬上前數步。「你就是鮮卑大帥本科吧,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跟我說。這裡我做主。」曹操掃視了一眼鮮卑人,最終定格在本科的身上。

找孫堅出來,肯定有事商議。曹禪用腳趾頭都能猜到。

「你就是漢人的大將軍,大司馬曹禪?」本科也是策馬上前幾步,揚聲問道。

「我就是曹禪。」曹禪點頭道。

本科舉拳拜道:「漢人有句話,叫做英雄出少年。聽說大將軍年近十九歲就自力更生,二十餘歲執掌朝政。我甚是佩服。」

對於這些恭維的話,曹禪只當耳邊風了。沒回應,也沒客套。舉拳道:「靜待下文。」

本科就納悶了,漢人多禮那是出了名的,但為什麼將如此無禮,帥也這般無禮。

「不知大將軍,觀我大鮮卑的騎兵如何?」本科也不再迴旋,身是直接的用馬鞭指著自己身後黑壓壓的騎兵們,傲然道。

隨著本科的話語,他帳下的鮮卑將齊齊發出了一聲怒吼。就像一個信號,鮮卑人立刻追隨者將領們怒吼一聲。

陣陣聲波如同氣浪一般。波濤駭浪般的擴散著。

說實在的,曹禪的騎兵們在鮮卑人的怒吼聲中,微微色變的不再少數。曹禪的面色也頗為凝重,道了一聲中肯的話。

「天下精兵。」

對曹禪這個評價很是滿意,本科臉上的傲然更重,馬鞭直指曹禪,問道:「我還想問大將軍一句。」

「有話便說。」曹禪言語簡駭道。

「你們漢人內亂,你大將軍獨立支撐漢朝。你能與我戰,敢與我戰否?」本科大聲道。

「敢與我戰否?」似乎是被訓練過一般,鮮卑騎兵們齊齊一聲怒吼。他們胯下的戰馬也似乎感覺到了大戰的氣氛,漸漸焦躁不安了起來。嘶鳴聲中,不斷的踱著馬蹄。更添鮮卑人的氣勢。

肯定是被訓練過的,要是全部鮮卑人都會說漢話。那樂子就大了。

曹禪心下灑笑一聲,卻原來是威迫來的。這傢伙恐怕是自以為拿住了他的弱點,避免戰爭,又想要敲詐勒索一番。

是啊,現在漢人內亂。要是個有腦子的,就不會在這裡與鮮卑人發生戰爭。

但曹禪並不是單純的權謀者,他雖然理智大過感性,但也並不是沒有感性的人,他有時候也會意氣用事。

何況別州富饒。曹禪屯兵民在此。根本上是為了發展,若是被鮮卑人吹殘又吹殘,何談發展。

鮮卑人是什麼人?養不熟的狼。你越是服軟,越是軟弱。他們就會越兇狠。

歷史上無數事件,都告訴曹禪。草原人都是喂不飽的。

你要做的就是打疼他,打不過也要打一次。讓他啃了骨頭,還崩牙。

「我的軍隊不是很強大,但也有馬步軍五萬人,你要戰,那便戰。」當著眾將的面,曹禪不似鮮卑人那便聲勢赫赫,但卻很是堅定的道了出來。

你要戰,我便戰。

早曹禪這句話面前,鮮卑本科有些啞火。他帳下的懂得漢話的人也不少,齊齊啞火。見將帥都啞火,鮮卑人一時間山呼海嘯一般的求戰聲集體啞火。

「你們漢人不是最注重中原,最注重天下的嗎?」本科的面色也一下子沉了下來,疑聲問道。

他心下懷疑曹禪是在裝紙老虎,目的是為了討價還價。

「在其職,謀其政。這河套被我立為別州,我為別州刺史。我只要照看好,這別州的利益就行了。」曹禪很是輕鬆的笑道。

看著曹禪極為自然的神色,看著曹禪旗下將領一個個很是堅毅的面孔。本科的心一點點的往下沉,這個大將軍難道真是瘋了。

可以在這片河套,在太多漢人諸侯眼中為蠻荒之地的河套,跟他大鮮卑在這裡一決雌雄。消耗戰力?

如果曹禪真是這麼想的,那麼本科就承認曹禪就是個瘋子。沒半點理智的傢伙。

看著曹禪如此年輕的面孔,本科絕不認為走到今日地位的曹禪是個瘋子。但是有什麼理由,有什麼不可放手的理由。讓他在這裡與大鮮卑決一雌雄。

本科想不出來,因為他們所謂的大鮮卑人,對於疆土的概念幾乎沒有。又處在分裂當中,互相進攻無所不用其極。

就算是同族人也可以當做奴隸來使用。

大鮮卑沒有犯我大鮮卑,雖遠必誅這種說法。

所以本科不理解。

曹禪也其實只是為了發展河套而已,並不是說犯我大漢,雖遠必誅這種極端的思想,他現在的能力就只有防禦而已。

儘可能的防禦。

但誰要是敢來河套,那就是曹禪的死敵。

你要戰,我便戰。決不妥協。

「我只要十萬石的糧食,一萬斤的鐵,三千個女人。以及開通商業,可以自由的讓商人們運送各種物資到達大鮮卑。年年如此。你只要答應了這些條件,我立刻領兵返回。永不再踏入這片地方。」本科看著曹禪的眼睛,很是認真道。

曹禪沉默了。本科心中很是高興,總算是開竅了。你只要付出一點點的代價,就可以換取和平。我們大鮮卑人的友誼,又何必斤斤計較呢。

但是本科接下來的臉色,卻是猛的一變。

「三萬石的糧食。鐵不可能。女人不是我們給你們,而是你們要吧歷年來擄掠去的漢人女子還給我們大大漢,如果你們答應這個條件,開通商業也好說。」曹禪如此回答道。

糧食曹禪有,擠擠就能出三萬石。鐵這種戰爭必需品。絕對不可能。女人也可以,不過,是你們鮮卑人還給我們大漢的女人。

三萬石糧食,曹禪不是白送的。是用來購買,被你們鮮卑人擄掠去女人用的。

至於開通商業,也在曹禪的接受範圍之內。只要不是販賣鐵,武器這種東西。一切都好說。

本來是恐嚇威脅,曹禪幾句話,就成了公平交易了。

糧食買女人。看似他們大鮮卑人賺了。其實是大出血。因為本科從來沒想過來河套撈不到任何好處,還要陪了女人才能撈到好處。

還有一點,勢力弱小的曹禪。還給他提出條件。這一點最是讓本科發笑。

所以他笑了,怒極反笑。

「過不了多久,踏足這片土地的將會是我們大鮮卑人的數十萬鐵騎。」

「如此,戰爭吧。」曹禪很是乾脆的勒了勒馬韁,放下這句話後,掉轉馬頭,就走了。

看著曹禪等人緩緩退走,本科面沉如水,神色中閃爍著掙扎的目光。

這次冬天,很冷,很冷。他們鮮卑人倒斃的牛羊不計其數,現在還有肉吃,但是過不了多久就沒肉吃了。

沒肉吃就會引起動亂,劇烈的動亂。這個時候,最好的選擇就是戰爭,通過戰爭消耗人口,同時也劫掠漢人的食物。

歷年來,河套都是首眩但是這次,本科發現他提到鐵板了。曹禪這個倔強的人,居然要用堅城來防守。

而且實力不弱。本科知道曹禪的兵力不可能只有五萬人,沒準會有十萬人。要攻下有十萬人防守的河套。起碼得消耗掉相同數量的大鮮卑勇士。

目前鮮卑人處在分裂當中,步度根,軻比能這些人野心勃勃,想要取代大單于石能,成為新的單于。

他們不可能在河套這塊地方消耗十萬人。

「等等。」掙紮了片刻,本科眼中閃過幾分不甘,但還是大叫著道。

「還想說什麼?」曹禪對於本科叫住自己有幾分意外,但也不出他的意料之外。這個人,明顯不是來打仗的。

要不然豈會橫生這麼多的枝節,早就攻打城池了。

勒住了戰馬,曹禪回聲道。

「漢人的女人,雖然我不知道有多少,但數千人還是有的,加上她們生下來的女娃子。足有上萬人。三萬石糧食太少了,我要五萬石。」本科開口提出條件道,並且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跟曹禪討價還價一翻。他心裡的價位其實是在四萬五石。

但沒想到。這個時候曹禪卻很大方。

只淡淡的回了一句,「可以。」

這與曹禪前邊倔強無比的形象有著很大的反差。一時間,本科卻是有些不可置信。

其實他不知道,對於那些漢人的女人們。曹禪覺得再出三萬石也是應該的。曹禪在還是小人物的時候,顧及不了她們,只有自掃門前雪。但是當曹禪擁有了今日的地位的時候,就有義務,把她們從鮮卑人的手中接回來。漢人的地方。

雖然不可置信曹禪這麼快就答應了,但是一股狂喜卻在片刻中從本科的心中升起,五萬石的糧食。再加上把漢人女人還給曹禪,這其中省下來的口糧,足以使得他們鮮卑人度過這個危機了。

但是這還不夠,鮮卑人不僅要養活。還要發展壯大,無數嗷嗷叫的崽子需要撫養。他們需要更多更多的糧食。

曹禪對女人的需求,讓本科心中一動,他們大鮮卑現在是草原上最強盛的種族,他們的勢力範圍遼闊,東西數千里。與無數民族交戰,不單單是漢人,他們在北方與白種人交戰。在南方還與烏桓人有所戰爭,西方更有無數的部族在大鮮卑的鐵旗下臣服。

他們的收攏的女人很多很多。

幾萬人肯定是有的。

女人這玩意在饑荒的時候通常都是殺掉的那一批人。浪費口糧。一年殺掉的起碼有幾萬人。在真正大饑荒的時候,女人本身還是口糧。很少有外人知道,如果真的熬不過去了,鮮卑人也會吃人。

