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華夏 作者:銀刀駙馬 (連載中)

samro 2012-4-23 13:51: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14 231440
samro 發表於 2012-5-2 13:41
(二百三十)重組的北洋艦隊

對于這種擁有雙聯裝203毫米主炮的新式大型裝甲巡洋艦,林國祥、劉步蟾和程璧光都表示出了極大的興趣,林國祥和劉步蟾當即表示一定要回去努力促成江南造船所和福州船政局及民營的耶松造船廠盡快加大船臺船塢,以期早日動工修建這種新銳戰艦,并要求向上次一樣,屆時由北洋方面提供該級艦圖紙和相關資料,以便同時開工。

接下來的日子里,在“定遠”、“鎮遠”、“開遠”三艘戰列艦整修完畢后,孫綱讓三洋提督帶來的接艦官兵和“三遠艦”原來的官兵一起上艦操練,以便讓另外三支艦隊的官兵能夠盡快的熟悉艦上的各項操作。

這些鋼鐵戰艦是由機械構成的,但這種巨大復雜的機械組合體是有“生命”的,需要操縱戰艦的官兵和水手們同她進行磨合,新上艦的官兵和水手們需要一定的時間熟悉、調試和掌握這些復雜機械,只有達到了“人艦合一”的“境界”,才能在海戰中真正立于不敗之地。

從豐島海戰到大東溝海戰以及后來的壹岐海戰等一系列戰斗,北洋艦隊之所以都取得了重大的勝利,是因為北洋艦隊的官兵們都是長年在自己的戰艦上服役,對戰艦的每一處細節和自己的工作職責都異常熟悉,因而一旦投入戰斗,見不到任何的慌亂,由此所產生的戰斗力是極為強大和難以想象的。

象在壹岐海戰中,被烈焰燒傷了雙眼、目不能視的北洋艦隊炮手竟然能在水手的幫助下繼續開炮向敵艦射擊并擊中目標,在外國人看來簡直可以用“不可思議”來形容,孫綱卻深深知道,如果炮手們不是對自己的工作異常熟練,是根本無法做到這一點的。

反觀日本海軍,軍艦上近一半的炮手和水手都是臨時征召而來,對自己的工作和職責所在根本不熟悉,由此帶來的恐慌和不自信則讓日本人在戰斗中鬧出了好多笑話!

豐島海戰中,“吉野”、“秋津州”、“浪速”在圍攻“濟遠”時。在“三打一”的情況下,“吉野”放地第一炮竟然是空炮!

大東溝海戰中,多數戰艦面對北洋艦隊在遠距離的重炮轟擊,許多水兵的精神瀕于崩潰,紛紛不顧目標還沒有進到有效射程以內就開炮還擊,以至于浪費了大量的彈藥,沒有取得任何戰果!也許只起了“壯膽”的作用!

在壹岐海戰中,因為兵員不足。大量的沒有受過專門訓練的商船水手被弄到了軍艦上,他們根本來不及熟悉軍艦的情況就被拉到了戰場上。操縱著陌生地軍艦組成的艦隊去完成一個個復雜無比地機動動作,結果不但沒有達到戰術目的。反而直接斷送掉了這場對日本人來說“皇國興廢在此一舉”地海上主力決戰!

如果日本人不那么急著賭自己的國運,也許不會輸得這么慘。

但這對日本人來說,甚至對全世界人民來說。也許應該算是一件好事。

敵人的教訓,也應該吸取,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

在訓練地同時,孫綱和四洋提督還觀看了最新研制的新式熱動力魚雷的試射,由“飛翔”號魚雷艇在遠距離進行發射,結果在令人吃驚地1000米左右的距離上,魚雷仍能筆直地保持航向并準確擊中了靶船!

而且,由于這種魚雷的航速很快,一般的“獵雷器”對它根本無能為力,在它的鈍形雷頭上加裝了“割網器”后。Jun它甚至能夠通過防雷網擊中目標!

試射的結果證明這種新式魚雷的性能是十分突出的。定向和水流及射程和航速問題都得到了有效地解決,只是定深地問題還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仍需要做進一步地改進和研究。

“先給我們幾條,我們那里的魚雷都快用報廢了。”三洋提督觀看完試射后“異口同聲”的對孫綱說道,

“好說好說,都有都有。”孫綱忙不迭地答道,很是懷疑自己讓他們來看魚雷試射是不是一個錯誤。

這時候的魚雷一條很貴的說,換成后世的RMB,頂他在銀行一年的工資。

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其他三支艦隊的官兵已經基本熟悉了三艘戰列艦的操作,林國祥,劉步蟾和程璧光依依不舍地告別了孫綱他們,率領各自的戰列艦起航返回駐防區。

在這期間,孫綱和馬及“北洋商貿集團”的“頭頭腦腦”們還有當地的商會仔細制訂了在南方的航運發展計劃,首批人員和船只也已經分別跟著三洋提督出發了。

在安排完這件大事,北洋艦隊這三艘主力戰列艦上換下來的官兵也是讓葉祖圭和孫綱頭痛了好一陣子的。

沒有新艦來安置,孫綱最擔心的就是朝廷那邊別這時候一聲令下,把這些身經百戰的“海戰精銳”不分清紅皂白的都給打發了。

以那個鳥朝廷一貫“莫明其妙”的“辦事”方式,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既熟悉軍艦的各種操作,又有豐富的戰斗經驗的這些官兵,是中國海軍的精華,要培養出這些人來,不知道需要付出多少艱辛的努力!

好在沒用他們擔心多久,不長時間,從英國訂購的“海圻”號和“海天”號穹甲巡洋艦和在德國訂購的穹甲巡洋艦“海容”、“海籌”、“海琛”加上四艘魚雷炮艦(驅逐艦)“海龍”、“海青”、“海華”、“海犀”全都開回來了,在旅順舉行了升旗入役儀式,正式加入了北洋艦隊。

又有新船了,換下來的三艘戰列艦上的官兵自然喜出望外,不愁沒處安排了。

經過孫綱和葉祖圭的商議,由陳榮任“海圻”艦管帶,劉冠雄任“海天”艦管帶,徐振鵬任“海容”艦管帶,李和任“海籌”艦管帶,蔡廷干任“海琛”艦管帶,蔡廷干原來的“逐日”艦交給了陳恩燾,另外,葉祖圭安排林穎啟任“超日”艦管帶,因智利水兵在潛艇部隊輪訓和法國艦長羅貝爾應召去了駐在日本的法國艦隊的關系,經過商議,由沈壽任“海菁”艦管帶,替下了羅貝爾,“金元”號炮艦的管帶由黃鳴球擔任。

經過改裝修理,從英國人手里“摳”來的日本巡洋艦“河泉”號被更名為“海勛”號,紀念在大東溝海戰中英勇犧牲的“超勇”艦管帶黃建勛,加入了北洋艦隊,由藍建樞擔任管帶,另一艘小型巡洋艦“龍田”號被更名為“光武”號,贈送給了朝鮮,作為北洋方面幫助朝鮮重建海軍的友好表示和實際援助。

四艘新式的驅逐艦的管帶則全部由主力戰艦上的后備軍官提拔后充任。

雖然說被調走了三艘戰列艦,但經過這些新到來的戰艦補充,經過重組的北洋艦隊面貌煥然一新,實力仍然是中國海軍四支艦隊當中首屈一指的。

由于北洋艦隊的戰列艦分隊現在只剩下了“龍揚”號一個“光桿司令”,孫綱提議不如讓“龍揚”號先和巡洋艦分隊暫時“擠一擠”,一起訓練,因為“龍揚”號雖然是戰列艦,但她的航速比起這些巡洋艦來絲毫不弱,正好可以編隊作戰,充分發揮一舷齊射的火力優勢。

大家聽了都說好,葉祖圭考慮到今年的四洋海軍會操,現在北洋艦隊的艦型也趨于統一,正好可以編練一種新的戰列進行作戰,就同意了,他們倆和海軍眾將詳細討論后,決定也以魚貫單縱陣為北洋艦隊的新式戰陣,進行演練。

看著幾乎全部是新式軍艦的北洋艦隊,孫綱的心中充滿著自豪。

自己從穿越到了這里,就和這支艦隊的命運緊緊綁在了一起!

其實,對于在這個時代倍感孤獨的他來說,北洋艦隊其實就是他的家,他的一切,他改變歷史的所有努力都從北洋艦隊開始,現在,北洋艦隊已經在他的手中如同鳳凰涅一樣的浴火重生,成為一支全新的海上武裝力量,撐起了北中國的海空!

他暗暗下定決心,還要讓北洋艦隊在他的手里,繼續變得更加強大!

孫綱這些天一直通過北洋軍情處關注著朝廷那邊關于“裁軍”和“變法”的動靜,果然不出所料,中國的“維新派”們,在“消停”了幾天后,又開始“出臺新政策”了。
samro 發表於 2012-5-2 13:42
(二百三十一)捅了“和尚”的“馬蜂窩”

這一次的“新政”,居然是沖著“宗教界”去的!

康有為們這次提出來,“各地興建新式學堂,經費難以措置,請改祠廟為學堂。”

可能是光緒皇帝急于要看到新政成果,居然馬上就同意了!

這天,光緒皇帝正式下詔,“民間祠廟,其有不在祀典者,即著由地方官曉諭居民,一律改為學堂。”

這道詔書一下,立刻又引起了軒然大波,其造成的震駭和社會動蕩,足以和上次的“廢八股科舉”相“媲美”。

因為這次,“維新派”們可能自己也沒想到,這回會捅了“和尚”的“馬蜂窩”!

因為這項“新政”一出臺,就遭到了京城的高僧大德們的一致反對!

高僧們不能上書皇帝,可他們的“潛勢力”一經發動,能量也是巨大的。“維新派”現在隨隨便便把這幫人就這么得罪了!

京城的一些大的寺廟有好多信眾都是達官貴人和他們的眷屬,高僧們通過他們,立刻開始了暗中反擊。

佛教傳入中國已經有好幾千年歷史了,和后來的伊斯蘭教(大刀王五就是穆斯林)及中國本土的道教,成為了中國宗教的三大主流,在中國民間得到了廣泛的信仰,已經成為了中國人的文化生活當中的一部分,“維新派”現在居然要把人家好好的廟宇改成學校!和尚們不恨死他們才怪。

要是佛教教義里沒有了“不許殺生”這一條,孫綱估計康有為梁啟超他們早就死個十來回了。

在孫綱看來。這些個宗教問題本來和“新政”都挨不上邊兒。.君子堂根本就沒有必要去激發這樣地矛盾啊!

