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穿越清朝當皇帝 作者:關古威 (連載中)

 
kevin1217 2012-5-28 14:25:1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79 266031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27
第三百三十五章 最高榮譽 下



    「只有鸚鵡才喋喋不休,但它永遠也飛不高。」——萊特兄弟頒獎盛典隆重而莊嚴,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下,關緒清緩步走上頒獎台,他將頒發今天慶典活動中最重要的獎項,帝國最高科學技術獎。他親自把兩枚刻有他頭像的金質獎章以及象徵著200元資金的銀行存單交給了萊特兄弟,並鼓勵他們要繼續為帝國的航天事業奮鬥。萊特兄弟感激涕零,放下了科學巨匠的清高,跪下來接受皇上的獎章和獎金。

    科技部部長康光仁當場宣讀了萊特兄弟的簡歷以及卓越成就。

    「像鳥兒一樣在天空飛翔,自古以來就是人類的夢想。為了實現這個夢想,人們付出了多年堅持不懈的努力,甚至許多先驅者生命的代價。終於在1896年5月,萊特兄弟實現了人類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夢想,人類的飛行時代從此拉開了帷幕。」

    威爾伯‧萊特生於1867年4月16日,他的弟弟奧維爾‧萊特生於1871年8月19日,他們從小就對機械裝配和飛行懷有濃厚的興趣,從事自行車修理和製造行業。萊特兄弟原以修理自行車為生,兄弟倆一直渴望能夠製造出人類歷史上第一個飛行器。

    後來他們帶著偉大的夢想和巨大的挫折來到中國,帝國皇帝給了他們施展自己抱負的各種條件,通過多次研究和實驗,他們很快得出一個結論:要解決飛機*縱這個懸而未決的關鍵問題,必須裝上某種能使空氣動力學發揮作用的機械裝置。在反覆進行滑翔試驗中,萊特兄弟發現氣壓中心側轉的現象——彎曲的翼面氣壓中心並不總是像平翼面承受的氣壓中心一樣往一個方向移動。這一重大發現與許多科技書籍的論點相違背,科學家們已經獲得的關於大氣對機翼壓力的數據竟然有許多是不正確的!萊特兄弟於是在1895年下半年,製造了世界上第一個能對模型機翼進行準確試驗的風洞,用兩個多月時間使用風洞進行了200多次各種類型翼面試驗,取得了一整套科學數據,這些科學的數據最終成為飛機誕生的基石。

    他們按照這一想法,在西北羅布泊上空對載人滑翔機進行了幾年的艱苦試驗,最終在1896年5月14日,他們的夢想終於變成了現實,人類歷史上第一架載人飛機空軍1號誕生了。

    至此,整個頒獎慶典活動進入*。

    接下來,關續清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朕首先向三位國家科學技術獎獲得者表示祝賀。過去的一年,在世界性戰爭的陰影下,世界經濟深度衰退,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帝國依然保持經濟的強勢增長,保持了社會和諧穩定。我們應對此次危機的一條重要經驗,就是立足當前,著眼長遠,把加強科技支撐作為振興經濟、軍事事業的主要組成部分,大幅度增加科技投入,推動技術改造,加快實施重大科技項目,超前部署、大力培育戰略性新興產業。這些措施對遏制經濟下滑勢頭、培育新興產業發揮了十分重要的作用。這是人類歷史上前所未有的一場重大危機,無論對於世界政治、經濟、軍事、外交來說都是,戰勝危機、實現經濟復甦要靠科技的力量。科技創新不僅是應對這場危機的強大武器,也是帝國持久繁榮的不竭動力。我們要始終緊密跟蹤世界經濟科技發展趨勢,著力突破帶動技術革命、促進產業振興的前沿科學問題,突破增強國際競爭力、維護國家安全的戰略高技術問題;大力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我們要建設一支規模宏大、結構合理、素質優良的科技隊伍,努力造就世界一流的科學家和科技領軍人才,推動帝國發展盡快走上創新驅動、內生增長的軌道。」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今天獲獎的這三位科學家都為帝國乃至世界科技進步作出了卓越貢獻,朕和帝國人民將會永遠銘記。這次科學技術獎的設立,標誌著帝國發展尖端科技,建設世界一流科技團隊的決心,朕非常有信心的說,在未來的三年內,世界科技革命的重心必將由英國轉向中國!」

