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魏侯 作者:三七開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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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12354 2012-2-26 13:53:5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0 166938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6 23:01
第二百九十六章美人為何人綻放

張遼這個人,袁紹可是深以切齒。從他舉數十萬大軍攻打公孫瓚開始,這個人就出壺關,依託壺關守將張燕的震懾力。

以二千精兵攻打趙國,連下五座城池。魏郡守將王輝分兵五千前往剿滅,卻被打敗。兵馬損失過半。

袁紹下令責罰了王輝,之後就讓王輝固守魏郡以防備壺關張燕即可,任由張遼前去折騰。

但是這仇恨卻是結下了。既然派遣了高覽前往,以高覽的能力,剿滅張遼想必是片刻的事情。

若張遼被剿滅,袁紹覺得耳根子都能清淨了。

不提袁紹做的這些佈局。

右北平上的將校,士卒忽然聽見無數箭矢飛來,本以為袁紹的軍隊又開始攻打了,無數士卒,開始冒著箭矢,準備從女牆內冒出頭,進行回擊。但卻意外的發現,飛來的只是箭矢,並士卒進行攻打。

箭矢或釘在城門樓上,或是掉在地上。箭頭上綁著一張白布。上邊寫滿了字。軍中識字的不少,有人看了眼只覺得心驚肉跳。

隨即又說給同伴聽,曹禪兵敗的消息一舉傳開。

這會兒公孫瓚還與公孫越一起說著話。當士卒拿著箭矢走進來,並且把布給公孫瓚看後,公孫瓚面色一片鐵青。

「原來還懷疑,曹禪不立刻舉兵來救,是因為曹禪想坐看我與袁紹消耗,卻沒想到還有這等玄機。袁紹居然有鮮卑人勾結。」公孫瓚咬牙切齒道。

他白馬將軍的威名都是建立在外族身上的,平生最是痛恨外敵。其次是勾結外敵的人。

袁紹此等行徑可以說是實實在在的觸怒了公孫瓚。

公孫瓚看後,拋棄之。公孫越撿起,一看也是面色大變,急急道:「兄長,這消息有假,您得親自去澄清埃」

公孫越不知道這消息是真是假,但是既然袁紹射入城內,又有無數士卒看過了。就必須要公孫瓚出面,說這消息是假的。從而穩定軍心。

公孫越不知道這會不會起作用,但是若是不這麼做,右北平真的就完了。

「拿甲冑來,我倒要看看,有哪個士卒敢在我面前,猜忌。」公孫瓚也懂得這個道理,豁然站起,大聲道。

身上壓仰多時,屬於白馬將軍的威嚴徹底的綻放了出來。

公孫越看的熱血沸騰,大聲叫道:「諾。」隨即,更是接過侍從手中的甲冑,親自為公孫瓚穿戴整齊,配上長劍。隨之一起走向城頭。

公孫瓚雖然因為剛愎自用。又因為拋棄大將,在將軍們的心中,威望大失。但是在普通士卒眼中,還是那個白馬將軍。

尤其是,現在還能守在城頭的,都是公孫瓚昔日起家的子弟兵,最是忠誠。

沉重的甲冑搖擺,發出叮叮叮的聲響,公孫瓚本糟蹋的儀容經過整理後,已經看不出來任何憔悴,雖然雙目還是佈滿了血絲。

但是這個時候,反而更像是憤怒,而不是憔悴。添加了公孫瓚的氣勢。

當著無數士卒的面,公孫瓚說出了一番熱血沸騰的話。「我公孫瓚說大將軍曹禪沒有失敗,他會剿滅亂臣袁紹。你們信嗎?」

「你們信嗎?」公孫瓚的話夠有衝擊力,也夠直接。直接的讓士卒們熱血沸騰。

「白馬將軍威武。」士卒們相繼高呼著。

如同一個配角般的隱藏在光芒萬丈的公孫瓚身後,公孫越心下一喜,知道軍心暫安了。

但這肯定是暫時的,只求曹禪真的沒敗。能來救他們。公孫越把目光投向了遙遠的西方,河東方向。

大將軍埃

中山國。郡城內,太守府。

說是太守府。其實就是甄府。說起這甄氏,中山國的人,無不嘖嘖稱奇,袁紹是出了名的愛面子。請了人給他的次子袁熙,前來甄氏提親。

但是被甄氏族長甄權斷然拒絕,當時不知道多少小老百姓替甄氏擔心,怕袁紹的怒火之下,甄氏毀於一旦。

老百姓不是因為甄氏門閥之家,而是因為甄氏當年散播糧食,連接鄉里,鄉里有感恩。

有些百姓甚至上門,請甄氏移家,前往幽州,或是河東定居。但是卻也被甄權拒絕。整個甄氏一動不動。

當無數人為甄氏感到擔心的時候,令他們大跌眼鏡的事情發生了,袁紹不僅沒有責怪,反而賜了甄權為中山太守,執掌一方。

小老百姓看不明白,不懂。但是甄權卻懂啊,他知道袁紹愛面子,但是更注重血統,以及門第,出身。他們甄氏是少有能夠與袁氏比肩的名門,在河北的威望甚高。袁紹一定是為甄氏拒絕他的結親而感到不安,以太守之位安撫。

這些都在妹妹甄宓的預料之中。

甄權坐在書房內,處理這最近積壓的公文。穿著一身太守官服,使得甄權看起來很有威望,與他本身的世家子弟相呼應,形成一鐘異樣的魅力。旁邊也有一二美姬隨身伺候。

當公文被處理完畢後。甄權不由想起妹妹,只覺得歎服。

若甄宓為男兒,這甄氏焉能讓他掌管。

甄權想起妹妹,但沒想到這妹妹居然就到了。

「哥哥還在處理公務埃」甄權抬頭看向門前,只見妹妹款款而來。

身上穿著相當合身的衣服,盡顯玲瓏嬌軀。面上不著一絲粉黛,但天生白嫩透紅的皮膚,卻比施了粉黛更加美豔。

款款而來,恍若天上仙子。其音清脆,帶著些許童音,更添韻味。

甄權幾乎天天面對妹妹,沒有被甄宓的美豔給震懾住,反而有些嘆息與愧疚,如此佳人,年芳已十五。卻無如意郎君,他愧對死去的爹娘埃

心下愧疚,但是這話甄權卻是不敢說之於口,這些年他也沒有為妹妹操心婚事,但結果都被妹妹給冷聲拒絕。

一次一次的,沒有任何迴旋餘地。鬧的甄權現在都死心了。

「嗯,剛處理完。」心下雖然雜念頗多,但面上,甄權卻很是溫和道。

甄宓點了點頭。款款的來到甄權身邊,很是風華的坐下。不過卻並沒有與甄權說話的意思,反而掃了一眼,甄權身後的兩個美姬。

懷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兩個美姬哆嗦了一下,立刻對著甄氏兄妹福了福,走出了房門。

見妹妹如此鄭重,趕走了閒雜人等。甄權心下也是一苦,他知道妹妹要說什麼,但那個決斷對他來說實在是太沉重了一些,賭上整個甄氏族群埃

「哥哥,心下還沒有做決定嗎?」看著哥哥的面容。甄宓就知道甄權還在猶豫不決。不由嘆了一口氣,道:「哥哥啊,要知道機會稍縱即逝。大將軍派遣張遼進入趙國,隱隱有向上攻打中山的意圖,肯定是記得當年,我們與大將軍的約定,我甄氏在王師到達的時候,舉中山而降。此約定,不可不執行。」

二年前,曹禪在中山出現。甄權怎麼會不記得,不僅沒有忘記,而且還記憶猶新。一個人,帶著幾個護衛就敢穿行整個冀州,進入幽州,膽量何其之大。

更重要的是當初他的妹妹,甄宓代替他做了一個決定。就是舉中山而降。本來也沒什麼,當時他也頗為看好曹禪。

但是最近從河東傳來消息,說曹禪敗給了鮮卑人。正元氣大傷,苟延殘喘。這才讓甄權猶豫了起來。

想著這個消息,甄權覺得腰板一挺,有了藉口。不由道:「河東有消息說。」

「河東消息,哥哥怎麼會知道是真是假?」甄宓非常不客氣的打斷了甄權的話。

「妹妹認為是假的?」甄權心下一動,問道。這個妹妹,從小就有主意,在黃巾大亂起的時候,散播糧食給鄉里以自保,就是這個妹妹出的,那時候才多大。現在都十五了。肯定更加厲害了。

「真假我不知道,但哥哥要想想,若是大軍失敗,必定要封鎖消息,以穩定人心。如今大將軍反其道而行之,這裡邊不是有詐,就是故佈疑陣。大將軍真的敗了。」

「說了等於沒說。」甄權氣極道。

「但是妹妹心中卻有七分把握,猜大將軍不僅沒敗,反而大勝了鮮卑人,把軍隊從別州撤下。屯壺關是為了伺機而動。」甄宓不顧甄權的氣急敗壞,稍微的縷了下耳邊的發絲,很是穩重道。

「不可能,鮮卑人有幾十萬。」甄權脫口而出道,眼中儘是不信。若是曹禪真這般厲害,早就收拾了袁紹了。

「董卓的軍隊也有幾十萬。」甄宓已經拿這個有些畏首畏尾的哥哥沒辦法了,只能拿出例子,道。

「這,這不同嘛。」甄權聞言有些吶吶。

「有一就有二。沒什麼不同的。」甄宓淡淡的掃了一眼哥哥,輕聲道。

甄宓的目光下,甄權有些尷尬。但還是沒能下定決心,畏縮道:「就算真如妹妹所說,大將軍必定會將兵出壺關,大敗袁紹。我們何不等等?」

「敢問哥哥,秋收前送鄰里食物,與冬日送鄰里炭火,有何不同?」漂亮的眸子中無奈一閃而逝,甄宓問道。

「這個,這個,輕重不同。」甄宓的這個比喻很是簡單,甄權豈會不懂,但也是這個,這個了二下,才道。

顯然還是猶豫不決。

「大將軍人君之才,非袁紹這等妄徒能媲美。」甄宓站起了身子,很是認真的看著哥哥,輕聲道:「舉兵五千,出兵趙國,迎張將軍進入中山。」

中山國一郡之地,又因為與幽州相隔,因此兵力頗多,足有七千人。

甄權這個人做太守雖然畏畏縮縮了一些,實在不是有決斷的人,但是籠絡人心的手段卻是真的不凡,在這中山國境內,實在是說一不二的主。

他怎麼樣,下邊的都尉就會怎麼樣。

甄宓眼中的認真,讓甄權渾身一震,這與當年妹妹說服他,送給鄉里糧食何其相似。心下忽然一嘆,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容我下調令。」嘆了一口氣,甄權還是在甄宓的這雙眸子前,敗下陣來。有氣無力道。

「謝謝哥哥。」甄宓展顏一笑,這一笑卻是傾城傾國,美人綻放。

只是再美豔,我看著也沒用埃甄權也有些看呆了,但下意識的他這麼想著。

中山國與趙國相鄰,與壺關只隔著數百里。快馬一日即到。一點風吹草動,坐鎮在河東的曹禪,第三日就能收到。

看著張遼送來的戰報,曹禪失笑的拋在了案上。心頭不由想起了二年前,那個睿智的小姑娘。在如今謠言四起的時候,居然獨具匠心,南下歸曹。

還真是膽大埃

曹禪不由感嘆了一聲。

感嘆了一句,曹禪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起身出了的書房。

大將軍內的佈局與以前沒什麼不同,不管在魏國建立之後,許了賈詡什麼樣的官職。現在的賈詡還是曹禪身邊得用的謀臣,長史。

為曹禪奔波。

曹禪的目的就是長史辦公的院落,闖入擁有幾個護衛把守的院落,曹禪直接進了賈詡的辦公的房間。

還真巧,房間內只有賈詡一人。

「文和啊,起草文書,封甄權為列侯,食邑二百戶,封將軍。加張遼關內侯,加將軍。」曹禪笑著把手上的文書還給了賈詡道。

這文書是賈詡派人送給他過目的。

「諾。」接過文書,賈詡無條件的應諾道。

賈詡這個人實在是無趣了一點,為人淡薄以及。坐了片刻,曹禪覺得實在無趣。就起身想走。

剛好這個時候,一個小吏。快步走了進來。焦急道:「長史大人,豫州曹仁將軍處有急報傳來。」

曹仁?曹禪心中一動。招呼那小吏道:「拿過來。」

曹禪出聲的時候,小吏才發現曹禪也再次。忙行了一禮,恭敬的遞過了文書。

接過之後,曹禪解開了上邊的繩線,展開一看。過目後,嘆了口氣。當年的小老虎,今日也已經爪牙齊全,開始試探世界了。

上邊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曹操舉兵八萬,攻打豫州而已。目前正在陳留城外對陣,按照曹仁書信中的說法。

曹操雖然舉兵而來,但卻沒有攻打的意思,反而屯紮在城外。不動聲色。只有一次,二人在城外會面,談了一些當年的舊事。

曹仁聽得出來,言語間,曹操頗有招攬的意思。

試探啊,試探他的虛實。這頭小老虎已經嗅到了某些危險,但似乎又不得而知。就試探他。

進兵豫州的話,如果北方袁紹勝,這小子肯定會與他何談,沒準還會出兵幫他。但若是他勝利了,袁紹敗了,這小子肯定會翻臉,猛烈攻打豫州。幫袁紹減輕壓力。

曹操周旋於兩強之間,他沒有學公孫瓚另起爐灶,他是要做牆頭草,兩邊倒埃那邊強大,他打誰。

小老虎狡詐狡詐的。

曹禪把手中的竹簡遞給了賈詡,賈詡看過之後,問道:「大將軍準備怎麼辦?」

「親自前往,震懾一下這個大侄子。」曹禪心下思量了一下,覺得對付這個大侄子,還是自己過去,給他透露一點震撼的消息,讓他自動退縮比較好。

「要派遣軍隊前往嗎?」賈詡再問道。

「文和認為曹仁會背叛我?」曹禪失笑道。

「防人之心不可無。」賈詡一看曹禪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多嘴了,但是身為謀臣他還是再提醒了一句。

「曹仁這個人是很嚴謹,很守信,很忠誠的一個人,他的忠誠無容置疑,他的能力更是無容置疑。」曹禪也很認真的對賈詡道。

「如此,大將軍自做主吧。」賈詡稍微的低下了頭,輕聲道。

曹禪笑了笑,輕輕的拍了一下賈詡的肩膀,起身出了房屋。

「用人不疑,用人不疑嗎?」看著曹禪離開的背影,賈詡輕輕的念了一句,隨即又撲到了工作上。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謀臣,提點一下,提醒一下而已。屬於職責範圍之內,但是勸諫卻不在他的範圍之內。

賈詡可是很現實的。

回到書房後,曹禪找來了雪玉,凝脂兩個。

看了眼穿戴很類似,站在一起很是嬌豔的美婦人。曹禪揮手道:「準備一下,我要出行。」

二姐妹自從回到河東後,很是不習慣了時日,到現在還沒恢復過來,與當初在別州的奔放沒法比。

曹禪決定帶著二人去散散心。

「別州?」姐妹倆的眼睛齊齊亮了一亮,異口同聲問道。

「豫州。」曹禪哭笑不得,回答道。

「哦。」姐妹倆立刻變得有些無精打采,輕輕的哦了一聲,不過還是很利索的下去準備東西了。

這次需要準備的不似別州那會兒,需要龐大的人手,只要些許輕便的細軟,以及百餘護衛就行了。不過典韋許褚兩個超級保鏢卻一定要帶著。

總是要防範於未然的,那邊正在打仗埃

招呼了典韋,許褚一聲,曹禪也回到內院,對曹母說了一句,不免又幾聲嘮叨,曹禪都笑著聽了。之後家中的女人們也通知了一下。

等辦完後,差不多也該出發了。

曹府門前,一支一百人左右的護衛組成的車隊正肅然的挺著,自從來了河東就從來沒露面的大將軍,出了門口,帶著兩個美妾進入了馬車內,緩緩駛向南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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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6 23:01
第二百九十七章魏之元功

從河東出發,經過河內。再渡過黃河才能到達陳留。

曹禪出行,除了所需的護衛以外,就是船隻了。自有護衛帶著曹禪的手令,前往河內調集船隻。

因為戰事緊急,馬車走的很快。大約三天後就來到了河內。

到河內,當然不能不入。現在河內的郭嘉,戲志才正領兵五萬屯兵袁紹大城,鄴城外。但是除了這兩個人以外,曹禪還想見另一個人。

晁能,這位叔父也有數年未見了,路過此地,雖然不能久留,但是見一見還是應該的。以及,他想為魏國,再弄一根定海針。

城池前,無數百姓等待著進入城池。

現在是戰爭時期,城門都有數十士卒戰力,陸續盤查著等待入城的百姓,發現並無異樣後才會放入。

因此,往日不怎麼擁擠的城門前,不由擁擠了起來。

有些百姓開始無聊的左顧右盼。忽然,有人看見後方來了一個龐大的隊伍,百餘人的護衛相隨,很是威風。

當中一輛馬車更是罕見的大氣,在百姓眼中大氣不是大氣,而是大。真的很大。車廂外邊無任何裝飾,寬約一丈,長二丈。足有六匹戰馬拉動,兩個護衛進行控制。

這樣的馬車很死硬,行動不便。但坐著應該很舒服。一些百姓心中不由羨慕的想著。

但是更讓他們驚訝的是這輛馬車,居然直勾勾的向前走。在一個很是高大的護衛策馬而出,對城門士卒進行溝通後。

馬車筆直的朝前走,而城門士卒們也幫著呼喝著路邊百姓往兩旁站著,馬車就這麼從空出來的道路中,使進了城池。

讓百姓們驚訝的不是這威風氣勢,河東一帶的百姓們都知道,現在戰爭時期,就算是權貴,也要進行檢查。一天內,就會發生數次車馬經過城門,卻要被盤查的事情。

但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不用盤查,就能進入城池。

「這是誰?好大的威風。」無數百姓心中不由猜測著。

晁錯穿著一身常服,站在門前。雙手自然下垂,神色有些喜色。

數年了,想著當日那個呼喚他伯父,需要借助他力量才能在陪縣立足的侄子。如今已經成長致廝。漢大將軍,大司馬魏侯。

何等顯赫。

這一想,晁能心中不由感慨。真是大器晚成。

這一帶是太守府,行人稀少,因此,曹禪的車隊很容易被晁能察覺。笑了笑,本準備迎上去,但晁能忽然止住了腳步,站在原地拱手抱拳。

不是倚老賣老,不拜大將軍。而是想看看,今日之曹禪,是否還與當年一般,與他親近。

曹禪自然是猜不透晁能心中的小小試探,在進城後,他早早的掀開了簾子,看著外邊的景況。

當看著晁能駐足門前的時候,曹禪趕緊吩咐了護衛停下,在雪玉,凝脂好奇的目光中,下了馬車。

在雪玉,凝脂跟隨曹禪的這些年中。可從來沒有見曹禪露出過這樣的表情,帶著些許孺慕,些許尊敬。這種感覺,應該可以與曹禪見到曹母時候有點相似。

「這個人是誰?」雪玉,凝脂從縫隙處,好奇的看著晁能。

二人身份是妾,雖然曹禪寵愛有加,但其實是上不了檯面的。二人也很乖巧,一般不露面。

「大將軍。」見曹禪未到門前而先下馬車,晁能露出了開懷的笑容,深深的對著曹禪鞠躬道。

「伯父嚴重了。」曹禪連忙扶起晁能,連聲道。

這些都是虛禮,晁能也沒堅持。笑了笑,起身請了曹禪進去坐。

主位,卻還是曹禪坐了。畢竟身份不同了,儘管曹禪敬著這位給他很大幫助的老人,但老人也有老人的堅持。

坐在主位上,曹禪看著下邊,似乎有些蒼老了的晁能。心下不由微酸,河內重城,南連豫州,北接河東。

處在要沖。防備的有南邊曹操,北邊袁紹。雖然軍事上,有郭嘉,戲志才做主,但是調撥糧食,收攏民心的重擔卻是壓在這位老人的身上埃

心中酸澀,曹禪不由道:「數年不見,伯父卻是漸老了。」頓了頓。曹禪才認真的看著晁能,道:「伯父想不想入魏為三公?」

晁能一愣,雖然說心下震驚曹禪所透露出來的東西,魏?原來這侄兒的心已經這般龐大了。但也是欣慰曹禪的體恤,這些年他確實是老了,做事有心無力,要不是郭嘉,戲志才盡職,他還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下來。

