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說] 箭穿萬里 作者:厭筆蕭生 (連載中)

wucaty 2012-5-15 20:49:0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0 157281
wucaty 發表於 2012-5-28 21:36
                      正 文  遠涉天下篇 第一百二十章 斤斤計較

  朝霧過後,天地就是清新,讓人不由是身心一暢,恨不得多呼吸幾口空氣。嫩黃的葉秋在曦陽下朝氣蓬勃地生長著,朝霧氣集成的露水,形成了細碎的小珍珠,都披在了它們的身上,最後是滾攢志一顆晶瑩剔透的朝露,掛在了葉尖之一,在陽光之下散發出了寶石般的璀璨光芒。再是襯托上鵝黃的嫩葉,那可真的是美煞人了。

  輕依欄樓,迎著朝氣,覺得是精神煥發,心神皆爽。

  雖然宗師府並不是那般的豪華宏大,但是設計還是挺精緻的,每一個角落都是那麼的完美,整個府第和環境搭配得特別的好,讓人難分彼此。

  葉秋升了一個懶腰,很是舒服地呵了一口氣,不由嘖了嘖嘴,這要的環境,這要的氣氛,若是來個早茶,那可真是莫大的享受。

  在這個時候背後傳來了一陣的腳步聲,葉秋回頭一看,只見莫修正是慢步當車,走了過來,他身後有好幾個侍女,都端著工具。

  不一會兒,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一套的茶具,外邊還放著一個小火爐。

  “小子,來,早上的空氣很不錯,我們來喝個早茶。”莫修向葉秋招了招手。

  葉秋哪裡會客氣,身子一縱,屁股就落在了椅子之上了。

  “正好,我正想喝杯早茶呢,你這來得正好。”葉秋活動了一下筋骨,笑著說。

  莫修懶洋洋地笑了笑,很是舒服地嗅了嗅彌漫在這空氣中的幽幽茶香,動作是那麼的和諧,是那麼的自然,一個輕巧的動作他整個人就和四周的環境溶為了一體。

  在清晨,茶霧輕嫋嫋地散了開來,嫋嫋的茶霧溶在空氣之中,帶著一點點的神秘色彩。在茶霧之中,散發出了陣陣的茶香,輕輕地嗅著這茶香,那可真的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莫老頭,你還真的會享受,早上就來這麼一杯的好茶,那可真的快活像神仙。”葉秋呷了一口香茗,很是享受地嘖了嘖。

  莫修喝了一口茶,看了看他,說:“這就是享受,那皇帝怎麼樣?早上起來,還不知道喝些什麼龍涎鳳汁呢,那他們享得不就是神仙福了。”

  葉秋沒有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說:“皇帝老兒享過屁福,昏庸的皇帝整天都是過得混混沌沌,不知道什麼叫做日子。精明的皇帝沒有那個福氣,他就是睡覺都要想著國家大事,哪有這樣的心情享受早茶,只怕他在喝茶時都在想著怎麼計算人家。所謂是心寬就是福,嘿,嘿,看你莫老頭,福氣真的是不薄,不薄,難怪當初不肯做皇帝,原來是有原因的。”說著笑著起來。

  莫修笑起來,笑著說:“心寬就是福,好小子,看來你的覺悟還挺快的,短短的一些時日,就能窺得大道,真的是不容易,不容易。”

  “那也不看一看我是誰,我可是天下第一聰明人,這點小小的悟道,對於我來說不就是小菜一碟而已。”葉秋得意地笑了起來,說了他兩句,尾巴就翹起來了。

  莫修搖了搖頭,笑了笑,知道這個小子的個性。

  葉秋也不去理他,很是享受地喝起早茶來。

  “小子,還挺不錯嘛,連連的讓韓子玉吃虧,逼得他沒有還手餘地,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莫修斜著眼睛看著葉秋,以懷疑的目光看著葉秋。

  葉秋用眼睛斜斜地看了莫修一眼,嘿嘿地笑著說:“莫老頭,這話你還好意思說出來,作為一個大宗師,偷偷摸摸的跟在人家的背後,不敢出來,嘿,嘿,我還以為你想做賊呢。”

  聽到這話,莫修是臉不紅氣不喘的,老神在在,笑著說:“我還不是關心你這小子,怕你吃虧,所以在後面盯著,萬一你吃虧了,也好支援一下。畢竟這不單單是你的事,我也要出一分力。”

  葉秋斜斜地看著他,笑著說:“就這樣?就這麼簡單嗎?”

  莫修聳了聳肩膀,說:“就這樣,難道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成?好你個小子,把心思放在哪裡去了。”說著是瞪了他一眼。

  葉秋嘿嘿地笑了笑,不去理他,很是悠久哉地呷了一口早茶,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莫老頭,你說韓子玉的武功有多高?老實交待,不得瞞著。”

  莫修輕輕地呷了一口茶,漫不經心一般,說:“雖然沒有見過他出手,不過嘛,只怕也不低。”說著看了看葉秋,又接著說:“只怕不低於你,如果你們兩個人打起來,只怕是半斤八兩了。如果要贏,只怕要靠這個了。”說著是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葉秋一點都不意外,看了看莫修,嘿嘿地笑著說:“如果真的是打起來,死得一定是韓子玉那個小白臉,絕對不是我。”說著是陰陰的一笑,輕輕地轉動著手中的茶杯。

  “我相信。”莫修對於這話沒有半點的異議,立即是含笑點了點頭。或者葉秋不見得如何聰明絕頂,但不少宗師卻偏偏的看中了他,那是因為他的悟性和個性,他的個性和他的行為成了一個很是完美的結合。

  “對了,忘了告訴你一個消息,只怕用不了多久,月雪落月宗主極有可能到帝都來,這是一個揭穿韓子玉的很好機會。”莫修好像真的是剛剛想起這個消息一般。

  “噗——”葉秋不由是咽了一下,差一點點就是把口裡的早茶噴了出來,害得他忙是拍了拍胸膛。過了好一會兒,葉秋拿眼睛緊緊地看著莫修。

  “看著我幹什麼,我臉上又沒有長花。”莫修不由是摸了摸自己的臉。

  葉秋過了一會兒,看著莫修嘿嘿地笑著說:“莫老頭,你可不要說現在才知道這個消息,嘿,嘿,這樣的鬼話我可不相信。”

  莫修一副很是無辜的模樣,呵呵地笑著說:“這個消息嘛,不見得是准,只是我個人猜測,個人猜測。呵,呵,由於最近比較忙,把這事給忘了,給忘了,現在才記起來。”這樣的話,誰會相信,至少葉秋是不會相信的。

  葉秋跳了起來,有著掐死莫老頭的衝動,他斜著眼睛看著他,說:“莫老頭,你是不是存心害死我,嘿,嘿,月大宗師,月雪落大宗師,六大宗師之一的大宗師。你竟讓我去和大宗師去玩把戲,你是不是存心害老子。”說起來可真的是氣得他要跳了起來。

  “怎麼害怕了?你這小子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怎麼會害怕起雪大宗師來了?她也是個人,不會吃人的。”莫修也是斜著眼睛看著葉秋,一副激將的模樣。

  葉秋嘿嘿地笑著說:“怕?害怕那倒未必,是老子中了你這個莫老頭的計。你就在一旁看熱鬧,想讓老子幫你賣命,哪有這樣的事。再說了,嘿,六大宗師之一,這樣的角色好弄嗎?我不是吃飽了撐著嗎?”

  “小事一件,小事一件,月雪落是個大宗師,我也是個大宗師,安心好了,有我幫你撐著腰,你可以高枕無憂了。”莫修拍了拍胸膛,一副保證的模樣。

  葉秋斜著眼睛看著他,嘿嘿地笑著說:“你?憑你?就憑你?”說著是嘖了幾聲,沒有說什麼,那表情再明白不過了。

  葉秋這表情,可就真的是氣得莫修跳了起來,瞪著葉秋,說:“好小子,你這是什麼表情,我也是個大宗師,同她就差那麼遠嗎?”

  葉秋嘿嘿地笑著說:“不是差那麼遠嗎,而是差得遠遠的。嘿,看你慌慌張張來找我的模樣就知道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嘿,嘿,你這個大宗師一定是在月雪落的手上吃了大虧,而還不止是吃了一次的虧,是好幾次的虧。你說一下,你這個大宗師能信得過嗎?搞不好,我還沒有出師就死翹翹了。”

  “呵,呵,哪裡,哪裡,畢竟我們是師兄妹,我這個做師兄的,多多少少都要讓著她做師妹的。如果我老是贏了她,這就說不過去了,別人會說我以大欺小的。”莫修呵呵地笑著說,瞧他模樣好像真的是這麼一回事一般。

  葉秋沒有好氣地看了他幾眼,嘿嘿地笑著說:“讓著她,不要是她讓著你就好了。嘿,說得比唱得還好聽,以我看呀,你一定是被月雪落大宗師逼得狗急跳牆了。指望你,我看我還是考慮一下自己有什麼自保的救命絕招,指望你來幫我收屍還差不多。”

  莫修眼睛一瞪,鼓眼睛吹鬍子,說:“我真的有那麼差嗎?好歹我也是一個大宗師,會差得那麼遠嗎?”說著不由是捋了衣袖,一副要拼命的模樣。

  葉秋不去理他,悠悠地喝著他的茶,過了一會兒,他放下茶杯,看著莫修,說:“莫老頭,以前你和小姐姐有什麼議定,我不管。嘿,嘿,這次你把騙來,而且還讓我和月雪落大宗師對著幹,我可真的是中了你的奸計。我幫了你這麼一個大幫,你說,你該怎麼樣報答一下我?”這個小子趁機敲詐起來了。

  莫修差點跳了起來,嚷嚷地說:“喂,喂,好小子,不要得朧望蜀好不好?這事以前我們可是說好的了,現在又想反悔了。”

  葉秋沒有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以前我們是說對付韓子玉的,現在跑來了一個月雪落大宗師,嘿,以前的那個價能行嗎?大宗師就值這麼一點?嘿,嘿,不出也可以,反正我對付的是韓子玉,月雪落大宗師一出現,我就甩手走人。我可不想惹這麼一個利害的女人,不然我是死得很難看的。”說著奸奸地笑了看來,看這小子的模樣,是吃定莫修了。

  莫修老眼睜得大大的,緊緊地瞪著葉秋,最後是無可奈何,一把洩氣地坐了下來,說:“好小子,算你狠,你說吧,要什麼?”

  葉秋看了看他,嘿嘿地笑著說:“聽說《陰陽符》的上冊是一大珍寶,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那就借我讀上幾天,看一下珍貴在哪裡。”沒有意見?沒有意見才怪,《陰陽符》可是陽星道的傳道之寶,能隨便借嗎?

  莫修拿眼睛看了看他,笑著說:“這個可以,當然可以,完全沒有問題。不過首先你要加入陽星道,按本道的道規,只有本道中的弟子才有資格觀看《陰陽符》,道規限制,我這個做道主的也無可奈何。呵,如果你加入了,想看多久都行,那怕你把《陰陽符》整天抱著也沒有人說你。”說著是笑了起來。

  葉秋看著他好久,過了一會兒,又喝起茶來了。看到葉秋那無可奈何的模樣,莫修可就高興了,終於扳回了一局,他就料到葉秋這個小子最怕的就是這個問題了。

  過了一會兒,葉秋慢理斯條地放下茶杯,笑著說:“那就換一樣吧。對了,化天地之氣為我所用,只說這個境界很有意思,以後你就負責教我這一種境界吧,把你的心得,口訣都教給我吧。”說著悠悠地讓侍女倒上茶。

  “呃——”莫修差一點都被茶噎死了。

  過了好一會兒,莫修拍了拍胸膛,瞪大眼睛看著葉秋,說:“小子,你說什麼?我不會是聽錯了嗎?天地之氣皆為我所用。嘿,嘿,你怎麼不說讓我包你成為大宗師算了,你以為這是什麼招式武功,這個東西怎麼樣教?好你這個小子,把如意算盤打得還挺響的。”

  葉秋看了看他,慢理斯條,說:“天地之氣皆為我所用,這個雖然是不能教,但是,你在參悟這個境界的時候總該有心得吧?總該有經驗吧?總知道如何做才比較不會走火入魔吧?總該知道天地之氣皆為我所用的要訣在哪裡了吧?總該知道……”看來這個小子早就是打他的這個主意了,只怕這個主意不是打了一二天的事了,看這個小子的神態,就知道他是心有成竹了,這個小子越來越奸詐了。

  “好了,好了,小子,答應你就是了。難怪當初你這個小子答應得這麼痛快,然來早就是打著這個主意。”莫修不由嘀咕地說。

  葉秋看著他,嘿嘿地笑了起來,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

  莫修看了看葉秋,笑著說:“小子,如果想早一成為大宗師,不是沒有捷徑。嘿,嘿,燕十三,知道吧?叫他幫你改造一下身子,說不完成為了個不可思議的超人。”說著用邪邪的眼光看著葉秋。

  聽到這話,葉秋不由是嗆了一口的茶,拍了拍胸,沒有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忙是擺手說:“這麼好的主意,還是你留著自己用吧。叫他幫你改造一下身體,說不定能成為天下第一大宗師。”每次想到燕十三那看著自己的怪怪眼神,心裡面都不由是起毛,還真的是怕他打起自己的主意來了。

  聽到這話,莫修不由是得意地笑了起來,就知道這個小子在心裡面起毛了。

  在這個時候,一個門下弟子上前來稟報說:“道主,韓子玉請來拜訪。”

  聽到這話,莫修一點都不例外,笑笑地點了點頭,說:“好小子,你的情敵來了,我這把老骨頭就不想動了,交給你了。”說著笑了起來。

  葉秋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嘀咕地說:“什麼情敵,誰敢要你家的那個千金小姐,我可不想英年早逝,你的寶貝女兒還是留在家裡當寶貝吧。”

  “喂,喂,小子,你這是什麼話,我女兒好歹也是皇親國戚,郡主一個,能差嗎?”聽到葉秋的話,莫修不由呱呱地叫了起來。

  葉秋說:“你們的郡主,就留著吧,我可養不起郡主。莫老頭,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今天就再說我好好地收拾韓子玉一番,我走了。”說著放下茶杯,笑了起來,長身而去。

  望著葉秋遠去的背影,莫修都不由是笑了笑,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wucaty 發表於 2012-5-28 21:36
                     正 文  遠涉天下篇 第一百二十一章 智笑百官

  葉秋和韓子玉四人走在大街之上,那也是顯得吸人眼球。

  或者韓子玉想是扳回上一次在葉秋手中所吃得虧,所以今天早上早早的就到宗師府來找莫小小了,同時也邀上了葉秋。本來莫小小不願意有葉秋在身邊礙著,可是葉秋這個小子是臉皮厚得緊,完全沒把莫小小對他所說的話聽入耳中。

  出了宗師府到現在,韓子玉都沒有什麼表示,看去好像把昨天的事給忘了一般,葉秋不急,他在等待著時機。

  “不如我們去坐船去,去遊覽一下河邊的風景,你們認為怎麼樣?”最後開口的是韓子玉,看來他是要出招了。

  “好,好呀,我好久都沒有遊過河了。”首先拍掌叫好的是莫小小,這個小妮子,和韓子玉在一起,當然是高興了,至於到哪裡去玩,只怕她並不在意吧。

  葉秋笑著點頭地說:“這個主意不錯,水光淼淼,碧波粼粼,這可真的是一個好去處。”反正去哪裡對他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接招,他倒要看一下韓子玉能耍出什麼花招來。

  至於燕雯雯,去哪裡都高興,反正身邊有野小子陪著。

  “攀附風雅——”莫小小嬌哼一聲,看了葉秋一眼,看這個小妮子又對葉秋有著敵意了。

  葉秋不在意地聳了聳肩膀。

  “那好,我們就去租條花船來。”韓子玉立即在前面帶路。

  帝都,或者是風俗的影響,或都是由於近海,總之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帝都的人都愛水,所以在建都之時把附近的淩江之水引進了帝都,使得整個帝都都是在江水的環繞之中。由於江繞城廊,水帶都襟,使得帝都的人工湖河特別的熱鬧,特別是入夜之時,那可真的是燈火通明,波光粼粼,長夜笙簫,歡笑揚揚。這也是使得帝都的花船是特別的多,有人計算,現在帝都的花船只怕是有八百多艘吧。單是從這個數目就可以得知道,帝都夜晚是何等的熱鬧。

  不一會兒,韓子玉從碼頭旁的紅樓中走出來,高興地說:“在紅樓中一些同僚正在舉行聚會,大家趁空隙時間來玩一玩。鬥雞走狗,詠詩作畫,那可真的是熱鬧了。要不要去看看?”他最後的話是對著莫小小說的。

  韓子玉偏不對葉秋說這話,而是對莫小小說,這可就大有文章了。莫小小生性本就是好動,有這麼的熱鬧,那有不去的道理,只要莫小小去了,葉秋還能不去嗎?到時可就要看他的了。

  “好,好,我們這就去看看。”果然,莫小小是高興得跳了起來,拉著燕雯雯的小手,向紅樓裡面沖去。

  “葉兄,可要進去看看?”韓子玉對葉秋邀請地說。這雖說是邀請,倒不如是說挑釁吧,昨天是葉秋出手,現在也是該他出手了。

  葉秋看了看他,不由是笑了笑,聳了聳肩膀,跨步就走向紅樓。他在心裡面嘀咕,奶奶的,看這小白臉的模樣,不知道他在紅樓中擺下了什麼樣的鴻門宴,老子倒要看一看,你小子能使出什麼花招來。