    關續清這番話博得了台下與會官員和中外記者的熱烈掌聲。他款步走下中央頒獎台,在安全局特工的秘密保護下坐在觀禮台前排。下面則是科技部部長康廣仁就世界科技發展局勢以及帝國科技發展情況作詳細報告。

    關續清一邊聽著康廣仁的科技工作報告,一邊想著心事,無意間看到前排邊緣上坐著的一個年輕人,耷拉著腦袋,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

    關續清笑著對身邊的工作人員說:「把那個年輕人給朕叫過來,朕要問話。」

    時間不大,那個人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來到皇上面前,他深深鞠了一躬,表情恭謹而又有些緊張,兩隻手抓著自己的衣角不停的顫抖著。

    「坐吧。」關續清指著自己身邊的空座對年輕人說道。

    年輕人先是一愣,對皇上的話簡直難以置信,自己竟然和大皇帝陛下坐在一起,這種殊榮甚至連剛才的三位獲獎者都沒有享受過。

    「坐吧。」關續清微笑著又說了一遍,年輕人這才遲疑著坐在皇帝身邊,但神情和舉止顯得更加緊張了。

    「你好像對於這次頒獎典禮並沒有特別在意。朕想知道你對這次的獲獎者有什麼看法?」關續清問道。

    「陛下,這三位科學獎都是世界科技領域的巨匠,他們獲得這個獎項是實至名歸的,對於他們,我始終抱著無比的尊崇和仰望,他們永遠是我的前進路標。」年輕人恭敬地答道。

    關續清點點頭:「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也會站在這個領獎台上?」

    年輕人臉色登時就變了,他驚訝的看著皇上,半晌之後才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難道你對自己就沒有一點兒信心嗎?」

    年輕人微微嘆了口氣:「陛下,您是知道的,我的理論被科學界斥為異端,我曾經輾轉與柏林和巴黎,拜訪過許多國家科技界元老,向他們介紹我的理論,但是結果卻……唉。陛下,說句實話,現在我對自己都沒有信心。沒想到這次慶典陛下竟然把我安排到了前排座席上,和卡爾本茨等這些科學大家坐在一起,不明白是為什麼?」

    關續清拍拍年輕人的肩膀:「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你,朕相信你,你也要對自己有信心才行。朕相信總有一天你的科研成果會改變世界,愛因斯坦這個名字將會被所有人銘記。」

    年輕人驚呆了,望著關續清久久無語……

    這時,一臉焦急的趙秉鈞穿過禮堂昏暗的燈光,輕輕來到皇上身邊,俯下身來小聲耳語了一會兒,關續清驀然變色,最後點了點頭,在趙秉鈞及一干軍情人員的護持下起身離開座位,走向禮堂後面的休息室裡。

    休息室裡面,關續清面色陰沉的說道:「你得到的情報準確嗎?」

    「千真萬確。」趙秉鈞堅定的說道。

    關續清深深吸了一口氣:「王風真是個瘋子,那座軍營處在英法聯軍陣地的中心位置,他竟然敢一個人深入虎穴,朕有時候都不知道他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法國齊茲,小莫林河大壩軍營附近叢林,雨夜。

    戰狼和尖鋒隊員趴在草叢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前面的法軍軍營,此時的軍營裡已經亂成一鍋粥,幾百個惱怒的法國人提著步槍向後部的那座木屋衝去,槍聲響徹天際,其中夾雜著法國人的喊殺聲和雜亂的腳步聲。戰狼低頭看了看手錶,1點40分,距離飛艇到來的時間只有短短的二十分鐘。

    「不能再等了,這樣下去,尖刀和人質都會有危險。」戰狼咬著牙說道。

    身旁的一個隊員說:「可是作戰計畫是事先擬定好的,要是臨時改變的話,萬一出現變故,尖刀肯定會翻臉的!」

    「管不了那麼多了,如果我們現在還不出動的話,尖刀要是出了危險誰負責,整個計畫就會全盤崩潰。」戰狼回過頭,銳利的目光在第一小組十名隊員臉上逐一掃過,大家都點了點頭,決定聽從戰狼的意見,主動出擊!