「我們大鮮卑還有無數從別族搶來的女人,起碼小三萬人。大將軍既然對女人有意思,不知有沒有興趣吞下這三萬人?」本科安奈下心中的興奮,出聲道。

「要,不過一萬人我只出一萬石糧食。」曹禪心下也是一動,河套地區確實缺少女人,在戰爭中,女人通常都是沒用的。尤其是白波軍這樣的起義軍,女人很少,很少。

這是很危險的一件事情。治下百姓,女人,男人一定要平衡。若是光棍太多。足以引起很大的震盪。本來,曹禪打算先從匈奴人手中買一批女奴對付著。

其他等事情穩定下來,再慢慢想辦法。

現在本科居然開口,曹禪自然求之不得。但是價格嘛,卻是由他說了算。

「荒唐,你剛從我這裡買走了一萬女人,用了五萬石糧食,現在我再賣給你三萬,你卻只出三萬石。曹大將軍是真糊塗,還是以為我大鮮卑人傻?」本科的臉色一下子漲的通紅,狂吼道。

氣得。跟心裡價位相差太多了。

「我們的漢人的女人,我贖回她們只是為了讓她們有生之年,還能回到我們漢人的土地上生活,看看我們漢人的江山。我出多少都願意,你們外族人的女人,來我們漢人這邊,說句不客氣的話,只是給我們漢人的漢子暖被窩的。我出那麼多糧食幹什麼。一萬石,就是一百一十多萬斤的糧食。夠了。別貪心了。」曹禪面含冷笑道。

真當他是肥羊殺呢。

「一萬五。」看著曹禪冷硬的面容,本科咬了咬牙。吼道。

曹禪搖著頭。

「一萬三。」

曹禪還是搖著頭。

「一萬一千五。」

曹禪繼續搖頭。

「一萬零一百石糧食。」本科幾乎絕望了,抱著蚊子腿再小,也是肉的想法,加了一百石糧食。

「我只出一萬石糧食,你要給不給。」曹禪斷然拒絕道。

曹禪不怕戰爭,這就是最大的主動。曹禪握有主動權,何必退縮。他跟鮮卑人沒交情。

「好,我答應了。一共四萬女人。其中漢人的女人一萬人,你出五萬石糧食。三萬女人,你出三萬石糧食。一共八萬石糧食。以你大將軍印信,立下字據。」本科難得的,沒有信任他們鮮卑人的強大,怕曹禪反悔了。

人家不怕戰爭,要是把女人拉過來了,曹禪反悔。吃虧的是他們。

字據。本科心裡有些慘笑,很難相信,草原上的人,會與漢人立下字據。因為對於草原人來說,不管是以前的匈奴人,還是現在的鮮卑人,或是烏桓人,羌族人。都是漢人主動與他們立下盟約。簽上書面協議的。

而草原人就是最不尊重這種盟約的人,隨時可以反悔。現在卻是他們求著曹禪立下盟約了。

這不可笑嗎?本科認為自己簡直是丟盡了草原人的臉面。強盛的大鮮卑的臉面被他給丟盡了。

本科不是小人物,他是鮮卑大單于石能親弟弟,手下部眾數十萬,鐵騎五六萬。他有能力,做些報復的事情。

看著神色淡淡,很是自信,又油鹽不進的曹禪。本科心裡發狠,不是一年,就是兩年,等我們大鮮卑人度過了這次危機,我就鼓動兄長出兵數十萬踏平河套。以洩今日之恨。

本科的城府算是很深了,心裡發狠,但面上卻並沒有表露出來。只是顯得稍微的有點憤恨。

臉色算是很正常的了。

但是曹禪是誰啊,他天天對著一些貌似忠誠他,其實奸猾似鬼的大臣。本科這點心思,曹禪能稍微看的出來。

不過也沒關係,聽著本科妥協了,曹禪已經對鮮卑的情況有些猜測。亂子,不校可能沒一兩年,安穩不下來吧。

一兩年啊,老子的軍隊早已經訓練好了。城池也立下無數。鮮卑人數十萬鐵騎真的很強嗎?真的很強。但是在漢人的土地上,漢人是用城池這種防禦手段說話的。

曹禪何懼之有。。.。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23 21:42
第一百六十五章小霸王,年芳十七

當即,曹禪命了小卒去取了筆墨。竹簡。當著數萬大軍的面前,先寫下一份文書,再命人朗讀一番。

印下大將軍印信。再交給了本科。

「如何?」曹禪看著本科神色凝重的拿著竹簡,一字一字的看過去,曹禪問道。

「好。」本科應了一聲,把竹簡小心的收好放進懷中。

不管剛才對曹禪如何憤恨,但是這一刻,這竹簡上邊的東西,卻是他需要的東西。

八萬石糧食。

小心的收好後,本科的面色猛的一變。

「兩族大事已經完成。接下來,我想要跟曹大將軍解決一下私事。」

「你這是什麼意思?」典韋悶哼一聲,策馬而出。厲聲叫道。

論穿戴,典韋再眾將中算是最樸素的了,只是穿著一身皮甲。但是那極大的身材,裸露在外邊,塊塊隆起的肌肉。以及那無人能擋的氣勢。卻使得無人敢蔑視他。

氣勢這玩意有些虛無縹緲,孫堅的氣勢銳利如劍。典韋的也不差。但是典韋更加有震撼力的身材。卻在視覺上給予了本科以一種天然的威迫力。

站在典韋的面前,還有一種被猛獸盯著的感覺。令人毛骨悚然。

瞳孔一縮,本科強自按耐下退縮的心裡,因為本科知道在大軍面前,他一退。就完了。

「我想與曹大將軍決鬥。」本科在典韋的氣勢下,毫不退縮的表示使得他旗下的鮮卑將神色振奮。

當本科說出,他要與曹禪決鬥的時候。他旗下的鮮卑將更是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劇烈的爆炸了起來。

興奮。期待。甚至有人發出了一聲嚎叫。

「噢噢噢噢。」有個鮮卑將領,手持彎刀。駕馭著他的戰馬人立而起,彎刀向上直指天空。嚎叫著。

這邊的興奮也而感染了,並不懂漢話的鮮卑普通騎兵。發出了陣陣的吼叫聲。鮮卑人的氣勢再一次的到達了頂點。

剛才啞火的事情,早就被拋之腦後了。

「笑話,我們大將軍乃是萬金之軀,豈會與你一個小小的黃須奴決鬥。」典韋怒極反笑,腰間鋼刀瞬間出鞘,直指本科。

雙目更是一凝,如同已經準備就緒,就將撲向獵物的猛虎。猙獰無比。

草原是沒有老虎的,但是卻有成群的草原狼。少則數十,多則數百。本科曾經遭遇過一次有數百匹狼的大狼群。

見過一次狼。

狼是草原上最兇猛的動物。典韋的一番氣勢,讓他感覺到了一種比狼還要恐怖的殺氣。

比與狼對視,還要可怕。

本能的本科退縮了一下,但本科卻也算是勇士。他猛咬了下舌尖,疼痛感立刻讓他清醒了過來。並且駕馭著戰馬,上前了數步。

雙目直視典韋,哈哈一笑道:「這位勇士,你理解錯了。」說著,本科頓了頓,笑道:「我們鮮卑貴族的身份也是尊貴非凡,互相決鬥當然不會親自上場,都會派遣手下的奴隸進行比試。」

曹禪失笑。搖著頭道:「你還不如直接說,不讓我這些有身份的將軍上場呢。」

那點小心思,曹禪一眼就看破了。這傢伙特地的加重奴隸兩個字。意思太明顯了。他手下將軍怎麼可能以奴隸的身份上常

被拆穿了,本科也不覺得尷尬。他想出口氣,但又覺得典韋,許褚這些人太強了。跟他們決鬥是傻子。

派出去再多的人手也不夠殺的。

耍一些小手段用用。曹禪接了,就可以出口氣。而且決鬥嘛,互相都是有綵頭的,小賺一筆。

若是曹禪不接下,就乘機譏諷一下。小出一口氣。

曹禪看著直搖頭,不過就是失了小面子罷了。接著種無聊的決鬥,實在是太無聊了。

他寧願被嘲笑一番。

正當曹禪打算開口拒絕的時候,他感覺到了身後有人拉他。回頭一看,卻是孫策。

「我父親不行,小侄行啊,小侄身無官職,平民百姓一個,按照地位,與匈奴人的奴隸差不多。」孫策偷偷的跟曹禪說話,這樣子有點賊眉鼠眼的感覺。

手癢,想虐人了。

曹禪對孫策那點小心思心知肚明。這些天被典韋。許褚給虐慘了。想找點人虐虐了。

孫策啊,一代小霸王。武勇方面不缺。又自願下降身份出常

曹禪雖然說不計較被嘲笑,但也不代表他願意被人嘲笑埃

曹禪不由的看向了孫堅,他雖然是大將軍,但是這個時候,老子最大。

孫堅面色不動,但卻點了點頭。作為老子,他最清楚兒子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有讓兒子廝殺一下的念頭。