  紅樓,這是花船的牌坊,在另一層意義上說,紅樓又是妓院,不過又有點不同於妓院,或者說,這裡是高級的妓院,這裡的女孩子大多都是賣藝不賣身,而且都是身價不菲。

  走進紅樓,可真的是鶯鶯嬌語,雲鬢香衣,讓人眼兒迷亂,心兒沉醉。

  看來今天的紅樓是被韓子玉他們事先包下了,除了他們以外,再也沒有別的客人了。或者韓子玉並不單單要借紅樓這地方和葉秋交量一場吧,同時也有著討好莫小小的意思吧。莫小小最愛熱鬧,若是擺這樣的聚會,那她一定喜歡。

  莫小小和燕雯雯的到來,使得本是熱鬧的場面冷靜了許多。

  “郡主——”不少人紛紛地向莫小小打招呼,雖然說莫修沒有在朝中執政,但是絕對是個實權的人物,皇帝對他可以說是言聽計從,所以莫修不論是民間還是官場,都是一個大紅人。

  莫小小點了點頭,對於這些並不留意,只是好奇地東瞅西看的。

  在韓子玉的示意之下,場面的氣氛又是熱鬧起來,大多的人都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看到這情形,葉秋不由是笑了笑,看來韓子玉父子在朝中還頗有實權嘛。

  “喂,看什麼。”燕雯雯這個小妮子暗暗地掐了葉秋一下,月芽眼兒一虎,模樣可愛的緊,像是吃醋的小妻子。

  “沒有看什麼,隨便看看,隨便看看。”葉秋拉起她的小手,不由是笑了笑。

  燕雯雯小嘴兒兒嘟了嘟,嬌嗔地說:“還說沒有,眼睛一定是往那些人的身上瞅去了。”所謂的那些人,是指紅樓中的那些紅牌的姑娘們了。不得不說,紅樓的姑娘還真的是漂亮,個個都是姿色過人,她們正陪著那些文臣學士彈琴吹奏呢。

  葉秋聳了聳肩,對她笑了笑,沒有說什麼,最後是在一排排籠子前停了下來。

  放在面前的籠子可真各式各樣的都有,大籠小籠,什麼形式的都有。在籠子裡關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有雄雞,有鷯哥,有蟋蟀……什麼玩意都有。

  看到這些東西,立即就會讓人想到四個字,鬥雞走狗。這事在官老爺們之間是最為流行的,不論是哪一個朝代,這事都不會衰弱下去。那些官老爺們吃飽了沒事做了,也就是弄點什麼新鮮的玩意來玩玩了吧。

  “葉兄可否對這個感興趣?”看到葉秋把目光放在了那些的籠子之上,韓子玉不由是笑了笑。

  葉秋看了看他,問道:“這是幹什麼的?”對於走狗鬥雞之事是聽說過,可是葉秋還沒有涉足過官場生活,對於這些,並不是十分的清楚。

  韓子玉笑了笑,說:“今天是公休,按慣例,皇上今天是不上朝,難得有這麼樣的機會,所以各位大人都來散散心,帶上自家的小東西,出來玩玩。今天大家想在這裡舉行一個比鬥大賽,一來怡情,二來活動一下筋骨,再者嘛,就是大家開心開心。葉兄,你看,這些都是各位大人的小東西,個個都是精神抖擻。不知道葉兄弟有沒有興趣,向哪一位大人借一隻小東西來玩玩。如果葉兄不棄,子玉願與相陪。”

  “對,對,韓大人,那就來一場鬥雞吧,去年韓大人鬥雞還拿了個第一,受到皇上的嘉獎。韓大人就和這位公子鬥一場,讓大家開開眼界。”聽到韓子玉的話,立即就有人起哄了。看來韓子玉早就是料到葉秋對於這一行不熟悉,想是逼一逼葉秋,讓他出一場醜。

  韓子玉笑著擺手說:“那是巧幸而已,是大家相讓才有這樣的成績。今天子玉也沒有帶家裡的小東西來,如果葉兄弟不賺棄,那子玉也借一隻雞來,鬥上一鬥,大家玩開心一點也好。”說著是看著葉秋。

  聽到這話,不少的官老爺們都起哄。

  葉秋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在心裡面不由笑了起來,奶奶的,想用這個來計算我,門都沒有,老子雖沒有什麼本事,但臉皮卻比你們厚,等著看,等一下看老子怎麼把你們都收拾了,瞎起哄。

  “不知道葉兄弟意下如何。”韓子玉還是風度翩翩地問葉秋。

  葉秋看了看他,輕輕地擺了擺手,笑了笑說:“不用了,對於這個玩意,我是一竅不通,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說著有點兒怪怪地看了韓子玉一眼。

  韓子玉笑著說:“葉兄真的是客氣了,不會無所謂,大家就玩玩嘛,高興,高興,至於贏輸,那都是是玩玩而已,大家不必放在心上。”看模樣還真的是風度過人。

  葉秋在心裡面可是嘿嘿地笑,奶奶的,說得比唱得還好聽,不在乎輸贏,還不是想讓我在這裡丟人現眼,以為老子是傻子呀。他笑了笑說:“不用了,我真的不行,韓兄就別為難我了。”不知道是受什麼影響,葉秋這個小子越來越有禮貌了,而且是越來越謙虛了。這個絕對不是葉秋這個小子的個性,如果你對葉秋是持別的瞭解的話,那一定知道,這個小子越是有禮貌,越是謙虛,那事情越是不妙,比起來,平時粗野的他更是可愛。

  “既是這樣,那子玉也不好為難葉兄了。”韓子玉是風度極佳。

  “既然葉公子不喜歡這些東西,正好,大家都在,不如我們來玩一些娛樂的,吟詩作畫,說不定葉公子一時靈光迸發,作出了千古名篇。來,葉公子,到這邊來,這邊的同僚可都是帝都的才子,個個都是詩書琴畫一絕。”在這個時候又有人起哄了。

  “葉兄認為呢?”韓子玉輕輕地看著葉秋,雖然是輕輕的一看,那挑釁的神態再明白不過了,如果葉秋在這個時候拒絕,那必是落入了下風。

  葉秋不由是笑了笑,說:“倒好,看看也無妨,那就開開眼界吧。”說著跟著他們走去。

  韓子玉也不由是笑了笑,也跟著葉秋走了過去。

  “野小子,不准你那賊眼老往那些人身上瞅去。”燕雯雯這個小妮子竟先吃起無名醋來,凶巴巴地對葉秋低聲說。

  葉秋不由是莞爾,在她的耳邊輕笑地說:“那我往雯雯身上瞅去行不行?”說著那賊眼是賊兮兮地地瞅向燕雯雯的酥胸。

  燕雯雯月芽眼兒一虎,用指甲重重地掐了他一下。

  這也難怪燕雯雯會吃醋,紅樓的姑娘們正陪著文臣才子們坐在一起,吟詩作畫,打情罵俏,那場面是那般的熱鬧,是那般的曖昧不清。

  或者是有意賣弄,或者是有意把葉秋比下去,韓子玉也是大展身手,經過之處,不是突然來一句妙絕佳句來答和身邊文臣才子們所出的題目,要麼就是應同僚之邀,提筆飛書,留下了他那氣勢磅?的妙字。如此一來,引得不少同僚的讚歎和附和。看來韓子玉還是一個才子,才思甚是敏捷。

  “這次你輸定了。”燕雯雯在葉秋的耳邊低聲地說。這個小妮子說著還向葉秋擠眉弄眼的,好像葉秋輸上一場就是那麼的讓她高興一般。

  葉秋是笑了笑,說:“好戲才剛開始呢,誰知道輸贏。嘻,你家夫君雖不會吟詩作畫,但別的卻會,等著瞧吧。下面的好戲一演不了多久了,很快就要收場了。”

  “哼,自吹自擂。”燕雯雯小嘴兒一嘟,皺了皺她那可愛的小瑤鼻。不過她倒要看一看這個野小子如何扳回現在的劣勢,很時顯,野小子在走狗鬥雞、吟詩作畫方面絕對不是韓子玉這個公子哥的對手,在這個時候她都想看一看野小子有什麼驚人的手段能反敗為勝。

  “葉公子,你也來一首吧,讓大家欣賞一下你的絕世佳作。”在這個時候,又有人起哄,完全沒有放過葉秋的意思。

  這場戲本就是韓子玉自導自演的,這些文臣才子都是他的人,當然是向著韓子玉了,完全是有看著葉秋出醜的意思。

  葉秋不由是露出了濃濃的笑容,笑容是特別特別的濃,瞧他的模樣,好像是遇到了什麼天大的喜事一般,看到他臉上的笑容,一定會讓人誤以為他現在的心情是那麼的高興。

  燕雯雯可就不由是握了握小拳頭,在心裡面是興奮得要死,看到野小子這樣的笑容,她就知道有好戲可以看了。

  葉秋笑容可掬地說:“不好意思,十分的不好意思,對於詩書琴畫,我這個人是一丁點都不會,說起來可真的是掃大家的興了。不要詩書琴畫,那怕是大字,也識不了幾個,只會寫自己的名字而已。”

  韓子玉笑著說:“葉兄過謙了,哪個人生下來就會寫字讀書的?還不是學來的,只要葉秋有那個恒心,遲早都能成為一代大匠的。”這話聽去是客氣,但是裡面的刺可就刺人了。

  莫小小白了葉秋一眼,嬌笑地說:“山裡跑出來的野小子就是不同,只會蠻力,哪裡懂得這些詩書琴畫這些文雅的東西。”說著是得意地看了葉秋一眼,看模樣她也是想贏上葉秋一場,以消心頭之恨。

  其他的人都不說話,都含笑地看著葉秋,雖然是不說話,但是那神態不說也是能知道了,無疑是不屑,無疑是鄙視。

  葉秋隨手拿起一張字畫,左右瞧了瞧,看著韓子玉,笑著說:“看來各位大人都是國之棟樑,是百姓的頭上青天。”

  韓子玉笑了笑說:“哪裡,為皇上分憂而已,談不上什麼國家棟樑。”好不容易贏了葉秋一場,他在心裡面只怕是高興吧。

  葉秋看了看手中的字畫,點了點頭,認真地說:“說得也是,談不上什麼國家棟樑。只會吟幾首歪詩,只會幾手鬼畫符,這要的臣子哪裡能算得上國家棟樑。如果這些整天只會走狗鬥雞的大臣都是國家棟樑,那交昭國的百姓不是處身於水深火熱之中,那交昭國不就是走向滅亡了。幸好,這些都是一些庸才而已,只會吟詩作畫,走狗鬥雞的昏庸無能的官員,如果真的是國家棟樑,那交昭國的皇帝就慘了,養了一群的飯桶,真是浪費了糧食。”說著哈哈大笑起來,順手把手上的字畫撕是粉碎。

  這話一出,所有的人都是把臉脹紅了,臉色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韓兄,我們還是游江吧,同一群飯桶呆在一起,無聊至極。”葉秋長聲大笑,和燕雯雯向外走去。

  這一下韓子玉真的敗慘了,本來想是贏上葉秋一回,沒有想到最後是鬧出這樣的結果來了。
wucaty 發表於 2012-5-28 21:37
                    正 文  遠涉天下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天外之筆



  迎風而立,隨著春的到來,在哪裡都能嗅到春的氣息,春光的氣息充滿了整個空間。

  在岸邊,柳腰輕擺,像是婀娜的少女正在扭動著她那輕盈的纖腰,風情萬種,格外的迷人。

  雖然早上的河上風光沒有晚間那麼的迷人,那一般的曖昧,那一般的誘惑,但是早晨的風景也是有著另一番的韻味。早間的河水是顯得特別的清新,河中的一切水族都能一一的看得清楚,能看得到小蝦在緩緩的爬動,魚兒在悠悠地吐著泡泡,黃蟹正在橫行霸道……

  一滴朝露的滴下,在河裡蕩漾開了一道道的波紋,泛起了漣漪。早晨的河道顯得特別的寧靜,比起夜晚的長夜笙簫來,現在可真的是靜多了。

  葉秋迎風而立,很是享受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現在他心情是特別的高興,剛才是一手把韓子玉所精心設下的佈局給搗爛了,輕輕鬆松地贏了他這麼一回,心裡有多痛快就有多痛快。

  至於韓子玉,心裡面的那股彆扭勁就不用說了,雖然他仍是風度過人,是不在意的模樣,只怕他心裡面是憋得辛苦。一番的苦心設計,沒有想到就這樣被葉秋打亂了,不但是沒有讓葉秋出醜,反而使得自己和所有的同僚都被葉秋臭?的一頓,那不痛快的心情是可想而知道了。

  其實是韓子玉低估了葉秋,葉秋這個人根本就是不講情面的人,如果他要做,那怕是大眾之下,他也無所顧忌把事情辦了。若是別人,面對這樣的場面或者是難於罵得出來,但是葉秋卻能,而且還是罵是痛快淋漓。

  “韓兄,如此風景,如此的氣氛,韓兄要不要來吟唱一首絕世名詩佳詞。”葉秋迎風而立,回頭對身後的韓子玉笑著說。

  韓子玉笑了笑說:“小弟才薄,不敢獻醜。”在這個時候,韓子玉就算是想顯示一下才華,那也要三思了,免得又有什麼不對之處落入了葉秋的手中。

  在這個時候,船已經是駛出了帝都,開始是沿江而上了。出了帝都,兩岸的風景更是美麗了,也更是清靜了,少了帝都的嘈雜,讓人都覺得是舒服多了,而且兩岸還不時的響起鳥兒清脆的叫聲,這氣氛可真的是難得遇到。

  “那好,既然韓兄這麼謙虛,我就來一首,我現在可是靈感如泉呀。”葉秋不由長聲大笑,身子筆直的站著,氣勢把韓子玉壓倒了。

  韓子玉含笑點頭說:“好,子玉就聆聽葉兄的曠世佳作。”他在心裡面都是苦惱得緊,葉秋的氣勢時時都把他壓住了,讓他難於在莫小小面前樹立強大的形象。

  “你會作詩?”莫小小以懷疑的目光看著葉秋,這可真的無法相信,葉秋給她的印象是山野小子一個,竟會作詩?這同猴子會穿衣戴冠一樣不可思議。

  葉秋笑著說:“我雖沒有讀過什麼書,但是胡亂地吟上幾句還是會的。”說著眼睛是向四周瞅了又瞅。

  “好,好,好,快作,快作詩,看你能作出什麼好詩來。”燕雯雯首先鼓掌歡叫,高興地跳了起來。這些日子以來野小子的表現太出於她的意料了,這個野小子真的是變了很多,不知道現在又能有什麼過人之處了。

  “朝霧濃鎖岸柳青,鶯舌嫩黃吐脆鳴,搖櫓入霧帶聲去,笑煞仙林隱宿人。”葉秋最後是身子一直,看著身邊的風景,一首詩就隨口而出。

  葉秋這詩一出口,不論是韓子玉或者是莫小小,還是燕雯雯,都不由把嘴巴張得大大的,一時之間難於合攏過來。

  對於葉秋的印象,只怕韓子玉和莫小小都認為葉秋是一個認字不多的山野小子,要他認字還可以,如果要他吟詩,這絕對是不可能的。至於燕雯雯,那就更不用說了,葉秋有多少斤兩她還不知道嗎?沒有想到今天竟會從葉秋的口中冒出一首詩來,這只怕是打死她,她都難於相信自己的耳朵,還真的是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意外之事,自從認識蘇千慧以後葉秋就開始讀書識字,到了現在,也有好幾個年頭了。雖然葉秋平時讀的書大部分都是歷史名作和兵法名篇,對於詩歌沒有什麼愛好,但是這個小子為了討好千慧兒,在她身邊的時候也讀了不少的詩歌,特別是一些情詩。書讀多了,詩也讀了一些,再加上葉秋這個人悟性很高,所以能作出一兩首詩來,那也正常的。

  “怎麼?不妥嗎?”葉秋見他們都合攏不上嘴巴,不由是笑著問道。

  燕雯雯首先是跳了起來,一下摟著葉秋的脖子,膽大得很,親了葉秋一下,高興地說:“野小子,好利害呀,什麼時候學會作詩了?”她真的是沒有想到葉秋會作詩的時候。

  至於韓子玉,那心裡面就是特別的不是滋味了,如果他作,只怕所作的詩比葉秋的還好,可是風頭現在都被葉秋搶去了,他再作一首,都搶不過風頭了。他也沒有想到,葉秋這樣的人也會作詩,真的是難於相信。

  莫小小是以古怪的目光打量著葉秋,好像葉秋是一隻稀奇古怪的怪獸一般。

  “笑煞仙林隱宿人,好一個‘笑煞仙林隱宿人’,來,來,喝一杯。”一聲長笑在江邊響起,這笑聲是那麼的豪放,是那麼的不拘。

  葉秋放眼望去,只見前面也停著一艘大船,在甲板上正坐著兩個人,一個抱著一個大酒罈,大口大口在喝著酒,那鯨吞龍吸的模樣可真的是痛快淋漓。如此的喝酒,真的是有著說不出的豪放和壯邁。

  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還在一起喝酒的陽落天和敖少。

  看來這兩個小子是酒癮發作了,兩個人跑到這裡來大喝起來,看他們的模樣,只怕是昨晚一直喝到現在吧。

  “陽小子,你們兩個傢伙還沒有喝夠,那我就請你們喝喝江水,也好清醒一下。”葉秋大笑,雙手一推,真氣暴飛而出。

  “嘩啦——”一聲,隨著葉秋的一推,江水卷起來萬丈的波瀾,直打向陽落天他們所處的大船甲板之上。

  “好酒,好詩,好江水——”陽落天大笑一聲,只見他身子一動都不動,像是一尊盤坐的佛像,直飛而起,最後是像一片殘葉一般落到了葉秋的船上。這個傢伙還真的是個酒鬼,在這個時候還是緊緊地抱著一壇酒。