沒錢蓋學堂你可以想辦法去籌錢,非要斷了人家地香火和生計,改人家好好的廟來辦學校,讓人家直把你八輩子祖宗都咒罵了個遍,這是何苦呢?

何況。不光是和尚們,廣大的信奉佛教的各階層民眾對此肯定也會強烈反對的!

本來因為各地目前“教案”不斷(據最近地情報。負責民教問題的“西教司”已經“疲于奔命”了),下層民眾對洋教地不滿和抵觸情緒已經達到了頂點,你再這么一弄,把祠堂寺廟改成了學習西方文化的學校。幾乎就是等于在“火上澆油”了!

一項政策,如果沒有了群眾基礎,還想要“廣泛推行”。就只能是一個“神話”了。

“我看康有為他們這么一弄,廟里的和尚們都有造反的趨勢。”愛妻馬看完北洋軍情處近期收集上來地情報,對孫綱說道,“現在和尚們到處傳呢,是不是皇上改信洋教了。”

“應該不會,我光知道明末崇禎皇帝為了救小老婆生的兒子,聽了徐光啟的,信了一陣子基督教。后來孩子沒了。他也就不信了,”孫綱聽得一頭黑線。趕緊說道,“據我所知,大清皇帝多信奉佛教,你忘了不是還有一位當和尚了嗎?”

“我想起來了,”馬恍然大悟,點點頭說道,“那康有為他們還敢這么干?不怕少林寺和尚打上門嗎?”

愛妻這短短地幾句玩笑話,孫綱就能判斷出目前的局勢已經嚴重到了何種地步。

“這幫維新派辦事到底有沒有個重點?東一耙子西一掃帚的?上次整的那個廢八股和裁舊軍的破事還沒完,現在又開始擺弄起和尚來了,這幫人怎么尋思的?”馬一本正經地向孫綱問道,“他們不是智商有問題吧?這也叫變法?歷史書上的變法是這個樣子嗎?”

“我現在也很懷疑他們的智商是不是連56都不夠,”孫綱笑著對她說道,“我原來還想對這個變法做下引導呢,現在一聽他們這么個弄法,頭都大了,趁早拉倒吧,還是先辦我們自己地事吧。Junzitang.”

“中山先生還想去見他們談談這個變法地事呢,我看已經沒必要了。”馬說道,

“中山先生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主兒,讓他去好了,碰碰變法這個釘子,受受教育,他回來就知道該怎么做了。”孫綱露出個有些壞壞地笑容,說道,

“你可夠壞的啊,”馬抿嘴一笑,說道,“不說這個了,裁軍的章程已經下來了,你知道了吧?想怎么辦?”

雖然朝廷還沒有明發諭旨,孫綱已經知道了,別的先不說,北洋陸軍將裁撤掉三分之二,只保留足夠守衛旅順和大連那些要塞的人數,而那些部隊多是要塞炮兵,而不是野戰部隊,這其實也就等于是把北洋陸軍全撤了。

“聽說段大海龜他們都在裁撤之列,北洋陸軍的士兵聽到了消息,都要炸鍋了,”馬又說道,“幸虧劉大帥及時安撫,說他要上書朝廷請求收回成命,才算沒有出事。”

孫綱嘆息了一聲,劉銘傳這樣上書,恐怕不會有什么用處,反而會給他自己帶來麻煩。

可作為北洋陸軍的實際統帥,劉銘傳又不能不這么做,只要有一線希望,他就得去替這些普通的士兵們爭取。

中國普通士兵的待遇之低和不被重視,在世界各國軍隊當中,都是罕見的。

這其實也源于中國自宋以來歷朝的“重文輕武”思想的影響,清朝因為來自關外,其實這方面做的比明朝要好得多,但武將的地位,仍然沒法和文官相比。

武將的地位都那么低下,更何況普通的士兵了。那些冒著日本侵略者的槍林彈雨和兇猛炮火拼死向前,憑著一腔報國熱血,呼喝著慷慨赴死的北洋陸軍勇士們,以無畏的勇氣和無與倫比的犧牲精神,取得了這場對外反侵略戰爭的光輝勝利,可不但沒有獲得期望中的朝廷封賞,等到的卻是裁撤的命令,他們的傷心、失望和憤怒可想而知。

而這一切,卻仍是那個滿清王朝多少年來的“重文輕武”和“防漢”心理在作怪!

就因為日本人的宣傳造成了部分漢兵的“變節”,就要將這支重要的陸軍部隊全部解散?

朝廷難道沒有想過,如此傷了將士的心,將來一旦再有戰事的話,誰還來替國家出力效死?

朝廷現在把北洋艦隊的戰列艦分得只剩下了一艘,難道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雖然為了平息北洋海軍將士的不滿,朝廷把新購的所有艦艇全部編入了北洋艦隊,但這些艦艇加起來,恐怕也比不上三艘戰列艦的戰斗力。

“好在海軍沒有裁,還算不錯,要不然,我們得賺多少錢才能養這么多兵?”馬嘆息了一聲,她其實已經知道了孫綱的打算。

“我就這么個花法,不會讓你破產了吧?”聽她這么一說,孫綱不由得有些擔心地問道,

是啊,她辛辛苦苦創下的基業,如果毀在他的手里,他是無論如何也彌補不了的。

“說什么呢。”她微微一笑,說道,“我的不就是你的嗎?再說了,我現在也明白,手中沒有武力做保障,說不定哪一天,這些財富就是別人的了,我可不想便宜了洋鬼子,咱們手里有了海陸軍,看誰敢打咱們的主意!”

她說著,突然沖動地一把摟住了他,輕聲呢喃著,“其實,和你一起做著這些,眼看著國家在我們手中一點點的發生意想不到的改變,才讓我在這個世界上感覺到了什么是幸福。”

孫綱感動地抱過她,給她自己深深的吻,雖然結婚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但他們在一起時,還象最初見面的時候一樣。

對于一直在他身后默默支持著的她,他給她的關愛,實在不能算多。

經過仔細考慮,孫綱和她講了自己具體的“收容北洋陸軍”的計劃。

如果就這么明目張膽的將被裁下來的官兵收羅到自己麾下,朝廷那里知道了肯定不好交待,說不定還會再起什么意外的波折,孫綱的計劃是,將被裁下來的北洋陸軍的精英軍官和士兵吸收到東省鐵路護路隊那里去,北洋特攻隊也吸納一部分,他和江穆齊計算過,北洋陸軍大約有12000人會被裁下來,有作戰經驗的軍官和精銳士兵應該有400人左右,其中包括象段祺瑞這樣的精英軍官,他準備在東省鐵路護路隊和北洋特攻隊的名下,弄一些炮隊馬隊步隊這一類的“分隊”,基本就可以把這幫人全都容納下來了。

之所以稱“隊”而不稱“軍”,他也是經過了考慮的。
samro 發表於 2012-5-2 13:42
(二百三十二)北洋軍閥大集合

清廷對民間擁有武力一直甚為“敏感”,可面對太平天國的起義烽火和西方列強的侵略,在八旗綠營等“正規軍”不能一用的情況下,不得不臨時在民間招幕軍隊(也就是史書上說的“團練”)來對付,后來這種“臨時措施”居然一點點的就變成了“正規”辦法了。

在戰事結束后,這些軍隊很多被解散(就象現在的北洋陸軍一樣),保留下來的為了不引起朝廷的猜忌,則被冠以“勇營”、“防營”、“練勇”等種種名目繼續存在,這些年來軍隊的名目可以說層出不窮,甚至比軍隊本身的增長還要快!但經過中法戰爭和兩次中日戰爭戰火的“檢驗”,他們的戰斗力如何已經盡人皆知了。

說起來很奇怪,號稱擁有百萬大軍的大清帝國(其實以各種名目建立起來的軍隊總數比這個數字還要高得多),兵役制度不象明治時期的日本和德國,采取的是普遍義務兵役制,人口眾多的大清帝國的軍隊居然是“職業化”的,和后世的美國有些差不多,這可能和滿清入關前的軍事制度有關,清軍入關時由滿、漢、蒙三個民族組成的八旗軍統共僅有約十七萬人,但是卻掃平群雄,一統天下,創造了世界軍事史和民族崛起史上的奇跡!

而總數約為六十萬人、由漢人組成的綠營,一開始是作為“保安隊”存在的,在康熙時代是戰斗力最盛的時候,可到了后來,在八旗兵日益腐朽的同時,綠營也不可避免的走向了衰落。

而時光到了十九世紀末,整個帝國的百余萬大軍,實際上可以用于作戰的軍隊只有很可憐地一部分。他們當中地大多數。已經和老百姓沒有什么區別了。

所以當太平天國農民起義一經開始,整個大清帝國立刻陷入困境,不得已只好在老百姓中間重新招募軍隊,“辦理團練”,讓這些由老百姓組成的“不是正規軍”的“正規軍”來對付農民起義軍!

國家花費無數民脂民膏供養起來的軍隊,到了緊要關頭,居然成了無用的廢物,國家居然還得要依靠老百姓自己來保護自己!

中國軍隊的悲哀。君子堂也是中國老百姓的悲哀。

現在,這些“不是正規軍”的“正規軍”,也面臨著被淘汰地歷史命運。

從1840年鴉片戰爭以來,大清帝國在軍事方面的改革應該說還算是很有效果的,但由于“防漢”心理的干擾和內部頑固勢力的阻撓(象一些人認為的,“仁義道德”可以代替“槍炮”的作用),加上中央權力的逐漸弱化,使得整個帝國無法在任何一件事業上做到持久地專注和投

同時再加上周邊危機四伏。更加分散了國家的精力,面對內部民眾的不安定和外國勢力的滲入,大清帝國其實已經顯得越來越難以維持了。

在孫綱看來,為什么清廷會這么急著裁撤北洋陸軍。一方面是從“防漢”地角度考慮,另一方面,巨大的軍費開支讓財政難以負擔也是重要的原因。

與其保留一支狀態極不穩定地陸軍。還不如把錢省下來留給能夠有效防御外國侵略而造反的可能性很小的海軍呢。

但這樣一來,對孫綱來說,他想組建一支只忠于他本人的新式陸軍,正好是個機會。

北洋陸軍的官兵是在戰場上和日本侵略者血戰過的,和大清帝國其它的軍隊相比,作戰素質要高得多,由于立下大功卻沒有得到朝廷的恩賞,他們地不滿和怨恨可想而知。如果孫綱在這時候向他們施以援手。把無路可走地他們吸收到北洋特攻隊和東省鐵路護路隊來,并給予較好的待遇地話。僅僅出于感激,這支“不是軍隊的軍隊”也會對他回報以無比的忠誠,如果給這樣一支軍隊配備足夠的先進武器,并用近現代的戰術進行訓練的話,用不了多久,他手中就會有一支精銳的陸軍!