廝殺。並不是互相比試。這是兩種決然不同的概念。目前孫策只跟人比試過,沒跟人廝殺過。

這是時機。

見老子點頭,孫策差點就要歡呼一聲了。在兩軍陣前,與人廝殺。想一想這種感覺,孫策就覺得熱血沸騰。

血氣方剛好男兒。

「幾局?」曹禪問道。這事兒得事先說好了,要是沒完沒了。曹禪可沒興趣奉陪。

見曹禪開始問話,典韋也就沒有再留在前方。狠狠的瞪了一眼本科後,策馬返回本陣。

典韋的這一瞪,讓本科心下冒著涼氣。但立刻被拋之腦後了。心下孤疑了起來。

因為孫策那點小動作都在本科的眼皮底下進行的,孫策與曹禪說了幾句話,就讓曹禪答應決鬥,他豈能不疑?但是打量了下孫策,只見臉上稚氣未脫,嘴邊**。頓時放下了心。

別管耍什麼把戲,若是曹禪派遣這個毛頭小子上常那他就等著輸吧。

同時,本科心中也起了點別的心思。賭注,綵頭。是必須的。可以適當的往上走走。

「三局。」經過算計,本科的臉上又有了笑容,回答道。

「可有賭注?」曹禪繼續問道。

「每局一千匹戰馬如何?」說實在的,本科這次沒帶什麼綵頭來,有的只有戰馬。以及手中的彎刀。

曹禪嘴角牽出一絲冷笑。戰馬。鮮卑人最不缺的就是戰馬。因為戰馬是可再生的,今年輸掉了,明年就有了。

曹禪沉思了片刻,笑著道:「這樣吧,戰馬我要了。三千匹一局,另外我還需要你們手中的鋼刀,弓箭。箭矢。同樣是三千份。如何?」

曹禪的回答再一次出乎了本科的意料,加重了綵頭,就等於是對方很有自信。這又讓本科有些遲疑了。

「不知曹大將軍派遣誰出常」

曹禪哈哈一笑。道:「你們鮮卑人怎麼變得這般畏縮?」哈哈笑過之後,曹禪也不顧本科難看的臉色,笑指著身邊的孫堅,典韋,許褚,趙云,曹純道:「這五人不會出常」

最後,曹禪害怕嚇跑了本科。又補了一句。「將校級別的,也不會出常」

「好。我願意出三千匹戰馬,三千把彎刀,三千張強弓,三千壺箭矢。但曹大將軍出什麼呢?」曹禪的保證,讓本科頓時去了心中的遲疑。笑著道。

「每局三萬石糧食。」曹禪也說出了讓本科為之怦然心動的話,三萬石糧食。三局就是九萬石。可以活太多的鮮卑人了。甚至還可以用到明年。

這對於鮮卑人的強盛,有著至關重要的地位。

「好。不愧是漢大將軍大司馬。夠爽快。」本科哈哈大笑了幾聲,隨即猛的回頭大叫道:「找出你們中最強壯的。」

本科也不算太無恥,他沒有找軍中的將領。

此時,孫策忽然大聲問道:「一人可以挑三人嗎?」隨即,孫策發現自己說錯話了。不由補充了一句道:「一個人連戰三局。」

本科驚訝的看著孫策,再看向了曹禪。曹禪伸手在孫策的腦門上彈了一下,笑著道:「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難道大將軍你真要派遣這個娃兒上陣?」本科更加驚訝,曹禪這番動作,可是赤luo裸的埃

「我漢家兒郎,十六歲就可殺人。他十七歲了。」曹禪笑著回答道。

本科這次沒有再猶豫。如果漢人的一個十七歲的小娃兒,都能勝過他們鮮卑勇士。那麼他自己抹脖子算了。

「可以。」本科道了一聲,就沒說話了。靜靜的等待著自己軍中,挑選出來身材強健,武力出眾的勇士。

這可能需要一些時間,因為鮮卑人勇士很多。渴望上場的人也很多。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挑選出來。

挑選唯一的手段就是比身材,比武力。

鮮卑人分城了若干陣營,互相圍成一個圈子。兩人兩人的在圈子中比試。

陣陣呼喝聲中,不斷有人得勝,有人灰頭土臉的敗北。

初時,孫策還有些興致勃勃的看著,但是在看了將近一個時辰後,孫策的興趣就沒了。

真沒勁。

撇了撇嘴,孫策想著。

一個時辰多點的時候,鮮卑人才選出了三個勇士。

一個很是瘦小,但是細小的手臂上卻提著很是誇張,足有一丈長的狼牙棒,雙目如狼,有狼的兇狠。

一個長得五大三粗,鮮卑人中很是常見的漢子。但是他手上兵器也不容小視,是一柄長度也足有半丈的黑色巨斧。

最後一人是一個白種人,或者是混血白種鮮卑人。皮膚很白,但也很粗糙,面色也很粗礦,長有一對碧綠的眼睛。

如同蛇一般的狠毒。手持一桿長槍。

三人經過一番比拚,眉目間興奮未散。顯得凶歷四射。三人緩緩的策著戰馬來到了本科的身後。

「讓大將軍久等了。」本科回頭看了眼三人,滿意之色一閃而逝。對著曹禪舉拳道。

「去吧,小霸王。」曹禪拍了拍孫策的後背,笑著道。

「小霸王?這是封號嗎?身為大將軍,可是要言出令隨的。」孫策先是一愣,但立刻喜歡上了小霸王這三個字。不由回頭叫道。

曹禪啞然失笑,小霸王三字,本就是後世評價孫策的。他剛才也是下意識的道出,沒想到孫策卻是對眼了。

「若你能得勝而回。我就賜於你這個封號。獨一無二。」曹禪鼓勵道。

「大將軍金口一開,…….。」還沒孫策興奮的把下邊的話說完,其父孫堅一個眼神過去,孫策頓時住口。

轉而對著身後的侍從喝道:「槍來。」

立刻有侍從抗過一桿大約有七八尺長的銀色長槍。遞給孫策。

孫策握在手中。耍了個漂亮的槍花。駕馭著戰馬出陣。馬蹄聲中,孫策的神色從吊兒郎當,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

一步步的逼近,一步步的能讓人感覺到一種龍虎出山的感覺。

實力暫且不算,但是這鋒利的氣勢卻更甚於其父孫堅。

本科的面色一變,眼中殺機一閃而逝。此人才十七歲,就有如此氣勢。若是成長,豈非了得?

頓時,本科心中有了決斷。隱晦的對旁邊身後的三人使了個眼色。三人會意,眼中立刻揚起了興奮之色。

但是神色卻也變得很是凝重,本科能感覺到孫策的氣勢,他們當然也能。

「我先上。」那個很是傳統的鮮卑壯漢大叫一聲,提著他的黑色巨斧,駕馭著快下戰馬越眾而出。

其父孫堅視鮮卑人為奴,孫策也沒有行禮的打算。這鮮卑壯漢剛一上來,孫堅雙目中就暴起了銳利的光芒。

「殺。」

雙腳猛的加緊馬腹,低喝聲中,孫策頓時如同箭矢一般的衝了出去。

「轟隆,轟攏」

馬蹄聲中,有種一騎當千的氣勢纏繞著。小霸王的氣勢全開。

鮮卑壯漢面上更加凝重,並沒有急於往前衝去,而是慎重的提起了巨斧,緩緩的駕馭著戰馬,緩慢的提速。直到速度猶如飆風。

「轟攏」兩騎接近的時候,鮮卑壯漢猛的提起巨斧,從上往下猛的朝著孫策劈去。簡單的一招,卻帶著一種力劈華山的猛烈。

孫策眼中閃過一絲譏諷,雙臂用力,長槍直刺,輕鬆的挑開了鮮卑壯漢的巨斧,隨即猛的再刺。支取鮮卑壯漢的胸口要害。

孫堅輕鬆的挑槍,卻讓鮮卑壯漢面色巨變。他手上力氣何止數百斤,再加上巨斧的重量。足有八百斤。但眼前這個小不點卻能輕鬆的挑開他的巨斧。

這小小的身軀中,難道隱藏著上千斤的巨力嗎?

不容壯漢多想,因為孫策的長槍已經刺到了。從新收回武器抵擋已然是不可能,咬著牙鮮卑壯漢腰部一扭,長槍刺中了他的肩膀。

「碰。」在孫策的巨力加上胯下戰馬的衝擊力,這鮮卑壯漢整個肩膀被長槍洞穿,灑出一股熱血。整個人脫離了戰馬,牢牢的釘在孫策的長槍之上。

說來話長,其實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只眨眼的功夫,鮮卑人就見到了他們有生以來難以置信的一幕。他們的鮮卑勇士,一合就敗了。

看著孫策緩緩的駕馭著戰馬後退,長槍還保持著直刺的姿勢,槍頭上他們的鮮卑勇士,正臉色蒼白,雙目緊閉。昏睡了過去。

孫策緩緩的駕馭著戰馬來到了曹禪的面前,長槍猛的放手。

連著那個鮮卑勇士,一起落地。「碰。」發出了一聲巨響。

「埃」那鮮卑勇士,頓時痛醒了過來,仰天發出了一聲痛呼。但是此時,卻沒人再理會這個失敗者了。

曹禪笑著對本科揚聲道:「多謝大帥的戰馬,弓,箭矢。彎刀。」言下之意,你快付錢吧。

本科臉色一陣鐵青,狠狠的瞪了眼慘叫著被孫策的侍從從肩膀上拔出長槍的鮮卑壯漢。

一合即敗。真是丟盡了大鮮卑族人的臉面。還有那三千匹戰馬,三千張弓,三千壺箭矢。三千柄彎刀。

心中肉痛,但本科也還做不到兩軍陣前反悔這種事。咬著牙,不顧手下將領鐵青的臉色,道:「下馬,解刀。」

本科帳下,十餘個將領面面相視了一陣。最後,一個年級較大的將領越眾而出,指揮者他的部曲,解下彎刀,放出戰馬。

片刻後,就有三千匹戰馬。三千張弓,三千壺箭矢。以及三千柄彎刀。被送了過來。

曹禪眼中含著笑意,大手一揮,令手下人全部運送回城。

這個過程很緩慢,讓本科覺得曹禪是故意的。是在割他肉。咬著牙,本科沒有發作。

但面色卻是鐵青一片,輸掉了就輸掉了。現在要想辦法保住沒有輸掉的一部分。看那鮮卑壯漢一合就敗了,本科對手下的另外兩個人也沒了自信。陣陣發虛。

抬眼看著孫策那張年輕的面容,本科心中卻覺得有些無計可施。人家年少只十七歲,己方的勇士起碼有二三十。本就是以大欺校這要是再使用詭計。

兩軍陣前,他的臉面不是丟個乾淨?以後還怎麼統治部族?

