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穿越清朝當皇帝 作者:關古威 (連載中)

 
kevin1217 2012-5-28 14:25:1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79 266155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17
第三百零五章 目標:聖彼得堡3 ...



    槍斃了李鳳山之後,在場的俄國人也都驚呆了,繼而人群中有些人開始交頭接耳,他們對中國軍人的印象馬上有了180度的轉變。張作霖擦乾眼淚對俄國民眾說:「剛才那個團長因為觸犯軍規,已經遭到懲處。我張作霖以人格保證,以後要是再發生這樣的事,一定嚴肅處置,決不姑息。城外已經為你們準備了面包和水,為了避免炮火傷到你們,還是快出城吧。」

    人群又是一陣騷動,絕大部分人都動心了,有一些帶著孩子的俄國人甚至已經挪動了腳步。

    可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砰,砰……」不知從哪射出了幾枚子彈,其中有兩枚分別擊倒了一位俄國婦女和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人群頓時大亂起來。

    「媽疤子的,這一次又是誰開的槍!」張作霖回過身來,怒目盯著自己的手下,士兵們都面面相覷,顯然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正在這時,槍聲已經大作起來,子彈好像並沒有刻意對準哪個方向,短短的幾秒鐘時間,就有五十多個俄國平民和十幾個中國士兵中彈倒地。槍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密集!「吱」的一聲,一枚子彈帶著急促的破空之聲,正鑽進張作霖左腿的皮肉,鮮血登時就噴湧出來。

    「保護大帥……」湯玉麟和常蔭懷帶著手下衛兵以最快的速度衝了上來,保護著張作霖向外面撤離。

    張作霖一邊後撤一邊叫道:「命令士兵趕快把俄國百姓疏散到城外去。」

    成千上萬的俄國民眾在密如雨織的子彈中驚慌失措,潮水般的向城外湧去。五分鐘之後,大部分俄國人都逃出城外,但也有上千人倒在血泊中,涅瓦河街道上到處都是屍體和橫流的鮮血。

    看著衝出城外的俄羅斯人,張作霖這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他立刻命令湯玉麟和廖忠、廖凱弟兄帶著所部人馬衝進城裡,緊接著張玉的蒙古騎兵也隨後趕來。大家分成若干小股作戰單位,開始在城裡尋找潛伏的俄國軍兵。

    就在湯玉麟的部隊沿著涅瓦河大街剛剛突進200米的時候,街道兩旁的雜貨店,酒館等建築物裡,突然響起了密密麻麻的槍聲。同時,在這座城市的東西兩側一時間也槍聲大作,顯然廖忠、廖凱和蒙古騎兵也遇到了敵人的偷襲。

    「快趴下!先找好自己的作戰位置。」湯玉麟彎著腰,子彈在他頭頂上不斷飛過。眼睛卻在四處搜尋敵人的火力點。

    好在這次俄軍的攻擊顯得十分的低調,除了打幾發迫擊炮彈之外就沒有了任何的炮火支援。但是大量的突擊部隊卻如同潮水一樣湧入了俄軍建立的防區,伴隨著一聲俄語的叫喊和一陣衝鋒槍的掃射聲,一場殘酷的巷戰正式拉開了帷幕!

    「擲彈筒!擲彈筒!尋找目標……」湯玉麟舉著雙槍衝進了一間看上去像是雜貨店的建築,一邊衝著手下大聲的喊道。而飛舞的子彈則呼嘯的掠過了他的左肩,打在了那個建築的門邊上噗噗作響。透過升騰的塵土,湯玉麟很快看到裡面有一個黑影微微動了動,憑著經驗他馬上撲倒在地。

    「咚」……,一聲巨大的聲響竟從湯玉麟身後傳了出來,把他耳朵差點沒震聾了。裡面的房間半面牆瞬間被炸塌下來,廢墟裡傳來幾聲似人非人的慘叫聲。等到聲音完全消失後,湯玉麟才站了起來,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回頭一看,一個衛兵正扛著一門擲彈筒,黑乎乎的筒管裡還冒著白煙。湯玉麟照著這個士兵後腦勺就是一巴掌:「你奶奶的小梁子,你他媽事先也不和老子知應一聲,差點把老子的魂兒嚇飛了。」

    小梁子摸摸後腦勺,木然點了點頭。

    雖然俄軍在暗處伏擊,給中國軍隊造成了相當大的麻煩,使得這場巷戰,對於人數和火力佔優的中國人來說,如同一個有著強大身體的拳擊手在面對一團橡皮泥一樣,有勁使不上來。每一個房間,每一個窗戶,每一個過道,甚至每一條下水道都變成了殺人的戰場。隱蔽很好的俄國人如同老鼠一樣從那些看上去根本不可能埋伏的地方突然出現。往往一場莫名其妙的槍戰結束時,中國士兵還沒找到俄國人的火力點。此外,地雷和各種隱蔽的很好的爆炸物隨處可見,令士兵們往往一個不小心就會中招。黑洞洞的房屋裡面可能埋伏著俄國人的狙擊手,雖然此時專業的狙擊步槍還沒有發明出來,但是這些神槍手們只憑著手中的三線式步槍,就能夠在很遠的距離上擊中移動著的目標。

    中國士兵們在狹窄而且瓦礫如山的街道上步履維艱,長長的步槍和笨拙的機槍在這裡失去了應有的作用,雙方的交戰更多的是依靠手榴彈、手槍和匕首。而俄國人使用的輕機槍則在這場戰鬥中充分體現了其價值,密集的火力加上相對短小的槍身,使得其成為了這場巷戰中的明星。

    戰鬥就一直這麼的持續著,雙方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是對於湯玉麟來說,情況卻正在變得越來越糟糕。由於自己的部隊處於陌生的環境中作戰,所以彈藥很難得到有效補充。一旦彈藥消耗殆盡,在如此殘酷的巷戰中,手裡一旦沒有了子彈,就眼睜睜的遭受敵人無情的獵殺。

    此時,廖忠帶領著第25師團的弟兄們通過俄軍兩道防線,來到了聖彼得堡城的重要區域,三一大教堂一帶。這次,廖忠吸取了剛才的教訓,決定先用火炮對敵軍街防工事進行一番地毯式轟炸。隸屬於25師的有第八榴彈炮營、第81山炮營和第51野炮營,這樣的火力配備甚至抵得上俄國一個軍的裝備水平。而作為第二波攻擊力量的俄軍第95步兵師則靜靜的等在自己的防線內。

    強力的炮擊持續了整整十五分鐘,就在炮擊三一大教堂敵軍的同時,他又分流出三十多門火炮,對俄軍控制的奧古斯塔鐵橋及其周邊地區進行炮擊。他這麼做的目的十分的明確。就是要阻斷敵人的增援通道。

    「停止攻擊!」這時廖忠終於發現對面的俄軍工事裡早已經銷聲匿跡,他不由皺起了眉頭。

    「師長,好像不對勁……」作戰參謀向廖忠提醒道。

    「派一支小隊過去偵查一下。」

    不一會兒,小分隊的人回來了,原來俄軍工事裡丟下了二百多具屍體,剩下的人全部沒了蹤影。廖忠咬著牙罵了一句,望著三一大教堂周邊密佈的街道和建築物,猜想俄國人一定是抵擋不住炮火,偷偷潛伏到住宅區裡了。這一下25師再次陷入了隨時可能被偷襲的尷尬境地。可是要消滅這些俄國武裝力量,就不得不與他們保持火力接觸。

    「繼續前進!」廖忠咬著後槽牙下了命令。中國士兵們硬著頭皮奔向那一個個黑洞洞的街道……

    這次廖忠充分吸取了剛才巷戰時的教訓,並沒有把大股部隊投入到這些黑洞洞的街道和樓房中,而是採用了以班排為戰鬥核心,多路同時小規模滲透的戰術。這樣一來,俄軍採用的地雷、機槍和狙擊手三位一體的防禦體系,在廖忠這種戰術的攻擊下,防禦起來顯得十分吃力。面對四面八方撲過來的中國軍隊,一向崇尚騎兵作戰俄國人在防禦上顯得更為薄弱。再加上缺乏有效的支援火力,所以俄軍登時就處於不太有利的形勢。幾處比較關鍵的樓體防禦點先後被對方攻破。沒到半個小時,俄軍的街防體系就面臨被對方全面突破的危險。

    「執行二號作戰計畫!」看到自己的防禦體系被打破,士兵陷入了被動,通過望遠鏡在一線觀察的95師師長尤錫金在危急時刻下達了新的作戰計畫。丟失了聖彼得堡的城防工事後,沙皇繼續對他保持了高度的信任(因為此時沙皇手下已經沒有多少可用的將領了),讓他帶領95師團負責三一大教堂一帶的防禦。本來充滿復仇雄心的尤錫金,沒想到中國軍隊很快就變換了戰術,而且把自己精心構築的防禦體系摧殘的破敗不堪。

    尤錫金的命令下達後,身邊的一名通訊兵掏出信號槍,對著天空扣動了扳機,一個尖利的聲音在天空劃過,接著一發白色的信號在一百米外的高處炸開了燦爛的火花。

    「這些俄國人在搞什麼?」廖忠盯著空中那道白色的信號彈軌跡,臉色有些茫然。

    「可能是敵人發現我們已經能夠突破他們的防線後改採取的補救措施。他們收縮了自己的防線,從而加強防禦力量,防止被我們滲透!」那個參謀說出了自己的看法。然後他又指了指地圖接著說:「我猜敵人收縮的目的是想把防禦重心挪到街道深處,所以我建議,趁他們還沒有來及作出新的部署時,讓我們的人立刻開始進攻,乘敵人立足未穩的時候給對方致命的打擊。」

    「嗯。」廖忠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給我命令。8旅和9旅繼續保持攻擊狀態,不斷的給對方壓力,14旅穿插在兩翼,作為正面進攻的補充力量。」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17
第三百零六章 目標:聖彼得堡4 ...