  “葉兄弟也陪我們大醉一場吧。”在這個時候船上是響起了敖少的聲音,也沒有看到他是怎麼樣動身的,當大家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是處身于葉秋的船上了。

  燕雯雯小嘴兒一嘟,說:“喝,喝,喝,總有一天會喝死你們的,整天都泡在酒罈子裡,酒鬼一個。”說著月芽眼一虎,盯著葉秋,好像葉秋敢再喝就同了沒完一般。

  陽落天是一口把壇中的酒喝光,用衣袖一抹嘴,氣勢豪邁無比,大笑地說:“人生難得幾回醉,醉上一場又是何防。”

  看到他們酒鬼的模樣,葉秋都不由是搖頭,自己都算是一個酒鬼了,可是和他們兩個人相比起來,自己的這點酒量還真的是算不了什麼。他不由是笑了笑說:“酒,我就已經是喝夠了。我們難得相逢,擇時不如撞日,今天我們就在這江面上痛快地打一場,看一下這兩年來有沒有偷懶,把功夫都擱下了。”說到打架,他又不由是有些手癢癢的了。受到莫修這樣的宗師指點,他可是受益匪淺,他正想打一個人試試身手呢。

  陽落天看了看敖少,把手上的酒罈一扔,笑著說:“好,好,好,落天奉陪到底,反正落天已經是很久沒有找人動手了,現在正手癢癢的,葉兄弟和敖兄能奉陪,那可求之不得的事。”說著是站了起來,氣勢隨著他的站起而突然增強,整個人是充滿了豪邁壯烈的色彩。

  敖少也是順手把手上的酒罈扔了出去,站了起來,笑著說:“也好,能在此一戰,也是快哉至極,不知道怎麼個打法?”只怕敖少也是手癢癢了吧。

  葉秋眼睛一轉,笑著說:“當然是越亂越好,打架還說什麼彬彬有禮的,三個人混戰,想打誰就打誰,這樣才痛快。”說著是捋起了衣袖,這個小子看來是等不及了。

  “好,好,這個主意不錯,那我們就按葉兄弟的話去做吧。”不論是陽落天還是敖少,說到了打架,只怕他們比誰都有精神,所謂高手總是寂寞的,好不容易才遇到對手,當然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了。

  “那好,我們就動手吧。”葉秋飛縱而起,落在了江面之上。他們三個人動起手來,那絕對是可以把天地掀翻,還是離船隻遠一點好,免得殃及池魚。

  “加油,快點打。”燕雯雯這個小妮子最愛看熱鬧了,這樣的好機會,能放過嗎?立即占了一個好位子,坐了下來,小腳是晃呀晃的,在一旁鼓掌看熱鬧。

  莫小小這個小妮子也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人兒,和燕雯雯這個小妮子湊在了一起,十足十的是看熱鬧的心態。

  韓子玉則是什麼都沒有說,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看著他們。

  “怎麼,葉兄弟不用你的神器寶刀了。”陽落天看了看葉秋,笑著說。大家都知道,葉秋這個小子是特別的喜歡他的淚痕神器,每一場戰役都離不開手。

  葉秋雙手一擺,長聲大笑地說:“兵器那仍是身外之物,我就是萬物之兵,我憑這雙手就行了。”說著雙手一按,江水隨之搖晃起來。

  聽到這話,不論是敖少還是陽落天,都不由是雙眼一亮,單聽這一句話,就知道葉秋的武功非昔日所能比,能說出這樣的話,這證明他已經是跨入了另一種的境界。

  “好,好一個‘萬物之兵’,落天今天就領教一下葉兄弟的萬物之兵。”陽落天也是一縱身,落到了江面之上。

  敖少也帶著笑容飛縱而起。

  “接招——”葉秋還沒有待他們站穩腳,身子在空中一幻再幻,一口氣分幻出了兩道人影,分別撲向陽落天和敖少。

  “吼——”葉秋一上手,就來了一個醒世驚天吼,這一吼,可真的是有震昏對手的作用,在這猝然不防的情況之下如此的一吼,那可真的是有點讓人意料不及。

  天魔聖世吼,一吼醒天下。如此的一吼,吼醒了迷醉的世人,吼醒世人那顆污濁的心。

  隨著葉秋的一聲吼出,江水是卷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浪滔,一朵朵的浪花是在江面上沖起,形成了百花齊放的景觀。那吼世的聲音是在天邊久久的回蕩,難於消散。

  被葉秋的突然一吼,敖少都差點打了一個踉蹌,覺得是耳朵嗡嗡作響,有點兒是昏頭轉向,眼睛都被葉秋這一吼震花了。

  “天魔聖世吼——”陽落天不由是一失神,沒有到會在葉秋的身上遇到了聖月魔教的十七秘學之一的“天魔聖世吼”。這不得不讓他失神,畢竟會聖月魔教秘學的人除了教中人,再也沒有外人了會了。看葉秋如此熟練的程度,只怕他練這武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說對了,接下一招。”葉秋長聲大笑,身在空中,雙手向下面一壓。

  無疑,經過莫修這個大宗師的指點葉秋的武功有了質的飛躍,讓他脫離了外物的拘羈,正如他自己所說“萬物之兵”,現在的他可以以萬物為兵,他已經開始窺得了以無招勝有招的境界了,他開始綜合他的所有武功了,做到無所拘羈,隨手拈來都是神來之筆的境界。

  “嘩啦——”的一聲,腳下面是江水沖起,萬道的水劍噴射而出,直襲向他們的下盤,萬道水劍齊發,那倒有山轟江倒的氣勢。

  “來得好。”敖少是長聲一笑,也不見他有任何的動作,他整個人像是沒有重量一般,隨著萬劍飄飛而起,直飛向了青天之上。

  “斬——”陽落天是以手作刀,手掌是很優美的一斬,劃下了一道渾圓的刀暈,這刀暈在陽光下散發出特別的魅力,隨著刀暈的圓潤一轉,立即把腳下的萬道水劍平定下來了。

  現在他們三個可真的是棋逢對手了,一個是一代刀君,一刀在手,足可以傲視天下,一個是一方少主,完全是有雄笑豪傑的本事,另一個則是後起之秀,風頭之健,可真的是讓人難於能及。三個人戰在一起,那可真的是當今的一大盛事。他們三人一時之間要分出勝負也是很難的事,沒有打上千招之多,彼此都無法把對手摸清楚,要戰勝對方,這是談何容易。

  “接落天一刀——”陽落天的刀終於出手了,出手的不是他背後的斷情斬也不是一直都不離開他的長刀,而是他的掌刀。

  陽落天刀出,那絕對是驚天動地,他的刀一出,那可是風起雲湧。他出刀,已經不是簡單意義上的出刀了,他出刀,已經是意味道不平凡了。因為他不是一般的刀客,他是陽落天,一代刀君,當今刀道中的年青聖手。

  “軋——”的一聲,掌刀就這麼簡單的淩空一劈,可是一刀化二,如神來之筆一般直斬向葉秋和敖少,當葉秋和敖少正真的捕捉到了陽落天的這一刀之時,掌刀已臨近胸膛了,面對如此的一刀,他們兩個人躲得過嗎?
wucaty 發表於 2012-5-28 21:37
                    正 文  遠涉天下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意識較量

  “來得好——”在這個時候完全是顯出了兩個人的性格,葉秋是長嘯一聲,只見他的手一幻,一道黃色的光劍出現了在手中,手中的黃色光劍以霸道雄渾的氣勢直斬向切胸而來的掌刀幻影。這就顯出了葉秋那剛霸狂野的性格,在性格中潛伏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樣的心理。而敖少就不同,只見他的身子連幻再幻,好像他的身子和影子完全是分離了一般,留下的只是影子,至於他的身子早就是遠揚而去,等刀光落定以後,敖少已經是出現在陽落天的背後,他長笑一聲,手指一駢,以指化劍,劍氣縱橫傾瀉而下。

  “好,好磅?的劍氣,看我的——”敖少劍氣一出,葉秋就是飛縱九天之上,身在空中,以身化刀,只見他一聲長嘯,從高空禦刀而下,如一道曠世的寶刀切破空間,橫掃向身下敖少和陽落天。

  “嘩啦、嘩啦、嘩啦……”橫掃剛過,刀雨已經是滿天飛舞,一陣又一陣的刀雨緊緊地把陽落天和敖少給罩住了。

  他們都是絕招綿綿不窮地施了出來,彼此心裡面都沒有半點的馬虎,全力以赴,演繹出了無限的精彩。

  在他們三個人之中,論武功,最弱的一環只怕是葉秋,但是葉秋也有著優勢,他所會的武功太多了,招數之精,招數之多,可真的是讓人眼花繚亂,有時往往是被迷惑。論武功之淳厚,那非陽落天不可了,一刀在手,那可真的是讓人難於越雷池一步。敖少則是精能劍道之術,善於引導情勢,儘量地站在了優勢。

  三個當今的俊彥,在這江面上展開了一場劇烈的搏鬥,場面之精彩,那可真的是讓人看了都是直歎不己。

  燕雯雯這個小妮子的手掌都拍紅了,還是賣力地拍著,不知道是為她的野小子加油鼓勁還是為這場搏鬥的精彩而歡呼。

  就在葉秋他們打得痛快淋漓之時,兩道人影飛縱而來。

  “小哥,你在這裡呀,讓妾身好找。”一個嬌嗲的聲音傳來,聲音還沒有到,人已經是到了,還帶著濃濃的香風。

  “小哥,誰欺負你了,妾身幫你出出氣。”另一個嬌嗲的聲音傳來。

  “啪——”的一聲葉秋從空中落了下來,差一點點就整個人掉入了水中,他整個人是打了個踉蹌,只差一點就咽了一口水。

  我的媽呀,上輩子我惹了誰了,竟讓我遇到了這等事。看到兩個來人,葉秋不由是頭皮發麻,在心裡面有著拿豆腐砸死自己的衝動。

  來人並不是誰,就是變身以後的色氏兄弟,或者,應該稱他們為色氏姐妹更是適當一些吧。

  “色家姐姐,快動手,就是陽小子和冷木頭欺負野小子了,快幫他出出氣。”燕雯雯這個小妮子是唯恐天下不亂,見到色氏姐妹,立即是煽風點火,恨不得大家都打了起來。

  “正好,妾身正要試試敖少主的武功——”只見色氏姐妹手一動,衣袖一揮,一道陰柔卻是霸道的勁風直罩向敖少和陽落天。

  對於色氏姐妹的出現,敖少和陽落天都不由是一怔,突然間是從哪裡跑來了兩個女子高手,等他們回過神來之時,色氏姐妹的袖勁已經是逼近他們的前胸了。

  “冷木頭,陽小子,頂住,這兩個大姐就交給你們了,我有急事,先走了。”葉秋對著同色氏姐妹戰在一起的陽落天和敖少喊道。

  陽落天和敖少都還昏著頭呢,還沒有明白這兩個武功如此之高的女子是從哪裡跑出來的,就已經是同人家打得難分難解了。

  “我走了——”葉秋大笑一聲,身子向下一沉。

  “嘩啦”一聲,葉秋一個翻身,穿入了江水之中,在江面上留下了一道道漣漪。

  看來葉秋這個小子對色氏姐妹在心裡面是冒寒,在這個時候是選擇逃之夭夭。

  “野小子,等一下我。”燕雯雯不由是氣惱地跺了跺小蠻腿,小嘴兒嘟得老高。

  “嘩啦”一聲,也不知道是遊了多久,葉秋覺得已經是遠離了色氏姐妹威脅了,他這才冒出水面。

  游上了岸,葉秋不由是長長地喘了一口氣,一屁股坐下,不由嘀咕地說:“奶奶的,我惹了誰了,跑來這麼的兩個人,以後叫我怎麼過日子。”想到色氏姐妹的那股嬌嗲勁,他都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想到以後再這樣被追著跑,他都不由是覺得頭皮發麻。

  “什麼世道嘛,世道真的是變了,明明是男人,會變成是女人,變成了女人還追著著男人跑,真是天理何在。”葉秋不由是嘀咕起來,站了起來,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在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又跑回來了,這裡正是帝都效外,離帝都很近了。

  綠柳傍橋生,紅樓倚風立。

  帝都四周的風景都是很美,再加上江水環繞,這帶的風景更是迷人了。後來有眼光的商人在這一帶建起了樓臺小榭,方便那些文人墨客前來遊玩。

  看到前面的紅樓,聞到那一陣陣的菜香,葉秋也不由是流口水了,拍了拍肚子,嘀咕地說:“管他呢,什麼事都沒有填飽肚子緊要,吃飽了再說。”說著向前面的紅樓跑去。

  剛一跨進紅樓,葉秋立即感受到了自己體內魔眼真氣是蠢蠢欲動,好像是受到了什麼呼喚一般開始醒覺過來,如同春蠶一般的蛹動。隨著葉秋的跨入,體內的魔眼真氣波動是越來越強烈,就是停留在腦海中的一直沉睡的魔眼都出現了復蘇的痕跡。

  跨進紅樓,葉秋按習慣地目光一掃,把在廳的食客都看了一遍。其他的人都不怎麼讓人留意,惹人注意的有兩個。一個是臨窗而坐自斟自飲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是玉帶在腰,身穿錦衣,一身的富貴相,身上隱隱約約的散發出王者的氣息,有著一股帝皇的威嚴,在他身上散發出王者氣息的同時又有著一股柔和溫平的氣息,讓人感受到他的和藹可親。這個人的身後是站立著一個面無表情的中年人,他身子是筆直的站著,看到這個人,只要是學過武功的人就能立即感受得出來,這個身手一定是極高,高得只怕能同天下三少爭鋒。有這樣的架勢,有這樣的護衛,這樣人的身份能簡單嗎?絕對是王孫之流。

  另一個就更是引得葉秋的注意了,這是一個青年,一個絕對稱得上是風流人物的青年,雙眉入鬢,目如寒星,虎背猿腰,這樣的青年不論是走到哪裡,都是能讓少女們眩目。最引人注意的人這個青年的那雙眼睛,那雙眼睛總是給人一種壓抑,一種陰沉的感覺。

  對於那個中年人葉秋還可以不怎麼去注意他,可是他特別的留神這個青年,因為他體內的魔眼真氣就是因為這個青年而波動起來的,越是離這個青年越近,魔眼真氣波動得越利害,隨著魔眼真氣的波動,有著一股氣勢環繞著葉秋。這是一股很詭異的氣勢,一股摻雜著霸氣和邪魅的氣勢。這是受到了魔眼的影響,這並不是葉秋的本身,本身的葉秋是狂霸傲野,而受到了魔眼的暄染,葉秋是變得有著說不出的邪魅。

  葉秋的進來一樣是引起別人的注意,首先是衣冠不整,衣腰是髒兮兮的,若不是這個小子一出手就是一錠黃金,那說不定真的是會被店小二當作是乞丐而被轟了出去。

  那個青人不是別人,正是聖月魔教玄宗宗主康岩生。

  葉秋注意康岩生,康岩生一樣是注意著葉秋,葉秋一進來,他就覺得體內的真氣不安起來,躁動地遊動著,好像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一般,隨著葉秋離自己越來越近,他越是能感受到自己體內真氣受到強大的擠壓,他體內的真氣欲反抗,可是又好像是懼怕葉秋一般,幾次欲起,但又甘休了,有味道有點像是困龍一般,最後隨著葉秋的氣勢增加,葉秋身上的霸氣和邪魅氣息越來越濃,使得他體內的真氣被逼得不敢動彈,乖乖地蟄伏在體內,對葉秋有著無限的畏懼,像是臣子遇到了帝皇一般。出現這樣的情景,可真的是讓康岩生太感吃蹩,這樣的事從來沒有過的,在心裡面不是覺得不甘,可是又無可奈何,自己的真氣真的不敢動彈,完全是屈服于葉秋魔眼真氣之下。

  這也是很正常的事,魔眼,聚集了聖月魔教歷代教主的千年真氣和意識,而康岩生所修練的,只不過是聖月魔教的幾種秘學而已,他所身懷的聖教真氣和魔眼裡面的真氣相比起來,那可真的是孫子遇到了老祖宗,能不乖乖的屈服嗎?