正當本科無計可施的時候,他手下鮮卑將中走出了一人。這人叫陳風,祖父是漢人,在鮮卑人中生活了兩三代,混血了。

從外表上看,是個很正統的鮮卑人。

為人很是狡詐,是本科帳下不可或缺的謀臣。

見他上來,本科心中頓時一喜。

陳風當然見到了本科眼中的喜色,當下心中閃過一絲自豪。鮮卑人中最重勇士,但是先祖是漢人的陳家卻是讀書見長,往日頗受鄙視。但這個時候,卻只能為大帥解憂。

策馬來到本科的身邊後,陳風低聲道:「大帥,那少年很是勇猛,恐剩下的兩位勇士不是敵手。我看這樣吧,您把賭注加到一萬匹戰馬,一萬柄彎刀,一萬張弓與一萬壺箭。讓我們部族中,最強大的拓隗勇士出陣。」

拓魁也就是在前刻,單人匹馬前往城池下傳話給孫堅的那勇士。

本部中當之無愧的第一勇士,在整個鮮卑族中,也是排的上號的勇士。。.。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23 21:42
第一百六十六章滿載而歸

這是個好主意,眼看那少年如此威猛。本科也知道只有本部中的第一勇士拓隗才能戰勝那少年。

而且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乘機殺死那少年。如此年少就這般了得,長大了起不是更了得?大漢多了個宿將,他們大鮮卑人可是不樂意看到的。

但問題是,剛才說好了三局。而且戰馬數量,兵器。糧草的換算都已經制定好了,這個時候反悔。可行嗎?

人家會樂意嗎?

本科猶豫了,他感覺今日的面子全丟光了。不僅陪了兵器,戰馬,還陪了面子。

見此,陳風神色凝重的勸說道:「姑且一試。」

姑且一試。

就當是死馬當活馬醫了。本科長出了一口氣,對著陳風點了點頭,駕馭著戰馬朝著曹禪靠近了幾步。

看了眼孫策,本科舉著馬鞭,抬拳對曹禪朗聲道:「恭喜曹大將軍,數年後必定添一員猛將。」

「多謝。」曹禪抬拳淡淡的回了一句。花言巧語聽多了,本科這番恭維不算什麼。漢人與草原人天生死敵,會來恭喜他添了一員猛將?笑話。

對於曹禪的態度,本科也算是領教過了。因此也不在意,又看了眼眉目間猶自帶著興奮的孫策。嘆氣道:「這位少年將軍之勇猛,我餘下兩位勇士恐也不是對手。剩下兩局,我也只能放棄了。六千匹戰馬。六千柄彎刀。以及弓箭。我會雙手奉上。但是,作為決鬥來說,這未免太過無趣了。我有一個提議,不知曹大將軍可否贊同?」

聽本科這般說,剛才與那鮮卑壯漢一齊出場,那白種鮮卑人以及瘦小鮮卑人面色齊齊一變,有些不甘。但是同伴的下場,卻也讓他們知道,他們確實不是對手。因此,只是漲紅了臉。悄然的退了回去。

「說。」曹禪不動聲色道。只是心下卻是有了些不耐。

本科不知道,他的一番表現,實在是讓曹禪覺得無趣。後世傳聞甚多,草原人天生豪爽,大方。但是眼前這人實在是跟傳聞不著邊。

見曹禪沒有斷然拒絕,本科心中一喜,指著孫策道:「這位少年人,武力出眾,乃是一等一的勇士。我之帳下也只有第一勇士拓魁能敵。若是曹大將軍不介意,我願意出一萬匹戰馬,彎刀,弓,箭。如何?」

曹禪的面色猛的一沉,還真當自己說什麼就說什麼了。

曹禪心中惱怒,那邊孫堅更是神色一變。孫策是他兒子。做老子的眼見兒子被人算計,怎麼可能不怒。策馬而出,孫堅指著本科怒聲道:「要是有本事,我與你單挑?」

矛頭直接指向本科了。本科的臉色猛的一變。眼中一片陰寒。

「我們大帥不以勇武見長。」陳鳳見情況不對,立刻策馬上前解圍道。

「哼,不以武勇見長,就不要口口聲聲說決鬥。」孫堅冷哼一聲,並不買賬。

「一萬匹戰馬?」孫策忽然開口問道。

「沒錯一萬匹戰馬。以及彎刀,弓,箭。」陳鳳見孫策忽然開口,面上一喜,立刻舉拳笑道。

「那戰吧。叔父不是正缺戰馬嗎?」孫策朝著曹禪自信一笑,隨即翻身下馬,單膝跪在曹禪面前,抱拳朗聲道:「侄兒請戰。」

孫堅與曹禪同輩,孫策免不得自稱一聲侄兒。

「刀劍無眼,勝敗無常。一個人對失敗要有畏懼,你若敗了。你出的起十萬石糧食陪給他嗎?」曹禪很適時的給了孫策一盆冷水,勇猛不可怕,可怕的是盲目。對失敗不能沒有畏懼。

這曹禪教導孫策的第二課。

再說,曹禪也不可能再被本科牽著鼻子走。你要我再戰一局,就再戰一局啊?什麼道理。

現在曹禪缺戰馬沒錯,但是將來卻不會缺少。孫策這員十七歲的將領,曹禪不能放任他冒險。

什麼叫做鼠目寸光。把十七歲的孫策拿去冒險賭那多出的四千匹戰馬,弓箭,彎刀。就叫做鼠目寸光。

孫策待再辯論,猛的典韋悶哼一聲,旁邊許褚也嘿然一笑,神色詭異。兩人的表情讓孫策一陣心寒。不由畏縮了一下。

這次孫堅也沒幫著孫策說話。別人給他兒子下套呢,他這老子推著兒子進套。孫堅還沒有老糊塗。

「起來,回本陣當中,休要再多言。」曹禪的聲音也轉冷。隨即,對轉頭看著本科。上指天,下指地。冷聲道:「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說出的話,有蒼天見證,有大地作證。你剛才自稱剩餘兩位鮮卑勇士必敗,六千匹戰馬,六千柄彎刀,及弓,箭矢。雙手奉上。那你還不命人送來?」

「或者說,你能在蒼天眼下,食言?」曹禪反激之。

本科的臉色立刻一陣青,一陣紅。他剛才的話只是為了刺激曹禪眼紅,他認為曹禪為了戰馬能與他決鬥。那麼再加四千匹戰馬。曹禪一定會眼紅。剛才孫策單膝跪下,言叔父缺馬。恰恰證實了本科的猜想。心下正竊喜呢。

但沒想到,眼前這人卻是油鹽不進。

誘之以利。不行。還白白的葬送了剩餘的兩次機會。要知道,單挑可不淡淡比拚武勇的。偶爾玩一些陰謀也是可行的,剩餘的兩個鮮卑勇士中,就有一個擅長用弓箭偷襲。

總是有些勝算的。

但就像曹禪說的一樣,本科還沒有厚臉皮的在大軍面前,食言。

眼中一陣寒芒閃過,本科心下雖然後悔。但是對曹禪的忌憚卻更加的重了。此人坐擁河套,性格冷靜,幾乎油鹽不進。

若任其發展,恐怕不僅僅是河套這塊肥肉被其掩藏下了。沒準,他們大鮮卑會慢慢的成為此人征伐的對象。

當年漢人出了武皇帝,集全國之力,與匈奴人征戰,硬生生的把匈奴人打成了半殘廢,也才有了他們鮮卑人的崛起。

這段歷史,本科心中甚是明了。因此,他更加的忌憚曹禪。今日他領兵數萬來此,雖然沒盡全功。

也損失了九千匹戰馬,九千柄彎刀,弓箭。但是本科忽然覺得不虧了,試探出了這麼個人物。這次來,夠了。

等下次來,就是數十萬鐵騎南下,消滅這個讓他感覺到無比威脅的男人。

眼中殺機隱藏,本科忽然一笑道:「曹大將軍說的是,以我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可能食言。來人,下馬,解刀。」

「大帥。」陳風臉上儘是驚容。不明白本科為何輕易放棄了。那可是裝備六千人的戰馬,兵器埃

「可以了。」本科冷冷的掃了眼陳鳳,冷淡道。

「諾。」陳風心中一涼,立刻低下頭,退到了一邊。

很快的,本科手下的將領中,又出來兩個人。解下了六千匹戰馬,六千彎刀,弓箭。並且退回了一旁。

幸好鮮卑人都是一人二馬,甚至三馬的。少了九千匹戰馬,不足以影響他們返回。

本科深深的看了眼曹禪。抱拳道:「後會有期。」說完後,大吼一聲。「撤軍。」無數鮮卑將領,包括那第一勇士拓隗狠狠的看了眼曹禪。這才駕馭著戰馬退走。

軍未動,但卻損失戰馬九千。彎刀弓箭九千。誰都憋著一股氣。

但是本科的命令卻也不容小視。

隨著將領們,以及本科的撤退。數萬鮮卑騎兵頓時如同潮水一般的退走。很快就消失在了遠方。

凝視著鮮卑人的退走,曹禪心下鬆了一口氣。草原人進犯,曹禪就算是打光了軍隊,也要拼一把。但不代表,曹禪想要戰爭。

就像曹禪訓斥孫策的一樣,人不能不畏懼失敗。能不戰爭,就最好不戰爭。不是決心不夠,而是實力不夠。

五萬馬步軍,面對數十萬鐵騎。實在是太弱太弱。弱小就要發展,求上進。使得別州繁華,屯大軍十萬。鮮卑人何以敢小瞧我?

曹禪回想起本科離去前的深深眼神,嘴角微微上翹。後會有期。言下之意是你還會再來嗎?