晁能也想過,在這場戰爭結束後告別河內。但卻也沒想過做三公,三公貴重一時,需要的是人望,能力,威嚴。

尤其是在魏草創階段,各種事情可能都會比較繁瑣。實在不是他幹的。

雖然晁能也知道,曹禪是不會讓他累著,可定是掛著三公之位,做清閒,體面的工作。重活雜活都會交給下邊的人幹。

但這不是他的風格,在其位,謀其政。這才是晁能。

因此,晁能搖了搖頭,輕聲道:「魏既建。事必多而雜。三公重要,不適合老夫。」說著,晁能發現這話似乎有不幫侄兒的意思。當下,又補了一句道:「你岳父身為外戚,屬權貴,可幫你穩定局勢。」

外戚的身份,並不一定就是信任。在漢代,外戚是與皇室一樣,被宗正管理著。在顯貴上,除皇室無人能及。

因此,漢代皇帝多用外戚。作為一種震懾力。震懾朝臣,震懾諸侯王。能起到不錯的效果。

曹禪建魏,王遂又是老奸巨猾。為三公,實在是太恰當不過了。

本來把,曹禪在路上的時候,想的就是讓晁能入魏為司空,以及王遂調入魏都為司徒,這二人與他關係匪淺,其他才能平平,但是老奸巨猾,事事都明白。處理可能出現的人際關係,以及處理曹禪不能親自出面的一些事,都是絕佳人眩

但是看到晁能蒼老,曹禪心下也絕了晁能為他辦事的心,但也想請這位伯父進入魏都,只做一個清閒體面的司徒。

但是這個老人拒絕,斷然拒絕。曹禪看的出來,這個老人是看透了他的心思。

「侄兒我準備了一個千戶侯的爵位,封邑就在陪縣,還望伯父不要拒絕。」曹禪嘆息了一聲,退而求其次,為這位伯父準備一個千戶侯的顯赫身份。

其實,晁能當年舉河內投奔他是有功的,尤其那個時候曹禪並無現在這份顯赫,與中山國,甄氏舉中山來降不可同日而語。

因獻城有功,中山甄權封列侯,食邑三百戶。

但是即使再怎麼不同,也只是獻上一郡之地。眼前這位伯父頂多能封個六七百戶。封千戶還得曹禪開後門。

算是任人唯親吧。

不過,又怎麼樣。這個世界上,不幫自己親近人的,還真是很少。

千戶侯在列侯之中,也算是處在上游了。晁能心下知道這是侄兒最後的一點心意,沒有拒絕,嘆著氣,點了點頭,道:「侄兒心意。老夫愧受了。」

見晁能受了爵位,曹禪很是高興。在太守府內,與晁能談了許久,有談兩年來他在別州經歷的事情,也有談鮮卑人被打敗的消息。

越聽,晁能越是震驚,鮮卑人居然失敗了。數十萬大軍,被眼前這位侄兒的手下大將給殺敗。

要知道,這些日子從河東傳來曹禪失敗的消息不少,他雖然不信,但心下卻也是有些隱憂的。

現在一聽曹禪解釋,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卻是世人多誤,而獨賺袁紹。

以晁能的聰明,自然聽出了弦外之音。袁紹死定了。不由祝賀了幾聲。

曹禪擺了擺手,笑著道:「都是手下人能幹罷了。」隨即,曹禪抬頭看了一下天色,漸漸接近正午了。

有些歉意的對晁能道:「前方戰事緊急,侄兒我就坐到這裡把。」

「忙去吧。」晁能微微一笑,舉拳道。

隨即,曹禪起身,晁能出了大廳。「伯父保重。」曹禪舉拳道。

「保重。」晁能亦是點了點頭。

上了馬車,在護衛的護送下,緩緩的出城。

馬車內,曹禪掀起簾子,看著太守府。只見晁能始終站立著,目送他離去。直至太守府不可見,曹禪才收回了目光。

「這位大人是?」車廂內,凝脂好奇的問道。

曹禪這才想起來,自己似乎沒有跟二女說過自己的發家史。於是笑著道:「當年啊,我就是靠這位大人照顧,要不然,我早已經屍骨無存了。」

「屍骨無存?」凝脂驚呼一聲,隨即立刻用手捂著小嘴。燦燦的看著對自己怒目而視的雪玉。

「沒事。」曹禪安撫了一下凝脂,笑看了眼雪玉,道:「當年是這樣的……….。」大約二個時辰後,馬車到達了黃河地界。

因為,黃河那邊正處於戰爭,夜裡會發生什麼情況誰也不知,因此,車隊在黃河北岸駐紮了一夜,第二才乘船渡過黃河。

行了大概五百里路,才到達了陳留。

是曹仁帶著數千人馬,出城一百五十里,親自迎接曹禪進入陳留的。

入城後,曹禪見到了岳父王遂,以及曹仁的部將牛金,陳宮,以及已經十八歲,長大成人了的曹休。

與當初那個稚嫩的少年已經完全的不同了,十八歲的曹休臉上儘是堅毅,穿戴甲冑,很是英姿勃發。

雖然王遂是自己的岳父,按理說應該比晁能親近,但是這會兒也不是敘舊的時候。等戰事結束後,大可以說說話。

王遂帶著曹禪,以及諸人,進入了大廳。

曹禪做主位,王遂坐在曹禪左側第一位,陳宮在次坐。右邊則是曹仁,牛金,曹休。

因為剛才曹禪一直盯著曹休看,曹休似乎有些羞澀,稍微把頭低下。

曹禪雖然覺得有些好笑,想逗逗他,親近親近。但現下還是正事要緊,曹禪把目光看想了曹仁。這位未來不可限量的曹大將軍。

此時已經鋒芒畢露,年紀輕輕居於將軍位,但從來沒有出過差錯,反而屢建功勛。東面安穩,全靠曹仁,以及居於汝南的曹洪。

「最近,我那狡詐的侄兒,可有動作?」曹禪問道。

「沒有任何動作。」曹仁搖頭道。

「曹操這是要一心等著大將軍與袁紹拚個你死我活,才決定對付誰埃」說話的是陳宮。

曹禪轉目看去,當然那個繼任為陪縣縣令,在十常侍,以及何進的力量下,不敢有一絲一毫動作的小縣令。今日已經徹底的倒向了他。

為豫州別駕多年,幫助王遂處理公務,參贊軍事。實在是功不可沒。

這些年,身上的官威,也日益隆重。在曹禪的目光下,也敢直視之。

「公台所言不差。」王遂在旁邊應和了一聲。曹禪轉而看向自己的岳父,只見他笑眯眯的,看其模樣,對陳宮很是信任。

「去問問就知道了。」曹禪笑著起身道。

「問問?」眼中疑惑一閃而逝,陳宮問道。

「公台聽說過,上兵伐謀嗎?」曹禪笑問了一句,隨即才道:「如果公台是曹操,在知道袁紹必敗,必滅亡後會怎麼樣?」

雖然疑惑,但陳宮還是回答道:「雖然曹操有八萬兵丁,但是其步卒不精,有曹仁將軍防守豫州,斷無攻破之理。因此,若我是他聽到袁紹兵敗並且兵敗如山倒無可挽救的時候,必定不會有心與大將軍作對。反而會以精兵入青州,與袁紹爭奪青州。」

道理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了,曹操狡猾狡猾的。他在兩強之間肯定是想搞平衡,誰強大打誰。以保護弱的一方。

但若是一方已經失敗,無可挽回了呢?要怎麼辦,那當然是落井下石,吞其勢力。以壯大自己。與另一方也就是曹禪對抗。

曹禪這次來,就是要讓曹操退走,心甘情願的退走,不管他是入青州,與爭奪袁紹青州,或是還屯兗州。都不關他的事情,只要曹操不起心,吞下徐州就行。

兗州,青州被黃巾施虐嚴重,不是王霸根基。只要曹操不起賊膽,吞下徐州,曹禪就不管不顧,等消化了袁紹,公孫瓚,再來對付他。輕而易舉。

如有軍五十萬,只要小心謹慎,不像歷史上的袁紹那般出了糧食被燒的醜事,曹操就算有兵十五萬,也不是什麼大事。

那個大侄兒狡猾狡猾的,但是曹禪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實力的差距是可以用計謀來彌補的沒錯,但是若是在同等樣的智商下,計謀這東西可就不會太管用了。

甚至曹禪只派遣曹仁,曹洪,郭嘉,戲志才部,組成一支聯軍,去討伐曹操。曹操就得焦頭爛額。

這是自負嗎?不,這是對他手下郭嘉,曹仁等人的自信。

想著,曹禪在陳宮疑惑的眼神下,緩緩的站立了起來,「我騎兵十萬進入右北平。袁紹離敗亡,近在咫尺。」

曹禪的話,讓在座的人齊齊一震,與晁能一般,他們也收到了一些消息。關於曹禪失敗的消息。但沒有人相信。

同樣的,也沒有人能夠相信,曹禪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擊破鮮卑人。

按照常理,現在應該還在別州僵持才對。

但是眼前這個男人卻真的做到了。迎著所有人震驚的目光,曹禪緩緩的朝著大廳外邊走去,「曹操一言可退。」

中原這地方,最近最大的戰爭,恐怕就是諸侯討董了。當年的群雄已經一個個被夷滅,剩下來的都是精銳。

曹操無疑是精銳中的精銳,看看他軍隊的數量吧,八萬。其中精兵起碼有五萬。短短二年內,控制了兗州,以及半個豫州。

八萬人駐紮的營地,也算是如林如雨了。

城門緩緩的打開,曹禪領著許褚,典韋策馬出了城池,搖搖的看著前方營帳。心下感嘆了一句。

「大兄,去喚曹操出來一見。」曹禪轉頭,看了一眼典韋道。

一路行來,曹禪有些疲乏,但是典韋,許褚兩個人,卻是怪胎。一點也看不出來,有什麼勞累的。這會兒,龍精虎猛。

聞言,大聲叫道:「去去就回。」說著,拍馬飛馳向曹軍方向。

對於馬蹄聲的響起,守門的士卒先是很警覺,但下一刻,卻覺得沒必要。因為,眼前快速出現的,只是一個人而已。

「來者何人?」一隊士卒中的什長,大喝道。

「大將軍大司馬帳下折衝校尉典韋。」典韋沒有什麼暴吼一聲的故作姿態,反而很是平淡的道了一句。

但是這話,在什長聽來,無異於平地驚雷。

典韋乃是何人?天下傳聞,乃是曹禪的貼身護衛,向來形影不離?那麼曹禪也到了河東了?

什長覺得有些腿腳發軟,嚥下了一口唾沫。抱拳道:「不知典校尉到此,有何事?」

「我家大將軍想與你家將軍一見,去通報一聲吧。」典韋稍微勒了下馬韁,道。

「還請校尉稍等,小的這就前往稟報。」什長道了一聲,隨即低聲吩咐了一下手下人警覺,這才起身進了大營。

八萬人的大營,豈是等閒。大小營地連綿十數里,這小卒守護的營門,也不過是無數聯營的一座罷了。

進了大營後,什長向上司稟報後,借了一匹戰馬,才以半刻鐘的時間,到了中軍大帳附近。

什長棄了馬匹。快步朝著大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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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狡猾狡猾的大侄兒

曹操正在中軍大帳內。與手下將將校商議情況。

因為曹禪的緣故,曹操現在的手下人幾乎少的可憐,李典,樂進,鮑信等少數人,而統領八萬大軍,需要的大將肯定不少。

因此,曹操咬了咬牙,把兗州老家交給了一個能力較差的將軍,帶著全部大將,來到了這陳留城外。

磨刀霍霍,準備渾水摸魚。

坐在帥位上,曹操與昔日曹禪見到的那個大侄子已經極為不同,數年來的領兵生涯,讓他身上氣勢隆重,雖然身材不好,長相也不怎麼好,但是不管誰見了都得豎起大拇指,稱一聲英雄。

鮑信則還是老樣子,與當年沒什麼不同。

至於曹操真正的仰仗,李典。樂進,也因為這些年的東征西戰而漸漸嶄露頭角。

雖然處在戰爭時期,但是曹操卻從來沒想過,真要與曹禪在這陳留幹上一架。因此,在坐的無人穿戴甲冑,只是穿著常服。

「明公,我們已在此等候多時了,北方袁紹處怎麼還沒傳來消息?」樂進大約二十七八歲,長得一張國字臉,很是威嚴,此時卻是有些不耐道。

「盛名之下,也不都是虛士,公孫瓚白馬將軍之名,也不是白叫的。此刻,袁本初恐怕還在為攻入右北平而絞盡腦汁呢。」曹操給了李典一個勿躁的眼神,笑著道。

「只是可惜這位白馬將軍,墮落多時了。」相比於李典,樂進長得有些耐看,臉上不無嘆息道。

公孫瓚成名多年,他在北平攻打異族時,袁紹還在洛陽當校尉。攻打異族勇不可擋,屢建功勛。乃將軍之楷模。今日卻是,虎落平陽。

「不管是北方如何,公孫瓚如何。這次是我們的機會,千載難逢的機會,錯過了這個機會,再想壯大。恐怕就難了。」鮑信卻是看的比較通透,道。

「嗯。」心中也是這麼想的,曹操不由點了點頭。

忽然,守衛進來報告,說一個守衛營門的什長求見。

曹禪等人不由訝異,對視了一眼,請了那什長進來。

什長入帳後,先是對著曹操一拜,隨即把典韋說的話給曹操敘述了一下。

曹操的面色不由凝重,曹禪來了?雖然曹操心中,是有些期待曹禪親來的,來講和而不是戰爭。

但對於幾乎看著曹禪從一個校尉,爬到現在位置的曹操來說,曹禪的成長實在是太過驚駭了,曹禪這個名字,沒有任何人不敢不重視。

儘管心裡已經有了準備,但真到了現在要與曹禪談判的時候,曹操發現,他還是不能忘懷,曹禪這個人份量。

「真是大好時機埃孟德,我們正好可以威脅他。交出豫州。」鮑信喜形於色道。

李典,樂進也是渾身一震,摩拳擦掌的看著曹操。

「嗯。」在大將們的注視下,曹操不能軟弱,點了點頭,起身道:「走,出去看一看。」

四人一起出了大帳,騎上馬匹,帶著數十護衛出發。

距離城池一百步的地方,曹禪策馬而立,許褚與歸來的典韋並排立在他的身後,以及更後邊是上百的護衛。

曹禪的眼神始終注視著前方,當看著曹操,以及李典,樂進的身影出現後,曹禪面上展露了一些笑容。

隨即,又掃視了一眼,李典,樂進。因為曹禪也感覺到了二人的不同,當年在聯軍大營中,這二人可還是稚嫩的很,現在卻已經有大將風度了。

曹禪心中了聲可惜,當年曹禪不是沒有找過這二人,只是二人在特定的時候,才出現在了沛國,出現在了曹操的眼皮底下。

他也沒辦法。

心下念頭一閃而逝,曹禪策馬而立,沒有上去行禮的打算。只是下令,典韋。許褚等人後退一些距離。

再怎麼的,曹禪也沒有忘記,他也是在沛國,拜過曹家先祖的,曹操的叔父。

「數年不見,不知叔父大人過的如何?」曹操策馬上前,與曹禪對立。揚著馬鞭,抱拳道。

他問的可是有深意的,不知你曹禪在別州過的如何。現在為何又出現在這裡,是敗給鮮卑人了,還是有何計謀。

曹操的深意,曹禪也聽出了個大概。不過他現在沒有解釋的打算。笑著舉拳道:「拖大侄兒的福,為叔的這幾年過的挺安生,摟著妻妾,打算給大侄兒多添幾個弟弟。」

見曹禪似乎是在調笑自己,曹操不以為意,抱拳笑道:「叔父大人願為我曹氏多添子嗣,實在是我曹氏之幸埃」

「是啊,對曹氏來說,多添幾個男丁很是可喜可賀。但是不知,做侄兒的想要弒殺叔父,不知是否是曹氏之幸?」曹禪忽然笑呵呵的問道。

這帽子可是很大了,曹操以侄兒的身份。討伐叔父,在道理上站不住腳的。不管,諸侯們的博弈內是否是六親不認,但是曹操這等行為,是不孝埃

這種事情,曹操當然知道,不過他心裡早已經有了對策。聞言,收起了笑容,很是鄭重的對曹禪一拜道:「叔父大人言重了,侄兒兵馬來此,不過是為了給叔父減輕壓力罷了。」

曹禪聞言來了興趣。玩笑話了,八萬兵丁到此,居然是為了盡盡孝心,給叔父減輕壓力。

這說辭是怎麼來的?