    「各小組注意,第一小組已經做好戰鬥準備,馬上進入目標地點。」通訊員馬上用無線電通知了另外兩個小組。

    第二和第三小組立即回電道:「我們也已經做好戰鬥準備,一分鐘之後推進到目標外圍,做好戰鬥掩護和接應。」

    「跟我上!」戰狼「噗」一口吐掉嘴裡嚼著的草根,一揮手帶著第一小組的隊員向軍營衝了過去。

    與此同時,負責看押人質的數百個法國警衛人員已經將尖刀和邵禮卓所在的木屋團團包圍,其中一名軍官大聲對著木屋喊道:「裡面的人聽著,不管你是什麼人,現在請你放下武器出來投降,要不然我們就開槍了!」

    木屋裡的依然透出忽明忽暗的燈光,雨水落在屋頂發出「滴答滴答」的清脆響聲,裡面始終無人回應。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28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從軍裝上可以看出這名軍官是少校軍銜,他回頭和身後的幾個中尉對望了一眼,又對木屋喊道:「皮爾諾將軍,你在裡面嗎?如果在的話,請你回應我一聲。」

    木屋裡依舊寂然無聲。

    少校的臉上滲出了冷汗,他又耐著性子等待了1分鐘左右,慢慢抬起右臂,只聽一陣「喀吧喀吧」的聲音,數百名法國士兵先後把子彈推上了槍膛,數百隻槍口一齊對向了木屋!

    「我最後再說一遍,裡面的人馬上出來,不然就開槍了!」少校的聲音已經變得嘶啞。

    木屋裡仍然是死一般的安靜。

    少校狠狠的咬了咬牙,舉著的手臂眼看就要落下!

    忽然,「砰」的一聲,木屋的門登時破了半邊,從裡面迅速竄出一條黑色身影,所有人還沒有從驚詫中反應過來的時候,對面驀然噴出一陣刺耳的槍聲,一排子彈夾著凌厲的鳴叫撲向處在前排的法國人,眨眼之間,已經有十幾個士兵砰然倒地,其餘的人則亂成一團。

    「不要亂,開槍,你們這幫蠢貨!」少校機警的趴在地上,同時對著身後的士兵氣急敗壞的大叫起來。

    話音剛落,對面拋過來一枚4磅的手榴彈,不偏不倚正好在少校身後的人群中炸開了花。「轟!」一聲巨響,強大的爆炸威力把少校的身體推出十米多遠,少校驚慌失措的爬起來,面色蒼白想要叫喊卻發不出半點聲音,這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已經被鮮血包裹住了。

    和所有人一樣,少校急切的想要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此時已沒有人能告訴他,人們都在驚恐的四處奔跑,有的向後撤退,冷靜一些的則就地臥倒尋找目標。但對方的火力太過猛烈,緊接著,又是「轟,轟,轟……」五枚手榴彈在人群中炸響,士兵們成片的倒在血泊中,有的當場被彈片穿透了心臟,有的則被炸斷了手腳……

    木屋前矗立著那個黑色的高大身影以及他手中的兩支步槍,在淒冷的雨夜中活像是一個來自地獄的凶神!

    當然,他就是尖刀!

    「快開槍,你們這些混蛋,不要讓敵人跑了!」少校氣急敗壞的叫道。

    經過一陣混亂之後,士兵們漸漸恢復了清醒,對著木屋的方向一起開火,霎時間,槍口裡噴出的烈焰把前方300米之內的範圍照得透亮,刺鼻的煙火味嗆得人喘不過氣來。

    「停……」接連掃射了足足有三分鐘的時間,整個木屋都被子彈打成了蜂窩狀,少校舉手示意停止射擊。少校伸著脖子仔細望去,但一時間硝煙太過濃烈,前面的情況根本看不清楚,只不過剛才木屋附近此時已完全銷聲匿跡,難道敵人和人質都被打死了?少校這樣猜測著。

    直到硝煙漸漸散去之後,少校才一揮手,帶著士兵一起衝了過去。但奇怪的是,把整座木屋搜視一遍除了找出皮爾諾將軍和四名衛兵的屍體外,並沒有發現敵人和人質的蹤跡。少校大踏步走進木屋,登時大吃一驚!

