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左手仙緣 作者︰小道(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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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2 09:53
第二章 激戰雙惡

偌的廳飛出三道光芒,一金一銀一黑,猶如三條張牙舞爪的巨龍緊緊地交纏在一起,不斷地撕咬對方。

    烈子雨的金色最為顯眼,加上槍身上的六顆寶珠,隨著槍身上下舞動,帶出一條條光彩奪目的霞光,而包裡在槍上的藍色水龍更是栩栩如生。

    言冬名也不示弱,他雖然不像烈子雨一般搶眼,卻更加咄咄逼人,黑色骨爪在他的手上就像是一條靈蛇,時而上下飛舞,時而化成一道黑色的幕牆,時而又似飛鷹撲兔,所到之處更是帶起一陣腥風,令人聞之作嘔。

    相心之下,耶律雲顯得最為沈穩,他只用右臂單手舞起桃花槍花,銀色的槍尖如同點點星光撒落風,又似片片桃花隨風零落,槍身上有一層層薄薄的綠光,如同輕柔的羽衣披在槍上,看似星光的點綴,然而這薄薄的一層綠光卻是仙玉的力量凝結而成的,這對於言冬名的陰邪黑色骨爪極有功效,使他可以從容地逼開陣陣腥風。

    「好一場惡鬥啊!」

    「國師的女婿果然不同凡響。」

    「是啊!難怪銳國皇帝要用王位來懸賞他,憑他這身本事,只怕要有國師那種道力才校」

    「要是有那種道力,做皇帝都行,誰還在乎一個王爵。」

    ……

    退至廳外的圍觀者議論紛紛,但他們的眼睛絲毫沒有離開過廳內,因為打鬥實在太激烈了,沒有人願意漏眼。

    耶律雲雖然受到夾擊,但這種情況與魔畫不斷改變攻擊方向的狂風相比遜色許多,而且有形可抓,更容易應付,他習慣了單手使槍,所所以空著的左手一直未動,等待時機反戈一擊。

    「雲哥,要我幫忙嗎?」姬娉婷擔心他的安危,輕聲地問道。

    「不必了,他們兩個雖然實不弱,但我絕對不會輸給他們。」

    「嗯!」姬娉婷聽出心上人信心十足,也就放心了。

    烈子雨見他槍勢突然緩了一緩,知道他分了神,怎肯放過這種良機,右手突然上移,拍槍身的藍色寶珠,只見盤繞著的水龍活了似的跳上半空,盤旋了幾圈之後立即下撲。

    耶律雲知道這條水龍必然有過人之處,於是揚起左手,依然用仙玉之力防禦。

    水龍果然不是尋常之物,口一張,狂風驟起,一股強的吸力將耶律雲的身子帶動了幾步,意欲把他吞在腹。

    耶律雲頗為驚訝,沒想到這不的水龍竟然有如此力量,然而水龍的吸力雖,卻始終無法將他的身子吸離地面,兩腿像是釘在地上似的。

    烈子雨見他竟然從容地應付水龍這一手天河倒捲,不禁又怒又氣,一張臉拉得很長,眼吐火,嘴藏罵聲,手的金槍更是如狂風驟雨,狠狠地擊向耶律雲。

    然而無論他的金槍如何上下翻飛,總是被如靈蛇一般神出鬼沒的玄武靈槍一一擊破,甚至槍剛刺出一半就被逼了回去。

    久攻不下的烈子雨心更是心浮氣躁,怒不可抑。

    周圍有不少能人,見烈子雨雖然氣勢洶洶卻毫無章法,而且眼露凶光,滿額汗,一看就知道他急了。

    相反,耶律雲無論是意態還是槍法都是蕭灑從容,使人看上去便覺得他胸有成竹,勝券在握,兩人之間高下立辨。

    「不愧是國師的女婿,的確不同凡響。」

    「他可是我們高陽人!」

    「說得太對了,高陽人在自己的土地怎麼會輸呢!」

    一時間,耶律雲成了高陽的象徵,在場的高陽人各個引以為傲,還有人聲吶喊,為耶律雲助威。

    耶律雲雖然應付自如,但面對水龍和烈子雨的上下雙重攻擊,還是消耗不少精力,所以對言冬名的攻擊便緩了下來。

    言冬名自然也不肯放過這種機會,身子再次消失,想利用耶律雲紡之時偷襲,然而他並不知道耶律雲的左手裡有一仙一鬼兩魂。

    宇文慧雖然助耶律雲施展仙玉之力,但她依然對邪氣、陰氣十分敏感,所以當言冬名消失之後,她便立時感覺到一陣邪氣如旋風一般繞到耶律雲的身後。

    「雲哥,身後!」

    這本已是電光火石之間,想避也不是簡單的事情,然而耶律雲卻絲毫沒有改變,依然全力回擊空的水龍

    「著!」言冬名喜過望,喝一聲,奮力揮動骨爪,直直地掏向耶律雲的心窩。

    然而歡喜只是一瞬間,當骨爪被耶律雲如同流水的身體彈起之後,他頓時呆住了,如何也沒想到自己的全力一擊竟會是如此的結果。

    熟不知耶律雲早就用量的仙酒護住身子,憑他一個普通人的攻擊力,傷不了分毫,言冬名的力量暫時還沒有達到化解仙酒之力的層次,所以無功而返。

    「開!」耶律雲回頭朝兩眼發直的言冬名微微一笑,趁身後的攻擊消失,身體暴起,纏著陣陣花香的玄武靈槍,如同銀龍一般狠狠地擊了水龍。

    「啪!」隨著一聲巨響,原本張牙舞爪的水龍化成一團藍霧,消散在空氣之。

    在場之人見他受了一之後安然無事,而且還順勢破了烈子雨的奇術,都哄然叫好,心裡更是傾向他。

    烈子雨面子掛不住,低頭看了看變得黯然無光的藍色寶珠,一張俊臉變得更加猙獰,指著耶律雲聲吼道:「該死的傢伙,傷我寶珠!不殺你誓不為人。」

    「你早就不是人了!」耶律雲恨他調戲宇文慧逼使她投湖自盡,朝他冷冷一笑,隨手拿放出天鉤索仙網。

    「教主心!」黑臉道人知道此網的厲害,忍不住叫一聲。

    「廢話!」烈子雨低罵一聲,手裡舞動金槍,並高速旋轉著,在面前舞出了一團金氣,同時盤出一陣風沙,凝聚在金氣的表面。

    天鉤索仙網衝到他面前立即被金氣一沖,竟然被反彈回去。

    耶律雲驚訝地收回天鉤索仙網,心裡納悶,不明白這個法器的效用為何弱了許多,然而他卻不知道這法器本是邪物,由於他身上既有仙酒,又有仙玉,就連他的身子也幾乎成了半仙,所以便漸漸地壓制了天鉤索仙網的效用。

    烈子雨見輕易就能擋住他的攻擊,傲氣再次回到臉上,高興地哈哈一笑,指著他叫囂道:「我這金槍天下無雙,你今天死在我這槍下也算值了。」

    耶律雲把網塞回懷,冷笑道:「玄華真人真是瞎了眼,助紂為虐,如此一把好槍送到你手裡真是暴殄天物。」

    「你敢罵我師父!」烈子雨見他竟然罵起玄華真人,心不怒反喜,知道他這句招惹了整個昊天山,日後定有麻煩。

    耶律雲瞪了他一眼,道:「聖人也有錯的時候,罵他又怎麼了!等我宰了你就去見他。」說著挺槍又刺。

    烈子雨雖然嘴上逞能,但槍法著實不如耶律雲,自從傷了水龍之後,他也不敢輕易動用其他的寶珠,只用槍身本身的力量相迎,在耶律雲如雨點的攻擊下,連連後退。

    言冬名最是陰狠,他並不知道耶律雲的單手槍比雙手槍更厲害,只當是他游刃有餘,所以單手使槍,高傲的他雖然為之氣憤,但心裡卻盤算是戰是走。

    他抬頭瞥了耶律雲一眼,見他滿面微笑,一副談笑用兵的模樣,銀槍如同蛟龍似的漫天飛舞,如同身體一般,心一緊,忖道:「他的實力怎麼增強了這麼多,上次一戰雖然勝我,但相差不多,我得了奇緣,實力暴增,怎麼他也突飛猛進?尤其是那股仙氣,能除百邪,實在可惡。」

    就在他心裡打起退堂鼓時,另一個人正稍稍地往外移,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黑臉道人,他知道自己作孽太深,烈子雨如果輸了,耶律雲第一個便要殺他,所以見勢不對立時逃走。

    「雲哥,妖道想跑!」宇文慧最恨他,所以讓姬娉婷一直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見他要走,立時叫了出來。

    「想跑,沒那麼容易,長緣天弓。」耶律雲雖然不想這麼快就展示於人,但也不想放走黑臉道人,因而喚出仙酒「長緣」,一把玉質弓隨之出現在他的手上。

    眾人又是一驚,見這把玉弓閃著盈盈玉色,光彩奪目,美不勝收,都不由自主地讚歎了起來。

    然而更多的人把目光放在持弓的玉手上,都以為玉弓來自這只奇特的玉手,不禁為玉手的神奇而讚歎,有的人更是起了邪心,想著如何才能得到這隻玉手。

    烈子雨見玉弓不似普通法器,心一緊,忖道:「這傢伙似乎還有很多寶貝沒拿出來,還是下次把人都帶來一起再收拾他,順便搶他的玉手,若有這一隻手,勝過天下的眾多法器。」想著他也收槍欲走。

    在所有的人,耶律雲最想殺的就是黑臉道人,絕不肯放他離去,所以他沒有理會兩人,朝黑臉道人竄走的身形冷冷一笑,右手突然拉動弓弦,朝著已經幻出黑鷹準備飛天的黑臉道人怒射一箭。

    「哇!」看著光彩耀眼的七彩光箭,人們再一次被他的法器震憾,從仙玉,到玉弓,似乎說明耶律雲的力量等同於仙玉的力量,而這七彩光箭自然也就是仙玉的神奇的力量之一。

    「浣夢紗!」黑臉道人雖然實力有限,但見過的寶物比周圍的人都多,並沒有被玉弓和玉手所震驚,心的擔心使他早就準備好了浣夢紗,聽到背後弓弦響,下意識便召來夢紗護住全身。

    他坐上黑鷹,向院子的左側逃走,然而奪目的七彩光箭就像顆彩色的流星,狠狠地擊在他的背心上。

    「啊……」

    七彩光箭雖然沒射穿浣夢紗,但黑臉道人仍被七彩光箭的強衝擊力將他連帶身後的七八個人一起推出了院落,重重地撞在院子的南牆上,此時叫罵聲、呻吟聲,不絕於耳。

    「好厲害呀!」盛清栩一直為耶律雲捏汗,此時見他然如此寶弓,不禁又驚又喜,臉上也寬顏了許多。

    「可惜!」耶律雲見七彩光箭竟然不能穿透浣夢紗,不由驚歎這件寶衣的神奇。

    烈子雨與其他人一樣感到無比的震驚,心頭不由地升起強烈的懼意,耶律雲剛才只是輕輕一拉,如果拉成滿月,七彩光箭的威力只怕還要增加,原本以為手新得的六合金鵲槍可以展威風,沒想到耶律雲也得到了一件寶貝,使他既是妒忌,又是惱怒。

    然而黑臉道人身上的浣夢紗同樣吸引了耶律雲的注意,看著如此厲害的七彩光箭竟然射不透一層紗,可見此物必定是難得的寶物。

    望著趴在地上一時起不來的黑臉道人,耶律雲貪念叢生,立即時衝了出去。

    言冬名見他突衝出廳,微微一愣,隨後立即醒悟他的企圖,對他而言,擁有一件護身的法器同樣重要,身隨心動,一晃之際也衝出了院落。

    殿內的其他人卻還在為玉手的威力而驚歎,所有人眼睛直直地盯著玉弓,又羨又妒,心裡盤算若得到玉手,即使不是天下無敵,也是少有敵手。

    然而言冬名卻知道憑自己的實力此刻根本無法搶到玉手,心念一轉,朝手下揮了揮手後,迅速離開院子。

    耶律雲見烈子雨和言冬名衝了出去,並不知道他們是要去奪黑臉道人的浣夢紗,以為他們要逃,心焦急,急急忙忙又拉開長緣天弓,朝烈子雨狠狠地射出第二隻箭,這一箭比剛才更狠更猛,肉眼只能看到一段光從眼前滑過。

    烈子雨正打算去扒重傷倒地的黑臉道人的衣服,忽視了防備,直到弓弦響了他才有所驚覺,連忙舞起了金槍。

    「噹!」

    這桿六合金鵲槍畢竟是玄華真人采天下之金親自煉製的法器,靈性極高,天生的驚覺使它主動迎向了光箭,並利用堅硬的槍身承受了狠狠一擊。

    然而箭的衝擊力極,烈子雨感覺到一股強的衝力擊在槍身上,又從槍身傳到自己的身上,接著連人帶槍被掀上了半空,隨後高高地從院牆飛了出去。

    院又是一片嘩聲,人們這才知道耶律雲的真正實力,單是這張寶弓就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院之人雖然都是修道者,除少數人之外,自忖比起烈子雨要差一節,見這番景象,誰也不敢再留,都匆匆忙忙地湧了出去。

    地上的黑臉道人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唯一可以依靠的除了浣夢紗之外便是烈子雨。

    如今的烈子雨,怎敢再留,他硬撐著喚出黑鷹,驚慌而逃。

    耶律雲提弓正想再射之時,卻見一道金光從院牆之後躍起,向天邊劃去。

    原來烈子雨受了箭擊,心鬥志全無,所以身子剛落地便抱著金槍倉惶逃走。

    耶律雲當不肯讓仇人就此跑了,隨手又是兩箭,分別向兩人射去。

    七彩光箭破空如流星一般飛去,在城市的上空現出兩道長長的長虹,街上的人們無不駐足觀看,都引以為奇跡。

    追向烈子雨的光箭被金槍自動地用槍尾相迎,在空又響起一道巨響,把烈子雨掀得更遠。

    而黑臉道人卻沒有這麼幸運,他坐下的黑鷹被一箭穿心,硬生生地從高空栽了下來,一頭扎進了護城河。

    耶律雲正想出風獸追趕,身邊的宇文慧突然叫道:「言冬名隱形跑了,右前方。」

    面對三人不同的逃逸方向,耶律雲只猶豫了一陣,便飛快衝出廳門,然後招來風獸,風馳電掣般追了上去。

    「慧妹妹引路,風,追!」

    院內尚未離開的修道者見他的跨下突然又多了一隻似真似假的坐騎,又是吃一驚,紛紛駐足觀看,發現這只奇獸外形神駿,形狀卻在不時的改變著,而且速度很快,轉眼間已經消失在雲端。

    「風,快!」耶律雲急聲催促著風獸。

    風獸在他的催促下四腿生風,高速向空飛去。

    宇文慧拉著姬娉婷從玉鑽了出來,靠在耶律雲的身上,為他指點前路。

    耶律雲坐在風獸之上,見言冬名化成一道黑線,快若流光,轉眼已經消失在視線之,如果不是宇文慧特別的形態和能力,如果不是風獸超群的速度,普通飛行術即使有同樣的速度也無法跟蹤他,不禁歎道:「他的實力進步太了,這種高速隱行能力的確很出眾,與兩年前的有天淵之別,只是不太像道術,看來他的確有奇遇。」

    姬娉婷拉著宇文慧的手,讚道:「慧妹妹的本事可真,連這種無影的高速移動都能洞若觀火。」

    「東北方。」宇文慧一邊感應著言冬名的動向,一邊抽空應道:「我只覺得他的身上有一股很強的邪氣,不是妖氣,也不是陰氣但與其他人都不一樣,所以很輕易就察覺他的行蹤,也能準確的找出他的位置。」

    耶律雲朝下方望了幾眼,卻看不到半點人影,不由有些感歎,即使擁有高明的道術或者法器,也不能為所欲為,一些特殊的能力是無法替代的,正如宇文慧的洞察力或天縱子的竹聲三顫,都不是普通修道者所能學會的,都需要一種特殊的際遇或是領悟力。

    姬娉婷見無所事是,鑽到耶律雲的面前,好奇地問道:「雲哥,明明黑臉道人和烈子雨才是真正的仇人,一個害了伯母,一個害了妹妹,你為什麼不去追那兩個混蛋,而來追這個人?」

    耶律雲滿懷歉意看了看宇文慧,然後面色一正,沈聲道:「不錯,我對那兩個人恨之入骨,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們報仇,但報仇始終還有機會。而紅綾嫂子是天長兄弟的心上人,也是我的親人,如今我得知她有難,如果不救我沒臉去見天長,無論如何我都要把握每一次機會,這關係著嫂子的生死和天長的幸福,如果遲了,會讓他們抱憾終生。」

    宇文慧沒有絲毫的介懷,溫柔的看了看他,含笑道:「雲哥,你做得很對,為朋友兩肋插刀,這才是英雄的作為,相信娘在天之靈也會贊同的。」

    「謝謝妹妹的體諒。」耶律雲朝她笑了笑,感謝她的體貼。

    在下方竄逃的言冬名躥上了一個山頭後終於停了下來,並且站在山上舉目四望,留意著背後是否有人追來。

    然而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行蹤早已被宇文慧牢牢地鎖定了,無所遁校

    耶律雲正騎著風獸躲在高高的雲裡監視著他。

    「雲哥,為什麼放慢了速度,上去抓住他豈不就知道紅綾姐被抓到什麼地方了嗎?」

    「不行,上次在山林你也見過他的脾氣,他軟硬都不吃,就算把他宰了,他也不會吐露出半個字,所以我在等他帶我們去找紅綾嫂子。」

    姬娉婷恍然悟,忯著頭繼續觀察下方的動靜。

    言冬名看了一陣見沒有人追來,這才放鬆,坐在山石上休息,嘴裡不停地咒罵著。

    「好一個耶律雲,實力居然提升這麼快,原以為我的實力已經可以勝過他了,現在看來未必能行,幸虧抓了黃陵七石女,嘿嘿,也算是手有了一塊護身符。」休息了半晌,他又站了起來,轉身折返原路。

    「追!」耶律雲輕喝一聲,風獸再次以風速跟蹤著言冬名。

    「噫!他的速度慢了許多。」宇文慧見地面的言冬名並沒有以之前的速度奔行,不禁有驚訝。

    「他見後面無人,便以為我們去追其他兩人,才會如此放心。」耶律雲冷冷地一笑,沈著臉道:「言冬名死而復生,一定有能人相助,不過他的品性陰狠,上次虐殺了許多道士,剛才見他滿臉戾氣,可見他依然沒變,如今天抓了紅綾嫂子,一定是有所圖謀,看來與烈子雨和龍潛閣一樣,都想興風作浪。」

    宇文慧幽幽歎道:「爭來爭去,有什麼意思。」

    「野心和慾望總是最強的力量。」

    「嘎,嘎……」空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鴉鳴。

    「雲哥你看!」姬娉婷驚愕地指著左前方叫了起來。

    耶律雲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赫然發現在遠處的雲端有一隻雙頭鴉正迎面飛來,身子如水牛般碩無比,全身都是黑色,看上去就像是一團黑雲,背上還坐著一人,全身都是灰色,但由於距離太遠,看不真切長相。

    「我們要去看看嗎?」姬娉婷問道。

    「救人要緊,那人也許是路過的修道人。」耶律雲不願橫生枝節,催促著風獸向前,然而言冬名走得太慢,所以他們的速度也受到了限制。

    雙頭鴉背上的人似乎看到了他們,突然加快速度向他們趕來。

    宇文慧回頭望了一眼,驚呼道:「雲哥,這雙頭怪鴉似乎向我們來的,是不是敵人?」

    耶律雲心一動,轉頭盯著越來越近的雙頭鴉,漸漸地看清了雙頭鴉背上的灰袍人。

    灰袍人全身罩在灰布之,只露出一對陰冷的雙眼,給人一種濃烈的邪惡感,而他胯下的雙頭鴉也與普通的烏鴉不同,不但兩對眼睛凶光四射,嘴裡還不斷地發出難聽的叫聲,像是在示威。

    宇文慧感受最深,這職氣比下面遁行的言冬名還強,連忙提醒道:「雲哥,他的身上有著言冬名的邪氣,而且更強,似乎是同一種人。」

    耶律雲一聽立時把驚覺性提升到頂點,言冬名的起死回生使他對言冬名背後的勢力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這種壓力雖然沒有卓照矢的強烈,卻更加直接,似乎感受到這種壓力有一部份正是朝著自己而來。

    「娉婷,慧妹,回到玉裡去吧。」

    兩女從語氣聽出了一絲緊張,對視了一眼,溫順地回到仙玉之內。

    耶律雲拍了拍風獸的背部,轉向雙頭鴉迎了上去,雖然很想把目標鎖定在言冬名身上,但雙頭鴉和背上的男子所帶來的功力使他不能不正面面對。

    「停!」灰袍男子喝住了雙頭鴉,冷眼打量著他。

    「你和他是同夥?」耶律雲冷冷地指著下方急行的言冬名。

    灰袍男子咯咯笑了起來,尖銳的聲音異常刺耳難聽。

    耶律雲皺了皺眉頭,喝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不是知道了嗎?」聲音同樣尖銳難聽。

    「莫非是你助他重生?」耶律雲上下打量著他。

    「重生?」灰袍男子又發出難聽的笑聲,陰陰地道:「只要魂在,身軀並不重要,你沒有看出他的不一樣嗎?」

    「哦?」耶律雲回言冬名的舉動,但相處的機會並不多,所以想不出有何不妥之處,搖頭道:「不知道。」

    「咯咯咯,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其實這一點也不重要,因為你快要死了。」灰袍男子打量了風獸一眼,道:「這只神獸倒是不錯,可惜了主人。」

    「是嗎?」耶律雲輕輕一笑,拍了拍風獸的背,道:「我早就死過了,所以沒有人能殺死我。」

    這一次灰袍男子被他的話說愣住了,凝視著他片刻,點頭道:「我算到言冬名這子有麻煩,卻沒想到麻煩還真不,看來我來對了,嘿嘿,免得你日後再給他添麻煩。」

    耶律雲打量著他,道:「難道你是上次收魂的黑衣人?」

    灰袍男子又是一愣,陰陰笑道:「哦,原來上次讓你看到了,難怪你知道他重生。」

    「這種人應該扔下地獄受刑,留在世上只會為禍。」

    「能保住自己的命再想別人吧!」灰袍男子從黑袍下伸出一隻沒有血肉的枯骨。五隻沒有血肉的指骨白森森的,煞是嚇人。

    「雲哥心,好重的邪氣!」宇文慧感到一團強的邪氣在附近凝聚,因而聲提醒耶律雲。

    灰袍人忽然單掌向天,咿咿呀呀地叫了幾聲。

    耶律雲見他的舉動古怪,所以也沒多想,只是防著他進攻,可過了片刻就覺得身上不對勁了,隨著一聲聲尖叫似的吼聲傳入耳,全身就像是被針扎似的,很不自在,而且心裡越來越感到壓抑,很不舒服。

    「不好!難道這邪術也像竹聲三顫一樣?」他的心裡蒙上了一陣陰影。

    灰袍男子忽然縮指成拳,只見掌心的一團黑氣突然炸響了,接著朝耶律雲陰陰一笑,道:「我已經鎖住了你的心,嘿嘿,看你能怎樣!」

    耶律雲果然發現自己心就像被揪住似的,陣陣刺痛像是萬千錐子紮著他的五臟六腑,壓抑的感覺陡然增加,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感到舒服,斗的汗?]沾滿了他的前額,背上也已汗濕。

    「雲哥!」宇文慧和姬娉婷感受到他的痛楚,擔憂地呼喚著。

    「好厲害的邪術!」耶律雲雖然不知道自己了什麼邪術,但他很清楚,如果情況這樣發展下去肯定極為不妙。

    風獸感覺到耶律雲此時的情景,連忙發出一陣如同驚雷般隆隆的吼聲,接著張開口,吐出無數寸許的風刀,鋪天蓋地向灰袍人衝去。

    灰袍男人早就留意到耶律雲胯下的這頭風獸,雖然他不知是什麼東西,但能感受到其強的力量,此刻見風驟起,雙手急忙了一團灰氣,一層灰的薄冰便出現在他的面前。

    風刀並非只是普通的風力而成,水,火,雷,電各式各樣的風刀夾雜在一起,而且受了風獸的操縱,本身也有靈性所以一團風刀並沒有衝擊灰色薄冰牆,而是貼薄冰表面向上急行,然後繞過邊緣,向灰袍人俯衝下去。

    灰袍男子正想攻耶律雲,沒想到風刀竟如此有靈,不禁吃一驚,連忙再揮出一團灰氣,抵擋風刀的攻擊,而胯下的雙頭鴉也在他的指揮下連連後退。

    宇文慧和姬娉婷飄了出來,環在耶律雲的身邊,看著耶律雲眉頭緊皺,汗出如漿,臉色煞白,不禁心痛不已。

    「雲哥!」姬娉婷氣得轉身就要向灰袍男子衝去。

    「回來!不許去。」耶律雲雖然感到全身痛楚,但神智依然保持得很清醒,怎肯讓姬娉婷前去冒險。

    「可是……」姬娉婷看著他這個樣子想哭

    「沒事!」耶律雲勉強地笑了笑。

    宇文慧柔聲道:「我們走吧,有風獸在,他追不上的。」

    「我有辦法。」耶律雲搖了搖頭,為了驅散不知名的痛楚,他喚出了一道酒訣。

    仙酒的效用果然有些作用,一入腹部,全身就像被洗刷了一次,痛楚感和壓抑感都減弱。

    二女見他臉色漸好這才放心,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還算好。」耶律雲摸了摸胸前,覺得還是有些隱隱作痛,知道邪術的效果還沒有盡除,但此時強敵當前,並沒有多想。

    他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汗珠,抬頭望向正與風刀纏鬥在一起的灰袍人,見他在風刀的壓制雖然立於不敗,卻很狼狽,似乎不知道如何反攻,若有所悟,點頭道:「看來他的邪術專門克制血肉之軀,對於風刀這種反而是弱點。」

    「他到底施了什麼邪術?連你都能傷!」姬娉婷不解地問道。

    「不知道。」耶律雲按在胸口上,心有餘悸地道:「我只覺得心就像被一隻手緊緊捏著,隨時就會被捏碎。」

    二女聽了都嚇了一跳。

    「風,收了吧。」耶律雲親切地拍了拍風獸的背。

    風獸輕吼一聲,立即召回所有的風刀。

    灰袍人這才有喘息之機,正如耶律雲的猜測一樣,他的邪術專門克制有血有肉的人和靈魂,對於風刀這種既有形又無形的靈物,效用減,所以才會被風刀圍住。

    他抬頭一看,赫然發現耶律雲安然無事地坐在風獸之上,面色紅潤,神態輕鬆,絲毫不像受了重擊,不禁吃一驚,驚問道:「你用了何術破了我的幻音鎖!」

    耶律雲嘿嘿一笑道:「想殺我,可沒那麼容易。」說罷,他又喚出長緣天弓。

    灰袍人見玉弓神奇,不敢意,又伸出一隻沒有血肉的骨手,雙手合抱胸前,上下掌心相對,漸漸地便有一團灰色的光芒出現。

    「雲哥心,邪氣極重!」宇文慧聲提醒道。

    「原來你收了兩個美人的魂魄,看來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灰袍男人這才留意到他身邊的兩個魂魄,嘿嘿一笑,揚手便擊出一個灰色的光團,光團內部還有強不時地閃爍,像是隱藏了無數微型的閃電。

    「看箭!」耶律雲喝一聲,朝灰袍人怒射一箭。

    「我也來。」宇文慧惱恨灰袍男人傷了心上人,竟然將仙玉之力附在破空而出的七彩光箭之上,使如同彩虹一般的彩箭外多了一陣花香和一陣碧玉。

    「慧妹妹,這……」耶律雲見仙玉之力竟能附在箭身之上,不又驚又喜,如此寶弓如果得到仙玉之力相助,無疑是如虎添翼,威勢更猛。

    果然,七彩光箭附上仙玉的力量之後速度更快,一下子就接上那團灰的光團。

    然而耶律雲卻暗暗吃一驚,因為七彩光箭的威力比原來竟了一半,若不是有仙玉之力相助,也不會有如今的威勢,左手按在胸口之上,嘀咕道:「難道幻音鎖竟能鎖住道力?若是如此,這職術太厲害了。」

    「轟隆!」空突然炸起一陣驚雷。

    耶律雲抬頭望,只見無數閃電從光團跳了出來,在他面前百丈之外狠狠地劈著。

    雷聲滾滾,電光閃閃,氣勢頗為嚇人,然而沒有攻擊的目標就等於無的放矢,對耶律雲產生不了任何的攻擊性。

    雖然一舉擊破敵方的攻擊,七彩光箭竟沒有餘力透光團繼續進攻,無疑是力量被削弱的另一證明,耶律雲心不免有些擔憂,不知道幻音鎖的力量何時才能解除,一半的力量一直被封鎖著,日後只怕會更辛苦,尤其是面對卓照矢,更加沒有把握。

    灰袍男子的心更加吃驚,因為幻音鎖是封鎖力量的奇術,也就是他最強的一招,只要封鎖住敵人的力量,便可輕易擊敗敵人,然而當他看到七彩光箭仍有如此強的威力時,他的內心被震動了,以為自己的幻音鎖失敗了,此忐忑不安的情緒立時佔滿了他的惱子。

    耶律雲不想示弱,怕對方發現自己的力量被削弱,於是抬弓怒射,一連支七彩光箭如連珠般衝向灰袍人。

    灰袍人見耶律雲再次拉動弓弦奮力防禦,但接了三箭便覺得力不從心了,連忙躲開,不敢再硬接,忖道:「我一向都是幻音鎖壓制對方的力量後再攻擊,沒想到這子如此頑強,看來今天想殺他似乎不太可能,而且這種遠程攻擊對我極為不利,再射幾箭,我也恐怕受不了,還是另想辦法吧。」

    他心念一轉,朝著耶律雲冷冷一笑,嚷道:「你的心已被我的幻音鎖鎖住了,想活命就得乖乖順從我。」

    「什麼幻音鎖,早被我化掉了。」耶律雲並沒有理他的恐嚇,泰然自若地朝他微微一笑後,又朝他怒射一箭。

    灰袍男子見他竟如此鎮定,不敢拿性命作賭注,連忙操作胯下雙頭鴉俯衝而下,避開七彩光箭的攻擊。

    「快,他要逃!」姬娉婷興奮地叫著。

    「逃不了!風,追!」

    風獸化成一陣烈風緊緊地追向雙頭鴉。

    灰袍男子見風獸的速度極快,心更是驚慌萬分,身子晃了幾下,連同雙頭鴉一起化作一團灰色鑽入土裡,七彩光箭雖然擊地面,卻沒有對他造成傷害。

    「真可惜。」耶律雲坐著風獸回到地面,望著地上的坑,失望地搖了搖頭。

    「壞了,言冬名丟了。」宇文慧突然叫了一聲。

    耶律雲臉色驟變,舉目四望,果然見不了言冬名的身影憤恨地道:「都是這個該死人的妖邪,若是紅綾嫂子有任何損傷,我饒不了你--風,飛上去看看。」

    然而他們在空盤旋了一陣,並沒有任何發現,耶律雲思考了一陣,便催促風獸飛平昌城。

    姬娉婷問道:「雲哥,他既然逃了出來,難道還會回去嗎?」

    耶律雲面色十分凝重,搖頭道:「不知道,不過他與那個地下黑市有關,就算找不到他,也許可以從那裡找到相關的消息。」

    「你的傷勢沒事吧?幻音鎖好像很厲害。」

    提起幻音鎖,耶律雲的心頭更是擔憂,沈聲道:「現在我用了仙酒壓制,似乎有些效果,不過幻音鎖的確是很的邪術,希望只是一時發揮效用。」

    看著憂心忡忡地耶律雲,二女同樣感到憂心,但眼下卻沒有辦法,只盼著幻音鎖的作用盡快消失。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2 09:54
第三章 秘室石人

地下黑市所在的宅依然如舊,但裡面卻已人去樓空,沒有一個人影,就連門口的幾名黑人也不見了,巷子裡也是冷冷清清。

    耶律雲在宅院內逛了一圈,忍不住憤恨地道:「線索斷了,實在是可惡。」

    「雲哥別急。」姬娉婷溫柔地勸了一句,轉頭看著宇文慧問道:「妹妹,你能感應到嗎?」

    「我試試。」宇文慧閉上眼睛,雙手合於胸前,身上飄動的仙氣來回盤繞。

    耶律雲和姬娉婷對視了一眼,靜靜地等待著結果。

    過了片刻,宇文慧驚訝地睜開了眼睛,低頭望向自己的腳,喃喃地道:「好像在地下?」

    「地下?」耶律雲低頭看了看,冷冷一笑,跨上風獸,飛至空,然後喚出長緣天弓,狠狠地便向地面射去。

    只聽一聲巨響,地面被射開了一個一尺深的口子。

    「噫!」耶律雲放下玉弓,驚訝地看著地面,雖然他知道幻音鎖的效用還在,所以力量削弱了一半,但如何也沒有想到地面竟然如此堅硬,連手的寶弓也只能射開這麼一個口子。

    「雲哥,這地面怎麼這麼硬呀7。」姬娉婷看著地面的坑,同樣感到詫異。

    耶律雲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不清楚,不過我的力量被幻音鎖鎖去了一半,顯得有些不足,而這地下也許受到某種強的力量所保護。」

    「力量削弱了一半!」二女齊口同聲驚呼了起來。

    耶律雲本不想讓她們擔心,見一時說漏了嘴,含笑安撫道:「也許只是暫時的,即使只有一半力量,我的實力也足夠了,你們不必太擔心。」

    姬娉婷蹙著眉尖幽幽地道:「雲哥,你可千萬別有什麼不測。」

    「不了去鬼王殿裡做遊魂,到時候連離魂術都不用學了。」

    「看來要射開地面恐怕不太可能了,還是找入口吧!」宇文慧知道他在寬慰她們,也不忍駁,連忙轉變話題。

    「嗯!」耶律雲抬頭望了望院落,當眼光落在廳時,忽然想起當時從地下走上來的甘雨泉,嘀咕道:「我記得甘雨泉就是從木台之走出來的,雖然沒看出地上有門,但其一定藏有暗道,嗯,應該試試。」想著,他收起風獸和玉弓,提起銀槍往千武院的廳跑去。

    廳經過了一番激鬥,變得凌亂不堪,原本整齊鋪在地上的坐墊散落兩側,有的被剛才的打鬥弄壞了,裡面的棉花散落一地。

    耶律雲想都不想便直接衝上了木台。

    木台上並沒有什麼特別,除了一張酸枝木桌和一張方形的墊子,其他什麼也沒櫻

    他伸手揭開地上的坐墊,發現下面是一塊黑色的板,似金似石,不知是用什麼材料所做的。

    「難道是在這裡?」他用槍敲了敲黑板,發出了叮叮的響聲。

    「雲哥,這是門嗎?」

    「似乎沒辦法打開。」耶律雲提槍又朝黑板刺了兩下,覺得此板甚是堅硬,不在魔畫的神木之下。

    「我覺得門應該就在這裡。」

    「該想辦法打開了。」

    猶豫了半天,他忽然感覺到心口又痛了起來,連忙又喚出酒符,幾口仙酒下腹,這才壓住痛楚,不禁皺了皺眉頭,咕噥道:「好厲害的邪術,居然連仙酒都只能暫時壓制痛楚,幻音鎖無形無味,防不勝防,以後見到那灰袍人必須心。」

    「難道真被他鎖上了?」姬娉婷驚恐地問道。

    耶律雲想起灰袍人最後說的一句話,臉色驟變,眉頭緊皺,左手不知不覺地搗住了隱隱作痛的胸口,喃喃地道:「如果幻音鎖一直發揮效用那就麻煩了,看來要找個方向開鎮才校」

    姬娉婷和宇文慧聽到了他的話,驚得從玉鑽了出來,憂色忡忡地凝視著他。

    「雲哥,不如回去吧,免得再受傷了。」宇文慧擔心他的傷勢。

    「不礙事的,我還想再試試!」耶律雲擔憂紅綾的生死,不願就此放棄,深深吸了口氣,壓下隱隱的心痛,提起玄武靈槍一邊摧動火靈珠噴出三昧真火,一邊奮力向黑板旁的木台刺去。