  葉秋高踞於一桌,目中無人,狼吞虎嚥地大嚼起來,吃相特別的難看,讓人不敢恭維。

  雖然葉秋是踞案大嚼,他可是一直都是注意著康岩生,意念之力緊緊地罩住了康岩生。

  自己的真氣緊緊地被葉秋壓住,這本就是使得康岩生是一肚子的火,現在葉秋又是用意念力緊緊地把自己罩住,以他的性子,能忍得了嗎?他可是聖月魔教玄宗的宗主,平日裡都是一個之下萬人之上的,何時受過這樣的氣。他也不客氣,也立即是以意念力反攻向葉秋,他本就是一肚子的火了,那反攻之勢當然是強烈了。

  康岩生的突然攻擊,使得葉秋身子不由是搖了搖。葉秋這個人可是吃軟不吃硬的,康岩生的突然攻擊,那可是惹火了他,奶奶的,不給你一點利害就不行了,心一橫,魔眼真氣瘋狂地直湧上來,隨著魔眼真氣的瘋狂湧動,葉秋是氣勢大增,那狂霸氣氣勢緊緊地把這座紅樓籠罩住了,在這狂霸的氣勢之中有著說不出的詭魅,有著一種混世魔王臨世的感覺一般。

  在這廳中的人都受到了葉秋魔眼氣勢的影響,意志薄弱一點的,被這強大的氣勢逼得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身子是灘成了一團,沒有力氣,意志強的人則還能坐穩身子,不過卻是無法動彈,葉秋整個人的氣勢是緊緊地把他們給鎖住了。

  葉秋的氣勢是緊緊地把整個紅樓給鎖住了,在廳中所有的人都是他氣勢的範圍之內。當葉秋氣勢在壓迫之下,那個中年人身邊的無表情漢子立即是站在了中年人的前面,他身上也立即散發出氣勢,把葉秋的氣勢給緊緊的擋住不讓葉秋的氣勢波及他身邊的中年人。這惹得葉秋對這個漢子不由是多看了幾眼,在心裡面不免嘀咕,哪裡來的高手,好高深的武功。

  康岩生的真氣本就是被被魔眼真氣死死地克住了,現在被葉秋如此龐大的氣勢一擊,他體內的真氣像是受到了招喚一般,不受他的控制,突然是飛沖而出,好像是要衝破他的心房一般。

  魔眼真氣就是是磁一般,緊緊地把康岩生的真氣吸引住,使得他的真氣是到處的亂竄,不再聽他的指喚,隨著葉秋的氣勢越來越強大,他體內的真氣越是瘋狂地亂竄。

  康岩生和葉秋的武功本就是相差無幾,但是他的真氣卻緊緊的被魔眼真氣所控制住了,讓他無法動手反擊,在魔眼真氣之下,他成了任由葉秋宰割的羔羊。

  最後康岩生再也是無法控制得住自己了,“噗”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使得他是內腑受到了重創。

  葉秋見狠狠地挫他一頓,氣也消了,不再去理他,收回了意念力,把眼睛放在了那個漢子的身上,他是雙眼緊緊地瞅著那個漢子,不由推測他的身份,這麼一個高手,竟做人的護衛,有點不可思議,不知道他的主子又是什麼身份。

  那個無表情的漢子很是友好地向葉秋點了點頭,回到了中年人的身邊。

  康岩生站了起來,狠狠地瞪了葉秋一眼,悻悻地向外走去,只怕受到這一次的侮辱,他是把葉秋恨之入骨。

  這仇只怕就這樣結下了吧,康岩生絕對不是一個大量的人,只怕他會是把這事記在心上。

  葉秋對於康岩生的眼神一點都不在意,他又不是沒有仇家,還會怕多一個仇家不成。他個性是不拘狂野,任意而為。

  “野小子,好呀,你在這裡享福,讓我好找。”一個火辣辣的聲音響起,燕雯雯沖了進來,把月芽眼緊緊地虎著,好像是要把葉秋這個小子吃了一般。

  見到燕雯雯,葉秋忙是站了起來,拉著她的小手,討好地說:“雯雯呀,我正等著你來呢,來,你嘗一嘗,這裡的菜還很不錯。”說著忙是給她夾菜。

  燕雯雯嬌哼一聲,坐下了來,重重地擂了他一下,這個小妮子並不是真的生氣,只是撒撒嬌而已。

  葉秋可是大獻殷勤,大大地討好雯雯小妮子。

  “雯雯,怎麼,我這個叔叔也不識得了,來了這麼久,也不打一聲招呼。”就是在這個時候,在一旁的中年人開口說。

  燕雯雯一怔,看到那個中年人,不由是月芽眼一亮,高興地叫了起來說:“叔叔,你也在這裡呀。還有莫伯伯。”

  中年人含笑地點了點頭,那個漢子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你哪來的叔叔?”葉秋不由低聲問道。她一個燕十三的伯伯已經是讓人心寒了,如果再來一個不正常的叔叔,那以後都不敢去落日莊提親。

  燕雯雯瞪了他一眼,輕聲說:“是皇帝叔叔,也是莫姐姐的親叔叔。”說著跳了下來,跑了過去。

  聽到這話,葉秋這才是恍然大悟,原來不是親叔叔,是交昭國的皇帝。想到這裡,他也忙是跟了過去。

  “幾年不見,雯雯也長大了。”交昭國的皇帝看著燕雯雯含笑地點了點頭。

  燕雯雯看著他說:“叔叔,你怎麼跑出來了?”

  交昭國皇帝笑了笑,說:“在家裡呆著悶,今天正好是公休,出來走走。”

  燕雯雯吐了吐小粉舌,然後向那個漢子扮了一個鬼臉,嬌笑地說:“有莫伯伯在,叔叔去哪裡都方便。”

  聽到這話,不論是皇帝還是那個漢子都不由是笑了笑。

  這個漢子可是不簡單,是莫修的堂兄,出身于皇族,曾在陽星道學武,在莫修還沒有擔任陽星道道主之時,他還在陽星道任過重職,後來出於對皇族的忠心,辭去了陽星道的重職,成了皇帝的貼身侍衛。不論是皇帝還是莫修,都是對這個兄長很是尊敬,他絕對是一個對莫家王朝忠心耿耿的人。

  皇帝笑著說:“雯雯也好久沒有來交昭國了,今天就來叔叔家玩玩怎麼樣?你嬸嬸可想你了。”看來他這個皇帝還蠻喜歡這個小妮子的。

  “好,好,我正想去叔叔家呢。”燕雯雯這個小妮子立即鼓掌。
wucaty 發表於 2012-5-28 21:37
                      正 文  遠涉天下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偷盜龍焰



  夜黑風高,這今晚是做賊的好機會。

  偷七七,這個偷盜的祖宗,每次出動,他都會選一個最好的時機,不出手則矣,一出手必要成功。不得不承認,偷七七這個偷盜祖宗,雖然他的偷盜是被列入三教九流,但是不論誰都必須承認偷七七的眼力是一流中的一流,不論是看時間看環境,或都是看情勢,他都是當今數一數二的人物。

  偷技,輕功還有暗器,這都是偷七七的絕技,當然也是數一數二的了,但是偷七七還有一樣絕技,那就是潛形。作為一個小偷,特別是一個偷盜的祖宗,不一定要求武功極高,但是必須要求對三教九流的手法很熟悉,因為對這些不入流的手法熟悉了,那他才有更大的生存空間,才有更大的活命機會。

  在夜色的掩護之下,偷七七無聲無息地溜進了安家堡,安家堡雖是守衛重重,如果說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安家堡,但是偷七七是一隻蚊子。

  一身的黑色緊身衣服,使得偷七七是同夜色融為了一體,難於看得清楚,一身高絕的輕功,再配上他的遁形之術,那可真的是無法發現他,那怕是他從你的身邊經過,他都難於發現他的行蹤。

  偷七七到安家來,那目的再也明顯不過了,試問一下,安家什麼東西最能吸引偷七七?答案是一定的——神兵寶器。在安家,除了神刀寶劍,再也沒有別的東西能吸引偷七七這個偷盜祖宗了。

  藏兵室,這是一個特別吸引武道中人的地方,在這裡面有許許多多讓人心動不己的天下神兵。雖然是讓人心動,但是對於安家的藏兵室,知道的人不多,就是安家的子弟,如果不是精英,也不知道自家的藏兵室在哪裡。

  藏兵室的機關對於偷七七這個偷盜祖宗來說,這是小菜一碟,不費多少手腳就被他一一的破去。

  在這個時候偷七七可就有有點緊張了,因為下面的就是犀狳了,雖然他並沒有見過犀狳,但是聽葉秋和小魔女說過,知道它的利害。他可不比葉秋,對於猛獸是特別的瞭解。

  “嗷——”還沒有見到犀狳,就聽到一聲大吼,緊接著是一陣猛風撲來,帶著濃濃的獸味。

  “嘶——”的一聲,偷七七動作雖快,身如鴻影,可是犀狳是身如閃電,把他的衣服是撕下了一幅來,這可真的是把偷七七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站於一角,這才看清楚犀狳的真面目,看到犀狳,偷七七在心裡面嘀咕,好大的一隻狗呀,看來這次不好應付。

  “嗖——”的一聲,偷七七剛剛站穩,犀狳已經是一尾掃來,聲勢驚人,如雷鞭一般。

  偷七七身子一縱,隨手就是一道暗器飛射而出,直取犀狳的前胸。

  “錚——”的一聲,可惜,偷七七的暗器射中犀狳的前胸就像是射到了鐵牆上一般,被反彈出去,掉在地上了。

  “呼——”的一聲,偷七七的第二隻暗器還沒有射出,犀狳的身子不可思議地一縱,一個彎身,張開血盆大嘴,直咬向偷七七的喉嚨。

  偷七七立即身子一彎,如同大蝦一般,後退地直跳而出。

  “嗷——”犀狳哪裡會這麼容易放過偷七七,立即直撲上去,爪子如劍,直抓向偷七七的胸膛。

  偷七七一個倒縱,掏出了一個小銀筒,一扳機關,立即有一股淡淡的白霧噴射而出。

  被白霧一噴中,犀狳立即是掉在了地上,紮掙了幾下,就昏了過去。

  好利害的迷藥,一迷即倒。

  偷七七不由是輕了一口氣,不由是拍了拍胸膛,輕了一口氣。看來小魔女的這迷毒還真的是利害,早知道如此的利害就向她多要幾筒。

  這東西能不利害嗎?是燕十三親手做的,就是一點點,也能迷倒十頭的大水牛,這可是小魔女捉弄人的法寶之一。

  “軋、軋、軋……”沉重的鐵門緩緩的被打開了。

  鐵門打開,一股氣息直逼而來,讓人不由是深深的聞了一口迎面而來的空氣。

  只有藏兵室才有著這樣的氣息,藏兵室,陳藏神兵利器有幾百年之久。神兵利器有著極大的靈性,在這裡所放的神器利兵上百件,有的已放了百年之久,日子久了,藏兵室也是受到了神兵利器的靈性影響,帶著一股很是特殊的氣息。悠遠而深長,處身于這藏兵室,你就會感受到回到了上古大神的抱裡面,有著一股眷戀,一股崇敬,一股瞻濡,你會覺得,自己在這藏兵室裡面是那麼的渺小,是時間長河中的一顆沙子而已。

  偷七七第一次來這藏兵室,剛進來,也不由是被這悠遠深長的氣息所懾住,過了許久,他才回過神來,他不由是長長地吸呼一口氣,喃喃地說:“安家,果然是名不虛傳,冶煉第一家,受之無愧。”說著不由觀察起四周的各種神兵利器來。

  偷七七一生偷盜,所偷之物都是價值連城之物,一生中穿梭來往霜睛大陸各國王朝寶物室,所見寶物無數,一般的珍寶無法入他的法眼。若是別人,面對如此之多的神兵利器,面對足可以讓許許多多習武之人瘋狂的神兵利器一定是會心喜若狂,但是偷七七很是平靜,對於這些神兵利害被不是十分的動心。他緩緩地走過,向更裡面走去。

  火龍,火焰在吐吞著,像一條欲沖天而飛的火龍,隨著火焰的吞吐整條火龍是變得栩栩如生,那神韻真的是難於用筆墨來形容。

  龍焰,龍焰,龍焰萬丈,萬丈的龍焰。龍焰劍,安家的神器,一把可以媲美於十大神器的神器,安家的驕傲。

  偷七七見識廣博,一生所見之奇珍異寶只可以車載船運,一雙眼睛是特別的毒辣,只要他看過的東西,就知道優劣,就知道他的價值。一看這龍焰劍就知道是價值非同一般,偷七七就是因為聽葉秋和小魔女說過安家堡的藏兵室下面有一把神器存在他才打著龍焰劍的主意的。

  看如此的神劍,偷七七都不得不歎安家的煆兵的技術,安家果然是名不虛傳。

  偷七七看到如此的神器,他都不得不心動萬分,看來這一切都沒有白費。

  看著被嵌在臺上的龍焰劍,偷七七不由是沉思起來,以他的經驗看得出來,這裡的機關並不是那麼的簡單,一不小心就會把行蹤給暴露了。

  “軋、軋、軋……”偷七七畢竟是偷盜祖宗,精通機關土木之術,不用花很大的時間,他就把臺上的機關給破解了,使得劍台開始慢慢地裂開,鬆開了對龍焰劍的鉗制。

  “蓬——”的一聲,隨著劍台的鉗制松去,劍氣突然爆發而起,可怕的劍焰噴射而出,震得四周都搖晃起來,那可怕的劍氣就像是一頭蟄伏已久的巨龍一般從所沉睡之處醒覺過來。

  “不好——”見到如此可怕的氣勢,偷七七立即是大駭,知道大事不妙,他立即是飛縱而起,直撲向劍臺上的龍焰劍。

  “蓬——”的一聲,偷七七還沒有近身,那劍氣是噴薄而出,如同掀起的江水一般直打向偷七七的身上。

  “噗——”的一聲,偷七七被渾厚的劍氣擊中,不由是吐了一口鮮血,身子不受自己的控制,倒飛而出。

  “啪——”的一聲,把偷七七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一聲的長鳴,龍焰劍的劍氣越來越濃,逼人的氣勢越來越強烈,如果再不加於控制,讓它再這樣下去,那只怕是後果不堪設想。

  看來安家並沒有把這龍焰劍的野性馴服,可以受到沒有那個功力無法把如此的神器馴服,所以安家在造出這神器之後只好是把它鉗制在劍台之上。

  偷七七身如狂弩,飛射而出,他身在半空,拿出了一個長盒,立即打了開來,緊緊地罩住已脫出劍台控制的龍焰劍。

  寒氣,凍天封地的寒氣,盒子一打開,那寒氣立即是沖天而起,四周的氣溫瘋狂地下降,地面上是泛起了冰霜。

  冰晶玉,夜照國的冷晶玉,夜照國的寶貝,天下至寒之物,冷晶玉。

  雖然偷七七已經是貼身藏有火玉了,可是冰晶玉的寒氣仍是把它凍得直打哆嗦。冰晶玉之寒那可想而知了。

  受到冰晶玉那凍天封地的寒氣所影響,龍焰劍的強烈劍氣就像是冰山遇到了春陽一般,慢慢地緩和了下來,最後是把劍氣收斂於體內,像是一把凡劍一躺在了劍台之上。

  在這個時候才真正的看清了龍焰劍的真面目,全身通紅,劍身如焰形,在劍鍔之上還鑲著兩顆紅寶石。

  偷七七不由是松了一口氣,不敢怠慢,立即是把龍焰劍收到了冰晶玉盒中,同冰晶玉放在了一起。在這個時候他已經是冷汗濕透了全身,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起來的一般。

  沒過一會兒,偷七七又興奮起來了,他不由是拍了拍長盒,高興地說:“一切的功夫都沒有白費,天下第一神劍,將來不久就要出土了,我偷七七會讓霜睛大陸上的人都吃一驚的。”說著是高興得很,站了起來,無聲無息地溜了出去。

  

  

  今晚的月,是特別的圓,特別的圓,圓月如盤,如皎皎的玉盤,沒有半點的瑕疵。

  如此圓的月,不由讓人想起了在遠方的親朋好友,如此圓的月扯動了人的思念。

  站在千佛塔的塔頂之上,看著高高掛在天空上的圓月,葉秋一時之間不由是癡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裡面,在綠嶺兒時的光景,意外得到檀笑佛,萬里逃亡的一幕幕,一切,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一場夢,人生本就是一場夢。

  今晚葉秋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面總是有著一種不寧,好像是有什麼事發生一般,夜深了還是睡不著,所以跑到了千佛塔上來賞月。

  在這個時候,葉秋不由是想起了遠方的小姐姐,想起了千慧兒,想起了曼玉兒,小姐姐能渡過閉關大劫嗎?想到這裡,葉秋都不由在心裡面緊緊的揪著,他不想往不好的方向去想。夜已深了,千慧兒還在處理帳本嗎?他心裡很矛盾,想幫千慧兒分擔,但是他又嚮往著那遨遊天下的不拘不羈的生活,曼玉兒過得還好嗎?