只是你再來的時候,未必就是你強我弱。

帶著一分自負的笑容,曹禪勒著馬韁,看了眼堆積如山的弓箭,彎刀。策馬返回道:「統統帶走。」

隨著曹禪的命令,他的軍隊立刻返回。

曹禪雖然心裡很是自負自己發展別州的大計,但是卻也不敢小視鮮卑人的威脅。自負沒什麼,但不能自傲。

必須正確的面對事態。而現在曹禪感覺到的是一種威脅。快速發展,發展,發展。才是硬道理。

因此,曹禪第二天就領兵返回了朔方。曹純,趙云。孫策,以及一萬五千騎兵,收穫的九千匹戰馬等等。

臨走前,曹禪給孫堅交代了一件事。那就是高築牆。城牆要高。儘量的往上築起。這才是對付騎兵的硬道理。

還有大量的派遣探子,在一百里距離內巡視。以監視鮮卑人。這次是因為有個很是忠誠的商人,曹禪才會知道鮮卑人要來。下次可沒這麼好運了。防範措施是必須的。

回到朔方後,曹禪立刻下令曹純,趙云二人在河套徵兵五千騎兵,徵召那些與匈奴人雜居了上百年的漢人們,作為新騎兵。

反正戰馬是現成的,兵器。弓箭都是現成的。

下令後,曹禪立刻找來了鐘繇。

書房內,曹禪脫去了甲冑,穿著一身便服高坐在上首位。一臉的凝重。說著這次在云中發生的事情。

隨著曹禪的話,鐘繇的臉色一點點的變得凝重。

他與曹禪想的一樣,鮮卑人是狼,喂飽了肯定還回來。但這次,曹禪又不能不喂飽鮮卑人。八萬石糧食,一定要給。

不僅避免了戰爭,獲得了寶貴的發展時間。也獲得了女人。漢人的一萬女人,以及別族的三萬女人。可以很大的緩解社會上的矛盾。

有女人就有娃子,就有希望。可以使得一些單身漢,能夠沉下心來勞作。

對於這筆交易,鐘繇到是很贊同的。但是他也清楚,鮮卑人還會再來的。必須要增加實力。

如何增加實力呢?有,匈奴人。吞併了三十萬的匈奴人,曹禪的軍隊就會在短時間內膨脹。

但是,人家也不是傻子。曹禪若吞其族,他們會束手待斃?不可能的。這事不可能一下子就完成。這需要時間。

「匈奴人的事情可以先緩緩,我們先把八萬石糧食籌集起來。與鮮卑人交易了女人後,就可以慢慢發展了。別州土地肥沃,一兩年就能積累出龐大的糧食了。」曹禪對此也沒什麼計劃,他只能在本身上想辦法,開墾田地,命令士卒也屯田。

慢慢的積累實力。

「大將軍,我們恐怕擠不出八萬石糧食。」鐘繇聞言苦笑一聲,舉拳道。

「我有辦法。」曹禪聞言笑著道,隨即從案上抽出了一分竹簡,提起筆,沾染了墨水,快速的書寫了起來。

在路上,曹禪就已經想好了。他自己籌不出糧食。但是別人行埃公孫瓚坐擁幽州,最近又沒有與袁紹交戰。

多的籌集不出來,但是三萬石卻是能夠的。曹禪也不白拿,準備以金銀購買。當然,這價格要低一些才行。

寫完後,曹禪遞給了鐘繇。

看完後,鐘繇眼前一亮。笑著對曹禪舉拳道:「原來是鎮北將軍公孫瓚。」

「我與他有盟約嘛。」曹禪哈哈一笑道。

這事情很緊急,兩人說了幾句後,鐘繇就抱拳告退了。安排人手把這份文書交給公孫瓚。

別小看這一點,目前公孫瓚在幽州,與曹禪的勢力隔著一個袁紹。這封書信不能走冀州,而是要進過代郡,上谷一帶,輾轉才能到達公孫瓚處。

手持文書的小吏一定要穩妥才行。

鐘繇走後,曹禪看了眼空蕩蕩的大廳,有些想念家中的那些女人們了。貂蟬善舞,鄒氏善琴。蔡琰嬌俏。雪玉,凝脂。還有為他生兒育女的王燕,王氏。

加起來就熱鬧多了。

別州殘破,還要面臨鮮卑人的侵略。曹禪起碼要呆上一二年。想想,曹禪還是決定把家人暫且遷徙這邊來。

人生何其短暫,一二年不能見面。何其浪費。

不過,曹禪卻沒想讓家人立刻搬遷過來。因為必經之地,并州。還不算太安全,最近,張燕,夏侯惇夏侯淵等人與黑山賊的衝突不小,小戰亂不斷。

起碼要過個一二月,并州才能徹底的穩固下來。到時候,再接她們過來吧。

目前只能委屈一下自己了,看著空蕩蕩的大廳。曹禪起身回了臥室,那裡只有一個手腳麻利的健壯婦人伺候著。

曹禪在這婦人的伺候下,脫去了稍微有些沉重的外袍。沉沉的睡下了。這一睡,足有一夜半日。

從昨日下午睡起,到第二天早晨。曹禪才睜開了眼睛。

在那健壯婦人的伺候下,曹禪用了早膳後,就出門了。

此時,三封城的情況,與當初有了極大的不同。四面城牆已經完完全全的修繕完畢了,城門樓也給立了起來。

城池內,也不再是一片荒涼了。無數被廢棄的宅院被修繕一新。迎來了新的主人。

街上人來人往,沿街叫賣的小攤販也有了些。

曹禪只帶著典韋一人,牽著坐騎大黑,走在大街上。

但是曹禪並沒有被眼前看似繁榮的景況給迷惑住了,這只是表象埃細細辨認,曹禪就能默默算出來。

若是再不有所舉措。動盪就會多了起來。

因為男人,男人太多,女人太少了。

從鮮卑人購買的三萬異族女人,以及贖回的一萬漢人女人,可以緩解一下壓力。但是卻不夠埃四十萬百姓,起碼有三十萬是壯丁埃

都是經歷了黃巾,白波起義存留下來的健壯漢子。他們精力旺盛,是種莊稼的好手。但卻也是破壞的好手。

不得不防。

這部分的空缺,也要曹禪想辦法。不比如何收服匈奴人小埃

不過,幸好還是有些時間的,目前正是春耕,很大一部分的壯丁都被遣送往城外,開墾去了。

這個春天,夏天,他們都要不有餘力的開墾田地。秋天收穫。冬天才會精力旺盛。

還有七八個月的時間,曹禪還有時間。

想著,曹禪確確實實的鬆了一口氣。發展一個大州,與發展一座城池其中的差距實在是難以數計。

方方面面都要考慮。

「大將軍,我們就這麼轉悠著嗎?」典韋見曹禪漫無目的的走了近半個時辰,終於忍不住問道。

「倒是差點忘記了。」典韋的提醒讓曹禪驚醒了過來,失笑了一聲。對典韋示意了一眼,二人立刻騎上戰馬。朝著城西走去。

目前三封城外有兩座軍營,一是徐晃的二萬大軍,屯紮在北方。二就是趙云,曹純的一萬五騎兵。屯紮在城西。

今日就是趙云他們招兵的日子,面對整個別州數十座城池的十萬原住民進行徵兵。

騎兵。

其他城池,還需要派遣軍中的一些將校前往主持徵兵事宜。但是三封縣卻是很近。

發個公告後,就能開始徵兵了。

早上的時候,趙云就派遣了大量的騎兵在城中,以及城外喊話。言大將軍欲招募騎兵,家中只要不是獨子的,都可以應徵。

別州的原住民都很熱情,很有幹勁。一定有很多人應徵為兵吧。曹禪心中一笑。。.。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23 21:44
第二百六十七章徵兵,治水,治民

儘管已經預料到了飽受摧殘的河套漢人。對於保護家園的熱情之巨大。但曹禪還是沒想到會有多大。

數十縣。十萬人口。平均算下來,每縣也就三五千漢人。三封縣算是比較大的了,大約有五千人口吧。

壯丁也就只有一二千。但是城西軍營外,卻排滿了長龍。人山人海。足有一二千。等於是說全縣的精壯百姓都來了。

大部分都是漢人面孔,也有少數漢化了的匈奴人,以及胡人。

因為前來應徵的百姓超乎想像,趙云,曹純不得不增加了三個負責登記的小吏。以及負責挑選的幾個經驗豐富的兵卒。

曹禪的到來,並沒有引起這些熱情的百姓們的主意。他們一個個全都盯著前方。看一個人登記完畢,立刻就有人頂上去。

當然,有選中的人,就有落選的人。只招募五千騎兵,一座縣城也就一二百人可以參加軍隊。

其中難度可以想像了。

曹禪在旁邊看了一會,發現先由經驗豐富的兵卒挑選出精壯,去除老弱。挑選騎兵是很複雜的。

河套百姓常年與匈奴人雜居,練就出一身的騎術。這也增加了挑選的難度。

挑選了精壯後,會再次挑選一下。看的不是身材,而是大腿,脫下褲子看大腿。因為常年騎馬的人,大腿上的肌肉就越會結實。有一些特徵表明了壯丁騎馬的時間,以及騎術是否高超。這些曹禪到是不太懂。也看不明白。但經驗豐富的兵卒就會看出來。

最後,才會看手。常年拉弓的人,手上也會有些明顯的特徵。會拉弓的會被特別待遇。

最後選出來的人,也並不是百分百進入軍隊的。

其中,父子,兄弟。家中情況都要問一問。父子,兄弟不能同時進入軍隊。曹禪還不是窮兵黷武的人,他要考慮整個別州的發展。

每家每戶的壯丁,不能一下子拉了個乾淨。會引起很強大的後遺症。

最後挑選出來的人,才是准騎兵。

這一過程持續了半天,直到日上正中。趙云才把事情給幹完了。

挑選出來的大約有二百人左右,算是符合了一個縣的數量。這些人,趙云安排了兵卒領進營。

其餘落選的,趙云也沒有立刻解散。而是讓士卒們,帶著他們進去用午膳。

這方法還是曹禪想起來的。人家來投軍是熱情,你要換之以厚。大的沒有,一頓飯是一定要供給的。

壯丁們顯然是沒想到會有這種事。騷動了一下,最後出來了一個漢子。大約四十歲,一臉的鬍鬚。不像漢人的長鬍子,而是四散的鬍渣。

曹禪看了半天,隱約聽人說,這人是附近遠近聞名的神射手。姓鄧,能彎弓射鵰。但可惜已經四十歲了,而且還有個二十歲的兒子入了軍隊。父子相抵,老子反而被刷了下來。

不過,他並沒有怨言,反而很是惋惜。自己不能上陣殺敵。與大多數原住民一樣。他家三五代中,有好幾個女子被鮮卑人劫走了。

杳無音信。恐怕不是死了,就是再也回不來了。對鮮卑人的仇恨很大。從小就立志殺鮮卑人。但可惜,漢人太弱。內亂,糜爛。他四十歲的時候,都沒有機會從軍殺敵。

這次恐怕也是最後一次希望了,但希望破滅了。所以惋惜。唯一讓他有些高興的就是他家長子被選中了。

漢子出來以後,對著趙云,曹純彎身行禮道:「二位將軍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是軍中正缺糧,我們豈能狠下心吃軍中的糧食。」