「大侄兒說說看,要怎麼為為叔的減輕壓力?」

兩軍陣前,大約二百人的護衛目光炯炯,氣勢森然之下,叔侄兩個如同很是尋常的碰面,說著話。

「不知叔父怎麼看待袁紹?」曹操問了一句道。

「數十萬兵馬,誰也不敢小看。」曹禪笑著回了一句道。

「是啊,數十萬兵馬,眼看又要消滅公孫瓚,吞了公孫瓚的兵馬,到時候是多少兵馬?一百萬?還是一百幾十萬?叔父不覺得壓力徒增?」曹操嘆了一聲,笑問道。

儘管心中很想對這侄兒說,袁紹已經不是問題了,但是曹禪卻真的好奇,這侄兒所說的,為他減輕壓力的辦法是什麼樣的辦法。

因此,不由點了點頭道:「百萬大軍虎視眈眈,為叔的確實覺得頭疼。」

見曹禪雖然稱自己頭疼,但卻極為淡然的摸樣。曹操心下閃過一分遲疑,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八萬大軍的動作,對於曹操來說也是傷筋動骨了,糧食方面極為困難。

必須要奪下那座傳說中無比富裕的曹城。才能解決這個危機。

因此,曹操狠了狠心,笑著道:「叔父所管轄的地域,很是遼闊,因此把兵力分散了不少。要是叔父放棄豫州,就能多出七八萬的兵馬,再加上北方的一些兵馬,也有二三十萬。有了這二三十萬兵馬,即使袁紹真擁有百萬,也不是無還手之力,叔父可認為侄兒說的對否?」

原來如此。曹禪心下失笑,本以為。這個大侄兒只是抱著自保的念頭,打算在兩強之間周旋。誰強大,與弱的聯合,打誰。

但沒想到,還是低估了這個侄兒的狡猾程度。他首先威脅的不是現在正處在強大的袁紹,反而是處在弱勢的他。想要吞併了他的豫州。帶著八萬軍隊來,半威脅,半獻策。

讓他帶著豫州的曹仁,以及曹洪部,去河北與袁紹死磕。而後,曹操的動作,恐怕也是軍隊全數北上,也是攻打袁紹。

有條件的幫助他曹禪。乘火打劫吧。

雖然心下有些冷笑,但是曹禪又不得不承認,若是現在他的情況,真的是外邊傳著的,他兵敗別州,或是別州軍隊,在別州與鮮卑人僵持。

眼前這大侄兒的威脅之下,曹禪還真不得不讓出豫州,讓這個大侄兒吞下。兵不血刃的吞下去。養肥他。

但奈何,以曹操的智慧也猜不透曹禪他已經打敗了鮮卑人吧。不對,這無關於智慧,而是經驗。

領兵越久,領兵能力越強的人,就越不會認為曹禪有能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打敗鮮卑人。

數十萬騎兵啊,以曹禪馬步軍十幾萬吧。怎麼可能一下子打的鮮卑人狼狽逃竄?

要知道那是騎兵,暫時打敗了可以逃嘛,曹禪的馬步軍怎麼可能跟得上?這是領兵經驗豐富的將軍,首先得出的結論。

無疑,眼前這位大侄子的能力很強大,這些年統兵經驗也很豐富。他也這麼認為。曹禪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打敗鮮卑人。

判斷出來這種結果,相對來說還是很中肯的。但是消息太閉塞了,也太小看他曹禪在別州經營的二年帶來的成果了。

龐德的軍隊,以及步度根的軍隊就給他帶來了十萬騎兵。更有百萬民心所向,打敗鮮卑人不是神話。

漢武皇帝用了數十年才打敗了匈奴人,是因為匈奴人根本不會硬來。而鮮卑人卻硬來了。他們自己找死。

既然已經知道了眼前這個侄兒所謂的減輕壓力的辦法,曹禪也就沒了心思再與他糾纏。

目光轉冷,道:「隨即是你派兵駐紮豫州是吧?」

「對,侄兒為叔父駐守豫州,並且親自領兵北上,幫助叔父抵抗袁紹。」曹禪冷然的目光沒有讓曹操退縮,反而很是凌然的迎著曹禪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果然不愧是曹操。心下讚了一聲,但是曹禪並沒有放過曹操一馬的念頭,反而淡淡一笑,目光也不如先前那般冰冷。掃了一眼曹操身後的樂進,李典等人,更是在鮑信的臉上停留了片刻。

在曹禪的目光下,鮑信目光一餒,下意識的別過了臉。威望是無形物質的,不管怎麼說曹禪是大將軍,曾經統領他,以及曹操,孫堅,公孫瓚等人攻打董卓的大將軍。

威望猶在。

鮑信雖然畏縮了,但是李典,樂進卻是迎著曹禪的目光,怡然不懼。

曹禪把目光收了回來,看著曹操道:「大侄兒你可知道,我在別州有多少兵馬?」

「叔父請說。」曹操本能的覺得曹禪的目光太平靜了,但是這刻也不是退縮的時候,因此,曹操很是淡淡道。

「在未交戰前,有二十一萬五千兵馬。西涼馬騰助我二萬騎兵,我本身有六萬騎兵,以及步度根的八萬騎兵,整整十六萬騎兵,加上我有五萬五千步卒,一共二十一萬五千人。」說著,曹禪把目光重新投向了曹操。

「叔父到底想說什麼?」迎著曹禪的目光,曹操覺得有些頭皮發麻,心下有些不安了起來。

「二十一萬五千人,對付四十萬左右的鮮卑人,差距不算大。勝算再小,也應該個二三成吧。而現如今我站在了這裡,我的步卒,包括徐晃,夏侯淵,夏侯惇等人已經退往了壺關,大侄兒你猜是發生了什麼事?」曹禪的聲音不算高昂,但是聽在曹操的耳中,卻無異於雷擊一般。讓他猛的愣祝

旁邊的鮑信,發出了一聲不可置信的尖叫。「不可能,你怎麼可能以二十一萬五千人的馬步軍,消滅數十萬的鮮卑騎兵。」

「你沒聽說過,三個優勢嗎?天時,地利,人和。天時說白了就是勢力,強盛與否,我有二十一萬的軍隊,不算差。地利,我在別州立下了如同長城一般,可以進行互相依託的數百座城池。人和,我在別州經營二年。安民,開墾。興修水利。民心歸附。天時地利人和。我都有優勢。為何不能勝那鮮卑人?」曹禪冷笑的看著極為失態的鮑信,問道。

「不可能,不可能。孟德。」鮑信已經完全失態了,在自己與曹操的判斷下,曹禪應該是失敗了,或是僵持著。猛的聽到曹禪說他勝利了,打敗了鮮卑人。這對於鮑信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連李典,樂進也有些微微色變。

曹操的臉色更是一片鐵青,胸口急劇起伏了一下,艱難的抬頭看著眼前這個他一直很高看一眼,一直很高看一眼。但是到了現在,他還是發現看低了的叔父。族叔父。問出了一句理智的話。

「叔父的騎兵呢?」

一語而中。在鮑信失態,李典樂進也有些色變的情況下,曹操保持了理智,聽出來了曹禪話中有話。步卒回撤進入壺關,肯定是要對付袁紹的。但騎兵呢?

「十三萬的騎兵吧,追擊鮮卑人,現在應該攻破王庭了,現在應該分成了兩部,其中少數一部,帶著無數的女人,牛羊,戰馬,金銀返回。大部分,應該有十萬人,正朝著右北平奔襲,現在應該還在路上。」曹禪想了想,回答道。

在奔襲右北平的路上,在奔襲右北平的路上。曹操只覺得手足冰涼,作為一個優異的統兵將軍,他清楚的知道騎兵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在平原上,無可匹敵的攻擊力。

數十萬步卒,要想運轉絕對是不容易的。除非是在知道敵人要進入的情況下,早早的設下埋伏,對付騎兵,十萬騎兵不算什麼。吃得下。當年漢武皇帝的馬邑之圍,也是設下數十萬騎兵,對付匈奴人的十餘萬鐵騎。

吃得下的。

但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遇到一支十萬人的騎兵,那結果肯定是毀滅性的。

袁紹知道嗎?肯定不知道。可能做夢都想不到,曹禪會在短時間內,打敗鮮卑人。不僅是袁紹,他也沒有想到。

這是一個從一開始就已經是錯誤的判斷。一步錯,步步錯。他與袁紹都錯了。二人的區別在於,袁紹已經沒有迴旋餘地了。但他有?

想著,曹操迅速的振奮了一下。

勉強笑了笑,對曹禪道:「叔父雄風陣陣,看來是做侄兒的多慮了。不過,叔父雖然大勝了袁紹,但是一時間想要剿滅袁紹有些困難,侄兒願意領兵八萬,入青州,為叔父消滅袁紹在青州的兵力。」

「不去徐州嗎?」曹禪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曹操,道。

曹操苦笑一聲,舉拳道:「徐州刺史陶謙乃漢臣,非袁紹這等亂臣賊子,侄兒怎能領兵伐之?」

其實他心裡還真是想進入富庶的徐州,但是力量不夠埃他也明白,曹禪問了這麼一句,就是代表曹禪有了防備他進入徐州的準備。

在目前,袁紹已經無可救藥的情況下。曹操知道不可能再與曹禪作對了,曹禪屯紮在豫州的兵馬就有七八萬,領兵大將,又是他也刮目相看的曹仁,吞不下的。實在是難啃下。

反而是青州比較容易一些。

心下想著,曹操舉拳道:「叔父保重,侄兒先走一步。」隨即調轉馬頭,向前奔去。

「孟德。曹禪已經強盛至此,我們該如何是好啊?「奔走間,鮑信有些惶恐道。

「入青州,整合勢力,尋找機會奪下徐州,徐州富庶,可養活數十萬大軍,如此可做困獸之鬥。」曹操咬牙道。

情勢發展,實在是太快了,太出乎意料了。他現在能做的,就只能拼近全力,放手一搏了。

「徐州埃」曹禪也在想著徐州,那可是一塊肥肉,絕不能讓曹操給吃下了。在戰勝了袁紹之後,攜帶著莫大威風。或可休書一封,迫使徐州刺史陶謙投降。

陶謙這個人可不怎麼膽大。微微低下頭,曹禪心中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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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魏國草創,有三公

說走曹操並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戰績。因為那是理所當然的。曹禪只是達成了此來的目的而已。

因此,當日晚上,曹禪並沒有舉行什麼盛大的慶賀儀式。只是找來了曹仁,曹休,牛金,陳宮,王遂,許褚,典韋等人用了晚膳。

曹禪是個不飲酒的,天下皆知。在場的不是心腹,就是岳父,自然沒人給曹禪難看。自行暢飲,對曹禪不管不顧。

曹禪也樂得清閒,吃著可口的菜餚,填飽肚子。

吃晚膳食後,曹禪抬眼看去,眼前這些還在拼酒,包括王遂,也是老當益壯,喝下了不少。無奈的嘆了口氣,起身出去走了走。

只是。沒走出幾步路,曹禪就聽見了身後有腳步聲響起。回頭看去,卻見曹休稍微有些拘謹的跟了上來。

見曹禪望向他,不由停下了腳步,稱了一聲,「叔祖。」

「休兒這是喝飽了?」曹禪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問道。

「侄孫兒也不善飲酒。」曹休很是恭敬的回答道。隨即抬頭看著曹禪,有些欲言又止。

數年不見,這大侄孫還真變得有些靦腆了。曹禪心下一笑,問道:「男子漢大丈夫,何必吞吞吐吐,有話就說。」說著,曹禪又補充了一句道:「要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叔祖為你做主。」

前一句還好,這後邊補充的實在是讓曹休有些難以抵擋。本就飲下了酒,微紅的臉龐,更加紅了。

其實曹休也不是很靦腆的人,但是與曹禪數年未見,對於這個叔祖有些陌生。才會顯得有些拘謹。

紅了紅面龐後,曹休鼓足了勇氣,上前一步,拜道:「侄孫兒想請命出戰。」

「哦,說說看。」曹禪來了興趣,不由鼓勵道。

這個大侄孫可是非常人,雖然十八歲,但卻是已經初露崢嶸,他本身也不是孫策,馬超那樣的戰將。而是個能力極強的智將。

可塑性很大。

曹禪從獲得曹休以後,就很重視曹休。特地的把曹休留在了曹仁的身邊,進行培養。

「侄兒想領兵五千,進駐潼關之外。」一說起自己擅長的,曹休身上的靦腆盡去,渾身散發著一種銳氣,以及自信,道。

「你想攻打潼關?」曹禪驚訝的看著曹休,要知道那可是一座雄關,堪稱天下第二,駐守一萬精兵,就可以抵擋數十萬雄兵。

這樣的雄關是需要智取的,若是強行攻打,非損兵折將不可。

而曹休,卻是自稱五千精兵,進駐潼關之外。可見其心中有了智取的計策。

年輕人,銳氣是好事。曹禪沒有理由給曹休潑冷水。不管是勝利還是失敗,都是能助漲曹休領兵經驗的,相比於此,五千精兵根本不算什麼。

「現在天下稍定,河北袁紹也是甕中捉鱉。只有南方劉表,揚州,以及徐州,青州,雍,涼等地還不服王化,不尊帝王。」曹休狠狠的點了點頭,說到這裡,又頓了頓,道:「其中,青州,兗州,徐州有孟德叔父在,取之不易,為有雍州,涼州被馬騰,韓遂,李,郭等將竊取,取之較易。而且雍州有平原,得之可供給糧食,支撐戰爭。」