    喀嚓一聲,銀色槍尖刺入木台之,接著便發出金屬撞擊聲,明顯是槍尖刺了金屬物。

    「噫!」耶律雲愣了一下,搖了搖插入木台的槍尖後拔了出來,然後連連舞動玄武靈槍,把整個木台劈爛。

    木台之下竟然全是黑色的板,不知是何物所造,撞擊時有金屬聲。

    「這一定是門,怎麼才能打開呢?」他納悶地蹲在黑板之側伸手摸了摸,忽然發現手竟然伸入黑板之不見了。

    他又驚又喜,站起來一腳踏了進去,果然發現腳能安然地通過黑板,笑道:「原來直接可以走下去。」

    宇文慧卻皺著眉頭勸道:「這黑板尚且如此古怪,下面就更別說了,還是心點吧!」

    「既然來了就沒什麼可怕的,何況救人如救火,晚一步都會抱憾終生,你們回玉裡吧,我們下去看看。」

    二女雖然擔心,但見他堅持,也明白救人要緊,不安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回到了玉。

    耶律雲滿懷期望地踏下一步,只覺得踏上了平地,就像是踩在台階之上,於是更加放心,緩緩地走了下去。

    先是腿,然後到腿,再到腰部,看著自己的身子安全沒入黑板之,他笑了,然而當槍尖碰到黑板之時,發出了一陣串的響聲,卻穿不過去。

    他愣了愣,心道:「玄武靈槍是神龜所賜,竟然無法通過這塊的黑板,太奇怪了吧?」於是將腿搭回地面,又用槍尖試了試,但結果還是一樣。

    「雲哥,出什麼事了?」

    「槍不能通過黑板,似乎是金屬之物不能通過,嗯,我用長緣天弓試試。」說罷,他再次喚出長緣天弓,朝著黑色的地板狠狠射了一箭。

    七彩光箭毫無阻擋地沒入黑色的表面,接著黑板的下方傳了幾聲巨響,似乎是擊了什麼物體。

    耶律雲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好把玄武靈槍和懷的飛刀等金屬之物放在廳的角落裡,然後空手踏進黑板。

    黑板之下果然是一條三丈長的信道,四壁都是堅硬的青石,而地面上有一個坑,一看便知是方纔那七彩七箭造成的。

    走到信道末處,面前又出現了一條很長的石階向下延續,而且轉了幾個彎,所以一眼看不到盡頭,只能感覺到幽深的氣氛。

    兩側的石壁上鑲著很多珠子,閃閃發光,照亮了信道。

    「想不到宅院的地下竟然如此設計,看來這些人的確不是普通人。」

    耶律雲想起言冬名的重生,想起灰袍人的幻音鎖,開始懷疑這不是一兩個人的勢力,而是有一股龐的勢力在背後隱藏著。

    他腦子裡突然想起盛清栩說過地下黑市遍佈各地,雖然沒說是同一個股勢力操縱,但單看這裡的黑市,便可以推算其他的地方也許有著同樣的佈局。

    「烈子雨的昊天教,仇家的龍潛閣,再加上這股地下勢力,好像都在爭奪著人界的控制權。」

    耶律雲低頭沉思了片刻後,他甩了甩頭,甩去腦的胡思亂想,便繼續往下走,似乎眼下最重要的莫過於救人,其他的事都與他無關,也不願多費精神。

    地下室是用巨的青色方石搭建而成的,表面卻有一陣灰色的薄膜狀物質,如果不留意看,只會以為是灰塵,然而當手觸上去才明白這是一層不知名的保護層,耶律雲明白正是這層灰色的物體保護著整個地下建築,以至於連寶弓也只能起到極為微的作用。

    往下走了二百多個台階,一座古老的門出現在台階盡頭,深黑色的門門上鑲著一具金色的人骨,煞是嚇人。

    耶律雲在鬼域之經歷了無數恐怖的景象,所以眼前的一切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反應。

    「果然是別有洞天,看來這裡面一定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手並無兵器,因而以長緣天弓為兵器,心翼翼地接近了門。

    褐色的門上有著一條條的木紋,像是木質門,但當他的手觸到門時才發現是一座石門,而且感覺很重很厚。

    門上並沒有門環,他用力推了幾下,門紋絲不動,看不出任何移動痕跡,嘀咕道:「如此厚重的門,不像是經常打開,只是剛才還有人進出,不會直接穿牆而過吧?」

    「去哥,不如用弓射開吧!」宇文慧從玉飄出。

    耶律雲皺了皺眉,苦笑道:「這道門又厚又重,而且還似有異力鎮著,要想射開只怕不太容易。」

    「試一試又何妨,不行我們就走。」姬娉婷也飄出玉。

    「說得也對。」耶律雲只有連連撥動弓弦。

    箭光一閃,石粉紛揚,然而石門的確不是普通的東西,即使像長緣天弓如此的寶物也只能在門上留下一個拳頭的洞。

    耶律雲走上去摸了摸依然堅實的門,苦笑著搖頭道:「這麼厚的門,如果想鑿開,不知道要射多少箭,門後面到底還有什麼還未可知。」

    宇文慧和姬娉婷飄到門前,見了拳頭的孔都噘起了嘴。

    耶律雲靠著牆壁看著石門,有些猶豫,明明知道這後面秘密一定與灰袍人和言冬名有關,必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這堵牆實在太厚,若想射開不知道還要花多少時間。

    「我看還是另找其他的方法吧,這門太厚了,如果想砸開,只怕要幾天。」

    姬娉婷的一番話說了耶律雲的心事,尤其是不明確紅綾等人是否在石門之後,這使他很為難。

    宇文意見他面有難色,柔聲勸道:「別急,反正這裡沒有別人,坐下休息一陣。」

    「其實我很想打開,只怕……」耶律雲溫柔地笑了笑。

    酒妖跳了出來,看著他嘻嘻一笑道:「要我幫忙嗎?」

    耶律雲這才想起它一直都在自己的腰間,不禁笑了起來,道:「你怎麼到現在才出來。」

    酒妖嘻笑道:「老的本事高,用不著我出來,何況我這麼點本事只能對付普通人,你的對手各個都很高明,我出來還不是送死。」

    姬娉婷白了他一眼道:「那現在怎麼出來了?」

    「老有難,我這個做弟怎麼也該出來看看,能幫忙自然多幫一點。」

    耶律雲捏了捏酒妖的胖腦袋,指著石門道:「這石門太硬了,硬打只怕打不開。」

    酒妖蹦蹦跳跳走到石門旁摸了摸,點頭道:「這是離陽石,想砸開可不容易。」

    「你認識?」三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嘻嘻,酒妖別的本事沒有,就是去的地方多,這種離陽石是天外七十二島之一,桀焰島的特產,由烈火化成石狀,還有再生的能力,你別看打了這麼一個洞,只怕明天就不見了。」

    「哦!」耶律雲驚訝地望著石門,歎息道:「想不到還有這種奇石。」

    「雲哥,這石頭既然是什麼桀焰島的特產,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了?」

    「是啊!」耶律雲也十分納悶,看著酒妖問道:「這石頭既然是天外七十二島的東西,怎麼跑到人界未了?」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也許是有人把他帶下來的。」

    「有人……難道?」耶律雲想起灰袍人的實力,尤其是神奇的幻音鎖,恍然悟,喃喃地道:「難怪這麼厲害,原來施展的竟不是人界的道術,還有起生回生之能,桀焰島,嗯。」

    宇文慧聽不懂什麼天外七十二島,問道:「酒妖,我只聽雲哥說過有三十三天界,怎麼又多了七十二島?」

    「三十三天之外還另有七十二異島,不在天界的管轄。」耶律雲接口答了一句,忽然苦笑了一聲,道:「聽說七十二異島都是古怪的地方,蕭叔叔就是犯了天條,被罰到七十二異島受刑的。」

    酒妖擺弄著圓圓的腦袋,道:「七十二島的確不是什麼好地方,妖物、猛獸、怪物,什麼都有,像暗寧島就是酒妖盤聚的地方,我都呆不下去,何況是普通人。」

    「既然是天外之島,怎麼會跑到人界呢?難道真有所圖?」

    「其實都一樣,無非是想活得長一點,或者想搶點東西,再不就是想弄點勢力。」

    耶律雲驚訝地看著酒妖,沒想到它也能說出這麼一番蘊意極深的話。

    酒妖嘻嘻笑道:「我再不濟也是活了千年,見到的人和事都不少,就是哥你讓我覺得舒服。」

    耶律雲哈哈一笑道:「不愧是我的酒妖弟,既然知道這塊是離陽石,有辦法打開嗎?」

    酒妖搖了搖頭,道:「這東西很難用力量打開,最少我打不開,不過想進去也很容易,只要手裡拿著藍晶草,什麼也不需要做,直接就能穿過去。」

    耶律雲點頭道:「原來如此,難道這門沒有打開的跡像,看來甘雨泉和言冬名他們都有藍晶草,所以出入自如,現在說不定正在裡面躲著呢!」

    「老,你真要打開他?」

    「嗯!我要救一個人,懷疑那人在裡面,所以必須打開它。」

    酒妖摸著石門搖了搖頭道:「我可幫不上忙。」

    「能告訴我們這麼多消息,已經夠了。」耶律雲指著上面道:「上面還有一塊奇石,人能過,但兵器不能過。」

    「是嗎?我去看看。」酒妖吹出一個酒泡,然後跳上酒泡飄飄搖搖便向頂部而去。

    耶律雲卻望著石門呆呆地發愣,心裡尋思著桀焰島的人跑到這裡到底有什麼企圖,而且還抓了黃陵七石女。

    「噫!」樓梯信道傳來了酒妖的驚呼聲。

    「發生什麼事了?」耶律雲問道。

    只見酒妖像球一樣從樓梯滾了下來,一直滾到耶律雲的腳邊才停下,指著上面暈暈乎乎地道:「那塊石頭可了不得,是寶貝呀!」

    「寶貝?什麼寶貝?」

    酒妖把右手伸進嘴裡咕嘟咕嘟地狂喝了幾口酒,這才恢復了平靜,興奮地道:「那是桀焰島熾焰山的玄金石,奇特無比,能克百金,而且又輕又柔,如果能做成衣服,那可是少見的寶貝。想不到這樣的寶貝居然被人帶到人界未了,還用來做頂板,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耶律雲笑道:「那個東西根本拿不起來,能穿嗎?」

    「這個倒是容易,只要用金屬把它包裹在其,然後再穿在身上,就算是天上的神兵利器也奈你不何。」

    耶律雲點頭道:「這話倒是不錯,只有用金屬才能拿起它,做成盔甲倒是可校」

    酒妖嘻嘻笑道:「老,這種寶貝,不如你把他拿走吧,留在這裡太可惜了,反正桀明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是來救人的,還是想想如何打開石門吧!」耶律雲自從知道仙酒之藏著百種寶器,便對世上的寶物沒有太的興趣,何況奇石雖是寶貝,但七彩光箭依然可以穿透,可見並不是萬無一失。

    姬娉婷和宇文慧相視一笑,對於心上人的如此表現,既慕又敬。

    「酒妖,你說仙酒能打開石門嗎?」此刻除了仙玉、仙酒,耶律雲再也想不出別的方法,然而仙玉只有六枚,都不是攻擊型的種類,算來算去,也只有屢屢發生奇效的仙酒。

    「仙酒!」酒妖眼睛一亮,涎著臉笑道:「我只會喝。」

    「問你也白問。」耶律雲盤算著已經得到的酒訣之雖然有不少,此刻遇到難題,卻沒有新的酒訣跳出,如果不是舊有的仙酒可以化解,就是全無辦法。

    想了半天,他再次走到石門之前,把左手按在門上,喚出各種仙酒淋在石門之上,以做試驗。

    仙酒觸到石門果然有些作用,只見石門突然冒起陣陣灰色輕煙,像是門內有什麼東西被仙酒化解了,但表面上卻是與往常無異。

    他推了推石門,雖然仍是紋絲不動,但總覺得石門似乎輕了一些,咕噥道:「難道真有用?」

    酒妖歪在門前不住地舔著門上的酒滴,見耶律雲住手,這才站了起來,笑道:「離陽石是火練而成,你這仙酒似乎對石頭有效。」

    耶律雲心一喜,喃喃地道:「烈火而成,不是流水就是冰嬈。」

    宇文慧催促道:「再用寶弓試試,說不定這次能打開。」

    「嗯!」耶律雲不再多想,提起玉弓便向石門射去。彩光一閃,光箭直沒石門,只發出一聲破布之聲。

    看著石門央深深的洞,耶律雲喜過望,興奮地笑道:「仙酒之力,果然不同凡響。」

    姬娉婷趴在門上朝洞裡張裡了一眼,道:「雲哥,這門好厚呀,裡面什麼也不看到,怕是還沒射穿!」

    耶律雲愣了愣,心有些不信,走到石門前也朝洞裡張望了幾眼,果然發現洞內一片漆黑。

    「嘿,我不信射不穿它!」

    一支支彩箭如飛鳥投林般接連不斷地沒入石門之,偌的石門在彩箭的力量之下漸漸地出現了一個洞,洞口越來越,也越來越深。

    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洞口才被打開。

    「好深啊!」三人看著石門破洞的深度竟然深厚百丈,而且還看不清楚末端的景象,不禁為之咋舌。

    「休息一會兒吧!」宇文慧見他累得滿頭汗,柔聲勸慰道。

    「嗯!」耶律雲覺得手臂又酸又麻,甩了甩膀子,抬頭望向長長的隧道,不禁為驚訝,真有點不相信自己居然如此有耐性,竟然能用細長的光箭擊出一條隧道。

    酒妖卻喚道:「快進去吧,這種離陽石會自生復原,如果行動不快又要被堵上了。」

    「難怪這裡一個人也沒有,居然還有會生長的石頭,天下之,真是無奇不櫻」耶律雲苦笑了一聲,就往坑坑窪窪的隧道走去。

    走了約數+丈,前面的出口漸漸出現亮光,宇文慧和姬娉婷手牽著手搶先衝了出去。

    「雲哥,快來呀!」

    耶律雲聽出聲音之的震驚,心一顫,連忙喚出風獸,跨上便向前衝去。

    出了隧道口,眼前豁然開朗,一座殿出現在他的面前,地上鋪著華麗的彩紋磚,兩側各有一排雕著各式浮雕的柱子,殿正是一個黑色的方形池子,池水是黑色的,還不時地冒著液體,就像是煮沸的開水,而且發出一陣奇怪的味道,不知是什麼液體。

    殿左側頂端放著一排極高的石櫃,上面有無數的方格,每一個方格都是抽屜,外面都標著一個牌子,上面還寫著字。

    「好重的邪氣。」看著一池黑水,宇文慧緊緊地皺起了眉頭,臉上也露出極為厭惡的表情。

    姬娉婷則飄到石櫃前面好奇地觀看著。

    「噫!那是……」當耶律雲的眼角掃到殿的右側時,赫然發現有一排七個美人石雕整齊地放在一塊石台之上,而其一人的樣貌與紅綾一般無二,他不禁驚失色,急忙跑了過去:「紅綾嫂子!」

    宇文慧聽到他驚訝地叫聲,連忙衝了過去,看著變成石人後依然美態動人的紅綾,問道:「雲哥,她就是紅綾姐嗎?」

    耶律雲憂心忡忡地摸了摸石人,搖頭歎道:「看來紅綾嫂子說得沒錯,只要離開天目泉,她就會變成石人,唉,其她六個概就是黃陵七石女其餘的六人。」

    宇文慧幽幽歎道:「雲哥,想辦法救救她們吧,太可憐了。」

    「既然是天長的心上人,我又怎能見死不救,只是石人極重,若想搬回天目泉只怕不容易。」

    宇文慧回頭看了一眼,搖頭道:「雲哥,看來我錯了,那股邪氣應該是來自黑色的池子,而不是言冬名和那個灰袍人。」

    「找到紅綾姐就好,其他的事日後再說,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找到方法。」

    「雲哥,快來呀!」飄在石櫃前的姬娉婷突然驚叫起來。

    耶律雲急忙衝了過去,緊張地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看這名字!」姬娉婷滿臉驚愕地指著石櫃的一格。

    耶律雲順著她的手指望去,赫然發現石櫃上寫著一個名字—言冬名,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驚歎道:「原來言冬名在此重生。」

    「石櫃上還有很多名字,看來已經有很多人在此得到了重生。」

    「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灰袍人一定是從桀焰島來的,而且還有重的陰謀。」耶律雲舉目四望,再次打量整座殿,似乎除了黑池、石櫃和石雕,並沒有其他的東西,也沒有其他的房間。

    「這裡不會這麼簡單,一定還有其他的秘密,不過建造殿的人既然能把離陽石和玄金石搬到這裡,也許還有其他的奇石。」

    姬娉婷勸道:「還是心一點,此處既然如此重要,不可能沒有防備,也許還有其他的裝置。」

    耶律雲心一緊,想到進入地宮之後沒有遇到一個人,不免有些懷疑,如此重要的一個地方,不可能沒有絲毫的防護力,雖然石門堅厚,但難免會有高手前來,當然,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這裡並不是勢力的心,還有比這裡更重要的地方。

    「我們現在怎麼辦?」他沉吟了片刻,又看了看變回石人的紅綾,道:「救人要緊,還是先把紅綾嫂子救走再說,慧妹妹,你和娉婷留意四方的動靜,我把石人背出去。」

    「嗯!」宇文慧和姬娉婷雙雙飄到信道之內,一前一後留意著四方的動靜。

    耶律雲收回玉弓,走到紅綾的石人面前欠了欠身,恭敬地道:「嫂子不要見怪。」說罷便走上石台,背起石人。

    雖然平時的紅綾很輕,但化作石人之後卻變得極重,比起化成人形之後相差很遠,就連耶律雲如此身手矯健的人也感到極為吃力,再加上狂射了一天,所以剛走幾步已經累得滿身汗,直喘粗氣。

    姬娉婷飄回他的身邊,見他如此,憐惜地道:「雲哥,為何不用風獸?」

    「不必了,信道不寬,出去再說吧。」耶律雲是擔心信道和石門不,怕石人被碰壞了,所以不想用風獸。

    一百丈的隧道說短不短,他拼盡了力量才把石人送出石門,全身的衣服已經汗淋漓。

    看著他疲勞的眼神,二女心痛,只恨自己只是魂魄,無法幫助他。

    耶律雲靠在石壁上坐了下來,抹了抹額上的汗珠,笑道:「一切還算順利,總算是搬出來了。」說著他喚出了風獸。

    神駿的風獸很快出現在他的面前。

    「風,能背得動嗎?」耶律雲指著石人問道。

    風獸看了一眼,傲然點頭道:「當然可以。」

    「這就好。」耶律雲撐著爬了起來,奮力把石人平放在風獸背上,然後自己也跳了上去扶穩石人。

    「走!」

    「噢吼!」風獸輕喝一聲,四腿生風,如烈風一般迅速竄上了二百多個台階,然而當它想直接衝出黑板時卻受到了阻礙。

    「噹!」一聲巨響之後,風獸衝了出去,而石人和抱著它的耶律雲一起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為了保護石人不被撞壞,耶律雲用身子墊在了石人之下,然而如此一來,重重的石人便壓在他的身子上。

    「雲哥!」二女察覺到突生異變,驚慌衝了出來,見耶律雲半個身子被石人壓著,右腿處還有鮮血沿著腿側流到了地面,心痛。

    耶律雲深深地吐了口氣,卻一時無法動彈,只是朝著二女笑了笑。

    「怎麼會這樣?」宇文慧憐惜地看著他被石人砸傷的右腿,又憐又痛。

    「沒事。」耶律雲從打獵摔慣了,腿傷雖然不輕,但對他而言只是個皮外傷,只要石人沒有任何的缺損就是萬幸了。

    姬娉婷歎道:「難怪沒有任何人防禦,單是這層玄金石就不是常人能過的。」

    宇文慧點附和道:「是啊!要是打不開這個口子,石人永遠也別想拿出去。」

    「既然石人能進來,就能出去,我就不信天下有打不開的門。」耶律雲心翼翼地扶起石人,仔細地檢查了一番,連腿上流血都不顧,先擦拭了一下石人沾著血漬的部份。

    「雲哥,你也太心了吧?自己的傷不顧。」姬娉婷雖然明白他擔心石人,卻還是忍不住說了這一句。

    「這麼一點外傷不會有事的,我累得蕭叔叔受苦,如果連他兒子的心上人都無法救出去,這輩子也白活。」耶律雲見石人毫髮無傷,這才撕下衣袖把腿上的傷口綁了。

    「砸傷活該!」姬娉婷嬌嗔著白了他一眼,隨後又給了他甜甜的一笑,如此有情有義的夫君,還能苛刻什麼呢?

    耶律雲嘻嘻一笑,抬頭望向那一塊神秘的黑板,臉色又變得凝重,回頭看著坐在酒泡上的酒妖道:「這塊玄金石不是只克制金屬嗎?怎麼連石人也過不去?」

    酒妖無奈地聳了聳肩,應道:「我也不太清楚,想出去還真要想想辦法。」

    耶律雲皺著眉頭死盯著黑板,喃喃地道:「連玄武靈槍都能擋在外面,這塊東西還真不能看,不知道是何等法器。」

    耶律雲伸手穿了過去,又收了回來。

    「若是能把這東西造成盔甲就好了。」酒妖還在吹噓著玄金石的好處。

    「看來只有把整塊東西從石頭取出來,然後才能把石人背上地面。」耶律雲嘀咕了半天,又踏上了木台。

    然而他的身子剛出現,又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原本凌亂的廳被人收拾得千乾淨淨,地上的墊子也放得整整齊齊,只是廳內依然沒有一個人。

    「不好,槍!」耶律雲回頭一看,發現槍還在原處,心安,走去拿起槍舞了舞,笑道:「這槍只有我能拿,也許是這樣才沒被人能拿走。」

    他朝著槍邊看了一眼,發現五把碧血飛刀不見了,眉頭又皺了起來,心道:「飛刀是宇文哥贈的,弄丟了可對不起他。」

    二女鑽上來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飛刀不見了,我出去看看,你們回玉吧。」耶律雲提著槍便往外衝去。剛出千武院,迎面便遇上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見耶律雲從裡面走出來,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番,問道:「你是來參加黑市的嗎?為什麼不在前廳?」

    耶律雲心嘀咕道:「怎麼又開張了,難道地下黑市與地下的殿無關嗎?這不太可能吧?甘雨泉不是從地下出來的嗎?」想著,他一把揪住黑衣人的衣領,喝問道:「甘雨泉呢?」

    「甘老?」黑衣人嚇了一跳,急聲應道:「他昨天晚上把事情交給我們,一個人走了。」

    「昨天晚上。」耶律雲看了看天色,卻是正午時,這才知道已經過了一整天,頓了頓,他又問道:「我那五把飛刀呢?」

    「原來飛刀是爺您的,我們十幾個兄弟被割傷了,正養傷呢,它在前門,還是請您去收回飛刀吧,不然今天開不了市了。」

    耶律雲哈哈一笑,推開他,急忙走到門口,果然見五把飛刀在門前盤旋翻飛。

    五把飛刀見到他,便親熱地在他的身上磨蹭。

    門口的黑衣人們被飛刀鬧得有些狼狽,見到這一景象都鬆了口氣,齊聲道:「爺,您快帶走吧,這東西真難對付。」

    耶律雲笑了笑,把飛刀招到手看了看,收入懷後,抬頭看著幾名趴在地上的黑衣人,問道:「千武院殿內的那條秘道誰知道?」

    「您說那個秘道?」

    「正是。」

    「甘老說了,碰上那裡就是死,除非得到進入的方法,所以我們都不敢碰。」

    耶律雲點點頭,心道:「看來隱藏著的勢力用了這些普通的打手掩蓋真相,我還是去把黑板鑿開吧!」想著他又急身走向千武院。

    「您要去哪兒呀,今天還沒開業呢?」黑衣人伸手便想攔他。

    「沒你的事。」耶律雲懶得多說,隨手抓住他的手臂,輕輕一摔便扔出了院子。

    其他人見他如此厲害,都不敢再來阻撓。

    耶律雲回到地下的秘室入口處,開始鑿打黑板周圍的石地,試圖從側面把石人弄出來。

    一陣叮叮咚咚的敲打聲不斷從廳傳出,立即引來黑衣人的注視,頓時都衝了過來,見他居然要撬開秘道入口,都顯得驚慌失色,連忙衝進去想阻攔他。

    「別動,這是我們的東西。」

    「住手,不許動甘老的東西!」

    耶律雲回頭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淡淡地道:「過來別怪我不客氣。」

    「嘿,你做這種事居然還有理了?」

    「甘雨泉如果回來,我還要找他算帳。」耶律雲手沒停,依然擊打著地面石層。

    打手們剛衝上去,就被他一搶掃出了廳門,只好快快地去找人幫忙。

    半個時辰過後,一群裝戴齊備的士兵如狼似虎衝進了宅院,把宅院緊緊地圍住了。

    「出來。」領兵的將軍指著廳內聲嚷了一句。

    耶律雲正從黑板的邊緣打開地道之門,聽到外面的叫喚不由一愣,提著槍就走出廳,赫然發現院子裡滿是士兵,持刀拿槍,張弓搭箭,氣氛異常的緊張。

    「你就是入室搶劫的盜?來人啊,給我拿下。」領兵的將軍喝道。

    「慢著!」耶律雲把槍從肩上一扛,問道:「你們聽誰說這裡有盜?」

    黑衣人指著他,叫道:「你分明是想搶甘老的東西,還打傷我們的人,居然還敢托賴,將軍,一定要抓住這子。」

    「娉婷,交給你了!酒妖,你也去玩玩。」耶律雲一聽就知道必然是打手挑唆而來,心裡急著打開信道,沒心情與這些糊塗的士兵浪費時間,轉身就往裡走。

    「放心吧。」姬娉婷用鬼術出戰,心裡十匪奮,隨著一陣陰風飄出了廳。

    酒妖坐在酒泡之上,向她身邊飄去。

    士兵們正想往裡沖,只見一陣陣陰風撲面而來,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來。

    姬娉婷知道自己的鬼術才練沒多久,力量很弱,然而對付這群舞刀弄槍的士兵還是綽綽有餘,所以不急於進攻,胸有成竹地嘻嘻笑道:「想動手先找我!」

    「我也玩!」酒妖一口一個酒泡吐了起來。

    「鬼啊!」士兵們見姬娉婷伴著陰風飄在空,都煞白了臉,又見酒妖的怪樣,不知誰叫了一聲,士兵們嚇得都扔下兵器就往院外跑。

    「真沒勁!」姬娉婷見這些人沒打就跑,心很不高興,噘著嘴怨了一句,返身飄回耶律雲的身邊。

    耶律雲看了她一眼,指著木台邊坑,道:「這塊黑板約只有木台這麼,不過周圍的地方穆得也極為堅固,幸好我有寶弓和玄武靈槍,不然還真挖不動。」

    姬娉婷看著五尺見方的洞,笑道:「挖了這麼久,總該可成功了,這也算是紅綾嫂子的造化。」

    耶律雲高興地笑了笑,心翼翼地把石人從信道的側壁抱上了地面,然後帶著石人踏上了風獸。

    風獸馭著石人和耶律雲拔空而起,往黃陵鎮飛去。

    直到踏上雲端,耶律雲才稍感放心,低頭看了一眼,懷的石人栩栩如生,可算是巧奪天工,然而想起當日的紅綾是一個嬌滴滴的美麗少女,此刻卻因為不明的原因變成冷冰冰的石人,不由萬分憤慨。

    姬娉婷看著石人,問道:「雲哥,他們把紅綾姐捉來到底要幹什麼?」

    「自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耶律雲回頭望了望已經消失在眼線之的城池,忽然有一點後悔,臨走之時沒有把砸出來的洞口堵上。

    「要回去嗎?」宇文慧聰慧地瞭解到他的想法,柔聲問道。

    耶律雲看了看懷的石人,沉聲道:「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把紅綾嫂子安放下來,然後再回去把其他六個都搬出來。」

    「安全的地方?回天目泉嗎?」

    「先回去試試,如果紅綾嫂能恢復原樣便好,如果不能,只好再做打算。」

    我不知道文網原創文學說,轉載請保留!!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2 09:54
第四章 紅綾復生

天目泉對於紅綾來說果然是個福地,當耶律雲抱著石人衝進泉口時,泉底突然響起一陣水聲,緊接著便有泉水出現在泉底,而且慢慢地向上湧。

    「雲哥,你看!」飄在風獸邊的宇文慧指著正向上湧來的水驚喜地叫喚著。

    耶律雲看著天目泉漸漸恢復生機,十分高興,笑著讚歎道:「想不到泉水竟能感應到主人回來,實在太神奇了。」

    「紅綾姐好了嗎?」姬娉婷探頭望了一眼。

    「身子已經開始軟了。」耶律雲感覺到懷的石人開始軟化,高興地笑了。

    泉水不斷地上湧,頃刻間已經漫至泉口,偌的氣泡再次飄在泉口處,成為了名符其實的天目泉。

    耶律雲駕著風獸鑽進了第一層洞,把軟化的紅綾放在床上。

    宇文慧催促道:「我們快回去救其他人吧!」

    耶律雲看著紅綾搖了搖頭,道:「不急,等嫂子醒過來再說。」

    過了約一頓飯的光景,紅綾的身子由石頭變成了肉身,終於坐了起來,望著耶律雲,感激地道:「謝謝你救了我。」

    「嫂子,你沒事就好,剛才撞了一下,身體沒事吧?」耶律雲見她意態平靜,神色清明,就像從來沒有發生任何事似的,不禁感到十防慰。

    「我沒事,」紅綾緩緩地揚了揚手,又伸了伸雙腿,然後慢慢地走下床,嫣然笑道:「只要回到泉,我就有了生命力,一切都可以恢復。」

    耶律雲見她活動自如,越發感到高興,含笑道:「看來嫂子真的沒事了,剛才摔了一下,我一直擔心把你摔傷了。」

    紅綾感動地凝視著他,忽然雙腿一軟跪倒在他的面前。

    「嫂子快起來,我可受不起這麼的禮。」耶律雲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扶起。

    紅綾歉然的看著他綁著布帶的右腿,感激地道:「雖然我變回石人,但我的腦子並沒有停止,所以發生的一切我都知道,你為了救我而砸傷的時候我也知道,救命之恩,怎能不謝!」

    「天長是我兄弟,你就是我的嫂子,既然是親人,又何必言謝。」耶律雲呵呵笑道:「幸虧沒幹什麼壞事,不然全被看到了。」

    紅綾不禁莞爾,心裡也感歎耶律雲的為人,轉頭望向宇文慧和姬娉婷,嫣然一笑,問道:「兩位都是弟妹吧!」

    她並沒有因為二女奇特的身份而感到詫異,畢竟她本身也是石人所化,所以對一仙一鬼兩魂很有親切福

    「姐姐!」宇文慧笑著飄至她的身邊,打量了她幾眼,好奇地問道:「姐姐,雲哥說你的力量似乎不弱,怎麼會被人抓住了?不會是與人結仇了吧?」

    紅綾輕輕一歎,苦笑道:「我們七姐妹與世無爭,除非有人硬闖天目泉意圖不軌,否則我們絕不會招惹外人,這次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只知道當時有兩個人闖了進來,一個騎著一隻雙頭怪鴉……」

    「是他!」耶律雲三人異口同聲驚呼了起來。

    「你們認識?」紅綾也被他們的反應嚇了一跳。

    「不但認識,而且沒打了一架。」姬娉婷擔憂的看著耶律雲的胸口,幽幽地道:「還施了什麼幻音鎖,說是把雲哥的心靈鎖住了,雲哥說力量被封鎖了一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解開。」

    「連你也受了傷?」紅綾驚訝地看著耶律雲。

    「幻音鎖無形無影,防不勝防,我也不清楚什麼時候了他的邪術。」耶律雲搖頭苦笑了一聲。

    對於灰袍男子的身份和力量,他心裡始終有著深深的懷疑,為何灰袍男子不呆在桀焰島而來人界。

    紅綾幽幽歎道:「我們七姐妹也是被他的邪術所害,而且也沒有機會聯手,不然也不會如此輕鬆易被他們抓去。」

    「嫂子,你知道他的身份嗎?」

    「不清楚,只記得與他同來的那個青年叫做言冬名。」

    「果然是他。」

    「言冬名稱呼灰袍人叫天老,很尊敬。」

    「天老!」耶律雲對於這個稱呼感到很陌生,思索了半天後搖了搖,歎道:「天下奇人太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現厲害的角色!」

    「紅綾姐,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拿你們嗎?」宇文慧關心地問道。

    「灰袍人說我們是石人修練成人,內元很好,而且七人一組,只要結合在一起,就能發揮功擊,可以用來增強的實力。」

    「果然是不懷好意,真是混蛋。」

    「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只記得言冬名的身子突然消失了一部份,然後灰袍人就把他扔進了黑色的池水之浸泡,當言冬名出來的時候,消失的部份已經不見了。」

    三人對視了一眼,這才真正知道那個黑色的怪池有何用處,看來每一個從那裡走出來的人都會遇到身體消失的情況,而那池黑水就是再塑他們身體的重要物工具。

    「他們還說什麼地下黑市,什麼法器,很多話我都記不清了。」

    耶律雲沉吟了片刻,問道:「他們抓了你們這麼久,為什麼沒有動手?」

    「好像是因為他們要找什麼東西。」紅綾看了看混亂的家園,既是心疼,又是慶幸,心疼的是自己的家變成這個樣子,慶幸的是自己還有機會回來,心有餘悸地歎道:「想不到我們與世無爭也會遇到這麼種橫禍。」

    「雲哥,紅綾姐雖然回來了,但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太危險了,也許灰袍人還會回來。」

    「很有可能,只是她……」耶律雲猶豫了起來,如果把紅綾留在洞實在危險,若帶著一個石人又很麻煩,如果留下來保護又會耽誤事情。

    紅綾苦笑道:「出了洞口,我就會變成石人,只怕會連累你們。」

    「不行,在天長沒有回來之前,我會盡全力保護嫂子的安危,絕不能讓人動嫂子一根頭髮。」耶律雲語氣鏗鏘,有誓不罷休之意。

    「天長有你這麼一個好兄弟,實在是幸。」紅綾感歎道。

    「他們父子對我有恩,為他們做事,便是粉身碎我也在所不辭。」

    紅綾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笑了笑又問道:「你怎麼會找到那間秘室?湊巧還是專門去救我?」

    耶律雲笑道:「我有求於嫂子,所以專程趕到天目泉,是想學離魂術。」

    「離魂術?」紅綾愣了一愣,轉頭望向姬娉婷和宇文慧,若有所悟,笑道:「莫非是為了兩位如花似玉的妹妹?」

    耶律雲哈哈一笑道:「嫂子果然聰明,一猜就,她們兩個都是魂體,所以我碰不到她們,學了離魂術就可以左擁右抱了。」

    「貧嘴!」二女一起嬌嗔,臉上卻是笑靨如花,凌亂的室內在這盛放的笑容之突然洋溢起溫馨和柔情。

    紅綾看在眼裡,不由想起只相處三天的蕭天長,心滿是掛念。

    耶律雲與二女調笑了一陣,轉頭問道:「嫂子,其她六位姑娘還在秘室之,如果去救,恐怕這裡會有危險,如果不去,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紅綾想起同門姐妹,心掛念,哀求道:「我在洞裡應該沒事,還是去救她們吧。」

    「也好,我們快去快回。」

    耶律雲不敢讓她留得時間太長,坐著風獸以最快的時間衝到了平昌城,然而當他們飛至地下黑市所在的宅院上空時,下面的景象使他們都呆住了。

    偌的宅院擠滿了士兵,各持刀劍,後院外也有數十名士兵包圍著院子,而後院內沒有一人,而且還有不少人被抬著離開院。

    「怎麼會這樣?」耶律雲感到極為驚愕。

    「雲哥,不會是有人進入了地下秘密吧?」

    「難道是因為那池黑水?」耶律雲心極為不安,因為是他從側面打開了信道,若是因此傷了人,他心難安。於是他找了一個無人之處回落地上,然後提著槍衝向宅。

    一群士兵把道路全都封鎮了,見他走近立即將他攔下。

    「什麼人?」

    「我。」耶律雲本不想露面,然而事關六名石女的生死,只好硬著頭皮走上去。

    這群士兵都沒有見過他,見他提著兵器,都謹慎了起來,一邊打量著他一邊問道:「你是什麼人?」

    「耶律雲。」耶律雲淡淡地道出自己名字。

    「耶律雲?是誰呀?」士兵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愣住了。

    其一個士兵最是機靈,嘀咕道:「耶律雲,這個名字好熟啊!好像在那裡聽過,耶律……噫!」他忽然瞪了眼睛望著耶律雲,滿面驚愕地問道:「您……您是國師的……」

    耶律雲點了點頭。

    其他的士兵聽到國師已經醒悟過來,又見他點頭,不禁驚,連忙拜倒在他的面前。

    「屬下不知道是您駕光臨,多有冒犯,望您見諒。」

    耶律雲擺了擺手,道:「算了,我要進去,你們閃開。」

    為首一名爬了起來,好意地提醒道:「人百長。人,我勸您還是別進去了,那裡面太古怪了,好幾個兄弟都死了。」

    「死了?」耶律雲驚愕地望著他,問道:「怎麼死的?」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說那裡有一塊黑色的板,好像有什麼邪氣,幾個兄弟一沾就倒,隨即身亡,家都被嚇著了,沒有人再敢進去,現在被封鎖了。」

    「沾上就倒?」耶律雲聽得有些莫名其妙,那塊玄金石明明可以透過,怎麼旁人一觸就倒呢?