曹禪來了別州後,曾經大規模的徵召糧草。百姓也紛紛響應,余量多送來了。曹禪說是購買,但百姓們不願意收錢。鬧到後來,半賣半送。

因此,很多百姓都知道曹禪軍中缺糧。

都軟弱了數十,上百年了。好不容易盼來了軍隊,他們怎麼可能貪軍隊的便宜。

這漢子的話,引起了一陣共鳴。

人群中,發出了陣陣呼喊聲。

「鄧家漢子說的對。我們豈能吃軍中的糧食。」

「二位將軍好意,我們真的心領了。」

等等呼喊聲。

旁邊曹禪的心中都有一陣促動的感覺,何況趙云,曹純,二人也才二十歲,城府根本比不上曹禪。

聞言都有些酸澀。

其中趙云感觸最大,他雖然武勇,但卻有一副好心腸。早年在冀州就連接百姓自保。

實實在在的好人。

聞言,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即,站直了壯碩的身體,對著眾人抱拳道:「諸位來我軍中,為大將軍效命,流血流汗。雖然諸位因種種沒能入軍,但卻有子侄,兄弟,父親被選入軍中。一頓膳食,是諸位應得的,也是大將軍的一片心意。還請諸位用膳。請。」說著,趙云彎著身,伸出手虛引著道。

「請。」曹純以及在場的兵卒們,齊齊呼了一聲,請這些人入營中用膳。

這次,卻是真的盛情難卻。那鄧姓漢子眼眶微紅,但卻默默的抱了抱拳,率領著眾人走了進去。

眾人走入後,趙云安排了軍中兵卒。帶著他們進入帳內用膳。

人群走入後,曹禪與典韋兩個人就被無限的凸了出來。趙云當然看見了,與曹純對視了一眼。齊齊上前拜見道:「大將軍。」

「我只是來看看,不必行禮。」曹禪笑著擺了擺手道。頓了頓,曹禪笑著道:「順便的,我也來吃吃這軍糧。」

趙云,曹純俱是心下一笑,知道曹禪恐怕是在旁邊站立許久了,看到了剛才的一幕。

「大將軍請。」二人一左一右,迎曹禪進入軍營。

曹禪哈哈一笑,帶著典韋進入軍營。

曹禪與趙云,曹純在軍中用了午膳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去看了下那兩百餘人的新騎。

這兩百人,將會與數十縣的其他新騎兵組成五千餘人的騎兵,擴大曹禪的軍隊。

到時候,騎兵的數量就會增加到兩萬人。

騎兵的主要用處其實是進攻的力量,這支騎兵,將會極大的增進別州的攻擊力,威脅力。進而形成的威懾力。

不能威懾強大的鮮卑人,但是威懾一下匈奴人,以及周邊的一些胡人,不遠處的羌族人。是夠了的。

在鮮卑人侵犯的時候,這支兵力也是不小的砝碼。

在面對那二百名新騎兵的時候,曹禪並沒有說些大話,鼓勵刺激他們殺敵。因為他們不需要,他們天生就是殺鮮卑人的強大騎兵。

因為仇恨,他們會不有餘力的保護別州的安全。甚至曹禪都認為,這支騎兵只能用來殺鮮卑人,如果中原戰爭起,曹禪絕不會用這支騎兵介入中原的戰爭。

不是不能用,而是捨不得用。

他們是天生為了保護別州的戰士。放在其他地方都是損失。

二百人,曹禪隨口與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說了幾句。得出的結果都是讓人心酸心寒的事情。

這十八歲的青年,姓樊。家中有一個老父,三個弟弟。上邊本有二個姐姐,三個姑姑。但剩下來的只有一個姐姐。一個姑姑。其他人都被劫走了。鮮卑人劫走了。

這青年,幾乎呢喃著說姐姐在小時候如何如何的疼他。如何如何的護著他。

那個時候,曹禪很慶幸自己花了巨資,從鮮卑人的手中贖回了那一萬餘,甚至還要多點的漢人女子。這其中可能就有眼前少年的姐姐。

曹禪也很想告訴他,他的姐姐可能沒死,而且還有機會回來。但是曹禪忍住了,給的希望太大,失望也就會太大。

曹禪不能保證,他的姐姐還在。但是曹禪希望他的姐姐還健在,還有機會回到漢人的土地上,與他弟弟父母親團聚。

以曹禪那理智是性格,都很是動容。曹禪呆久了怕自己受不了,那青年之後,曹禪再也沒有詳細的問過這二百騎兵的情況。

最後只是淡淡的道了一聲,好好殺敵後。曹禪就帶著典韋走了。

「天下十三州,邊地百姓最苦。」出了營門,曹禪身邊只剩下了典韋,不由的嘆了一句。

「十四州。」典韋補充了一句,隨即又道:「別州最苦。」

是啊,別州最苦。其他涼州雖然也與羌族相鄰,雜居。但是那是很久前就有了的情況,漢人百姓在那裡很彪悍。

西涼兵最凶埃羌族人未必就能討得好。幽州那邊也是常年征戰,出勇士。公孫瓚就是一例。

但河套一帶,自從漢武帝后,就被棄之不顧了。積弱了上百年。是最苦的埃

曹禪畢竟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感嘆了一句後,就收拾了起了心情。與典韋策馬去了北方。

那裡有徐晃的大營,徐晃練兵也是很有一套。兵卒每日的氣質都發生著變化,變得剛強,堅毅。

但是曹禪今日去不是為了看徐晃的,而是看小霸王孫策。這傢伙上次沒有得到小霸王這個封號,有些悶悶不樂。更加讓他鬱悶的是,來到曹禪的身邊後,沒有任何機會與典韋,許褚等猛將切磋。而是被安排去了與徐晃這個悶葫蘆在一起。

徐晃性格謹慎,愛都書。什麼書都看。他能沉得下性子。因為曹禪的安排。讓他對孫策很是刮目相看。

也安排孫策讀書,兵書,雜記。讓孫策修身養性。若是孫策不滿,徐晃也會親自下場,跟孫策切磋一番,暴打孫策一番。

很是完美的完成了曹禪交代下來的任務,摸去孫策的菱角,讓孫策修生養性。

養將不是養兵。曹禪是下了狠心,磨礪孫策的。

去那裡看了一眼,曹禪很滿意的走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曹禪很忙。要忙各種瑣碎事務,別州一下子湧入這麼多百姓,耕地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就是灌溉。

引黃河水灌溉,古時候就有了。但是數十年來,因為百姓日益減少,良田荒蕪,有些河道就被廢棄了。

需要軍隊挖通。

曹禪自己不用下地去挖,但他每天都要奔走巡視一番。要出產糧食,田地最重,其次是灌溉。

有田地,但卻沒水源。再好的田地也會荒廢,數十萬張口,等著今年種出糧食養活吃飯呢。

曹禪不容自己忽視,懈擔

從黃河處引水灌溉,其中有五條最主要的支河,全是當年武皇帝時期挖掘出來的。

忙了大約一個月,曹禪已經疏通了四條支河,還剩下一條。當地人叫偃河。

是一條長達數十里,可以灌溉數十萬畝良田的大河。

因是當年主父偃上書讓武帝屯田,引水的,因此直接叫偃河了。五條河道,就屬這條最為堵塞。

麻煩也是最多。

為了疏通這些河道,曹禪特地從河東,找來了去年夏天的時候,治理黃河的官員過來,治理黃河很有經驗。對水系也很有研究的一個官員。

他認為這條河道是因為當初挖掘的不夠理想,路線以及一些原因,使得很容易堵塞,以及,灌溉的面積不廣。

若是修改一下河道,可以使得這條河灌溉上百萬畝的土地。從數十萬畝,到上百萬畝。這其中的好處,讓曹禪怦然心動。

但是隨之的問題也就出來了,因為河道最理想的部分,要經過三個村莊。曹禪費了好大的力氣,讓其中二個村莊遷徙了一百丈的距離。但還剩下一個叫鐘村的村莊,河道要過一個村子的祖墳部分。

祖墳就是祖宗墳墓,遷徙祖墳這在古代是幾乎有些不太可能的事情。

曹禪費了許多唇舌,也沒有讓這村子的百姓改變心意。但今天,曹禪卻想到了一個辦法。

不算太高明,但應該很有效的辦法過來了。

鐘村中。大部分村民都性鐘,但也有少數外姓。村中大約有三百口人,在河套算是很大的一座村子了。

曹禪從河東找來的那個擅長水利的官員叫阮封。五十歲,一片白髮蒼蒼。出身不太好,寒門。曾經下過地,種過地。挑過水。

上次來之後,曹禪沒有留下,但是這位官員卻留了下來。試圖繼續說服村民。

沒有住在村中,而是在村口附近豎起帳篷,幾個隨從服侍。

曹禪帶著數十護衛趕到的時候,這性格眼睛,很務實的小老頭正坐在凳子上,面色不太好看。顯然並沒有說服村民。

曹禪的到來並沒有讓他的臉色好看一點,他起身彎身道:「大將軍啊,下官實在是無能能為力了,只能做一些改動,讓河道彎曲一點。繞過他們的祖墳。」

黃河水,泥沙甚多。彎曲最容易堵塞。要是年景不好,每年都需要派人疏通,耗費無數財力,人力。

曹禪當然不想這樣,何況他已經有了計策了。

「阮大人不要灰心,我已經想好辦法了。」曹禪翻身下馬,扶起了阮封,笑著道。

「有什麼辦法能讓一個群頑固的村民,遷徙祖墳?」阮元已經對那些村民絕望了,很是懷疑道。

這小老頭沒什麼心機,懷疑也很直接。

因此,曹禪也不怎麼在意,他從馬後拿出一份竹簡來。提在手上,笑著道:「就是這個了。」

「竹簡?」阮元心下更是疑惑了,還有些莫名其妙。竹簡就能讓百姓們樂意遷徙祖墳了?