「洛陽一戰,李傕郭汜已經是日落西山,只仗著潼關之雄,苟延殘喘。侄兒願為叔祖取潼關,打通進入雍州的道路。」

款款而談,臉上洋溢著自信。

曹大司馬,已經頗具雛形了。

曹禪覺得心神一震,頗有種吾家雄兒初長成的感覺。孫策。馬超再強悍,也是外加的子侄,曹休可是稱呼他為叔祖的,小孫子埃

但是這些,也只是表示曹休的能力已經初現崢嶸,不代表,曹休一定能勝利。說白了,就是大話誰都會說,看誰做的好,能做成。

現下,曹禪覺得曹休已經基本上說服他了。但是還缺少一樣,具體的步驟。

「休兒要用何計?」曹禪探聽虛實道。

「年少。」從曹休的口中吐出了兩個字。

年少。

「好。」曹禪先是一愣,隨即大叫了一聲好,好一個年少埃正因為年少才會人輕視,尤其是李傕郭汜那般的猛將,天性就會輕視年少者。

看著曹休十八歲,領兵五千屯紮在潼關之外,豈會不心癢癢想要吞了?如果守將出了潼關,那麼想要攻破之,就要容易許多。

這一聲年少,實在是畫龍點睛之筆埃

但是,曹禪也不覺得是僥倖,若是領兵的不是曹休。而是別人,就算是馬超,孫策這些人,曹禪都不會放心。

但是獨獨,曹休他是放心的。曹大司馬雖然年少,但亦雄矣。

「我允你領兵五千,屯紮在潼關之外,為我打開進入雍州的道路。」決心有,能力有,計策也有,曹禪還有什麼理由阻止這頭雄鷹飛向天空呢?沒有任何理由。斷然道。

「多謝叔祖成全。」聽曹禪同意,曹休不由大喜,下拜道。

「哈哈哈。」曹禪大笑著扶起了曹休,看著曹休還未有鬍鬚的下巴。輕聲道:「你年不過十八,卻已經為我征戰。我有何理由不扶你翱翔於九天呢?」

聽著曹禪言辭懇切,掩不住欣賞的神色,曹休不禁眼眶微酸,他又何嘗不是這般呢。當年曹禪前往沛國,把他從沛國拉出來,學習兵書,戰爭,領兵為將。

一條莊康大道,為他鋪好。今日,略有計謀,自然是拚死效命。以還恩德。

想著,曹休略有些激動。抱拳道:「侄孫兒想回房去想一下具體步驟,略有失陪,還請叔祖見諒。」

看著曹休有些性急的摸樣,曹禪笑了笑,少年人血氣方剛。實在是可以體諒的。因此,笑了笑道:「去吧。」

曹休再行了一禮,抱拳退了下去。

「不知不覺,曹休都從當年的小子,長成青年了,領兵打仗,開始縱橫天下了。」曹禪不無感嘆的道路一句。

繼續站了一會,隨即起身去了王遂給他安排好的院子。沐浴更衣後,摟著雪玉,凝脂二女睡下。

曹操退走後,戰事方面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來都是曹禪的私事。

今日,曹禪在內院,拜見了一下岳母王夫人。

數年未見,王夫人也是半點不見老,皮膚白皙,模樣成熟,看起來像是二三十歲的婦人。

曹禪坐了半天。只見岳母大人,口裡念叨著的,心裡想著的都是王燕。聽曹禪說起王燕又有喜了,一邊很是歡喜,一邊又是有些憂愁。

當年,王燕難纏,生下長子曹顏後大出血。那會兒,可是嚇怕了王夫人了。

又是叮囑曹禪要小心照料王燕,又是對曹禪說什麼,這次要還是兒子,就少*房事,給王燕補上三五年的,再生第三胎。

雖然囉囉嗦嗦,但是一片關愛之情卻是溢於言表的,曹禪也都聽了。順從的答應了下來。

「夫人,老爺尋姑爺。」這時,一個下人走了進來,對著王夫人彎腰道。

王夫人不由皺起了眉頭,她話還沒說完呢。不過她也知道這個女婿,以及現在的王遂都是大忙人,做大事的。

她一個內宅婦人,不好多佔用女婿的時間。

因此,笑了笑,對很是恭敬的坐在對邊的曹禪道:「先去見見你岳父吧,有空來我這兒坐坐。」

「那小婿先告辭了。」曹禪拜了拜,道。隨即在王夫人的目光下,起身走了出去。

看著曹禪的背影,王夫人眼中是無比滿意的。這個女婿啊比原來料想的好太多了,當初丈夫執意要把女兒嫁給一個落魄子,她還有些不樂意呢。

現在她卻是有些慶幸了,當初把王燕嫁給曹禪,是她這一輩子做的最對的一件事情。

不僅是因為曹禪如今的地位,還因為擁有如今這等顯赫地位的同時,曹禪還恭敬有禮。對她一個內宅婦人諸多囉囉嗦嗦的言語都聽了。

在王夫人看來,這一點是男人可貴的。這代表,這個男人啊,他不忘本。地位又高,本事又好,脾氣也好,也念舊不忘本。

實在是無可挑剔。

要挑剔的恐怕還是她的女兒。想著王燕現在的身體狀況,王夫人不由嘆了口氣,希望多子多孫。不要二胎後就不見動靜了。

曹禪自然是不知道岳母心中念叨著的這些瑣碎事,他現在有些奇怪王遂為什麼叫他過去。

書房處,王遂穿著一身常服,眉頭有些微微皺起,面色還有些蒼白。顯然是昨晚醉酒後留下了些許後遺症。

聽見動靜,抬頭見曹禪走了進來。王遂微笑道:「你岳母是不是有唸唸叨叨了一些話?」

「還好了。」曹禪笑著對王遂拜了拜,坐到了王遂左側的位置。

「不用替她隱瞞,這些年啊,唸著女兒,沒少嘮叨。」王遂笑了笑道。不過隨即,王遂話鋒一轉,問道:「不知女婿在打敗了袁紹後,如何是行事?」

尋常話說幾句也就可以了,王遂這次找曹禪來,確實是有事。

而且還是大事,自從昨晚上知道曹禪的騎兵能一舉擊破袁紹後,王遂的心就沒有平靜下來過。

打敗了袁紹後,曹禪就真正的據有了河北。河北指的地方大概就是并州,別州,幽州,以及冀州了。黃河以北。

此四州之地,再加上曹禪經營了數年,有曹城這座繁榮大城的半個豫州,新得的司隸。可以說是半壁江山了。

王遂不是王夫人這等婦人,看得清局勢。曹禪現在已經成龍飛天之格局,一飛衝天實在是指日可待。

他想看看,這位女婿,將來想怎麼走。

「魏都在信都,女婿還想迎岳父大人入都城為司空。」曹禪沒有任何隱瞞,笑著道。

「哈哈哈。」王遂聞言大笑,不是為了司空之位而笑,他王遂一輩子都沒想過要出仕。現在這個刺史的位置還是為了穩定女婿固有的勢力才勉強坐上去的。司空之位也不稀罕。

他歡喜的是,曹禪真的走到了這一步。魏,魏都,魏百官。好啊,魏這個字眼好埃

曹魏。

先有劉漢,後有曹魏。從此後普天之下,皆是魏人。

笑畢,王遂很是帶著歡喜道:「如此佳音,豈能無歌舞助興?女婿陪我觀賞。」說著,請拍了拍手,一個身穿灰色衣服的下人進入。

「去把歌姬,樂師都找來。」

「是。」下人應了一聲,告退而走。

聽聽歌舞罷了,曹禪沒什麼意見。但對一件事情,還是比較鄭重的。於是,舉拳問道:「不知岳父大人,這司空之位。」

晁能的拒絕,實在是讓曹禪對他曹魏的三公之位,失去了一些信心。原來世界上還真有人是淡泊名利的。因此有些心虛,若是王遂也不去。

他的魏國,建立起來就會很是麻煩。三公可能都湊不齊埃

司徒,司空,大司馬。此為三公。三根頂樑柱埃其中,司空曹禪心屬岳父王遂,司徒的話,本是晁能,但他已經拒絕了。現在曹禪只能把目光投向了賈詡。

賈詡還是有些年輕了一些,但是資歷不是問題,只要他中意就行了。

最後一個大司馬,曹禪屬意的是馬騰。馬騰在外,卻有忠心,又是武將。許之以大司馬,可以更加籠絡其心。

這樣的組合,王遂是柱子,用他魏公岳父的身份,震懾百官。賈詡,以及身為尚書令的程昱則是能臣,處理政事。馬騰的大司馬算是虛榮。

這些念頭只是在曹禪心中一閃而逝,現在曹禪只是用希冀的目光看著王遂。

「雖然是老骨頭一把,但是為女婿動一動也是應該的。」王遂笑著道。

「多謝岳父大人。」曹禪下拜道。

即入了魏都,即是魏臣。這以後就是君臣了,王遂也不能擺岳父的架勢,現在可能是曹禪為數不多的拜見了。王遂笑了笑,也就受下了。

該問的事情都問完了,將來怎麼走。二人心裡都有數,恰巧歌姬以及樂師都走了進來。

在王遂的一聲令下,不大不小的書房內。響起了一片歌舞之聲。

右北平北方長城,有一座大關。名為城山關。

高有五丈,長度為一百長。向後延伸出一座小城池。常駐兵丁有五百人。這座關隘,算是幽州一帶,少數連接關外的關隘之一。常有商人路過此地。

關隘的守將叫羅昆。三十歲,公孫瓚部將。坐鎮這座關隘已經三年多了,一直沒有出現過任何問題。

一處小小的府邸內,羅昆坐在大堂上。

身穿甲冑,腰懸佩劍。面容黝黑,看著很是有陽剛之氣,只是臉上卻洋溢著一絲愁容。

最近這日子實在是不好過啊,袁紹圍困右北平許久,眼看就要拿下。一旦右北平被拿下,這座城山關自然就成為了袁紹管轄的關隘。

這些日子袁紹雖然沒有派遣兵丁來這裡,但是卻有一二使者往返這裡。一日比一日嚴厲,令他出征右北平,幫助袁紹攻破城池。

羅昆的為人很是不錯,念舊。公孫瓚待他不薄,今日落難,豈能反戈相向。拖了有足足半個月了,但是今日,袁紹的使臣又來了。

下了最後通牒,無路可走了埃

雖然五百兵丁,但是也沒辦法。

明日只好拉著兵丁,去攻打右北平了。想著,羅昆嘆了口氣。

恰巧在這時,一陣震顫從地面上傳來,隨即就是地動山遙大規模的騎兵?鎮守邊關多年,羅昆的經驗很是豐富。

在震顫初始的時候就察覺了出來,面色不禁大變。

「關閉城門,擂鼓,擂鼓。」大叫著,向城頭衝去。

沿途無數的士卒,隨著羅昆到了城頭。

城頭上,羅昆不待喘息一聲,就把目光投向了北方。大規模的騎兵,起碼有十萬人以上的騎兵。這是烏桓人舉全族之力來攻嗎?

羅昆只覺得呼吸沉重,心涼一片。

但是遠方緩緩出現的無數人影,卻讓羅昆的呼吸一亂,目光中透著不可置信。

漢人?漢人的旗號?漢人的騎兵?

怎麼可能,自從漢武皇帝之後,漢人的騎兵很少有超過十萬人的。尤其還是從北方來的?是什麼人的騎兵?

隨著旗幟的緩緩接近,也解開了羅昆心中的疑惑。

「驃騎將軍,孫?」

「孫驃騎?」羅昆雙目怒睜,射出了幾位不可思議的光芒。

按照消息,孫堅應該隨著曹禪兵敗別州,與曹純,趙云等將,一起陣亡了。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但是下一刻,羅昆就拋棄了這個疑惑。管他為什麼呢,只要孫堅出現在這裡就行了。十萬騎兵,放他進去。那袁紹算個什麼啊?

相傳,鎮北將軍公孫瓚,與大將軍,大司馬曹禪私人關係極好,公孫瓚能堅持到現在,也是因為邊上還有一個大將軍大司馬的十數萬兵力可以支援。

孫堅來這裡的目的,誰都能想得到。反敗為勝?力挽狂瀾。羅昆心中找到了無數個詞,來形容孫堅到來後會發生什麼。

「傳令,開城門,迎驃騎將軍入城。」大手一揮,羅昆毫不遲疑道。

「嗚嗚嗚。」隨著羅昆的一聲令下,上百名士卒湧下了城頭,嗚嗚嗚聲中,開啟了城門,迎接了十萬騎兵進入長城。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6 23:04
第三百章十萬兵

巨大的城門緩緩開啟。讓領兵在前方的孫堅,心下一笑。也就沒有再停下來了的念頭。騎兵直衝向前。

孫堅的面上含著無數風霜,以及疲憊。但是眼神卻很亢奮。

入草原數月,斬獲頗多,殺死鮮卑人無數,擄掠女子盡二十萬,牛羊百萬,戰馬無數。十三萬騎兵,孫堅只帶來了十萬,剩下的三萬護送戰果返回別州。

現在這十萬騎兵,有步度根六萬,龐德一萬五,以及曹純的二萬五。組成複雜,但經過數月來的奔襲,互相磨合的都不錯。

「高呼讓開。奔襲,直接衝過去。」大喝一聲,孫堅勒緊了馬韁,以胯下戰馬之速度硬是超前了數步。

身後無數士卒大喊道:「讓開,讓開。」怒吼聲山呼海嘯一般,襲向城西關。

本來準備迎接的羅昆面色大變,大叫著道:「散開。散開。」

十萬人,居然要一股腦的湧入這座小小的關隘?領兵將領不是對自己的騎兵極為自信,就是一個瘋子。

慌亂的讓士卒向兩旁散開後,羅昆摸著頭上的纓盔,心下大叫了一聲瘋子。

隨著孫堅的話,十萬騎兵緩緩的改變了行裝。在曹純,步度根,龐德的統領下,緩緩的從扇形,成了一字型。中間的不做任何減速,兩旁的緩慢了下來。直到到了最末尾,才又接了上去。緩緩的成一字長龍,進入了城山關。

說起來很費事,但是變陣卻是快速,有條不素。精銳騎兵的素質盡顯。

「轟隆,轟攏」猶如一道山峰間的洪流,一字長龍的騎兵瘋狂的湧入城山關,進入城池後。

城山關內,除了一座小小的府邸坐鎮中央以外,其餘都是帳篷。騎兵分兩旁,迅速的從府邸的旁邊飆馳而過,所過之處的帳篷等,無不被踐踏。

大約半個時辰後,這道如同洪流一般的騎兵群才消失在了羅昆的眼前。

「精銳埃」現在羅昆的腦中只剩下了這精銳二字,那般龐大的騎兵,居然說變陣就變陣,片刻不停從這小小的關隘。湧了進去。

除此除外,羅昆也猜想,孫堅是怕走漏消息,才會片刻不停的湧入關隘,隨即應該是直衝右北平,攻打袁紹去了。

騎兵作戰,最怕的就是走漏消息。走漏消息,敵人就有了防備。

心中精銳了幾句,羅昆這才帶領著自己的兵丁走進了城山關,眼前的一幕令他苦笑不已。

帳篷什麼的都已經被踐踏了。一片狼藉。

入了關隘後,孫堅並沒有做任何停留。就算是羅昆這樣的小軍官也知道騎兵的優勢在於奔襲,在於出其不意。孫堅自然是更加清楚。

並且,數月的草原生涯,讓他更加的看透了騎兵。因此,片刻不停,直朝右北平而去。

幸好進了長城了,前方就是一馬平川。只要繞過沿路城池,以袁紹的探馬跟不上的速度,直衝袁紹大營就可以了一戰而勝之。

最好活捉了袁紹。

右北平城外,已經不是袁紹初來時,無數圍斬的情況了。一座座圍斬被清理一空。無數屍體被掩埋,只留下血跡以及些許肉沫。

右北平只作為一座堅城孤零零的立在那裡,城外是袁紹的整整數十萬大軍,把右北平團團圍祝基本上每日都有攻打。

袁紹獨自在大帳內坐著,神情有些愉悅。按照計算,現在右北平內的守軍應該不足六萬人了,只要再加把勁,整個幽州就屬於他的了。

因為心情愉悅,也沒有任何壓力。袁紹連甲冑都不願意穿了,只穿著一身常服。

也不想前方戰事,而有些想信都了。

家中幼子,美貌姬妾,以及端莊的妻子。

忽然,地面發生了一些震顫,袁紹面色微變,冷哼一聲,站立了起來。困獸總算是想要突圍而出了嗎?

袁紹當然知道震顫代表著什麼,騎兵而已。公孫瓚的白馬軍,以及其他雜七雜八的騎兵加起來也應該還有個二三萬。

袁紹當然認為公孫瓚怕死了,打算突圍而出了。

但是他有數十萬大軍,全部面向城池。突圍是這麼好突圍的嗎?冷哼一聲後,袁紹立刻起身出了大帳,打算命人擂鼓。準備待敵。

東門外大營中,雄厚有力的鼓聲響起。其餘三座大營,立刻遙相呼應。

「咚咚咚。」震顫如同山崩地裂一般的震盪聲響起。轟鳴不絕。

鼓聲轟鳴了片刻後,袁紹帳下的四大將領,顏良,文醜,張合。高覽,分別領兵從四座軍營中殺出。

每人都穿著一身金色甲冑,持著各樣的兵器,領著自營的兵馬,看向右北平。

但是什麼都沒有。

預想中的,騎兵突圍根本沒有發生。當其他人都以為公孫瓚朝著別人防禦區突圍的時候,只有張合一人面色大變。

地面的震顫還比較微弱,但是隱約能感應出來,是從東方傳來的。東方。張合豁然轉頭,看向東方。

那是袁本初大營立著的地方。

「轉向去東。」一聲淒厲的大叫聲,張合率先衝出大營,調集了一萬精銳,去了東面。

現在四座大營,每座大營都有近十萬的軍隊,要想全部調動根本不可能。唯有少量的精銳才能迅速,快捷的被調動。

並且在騎兵的面前,能夠挺祝

張合很快,但是顏良,文醜,高覽等三人也不慢,隨著地面上的震顫加劇,作為經驗豐富的將軍,他們也感受到了從東方傳來的威脅。

負責坐鎮中軍。護衛袁紹安全的顏良,立刻讓人去接袁紹,不是讓袁紹來指揮戰爭,而是讓袁紹走。

同理,十萬人軍隊的調動,非一二時辰不可。他沒時間調動軍隊防禦,甚至連下令恐怕都沒時間了。

他派人去接袁紹,是為了讓袁紹先脫離危險。

「若敵軍有三萬,我可能失敗,但卻不會被擊潰。若是有五萬,我還能防禦一陣。若是有八萬,我必死無疑。若是有十萬。這數十萬大軍,灰飛煙滅只是彈指之間。」此時的顏良如同坐等判刑的囚犯,不知該如何是好。

袁紹剛穿戴好甲冑,帶著數十護衛,準備去前線看看。卻見顏良的一個部將帶著一輛馬車,數十騎兵到來。

袁紹眉頭一皺,喝道:「你等著是去哪?」

「回稟主公,我等奉將軍之命,請主公上車,暫避鋒芒。」那部將是顏良身邊很得用的一個人,很是嚴謹。

聞言,舉拳拜道。

「你家將軍在胡說些什麼,大好形勢,公孫瓚頂多二三萬騎兵,我嚴陣以待,破之只是彈指之間,暫避什麼?」袁紹厲聲喝道。

「將軍說,騎兵非是公孫瓚,而從東方來,起碼數萬。」部將的話讓袁紹面色大變,東方來?先不管是誰的騎兵,從東方來,又在數萬以上。

而他營中軍隊,多是朝著右北平列陣,或有些人幹脆在營中休整。若是對方從東邊來,又是騎兵,必定快捷。

面色雖然鐵青,但是袁紹也非是軍事白痴。他也知道,這個時候是比較危險了。在騎兵到達前,肯定是做不出像樣的防禦。

無防禦的步兵在騎兵的面前,只是一塊豆腐,隨時可破。

「讓顏良給我守住,死也要守祝另派遣張合,高覽督陣在此。文醜退兵去附近的城池暫避?」袁紹一邊上了馬車,一邊下達了命令。隨之離開的還有許攸,以及逢紀等謀臣。沮授不在其列。

已經做好了,對方騎兵,大破他軍隊的準備,先捨棄了首當其衝的顏良,以及高覽,張合,保住文醜的軍隊。

真的是做好了大出血的打算了,先斷自己三臂。

城外大營聽得見地面上的震顫,城內的將校自然是聽得見,聽得出。

大堂內,公孫瓚與公孫越對飲。二人都穿戴著一身常服,神色有些悲涼。城內守軍只剩下了六萬三千人了。其中一半帶傷。軍心浮動,領兵大將各懷鬼胎。

二人都知道堅持不了多久了,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

「越弟,黃泉路上,你我也相伴。」臉上愧疚,嘆息,公孫瓚舉杯對公孫越道。

「兄長。」公孫越眼眶微紅,但卻也毫不猶豫的舉起了酒杯。二人碰杯後,一飲而荊

忽然,地面震動了起來,案上的碗筷不斷的顫動著。

震顫剛起的時候,公孫瓚就豁然站起,轉向東方。他是騎兵將領,出色的騎兵將領。這聲音的源頭在哪,片刻就能感受出來。

東方,東方。不管是誰,肯定不是袁紹的軍隊,公孫度嗎?不知道,反正今日就是袁紹的死期。

起碼有十萬,起碼有十萬埃

「哈哈哈哈哈。」公孫瓚大笑數聲,一掃數月來的頹廢,轉頭看向公孫越道:「領兵出陣,騎兵攻打東邊顏良,助這支足有十萬人騎兵的軍隊破顏良。步卒全部向西,拖延離東門近,又最弱的高覽。」

在騎兵方面,這一待的公孫氏族人都有很大的天賦。公孫越也比較優異,也能感受出震動來自東方。

心下也是一振,聽公孫瓚下令後,立刻起身道:「諾。」

出了大廳,公孫越立刻命人拿來了甲冑,也不管光天化日與否,急促的脫下了外衣,在侍從的服侍下,穿上了甲冑。

剛穿戴整齊,公孫越就大呼道:「擂鼓,傳令三軍,十萬援軍到,出陣與袁紹廝殺,出他娘的一口怨氣。」

大呼聲中,公孫越疾步而走。

大堂內的公孫瓚,很是欣賞的看著這個殺伐凌然的族弟。決斷一閃而逝,喃喃道:「你是一個優異的將軍,而我不是一個優異的君上。今大廈將傾,你我兄弟,我就助上你一助。使你翱翔於九天。」

「來人,正服伺候。」公孫瓚轉身高呼道。

說是遲,那是快。這些變化只發生在一瞬間,判斷也都出自將軍之手。判斷力是否準確,能力是否強大。在這樣的激變中,最是能看得出來。

當公孫越還在召集人馬的時候,當張合的軍隊馬不停蹄趕往東營的時候。當袁紹的命令還沒有下達的時候。當顏良緊急的召集能召集到的士卒趕往東方,準備迎敵的時候。

孫堅殺到。

「驃騎將軍孫。」「曹」「龐」以鮮卑文字書寫的「步度根」等帥將旗,豁然出現在了東方地平線上。

源源不斷,如林如雨。

在這一刻,十萬騎兵的威懾力,震懾力。殺氣。盈滿了整個天空,大地。顏良只覺得撲面而來的雄風陣陣。

是手足冰涼。

但是這一刻,顏良表現出了他身為河北大將的氣度。

「列陣,凡後退者,殺無赦。」大吼一聲,顏良手持長槍,督陣前方。他身後的是二萬軍隊,精銳士卒。

並且有陸續的一些雜兵,精銳士卒趕到,但是這一刻,顏良卻是一點信心也沒有。

十萬騎兵有多強?絕強。

「吼。」顏良身後的士卒們,大部分都是老卒,也知道這一刻意味著什麼。生路已無,除非殺敗騎兵,才能有活路。暴吼一聲,無數人氣勢凌烈,死死的看著前方。

「攻過去,先破這座大營。」孫堅發出了一聲傲然的大喝,手持長槍,策馬前奔。十萬人追隨。

「轟隆,轟隆,轟攏」

洪峰,洪峰狂捲。

在絕對的力量下,普一接觸顏良的軍隊就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雖然無數弓箭手射出了箭矢,但是他們前方的長矛手還是一排排的倒下。

只一瞬間,無數人就看到了顏良的身影,沒在了來勢洶洶的十萬兵陣中。

十萬騎兵爆發出來的力量,根本不是二萬步卒在平原上能夠擋得住的。阻擋只是徒勞。片刻間,倉促應變的二萬軍隊被攻破。

孫堅帶著他的十萬騎兵,猛的撲向了東營。沿路無數攔路,陸續趕到的軍隊,一一被擊破。

馬踏軍營。

而此時,公孫越的二萬騎兵還只是剛剛出了東門。他們看到的就是孫堅的軍隊在肆無忌憚的肆虐著東營。圍困了右北平數月的袁紹軍,只一戰,便一敗塗地。

一股巨大的驚喜在公孫越的心中升起。他揮舞著大刀,轉身大吼道:「去東面,去東面,幫助步卒攻破高覽。」

因為他看到了孫堅的軍隊向西去了,去了張合的營地。

西面,正帶領著手下數萬精銳,疾馳打算去支援顏良的張合,看到孫堅的那一刻。就覺得手足冰涼。

但是他知道,現在這等時候是該做決斷的時候了。東營是破,袁紹生死未卜。大軍敗局之相已經現樓無疑。

是隨著袁紹一起死,還是留下性命。張合幾乎在一瞬間就有了決斷。「拋棄兵器,全部靠向城牆,避過。」大吼聲中,張合首先策馬靠向城牆。

這樣做很危險,一方面是來自城頭上可能出現的箭矢。另一方面,等於是放棄了抵抗。若是敵方將領是個殺戮成性的,他們這群人就完了。

但是這個時候,除了這麼做,張合幾乎已經找不到其他辦法了。

數萬人,跟隨著他們的將軍。紛紛湧向了城牆。而城頭上的守軍在這個時候,基本上已經撤離,去攻打高覽了。

張合賭對了。靠在城下,張合翻身下馬,兵器被拋在了地上。鬆了一口氣。但也不禁為未來感到有些憂心。袁紹既敗,但敗袁紹者何人?我等投降,會如何?