    「卑職不敢說謊,剛才才抬走幾個,唉,真是可憐呀!」百長歎息著苦笑了一聲。

    「我去看看。」耶律雲毫不猶豫,抬腳就往裡走,對他而言,秘洞和黑色的板不值得害怕。

    百長驚失色,生怕他有個三長兩短,國師會追究,連忙趕到他身邊,繼續勸道:「人,我沒騙您,裡面真有危險,萬一您出了事我們可不好交待,還是別去吧。」

    耶律雲微微一笑道:「我早就見過那東西了,那東西對我沒有絲毫的影響,你可放心。」

    百長呆了呆,伸手敲了一下自己的前額,笑道:「您是誰呀!您是國師的女婿,自然是法力無邊,我居然把您的本事忘了,真是該打。」

    耶律雲笑道:「你引路吧,我不想多費唇舌。」

    「是。」百長恭恭敬敬地將他引入千武院之外。

    一名黑袍將軍坐在院外的石椅上正在詢問事情的經過,被盤問的幾人正是剛才前來弄事的士兵,一見耶律雲立時就跳了起來,指著他叫道:「將軍,剛才就是他打跑了我們,裡面的東西一定與他有關,對了,還有一個女鬼,十分嚇人。」

    黑袍將軍一聽立即站了起來,狠狠地瞪了耶律雲一眼,見他身穿錦衣,腰繫玉帶,手裡還提著一支銀槍,不禁愣了一下,問道:「是你與官軍作對嗎?」

    耶律雲淡淡一笑,反問道:「你又是什麼人?」

    黑袍將軍瞪了他一眼,喝道:「我是鎮守本城的將軍,正在問案。」

    百長見上司對耶律雲極不客氣,心驚,連忙走到黑袍將軍的身邊,聲道:「將軍,這位是國師的女婿,西寧侯耶律爵爺。」

    將軍一聽這話,嚇得猛一哆嗦,傲氣十足的表情立時堆起滿臉笑容,恭敬地朝著耶律雲鞠了一躬,道:「原來是侯爺,卑職楊平給您請安。的該死,冒犯了侯爺,請您千萬別見怪。」

    「免了。」耶律雲不想與他糾纏,隨意擺了擺手,然後指著緊閉的院門,道:「我要進去,把門打開吧!」

    楊乎呆了呆,驚慌地道:「裡面太危險了,請您別進去,出了事卑職可擔當不起。」

    百長含笑插嘴道:「侯爺是國師一脈相承,道力高明,將軍不必擔心。」

    「是,是,國師的女婿豈是無能之輩。」楊平恍然悟,連忙吩咐手下把門打開。

    耶律雲倒也不客氣,朝他笑了笑,跨步就走進院子。

    步入廳,地上坐墊亂成一團,有的被踩壞了,露出白色的棉花,有的被踢到牆邊。玄金石做成的黑板原封不動地放在信道入口,旁邊還散落著士兵遺留下來的兩把鋼刀。

    望著黑色的玄金石,耶律雲心納悶,走上前又試了試,雙手可以自如地伸入玄金石之,毫無阻礙,詫異地道:「這東西明明可以從容通過,為什麼別人一碰就會氣絕身亡呢?莫非這石內藏有邪力,專能傷人?」

    「我來看看。」酒妖從他的腰間跳了出來,用兩隻胖嘟嘟的手在石撈了兩下,同樣可以自如通過,抬頭看著他,搖頭道:「沒事呀!這玄金石只會克制金屬之物,不應該會傷人。」

    「算了,先把石人搬走再說。」耶律雲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好無奈地放棄,隨手把槍放在牆邊後再次走入地下信道。

    沿著台階走到石門前的空地,他發現原本打通的長隧已經縮了不,不過洞口依然足夠讓人通過,他搖頭讚歎道:「離陽石再生之力的確神奇。」

    突然,轟隆一聲怪響從信道盡頭的殿傳來,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砸倒了。

    「不好!」耶律雲倏地一驚,立即醒悟室內有人,不必多想也知道必然與秘室的主人有關,心連呼不妙,身子一晃,以最快的速度向內室奔去,跑動之,他又同時喚出長緣天弓,準備隨時應戰。

    當他的身子通過隧道進入內室之後,整個人突然頓住了,因為在他的面前出現了那名灰袍人,幻音鎖的奇效使他不能不心應對,所以赫然止步。

    灰袍人見他並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站在黑池邊的他淡淡地掃視了耶律雲一眼,然後朝他陰陰一笑,沒有血肉的枯爪輕輕地拍了拍放在池邊的石像。

    「雲哥,石像!」

    耶律雲也看到栩栩如生的女子石像,勃然怒,縱身便向灰袍人竄去。

    「晚了!」灰袍人又是陰陰一笑,枯爪在石像上用力一推,整座石像便摔進了黑色的池水之,沉了下去。

    「你……」眼見美貌動人的石像迅速沉入池,耶律雲氣得滿臉通紅,胸口像炸開似的,憤然拉動弓弦朝灰袍人狠狠地射了過去。

    「你還欠我一個!」話音未落,灰袍人自行跳入黑池之,很快便沒入池水之不見蹤影。

    彩箭雖快,但也只能穿過空蕩蕩的殿,狠狠地擊在石壁之上,濺出無數碎石。

    「該死!」耶律雲急忙衝到黑池之側,望著池令人嘿心的池水,除了憤怒也只有無奈。

    「雲哥!」二女跳了出來環在他的身側。

    耶律雲想起其餘石像,抬頭望去,發現原本放著石像的櫃子已空空如也,更是惱火,罵道:「該死的賊子,竟然把石像都推了下來。」

    宇文慧惋惜地道:「可惜我們來晚一步,不然也許可以守住一兩個。」

    耶律雲望著黑色的池水,心裡忽然有一種跳下去的衝動。

    姬娉婷瞭解他的性格,見他緊緊地盯著池水,不禁驚失色,急忙纏在他身上,勸道:「雲哥,千萬不能冒險,這池水太古怪了。」

    「可是……」

    「如今幻音鎖的效用仍在,即使能夠下去,萬一遇到更多高手,豈不是自投死路?」

    耶律雲苦笑道:「那我怎麼向嫂子交待呢!」

    宇文慧勸道:「雲哥,紅綾姐還在天目泉,萬一再被灰袍人捉去就麻煩了,我們應該盡快回去,找個安全的地方安置紅綾姐。」

    姬娉婷柔聲附和道:「你已經盡力了,救了紅綾姐總歸是一件好事,還是快趕回去吧,這個灰袍人陰險狡詐,一定會對紅綾姐不利,而且紅綾姐說過,他們要找全七個才會動手,只要保住紅綾姐,那六位姐姐自然也會沒事的。」

    一句話說到耶律雲心坎裡去了,他猛然一驚,神色驟變,沉聲道:「說得對,絕不能再讓嫂子出事,我們立即趕回去。」說罷連忙喚出風獸向外飛馳而去。

    然而他們剛走,黑色的池水便泛起了泡泡,不到片刻,灰袍人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池邊,望著那緩慢生長的離陽石陰陰一笑。

    口口口天目泉,當耶律雲等人看到紅綾完好無損地坐在床邊發呆的時候,內心的擔憂消失了。

    紅綾雖然是石人所化,但與普通的少女一樣冰雪聰盼,耶律雲歉意的神情使她明白自己的同伴並沒有被救回來,神色間閃過一絲哀傷。

    耶律雲靜靜地站在她的面前,紅綾臉上的表情使他知道自己什麼也不用說了。

    宇文慧和姬娉婷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起飄到她身邊。

    「姐姐別擔心,我們雖然沒有把那六位姐姐救回來,但只要姐姐沒事,一定還有機會。」

    「嗯!」紅綾朝她們微微一笑,道:「我不能苛求什麼,你們救了我已是恩難報了。」

    耶律雲搖了搖頭,沉聲道:「如今嫂子的安全最為要緊,若是離開此處,便會變回石人,若是留嫂子在此,敵人必然會再次前來,後果不堪設想,除非我們也留在這裡保護嫂子。」

    宇文慧看了看紅綾,覺得她一個少女孤獨的留在泉眼之太可憐,心一軟,轉頭勸道:「雲哥,我們留下吧,至少也要等到你的天長兄弟前來。」

    紅綾連忙擺手道:「不必了,生死自有天命,你們還有要事要做,不可把時間花在我身上。」

    耶律雲含笑道:「既然是親人,又何必介意太多,我和慧妹妹早已不在生死簿,而娉婷也是鬼魂,所以時間對我們來說並不算什麼,何況我還要向姐姐請教離魂術。」

    「離魂術並不難,以你的能力,一天之內就能明白,之後只要苦練便能自如使用。」

    耶律雲想起與卓文嫣的親事,也感到有些為難,畢竟卓照矢的身份和用意依然不明,冒然悔婚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而且父親還在卓府,一但卓照矢心懷怨憤,只怕會波及父親,後果不堪設想。

    姬娉婷盯著他看了片刻,明白他心的擔心,默默地低下頭沉吟了半晌,又看了看三人,忽然問道:「紅綾姐姐,如果你變回石人還有思想嗎?」

    紅綾笑道:「當然有,我原本就是由石人修練成人身的。」

    「也就是說姐姐變成石人依然能繼續修練?」

    「是呀!」

    耶律雲詫異地看著姬娉婷,問道:「娉婷,你問這些幹什麼?」

    姬娉婷嫣然一笑,道:「自然是要幫你想辦法。」

    「哦,你有好辦法?」

    姬娉婷轉頭望著紅綾,道:「如果姐姐願意變回石人,我有一個安全的地方。」

    耶律雲心念一轉恍然悟,笑道:「你說的是鬼域?」

    「正是。鬼域是義父的地方,其他勢力即使闖入也會被困住,何況鬼域之除了仙器仙術,其他的力量無法使用,因此危險度會減弱。」

    耶律雲聽得眼睛一亮,點頭讚道:「這個辦法好,有鬼王人相助,灰袍人本事再高也奈何不得,只是……」他忽然猶豫了起來。

    紅綾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含笑道:「你不必擔心,從石人到人,我修練了五百年,即使再變回石人也沒有什麼。」

    「既然嫂子同意,我也沒有意見,只是天長若是回來看到泉無人,只怕心裡會很著急。」

    紅綾皺了皺眉,轉頭看了看室內,點頭道:「我在牆上留字。」

    「這恐怕太危險了吧,萬一敵人看到豈不麻煩。」

    耶律雲沉吟道:「留字不必提及鬼域之事,只要告訴有敵來犯,嫂子被我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他必然會去找我,只要他找到我,自然就會與嫂子相見。」

    紅綾點頭道:「這個主意好,就按你說的辦吧!不過進入鬼域之前,我還是先把離魂術教給你,免得兩位妹妹失望。」

    耶律雲瞄了二女一眼,哈哈一笑。

    二女相視一笑,細柳眉尖悄悄地染上了一抹春色,煞是動人。

    離魂術原本是黃陵一脈的修練形式,是把靈魂抽離身體,擺脫身體的制約,全力修練靈魂,因為石人特殊的身體,所以不用離魂術無法修練。

    經過一天的研究,耶律雲很快就掌握離魂術的要訣,只是還需要苦練方能使用,然而這一結果讓他和兩女都感到萬分的興奮,畢竟日日相見而不能相觸並不是一件好過的事。

    第二天,耶律雲直接在洞內打開鬼門,將紅綾送入鬼域,果不其然,紅綾剛進鬼域就變回了石像。

    耶律雲把石像背入鬼王殿,鬼王對他依然十分熱情,欣慰應允他的請求,並將石像安放在鬼王殿。

    處理完一切事情之後,耶律雲便帶著二女離開已經乾枯的天目泉,由於花了許多時間,婚期將至,耶律雲只好放棄去銳國探望姬元伯的打算,在黃陵鎮買了匹馬,乘馬趕回高陽國都。

    然而在他們離開的第二天,一隻白虎馭著兩人出現在天目泉口,正是蕭天長和那只白虎,然而蕭天長的身後卻坐著一名少女,滿面春色,不是別人,正是言秋水。

    「怎麼會變成這樣?」看著乾枯的泉眼,蕭天長驚得心神俱裂,腦子裡嗡地一聲炸開了,臉色煞白,慌忙跳下虎背衝到泉口,呆呆地望著沒有水的黑洞。

    「紅綾!你在嗎?我是天長。」然而無論他如何叫喚,漆黑的泉眼裡沒有任何響應,只有他的聲音在泉迴盪。

    蕭天長的心就像一片樹葉,無依無托,飄蕩在無盡深淵,越沉越下。蒼白的臉色,顫抖的心靈,焦憂的眼神,無奈的思緒,彷彿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在這一刻匯聚到他的身上。

    言秋水慢條斯理地從白虎背上走了下來,淡漠的眼光掃視著泉口,眼裡悄悄流露出一絲喜色。

    白虎歪著腦袋,兩個銅鈴似的眼睛撇了她一眼,同情地叫了聲,虎頭虎腦走到蕭天長的身邊,用身子蹭了蹭他的手臂,以示安慰。

    「白虎。」蕭天長感激地摸了摸白虎毛絨絨的腦袋。

    「天長哥,出什麼事了?」言秋水眼含秋波,眉尖似蹙,裊裊走到蕭天長的身邊,紅艷艷的香唇輕吐著話語。

    若是耶律雲看到原本潑辣的嬌娃變成纖柔的少女,定會為之驚訝。

    「泉裡沒水,叫喚又沒有人響應,一定是出了事,紅綾恐怕遇到了危險。」

    蕭天長卻不知道言秋水以前的樣子,只是在行走天下的途偶然遇到言秋水,見她跟著自己走,也不忍拒絕,所以就成了朋友,他並不知道言家和耶律雲之間的瓜葛,當然,他也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和來歷,只說是四處尋找耶律雲。

    言秋水的眼閃過一絲妒意,一現即逝,接著射出陣陣柔情,好言勸道:「你不是說黃陵七石女本事高明嗎?說不定是到哪裡去修練了,也許修練成功升上天界了。」

    蕭天長微微一愣,雖然他只與紅綾相處三日,但感情卻不淺,這兩年每每想起紅綾的音容相貌,都思念不已,此時自然希望紅綾沒有遇到危險,言秋水的話正合他的心意,不安稍稍減去,點頭道:「言妹說得對,紅綾一定是修練成功,與眾姐妹升上天界了。」

    白虎忽然吼了一聲,叫道:「不如下去看看,說不定有什麼留言。」

    蕭天長點頭,轉頭對言秋水道:「我下去看看,也許紅綾會留下了什麼線索。」

    言秋水不懂虎語,聽了蕭天長的話才知道其含意,臉染薄怒,暗暗瞪了白虎一眼。

    白虎似乎洞察到她的反應,用一對虎眼回視著她,像是在說:「我的眼睛比你,瞪眼我最在校」

    言秋水對於這只靈性極高的猛虎心有顧忌,被它一瞪心裡發虛,嚇得連忙收回目光,移向別處。

    蕭天長沒有留意身後的事情,一顆心全在紅綾的安危之上,因而攤開左手,心默默喚了一聲,便有一本的水藍色冊子出現在掌,正是他在天頂所得的《水旋冊》。

    言秋水第一次見他動用此冊,不禁為好奇,眼睛盯著水藍色的冊子一動不動。

    蕭天長隨手翻了幾頁,然後將右掌放在書面上,不到片刻,便見一股細長如絲的銀白色水流從指縫處飄了出來,竟然凝而不散,還能像手一樣越伸越長,其一半纏著他的腰,一半纏住泉邊的樹,然後將他拉至空,再緩緩地送入泉眼之。

    言秋水看得目瞪口呆,越看越喜歡這個本領高強、相貌英俊的男子。

    白虎撇了一眼,見她看著蕭天長髮呆,忍不住哼了一聲,自言自語道:「我老有老婆了,別想打他的主意,這副模樣配我,我都不要,還想配我們老,真是癡心夢想。」

    「天長哥!別去了,黑乎乎什麼也看不見,說不定有危險。」在妒意的作祟下,言秋水忍不住聲呼喚了起來。

    蕭天長身在漆黑的枯泉之,什麼也看不見,又沒有照明的天術,聽罷言秋水的話不由一愣,也覺得就此下去不會找到什麼,除非去取火把。想到此處,他不再往下,返身回到泉邊。

    「老,怎麼又回來了,別聽這壞女人的話,萬一錯失了機會可就虧了。」白虎晃著腦袋提醒著。

    「下面太黑,什麼也看不見,我想去找個火把再回來。」

    「嗯,這倒也是,我們去附近的城鎮吧!」

    蕭天長點點頭,轉身望向言秋水,問道:「你不是說家鄉在附近嗎?我們去看看。」

    言秋水嫣然一笑,親暱地靠在他身邊,匿聲道:「是啊!不遠處就是黃陵鎮,我家就在那裡,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了。」說罷掩著臉做欲哭狀。

    「妹妹別哭。」蕭天長善意地勸慰著,言秋水竟真的伏在他的懷裡聲哭了起來。

    蕭天長無奈,抱著她,右手在她的背上輕輕地拍著。

    白虎搖了搖腦袋,喃喃地嘀咕道:「手段還真高明,看來老脫不了身了。」

    蕭天長自然聽懂它的話,瞪了他一眼。

    白虎咧開嘴嘻嘻一笑,搖著尾巴跑到樹蔭下打盹了。

    言秋水哭個沒完,最後竟嚶嚀一聲昏倒在蕭天長的懷裡,人事不知。

    「妹妹!」蕭天長沒有太多與女孩相處的經驗,與紅綾也是一見鍾情,面對演戲逼真的言秋水,如何是她的對手,所以一見她昏厥,就慌得不知所措,只能抱著她來到樹下。

    白虎抬頭瞟了一眼,搖了搖頭,咕噥道:「完了,完了,看來老這次是真的掉進去了,色字頭上一把刀呀,還是我白虎好,用不著想母老虎。」

    言秋水卻伏在蕭天長的懷,竊竊地笑了起來……

    口口口耶律雲回到京城已是婚期前的三天,見他安然歸來,最高興的莫過於卓照矢,立即把他召進了書房。

    耶律雲對這位神秘人物和神秘的目的使他一直耿耿於懷,何況如今被幻音鎖鎖去一半實力,此時若想與他抗衡無疑是以卵擊石,所以看著他滿臉的笑容,總覺得頭皮發麻,背上冒冷汗。

    卓文嫣見他站著發呆,抿嘴噗哧一笑,調侃道:「怎麼出了一趟遠門就變傻了,不會是看到什麼美人了吧?」

    「沒有,沒櫻」耶律雲尷尬地連連搖手。

    卓照矢捻髯哈哈笑道:「若真是如此,我也不會介意,只是文嫣不會答應。」

    「爹!」卓文嫣臉色一紅,嬌嗔著輕搖父親的手臂,一副撒嬌之態,煞是動人。

    耶律雲陪著笑了幾聲。

    卓照矢與女兒笑了一陣,又問道:「賢婿,離魂術學會了嗎?」

    「學了要訣,還沒有修練,不知道能不能練成。」

    「黃陵散人的東西不難,憑你的資質,只要半個月便能有成。」

    「希望如此。」

    「外面的佈置你看到了吧,還滿意嗎?」

    耶律雲聽了有些納悶,原以為卓照矢的目的是成親,然而如今看來又不像是要在成親之日做什麼手腳,反倒像真心誠意地安排婚事,一時鬧不明白,只能恭敬地應道:「看到了,很好,雅俗共賞,這對我一個山野的粗人來說已經是天宮了。」

    「喜歡就好,只要不委屈了文嫣,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的。」

    耶律雲心裡卻道:「不委屈卓姐姐最好的辦法就是解決婚事。」但他不敢說出口,只陪著笑了笑。

    卓文嫣道:「雲弟長途跋涉,只怕累了,還是讓他休息一下吧。」

    「呵呵,好吧,你送他回去。」

    卓文嫣福了一福,與耶律雲一起走出院子。

    新房佈置在楓華院,所以通往楓華院的道路上張燈結綵,長長的紅布從樹稍一直掛到院內,高牆垂著一盞盞紅色的宮燈,還有綵帶綵球不計其數,一眼望去儘是紅色,走入其彷彿進入紅色的海洋,不由自主地便會感到濃濃的喜氣,一切都與平和素靜淡雅的氣氛截然不同。

    然而耶律雲看在眼裡卻是另一番滋味,這場沒有愛情的婚姻就像是一場鬧劇,然而此時此刻又不能不演下去,否則便會有很多人受到傷害。

    卓文嫣見他盯著紅色的燈籠發呆,抿嘴一笑,道:「莫非嫌綵燈不夠紅?」

    「不是。」耶律雲搖了搖頭,含笑道:「我和娉婷還有慧妹妹做真夫妻都沒有拜堂成親,反而與姐姐拜堂,看著這些佈置時感覺有些怪異,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面對卓文嫣,耶律雲並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坦然告之。

    卓文嫣點點頭表示理解,但她的臉上卻有著與以往不一樣的表情,平靜的眼神微微露出一絲失望之色。

    耶律雲並沒有察覺,笑著搖了搖頭,抬腿繼續往楓華院走去。

    剛剛走入新房,纖雲忽然急步走入院,高聲喚道:「姑爺,有人找您!」

    「什麼人居然這麼快就知道我回來了?」耶律雲不禁有些納悶,轉身出屋門,看著急步走來的纖雲,好奇地問道:「是什麼人?」

    纖雲道:「是一位年輕的男子,身上背著長劍,嗯,好像姓盛!」

    「原來是盛哥!來得真巧啊!」耶律雲微微一笑,道:「纖雲,把他請到這裡來吧!」

    「雲哥的心情不錯呀!」纖雲朝他調皮地眨了眨眼,又朝屋內呶了呶嘴,然後嫣然一笑。

    「頑皮!還不快去。」耶律雲親切地捏了捏她俏紅的臉頰。

    「哎!」纖雲嘻嘻一笑,返身出了院門,片刻之後領著盛清栩回到院。

    「盛哥來得真巧,我前腳剛到,你後腳就出現。」耶律雲呵呵一笑,走上前拉著他的手臂。

    盛清栩看著院內張燈結綵,喜氣洋洋,不由連連點頭,拱師道:「恭喜老弟,賀喜老弟。」

    耶律雲笑而不語。

    盛清栩又道:「那日你走了之後我就起程趕往京城,本以為以你那神獸的速度早到京,沒想到也是剛到,是不是途碰上什麼事了?」

    耶律雲輕歎道:「為了追殺賊子,我與人打了幾架,又牽連上好多事情,所以直到今天才回到都城。」

    「事情辦完了嗎?」

    「沒有,那個黑市背後有強的勢力,不易對付啊!」

    「連老弟如此高明的道力都覺得困難,看來這股勢力果然不同凡響。」說著盛清栩想起一事,臉色變得十分凝重,望著他提醒道:「老弟的仇家只怕越來越多。」

    「哦?」耶律雲詫異問道:「難道盛哥聽到什麼消息嗎?」

    盛清栩點了點頭道:「進京的路上,我碰到了不少趕往京城的修道者,打聽之下竟都是為了老弟而來。」

    「哦?為我而來!」耶律雲依然是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不為所動。

    「原本你的名聲就響徹一方,高陽國師的女婿、昊天山的緝拿對像、龍潛閣的對頭、銳國的王爺,單憑此四點,人們的目光自然會落在你的身上。而平昌城一戰更是使你名動四方,昊天教教主烈子雨被打得落荒而逃,潛龍閣的人更是不敢接戰,這等氣勢,誰不為之側目。」盛清栩說得有些興奮,盯著耶律雲讚歎不已。

    「我可沒想過這麼多,況且也沒有興趣理會他們。」耶律雲輕輕一笑。

    盛清栩望著玉手,歎道:「最的問題莫過於老弟吸收了那塊玉,其後又手持玉弓,這是人界之的奇跡,多少年來,修道者之無人能動仙玉分毫,家都以為普通人根本打不開仙玉,然而老弟此舉無疑證明了修道者同樣能使用仙玉,而且從老弟的手段可以看出仙玉之力非同凡響,如何能讓他們不動心。」

    耶律雲恍然悟,這才明白眾人前來的主要原因不是為看熱鬧,也不是因為有仇,而是對仙玉起了貪婪之心,不由冷冷連笑,怒聲斥道:「來就來吧,兵來將擋,就算天下人全來,我也不懼。」

    盛清栩微微一笑,勸道:「我知道老弟的實力遠遠在我之上,只是這一次來的人不在少數,千萬不可意,據我所知,龍潛閣的少閣主仇仁親領部下前來,烈子雨也召集了批道士向高陽趕來,單是這兩股勢力就不容易對付,何況還有其他的勢力也紛紛派人前來,而且……」

    耶律雲見他忽然頓住不往下說,好奇地問道:「而且什麼?」

    盛清栩看了一眼他的左手,神色古怪,搖頭歎道:「老弟,你這只左手如今可是天價了。剛才我到過這裡的黑市,有人懸賞一千萬兩白銀要買你這只左手。」

    「一千萬兩!什麼一千萬兩?」卓文嫣微笑著走了過來。

    耶律雲聳了聳肩,揚起左手,笑道:「我的左手現在值一千萬兩白銀,恐怕能買下半個京城吧?哈哈!」

    「真的?」卓文嫣驟然變色,呆呆地看著他,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當然是真的。」耶律雲擺弄著玉手,像是在玩弄著玩具。

    盛清栩見卓文嫣到來連忙起身相迎,躬身道:「盛清栩見過卓姐。」

    「不必多禮。」卓文嫣點頭回禮,又把目光轉向耶律雲,擔心地抓著他的左手,勸道:「雲弟,一千萬兩根本就是天價,只怕許多人會動心,你的左手雖然實力強,但與天下為敵並不容易,還是早做打算吧!」

    耶律雲毫不在意,朝她微微一笑,豪爽地道:「天下雖,但如果所有人都想要我這只左手,我也無能為力,誰有本事儘管拿去,那樣我還可以做個平常百姓。」

    卓文嫣替他擔心,但見他如此,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能勸道:「還是不可意,天下奇士眾多,並非只有昊天山和龍潛閣,這兩股勢力只不過是張揚了一些,若論實力,只怕還是那些不知名的修練者更加厲害。」

    「謝姐姐關心,我心裡自有分寸,萬一敵人太多,不了跑到鬼界去過日子,慧妹妹和娉婷也不會介意,反正天下諸界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分別。」耶律雲並不是隨口一說,以他如今半仙之軀,在任何一界生活都不是問題。

    卓文嫣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麼。

    盛清栩忽道:「老弟,單憑你的寶弓神獸,有資格挑戰你的人只怕不多,更何況是戰勝你,我只不過是想提醒你心一點,有些人卑鄙無恥,會用些陰謀詭計,防不勝防。」

    「嗯,我知道,不過想殺死我可不容易,何況鬼域的生死簿上也沒有我的名字。」

    「寶弓神獸?我怎麼沒見過,難道是新得的法器?」卓文嫣驚訝地插嘴問道。

    耶律雲知道此事總會傳出去,但當時面對烈子雨和言冬名兩人合擊,不得不用,此時也就不再隱瞞了,含笑道:「都是仙玉所授,對我的戰力有些幫助。」

    卓文嫣抿嘴一笑,調侃道:「你的福氣還真好,總是有新的寶貝相助,以後只要遇上麻煩,就等著收寶貝吧!」

    院內頓時哄堂笑。

    一場遲來的婚事使整個都城陷入了一種奇特的氣氛,想對付耶律雲的人紛湧而至,同時又混雜了更多看熱鬧的人,霎時間,整座城市都像是進入了一個特定的時空,氣氛有些怪異。

    我不知道文網原創文學說,轉載請保留!!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2 09:55
第五章 居心叵測

夜色降臨之時,一個瘦長的身影走人城最的客棧天字號房。

    此時屋內坐著四五名道人,見他進來,都站了起來。

    「一切都安排好了嗎?」

    「將軍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嗯!」瘦長的身影正是銳國的司涵,為報奪妻之恨,他親自來到高陽國,希望從耶律雲的手裡搶回姬娉婷,然而前一次的成親被推遲了兩年,這兩年他在銳國皇帝的支持下暗培植勢力,吸納各方成名道士和武士,又與明湖的烈子雨暗通款曲,這一次聽到消息後立即趕到高陽國都,準備會同多方勢力,合力攻擊耶律雲。

    而屋內的四名道士為「遠林四子」,天音子、天夢子、天霞子、天霜子,這四人在赤顏國遠林山修道,是司涵手下的四名實力最強的道士,是他的左右手,希望一舉擊殺耶律雲。

    「時間不多,我們是現在向他挑戰,還是在婚禮上輿他決鬥?」天音子脾氣比較急躁,開口就問道。

    「不行,烈教主今夜便到,還有龍潛閣的少閣主仇仁,這兩股勢力都比我們,依靠他們才是萬全之策,何況還有其他諸路人馬。」

    司涵並不會道術,武術雖然還算不錯,但與耶律雲相比差距很,所以他並不指望自己能戰勝耶律雲,只能借助於遠林四子的道力,然而來程途又聽說耶律雲竟然戰勝了烈子雨,更是又怒又怕,因此不再打算靠自己的實力伏擊耶律雲。

    天夢子從他的語氣察覺到他在懷疑自己四人的實力,臉色有些不悅,淡淡地道:「耶律雲雖然有些實力,但我們四子只怕也夠了,何必再去求人,我們明日就去國師府與他一戰。」

    司涵的確對他們四人沒有太的信心,所以才會有與人合作的想法,聽了天夢子的一番話,知道這四子自視很高,只好婉言勸道:「四個道長不必在意,高陽國師卓照矢是一方名士,雖然從不參與戰爭,但成名遠撥,所以我們還是心一些,如今去找耶律雲決鬥只怕過不了卓照矢這一關。」

    然而四人自視極高,總喜歡把自己與昊天山的玄華真人相提並論,因而井沒有太重視卓照矢,聽此一言,臉上都有不悅之色,只是礙於司涵的顏面沒有出言駁斥。

    司涵雖然不喜歡四人的高傲,但此時他只能依靠他們和同來的幾十人,於是輕輕一笑道:「四位道長既然有信心,我就祝你們馬到功成。」

    四人這才滿意地連連點頭。

    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司涵開門一看,原來是烈子雨派來的人,請他們去赴會。

    司涵欣然應允,帶著遠林四子以及二十餘名道士和武士,隨著使臣前去赴會。

    烈子雨並沒有進城,他野心勃勃,井不滿足於明湖之主,所以借明湖之勢創立了昊天教,廣收門人,以圖稱王稱霸,伯引起高陽皇帝的猜忌,因此領著隨同而來的昊天山七十二人以及明湖八環等人住在城西一里外的落陽谷。

    當司涵領著人走入谷時,這才發現谷內人頭湧湧,成百上千,氣勢輝煌,不禁喜過望。

    而他身邊的遠林四子卻有些不悅,覺得對付一個後生子用不著動用如此龐的力量。

    這裡的確是人才濟濟,單是烈子雨的昊天七十二子便不是等閒之輩,道力高明,法器出眾,成名赫赫。

    仇仁所帶的龍潛閣三十六島主也都是奇人異土,再加上南海奇物極多,所以法器都很古怪,有的陰險,有的狡詐,也不容易對付。

    除此以外,還有零零散散地幾股勢力,以及更多的獨行道士。

    熱烈的氣氛,烈子雨踏上谷的一塊高石,俯瞰谷群道,忽然覺得自己隱隱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帝王之氣,不禁心悅,臉泛笑容,高聲叫道:「多謝諸位前來,此次時間匆忙,有不少名士匆匆趕到,還有更多的還在無非路上,家辛苦前來無非是聲討耶律雲那個卑鄙人。」

    仇仁與屬下三十六島主靠在谷西崖壁前的亂石堆上坐著,看著趾高氣揚的烈子雨搶盡了威風,不由自主地哼了一聲,罵道:「真是不知羞恥,被人打得落荒而逃,如今卻在此恬不知恥地說聲討耶律雲。」

    「少閣主請息怒,我們來此是為了那只無價的左手,還有被耶律雲奪去的寶物,只要拿到那兩樣東西,何愁烈子雨不伏首稱臣,就算是昊天山也能一舉蕩平。」

    仇仁這才面露笑容,陰陰地道:「想不到那子居然能動用仙王之力,難怪當時在山如此神氣,可惜啊!這種寶貝人人都想得到,面對這裡千名道士,我看他命不長了!」

    「少閣主,聽說卓照矢的實力極高,如果他們聯手,不知道能不能擊敗他們。」

    「卓照矢算什麼東西,無非是一個國的國師,名氣雖然,但也不是這千名道上的敵手。」

    「少閣主,幾年前閣主出海奪寶,追到了卓照矢,雖然井沒有動手,但閣主說即使動手,只怕未必能勝。」

    仇仁臉色變,驚訝地道:「爹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當日少閣主正在雲露島上修練,所以不知道,後來事情談了,也就沒人提了,只不過閣主總是說卓照矢欠他一塊仙玉。」

    「哦,原來爹和卓照矢有這層關係。」

    「所以說卓照矢的實力不容視,還是心為上。」

    「不必擔心,有這麼多人在前面,我們可坐收漁翁之利,說不定還能借耶律雲和卓照矢的手一舉消滅昊天山。」仇仁陰陰一笑,朝著谷人群呶了呶嘴。

    龍潛閣眾島主心領神會,不約而同都笑了起來。

    愛出風頭的烈子雨並絲毫沒有放棄展示的機會,一直站在高石之上不停地咒罵著耶律雲卑鄙陰險。

    然而眾人都已經知道他戰敗的消息,所以他此番舉措不但得不到眾人的敬愛,反而讓人有演戲的感覺。

    無論如何,這千餘名各地趕來道士都有著相同的目的,那就是耶律雲的左手,一隻能藏著仙玉奇力的左手。

    當然,並不是每一名道士都是貪婪,更多的人想來見識一下那只擁有仙力的左手。

    而城外的道衡院也顫動了,面對京城內外的道士聚會,這裡的道師們不能無動於衷,天縱子與耶律雲相交極厚,看著不斷湧進道衡院的外來道士,開始擔心了,於是急匆匆地趕到了國師府。

    耶律雲得知他的來意之後很高興,將他留在府的客房等待成親之日,然而他並沒有做任何的準備。

    成親前夕,兩個不速之客造訪了卓府,為這場萬人矚目的婚禮帶來了一場的波瀾。

    「姐,不好了。」纖雲臉色變,氣極敗壞的衝進楓華院。

    卓文嫣正與耶律雲及宇文慧和姬娉婷坐在院閒聊,見她如此,不禁有些驚訝,站起來拉著她問道:「出什麼事了?不會是有人鬧事吧?」

    「不是。」纖雲氣喘吁吁地道:「是舒少爺和他父親來了,正在前廳與老爺說話。」

    「什麼?」卓文嫣只覺得腦裡嗡地一聲,隨後一片空白,心便如敲響的戰鼓,咯咯急響,秀美紅潤的粉臉毫無血色。

    耶律雲沒有太驚訝,親事原本就是演戲,成與不成並無礙,所以聽到舒玉平出現,覺得這是應該的,畢竟卓文嫣和他之間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

    「他怎麼來了?為什麼要來?」卓文嫣低著頭哺哺地自言自語,無力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見了晃,向後軟倒。

    耶律雲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攬著她的纖腰,擔心地問道:「姐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只是有些吃驚而已。」卓文嫣輕輕地搖了搖頭,幽黑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歉疚和一絲無奈,但一閃即逝。

    耶律雲不是傻子,卓文嫣近在咫尺,眼眸的變化怎會看不清楚,心念一轉,含笑婉言勸慰道:「卓姐姐,我們還沒有拜堂,後海還來得及,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吧,」

    卓文嫣愣愣地望著他的眼睛,疑惑而又感動的目光輕輕地掃動著,看到的是真摯的友情,臉色微微一紅,目光落下,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不,我沒有後悔,此事不只是我的事,還是父親和母親的事,何況他已經成親了。我只是弄不懂他們父子為什麼會突然前來,爹好像沒有邀請他們呀。」

    耶律雲對成親與否毫不在意,想了想又道:「也許舒玉平並不甘心去娶冥王的女兒,也許有其他的原因,總之還是見一見較好。」

    卓文嫣的神色有些黯然,幽幽地道:「我和他的事情早已過去了,沒有必要再為他出現一些變故。」

    「不必介意我和岳父,心裡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宇文慧和姬娉婷在他身邊對視了一眼,耶律雲的舉動雖然有些古怪,但她們都很明白其的用意,都不禁為之感動。

    卓文嫣低著頭苦思了許久,還是搖了搖頭,幽幽地道:「我不會改變,爹還在期望我登上仙界去尋找娘,我不會讓他老人家失望,況且舒哥是不是為了我而來還來可知,也許他另有目的。」

    耶律雲心一動,想起卓照矢那個謊言,不由為卓文嫣感到一陣憐憫,這段送女見娘的故事聽似很感人,然而卓照矢既然不是天帝,這種故事的真實性便是個疑問,如果沒有那段故事,成親便毫無意義,畢竟兩人是為了登上天界才會成親的。

    想到此處,他有一種衝口而出的衝動,然而最後還是按捺住了,因為事到如今還是無法確認卓照矢的用意,此時翻臉只會自找死路。

    真有必要成親嗎?

