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再回安邑 五
一路上那個少女幸災樂禍,夏邪也不知道她這是什麼用心。隨即問道:「姑娘,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陷害我?」
那個少女道:「什麼叫我陷害你。一會呢刑部大老爺要是問起來,你是主犯,我最多是個從犯。按照華夏律,從犯杖責三十,而主犯杖責一百。對了,忘記跟你說了,在安邑城滋事鬥毆,還要多加一百。我只是想找個替死鬼,誰知道就抓住你了。你放心,最多我會給你賠償點湯藥費的。」
夏邪恍然大悟道:「這一招真是高啊,我成了主犯,你成了從犯。不過怕是你的得意算盤要落空了。至於為什麼我一會再跟你說。」夏邪說完就笑瞇瞇的繼續向前走。少女不以為然的道:「我忘記告訴你了,我就算是作為從犯這三十棍也是挨不了的。按照華夏律王族可免責罰。」
夏邪一愣道:「你是華夏王族?王族怎麼還幹這小偷小摸的勾當。」
少女聳聳肩不以為然的笑道:「這個跟你好像沒有什麼關係吧。」說完就邁步向刑部走去。而夏邪嘴角露出了一絲的冷笑不在說話了。
不一會的功夫兩個人就被壓到了大堂之上,還別說,今天審理他們是老熟人。李福大大咧咧的坐在案桌前用力的一拍手中的醒木怒吼道:「你們這群敗類,還不給我跪下?」當即那群小混混呼啦一聲跪一地,而唯獨夏邪跟那個少女都沒有下跪。
李福一愣道:「你們兩個怎麼回事?見本官不跪是不是想挨板子?」
少女搶先道:「本人乃是華夏王族,按律法見你一個區區刑部執事有何下跪之禮?」
李福臉上的表情一僵,隨即如同春風細雨一般的和聲笑道:「那請您把您的玉符拿來讓本官看看。」於是少女在身上掏了半天,越掏臉色越蒼白,最後完全是手足無措的喊道:「我的玉符呢?誰拿了我的玉符?.......」
李福當即臉上的表情再次一變怒道:「大膽刁民,竟然敢戲弄本官,褻瀆華夏王族罪加一等,先給我打她二十大板,讓她給我老實老實。」當即幾個衙役就衝了上來一般將那個少女按到地上,而夏邪看李福的腳是外八字,所以也沒有阻攔,當即兩班衙役那叫一個左右開弓,少女硬是咬著牙一聲不吭。雖然這二十大板沒有用盡全力,不過一般的巫也是有些吃不消的。
當然夏邪沒有阻攔是因為李福的腳擺了一個外八字,這個就大有文章了。一般的主審官跟下面這一班的衙役都有默契,在行刑的時候若是外八字,那就是輕點打,若是內八字就是重重打,若是雙腳併攏,那就是把死裡打。同樣的二十大板力道是完全不一樣的。這就是官場上的學問。李福之所以這樣一來是他弄不清楚這少女到底是不是華夏貴族,畢竟誰也不會每時每刻把證明身份的玉符放在身上。二來他跟下面的那個老大常狼狽為奸,為的是錢,教訓一下煞煞他的威風,一會好要錢,真是要把人打出來個好歹還怎麼要錢?