很快,孫堅的旗幟就出現在了前方。

看著前方迎風招展,書寫著「驃騎將軍孫」等字樣的帥旗,張合有些苦笑,天底下用驃騎這等封號的,還姓孫的,就一個人。那就是朝廷內,地位僅次於曹禪,但又曹禪命是從的孫堅了。

果然是猜對了,曹禪退兵的消息,有詐。

張合看到了孫堅,孫堅自然也看到了張合。這支軍隊很乾脆的拋棄了兵器,一一的站在城牆邊上。使得孫堅多看了一眼。

「分一千騎兵,收下了。」孫堅對著身邊的龐德道了一聲。

龐德應命一聲,吩咐了一個偏將,領著一部人馬,從軍隊中分離了出來,撲向了張合。

既然已經投降,這支軍隊在孫堅心中的價值,也就是一千騎兵了。隨便打發了。

他的目標還是其他大營。圍困一座大城,軍營的數量肯定是超過三座,這是常理。

很快的,孫堅就到達了本該屬於張合鎮守的軍營,此時失去了張合的都統,軍營的將軍們幾乎亂作一團。在孫堅趕來的時候,四散而逃。

不戰自潰。

「令明留下來收攏殘兵,其餘的隨我繼續前往西方。」孫堅見此,領軍緩緩的降下了速度,稍微考慮了一下,令龐德道。

「諾。」龐德領命一聲,提著他的大刀,領著一萬四千的軍隊,去收攏四散的袁軍。

「繼續前進,西方。」孫堅長槍一指,騎兵繼續奔馳。向西開拔。當孫堅沿著城牆,奔襲了數里到達西城門外的時候,文醜只留下了一座空城。

「子和領兵前往追殺,餘者隨我去北城門。」孫堅看了一眼,對著旁邊的曹純道。

與孫堅差不多,曹純的面上儘是風霜,也有疲憊,但是此刻的眼神卻儘是興奮。

十萬騎兵,馬踏敵營。破賊軍數十萬。此生,恐怕再難以遇到這樣的好事了。

作為一個優異的騎兵將領,曹純覺得他渾身的血都在沸騰。

「諾。」大聲應諾後,曹純領著他還剩下的二萬四千餘兵馬,派遣了大量的探子,探查敵軍離去的方向,隨即展開追擊。

「走,去北方。」孫堅回頭看了一眼僅剩下的步度根,大喝一聲道。

攻破鮮卑王庭,步度根獲得了大量的好處,如果給他發展的時機,他就是真正的鮮卑單于,唯一的單于。

這次隨著孫堅的軍隊來到右北平,步度根是抱著感激的念頭。因此,臉上雖然無有興奮,但卻盡職。點了點頭,拉著馬韁,他的鮮卑騎兵與孫堅一齊,殺向北方。

十萬兵。所向無敵。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11 23:17
第三百零一章後宮

北方大營。此刻異常混亂。公孫越領著馬步軍四萬人,向高覽的大營展開了猛攻。大營的邊緣地帶是雙方你爭我奪的血腥常

袁紹統兵將軍高覽的能力明顯不如顏良,文醜,張合,在一瞬間的時候,猶豫了。

是去支援東面大營,還是鎮守本營。因為混亂,袁紹的命令也沒傳到。

當高覽心下有所決斷,正打算去支援東面大營的時候。公孫越的步兵殺到,隨後騎兵出陣。

高覽又只能龜縮回軍營防守,幸好公孫越的騎兵不多,步卒也只有二萬人。公孫越依託營地,進行防禦,打的還比較有聲有色。處在上風。

可以說高覽的運氣相當的好,在外部威壓下。他的能力,以及手下司馬的能力超常的發揮了出來。

軍隊大部分被調動了起來,隨著戰爭的進行,十萬大軍幾乎已經全部進入了狀態。

因此,當孫堅帶領六萬騎兵趕到的時候,騎兵那來去如風的奔襲能力,已經大打折扣了。

要想與前二座大營一般。彈指即滅有些不太可能。

看著廝殺的一場慘烈,幾乎一寸寸的向前進,又被一寸寸的往回打的公孫軍。孫堅皺起了眉頭。

孫堅也知道公孫瓚已經被圍困數月了,心裡冒火呢。但打仗也不能這樣打啊,要有聲有色,張弛有度。

硬的既然不行,那就來軟的。

「去問問誰是前方軍隊的統兵大將,就說我孫堅想要見一見他。」孫堅對著旁邊的一個親信道。

廝殺了數場,幾乎人人染血,這親信也不例外。臉上,衣服上到處都是血跡。彪悍的很。

「諾。」對於孫堅的命令,親信很痛快的應了一聲,策馬朝著「公孫」這桿將旗走去。

「敢問此間領兵大將是哪位公孫將軍?」帶到近前,親信沒有立刻接近,而是遙遙的抱拳喊道。

此時,公孫越看著前方處在弱勢的己方士卒。也是眉頭直皺。沒想到,袁軍還剩下這麼強大的戰力,相比於袁軍,己方的士卒都是疲憊不堪。

聽見孫堅親信的喊話後,公孫越轉頭看去。只一眼就猜出了這人是孫堅的士卒。不由越過眾人,策馬前行。

「我是公孫越。」公孫越對著孫堅親信道。

「驃騎將軍孫堅,有請公孫將軍。」親信稍微低著頭,恭聲道。

「稍等。」公孫越回了一句,隨即,吩咐了身邊一個副將,令他代管軍隊,這才策馬隨著親信一起來到了孫堅處。

此時。孫堅的軍隊已經稍微調整了一下,飄舞的帥旗已經重新立在了孫堅的身後,身份不言而喻。

「多謝孫將軍援手之恩。」策馬靠近,公孫越看了眼孫堅,立刻翻身下馬,對著孫堅長長的一鞠,言辭懇切。

「公孫將軍多禮了。」孫堅一愣,隨即翻身下馬,扶起了公孫越。

說著,孫堅仔細的打量了一眼公孫越,發現公孫越眼睛充血,形容憔悴。不由嘆息了一口氣道:「知道將軍被困多時,今日情勢逆轉,急於報仇。但是用兵卻是要張弛有度,今日我有十萬騎兵可以為你圍困這座軍營,量守將即使手眼通天,也逃不過去這一劫。」

孫堅的意思,公孫越明白了。騎兵作戰,在於機動能力。這座大營裡邊有十萬步卒,如果高覽想退走,就得面臨騎兵的瘋狂打擊。若是堅守。肯定會消耗錢糧。

現在硬的不行,就只能來軟的。先緩緩,而後徐徐圖之。

公孫越性子較為柔和,聞言心下有些愧疚,他實在是有些高估了己方士卒的體力,戰鬥力了。

「孫將軍所言有理,末將確實是昏了頭了。」說了一句,公孫越立刻讓人下令撤兵。

手上持著染血的長槍,高覽策馬立在營門前。臉上有些茫然。

就像孫堅想的一樣。高覽見公孫越的兵丁退走,一下子沒了壓力,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好了。

他能以肉眼觀察到,孫堅的騎兵,無數的騎兵正在外圍虎視眈眈。立刻撤兵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是等待援軍似乎也不太可能了。看看那些騎兵吧,渾身染血,滿臉殺氣。東面大營肯定是被破了。

「將軍,我們該怎麼辦?」身邊的副將,茫然的問高覽。

高覽滿臉茫然,搖了搖頭道:「先警戒,造飯。讓士卒們吃飽喝足了,再看看情況。」

「諾。」

孫堅的軍隊,正在紮營。

孫堅大營就屯在高覽大營的左側,公孫越也在紮營,軍隊屯在高覽大營的右側。二座營地,相距不過二百米。從左右包夾,一舉一動都會在眼皮底下。

即使是在夜裡,也能看的清清楚楚。聽的明明白白。

各自吩咐了副將後,孫堅與公孫越一起進入了城池。

其中孫堅與公孫越並排而走,有說有笑。進入城門後,只行了十餘步。卻見前方火光衝天。

那似乎是鎮北將軍府的方向。公孫越心下立刻湧現了一股不安。正在這時。前方忽然有一隊士卒急促趕來,見公孫越在此。

猛的哭嚎道:「二將軍,鎮北將軍他盡了。」

一口鮮血從公孫越的口中吐出,隨即搖晃了一下,栽倒在地。

「兄長。」

前方大勝,曹禪還是數日後才接到了消息。這樣的勝利,誰都會喜形於色。曹禪也不例外。他面露狂喜,把手中的竹簡遞給了旁邊的王遂道:「岳父大人,孫堅大破袁紹了。」

此時河東大將軍府書房內,只有曹禪與王遂二人。

曹禪穿著一身黑色常服,喜形於色。旁邊王遂則要鎮定一些,但是聽到女婿說孫堅大破袁紹,也忍不住眉毛跳了跳,急忙接過竹簡。

「孫堅大破袁紹軍四十萬,殺數萬人,收降十數萬。其中有河北名將張合。隨即沮授投降,獻上了袁紹屯糧之地,高陽,孫堅收攏騎兵五萬人,攻打高陽,一日破城。劫糧食二十萬石。隨後回軍屯右北平,圍困袁紹部將高覽。」

「好,好埃女婿的魏國幾乎到手了。」讀到最後。王遂幾乎也是喜形於色了,大叫了幾聲好。

所謂計劃其實都只是紙上談兵,能不能行,還要看天給不給面子。如今孫堅殺入關內的時機很好,又大破了袁紹。

這才是實惠。整個河北也將會因為此戰,而變成曹禪的領地。

「岳父恭賀的實在是早了,幾乎其實就是沒到手。」曹禪哈哈一笑,隨即筆墨竹簡,書寫將令。

「命張燕,張遼,徐晃。夏侯淵,夏侯惇等人會合,以張燕為帥,先破魏郡,而後攻打信都。」

這是命令一。

「命郭嘉,戲志才攻破鄴城,而後在信都與張燕等人會合。」

這是命令二。

沙場博弈,最忌諱的就是得意忘形,所謂樂極生悲,莫過如此。曹禪知道,袁紹幾乎已經沒有了還手能力,但是戰報上,除了勝利以外,還略提了一下,文醜領殘兵七八萬,退反信都。

七八萬人說實在的,現在也不夠看。但是若是用的好了,也未必沒有反擊之力。此刻不能鬆懈。

下達了命令後,曹禪本想立刻起身,召集文武百官,昭告天下,河北被收復的消息。

但是,曹禪忽然看到了案上的另一卷竹簡,這是用白布繫著,是與戰報一同發過來的。白布?曹禪這才留意到了這個細節,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解開白布,展開一看。卻是神色莫測。

直到最後,才長嘆了一口氣。

這上邊正是記載了公孫瓚自殘的消息,還有孫堅的一些猜測。孫堅猜測公孫瓚可能預感到了幽州已經不能守,遲早會是曹禪的。心下不甘,自殘而亡。可能還有些為族弟公孫越考慮。

因為留有一封遺書,請曹禪好好照顧公孫越。言辭懇切。

「公孫瓚也不是一無是處狠心絕情埃」在曹禪看過之後,王遂也展開一看,嘆息了一聲道。

他也看出來了,公孫瓚是在為自己的族弟公孫越謀劃,公孫瓚清楚的知道作為一方諸侯,曹禪是不可能再啟用他的。就像呂布等人。連著公孫越可能也會遭到牽連,受不到重用。這才留下了一封遺書。言辭懇切請曹禪照顧公孫越。

而孫堅的猜測,公孫瓚心有不甘,才自殘而亡。王遂也同意。由簡入繁易,由繁入簡難。公孫瓚做了數年的諸侯,本性又是剛愎自用,相當的剛烈。

在幽州不能守的情況下,狠下心自殘也是情理之中。

「死法卻是有些不美,女婿可以傳令說,公孫瓚是戰死沙場,追封為鎮北大將軍。命大鴻臚擬定謚號。風光大葬。」王遂在旁邊提議道。

公孫瓚這個人雖然有太多缺點,但是真的沒有對不起過曹禪。曹禪更是因為公孫瓚而有了時間發展,從而才有了今日的勝利。

君子有成人之美。

死後,應該為其大留體面。

曹禪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對公孫瓚這個人,曹禪從來都是沒有任何私心上的厭惡。

於是,曹禪寫下了文書,命人大肆渲染這場勝利,又下令為公孫瓚擬定謚號。追封鎮北大將軍。

做好了這些後,曹禪忽然對著王遂一笑道:「命陳宮為豫州刺史的文書也可以下達了。」

「嗯。」王遂微微點了下頭。

二人是一起離開陳留的,私下裡也找過了陳宮,曹仁。命陳宮代替王遂為豫州刺史。但是正式的文書卻沒有下達。

乘著今日大勝,可正式的下令陳宮為豫州刺史。與曹仁一起監視曹操。

魏國也可以商議建立了,王遂肯定是司空。

曹禪發佈了前方大勝的消息後。整個河東如同發生了地震一般,無數人頭暈目眩。

前一刻無數文武百官還在為曹禪的發布的謠言,兵敗別州的消息而暗自心驚。這一刻,卻是這樣一個消息。

袁紹兵敗右北平,數十萬大軍毀於一旦。

這怎麼可能?無數人認為不可能,數十萬大軍啊,怎麼可能一下子被打敗。被摧殘。

袁紹不是號稱帳下文臣如雲,武將如雨嗎?

暈頭轉向的同時,無數人都知道曹禪一飛衝天已不可阻擋。天下三雄爭霸,公孫瓚自殘而亡,袁紹兵敗右北平。此消彼長,曹禪的勢力能有多大?

冀州,幽州,別州,并州,司隸,以及半個豫州。半壁江山已被曹禪控制。無數人都隱約的意識到,這大漢朝的天就快要崩塌了。

除非是,曹禪能夠扶起漢室,像當年大將軍大司馬霍光一樣,鼎力漢室。

但是顯然不可能。

漢室要亡,代替它的自然是曹。這一刻無數人為自己接下來的路而謀劃。

包括皇太后。

後宮中內,何後默默的坐在銅鏡前。鏡子內,顯現的美麗身影,幾乎能讓任何一個男人為之沉醉。

只是那個男人卻未必。

當年,曹禪對她擅自做主,立下了小皇帝,而做出的報復,用肉體上,精神上直接對她進行調教。

那一夜無比的瘋狂。但是,他們之間也只發生了一夜。隨後,曹禪遠去別州。一去就是兩年。

回來的時候,曹禪幾乎未與她見面。她知道,自己對於曹禪已經成了過去。

美色既然無用,那就只能祈求他心軟了。嘆了口氣,何後命了拿來了一身相當簡樸的服飾,也不施粉黛,只以素顏見人。

做完這一切後,何後命了一個宮人道:「傳哀家的旨意,召大將軍曹禪入宮。」

「是。」這宮人三十歲,是當年從洛陽逃出來的。不過卻不是何後的心腹,而是曹禪安插的棋子。

應了下來後,這宮人並沒有直接去傳旨。而是先去了負責駐守宮門的雄霸處,通告了一聲。

因為鎮守宮門多年,雄霸的身上殺伐之氣日益減弱。換之的是沉穩的氣息。

每日都穿著甲冑,坐鎮宮中。今日也不例外,聞言後,對著這宮人揮手道:「你回去吧,傳旨的事情,交給我來辦。」

「是。」宮人點了點頭,起身返回。

這會兒曹禪正在書房內,繼續與王遂商議,如何建立魏國。聽護衛傳報說,雄霸到了。曹禪眼中閃過一分訝異。

雄霸鎮守宮門,除非宮中發生變故,不然很少會主動上門。曹禪心下閃過一分凝重,與王遂對視了一眼,揮手讓護衛傳令,讓雄霸進來。

「可是宮內有何變故?」雄霸剛走進來,曹禪就問道。

「何後召見大將軍。」雄霸下拜道。看向曹禪時,眼中閃過一分激動。曹禪回到河東後就關閉了府門,任何人不見。就算昔日軍中舊將,也是難以見到曹禪。

這還是雄霸二年後,第一次見到曹禪。想起,昔日在陪縣隨著曹禪征戰的日子,雄霸心中罕見的激動了起來。

不過,雄霸卻把這份激動很好的隱藏了起來,因為他知道,現今的局勢,已經不同往日了。

曹禪已經翱翔在天空,而他的才能,卻只能鎮守宮門,二人間也不單單是僕從,也是君臣了。

因為時間,使得雄霸心中有了些拘謹。

但是曹禪心中卻沒有啊,望著雄霸的臉,他也不由想起了當年的一些人和事。只是目前已經物是人非了。

當年的人,死的死,殘廢的殘廢。能留下來的不多了。曹禪也因此珍惜,命了雄霸鎮守宮門。

保留著雄霸。

「既然來了,就留下來用晚膳吧,我去去就回。」道了一聲,曹禪才起身走了出去。

很平常的話,卻讓雄霸心下震動。卻原來是他多心了,大將軍沒有與他分清楚君臣的意思埃

馬車是現成的,不用準備。曹禪上了車,帶著五十名護衛,出了大將軍府,直奔後宮而去。

後宮內發生了什麼事情,曹禪並不知道。其實何後召見,他也可以不去的。但是,他也需要與何後通通氣。

需要告訴何後,他要建立魏國。

入了宮門後,曹禪並沒有下車。而是繼續乘車向前。

經過數年的改建。現在的皇宮佔地面積相當的廣,宮室林立,道路寬闊。很快,曹禪的車馬就來到了何後的宮門外。

宮門是大開著的,又無人守衛。曹禪眉頭一皺,起身走了進去。

宮室內,何後跪坐在塌上。樸素的打扮,讓曹禪雙目一凝。

「你找我來,有何事?」曹禪直接跪坐在了何後的前邊,問何後道。

何後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這張臉與二年前的別無二致,但是更多了沉穩,似乎還多了一分寬容。

聽說他在別州,善養民眾。教化民眾。可能正是因為此,而多出了一分寬容吧。何後心下想著。

「不知大將軍可否還記得當夜之事?」何後開口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心下其實並不如面上淡然,那一夜的事情,實在是太讓她難以回首了。

臉色微紅,眼神有些閃躲。

色誘?這是曹禪聽到何後這番話,以及她的面上表情後的第一個反應,但又覺得不像。所謂色誘,應該是把最美麗的東西展現出來。

現在的何後雖然還是很美豔,皮膚白皙。**豐滿。但穿戴卻很樸素。不顯豔麗。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11 23:18
第三百零二章抬頭挺胸,大叫一聲,老子做到了

不是色誘,那就是服軟了?