    望著宇文慧和姬娉婷,耶律雲的眼神露出一絲疑惑。

    姬娉婷飄到他身側,輕輕地道:「爹一直盼著這一天。」

    耶律雲點了點頭,明白她指的是父親的安危,只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纖雲走上來扯了扯他的身服,道:「雲哥,老爺叫你去呢!」

    「嗯!也好,我去見他。」耶律雲看著卓文嫣,勸道:「姐姐好好想一想,我去見見舒公子,也許他們父子前來不是為了你我之事,娉婷、慧兒,你們陪著卓姐姐。」

    「嗯!」兩女齊聲應道。

    出了院門,纖雲聲勸道:「雲哥,明天就要成親了,你太好心了,把姐送還給舒少爺,舒少爺雖然不錯,但還是你更好。」

    耶律雲輕輕一笑道:「沒有人可以把卓姐姐送人,她屬於她自己,我們可不能替她做決定。」

    「可是………」

    「沒什麼不了。」

    纖雲不解地望著他,道:「你難道真的不擔心嗎?」

    耶律雲笑著聳了聳,道:「天下最難控制的便是別人的內心,卓姐姐怎麼想是她的事,就算她要取消婚約,我也不會反對。」

    說罷加快腳步,沿著長廊來到了廳門口,抬眼望去,英俊的舒玉平果然坐在酸枝椅上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雙眉緊皺,眼睛射出縷縷寒光,臉上也染上薄怒。

    舒玉平的身邊坐著一名年男子,寬臂厚背,臂長及股,濃眉眼,面灰頰瘦,身上穿著墨黑色的錦袍,上面繡著白浪,氣度不凡,成勢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物。

    聽到腳步聲,廳內的人都轉頭望向門口。

    舒玉平一見耶律雲突然站了起來,眼露寒芒,狠狠地盯著他,臉上的怒氣便如潮浪一般湧出。

    耶律雲知道他怨恨自己與卓文嫣成親,淡淡一笑,朝他拱了拱手,問候道:「舒少爺,好久不見了。」

    舒玉平面對搶了自己女人的人,怎能不怒火燒,只想破口罵,然而看著身邊的父親和主位上的卓照矢,冷哼了一聲,甩頭不看他。

    耶律雲對於他的冷漠視若無睹,逕直走到卓照矢面前行了一禮。

    卓照矢含笑捻髯,指著年男子,道:「賢婿,這位是欽國名士舒越龍,原本是我師弟。」

    「參見舒伯父。」耶律雲行了一禮,抬眼望去,忽然發現舒越龍的眼神閃過一絲異彩,心微動。

    舒越龍快速掃了他一眼,目光最後落在他的左手之上,談談一笑道:「賢婿如今可是名動一方,連勢力盛的昊天教教主都輕易擊敗,果然是年少出英雄,你這只左手遠近聞名,真可謂天下第一手。」

    「伯父過獎了。」

    舒玉平又一了一聲,隨眼瞄向耶律雲的左手,想起當時見他時還沒有左手,這時才意識到這只左手的來歷極不尋常。

    耶律雲若無其事地笑道:「不過是一隻手,沒什麼不了,與岳父相比,實在相差太遠。」

    舒玉乎聽到「岳父」兩字,眉頭倒豎,虎目冒火,手按椅柄便要站起來。

    舒越龍暗暗瞟了他一眼,笑道:「卓師兄向來實力不凡,否則也不會成為高陽國師。」說到高陽國師之時,語氣竟帶著一絲不屑之意。

    耶律雲微微一驚,轉頭望向卓照矢。

    卓照失一直留意著他的舉動,此時臉色驟變,心暗暗冷笑,臉上卻還是一副笑顏,點頭道:「我才德淺薄,能做個的國師,我就滿足了。嗯,我還沒賀喜呢,師弟,玉平侄兒娶了冥王之女,前途無量啊!」

    舒越龍被他一陣搶白,一張臉變成豬肝色,十分難看,乾笑幾聲道:「還是耶律賢侄了得,光是這只左手就值千萬兩白銀。」

    耶律雲微微一笑,調侃道:「莫非伯父專程前來與我討論這隻手?」

    舒越龍臉色更加難看,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舒玉平氣憤不過,站起來朝著卓照矢拱了拱手,問道:「伯父,我想見見文嫣,不知可否?」

    卓照矢指著耶律雲,道:「你問我女婿吧,他的妻室自然由他做主。」

    舒玉平沒想到卓照矢竟要自己去求耶律雲,面色鐵青,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舒越龍見兒子如此猶豫,面有不悅,淡淡地道:「還不快去向師妹道喜。耶律賢侄是道學名土,不會介意的。」

    「是。」舒玉平不再理會卓照矢和耶律雲,抬腿就往廳外走去。

    耶律雲卻顯得毫不在乎,竟然沒有追去,反而在卓照矢身側坐下了來。

    卓照矢頗為得意,捻髯笑道:「去就去吧,反正明天就成親了,見上一面也好。」

    舒越龍盯著耶律雲的玉手,問道:「聽說賢侄是天下第一個能使用仙玉之力的人,不知是真是假。」

    耶律雲淡淡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是真的,我身為長輩自然要恭賀一番。」

    耶律雲揚了揚玉質的左掌,微笑道:「如果我有一隻仙玉的手,早就登上仙界了,不必在人界自討煩惱。只是沒想到這隻手竟然值千萬白銀,什麼時候沒飯吃了也許可以把它買掉。」

    卓照矢和舒越龍的神色都變了,一個臉色陰沉,一個眼含異光,各懷鬼胎。

    耶律雲的眼角掃過兩人臉上,心若明鏡似的,然而情況卻令他感到有些棘手,一個卓照矢就令他十分顧忌,再加上一個舒越龍,更是無法對付,不能不心周旋,唯一令他慶幸的是兩人之間明顯存在矛盾,這種矛盾束縛了兩人的行動。

    廳內氣氛怪異,而卓文嫣院子裡的氣氛同樣有些緊張。

    興沖沖跑到後院的舒玉平並沒有得到他想到的擁抱和喜悅,卓文嫣美麗的臉上露出文雅而又平靜神態,眼神除了最初閃動過一絲驚顫之外,留下的只有柔和而友善的目光。

    「文嫣!」沒有任何留戀的眼神,沒有熱烈的激情,期待熱情的舒玉平的心裡怎能平衡,腦怒不斷湧上心頭,將他的平靜全部燒掉了。

    卓文嫣盯著他看了片刻,含笑問候道:「舒哥,幾年不見,日子過得還好嗎?聽說你成親了,我還沒賀喜呢!」

    一句溫和而又得體的問候井不足以平復舒玉平的心情,呆滯的目光漸起波瀾,慢慢地從卓文嫣的臉上移開,落在院落之,紅燈閃出的光芒變得刺眼,一條條紅色的喜帶變得扎心,貼著喜色的門窗更是令他怒火高漲,狂怒高速吞噬著他的理智,眼珠白色的部份漸被血色替代,如同熊熊燃燒著的火,越燒越旺。

    纖雲見他的神態異常,似乎將要瘋狂,心驚,急急忙忙跑了出去,直奔廳。

    「老爺,姐請姑爺去一下。」

    卓照矢點點頭,道:「賢婿,既然文嫣叫你,你就去一趟。」

    「是。」耶律雲聳了聳肩,隨著纖雲往楓華院走去。

    剛出廳門,纖雲的臉色上又現出焦慮,催促道:「雲哥,舒少爺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正在質問姐,只怕會控制不住情緒,快去吧。」

    耶律雲詫異地看著她,問道:「他不會動粗搶人吧?」

    纖雲搖了搖頭,擔心地道:「難說,我看他眼睛都氣紅了,指著姐吵嚷,完全不像以前溫文爾雅的舒少爺,就算動手也不會有任何顧忌。」

    「嗯!如果他真敢動手,我不會放過他。」耶律雲緊皺眉頭,急步奔向卓文嫣所住的院子。

    來到院外,兩人便聽到舒玉平的咆哮聲,語氣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點。

    「文嫣,論文論武,那子哪一點能和我比,你嫁給他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我絕不能容忍輸給那個殘廢子,今天我就帶你走。」

    「放開我!」卓文嫣冷靜的叱道。

    耶律雲一步衝了進去,看著舒玉平激動地抓著卓文嫣的手臂,冷冷地道:「放開她。」

    舒玉平猛地轉頭,目露凶光,失去平靜的他與野獸沒有什麼區別。

    纖雲剛進院子便迎上了舒玉平噬人的目光,不由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躲人耶律雲的懷。

    耶律雲淡淡地掃了舒玉平一眼,然後溫柔地拍了拍纖雲的香肩,道:「別怕,他想殺我,不是你。」

    「可是……」纖雲擔心道。

    耶律雲轉頭問道:「姐姐沒事吧!」

    卓文嫣奮力掙脫舒玉平的手,慌張躲到耶律雲的身邊,心有餘悸地道:「舒哥好像瘋了一樣。」

    舒玉平看著卓文嫣溫柔地對待情敵,怒火怎能按捺,扯著嗓子叫道:「殘廢子,當日在海外島你就意圖不軌,打文嫣的壞主意,現在一定又是用了卑鄙的手段奪了她的心,我一定要殺你。」

    耶律雲臉色一沉,喝道:「舒玉平,我原本不想與你計較,既然你主動挑戰,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我要宰了你!」舒玉平沒等他把話說完,手裡突然亮出一塊黑色的長木牌,約兩尺長,半尺寬,下方有木柄,通體漆黑,而木牌的正還刻著一排金色的蠅頭字。

    耶律雲還是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掃了他一眼,然後轉頭對卓文嫣和纖雲,道:「你們出去避避,我來收拾這頭瘋狗。」

    舒玉平最討厭他這種漫不經心的表情,總覺得是一個勝利者向失敗者嘲笑的方式,所以他再也忍不住了,高速揮起手的木牌。

    木牌的金色字居然在一揮之間動了,彷彿有生命似的飄了起來,在舒玉平面前組成了一個金色的圓環,金光燦爛,十分奇特。

    卓文嫣心不忍,揚聲勸道:「舒哥,算我對不起你,此事已經沒有更改的餘地,你回去吧。」

    「回去?哼,今天我一定要帶你離開這裡。」舒玉乎冷哼道。

    耶律雲感覺到每一個金色的字都好像帶著強的力量,眉頭忽然一皺,左手將纖雲輕輕一推,然後邁步迎了上去。

    「舒哥,你真要動手?」卓文嫣神色間有些悲哀,但嘴裡卻是用一種責問的語氣。

    舒玉平怒火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你不念舊情全是因為這子,我今天若不宰這子,這輩子算是白活了。」

    卓文嫣神色淒苦,柔聲勸道:「你不是他的對手,他有仙玉之力。」

    然而這一句話無疑是火上澆油,舒玉平聽罷更是氣得火冒三丈。

    「今非夕比,你就看看我是怎麼宰了這子。」在妒忌作祟之下,他狠狠地將木牌擊在金色字之上。

    字受到木牌一擊,竟然放出萬丈金光,如一顆顆金色的流星衝向耶律雲。

    「慧兒,迎敵!」耶律雲朝著玉的宇文慧輕喚一聲,伸出右手猛地將卓文嫣推出院子。

    宇文慧與他心意相通,一喚之下便催動起憐花玉,左手輕揮,便揮出憐花玉的仙力御擔

    花香陣陣,迎著金光而去,剎那間,兩股力量攪纏在一起,竟然相持不下。

    耶律雲有些吃驚,雖然仙王之力的成力減半,但畢竟是仙物,然而這數十顆金色字能與憐花玉的仙力相持,可見舒玉平這木牌的威力非同一般。

    卓文嫣站在門口望著這一刻同樣感到吃驚,她原本是最清楚舒玉平實力的人,三年前的舒王平還是個剛剛有所成的修道者,如今卻是如此,也許是法器的奇能,但無論如何,他能控制這等法器,實力定然有極的進步。

    她井不擔心耶律雲的安危,因為她完全相信耶律雲的實力,一個連鬼王都青昧的人是不會輕易被擊敗的,何況他又經歷了十八層地獄的恐懼,以及魔畫的苦難,任何一項都足以向世人證明他的實力和勇氣,何況他還是一個早已突破生死關的人,死亡不會再降臨在他的身上,除非徹底毀滅他,從肉身到靈魂。

    然而她井不知道耶律雲了幻音鎖,實力被封了一半,無論攻防都只會是事倍功半。

    耶律雲想過動用長緣天弓,但他還是忍住了,儘管外面早有傳聞,但都以為是仙玉,而且沒有人知道寶弓的真正威力,所以他不想讓卓照矢和舒越龍這兩個潛在的敵看到自己的秘技。

    舒玉平卻沒有絲毫的顧忌,再次催動手的木牌,一股黑氣從木牌飄起,捲向金色字。

    宇文慧突然叫道:「雲哥心,好重的邪氣。」

    「邪氣?」耶律雲凝視著被黑氣染成墨色的字,忽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與那個騎雙頭鴉的人一模一樣,他們是同一夥的。」宇文慧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他!」耶律雲恍然悟,心道:「原來那批人是冥界派來的,難怪如此古怪,嗯,說不定舒玉平也參與其,也許可以從他們的身上打聽出六位石女姐姐的消息。」

    想著,他眼光一挑,下手不再留情,雖然力量被鎖,但奮力一擊的鹹勢依然十分猛烈,將數十個字壓向舒玉平。

    院外的纖雲和卓文嫣緊張地揪著衣角。

    然而激鬥並沒有繼續下,因為卓照矢和舒越龍的身影已出現在院。

    卓文嫣一見父親的身影就撲了上去,焦急著哀求道:「爹,快分開他們。」

    耶律雲見此情景,便抽身回到卓文嫣和纖雲的身邊。

    卓照矢掃了一眼舒越龍手的黑色木牌,眼閃過一絲訝異,轉頭對舒越龍輕輕一笑,道:「師弟,冥界的金魂令牌居然到了平兒的手,恐伯是你媳婦的陪嫁吧?」

    舒越龍知道瞞不過他的眼力,淡淡地道:「你的眼力我素來佩服,這種東西自然瞞不過你的眼睛,不錯,是冥王贈給玉平的禮物,也算有點作用。」

    一旁的耶律雲卻吃一驚,轉頭盯著兩人,心道:「卓照矢居然一眼看出冥界的器物,這份眼力非同可,他到底是什麼身份呢?」

    舒玉平怒喝道:「耶律雲,今天若不做個了斷,我絕不罷休。」

    「玉平,稍安勿躁,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京城之想找耶律公子挑戰的人成百上千,你若是搶了風頭,只怕他們不答應哦!」

    舒玉平愣了愣,立即明白父親的意思是要借別人之手對付耶律雲,雖然心不憤,但還是點了點頭,轉身朝外走去。

    「師兄,夜已深,我們不打攪了,明日再來道賀。」舒越龍撇了在場眾人一眼,悠然走了出去。

    卓照矢不悅地望著人影消失的地方,臉色十分陰沉,低沉著聲音提醒這:「賢婿,這兩人明天絕不會善罷甘休,為了順利成親,我現在不想動手,不過你最好留意四周的動靜,城裡雖然來了不少人打你的主意,但你不必理會,依我看他們還不夠資格挑戰你,只有這兩父子不是等閒人物,務必心。」

    「嗯!」耶律雲攥緊槍身,猶豫了一下,問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說過,舒玉平娶了冥王的女兒,已經是冥界的人物,之後的事我不清楚。」卓照矢揚了揚眉,傲然道:「舒王平雖然弄了些寶貝,不過你的仙玉非一般人所能抗衡,可不必太擔心。」

    卓文嫣臻首不語,原來兩情相悅的心上人如今為自己反目成仇,雖然親事虛假,但對於世上部份的人來說,成親是神聖的,遠不像耶律雲所想的那般隨意,也許世上只有他一個會把名教禮制拋開一旁不理。

    纖雲走上來搖了搖她的身子,聲問道:「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卓文嫣勉強笑了笑。

    纖雲踉隨她入了,知道她的脾氣,見她臉上不好,勸慰道:「雲哥沒什麼不好呀,姐嫁衣已經穿上了,總不能脫下吧。」

    卓文嫣抿嘴一笑,打趣道:「不如給你穿上算了。」

    「不理你了。」纖雲啐了一口,滿面嫣紅,含羞而去。

    ********************

    耶律雲回到楓華院,靜靜地坐在廳內苦思著,宇文慧和姬娉婷一左一右陪伴著他。

    「雲哥,敵人好像越來越多了,而你的力量又被封鎖,是不是太危險了。」

    「原本打算成親之後就把爹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後雲遊四海,修練仙玉、仙酒,沒想到這麼快就要正面面對批敵人,看來這次去平昌的代價的確不。」

    「雲哥,何不將爹像是紅綾姐姐一樣暫時送到鬼域去,那裡雖然恐怖,但絕對安全。」姬娉婷提議道。

    耶律雲搖了搖頭,道:「爹不比我們和紅綾嫂子,我們可以不吃不喝,他不校」

    「我把這事給忘了,看來事情還真難辦了。」

    「不如連夜用風獸把爹送走。」宇文慧看兩人愁眉苦臉的樣子,插嘴道。

    「爹正和卓照矢喝酒呢!動用風獸豈不是自討苦吃,而且一夜之間也跑不了多遠,把爹放在陌生的地方,還不如留在此處更安全。」

    「看來明天那一關是非闖不可了。」

    忽然,廳門前出現了一個身影。

    「什麼人?」耶律雲被猝然出現的男子嚇了一跳,這名男子竟然可以悄然無息地來到此處,他著實感到驚訝,心一緊,突然站了起來凝視著他。

    男子長得十分文雅,細長身影,身上穿著白絲繡金袍,腰裡繫著黃色腰帶,上面也繡著金花,腳下穿著一雙雲靴,頭上用白色布冠繫著,一眼望去看不出真實的年齡,沉穩的神態像四十歲,臉色紅潤又像二十歲的青年。

    宇文慧和姬娉婷對視一眼,一左一右飄到耶律雲的身側。

    男子掃量了耶律雲一眼,微微一笑,問這:「你是耶律雲吧?」

    耶律雲見他一副從容姿態,沒有絲毫的懼意,也沒有傲氣,表情很平和,心顧忌略減,反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深夜闖入我的屋子?」

    男子回頭看了看廳外的院落後,把門關好,走到耶律雲的面前,含笑道:「我是天界派來的召引使,召你脫離人界,榮登天界。」

    「天界!」耶律雲沒有露出驚喜色,只是有些詫異,按鬼王的說法,他早就符合登上天界的實力,只是不明白這位天界派來的召引使偏偏在這個時候趕來。

    召引使從懷取出一枚遺體雪白的王戒,正色道:「這是天界的召引戒,帶上它自然會登上天門,進入天界。」

    「哦!原來這麼方便!我還以為要爬山呢!哈哈!」耶律雲此時已沒有了敵意,笑著接下玉戒,感到玉戒觸手冰涼,隱隱有一股寒氣人體,卻讓人感到很舒服。

    召引使含笑道:「這枚召引戒只能用一次,用後即消失。」

    耶律雲井不著急戴上玉戒,拿在手裡把玩了片刻,又問道:「三十三天界,各不一樣,不知我將會去哪一天界?」

    召引使聽罷頗為詫異,望著他驚道:

    「你居然知道三十三天!」

    耶律雲微微一笑道:「這有什麼奇怪,修道者之知道這事的人恐怕不在少數,登上三十三天是家的原望。」

    「嗯!」召引使點點頭:「你會去三十三的第二十九天——明遠天。」

    「二十九天?」耶律雲聳了聳肩,問道:「為什麼不是從第三十三天開始?」

    召引使更是驚訝,但沒有多問,含笑道:「這事你不必知道,天界自會安排一切,你現在就可以起程了。」

    「讓我再想想。」耶律雲搖了搖頭坐回原位,忽然想起自己與卓文嫣的親事未成,而面前的召引使也沒有提及家眷,心感不妙,眉尖一挑,望著召引使急聲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明天我就要成親,你這麼做豈不是毀了我的親事?」

    召引使愣住了一下,搖頭道:「我不知道你的事情,當我接到明遠天的指示之後我就立即來找你。」

    「哦!」耶律雲看了看玉戒,又問道:「這枚玉戒是一個人用還是一家人用?」

    「這枚玉戒只能讓你一個人用。」

    耶律雲倏地抬頭盯著他,追問道:「不是說一人升天,全家都可以隨同登天嗎?」

    「你不是沒有家人嗎?」

    「我還有爹活著,怎麼會沒有家人呢?」

    召引使一臉愕然,思考了一陣搖頭道:「我只是召引使,其他的事我井不清楚。」

    耶律雲茫然地看著身後二女,如果不能把卓文嫣帶上天界,成親便沒有絲毫的意義,更令他詫異的是父親,雖然父親未必肯登上天界,然而如今的局勢,登上天界是安全的最保證。

    召引使見他居然沒有絲毫的興奮,反而有些不安和煩惱,不禁有些納悶,接引了無數人登天,這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不願意登上天界,猶豫了半天,忍不住問道:「你難道不想登上天界?」

    耶律雲苦笑一聲道:

    「我爹在這裡,總不能扔下他不管吧?明天我又要成親,妻室也不能不管。」

    召引使嘀咕道:「這其是不是有什麼緣故,天界傳來的資料,你沒有家人,甚至不是人。」

    「不是人?」耶律雲呆了呆,若有所悟地黠點頭,喃喃地道:「我的名字消失在生死簿上,也就是說我和爹之間的關係斷絕了?」

    召引使聽得真真切切,驚訝地望著他,問道:「你說你的名字從生死簿上消失了?」

    耶律雲看了他一眼,見他是天人的身份,點頭道:「不錯,鬼王親口說過,我的名字不在生死簿上。」

    「既然不在生死簿上,自然沒有父母妻兒,看來天界的指示並沒有錯。」

    耶律雲抬頭看了身邊的M女,猛地一驚,問道:「她們呢?」

    召引使打量了二女一番,問道:「她們又是什麼人?」

    姬娉婷冰雪聰明,搶先應道:「我們是他的法器!」

    「以魂魄作法器?」召引使為驚訝。

    「是啊,我們住在雲哥的手,不算是獨立個體,也不在生死簿上。」

    「嗯,原來如此,若是這樣,你們應該可以隨他登上天界。」

    耶律雲長長舒了口氣,提到噪子口的心也放了下來,想到如果不能把她們帶上天界,自己永遠也不會登天。

    召引使道:「你自己考慮吧,不過我還沒有遇到任何人放棄這個機會。」說罷便消失在空氣之,留下發愣的耶律雲。

    「雲哥,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只是爹去不成。」

    「爹不上天界也沒有什麼,我原本就打算把爹送到宇文哥那裡,只是卓姐姐的事情可不好辦,即使成親,也無法幫她登上仙界,明天的成親還有必要嗎?」

    二女都呆住了,無奈地對視,默然不語。

    一向樂天的耶律雲也不禁沉浸到一種無奈之,然而在他的心裡又彷彿有一種解脫的意味從心底裡冒出來,似乎以後再也不用承擔卓照矢的陰謀了。

    當然,他知道這一點對卓文嫣將會是個很沉重的打擊,所以他不忍,唯一慶幸的是他手上還有一枚玉戒,一枚可能徹底改變一切的玉戒。

    這一夜,他就在這種無奈而又輕鬆的情緒下度過了,然而一切都要繼續下去,繼續成親,繼續搏鬥,繼續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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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2 09:55
第六章 成婚大典

這個夜晚同樣有人不眠,茫茫碌碌的人群除了巡邏的士兵外,還有一群人正等待次日的盛典,不單是一場婚事,還是高陽附近諸國的道學名家彙集,為的只是一隻手,一隻晶瑩通透的無暇玉手。

    他們井沒有考慮到高陽的皇帝和軍隊會有什麼反應,也許是因為都份修道者把自己和政治官府隔離開了,處理道學界自己的事情井不需要理會官府的意願,也不需要去考慮官府的存在,事實上單憑這千餘名道士的實力,應該可以毀掉半個都城。

    天邊剛剛吐白,他們就起床了,一種無形的力量正刺激著他們的心靈。

    除了他們,似乎所有的京城居民都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日子,國師的神秘,美人的音容,皇帝親自主持的婚禮,都激起了他們的好奇心,有的一早就趕到卓府門外,等著看熱鬧。

    直到日躍當空,卓府門外的街道很快被擠得水洩不通,有的索性拿著椅子坐了下來,有的更爬上了房頂,氣氛一時問提升到頂點。

    各地湧來的道士也從四面八方湧到了卓府門口,烈子雨和仇仁各自領著一群人站在卓府左右兩側。

    隨著他們的到來,氣氛突然變得極為怪異,熱鬧和喜慶隱隱透出一絲緊張,原本滿臉笑容的居民們漸漸被這種氣氛所感染,都閉上了嘴巴,人山人海的街道上突然靜了下來。

    烈子雨和仇仁等人很快就察覺到自己的不苟一言會影響他們,連呼喚手下聲喧嘩,這才使氣氛恢復了原有的熱鬧。

    一隻藏著仙力的左手,得到了它就等於稱霸天下,也許就可以一舉登天。

    烈子雨貪婪的目光掃視著偌的府門,像是要透視裡面的耶律雲,還有那只左手。

    明湖八環隨在他身邊,被耶律雲差一點擊毀了整個明湖,心猶有餘悸,卻又想報仇雪恨,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教主,他會出來嗎?」

    「放心吧,這裡這麼多人等著看熱鬧,他能不出來嗎,何況我早有安排,城的百姓會要求他施術獻藝,此時就會有人挑戰,他是侯爵,又是卓照關的女婿,為了面子不敢不出戰到時候累也要把他累死。」

    「萬一官軍來犯呢?」

    「官軍!」烈子雨不屑地撇了撇嘴,道:「當日平之源四靈旗就擋住了萬人,何況我們這麼多道士,高陽皇帝若是不識相,我們順便把他宰了。」

    眾人聽了都笑了起來。

    城的這些舉動自然瞞不過卓照矢,只是他很清楚,一但這些身懷奇能的修道人鬧事,城的軍隊根本抵擋不了,索性任由出人。

    外面的熱鬧氣氛很快感染了整個卓府,一向平靜的卓府很少有如此喜事,所以丫環、僕人們各個眉開眼笑,喜氣洋洋,猶如過年一般。

    最為高興的莫過於耶律虎,雖然已經有了兩個媳婦,然而二女全都是魂魄,無法成親,又無法生兒育女,所以他更期待這位新媳婦為他添孫,興奮得一夜未眠,天色剛亮他就起來迫不及待地時走人楓華院。

    還沒踏人院子便聽到呼呼的風聲起,他知道兒子定是像往常一樣正在院內舞槍,不禁搖了搖頭,進去一看,果然見耶律雲如猛虎般在院子跳躍騰挪,手銀槍如同一條銀龍在院內來回飛舞,虎虎生風,姬娉婷和宇文慧二女正飄在院角一邊細語,一邊看著心上人練槍。

    「雲,你怎麼又練槍了,今天可是你的喜日子。」

    耶律雲徹夜未眠,心為登上天界的事深感煩惱,所以一早就起來舞槍,看見父親到來,他暫時按捺心的煩悶,抹了抹額上汗珠,收槍走到父親面前,抉著他坐下,含笑道:「又不是什麼事,不必著急。」

    耶律虎滿懷興奮,笑罵道:「你這孩子,成親是人生事,豈能兒戲,文嫣可是千里挑一的好姑娘,能嫁給你是我們耶律家的福氣,你這麼不在乎實在太失禮了。」

    「我知道,時辰還早呢!」耶律雲知道父親的心思,不由暗暗歎了一聲。

    事情的複雜遠遠超乎尋常,利益、矛盾、陰謀、爭鬥、仇恨,這一切都似乎輿婚姻相伴而來。

    耶律虎慈祥地望著飄到這邊的姬娉婷和宇文慧,微微歎道:「可惜你們都是魂魄,沒辦法成親,實在有些可惜。」

    二女相視一笑,齊聲應道:「爹,我們沒事,只要能與雲哥在一起就好。」

    耶律雲看著頭髮斑白的父親,忽然想起天界召引使說自己沒有任何親人,不禁有些慨然忖道:「就算檔案記載我沒有親人,我也不能不認爹,無論如何也要讓爹安享晚年。」

    耶律虎見兒子目光發直,神不守舍,笑道:「雲,你在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想一會兒拜堂的事?」

    「沒什麼,一時走了神而已。」耶律雲笑了笑,轉頭對二女道:「你們陪著爹,我去看看卓姐姐。」

    二女知道他的心還在猶豫是否成親,嫣然一笑,以示鼓勵。

    耶律雲苦笑著搖了搖頭,慢慢地走出了院子。

    府內的僕人不多,所以追上這種事有些忙不過來,奔來跑去,忙忙碌碌地準備著成親典。

    看著每一張喜色洋洋的笑臉,耶律雲遊不是滋味,似乎整個府內唯一沒有高興的只有他,不禁伸手摸了摸藏在懷的玉成,如果昨夜沒有得到這枚玉戒,現在也不會如此煩惱。

    他低著頭走了一陣,不知不覺來到了卓文嫣的住處,纖雲見他神情古怪,有些好奇,笑著迎了上來,問道:「你怎麼來了?」

    耶律雲呆了呆,轉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踏入了卓文嫣的宅院,笑道:「我來找文嫣說話。」

    纖雲卻推攘著他出了院子,悄聲嗔道:「今天是喜的日子,現在不能見,一定要等到拜完堂才能,這是規矩。」

    耶律雲搖頭笑了笑,望著張燈結綵的院落,道:「我有事想問問她。」

    纖雲嬌笑道:「不行,說好了不能見,難道你真的這麼急嗎?」

    耶律雲拿她沒有辦法,沉吟了片刻道:「好吧,你幫我問一句話。」

    「哦!」纖雲見他神色凝重,不敢再嘻笑,看著他問道:「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你替我問問,如果我不能幫她登不上仙界,一切還有必要繼續進行嗎?」

    纖雲聽得一臉茫然,呆呆地問道:「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照我的話問吧。」

    「嗯!」纖雲茫然走人院,不一會兒又走了出來。

    「怎麼樣?」

    纖雲搖了搖頭,不解地道:「姐怪怪的,聽完之後坐著發呆,一句話也不說,後來我催問了幾次,姐才點了點頭。」

    「嗯!」耶律雲搖頭道:「既然她決定了,我也無所謂,一切照舊吧!」說罷便轉身往回走。

    纖雲見他神色間有一種無奈感,心一慌,便追上去拉著他的手臂,問道:「雲哥,沒出什麼事吧?」

    耶律雲微笑道:「沒事。」

    纖雲攔在他面前,一雙幽黑的眸子直直地盯著他,催問道:「我知道你一定有事,告訴我吧!」

    耶律雲知道她關心自己,也很感動,親匿地摸了摸她烏亮的秀髮,含笑道:「別擔心,一切都會很順利。」

    纖雲滿懷深情地看著他,匿哺地道:「我很羨慕姐。」

    耶律雲微微一歎,面前的這位亭亭王立的美人已不在是原來的美少女,算起來纖雲是從玲瓏天回到人界後的第一個朋友,一直維持到現在,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卻有著很深厚的感情。

    「辣椒,其實不用羨慕你家姐,她井不如你想像的那麼幸福,嫁給我本身就是一種勉強和無奈,而且還牽涉許多事情,我想她會羨慕你,因為你的周圍一直都很單純。」

    纖雲滿臉驚訝,沒想到成親之日,他會說出這番話,凝視著他問道:「難道你還是不願意嗎?」

    耶律雲微微一歎道:「似乎女人跟著我只會倒霉,慧兒變成了仙魂,娉婷也變成了鬼魂只要跟我扯上關係都有些災難,那一次你跟著我不也差一點死在妖籐之下嗎?」

    纖雲想起當時與他在海島島上的事,不由地俏臉染脂,羞澀道:「那一次我們不是安然度過了嗎?」

    「也許是你有福吧!」耶律雲笑了笑又歎道:「你一直在卓府,不知道外面的事,我現在的敵人遍佈天下,以後的日子不一定會好過啊!」

    纖雲嚇得花容失色,扯著他的衣服,急聲問道:「怎麼會變成這樣?」

    耶律雲揚了揚左手,苦笑道:「這隻手價值千萬白銀,想要的人太多了。」

    纖雲驚愕地目光移到他的左手,玉手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晶瑩剔透,閃閃放光,任誰看了都會注視幾眼,她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光滑的玉手。

    「我的力量全在這隻手上,沒有了這隻手,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可天下想要這隻手的人越來越多,等消息傳開之後,恐怕我每到一處都會有許多人在等我。」

    纖雲擔憂地道:「難道沒有解決的辦法?」

    「當然有,一是離開人界,二是擁有無人能敵的力量。」

    纖雲點了點頭,看著他問道:「原來你在擔心這些。」

    「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沒什麼可以擔心的,我可以隨時跑到鬼域或是魔畫之……」

    忽然,他神情一呆,眼發亮,臉上忽視喜色。

    纖雲被他突變的表情嚇壞了,搖著他的身體喚道:「雲哥,你怎麼了?」

    耶律雲看了她一眼,忽然興奮地笑了起來,喜悅的想著:「對呀,我怎麼把魔畫忘了,如今我可以從容進出,可以把爹暫時送進魔畫,那裡有兩位仙人保護,一定不會有一事,即使卓照失親自去也未必能做什麼。」

    纖雲見他忽喜忽優,茫然不知所措,呆呆地望著他。

    「你回去吧,我回去見爹。」耶律雲朝她笑了笑,接著飛奔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纖雲茫然著望著他的背影。

    回到院,宇文慧和姬娉婷見他滿臉喜色的地來跑回來,都感到有些不瞬。

    「雲哥,你怎麼了?」

    耶律雲回頭看了看院子,聲笑道:「我想到辦法保證爹的安全。」

    「什麼辦法?」

    「把爹送到魔畫裡去。」

    「魔畫?」

    「嗯!魔畫裡有兩位仙人,而且攜帶魔畫既安全又輕鬆,只要攜帶足夠的食物就行了。

    「對呀,這個辦法最好,而且那裡比鬼域更加舒服,爹一定喜歡。」

    耶律虎詫異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耶律雲拉著父親坐在石凳上,正色道:「爹,外面有很多敵人要對付我,我怕波及爹,所以一直在想辦法安置爹的去處。」

    耶律虎驚失色,急聲問道:「什麼?有很多敵人?」

    「是,那些都是道學名家,其還有很多陰狼狡詐之人,他們一定會以爹來要脅我,所以我打算把爹送到安全的地方。」

    耶律虎忽然發現兒子完全成熟了,不再是當年那個滿山追逐獵物的少年,不禁感覺到自己老了,想著,他微微一笑道:「不必擔心,一切就按你的意思去做吧,只要不對你造成麻煩就好。」

    「怎麼會麻煩呢,我和爹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只盼著爹能安享晚年,這次也是迫不得以才做出這種決定,不過爹可放心,只要過了這次的難關,很快就能把爹送到更好的地方恰養天年。」

    「爹聽你的,你認為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耶律雲和二女相視一笑,心的石放下了一半,至於另一半則是卓照矢的秘密。