曹禪笑了笑,賣了個關子。對著身後的典韋道:「大兄,走。」說著,曹禪起身走向村中。

典韋留下了十餘人看著戰馬,也隨之跟上了。阮元也是緊步跟上,很是好奇曹禪到底有什麼辦法說服村民。

村中的村長是一個鐘姓老者,八十歲的人,在古代是很壽星的一個人。威望很高,就是因為有這個村長的存在,曹禪的遷徙計劃才會被拖延。

進了村子後,村民們對曹禪到也沒有什麼仇恨的目光,反而有些人對曹禪露出了歉意的目光。

曹禪屯兵在河套,立下別州。以別州刺史的身份行使權力,屯紮軍隊,保護別州。

原住民都很感激曹禪,鐘村也不例外,甚至有些壯丁,當日趙云徵兵的時候,都是去了的。

村子中也有八個年親人進入了曹禪的軍隊,幫曹禪一起拱衛別州。百姓都很純善,沒有因為曹禪要拆他們祖墳而有所怨憤。

這一點也是曹禪沒有下定決心用武力驅逐這幫百姓,驅逐很簡單,但是那會失了人望,對治理別州不利。

四周歉然的目光,也讓曹禪心中振奮了一下,覺得自己花費了好大精力想到的這個辦法,沒有白費。

曹禪這次來不是去找那老頭的,而是去找鄧上的。鄧上就是那個曹禪在趙云徵兵的時候,在營門口見過一面的那個四十歲左右,能彎弓射鵰的漢子。

他兒子進入了軍隊,他被刷出來了。

很熱心,很熱血的一個漢子,村子中的年輕人都崇拜他。他也力主遷徙祖墳,但也怪他是外姓,不是鐘氏本姓,因此他的意見不是很有用。

鄧上的家在村子的中心附近,有七八間瓦房,一座馬廄。馬廄內,有幾匹或年老,或是壯年的馬匹。

馬匹不一定就是戰馬。有劣馬,也有好馬嘛。

但鄧上家中的這幾匹馬都有成為戰馬的資質。曹禪初見到的時候大吃一驚。

但是經過鄧上的解釋後,曹禪才恍然。當地人因為與匈奴人雜居,既學了匈奴人的幾分騎射本事,馬匹也互相有流通。

幾乎家家戶戶有馬,戰馬當然也不缺。

這一點曹禪也很振奮。這樣一來,馬不一定要軍養,大批量的養,可以分給百姓散養,再出多少錢買就是了。

但目前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今天來,曹禪是想問一問鄧上,他的辦法可不可行。

曹禪來的時候,鄧上正在院子中教導十二歲的幼子射箭。砰砰砰的。一身短衫,露出了精幹有利的臂膀,太陽的照射下,古銅色的皮膚泛著金屬般的光澤。他十二歲的幼子,年紀雖小,但卻有種小獅子般的壯士。

很遠的,鄧上就看見了曹禪。迎了出去。舉拳苦笑著道:「大將軍。」

對於沒能幫上忙,他是很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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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上一章節名弄成了一百六十六章了。三七慚愧。。.。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23 21:45
第二百六十八章軟糖與皮鞭

「我想了個辦法。不知鄧壯士認為如何?」曹禪扶起了鄧上,繼而笑著道。

鄧上心下一驚,也有些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能讓那老村長移了祖墳的辦法。但鄧上也知道以曹禪大將軍之尊,自然無不會無故放矢。

「是何辦法?」鄧上問道。

「看看。」曹禪笑著從身後一個護衛手中拿出了竹簡,也就是進來前給阮元看了的那卷竹簡。

這竹簡一出,小老頭阮元的目光就盯在這上邊了。

到底寫了什麼,才能讓大將軍如此自信。

在阮元好奇的目光中,鄧上從曹禪的手中接了過去。神色凝重的展開來,上邊的字數不多,片刻,鄧上就讀完了。

讀完後,鄧上的臉色湧起了一股異樣的紅潮,那雙壯碩的手,捧著這小小的竹簡,卻是有些顫抖。

顫抖許久,鄧上抬起頭看著曹禪道:「大將軍,真要如此做?」

「只要能夠平息亡者靈魂,使得我別州安泰發展,這點事不算什麼。」曹禪笑著道,隨即又問道:「不知道鄧壯士認為這個辦法穩妥否?」

「很穩妥,很穩妥。鄧上代全村。不,全別州的百姓多謝大將軍美意了。」鄧上顫抖著收起了竹簡,捧著竹簡雙手奉上,並且深深的一拜道。

曹禪此法,是真的,真的能看出其治理別州的決心埃曹禪有兵將,有深廣的資源。再有決心,別州何愁不盛埃

這一拜,鄧上是絕對出自真心的。

「呵呵,那就有勞壯士,代為傳達吧。」曹禪沒有接過竹簡,而是笑著扶起了鄧上道。

「諾。」鄧上聞言一愣,但還是抱拳應諾。撒開步子,朝著村長鐘鄧的宅子走去。

「敢問大將軍,那竹簡裡,到底寫的什麼?」阮元心下好奇的緊,不由湊過來問道。

這個小老頭,很是質樸。從來沒有與曹禪見外過。

「我記得鐘氏祖上曾經出過一個太守,雁門太守。」曹禪笑著道。

「追封?」阮元心下一愣,但這小老頭到也是很機靈,立刻道。並且心中對著曹禪豎起了大拇指,這招好埃

追封是榮耀,在榮耀之下,遷徙墳墓的事情,那鐘鄧應該不會在阻攔了吧?

「關內侯。」曹禪的目光有些深遠,抬頭看向半空。只心中古井無波。

對面阮元卻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關內侯?開什麼玩笑。自從曹禪接掌朝政以後,削了很多當年向十常侍購買者的侯爵位。現在侯爵可不像以前那般可以花錢買了,必須要有戰功。或者文治。

關內侯雖然沒有世襲封邑,但卻有世襲封號。從此以侯傳家,子孫襲位。

這是戰功上,起碼要斬首三千以上,才能封的關內侯。這是明文規定的。而曹禪今日不過是為了遷徙一座小村莊,就封了人家的先祖為這等爵位。

但是,這也從側面看出來,曹禪治理別州的決心。阮元敢斷言,今日之事,必定在來日傳為佳話。

曹大將軍在別州的威望也將如日中天。也會在今次小小村莊中,為遷徙祖墳,而封其侯位,從而成為一段佳話。

將來的各項命令,政策,必會很容易的讓人接受。

看著稍微抬頭,目光有些深遠的曹禪。阮元低下了身子,對著曹禪拜道:「大將軍高遠。」

「高遠不高遠是我的事,但是治理這河道卻是你的事。今日之後,此村莊必將遷徙。你要好好的規劃一下,為這別州富庶,添上助力。」

曹禪聞言收回了目光,神色轉為肅穆。鞭策道。

「諾。」阮元肅然應聲。

村長鐘鄧的宅院外,鄧上疾步到達後,手持竹簡,直闖了進去。負責看門的是一個老僕。見鄧上直闖進入,一邊喝罵,一邊趕緊抄前一步,前往稟報鐘鄧。

鐘鄧是八十餘歲的一個老者,滿臉的皺紋,白髮蒼蒼。是阻止遷墳的老頑固。此時正躺在偏廳內的軟踏上休息。

神色安詳,一點也沒有因為阻止了曹禪這個權勢赫赫的大將軍而心虛。

所謂人老成精,鐘鄧也是看出來了曹禪治理別州的決心,才會這般有恃無恐,治理州郡必要民心。

鐘鄧就這般掐著曹禪的脖子,不樂意遷墳。

墳內葬著祖宗,怎麼能遷。

所以,鐘鄧睡的踏實。

那守門的老奴,先鄧上一步到達偏廳。扯開嗓門,喊道:「老爺,老爺,不好了,鄧上那匹夫打上門來了。」

「什麼。」鐘鄧立刻被這聲音驚醒了,鄧上這個人,雖然鐘鄧看不起他,但是卻不否認,鄧上在村中很有威望。

年輕人都崇拜鄧上那一手的射鵰本領,爭相拜師。因此。鐘鄧往常也不得不禮讓鄧上三分。

往常的時候,鄧上也乖覺。禮敬他三分。兩家人就這麼互相敬著,從沒有出過任何爭執。

就算是前些日,鄧上不滿他不遷墳的態度。也沒有紅過臉。今天這是怎麼了?