    接到這個命令,前鋒部隊立刻展開攻擊。很快,進攻部隊佔領了俄軍原先設置在建築物當中的防禦點,而且也沒有遭到俄軍的瘋狂阻擊。

    但是廖忠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他命令進攻部隊要仔細搜索了佔領區域,連犄角旮旯也不能放過,因為那裡常常是狙擊手隱蔽的天堂。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俄軍並沒有在那裡安排狙擊手。所有的房屋都已經被打通(這是為了方便進行快速的增援)不過裡面空蕩蕩的。只有成堆的子彈和彈殼。甚至還有幾枚長柄的手榴彈和機槍的三角架,很顯然俄軍的撤退顯得十分的慌亂。

    中國工兵在大概查看了各個建築物之後,也沒有發現俄軍設置的地雷和陷阱。於是前鋒部隊開始慢慢的往各個建築物裡面滲透,沒過二十分鐘,他們就佔領了俄軍的第一道防線薩街,那裡距離涅瓦河大街只有五百米遠。只是隔著一條叫拉爾斯基大街的小馬路。

    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大股的俄軍部隊好像忽然從人家蒸發了似的,廖忠看著眼前的情形,心頭忽然掠過一絲不安。

    就在這時,25師的頭頂上忽然槍聲大作,子彈通過天窗和陽台瘋狂的射向中國士兵。一瞬間,如同下雨一樣的子彈呼嘯著刮過街道,炸裂的彈片如同蝴蝶一樣在強大的衝擊波作用下四散飛舞。不少中國士兵被俄軍強大的火力逆襲搞得暈頭轉向,傷亡數量呈幾何式速度增長。

    「快撤出建築物,敵人在我們頭頂上!」廖忠這時在遠處才看到,原來俄軍並沒有遠離,而是潛伏在了每棟建築物的屋頂。保留在街道上處於戒備狀態的14旅官兵這時也發現了俄軍的潛伏地點,趕忙分散開來,各自尋找各自的掩體,同時與屋頂上的俄軍展開幾乎90度的對射。

    一開始德軍的火力顯得十分的強勁,畢竟他們處在火力的制高點上,而中國士兵開始的時候確實有點兒手足無措。所以火力呈一邊倒的情形。但是由於對敵人的位置發現的比較及時,再加上廖忠實施的小股作戰單位易於進行快速調整,中國軍隊很快就進入到反攻狀態。一時間,屋頂,樓內,樓下三股火力交叉往復,一條條耀眼的火舌上下穿梭!

    「很好!那些中國人進入我們的牢籠了!」尤錫金興奮的揮舞起了握緊的拳頭。

    「快趴下!」一枚榴彈從高中幾乎垂直向廖忠這邊飛來,廖忠一把拉下身旁的通訊兵,一隻臂膀搭在士兵的頭部。「轟隆隆!」伴隨著一聲劇烈的爆炸聲,整個大地開始震動起來。處在一件矮房裡的廖忠明顯感覺到天花板劇烈的震動了幾下,上面的水泥碎屑裹著灰塵,正不停的往下凋落,碎磚和瓦礫砸在廖忠脊背上,疼痛不已。

    另外一邊正在指揮戰鬥的14旅旅長白劍飛則親眼看到了這可怕的一幕,這股巨大的爆炸威力令他險些摔倒。不過此時他最擔心的還是自己的師長廖忠。「師長,你怎麼樣?」白劍飛不顧屋頂下射下的密集子彈,幾個箭步竄到破敗的矮房裡,把廖忠和那名通訊兵從廢墟裡刨了出來。

    廖忠拍了拍頭上的灰土,只覺得脊背像斷裂了一樣生疼,用手一摸,黏糊糊的一股血腥味。

    「師長,你……你受傷了……」白劍飛大張著嘴,驚慌失措起來。

    「我沒事,快出去投入戰鬥。」廖忠淡淡的說,就好像他根本沒受傷似的。

    這時,那個通訊兵也爬了起來,由於剛才廖忠用身子擋住了他,所以他並沒有受傷,看到師長為了自己流了這麼多血,哽嚥著說:「師長,你……我……馬上送你到城外,那有咱們的醫療隊。」

    廖忠擺了擺手,掙紮著站起來,臉色一沉,對白劍飛說:「白劍飛,我命令你馬上投入戰鬥!聽到了沒有?」

    白劍飛看著廖忠嚴肅的表情,不敢再說什麼,只得一跺腳步出矮房。

    「師長,你的後背還在流血啊。」通訊兵失聲驚叫道。

    「有酒沒有?」廖忠淡淡的問道。一個軍兵趕忙一個酒袋遞給師長,在軍中喝酒是要受懲罰的,尤其在打仗的時候,不過這個軍兵平時嗜酒如命,經常偷偷藏著一袋東北燒刀子,一方面可以避寒,另一方面也可以壯膽。東北燒刀子最烈不過,廖忠接過酒袋對嘴喝了幾大口,然後脫掉棉衣,把剩下的半袋子全部傾倒在傷口上,火辣辣的疼!

    對傷口進行簡單的處理後,廖忠帶著衛兵出離了矮房,吃驚的看到,自己部隊的前沿佔據的那一整排建築上面,忽然噴出了一股灰色的濃煙,然後整排的樓房如同一群被同時絆倒的巨人,向東邊倒來,而那些灰色的濃煙則變成了一朵巨大的還在翻滾的「蘑菇雲」,從地面緩緩騰起。轉眼之間三一教堂的左面街道里全部都變成了灰色。

    不過悲劇還沒有結束,由於街道上的樓和樓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那座倒塌的建築很快砸到了前面的建築上,面對這麼強大的衝擊力,那些已經飽受炮火洗禮的樓房也開始往前倒去,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棟挨著一棟的倒了下去。

    「師長危險!」看到無數的碎磚塊和石頭已經向這裡飛來,那名通訊兵不顧一切的撲在了廖忠身上。等廖忠被眾人從廢墟裡解救出來的時候,那名通訊兵已經沒有了呼吸,一根巨大的水泥房梁就這樣斷送了這個年輕的生命來。

    這場人造的災難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在雙方士兵目瞪口呆的注視中,整個街區都被雙方的炮火抹成了廢墟。

    「瘋子!真的是瘋子!」看著眼前的慘象,尤錫金喃喃自語道,也不知他說的到底是誰?

    ps:不知道是不是朋友們手裡沒有鮮花了,還是書的內容不夠精彩,這幾天鮮花增長可以用「蝸速」來形容。給點動力,多給點兒刺激,求花啊,朋友們!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17
第三百零七章 目標:聖彼得堡5 ...



    此時,張玉的蒙古騎兵正在基督嗜血大教堂前面臨著一場大麻煩,帶領著這支騎兵師團的是喀爾喀汗裡木卓。事實證明這支在草原上縱橫馳騁的騎兵師,完全不適合巷戰的要求,還有就是缺乏有效的戰術指導,聖彼得堡縱橫交錯的街道簡直就像一座龐大的迷宮,每一棟建築物的窗口隨時都有可能噴吐出紅色的火舌。在不到兩公里的行程中,這支倒霉的騎兵師團就損失了將近一個營的編制。這令裡木卓大為惱火,不時的對著黑洞洞的巷口叫罵著。

    對於負責這個區域防衛任務的俄軍74師團而言,就算把整個基督嗜血大教堂變成一片瓦礫,也要把中國人擊退,甚至是消滅,這是沙皇的命令。與皇權相比,這些俄羅斯人的精神像征真是算不得什麼。反正如果守不住的話,這裡也即將不是他們的土地了。除了在四周的建築物中埋伏火力點之外,俄軍還在街道前方設置了幾個防禦工事,與中國人展開正面對攻。

    為了彌補與中國軍隊火力上的差距,這支俄軍還特別還動用了輪載管退式火炮,為了不讓對方發覺,他們還將火炮分解了之後,悄悄的運進了正面的兩座樓體之中。

    裡木卓的騎兵隊伍從達到這裡的那一刻起,就陷入了被圍剿的泥沼,無法自拔。無奈之下,裡木卓派出一個營的兵力集中向那兩座大樓上的俄軍火力點射擊,以吸引敵軍火力,讓一個旅的兵力集中對付正面的俄軍工事。其餘的騎兵則從側翼迂迴過去,試圖尋找突破口。但是,由於地勢狹窄,不便於騎兵分散,於是俄國人那幾門火炮在此時發揮了最大的作用,往往一枚炮彈就能同時結束幾十個騎兵的生命,再加上俄軍的幾乎全部藏在掩體後面,又處在高位優勢上,所以裡木卓的進攻策略很快就被打破了。經過兩輪的射擊,蒙古騎兵損失了近四分之一的兵力,狹窄的空間裡密佈著中國人的屍體和鮮血。而裡木卓僅僅端掉了敵人一個火力點,還主要是架設輕型機槍的外圍觀察哨。不過不幸中的萬幸的是,由於樓體之間狹窄空間的限制,俄軍只得使用口徑較小的火炮,而且命中的精度也並不是很好。如果俄國人將他們的85毫米口徑行營炮推過來的話,裡木卓和他的這支騎兵師團肯定維持不了多久就會全軍覆沒。

    看著草原的勇士們一個個中彈倒下,聽著戰馬淒厲的嘶鳴聲,裡木卓不由閉上了眼睛,心裡默默祈禱:「草原的眾神,裡木卓願以自己的性命來換取你們的庇佑……」

    也許是裡木卓的誠心祈禱起了作用,也許是草原眾神真的降臨到俄羅斯的冰原,裡木卓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機器的巨大轟鳴聲,腳下的地面也開始震動起來。

    「坦克!是我們的坦克!」裡木卓順著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到兩輛黑黝黝的鋼鐵巨獸,碾壓過無數碎磚瓦礫,從後面黑暗幽深的街道中緩緩開來。

    轟!處在最前面的獵虎號坦克用炮彈向俄國人打了第一聲招呼,右側二層樓體的半面牆轟然倒塌,隱藏在裡面的俄國士兵驚慌失措的大叫:「那是什麼東西?」「快用火炮摧毀這個可惡的怪獸!」

    俄軍的幾門火炮一起把炮口對準了獵虎,霎時間炮聲四起,硝煙瀰漫,兩枚炮彈終於擊中了坦克的前部裝甲,砰然炸開,「打中了!這一回看中國人還怎麼逞威風。」可是爆炸的煙霧消散之後,隆隆的機器聲再次響起,兩輛坦克似乎毫無損傷,繼續向俄國人的工事開來。

    「怎麼回事?」

    「魔鬼……」

    俄國人被驚呆了!