    「快去梳洗吧,時辰就快到了。」

    耶律雲沉吟道:「爹,雖然有岳父坐鎮,但今天一定會有批的人前來。」

    「你是侯爵,是官,怎麼不叫皇上派兵呢?」

    「那些人和我一樣,都不是普通人,派兵來也沒有用,反而招至更多的人受累。」

    「他們要幹什麼?」

    「有的尋仇,有的解恨,不過多數的人還是要我這只左手。」

    耶律虎一生部份時間都在純樸山林度過,即使從軍的日子也沒有經歷什麼,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有人要兒子重新獲得的左手,頓時感到胸悶氣直冒,憤怒地道:

    「那些人怎麼能這樣,好不容易有了一隻手,就算是金手也不能硬搶呀!」

    「爹放心,他們搶不走的,我現在只怕他們拿我沒辦法所以對付您。」

    「我一切都聽你的安排。」

    耶律雲井不知道皇天山和龍潛閣等道人為什麼要選擇成親之日鬧事,也不清楚今日是否會有事情發生,至少舒王龍不會看著自己順利地娶了他的心上人,只要有一個人員事,其他的人絕不會坐視不管,想必更多的人將會前來混水摸魚。

    時間一點點推移,府外的人越來越多,然而隨著高陽皇帝的駕臨,府外的街被清出了一塊空地。

    高陽皇帝算是個庸碌無為的人,但井不是個壞人,溫和而友善,看不出半點的皇室威儀卻給人好感,所以依然得到朝臣的忠誠,而他本人對道術極為崇敬,對卓照矢也同樣尊敬。

    耶律雲井不喜歡這種場面,但事到如今只能硬著頭皮接待高陽皇帝,事實上這還是他第一次面見皇帝。

    當他踏出卓府門之時,立即引起了一陣騷動,身著紅色新郎禮服的他站在陽光下顯得光彩奪目,再加上府門前的一塊空地被清空了,所以他自然而然就成為了焦點所在,甚至連皇帝的儀仗也顯得淡然無光。

    當然,人們各懷心思,有的看著他的臉,有的只看著他那只包在手套的左手。

    「參見皇上。」耶律雲井沒有行跪拜之禮,只是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以示尊敬。

    然而他這一舉動立即引起一陣嘩然,連皇帝都平起平坐,如此氣勢,輿國師卓照矢一般無二,人們又隱隱看到了下一任的國師。

    高陽皇帝見到他很高興,井沒有介意他的行禮方式,親切地拉著他的手,笑道:「耶律愛卿,早就聽聞你的名,今日一見果然氣宇軒昂,威武不凡,不愧是國師親自挑選的女婿。」

    「皇上過獎了。」耶律雲一邊笑,一邊打量這位高陽皇帝,面色很自,看上去不太健康眉尖黯黃,眼窩微陷,雖然一身皇袍金光燦爛,卻無法掩飾衣袍內衰弱的身軀。

    後面的文武百官—一道賀,見過耶律雲的人著實不多,所以都走上來打量著他。

    耶律雲雖然不耐煩,但也壓著脾氣—一接待了來賓,忽然他眼睛一亮,因為面前出現趙松林的身影。

    這兩年趙松林還在軍,而且一路陞遷,如今竟坐上松南城太守的位置,聽說耶律雲要娶親,怎能不來,只要礙於官場規矩,所以直到此時才來相見。

    「趙叔叔!」耶律雲看著如親人般的趙松林,心一陣感觸,欣喜地衝了上去。

    趙松力著拉住他的手臂打量了他一陣,點頭道:「雲,現在真是個人了,而是還是遠近馳名的人物。」

    「趙叔叔也沒有變呀!還是這麼精神。」耶律雲的臉上露出純樸而又憨厚的笑容。

    耶律虎見到趙松林也極為高興,自從進京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山村的老鄉,如今一見,怎能不興奮莫名,街上來抓著趙松林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老哥好福氣啊!有了這麼一個兒子。」趙松林對著耶律虎笑道。

    耶律虎笑著道:「呵呵,這孩子還算爭氣,最好再給我添個孫子就好了。」

    「這還不容易,雲,成親之後可要努力一點哦!」

    耶律雲笑而不語,他知道自己也許永遠也不會有孩子,除非自己真的娶了卓文嫣,然而此刻他的心裡井沒有這種打算。

    忽然,八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賀喜的人群之,井排隊進府,不是別人,正是當時與他一戰的明湖八環。

    為首的還是干環環主楊今,只見他手捧一個禮盒來到耶律雲的面前恭敬地道:「明湖特來道賀,區區薄禮請耶律侯爺笑納,以前若有種種冒犯之處還望海涵。」

    面對連連道歉的楊今,耶律雲愣了一下,臉色有些沉,抬頭望了一眼,淡淡地道:「你們的教主不是一起來了嗎?」

    「我們教主自從上次事情之後深知您的實力非皇天教可比,所以特命我們先來請罪,待您婚事之後,再來負荊請罪。」

    「哦!我今天事忙,無暇招待你們,等你們的烈教主來的時候再一併招待吧!你們可以離開了。」耶律雲當然不會相信他們的話,竟然眾目睽睽將他們拒絕了。

    明湖八環一個個氣得臉色紫紅,眼冒怒火,恨不得撕了他。

    一旁的李威走了過來,問道:「姑爺,出了什麼事?」

    耶律雲指著八人淡淡地道:「這八人硬要送禮,你送他們每人一兩銀子以示謝意!」

    八人一聽此話,更是呆不下去了,然而他們知道自己的實力與他相差太遠,如果率先鬧事只會自討苦吃,只好瞪了他一眼,快快離開了。

    他們剛走,仇仁領著人又來道賀。

    對於仇仁,耶律雲並沒有用同樣的態度對待,朝著仇仁微微一笑,道:「原來是少閣主別來無恙?」

    仇仁自然是惺惺作態,拱師道:「如此盛事,我怎能不來道賀,何況我們又沒有仇恨只不過曾有一點磨擦而已,我想耶律兄才高量,定然不會介意。」

    耶律雲心念一轉,笑著應道:「少閣主請到府內稍坐。」

    仇仁看著他冷漠的趕走了明湖八環,心本有些擔心,此時見他盛情相邀,心喜,自寸得計,拱了拱手向屋內走去。

    烈子雨看到這個景象,氣得哇哇叫,然而上一次的經歷使他見識到耶律雲的實力,雖然嘴裡一直都不承認自己失敗,但心裡著實有些害伯,只好等待時機。

    其他的修道者有不少人都上去見禮,當然,這些人井不全是前來挑惹事的。

    耶律雲—一還禮。

    天縱子也領著一群道衡院的人來到府門,耶律雲見他格外高興,便請門口的人領著他們進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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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2 09:55
第十四冊 第一章 橫生枝節

禮廳內,卓照矢正陪著高陽皇帝和幾名臣,耶律虎則與趟林坐在一起有說有笑。

    忽聽府門的人高聲喚道:「銳國賀使到。」

    高陽皇帝笑道:「國師,你女婿也是銳國的王爺吧?」

    卓照矢捻髯笑道:「不錯。」

    「將來他會不會跑到銳國去做國師?」

    「皇上放心,他絕不會到銳國去。」

    「太好了,看來我也該給他封個王爵,否則太不公平了。」

    談笑之際,一名英俊的青年穿著銳國官服傲然踏入了禮廳,掃了一眼在坐之人,逕直走到高陽皇帝的面前,躬身行了一禮道:「銳國使臣司涵參見陛下。」

    「想不到銳國也派了使臣前來,怎麼沒有事先通知一聲?」

    「一個月內從銳國趕到此處,實在太過匆忙,今日剛到,知道陛下來到此處觀禮,所以直接來此請安。」

    「哦,原來如此,你來的正是時候,成親之禮還沒有完成,坐下來一起來觀禮吧。」

    司涵淡淡一笑,轉身朝著卓照矢有一禮,道:「國師聲名遠播,今日看外面觀禮之人如海如潮,真是讓我開眼界。」

    「司人過講了。」卓照矢並不知道他與耶律雲之間的恩怨,然而見他笑意不真,眼神還有細細殺氣隱藏,微微一笑,心立時明察。

    司涵坐在卓照矢身邊,打量了堂內一眼,見這裡張紅掛綵,喜氣洋洋,不由地想起自己成親之日,耶律雲呼風喚雨,毀城奪妻,不由地牙齒緊咬,拳頭緊攥,眼射出縷縷寒光,令人生畏。

    卓照矢緩緩瞥了他一眼,眼暗暗顯出一絲陰森之氣。

    耶律雲把天縱子送到宅內,又與他聊了一陣,這才走向禮堂。踏入禮堂的時候,他才發現司涵的身影,不由地一愣,隨即臉沉了下來。

    司涵看著他更是怒火燒,突然站了起來,眼的寒芒如利刃一般直指著他。

    耶律雲早就知道他會來鬧事,但司涵的實力他很清楚,所以並沒有太在意,視若無睹的掃了一眼,又轉身離開了。

    司涵正想破口罵,卻發現人走了,急走追去一看,只能看到滿院全是賀客,耶律雲的身影根本找不到,不由地暗罵一聲,甩身走回原處坐下。

    卓照矢瞄了他一眼,笑了笑,從耶律雲的反應和神態,他完全領悟到司涵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敵手,因此不再理會。

    耶律雲回到府門口,繼續迎客,沒想到兩名等待已久的客人終於到了,當他迎向舒玉平那對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睛時,他知道麻煩要開始了,這對父子與卓照矢一樣,都是心腹之患。

    舒玉平滿懷恨意而來,臉色極差,一點也不像是賀喜,反而似是尋仇而來。

    李威看得真切,用肘子輕輕碰了耶律雲一下,聲提醒道:「姑爺,舒少爺來勢凶凶,今天怕是要鬧起來,你可要心點。」

    「李哥,我已有安排,不過萬一他們太早鬧起來,你千萬別摻和進來,把我爹帶走就校」

    「我明白。」

    舒越龍率先迎了上來,滿臉堆笑,拱手道:「賢侄喜啊!」

    「舒伯父請到堂內,岳父正在陪皇上。」

    「好,好,我現在就去。」舒越龍扯了扯兒子的衣服,拉著他步入了卓府。

    舒玉平走過耶律雲的身邊回頭冷冷一笑道:「今天你要是能活著走入洞房,我就不姓舒。」

    耶律雲泰然自若地笑了笑,沒有理睬他。

    反而是李威緊張地抓著他的手臂勸道:「姑爺,舒少爺眼藏殺氣,看來這回是真的要鬧事,您快進去應付吧!」

    「有岳父在,他們父子暫時還不敢怎麼樣。」

    「萬一……」

    耶律雲淡淡一笑,道:「別太擔心,麻煩是擋不走的,今天的局勢我早就想到了,不過親事是岳父定的,我身為後輩當然只能全力奉校」

    「嗯,成親的日子是不能亂改,可是明知這些人要鬧事,卻任由他們行動,總是太麻煩。你在這迎客吧,我去看看。」

    □□□

    「時辰已到,新人拜堂。」司儀的一時叫喚使喧鬧的卓宅突然靜了起來,隨後便是哄起叫好聲。

    正當耶律雲再踏入禮堂之時,等候已久的司涵終於發難了,只見他怒目騰身而起,朝著耶律雲冷冷一笑,喝道:「耶律雲,你如今已有新人,還不放我的妻室?」

    一語既出,滿堂嘩然,原本喜氣洋洋、喧嘩熱鬧的場面突然靜得鴉雀無聲,喜氣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驚訝和鄙疑、疑問的目光一點點凝聚在耶律雲的身上。

    司涵嘴角閃過一絲陰笑,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無論耶律雲如何辯白都會失面子,而且礙於環境,也不會輕易動手。

    耶律雲一臉淡然,似乎早就料到有這種情況,也許他從來都沒有為了面子而擔心,所以從容地踏前一步,淡然地盯著司涵,像是在看著一隻瘋狗似的,目露不屑之色。

    多數人被他這種氣度和神態弄得茫然而驚訝,愣愣地看著他,只有卓照矢安然端坐,輕閒地拿起茶碗細細地品了一口,完全沒有理會場面的混亂。

    舒玉平一直在等機會,沒想這麼一個青年官員竟然搶先一步,而且一出口就是更加尖銳的問題,不由心喜,站起來冷笑一聲,出言譏諷道:「想不到耶律侯爺有奪別人妻室的嗜好,卓家姐怕也是奪過來的吧?」

    這一句話無疑是火上燒油,更令驚訝的人們目瞪口呆。

    不少官宦子弟都經歷過當日在城門外的一戰,所以都知道耶律雲帶了一個美貌的女子前來,沒想到竟是奪人之妻,忍不住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原來他是這種貨色。」

    「好色之徒,居然搶別人老婆!可恥!」

    「……」

    耶律雲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緩緩轉頭看了舒玉平一眼,眼神並沒有憤怒,而是有些可憐他,如果不是舒玉平自己放棄了機會去娶冥王的女兒,又怎麼會有今天的麻煩,以至這場婚姻並沒有哪一方得到好處。

    「怎麼不說話了?莫非是心虛?」舒玉平得勢不饒人,試圖以一種咄咄逼人氣勢壓倒耶律雲。

    耶律雲很坦然,朝他淡淡一笑,反問道:「舒玉平,國師在這裡,卓家姐是不是我奪過來的一問便知,何必多言。」

    霎時間目光如含跳升的太陽,移向卓照矢。

    卓照矢這時才悠然地放下茶杯,淡淡地道:「師侄,你棄我女兒不顧,另結新歡,現在居然來指責我女婿,昨日還來惹事,我是看在師弟的情份上不想欺負一個輩。」

    矛頭頓時又指向了舒玉平,沒有人想到原來他竟是賊喊捉賊,對於舒玉平的印象立即變壞。

    舒玉乎窘得臉色通紅,轉頭望了一眼父親。

    舒越龍前來賀喜並不是因為卓文嫣的事情,然而兒子的衝動著實令他有些懊惱,然而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見他如此也不能不幫,輕咳一聲道:「玉平,此事是司人與耶律賢侄之間的恩怨,你就不必多言了,還是聽司人說吧!」

    司涵原本見眾人的目標轉向了身邊的青年男子為高興,他雖然想奪回姬娉婷,卻不想第一個與實力強的耶律雲正面搏鬥,然而看著舒玉平落於下風,心裡又猶豫了一下,聽到舒越龍的話,他立即明白,這分明是將他擋在前面,而坐收漁翁之利,因此更是猶豫了一下,然而事已至此,如果不能挽回顏面,將耶律雲駁倒,自己恐怕再也沒有面目活在世上了。

    想著他再次喝道:「耶律雲,其他的事我不管,快還我妻子。」

    耶律雲有些不耐煩,轉頭望著司涵冷冷笑道:「娉婷是我的人,她不甘心嫁給你,何況此事你們的左相已經出言廢除親事,難道你不知道嗎?」

    司涵掃堂外看熱鬧的人一眼,發現仇仁等人正往這裡擠來,還有其他的道士,也都蠢蠢欲動,心定,冷冷笑道:「我與她已拜堂成親,她是我司家的婦人,我們才是夫妻,你當日在我城裡劈城撒雨,將我妻子強搶而去,真是卑鄙無恥的人。」

    耶律雲雙眼一瞪,傲然道:「拜堂又如何!天下的禮教制度都是廢話,姬娉婷喜歡我,我喜歡她,只要心心相印,拜不拜堂又如何。」

    在坐都是名士,聽了這麼一番話,都為之側目,沒想到耶律雲竟然如此漠視禮數。

    司涵幾乎氣暈過去,沒想到他竟然連法律和禮教制度都否定了。

    正當舒玉平意氣風發之際,司涵卻更加憤怒了,如果按照耶律雲所說,自己便成了逼人成親的壞人,原本的理直氣壯就會成為強詞奪理,身為銳國重臣的他如何能嚥下這口氣,憤然叫道:「我原以為你卑鄙無恥,想不到你竟然渺視法理制度,真是個無君無法的人,不,應該是禽獸。」

    「司涵,這裡是高陽境內,你在此辱罵西寧侯,是不是太過份了。」高陽皇帝有些看不下去了,怕因此惹惱了國師,突然站了起來,直斥司涵。

    司涵原本想用道理禮儀的規範來打擊耶律雲的聲望,迫使他歸還姬娉婷,沒想到事情並不順利,但他也並沒有放棄,因為他所持的不只是言辭,還有外面的上千名道士。

    「皇上,我只不過是就事論事,也是為了卓姐的幸福,把她嫁給如此一個目無法度,不知廉恥的人,絕不是明智之舉。」

    「司將軍,朕念你是銳國使者,不與你計較,再敢多言,朕就不客氣了。」

    舒玉平見司涵不能得勢,又忍不住指著耶律雲譏諷道:「既然如此,你現在又何必惺惺作態,來拜堂成親。」

    耶律雲礙於卓文嫣的關係,本不願意與他一般見識,然而此時見他咄咄逼人,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胸難免有些胸口,冷笑道:「我尊重文嫣和岳父的意願,所以才行此禮,依我的脾氣,直接帶她走就行了。」

    舒玉平怒,喝問道:「按你所說,如果她的心在別人身上,即使你們拜了堂也不算夫妻?」

    「當然,如果她不願意留在我身邊,我絕不會強留,任她遠走高飛。」

    「好,我這就去問她。」舒玉平猝然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陣興奮和一陣冷嘲,嚷道:「請文嫣出來,我要問她當年的事還算不算數。」

    兩人這一番絲毫不顧禮教制度的對話再次在室內掀起了波瀾,一個完全忽視拜堂成親的嚴肅性,另一個卻借此機會欲奪回佳人,如此景況,事先誰也無法預料到,就連卓照矢也感到出乎意料之外。

    耶律雲淡淡地道:「舒公子若有興趣自己去找文嫣,我絕不阻攔。」

    「好!」舒玉平絲毫不顧卓照矢在場,抬腿就往堂外走去。

    「侄兒且慢。」卓照矢輕喝了一聲。

    舒越龍卻站了起來,攔住了他,含笑道:「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只要看著他們就行,何必橫將阻撓。」

    卓照矢眼寒光暴閃,在他的臉上來回掃視了一陣,森然道:「玉平侄兒既然已經娶了冥王之女,又何必再來鬧事?」

    舒越龍陰陰一笑,道:「師心知肚明,你招耶律雲為婿難道只是為了女兒?」

    「哼,不為文嫣又能為誰?你別忘了,這兩年他們一直在一起,早就成了夫妻,今日拜堂正如我女婿所言,無非是為了形式而已。」

    舒越龍盯著他半晌,心頭忽然飄過一念,神色驟變,冷冷地問道:「莫非你的目的是我們父子?」

    卓照矢笑而不答,轉身走到高陽皇帝身邊聲地聊了起來。

    舒越龍低著頭沉吟了半晌,臉色越來越沉,眼角瞥了卓照矢幾眼後又坐回原位。

    忽然披著紅嫁衣的卓文嫣裊裊而入,金釵玉面,青絲柳眉,櫻唇粉頰,靈眸俏鼻,金色繡鳳的嫁衣顯得婀娜多姿,看得旁觀者無不目瞪口呆,都被這高陽第一美人弄得心動不已,有的更是垂涎三尺,口水沾濕了衣襟,更多的則是妒忌耶律雲的艷福。

    舒玉平呆呆地看著芙蓉,整個僵住了。

    卓文嫣走到高陽皇帝面前福了一福,然後走到耶律雲面前,朝他嫣然一笑,道:「讓你受累了。」

    耶律雲微微笑道:「姐姐怎麼出來了?」

    「聽說有人鬧事,所以來看看。」卓文嫣臉色一沉,望著舒玉乎問道:「舒哥,是你在鬧事嗎?」語氣冰冷,藏著濃濃的斥責之意。

    舒玉平心一寒,凝視著她問道:「文嫣,耶律雲說不管俗禮,只問感情,如果你不願留下在他身邊,隨時可以走。」

    「嗯,我知道。」卓文嫣朝耶律雲笑了笑。

    舒玉平看著心有氣,但沒有發作,而是深情地看著她,柔聲問道:「文嫣,跟我走好嗎?我們以前不是一直都很好嗎?」

    卓文嫣搖了搖頭道:「卓哥,今天我是耶律家的媳婦,以後都是。」

    「難道你……」舒玉平驚呆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卓文嫣真的想嫁給耶律雲,因為他從不認為耶律雲配得上風姿綽約的卓文嫣。

    卓文嫣真摯的說道:「舒哥,你的心意我心領了,只是婚姻是父親定下來的,也是我同意的,絕無更改的餘地,若是舒哥念及舊情,就留下喝杯水酒。」

    原本幻想著卓文嫣會甩下耶律雲跟自己遠走高飛的舒玉平傻了,直愣愣地望著美麗絕倫的面容,如何也無法相信自己是失敗者,滿臉急得通紅,臉部的肌肉擠在一起來,因憤怒而變得猙獰恐怖,讓人望而生畏。

    卓照矢按捺不住了,成親是他的計劃之最重要的一步,如果不成,影響會很,所以他站起來怒喝道:「舒玉平,你若再敢鬧事,就別怪我趕你出府了……司儀,拜堂吧!」

    司儀見素來溫文爾雅的國師居然動火了,嚇了一跳,連忙喊道:「良辰已到,新郎新娘交拜天地。」

    耶律雲微微一歎,這場古怪的婚姻帶來了許多麻煩,又藏著許多陰謀,其卻又沒有任何感情,不由地心感慨,然而看著纖雲為卓文嫣蓋上了紅頭巾,知道事情再也不可避免了,只好放鬆心情,牽著卓文嫣走到了禮堂正。

    舒玉平眼冒火,恨不得砸了這座禮堂,然而舒越龍按住了他,他此時全副心神全在卓照矢之上,剛才的一番對話使他越來越有所顧忌。

    他看了父親一眼,雖然無奈,卻也只能按捺心怒火,眼睛直視地面,不想看到原本屬於自己的女人與別的男人拜堂成親。

    也許是卓照矢的發怒震攝了整個禮堂,再也沒有人敢發出異議了。

    司涵雖然不憤,卻不想惹卓照矢,何況自己的事與卓家無關,犯不著招來強擔

    堂外的仇仁自從卓文嫣踏出禮堂之後,眼睛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她了,他本不喜女色,然而卓文嫣的風姿的確讓他醉倒,因而此刻的心裡除了要搶玉手之外,還要奪得美人。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成親之禮進行得很順利,耶律虎尤為高興,剛才的紛擾著實令他頗為擔心,直到此時,他才鬆了口氣,笑咪咪地看著兒子和媳婦,樂得合不攏嘴。

    耶律雲並沒有任何感覺,只是看了卓文嫣一眼,然後朝著父親身邊的纖雲和李威施了個眼色,示意他們把父親請走,因為一場戰會接下上演。

    果然,禮剛成,司涵又發難了,這也是眾人商量好的,以耶律雲奪妻為由,向他發難,而其他的道士則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為由,參與戰鬥,如此一來便名正言順,也不會引起來高陽軍隊的不安。

    「耶律雲,如今你已娶了妻子,快把我妻子還來。」

    卓文嫣忽道:「司人,姬妹已經離世了,你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呢?」

    「什麼!」司涵呆了呆,臉色更加陰沉,咆哮道:「好啊!耶律雲,一定是你幹的好事,一定是你為了她害了我妻子。」

    卓文嫣原想幫著勸說,沒想到適得其反,又氣又惱,拉著耶律雲的手道:「他居然如此蠻不講理,不如叫姬妹出來吧!」

    耶律雲拍了拍她的手,輕鬆地道:「放心,他們的目的眾人皆知,不過是做場戲而已,這裡有我和岳父應付,絕不會有事。」

    「嗯!」卓文嫣凝視著他片刻,嫣然一笑。

    姬娉婷在玉叫道:「雲哥,讓我出去解釋吧!」

    「娉婷,就算你百般解釋也只有一個結果,這裡道士太多,這些人不喜歡陰魂留在人界,所以你還是別出來了。」

    「嗯!」

    司涵見他不語,意氣風發,轉身朝著堂外眾人高聲叫道:「家聽好了,這個耶律雲殺我妻子,此仇不共戴天,然而這裡上至高陽皇帝,下至眾官,一味袒護搶人妻室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知道諸位都是名動一方的人物,難道就沒有人出來為在下出言嗎?」

    「遠林四子」早有準備,率先叫了起來:「不公平,太不公平了,耶律雲,你要給一個公斷。」

    「此事如果不給個了斷,一定會讓天下人恥笑,請皇帝三思。」

    仇仁見他們終於鬧事了,心喜,連忙給身邊的三十六島島主施了個眼色,這三十六人心領神會,也聲叫嚷了起來,其餘的修道者們紛紛出言助威。

    霎時間,氣氛提升到極點,普通人不知道內幕,只見到群情洶湧,氣勢高漲,都不禁為之咋舌,有的人也禁受不住這種氣氛,一起叫了起來。

    高陽皇帝見到這種情況,有些不知所措,急忙拉著卓照矢的手臂道:「國師,還是給個交待吧,若是人已死,我看還是賠罪了事。」

    卓照矢卻掃了舒氏父子一眼,淡淡地道:「皇上放心,這些耶律雲自會對付。」

    「哦!看來國師對西寧侯信心十足啊!」

    「人界之能傷他的人已經不多了,這些人只不過是烏合之眾,皇上可放心。」

    「如此甚好,朕就在此看西寧侯如何展神威。」

    耶律雲自知道烈於雨必然來了,也許黑臉道人和言冬名也會前來,轉頭伏在卓文嫣耳邊聲道:「今天仇敵太多,姐姐千萬不要離開岳父,我怕他們惱羞成怒,傷及姐姐。」

    卓文嫣含笑點頭道:「我知道了,你也要心。」

    耶律雲發現現在與她說話感覺有些怪怪的,不由搖了搖頭,踏出禮堂,高聲喚道:「既然家都有異議,我自然會給家一個交待。」

    「耶律雲,除非你能戰勝我們,否則休想安寧。」

    「哦,原來你們想打架,既然如此,放馬過來吧。」

    司涵喜,瞥了仇仁一眼後,高聲叫道:「院子太,我們到街上。」

    耶律雲知道他要聯合昊天山和眾多沒有進來的道士,然而他並沒有拒絕,有了那枚召引戒,想離開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何況他對自己被封存了一半的實力依然信心十足,一個不在生死簿上的人會不會死,也許這是他很想知道的事情。

    「我去拿槍。」

    司涵和仇仁對視了一眼,都點了點頭,誰也不相信耶律雲會在這種場合逃走。

    看著一群人走向府內,耶律雲掃了卓照矢一眼,對於他這種高深莫測的平靜,心還是顧慮重重,猶豫了一下,他走到卓文嫣的身邊道:「我去看爹,你陪我去吧!」

    卓文嫣溫順地點了點頭,隨在他身邊離開了禮堂。

    卓照矢似乎察覺到什麼,眼神藏著一絲疑惑,耶律雲的反應似乎不在他掌握之,這使他有些不安,然而當他看到虎視眈眈的舒家父子,想挪動的身子又停了下來,然後拿起茶碗呷了一口,腦子裡思索著自己的佈置。

    舒玉平輕輕踢了踢父親的腳,聲問道:「爹,我們怎麼辦?」

    「那些人的目標是耶律雲,他的那只左手的確不同凡響,也許卓照矢正是為了這隻玉手才招他為婿。」

    「我們還要等多久?」

    「別總想著女人,只要有了實力,何愁人不到手,別忘了,卓照矢身上的寶貝可不比玉手差。」

    「他會動手嗎?」

    「我雖然不知道他的計劃,但如果耶律雲被殺,他的計劃也就會受影響,斷然不會袖手旁觀。」

    「嗯!」舒玉平望著禮堂外,腦子裡儘是卓文嫣的倩影,後悔沒有早一點把人弄到手,否則也輪不到一個殘廢子。

    然而耶律雲卻在施緩兵之計,帶著卓文嫣來到父親所在院時,耶律虎、纖雲和天縱子早就在裡面等著。

    卓文嫣看著院放著幾個包裹,還有十幾個水桶,不禁有些驚訝,好奇地問道:「這是要幹什麼?」

    「姐姐一會兒就知道了。」耶律雲笑了笑,轉身走向父親,關懷地問道:「爹,您沒事了吧?」

    耶律虎擔心地問道:「雲,我們要上路了嗎?」

    「上路?去哪兒?」卓文嫣驚訝地看著耶律雲,眼全是疑問。

    耶律雲微微一笑道:「姐姐別慌,外面敵人太多,我一個人顧不過來,又怕他們對爹不利,所以想把爹送到安全的地方去,這樣我才能無所顧忌地與他們糾纏。」

    卓文嫣對於他的心謹慎有些不以為然,勸道:「有爹在,你不必太擔心。」

    耶律雲最怕的就是卓照矢,因此才選擇了魔畫,當然,他不會把心的事告訴卓文嫣,只是另找了藉口。

    「舒越龍不是等閒之輩,而且這次前來是另有目的,並不是為了我們的親事,我看他們的目標似乎在岳父身上,雖然岳父實力高強,但萬一一時受到牽制,爹的安全就沒有人能顧及了,為了局,還是心為好。」

    卓文嫣愣了一下,想起舒家父子的本事和背景,也覺得情況並不如想像那麼樂觀,不免擔心了起來,點頭道:「我明白了,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耶律雲含笑道:「姐姐的安全也是重要的一環,所以我想你和爹也一起走。」

    「我?」卓文嫣呆了呆,詫異地問道:「你究竟要我去哪兒?」

    「魔畫!」

    卓文嫣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想到當日從魔畫之狼狽逃出,至今都心餘悸,此時卻要再入魔畫,怎能不驚,呼道:「這似乎太危險了,我沒有這個實力。」

    耶律雲牽著她的手柔聲道:「姐姐放心,我已準備好食物和水,你們不必強要突破魔畫,只需在島上暫時住下,等我打發了這些人之後,就會帶你們出畫。」

    卓文嫣想到他曾順利通過魔畫的考驗,心稍安,然而她知道一旦進入畫,生死命運便不在自己手上了,而是伴隨著耶律雲的命運而改,或生或死,全在他一念之間,凝視著他半晌,喃喃地道:「我該去問一問父親。」

    「時間緊迫,姐姐就放心吧,畫在我懷裡,一定保全你們的安全,何況畫還有兩位仙人,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慧兒也認識,我讓她隨你們一起去,如果我三日不到,她會去通知道仙人救你們出來。」

    「畫有仙人?」卓文嫣又驚又喜,這兩個名詞對於人界來說是何等的崇桑

    「難道我會騙姐姐不成?上次就是得到兩位仙人的指點,才能順利出畫,所以只要他們在,就不怕任何危險。」

    宇文慧此時也從玉手鑽了出來,繞在她的身邊含笑道:「姐姐,雲哥說的都是真的,我陪你進畫。」

    卓文嫣點頭道:「好吧,既然一定要我進去,我就不推辭了。」

    耶律雲正色道:「姐姐,事不宜遲,外面鬧得正凶,如果不及時避禍,後悔就來不及了。」說罷他就拿出藏在懷已久的《陰風鎖江圖》交給了她。

    卓文嫣伸手接下魔畫,然而手一觸到,又不由自主地縮了縮,魔畫讓她嘗受了人生最的失敗,尤其是在耶律雲成功渡過魔畫的考驗之後,這種挫折感就更了。

    「姐姐,這裡只有你學過進入魔畫的方法,所以也只有你能帶爹進去,我雖然可以帶你們進去,但花費時間太多,會引來紛爭,而且魔畫落入別人的手,絕不是好事。」

    耶律虎難得遇上兒子娶親的喜事,卻又要面對外人的挑釁,除了歎息也沒有任何主意,只是心疼兒媳,因而插嘴勸道:「雲,別逼你媳婦,剛剛拜堂就要分開,誰都不會願意,還是再想想其他的辦法吧。」

    卓文嫣一聽此言,連忙微笑應道:「爹放心,我怎麼會不情願呢!只是想把事情辦得周密一點而已。」

    耶律雲見她答應,十分高興,轉身走到纖雲的身邊,柔聲道:「辣椒,你本不應該捲入這事,但能讓我放心的人不多,只有累你受苦了。」

    纖雲感受到深深的關心,俏臉上綻放出會心的微笑,嫣然道:「姐在的地方怎能沒有我,我一點也不介意,何況只要是雲哥的事,我絕不會拒辭。」

    「謝謝你。」耶律雲輕輕地抱了抱她。

    纖雲的臉上展現出興奮的紅暈,靦腆地低下了頭,眼蕩漾著濃濃的喜色,就像是得到丈夫讚美的媳婦,俏生生,美極了。

    卓文嫣看在眼,心忽然有一絲異樣,眉尖微微露出一絲不悅,自從拜完堂後,她的心態正在不知不覺開始轉變了。

    耶律雲不再多言,將魔畫鋪在地上,催促著卓文嫣帶著所有的人進入魔畫。

    卓文嫣猶豫了半天,在眾人的目視之下,攜著耶律虎、纖雲和背著包包的李威,一起進了魔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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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2 09:56
第二章 獨戰群雄

看到原本擠滿人的院突然變得空空蕩蕩,耶律雲心的煩憂也隨之消失了,只覺得全身都透著輕鬆,伸手撿起魔畫放入懷,笑著對身邊的天縱子道:「天下沒有什麼比看著親人得以安全更愉快的事情了。」

    天縱子含笑道:「我雖然沒辦法感受這種美妙,不過看你的這副表情,也能想到許多。」

    「走吧,外面有一批的敵人等著我呢,不過現在我可不怕他們了。」

    天縱子讚歎道:「兄弟,想不到名動天下的七魔畫之一的陰風鎖江圖在你的手裡,而且還能從容進出,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

    「黑哥過獎了,只不過偶爾機緣巧合而已,算不上什麼本事,日後如果你有興趣,我也可以帶你進去見識一番。」

    天縱子歎道:「可惜我只會這竹聲三顫,別的道術總是沒興趣學,將來的成就有限啊!」

    耶律雲忽然聲道:「黑哥,一會兒靠你了。」

    「我?」

    「你的竹聲三顫雖沒有任何攻擊力,卻可以化解殺氣怨氣,如果對手在動手的時候沒有了殺氣和怨氣,出手一定受到限制。」

    「你要我暗助你?」

    耶律雲點頭道:「前來鬧事的至少有千人,雖然實力參差不齊,但其的高手必然不少,我對自己的實力還算有些自信,若是單打獨鬥,未必能輸,然而他們人多勢眾,若是一擁而上,實在不容易應付,而你的竹聲三顫能化解殺性和鬥志,若你及時地吹奏,應該可以阻一阻。」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你放心,只要有人圍攻,我就吹響竹聲三顫。」

    「謝謝。」耶律雲握住他的手,沉聲道:「不過你也有危險,為我得罪這麼多道士。」

    天縱子豪爽地笑道:「既然是朋友,又何必言謝,何況我只是吹幾聲助興而已,不過你以一人之力對抗這麼多人,一切要心啊!」

    「想贏我沒那麼容易,讓他們看看我的實力。」耶律雲沒有了後顧之憂,意氣風發,豪情沖天,心再無所懼,只有滿懷的昂揚鬥志。

    天縱子望著他欽佩不已。

    耶律雲左手舉天,輕喝了一聲「風獸」,一股黑氣從晶瑩的左手跳躍而出,在空伸首擺尾,瞬間便化成了一隻異常神駿的風獸。

    「妙啊!」天縱子看得瞠目結舌,對於耶律雲充滿神奇的玉手為感歎。

    耶律雲見了他的神情,微微一笑道:「黑哥,我先去了。」說罷提槍躍上風獸,飛上了半空。

    □□□

    院的觀眾早已等待多時,開始有鼓噪,原本就想生事的烈子雨和仇仁紛紛慫恿手下的人聲斥罵。

    「是不是沒有膽量?認輸算了。」

    「是啊!這種卑鄙人,搶別人老婆,又怎麼會守信呢!」

    烈子雨得意洋洋地掃視著身邊,長街上已被道士擠得水洩不通,還有許多伏兵等在外面,這一戰必然成功,若能搶到玉手,人界無敵的夢想就能實現了。

    仇仁卻在冷眼望著烈子雨,此刻他的心並不在意如何能戰勝耶律雲,而是在考慮如何在這上千名道士取得玉手,雖然他帶來了許多人,但匹夫無罪懷壁其罪的道理千古不變,搶到玉手以後如何離開,如何利用,都是他所要想的問題。

    至於其他的人也沒有區別,都在打玉手的主意,因為每個人的心裡都知道得到能使用仙玉力量的玉手便可以號令人界,甚至可以一舉登仙,然而他們都忽視了一個問題——耶律雲的實力。