聽著何後柔聲話語。曹禪心下卻是有了猜測。

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呢?曹禪現在有些記不清了,只知道當年很是憤怒,對於何後的自作主張而憤怒。

在這座宮內,生生的**了這個女人。從身體上,精神上踐踏了一回。連純粹的肉體關係都算不上,只是一種報復吧。

這件事情,其實也已經到此為止了。在別州的兩年,曹禪已經過了血氣方剛的年紀,也在別州的磨礪下,心胸寬廣了許多。

心胸寬廣並不是仁慈,不代表曹禪會對敵人仁慈。但是一些小事上,曹禪也不再斤斤計較了

當年的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久了,曹禪差不多也忘記了。

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想著自己曾經用暴力的手段,佔有了她的一部分。沒什麼後悔的,只嘆當年血氣方剛埃

「想說什麼就說吧,對於當年的事情我差不多已經忘記了。」曹禪搖著頭,輕聲道。

何後是何等聰明的女子,她立刻理解了曹禪的意思,那一夜的事情。他沒忘記。但是她犯下的那些過錯,他可以忘掉。

何後的心是敏感的,她立刻察覺出曹禪真的不同了。如果當年那個曹禪是霸道的人,那麼現在的曹禪是多了一分寬容,是一個學會用王道行事的人。

這兩者的高度也是不一樣的。怎麼形容呢,何後讀許多書,在腦中稍微的想了一下,可以用這樣來評價曹禪。

現在的曹禪,才像一個開國之君吧。

聽到這句話,何後知道自己也是安全了的。就算是曹禪廢掉了漢帝,也會容忍下她繼續生存。

但是莫名的,何後想起了那一夜。咬著唇瓣,何後問了一句道:「大將軍念舊,天下聞名,當年草莽起家之人,或顯赫,或富貴,家中女子,也都是新舊如一。不知將軍心中,如何看待我的?」

何後沒有用哀家這兩個字。

曹禪很大度,很寬容的一句,那件事情他已經忘記了。卻也是讓何後心中少了幾分算計,現在的何後只是作為一個女子,一個與對面這個男人發生了一點不同尋常關係的,女子問男人的一句話。

何後稍微有些酸澀的話語,讓曹禪的面色立刻古怪了起來,這個女人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多說了。當年的事情可以忘記。

她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太后,即使是漢朝滅亡,也不會傷害她。

這個問題,曹禪回答不出來,這女人與男人如果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關係也就會變得微妙起來。

說實在的,曹禪這個人對自己的女人都是有著一份特殊的心軟的,別的不在此列。若是何後用心算計,曹禪才不會理她。

但是看著素顏,溫和的何後,曹禪感受到了其中的真誠。這個女人,真的是服軟了。

「如果你感到寂寞,我以後早朝後,就過來陪你說說話。呆上一兩刻鐘。」曹禪回答道。

深宮是寂寞的吧,尤其還是一個無權勢的皇太后。曹禪想了想,還真是覺得何後有些可憐。

果然,這個男人還真是與傳聞中一個摸樣,對女人心較軟。算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何後展露了笑容,輕輕點了點頭。

沒有再提別的要求什麼的了。現在的感覺其實挺好的。

「你說完了?」曹禪如此問道。

「說完了。」何後微笑著點頭道。

「咳。」何後這樣的笑容,使得曹禪有些稍微的不適應。藉著咳嗽,曹禪稍微的調整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氣,重新坐直了身體。

雙目直視何後,道:「我想建立魏國。」

「乘著這個時候建立魏國,可行。」何後見曹禪神色嚴肅,問的話也算是驚濤駭浪,也是收起了心思,想了想,覺得這個時候建立,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曹禪一愣,隨即哈哈一笑道:「你真的變了。」

見何後不僅沒有反對,還思考了一下,說是可行。曹禪就知道,這女人真的是放下了一切。她應該清楚,魏國建立,可能會代替漢朝。她皇太后的尊榮,也就沒了。

但是這一刻她卻是非常平淡的接受。

「不是我變了,而是我這裡變了。我想繼續活著,安安靜靜的看一看這天地。」伸出手來,摸著自己的左胸,何後輕聲對著曹禪道。

目光不由自主的放在了何後豐滿的**上。停頓了片刻。曹禪不由苦笑,女人這玩意,天生就是吸引男人的。

曹禪的目光,讓何後心下多了一分自信。笑著道:「建立魏國這件事上,我不會阻攔你的,放心吧。」

頓了頓,何後又道:「有空就多過來坐坐,你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相當有深意的一句話。

曹禪落荒而逃了。何後突然的轉變,實在是讓曹禪有些難以接受。

「魏國皇帝嗎?」看著曹禪離開的背影。何後收起了剛才一副勾引的表情,喃喃了一句,神色溫和。自然。

「反正我時間多的是,有空就過來坐坐吧。」曹禪仰天嘆了一口氣。何後的轉變雖然有些超乎想像,但曹禪心中,真的有了點看待女人的眼光去看何後了。

曹禪喜歡如水的女人,刁蠻任性的,或是工於心計的,曹禪一般都不會用看女人的目光看待。

對於曹禪來說,後宮一聚。也只是處理了何後這個本身為威脅並不大的小麻煩。

回到大將軍府後,曹禪就開始列舉名單了。

三公九卿,以及文武大臣。

尚書令程昱。司空王遂,司徒賈詡,大司馬馬騰。魏國建立只是公國,曹禪要完全仿照漢室的制度,來建立。

什麼其他的科舉啊,之類的未必實用。曹禪是個懂歷史的,知道漢朝的制度並不完美,但是在歷史的軌跡中,還能延續個幾百年。

也就是說,後面的幾百年中,這種制度不會有太大的漏洞。是實用的。何必改變呢?

這種事情是重中之重。曹禪的魏國是抽取了漢室的骨髓建立的,目前漢室的文武百官中。副職一般都是曹禪挑選的。

這些副職轉正,就會成為魏國的大臣。

很多人都有二年的經驗了,是可以勝任的。但是副手有很多,需要經過考察才能確認。

這方面的事情,曹禪要聽取一下,常駐朝中的賈詡,程昱,田豐三人的意見。

這日晚上,曹禪找來了賈詡,程昱,田豐等三人。

沒有請他們用膳食。三人都是吃了膳食才來的。一身常服,分坐在曹禪的兩旁。

知道今晚是商議魏國大臣的人選,三人都是面色嚴肅,就連一直很淡然的賈詡也少有的嚴峻了起來。

在曹禪的主持下,三人的插嘴下。魏國的三公,九卿大部分都訂了下來。但是卻還有一個大司農的位置沒有抉擇出來。

現在漢室的大司農是個叫滿戶的人,五十歲。是漢朝元老,這些年基本不管事了。下邊有左右兩丞。

左丞叫陳風,右丞叫趙遠。二人都是曹禪大將軍府小吏出身,一個精明能幹,一個處事穩妥。

處事穩妥,與精明能幹。魚與熊掌不能兼得。

賈詡天生寧靜,喜歡穩妥的人。而田豐,程昱卻都是大刀闊斧處事的能臣。喜歡精明能幹的。

其他人都決定了。

但是這兩人,雙方卻是確定不下來。

其實就像是處在戰爭時期,曹禪要用賈詡為帥好呢,還是要用程昱為帥好。這種事情,兩邊都能勝任,但必須要有決斷。

今晚上,曹禪就是嘗到了這個滋味,也深深體會到了袁紹為何左右難決。

看著兩個人坐在一排,面上鋒芒畢露,據理力爭,想要勸說曹禪用陳風的田豐,程昱。

回頭又看了看賈詡,神色寧靜,但是雙目中透著絲絲精芒。

大司農的位置可是相當重要的,關乎一國命脈。既然被曹禪許以了司徒之位,那麼賈詡就覺得應該為魏國盡力。

在其位而謀其政。

到底是選穩妥的呢?還是選精明能幹的呢?

曹禪心下有了決斷,穩妥的。魏國草創,先求穩。而後求其他。

「命趙遠為大司農。陳風為大司農左丞。魏國開創的前幾年,我需要求穩。」曹禪拍案道。

「諾。」三人渾身一震,隨著曹禪的這聲拍案,先前的爭鋒也就沒了。

「好了,就按照這份名單,製造印信。三日後朝會,議建魏。」隨著大司農的位置決定了。今晚的工作也就到此為止了。

曹禪道了一聲後,問了問門外護衛什麼時辰。

差不多是午夜了。

曹禪苦笑了一下,這就是建立國家的難度埃現在還算好的,大概用什麼人而已。等以後,魏國運轉起來,肯定是漏洞多多。

需要時間去磨合,以及他,三公,尚書令這些高層來掌舵。

不過,看著眼前這三人,曹禪心中很是自信,幾何當世大能,要是連一個國家運轉不起來,他這個魏君也就不用做了。

「晚膳沒與你們一起用,這宵夜就一起吧。」曹禪笑了笑,對著三人道了一聲,隨即命了護衛,準備膳食。

田豐,程昱,賈詡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枯坐半夜,又互相爭鋒了一下。都覺得有些餓了,自然沒有拒絕。在大將軍府中用了膳食,才乘坐馬車,返回了府郟

這麼一折騰,又是一個時辰。

當曹禪回到房間的時候,睏意已經如潮水一般的湧來了。

這些年,臥房都是雪玉,凝脂二人照看著的。二人也知道今夜曹禪與手下大臣商議大事,可能要回來睡。

就強撐著,雪玉還勉強行。凝脂卻已經昏昏欲睡了。不住的打著瞌睡,眼睛朦朧。

不過當曹禪進入發出了些許響動後,立刻驚醒了二人。見曹禪眯著眼睛,走路有些搖晃的樣子。立刻上前幾步,一左一右夾著曹禪往床上躺下。

一個人幫著脫掉外衣,一個人脫掉靴子。

忙完後,還要掀起被子,把曹禪藏進去。一切做好後,姐妹二人完全清醒了過來。

「真是的,比在別州的時候還忙。」凝脂看著曹禪那疲累的臉龐,有些心疼道。

「你還能不讓他當大將軍不成?」雪玉聽出來了凝脂的些許埋怨,訓斥了一下。隨即轉過身,命身邊的一個侍女去廚房蹲著,等曹禪醒了,隨時可以下米。煮粥喝。

做完這一切後,姐妹倆這才寬了衣服,躺在了床上。不過為了曹禪能睡的舒服些,姐妹倆罕有的沒有左右躺在曹禪的身邊,而是互相擠著躺在了曹禪的左邊。給曹禪空出了大半的床位。

這日清晨,天還濛濛亮。無數文武大臣們,乘著車架,前來宮門處等待。

三公,九卿無一例外。

互相親近友善的聚在一起,三三兩兩的說著話。話題也不外乎最近前方戰事的進展。

張燕率領眾將破了魏郡,把兵丁屯紮在了袁紹老巢,信都的城外。戲志才,郭嘉二人也設計,誘使鄴城守將領兵出戰,大破之。也把兵丁開到了信都城外。

同時,右北平的高覽,也已經投降了。

這一場場驚心動魄的戰爭中,預示著曹禪的勝利幾乎到手了。接下來,曹禪會怎麼走,怎麼做。無數人都想知道。

但是沒敢說出口。只是有些人說著話的時候,不住的往賈詡,程昱,田豐幾個人的小圈子那裡瞥。

神色掩不住的羨慕。

不管曹禪怎麼走,曹禪的嫡繫心腹,必定穩如泰山。

四周的議論聲,程昱,田豐,賈詡都能隱約聽到,不過他們一個個都面色不改。不管怎麼議論,也阻擋不了曹禪的腳步。

魏國建立,就在今日。三人眼中精芒一閃。

「大將軍,大司馬到。」就在這時,守衛發出了嘹喨的呼喊聲,呼喊聲由遠及近,很快的一隊數十人簇擁著的馬車,出現在了百官的面前。

馬車還是沿襲了曹禪的風格,堅固耐用。但是此時曹禪身上穿戴的卻是以華麗,肅穆為主。

穿的不是朝服,而是侯服。

一身侯服,紫色綬帶,腰懸佩劍。以及一座紫金冠。不僅穿戴肅穆,連同神色也有些不拘言笑。給人一種莫測的感覺。

不管往昔如何,今日一定要肅穆。

曹禪的到來,無異於在平靜的湖水中,拋入了一顆石子。引起了劇烈的震盪。無數道目光投降了曹禪。

這個現在大漢朝,最為顯赫,也是最有權勢。甚至能改變天下格局的男人。

在河東謠言滿天飛的時候,這個男人沒有出面來制止謠言,穩定局勢。在袁紹大敗的消息傳來,這個男人還是閉門謝客。

沒有出現在眾人的眼前。但是今日卻出現了,一身侯服,滿身肅穆。

有些人已經預感到了有大事要發生。何等大事,要穿著侯服?侯服代表侯位,也代表曹禪魏君的身份,

「難道是逼漢讓位?」無數人心中想著,但是卻並沒有太大的驚駭,走到這一步,也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百官中,忠誠於漢室不是被殺,就是被囚禁。在場的沒有一個是忠誠漢室的。他們只忠誠於自己。

因此,無數人有了這個想法後。立刻上前,雜七雜八大將軍,大司馬的叫著。

「成何體統。」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立刻讓讓四周平靜了下來。

越過眾人,曹禪抬頭看去,卻見陳紀一身朝服,很是冷目的看著四周文武大臣。直到目光投射到曹禪的身上後,才稍微的轉暖。

對曹禪行禮道:「大將軍。」

「司徒。」曹禪笑著還了一禮。

深深的看了一眼曹禪,以及他身上很是隆重的服飾。眼中有些許波動,卻是猜出來了今日是什麼日子。

建魏為君。而非大臣們想的逼漢讓位。以曹禪的腦子怎麼會在這樣的時刻,做出逼迫漢室讓位的舉動呢。

建立魏國好歹還有遮羞布,逼迫漢室讓位。要天下那些姓劉的諸侯怎麼辦?劉璋,劉表,劉繇。

這三人不是大的威脅,但是一起行動還是不小的麻煩。

心中想著,陳紀臉上更冷,冰冷的神色,讓四周的大臣們心涼,緩緩的退後了一步。

曹禪欣賞的看了一眼陳紀,這就是所謂三公之一,司徒的威嚴。

陳紀天生就是這種人。不過,我魏國也有賈詡。曹禪抬頭看了一眼,很寧靜,喜怒不形於色,但是卻不容忽視,更添威嚴的賈詡。

心下很是滿意。

沒有人,比曹禪更清楚,今日之隆重。從當初立下誓言,守護曹母開始,他振興曹家。一步步的走到現在的位置,有艱險,也付出了無數心血。

幾度亡命。

恐怕沒有人想到,曹禪能走到現在這一步,最初的時候,只是想有點勢力,在這亂世中,保護家小的安全。

現在曹禪的家小增多了,妻妾,母親,兒子。但是站在這裡,曹禪可以堂堂正正的挺起胸膛,面對這個亂世。

身後有如林如雨的士卒,滿腹韜略的謀臣,或勇猛難擋,或智計百出的將軍。所組成的滔天勢力。

如當年王老奴那樣能直接威脅到他家人的那種人,是不會再出現了。

魏君,魏君。這兩個字,何其隆重。但卻及不上曹禪對家人的初衷。

振興曹家。他做到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11 23:19
第三百零三章魏君到魏都

一聲號響,宮門大開。

肅穆中。一隊士卒從中走出,雄霸親自領隊。

一身甲冑金光閃閃,虎目中滿是警覺。

先是朝著曹禪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隨即與士卒們分為兩邊,恭迎各位大臣入宮。曹禪當仁不然的走在最前方。與陳記,蔡邕等並列。

已經預感到了今日的不同,朝臣們都自覺的神色肅穆,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擅動。兩旁旗幟招展,旗幟下,宮衛們站得筆直,言不斜視。

群臣先到偏殿,在偏殿脫下靴子,地位高的如曹禪穿著襪子走近大殿,地位低的赤腳走入。

入大殿後,由曹禪帶頭,分文武坐在兩旁。

按理說,這樣的早朝雖然二年沒上了,但是在河東時,曹禪還是天天來的,但是他覺得今日是最肅穆的一回。

無他,感覺爾。其餘時。只為漢室而行早朝,今日卻是為了魏而行。實在不同。

曹禪心下若有所思,臉上也相當的有精神。與往昔半眯著眼似乎夢遊,絕不相同。

應該也有人像他一般吧,程昱,田豐等,只是曹禪坐在前排很難回頭去看。只是感覺上,這些人應該與自己同樣的一份心情。

魏創立,無他們也不行。

坐等片刻後,在宮人尖銳的叫聲中,何後牽著小皇帝走了進來。身著盛裝,略施粉黛,豔麗中見威儀。

步履很正,每步的跨度幾乎相同。

她身邊的小皇帝已經漸大了,不用像二年前一般抱在懷中,但是神色也是相當的怯怯。可見其就算是長大了,恐怕也是性格軟弱。

這都是在曹禪的默認下培養出來的。至今還未懂習文。只教導禮儀。

來到大殿後,何後威嚴的掃視了一眼群臣,坐在主座上,小皇帝獨立一座。

「今日,諸卿到是來的很齊全。」何後稍微的看了一眼曹禪,貌似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些日子,曹禪雖然回來了河東,但卻以身體有恙為由,抱病在家。按道理,何後也確實該說一句。

因此,曹禪並未太大的驚訝。稍微的伏拜了一下,道:「臣有愧。」

「大將軍即使是抱病在家,還是為我大漢朝打了勝仗。何愧之有。」何後的聲音稍微轉暖,眼中蘊含著些許讚賞。

雖然以曹禪的觀點,看起來有點假。但是這個時候,需要是厚臉皮。沒厚臉皮的人,怎麼從臣轉為君?