    就在俄國人驚疑不定的時候,兩輛坦克已經穿過密集的子彈和炮火,衝到了俄軍防禦線前沿,抬起炮口向對面樓上的火力點發出了震天動地的怒吼。5.5吋主炮,一挺7.92豪米馬克沁機槍和兩挺7.7毫米劉易斯機槍一起開火,子彈打得兩座樓房的正面濃煙四起,而對面俄軍火炮也不甘示弱的將炮火傾瀉在獵虎號和陸艦號上面。當然,俄軍這種輕型火炮根本沒有辦法對兩輛坦克造成大麻煩。轟!伴隨著一聲巨響,三門俄國火炮所在的樓層被整個的打塌了下來,大量的磚石瓦塊雜著俄軍的屍體、火炮的殘骸紛紛落下,重重的落在了樓前的空地上。但是,這邊的火炮剛剛打啞,另外一邊的俄軍大炮又開火了。第一發炮彈就直接的落在了陸艦旁邊不足半米的地方。看到這個場景,上層塔台的機槍手迅速地開火,企圖壓制這門火炮的火力。

    趁著坦克牽扯住俄軍大部分火力,裡木卓一聲令下,一個騎兵團以最快的速度衝進那座樓裡,手裡拿的全是清一色的轉盤機槍,對著樓裡的俄國人橫掃起來,樓裡的俄國士兵嚇得連連驚叫:「中國人殺進來了!」部署在二層的四門火炮面對突然衝進來的中國騎兵一點辦法也沒有,炮兵們一邊擦著冷汗,一邊對樓下的士兵叫嚷:「殺了他們,一定不能讓他們衝上來!」

    雖然這種彈盤機槍的單個火力的射速和彈藥量很小,但是幾百挺機槍加起來的火力還是非常可觀的,而且中國士兵一下馬,立即按照步兵的戰術搶佔了房間的四個角落,彼此交替掩護,交織成一個嚴密無比的火網,每當俄軍射擊某一點的時候,其他各點便一起的開火,壓制的這些俄國人根本沒有辦法抬頭。在這樣的情況下,俄軍的死亡數量急劇飆升,樓上的士兵不斷下去支援,但是能回來的人還是極少數。門炮又從容不迫的開火。樓下的槍聲越來越響,炮兵們緊張的喘不過氣來,火炮完全失去控制,喪失了最後一點點的精準度。

    「頭領,你看,是飛機,咱們的飛機!」天空中忽然傳來一陣陣機器的轟鳴聲,裡木卓抬眼望去,只見深藍色的天空中兩架中國飛機帶領著一支飛艇編隊正在向這邊飛來。飛機比飛艇的速度要快得多,一眨眼就到達基督嗜血大教堂的上空,兩架飛機分別向兩個方向作出一個低空的盤旋,率先到達了指定位置。

    裡木卓興奮不已,但是要讓在高空的飛機準確的命中一棟大樓還是很困難的,特別是在這樣的街區裡面。高樓林立。如果沒有標註出目標大樓,就算是駕駛技術再好的飛行員也沒有辦法將炸彈投到他們想投到的地方。而這個時候只有依靠裡木卓的地面部隊去做標註。

    於是,裡木卓從選拔出幾名精悍的騎兵,將紫色的煙霧彈交給對方,然後對他們說道:「現在整個部隊的生死存亡都在你們的身上,希望你們不要給蒙古人丟臉!」頓了頓他接著說道:「記住,一定要把這霧彈打到左邊那棟樓的上面,如果打錯了,我們的飛機很有可能會誤把炸彈丟到我們頭上。」

    12名士兵右手撫胸,微微躬身,說道:「頭領儘管放心,完不成任務我們就不再回來了。」

    裡木卓目光閃動:「小夥子,你說錯了,草原上的人不怕死,但絕不能做無謂的犧牲。」

    飛機在天空盤旋的時間是有限的,飛艇的距離還很遠,因此,這支特殊的隊伍就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標註任務。此時,獵虎和陸艦兩輛坦克還在向前進攻,要看就要衝到敵軍修建的四座工事前沿。那棟大樓一層的槍聲響如爆豆,想必突擊進去的那些士兵正在和敵軍進行激烈的戰鬥。趁著敵軍正處於混亂之中時,裡木卓一聲令下,身邊的騎兵們開始進行火力掩護,這次他們的機槍手全部出動,拚命的掩護突擊部隊的衝擊,而那些精選的突擊部隊則開始從東面迂迴滲透。可是俄國人也不是木頭,據守在第四層樓上的的士兵發現了中國人的異常舉動,開始紛紛的調轉槍口來拚命的壓制這支滲透部隊。雙方的戰鬥進行的十分的慘烈。裡木卓精選的12名突擊士兵隊員在敵人暴風雨一樣的打擊下,短短兩分鐘就死傷過半,但他們心裡都清楚,眼前短短的幾十米距離要用自己的鮮血來鋪就。

    終於活下來的兩名突擊士兵在中方的活力掩護下,通過迂迴接近的方式摸到了那棟大樓的下面,然後他們在大約十幾米的距離內,點燃了兩個紫色的煙霧發射罐。幾秒鐘之後,那個兩個罐子開始緩緩的冒起了煙來。一開始煙霧只是幾縷幾縷的向外散發。又過了幾秒鐘之後,煙霧開始濃厚起來,很快一團一團的濃煙升上了天空,將整棟的大樓嚴嚴實實的包裹了起來。

    裡木卓一看大功告成,趕忙命令通訊兵用信號彈招呼樓裡的騎兵撤出大樓。

    此時,在天空盤旋的兩架戰機開始爬高,以取得俯衝轟炸所需要的高度。當他們爬升到將近1000米之後,忽然在空中一個側翻,機頭朝下進入俯衝狀態。此時,正在戰鬥的那幾個俄國炮兵都紛紛的停止了自己手中的動作,他們呆呆的看著這兩隻「會飛的怪物」,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PS《刺客覺醒》歐陽的新書,今天上架,有興趣的朋友看看,都市+軍事類的書,呵呵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18
第三百零八章 目標聖彼得堡6 四...



    兩架戰鬥機以將近80度的角度高速俯衝下來,機翼上的大馬力引擎發出了如同地獄一般的嘶吼聲,像兩支離弦之箭衝到了被紫色霧團包裹的建築物的上方。同時,機腹下的U型掛架開始緩緩的向下。兩枚巨大的炸彈從裡面露了出來。又過了幾秒鐘,那個掛架忽然猛地一收。由於慣性作用,炸彈雖然已經脫離,但是仍然與飛機保持著平行。一秒鐘之後,飛機的速度已經超過了炸彈。接著,所有人就看到飛機的機頭猛地一仰,然後藉著空氣的逆流作用高速的竄上了天空,而炸彈則對著這棟建築物傾斜著的落了下去。

    「轟!轟!」兩聲巨大的聲響之後,紫色的霧團裡面出現了灰色的濃霧。接著所有人都看到,整棟大樓都化作了一堆迸裂的碎石。連同士兵肢體的殘骸一直飛到了對面的街道上。而那些碎石如同冰雹一樣擊碎了無數的玻璃。重磅炸彈所產生的巨大的衝擊力在兩旁狹窄的街道上颳起一陣狂風!

    裡木卓相信這枚重型炸彈的滋味絕對不好受,就連身在1千多米以外的他,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什麼東西用力擠壓了一下。剛才還極度鬱悶的蒙古騎兵此時都不顧一切的歡呼起來。

    就在街道上工事裡的俄軍還在驚愕的時候,兩輛中國坦克已經衝了過來,寬大厚重的履帶直接從工事上面碾過,工事裡的俄軍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壓成了肉醬,上層塔台的四挺機關槍對著倖存的敵軍一通掃射,俄國人死傷不計其數。沒過多大一會兒,四座工事全部被坦克端掉。

    通過無線電,張玉聽到蒙古騎兵大勝的消息,但是同時也微微搖了搖頭。這種情況雖然能夠殺死很多敵人,但是卻是他最不想看到的。首先,這樣的爆破十分危險。在這麼近的距離上執行這麼高強度大範圍的爆破,很有可能會誤傷到自己的士兵。其次,對於張玉來說這些建築對於中國軍隊的防守來說十分重要。相比之下,俄國人更加善於在這種狹窄的地形中跑動穿插,而這次炸樓使得他們部隊的防線進一步的縮小,而俄軍不僅不會後撤,反而完全可能利用這種情況把防線向前推進,從而進一步的擠壓中國軍隊的防線。像一開始蒙古騎兵被圍攻的情況很可能再次重演。因此,這種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戰術不到關鍵時刻,張玉是不提倡使用的。不過,有一點,張玉不得不承認,坦克和飛機的戰鬥威力竟然那麼的強勁,強勁到能夠炸燬一整個街區。

    「看來敵人的目的十分的明確,他們是想保住奧古斯塔大橋,那是通向冬宮的必經之路!」此時,湯玉麟正帶領著手下弟兄在奧古斯塔大橋一帶和敵軍打得不可開交,接到這一消息後,張作霖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然後他才慢慢的開口說到:「立刻調28師人馬到那座大橋支援,記住,要一刻不停的,不間斷的對敵人發動強有力的攻勢。我們要從精神上和意志上徹底的摧垮對方。」說完他站了起來:「命令集中東征軍所有炮火對奧古斯塔鐵橋進行猛烈炮擊。戰鬥已經打到這個地步,我們也不要再藏什麼掖什麼的了。現在最關鍵的就是怎麼樣奪取或者毀掉那座橋!」他伸出自己的手緊緊的握成了一個拳頭,狠狠的砸在厚實的桌面上,砸的嘭嘭直響。

    「是!」張凱先是來了一個標準的立正,接著他彎下腰來小聲的對張作霖說:「大帥,現在那裡的道路已經炸得不成樣子了。部隊過去需要時間清理……此外,根據前方的匯報,戰鬥中產生了大量的傷員,戰死人的屍體也需要往後輸送,還有大量的倖存者被壓在瓦礫下面不能動彈。所以我建議暫時停止發動攻擊。讓我們的部隊清理道路和拯救傷員!特別是那些被壓在瓦礫下面的傷員,他們不能在下面呆的太久!」說完張凱小心的看了看張作霖的表情。