海軍和陸軍都有了的話,無論是朝廷,還是列強,想要對付他,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但是,絕不能讓朝廷的人看出來,自己在組織軍隊!

所以,他在這個軍隊的名目上,和軍隊有關的以及能引起往軍隊上邊“聯想”的文字統統不用,免得有人找麻煩。

就象在后世,保安和警察的服裝雖然很象,職能有時也容易混淆,但是從字面意義和解釋上,可絕對是兩碼事。

“我看了,東省鐵路護路隊鐵甲車隊其實就是炮兵,巡防馬隊就是騎兵,巡防步隊就是步兵,是這樣吧?”馬聽完了他的“計劃”,不由得笑了起來,“以此類推,這個北洋特攻隊下邊的設置也是一樣的吧?”

“沒錯,只是多了一個水鬼隊。”孫綱說道,“全是隊,什么勇、兵、營、軍、師的字眼我一概不用,省得有人神經過敏。”

“你糊弄朝廷都糊弄出經驗來了,”她還在笑,“真是太有意思了,我也來湊湊熱鬧吧。”

“啊?你又想干什么?”孫綱嚇了一跳,不由得問道,

“家都讓人闖進來好幾回了,我們個人的安全一直沒有有效的保證,我的北洋商貿集團也是一樣,上次也有重要的人被日本人暗殺了,害得我費了好大的勁才補上這個缺,這年頭人才不好找的。”馬說道,“我決定了,建立北洋商貿集團保安隊,這個組織結構和你那兩個隊全都一樣,對了,武器和訓練你提供啊,人干脆也從北洋陸軍里出得了。”

孫綱眨了眨眼睛看著她,思維一時間陷入了短路。

“看什么看,我們這就叫打虎親兄弟,上陣夫妻兵,多好啊。”她滿不在乎地說道,

“也好,不過,如果將來,我要把這些不是軍隊的軍隊全都變成中國的國防軍,你可別心疼啊。”孫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由得笑道,

“到時候你是總統我是總理,我還心疼什么?”她回答道,就象這事已經就這么定下來了一樣。

孫綱聽得一頭黑線,女人的野心要是膨脹起來,比男人要可怕得多。

幾天后,朝廷“裁軍”的諭旨果然下了,“各省旗勇,綠營,練勇,防營,非緊要守地,其久無訓練虛費餉械之兵,著即一律裁汰,北洋陸師雖克復朝鮮,然暮氣沉沉,縻軍失機誤戰縱敵之處甚多,更有變節投敵棄戰者,著除旅、大炮臺守兵外,一律即行裁撤,所有武職即行開缺,不再留用。”

朝廷這一刀,切得還真是狠啊!

日本人弄的那個“宣傳戰”所產生的惡劣影響,直到現在,仍然沒有完全消失。

北洋陸軍從此從大清帝國的陸軍編制當中完全消失了!

一支還算能征慣戰的部隊,就這么被這個昏憒腐朽的朝廷在一班書生的鼓動之下被不分清紅皂白的裁撤了。

雖然這對孫綱來說,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段芝泉已經到孫總辦那里去報到了,”江穆齊對孫綱說道,“他還舉薦了幾個人過來,一個叫馮國璋,直隸河間人;一個叫曹錕,天津人;還有一個叫吳佩孚,山東蓬萊人;我讓人查了一下他們的履歷,都還不錯,所以都留用了。”

孫綱正喝著茶,聽了這幾個名字,一口茶水噴了出來,一個沒坐穩,差點沒從椅子上滑到桌子底下。

歷史上“臭名昭著”的北洋軍閥,現在全跑到他這兒集合來了!

“奉軍的張統領也被裁下來了,他上次前來投奔大人,大人正好外出,我也讓他拿著大人的名帖去孫總辦那里報到了,他自己說他和孫總辦也很熟的。”江穆齊奇怪地看著孫綱,不明白他的表情為什么忽然會變得這么夸張,自己剛才沒說什么多余的吧?

孫綱的臉上仍然是那種怪異無比哭笑不得的表情。

段祺瑞,馮國璋,曹錕,吳佩孚,張作霖,北洋軍閥還有誰沒來報到的?

五大北洋軍閥現在都在孫中山手底下混飯吃,還真是熱鬧啊!

他們五個,和孫中山湊在一起,會產生什么樣的“蝴蝶效應”,現在還真就不好確定。想到歷史書里寫的他們哥幾個當年打的你死我活頭破血流,那可不是一般的熱鬧,眼下卻全都在一個部門“共事”,這件事本身看上去就象是一個大笑話。
samro 發表於 2012-5-2 13:43
(二百三十三)袁大頭演的“節目”

“這幾個人的情況你有么?給我簡單說一下。”孫綱對江穆齊說道,

江穆齊找出了馮國璋,曹錕,吳佩孚的相關資料,給孫綱大概講了一下,孫綱這才知道,這些在后世的很多書中和影視作品中被當成“反面人物”的“北洋軍閥”,其實都有著不為世人所知的“傳奇經歷”。

就拿1859年出生的馮國璋來說,他天資聰穎,幼時入私塾讀書,22歲入保定府蓮池書院就讀,后來投筆從戎(這一點和曾國藩、李鴻章和左宗棠一樣,都是書生從軍起家的),是天津武備學堂第一期步兵學員,1893年入淮軍聶士成麾下,甲午戰爭中隨聶士成部轉戰于朝鮮和遼東,表現十分英勇,而且頗有膽略,很得聶士成的器重,甲午戰爭結束后因功被授了個候補知縣,在第二次對日作戰的丁酉戰爭中,他招募長白山獵戶組成團練,加入劉銘傳的北洋陸軍對日軍作戰,屢立戰功,被劉銘傳任命為步軍前營統領,本來如果不出意外,以他在丁酉戰爭中立的功勞,他應該還會再升官的,可沒想到朝廷一聲令下,不分青紅皂白的把北洋陸軍就這么給撤了,他所有的功勞和以前奮斗的成績全都化為烏有,灰心喪氣的他準備拿著那點可憐的“遣散費”辭別劉銘傳回老家,段祺瑞和他一直關系很好,段祺瑞這時已經在江穆齊的勸說下加入了東省鐵路護路隊,任鐵甲車隊(炮兵)統領,于是就找到了他。要他也加入東省鐵路護路隊,可能是段祺瑞看出來了這個“護路隊”將來會“很有前途”,不知和馮國璋說了些什么,馮國璋就來了,而且把曹錕和吳佩孚也給拉了過來。

曹錕和出身大戶、書香門第的馮國璋不同,這小子按后世地標準,絕對是“根正苗紅”、“苦大仇深”的“紅三代”,他1862年出生于一個貧苦的船工家庭,因不甘心一輩子窮困潦倒受人欺凌。于是立志從戎,20歲時入天津武備學堂學習,后入馬玉昆部毅軍為哨官,甲午戰爭時隨軍入朝作戰,雖然沒有立下戰功,但是在同日軍的交戰中,積累了很多作戰經驗,后來經親族曹克忠推薦,入劉銘傳的北洋陸軍,任步軍右營幫帶。在丁酉戰爭中因為表現出色,升到了統領,他性格憨厚,愛好武藝,豪爽仗義,與人無爭,而且愛結交朋友,和馮國璋、段祺瑞的關系都很好,所以段祺瑞也沒忘了把同樣“失業”的他給拉了過來。

吳佩孚則是他們當中歲數較小的一個,出生于1874年。和馮國璋一樣,也是以書生的身份從軍,他22歲就考中了秀才,次年因得罪家鄉豪紳,被革除功名并受到了“通緝”,據說他逃到北京后因生活衣食無著。不得已靠卜卦算命(想不到這個大軍閥竟然是“易道高手”。居然還會干這個?)來糊口,后來在天津投軍從戎,先入天津武備學堂學習,后入淮軍聶士成部,甲午戰爭中隨軍入朝作戰,他假扮過間諜,冒險混入日軍后方刺探情報(也是牛人啊!),繪制日軍布防圖。立下戰功。曹錕知道后十分佩服,兩人遂結為莫逆。后來隨曹錕進入北洋陸軍,丁酉戰爭中他親率偵察部隊在敵后騷擾,搜集了大量地日軍情報,為清軍后來取得戰斗的勝利做出了好多貢獻,當然了,他為此也付出了相當多的代價,有好幾次都差點被日軍抓住,他有一次還是假扮成朝鮮婦女才逃脫。

還有一次在戰斗中身陷敵營,他殺了個日本軍官換上了對方的衣服才逃了出來,結果歸隊時忘了把這身衣服脫掉,挨了自己人的槍子,險些小命不保。曹錕做統領的時候他是幫統,曹錕的副手。這次北洋陸軍被裁,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好事不能忘了兄弟”的原則,曹錕來的時候也把他給帶來了。

聽完了這“北洋三杰”的“傳奇經歷”,孫綱有一種恍如夢中地感覺。

自己在后世,上哪兒知道,這幫北洋軍閥還有這么多的故事啊!

照現在了解的情況來看,這三個人都是非常難得的人才,別的不說,他們都是從“最基層”干起來的,又都出身于正規的新式軍校,接受的是先進的西方軍事思想,而且都經受過真正的戰火地考驗,因戰功一步步升到了現在的位置,盡管他們在后世的名聲都很不好,但現在,歷史的進程已經被孫綱改變了,如果能對他們進行適當的引導和安置,讓他們為自己所用,成為自己麾下的得力戰將,他們變成軍閥地可能性,應該是很小很小了。

如果不是自己把他們都“收容”了,那他們會去哪里呢?

歷史書上寫地,他們當年可都是袁世凱手下的啊。

袁世凱?

孫綱不知怎么冷不丁想起了這位袁大頭先生,丁酉一役后聽說他一直在養傷,朝廷因為念及他的功勞。已經補授他為直隸按察使,“俟足疾稍復,即行就任”。

不是說他的雙腿都被炸斷了差點截肢了嗎?都這樣了朝廷居然還給他實職,這是怎么回事?

孫綱對江穆齊說了袁世凱的事,江穆齊聽了不由得微微一笑,說道,“大人一心謀國,作事從不為自己考慮,所以當然想不到這其中的關竅了。”

“這里頭還會有什么說道兒不成?”孫綱聽他這么一說,不由得一愣,

“當初孝烏甫入北洋,聽得大人親率北洋特攻隊500勇士及朝鮮義軍,實施登陸敵后作戰,孝烏欽佩之余,對大人此舉甚是不解,”江穆齊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起了孫綱的那次“著名”地“敵后登陸作戰”,“此一戰固可扭轉戰局,但為大人自身考慮,其中險惡之處,實為不可想象。兵兇戰危,槍林彈雨之中,隨時會有生命危險,一旦大人不幸殉國,或是身受重傷,成為終生殘疾,大人還能夠象現在這樣,繼續自己地大業嗎?”