  想到這些,葉秋不由是思緒千萬,一時之間心裡面亂糟糟的。現在的葉秋不再是以前的葉秋了,單純的日子已經不在了,他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只想吃得好,睡得好,就這樣單純的過日子。人,長大了,也變得複雜了。

  “你要看到什麼時候?”一個冷冷清清聲音在耳邊響起。

  葉秋聽到這聲音,立即是轉過身來,在心裡面是驚喜萬分。

  月光灑滿了大地,讓大地披上了銀色而蒙朧的輕紗,站在千佛塔上,在月光之下,雪白的衣裳隨著夜飛輕輕地飄舞,秀髮輕輕地吹動著,那秀目就像是天空上的寒星。如此的人兒,在這月光之下就像是月華女神。

  看著眼前的人兒,葉秋在心裡面覺得有著一股清涼的風在吹過,輕輕地撫過心房,是那麼的舒服,是那麼的輕柔,有著一種說出的感覺。

  “怎麼?呆了?”月光下的人兒是嫣然一笑,這一笑是那麼的美麗,像是花兒在夜間悄悄地綻放一般,給夜間帶了無邊的色彩。

  “冰兒。”葉秋不由是沖了過去,把月光下的人兒抱了起來,興奮地在原地轉了好幾圈。

  在月光下,蘭冰是特別的美麗,她那冰冷的氣息完全是和月光溶合在一起,讓人不由是深深的迷戀。

  葉秋不由是深深地看著眼前的人兒,一時之間不由是癡了,在心裡面有著一股從來就沒有的感動在心裡面湧動著,有著一種叫幸福的東西在心裡面湧動著,在這個時候,他才明白,上天對他是何等之厚呀。

  “怎麼,又傻了。”蘭冰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伸出玉指,輕輕地彈了一下他的鼻子。

  葉秋抱著蘭冰,就地坐了下來,輕輕地幫她理了理那輕輕舞動的頭髮,不由是溫柔的笑了笑,笑容是那麼的快樂。

  “幾天不見,你好像又變了。”蘭冰也能感受到葉秋的心情,不由是輕輕地倚著他。

  葉秋不由是笑了笑,說:“變了?哪裡變了?我還是我,永遠都是冰兒的好丈夫。”說著不由輕輕地嗅了一下她體上的清香。

  蘭冰輕輕地瞟了他一眼,輕輕地閉上秀目,說:“你變了,比起出綠嶺的時候變了更多,現在,你知道什麼叫愁了。”她臉上帶著安寧。

  葉秋都不由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是呀,是變了,變了,但又沒變。人總是要長大的。或者,以前的日子更讓人嚮往,雖然有時會吃不飽,但是不用想那麼多的東西,不用有那麼多的負擔。”

  蘭冰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倚在他的身上,很是安寧地閉著眼睛。

  葉秋也不再說話,輕輕地摟著她,享受著這難得的夜色。

  過了好一會兒,蘭冰開口說:“我這次來是和你道別的。”

  “道別——”只到這話,葉秋在心裡面不由是大驚。
wucaty 發表於 2012-5-28 21:37
                   正 文  遠涉天下篇 第一百二十五章 相依月下



  葉秋聽到這個消息,心裡面是大驚,一時間是失了神,難怪是今晚老是心神不寧,原來是有事要發生。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怎麼樣說才好,他在心裡面不敢去問原因,他不想聽到更壞的消息。

  蘭冰輕輕地睜開秀目,笑笑,撫了撫他的臉龐,說:“我已經和朝龔朝大宗師約好了,下個月的第三日,我們在回龍山有一戰,不論是勝負如何,只怕我都要消失一段日子了。”

  “和朝龔一戰——”聽到這個消息,葉秋在心裡面更是大驚了。六大宗師,到現在為止,沒有任何人能撼動得了他們的地位,雖然也有不少人想取而代之,但從還就沒有人成功過。他們已經是成為了武道之神,放眼天下,除了他們自己,只怕沒有人值得他們出手了。蘭冰現在已經是當今最頂尖的人物了,論武功,只怕她還比天下三少還要高上一籌,但是比起六大宗師來,只怕還不夠,還有著一段的距離。和朝龔一戰,只怕是輸多贏少。朝龔是個大宗師,蘭冰是個小輩,就算是蘭冰輸了,他也不會為難蘭冰,可是問題就是出現在蘭冰的身上。聽她的話,只怕沒有那麼簡單,蘭冰從出道到現在,是所向披靡,從沒遇過對手,對於這失敗,她能承受得了嗎?她能從失敗的陰影中走出來嗎?如果她無法走失敗的陰影中走出來,那她這一生也就毀了。葉秋不願去多想,但是他的心卻緊緊地揪住了。

  “擔心什麼?”看到葉秋把眉頭緊緊地皺著,蘭冰不由是嫣然一笑。

  葉秋不由是輕輕地瞪了她一眼,說:“你還能笑得出,刀槍無眼,萬一你傷著了怎麼辦。”雖然朝龔是個大宗師,出手會很有分寸,但是刀槍無眼,在決鬥時誰都不敢說不會有意外發生。

  蘭冰輕輕地幫他平了平皺眉,說:“放心,我和朝大宗師不動手,只以意念一決高低。”在心裡面不由是暖暖的,一種被疼愛被關懷的感覺湧上心頭。

  葉秋沒有好氣地看了她一眼,雖然說意念決定是不用刀槍相見,但有時比刀槍相見相加危險。他忍不住地說:“我陪你去,在你身邊,我放心多了。”他真的是不放心,真的不希望她有什麼事發生。

  蘭冰看著他,很難得的溫柔,輕輕地說:“不用了,我和朝大宗師一戰,不想有第三者在旁,你就放心吧,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出事的。”

  葉秋看著她,就久久地看著她,最後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緊緊地抱著她,緊緊的,緊緊的,怕是失去了她。他心裡面清楚,這一戰之後,或者,他要有一段很長很長的時間見不到她了,或者,這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她了。他在心裡面不由湧起一股衝動,恨不得讓時間就在這一刻停下算了。

  過了好久,蘭冰看著他說:“為什麼不勸我放棄決鬥呢?”

  葉秋不由是緊緊地看著她,過了好久,好久,才開口說:“你的決定,我尊敬,不論你怎麼樣決定,我都會同意的,如果你不能有這一戰,那怕你以後生活的快樂,在心裡面都會有深深的遺憾,我不想,因為自私,而給你帶來遺憾。去戰吧,不論什麼時候,我都會看著你的,你在我心裡面,永遠都是最好的冰兒。”說著他都不由覺得眼濕了。

  蘭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笑了,笑得特別的美,特別的甜蜜。

  “我真的希望,自己還像以前那樣,不懂事,一切的事情都以自己為中心,別人的一切都必須依我。是千慧兒,是千慧兒害了我,害得我明白了別的東西。”過了許久,葉秋不由望著天空高高掛著的明月。

  蘭冰依著他的肩膀,看著他,過了一會兒,說:“我會回來的,或者,是一年以後,或者是十年以後,或者,是下輩子。”

  葉秋把她抱起來,不由笑著說:“一定回來,我葉秋的妻子能跑得了嗎?既然成了我葉家的人,永遠都別想跑掉。”這話是那麼的霸道,是那麼的動情。

  冰蘭不由是笑了笑,忍不住地紅著臉輕輕地吻了葉秋一下。

  輕輕的一吻,葉秋不由是癡了,不由是緊緊地抱著懷裡面的嬌佳人。

  在月光下,兩個人相擁在一起,欣賞著這美麗的夜色,這是多麼浪漫的一件事,然而,事實上彼此的心裡面並不覺得浪漫,在心裡面有的是離別之情。或者,這是這輩子最後的一次相聚,或者,這一次分別是許久以後才能再一次的見面。

  “有人往這邊來了。”過了許久,冰蘭在葉秋的耳邊輕輕地說。

  葉秋不由是一怔,現在已經是深夜了,還有誰會跑到千佛塔來,他抱起人兒,說:“我們躲起來,看看來者是誰。”說著飛縱上屋簷。

  蘭冰也沒有說什麼話,依了這郎君了。

  一陣輕輕的響動,一道人影落到了千佛塔的最頂層。聽到衣襟破空的微弱聲音,就知道來人的武功是極高,只怕是不弱于葉秋吧。

  是他,奶奶的,莫修果然是沒有看錯,葉秋看到來人不由是一怔。

  夜到千佛塔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暫時被列為葉秋情敵的韓子玉,韓子玉負手站在欄杆旁,看他的模樣是在等人。

  奶奶的,這麼晚了,這個小子是在等誰。葉秋在心裡面又不得不在心裡面大歎可惜,如果莫小小這個小妮子在這裡的話就好了,揭穿這小子的面目,如此一來自己的苦差也就完成了,也算是對莫老頭有個交侍了。

  不一會兒,又是一道人影飄落到千佛塔的頂層。

  來人是一個少女,是一個清秀甯美的少女,這個少女葉秋一點都不陌生,正是陰星道司空琴,以前她曾和曆雙兒一同出現過。

  葉秋看到司空琴的出現,心裡面不由是興奮起來,司空琴可是月雪落所倚重的人,說不定司空琴能帶來什麼好消息。

  “師姐可來了。”韓子玉忙是行了個晚輩之禮,看模樣司空琴在陰星道有著很高的地位。

  司空琴點了點頭,說:“勘查了沒有?這附近有沒有人?”看來她能受月雪落所倚重不是沒有道理的。

  “師姐放心,我以意念搜查了一遍,四周沒有任何人。”韓子玉忙說。

  葉秋的武功只怕比起韓子玉來要高上一分,至於蘭冰就不用說了,以韓子玉的武功,要發現他們,談何容易。

  司空琴點了點頭,說:“我是來傳道主口旨。道主對你最近連連失利很不滿意,為了能爭取勝利,道主後天駕臨,親自指點你對付葉秋。後天此刻,在此恭候道主駕臨。”

  “道主要到這裡。”韓子玉十分興奮,看他的表情有點特別,不像是一般的興奮。

  司空琴點了點頭,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說:“我的口旨已傳到,你好自為之。”說著飄飄而去。

  韓子玉好像是沒有聽到司空琴的話一般,仍是沉醉在自己的興奮之中,過了許久,這才回過神來,不由是手足舞蹈了一番,這才是興奮地離去。

  “這個小子,發什麼神經,就算是月雪落來了也用不著這麼高興。”葉秋聽到這個意外的消息也是特別的高興,這一下機會來了。不但是可以把莫老頭所交的任務完成了,同時也可以一睹六大宗師之一月雪落的風采了。六大宗師,除了月雪落和侯布衣以外,其他的四位宗師他都見過了,若能見到在六大宗師中最有傳奇色彩的月雪落,這也是一個值得高興的事。

  “人都走了,還發什麼呆。”蘭冰不失調皮地彈了一下他的鼻子,把葉秋從失神中喚了回來。

  回過神來看到眼前的人兒,葉秋也不由是笑著說:“對,管他呢。還是陪著我的冰兒重要。”說著不由是香了懷裡的人兒一下。

  “今晚就這樣陪著我好嗎?我們看月亮,一直看到天亮。”蘭冰看著葉秋,雖然她把話說得很清淡,但是在這其中,又有著很深很深的情意,有著一股不舍的離別之情。

  葉秋抱緊她,用衣服輕輕地蓋著她的嬌軀,說:“好,我就陪著你看月亮,一直看到它下山了,我們誰都不准睡過去。”說到這裡,他都不由覺得聲音發啞。

  蘭冰也不再說話,枕著葉秋的肩膀,很是寧靜地看著天空上的月亮。

  夜,很漫長,但情,更漫長。

  

  

  海北墨沉著臉,手指輕輕地有節奏地敲著桌面,在此時此刻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沒有人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只論對海北墨的瞭解,也只有月霜荷了,可惜,月霜荷此時此刻並沒有在海北墨的身邊。

  “將軍,夜大人到。”在這個時候侍衛前來稟報。

  海北墨不由是一下子站了起來,然後又坐下,輕輕地揮揮手說:“請他進來。”

  夜魅,在義軍之中就像是一個影子,一個讓人難於猜得透的影子,他手中掌握著義軍許許多多的機密,在義軍之中,除了海北墨,只怕夜魅掌握了最多的機密了。

  如果說,在義軍之中葉紅楓是聲威懾人,那夜影就是鬼影驚人,他總是那樣的來去無蹤影,誰都不敢肯定自己有沒有把柄被他抓在手裡。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海北墨在心裡面都不由有點緊張,淩七夜的話給他留下了許許多多的想像空間,最後他還是不得不冒險做了這事,因為如果這事成功,那得到的利益實在是太誘人了。

  夜魅點了點頭,聲音陰沉地說:“辦妥,一切沒有問題。”他說話的時候沒有任務表情,陰沉沉的,死板著一張臉,難怪有些官員見到他會覺得背後是涼颼颼的。

  聽到這話,海北墨在心裡面都不由是興奮起來,不由是踱了兩步,點了點頭說:“好,做得好,做得很好,接著就按計劃去做。這一次的行動對於我們義軍成敗很重要,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明白了嗎?”夜魅做事,他放心,他相信不會出什麼事。在義軍之中,如果論做事能力,他相信得過的葉紅楓,破樂,夜魅以及他的弟弟海北硯,把事情交給他們四個人處理,他就放心了。

  夜魅點著頭,像是那副棺材臉,說:“屬下會辦好,不會讓元帥失望。”

  海北墨點了點頭,他相信夜魅的能力,毫無疑問,他是做這事最適合的人選。

  夜魅欲言,但他還是忍下了,因為他清楚,他這樣的人適合說怎麼樣的話。

  “有什麼事嗎?”夜魅的這一點的表情當然是逃不脫海北墨的目光了。

  夜魅身子筆直,搖了搖頭,說:“沒有,屬下告退。”

  海北墨點了點頭,說:“去辦吧,越快越好,還有,把張道長請到這裡來,有事同他商量。”或者,海北墨在心裡面也清楚夜魅要說什麼話。

  夜魅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一個道裝打扮的人走了進來。此人看去是道貌岸然,童顏鶴髮,有些出塵的味道,可他的那雙三角眼卻是出賣了他,那對三角眼是那樣的陰霾,黑多白少,有著很鬼異的感覺。

  如果在四十年前,看到這個道人一定有很多人知道。在四十年前,風頭最健的是當時的聖月魔教教主,過了就是八大道派中的其他七位派主。除了這些人,在那個時候有四個人特別的有名氣,這四個人被當時的人稱為“四傑”。在四傑之中有三個是師兄弟,這三個師兄弟就是出身于七夜樓的遠百川三師兄弟,其中遠百川為大師兄,另一個就是眼前的道人了。在那個時候“四傑”的聲名也是響遍了整個霜睛大陸。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遠百川師弟三個失和,兩個師弟出走,不久就沒有了音訊。“四傑”之中,遠百川師兄弟三個都是正道中人,而眼前的這個道士黃泉道長則是一個妖道。黃泉道長練得是一身邪功,特別的喜歡拿人來拿練功的靶子,在那個時候引成了很大的民憤,由於他的武功極高,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他。後來遠百川出手,萬里追殺黃泉道人,由於黃泉道人藝遜一籌,中了遠百川的一記“裂空拳”,掉下了萬丈深淵。如此一來,遠百川以為他再也沒有活命的機會了,沒有想到黃泉道人還真的是命大,一記“裂空拳”竟沒有殺死他。中了遠百川的“裂空拳”雖沒有要了他的命,但是也要了他半條的命,使得黃泉道人這四十年來都蟄伏著不敢出來,一來是怕遠百川,二來是養傷。也不知道海北墨用了什麼手段,把這個老東西弄到了。不過海北墨也真的夠大膽的,如果這事被七夜樓知道了,只怕海北墨會不好過吧,首先遠百川就不答應,要過六大宗師之一遠百川的這一關,容易嗎?

  “黃道長請坐——”看來黃泉道長的地位還挺高嘛,最少也是一個供奉吧。

  黃泉道人也甚是自矜身份,點了點頭,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黃道長,不知道那事怎麼樣?”海北墨的神態也是很客氣。

  黃泉道人輕輕地拈了拈鬍鬚,沉吟地說:“這事也不是不可能,不過要一些時間。”

  “這個當然,這個當然,畢竟天地神猿是上古神獸……”

  一場陰謀展開了……
wucaty 發表於 2012-5-28 21:38
                   正 文  遠涉天下篇 第一百二十六章 宗師雪落



  在房間裡面,葉秋和莫修兩個人正在切切私語呢。

  “好,正好,這個消息來的實在是時候了。”莫修都不由高興地拍了一下手。

  葉秋沒有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說:“是時候,嘿,我這麼辛苦也不說一聲。”

  莫修白了他一眼,說:“辛苦,你從我的身上敲榨得還不夠多,這點辛苦算得了什麼。”

  葉秋嘿嘿地笑了笑,看著他說:“莫老頭,這一下我可算是把你交待的事情完成了,以後再有這些事情,不要找我了。嘿,嘿,你們家的千金小姐,我可消受不起,整天這個副模樣,讓人看了都頭痛。”

  莫修瞪了他一眼,說:“什麼消受不起?哼,好小子,這可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我們家的小小可是寶貝一個,想追她的人可以從交昭國排到天華國,你想追,還要看看你的斤兩。”其實他在心裡面也知道。

  葉秋忙是點了點頭說:“這個我知道,可惜,老子不稀罕這個。我的小姐姐她們比她可好多了。”說著得意示威地向莫修笑了起來。

  這一下可就把莫修給氣結了,氣得他緊緊地盯著他。

  在這個時候下人來稟報說來了客人,夫人叫他出去接待客人。

  葉秋不由是一怔,看著莫修說:“什麼樣的客人,竟要還你親自去接待。”需要莫修親自去接待的客人只怕不多,除了六大宗師只怕是難於找得出幾個了。

  “不會是月雪落月大宗師來了吧。”葉秋想到這個想法,在心裡面不由是興奮起來。

  莫修看了他一眼,說:“想得美,我這個師妹會輕易的動身嗎?走吧,去看看什麼貴客來了。”看他的模樣,只怕他早就知道來者是誰了。

  在客廳中莫夫人正陪著一位老者說話呢,這個老者氣宇不凡,絕對是一個淩絕當世的人物。

  “老哥,是你——”看到老者,葉秋不由是一怔。

  這個老者不是別人,正是當今身份最高的倍受人敬仰的“宗師之師”魏聖。

  “呵,呵,怎麼,你可以來交昭國,我這把老骨頭就不能來嗎?”魏聖笑呵呵地說。看來這個宗師之師是又有新的打算了。

  莫修坐下,笑嘻嘻地說:“師父今天是吹什麼風?竟把你老人家吹來了,真的是難得,真的是難得。”只怕在魏聖的徒弟之中只有莫修這個玩世不恭的傢伙才有這樣的態度了。

  魏聖輕輕地呷了一口茶,悠悠地說:“師父這一次來,是和你道別的,霜睛大陸師父也游遍了,打算到其他的大陸走走。”