    「命令工兵和志願者立刻開始清理那些瓦礫,半個小時以後我要道路恢復交通。盡快的把屍體給運回去。至於那些被壓在瓦下面的傷員……」說到這裡張作霖頓了頓,摸摸自己光禿禿的腦門,然後接著說:「媽疤子的,我們現在沒有時間管那些人的生死!如果他們死了就是為國盡忠。老子現在要的是奧古斯塔鐵路橋。那裡才是進攻的重點!所以不管怎麼樣!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拿下那裡!拿下那裡!」說完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朝自己的手下揮了揮手。

    「明白了!」張凱也知道張作霖一向說話算話,於是他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快步離開了東征軍指揮部。

    張作霖抽了兩口旱菸,對身旁的參謀長楊宇亭說:「皇上的行宮安排好了嗎?」

    楊宇亭人稱小諸葛,是張作霖身邊頭一等的謀臣,對大帥的心思揣摩的也最透,當下微微彎下身子,小聲說:「大帥,咱們晚了一步,中央軍的人已經事先為皇上安排好了,地點就在中央軍的行營裡。」

    「哦?」張作霖眉頭馬上鎖緊了,腦門上的青筋一個勁兒直蹦,沉默了好長一會兒,才說:「老子做任何事都要搶在別人前頭,沒想到這次倒被張玉那個年輕人給算計了,誰他媽不願意天天圍著皇上身邊轉啊。不過這也沒啥大不了的,是騾子是馬牽出來溜溜,所以東征軍一定要搶在中央軍之前佔領冬宮!誰他媽要是給我老張丟了人,到時候可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

    「是!」在場眾人臉上都有懼色,他們知道張作霖絕不是危言聳聽。

    與此同時,在靠近奧古斯塔大橋的一個學校裡。陸軍總參謀長謝爾蓋伊萬諾夫正在那裡不停的來回走動,他的身旁則站著一群參謀軍官,他們靜靜的看著自己的指揮官,希望他能夠盡快對目前的形勢下達自己的命令。

    「古柳錫金,我們還有多少預備隊?」伊萬諾夫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參謀長古柳錫金中將。

    「我們……我們現在手上只有第9和第30兩個步兵師了。」古柳錫金愁眉苦臉的回答道。

    「現在不是發愁的時候,你立刻把所有的預備部隊集合起來,告訴帶隊的扎巴爾斯基,要他務必要協助奧古斯塔大橋一帶的防守官兵,無論如何不能讓中國大部隊突進來。那裡是關鍵點,不容有失。絕對不容有失!」說完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神情間異常疲憊。

    「剛剛接到情報,波蘭的援軍已經於今天早上踏上了前往聖彼得堡的路程,但是他們懼怕駐紮在俄國邊境的德國軍團,所以只能繞道趕來,而他們的師長庫爾特.梅耶則來電說,16個小時以後他們就能夠到達這裡。」

    「16個小時?」聽了自己軍官的匯報之後,伊萬諾夫稍稍好一點兒的心情又跌到谷底:「不行!來不及!奧古斯塔大橋一旦被攻陷,中國軍隊很快就會達到冬宮,最晚也要在3小時內趕到這裡!告訴他們現在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我們需要他們的增援!」說完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我們的命運部掌握在他的手裡了!」

    半個小時以後,扎巴爾斯基率領的增援部隊到達了奧古斯塔大橋,但是他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因為他的眼前已經不再是那座在照片上雄偉壯觀的鐵路橋。水泥製成的橋面上已經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彈坑。鋼製的鐵軌已經在外力的作用下變成了麻花狀。燒焦的枕木和黃澄澄的彈殼雜亂無章的堆砌在一起。濃重的硝煙味混合著死屍的臭味,讓扎巴爾斯基一陣陣作嘔。他們到達這裡半天了也沒有看到幾個人,彷彿這裡的守軍都已經死光了似的。又往前走了大約三百米。不時的槍聲讓他們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距離戰場已經越來越近了。而這個時候他們也終於看到了活著的人。四個人一瘸一拐的向他們走來,這些人身上沾滿白色的灰塵。臉上還有血跡。他們抬著一個擔架,白色的擔架桿子已經被熏的黑漆漆的。

    「你們是哪支部隊的?」扎巴爾斯基的副官攔下了這些人然後問道。

    「長官!第49師第三步兵團,第十二步兵連三排排長霍扎特向您報導,我們剛剛從陣地上下來。」一個身著軍官制服的人向著扎巴爾斯基行了一個軍禮。

    「這是怎麼回事?」扎巴爾斯基指了指擔架上的一個傷者問道。

    「我們的旅長在剛才的戰鬥中受了傷。我們準備送他回去!」那個少尉大聲的說道。

    「你們旅現在還有多少人?」扎巴爾斯基皺著眉問道。

    「沒有了,就剩下我們幾個了。」霍爾特指了指四周然後微微的聳了聳肩膀。

    「你是說一個旅都戰死了?」聽了對方的話,扎巴爾斯基顯得有些吃驚,他指了指四周的人失聲的問道。

    「是的,長官。現在就剩下我們這幾個人了。如果沒有事的話,那麼我們先下去了!」說完霍爾特再次向他行了一個軍禮……

    扎巴爾斯基部隊的到來,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激勵了俄國守軍的士氣,但是同時也更大的激發了湯玉麟的鬥志,在他的指揮下,很快就發動了更加猛烈的攻擊。各種口徑的炮彈開始如同雨點一樣落在了對面俄國守軍的陣地上,雄偉的奧古斯塔大橋在炮火中震顫著。黑色的煙霧遮住了天空,太陽也因此變得像一團血塊。

    湯玉麟早就殺紅了眼,臉被硝煙燻成了黑色,他站起身來用,揮舞的手槍對身後的弟兄們吼道:「大鼻子頂不住了,誰要是爺們兒,現在就跟老子衝過去!」嘩的一聲,全體中國士兵都站了起來,面對著俄軍堅固的攻勢,他們開始了世界上最瘋狂的衝擊。

    整個師團分成了若干縱隊,每個縱隊是500人,隊與隊之間的間隔是70米,每個人之間的間隔則是5米。士兵都給步槍上上了明晃晃刺刀,有的人甚至把外衣脫了,在冰天雪地裡裸露出上身。

    「衝!」湯玉麟猛地拔出佩刀,用力向前揮了一下。伴隨著一陣雪亮的刀光,陣地上的中國士兵同時爆發出雷霆般的怒吼。然後所有人開始按照隊伍編制向前移動,如同一片片巨大的黑色森林快速向大橋另一端俄軍的陣地上壓了過去。

    「準備射擊!」扎巴爾斯基大聲的命令自己的士兵,一邊說他一邊掏出了自己的手槍。湯玉麟的隊伍很快就來到距離俄軍大約300米的地方,不過扎巴爾斯基仍然沒有下令開火,甚至連用來壓制的迫擊炮都沒有動用。而這個時候湯玉麟再次揮動了手中的指揮刀,「衝啊!」一聲令下,中國士兵們開始了快速奔襲。原先的森林轉瞬之間,變成了洶湧的滔天的巨浪,人潮中迸發出巨大的吼聲。眼看如同雪崩一樣的人群吶喊著越衝越近。

    「射擊!」扎巴爾斯基大吼一聲,同時自己也扣動了手槍的扳機,「噠噠噠!」數十挺機槍的槍口裡噴射出橘黃色的火焰,衝在前面的中國士兵應聲倒下,但後面洶湧的人群很快又衝了過來。

    眼看著敵軍越衝越近,那股聲勢連子彈和炮火都無法阻擋,俄國士兵的手開始顫抖,有的人已經不由自主向後挪動身體,「他們不是人,是魔鬼!」

    忽然,扎巴爾斯基感到背後好像響起了激烈的槍聲,他回頭一看,登時驚得魂飛魄散,只見一支黑壓壓的軍隊已經從身後*了上來,「中國人,又是中國人……」

    「將軍,我們怎麼辦啊!」一名副官帶著哭腔問道。

    「中國人衝上來了!」許多士兵都驚叫了起來。湯玉麟的部隊此時已經和前沿的俄國人打上了交手仗,而身後的那支中國軍隊也越來越近。

    「將軍,我們投降吧,俄羅斯完了……」那個副官跪下哀求道。

    「混蛋!我們是帝國的最後一道防線,只能戰死,絕不投降!」說完這句話,扎巴爾斯基似乎已經耗盡了最後一絲精力,他慢慢的坐在了地上,眼睛裡空洞而無神,似乎眼前的這場戰爭已經和他沒有絲毫關係……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18
第三百零九章 喪鐘為誰而鳴 上 ...



    細小的雪粒鋪滿了涅瓦河兩岸乾枯的秋草。寒風中,裡木卓帶領著他的蒙古騎兵師團來到了冬宮的最後一道前沿工事前。

    等待反擊命令的近衛軍,在掩體內默然肅立,一隻隻盛滿伏特加烈酒酌鐵杯,在軍官和士兵手中默默傳遞,沒有歡笑聲,沒有說話聲,只是偶然聽到鐵杯或槍械的碰擊聲。列梅佐夫等人盯著涅瓦河大道盡頭,正在*近的敵人,甚至敵人的馬匹和武器都看得清清楚楚。

    「發信號,準備反擊。」列梅佐夫平靜的對傳令兵說道。

    「嗖,嗖!」兩顆信號彈從戰壕裡騰起,俄軍陣地剎那間沸騰起來,隨著驚天動地的炮吼聲,一陣陣從一千個喉嚨裡發出的「烏拉!」「烏拉!」的喊聲,好像飛自天邊,又好像迸自地底,以一種排山倒海的衝力,撞進每一個人的耳鼓,與那炮聲融為一體,震撼著人們的心扉!