    卓照矢同樣顯得有些緊張,不斷地探索著耶律雲的動向,然而他的意圖卻與其他人有所不同,耶律雲就是被他放在天地之間的物品,絕不容許任何人染指,也絕不容許逃竄。

    正當他等得不煩惱之時,忽然心一跳,仰頭望向了天空,眼光突然收縮了起來。

    舒氏父子也在留意著他的動靜,順著他的目光抬頭一看,也吃一驚。

    「他在上面!」

    「那是什麼東西?」

    「神獸!」

    喧嘩聲,耶律雲如同天神一般跨風獸出現在離地面二十丈的高空之,面帶笑意地俯視著下面。

    「耍什麼威風,哼,一會兒要你好看。」烈子雨見耶律雲的出場威風八面,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頓時感到心裡不痛快,滿臉妒忌地咒罵著。

    高陽皇帝撫掌笑道:「耶律愛卿真是天人,難怪國師如此器重。」

    卓照矢滿臉笑意,眼神的擔憂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喜悅,那是一種看著莊稼成熟的笑容,若是在農夫身上也很正常,然而展現在他的臉上卻顯得有些詭異陰險。

    「下來了!」

    隨著一聲驚呼,耶律雲在萬眾矚目之下來踏風而下,在離地一尺的空停了下來,淡淡地掃視了一遁周圍的人,一副漠視天下的神采,絲毫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

    事實上這也難免,懷的那枚招引戒使他時時刻刻都可以離開人界登上天界,而父親和卓文嫣等人現都在魔畫之,不用擔心。

    圍觀的人群有半是普通的平民百姓,雖然都聽過道術,然而真正見過高明的道術的人只在少數,望著耶律雲胯下那頭似真似假的神獸都不禁為之咋舌。

    耶律雲手提銀光燦燦的玄武靈槍,望著將三面長街擠得水洩不通的人群,傲然的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如今親事已成,想找麻煩的只管上,無非就是要我這只左手,有本事就來拿。」

    一句話把原本虎視眈眈欲奪玉手的人們給震住了,剛踏出去的腿又都收了回去,雖然他們的心都盼得到玉手,但眾目睽睽之色,誰也不敢擔上惡名,尤其是原本有聲望有地位的人。

    卓照矢微微點頭,眼神有讚許之下,只有公然挑戰了對方的來意,才能控制場面,否則一定會有許多人偷施暗算,甚至群起而攻之。

    司涵並不是為了玉手而來,所以依然理直氣壯,然而耶律雲胯下的風獸太過神奇,不能不讓他有所顧忌,因而他猶豫了半天才喝道:「你不必轉移視線,我找你並不是為了什麼玉手,而是要回我的妻子,還要你在天下人面前向我賠禮。」

    耶律雲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就算你殺了我,我也絕不會把我的女人送到別人的懷,何況你根本不配。」

    「你……」司涵氣得朝著身邊的遠林四子道:「給我宰了他。」

    遠林四子攝於耶律雲出場的氣勢,信心受了點打擊,然而司涵當場點名,不能不出去應付,四人對視一眼,傲然而出。

    圍觀的人一見四人出場,都知道好戲要開演了,頓時有了精神。

    不少的修道者知道遠林四子的名聲、地位雖然沒有昊天山和龍潛閣高,但也是名動一方的能士,與金花散人等齊名。

    「遠林四子特來見識一下國師的佳婿有何等實力。」

    「遠林四子!」耶律雲上下打量了四人一眼,表情十分平靜,面帶微笑道:「第一批就是四個,也好,先熱身!」

    遠林四子一直都是深受四方敬重的名士,何曾受到如此的輕視,不由地、勃然怒,原本傲氣十足的臉都變得通紅,目冒火,怒目相對。

    天夢子為保風度,按捺心的怒氣,手揚白尺揚聲道:「你竟敢看我們?我們四人修練的時候你還沒出世呢?」

    天音子更是蠻橫,指著耶律雲的鼻子罵道:「你是什麼東西,就算玄華真人見了我們也不敢如此囂張,你一個乳鼻未乾的子竟敢對我們如此無禮。」

    耶律雲淡淡地道:「我敬老,卻不會尊敬倚老賣老的人,更不會尊敬像你們這些假稱前輩卻貪圖後輩寶物之人,今天就讓我這個後輩教訓一下你們這些前輩。」

    由於敵人太多,迫使耶律雲表現出異常的狂傲和冰冷,以目無四子的氣勢震攝在場的敵人。

    遠林四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怎能忍受這種蔑視和指責,氣得哇哇叫,四張臉變得黑雲密佈,極為難看,眼更是厲光暴閃,似要狠狠地將耶律雲撕開,然而他們卻堅持要保持所謂的氣度,硬是拉長老臉與耶律雲講道理。

    「我們並不是貪圖你的什麼寶物,而是看不慣你的所做所為。」

    「我的所做所為?」耶律雲輕輕一笑道:「原來你們看不慣我成親,自己找一個人不就行了。」

    「你……你敢嘲笑我們?」

    「要打便打,你們的廢話太多了。」耶律雲眉尖一挑,冷冷地一拍胯下風獸。

    數十把光彩各異的風刃從風獸身上四散而出,化成一個扇形的攻擊面,從遠林四子的兩側包圍過去。

    周圍又是一陣嘩然,尤其是那些爬在房頂上的看熱鬧的平民更是目瞪口呆,驚歎一隻坐騎竟然還有這種神奇的效用。

    而修道者們更能看懂其奧妙,這數十治態各異的風刃特性不同,力量不同,一隻坐騎能施展出如此神術,神獸的確不同凡響。

    遠林四子沒有絲毫準備,所以當風刃高速地劃來之時,都顯得措手不及,只能運用他們的遁術高速退回到司涵的身邊。

    耶律雲輕輕一笑道:「逃得好啊!」

    遠林四子頓時覺得沒有面子,喝一聲,不約而同的施展出四人絕技,一把千齒巨劍突然從耶律雲腳下破土而出,直插風獸的腹。

    風獸反應極快,劍尖剛出地面,它便向上而去。

    巨劍使的並不是普通的劍術,名叫千闕,是遠林四子合力操縱下的神奇道術,一般不輕易使出,然而方才在眾目睽睽之下全被逼退,心氣憤難平,因而一出便是強的道術。

    升至空千闕突然射出一道碧青色的奇光,緊接著這股光芒像是花朵盛開似的從打開,一片片的光片在劍尖的四周平放著,就像花瓣一般。

    耶律雲跨坐風獸飛上空,看著巨劍的古怪變化,心微微一緊,忖道:「這四人果然不是隨口自誇,的確有些本事。」

    天夢子十分得意,揚聲喚道:「子,我勸你快下來給我們四個叩幾個響頭,否則這劍花千纏的道術會將你絞成碎屑。」

    耶律雲雖然謹慎了許多,但表面上還是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還特意把風獸停在離劍尖只有一寸的地方,含笑道:「這把劍的確不錯,不過想對付我還太弱了。」

    話音未落,他和風獸的身影猶如滑風似的高速衝向遠林四子。

    劍花千纏也發揮出它的效力,原本由光芒組成的巨型花辦突然伸長,如同一隻巨手迅速抓住空飛翔的耶律雲和風獸。

    耶律雲赫然發現光芒的伸展力竟然能將自己包裹,不禁有些震驚,然而時間並不容許他多想,因為光束已經合攏了。

    在遠林四子的操縱下,巨劍迅速收縮,就像一朵盛放的鮮花突然收攏成為花苞,立在場央。

    圍觀的人看到這一景象無不吃一驚,沒想到氣勢正盛的耶律雲會如此輕易地被收入巨劍之。

    遠林四子自然是最為得意的人,沒有什麼比在萬眾矚目之下戰勝對手更令人感到興奮的了,四人的臉上都展現出得意和興奮的紅光,眉尖高挑,下巴輕揚,一副傲然於世的神態。

    烈子雨和仇仁卻吃一驚,他們原本盤算著耶律雲戰之後力量不濟,然後再一擁而上,搶奪玉手,沒想到第一戰便被遠林四子輕易拿下,使計劃落空,不由為著急,連忙與身邊的親信商議如何應付這一變故。

    高陽皇帝為失望,轉身對卓照矢道:「他怎麼這麼快就輸了?」

    卓照矢卻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捻髯笑道:「皇上放心,我這女婿身懷奇術,這等事不必擔心。」

    「可是他不是被鎖入劍身了嗎?」高陽皇帝對於道術沒有任何知識,只覺是一項神奇難辨的東西。

    卓照矢哈哈一笑道:「此劍雖然不錯,但想困住他實在太難了,請皇上拭目以待。」

    同樣無所動容的還是舒氏父子,舒玉平原也有些衝動,然而舒越龍卻按住了他。

    遠林四子在眾多讚賞的目光之下,笑著走向巨劍。

    突然,一陣彩光從劍尖射出,如同一道炫麗的彩虹掛上了蔚藍的天空。

    「這是怎麼回事?」

    遠林四子無不驚失色,這千闕之術是四人合力而成的道術,就是道學名士也未必能輕易化解,然而此刻的耶律雲卻安然無事的坐在神獸背上,反而自己的道術被完全擊破,化於無形。

    「你……你是怎麼出來的?」

    「想知道答案就自己試試吧!」耶律雲輕輕一笑,左手伸直,右手高抬至肩頭,喝道:「長緣天弓!」

    一張碩的白色玉弓隨即出現在他的手,隨著他輕輕一拉,彩虹似的光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遠林四子之一的天夢子死死地釘在南城的城牆上。

    「什麼!」餘下的三子只覺得背心發涼心裡發顫,眼光發直,腦子裡嗡的一聲,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圍觀的人都驚得目瞪口呆,一箭之力竟達到如此境界,實在不是普通人所能想像的,就連卓照矢、舒越龍等人也不能不為之動容。

    「這麼好的寶弓落在這子的手裡,真是可惜。」烈子雨又忌又妒,眼睛死死地盯著耶律雲手的玉弓。

    驚歎聲,耶律雲並沒有就此罷手,駕著風獸突然劃過遠林三子的面前,三個巧的酒泡不知不覺從他腰間的酒壺嘴裡噴了出來,並在三人的鼻子前炸開。

    「妖氣!」

    「好暈啊!」

    隨著幾聲驚呼,遠林三子四肢發軟,一頭便栽倒在地上。

    耶律雲收回玉弓,朝地上瞥了一眼,淡淡地道:「本想一人一箭,不過射死你們有辱我的玉弓,先饒你們一命吧。」

    看到這一瞬間的變故,周圍又是一陣嘩然。

    烈子雨首先發難了,指著耶律雲聲斥道:「果然是妖類,居然使用妖術,這種妖人,應該……」說到一半,他被突然射來的冰冷眼神嚇得一哆嗦,無法再往下說了。

    看著道士們突變的眼神,卓照矢不禁皺了皺眉,在這種場合使酒妖的酒氣實在有些不合時宜,一定會引起素來敵視妖物的道士們的反感,無疑是將自己逼入一個不利的境地,他喃喃地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國師,西寧侯好厲害呀,隨手就擊倒了剩下的三個。」高陽皇帝不明妖氣,只覺得隨手一揮就勝了,感興奮,不住地撫掌讚賞。

    一旁的舒玉平譏笑道:「竟然動用妖物,這種無恥人的行徑,根本不配稱為修道者。」

    舒越龍的臉色有些沉,道:「這人的手段好雜啊!既用仙玉,又用妖物助戰。」

    「爹,您說什麼?」

    「玉平,這人絕對不能看,那把玉弓不是凡物,這股妖氣也十分古怪,不像是普通妖。」

    「哦!」舒玉平見了父親的臉色,這才認識事情並不像眼前所見這麼簡單,聲問道:「爹,我們還是按原定計劃行事嗎?」

    舒越龍瞥了卓照矢一眼,沉聲道:「以原定計劃為先,反正想找耶律雲麻煩的還有上千人。」

    舒玉乎冷冷一笑道:「活該他倒霉。」

    耶律雲毫不介意眾人異樣的眼光,卻不喜歡他們輕視妖物,酒妖雖然稱之為妖,卻遠遠好過在場這些覬覦自己左乎之人,不禁冷冷一笑,用玄武靈槍指著眾人,斥道:「你們這些無恥人,不是一樣貪婪地想奪我玉手,卻在這假扮仁義說什麼妖類,我看它們比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要好千萬倍,想打就上來,別在旁邊說廢話。」

    一句話剛落,圍觀的修道者們立即變得群情洶湧,紛紛聲地指責他。

    「殺了妖人!」

    「剷除妖物!」

    耶律雲看著這些醜陋的嘴臉,不屑地撇了撇嘴,揚眉道:「左手就在這裡,想要的就來取,不然我走了。」

    烈子雨和仇仁一直對他胯下的風獸十分擔心,然而這種擔心並不是在於風獸的力量,而是怕耶律雲隨時都會逃走,如此一來,費盡心機營造的局勢就會功虧一簣,雖然兩人各有飛天的能力,但風獸的速度實在太快,他們都自忖沒有能力追上。

    兩人各自回頭向自己的手下施展了一個眼色,讓所有能飛的人都飛上半空。

    霎時間氣氛又為之一變,約一百多人突然從地上升起,在天空形成了一個如同罩子似的陣形。

    普通平民何曾見過如此陣仗,只覺得滿天神佛似的,既好看勇奇。

    高陽皇帝更是喜不自勝,為高陽國都難得一見的奇景感到興奮不已。

    耶律雲抬頭看了看虎視眈眈的空群道,立即明白他們的意圖,卻不為所動,一把長緣天弓便足以突破一角,想衝出去並太難,何況他若真要逃,可直上天界,不必在此多費時間,可以直接戴上召引戒登上天界,之所以留下來應戰其實完全是為了破曉卓照矢的秘密。

    他趁著這個機會灌了幾口仙酒,加強自身的保護。

    司涵見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四人瞬間戰敗,感懊惱,可手無兵可用,只能借助別人的力量,此時他看到群情洶湧,喜過望,衝出人群指著耶律雲,叫囂道:「無恥人,只會用卑鄙的手法害人,家不能慫恿他,一起上啊!」

    很快,耶律雲面前的第二個對手,踏出戰場的是一名女子,面帶春色,笑意盈人,身上竟是一件粉紗製成的道袍,上面繡一朵雪白的梨花,半明半暗,可以隱隱的看見裡面的貼身白紗裙,與在場的所有修道者都截然不同。

    「好個艷姬!」高陽皇帝更是嘖嘖地讚歎著這女子的美態。

    粉袍女子拿著一把扇,嫣然笑道:「弟弟,你一個男人長一隻女人的手,不覺得彆扭嗎?」

    「不覺得。」

    粉袍女子聽得微微一愣,伸出自己的粉臂,抿嘴笑道:「像這樣的玉手應該長在我的手臂上,不如送給姐姐吧!」

    「想要就自己先砍下左手。」耶律雲的語氣更冷,對於任何覬覦仙玉的人都是如此。

    女子呆了呆,驚問道:「你肯換?」

    耶律雲見她貪圖玉手竟然願意自砍左手,為她的狠毒感到驚訝和反感,不屑地道:「你砍了就明白了。」

    女子見他眼神怪異,自然不會輕意斷手,卻又不肯放棄機會,笑道:「不如你先把手摘下來,然後我再換上。」

    耶律雲見她盯著自己的左手,微微一笑,突然將右手伸在左上臂,輕輕一搖,整只左手竟然拿了下來。

    這一幕看得女子目瞪口呆,久久說不出話來。

    耶律雲傲然一笑,舉著自己的左手高聲喝道:「想要此手除非殺了我,就算神仙想要,我也寸步不讓。」

    突然,一道透明的長練突然伸向耶律雲的玉手。

    「心。」妖酒的反應比他還快,長練剛剛出手它就察覺到了,並迅速通知耶律雲。

    耶律雲早有防禦,冷笑一聲,斷臂處的皮肉突然伸長,將摘下的左手又重新安回身上,沒有一絲縫隙。

    透明的長練捲到了他的左手,但一切都晚了,無論如何用力也無法動搖分毫。

    耶律雲甩頭望去,發現一名男子眼露貪色,直盯盯望著自己,他暗暗冷笑,接著坐著風獸突然撲了過去。

    那男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能眼巴巴地看著銀色的槍尖突破自己的腹,隨後又帶出了一道血花。

    「下一個!來吧!」耶律雲早已毫無顧忌,而且越來越感到不耐煩了,因此狠狠地下了殺手,讓覬覦玉手的人不敢隨意出手。

    看著剛才還含笑從容的耶律雲變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人們無不心驚肉跳,血淋淋的屍體更是打消了不少人的貪念,他們此時才意識到奪寶會使他們喪失生命。

    「真有霸氣,該殺時就要狠狠地殺,這才像我高陽的名臣。」高陽皇帝對耶律雲的霸氣讚不絕口。

    卓照矢陪著笑了幾聲,眉尖卻微微皺了起來,耶律雲的性格一向偏軟,此時卻表現得截然不同,心不禁有些懷疑,回頭張望了一陣,發現耶律虎沒有來,疑心更重,心道:「敵當前,身為父親不會不關心兒子,那老兒卻沒有來,看來耶律雲有了安排。」

    「怎麼?沒人敢來?」耶律雲騰空而起,冷冷地喝道:「再不來我就走了。」

    烈子雨怎肯放棄這種機會,然而耶律雲的神弓、仙玉、寶槍、異獸都讓他心生畏懼,於是揮動手的六合金鵲槍,叫道:「不殺了這個妖人,人界一定會有禍,家不必顧忌,一起殺了他。」

    他的手下立即察覺到他的用意,不約而同的叫囂了起來,使整場面的氣氛也為之一變,一場混戰正醞釀之。

    耶律雲見他們要挑起混亂,勃然怒,冷笑道:「來吧,我不怕殺人。」

    一句話把衝向他的人群震住了,想到耶律雲剛才所施展的神術,家都感到一陣心寒,面面相覷,都止步不前。

    當然,仇仁和龍潛閣的人沒動也是因素之一,由於他們袖手旁觀,使部份的人都抱著觀望的態度。

    那些普通的圍觀者卻嚇怕了,緊張的氣氛更使他們心底不斷冒出寒氣,雖然激戰好看,但捲入其,甚至丟了性命就不值得了,房頂上的向下爬,人群的向後退,霎時間逃走的人像潮水一樣撤走了。

    雖然只是平民逃開,然而他們的舉動也影響了上千名修道者的心情,原本就對耶律雲感到擔心的他們更是坐立不安。

    仇仁和烈子雨很快就感覺到己方的變化,都有些擔心,連忙讓手下叫喊助威,振奮士氣。

    突然,一聲悠揚的竹聲像是潔白的浮雲般飄上了天空。

    剎那問,整個殺戮場變得異常寧靜,洶湧澎湃的殺氣也隨之消散了,一切都變得寧靜而祥和。

    耶律雲平靜了,眉尖的煞氣也一掃而空,含笑著轉頭望向天縱子。

    天縱子拿著短竹輕輕地吹奏,絲毫沒有在意自己成為了主角,神態輕鬆而從容,看不出一絲的緊迫,整個人彷彿沉浸在聲音的享受之。

    「子,你在搞什麼鬼?」

    「無名輩,不要胡亂施展道術。」

    道衡院的人更是驚訝非常,由於天縱子的地位不高,所以他們從來都不認為他有這種力量,然而剛才的一幕令他們終生難忘,幾個普通的音符卻阻止了一場廝殺。

    天縱子毫不在意外人的指責,吹完了竹聲三顫後悠然而立,彷彿一切都只是為了自己的享受。

    「好舒服啊!」高陽皇帝坦率的道出了心所想,正如其他人一樣,三聲簡單的音符就像是天籟一樣乎復著每個人的心神,使他們激盪的心湖變得平靜。

    一些見識廣博的修道者們卻並不像龍潛閣或是昊天教一樣,竹聲三顫的力量使他們極為驚訝,這是一種普通修道者不輕易修練的道術,因為這種道術沒有絲毫的攻擊力,更的問題在修練的難度,一般來說要修練這竹聲三顫就必須放棄修練其他道術。

    「原來這個不錯。」卓照矢眼睛一亮,微微射出一陣貪婪之光,但當他的眼角掃見耶律雲時,又隨之消散。

    在場之只有耶律雲才是最出色的獵物。

    天縱子走到耶律雲身邊勸道:「你有神獸相助,不如快走吧,沒有必要在這裡開殺戒。」

    耶律雲鎮定地道:「不必擔心,我早有準備,何況我還有事情沒有了結,現在還不是走的時候。」

    天縱子見他眼含自信,臉上露出一副從容不追的神情,心感欽佩,含笑問道:「要我幫忙嗎?」

    「別在意,事而已。」耶律雲眼角瞥了卓照矢一眼,然後拍了拍天縱子的肩頭,含笑勸道:「黑哥,你別在這裡呆著了,回道衡院吧!」

    天縱子憨厚地笑了笑,正色道:「我雖然不是什麼人物,可要我扔下朋友不管我可做不到。」

    「好兄弟。」耶律雲感動地握住了他的手,黝黑的面膚下有著一顆潔白而光明的心,與周圍那些外面英俊而內心醜陋的人相比,不可同日而語。

    烈子雨等得不耐煩,指著天縱子,叫囂道:「黑子,快給我滾回家去,不然連你一起宰了。」

    「閉上你的狗嘴!」耶律雲怒目瞪著他,暴喝道:「再敢罵一句我打掉你的牙齒。」

    「你……你敢出言不遜!」烈子雨氣得臉色通紅噢噢直劍

    耶律雲兩眼一翻,眉尖輕佻,怒目瞪著他,喝道:「誰敢宰了他我把左手給誰!」

    一言即出,所有的目光立即對準烈子雨,眼的貪婪變成了濃濃的殺氣,就連他身邊的隨從也慢慢地把手移向兵器。

    烈子雨嚇得面如土色,額上冒出斗的虛汗,無論耶律雲的話是真是假,自己都會成為虎視眈眈的目標,甚至是不斷地追殺,這一刻他的心幾乎被心底冒出來的寒氣封住了,毫無血色的嘴唇也哆嗦了起來。

    耶律雲看著他顫抖的身軀,冷笑連連。

    「你們別聽他的,他絕不會讓出價值連城的左手,否則他早就這麼做了,我們不能自相殘殺,要合力對付這個可惡的人……」烈子雨聲嘶力竭地吼叫著,奮力化解面前的危機。

    仇仁的神智很清醒,然而對他來說,烈子雨的威脅並不於耶律雲,如果能有兩敗俱傷的場面更是他希望見到的,此時見眾人的目光落在烈子雨的身上,反應極快的他立即醒悟到這是消滅烈子雨的絕好機會,因此他拉著幾名得力的手下開始佈置一牽

    「少閣主,怎麼樣?」

    「叫咱們的人一起,擠也要擠死烈子雨。」

    「屬下明白。」

    隨著幾聲獰笑,一群人像老鼠一樣竄了出去。

    片刻之後,人們漸漸被烈子雨的話說動了,注意力又眾向耶律雲,然而就在此時,仇仁的手下忽然鼓動似的叫囂了起來。

    「烈子雨,想讓我們送死,你來獨吞寶貝?太陰毒了。」

    「你這個王八蛋,想讓我們為你賣命,你休想。」

    「不能讓昊天教的陰謀得逞。」

    「讓他們得了寶貝,我們這些人哪裡還會有活路,就算能活下去也會變成姓烈的奴僕。」

    原本平靜的局勢被這一番亂叫給鬧得人心震,雖然耶律雲價值連城的左手吸引了他們的注意,然而昊天教咄咄逼人的發展形勢使許多人都感到威脅,不少人更是吃了昊天教的虧,此時聽到叫聲,心都起了新的念頭,擔心一旦烈子雨得到了神奇的玉手,昊天教的勢力將會無人能抗,將來的日子可想而知。

    霎時間,烈子雨和他的手下再次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然而這一些卻有所不同,人們的眼不再是因為貪婪而引起的仇恨,而是為了自己的安全,以及將來的利益,將心的擔憂和恐懼都表達了出來。

    「你們要幹什麼?敵人是耶律雲,不是我!」

    仇仁叫道:「你比他還可怕。」

    看著騷動的場面,高陽皇帝的面子掛不住了,沉著臉對身邊的隨從喝道:「這像什麼話,不是說好比試嗎,怎麼會發生暴亂?還不調軍來。」

    卓照矢含笑道:「皇上放心,這些是窩裡反,對耶律雲有利,就讓他們去斗嘛,我在這裡保護你。」

    高陽皇帝心定,點頭笑道:「有國師保護,朕又有何可怕的,就當看場熱鬧吧!」

    耶律雲更是樂得看熱鬧,悠閒地拉著天縱子走到一邊聲閒聊了起來。

    「要混戰嗎?」

    「烈子雨死有餘辜,就算這些人不殺他,我也要殺他,這樣更好,讓他試試眾叛親離的滋味,現在恐怕連玄華真人也救不了他。」

    「自作孽不可活。」

    烈子雨看著殺氣騰騰的道士們,心顫,突然舉起六合金鵲槍一飛沖天,想扔下所有部下自己逃回昊天山去避難。

    然而他的舉動立即引起了部下的反感,看著棄己而去的烈子雨,人人都清楚了自己的地位只不過是一個可以隨意丟棄的卒,驚愕之餘,昊天教的成員都變得怒不可遏,群情激憤,恨不得抓住烈子雨痛打一頓。

    「想走?沒那麼容易。」耶律雲喚出長緣天弓,瞄著烈子雨狠狠地射了一他剛。

    七彩的長箭在天空帶出一道彩虹,轉眼之間已經追到烈子雨的身邊,隨著一聲清吟,烈子雨的六合金鵲槍被七彩光箭擊槍尾,巨的衝擊力將六合金鵲槍送上了萬里無雲的長空,轉眼間已消失在視線之。

    而槍上的烈子雨卻沒有這麼幸運,驚慌失措的他沒有料到耶律雲會射他,雙手一時沒抓緊,從空重重地摔回地面。

    地面上的人見到這一幕眼睛都亮了,幸災樂禍的望著烈子雨。

    仇仁見機不可失,立即施了一個眼色,他的一群手下如潮水般湧了過去。

    「宰了他!」

    「除掉這個子!」

    烈子雨的手下雖然對他的無情和薄義感到義憤填膺,然而真要下手殺他卻有些遲疑,然而他們並沒有阻止龍潛閣的人的攻擊,就連從昊天山上下來的幾名弟子也只是默默地退走了,他們都跟隨烈子雨一段時間,然而所見所聞與事先所想的完全不同,對烈子雨的野心十分清楚,卻不以為然。

    耶律雲望著被人群吞沒的烈子雨,冷冷一笑道:「可惜慧兒不在,否則就可以親眼看著自己的仇得報了。」

    天縱子搖頭歎道:「昊天山的弟子居然到了這種地步,實在可歎啊!」

    瘋狂過後,人群也漸漸平靜了下來,不少人突然意識到自己參與了殺害玄華真人的徒弟,想到玄華真人和昊天山的力量,都感到心底生寒。

    然而烈子雨此時早已屍骨無存,連一滴血也沒有留下,即使想後悔也無能為力,因此眾人只能面面相覷。

    仇仁雖然心暗喜,但玄華真人並不是浪得虛名,昊天山所代表的道學源地更是受到修道者的敬仰,不會因為出現了一個烈子雨而受到影響,這一次的行動會引來什麼樣的報復還是個未知數,然而陰險的他自然不會承受這些可以預見的麻煩,因此他要把一切負責推托出去,而最好的目標自然就是引起騷亂的耶律雲。

    「家都不要慌,是耶律雲這個無恥人挑唆家殺了烈子雨,不能再他的計了。」

    眾人都想推托責任,聽他一說,立即把矛頭指向耶律雲,一些看不過去的修道者見情勢的發展已經不只是比試,都紛紛離開了。

    「兄弟,心啊!這群人看來又轉移目標了。」天縱子提醒道。

    耶律雲冷冷一笑道:「早就料到他們有這招,不過不用我動手就除去烈子雨,省了不少時間,剩下的這群人不必太擔心,有實力的人絕不會參與這個無謂的遊戲。」

    卓照矢和舒越龍看著這鬧劇似的場面,不約而同都皺了皺眉。

    舒玉平冷冷地道:「這下好了,他們終於找對了方向,耶律雲才是該殺的人。」

    舒越龍看了看兒子,沉聲道:「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不要被情緒影響了你的判斷力,卓照矢才是我們的目標,混戰對耶律雲有利,他會有更多的機會逃走,而車輪戰才是牽制他從而吸引卓照矢下場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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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2 09:56
第三章 故友相逢

「雲!」

    一聲驚喜的叫喊聲從人群後方傳來,接著是一聲歡快的虎嘯。

    眾人都呆了呆,發現一隻巨的白虎從屋頂上一躍而下,撲向場的耶律雲,虎背上坐著一名青年,相貌俊朗,英氣十足,臉上更是堆滿了喜色。

    耶律雲直直地盯著面前這張熟悉的面孔,心像是被喜色的浪潮淹沒了。

    蕭天長一把抱住了他,哈哈笑道:「你這子讓我找得好累啊!」

    「天長,你真的來了,太好了。」耶律雲樂開了懷,沒想到一直想尋找的人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面前。

    「老,你躲哪裡去了,累死我仙虎了。」白虎晃著腦袋站在他的背後,用兩隻前爪搭在他的肩頭,噢噢叫了幾聲,極盡歡樂。

    耶律雲轉身笑著摸了摸白虎的腦袋,笑道:「你這賊虎,是不是又來偷吃東西?哈哈,成了胖虎啊!」

    「我沒有!我是天底下最英俊最瀟灑的仙虎。」白虎氣得又叫又跳,彷彿頑童一般,逗得耶律雲哈哈笑。

    「噫!老,你的左手不是斷了嗎?」白虎首先發現了耶律雲的左手,驚問了起來。

    蕭天長呆了呆,這才意識到耶律雲原本空蕩的左袖有了一隻奇特的手,上臂和下臂都與普通人沒什麼分別,只是整個左掌都變成了晶瑩潤滑的玉手,與整個人似乎一點也不相襯。

    「你的手!」

    耶律雲含笑道:「很好用的左手。」

    蕭天長忽然拉著耶律雲的左手看了又看,驚喜地道:「你終於找回左手了嗎?太好了,實在太好了,如果父親見到你有了左手,一定會非常高興。」

    「是啊!能重新得到左手真好。」

    「哈哈,老,就算再心急也不能弄一隻女人的手吧?太難看了,實在太醜了,不行了,我連腸子都要笑出來了。」傻乎乎的白虎忽然捂著肚子躺在地上笑了起來。

    耶律雲蹲下身子朝它擠了擠眼睛,奸笑道:「說得不錯,既然如此你說不好看,我們就換一換吧,把你的虎掌給我,我把左手給你,怎樣?」

    白虎嚇得虎毛都直了,連忙跳了起來,晃著虎頭嘻嘻笑道:「不要,不要,這麼難看的爪子我可不要,還是留著你自己用吧!」

    圍觀者們都看呆了,沒想到耶律雲在眾目睽睽之下居然旁若無人的與一隻奇怪的老虎嬉戲。

    蕭天長道:「雖然古怪了一點,但總比沒有強。」

    耶律雲掃了一眼圍觀的人,輕笑道:「嘿嘿,別嫌這只乎難看,這可是值一千萬兩的寶貝。」

    「一千萬兩?什麼東西?」白虎瞪虎眼,呆頭呆腦地望著他。

    「一千萬兩銀子,可以買幾萬隻老虎來抽筋扒皮。」

    「啊!」白虎嚇得一哆嗦,見他眼神古怪,立時意識他在嚇唬自己,頓時又神氣起來了,搖頭道:「這只難看的手居然是寶貝,太不可思議了吧?」

    「如果不是寶貝,這些人又怎麼會圍著我不讓我走,還想摘下我的手據為已有產」

    「什麼?這些人要搶你的左手?」蕭天長和白虎倏地一呆,隨即都露出了極其憤怒的眼神。

    白虎咆哮了一聲,長長的虎尾也豎了起來,如同鐵棍一般,隨時準備橫掃敵人。

    「人界可不比天界,貪心的人到處都是,這些日子沒吃苦頭吧?」

    蕭天長氣得臉色通紅,冰冷的目光掃視著眾人,冷冷地道:「雲千辛萬苦才得到的左手,怎能讓這群混蛋搶去?這些人簡直是無恥之極,我絕不會讓他們得逞。等我淹了這城,看他們誰敢動手。」

    說罷,他右手擎天,一道巨的書冊似的物體從掌心射出,直上雲霄,片刻間天空已佈滿了由水霧眾成了密雲,越來越多:越來越厚,更令所有人驚訝的是,密雲還在不停地旋轉著,在天空形成了一個巨的漩渦氣流,給人以一種天將要塌陷的感覺,沉重的壓抑感幾乎使每一個人都感到惶惶不可終日,生怕這個吞噬天地的氣旋流會將自己以及萬物吞噬入口。

    「天長,你的水旋冊似乎更厲害了。」耶律雲同樣極為驚訝,然而驚色之還藏著更多的喜色。

    兩個人同時進入天頂,尋找自己的仙緣,一個得到了煉玉訣,另一個得到了水旋冊,一個在玲瓏天苦苦修練,另一個則在人界日日勤修,想到這些,他不禁有些感慨,又有些興奮。

    蕭天長雖然操縱著可以吞噬高陽都城的巨漩渦,卻顯得舉重若輕,神泰自若,含笑著望向身邊的耶律雲,道:「這些日子父親不在,我日日苦練,沒有一個時刻不在修練,就算是吃喝之時也不忘修練,總算有了點成就,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轉了地方,人界的水似乎比天界的水更加聽話。」

    「在人界施展天術,效果自然不同,看到你有這樣的成就,我實在太高興了。」

    「你的煉玉訣練得如何?」

    耶律雲揮了揮左手,笑道:「如果不是煉玉訣,我這隻手也不會變成這樣。」

    「哦,原來因為修練才變成玉手,看來成就不啊!」

    與兩人的談笑風生相比,圍觀者無不目瞪口呆,雖然人界也有強的馭水術,卻不像蕭天長一樣從容,而且人界的御水術時常挾著風雷之聲,而空的這個氣漩卻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正是因為過於沉靜,壓抑感也相應地增強了,有著海的磅礡之氣,彷彿是一股蓄勢待發的力量,時時刻刻威脅著都城的人。

    能真正看出氣漩力量的人只有兩個——卓照矢和舒越龍,雖然意態從容,然而他們內心的變化與表情有著天淵之別,尤其是舒越龍,眼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驚愕。

    舒玉平神色凝重地看著父親問道:「爹,這人的實力不容覷,可他偏偏又與耶律雲是朋友,看來事情麻煩了。」

    舒越龍沉聲道:「的確是個麻煩。」

    「這到底是什麼力量?」

    「看來這個騎虎的年輕人來自天界。」

    「天界!」舒玉平捂著嘴驚呼了一聲,緊張地問道:「天界的人怎麼會跑到人界呢?」

    「不清楚,但一定與耶律雲有關。」

    「耶律雲這子怎麼會認識天界的人?難道他也來自天界?」舒玉平的信心有些動搖了。

    「難說,這子來歷古怪,單是那駕馭仙玉的能力就不是普通人所能達到的境界,就算你我也無法做到。」舒越龍冷冷地道:「卓照矢硬是把他招為女婿,耶律雲的實力可想而知。」

    舒玉平聽了心裡極不平衡,由於卓文嫣的關係,他的內心極度憎恨耶律雲,更聽不得半句讚揚他的話,冷哼了一聲,憤憤地道:「我就不信會輸給他。」

    「雖然未必會輸,但也未必能勝。」

    舒玉平捏著拳頭道:「看著吧,我會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另一邊,天空的異變使觀戰的高陽國的君臣都人心惶惶,眼前天空浪滾滾,就像是天河之水隨時便要倒下來似的,沒有人能安坐了,他們都是普通人,根本沒有力量對抗如此強的天術,更害怕水下傾,整個國都乃至整個高陽都會毀於一旦。

    高陽皇帝嚇得臉色蒼白,用力扯著卓照矢的衣服驚慌失措地道:「國師,快阻止他,不然京城就要潰掉了。」

    卓照矢擔心的卻不是高陽國的存亡,他皺緊眉頭盯著蕭天長,天界的人突然出現在人界,而且還是耶律雲的朋友,這種情況遠遠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擔憂耶律雲會隨著蕭天長一起登上天界。