“我現在已經認識到了,你就別窩囊我了。”孫綱讓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由得嘿嘿一笑。

他知道江穆齊這是在好意規勸自己,但他還是不明白江穆齊說這番話的意思和袁大頭當直隸按察使有什么關系。

“朝廷當然不會把如此高地官位授給一個身有殘疾之人,”江穆齊又說道,“朝廷既然已經下達了任命,就只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袁氏根本就不是殘疾人。”

“你的意思是”孫綱看著他,好象明白了什么。

袁世凱可能在戰爭中根本就沒受傷,或者說只是受了一點輕傷,而故意讓人夸大傳說成是“雙腿俱斷”的重傷!

他這么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保全自己!

他可能已經預感到了在朝鮮會發生一場惡戰,為了能讓自己離開戰火紛飛無比險惡的戰場保住性命,他干脆演了這么一個“節目”,“身負重傷,部下負之,力戰得脫”,不但堂而皇之的離開了朝鮮保全了自己,而且還賺到了戰功和聲名!

朝鮮當時已經落入日本人手中,誰還會頂著槍林彈雨去查他說的是真是假嗎?

真T不是一般的高啊!

袁世凱這一手,比起來不戰而逃然后不得已服毒自殺的劉超佩戴宗騫等人來講,可以說高明得太多了。

“孝烏派人暗中打探過,袁氏腿部僅為彈片所劃傷,受創甚輕,”江穆齊說道,“因是坊間傳言,他后來又上書自陳,也沒有人說他什么,榮相反而稱其為不可多得之員,皇上遂以有大功于朝鮮,力戰拒敵,雖敗亦榮嘉獎,后又經翁師傅和康南海等力薦,授以直隸按察使之職,皇太后特準假三月,讓其養苛,賞賚優渥,可謂榮極一時。”

“原來如此。”孫綱點了點頭,心下不由得暗生警惕。

這個袁大頭,看樣子果然不是個簡單人物啊。

“孝烏以為,袁氏此人志不在小,然觀其行事,殊不磊落,仿佛操、莽一類,”江穆齊對孫綱說道,“根本無法同大人相比,此人若為我們所用,亦需時時防之。”

“說的是,”孫綱說道,“這個人心機詭詐,城府極深,有些地方和榮相有的一拼,端的是個危險人物,我們應該嚴加提防才是。”
samro 發表於 2012-5-2 13:43
(二百三十四)和袁世凱做比較

“不過目前他還看不出來有什么不利于我們的舉動,”江穆齊說道,“此人極善專營,聽人說他私下里議論,對大人評價極高,常欲和大人一見,只是未得其便,現在戰事已息,我想他很快就會找機會來拜見大人了。”

“是嗎?”孫綱笑了笑,說道,“其實我也想見見他,看看傳說中的他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江穆齊聽了他的話,又是微微一愣,不明白北洋船政大臣為什么要用“傳說”這兩個字。

江穆齊哪里知道,在后世,袁世凱這個名字已經成為近代中國反動政治的同義語,頭上也“閃耀”著諸如“漢奸”(出賣維新派)、“竊國大盜”(竊取“辛亥革命”勝利果實)、“賣國賊”(接受日本的“二十一條”)之類的種種“光環”,每一部關于中國近代歷史的書都不能不提到他。

看孫綱好象對袁世凱很感興趣的樣子,江穆齊就順便給孫綱介紹了一下袁世凱的個人情況。

袁世凱,字慰亭,號容庵,1859年9月16日出生于河南項城王明口鎮袁寨,袁家世代官宦,袁世凱父祖不少都是顯貴,權重一方,象袁世凱的叔祖袁甲三官至漕運總督,他的叔父袁保慶官至江南鹽巡道,袁保恒官至戶部侍郎。

1876年(光緒二年)和187年(光緒五年),袁世凱兩次鄉試都未考中,乃棄文從武,188年5月到山東登州投奔淮軍統領吳長慶,1882年8月,朝鮮發生了“壬午兵變”,大清作為朝鮮的宗主國,立刻作出了反應,李鴻章派吳長慶率軍前往鎮壓。袁世凱當時負責前敵營務處。以整頓軍紀和鎮壓兵變有功,為朝鮮國王所看重(聽說還娶了個朝鮮美女當姨太太),并得清政府獎敘五品同知銜。....1884年中法戰爭爆發后,吳長慶率軍回國。由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李鴻章舉薦,袁世凱任駐漢城清軍“總理營務處,會辦朝鮮防務”。12月,朝鮮“開化黨人”在日本駐漢城公使竹添一郎的支持下發動政變。捕殺“事大黨”多人,拘禁國王,宣布朝鮮“獨立”(史稱“甲申政變”),袁世凱聞訊率領清軍干涉,使事大黨重掌政柄。日本政府借此要挾,袁世凱因而被調回國。次年,復任清政府“駐扎朝鮮總理交涉通商事宜”的全權代表,并以道員升用,加三品銜。1893年,升為浙江溫處道。仍留在朝鮮。1894年中日甲午戰爭爆發后,因清軍平壤之戰失利,隨軍退回國內,旋即被派赴東北前線,協助前敵營務處總辦周馥,負責籌撥糧餉,聯絡各軍。

甲午戰爭中國勝利后。日軍退出朝鮮,袁世凱又隨軍入朝,重新當起了朝鮮的“太上皇”,因為朝鮮長期以來處于中國的屬國地位,但又不完全是現在國際政治學上的殖民地概念,而是一種中華文化所特有的一般不會被宗主國來干涉其內政的自治屬國。甲午戰爭后李鴻章意識到了這種管理方式地缺陷,想改成更加參與的半直接統治。袁世凱于是在朝鮮推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重建了朝鮮軍隊,并幫助朝鮮修筑了鐵路通到中國境內。“朝王依賴甚重”,在他的努力下,中國加強了對朝鮮的實際控制,丁酉戰爭爆發后,日軍再次不宣而戰,對朝鮮發動猛攻,他因為戰敗,被迫退回國內。又干起了“老本行”。協助周馥轉運糧餉彈藥,聯絡各處軍隊。目前升任直隸按察使,但還沒有去上任。Junzitang.

聽完江穆齊的講述,根據這些情況來看,袁世凱也算是個機變干才,他對軍事方面可以說有一定的感性認識,但好象只停留在表層,處理各種復雜問題和各方面矛盾這個人應該是很有一套地,但帶兵打仗他恐怕不行,搞搞軍需后勤還可以。

“他前些日子還上書朝廷請求聘德國人為教官,以德法編練新式陸軍,被朝廷以餉拙為理由壓下了,”江穆齊對孫綱說道,“聽說他曾想讓段統領去他那里幫助練兵,但朝廷沒批準他的練兵計劃,所以段統領才來了咱們這里。”

看樣子袁世凱還是他們的潛在“競爭對手”,有“挖人”的企圖,只是,因為孫綱的關系,歷史現在已經發生了改變,兩次對日作戰的勝利讓大清朝廷對主要是漢人組成的陸軍產生了不信任,袁世凱在天津小站編練“新建陸軍”恐怕要夠嗆了,而歷史表明,那支“新建陸軍”是他后來一生功業的基礎,沒有了這支軍隊,這個一代奸雄,將來還會在中國政壇上“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嗎?

想著袁世凱的事,不知不覺的,孫綱又想到了自己。

自己現在正在努力想辦法控制中國地海軍(不僅僅是北洋艦隊),并正在偷偷組建一支屬于自己的陸軍,他這么做的目的,和袁世凱相比,在性質上是不是沒有太大的區別呢?

袁世凱小站練兵時,可能還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奪取國家的最高權力。是歷史的發展,一步一步地將他推上了政治舞臺,演出了后來那一幕幕的悲喜劇,最終讓他皇帝夢碎,魂斷京華。

從后世穿越來的孫綱,一開始也只是為了能保護自己的愛人和身邊無辜的百姓,所以才想辦法全力改變了甲午海戰的結局,避免了中國由此滑向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深淵,而現在地他,卻不由自主的開始想控制國家的軍隊和經濟最富裕發達地地區,借此掌握國家的最高權力!

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和袁世凱干的本質上并沒有什么不同,甚至“走得更遠”時,孫綱禁不住嚇了自己一跳。

是不是只要有可能,每一個擁有巨大權力的男人,都想著要做皇帝呢?

他的內心隱隱有一個聲音在說,“不!”

從后世穿越過來的他,民主、科學、自由、平等種種思想,在他的腦中已經根深蒂固,也許是在后世當普通人當慣了,他地內心深處,充滿地是對和平幸福生活的渴望,而不是個人地權力和貪欲。

他在這個時代所奮斗的最終目標,其實只有一個!

那就是,“強國!”

堯之都,舜之壤,禹之封,千年神州,泱泱華夏,是吾家邦!

國家國家,國若不存,何以為家!

國家要是一旦滅亡了,還能保住自己那個溫馨的小家嗎?

只要是炎黃子孫,中華兒女,哪個不想讓自己的國家強大起來!

只要國家能夠真正強大起來,至于誰來當領袖,或者是別的什么,他根本就沒想過!

這其實也是他在北洋船政大臣這個位置上坐了這么久,卻沒有升官的一個原因。

從他和袁世凱奮斗的最終目標來講,可以說他們是截然不同的!袁世凱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自己個人的權欲打算,為此,他可以不擇手段,只要對自己有利的事,他都會去做。

而孫綱做的每一件事,無不是從國家利益的角度去考慮的。對個人方面,關注的卻很少。

所以江穆齊對他有“謀國不謀身”的評價。

那么這樣的話,兩個人登上權力巔峰的結果,應該是會截然不同的!

至少,孫綱從沒有想過讓自己去做中國的皇帝。

一想到嬌妻愛兒在家里見了自己還得行禮的情景,他就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恐怖。

想到這里,他不由得長吁了一口氣。

無意當中形成的心結,就此解開。

自己頭一次面見李鴻章時,就曾經說過,“強國當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只要“強國”的最終目標能夠達到,眼下他所做的某些事,也許將來會被后人所不齒,但他現在不想管了。

只要能看到國家強大起來的那一天,他現在不管做了什么,都是有價值的!