    列梅佐夫一聲令下,士兵們一個跟一個地躍出掩體,展開散兵戰,衝到了落下了一層雪粒的街面上。忽然,對岸的機槍響了,昏暗中閃出一串串橘紅色的火光。「烏拉」聲嘎然而止,街面上倒下一排衝鋒的士兵,有的臥倒射擊,有的負傷,邊呻吟,邊蠕動著身體,也有的往回便跑。緊接著,第二批俄軍又沖出了掩體,同樣高喊著衝向對面,有許多人已經和中國騎兵白刃格鬥起來,又是一陣彈雨,又是一陣退潮……

    儘管俄軍異常勇猛,但是中國騎兵師的數量是他們的十倍還要多,而且武器裝備也遠遠超過了他們,擺脫了巷戰的困擾之後,蒙古騎兵像是脫韁的野馬,離遠了就用槍射殺,離近了就要馬刀收割著俄國人的生命,一千人的俄國近衛軍很快就剩下不到二百人。

    就在這當口,從掩體內衝出一人,佩著少校軍銜,迎著退回的戰士奔去,邊跑邊大聲喊道:「士兵們!別讓中國人嚇住!我們的背後就是冬宮,我們能讓中國人從我們這裡過去嗎?來呀!衝啊!」說著抓起身邊兩個戰士的胳膊,兩臂各挽一人,向前衝去。在他們左右的戰士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一個、兩個;十個、幾十個人索性把槍往身後一背,結成一堵人牆,向對面的蒙古騎兵走去。在第一排人牆之後,馬上又出現了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每排相距十來米,遠遠望去,如果不是炮聲隆隆,硝煙瀰漫,彈雨橫飛,這倒更像是*練,是在列隊接受檢閱。隊伍中不知誰起了個頭,隨後,二百隻喉嚨又一齊高唱出一首戰歌:來吧!魔鬼!你的存在將為我的生命樂章增添更多的伏筆和驚奇!

    沒有你奇蹟如何發生!

    來吧!失敗!沒有你的磨練我如何成為耀眼奪目的鑽石!

    來吧!我的軟弱!如果我不能看見你,我如何變得剛強!

    來吧!對手!沒有你的參與,我與誰競爭!沒有你的參與,我的潛力如何能被激發出來!

    大戰已經來臨,空氣佈滿緊張的氣氛,淚水劃過母親的臉龐,祖國就在身後,遠方傳來敵軍的腳步聲,大地在顫抖,是捍衛正義的時候了,熱血早已澎湃,乾枯樹枝上最後一片樹葉被寒風打落,閃電撕破了遠處沉重的黑幕,看,是熱血的俄國軍人在前進!

    歌聲在空曠的涅瓦河面上飛旋,以隆隆的炮聲伴奏,獨顯出一種悲槍、雄壯的穿透力,一種視死如歸的威懾力量。

    對岸的機槍響了,走在第一排的人東倒西歪地倒下了,但他們的手臂還是緊緊地挽在一起,沒有一個向後跑的。第二排人牆隊形不散,步伐不亂,歌聲不斷,緊挽著一步步走上前去。機槍仍然噴吐著火舌,在第一排倒下的地方,第二排人又倒下去,平滑的街面上隆起了兩行人崗。但是在這兩行人崗之後,第三排人牆又走上來了..機槍還在響,但聽得出有點發抖。

    兩百條士兵的屍體倒在地上,鮮血很快就凝固,結冰,裡木卓一揮手示意軍兵停止射擊,一個人催馬來到俄國人的屍體前,注目良久,行了一個深深的撫胸禮,抬起頭來時,他的表情竟顯得有些悲愴。

    駐守奧古斯塔大橋的俄軍被中國軍隊一舉全殲,湯玉麟所部與廖忠所部會合在一起,湯玉麟照著廖忠肩膀上捶了一下:「你小子真他媽行,楞給大鼻子殺了個回馬槍,我都沒想到。」

    廖忠笑道:「湯大腦袋,說你笨你還真不聰明,我們是從三一大教堂那邊迂迴過來的,昨天大帥的部署你都忘了?」

    湯玉麟一摸後腦勺,呵呵一笑:「還是咱們大帥有兩下子。」

    「是啊。」廖忠湊近了湯玉麟又說:「不過,最高明的還是咱們皇上。」

    「哦?」湯玉麟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所以我說你就是個純粹的大老粗,白長了這麼大的腦袋,平時就知道打呀殺呀,對於政治方面的事一竅不通。」廖忠的臉色越發神秘起來。

    「你小子別神叨叨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湯玉麟最討厭別人說話拐彎抹角的,不過他的好奇心一向比誰都大,越是秘密的事就越想知道。

    「你想過沒有,俄國已是強弩之末,國內兩百萬常備軍被中國軍隊殺得殺,俘虜得俘虜,只剩下一個聖彼得堡……」

    「是啊,咋的了?」

    「湯大腦袋,我問你,咱們東征軍十幾萬雄獅能不能拿下聖彼得堡?」

    湯玉麟一瞪眼珠子:「別說咱東征軍了,就是我帶著手下的弟兄都能把這兒平了。」

    「我相信。但是你有沒想過,僅憑咱們東征軍就可以辦到,為什麼皇上偏偏還要把中央軍也派來?」

    這句話倒是把湯玉麟問愣了。「是啊,這個我也納悶。咳,你小子就別繞彎子了,快說。」

    「從這件事可以看出來,皇上好像還是對咱們大帥不太放心。」

    「哦?經你這麼一說,好像有點這個意思。」

    「咱們和大帥都是生死弟兄過來的,什麼時候也不能不為大帥考慮,你說是嗎?」

    「是啊,難道你小子想造反?」

    「放屁!你才想造反。我的意思是,既然皇上不是非常信任大帥,大帥現在就想積極博得皇上的信任,咱們作為兄弟,不能不幫他。」

    「怎麼幫?」

    「就在眼前擺著呢,剛才我就接到大帥的命令,要咱們東征軍必須趕在中央軍前面佔領冬宮,要不然咱倆都吃不了得兜著走。大帥為什麼要搶先佔領冬宮,我就不必明說了吧。」廖忠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的說。

    「大帥想佔領冬宮,向皇上表忠心……」湯玉麟自言自語的說道,廖忠笑而不答。

    「他奶奶的,你他媽咋不早說,大帥那臭脾氣我最瞭解,他一瞪眼六親不認。」湯玉麟回過頭來對身後的士兵喊道:「都他媽給我站起來,帶好傢伙,跟老子去端沙皇的老窩!」

    PS:掉出了鮮花前15名,實在是鬱悶。希望大家能多多投花,就快月末了,支持下。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18
第三百一十章 喪鐘為誰而鳴 下 ...



    冬宮,俄羅斯帝國王權的最高象徵!

    初建於1754年至1762年,是18世紀中葉俄國巴羅克式建築藝術最偉大的紀念物。冬宮面向涅瓦河,中央稍為突出,有3道拱形鐵門,入口處有阿特拉斯巨神群像。宮殿四周有兩排柱廊,氣勢雄偉。宮內以各色大理石、孔雀石、石青石、斑石、碧玉鑲嵌;以包金、鍍銅裝潢;以各種質地的雕塑、壁畫、繡帷裝飾;色彩繽紛,氣派堂皇。

    在冬宮廣場上,立著舉世聞名的亞歷山大石柱。這座石柱於1830年至1839年建成,為的是紀念1812年亞歷山大一世率俄軍戰勝拿破崙軍隊這一偉績。石柱高47.5米,直徑4米,重600噸,用整塊花崗石雕琢而成,不用任何支撐,只靠自身重量屹立在基石上,它的頂尖上是手持十字架的天使,天使雙腳踩著一條蛇,這是戰勝敵人的象徵。而此時面對龐大的俄羅斯帝國的傾覆,這座石柱立在那兒簡直就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湯玉麟和廖忠帶領著部隊一路疾行,在彼得大帝騎士銅像附近與廖凱的人馬會合在一處,繼續趕往冬宮的方向。

    可是當感到這裡的時候,三個人不由大吃了一驚!

    冬宮廣場上黑壓壓佈滿了軍隊,一看番號,竟然是張玉麾下的蒙古騎兵,湯玉麟火冒三丈,提著德國大鏡面徑直來到這支騎兵的指揮官裡木卓馬前:「你們是中央軍的編制嗎?」湯玉麟一上來就氣勢洶洶的問道。

    裡木卓也是剛剛消滅了駐守冬宮的近衛軍殘餘,正打算向皇上請示下一步的行動計畫,沒想到東征軍此時也浩浩蕩盪開了過來。他俯身一看,一個五大三粗的將官,正沒好氣的問自己,知道對方是想來搶這個頭功,當下用鼻子哼了一聲,淡淡的說:「這裡已經被中央軍控制,剩下的事由我們來處理就可以了,你們先回駐地休息吧。」

    聽裡木卓的口氣好像是上級正在對下級發佈命令,湯玉麟氣得七竅生煙,不知從哪來的一股無名大火,張口喝道:「放你媽的屁!今天就是天王老子在這兒,我也要接管冬宮。識相的趕緊帶著你的人離開,要不然……」湯玉麟把手中的大鏡面晃了晃,意思很清楚,要不然老子的手槍可不認人。

    裡木卓長年在草原上帶兵打仗,也是性如烈火,一聽這話,兩隻豹眼登時就瞪圓了,兩手端起了馬槍對準湯玉麟的胸口:「我在草原上馳騁了二十多年,什麼樣的烈馬都馴服過,何況是你!」

    這時,蒙古騎兵一看自己的頭領被人用槍指住,怒吼一聲紛紛圍攏過來,都把馬槍和機槍對準了對面的湯玉麟和東征軍官兵。東征軍也不示弱,也都亮出傢伙,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對方的胸口。現場的氣氛緊張極了!

    「都別動手!」不遠處一個聲音高喊道,緊接著看到涅瓦河大道上塵土大起,馬蹄聲雜沓,很多人都看得清楚,當先兩匹快馬上坐著的正是張作霖和張玉!