    蕭天長傲然喝道:「我是上天三十三界玲瓏天的天將,誰敢放肆?」

    耶律雲滿心的感激,雖然不知道蕭天長為什麼會來到人界,但他很清楚天將不能在人界隨意表露身份,除非有什麼特別理由。

    「天將!」

    雖然幾乎每個人都相信有天界、仙界的存在,但沒有任何證據,也沒有人見過從天界來的人,此時突然聽到有人自稱是天界來的天將,心的震撼實在難以言喻。

    仇仁殺了烈子雨後,對於得到耶律雲的玉手已是胸有成竹,只等著下一步行動,沒想到耶律雲來了一個天將朋友,又驚又愕,又怒又惱,然而天上的氣漩卻使他不敢有任何異動。

    對於普通平民來說,天界是神仙的代名詞,他們雖然分不清區別,卻有著同樣的敬畏之心,不約而同地伏倒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向蕭天長行禮,對他們而言,天界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天將自然也是神聖之人。

    「原來是天上的神將,想不到我高陽國竟然如此榮幸,能有天將前來做客,實在是太好了。」高陽皇帝比任何人都高興,天下雖,然而從未聽說有天將拜訪,此刻親眼所見,不由得他不興奮。

    士兵和臣們見皇帝都拜倒在地,不敢不拜,頓時整片空地連同附近的街道上都跪滿了人,黑壓壓的一片,蔚為壯觀。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整個城市都轟動了,他們都看到天空的異像,正感到驚慌失措,聽說這是天上神將所為,無不感動莫名,隨著,跪倒的人群就像是被推倒的骨牌,從心點向四面八方傳遞,最後,整個都城的人都跪倒在地,敬拜天將。

    蕭天長驚呆了,沒想到自己的身份竟然得到了所有的人的崇敬,在玲瓏天,他只是個普通的天將,擁有這種身份的人即使是玲瓏天也多如牛毛,何況總共有三十三天。

    白虎瞪虎目掃了一陣,嘻嘻笑道:「蕭老,你可真威風,一句話就把他們嚇趴下了,嘻嘻,真過癮。」

    蕭天長笑道:「早知如此,我應該更早表露身份,用不著花那麼多時間了。」

    耶律雲讚歎了一陣,眼光又落在了卓照矢的身上,沉聲道:「天長,你留下維持場面,我有事要辦。」

    蕭天長笑道:「放心去辦,其他的人我看著。」

    耶律雲騎著風獸來到卓照矢的面前,微微欠了欠身,含笑道:「岳父人,婚事已經完結,這裡的事也平息了,我是來向您辭行的。」

    「辭行產」卓照矢臉色微變,問道:「你要去哪兒?文嫣還在洞房之內等著你呢!」

    「因為情況緊急,所以沒有機會告訴父親,因為敵人太多,我怕他們會對文嫣和父親不利,所以在出來之時已經將他們都送走了,如果您沒有其他的事,我也要走了。」

    「什麼!送走了?」卓照矢勃然變色,喝問道:「女婿,你怎能這樣做?文嫣怎麼說也是我的女兒,怎能不讓她和我道別就走呢?太不像話了。」

    「嫁雞隨雞,我爹身邊沒有人照顧,她作為兒媳幫我盡點孝道也是應該的,現在她正在我爹身邊,只怕暫時不能回來了,婿只好代她向岳父賠罪了,日後等我們安定下來一定會再回來向您請罪。」

    卓照矢一聽就知道是推托之意,臉色更沉道:「你這是不孝!哪有新婚之夜就把岳父扔下不管的道理!快把文嫣叫回來,我要問問她還要不要我這個父親。」

    耶律雲淡淡地道:「您放心,她以後是我耶律家的人,我會照顧好她的,您不必擔心。」

    卓照矢聽他一再透露遠離之意,一向沉穩平靜的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臉色沉得像鍋底似的,眼神的殺氣更是不言而喻。

    他的神態使周圍的人都為之一愣,舒越龍冷笑一聲,聲對兒子道:「這老賊終於忍不住了,千辛萬苦把耶律雲招為女婿,一定是藏著陰謀,現在煮熟的鴨子要飛了,我看他能做什麼。」

    「爹,我實在不明白這個耶律雲到底有什麼利用價值。」

    「我也不明白,這老賊原本還挺好的,後來就變了,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你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府裡,敢亂走一步我就宰了你。」卓照矢終於像是火山一樣爆發了,眼的殺氣像泉水一般湧出,與平和的他幾乎變了另一個人。

    站在他身邊的高陽皇帝驚呆了,吶吶地問道:「國師,你怎麼了?有話好好說,別生氣。」

    耶律雲不為所動,泰然自若地道:「岳父不必發怒,我和文嫣不是不願意回來,只是有個地方不去不可,所以在這之前一定要安置好我的父親,這樣我們才能安心上路。」

    卓照矢微微一愣,怒氣稍減,沉聲問道:「你們要去哪裡?」

    「天界。」耶律雲淡淡一笑。

    卓照矢驚呆了,急聲問道:「你要上天界?我怎麼不知道?」

    耶律雲見他急了,微笑道:「我也是昨夜才知道,所以請文嫣去照顧父親,我則來應付這些貪婪人。」說著眼睛瞟了卓照矢一下。

    卓照矢越來越感到擔心,耶律雲雖然說出種種理由,但舉動神態和語氣都似乎在顯示對他的懷疑,想著,他看了看蕭天長,沉聲問道:「是他告訴你的?」

    「不是他,他只是恰好來到了這裡而已,天界的召引使另有其人,而且也已經擬定了時間。」

    卓照矢的神情忽然平靜了下來,淡淡地問道:「你要去三十三天的哪一天?」

    耶律雲含笑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召引使只要我去見他,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

    卓照矢沉默了,腦子裡不斷地轉換著各種念頭,以決定下一步所要走的路。

    兩人的這一番對話被許多人聽到了,無不為之震驚:對待耶律雲的態度立時變得恭敬許多,甚至開始有人向他伏拜。

    舒玉平想到耶律雲剛娶美人,此時又要登上天界,眼頓時充滿了爐火,憤恨地道:「什麼好事都讓這個子佔了,想不到憑他這些本事也能登上天界,真是可惡,可惡之極。」

    舒越龍淡淡地道:「天界算什麼,冥界比天界更高,你身為冥王的女婿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何必去妒忌一個渾子。」

    「是,爹。」舒玉乎不甘心地點了點頭。

    舒越龍懷有深意地盯著耶律雲,陰陰一笑道:「我們低估了這個子,看他這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一定是早就看出了卓照矢懷有異心,卻又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一直裝假不知,而今天的一切也許正是他演的一場好戲。」

    「您是說他有意這麼做?」舒玉平皺了皺眉,沉吟道:「他會和自己的岳父對抗?」

    「嘿嘿,岳父算什麼,反正美人已經到手,正是擺脫卓照矢控制的時機。而且他胯下那只神獸可不是普通的東西,日行千里也不是難事,此時他的父親和妻子都不在,更可以放心離去,然而他卻留了下來,一定是別有用意。」

    舒玉平冷笑道:「果然是個卑劣的奸險之徒。」

    「更險惡的是卓照矢。」

    卓照矢忽然換上了一副笑臉,親切地拍著耶律雲的肩頭,道:「既然如此,你走吧,文嫣交給你我放心,只要以後你們常回來看我就行了。」

    耶律雲愣住了,沒有料到卓照矢竟會如此輕易地放自己離開,心嘀咕了片刻,覺得卓照矢一定還有後著。

    舒氏父子也吃一驚,卓照矢的舉動與他們所想的相差太遠,實在無法想像卓照矢會放棄已到口邊的美食。

    卓照矢見耶律雲發呆,淡淡一笑,道:「走吧,文嫣應該等急了。」

    「岳父保重,婿去了。」耶律雲猶豫一陣,向他抱了抱拳,然後轉身走向蕭天長。

    「站住!」舒玉平再也按捺不住,突然喝一聲,指著他厲色叫道:「天界能唬住別人卻唬不了我,耶律雲,今天你如果不把人交出來,休想走出這裡。」

    「憑你也配?」耶律雲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當年還英氣勃發的舒玉平變成了人,不能不為之歎息。

    舒玉平冷冷地道:「我可看不上你的那只破手,仙玉也不過是東西,沒什麼可怕的。」說著拿出金魂令牌。

    耶律雲看著他手上的黑色木牌,猛然想起來卓照矢說過這是冥界的寶器,效用非凡,不禁心頭一緊。

    就在此時,狡猾的舒越龍卻走了出來,輕輕按住兒子的手臂,含笑道:「平兒,耶律賢侄今日新婚燕爾,怎能動干戈呢!有什麼恩怨日後再說吧,堂堂冥王之婿,要有些風度才校」

    舒玉平愣了愣,沒想到父親會阻止自己,回頭看著父親,心一動。

    舒越龍朝著耶律雲笑道:「我兒子不懂事,給你添了不少的麻煩,請務必見諒。」

    耶律雲對他們父子沒有仇恨,也不想再惹麻煩,因而淡淡一笑,逕直走到蕭天長的身邊道:「天長,我們走吧!」

    蕭天長笑著點點頭,指著面前伏地的人,問道:「這些人該怎麼處置?」

    「原本有幾個仇人要算算帳!」耶律雲冷笑一聲,冰冷的目光刺向躲在人群之的仇仁。

    「仇人?」蕭長見他眼泛殺氣,隨即也被感染了,沉聲問道:「是誰?」

    「黑臉道人沒有來,算他命好。」耶律雲環視一圈,最後鎖定在仇仁身上,揚聲問道:「仇少閣主,你還要不要我的手?」

    仇仁哪裡還敢再要,只恨不得立即逃出這個地方,因而陪笑道:「你誤會了,我是來賀喜的,剛才我還派人殺了你的仇人烈子雨,對你也算是有功,希望可以化解我們之間的誤會。」

    耶律雲有些佩服他的見風使舵的能力,淡淡地道:「你真的放我離去?」

    「人恭送天將。」仇仁長身一揖到地,然後又從懷取出一個靈牌捧到耶律雲的面前道:「人上次在山之時發現您的木屋倒了,發現了這個靈位,所以特意把它帶來送給你,剛才一時忘了,請您別見怪。」

    耶律雲定睛一看,赫然發現靈位是母親的,不禁勃然變色,顫抖著雙手接下了靈位。

    蕭天長見他兩眼發直,臉色不善,神色驟變,冷冷地指著仇仁,道:「你這賊子,敢對我兄弟不利,嗯!」

    他左指一勾,空的氣漩突然產生了一道強的吸力,竟將仇仁吸了進去。

    「老,怎麼了?」

    「是我娘的牌位,想不到竟被他帶來了。」

    蕭天長呆了呆,道:「我還以為他幹了什麼壞事。」說著,又把仇仁從氣漩扔了下來。

    雖然仇仁保住了性命,但氣漩的巨壓力將他的脊骨壓得如同被抽了筋似的軟倒在地上。

    寵潛閣的人連忙把他抬了下去,都不敢表露出半點的怒色,擔心自己有同樣的結果。

    耶律雲看了一眼,沒有任何反應,心翼翼地把靈位收入懷,沉吟道:「我們走吧。」

    「好啊!」蕭天長微微一笑,收回了天上氣漩,跳上白虎,與跨坐著風獸的耶律雲揚長而去。

    「等等,我帶一個人走。」耶律雲突然折回,來到天縱子的面前,含笑道:「黑哥,一起走吧!」

    「好啊!能與天界的人在一起,我的運氣不壞。」天縱子笑著跳上了風獸。

    在眾人的目送之下,三人高速衝出京城。

    半個時辰後,五十里外的一座不起眼的山頭上,三個人坐在樹林之悠閒地聊了起來。

    天縱子興奮地看著蕭天長,笑道:「想不到我能在人界看到天將,真是榮幸啊!」

    蕭天長看著天縱子問耶律雲道:「這位是你的朋友?」

    耶律雲點頭笑道:「他是個道士,道號天縱子,我叫他黑哥,是我的朋友。」

    「既然是雲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叫蕭天長。」蕭天長含笑握住了天縱子的手。

    天縱子好奇地摸了他的手,笑道:「原來天將也有肉身,我還以為天將是化外之物呢!」

    蕭天長哈哈一笑道:「我可不是怪物。」

    「別把我忘了,我可是仙虎。」白虎噢噢叫了兩聲。

    「你這賊虎,別打岔,自己去找東西吃嘛。」耶律雲擰著它的虎耳笑了起來。

    「我是仙虎,不是賊虎!」白虎氣得又跳又叫,鼓著腮幫子跑到一邊生氣去了。

    耶律雲哈哈一笑道:「這賊虎,真是好玩。」

    天縱子笑了一陣,好奇地問道:「老弟,你真要上天界?」

    「是!」

    天縱子和蕭天長又驚又喜。

    「天長,我給你介紹一個人。」耶律雲看了看四周,輕輕喚道:「娉婷,出來吧。」

    一陣黑霧從玉手上凝聚,緊擁著姬娉婷婀娜的身影飄然而出,依偎在耶律雲的身邊。

    蕭天長沒想到玉手之還能藏物,捆細地打量了一陣,發現出現的是一名絕美的少女,只是陰氣稍重,不禁為驚訝,問道:「雲,她又是誰?」

    「她是我妻子。」

    蕭天長呆了一呆,隨後應了起來,道:「原來是弟妹,哈哈,果然是個絕色美人,可她怎麼是魂魄?」

    耶律雲含笑道:「她是陰魂,就住在我的玉手裡。」

    蕭天長打量了一陣,忽然笑著調侃道:「難怪你要拚命護著左手,原來玉手不在貴重,還藏著美人,哈哈。」

    耶律雲嘻嘻笑道:「玉裡可不只一個美人,還有一位,可惜現在不在這裡。」

    「還有一位?」蕭天長驚愕地問道:「聽說你今天成親,你到底有幾個妻子?」

    「今天那個只是形式,娉婷和慧兒才是我真正的妻子。」耶律雲朝著姬娉婷親密地笑了笑。

    姬娉婷抿嘴一笑,朝著蕭天長盈盈一福,含笑道:「早就聽說雲哥在天上有位哥。」

    蕭天長笑道:「弟妹不必多禮,雲以前傻頭傻腦的,與賊虎一樣,沒想到居然一下娶了三個,真是讓我吃驚。」

    耶律雲笑了笑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人界?是不是有什麼要事?」

    蕭天長點頭道:「我成了玲瓏天的天將,因為青龍天將伍嘯天在人界失了玲瓏七殺刀,所以要派人下來,我想見你,所以就自動請纓來到人界。」

    耶律雲恍然悟,長舒了口氣,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蕭叔叔發生了什麼事呢!」

    蕭天長聽他提起父親,神色一黯,苦笑道:「爹還在寒獄島上受刑,可惜不能去探望他。」

    耶律雲歉然道:「都是因為我,蕭叔叔才受這麼多苦,看來我不能不去仙界了。」

    「你要去玲瓏天嗎?」

    耶律雲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說,望著姬娉婷謹慎地問道:「附近沒有人吧?」

    「應該沒櫻」姬娉婷搖了搖頭,勸道:「不過卓照矢的實力高明,我不能肯定他不在,不如去鬼域吧,那裡除了仙術和鬼術,一切力量都可以禁絕,即使他去了也無能為力。」

    「還是你想得周到。」耶律雲點點頭,轉頭看著天縱於問道:「黑哥,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還要回道衡院嗎?」

    天縱子沉吟了片刻,搖頭笑道:「不回去了,反正我只會竹聲三顫,回去也沒什麼進展,我想到處遊歷一番。」

    「既然如此,我帶你去鬼域走一趟如何?」

    「鬼域?」天縱子笑道:「人人都怕去那裡,我卻極感興趣,有這個機會,我當然不會放過。」

    「好,我們現在就下鬼域。」耶律雲跳了起來,左手輕揮,放出鬼門。

    蕭天長好奇地打量著鬼門,讚歎道:「雲,你的本事好雜啊!鬼域之地就連天界的人也不能隨意進去,你卻能任意通行,這事恐怕連天帝也辦不到。」

    「沒什麼不了,只不過偶然得了件寶貝。」耶律雲笑道。

    蕭天長笑著走到鬼門前,忽然又停下腳步,問道:「這裡離黃陵鎮不遠吧?我想去看看。」

    「是為了紅綾嫂子吧?」

    「你怎麼知道?」蕭天長驚愕地望著他。

    耶律雲神秘地笑了笑,道:「我自然知道,現在就帶你去見她。」

    「你知道她在哪裡?」蕭天長想起乾涸的天目泉,心又是一陣焦急。

    耶律雲微微一笑道:「當然知道,否則又怎能帶你去見她呢?」

    「她在哪裡?」

    「鬼域。」耶律雲指了指鬼門。

    蕭天長倏地一呆,神色驟然變,驚慌失措地問道:「難道她死了?」

    「有人要抓她,所以我暫時把她送去鬼域,那裡比較安全。」

    「抓她!什麼人敢抓她?」蕭天長一聽有人要抓紅綾,勃然怒,虎目圓睜,露出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別太緊張,她沒事的。」耶律雲勸慰了一番,道:「黃陵七石女有六名經被抓抓,嫂子是我從敵人的秘室救回來的,只是那些人的實力深莫測幻音鎖竟然封住了我的一半力量,只怕不是人界的修道者,背後也藏著什麼秘密?」

    蕭天長倒吸了一口涼氣,面露驚色,沉聲道:「什麼人有這麼厲害的實力?」

    「不清楚,不過酒妖說建造秘室的石頭是來自天外七十二異島的離陽石,也許這些不是人界的人,而是來自天外異島。」

    「七十二天外異島!」蕭天長當然清楚天外七十二異島是連天界都不願沾染的地方,否則也不會成為罪犯的流放之地。

    「進去鬼域再說吧,紅綾嫂子正等著你呢!」

    「好。」蕭天長不再猶豫,急忙跨入了鬼門。

    耶律雲帶著姬娉婷和天縱子隨後也跨了進去。

    蕭天長一見他就拉著他的手臂問道:「我什麼也看不見,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耶律雲笑道:「我同樣什麼也看不見,因為我們的陰氣不足,只要眾足了陰氣自然就能看見了,你們無等著,我去接幾個人。」

    「你又要去哪裡?」

    耶律雲從懷裡拿出陰風鎖江圖,含笑道:「娉婷,別讓那些鬼魂打擾他們。」

    「雲哥,放心去,這裡是我家,不會出事的。」

    「你們等我。」耶律雲笑了笑,隨著做法化身進入魔畫之。

    蕭天長見他化成一股黑氣鑽入畫,有些吃驚,訝異地問道:「這是什麼畫?居然能把人吸進去,太古怪了!」

    天縱子含笑道:「這是七魔畫之一的陰風鎖江圖,威力無窮,畫的世界更是神妙,能從裡面出來的人並不多。人們說到這七張魔畫幾乎都談虎色變,唯有耶律兄弟能出能入,如果告訴別人,恐怕沒幾個人能相信。」

    「他進去幹什麼?」

    「這次他面臨巨挑戰,害怕親人會受牽連,因此把親人送入畫,這樣可保萬無一失。」

    蕭天長恍然悟,點頭讚歎道:「雲的手段可真高明,看來這幾年的經歷一定很奇妙。」

    魔畫的世界很平靜,不的樹林眾聚四人一魂,都在等待著耶律雲的出現,直到見他的身影出現在面前,他們都興奮地跳了起來。

    雖然任由兒子安排,但耶律虎的一顆心還是提到了嗓子口,此時才安下心來,含笑道:「雲,你終於平安出現了,家都為你擔心呢!」

    「爹!沒事了,我現在帶你們出去。」耶律雲轉頭看了看卓文嫣,心略感歉疚,畢竟一切事情都將她瞞在鼓裡,問候道:「文嫣,這次的感覺如何?」

    「沒事,我相信你會來,所以一點也不怕。」卓文嫣溫柔地朝他笑了笑。

    纖雲調笑道:「雲哥,這段時間姐一直都是坐立不安,嘴裡一直在念叨著你,就像妻子在等候丈夫回家。」

    「纖雲,別亂說!」卓文嫣俏臉一紅,含羞低下了頭。

    耶律雲笑而不語,走到了纖雲的面前含笑道:「你這辣椒,又在打趣你家姐,是不是被外面的東西嚇著了?」

    纖雲抿嘴笑道:「不過外面實在嚇人,如果不是想到你會進來找我們,我怕會嚇死。」

    耶律雲含笑道:「我怎麼會不來呢!」

    卓文嫣扯了扯他的手臂,問道:「是時候帶我們出去了吧?」

    「嗯!」耶律雲點點頭,道:「我先把爹送出去,慧兒,你先去拜見兩位仙人。」

    「我知道了。」宇文慧溫順地點點頭,隨後飄上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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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2 09:57
第四章 七氣凝魄

耶律雲召出風獸,扶著父親坐了上去,但他並沒有直接出畫,而是先來到天甲和明乙兩名仙人所在的島,希望兩人可以幫他解開許多不明白的事情。

    天甲散人和明乙真人早就見到了宇文慧,也知道耶律雲的安排,所以見到他並不驚訝,高興地迎接了他們父子。

    耶律虎看著兩位仙人,心不由地冒出無限的敬意,聲問道:「雲,他們是什麼人?」

    「爹,他們是仙人,也是我的朋友,您就安心休息一會兒吧!」

    「仙人!」耶律虎嚇了一跳,連忙趴倒在地上,恭敬地道:「民拜見仙人。」

    甲乙二老連忙扶他起身,含笑道:「老人家不必多理,你兒子是我們的朋友,你自然也是我們的朋友。」

    「民不敢,仙人是天地間最崇高的人,我們這些普通民怎能與兩位仙人結交朋友。」

    天甲散人指著耶律虎,笑道:「老人家,你兒子幾乎是半仙之體,成仙是遲早的事。」

    「雲?」耶律虎又是一驚,呆呆地看著兒子,如何也無法相信兒子會成為仙人。

    耶律雲扶著父親坐下,含笑道:「爹,不必驚訝,其實做人和做仙人沒什麼區別,只要開心就好,何況我也沒有打算去仙界,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都會陪在您的身邊。」

    耶律虎欣慰地看著兒子,滿臉笑容:沒有什麼比這種父子親情更令他開懷的了,就算住在山林那簡陋的木屋裡,只要有兒子在身邊就什麼也不怕了。

    明乙真人忽然盯著耶律雲的懷看了一陣,笑道:「天界果然來召你了。」

    「你怎麼會知道?」耶律雲詫異地回望著他。

    明乙真人捻髯笑道:「你的懷不是放著召引戒嗎?」

    耶律雲笑著讚道:「兩位老哥果然厲害,我還沒拿出來你們就知道了,不錯,我是得了召引戒。」

    「是哪一層天界?」

    「第二十九天,明遠天。」

    「果然是明遠天!」明乙真人和天甲散人對望一眼,都笑了起來。

    「難道兩位老哥猜到了?」

    天甲散人含笑道:「你既有仙玉又有仙酒,起點比別人高,我們都覺得不會去玲瓏天,明遠天比玲瓏天高出四級,你去那裡十分合適。」

    「原來如此。」

    明乙真人望著耶律虎,問道:「你打算帶你父親去天界嗎?」

    耶律雲猶豫了一陣,搖頭道:「爹適合人界,天界的限制太多,沒什麼樂趣,我打算把爹送到慧兒的父親那裡。」

    耶律虎連連點頭,道:「我可不去什麼天界,就把我送去親家那裡吧,我們兩個做伴,怡養天年。」

    耶律雲含笑道:「爹,您放心,我一定送您去最舒適的地方。」

    「嗯,快去把他們也接來吧,免得他們等急了。」

    耶律雲應了一聲,又坐著風獸接了卓文嫣。

    「雲弟,外面的事情真有那麼順利嗎?」坐上風獸的卓文嫣依偎在耶律雲的懷擔心地問道。

    「我不是說了嗎?難道不相信我的話?」

    「不是,只是那麼多的人要搶你的手,他們不會善罷甘休,我是擔心日後會不斷有麻煩出現。」

    耶律雲微微一笑,勸慰道:「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

    「對了,這裡真有仙人嗎?」

    「嗯!」

    卓文嫣欣喜地道:「既然有仙人就一定知道我娘的消息,快去問一下吧!」

    耶律雲心一震,忖道:「這可麻煩了,如果甲乙兩位仙人老哥把事情告訴她,我就不得不把懷疑她父親的想法說出來,否則會引起誤會,只是現在這個時機告訴她是不是急了點?」

    卓文嫣見他突然沉默不語,不禁有些好奇,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耶律雲沉吟了半晌,心暗下決定,忖道:「既然婚事已成,卓照矢的目的一定會很快顯露出來,卓文嫣也遲早會知道她父親別有居心,不如讓她有個心裡準備。」

    想到此處,他含笑道:「嗯,有什麼問題去問仙人吧,也許會有消息。」

    卓文嫣果然這麼做了,一見到兩名仙人,就忙不迭地尋問起仙界的事情。

    「兩位仙人,能不能告訴女子仙界之有多少仙人。」

    雨名仙人都愣住了,望著她詫異地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卓文嫣幽幽地道:「我爹說我娘扔下我們父女不管,登上了仙界,我自出生就沒有見過娘,因此努力修練,想登上仙界。」

    天甲散人和明乙真人都呆了呆,茫然地對視了一眼,搖頭道:「仙人的來歷各有不同,我們也不清楚每個人的來歷,而且女仙人極多,也許會有這種事。」

    耶律雲鬆了口氣,含笑道:「文嫣,仙人說的你也聽到了,仙界的人原本不應該向外透露,說了這麼多已經是天的恩德了。」

    卓文嫣有些失望,本以為可以從仙人的口得到母親的消息,沒想到卻是這麼一個結果,默然低下了頭。

    天甲散人盯著她看了一陣,忽然轉頭望著明乙真人,問道:「你看到了嗎?」

    「嗯。」明乙真人點點頭,轉頭問耶律雲道:「還有兩個人還沒來吧?我陪你去看看。」

    耶律雲微微一愣,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神色有些古怪,知道其必然有事,笑道:「難得老哥有興趣走一趟,我自然樂於相陪。」

    「走!」明乙真人拉著耶律雲飛上天空,邊飛邊問道:「她是你的妻子?」

    「嗯!老哥,有什麼話就說吧!」

    明乙真人沉聲道:「我原本不該多管人界的事情,只是你這名妻子的事情我不能不說,六氣凝魄實屬罕見,日後是福是禍還未可知。」

    「六氣凝魄?」耶律雲茫然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明乙真人神色凝重地道:「天地之間一共有七氣,仙、鬼、冥、天、人、妖、魔,這氣代表了七種態勢,各有區域,人有人氣,鬼有鬼氣,一般是不會混雜在一起的,然而不知為何,你的妻子卻有了除了仙氣之外的六氣。我還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人,如果不是今天巧遇,我無法相信世上還有這種人。」

    「什麼!」耶律雲驚得目瞪口呆,喃喃地道:「不可能吧!她怎麼會……」

    「不但如此,你的妻子擁有六氣不是在體內,而是在魂魄之上,人有三魂七魄,七魄本該全是人魄,然而她的其五魄分別被鬼、冥、天、妖、魔五氣煉化,再加上本身的人魄,所以叫做六氣凝魄。」、耶律雲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驚問道:「要將五魄煉化,又要收集鬼、冥、天、妖、魔五氣,這似乎不太可能吧?什麼人如此神通廣,能辦成這種事?」

    明乙真人搖頭道:「老甲也看出了六氣凝魄,因此絕不會有錯,我不知道她是怎麼練成的,也許得到什麼奇珍異寶,也許是經過了特別的修練。」

    耶律雲仍然迷惑不解,繼續辯道:「如果真是什麼六氣凝魄,她應該很強才是,可她的實力根本不堪一擊,如果不是我幫她,只怕她早就毀在這魔畫之內了。」

    「你誤會了,六氣凝魄並不代表她的力量會變得強,相反,她會因此而變得脆弱,尤其是心神和情緒更會受影響。」

    耶律雲立時想到卓文嫣在十八層地獄脆弱的表現,不禁愣住了,詫異地問道:「既然六氣凝魄有害無益,為什麼還這樣做?」

    「六氣自然沒有什麼作用,但七氣可就不同。」

    「七氣!」耶律雲恍然悟,問道:「你是說再加上仙氣會產生截然不同的效果?」

    明乙真人點頭道:「正是如此,雖然我不能肯定七氣凝魄會有什麼樣的效果,但有一點我很清楚,一旦七魄都被煉化,你的妻子也會完蛋。」

    耶律雲的腦海突然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念頭,驚問道:「你是說她的魂魄被人當成煉製法器的工具?」

    明乙真人點了點頭,道:「所以不會是她自己在修練,而是有人在利用。」

    「無恥!」耶律雲只覺腦子嗡的一聲像炸開似的,胸口被怒火撐得幾乎喘不過氣,身子也顫抖了起來。

    明乙真人輕歎道:「此人奸險之極,連我也看不過去了。」

    耶律雲自然知道這個人就是卓照矢,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將自己的女兒變成修練法器的工具,可謂是冷血之極,殘忍之極。

    「我絕對不會放過他!這個混蛋,該剮了他。」

    「你知道這人是誰?」

    耶律雲面色陰沉地點點頭道:「如果我算得不錯,那人應該是文嫣的父親,我的岳父。」

    「什麼!你是說她父親?」縱使明乙真人可以隨意操縱自己的七情,此刻也不能不為之動容,如何也沒有想到一位父親竟能對自己的女兒施展如此陰毒的手段。

    「對,一定是他,難怪他用盡一切手段要我娶文嫣,原來是有這種卑鄙無恥的陰謀。」

    明乙真人搖頭苦笑道:「要想得到仙氣談何容易,仙人不會幫他,也不會受到威逼利誘,而普通的人卻不可能有仙氣,諸界之只有你一個例外,因為你可以從仙玉和仙酒之凝聚仙氣。」

    「這個可惡的東西,難怪從海外島回來後就逼我成親,原來他看到我吸取了百草仙玉,之後就動了邪心,想從我這裡得到仙氣,然後幫他煉化文嫣的最後一魄。」

    耶律雲忽然問道:「既然他要取仙氣,那他為什麼不殺我?」

    「你不是仙人,哪來仙氣?而仙玉內的仙氣又不是硬搶就能取出的,所以他要讓你在不知不覺幫他煉化。」

    「不知不覺?」耶律雲沉思了半晌,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道:「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將仙氣轉到文嫣身上去,難道是仙酒嗎?」

    「仙酒雖然不凡,但並不能將人變成仙人,否則仙界就會擠得水洩不通。」

    「可他到底有什麼手段,能將仙氣送到文嫣的身上?」

    「方法自然在你的身上。」

    「我?我雖然有仙玉仙酒,可你不是說不能直接提取仙氣嗎??

    「因此他才讓你和他的女兒成親。」

    「你是說親事?」

    明乙真人點頭道:「你喝了仙酒,又化仙玉人體,雖然對你自身的改變還未完成,但你與那姑娘成親了之後一定會有孩子,而你們的孩子就是最好的利用工具。」

    耶律雲驚失色,急聲問道:「你是說他要的不是我們,而是下一代。」

    「精元加上胎氣,是人之本氣,最容易煉化,也許這就是他所祈盼的。」

    耶律雲倒吸了一口涼氣,卓照矢算計的不單是女兒,連女兒的婚姻,以及外孫都算計在內,心腸之歹毒令人髮指。

    「你要心啊!別成了他的利用工具。」

    「我沒有打算與文嫣真的成親,所以他的如意算盤恐怕要落空了。」

    「不可意,單看此人能收集天、冥等諸氣,可見他的能力極強,甚至還隱藏許多厲害的手段。」

    「這麼說我即使登上了天界也不能避開他?」

    「這就難說了,不過他既然收集了天人之氣,一定去過天界,因此也一定會去找你,但三十三天奇無比,要找一個人便如同海撈針,只要你不給他知道你們去明遠天,應該沒什麼事,何況天界不比人界,天帝、天將也不是普通人物,容不得他張旗鼓地找人。」

    耶律雲點頭道:「我明白了,最好還是在人界解決了麻煩,否則就到天界去。」

    明乙真人笑道:「你的實力未必會輸於他,再過些時日,也許連我都不是你的對手。」

    耶律雲輕歎道:「有這麼一個父親,文嫣她也真可憐。」

    「是啊!」明乙真人含笑道:「把她帶到天界去吧,也許只有這樣才能救她。」

    「可是……」耶律雲皺了皺眉,沉吟道:「我早已脫離了生死限,連生死簿上都沒有我的名字,連父親也無法帶他登上天界。」

    明乙真人擠了擠眼,笑道:「你帶著這幅魔畫不就行了。」

    「魔畫!」耶律雲眼睛一亮,拍了拍前額笑道:「我把這事給忘了,既然能把人藏在畫,也就能把人帶上天界。」

    明乙真人像是老頑童似的,擺手道:「我可沒說什麼,辦法是你自己想的,日後犯天條受罰可別怪我。」

    耶律雲心安,笑道:「我知道怎麼做了。」

    兩人談談說說,來到了魔畫入口的島,明乙真人率先將李威帶走,而耶律雲則帶著纖雲在天空慢慢地飛,試圖從她的嘴裡確認剛才的猜測。

    耶律雲不想使氣氛變得過於凝重,微笑道:「辣椒,我有點事想問問你。」

    「有什麼事嗎?」

    「是有關文嫣的事情。」

    「姐有什麼麻煩?」纖雲立即緊張了起來。

    耶律雲輕輕按住了她的肩頭,微笑道:「別緊張,目前還沒有麻煩,因此我才要問清楚。」

    「你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會說。」纖雲凝視著他懇求道:「雲哥,現在姐是你的妻子,你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她的性命。」

    「你是從就與文嫣在一起嗎?」

    「嗯!我八歲進府,以後就一直陪在姐身邊,幾乎是同吃同睡。」

    「有沒有發現岳父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嗎?」

    纖雲低著頭苦思了半天,搖頭道:「以前老爺經常修練,一次就是半年一年,而且每一次都帶著姐一起修練,不過姐十三歲之後就沒有再與老爺一起修練了。」

    「哦!」耶律雲點點頭,知道這些次修練一定是在煉化卓文嫣的魂魄,心的猜測越來越肯定,也越來越憤怒。

    「有什麼異常嗎?」纖雲發現他的神色變化,微微有些擔心。

    「岳父和文嫣每次修練完有什麼不同嗎?」

    纖雲低著頭想了一陣,搖頭道:「看不出來有太的變化,當然我還,姐也,所以有變化也都是正常。」

    耶律雲歎了口氣,娓娓地將整件事詳細地說了一次。

    纖雲聽得目瞪口呆,如何也無法相信卓照矢會如此算計自己的女兒和女婿,甚至是孫子,然而耶律雲說得有根有據,不容她不信。

    「事情沒有得到證實,但文嫣的確是六氣凝魄之身,兩位仙人老哥也說了,再加上仙氣就會凝成七氣,後果如何實在難以預料。」

    「姐好可憐啊!」纖雲眼睛一酸,撲到耶律雲的懷痛哭了起來。

    耶律雲輕輕地擁著她,輕歎道:「是啊!文嫣的確很可憐,所以我才要想辦法幫她。」

    「你把她一直帶在身邊不就好了嗎?」

    「卓照矢的實力非同可,就連天將也經不起他的隨意一擊,我現在也未必能與他一戰,想破壞他的目的也許不難,但要讓家都活下去,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纖雲喃喃地道:「老爺的本事的確不,可是他真有那麼陰險嗎?」

    「是與不是暫時無法斷定,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他硬逼我娶文嫣一定有目的。」

    「難道你不喜歡姐?」

    「我和她只不過是約定成親而已,你應該瞭解我,成親不過是形式,就算拜了堂也不能代表什麼,我對文嫣沒有愛情,只把她當成朋友,而且也答應幫她尋找母親。」

    纖雲的臉色白了,呆了半晌才幽幽歎道:「想不到姐的命這麼苦。」

    「文嫣的魂魄是經過煉化的,只剩下最後一魄,所以現在還能保持人的本性,如果最後一魄被煉化,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耶律雲神色凝重地歎了一聲。

    纖雲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臂,懇求道:「既然如此,應該立即找個地方將姐藏起來。」

    「如果文嫣可以像娉婷和慧兒一樣躲在我的左手之,我就能保護她了,可惜她不是魂魄。」耶律雲苦笑一聲,抬眼望向四周道:「也許這魔畫之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是不知道她願不願意躲進來。」

    「這裡!」纖雲回頭看了她一眼,雖然島與島之間的怪河令人恐懼,然而看到島上的清幽的環境,也覺得能留在這裡不是一件壞事。

    「嗯!」

    纖雲心憂愁,偎著耶律雲懷幽幽地道:「平平安安地過日子不好嗎?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多事?」