因此,曹禪未說話,稍微的低下了頭,算是默認了下來。

這兩人演的戲,算是蠻精湛的。但卻大臣們本就感受到了進入的不同尋常,因此,很快就察覺出來了。知道大戲要上演。

有些人興奮,有些人則是稍微的有點悲涼。到底是做了這麼多年的漢臣,香火情分還是有一些的。

一對一答,只是互相之間的默契。

何後在停頓了片刻後,把目光從曹禪的身上收回,掃了一眼群臣,

何後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更加的威嚴。

「袁氏紹,出身名門。卻以借亂世以竊取神器,立假帝欲亂我江山。」說到這裡,何後再次掃了一眼曹禪,道:「幸得大將軍大司馬,魏侯力挽狂瀾,是以我大漢猶存。今日袁紹見滅,大將軍之功不可磨滅。當賞。」

何後的聲音在這裡停頓了許久。她在給群臣消化這番話的時間,讓他們知道,今日曹禪龍飛天之勢已不可阻擋。免得鬧出笑話。

群臣渾身一震,有的興奮之色更濃,有的悲涼之色更多。亦有無數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曹禪身上,在群臣的眼中,今日儼然已經不是漢室的早朝,而是魏室的早朝。

朝見的不該是漢君,而是魏君。魏君曹氏,禪。

陳紀眼中精芒爆閃,隨即收斂,只是默默的看著曹禪,眼中無悲無喜。唯有感嘆,這一步,他還是走到了。

蔡邕的目光則稍顯炙熱,曹禪雖然暗地裡是他的女婿,但是蔡琰卻無名分,正式做了魏君,立下幾個夫人,蔡琰入曹府就是名正言順了。

賈詡儘管性子寧靜,但是這一刻,眼中也稍微有些波動。

田豐雖然是降臣,但是在曹禪這邊卻日漸重用。主持天下刑法,何其隆重。可以說是深受恩惠,今日在心中升起一絲喜色,對魏氏的喜色。

相比於這二人,程昱則要顯得更加激動,他是從陪縣就跟隨曹禪的,可以說是嫡系中的嫡系。真正的死臣。

只是到底也是主持朝政數年的人物,心下雖然激動,但是神色卻越發的肅穆,腰直如劍,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剛硬。

「尚書程昱。」何後的聲音剛響起,程昱立刻雙手一展,直起身子,來到大殿中央,跪坐在下,伏拜道:「太皇太后。」

「按古制,滅殺草原賊寇數十萬,滅殺叛亂數十萬,平定三州,該賞些什麼?」何後看著這個魏氏的死臣,心下古井無波。問道。

「分封爵位,賜國號。」程昱冷靜的道了一聲,隨即。又道:「臣認為冀州叛亂之地民心未附,當封公於冀,國號為魏。」

「都在何?」何後心下已經清楚,對此自然無任何意義,當下點了點頭,問道。

「魏都在信。」程昱回答道。

「如此,詔書天下,大將軍大司馬魏侯曹禪,以功封魏,國在冀州。」何後做了總結。

之後,他即是魏君了。即使名義上還是漢朝治下的一個公國,但卻也是實實在在的是一國之君。

止住心下的激動,曹禪不動聲色的伏拜了一聲。

「謝太皇太后。」

對答間。只是三人。陳紀,蔡邕,以及群臣根本沒有插足的餘地,這也是曹禪所需要的。

反正今日魏國立,只需要三二人點頭即可,何須旁側。

「如此大將軍當親自督率軍隊,盡快剿滅袁賊,立魏國,定都城。置官員。為漢室臂膀。」何後點了點頭,看著曹禪,眼中閃過一絲不捨。這男人可是說過早朝後會陪她坐坐的。

現在想來,卻是無有實現的可能了。即為魏君,自然是坐鎮魏都。君臨魏國。沒事誰回來河東朝拜天子,做臣埃

眼神實在是太明顯,幸好曹禪稍微抬著頭,看見了。群臣們稍微低著頭,以顯示對太皇太后的恭敬。因此沒看見。

「咳。」如此失態,曹禪要是不提醒一下,沒準真會鬧出什麼流言了。

「咳嗽」聲立刻驚醒了何後,她立刻收回了神色,變得很是肅穆。

曹禪鬆了一口氣,雙臂一展,寬大的袖子掛起了一陣柔風。伏拜在地道:「臣遵旨。」

曹禪的封號其實已經封無可封了,綬帶什麼的都有了,也不像當年封魏侯那般繁瑣。大殿上,也就這三言兩語了。

真正繁瑣的是,建立魏國時候的事情。

宮室,百官。魏氏宗廟,祭天。禮儀繁瑣,實在是不足外人道。

今日早朝震撼還未過去,誰也不會不長眼的說一些瑣碎事務。因此,很快何後就說了一聲散朝,群臣散走。

走在過道上群臣們的神色都是有些游離,有的想要在魏國謀位,有的則想漢室接下來該怎麼辦。

可以說。隨著曹禪的魏國建立,一國分兩國。遲早,漢室會被取代。群臣命運,只在曹禪的一句話。

但是當群臣們終於想起還有個魏君在身側的時候,卻發現不知何時,魏君已經不在他們身側了。

此刻,曹禪卻是在眾大臣們的眼皮底下,偷偷的乘坐馬車,來到了後宮。

進了太后宮中後,命了護衛在門外守衛,曹禪這才起身進入宮中。何後跪坐在塌上,身上盛裝還未解下,神色透著少許的悲涼。

曹禪走進後,何後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跪坐在何後的身前,曹禪也有些沒法開口了。當日下的諾言,實在是未經考慮,往日去了魏都,何後一人也將終老皇宮。

實在是悲涼。

坐了片刻,二人都未說話。曹禪起身,何後張了張嘴,眼中不捨之色更濃,但也未開口挽留。

這男人已經是魏君了。正是展翅高飛時,沒法困在河東。

「若是你真覺得寂寞,就駕崩吧。」臨走前,曹禪的一句話,卻讓何後的眼神大亮。

乘坐著馬車,緩緩的出了宮門。曹禪心中回想起讓何後駕崩,面上有些苦笑,但卻沒有後悔。

男子漢大丈夫,既然下了諾言,就應該實現。何況,漢室已經差不多被魏室替代,何後這個太皇太后也沒多大用場了。還不若讓她駕崩呢。

金蟬脫殼但是卻不留後患。

因為駕崩就等於是宣告天下,太皇太后歸西。也就是代表太皇太后不存在了,即使是何後以後心中再次燃起野心,也沒有條件了。

沒人會承認她是太后。

在魏都內,給她造個別院。每日早朝後,去她那坐坐。曹禪心中想著。

回到府內後,曹禪接受了婦人們的恭賀,在曹母喜笑顏開下,歡歡喜喜的用了膳食。

魏君的名義有了,接下來就是魏都了。還在袁紹手中的信都,曹禪必須要拿下。因此,在第二天的時候,儘管宮中傳出太皇太后病重的消息。

曹禪也領著數百護衛,帶著典韋,許褚,出河東,經過壺關,向西前往信都。

冀州號稱大州,其實是黃巾未起以前的事情了,當時人口數百萬。在黃巾被撲滅後,只剩下了一二百萬。

以及無數散落在冀州各地的黃巾餘孽,這些年袁紹橫徵暴斂,剿滅了無數山匪,盜賊。成立了一支數十萬的軍隊。

幾乎每一個冀州百姓都承受著難以想像的壓力。

曹禪從壺關出,經過剛剛被攻下沒多久的魏郡。沿途百姓都有菜色,森冷的風霜下,穿著單薄的衣服在地上勞作。

相當之大的車廂內,曹禪的臉上已經無了喜色,眉頭深深的皺起,公孫瓚夠狠了,沒想到袁紹只比公孫瓚遜色一點。

看著路過民眾,充滿了菜色的皮膚,木然的神色。曹禪想起了,記載蜀國的一句話,連年北伐,使得蜀國國庫空虛,民眾皆貧。

戰之國,若勝,則可崛起,若敗則一瀉千里。

曹禪心中有了這樣的覺悟。

今為魏君,此地將是魏國根基所在。日後治理,當要小心謹慎。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奏效,需要時間,以及官員的運轉。

心中想著,曹禪放下了掀起的簾子,默默的閉目養神。車隊繼續向東,趕往信都。

信都城外,此時立著綿延不絕的大軍。

孫堅的十萬騎兵,公孫越的四五萬馬步軍,以及河內戲志才,郭嘉的四五萬兵馬。最後,還有張燕,張遼,夏侯惇,夏侯淵,徐晃的數萬兵馬。

加起來不下二十五萬。

數月前,袁紹領兵數十萬北上,至右北平,兵力達到四十萬。今日曹禪大軍齊出,以同樣的方式圍困了信都。

這日,曹禪的車馬到信都。直接朝著立著「驃騎將軍孫」字樣的帥旗,所在的軍營而去。

已經收到消息,並且帶領帳下的步度根,高覽,張合,龐德,曹純,馬超,孫策,沮授等一齊來到營門外迎接魏君。

當曹禪的車馬緩緩出現後,孫堅領著眾人分在兩側,見禮。

曹禪下了馬車,目光中孫堅開始,一一掃過,其中有三人是陌生的面孔,二人穿戴甲冑,應該就是張合,高覽了。

另一個人是在場中唯一穿著常服,應該就是沮授了。

其他人也沒什麼好觀察的,曹禪在這三人中停頓了一下。坐大將軍之位多年,曹禪已經學會了觀人。

沮授自不用說,容貌甚好,渾身上下透著不凡。

二個將軍中,一人器宇軒昂,雖見禮,卻一點也不顯得卑躬屈膝。應該就是張合。另一個就要差多了,稍微有點畏縮的樣子。

不過,沮授,張合都是世之雄傑,少有人能比肩。而高覽這樣的將軍,才是真的大眾。曹禪也沒有責怪,或看輕的念頭。

曹禪下了馬車,孫堅帶著眾人齊齊稱了一聲大將軍。隨即,孫堅剛想介紹。曹禪卻搶先一步,笑著指著沮授道:「先生是沮授。」

隨即指著張合,高覽。

「將軍是張合。」

「高覽。」

「不知,我猜的可正確?」曹禪當著眾人的面,哈哈一笑道。

張合,高覽眼中閃過一分詫異,二人對視了一眼,高覽抱拳道:「大將軍能看相?」

「我哪會看相,只是三位之名,顯赫北方。我聽得多了,仔細辨別之下,才看出個端倪來。」曹禪哈哈大笑道。

話話誰都能聽,何況還是堂堂大將軍說出來的好話。高覽本來稍微忐忑的心,也在曹禪這幾聲大笑中,消於無形。

張合的面色,也稍微改變了一些。要說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改變的恐怕就是沮授了。看這小子,睿智的目光,曹禪笑了笑,對著孫堅道:「進營說話。」

剛一來,就被張合,高覽,沮授三人搶走了風頭,孫堅也不覺得什麼。聞言點頭,請曹禪入大帳。

此間文臣獨有沮授一人,因此沮授很是自覺的走在末尾。抬頭看向曹禪,只見曹禪撇開了孫堅等心腹,與高覽,張合說話。

心下笑道:「這大將軍到是會看人,看出張合,與高覽的不同來了。」心中想著,沮授這才起腳走近了大帳。

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威望。曹禪都當仁不讓的坐在了帥位上。大帳是很嚴肅的地方,這裡只管問軍事。

「這邊的情況如何了?」曹禪問孫堅道,雖然也有消息陸續傳到河東,但是真正瞭解前方的還是孫堅,問一下是必須的。

「陸續的打探,以及沮先生的提點。城內應該有不下九萬兵馬,堆積了可吃用一二年的糧食。」孫堅舉拳道。

二十五萬大軍,雖然合圍在信都外。但是孫堅懂兵,也不用擔心會出變故,自然不會急於攻打。只圍困為主。

但是曹禪卻覺得太久了,可吃用一二年,就代表要起碼要攻打一年之久,才能破城。時間太久,足以生出些變故。

最可怕的就是變故,袁紹攻打右北平數月,卻被他一擊而破。這是前車之鑑。

「可有良策能做到兵不血刃?」曹禪心下細細想了一會兒,問孫堅道。其實心下他是留意沮授的。

孫堅坐在這裡一事無成,就代表他沒有良策。而孫堅做不到的,郭嘉,戲志才等人也未必做得到。

但是沮授這個人就不同了,他本是袁臣,對袁氏瞭解甚深。按照史書記載,有王平之謀。

這個時候,沮授應該比戲志才,郭嘉二人好用。

「未有良策。」孫堅搖頭道。其實這樣的攻城戰是最為無奈的,沒有計策可用。十倍圍之,二倍攻之。但是曹禪這個人,最討厭損失太多。

孫堅也比較討厭。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一般是不會用強行攻打這一招的。

何況,信都也不是右北平。袁紹籠絡人心的手段,可比公孫瓚高超多了。攻打起來,損失會比袁紹當初攻打公孫瓚更大。

對於孫堅的回答,曹禪並不意外。笑了笑道:「時間有的是,慢慢想吧,反正袁紹已經是甕中捉鱉了。跑不掉。」

說到這裡,曹禪對孫堅道:「文台這大帳借我一用,我要與沮先生與二位將軍說說話。」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11 23:20
第三百零四章袁紹不用沮授,敗。曹禪用沮授,勝。

能在坐的智商都不低。見曹禪如此,孫堅告退一聲,領著眾人走了出去。

帳內獨獨剩下,沮授,張合,高覽。

曹禪緩緩的掃過三人,沮授,張合面無懼色,高覽也應為先前曹禪的幾句話,而變得相當鎮定。

問沮授是否有計策之前。曹禪還要安撫這兒兩人,一個是史書中,曹操口中,首推的五個良將之一,張合。

以巧變稱,在後期為諸葛亮,劉備所憚。

另一個嘛,也算是成名已久的良將。破其國,而用其國人,方顯胸襟。這是顯示君王氣度的大好時機,曹禪雖然不在乎,但是他在乎張合埃

張合實在是當用。

「如今帳下無兵。二位將軍。心中可否有迷茫?」曹禪問道。現下張合,高覽已經被授予偏將軍,都亭侯,但是手下卻無兵丁,兵丁全部被先曹禪一步出發的程昱接管。

二三十萬的降兵,曹禪一個也不想留。全部放還田間,勞作。擴充,冀州,幽州幾乎見底的勞動力。

要說迷茫,張合心中當然是有的,禮遇有加,卻無兵權。實在是讓人迷茫。這輩子就這麼被束之高閣了?

看著曹禪很是真誠的眼神,張合緩緩的點了點頭。旁邊的高覽遲疑了一下,也是點了點頭。

「哈哈哈,有迷茫,但卻無怨恨,我不用二位將軍,天也不容我埃」曹禪大笑。笑過之後,曹禪又道:「軍隊其實我早就為二位將軍準備好了,郭嘉,戲志才部的軍隊,在戰後,會全屬二位將軍統領,領兵北上,駐守幽州。」

魏國既建,郭嘉,戲志才這等謀臣。自然是召見回魏都。一方面是享受高官顯爵,一方面也是為曹禪穩定局勢。

而隨著冀州被收復,河內的地位就變得不重要了起來。多出來的兵丁就會該屯紮在擴大的邊境,幽州這地方是邊關,與烏桓人相連,是個好去處。

二人聞言,皆是眼前一亮,抱拳道:「多謝大將軍栽培。」

郭嘉,戲志才的軍隊二人都看過,都是難得的精銳,做將軍最可喜的事情就是坐享精銳了。

幾句話,是為了安撫著兩個降將。也是表示重用。接著說了幾句後,曹禪就打發二人走了。

帳內,也就剩下了沮授與曹禪二人。

籠絡人心這玩意,聰明人心中都是心知肚明。你籠絡人家,人家巴結進來,才算是成功。

曹禪的心意,張合,高覽肯定是懂了。而沮授也肯定看的懂。

「先生可知道,我已封了魏公,建國在冀。」曹禪並沒有直接問。而是笑了笑道。

曹禪封魏,也只數日前的事情,卻已經傳遍了天下。

因此,沮授緩緩的點了點頭,道:「已然知曉。」

「先生之好友田豐,為我魏國之廷尉,執掌天下刑法。」曹禪的話,漸漸的接近了沮授。

沮授與田豐是好友,二人都是降臣,曾經都在袁紹的手下做事。曹禪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田豐能做到廷尉,貴為九卿之一。沮授也能。

論起籠絡人心,已經比張合二人隆重了。二人被授予兵權,曹禪承諾讓二人督陣一方。但是卻暗示沮授,會給予他一個顯赫的將來,九卿,三公都不是問題。

這等暗示,曹禪相信天下間只要有野心的人,就會樂意接受。尤其,曹禪還知道,沮授在袁紹那邊過的並不好。

人與人最怕的就是對比,袁紹待沮授為糟糠,曹禪待之為顯臣。

沮授眼中起了一些波動,看著很是誠懇的曹禪,不由想起當年曹禪初為大將軍,徵召他入朝為官,他卻為好友田豐勸說,投入袁紹帳下的時候。

這一步路,就造就了現在的沮授。自負才學可比天高。名卻依舊不顯。

大丈夫立世,不過為名,為利。沮授求的是名。各取所需,這籠絡人心也就完成了。

「如君上相問,臣必定解答。」沮授抱拳道。以他的聰明才智,當然看得出曹禪留下他的目的。

而他確實是有計策。

與聰明人說話,就是好埃曹禪心下感嘆了一聲,同時也很痛快的道:「破城之策。」

沮授並沒有直接回答,心下思索了一下,問道:「不知大將軍,對於冀州怎麼看待?」

「民生艱難,實在貧窮。」曹禪回想起路上的見聞,不由道。

「大將軍所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沮授道了一聲,見曹禪面色疑惑,笑著道:「冀州的實際人口其實不下三百萬。」

「戶下奴?」曹禪雙目一凝,緩緩道。當年,也是靠著地主豪強起家,曹禪太知道豪強的手段了,納良民為戶下家奴。屢見不鮮。

戶下奴就是黑戶,是沒有記錄在冊的。是不納良的。袁紹養這些大族,等於是吃了冀州大半的稅收。

「沒錯,冀州本就多大族,袁紹入冀州後。寬而厚,更助漲了大族的氣焰,如今大半人口都是戶下奴。」沮授解釋道。

「多大族,其心就必異。」曹禪猜出了沮授接下來要說的話,喃喃道。也知道了沮授的計策。

大族多,勢力就多。異心者也越多。更何況曹禪現在兵臨城下,破國之禍已經形成。異心者肯定更多。有人肯定想要叛離袁紹,投歸曹禪。

心下感嘆了一聲,果然用人,不是單單知道才能就行的。還需要用在刀刃上。

瞭解冀州的沮授,對於袁紹的弱點。知之甚深。而郭嘉,戲志才卻是初來乍到,所知不深埃

「我想聘先生入魏為臣,不知先生意下如何?」這個時候,這句話算是問的很白痴了,但是由必須問。

正式的招攬嘛。

「願為魏君謀劃。」沮授下拜道。

沮授投奔,固然可喜,但是現在卻也不是歡喜的時候,隨著身份的提高,曹禪要想招攬各種樣的人,已經不像當初那般艱難了。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怎麼對付袁紹,聽了沮授的幾句話,曹禪要還是不能攻破袁紹,就只能是智商太低了。