    張作霖來到冬宮廣場,剛一下馬,上去就給湯玉麟臉上削了重重一巴掌,罵道:「湯玉麟,你他媽疤子知不知道現在在哪,在這麼關鍵的時候你他媽竟然想掀起內訌,老子先崩了你再說!」說著,張作霖作勢就去腰間掏槍,被後面趕來的張玉一把攔住了。

    張玉緊緊握住張作霖的胳膊,急得滿頭大汗,說道:「張大帥,湯師長也想早點拿下冬宮,再說我的人也有過錯,你先消消氣……」

    在張玉的苦苦相勸下,張作霖這才作罷,狠狠瞪了湯玉麟一眼,環視了一下廖忠、廖凱和東征軍的官兵們:「你們還他媽端著槍幹嘛,有種多殺幾個大鼻子,在戰場上沒本事,就會用槍指著自己的兄弟,別他媽忘了,大家都是中國人!」張作霖外粗內細,說這話一半是衝著東征軍,還有一半是衝著張玉的中央軍說的。

    張玉何嘗聽不出來,只不過一笑了之罷了,回身一臉嚴肅的對裡木卓說道:「東征軍都是咱們自己的弟兄,現在大事未了,你們就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鬧出這種事來,回頭一定要給你處分!還不都把槍手起來。」

    裡木卓遲楞了一下,這才莘莘的把槍收起來。一場風波就這樣平息了。

    「皇上駕到!」

    張作霖和張玉相互對望了一眼,俱都臉色一變,心說幸好自己來的及時,否則還沒有佔領冬宮,這片廣場就要先流滿中國人鮮血了。這件事要是讓皇上知道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嘩」的一聲,廣場上的幾萬中國大軍一同跪倒,山呼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起來吧。」此時的關緒清臉上沒有勝利的喜悅,反而一場凝重,他信步來到那座像征俄羅斯輝煌歷史的亞歷山大石柱前,昂首望了半晌,忽然長長嘆了一口氣,神情間顯得非常落寞。

    這時,關緒清忽然產生了一種兔死狐悲的奇怪感情,要是真有一天,自己也面臨著這樣的尷尬處境,不知道會做何感想。他抬起頭看著這座華麗的冬宮,不知不覺,天上已經下起了雪……

    冬宮諾大的一座宮殿裡,只有兩個人。昔日不可一世的尼古拉二世正跪在一個人的面前,痛苦的說著:「上帝被中國人收買了……」

    他面前的就是俄羅斯帝國有史以來最尊貴的僧侶,拉斯浦汀。在整個俄羅斯皇室甚至民眾的心目中,這個神秘僧侶的地位甚至超過了沙皇尼古拉二世。關於這個神秘人物的事在這裡不得不提一下,拉斯浦汀有三個顯著的特點:喜好口無遮掩地說謊話;酗酒;旺盛的*。但是最具傳奇色彩的還是他的神秘力量。

    安婭是皇后的一個親密朋友,有一次她乘坐火車時發生了意外事故,火車出軌她在意外中嚴重受傷。安婭的傷勢十分嚴重,她的醫生對此也無能為力。當安婭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時,神秘僧侶拉斯浦汀抓著安婭的手,不斷地呼喊她的名字。幾分鐘之後,安婭竟然奇蹟般甦醒過來,並且感覺身體狀況恢復了許多。從此,拉斯浦汀在俄國人的心中竟成為一個神的化身。安婭將拉斯浦汀的故事講述給皇后,皇后又告訴了沙皇,沙皇對這位神秘僧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還有一次,沙皇的兒子亞歷克亞年幼時,突然鼻孔流血不止,引得皇室家族十分驚恐,亞歷克亞是俄皇室唯一男性繼承人,他的疾病對於俄國皇室舉足輕重。當亞歷克亞第一次流血不止,任何人沒有想到的是,拉斯浦汀剛一走進王子的寢室,亞歷克亞的流血立即就不流了。頓時,拉斯浦汀的神秘力量為皇室家族和全體民眾崇拜和折服。

    「我最後想問一下,神的諭旨是什麼?」尼古拉近似哀求的問道。

    拉斯浦汀長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一句話沒有說,只是把手放在了尼古拉的肩膀上面……

    關緒清帶著一大幫中國高級軍事官員意氣風發的步入冬宮宮殿裡,尼古拉和他的政府、軍事要員則在恭恭敬敬的迎候著。關緒清仔細打量了一下神情落寞的尼古拉,對身後的大臣們淡淡的說:「你們先行迴避,朕有些話想和尼古拉說。」

    眾人退下的時候,張作霖對手下的張凱低聲說:「你帶著我的警衛團,在宮殿四周埋伏好了,一定要保護好皇上的安全。」

    「是。」

    與此同時,尼古拉也叫手下的官員以及那位神秘的僧侶拉斯浦汀離開了宮殿。

    諾大一座金黃色的大殿裡就只剩下兩個人,兩個偉大帝國的君主,兩個足以睥睨世界的王者,只不過此時一個勝者,一個則近乎階下囚。

    「尼古拉,這是咱們第一次見面,只不過誰也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關緒清一邊打量著這座奢華的宮殿,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尼古拉麵如死灰咬緊了嘴唇:「你贏了,現在你的心裡一定高興極了。」

    「不,你說錯了,我不僅沒有高興,反而還覺得很悲哀,為你感到悲哀。」關緒清終於把目光放在尼古拉身上。

    「哼,反正你是戰爭的勝者,現在你說什麼都是對的。」尼古拉忿忿的說道。

    「尼古拉,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悲嗎?你是一個極度自私的人,就是依靠著你的祖先彼得大帝和亞歷山大大帝開創的盛世基業,令你的野心膨脹到了令人驚訝的程度,為了實現你個人的野心和私慾,你不惜以兩國國民的鮮血為代價悍然發動對中國的侵略戰爭,如果這場戰爭的勝利者是俄國,你的功績無疑將超越俄羅斯歷史上任何一位君王,你的聲名和威望也將超越當今世界上任何一個君主,這就是你想要得到的,對不對?」關緒清的聲音很平和,但是目光卻漸漸露出鋒芒。

    尼古拉先是很奇怪的看著關緒清,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世界上最瞭解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敵人,他忽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著無比的淒涼:「你說的不錯,但是你不也是一個野心膨脹的人嗎,難道你就不想成為千古一帝嗎?」

    「不錯,我是一個野心很大的人,但我和你有本質的不同,我的野心是和我的國家、我的民族緊緊捆綁在一起的。可是你卻早已經被你的人民拋棄了,甚至被上帝拋棄了。」關緒清此時已經來到尼古拉的面前,緊緊盯住了對方的雙眼,接著說:「你知道這場戰爭中俄兩國死了多少人嗎?我告訴你是60萬人,在這60萬條生命面前,誰還有資格說自己是正義的一方,所以這場戰爭誰都不是勝者,誰都沒有資格享受勝利的榮耀!」

    「你在這裡誇誇其談就是想侮辱我一番嗎?」尼古拉已經惱羞成怒起來。

    關緒清皺著眉頭看了尼古拉一眼,一字字說:「你根本就沒聽懂我說的話,你不配做一國的君主。」說罷,大踏步走向宮殿深處。

    關緒清的話一直迴蕩在尼古拉耳邊,他的臉色不停的變化著,嘴裡喃喃的自語道:「我不配做君主,我不配做君主……」

    這時,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一陣悠長的鐘聲,按照以往,這是聖彼得堡的虔誠信徒們祈禱的時刻,即使是目前聖彼得堡甚至整個俄羅斯帝國即將謝幕的時候,不知道是誰仍然像往常那樣敲響了大鐘,那聲音在冬宮大殿裡在聖彼得堡的上空,在輝煌了兩個世紀的俄羅斯土地上,四處迴蕩著,迴蕩著……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19
第三百一十一章 戰後經濟



    中俄戰爭的結果在世界上引起了極大的震動,正在歐洲戰場打得不可開交的那些世界強國,一下子像是從夢中驚醒了一樣,他們到此時才真正意識到,那隻沉睡了幾百年的東方雄獅終於甦醒了。戰爭之初,相比慘烈的歐洲戰場來說,世界把更多的目光放在在遠東,因為這是一場雄獅和大象之間的較量,雖然中國近年來的發展勢頭異常迅猛,但是這個國家在軍事上的不透明政策卻令許多西方大國深感頭疼,在無法摸清中國軍事實力的情況下,他們還是把希望更多的放在了俄國人身上,準確的說是放在尼古拉二世身上。畢竟他掌握著世界上最大的領土面積,和世界上做多的常備軍力量,即使是全盛時期的不列顛帝國也從來不敢打這個國家的主意,前車之鑑就是當年的拿破崙大帝最終在那片冰冷的土地上摺戟沉沙。中國要想戰勝龐大的俄羅斯帝國簡直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最多兩個國家打得兩敗俱傷。

    但結果中國的全面勝利令全世界一片嘩然,中國軍隊終於在全世界面前漸漸揭開了神秘的面紗,在這場戰爭中中國軍人表現的超強戰鬥力以及中國人手中層出不窮的新式武器令所有人瞠目結舌,就連中國的親密盟友,德皇威廉二世都被震驚了。

    關緒清在聖彼得堡停留了兩天,把這裡的事務臨時交給梁啟超代辦,各路中國軍隊繼續在原地駐紮,隨時聽候皇上調遣。處理完這些事之後,關緒清就帶著一大幫大臣們回到了北京,戰爭過後,國家的經濟發展情況是他最為關心的。

    回京之後,關緒清馬上召集了一次御前會議,聽取各部門的發展匯報。令他欣慰的是,經濟的發展形勢還是非常喜人的。

    上海武漢兩地的工商業本來就頗有根基,這段時間在當地官府的鼓勵和運作下,很快就有一批民族工業上馬。

    漢陽的鐵廠擴大了生產規模,在德國專家的幫助下,鐵水質量有了很大的進步,最近幾次還得到了江南中英合資船廠的英方工程師的讚揚。當地的民用鐵製品廠也應運而生,廣為生產鐵製農具,民用器物等,大大促進了當地農業的發展規模。而上海因為開埠時間久,民間日用工業更加的發達,因為同治以來所謂的中興等等,江南民間殷實,鏡子,針頭線腦等女人的用品很受歡迎,有人開辦這種日用品生產的廠家,一時之間也積聚了不少財富。而在輕工業方面,縫紉機廠也有了,還有利用洋人機械進行糧油加工的新式米面行,棉紡織,針織業本來就有底子,現在有了新政策,自然越發的紅火,洋灰(水泥)廠也因為民間需求旺盛而大發橫財。

    最新奇的是洋人穿的皮鞋,也在上流社會中開始流行。有一位姓雲的商家,在上海開了一家西式皮鞋,採用英文商標叫做SKY牌,廠名也取名叫天空皮鞋廠。生產出的Sky牌皮鞋銷量還算不錯,據說就連洋人也常常買來穿用。一時之間,這位雲姓商人名聲大噪,因為皮鞋名氣實在太響,導致人們竟然忘記了他的本名,紛紛叫他鞋神,又或者以他的廠名稱呼他,叫他天空雲或者云天空。最近因為手中的產業興旺了,資金充裕了,也通過上海市長,曾國藩的女婿聶緝椝,想要以官方渠道向帝國儲蓄銀行入一份股權。