  聽到這話,莫修和葉秋都不由是一怔,雖然聽說過其他大陸的事,但是還沒有聽說有誰去過,對於他們來說,其他的大陸充滿了未知。

  莫修不由說:“師父,其他大陸離霜睛大陸是遙遠萬里,你老人家也該是享福的時候了,何必遠去長途跋涉呢。”雖然說莫修這個人是嘻嘻哈哈,他在心裡面很是尊敬師父。現在師父年齡也不小了,遠涉萬里到其他的大陸去,他在心裡面可還真的是有點兒不放心。

  魏聖輕輕地擺了擺手,說:“你的心意師父明白,放心,師父的身子還健朗得很,遠涉萬里,還難不到師父。”看來他是去意已定。

  聽到魏聖遠去其他大陸,葉秋不由是雙眼發亮,不由說:“去其他大陸?嘻,我也去,老哥,我們兩個人作伴怎麼樣?”想到能看一看其他大陸的風俗人情,心裡面都不由是癢癢的。

  莫修看了他一眼,沒有好氣地說:“你以為去幾十裡的地方,去去就回來,少則也是一兩年,嘿,嘿,到那個時候回來,只怕你的皮早就被人剝了。”

  聽到這話,葉秋不由是洩氣了,他也清楚,自己不可能在遙遠萬里的地方呆上那麼久的時候,他清楚,當小姐姐出關的時候希望能看到他,同樣,千慧兒也需要他。

  魏聖對莫修平和地說:“你們都長大了,我也放心了。不過,修兒,你和雪兒處於不同的立場,希望你們相讓一下,不要弄得師兄妹反目,只知道嗎?”這個宗師之師在心裡面還是牽掛著自己的徒弟,雖然他們都已經是成為了當今的大宗師,但是在他的眼裡面還是一個小孩子,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孩子。

  “師父,你放心,弟子會有分寸的。”莫修也明白師父的心思,其實他也不想這樣,但是陰星、陽星兩道的千年仇恨,不是說化解就能化解的。

  魏聖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去說什麼。

  “師父,你什麼時候回來?”莫修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魏聖看著外面,淡淡地說:“這個師父還沒有決定,或者是兩三年時間吧,或者……”下面的話他沒有去說,保持沉默。

  “弟子希望師父早日歸來。”在這個時候,莫修很是認真的跪下,很魏聖磕了三個響頭。他清楚,師父年事已高,或者,這一次的見面是這一生最後一次的見面。

  魏聖扶起莫修,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

  師徒之情……

  

  

  月雪落,這是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人物,是六位大宗師中年齡最小的大宗師,在她被選上大宗師的那一年才僅僅十六歲。一個十六歲的少女被選為了大宗師,當時可想而知道是何等的轟動。月雪落這個名字不知道引起多少青年人的瘋狂,在哪個時候不知道有多少青年直湧向陰星道的總壇,可惜,讓大家失望的是不論是多麼傑出的俊彥都是空手而歸,而且連月雪落的芳容都沒有見到。可以說,月雪落是霜睛大陸武道歷史上最年輕的大宗師,年齡之小,可真的是前無古人,後也難有來者。

  月雪落穩坐宗師之位十多年,現在沒有任務人能撼動得了她宗師地位,她的大宗師地位,得到了天下人的認同。

  明月星稀,今晚的夜色是特別的好,是特別的美。在月色之下,帝都已經沉睡過去,靜悄悄的,除了色吠聲,隨了更夫喊更聲,整個都帝都陷入了寧靜之中。

  夜已深了,夜深涼如秋,那涼涼的夜色灑在了身上,讓不由是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在千佛塔的最頂部,藏著莫修父女兩人。由於來人是月雪落,葉秋和燕雯雯兩個人不敢藏在塔頂之上,怕是被月雪落髮現。對於莫小小,被莫修的真氣罩緊緊地罩住,使外界的人盡不可能地發現她。

  葉秋兩個人處身於塔底之下,本來是不可能聽到塔頂上發生什麼事的,可是燕雯雯這個小妮子法寶多得很,她拿出了一個很古怪的,兩頭是一個軟筒,用線絲連接著的怪東西,把其中的一個軟筒藏在了塔頂,一個拉到了塔下,這使得他們竟能聽到塔頂上的聲音。

  對於自己的小師妹,莫修也是小心民翼翼的,藏身之處是特別的隱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小師妹的本領。

  夜已深,可是韓子玉還沒有來。

  莫小小不由是狠狠地瞪了父親一眼,在心裡面把葉秋是恨死了。她不願意來,她相信子玉,或者這並不是相信,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在逃避,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地認為父親誤會了韓子玉,在她的心裡面,只怕她自己都害怕去面對這件事,只怕她自己都在害怕父親的猜測是真的。

  一陣衣襟破空聲響起,一個人影落在了千佛塔的最頂部。

  葉秋知道是韓子玉來了,雖然在這個時候是不能看到莫小小的表情,但也是能想像得到,她此時此刻的心情只怕是不好受吧。他又不由是在心裡慶倖,幸好自己的任務完成了,以後莫老頭就有好受了,一個寶貝女兒就足夠讓他頭痛了。

  通過燕雯雯那古怪的工具能聽得到韓子玉是來來回回地走動著,看來他的心情是那麼樣的興奮,是那麼樣的急切,他此時的心情只怕是恨不得就能見到月雪落吧。

  “道主,你來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除了莫修,其他的人都沒有發現有第二個人的到來,聽到韓子玉的這話,大家都知道是大宗師月雪落到了。

  大宗師,單是憑這來去無聲息的輕功都不得不讓人佩服。

  “誰——”一聲輕聲的嬌叱,緊接著天地一暗,像是烏雲籠罩一般。

  葉秋立即感受到一股磅?而又綿長的勁力直逼而來,直轟炸向葉秋兩個人的胸膛。

  好利害的大宗師,剛剛站住了腳,就發現這裡潛伏著有人,可要知道,葉秋他們的藏身之處就算是白天讓人去找也不是容易找到的。千佛塔是何等之高,月雪落的勁力竟是能從最頂層貫穿到最下面,而且仍是保持著磅?渾淩的氣勢,可想而知,她的一身功力是何等的渾雄可怕。

  葉秋立即感到不妙,立即摟起身邊燕雯雯的纖腰,左拳對著牆根直轟而出,基本是用盡了全身的功力,拳擊在牆根之上,拳勁迎向了從最頂部直擊而下的勁力。借著拳勁的反彈,葉秋起鷂飛鶻,飛撲上夜空。

  “轟——”的一聲巨響,千佛塔是搖晃了幾下,葉秋立即覺得胸膛一窒息,氣血直湧而上,差點兒是被逼得從空中摔了下來。

  葉秋在空中翻了個跟鬥,不敢怠慢,雙腳一點飛簷,直撲向塔頂。這一下讓他領略了大宗師的利害,如此隨便的一招,就把他逼得如此的狼狽。

  飛落天千佛塔的最頂部,葉秋不由是松了一口氣。

  月雪落,這個讓無數英雄豪傑所傾心的女性大宗師,葉秋終於是看清了這個大宗師的容貌,看到這個大宗師的時候,葉秋不由是一怔。

  誰都沒有想到,威懾天下,武道傳說,六大宗師之一的大宗師月雪落看去竟像是一個小姑娘一般,一身天藍色的衣裳,一般的妝扮很是簡樸,除了頭上那朵銀白色的珠花之外身上再也沒有別的飾物了。和曆雙兒那豪華堂皇的氣派相比起來,可真的是有著天壤之別。看到眼前的少女,讓人真的是難於把她同六大宗師之一的月雪落聯繫起來。她的眉毛像柳葉,輕輕柔柔的,看去很溫柔。那雙秀目很是水靈,並沒有想像中的淩利,水靈的雙眸裡面帶著幾分的俏皮,烏黑明亮的秀目讓人不由笑看幾眼。她的嘴唇很是適中,在嘴角上帶著小姑娘那般的淡淡的卻有著絲絲甜意的笑容。她的秀髮是特別的長,直垂到腰間,隨著風兒輕輕地飄動著,正前胸還垂著幾綹的青絲,讓人看在眼裡面是打心裡的喜歡。她整個人看起來很清柔,有著一股讓人覺得舒心,讓人覺得安寧的氣息。看到眼前的人兒,完全是無法把她和六大宗師聯繫起來,同時也使人不願把她和六大宗師聯繫起來。如此的人兒,讓人看了都不由心愛心憐,難怪月雪落當年是讓那麼的英雄豪傑瘋狂,這並不是無道理的。到現在,只怕也有很多的人迷戀這位大宗師吧。說實在的話,這個大宗師真的是讓人著迷,讓人值得迷戀。和曆雙兒相比,曆雙兒的美麗是驚世駭俗的,看到曆雙兒,勾起的是欲望,一股佔有的欲望。月雪落的美麗是趨於寧靜平淡,讓人把她珍藏在心裡面,好好地疼愛。

  在這個時候,莫小小是淚流滿臉,雙眼是緊緊地盯著韓子玉,嘴上是喃喃地說:“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

  或者是心虛,或者是懼于莫修這個大宗師,韓子玉是緊緊地躲在了月雪落的背後。

  “師兄果然是利害,這一次師妹不認輸都不行了。”月雪落的聲音是很清脆,讓人聽了是特別的舒服。

  莫修笑笑,說:“僥倖而已,比起師妹來,差遠了。”雖然這一場危機已經是渡過去了,可是傷了女兒的心,這不知道是喜事還是壞事。

  月雪落把目光落在了葉秋的身上,輕輕地點了點頭,說:“葉秋,果然名不虛傳,難怪師兄會選中你。”說著她是輕輕地撩了一下那飄動著的秀髮,這個動作是特別的迷人,特別的適合她整個人的韻味。

  葉秋在這個時候露出了色狼的本性,那賊眼老是賊兮兮地盯著眼前的美女大宗師,忍不住賊兮兮地說:“雪落姐姐,你還真美,完全不符合我的想像。”這個小子不但是臉皮厚,而且賊膽還挺大的,第一次見面,竟這麼親熱地叫人家為姐姐,還真的不是一般的會攀關係,這個小子也不害怕會被人家的傾慕者所亂刀分屍了。

  莫修看到葉秋的模樣,可真的是哭笑不得,在這個時候他才明白什麼叫做色膽包天。至於燕雯雯可就是被氣得跳腳,月芽眼虎得老高,只怕回去以後葉秋這個小子有好受的了。

  “哦,你想像中是如何的?”月雪落竟也不生氣,模樣平和地說。

  葉秋咂了咂嘴,笑嘻嘻地說:“我還以為雪落姐姐是那種整天板著臉,凶巴巴模樣的老太婆,沒有想到雪落姐姐還這麼的年輕,這麼的美麗。”說著那賊眼是狠狠地看個飽,無所顧忌,好像眼前的不是大宗師一般。

  月雪落只是笑了笑,對莫修說:“師兄,我們的這一場就到此為止,雙方也算是和局吧。”

  話一落,除了莫修,其他的人都沒有看清楚,月雪落已經從大家的眼前消失了。

  “回神——”燕雯雯是重重地掐了葉秋一下,痛得葉秋跳了起來。
wucaty 發表於 2012-5-28 21:38
                    正 文  遠涉天下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名將遠逝



  “好小子,竟跑到這裡來偷喝酒了。”看到抱著酒罈在鯨吞龍吸的葉秋,莫修不由是踹了他一腳。

  葉秋吸了一口酒,沒有好氣地說:“不喝酒幹什麼?陪著你去受氣。想得美,這樣的氣,還是你自己受吧。哼,還有,可不要把我們家的雯雯勞累壞了,不然找你們算帳。”自從從千佛塔回來以後莫小小的脾氣就更不好了,天天的鬧,也不知道她在鬧什麼。對這樣的場面,葉秋當然是溜之大吉了,不過可就是苦了燕雯雯了,時時都陪在她的身邊。雯雯這個小妮子平時雖然是調皮古怪,但還是很善解人意的。

  莫修看了他一眼,把他手上的酒罈搶了過來,大大地喝了一口酒,家裡的寶貝女兒還真的是讓他頭痛,他這個大宗師可以治得了別人,卻無法治得了自己家中的那個寶貝女兒。

  “莫老頭,嘻,你的本事我也學得七七八八的了,你這裡也沒有東西好讓我挖了,我可打算溜了。”葉秋笑嘻嘻地說。

  莫修喝了一口酒,說:“打算去哪裡?”他在心裡面,真的是很想收葉秋為弟子,可是葉秋這個小子是不會依的。像葉秋這樣的人,不可能在他這陽星道呆得太久,他屬於野馬,一匹馳騁天下的野馬。

  葉秋搶過酒罈,大大地喝了一口,呵了一口酒氣,說:“向本心齋進發,嘻,順便去杭西國玩玩,到了本心齋,小姐姐也應該出關了,想著她呢。”

  莫修斜眼看了看他,說:“嘿,小子,是不是找死?嘿,帶著雯雯,竟還敢去冷月心,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到時只怕雯雯把你的皮給剝了下來。”

  葉秋得意地拍了拍胸膛,笑著說:“莫小子,也不看一看我是誰?不就是兩個女兒家嗎?我葉秋還擺不平嗎?包她們在一起的時候是和平相處。嘿,如裡像你,怕老婆,被老婆管得服服帖帖的。”說到這個話題,不論是怎麼樣的男人都是死要面子的,葉秋這個小子更不用說了。

  莫修瞪了他一眼,說:“什麼怕老婆,我是疼老婆,因為我疼老婆,所以才處處遷讓著她。哼,也不看看我是誰,大宗師一個,會怕老婆嗎?若是我發威起來,你的莫嬸嬸還不是對我百依百順。”這個傢伙說起這話來竟是不會臉紅,真的服了他了,這樣的大宗師也未免太不要臉了吧。

  葉秋撇了撇嘴,笑著說:“我知道,知道你利害,哈,哈,哈,吹牛第一利害。”說著笑得前俯後仰。

  這下可就把莫修給氣結了,他搶過葉秋手上的酒罈,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好像這酒和他有仇一般。

  “喂,喂,喂,你這樣的大宗師未免太沒有風度了吧,說不過人家也用不著這樣,把我的酒喝光了,我喝什麼。”葉秋跳起腳來,搶過酒罈呱呱大叫。

  莫修呵了一口酒氣,說:“嚷什麼嚷,什麼宗師風度,嘿,嘿,這裡是我的地盤,一切我說了算,嚷也沒有用。”這個大宗師耍出了無懶的手段。

  葉秋撇了撇嘴,一口氣把壇中的美酒喝光,不給莫修留上半點。

  葉秋重重地打了一個酒嗝,看著莫修說:“莫小子,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說一下,雪落姐姐今年幾歲了?”這個小子還真是厚臉皮,真的是叫定人家姐姐了。

  莫修不由是重重地賞了他一頓爆栗,瞪著眼睛說:“好小子,滿腦子的齷齪,是不是找打。”他真的是服了這個小子了,色膽包天,天下第一色狼非他莫屬了。

  “喂,喂,什麼齷齪,我只不過是問一下她多少歲了,你想到哪裡去了,以我看你才是滿腦子的齷齪。”葉秋不由揉了揉被打之處,跳起腳來。

  莫修不去理他,坐在一旁,神態是優哉遊哉的,氣得葉秋跳腳。

  “道主,有人要見葉公子。”在這個時候一個陽星道的弟子來稟報。

  “見我,是誰呀?”葉秋不由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腦子轉了好幾圈,想不出來在交昭國有誰會來找自己,敖少和陽落天已經是離開了交昭國了,冰兒已經去赴戰了,在交昭國自己再沒有別的朋友了,誰會找自己呢。

  這個弟子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葉秋說:“叫他進來。”這個小子儼然是把莫府當作自己的家了,一副主人的模樣。

  片刻,一個一身緊衣,表情呆板的漢子走了進來。這個漢子進來以後先是向莫修鞠了鞠身子,然後再葉秋說:“小的奉元帥之命,給葉公子送信來了。”說著一封信遞過。

  “海北墨——”葉秋接過信,在心裡面就有一股不祥的感覺,他和海北墨是生死仇人,現在海北墨找人送信來,這會有好事嗎?

  這事也立即是引得了莫修側目,海北墨是個梟雄人物,送信給他的仇人,而且還是明目張膽的在他的莫府之中,這事能簡單嗎?