江穆齊看著孫綱陷入到了深思當中,哪里知道孫綱這一會兒在那里“浮想聯翩”的都有些找不著北了,他以為孫綱在擔心袁世凱會對己方不利,就說道,“大人若怕其異日為我方大患,孝烏可想辦法除之,以絕后患。孫綱嚇了一跳,眼前自己的這個第一“智囊”,還真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啊。

但他也深深地知道,這其實恰恰也是自己的弱點。
samro 發表於 2012-5-2 13:44
(二百三十五)英國海軍要“來訪”

自己好容易狠下了一回心,要殺了那個日本女忍者小澤久美,卻還是不敢親眼去“監斬”,結果因為蘇鑫這個家伙的關系,還是讓她跑了。

自己第一次“冷血”了一回,居然是這么個結果,也很讓他哭笑不得。

“暫時還不用,對于他,我們還得察其言,觀其行,”孫綱收回了自己的思想,對江穆齊說道,“對了,那個日本女間諜的事,現在怎么樣了?”

蘇鑫“禁閉”出來后心生愧疚,想去幫劉云棠等人,就帶著人出去追她了,走后就沒了消息,讓他一直很是擔心。

蘇鑫畢竟是和他一起穿越來的,兩個人最先在這個時代認識的,而且幫他首戰豐島,一擊建功,他們倆之間有著一種難以割舍的情誼,要是蘇鑫出了什么事,他也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大人放心,一切皆在掌握之中,蘇大人目前平安無事,”江穆齊說道,“蘇大人乃性情中人,心地仁厚,但缺少歷練,這次出去追捕,當受益匪淺。”

孫綱苦笑了一聲,沒有說什么,沒抓到人不要緊,可他要是一旦掛了怎么辦?

“現在日諜已成無主之人,國之棄民,如今無法返國,可謂進退兩難,”江穆齊說道,“如果不出孝烏所料,此女及其背后的組織,當能為我們所用。”“是有這種可能性,”孫綱說道,“可我還是那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一旦遭其反噬,恐受大害。”孫綱對兩次發動戰爭給中國造成巨大傷害的日本人沒有任何好感。所以對江穆齊想把他們收為己用的想法一直不以為然。

“孝烏明白大人的意思,一定小心從事,”江穆齊說道,“孝烏查過,日本忍者多源于甲賀,伊賀二地,彼本為德川氏家臣。日本德川幕府首代將軍德川家康手下大將服部半藏即為伊賀忍軍首領,為德川氏出力甚多,然因忍者術詭難制,為德川氏所深忌,德川氏曾暗中讓其自相殘殺,以削其勢。后德川氏為日本明治政府所代,彼等亦不容于新政府,勢力大衰,后新政府雖用之以圖我國。亦深防之,現明治政府已沒,德川氏亦不相容,彼走投無路,我誘之使歸化我國,為我軍情處所用,亦無不可,按彼之所行皆為刀尖吮血之類,我收之用以行危險特甚之事。亦物盡其用也。”

“難道就不怕他們回頭咬我們一口?”孫綱問道,

“讓彼與我之殺手一起行動,明為互助。實為監視。彼當不敢有異動。諒彼馬前之卒,縱能功成,所剩有幾?”江穆齊笑道,“此為借刀殺人之計,雖覺有損德行,然不如此,不足以除此大患。”孫綱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要說冷血。他真得和這位江大智囊學學才行。

北洋軍情處目前的工作主要是在情報收集、整理和分析。以及一些暗中的聯絡工作,下面雖然有一個愛妻說地那個什么殺手團。但好象規模并不大,也沒有進行過幾次行動,可如果江穆齊的“設想”實現了的話,那么北洋軍情處會不會蛻變成一個類似后世著名的、FBI、KGB、NSA和5的機構?

他想起來了自己穿越來以前弄的那個著名的“國安局”地“典故”,很可能在大清朝變成現實時,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

其實,這種組織在目前這個時代的世界很多國家當中都有,也并不是什么新鮮事。

世界各國的這些組織當中,以沙皇俄國臭名昭著的“禁衛軍”為始(它是最早登上俄羅斯寶座的莫斯科大公伊凡雷帝于1565年創建的,黑色裝束、黑色坐騎,系在鞍下地狗頭和狼尾掃帚,象征著六千禁衛軍的使命:嗅出并掃除叛徒。禁衛軍于1572年被取消。四百年之后,斯大林的“內務人民委員部”的犧牲品們也將迫害他們地人稱為“禁衛軍”,斯大林曾指出禁衛軍在“國家權力中央集權化”以及“削弱貴族特權階層的影響”方面起了相當大的“進步作用”),后來沙皇尼古拉一世設立了“帝國辦公廳第三處”,也都是一類的東西,可以說都是KGB的“老祖宗”。

英國早在十六世紀也建立了類似的機構,英國人弗朗西斯.華興漢姆還被尊為現代間諜活動的創始人,他建立的秘密情報機構擔負著保衛英國王室以防國內陰謀和保衛國家以防侵略的雙重任務,在他地努力下,英國成功的粉碎了蘇格蘭女王瑪麗的陰謀和西班牙無敵艦隊地入侵(同時代的大明“三廠一衛”相比之下也絲毫不遜色),在十九世紀末暗殺浪潮席卷世界的時候,在羅馬舉行的世界安全機構大會上還專門通過了以下決議:“各國負責追查無政府主義分子的中央機構彼此間應建立直接聯系并互通情報。”

相比之下,大清朝從立國到現在居然沒有這一類的特務組織,算不算是政治“開明”的一種表現呢?

現在,孫綱和愛妻馬建立的“北洋軍情處”,在江穆齊地設想下,正在向這個方向一步步邁進。

這應該就是他和李鴻章說地那個“無所不用其極”吧?

孫綱考慮了一下,還是同意了江穆齊的計劃,至于成效怎么樣,他得有適當地機會檢驗過后才能知道。

畢竟,在現在這個特殊的歷史時期,“幾千年未有之變局”,一個強有力的、只對他自己負責的情報機構還是有相當大的用處的。

歷史的車輪還在不斷向前,事情一步一步的發展到現在,總的來說,對中國的發展還是相當有利的。

只是眼下的這個“維新變法”,給他的計劃實施帶來了太多的變數。

但是,“維新派”們也不能說全在幫倒忙。

至少,新的海軍經費,托這些維新人士的福,經過這么多天的“折騰”,已經到手了。

為了把海軍經費這股“奶”從朝廷那里“擠”出來,孫綱想了一個絕妙的主意,讓江穆齊去安排,江穆齊知道詳情后也拍案叫好,和陳志堅等人商量后,就悄悄的布置下去了。

不久,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接到了英國人的照會,說為了促進兩國海軍之間的“傳統友誼”,包括“印度女皇”號和“雷米利斯”號在內的英國海軍遠東艦隊希望訪問中國的旅順口和威海衛海軍基地!

得到消息的朝廷立刻“炸鍋”,俄國人上回逼占旅順未遂和德國強占青島的事還讓大清國的滿朝文武記憶猶新,英國人這回又趁著大清戰勝日本之際撿了把大便宜,現在又想“登門拜訪”,明顯的“來者不善”,再加上聽說英國來的船里頭有兩艘比“龍揚”號還大、火力更猛的鐵甲巨艦,更是慌了手腳。

如果說壹岐海戰中“龍揚”以一敵二對付“富士”和“八島”是以大打小(排水量13000噸對12000噸,320毫米主炮對305毫米主炮,數字上的差距并不很大)有一定勝算的話,對付英國這兩個大家伙(排水量14000噸,343毫米主炮)就有些玄乎了。

總理衙門接到了照會后不敢拒絕,只能表示同意,但隨后給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榮祿和北洋水師提督葉祖圭下了密令,要求“著意嚴防,免蹈青島之覆轍”,葉祖圭接旨后當然不敢怠慢,干脆將北洋水師全軍分為為兩隊,一隊在劉冠雄的帶領下移駐旅順,他自己則坐鎮威海,榮祿則下令旅順威海兩地海陸守軍隨時做好戰斗準備,防止英國人趁虛而入。

當朝廷對英國海軍準備來訪而抓狂不已時,孫綱的愛妻馬知道了消息,立刻就猜出來了是自己的丈夫干的好事。

“用朝廷的話說,你這就叫挾洋自重。”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她對他說道,

“我什么都沒做的。”孫綱一臉“無辜”地說道,

“鬼才相信!英國人無緣無故的搞什么海軍互訪?”馬瞥了他一眼,笑道,“小心讓朝廷知道了是你搞的鬼可就麻煩了。”

“是小江通過京城里的人傳的風聲,”孫綱對她說道,“說起來也簡單,小江和老陳讓駐京辦的人找了兩個比較窮的言官上書朝廷,建議同俄國結盟,英國人一聽就急了,所以就不請自來啦。”
samro 發表於 2012-5-2 13:44
(二百三十六)拿日本女人抵債?

“這件事說起來很容易,但如何能夠作得不露痕跡,讓朝廷懷疑不到咱們頭上,才是最難的。”孫綱說道,

“想逼著朝廷給錢,也不用這樣吧?”馬不以為然的說道,“萬一英國人真和咱們動手怎么辦?”

“英國人不是傻子,打咱們對他們自己一點好處也沒有,只能讓俄國人拍手稱快,”孫綱解釋道,“再說了,南非那邊的局勢對英國人越來越不利,為了那些亮晶晶的鉆石,他們是不會同時兩線作戰的。”

作為一個擁有無與倫比的商業頭腦的女子,她是不太習慣從國家戰略的角度去考慮問題的。

“咱們這里聽說好象也有鉆石的,只是品級不如南非的高。”一聽說到鉆石,她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啊?這我還真不知道。”孫綱不由得吃了一驚,品級即使不高,那畢竟也是鉆石啊!

“這個我也是才發現,等咱們想想辦法。”馬說道,“即使朝廷答應追加海軍經費,能給拿出那么多現銀給咱們嗎?”

“朝廷拿不出那么多,就是有現銀,他們也不會太甘心給咱們的,”孫綱說道,“按我估計,朝廷恐怕會在對日賠款上面打主意。”

“日本人已經打得快把內褲典當出去了,”馬搖搖頭說道,“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錢來的,恐怕連現成的東西都剩不下多少了。”

“我們可以向朝廷要求讓朝廷用對日索償權來沖抵一部分海軍經費。”孫綱說道,

“對日索償權?什么意思?”她不解地問道。

“就是海軍經費從日本賠款里出地那部分,如果日本人實在拿不出錢或者東西出來,追索這部分錢或者等同價值的任何東西的權利,將由北洋方面行使。..