不一會這二十大板就算打完了,雖然打的很輕,不過那少女的額頭還是印出一些細汗。顯然不是那麼輕鬆。而這個時候李福轉向了夏邪怒道:「你為何不跪?把頭抬起來讓本官看看。」
夏邪一抬頭,李福當即一愣,差點就從椅子上摔了下來,他戰戰兢兢的站起來道:「你.......你......?」
夏邪隨即掏出來玉符道:「本人乃是新冊封的東晉王。本王的玉符在這裡。」隨即從身上把玉符拿了出來,一群衙役都傻了。其中一個班頭急忙把玉符接過來遞給了李福。李福看了一眼頓時跪倒在地上給夏邪行禮。
夏邪乾笑了一聲:「算了,不知者不罪。這群刁民確實應該好好的管教一下了,在大人的管區內出現如此的狀況,若是讓夏王知道了怕是不好交差吧。」
李福嚇的直冒冷汗,渾身如同篩糠一樣。人人都盛傳夏邪回來了,雖然說的是雲裡霧裡天花亂墜。到底也不知道真假。如今見了這東晉王他相信面前站著的這個人一定就是夏邪,得罪誰不好玩?敢得罪夏邪的沒一個有好下場,其他的就不說了,平西王的春藥事件,鬼車丞相的家宅起火,哪一個不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夏邪干的?他小小的一個刑部執事,芝麻綠豆大點的小官那裡敢跟夏邪叫板?當即噗通一聲又跪倒在地上道:「微臣知道了。微臣一定嚴辦。」
夏邪笑道:「既然如此本王就先走一步了,對了,這個傢伙跟本王一點關係也沒有。只是一場意外。」他伸手一指地上的少女。
而地上的那少女牙都要咬碎了,氣的渾身都在顫抖。夏邪也不知道她憤怒的什麼勁,然後徑直揚長而去。沒有走多遠就聽見那幫混混此起彼伏的慘叫聲跟李福歇斯底里的怒吼聲。分外的痛快。等走到了刑部大堂門外才從懷裡掏出來少女的玉符跟守衛道:「一個時辰後把這個送給李福李大人。」
那個守衛急忙點頭笑道:「王爺放心,小的一定辦到。」而夏邪順手掏出來一塊巫玉扔給他:「拿去買酒喝。」那個守衛自然千恩萬謝。
從刑部大堂出來夏邪一路向王城走去,如今已經是華燈初上萬家燈火的時刻。安邑城退去了一天的喧囂變得安靜了起來,街上的行人腳步也不是那麼的匆忙,一聲聲悠長的叫賣聲迴盪在空氣中,別有一番愜意和安詳。
如今已經是三月份,春寒料峭。傍晚的天氣還是稍微的有些寒冷。夏邪在街上晃悠著猛然間感覺身後有一陣磅礡無比的殺氣,夏邪當即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悄悄的捏動手印準備在對手出手前一刻反擊。而這個時候突然對方的殺氣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夏邪的元嬰分明看見的是后羿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當即汗濕重衣。
后羿穿著一件極其寬大的巫袍,他的身體嚴重比例失調而且魁梧異常。三個壯漢站在他的面前都跟小孩一般,而他那一雙長長如同古樹一般的長臂是他的重要標誌。一般人的胳膊到了膝蓋就算是長的了,而后羿的雙臂站直了也能夠探到地面。完全是畜生的級別。
說實話,后羿的那一張臉還是頗為英俊的,剛毅的臉型刀切斧砍一般,濃眉下雙目如電,高挺的鼻樑加上寬厚的嘴唇顯得英武異常。一舉一動都散發著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和霸氣。夏邪這還是第三次見到后羿,第一次時候在盤龍鎮給了他一個耳光,第二次是在巫廟,仇人見面當然是分外眼紅了,不過夏邪這次掩飾的很好,絲毫不以為然的笑道:「後面的朋友你是來找我的嗎?」
「不錯,本尊有些話想跟你談談。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后羿淡淡的笑問道。
夏邪這才回頭對著后羿笑道:「前面有一家百食軒,那裡的竹葉青天下聞名,不如我們去那裡邊喝邊談?」
后羿哈哈笑道:「也罷,請。」說完就背負雙手向百食軒走去。而夏邪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後,他現在跑是沒有用的,因為后羿的一絲殺氣始終鎖定了自己。看來他要比自己還小心。兩個人邁步進入了百食軒後小二把他們兩個帶到了二樓的一個包間中,打開了窗戶后羿望著遠處沉默不語,而夏邪扔給了小二一塊巫玉道:「把你們這裡最拿手的給我上幾樣,另外我要你們最好的竹葉青。」