    「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樣的單純就好了。」

    纖雲把貼臉在他的胸前,呢喃著道:「好懷念以前的日子啊!」

    耶律雲低頭看了一眼,含笑道:「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可是,我還無法安心。」

    耶律雲含笑道:「不瞞你說,我隨時都可以遠離人界,登上天界。」

    「真的!」纖雲又驚又喜,凝視著他問道:「姐也能上嗎?」

    耶律雲面有難色,道:「理論上不行,不過我可以偷偷把她帶上去,然而萬一被發現了,就會受到重刑。」

    「她是你妻子,為什麼不能跟你一起去?」

    「我早已超脫生死,不能算是人了,也不能算是鬼,所以沒有親人。」

    纖雲嚇呆了,抱著他,驚問道:「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別擔心,這事對我沒有半點壞處,只是父親和文嫣都無法因為我而登上天界。」

    「這可怎麼辦呀?姐一直都期盼著你能幫她。」

    「因此我在考慮把她送入魔畫之,然後帶上天界,但岳父的事情太過古怪,又沒有證據,無法向她解釋,難道要我告訴她,她的父親在利用她嗎?」

    纖雲明白了他的為難,點頭道:「原來雲哥沒有登上天界就是一直在為姐的事煩惱。」

    「其實我沒有興趣登上天界,只想與父親一起在人間安享生活,可是卓照矢的存在讓我感到威脅,如果只是針對我,我也無所謂了,但爹老了,不能讓他再遇上不幸,還有文嫣,她是一直被蒙在鼓裡的人。」

    「雲哥,我想姐是個明事理的人,應該會明白你的苦心。」

    「出去再說吧,卓照矢是最的威脅,如果我有能力一定剷除他。」

    我不知道文網原創文學說,轉載請保留!!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2 09:57
第五章 鱗骨妖王

魔畫的世界還是一樣,各種烈風不斷地向他們發起進攻,然而一看到風獸,都變得寂靜無聲,乖乖地讓開信道,所以耶律雲可以隨意遊蕩,不受羈絆。

    在天甲散人和明乙真人的幫助下,耶律雲同時將四人都送出了魔畫。

    蕭天長和天縱子等了很久,見耶律雲等人安然無恙地出現在面前,頓時都鬆了口氣,笑著迎了上來。

    「怎麼是鬼域?」卓文嫣驚訝地問道。

    「什麼?鬼域!」耶律虎嚇得面如上色,驚慌地道:「雲,怎麼把我送到這個地方來了?難道我死了嗎?」

    耶律雲笑道:「爹,別害怕,這裡沒什麼,只不過來逛逛而已。」

    「快送我回去吧。」耶律虎拚命地甩頭,如何也無法接受自己來到了本該死後才來的地方。

    耶律雲有些無可奈何,卻也不敢送父親回到人界,只好讓纖雲和李威兩人送父親坐在一旁休息,而他則將蕭天長介紹給眾人。

    蕭天長見了卓文嫣和宇文慧清雅秀絕的顏容,不禁暗喝了一聲彩,拍著耶律雲揶揄道:「好子,沒想到你收集美人的本事更厲害,收羅的全是美人。」

    「別把我說成色鬼似的,我可不想下地獄。」耶律雲嘻嘻一笑,打趣道:「紅綾嫂子也不差呀。」

    蕭天長比他要靦腆,臉微微一紅,道:「她不但長得美,而且還很溫柔。」

    耶律雲擠了擠眼睛,笑道:「嘿嘿,我早就知道了,其實我比你更早認識紅綾嫂子。」

    蕭天長有些驚訝,好奇地問道:「她怎麼沒跟我說過?」

    「你這於留了三天就扔下她不管,當然有很多事來不及告訴你,嫂子沒跟人跑了算你運氣好了。」

    蕭天長哈哈一笑道:「快帶我去見她吧!」

    耶律雲轉頭對卓文嫣道:「文嫣,用你的眾陰青紗卷,我們要進刑獄殿。」

    卓文嫣嫣然一笑,隨手抽出眾陰青紗卷拋向天空,召來無數陰氣眾在眾人的身上。

    「果然神奇,原來鬼獄有這麼多陰魂,真是不可思議。」看著眼前發生的變化,蕭天長極為興奮,就像一個去到新家的孩,心裡充滿了好奇,不住地擺頭觀察身邊飄蕩的鬼魂。

    「雲哥,老太爺暈過去了。」

    耶律雲微微一愣,回頭望向父親,果然見他昏倒,不禁苦笑一聲,道:「李威,幫我抱著爹,我去見鬼王人。」

    「是。」

    在姬娉婷的帶領下,一群人穿過了刑獄殿,進入了鬼王殿,李威等人被陰森恐怖的鬼王殿嚇得臉色蒼白,心跳加速,額上直冒冷汗,如果不是有耶律雲等人在旁,只怕撒腿就跑,尤其是看著面目猙獰的鬼王,更是戰戰兢兢,伏倒在地不敢有任何動靜。

    蕭天長卻極為驚奇,東逛西看,滿心歡喜。

    鬼王早已知道他們來到鬼界,見他們出現在面前沒有絲毫的驚訝,看著耶律雲,微笑道:「看來這裡成了你的家了。」

    耶律雲含笑道:「因為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我都把這裡當成最好的避難所,鬼王人不會不高興吧?」

    「哪裡,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鬼域之死氣沉沉,只有你們才把這裡當成美好的居所,我做了這麼多年的鬼王,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興高采烈的進入鬼域。」

    耶律雲嘻嘻笑道:「我是來避難的,自然是興高采烈,何況有鬼王撐腰,什麼也不用怕了。」

    鬼王哈哈一笑道:「你將來的成就不會比我,躲在我的下面可出不了頭。」

    「我正打算帶著家人永遠住在這裡,那怨靈碑不是還豎著嗎?」

    鬼王點頭笑道:「呵呵,我一直在等著你呢,不過那是件事,不必心急,就算等你萬年也沒有關係。」說著他把目光掃向蕭天長,道:「想不到竟然有天界的人到我這地方來,真是奇特。」

    蕭天長行了一禮,恭敬地道:「玲瓏天天將蕭天長參見鬼王人。」

    「不必多禮,我知道你有目的而來。」鬼王笑了笑對姬娉婷道:「娉婷,帶他們去吧,我和耶律雲聊一陣。」

    「嗯!」姬娉婷含笑著點點頭,帶著心急如焚的蕭天長和心懷懼意的眾人離開了鬼王殿。

    鬼王目送他們離開之後,問道:「耶律雲,我看你的心神受阻,是不是受了傷?」

    耶律雲呆了呆,輕歎應道:「是了什麼幻音鎖,力量被封去了一半。」

    「幻音鎖!」鬼王愣了愣,神色略沉,道:「原來是妖王島的邪術!」

    「妖王島?」

    「嗯!只有妖王島的白骨妖才能施展這種妖骨磨擦後發出的奇異聲音。」

    「妖王島!是天外七十二異島之一嗎?」

    「不錯,正是天外異島。」

    耶律雲沉吟道:「這群人在人界出現,難道有什麼特別的目的不成?」

    鬼王搖頭道:「事出有因,不過自會有人去管,你暫且留下,我幫你消除幻音鎖的效能。」

    「您能治?」耶律雲正為幻音鎖的潛在威脅傷腦筋,沒想到鬼王能治,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不禁又驚又喜。

    鬼王含笑道:「我這鬼域能完全封閉天術、冥術、妖術、道術,只有鬼術和仙術能照常施展,攻擊你的妖術自然起不了任何效用,現在治療簡直是易如反掌。」

    事實果然如同鬼王所說的一樣,不到片刻時間,鬼王的治療就產生了效果,耶律雲只覺得心頭似乎真的被去除了一層枷鎖,全身心都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真的好了,想不到鬼域還是個療傷的絕妙去處。」

    鬼王笑道:「諸界之我這鬼域最,但誰也不敢看,就算是仙人到我這裡也不敢意。」

    「嗯!」耶律雲點點頭,望著他猶豫了片刻,問道:「您看出文嫣是六氣凝魄了嗎?」

    鬼王緩緩地點頭道:「早在她進入十八層地獄之前我就看出來了,做這種事的人實在陰險之極。」

    耶律雲擔憂地問道:「不會影響陽壽嗎?」

    鬼王看了他一眼,道:「原來你想探知道她的陽壽。」

    耶律雲苦笑了一聲道:「事關重,我不能不問清楚,否則這群人都會受到影響。」

    鬼王沉聲道:「生死由命,你不是說從來都不認為天地間有死亡之事嗎?既然如此,無論生死又有何妨。」

    「話雖如此,我實在有些不忍。」

    「難道看著她受罪就心忍了嗎?不如你把她交給我吧!」

    「你?」

    「她死在鬼域,魂魄就可以迅速轉生,再也不用擔心她會受人利用。」

    「您是說讓她重新轉生!」耶律雲驚得目瞪口呆。

    鬼王沉聲道:「新生有新的際遇,無論這一世學會了什麼,都不會帶到下一世去,即使是六氣凝魄也會化為烏有,問題是如果她死在人界,那個利用她的人還有機會收了被煉化的魂魄,然後再找下一個替死鬼,到時候人海茫茫,再想阻止就難了。」

    一席話說得耶律雲背上涼嗖嗖的,不禁倒吸了口氣涼氣,沉吟道:「我從沒想到這一點,您說得對,萬一卓照矢知道我們識破了他的計劃,也許會逃走,如此一來就麻煩了。」

    「因此現在不能讓她回人界。」

    「可是她是陽魂,呆在這裡只怕不好吧?而且我們也不能總在鬼域住下去。」

    「你先回人界去,如果能殺了煉魂之人,一切都好辦,如果不行,只有送她轉生。」

    「可她陽壽沒盡,不可能逼她早死吧?何況鬼王人您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也斷然不會無緣無故減少她的陽壽。」

    「我當然不會,只是提醒你死亡也是一個方法,而且是根治的方法:如果有必要,你也可以選擇,而你的選擇之日也一定是她的陽壽盡滅之日。」

    耶律雲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無論什麼時候死都是注定是卓文嫣陽壽用盡之日,不必介意生死簿的日子,只是白白無故讓一個活人重生,實在有些難以下手。

    「在我鬼域之,一切都由我掌控,所以她一旦死亡就不會再受任何人利用,至於她的再生之日則是後話。」

    耶律雲神色一正,點頭道:「謝謝您的指點,我明白怎麼做了,現在我就回人界,一定要把那個該死的卓照矢宰了,如此一來,所有的麻煩都將一掃而空。」

    「因為你早已超脫生死,所以我才告訴你這番話,千萬不要向外洩露。」

    「您的恩,耶律雲日後再報。」耶律雲長身一揖,踏出了鬼王殿。

    來到姬娉婷的居所,他一眼就看到蕭天長呆呆地站在石人的面前,眼都不眨地凝視著心上人。

    耶律雲明白他此刻的心情,紅綾的麻煩在於她離開了天目泉就會變成石人,這一點不能不讓所有的人都感到婉惜。

    宇文慧性子極柔,看著蕭天長傷感的背影心頭一陣酸楚,飄到耶律雲身邊,幽幽地道:「雲哥,想想辦法吧!這種場面實在讓人心酸。」

    「我也想盡我的全力,只是紅綾嫂子原本就是石人,這是不爭的事實,除了她本身的修練,我也無能為力。」耶律雲歎了一聲,走到蕭天長的面前親切地拍了拍他的後背,勸道:「天長,別太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她一定要回到天目泉才能變回人嗎?」蕭天長茫然而又憤怒。

    「她現在雖然是石人,但石魂仍在,所以你的一舉一動她都看得清清楚,聽得明明白白。」

    「真的!」蕭天長喜形於色,一把抱住了石人。

    宇文慧和姬娉婷看得極為感動,貼在耶律雲的身邊,道:「雲哥,想辦法幫幫他們吧!」

    「沒有人比我更願意幫他們,只是眼下的麻煩還沒有解決。」耶律雲瞥了一眼站在一旁與纖雲說話的卓文嫣。

    二女隨即明白,都皺起了眉頭,問道:「還是沒有辦法嗎?」

    耶律雲沉聲道:「我現在要回人界,你們暫時留下,李威帶來的食物和水還剩不少,三五天應該沒有問題。」

    「我們陪你去。」

    「娉婷,你留下,慧兒跟我去。」

    宇文慧立時喜上眉梢,姬娉婷卻撅著俏嘴,埋怨道:「我不幹,為什麼只帶慧妹妹?不公平。」

    耶律雲笑道:「慧兒練了煉玉訣,能助我一臂之力,你的鬼術在這裡效用最好,何況我還要把兩個重要的人交給你,不能有半點疏忽。」

    「嗯!我明白了。」姬娉婷默默地點頭。

    耶律雲見她如此,聲調笑道:「下次回來我一定苦練離魂術。」

    姬娉婷俏臉暈紅,啐了一口,嗔道:「又說胡話,快陝走吧。」

    耶律雲哈哈一笑,轉身朝著屋內的眾人,高聲道:「你們難得來一次鬼域,這裡雖然看上去比較陰森恐怖,但其實很安全,也很平靜,我讓娉婷帶你們到處看看,也不枉來此一趟,下次也許就沒心情欣賞了。」

    眾人呆了一呆,隨即都笑了起來。

    笑了一陣,蕭天長道:「雲,我想帶紅綾回天目泉。」

    耶律雲含笑道:「天長,我知道你急著回天目泉與嫂子說話,但一切還是要以安全至上,我剛才問過鬼王,那些人似乎是來自天外七十二異島的妖王島。」

    「妖王島!」蕭天長聽了勃然變色,驚問道:「妖王島離人界極遠,怎麼會有人到人界呢?」

    耶律雲沉聲道:「他們來到人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許此刻正在天目泉外等我們自投羅網。」

    蕭天長哼了一聲,滿臉怒色地道:「我有水旋冊相助,就算是妖王島的人也不怕。」

    「你當然不怕,但嫂子現在是石人,毫無還手之力,萬一傷了一點,你會後悔終生的。」

    蕭天長被他說動了,點頭道:「你說得對,不能送紅綾去危險的地方。」

    「所以你應該在這裡陪著嫂子,天目泉的事就交給我吧。」

    「可是……」

    「我們是兄弟,何必介意。」耶律雲朝他笑了笑,轉頭安撫了卓文嫣和纖雲,然後帶著宇文慧和酒妖離開了鬼域。

    □□□

    再次回到人界,耶律雲的心情已全然不同,一直困擾著他的疑團經過鬼域之行得到了答案,雖然前面困難重重,但他反而覺得輕鬆了,因為目標十分明確,不必再因為胡亂的猜測而影響情緒。

    宇文慧對他挑戰卓照矢的決定感到十分擔心,問道:「雲哥,憑我們三個能勝嗎?」

    「勝算不是沒有,只是需要更好的策略。」

    「要是有更多的仙玉就好了,可惜啊!」

    談話之際,他們已經來到了天目泉的上空,卻發現天目泉的上空被一團巨的密雲團罩,就像是一團巨的黑色棉花。

    「風,停!」耶律雲喝停風獸,冷眼打量了片刻,面前的這團黑雲十分詭異,而且恰好停在天目泉的上空。

    就在此時,黑雲飄出一隻黑色的雙頭鴉,而其背上有一個施展幻音鎖的灰袍人。

    耶律雲神色驟冷,盯著他冷笑道:「原來是你。」

    灰袍人陰陰地笑了幾聲道:「嘿嘿,你果然來了,快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我勸你把其他六個石人送回來,不然我可就要下毒手了。

    灰袍人冷哼了一聲,淡淡地道:「言不慚,憑你還不配。」

    耶律雲提槍指著他,怒目喝道:「滾回妖王島去,不然我滅了你。」

    灰袍人心神震,愕地望著他,驚問道:「你說什麼?」

    耶律雲冷冷地道:「你來自天外七十二島之一的妖王島,我沒說錯吧?」

    灰袍人突然發出一陣尖銳叫聲,似笑似哭,十分古怪。

    這一次耶律雲早有準備,宇文慧早就用百草玉和憐花玉的仙力護在耶律雲的心神之上,幻音鎖的力量雖然傳到了心神,卻被仙力完全化解。

    灰袍人並不知道自己的偷襲失敗,但見耶律雲神態自若,似乎毫髮無傷,心生疑。

    「別指望你的幻音鎖,那妖術已經對我不起作用了。」耶律雲放聲一笑,手的玄武靈槍放出一道烈火噴向灰袍人。

    灰袍人駕著雙頭鴉迅速退入了密雲之。

    耶律雲見他退走,冷笑之餘又喚出長緣天弓,狠狠地朝著雲團射出三射,三道美麗的彩虹跨空而走,一直鑽入了黑雲,直到天邊,然而雲團很快又聚集在一起了。

    「雲哥,他們似乎在等我們自投羅網。」

    「這群卑鄙人。」耶律雲雖然咒罵著,但心裡明白六名石女在他們的手上,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坐視不理。

    酒妖忽道:「不如我來試試。」

    耶律雲眼睛二兄,喜色沖沖地道:「對呀,酒泡的威力可不。」

    酒妖嘻嘻笑道:「辦完了事我要喝仙酒。」

    「我陪你喝。」

    「太好了。」酒妖興奮地在空翻了個觔斗,坐著酒泡飛近雲團,打量了幾眼嘻笑道:「家一起喝酒吧!」

    數百個的酒泡從他的嘴裡不斷吹出,飄飄浮浮就往雲團鑽去,這些酒泡不同尋常,即使碰上了雲層也沒有爆破,而是像石子扔入了沼澤,一下子就鑽了進去。

    片刻之後,雲團之內響起了一陣急促的爆炸聲,幾百個酒泡斷斷續續爆開了,裡面的妖酒之氣開始漫延。

    酒妖滿臉喜色地飄回耶律雲的身邊,道:「老,我的任務完成了,其餘的你收拾吧!」

    話音剛落,一群人突然從雲團之衝了出來。

    耶律雲吃了一驚,隨同灰袍人一起出來的人竟然出現了舒玉平的身影,神色微變,冷笑道:「原來是你們父子在算計我,想不到你們與妖王島也有關係。」

    舒玉平指著他,怒目喝道:「耶律雲,別以為你有什麼仙玉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神氣的樣子。」

    「不必找什麼藉口,你無非是想搶僅剩的石人。」

    舒玉平撇了撇嘴,不屑地道:「我還犯不著去幹這事,搶石人是妖王島的人幹的,我們只不過是與他們合作而已。」

    「哦!難道就為了對付我?」

    「你還不配,我們要對付你的岳父。」

    耶律雲心暗喜,如果讓這群人和卓照矢內鬥,也許就能順勢解決問題。

    宇文慧與他心意相通,立即心領神會,聲道:「我看他對付你完全是為了文嫣姐,也許可以從這方面化解。」

    耶律雲心一動,沉思了片刻,抬眼望向舒玉平,淡淡地道:「你就是為了文嫣來找我的麻煩?」

    「是!」舒玉乎不加思索,一口就應道:「她是我的,是你破壞了我們的感情,你還霸佔她為妻,實在是可惡之極,我要把她從你手裡奪回來。」

    「可惜你辦不到了。」

    舒玉平憤怒地吼道:「你不要看我,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後悔。」

    「她在鬼域。」

    憤怒的舒玉平像是突然進入了冰窟似的,倏地呆住了,驚問道:「你是說她死了?」

    耶律雲淡淡地道:「至少她以後不會在人界出現了。」

    灰袍人見舒玉平氣勢幅削弱,心一驚,連忙說道:「少王,我們可是說好了合作,最後的石人在他的手上,你可要幫我們搶回來。」

    耶律雲冷冷地道:「不好意思,那個石人被我送給天將了。」

    灰袍人呆了一陣,驚問道:「你是說天將!這不可能,天將怎麼會可能出現在人界?」

    「既然你能從妖王島來,天將為什麼不能來?」耶律雲挺槍指著舒五乎,道:「我那位天將朋友他也見了,不信你可以問他。」

    灰袍人轉頭望向舒玉平,見他微微點頭,心驚,沉吟了半刻,冷笑道:「既然如此,我只能抓住你去換石人。」

    耶律雲淡淡地道:「嘿嘿,你還真是言不慚。」

    「耶律雲,文嫣她真的死了?」

    「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耶律雲隨手在空放出鬼門。

    當陰森的鬼門出現在半空,舒玉平和灰袍人都呆住了,對於耶律雲的實力因此產生極的改變。

    「怎麼?不敢去嗎?」

    灰袍人飛到舒玉平的身邊,聲道:「這子居然能隨意打開鬼門,恐怕不能看他,鬼域是個極其古怪的地方,只怕會對我們不利,還是趁早了結他,不然他會逃進鬼域去。」

    舒玉平瞥了耶律雲一眼,怨念沒有以前那麼強了,兩人之間除了卓文嫣的事情沒太強的利益之爭,何況他從冥界回來也不是為了耶律雲,沉思了半晌,應道:「依我看還是先保存實力,卓照矢才是心腹患,如今即使殺了他,只怕也會兩敗俱傷。」

    灰袍人搖頭道:「不行,頭等事是煉製妖器,我花了百餘年才找齊那些絕佳的材料,石人是最後的材料,絕不能功虧一簣,何況我煉成了妖器,殺那個什麼卓照矢也將是易如反掌。」

    舒玉平也不是蠢人,知道一旦他煉好了妖器,只怕未必會履行諾言,淡淡地道:「他就在鬼門之前,隨時都可以逃進去,那你又能怎樣?」

    灰袍人看著鬼門猶豫了一陣,厲色道:「就算殺入鬼域也要抓住他,我堂堂的鱗骨妖王不會輕易輸給鬼王。」

    「既然如此你打頭陣。」

    「佈陣。」灰袍人朝身後的人招了招手。

    以言冬名為首的十五人在空形成了半月形的態式守在雲團之前。

    「要打就打。」耶律雲見鱗骨妖王依然要戰也挺槍相迎。

    宇文慧卻勸道:「雲哥,不如把他們引入鬼域,他們就無所遁行了。」

    「慧兒真聰明,我正這麼想。」耶律雲微微一笑,又沉吟道:「不過這個鱗骨妖王絕不是等閒之輩,幻音鎖雖然不行,但我覺得那個雲團很古怪。」

    宇文慧含笑道:「雲哥放心,我用仙玉擋著,你慢慢想辦法。」

    「有勞妹妹。」耶律雲知道宇文慧操縱仙玉的能力不在自己之下,所以放心的讓她操縱仙玉之力護著身軀,而他自己則在思考著如何應對這些人。

    灰袍人這一次有備而來,巨的雲團在十五人的月牙陣指揮下突然向耶律雲籠罩而去。

    耶律雲移到鬼門前面,靜靜地等待著雲團將自己吞沒,然而雲團沒有產生任何作用,只是將他的四周變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雲哥,好像不太正常,是不是先進鬼域。」

    就在耶律雲沉吟之際,漆黑的前方突然出現了一盞巨的華燈,飄遊在空。

    「什麼東西?」耶律雲微微一呆,望著黑雲的明燈,心頭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突然,華燈猛地射一道極強的光芒,直入他的眼。

    耶律雲頓感眼前又是一片漆黑,心道不妙,連忙問道:「慧兒,燈還在嗎?」

    「就在正前方呀!你怎麼會不知道?」

    「我看不見。」

    宇文慧驚失色,急聲問道:「怎麼會這樣?是因為那道光嗎?」

    「別緊張,暫時看不見,不過不必太擔心,你施展仙玉之力守著,我想辦法。」

    「嗯!」宇文慧心裡異常的擔心,然而她也無能為力,只好以最擅長的力量為心上人守護。

    「酒妖,吹幾個酒泡出去,逼他們退走。」

    「敢傷我老,我讓你們都醉死一萬年。」酒妖見他受傷,也憤怒了,跳到耶律雲的肩頭,朝著四面八方不斷地吐出巨的酒泡。

    灰袍人連忙帶著手下離開,雖然酒泡不會致命,但了妖酒之氣會昏迷,誰也不願意在對戰的時候惹上這種麻煩,何況雲團可以離遠控制。

    他們的退讓給了耶律雲足夠的時間想辦法,雖然從來都沒有遇到這種問題,但耶律雲很沉著。

    「雲哥,雲團飄走了,不過鱗骨妖王又攻來了,在左前方。」宇文慧緊張地提醒耶律雲。

    玉手被宇文慧完全操縱了,耶律雲的受傷讓她極為心焦,素來溫柔的她也不禁憤怒了,幾枚仙玉的力量在她的操縱下發揮出強的效力,而風獸更是放出無數烈風將耶律雲的身邊封成了一個風陣。

    耶律雲皺了皺眉,雖然幻音鎖的力量被鬼王破解了,但鱗骨妖王一定還有其他的手段,何況此刻自己眼睛失明。

    風獸此時顯威風,排山倒海的烈火不斷地吹向鱗骨妖王以及他的手下,吹得他們東倒西歪,無法對耶律雲造成致命的一擊。

    過了一陣,被風獸吹走的人又一次組成陣式,在用奇特的妖術編織著環雲網,試圖抓捕耶律雲。

    酒妖很快就察覺到身邊的異動,急忙提醒道:「老,那片黑雲變成了一張巨網。」

    「巨網?」耶律雲眼睛看不見,因此無法判斷威力如何,但舒玉平在這個時候依賴一把臨時編織的綱,可見其威力將會奇。

    「雲哥,怎麼辦?」

    「老,快用神弓射他們!就在左手上方。」

    「可惡!」耶律雲不加思索,喚出玉弓朝著黑雲連連射去。

    「偏了……往下一點……再往右……對……」

    在酒妖和宇文慧的指引下,耶律雲手的長緣天弓成為了最有效的武器,剛剛織好的環雲網被一次又一次的破壞了。

    「你們這些人是怎搞的?把他給我困住,一個瞎了眼的人都制不住,真是廢物。」鱗骨妖王怒目吼了一聲,坐著雙頭鴉再次撲到耶律雲的面前,兩隻枯骨一樣的手臂抱在胸前,隨之而起的是一道陰沉的黑氣,如同巨龍一般捲向耶律雲。

    宇文慧鎮定地放出一抹香花,在面前形成了一道花香怡人的光壁,黑龍被擋在外面無法進入。

    「又是該死的仙玉!」灰袍人冷喝了一聲,然而仙玉的奇效不是普通力量所能相抗的,何況宇文慧的魂魄是仙氣凝合而成,控制仙玉的手法每日俱進。

    無論灰袍人和他的手下如何攻擊,全都被耶律雲的助手們一一化解,使耶律雲有更多的時間想辦法治眼睛。

    舒玉平並沒有動手,耶律雲在暫時失明的情況下居然能克制鱗骨妖王,這種實力非同可,雖然他的實力不弱,但也不敢冒然攻擊,何況他的主要目標是卓照矢。

    「進鬼門找鬼王幫忙吧。」

    耶律雲搖頭道:「不能每次有麻煩就找人幫忙,如果連這些事都無法應付,日後如何去對付卓照矢!」

    「可是你的眼睛不能不治。」

    「我正在嘗試用仙酒治,聽說仙氣是妖氣的剋星,也許仙酒有用,只不過要花點時間嘗試。」

    宇文慧見他極有自信,不敢多言,奮力將仙玉之力發揮到極至,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攻入耶律雲的十丈之內。

    鱗骨妖王越打越沒有信心,然而眼前的優勢似乎還是傾向於他,正是這一點使他繼續進攻。

    耶律雲將產生仙酒的地方定在了眼部,因而仙酒像是淚水一樣從耶律雲的眼角里流下,每隔一刻,他就換一種仙酒,雖然酒訣不多,但經過仙酒洗禮的眼睛十分舒服,而且漸漸地能察覺到光亮,因此他才顯得信心十足。

    宇文慧感受到他內心的喜悅,知道情況一定在改善,心頓時高興了起來,也拼得更厲害。

    舒玉平第一個察覺到耶律雲的變化,心一顫,沒想到耶律雲這麼快就找到了解決方式,而且他擔心不只是耶律雲,還有卓照矢,一旦卓照矢出現在這裡,憑這幾個人的實力,似乎沒有辦法取勝,他連忙提醒鱗骨妖王。

    「鱗骨妖王,我看還是先退吧,沒有必要把力量都放在他的身上,否則卓照矢一旦出現就麻煩了。」

    鱗骨妖王不願服輸,但耶律雲卻給了他打不死的感覺,不禁又急又惱,憤恨地道:「我就不信抓不住這個乳臭未乾的子。」

    就在此時,一直沒有應戰的耶律雲忽然逃入了鬼門。

    「想逃,沒那麼容易。」鱗骨妖王冷笑一聲,駕著雙頭鴉猛追了過去。

    「這是誘敵之計,千萬不要上當。」舒玉平連忙攔在他的面前。

    「他已是窮途末路,如果不趁這個機會抓住他,我的事就會功虧一簣。」

    鱗骨妖王雖然對鬼域有些顧忌,但只是把它當成與天界相似的地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魯莽會帶來滅頂之災。

    舒玉平見他不聽,心急如焚,卻也無法阻止他的行動,只能望著鬼門興歎。

    「少王,你就不必去了,我們這些人已經足夠。」言冬名冷冷譏諷了一句,隨著鱗骨妖王一起衝向陰森的鬼門,與他一起的還有其餘十四人。

    當最後一人進入鬼門的一剎那,鬼門突然消失了。

    「自尋死路,說不定卓照矢正在鬼域裡面等我們自投羅網呢!我可不上這個當。」舒玉平悻悻地離開了天目泉。

    此時,早就在鬼域等待的耶律雲卻是八面威風,鱗骨妖王與他的十五名屬下進入鬼域之後失去了一切的力量,縱使有天的本事,也只能看著耶律雲輕易地將他們一一打倒。

    「為什麼會這樣?我的力量到哪裡去了!」鱗骨妖王看著近在咫尺的耶律雲,想使出全部力量一舉將其擒獲,然而無論他如何盡力都是無濟於事。

    耶律雲冷笑道:「這裡是鬼域,所有的力量都被封禁,除了是仙術和鬼術。」

    「什麼!」鱗骨妖王此時才知道後悔,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百餘年時間在人界建立的一切會完全毀在這麼一個年輕人的手裡,然而鬼域的力量不是他能反抗的。

    「該死的耶律雲,我第二次機會又葬送在你的手裡,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要置你於死地。」言冬名喋喋不休地叫罵著。

    耶律雲一槍將他擊倒在地,冷冷地道:「如果你投胎轉生,只怕早就過上好日子了,可你偏偏要與這個鱗骨妖王一起,這就怪不得我了。」

    「有種的我們回到人界決鬥。」

    「我沒時間陪你們玩,這裡自會有人收拾你。」耶律雲望著宇文慧,道:「去把天長請來,相信他會很高興見到這些人。」

    「嗯!」宇文慧嫣然一笑,飄然飛向刑獄殿,不多時便領著蕭天長和姬娉婷走了回來。

    「雲,這是怎麼回事?」蕭天長驚訝地望著地上的人。

    耶律雲指著鱗骨妖王,道:「這些人來自妖王島,這個是鱗骨妖王,他就是要抓紅綾嫂子的人。」

    「什麼!」蕭天長又驚又喜,一把揪住了白骨鱗鱗的鱗骨妖王,厲色罵道:「你這混蛋,我今天一定要宰了你。」

    耶律雲拉住了他的手臂,道:「先問清楚其餘六名石女的下落,再殺不遲。」

    「嗯!」蕭天長點點頭,拉著鱗骨妖王,喝問道:「人呢!快說。」

    「死了。」

    「可惡!」蕭天長氣憤不過,一拳將鱗骨妖王滿身的白骨全都打碎了,可憐這個苦心積慮的妖人死在了一頓拳頭之下,成為了鬼域鋪路的白骨。

    耶律雲看著滿地碎骨,輕輕一笑道:「看來只好殺了這些人祭奠亡靈了。」

    旁邊的一人突然叫了起來,道:「她們沒死,我知道她們在哪裡。」

    耶律雲朝著蕭天長笑了笑,道:「這些人交給你了,我帶慧兒去見她爹。」

    「真的?」宇文慧興奮地在繞著他飄了幾圈。

    「我哪敢騙你?」耶律雲哈哈一笑。

    □□□

    落陽谷,一個坐落在深山的山谷,谷叢林茂密,鳥語花香,花團錦簇,清新怡人。

    「好美的地方呀!」宇文慧被四周的景色所吸引,顯得異常的興奮。

    耶律雲調笑道:「宇文哥的住所,當然是最好的。」

    宇文慧嫣然一笑,反問道:「怎麼不叫岳父?」

    「我們還沒成親,當然要叫他哥羅。」

    宇文慧白了他一眼,吃吃地笑了起來。

    當他們走到谷的屋前,都驚呆了,綠草如茵的屋前草地上坐著四個人,除了宇文丹父子以及乎之源外,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他們正在尋找的卓照矢。

    耶律雲勃然變色,驚愕地看了宇文慧一眼。

    「賢婿,我等你好久了。」卓照矢熱情地朝他們笑了笑。

    宇文慧嚇得身子微顫,與父親和弟弟相見的喜氣在一瞬間被沖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對親人的擔心。

    「別慌,一切有我。」耶律雲安撫了一句。

    「慧兒!」

    「姐姐。」

    宇文丹和宇文浩驚喜地衝了過來,看著飄在空的宇文慧,都笑了。

    「爹,弟弟。」宇文慧勉強笑了笑,柔聲問道:「你們還好嗎尹」

    「好,很好。」宇文丹上下打量著女兒,卻沒有因為她的變化而感到驚訝。

    宇文浩笑道:「姐姐,剛才卓伯伯說你成了什麼仙魂,我還有點不相信呢!

    原來是真的。」

    「是嘛!一宇文慧看了卓照矢一眼,聲問道:「他怎麼會在這裡?」

    宇文丹笑道:「卓國師把害你娘的仇人的首級送來給我,沒想到你們也來了,真是太巧了。」

    「哦!」耶律雲正想找黑臉道人,沒想到卓照矢竟然為自己殺了他,當然他十分清楚卓照矢這麼做另有目的,只是沒有料到他會找到落陽谷,心開始盤算如何才能保護宇文丹父子的安全。

    卓照矢迎了上來,微笑道:「我們兩個都是你的岳父,早就該認識了,這次在路上見到那個賊子,所以就殺了他,作為見面禮。」

    宇文丹含笑道:「女婿老弟,你這位高陽國師岳父可不是我能比的,無論談吐和力量都出類拔萃,我想人間沒什麼人能與他相比。」

    「嗯!」耶律雲勉強笑了笑,心道:「好在把文嫣他們留在鬼界,不然真是麻煩了。」

    卓照矢雖然談笑生風,但眼睛卻從未離開過他,寒暄了半天後才回到主題,淡淡地問道:「你爹和文嫣怎麼沒來?」

    「終於問了。」耶律雲暗暗冷笑,表面上卻仍是一副恭敬之態,微笑著道:「我爹不習慣飛上天,所以我讓文嫣陪著他坐馬車來,所以比較慢一點,我是來看看岳父在不在。」

    宇文丹欣喜地道:「原來親家要來,這太好了,我正愁這裡沒人做伴呢。」

    卓照矢含笑道:「我也想搬過來,不知道宇文兄意下如何?」

    宇文丹撫掌笑道:「好啊!難得國師不嫌棄我這荒村野地,我又怎能推辭呢戶」

    耶律雲掃了卓照矢一眼,知道他的目的絕對不會只是來安享晚年,而是想把父親和宇文丹捏在手做人質,以便控制自己。

    想著,他忽然皺著眉頭對卓照矢,道:「岳父,舒玉平那於死心不息,總是纏著文嫣,而他的父親實力太強,我的眼睛被他的冥器射瞎了,如果不是仙酒,我現在已成了瞎子,希望您能相助。」

    「哦?」卓照矢清楚女兒落在舒家父子手裡會有什麼後果,臉色驟沉,急聲問道:「既然如此,你怎麼不保護文嫣?」

    「我在黃陵鎮見過舒玉平,他們似乎另有目的,因此我相信暫時沒事,日後就難說了。」

    「黃陵鎮?」卓照矢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森然道:「如果讓我見到他們,絕不放過。」

    耶律雲故作驚慌之色,道:「岳父,他們父子好像與一些利害的角色勾結,如果不是我的風獸速度快,只怕早就被他們抓住了……」

    「利害的角色!」卓照矢冷冷一笑,道:「我不怕他們,你告訴我文嫣他們走到哪裡了,我去保護他們。」

    耶律雲躬身道:「他們概走到銳國和高陽的交界地方。」

    「嗯!我去看看。」話音剛落,卓照矢的身影就消失在空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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