..”孫綱給她“咬文嚼字”的解釋道,

“日本人什么都沒有了,你光要這個索償權有什么用?”馬微曬道,“只不過是一張空頭支票而已。”

“他們不是有人嗎?”孫綱色迷迷地一笑,說道,

“你什么意思?”馬立刻注意到了寫在他這個表情后面的“潛臺詞”。不由得問道,

“和你說這種事有點不太好了,這是小江的主意。”孫綱下意識地就把這個黑鍋給扣在了江穆齊的頭上。

后世不是有那么句話么,兄弟是用來出賣的,朋友是用來背黑鍋的。

現在孫綱忽然發現,部下也可以用來背黑鍋。

“日本女多男少,而且女子地位低下,如果日本政府償付不了賠款,可以讓日本人以女人抵債,我們把她們賣給富戶或殷實人家。得來地錢就可以充做軍費了”孫綱看著她明亮的大眼睛漸漸“危險”地瞇了起來,縮下了后面的話。

“你要是覺得這么干太缺德咱們可以換點別的,要些日本刀也不錯,也能賣個好價錢。”孫綱小聲用“商量”的語氣和她說道,

看著他有些慌亂的樣子,她忍不住噗哧一笑。

“小江怪不得表字叫孝烏,真夠黑啊,”她說道,“這么做對那些日本女人來說也許是件好事,雖然作為一個女人。我一時半會兒的是有點難以接受。”

“我以為你怕我往家里領呢,”孫綱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我對日本人沒有任何好感,說實在的,如果不是覺得這樣做能夠控制日本的人口數量和起到同化日本人的作用。\\\\\\我才不會答應呢。”

“你未必就沒存這個心思。我還不知道你?”馬笑著點了一下他地腦門,說道,“說的好聽,這樣就能同化日本人?我才不信。”

“是真的,”孫綱正色說道,“你可能不太了解,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同化能力是極強的,比如說吧。象猶太人在全世界各地都有。是最難被同化的,唯獨從宋代時候到中國生活的猶太人。現在已經被完全同化了,一點原來的模樣都沒有了。”

“啊?宋朝就有猶太人?這我可一點也不知道,”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點了點頭,說道,“象這些大清國的滿族人,現在哪還有一點本民族人地樣子,和漢人根本就沒有區別,還講什么滿漢之分,真是笑話。”

“本來就是,”孫綱說道,“除了蒙古和滿清,朝鮮、泰國、緬甸、越南、琉球受漢文化的影響也都很深,中華文明幾千年,就出了日本這么個逆子。”

“你不是想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吧?”她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現在打已經打過了,你還要打算把日本人種都變了啊你。”

“不如此,就不能消除日本未來可能對中國的威脅。”孫綱點頭說道,

“隨你吧,這些我也不懂,”她意外的沒有對他這個讓日本女人“以身代賠款”的計劃提出什么異議,而是說道,“你現在弄陸軍,不是真的想造反吧?”

“不是,軍隊地槍口主要是對外地,我可不想讓中國現在就打內戰,”孫綱說道,“好容易有了喘息之機,我希望中國能在這難得的和平時光內快點發展起來,積攢一定的國力,就有了以后和列強周旋的資本,至于以后的發展,就得看情況再說了。”

“可這些維新派現在這么個搞法,我怕你好容易爭取來的這點發展時間也都會被折騰沒了。”馬擔心地說道,

“他們的出發點是好的,他們看見了中國面臨著地困境,希望通過努力來改變現狀,而兩次中日戰爭地現實也確實驚醒了國人,全國各階層上下也都有要求變革的強烈愿望,應該說現在變法是個好時機,康有為他們其實在變法宣傳方面起地作用是很大的,雖然他們的學說和見解不一定都對,但最起碼啟迪了民眾的思想,這其實才是他們現在取得的最大成績,”孫綱對她說出了自己隱藏在心里的想法,“可康有為他們不了解中國目前最急需解決的是什么問題,就象你說的,行事沒有重點,不分主次,他們弄的那些都不是目前最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而且他們對自己提倡的那個仿效西方的君主立憲制度其實并不清楚,就生搬硬套的拿到中國來,是根本沒辦法行得通的。”

“其實我也不清楚這個君主立憲具體是怎么回事。”馬笑了笑,說道,“你不用給我解釋了,我也不想知道,你只要告訴我你想怎么干就行了。”

“我們不能象他們那樣,眉毛胡子一把抓,”孫綱說道,“整個的計劃我現在還沒想好,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想辦法擁有自己的力量,保護我們現在取得的成果不受侵犯,這個力量的范圍很廣,不僅限于海陸軍等武裝力量,象北洋軍情處的特殊力量也包括在內,需要強化,并完全掌握在咱們自己手里。”

“懂了,北洋商貿集團在各方面的關系網也應該算在內,”馬說道,“各地打理洋務的官員我們都有聯系,對我們幫助極大,我們在這方面做的其實還很不夠,應該加強。”

“沒錯,力爭用利益關系把他們拴上我們的戰車,”孫綱說道,“至于這個維新變法,我會想辦法盡力讓他們造成的惡劣影響變成最小。”

“但你要注意,可別把自己卷進去。”她叮囑道,“我坐到現在這個位置上才知道,中國的官場,水太深了,幸虧弄了一幫人幫咱們,才形成今天的局面。”

“看樣子你們商貿集團那里也是藏龍臥虎人才濟濟,有象小江這樣的再給我弄幾個吧。”孫綱笑道,

“他那樣的多少年才出一個,有一個用就不錯了,”她笑著說道,“要不,把袁大頭弄來?國父都能來給你當助手,更別說他了。”

“他可不行,”孫綱搖搖頭說道,“他私欲太重,野心也大,凡事只為自己考慮,和中山先生及小江老陳他們都不同,連段祺瑞和張作霖他們都不能比,道不同不相與謀,這樣的人咱們沒法用。”

她聽了他的話,剛想說什么,門房來報,說直隸按察使袁世凱袁大人來訪!

孫綱和愛妻對望了一眼,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

“你不與人家謀,人家還找上門來了,看你怎么辦?”馬取笑了他一句,說道,

“告訴袁大人,我馬上出去。”孫綱略一思索,對門房說道,門房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這家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孫綱對馬說道,“我出去先和他聊聊,摸摸他的來意再說。”
samro 發表於 2012-5-2 13:45
(二百三十七)袁大頭原來是“維新派”?

“可別一走嘴把你的真實想法和袁大頭說了啊,”馬叮嚀道,“這幫成天在官場上混的老油條都鬼奸鬼詐的,別一句話把自己拐到溝里。”

“放心,我在這個里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點常識還是有的。”孫綱笑著說道,也是,他在大清官場混的時間也不短了,其實“狐貍化”的程度已經很深了。

來到了客廳里,孫綱見到了久違了的、后世史書中經常作為“反面教材”提及的袁大頭,袁世凱袁大人。

和自己在后世的史書中看到的“妖魔化”肖像和銀元上的圖像不同,眼前三十多歲的袁世凱身材不高,面方口闊,濃眉大眼,面帶微笑,看見孫綱后顯得十分親熱,孫綱立刻也“滿面春風”地迎了上去(面子功夫現在他已經練得相當到家了),一陣寒暄客套后,分賓主落座,陪同袁世凱來的還有一位翰林院庶吉士徐世昌,孫綱見到他和袁世凱在一起心里也很吃驚,但表面上沒有顯露出來,據后世的史書里寫的,眼前這二位可都做過后來的中華民國的大總統的說。

兩個“總統”一起來訪,可是讓孫綱在心里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得知袁兄在朝鮮奮勇抗敵,身受重傷,可是驚得我手足無措,后來知道袁兄平安無事,這才放下心來,本該前去探望,因軍情緊急,一直未得其便,還勞動袁兄親來。真是慚愧。”孫綱笑呵呵地對袁世凱說道,一副“歉疚”的樣子。

“孫老弟說哪里話來,”袁世凱連連擺手,說道,“一點微傷,被人以訛傳訛,讓老弟擔心了,再說了。老弟率北洋水師鐵甲巨艦炮轟日本本土,又助銘帥收復平壤,不就等于給我報仇了嗎?哈哈。”他說著不由得開懷大笑起來。

袁大頭果然會說話,讓人聽得“如沐春風”。可孫綱知道,越是這樣的人,其實越可怕。

就象榮祿,孫綱對這一類人一直都是非常小心的。

“孫大人主持北洋船政,建東亞第一船廠,造東亞第一巨艦,此番得以逐滅倭夷,全仗此等鐵甲巨艦縱橫海上,談笑間,東瀛狂寇灰飛煙滅。現在想來。猶令在下神往不已,”徐世昌對孫綱說道,“我們今天來到這里拜見孫大人,也是想借著機會看一看東亞第一要塞旅順口和東方明球大連港之風采。呵呵。”

這個徐世昌果然不愧為翰林,說起話來文采飛揚,一套一套地,聽說這伙計詩書畫都造詣頗深,看樣子他這個翰林也不是白給的。

“徐大人這么說,我可是愧不敢當,”孫綱笑道,“若非皇上圣明。朝中眾位大臣指示得宜。全力支持,想成今日之功。不可能的。”

他還沒有弄明白他們兩個的來意,徐世昌當頭先給他扣了一頂高帽子,他趕緊唱了幾句“高調”把這頂帽子先推了,這東西可不是隨便戴的。

要知道,中國的官場,說話的學問老多了。

即使到了后世,“不要隨便亂說話”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做官“要訣”之一。

“如果二位愿意,我這就帶二位好好轉轉。”孫綱又“熱情”地說道,

“不勞孫老弟了,我等一路走來,在船上和火車上之所見所聞,已經能讓我等感受到這里地氣息,與別處不同。”袁世凱感慨地說道,“我等生逢其時,我圣主勵精圖治,開百世未有之基,又一意振刷,變法圖強,我等當趁此大好時機,干出一番事業來,方不負此生啊。”

孫綱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倆,心里隱隱約約的好象明白了什么。

聽這話的意思,怎么感覺象是“維新派”那幫人的口氣呢?

“袁大人所言極是,”徐世昌說道,“可惜我等不如孫大人弱冠之時,就已經成就如此功業,和孫大人比起來,真是虛度年華啊。”

“我皇上乃曠代圣主,學貫古今,講中西之變,虛懷若谷,海納百川,非狃于成見之一干守舊之臣可比,”袁世凱又說道,“如今皇上一意變革舊法,蕩滌積弊,以圖國家富強,百業興盛,孫老弟年紀輕輕就趁時做出了如此成績,可見較我等,其勝又不之幾許了。”

孫綱終于明白了他們拐彎抹角地說了這么一大堆,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如果不出他所料,袁世凱和徐世昌是來勸他加入“維新變法”的陣營的!