小兒結果巫玉一看乃是上等巫玉,當即屁顛屁顛的就跑開了。后羿淡淡的道:「夏邪,本尊很好奇你為什麼還能活著。」
夏邪不知道后羿這是在試探他還是已經確定了他就是夏邪,所以只是無奈的一笑:「我想你誤會了吧。不過我也已經習慣了,很多人都這麼說。」
后羿疑惑的哦了一聲:「是嗎?本尊忘記告訴你了,南詔公主就在我的手中,幾個黎巫已經折磨了她兩個時辰,我想剩下的我不用再說了吧。」
夏邪頓時暴怒,不過他還是強壓著怒火笑道:「南詔公主?就是今天大殿之上的那個瘋瘋癲癲的女人?這個跟小王好像沒有什麼關係吧。」而這個時候夏邪確定后羿是在試探他,因為他的元嬰已經飛到南詔公主府邸,南詔公主正在收拾他的排位呢,顯然沒有出事。心裡不由的捏了一把冷汗,若不是有元嬰替他看了一眼,怕是已經暴露了身份。
后羿突然轉身怒道:「夏邪,你是在嘲笑本尊的智力?」
威逼利誘,看來這后羿是準備徹底的試探夏邪一番了,夏邪依舊一副十分無奈的表情笑道:「我真的不是夏邪,我想你們都弄錯了。倘若我是夏邪哪裡有膽量跟您在這裡談笑風生?」說完就跪倒在地道:「東晉王參見羽尊。」
后羿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然後冷笑道:「本尊再給你一次說實話的機會,你不要以為你可以瞞天過海,即便你欺騙了所有人的都無法欺騙到本尊。因為你曾經被本尊的射日訣所傷,身上永久都會留下射日弓造成的傷痕。別人或許一眼看不出來,但是本尊豈能看不出來?」
夏邪心裡微微的錯愕,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后羿的射日訣天下聞名,其中的奧妙自然他是不知道的。天知道后羿此刻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不過夏邪知道一點,只要今天自己承認了,想從這裡跑出去的幾率大概為零。所以也只能一路走到黑,來個死不認賬,當即裝作無比懼怕的神情:「羽尊饒命,小王跟那個夏邪半點關係沒有。還請羽尊明鑒。小王從小就聽說羽尊神功蓋世,世間無人能敵。小王從小就把您當做我的圖騰崇拜,能為您效力乃是小王畢生所願,這條命就是羽尊您的,要小王死只需一句話便可。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但是您要是冤枉小王即便小王死了亦不能瞑目。」
后羿眼神走流露了一絲錯愕,他淡淡的笑道:「起來吧。」然後一擺衣袍的下擺坐到了椅子上,而這個時候店小二已經端著酒菜走了進來,把酒菜擺放好了之後才笑道:「二位慢慢享用,有什麼事情傳喚一聲即可。」說完就退了下去。
夏邪急忙拎著酒壺給后羿斟酒,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十分的侷促。后羿端起酒杯道:「坐下說。」
夏邪急忙道:「小的不敢。」而后羿也不以為然,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後道:「好酒,可惜年月差一點。」他頓了一下後抬頭直視夏邪口氣凌厲的道:「小子,本尊今天來找你只想跟你說一句話,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尤其是在現在這個時候。你是個聰明人,不要犯低級錯誤。」說完就站起來一揮手道:「不用送了。」直接走出門外。
夏邪恭敬的跪倒在地喊道:「恭送羽尊。」等待后羿走遠了夏邪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剛才后羿幾次要下殺手,不過最後都忍住了。顯然他十分的懷疑自己。萬幸沒有露出了什麼破綻,不然今天這裡又是一場血戰,明天有人就會為自己收屍。不過這個不是后羿沒有殺自己的借口,若自己后羿但凡有一點懷疑都不會放過,所謂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畢竟自己都他威脅最大。可是今天他為什麼沒有動手?這個讓夏邪有些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