曹禪的名聲並不好,他屠戮過大族,在河東,屠殺了整個衛氏。所以,現在的信都還勉強能抱成一團。

但曹禪如果言辭陳懇一下,弄幾分書信進去。很簡單就能瓦解,使得信都城內內亂。

先安撫那些大族,至於如何治理,收拾這些吃國家鮮血的蛀蟲,就是將來的事情了。人前一套,背後一套,這種辦法才是見的太多了,用的也很多。

對敵人始終都是殘忍的。

打發走了沮授,曹禪再次召集了孫堅,跟孫堅說了一下,就讓他集中軍中所有識字的人,寫一封言辭懇切的勸降文書。

保證入信都後,不屠戮大族之類的話。

這種騙人的手法,很低劣。但是肯定有人信,就算不信,也會騙自己相信。因為沒有退路了。

命了孫堅後,曹禪命人驅使馬車,來到營門前,看著眼前的大城。心下很是火熱。

城池高達八丈,城惇厚實。有六座城門。百姓十萬。這樣的大城,做魏都實在是最好不過了。

城池外,曹禪意氣風發。但城池內,袁紹卻是日薄西山。

此刻袁府內,不管是僕從,而是侍女,或是袁紹的家眷,都是面色慘淡,神情惶恐。

因為心情不好,這些天袁紹殺了不少人了。有下人,也有美貌姬妾。或者是抱著城池破後,這些姬妾可能就歸曹禪了,這種思想。

殺起來,袁紹是毫不心軟。使得府邸內,人心惶惶。

書房內,袁紹坐在塌上。面色憔悴,頭髮枯黃,案上擺著已經冰冷的膳食,但是袁紹卻毫無所覺,一杯杯的往肚中灌著酒水。

身邊服侍的侍女,腿腳發亂。渾身顫抖,只勉強保持住神色不變。

喝著杯中酒水,感受著身邊侍女的神色。袁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懂了,當初公孫瓚為什麼在困頓的時候,疑心病這般重。

使得大將離心,兵敗如山倒。他現在,也是這副心情,越是國破家亡時,就越是疑心身邊誰會背叛他,取他首級。

尤其是張合,高覽這二人的前車之鑑,使得袁紹心中的疑心更重。這些日子,做夢都會發生那種他被殺的情況,有時候會是文醜干的,有時候也是郭圖,逢紀,許攸等。

每一次醒來,袁紹都渾身冷汗,喘著粗氣。

那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別看袁紹身邊的這個侍女渾身發抖,似乎很驚懼。袁紹心裡更驚懼。

「公孫瓚啊,公孫瓚,我們鬥了大半輩子。今日,贏的卻是曹禪埃你不甘心,自殘死了,我也命不久矣。如果在黃泉中相見,我一定要請你喝一杯。這個時候,我太懂你了。」袁紹苦笑一聲,喃喃了一句,自倒酒水,仰頭一飲而荊

公孫瓚自殘的消息已經傳出,同時傳出的還有曹禪追封公孫瓚為鎮北大將軍,定下謚號為「壯」的事情。

為了這個,他群下有幾個貪生怕死的小人,打算鼓動他出城投降。並且舉例,曹禪對呂布等人的寬容。

暗示袁紹投降後還能保住富貴。

狗屁。這個時候,疑心病很重的袁紹根本沒有被這些花言巧語給迷花了眼睛,呂布等人安然無恙的原因,是他們沒有立下漢帝。

而袁紹曾經立過漢帝,這是最大的死罪。袁紹心裡清楚,他若是落在了曹禪手中,絕無生還的可能。

這種事情若是放在公孫瓚身上,以公孫瓚的剛烈,肯定會殺了那幾個小人,不管對方是誰,什麼身份。

但是袁紹不能,他的軍隊勢力繁雜,擁有將軍名號的多不可數。身後的勢力,大多數都是大族。

那幾個進言的小人都是小人物,但是袁紹卻沒有掉以輕心,沒準殺了小人物,卻引起了大人物的反彈,他袁紹真的完了。

正因為這個,袁紹才真的佩服起了公孫瓚。公孫瓚他有種。

讚歎了一聲,袁紹有不由的想起曹禪。曹禪的治國方略,只有一個字,那就是富民。

這個治國方略,袁紹曾經譏諷過。富民就要與士族,大族作對。沒了大族的支持,你發展起來肯定會滿如蝸牛。

當初袁紹為大族們開了方便之門,因此軍隊迅速膨脹。幾乎瞬間就聚斂出來了很大規模的軍隊。

那時候得意埃

現在看來也是狗屁,就是因為給了大族們方便之門,才使得稅收跟不上,才使得尾大不掉。

安泰時,還能勉強共享富貴。而禍亂時,各奔東西。

而曹禪做的就是不同,以民富,發展緩慢,但卻一步一個腳印,根基雄厚。使得民富裕了,在某些方面,也就使得大族們的勢力,消弱了。甚至不惜屠殺大族。以達到這種效果。影響力裡消弱了。曹禪就能隨心所欲的控制,哪個人對曹禪忠心,曹禪就用誰。

沒有現在袁紹這種苦惱,想殺人卻不能殺。

想著,袁紹心中漸漸升起了一股明悟。姜子牙曾言,王者之國,使民富。而霸者之國,使士富。僅存之國,使士大夫富。無道之國,使國家富裕。

他現在就是僅存之國埃先賢之言,果然道理雄厚。早知道當初不去惹曹禪,不去立那皇帝了。

心中明悟,袁紹面上的苦澀卻更濃了,「叮咚」一聲,卻是酒杯掉落在了地上。袁紹身後的侍女猛的一哆嗦,趕忙撿起了酒杯。重新放好。

「把劍給我拿過來。」袁紹的聲音不算冷,但是聽在侍女耳中無異於冰天雪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正打算哭嚎著求饒。

卻冷不防聽袁紹道:「不是殺你的。」侍女聞言愣住,卡在喉嚨裡的哭嚎,沒發出來,又難以下嚥,好長一會才恢復了過來。

猛點著頭,踮起腳尖,從牆上拿下了一柄佩劍。

「鏗鏘」一聲,袁紹拔劍出鞘,只見寒光一閃,袁紹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睛。

劍是好劍,用寒鐵製造。鋒利無比。

「我用它來割裂自己的喉嚨。」袁紹心裡想著。

渾身散發著異樣氣息的袁紹,讓他身後的侍女渾身更加寒冷。

正在這時,許攸從外邊疾步走入。神色焦慮,腳步散亂,手中捧著一支箭矢。箭頭上綁著一塊白布。

「主公,城外敵軍有箭矢射入城中。」見到袁紹後,許攸行了一禮,奉上了箭矢。

當日,袁紹設計,使軍卒以箭矢傳信的方式,把曹禪兵敗的消息傳進右北平中。從許攸手上接過箭矢後,袁紹面上的苦笑更濃,還真是與右北平時一般無二埃

展開一看,袁紹沒有許攸想像中的神色大變。反而發出了一聲神經質的笑聲,「哈哈哈哈。」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正當許攸驚疑不定的時候,袁紹猛的爆發出了一句爽朗的話語。「曹禪啊,曹禪我治國不如你,但是我看人卻還是很準的,沮授啊,沮授,你果然就是亂臣賊子。」

這上邊的計策不是瞭解他袁紹甚深的人是絕不會想出來的,而曹禪軍中,有兩人對他袁紹知根知底,田豐,沮授。

田豐兩年前就投降了曹禪,對現在的袁紹不一定能夠清楚。但是沮授不同,他可是冷眼旁觀,知道的清清楚楚埃

袁紹一眼就看出了,上邊這封信。曹禪言辭懇切,說是安撫各個大族的信,是出自沮授的計謀。

亂臣賊子埃

他沮授能背叛我,肯定也能背叛你曹禪。即使我死了,我也會在黃泉中看著,看著你到來。哈哈哈哈。

袁紹大笑,狀若癲狂。他自省己身,發現一輩子都沒有超越過曹禪,心中鬱結,這封信,卻實在是讓他大出了一口惡氣。

原來我袁紹還有一樣是勝你曹禪的。

哈哈哈哈哈哈。

「主公此言不差,這計謀肯定是出自沮授之謀。現如今,沮授的家小雖然不在信都,但也有些許宗族在信都城內,抓之殺了,以儆傚尤。」許攸見袁紹的神色,想要投其所好,陰狠道。

「敗亡之局已經成了,何必再殺人,以遭人唾棄?」這會兒袁紹已經平靜下來了,眼神平靜,身心也平靜。

沒有那些榮華富貴滔天局勢迷花了眼睛,袁紹看事還是比較清楚的。現如今沮授已經成了曹禪的臣子,如果這個計策成功,必定會升格成為重臣。這個時候殺沮授宗族人,等於是挖他袁紹自己的祖墳埃

死了,恐怕也會被沮授挖出來鞭屍。何必呢。袁紹心中慘然。

心下慘然,但是袁紹對於許攸還是很感激的,這會兒是許攸先到,但是不代表是許攸先收到消息,肯定有人比許攸更早一步的。但是沒有人報告他。

全都是亂臣賊子。

而許攸能在患難之中,念想著軍政大事。提醒他要提防陰謀。患難中,才見真性埃想著,袁紹心中不由有些愧疚。

他厚待逢紀郭圖等,卻薄待許攸。

哎。

「今日敗局已成,但是我之財富還健在,子遠素愛才。」袁紹溫和的看著許攸,輕聲道:「君子有成人之美,子遠自己前往府庫,收攏錢財吧。」

袁紹知道,城破之後,財富什麼的都是浮云。性命也不保了。還不如給許攸這等死臣,也不枉君臣一常

「諾。」許攸心下大喜,勉強沒有喜形於色。應諾一聲,彎身退走。但是走開幾步後,幾乎是眉飛色舞。

實在是意外之財埃

多謝主公。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1-11 23:26
第三百零五章殺機盈溢

許攸走後,袁紹開始準備後世了。

沉思了片刻。找來了自己的夫人劉氏。

劉氏二十八歲,出生名門。嫁給袁紹已經十五年了,生下了袁譚,袁熙,袁尚三子。雖二十八歲,但是奢華的生活,使得她看起來像是二十歲,皮膚白皙迷人,神色端莊。

「夫君。」款款對著袁紹行了一禮,劉氏輕聲道。

良好的教養,使得劉氏即使是在袁紹將倒的時候,也面無懼色。

看著劉氏,袁紹眼中閃過一分柔和,隨即被堅毅取代。「我差不多已經敗了,只等城破之時,與城池共存亡。」

說著袁紹不顧劉氏眼中的一份傷痛,道:「我早年立下漢帝欲要與曹禪分庭抗禮,算是自絕了生路。夷滅一族是最小的代價,若是曹禪心狠可夷滅我三族。謀反,就會有這種下常」

說到這裡,袁紹頓了頓。又道:「但又不是無一線生機,如果曹禪的胸襟較為寬廣,他會把我們的女兒嫁了。」

「這是第一個生機。第二個生機,就是我們的兒子們。」

「長子袁譚十五,次子袁熙十四,小子袁尚十二。都已可*房事,安排一些可靠的女子接近他們。就算是這幾日也要試試能不能留下我們袁氏的種。」頓了頓,袁紹眼中放射出希望的光芒,道:「如果能生下袁氏的種,就改袁姓為土姓。記得要做尋常百姓家,不要想著為我們袁氏報仇。」

人到了最後關頭,反而會更加的精明。此時的袁紹可以說是有生以來最為精明的時候,前後瓜葛都已經梳理清楚。知道曹氏龍飛天之局不可逆轉,一國立下,無意外的話就會是幾百年。與皇室對抗是最愚蠢的做法。

因此,袁紹才囑託,不要再與曹氏為敵。

劉氏很是秀外慧中,知道丈夫的的擔憂。看著袁紹面容憔悴,但眼神卻明亮無比,心下哀嘆一聲,緩緩的點了點頭。

「最後是你了,曹禪他肯定不會殺你。也就是說你是我袁氏最後的一個人了,記得要維護最後的體面。」最後,袁紹叮囑道。

「是。」劉氏含淚點了點頭。

再說了些話,袁紹就把劉氏給打發走了,畢竟時間寶貴。十餘天,或者是一二月的時間。還不一定能讓袁譚這些人留下些血脈。

加緊才是。

不說袁紹做下的這些後手,幾乎為了延續血脈而坐的佈置。只說現下信都內卻是有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暗流湧起。

袁紹幾乎完蛋了。這幾乎是信都內大族心照不宣的秘密。但他們也確實是害怕曹禪會像屠戮河東郡衛氏的那樣,屠戮信都大族。

所以,在曹禪兵困信都的階段內,都是暗藏不動。勉強維繫著袁氏。但是隨著曹禪今日的這封言辭懇切的書信被射入城內,這些大族心中本就脆弱的抵抗心,瞬間就被吹滅。

在書信中,曹禪言辭懇切,說是會等上十日,再行攻打。給各個大族考慮的時間,不過若是十日後不給予答覆,即下令攻城。

城破之後,兵亂再所難免。

一般兵亂就是說將軍控制不住士卒,稱之兵亂。即是兵士可以自有劫掠信都。曹禪理直氣壯的說出,威脅的味道濃厚。

可以說是前邊是蜜棗,後邊是屠刀。使得,各個大族更加的焦慮。

日子一日一夜的過去,當第九日的時候。各個大族終於坐不住了。

這日夜晚,信都內的六個大族的族長,聚在一處莊子的書房內。

稍微有些灰暗的燈光下。三個身影有些隱晦難明。

不過,如果袁紹坐在這裡的話,一定會一眼認出這些人。

坐在主位上的是信都三大氏之首的江氏族長,江飛。四十餘歲,相貌極好,神色沉穩,眼中偶爾精芒閃過,極為精芒的模樣。

坐在江飛左側的是信都田氏族長,田襄。五十歲左右,白髮蒼蒼睜著一雙有些渾濁的老眼,看起來像個就快要歸西的老頭。

但是在坐的卻沒有人敢看輕了他,這個老頭是在袁紹初步進入信都的時候,就領著族眾投奔,大力支持。因此得以被袁紹信任,族中子弟多為文武官員。極為老奸巨猾。

論起名望不如信都第一氏的江氏,但是實力卻猶在江氏之上。

江飛右側的是信都三大氏的最後一氏,李氏。族長是李東,三十歲,正值壯年,身材高大,神態極為悠閒。

這三大氏雖然被稱為信都三大姓,但是人人都知道,這三大姓的勢力在冀州也是頂尖,可以被稱為冀州最強橫的三族。

實力上有稍微的差別,但是在影響力上,以及族人出仕的數量上,都是相差不大。而且出仕的族人都是中流砥柱。不像郭圖,逢紀等人這般顯赫,卻是袁氏運轉的真正核心。

都是深受袁氏重恩的大族。

但是三人今日聚在一起。卻並非是為了保護袁氏,而是為了推倒袁氏,以獲得最大的利益。

按照沮授的說法,就是族人眾多,勢力龐大,就會心生歹意。為了利益可以拋棄背叛任何人。

三人坐在這裡很久了,但是誰也沒開口。

在場的都是有名有姓,在整個大漢朝也是有影響力的大家族。大家雖然心知肚明,但是誰也不願意率先說出口。怕被其他二氏看輕。

江飛知道,作為主人如果他不開口,這個姓田的老傢伙,以及姓李的傢伙,會陪著他枯坐一夜。

心中罵了一聲老狐狸,江飛不得不開口道:「袁氏龐大無比,本以為靠上去就是幾世榮華,沒想到卻是一戰而敗之。」

「江大人所言甚是,傾巢之下焉有完卵。袁氏既倒,我等這些袁氏身上的枝葉,也必將會元氣大損,在必要時候,定要壯士斷腕,拋棄袁氏,重新尋找一個粗壯的根系再行發展。」歸西老頭模樣的田襄眼中精芒一閃。接過了江飛的話,淡淡開口道。

其言辭犀利,絲毫不拖泥帶水。到是使得江飛驚訝了一下,沒想到這個老狐狸居然沒扯皮幾句,這麼快就直接說到核心了。

不過,也可以從另一個方面反應,現在的情勢是如何的糟糕了。老狐狸都坐不住了,想要尋找新的生機。

江飛心中驚訝,李東心中的驚訝不比江飛少,他是再坐年紀最小的,也足足差了其他二人一個輩分。

但是不代表他是個是心思單純。容易被欺騙的年輕人,相反,他是個極為精明的人物。聽田襄言語就猜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田大人心中已經有了決斷?」李東立刻問道。

在坐的都是袁臣,三人身上都有官位,因此互相都是稱呼大人。

「一個是日薄西山,困守孤城,另一個是冉冉升起,圍困孤城。誰強誰弱,一眼能斷。何必再做猶豫?」說話間,田襄的身子挺直了一下,整個人鋒芒畢露了起來。

身上的氣勢使得田襄看起來像是個年輕人,反而不像個老頭。

「但是曹禪的名聲不太好,他曾經屠戮過大族。」因為心下驚訝,江飛也忍不住插嘴道。

「若是陪著袁氏負隅頑抗,才是個了他曹禪的屠滅我們的藉口。」田襄口舌如利劍,一句就擊穿了江飛的疑慮。

讓江飛有口難言。是啊,若是負隅頑抗,才會給曹禪以藉口,屠滅他們。如果歸順,甚至是獻上城池有功,那麼就不同了。

怎麼說也有了迴旋的餘地。

「三族聯合?打開城門?」江飛也不是個猶豫難決之輩,既然田襄都已經帶頭,他也不是個縮頭烏龜,聞言立刻道。

三人族中子弟無數人從軍,或為司馬,或為軍侯。若是加起來,袁紹必敗。

「不夠,我們需要獻上袁紹的人頭,以作為護身符咒,防備曹禪將來反過來陷害我們。」田襄的話,讓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夠狠毒。

要知道三族都受過袁紹的恩惠,打開城門已經讓江飛,李東覺得多少對不住袁紹了,但是沒想到這個老頭更狠,居然直接想拿袁紹的人頭,換取平安。換取迴旋的餘地。

想著這老頭是第一個迎立袁紹為主,並且大力支持。獲得了袁紹無比的信任,從而讓田氏的勢力變得更強。

江飛,李東心中頓時起了一絲涼意。稍微對視了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一絲忌憚。

「要打開城門容易,但要獻上袁紹的頭顱,可不簡單。」對視了一眼後,江飛道。

其實二人的那些小動作都在田襄的目光之下,活了一大把年紀了,什麼都看的通透。不過,被這兩人忌憚又如何?

三大族本來就有些內鬥,但是內鬥,在外部的壓力下就顯得沒有任何意義。田襄知道,三大族在這個生死存亡的時候是不會發生內訌的。

度過了這個危機後,田襄也不怕其他二族聯合搞他。

田襄心中寒芒一閃,臉上卻是開懷一笑,道:「信都有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多給金銀就是一個劊子手。」

「許攸?」江飛,李東二人齊齊楞了一下,隨即同時出口道。

「對。許攸。」田襄冷笑道。

...........

年底了,朋友聚會太多。三七有些忙不過來,今日只有一章。明日補回來。哎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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