這么說的話,歷史上“惡名昭著”的袁世凱居然還真是個“維新派”不成?

為什么他在這個時代見到的好多事情,和后世的歷史書里寫的都不一樣呢?

“兩位說的是,”孫綱點點頭說道,“倘若舊法能使中國變富變強,中國已富強多時矣,何須等到今日?”

“我就說么,孫大人其實也是我輩同道中人,康南海前番對孫大人有所微詞,當屬誤會。”徐世昌笑道,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孫綱微微一笑,說道:“南海先生地學問我是十分景仰地,但朝鮮縱敵之事,實因我軍連番激戰,糧彈缺乏,而海陸軍士久役露處,寒暑受病,戰力大減,無奈之下,才作猛虎在山之勢,以迫使日軍能夠早日退出朝鮮。此中難處,當時不便向南海先生明言,而軍事非南海先生所長,南海先生是以有如此之責,而我今天和兩位說這些,絕無怪罪南海先生之意,只求二位日后見到南海先生,私下里替我向南海先生解釋一下。”

“孫大人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徐世昌立刻表態說道,

“以前只是和孫老弟有公文上的來往,見老弟每有所舉措,皆極是妥當,實不相瞞,我對老弟神交以久,今日一見,大快平生,”袁世凱高興地說道,“如蒙不棄,你我共扶圣主,開創一番大業如何?”

“強國乃平素之志,報效圣主乃為人臣之本分,只要有利于國計民生,無不從命。”孫綱正色說道,

他這么說是經過了考慮的,聽起來是向袁世凱和徐世昌表示,自己愿意和他們一道贊助變法,但他并沒有把話全部說死,而是說“有利于國計民生者,無不從命”,那意思就是說,如果有“不利于國計民生”的地方,那就“不能從命“了。

和袁世凱徐世昌談了很久后,孫綱才送走了他們,他回去把談話地內容向愛妻做了“匯報”,馬聽了他說的,美麗的大眼睛睜得圓圓的,顯得吃驚不已。

“袁世凱來勸你加入維新派,要不是你親口對我說,我就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馬說道,“歷史教科書上不是說維新派要救皇帝,才拉攏他的嗎?”

“如果不是蝴蝶效應引起的意外改變的話,就從今天他說的這些話來看,他本身就是維新一黨地,”孫綱說道,“他和康有為,梁啟超,林旭,楊銳,劉光第,譚嗣同等維新派頭腦全都認識,而且不僅僅是認識,應該是非常非常熟地。”

“怎么知道呢?”馬問道,

“他自己說的,甲午戰后,康有為聯合在京士子上書朝廷,請求變法,就是歷史書上記載地著名的公車上書那一次,袁世凱當時就在督辦軍務處當差,在這之前也上過差不多內容的折子,士子公然集體上書皇帝,在大清朝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當時都察院和工部(康有為當時是工部主事)都不肯代遞(也就是沒有上成,實際上并不象后世所宣傳的那樣影響那么大),袁世凱當時曾設法上督辦軍務處代遞,”孫綱說道,“如果不是一般的關系,誰敢冒風險這么做?不久,康有為辦的強學會成立,強學會歷史書上講過是怎么回事,你應該聽說過吧?知道嗎?袁世凱其實是發起人之一呢。”

“啊?!我記得當時李中堂想捐錢加入強學會,康有為嫌李中堂名聲臭,說死不要他呢。”馬說道,“可他居然要袁大頭?!”

“而且,他這個直隸按察使,其實也是維新派大力推薦的結果,”孫綱說道,“而榮祿也很看好他,他能把兩方面都擺弄得溜光,我還真是挺佩服他的。”

“你這方面確實差點。”愛妻笑道,

“其實還不止這些呢,如果我猜得不錯,他應該還是維新骨干之一。”孫綱說道。
samro 發表於 2012-5-2 13:45
(二百三十八)探望“北洋軍閥”

“怎么見得?”馬問道,在她心目中一直是反面人物的袁大頭,忽然“搖身一變”成了“維新骨干”,讓她一時半會的還適應不過來。

“康有為他們弄的很多機密事他都知道,”孫綱說道,“比如說,上次我去日本前的朝會他并沒有參加,可康有為指責我縱敵的詳情他卻全都知道,因為當我說請他們幫我在康有為面前解釋一下時,徐世昌立刻滿口答應,他當時也表示沒有問題,這就證明,康有為他們的變法的好多事,都沒有瞞著他,他作為地方官,徐世昌應該是他和維新派的聯系人。”

“那位徐大翰林會是他的駐京代表?”馬奇怪地問道,“他們倆是親戚嗎?”

“不是親戚,是拜把子兄弟,而且徐世昌是受袁世凱資助考中舉人和進士,后來成了翰林的。”孫綱說道,這個是徐世昌自己不經意說出來的。

“你知道的可真清楚啊。”她有些好笑地看著他,說道。

“和他們倆嘮了這么長時間,我要是再套不出點有用的東西來,還能在這個里混嗎?”孫綱笑道,“他們倆這是去京城覲見,順路上我們這里扎了一頭,很可能是康有為授意的。”

“還成了香菜餑餑了,誰都想要,”馬說道,“你準備怎么應付?”“表面上答應他們了。但是沒把話說死。”孫綱說道,“還是那句話,察其言,觀其行。我現在還不敢確定他加入維新派是什么用意,但是必要地防備還是得有的。”

“對,如果發現不好,我立刻就讓人把他喀嚓了。”愛妻用手輕輕一比劃,笑瞇瞇地說了一句讓他頭皮發炸的話,“我們還沒正了八經的搞過暗殺呢。希望他不要成為我們的頭一個目標。”

“算了。這一類的事你還是交給小江小詹他們吧,南方的業務要是開展起來,肯定有你忙的,”孫綱說道,“你那支什么保安隊,我盡快想辦法也給你建立起來。”

“對了,那五大軍閥你不去看看他們嗎?”馬象是想起來了什么,提醒他道。“他們幾個前幾天送了禮過來,還說要面見你道謝呢。”

“是啊。我怎么把這事給忽略了,”孫綱說道,“光想著把他們弄來,還沒去看他們呢。”

“想要讓人家死心塌地的跟著你。就得把人家地心籠住,”她微微一笑,“這么長時間了,不用我多說什么了吧?”

“明白,”孫綱沖她一笑,這個籠絡人心,其實他應該跟袁世凱學學才對。

兩個人又計議了一番,孫綱便去了一趟孫文那里。看望一下那些目前都很“失意”地“北洋軍閥”們。

到了孫文那里。聽說他們都隨著段祺瑞在郊外操練,孫綱不由得嚇了一跳。現在他還沒有給他們安排什么具體的事情,就開始自行操練起來了,這幫人也未免太敬業了吧?

等趕到了他們操練的地方,孫綱大老遠就聽見了隆隆的炮聲。

對陸戰已經熟悉了不少的孫綱從炮聲就能判斷出,這是德制75毫米克虜伯行營炮的聲音!

這種火炮是德國克虜伯公司1888年的產品,它的射程為5000米,炮彈分為“單層開花彈”、“多層開花彈”、“子母彈”、“霰彈”四種,彈藥車一次可攜帶24發炮彈,威力強大,中國從克虜伯引進此種炮后就開始自己仿制,這種炮在甲午戰爭和丁酉戰爭中清軍曾經大量裝備,東省鐵路護路隊在戰爭中“撿剩”裝備了數門,但孫綱現在從炮聲判斷,段祺瑞現在用于“操練”地火炮肯定不少于三十門!這么多炮都T是從哪里來的?

看到孫綱親臨“指導”,段[祺瑞讓手下地炮兵們停止了射擊,孫綱看這架勢就知道,他們這是在玩“彈幕徐進”呢!

段祺瑞和其他幾人一起上前給孫綱見禮,孫綱這才算見全了傳說中的“北洋軍閥”們都是個什么樣子。和后世的影視作品和書籍里描繪的不同,現在站在他面前地這幫人怎么看也都是一些普通的軍官,并沒有給他一種特別“與眾不同”的感覺。

其實,歷史上的好多“名人”和“偉人”,當他們身上的種種光環都被去掉以后,你會發現,他們也和自己及身邊的人一樣,都是普通人。

是什么給了他們輝煌,以至于讓世人只能仰視?

是歷史創造了英雄人物,還是英雄人物創造了歷史?

段祺瑞一一給他介紹,馮國璋、曹錕、吳佩孚都恭謹地上前相見,張作霖又見到孫綱,想起孫綱昔日的救命之恩,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哽咽,孫綱笑著止住了他,跟他們好一通“噓寒問暖”,馮國璋他們三個本來見到孫綱還有些拘束,但當他們發現孫綱平易近人,而且一點官架子也沒有時,說話時也都一點點地放開了。

“咱們平日里就以兄弟相稱好了,什么大人大人地,別扭,是吧?芝泉兄?”孫綱對段祺瑞說道,他看他們幾個好象都比自己大,讓他們對自己誠惶誠恐的,感覺十分地別扭。

“聽見了沒有?大伙兒恭敬不如從命啊,呵呵。”段祺瑞笑著說道,

“對了,芝泉,你哪弄的這么些炮?不是偷來的吧?”孫綱指著遠處的炮群說道,

“唉,一言難盡,國家耗費無數民力,方成此等利器,卻被如此毀棄,思將起來,著實令人心痛啊。”段祺瑞一臉痛惜的說道,

孫綱忙細問端詳,馮國璋和曹錕告訴他,原來,自打朝廷一聲令下,開始裁軍后,不光是北洋陸軍,進入遼東的其他各省“客軍”也在其列,各軍官兵們聞令后極為不滿,領了餉銀和遣散費后就拍屁股走人了,槍械和火炮隨處丟棄,“各式火炮百余尊,彈藥近萬發,西式快槍不下萬余枝,另有刀矛抬槍輜重車輛等,棄于鐵路沿線沙土爛泥之中,不下十日,無人收管”,而朝廷負責遣散事務的官員們懼怕士兵們鬧事,“不與置一詞,只圖兵散,早日了事,士卒所棄之炮械皆以戰損上報”,馮國璋和曹錕告訴了段祺瑞,段祺瑞是炮兵專家,見了炮就象見到了情人一樣,看見了這么多國家費巨資購置建造的精良炮械就這么白白的丟棄了,不由得心痛萬分,他們幾個商量了一下,找到了孫文,向他說明了情況,孫文立刻下令召集護路隊員和鐵路工人們,由他們帶領,把這些武器一點一點的都收集了起來,擦洗清理,又從旅順船械局請來了軍工人員幫忙,把損壞的加以修理,在段祺瑞他們的努力下,大約弄好了75毫米炮62門,37毫米炮33門,各類機關炮85門,各種槍械6000余枝,各種炮彈5600余發,槍彈30000余顆!