想著鄧上的影響力,鐘鄧一下子就坐不住了。披上外衣,起身走了出去。

門外,老奴跑在前邊,鄧上跟在後邊。

「老爺,老爺。」見鐘鄧站在門口,老奴眼睛一亮,上前道。

鐘鄧擺了擺手,示意不要說話。隨即眯著眼睛看向鄧上。

龍行虎步,氣勢非凡。今日的鄧上,似乎極為不同。來者何意?鐘鄧心中猜測著。

「見過老村長。」鄧上見到鐘鄧後,並沒有放肆,而是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大禮,不管別的,面隨八十歲的長壽之人,行禮是必須的。

「你小子直闖而入,是什麼意思?」鐘鄧心中猜測不到鄧上是什麼意思,就擺起了長者的身份,老氣橫秋道。

「我帶來了大將軍的手令。」鄧上舉著手上的竹簡道。

鐘鄧面色一變,莫不是真的惱了?想要強行拆遷我家祖墳了?祖墳就是鐘鄧的逆鱗埃誰敢刨他祖墳。他就罵誰。

誰管是不是大將軍。

「你小子在我鐘家村活了四十年了,今天居然幫著外人挖我家祖墳,良心讓狗吃了。」鐘鄧掄起旁邊的一桿鋤頭,朝著鄧上打下。

疾步後退了幾步,鄧上避開了這軟弱無力的一擊。心下卻真是惱怒了,大將軍遷徙鐘家祖墳,還不是為了別州百姓考慮。

這條河要是通了,鐘村也能惠利。村民們少走數里路去跳水灌溉。省下的功夫,也能開墾多些的田地,田地多了,就是年年餘糧富足。

過著安樂的生活。再加上大將軍屯兵在別州。以抵抗鮮卑人。他們河套人,真是覺得老天開眼了埃

但眼前這人,卻是倚老賣老。硬是把遷徙祖墳說成是挖祖墳。死硬,耍潑無所不用其極埃

「轟攏」一擊沒中,鋤頭直擊地面。發出一聲巨響,這一下子後,鐘鄧也沒有繼續的力氣了,握著鋤頭,喘著粗氣。

但是眼神卻牢牢的鎖定著鄧上,像是要吞了鄧上一般。

「大將軍手令,並不是要挖你祖墳,而是要封你祖上,雁門太守鐘偉為關內侯,召集你鐘氏族人,祭祖,遷墳吧。」那一下,卻是讓鄧上對這老人的尊敬,也沒了。冷聲道。

「什麼?」鐘鄧懷疑自己是聽錯了,關內侯?曹禪要封他祖上為關內侯?他祖上的直系一脈,可不就是他這一支嗎?

那就是說,他能世襲為關內侯了?

下一刻,一股狂喜從鐘鄧心中湧起。他做夢也沒想到,一邊掐著曹禪的脖子,不讓遷墳,一邊還能撈到個關內侯的爵位。

祖墳與關內侯哪個重要?當然是關內侯埃耀祖埃

一瞬間,鐘鄧似乎年輕了二十歲,氣也不喘了。腰也不駝了,紅光滿面的。

「還愣著幹什麼,召集族中兄弟。老夫要祭祖。告訴祖宗,後人我給他們掙了個關內侯。」鐘鄧先是瞪了眼旁邊已經愣住的老奴。

老奴一哆嗦,立刻撒開腳步,走了出去。

鐘鄧這才轉頭看向鄧上,笑著對鄧上道:「人老了,這火氣就大,剛才真是誤會了大侄孫了,還望大侄孫不要見怪。」

這前後的差別實在是相差太多了。鄧上這老實人也覺得噁心不已,聞言冷淡道:「老村長玩笑了。我哪敢怪老村長埃」

鄧上不冷不淡的態度讓鐘鄧一陣尷尬。但這點尷尬與關內侯的爵位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只片刻,鐘鄧的臉上就恢復了笑容。垂涎著湊過來,看著鄧上手上的竹簡,搓著手道:「大侄孫,你看著這也是封老夫先祖為關內侯的。能不能先讓老夫過目?」

「大將軍有令,等著急鐘氏宗族,才能展開。」鄧上冷淡道。

「這。」看著鄧上冷淡的面容,鐘鄧心中終於有些後悔了,剛才實在是冤枉了這大侄孫埃

不過算了,這到手的關內侯爵位,他還能跑掉了?鐘鄧還不信了。

很快的,那老奴就回來了。說宗族中重要的人,都已經到大廳了。這片刻時間,鐘鄧只覺得度日如年。

渾身癢癢著。聞言渾身一陣,急促的對著鄧上道:「大侄孫,你看?」

「走吧。」鄧上看向鐘鄧的眼神帶了些許憐憫,但最終卻化為一種冷淡。點頭道。

鐘鄧止不住的點著頭,與鄧上一齊朝著大廳內走去。

鐘氏祖上曾經出過一個雁門太守,但卻也只是煙花一現。迅速的衰敗了。但是留下的族人卻眾多。

最多的時候,大約有一千人。現在還剩下上百口。

族中有五十歲以上的老人五人。四十歲的有十二人。今天這些人都全部到常

鄧上與鐘鄧二人進來的時候,場內的十七人都是面帶喜色,看來那老奴把話都傳全了。

鐘氏祖上被封為關內侯,大家榮耀埃

「想來大家都知道了,大將軍封我們鐘氏祖上為關內侯了,我們先祭祖,告訴祖先,求其原諒。而後遷祖墳。」一來到這裡,八十歲的鐘鄧就是當之無愧的族長,一屁股坐在了上位。

環視了眼眾人,意氣風發道。

阻止遷祖墳的事情,是他一己帶領著少量的族人堅持的。以他的年紀輩分,狠狠的壓制著年輕的族人。

阻擋遷墳。

曾幾何時,他鐘鄧被多少年輕人背後罵著老糊塗。現在卻嘛。鐘鄧得意的掃了眼堂下眾人,神色傲然。

要是沒他阻擋,曹禪能這般便宜封他們鐘氏祖先為關內侯?笑話。

對於鐘鄧的表情,雖然場內的幾個中年人心下有些不以為然。但是在事實面前,他們又沒理由反駁。

鐘鄧拒絕了曹禪遷徙墳墓,挖掘河道灌溉。明顯是個錯誤。但是曹禪卻安撫之侯位,請他遷徙祖墳。

雖然這並沒有直接的因果關係,但是往深處想。就是因為鐘鄧耍起了刁民的做派,讓曹禪妥協了。

多數人都嘆息了一口氣,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很支持曹禪。對於眼前這個族長為難曹禪,心下都是很愧疚。

但是有些老者,卻認為鐘鄧是做對了。關內侯埃

場內人的臉色,鄧上看的清清楚楚。他還有一項任務,曹禪根本沒打算把關內侯的爵位送給鐘鄧。

曹禪一邊是不爽鐘鄧的老頑固,死死的掐著他的脖子,把這項惠民的政事,硬生生的卡著。一邊也是顧慮著名聲。

你要是在這裡完全妥協了,將來別人都這般干。都要關內侯的爵位安撫,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給了軟糖,就要給皮鞭。

這關內侯的爵位是追封鐘氏先祖的,世襲爵位。但絕對不會頒給鐘鄧。曹禪一邊是豎立起他善待民眾的招牌。一邊也要打擊那些想要帶頭鬧事的。

對於別州,曹禪肯定不止是挖通河道這一條舉措的,將來的事情還有很多。必須防止此類事情再次發生。

「為了這小小的一座村莊,大將軍不知道費了多少精力。我輩男兒真是愧對。」鄧上一邊心下愧疚,一邊細心觀察場內的人。

最終,鄧上的目光定在了一個四十歲的男人身上,這男人叫鐘書。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但是兩人的關係並不怎麼好,也不怎麼壞。

鄧上看的不是人,他是看鐘書的表情。在場的,就鐘書臉上的表情最是愧疚,與不忿。對族長鐘鄧刁難曹禪很是不忿。

「便宜你了,兄弟。」鄧上心中笑了笑,在眾人的各種目光中,展開了竹簡。慢慢的宣讀了起來。

開頭,先是讚頌了一下鐘氏先祖雁門太守的功績。一大段後,才是追封為侯,擇一支子孫世襲。

「這下大侄孫可以把這個給老夫了吧?老夫回去好好供著。」鐘鄧還沒聽明白,在鄧上讀完之後,一臉笑容的上前來討要文書。

鄧上冷淡的搖了搖頭,收回了文書,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把文書交給了鐘書。

鐘書也愣住了,他不知道這文書為什麼會落到他的手上。

但鄧上卻不管不顧,拜見道:「拜見鐘侯。」

在場的腦子凡腦子靈活的都已經猜到了曹禪的用意了,這是封鐘氏先祖的侯位,用作安撫因為遷徙墳墓而驚擾到的鐘氏先祖亡靈的。但是世襲的卻未必就是你鐘鄧。

在場大部分腦子都不慢,心下很是豔羨的看了眼鐘書。並且學著鄧上,拜見道:「拜見鐘侯。」

此時,鐘書已經回過了神,但是捧著手上的文書,鐘書沒有覺得光榮,反而覺得有些羞恥。

這是昧著良心,威逼大將軍的來的侯爵位埃

想著,鐘書沒有接受眾人的拜見,而是對著鄧上深深一拜道:「鄧家大兄啊,這侯位,我不能接受,受之有愧埃」

「這是你們鐘氏傳下來的爵位,你不受,誰受啊?」一聲爽朗的聲音響起,隨即曹禪從門外走入。

身後典韋,以及數名護衛。

進入後,曹禪先是看了眼鄧上,對他點了點頭,隨即看著持著文書的鐘書。上前一步,拍了拍鐘書的肩膀,笑著道:「這侯位是你的,跑也跑不掉。」

曹禪在門外聽的可是很真切的。眼前這人,知廉恥,又有鄧上把關,應該是不錯的。

關內侯給他,曹禪沒意見。

「但是大將軍。」鐘書急了,慌忙道。

曹禪神色一正,擺起了臉。立刻,他做了許久大將軍而積累出來的氣勢,擴散開來。

鐘書面色一白,臉上稍微閃過一分畏懼,沉默了下來。

曹禪滿意的點了點頭,越過眾人看向了鐘鄧。

這位死硬的老人大喜大悲了一陣,現在正神色有些呆滯,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好歹沒嚥下去,八十歲的人了。曹禪敲打一番,卻是樂意的。但是卻沒有狠下心來,氣死他意圖。

「扶著他下去吧。」曹禪對著旁邊一個鐘氏族人道。

「諾。」這名鐘氏族人恭敬的應了一聲,扶起了神色呆滯的鐘鄧走了下去。

鐘鄧的下場,讓眾人很明白。接下里,鐘氏再也不是鐘鄧做主了,而是眼前這位新晉的關內侯。鐘書。

而鐘書的關內侯,卻是眼前這位大將軍恩賜的。恩賜他們祖先的。

在場的人,只覺得心中畏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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