  “嘿,嘿,海北墨膽子還真的不小,手筆還真的是不小。”葉秋立即是陰沉著臉,看著手上的珠花,這珠花他認得,只有龍玉莧這個小妮子才用這樣的珠花。看來龍玉莧是沒有回到天華國,而是落入了海北墨的手中。

  那個漢子不哼聲,一副來使的模樣。

  莫修順手接過葉秋手上的信件,看見了,拿眼睛看著來使,說:“你們家的元帥太看得起我莫修來,竟在我莫府上做這樣的交易,嘿,嘿,真的是太看得起我莫修。”莫修的這話完全是夠份量了,這一下海北墨不見得能討得好了。海北墨也太心急了,或者說,他也是被情勢逼得這麼急吧。

  “小的對事情被不知道情,只是代元帥交信。”這個漢子還算是機靈,立即是聽出莫修的口氣不善,立即裝出無辜樣。

  莫修輕輕地擺了擺手,說:“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不必著急。你們的大元帥還真的會做事,嘿,嘿,看來真不愧是統領百萬大軍的大元帥。”

  這一下海北墨把陽星道都給得罪了,這或者是不明智之舉吧,或者,海北墨的目光看得很遠,很遠。

  葉秋這個小子可就沒有那麼客氣,把手中的珠花重重地一甩,一把打在了漢子的臉上,手重重地一拍,他面前的桌子立即是成為了齏粉。眼睛冷冷的地看著這個漢子,一聲不吭。

  被葉秋如此地瞪著,漢子都不由是覺得背脊發冷,頭額上冒冷汗。他倒不怕莫修為難他,莫修是一代大宗師,絕對不會為難他的。可是葉秋不同,他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而且還殺人的手段特別的血腥,在義軍之中,提起葉秋,只怕沒有幾個士兵不會雙腳不會發抖的。花甲坡一戰,元帥府一戰,使得葉秋在這些士兵中樹立了死神的形象,或者葉秋比死神更可怕。

  “海北墨,嘿,好呀,老子還沒有找你,你竟找上老子了,看我同你沒完。”葉秋在心裡面就冒火了,有著殺人的衝動。

  葉秋看了漢子一眼,說:“回去告訴海北墨,老子這事就幫他辦定了,告訴他,如查龍玉莧損傷半根毫毛,他也不要想有好日子過了。快滾吧——”他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龍玉莧受難,在心裡面他把龍玉莧當作了自家的小妹妹,萬一龍玉莧真的是出了什麼事,他都會覺得難過。

  “小的一定把葉公子的話帶到。”漢子在心裡面不由是松了一口氣,總算是把小命撿回來了。

  在這個時候莫修也開口了,他淡淡地說:“轉告你們的大元帥,承蒙他看得起,既然這事發生在我莫修的府上,那我莫修就自作主張地當一回中間人吧,希望他好自為之了。”莫修的這話無疑是給海北墨施壓,六大宗師之一的話,不論誰都不敢輕視之。

  “小的一定帶到。”漢子不敢怠慢,忙是說。

  莫修輕輕地擺了擺手,說:“去吧。”雖然海北墨這事做得過份,他這個大宗師也不可能難為一個信使。

  漢子向莫修鞠了一下身子,然後是快步離去,他還怕葉秋反悔昵。

  一時間室內的氣氛陷入了沉靜。

  

  

  洛常,天華的絕世名將,也是霜睛大陸歷史上的名將。不敢是對於別人,就是對於自己,洛常也是嚴格的要求,從他的作休的時間就可以看得出來,洛常絕對是一個嚴謹的人。

  像往常一般,洛常早上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巡視軍隊。洛常這個人雖然治軍特別的嚴利,但是很有親和力,在平常生活裡,對於士兵也是很好,用慈父來形容都不為之過,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使得很多的士兵都願為洛常賣命,對洛常忠心耿耿。不得不說,洛常在籠絡人心方面很有手段。

  “將軍,馬已配好,請將軍起程。”一個貼身侍衛來說。

  洛常看了看眼前的部隊,點了點頭,對身邊的薛倩說:“我不在之時,軍隊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把它管好。”洛常拿下了曦和以後,利用曦和與偃師之間的地理優勢建立了難於摧毀的防禦系統,由於總部設在偃師,所以洛常也是留在了偃師。曦和是守護都帝的另一道難於逾越的屏障。洛常是一個謹慎的人,曦和的重要性他比誰都清楚,雖然他把曦和交給了身邊的勇將商清豪去把守,但洛常還是要按例地每一個月去巡視一次,以確保曦和的穩定,同時也是穩定百姓的心,增強士兵的士氣。

  薛倩把嬌軀站得筆直,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認真的說:“將軍放心,只要下將在,偃師絕對不會放逆賊攻破。”

  然而,世事難料,以後的事又有誰知道呢。

  洛常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相信薛倩的能力,如果行軍佈陣,在他的身邊,還沒有人能比得上薛倩,她絕對是一個有軍事天賦的人,唯一可惜得是一個女孩子,不然薛家會走向更輝煌。

  “就交給你了。”洛常拍了拍薛倩的香肩。

  洛常並不知道,這一句話變成了真話,他也沒有想到,這一次離開了偃師他再也沒有回來了,這是他人生最後一次離開偃師了。

  洛常,天華國當今最顯赫的人物,也是天華國最有實權的人物,同時也是天華國最中堅的人物。天華國王朝能否存在,可以這麼說完全是看洛常是否活著了。洛常也清楚自己對天華國的重要性,所以他的保衛工作做得是特別的好。如果論身邊的侍衛團之大,在天華國,只怕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比得上洛常吧,不論是天華國的當今皇帝,還是海北墨,這都是無法比得上洛常的護衛團。

  洛常的近身護衛團就有一千五百人,外加了三個軍團作為護衛,而且一千五百人當中有三百六十個人都是高手,這些大多都是王朝的供奉高手,由於對洛常的尊敬,對洛常的敬仰,自願到洛常的身邊當一名士兵的。如此龐大如此利害的護衛團,這也難怪海北墨連連採取了幾次的刺殺行動都失敗了。

  春的腳步開始邁動,春,開始離去了,春離去了,夏天就要到來了。

  在太陽底下,天氣有點炎熱,走在大道上,讓人尋找樹蔭來憩休。

  在陽光下,洛常是身子筆直,騎在高大的騎馬上,他整個人散發出一個壓人的氣勢,這顯得他整個人顯得特別的威武,特別的英猛。

  在陽光下,洛常那身上的戰鎧是閃閃發光,散發出了讓人不敢逼視的光芒。

  在這樣的天氣之下行軍,佇列是那樣的整齊,是那樣的安靜。這完全是能看得出洛常平時禦下有方。

  望著陽光下的洛常,葉秋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用腹指輕輕地摩挲著長箭,輕輕地說:“洛常,洛常,你這一代名將,也是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了。這不能怪我,只能怪命,這輩子遇到了我。”對於現在的葉秋來說,自己的一切,比起天更重要。對於他來說,談不上有什麼愛國情操。山野的瘋狂沒有固定他的思想,被世俗所拘羈,所以葉秋是一個不會忠於任何一個王朝的人。

  或者是對生命的一種覺悟,或者生命的本身一種直覺,在這個時候洛常突然覺得一陣煩悶,突然覺得有一股暴戾直湧上心頭,有著一種很莫明的衝動。

  “箭出了,洛常,準備好了嗎?”葉秋不由是笑了笑,拉開了手中的射日弓。

  射日弓,穿陽箭,追風逐日千里間。

  “保護將軍——”箭射過,空間破碎,帶過了縷的箭風,洛常護衛團中還大有高手在,葉秋箭快,天下高手都承認的事實,但是還是有人撲捕住了長箭的蹤影。

  “噗——”的一聲,長箭連連穿過,一連穿過了四個人的身體。單是憑這一點,洛常都讓人佩服,四個士兵想都不想,擋在了洛常的前面,以自己的生命來換下了這一箭。差一點點,洛常就成死這一箭之下。

  “噗——”的一聲,可惜,葉秋的箭是天底下最可怕的箭,第一箭剛穿過最後一個人的心口,可是第二箭已經到了,而且第二箭是從高空中射下來的,出箭的方位讓人想像不到。

  鮮血,緩緩地流下,或者是一代強者的覺悟吧,頭顱輕輕地低下了。

  一代無敵的名將,就是這樣的遠逝而去了。

  英魂還遠嗎?

  葉秋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收回了第三只箭,看了遠處洛常的屍體一眼,飄然而去。
wucaty 發表於 2012-5-28 21:38
                    正 文  遠涉天下篇 第一百二十八章葉秋怒殺



  “你真的是把洛常殺了?”龍玉莧緊緊地盯著葉秋,神態顯得是特別的緊張。

  龍玉莧被送回來了以後第一件事就是問這個問題。

  葉秋看了看她,點了點頭說:“是的。”對於洛常,心裡面也不未是有點兒可惜,畢洛常是當今最出色的名將。

  “啪——”龍玉莧一巴掌打在了葉秋的臉上,小臉兒漲紅,小手發抖地指著葉秋,看她的模樣就知道她是氣極了。她氣結地說:“你,你,你竟把洛常殺了,知不知道,洛常是王朝的棟樑——”

  龍玉莧這樣劇烈的反應引起了在場人的側目。

  “喂,小丫頭,如果不殺了洛常,海北墨發放出你嗎?不殺了洛常,你還有命在嗎?野小子可是為了你才殺洛常的。”燕雯雯首先是向著自己家的野小子,不由是瞪了龍玉莧一眼。

  莫修沒有說話,看龍玉莧的反應,他就知道龍玉莧是天華國皇族的龍家之人。

  過了一會兒,龍玉莧才回過神來,也覺得是過意不去,畢竟葉秋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解救自己,她不由是歉意地說:“大哥,對不起,剛才我太激動了,錯怪了你。我也打我一下吧。”她在心裡面也不由是把葉秋當作尊敬的兄長。

  葉秋看了看他,輕輕地歎息了一下,拍了拍他的香肩,說:“沒事,不用放在心上。你剛回來,去休息一下吧。”

  燕雯雯是個很懂事的人兒,在這個時候拉著龍玉莧,帶她去休息,知道在這個時候野小子心情一定是不好。

  龍玉莧走了以後,葉秋自己是悶坐在一旁,單是看他的臉色,也就知道他現時的心情是有多糟了。

  過了一會兒,葉秋對一旁的莫修說:“莫老頭,麻煩你幫我做件事。”

  “什麼事?”莫修看著他,臉色平靜,只怕此時他已經是想到了許許多多的事了。

  葉秋看了看他,說:“你幫我把玉莧送回京都去。”有莫修護送,他放一百個心,完全不怕會出什麼事情。

  莫修看了看他,說:“你呢?”看葉秋的面色就知道,這一次這個小子要發飆了。

  葉秋笑了笑,說:“嘿,嘿,海北墨,竟連老子的主意都敢打,看來我和他之間的帳也要算一算了,我要讓他知道,惹了我葉秋,是沒有好下場的。”海北墨這一次的行為可真的是惹惱了葉秋,使得葉秋在心裡面已生了殺機。

  “海北墨身邊高手如雲,只怕不好對付。”莫修沉吟了一會兒說。

  葉秋嘿嘿地笑著說:“我既然能殺洛常,也一樣能把海北墨殺了。千軍萬馬,不在我的眼下,就算有萬人護著他都沒有用。”在以前,由於某些的事他一直都避開這事,但是現在葉秋是真的起了殺機了。

  莫修也沒有去勸他,他對葉秋的性格很是瞭解,在這個時候,他根本就是無法勸得了他。

  葉秋摸了摸射日弓,嘿嘿地笑著說:“也好,我們兩個人之間的賬也是要好好地算一下了。”

  莫修搖了搖頭,或者,海北墨這一次是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莫老頭,這事不要告訴雯雯,我會快去快回的,這事你幫我保密。”葉秋看著莫修說。

  莫修不由苦笑了一下,說:“一兩天我還能撐得住,嘿,若是日子久了,小妮子一定是把我的皮都剝下了。”

  “我明白,我會快去快回的。”葉秋點了點頭。

  莫修苦笑了一下,頭皮發麻,快去快回,這一來一往最少也要十多時間,看來這個罪自己是受定了。

  葉秋這時的心情特別的苦悶,蘭冰的決鬥本就是讓他悶在了心裡面,在心裡面是特別的不安,海北墨的威脅讓他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剛才被龍玉莧打了一把巴掌,這就讓他覺得更窩囊了,在這個時候,他只有一個念頭,殺了海北墨。

  

  洛常被刺殺,這是一個何等大的消息。在王朝方面,就像是一支一直獨撐著大廈的獨樹突然倒下了一般。當然,在王朝中,也有很多人鼓掌歡慶的,洛常一死,又是他們的天下了,他們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有所顧忌了。就是皇帝,只怕在心裡面暗暗地高興,這一下可好了,再也不用擔心洛常會突然起兵篡得皇位了。對於軍隊,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洛常一死,使得他們都亂了手腳,雖然他們其中不乏猛將勇士,但是有洛常在的時候他們或多或少都是依賴著洛常,現在洛常一死,他們就好像是失去了依靠,讓他們一下子慌了神。

  對義軍來說,這無疑是天大的喜訊,洛常一直都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洛常就像是一座不無逾越的高山一樣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現在洛常一死,他們不由覺得是重見天日,再一次看到了希望。

  洛常,的確是一個讓人佩服的人,他死了,在他下葬的那一天,在王朝所管轄內的地方有著千千萬萬的百姓穿上了喪衣,百姓們就像是死了父母一樣,悲痛萬分。在偃師,這一天是悲哭之聲驚天動地,千千萬萬的百姓都跟在了葬禮隊的後面,千千萬萬的百姓都哭了起來,比失去了父母還悲痛。

  這樣的場面的確是很感人,在偃師,你能看到,整座偃師城是一片的雪白,大街小巷都塞滿了身穿喪衣的百姓,千千萬萬的百姓都緊緊地跟在洛常棺材的後面,悲痛地哭了起來,有許許多多的人都哭累了,步履蹣跚。在他們的心目中,洛常,就是他們的父母,有洛常在,他們就能過上安定幸福的日子,他們相信洛常,所以他們都自己的性命和財產交給了洛常。現在洛常一死,使得他們覺得天地都塌了下來一般,他們都陷入了驚慌。

  一個人,在死之時能讓這麼多的百姓悲痛,那他的這一生,也是無憾了,死也是值得。

  不論洛常一生中征戰無數,所向披靡,不論是以侵略者還是保護者的身份,他都一樣受到迎歡,這不得不說洛常是霜睛大陸歷史上最偉大的將軍。

  洛常一死,義軍就囂張起來了,也是到了他們出頭的日子了。為了鼓舞士氣,海北墨這一個直都是鎮坐漢月城的大將軍竟不遠千里從漢月城來到了前線,降尊紆貴地同士兵們呆在一起。如來的舉動無疑是增強了義軍的氣焰,鼓舞了士兵們的士氣。

  義軍方面,有葉紅楓這樣善攻的名將,有破樂這樣能守的大將,有這兩個大將在,現在王朝方面真的是難於找到第三個人和他們一爭長短,再加上洛常剛死,許多事都亂成了一團,在短短的六天之內,洛常以前所收回的領土大部分丟失,王朝軍被迫得不得不向偃師和曦和這兩個重鎮撤退。

  

  

  重兵厚甲,在陽光下,森森的光芒四射,可以讓人感受到軍隊那壓人的氣氛。

  那筆直的身姿,高高揚起的眉毛,在這個時候也能看得出來這些士兵的士氣是何等之高,看他們的神態就知道他們現在的心情是何等的飛揚,對前途充滿了希望。

  站在閱兵臺上,看到士兵的士氣如此之高,海北墨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就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看來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洛常一死,再也沒有人能阻止得了自己一統天華國的腳步了。

  葉秋背上背滿了長箭,六大囊的長箭,這是他用箭以來帶得最多的一次,看著前面的軍營,他不由是嘿嘿地一笑,眼中泛起了殺機。

  “軍營重地,閒人不得進入。”葉秋剛到軍營門口,立即被衛兵攔下了。

  “啪、啪、啪……”葉秋看了他一眼,也不見他怎麼樣動作,這些衛士都被摔倒在地上了。

  “不好,有人闖營——”被摔倒的士兵立即大叫起來,吹起了口哨。

  葉秋也不去看他們,筆直地向裡面走去,動作是不緊不慢,很有節奏,符合著四周的一切,有著和環境溶為一體的趨勢。

  “啪、啪、啪……”整齊的腳步聲響起,大軍開到。

  “殺——”在長官的一聲領下,所有的長兵大吼一聲,持著長茅直沖過來,沖過來的士兵踏起了滾滾的濃煙,聲勢頗為嚇人。

  “滋——”的一聲,大家只見一道墨色的光芒閃過,再也沒有什麼東西了,這一道墨色的光芒完全是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隨著“滋”的一聲,所有沖來的士兵都是戰鎧龜裂,身子被攔腰斬斷,鮮血噴射而出,直射向青天,這樣的場面既是血腥又是壯觀。

  “葉秋——”葉秋輕輕地長籲了一口氣,手中的神痕神刀是墨色的光芒在吞吐著,像是一條要掙脫欲飛的墨龍一般。

  聽到這話,所有的士兵都不由是後退了一步,葉秋,這個名字響徹了整個義軍,這個名字代表著死神,代表著血腥惡魔。很多士兵情願去面對洛常這個無敵的將軍,也不願去面對葉秋這個可怕的死神。在洛常手下還有活命的機會,而且洛常對戰俘還不錯的,但是面對葉秋,只有的選擇那就是死亡,葉秋的“真言血印”讓士兵無法忘記,在心裡面產生深深的恐懼,葉秋的“催神太法”是他們最大的噩夢。

  在閱兵台的海北墨聽到有人闖營的時候也不由是一怔,洛常一死,義軍是如中天之日,氣焰逼人,明眼的人都知道,天華國,不久就將屬於他海北墨的了,現在竟還有人如此的大膽前來闖營,這真是視他海北墨無物。

  當看到來人是葉秋的時候,海北墨在心裡面不由是一凜,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護龍隊不愧是海北墨的貼身護衛隊,在這個時候已經是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陣營把海北墨緊緊地保護在其中,葉秋的利害他們都在元帥府裡面見過,在此刻只怕他們的心情不見得好在哪裡吧。

  葉紅楓不由是皺了皺眉頭,覺得是頭皮發麻,又不是第一次和葉秋為敵了,他還不知道葉秋的難纏嗎?葉秋的出現,立即讓他把這事和洛常之死聯繫在一起,洛常之死,只怕沒有那麼簡單吧。雖然知道葉秋的難纏,但是葉紅楓不得不指揮士兵迎戰葉秋,畢竟大元帥在他的軍營之中,他就有必須保證他絲毫不損。