    「這是好事,朕就先代盛宣懷答允了。」關緒清微笑著說道。

    「喳。」李震一看皇上心情不錯,就接著說:「只是這鞋廠生意紅火了,也有一幫人妒忌,近來頗有一幫閒漢,因為這個廠子生產洋人的物事,而時常雲集在天空皮鞋廠門前滋事,因為沒有有違律令的形狀,地方上也不太好管。不管的時候就堵在門口罵娘,團練們一到問起來,又紛紛推說是來刷鞋的,說雲某人能刷,怎麼咱就不能刷?帝國律例哪一條規定不准在鞋廠門口刷鞋的?」

    大臣們都笑了起來,關緒清也忍俊不禁:「嗯,帝國律例確實沒有這一條,讓這幫潑皮鑽了空子。」

    康有為也出班奏道:「還有好事的文人窮極無聊,以此為素材寫了本香豔小說中傷雲某,據說叫做什麼《足下生輝》,一時之間在滬上還頗為熱賣,小小帶動了一下民間印刷業。令聶緝椝也頗為無奈,這種事情不能硬來,上海洋人多,要維護安定團結的形象,所以請示劉光第,又報到我這來請罪。」

    大臣們又是一陣大笑,關緒清微笑著說:「這件事就交給地方酌情辦理就是了,這個聶緝椝和他岳父一樣,哪都好,就是辦事太過認真了,這種閒事也往北京報,把朕的宮殿當成茶館了不成?」關緒清少有的一句玩笑話,惹得眾臣都笑了起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中俄之間的談判在北京展開了,中方由特命全權大臣,外交部部長伍廷芳領銜,不知道為什麼還派出了一位老公子哥的群王載瀅。與俄方代表,特命全權談判代表喀西尼,外交副大臣羅曼諾夫在北京外交部,也就是原總理各國事務衙門,舉行了談判,重點在於如何處理戰後的俄國。

    作為戰敗一方,喀西尼完全沒有了以往的神采,說話的語氣也沒有一點兒力量,清了清嗓子說道:「作為沙皇的全權代表,我們對於這場戰爭給兩國造成的巨大損失表示遺憾,同時也希望貴國能從中俄兩國世代友誼的角度出發停止一切軍事行動,停止兩國的敵對關係,把軍隊撤出俄國領土,退回黑龍江以南,烏蘇里江以西,回覆原來的國界,從此以後兩國人民友好相處,互不侵犯。俄方願意在公平合理的範圍裡,賠償清軍的損失。」

    還沒等伍廷芳說話,載瀅就冷笑道:「貴使說的很好,不過似乎獅子大開口了些,這次戰爭完全是由俄方引起,而你們不僅要求我們撤兵還要到以前的國界,那個國界是合理的嗎,別忘了你們曾經侵吞過我國多少領土。第二,中俄世代友好這句話也是不知道從何而起。歷史上,貴國不斷覬覦我國領土,當年聖祖康熙就與貴國大戰一場,結果那也不用說了,尼布楚條約是貴我兩國共同簽署承認的,疆界該是如何,早有定論。至於這百年來貴國的舉動,和平相處……這四個字出於貴使得口中,本大臣十分的驚訝。十分的……為貴國臉紅。」這段時間載瀅惡補中俄關係歷史,這段話說得有理有節,就連伍廷芳都不免對這位老公子哥另眼相看,只不過再過一會兒發生的事就令人大跌眼鏡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19
第三百一十二章 中俄談判



    喀西尼聽了面色一紅:「過去的不愉快都過去了,我們應當放眼未來,中俄兩國有著綿延的邊境線,所以,和平對雙方都有好處。」

    「貴使是在威脅了。」伍廷芳接口道:「尼布楚條約明文寫就雙方界屬,貴方違約在前,屢屢侵我邊境,殺我子民。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天兵大至貴使尚且猖狂如是,我真不明白這一仗貴國是贏了呢?還是輸了?」

    「貴國有句老話,勝敗乃兵家常事。」喀西尼有點惱羞成怒,大言炎炎道:「我在貴國也曾聽過另外一句話,叫做失之東隅,得之桑榆。也許今天的失敗能換來明天的勝利呢?」

    「那麼就沒什麼好談的了。」載瀅起身打了個哈欠道:「那就戰場上見吧。來人,送客。」說完,摸出鼻煙壺起身就要走。

    喀西尼一時下不來台,一直沒有說話的羅曼諾夫起身打圓場道:「和為貴嘛,這也是貴國的老話,我們俄國是非常有誠意與貴國締結一份和平協約的。我們不談歷史,不談歷史。」

    載淳回過身來,清了清嗓子道:「不談最好,你們不佔理。我常聽你們洋人有一句話叫大炮的射程就是國界。如果貴使堅持要我天兵退回的話,咱們真的沒有什麼可談的。總之,我們皇上也是有談判的誠意,這才給貴國和談的機會,希望雙方不要在不緊要的問題上糾纏不休。」

    伍廷芳看著載淳點了點頭,心說皇上真是慧眼識人,原本還以為這位群王爺游手好閒不學無術,沒想到說出話來也是字字珠璣的,將來定是大才可用。

    額西尼和羅曼諾夫相互間對視了一眼,小聲商討起來。

    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討價還價了。伍廷芳代表皇上,代表中國政府報出了中國的條件:「鑑於此次戰事的戰果,我國政府希望貴國能答應我們的條件,這些條件滿足後,我們必然會把大部人馬從俄國領土撤出。沙皇尼古拉二世是這次戰爭的直接策劃者,導致中俄兩國生民塗炭,犯下了最大惡極。但是中華天子有好生之德,可以保證沙皇以及俄國皇室的生命和財產安全,但是沙皇必須把權力交給人民,俄羅斯組建一個臨時政府,進行民主決策。第二,為了保證中國的邊境安全,中國有權在俄羅斯境內部署一定數量的兵力,同時也保護俄國人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第三,中國政府將會幫助俄羅斯進行援建,有權掌管俄國境內的礦山等資源,獲得的利益雙方兩國進行協商分成。在以上三個條件達成的情況下,我國政府願意免除貴國的戰爭賠款。」

    「這……」三個俄國人被這樣的條款嚇呆了,怔了怔道:「貴國太……太沒有誠意了。」羅曼諾夫再也忍不住了,憤怒的站起身來道:「如果貴國想要我俄羅斯帝國的土地,那麼就拿吧!但是俄羅斯民族是打不垮的,也許十年或者二十年之後,等待你們的將是俄國人憤怒的鐵拳!」

    「好!」載瀅也站起身來鄙夷的看著他道:「那就從戰場上拿!」

    喀西尼咳嗽了一聲,皺眉道:「和平,我們還是要和平,不過伍廷芳先生,您所說的實在是太可笑了。這是絕對不可以接受的。」

    那邊伍廷芳也將載瀅勸了坐下,笑了笑道:「這也苛刻,那也苛刻。貴使顯然沒有想過貴國在戰後的尷尬處境。大家還是都拿出點誠意來吧。我國皇上和政府已經把條件放得夠寬的了。」

    喀西尼攤開雙手,無奈的聳聳肩道:「這是不可能的,伍廷芳先生,您也極度的沒有誠意。這樣,我們再讓一步,雙方回覆到戰前的水準,黑龍江以北,烏蘇里江以東為中俄共管。俄方賠償貴國軍費損失兩百萬兩。」

    就這樣,雙方反覆拉鋸,就是達不成共識,一時間會議室裡的氣氛非常不愉快。

    「來人啊!」載淳忽然大叫了一聲,把在場的人全都嚇了一跳,門外一陣騷亂,一隊手持步槍的衛兵忽然闖了進來。

    「群王爺有什麼吩咐?」衛兵們齊聲喊道。

    「把這幾個戰敗國的人渣拉出去斃了!」載淳不假思索的說,緊接著對伍廷芳等中國代表說:「沒關係,回頭我去給我皇兄解釋,我就把今天的會談添油加醋給他說一遍,俄國人無理取鬧,還他媽聲稱多少年之後要捲土重來,把紫禁城燒個精光……」

    伍廷芳聽著載淳說的滔滔不絕,真是哭笑不得,什麼俄國人要報一箭之仇,將來把皇上從龍椅上推翻,把娘娘……

    額西尼和羅曼諾夫還是第一次在正式的外交場合見到這樣的情況,直嚇得一張白臉變成了豬肝色,天知道這位群王爺說的是不是真的,要是真把這些話傳到皇上耳朵裡,就是現在不死,以後也回不了俄羅斯了。

    載淳像是動了真火,瞪著還在發愣的這些衛兵叫道:「他娘的,老子說的話你們沒聽見嗎?把這幾個大鼻子拉出去崩了!」說著載淳偷偷給為首的那個軍官使了個眼色,那個軍官馬上心領神會,命令道:「群王爺是皇上的弟弟,他老人家說的話完全可以代表皇上,快把這幾個俄國人拉出去,就地正法!」

    「是!」衛兵們不敢再遲疑,拉起額西尼等人就要往外拖。

    「等一等!我要說話。」額西尼嚇得魂飛魄散,不住的哀求道。

    載淳一擺手,讓軍兵把他放下,「說吧,臨死之前還有什麼想說的?」

    額西尼看了羅曼諾夫一眼,擦了擦額角上的冷汗說:「剛才貴國提出的三個條件……」

    「怎麼樣?」

    「我們……我們都接受。」

    「你說什麼,我沒聽見,這幾天上火耳朵不好使。」

    額西尼提高了嗓音:「貴國的三個條件我們都接受。」

    載淳點了點頭,看了伍廷芳一眼。伍廷芳剛才一直懸著的心此時才算放了下來,心裡默默說了一聲:「皇上聖明!」

    同意了大框架之後,雙方在具體問題上又磋商了三天,但是這三天裡載淳沒有再去搗亂。當然,經過載淳那麼一鬧,俄國代表再也不敢太咄咄*人了,所以談判進展的非常順利。

    最後中俄雙方終於外交部的會議廳裡簽署了一份中俄北京新約。由中華帝國特命全權大臣伍廷芳署名,俄羅斯特命全權談判代表喀西尼署名。雙方簽字換文用印後,條約正式生效,為了與咸豐十年簽訂的北京條約區別,是名《中俄北京新約。》等到條約各自皇帝用璽,這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後事不表。而與此同時,聖彼得堡的圍城軍隊和當地的俄國駐軍也各自接到國內通知,開始陸續撤兵,在俄國各主要地區尚且保留了10萬人的兵力。