聽到段祺瑞報上來的數字,孫綱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些武器,足夠裝備一支大軍的了!

“這些是能用的,還有好多炮彈因為火藥受潮,試放后炮力僅及原先的四分之一左右,所以沒算在內。”段祺瑞對孫綱說道,

孫綱聽了他們的話心里也十分難受。

大清有多少銀子,能經得住這么敗壞啊!

當然,這也不能全怪那些被遣散的士兵,中國自古就有“好男不當兵”的觀念,士兵的社會地位是非常低的,他們唯一能夠出頭的機會其實就是靠戰功來得到封賞,以便將來能“衣食無憂”,可這一回,他們拼死血戰換來的結果居然是一紙遣散令!中國軍人天性的純樸善良使他們沒有想過去造朝廷的反,無奈的他們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來發泄心中的憤懣和不滿了。

想到這居然還是著名的“維新變法”帶來的后果,孫綱的心里充滿了悲哀。

這就是T所謂的“新政”?

南海先生啊,你們“變法”前,就不能下來看看么?

看著北洋船政大臣一副“滿腔悲憤”的樣子,“北洋軍閥”也都心有戚戚焉。

他們幾個何嘗不也是被裁下來的?

雖然有了安身之處,但很可能,一切又都得從頭開始,以前的無數心血都化為烏有,現在雖然有著北洋船政大臣這棵算不上太大的樹在“遮”著他們,可他們擔心的是,這棵樹,能夠總罩在他們頭上么?
samro 發表於 2012-5-2 13:45
(二百三十九)都是“變法”惹的禍

孫綱看見了他們幾個“北洋軍閥”不由自主流露出來的失落表情,意識到了他們是受了自己情緒的影響,他立刻定下心來,正色對大家說道,“還是諸位有心,替國家保留了這些寶貴的槍炮,我在這里替大清萬民謝過諸位了。”

馮國璋吳佩孚他們幾個明顯嚇了一跳,不明白他這是在做什么,只有段祺瑞象是知道孫綱的心意,微微一笑,沒有說什么。

孫綱鄭重地對他們說道,“諸位都是國之棟梁,請暫且先委屈在這里,我向諸位保證,他日諸位定有鴻鵠振翅高飛之時!”

“敬茗泡以國士之遇待我等,敢不效綿帛,”馮國璋先對孫綱說道,“北洋軍情處江主事讓我們兄弟在鐵路孫總辦處及北洋特攻隊下暫行安身,言雖無朝廷所授品級,然仍任帶兵統領之實職,待遇同原先一般無二,如此知遇,我等兄弟心下無不感激,但恐不明敬茗泡之意,受之有愧。”

這個馮國璋看樣書很精明,他可能覺得孫綱對他們幾個如此禮遇,但不明白孫綱是什么用意,“禮下于人,必有所求”,他想知道孫綱要他們來這里做什么,總不能是要他們幫著造朝廷的反吧?

孫綱看著他們,知道了他們幾個可能都是一樣的心思,干脆地對他們說道,“要諸位來這里屈就,沒有別的目的,只是為國惜才,讓諸位他日可以報效國家,不然,國事糜爛至此。一旦再有戰事,國家恐再無圖敵之力耳。”

“這本應該是朝廷的事。”吳佩孚說道,“對敬茗泡和我們兄弟來說,都太不公平。”

“只要于國家有利。這些都不算什么,”孫綱很嚴肅地對他們說道,“再說,讓諸位來此,也是考慮到鐵路為一國之經濟命脈,海港為一國經濟之樞紐,一旦爆發戰爭,必為敵首爭之處。(泡&書&吧&首&發)鐵路海港一旦落入敵手,國家不免有覆亡之虞,諸位皆為軍中翹楚,國家干才,我不忍諸位從此埋沒雪藏,再無出頭之日,諸位助我一臂之力,守我華夏之一方疆土,保國衛民。可乎不可乎?”

“諸泡以為如何?”段祺瑞看著他們幾個,不由得大聲說道。“朝廷不給我等建功立業的機會,可我們現在又有了機會!人生在世,不趁時而起,建功立業。要此身何用?!”

“我們可能不同意嗎?芝泉?”張作霖笑道,

“老段說的對,咱們就跟著敬茗泡走了!”曹錕說道,

“即是如此,敢不從命。”馮國璋正色對孫綱說道,

“愿效微力,同守此錦繡江山。”吳佩孚也說道,

以保家衛國地名義。能順利的把他們爭取了過來。讓孫綱感覺到十分欣慰。

畢竟,只要是炎黃書孫。哪個不想為自己的國家出力!

孫綱又和大家就此談了一些對目前的局勢地分析,向他們指出中國目前的外部形勢仍然很嚴峻,必須早做準備,他還問了一下大家目前還有什么困難,包括家人的安排,他將全部按朝廷相應的待遇供給,絕對保證讓他們沒有后顧之憂。

孫綱向他們表示,他們只是在此練兵護路保港,一旦朝廷有事,用人之際,他會第一個把他們推上真正的將軍位置,統兵出征,為國效力,眼下人手并不是很夠,孫綱要求他們把自己以前熟識的軍中勇士和干才也全都帶來,練就一支“在精不在多”的隊伍,以保家衛國。

“茍利國家身死已,豈因禍福避趨之?只求大家和我戮力同心,保家衛國,除此之外,別無所求。”孫綱對他們說道,

聽著他吐露心聲,“北洋軍閥”們都十分感動,當即就一些細節問題進行了籌劃,經過商議,孫綱安排段祺瑞任東省鐵路護路隊鐵甲車隊(炮兵縱隊)統領,張作霖任巡防馬隊(騎兵縱隊)統領,曹錕任巡防步隊(步兵縱隊)統領,馮國璋任北洋護商保安隊步隊統領,吳佩孚任北洋護商保安隊馬隊統領,這些部隊將全部由孫綱暗中控制,以免朝廷某些人起疑心。等和“北洋軍閥”們“談完心”,一切安排完畢,他回到了基地,劉冠雄等海軍眾將已經等候多時了。

為了“應付”英國海軍即將到來的“友好訪問”,葉祖圭安排劉冠雄率領“海天”、“海陵”、“海容”、“海籌”、“海琛”、“超日”、“逐日”、“追日”八艘巡洋艦加上“海龍”、“海華”、“海青”、“海犀”四艘驅逐艦到旅順,連同原來一直駐扎在旅順地四艘潛艇(戰后其他三支艦隊的潛艇已經各自返回駐地了),一起在旅順布防,葉祖圭安排劉冠雄為這支分艦隊的統領,讓他遇事同孫綱商議,所以這幫人一到后,就全跑到他這里開會來了。

看著海軍眾將都有些緊張的樣書,孫綱心下不由得在那里暗自偷笑,他們現在都蒙在鼓里,不知道這是孫綱為了讓朝廷追加海軍經費而使的策略。

他們也不知道孫綱在日本東京時,已經和英國遠東艦隊司令斐利曼特有過了接觸,并就雙方海軍合作的問題交換過意見,英國人這回應該是聽到中國朝野內有“聯俄”的聲音之后來試探中國海軍方面的態度的,當然了,也帶有一絲炫耀武力和威嚇地味道。

但英國人可能不知道,他們這么做實際上等于幫了孫綱和中國海軍一個大忙。

“我們在來的路上編演過陣法,所慮者,英國那兩艘鐵甲巨艦耳,”蔡廷干說道,“聽說他們要先訪威海,后來旅順,所以葉軍門沒有讓龍揚艦過來。”

“估計英國人不會向咱們動手,”孫綱說道,“不過也不能不防,那兩艘鐵甲巨艦我們用潛艇來暗中控制好了。”

“是個辦法,”李鼎新說道,“還可以讓四艘雷擊艦一齊上。”

“孫大人說地是,動手的可能性很小,如果我估計不錯,英國人這次是想和咱們結盟對付俄國人,”劉冠雄說道,“聽聞俄國集全國造船之力,同時開工建造五艘鐵甲巨艦,又在美國訂造數艘,圖霸之心昭然若揭,英國甚為不滿,其在日本之海軍是以有此舉,只是朝廷竟有聯俄之意,豈不聞遠交近攻之理?甚是可笑。”

孫綱沒敢告訴他這個事是自己給整出來的,趕緊嘆息了一聲,說道,“聞俄人所造之艦皆為萬噸以上,船大炮多,而朝廷前時撥付之海軍專款已所剩無幾,第二艘巨艦下水后恐難以為繼,我準備造一艘7000噸左右的大型巡洋艦,尚不知余款敷否。”俄國人近期地動向,江穆齊已經報給他了。

“能有這些船我們其實已經很滿足了,”李鼎新說道,“大人未到任時,北洋水師十余年未添新艦,大人到任不過四年,我北洋水師各艦整齊簇新,規模稱東亞第一,泰西諸國皆不敢小視,這些都是我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大人辦到了,現在思量起來,幾如身在夢中。”

“現在不打仗了,朝廷不裁海軍就不錯了,”李和說道,“聽說陸軍那里都是怨氣沖天呢,咱們好歹都有新船開了,應該知足了。”

聽著海軍將士們的議論,孫綱也禁不住暗中嘆息。

都是“變法”惹的禍啊。

那天,江穆齊說出那個讓北洋軍情處能力“升級”的想法后,他腦書里曾經有過想把那些自己道路上的可能障礙(象滿清權貴、維新派甚至是袁世凱)全都“清除”掉的念頭,但終究還是沒有實行,自己雖然歷經了這么多的風雨考驗,但還是沒有做到完全“冷血”,他知道,在這個時代,“冷血”是一個政治家必備地“素質”,自己在這方面地“修煉”,恐怕還達不到應該有的“標準”。

畢竟,自己不是天生地“政治家”啊。

他正在那里陷入深思,窗外忽然傳來一陣巨大的“嗡嗡”聲,嚇了屋書里的人一大跳。

“怎么回事?天上好象有東西?”蔡廷干向窗外望去,不由得吃了一驚。

“蔡大人你看錯了吧?是天上的東西嗎?”李和說道,他話音剛落,“嗡嗡”的聲音由遠及近再次傳來,孫綱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心中電光火石般地一閃,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了。

“沒錯!肯定是天上的!”山東二愣書艦長王德軍跟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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