  “嗖、嗖、嗖……”箭手們是瘋狂地向葉秋射去長箭,箭雨是一波又一波,沒有半點的間斷,沒有半點的空歇,如此巨大的箭網,可真的是讓人難越雷池一步。可惜,遇到的是葉秋,是一個箭道上的祖宗,對於箭,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沒有人看清葉秋的身影,只見葉秋身子一閃,就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當大家最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是越過了箭網,站在了箭手的前面,在這個時候箭手們要發箭都來不及了,葉秋離他們太近了。

  “?——”的一聲,刀影回龍,拖出了一道長長的刀影,回龍的刀尖反卷而去,拖得遠遠的,回龍刀鋒拖斬而過鮮血飛濺。哪裡有箭手,回龍刀影就是斬殺到哪裡,在大家的眼裡面只留下了這一道的回龍刀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回龍刀影特別的快,斬殺過前三排的箭手之時,也只不過是一瞬間而已,等到鮮血噴射而出的時候,回龍刀影已經是殺到了最後了。回龍刀影一瞬間就成了所有箭手們的噩夢,當回龍刀影劃過了一道弧,以渾圓之勢返回之時最後的一個箭手倒下了。

  鮮血,一滴一滴地從刀刃上緩緩地滴下,就是一眨眼間的功夫,所有的箭手都死在了淚痕神刀之下。

  “殺——”雖然是對葉秋有所懼怕,但是士兵還是衝殺過來。

  “啵——”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磨盤,把上百個的人扔進磨盤,磨盤突然轉運之時鮮血向磨血四周甩射而出,有點像是江水的味道。也沒有人看清楚葉秋是怎麼樣出手的,大家看到的就是那噴甩而出的鮮血。整個場面變成了血腥的屠殺場,是修羅地獄所在。

  對於葉秋來說,除了殺,還是殺,現在只剩下了殺戮,手中的淚痕神器就成了收割生命的死神鐮刀。

  看到葉秋的武功如此的進步,海北墨在心裡面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滋味,只怕是心頭大恨吧。檀笑佛如此的曠世珍品為何不是落入自己的手裡,有了檀笑佛,自己完全可以培養出一批批身手高絕的死士,到時自己又何懼于八大道派呢,天下唯我獨尊。

  “轟、轟、轟……”大地在顫拌,煙塵滾滾。

  騎兵,重騎兵,是葉紅楓軍陣中最精銳的重騎兵。

  葉紅楓都不由覺得是心痛,一般的士兵完全是無法擋住葉秋,他不得不啟用他手中的王牌兵,面對葉秋,只怕他的王牌兵也是傷亡慘重吧。

  射日弓,在陽光下射日弓散出了了璀璨光芒,在陽光下,射日弓就像是一把神弓,一把可以射殺一切的神弓。

  “嗖、嗖、嗖……”葉秋箭出,等待著的只有一條歸路,那就是死亡,就算重甲在身,也無法擋得住葉秋的驚天神箭,神箭沒有半點滯停地穿過了他們的身體。

  “海北墨,我們的帳也該好好算一算了。”葉秋跨過了重騎兵,逼到了海北墨的帳下。
wucaty 發表於 2012-5-28 21:38
                      正 文  遠涉天下篇 第一百二十九章 箭霸情傷



  在這個時候,海北墨也是不能再躲,也是躲不及了。如果是再躲,對義軍的士氣和氣焰都有很大的打擊,千軍萬馬,竟讓葉秋來去自由,自己是統統千萬兵馬的大元帥竟是被葉秋逼得如喪家之犬,若是這事傳了出去,那他這個大元帥還有何顏臉。再者,他也是自持一身武功過人,也不見得怕你葉秋。

  海北墨從軍帳之中踱了出來,他的兩個弟子鐵心和梅芷是緊緊地護在他的身邊。

  “噗——”的一聲,葉秋逼到了帳下,護龍隊的侍衛哪裡會同意他再逼近一步,葉秋一近,立即是八把長槍直刺而來,八把長槍佔據了八個方位,完全是封住了葉秋攻擊和退路。

  “鋃——”一聲長長鳴響拖了起來,長刀一分為八,八道刀影封向了直刺而來的八支長槍。

  就是趁著這一個回合的交戰,護衛隊已經是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軍營緊緊地把葉秋圍住了。

  “也好,讓你們見識一下老子的利害。”面對如此的陣勢,葉秋是毫無怕懼,傲然而立,戰意大起,氣勢隨風而長,狂野傲霸的氣勢隨之增長。

  看到葉秋這樣的姿態,海北墨在心裡面都不由湧起殺機,隨著葉秋的成熟,將來葉秋很有可能成為他的勁敵,在此時此刻,他在心裡面不由是產生了除去葉秋的念頭,但是這只是念頭,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他不得不有所顧忌。

  “啷——”清脆的劍鳴聲響起,光彩耀人,七色的光芒照得人眼花繚亂。

  七支神劍,七支不同色彩的神劍,這本就是無形的神劍在這個時候顯得特別的耀眼,六種色彩相映相輝,特別的眩目。

  七彩神光,葉秋雖然會十幾種的武功,但是最利害的,領悟最深的還是“七彩神光”,這是他參悟最多,也是參悟最久的武功。

  “?——”肉帛破裂之聲,肉裂骨裂之聲,在鮮血之中伴著碎肉,帶著殘肢。

  在這個時候,葉秋身上沾滿了鮮血,也分不清是他自己的鮮血還是敵人的鮮血了。葉秋就像是一隻下山的猛虎,攖其鋒者,不亡則傷。

  “元帥,以小人看還是派出神鳥相助,這樣更安全一點。”在這個時候海北墨身邊的一個穿著很是古怪,頭上插著一些鳥毛的人獻計說。

  海北墨看了看場中的搏鬥,覺吟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護龍隊不見得能攔得住葉秋,再者,葉秋那讓人心悸的長箭還沒有出。

  這個人聽了可就高興了,拿出一支短蕭吹了起來。他所吹得節奏很是古怪,不成曲調,嗚嗚的那幾聲顯得單調和詭異。

  不一會兒,天竟然是黑了,整個天地竟然是黑下來了。

  “啪、啪、啪……”頭頂上響起了拍翅膀的聲音,葉秋抬頭一看,不由是一呆,只見滿空都是兀鷹,正在頭頂上盤旋著,看情形,大概有好幾百隻吧。幾百隻的兀鷹,把整個天空都給遮住了。

  就是葉秋一呆的那一刻,頭頂上的兀鷹一聲長鳴,形成了一個陣式,從高空中俯衝而下,直撲向葉秋,那些護龍隊的侍衛也趁這個機會偷襲向葉秋。天空和陸地上配合,這一下可就讓葉秋有好應付了。

  “嗚——”鮮血灑下,夾帶著些羽毛和碎肉。

  葉秋也不是好惹的主兒,立即從七劍中分出了三劍,直轟向天際,迎向直撲而來的兀鷹。最先撲向葉秋的兀鷹立即是被三劍轟中,立即隨之解體。

  站在海北墨身邊的那個人有頭頂上正盤旋著一隻特別大號的全身銀白色的巨鷹,這只鷹之大,比葉秋的神鳥金鸞還要大上好幾分。這只銀鷹看去特別的英武,威風凜凜的,銀色翼翅,銀色的鋼爪,除了那雙眼睛,全身的其他地方都是銀白色的。它的那雙眼睛是烏黑色的,特別的明亮,像是一顆寶石。

  這只銀鷹就像是一隻守護神一般緊緊地守護著他的主人,在他的頭頂上盤旋著。

  這個人吹著他的短蕭,驅使著葉秋頭頂上的兀鷹的攻擊配合著護龍隊,一波又一波地攻向葉秋。

  這個人叫著常鷹,他這個人武功不怎麼樣,不過他有一項異常的本領,那就是馴鷹。他師承於一個叫著天鷹老人,天鷹老人一生只收了兩個徒弟,一個就是常鷹,另一個叫做癡三。正如其名,癡三,這個人特別癡迷於飛禽走獸,相比起來,他才真正得到他師父的真傳,常鷹只能馴鷹,對於其他的飛禽並不是怎麼精通,但癡三就不同了,他可以馴服許多的飛禽。對於這事,常鷹一直都是掛於懷中,認為是師父藏私,並沒有把所有的本領教給他,所以懷恨在心。後來有一次趁只有師父在的時候把天鷹老人給殺害了,想是搶取天鷹老人的馴禽秘笈。可是在這個正好是癡三出外回來,被他發現,他們師兄弟都不善於武功,所以師兄弟兩個指揮飛禽打了起來,常鷹哪是癡三的對手,敗下陣來狼狽而逃。

  就這樣師兄弟兩人反目成仇,癡三到處追殺常鷹,可是在八年之前,他們師兄弟兩人突然失蹤,再也沒有見過他們師兄弟兩人。沒有想到,今天常鷹會在海北墨的帳前出現。

  看來海北墨是野心不小呀,籠絡了這麼多的奇人異士。

  常鷹也特別的賣力,自從投於海北墨的帳下以來,還沒直正的立過功勞,這一次無疑是機會,所以他掏出了所有的本事,指揮著兀鷹向葉秋展開了強烈的進攻。

  “奶奶的,好你個扁毛畜生,不給你利害看就不知道我的利害了。”葉秋一撕上衣,把那被兀鷹抓爛的衣服扔在了地上,挽弓射箭。

  葉秋的箭無疑是兀鷹最大的噩夢,那怕是它們是飛得再高,但是長箭也是一樣穿過了他們的脖子。箭箭是一箭雙鷹,沒有一箭是錯誤的,如此神技,讓人不得不歎。

  “啾——”一聲長鳴,鳳鳴鸞嘯。

  隨著一聲的長鳴,所有的兀鷹像是遇到了剋星一般,不再有剛才威風,立即是蔫了下來。

  聽到這一聲長鳴,葉秋不由是一喜,這聲音他是再也熟悉不過了,這正是金鸞的長鳴聲。

  看到了金鸞,常鷹不由是臉色一變,這神禽他聽說過,可以說是百鳥的剋星,金鸞一來,那他的兀鷹不就是任由人來宰割了。

  金鸞果然不愧是千古的洪獸荒禽,完全是顯出了霸者之風,飛入了兀鷹群中是如虎入羊群,一一地把那些兀鷹擊落。

  看到這樣的情形,常鷹可就是心急了,這些兀鷹可是他的心血呀,這可是他在海北墨面前立功的本錢呀。他長嘯一聲,指揮頭頂上的銀鷹迎戰金鸞。

  常鷹的這一隻銀鷹可是不簡單,這一隻銀鷹可是萬鷹之王,也算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飛禽,在這只銀鷹上常鷹不知道是花了多少功夫,為了養它,他是足足花費了二十年的功夫。

  銀鷹這只萬鷹之王也知道是遇到了平生最利害的勁敵了,展開雙翅,神駿萬分,長嘯一聲,威武地地撲向天空中的金鸞。

  金鸞可是洪獸荒禽,哪裡會懼怕它萬鷹之王,長鳴一聲,金翅輕側,俯衝而下。

  “奶奶的,接箭——”在這個時候葉秋想到了一向話,擒賊先擒王,長箭一出,鎖住了常鷹的喉嚨。

  鮮血,是那麼的鮮紅,是那麼的豔麗,或者,這是常鷹應有的報應,殺師之人如果有什麼好下場,那就是上天無眼了。

  “海北墨,我們之間也應該有一個了結了——”葉秋長笑一聲,手挽射日弓,長箭搭上了弦。

  葉秋箭一上弦,海北墨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狂退,葉秋的箭在他的腦海裡面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

  “師父——”“噗”的一聲,鮮血是那麼的迷人,像是盛開的花朵。

  鐵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葉秋的長箭穿過了他的胸膛,差一點,就是射中了性命,如果是射中了心房,那鐵心也沒有救了。在這最要緊的關頭,鐵心為海北墨擋下了一箭。看來鐵心對師父的感情還是特別的深,在此刻能捨身擋去這一箭,還真不容易。

  “我倒要看有幾個人能擋得住我的箭——”葉秋再一次的搭上了第二支箭。

  “住手——”一聲嬌叱傳來,這一聲的嬌叱,像是春風撫揚一般,帶著特有的氣息。

  聽到這聲音,葉秋心頭不由一顫,一種很特別的滋味突然湧上了手頭。

  箭還是出手,帶著弱弱的心理,箭就這樣射出去了。

  “鐺——”火星迸射,擋下了射來了的箭,除了槍,海北墨的長槍,還有一把劍,一把名揚天下的劍,一把代表著身份的劍。

  柔波劍,煙波閣的神劍,月霜荷仙子所用的寶劍。柔波劍,代表著月霜荷,這個煙波閣最小的弟子,當今絕代仙子。

  鮮血,一滴一滴的滴下,長箭,穿過了月霜荷的香肩。鮮紅的豔紅染紅了那雪白的衣裳,顯得特別的觸目驚心。

  “霜荷。”見到月霜荷受了傷,海北墨不由是大驚,立即是抱住了他。

  葉秋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月霜荷,完全沒有想到。再一次見到了月霜荷,葉秋的心除了痛,還是痛,整心都處於痛楚之中。

  “啵——”的一聲,那些衝殺向葉秋的護龍隊的侍衛立即被真氣轟得血肉橫飛。

  以前的一幕幕從腦海中一一掠過。在綠嶺鎮上,在那酒樓之中,那清清淡淡的粉臉,那輕輕抱劍的姿態。在那無名的山巒裡,一個絕色佳人,挾著自己在樹梢上飛縱,那幽幽的清香,那輕拂的青絲,一切,一切都在記憶裡面。

  鮮血,是那麼樣的殷紅,染紅了雪白的衣裳,這顯得特別的美麗,美麗,這是一種很淒沏的美麗,在這鮮血中流著悲傷,流著葉秋的悲傷,痛的,是葉秋。

  看到月霜荷在海北墨的懷裡面,在心裡面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絞痛,在心裡面湧起了一股深深的無奈,一種悲酸,一股劇痛,都在心頭裡面湧動著。

  在心裡面湧起了一股的殺意,他不由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淚痕神器,可是,在殺意湧起的同時,又是有著深深的無奈,就是因為深深的無奈,使得他一直都沒有出刀。

  痛,除了痛,也只有痛,一種撕心裂骨之骨,一種刻骨銘心之痛。在痛中,帶著恥辱,尊嚴受到了極大的損傷,就像是受傷的狼。

  葉秋沒有出刀,若是時間推到了一年之前,那他一定會出刀,可是現在他沒有出,或者,他成熟了,在心裡面他更明白,無論他怎麼樣,都不可能挽回月霜荷的心,一股無奈,深深的無奈。

  在這個時候,葉秋看到了月霜荷的眼睛望向他,在眼睛裡面帶著淡漠,以前的一切,都成了過去,以前,或者月霜荷對葉秋沒有喜歡,但也沒有惡感,現在就是形如陌路。

  這淡漠的眼睛,刺痛了葉秋的心,一陣陣的痛楚使得葉秋全身的神經都麻木了。

  “啵——”魔眼真氣瘋狂的攀升,隨著葉秋順手一刀的斬出,刀氣回卷而出,回龍的刀氣就像是颶風卷過一般,使得天地都是面目全非,刀氣回卷,化作了一道完美的弧形。

  再這樣下去,葉秋遲早都會陷入狂魔的狀態,整個腦海會被魔眼意識所控制,再一次重演元帥府的歷史。

  “快,快去叫御醫。”海北墨心痛萬化,立即把月霜荷抱起,向帳內沖去。

  不論如何評價海北墨這個人,在以後,他的後宮中也有著不少的妃子,但是,海北墨卻始終都是愛著月霜荷的,或許,他一生中做了許許多多虛情假意之事,但對月霜荷這份感情去是真的。

  看到月霜荷被抱入了軍帳,在這個時候葉秋不由一失神,心不由揪動了一下。

  一陣狂風卷過來,一陣劇痛讓葉秋清醒過來。

  原來銀鷹舍去了金鸞,直撲向葉秋。銀鷹被常鷹養了足足二十年,和常鷹產生了很深厚的感情,常鷹死在了葉秋的箭下,無疑,他立即是成了銀鷹的大敵人了。

  葉秋反手緊緊地抓住了銀鷹的雙爪。

  銀鷹悲鳴一聲,帶起葉秋,向青天直沖而去。當時葉秋整個人回過神來之時,整個人已經是身處於高空之上了。這一下可就把葉秋氣昏了,如此高空,如果是摔了下去那一定是成為肉醬。他只好是緊緊地抓住銀鷹的雙爪,不敢放手。在肚子裡面不由是憋了一肚子的氣,海北墨沒有殺到,一失神,竟被一隻扁毛禽生帶到了高空上去了。

  金鸞也是長鳴一聲,拍著翅膀從後面緊緊地追來。

  銀鷹悲痛常鷹的死去,像是瘋了一般,沒有目的,帶著葉秋瘋狂地向高空攀飛,好像是要把葉秋帶到九天之外一般。

  影子,越來越小,最後兩禽一人消失在天際之間。

  

  

  呵,呵,和大家說一聲,到這裡,遠涉天下篇也結局了,接下來是第三篇權謀四海篇,這一篇葉秋走上了爭霸之路。由於爭霸這本書的一個重要情節,可以這一篇比前面的兩篇都要長,很有可能這一篇將占去一百二十萬字左右,至於具體是多少,蕭生還不敢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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