    另外,有一點不得不提,就是中俄戰爭中的俄國俘虜,關緒清一道聖旨,把他們全部放回西伯利亞做了勞工,當然是安排在中國建立的工廠企業裡,但是永遠不許這些人再當兵。

    北京,茶樓永遠是小道消息最多的場所。自從關緒清撤旗之後,無所事事的旗人大爺們遛鳥完畢,總愛到這裡喝點茶,聽聽說書,聊兩句天打兩句屁再回家午飯,睡上一陣再到胡同口轉悠轉悠,去城門樓子聽聽軍部的爺們有沒有什麼新的教化,秀才們讀的報紙上有啥新鮮事兒。到晚上有戲的聽戲,沒戲的就打兩副小牌兒,有兩錢也可以去賭館裡碰碰手氣,前半夜後半夜回家摟著媳婦兒睡覺。這大抵就是北京遺老遺少們的一天了。

    不過近來北京城的這幫大爺們多了點樂子,就是聽說書先生們講咱中國大軍打大鼻子的事情。每天早上,說書先生都能來一段新段子,德勝門的電報局常年有軍部的爺門長駐,每天早上都有新段子的故事從北邊傳回來,經過教育部組織的十幾個京城說書界的大老改編,然後正式發給有教育部執照的說書人。

    這天說的是張大帥打海蘭泡的事兒,一場前後夾攻的仗,手到擒來,沒什麼曲折離奇的樂子,台下諸多聽客都有些沒精神,坐在後排的一個漢子都快睡著了。桌上孤零零的一壺茶,一個明顯是盛點心的碟子已經空空如也,這漢子身上的褂子也是洗得接近發白,很顯然,這不是個很有身份的旗人。

    「英二爺,打遼東回來有一陣子了吧。」,一個幾乎是同樣打扮的漢子將腦後的辮子甩到身後,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旁邊。

    夥計小跑著過來倒茶,客氣道:「喲,鄂爺,您老人家今兒來的可早。您沒去遼東哪?」

    那閉著眼睛的英二爺聽了,突然張開眼睛,轉過頭來喝斥道:「倒了水趕緊滾蛋,瞎扯什麼蛋啊!滾滾滾……」

    「你他媽也滾蛋。」那英二爺顯然是脾氣上來了,將那瘦弱不少的姓鄂的推開,怏怏的坐下身子道:「他媽的,皇上是想瞎了心了,竟然派咱旗人到遼東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去打仗,要不是老子腿快,命差點沒丟在哪兒……」

    「噓!」姓鄂的急了,趕緊止住那英二繼續發牢騷道:「二爺您要是再這麼滿嘴跑車的,您可別說咱認識你。你想死啊!得,今兒算我姓鄂的自討沒趣……」

    PS:準備適當的寫點後宮,不然老是戰陣,估摸著大夥都膩味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20
第三百一十三章 旗人問題 中秋佳...



    「你他媽別走!」英二的聲調倒越發的高了起來:「瞧你那*性,有點出息成不?不就發兩句牢騷嘛!老子祖上跟著太祖入關,出生入死的,老子世襲輕車都尉,本來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沒想到皇帝一句話被旗撤了,這還不說到現在還叫咱們旗人都到蠻荒的俄羅斯去打仗。你說這朝廷不是禍害咱旗下大爺嘛!」

    那姓鄂的越發的著急,臉上就有點發白,四面尷尬的看著,賠著笑臉道:「得,英二爺,您要發牢騷也得小點聲是不是。您說您……」

    「怕他個屁!老子祖上出生入死,咱祖宗是跟著太祖爺,九王爺入關的!」英二越發的大聲,看去有些發癲:「老子跟著到海蘭泡打了一仗,差點兒沒丟了小命,到如今到軍部去支薪俸,沒成想人家一個崩子不給,楞說老子是逃兵,不關到大獄就不錯了。我日他奶奶個孫子!」

    「你說這還讓不讓咱旗下大爺過了!不行,爺們明天就他媽去找咱旗上坐蠹兒的頭兒說理去。咱爺們這日子,沒法過了!」

    隔壁不遠處的幾個人,抬眼瞟了一眼這邊的動靜,沒言語,又低下頭喝茶聽說書去了,一轉身的功夫,腰間露出一塊腰牌,上面隱約的寫著「安全局」三個字。那邊台上,說書的已經說到海蘭泡關隘失守,俄國人被打的落花流水的,說書先生把這包袱抖得不歇,這台下也是唏噓一片。

    這邊鄂某人嘿的一聲冷笑,自個兒喝了口茶道:「英二爺,都說您是個明白人,還真沒看出來。嘿,你我是正紅旗的,這正紅旗坐蠹兒王爺以前不就是禮親王爺嘛,如今這禮親王爺沒了,您找誰去?您能進紫禁城哪,還是您捨身去撞景陽鐘?」

    「老子撞景陽鐘!」英二給這話一堵,有些洩氣,坐下身子憤憤地賭氣道。

    「二爺,您歇歇吧。」鄂某人笑了笑道:「如今世道變啦!皇上早就有旨意了,祖上五代內有軍功的,才有落地錢糧,您五代祖上好歹還有個軍功。咱這沒有的呢,您想想,都要像您那樣,這北京城不早就鬧翻了天了。虧你還是個明白人兒,得,今兒算我姓鄂的倒霉,尋人發財的倒尋個沒趣。」

    「去去去,發你的大尾巴財去吧。北京城裡爺餓不死,安定門火車站還沒修好,爺去那扛料去,爺餓不死!」,英二嘟囔著,像是向遠去的鄂某人示威似的。想了半天不解氣,啪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吼道:「草!五世沒軍功,祖上那不是軍功!憑什麼他們丫的內務府送銀子到家,爺就得去海蘭泡遭罪!夥計,收錢,都拿去吧!多的算爺賞你的!」

    隔開那幾桌的幾個漢子互相看了幾眼,點了點頭,向英老二跟了過去。

    英老二果然去了安定門火車站扛包去了,姓鄂的則來到了陸軍部門前的募兵登記站中,書辦正在登記願意去西伯利亞的旗人名單,根據聖旨,願意去西伯利亞的旗人,將比去那裡的漢人多發五十兩銀子,到那裡後,當地官府還將給付生產物資,獵槍等物,撥給房屋居住,所有的物資都由遠東股份公司無償撥給,確保他們過上安定的生活。

    這次旗人的大移民,是關緒清的一次溫和勸導的行政命令,在京城居住的,沒有產業的旗人,如果願意,可以自行去陸軍部報名,朝廷將統一安排這些人分配到海蘭泡,海參崴,雙城子,托木斯克等相對較為繁華的地方。

    不願意去的,也不要緊,朝廷在目前階段不會有任何強制措施,關緒清的計畫是在對俄談判結束以後,再進行第一階段的移民計畫。而內地各省陸續安排下去的沒有任何產業的佃農,因為新建基礎設施而失去產業獲得一些補償的當地居民,也根據自願的原則組織向東西伯利亞移民。因為優勢的人口基礎將會成為統治那裡的關鍵。所以,這次以自願為原則的俄羅斯移民計畫先用來做一個預演,一方面需要安於鄉土的中國百姓慢慢接受移民觀念,另一方面也需要讓手下官員系統熟悉這一套流程。同時,國內報紙方面也及時跟進,大篇幅報導新移民的幸福生活典型。

    關緒清認為在中俄戰爭結束之後,亞洲局勢相對開始趨於緩和的時候,自己的目光漸漸的要往國內收一收了。

    這一天,趙秉鈞又神秘兮兮的來見皇上。「皇上,京城旗人聚居的幾大胡同,近來流傳著一個謠言,越傳越大,現在幾乎各王府的家人也都在傳了。就是說皇帝要廢除滿姓,取消旗籍,全部併入漢族,並且還要將遼東的滿人全部移民到俄羅斯,讓漢人到遼東去墾荒。特別是滿洲八大姓,說的有板有眼,比如瓜爾佳氏改姓關,佟佳氏改姓佟,馬佳氏改姓馬,索綽絡氏改姓索,富察氏改姓傅,鈕軲轆氏改姓牛之類的……現在京城裡的旗人都吵得亂哄哄的,這樣下去,怕出什麼大亂子啊。」

    關緒清聽到這兒,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裡不住發怔,這謠言是從哪傳出來的,從哪傳出來的?這個改姓的做法,已經跟魏孝文帝的全盤漢化很接近了,儘管這是我將來一定要辦的事情,但是,他們從哪得知我一定會如此如此呢?

    趙秉鈞一對狐眼一直看著關緒清的表情,見皇上發怔,輕咳一聲道:「皇上……奴才知道這是謠言,不過皇上,奴才想問皇上,皇上是不是真的有這個打算?」說完凝視著皇上的眼睛,清瘦的臉上深陷的眼眶,直觸皇上靈魂的最深處。

    關緒清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個純正的漢人,只不過後來莫名其妙的重生為光緒,也就是那個歷史上最倒霉的滿清皇帝,但他骨子裡對滿人並沒有好感,甚至真的想有朝一日把滿人都驅逐到外國,這種心思從來就沒有對第二個人說過,這個謠言是如何興起的?難道自己對旗人的政策暴露出了什麼嗎?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20
第三百一十四章 航空母艦 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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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蘭斯的回答令阿倫摸不著頭腦,下意識追問了一句。泡-書_吧(P5-N,上面的內紅點瞄準器還有1.5倍觀測的功能,他稍微看了看就分辨出天空中盤旋的十多架小型直升機中,就有兩架正朝他們飛來。當然,他只能看個大概的影子,他向法瑞爾借過望遠鏡,仔細看了看。視線有些模糊,蘭斯稍微調整了一下聚焦,光學測距儀顯示出目前的距離是3263米。

    他們的時速很快,達到了180kmh每小時的航速。今晚天氣很好,能見度很高,按照他們的速度,估計也就2分鐘就能到這裡。蘭斯把望遠鏡遞給昆,然後才對法瑞爾說道:「直升機飛到800米範圍內你就將它擊落。」法瑞爾來自伯明翰反恐部隊,警察出身的他選用的是一把M21狙擊步槍,800米已是他的有效射程。

    「擊落它?長官,我們沒有開火指令!」法瑞爾質疑了下蘭斯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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