    只見屋子的地板已被掀開一個大的豁口,豁口下方的地上分明留著一小片血跡。少校馬上明白了,怪不得剛才只見到一個軍人的身影,並沒有發現人質,現在看來應該是人質當時藏匿在木屋的下面,那個軍人則跑出來吸引我們的注意,趁著硝煙濃烈的時候,悄悄把人質帶走了。

    少校憤憤不已,俯下身用手指沾了一點兒地上的血跡,仔細聞了聞,對士兵說道:「人質已經受傷,他們應該不會走遠,馬上循著血跡追!」

    此時,尖刀正帶著邵禮卓向軍營的後方跑去。由於邵禮卓藏匿地點比較隱匿,這才躲過了法國人一頓瘋狂的亂槍,但即使這樣,也有一枚子彈洞穿了他的小腿,對於逃生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尖刀扶著他在泥濘的草叢中艱難前行,兩個人拋出大概一公里的時候,來到了一座小山包上,邵禮卓由於失血過多,腿一軟,載到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對尖刀說:「兄弟……你……你走吧。我實在……」

    「不行,起來。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尖刀一把抓住邵禮卓的腋窩,使勁拉他的身子。

    就在這時,只聽身後一陣槍聲,尖刀扭頭一看,只見雨霧中人影幢幢,嘰哩呱啦的罵咧聲,氣急敗壞的嚷鬧聲不絕於耳。

    「快看,他們就在前面……」一個尖利的聲音喊道。

    頃刻間,黑暗中噴吐出了不計其數的橘紅火舌,令人目不暇接的曳光彈,宛若滿天飛舞的瑩火蟲橫掃過來。

    子彈破空發出尖厲的銳嘯,擦著尖刀的頭皮和耳際掠過,打得山包上到處都泥土迸濺,草葉紛飛。

    「不好!快爬下!」尖刀一下子撲倒在邵禮卓身上。兩人的身軀甫一貼向地面,一抹拖著長長尾焰的榴彈厲嘯著飛射而上,落在距邵禮卓頭部前方十幾米的位置轟隆炸響,一棵*的落葉松被爆炸激起的巨大氣浪連根拔起,無數松針密密麻麻的從天空落下,在兩人後背上鋪了厚厚一層。

    顯然,本就不是善類的Y軍在自家陰溝裡翻了船,豈能甘心情願的倒霉認栽,正氣急敗壞的糾集力量展開瘋狂的反撲。

    尖刀二話不說架起邵禮卓的胳膊就向前跑,山嶺上厚厚植被起到了重要的掩護和遮蔽作用。

    兩人沖上山坡頂上之時,身後接連不斷的響起隆隆爆炸聲,尖刀回頭一望。只見,一發接一發的40毫米高爆榴彈帶著尖嘯打在山坡上,炸得泥土和木石亂飛!

    尖刀再也顧不了許多拉著邵禮卓一頭紮進茫茫的荊棘植被中。他抽出雪亮而鋒銳的95式軍刺在前面開路,冷電寒芒在密密層層的草叢裡縱橫交錯。

    就這樣兩人深一腳淺一腳,跌跌撞撞的往前奔行。身後的槍炮聲卻從來沒有停止過。他們正在與死神賽跑!

    邵禮卓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臉色蒼白如紙,一下跌坐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奶奶的,快他媽起來!」尖刀怒吼道,額角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可邵禮卓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腿上的傷口汩汩冒著鮮血。

    正焦急之間,尖刀目光閃動,忽然看到在十步之外的兩株白楊後面,閃出兩條魁偉壯碩的人影,在黯淡的夜色中宛如兩個鬼魅!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28
第三百三十七章 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是誰!」電光石火之間,尖刀用低低的聲音說道,同時也警惕的握緊了手裡的武器。

    「啟明星!」前面傳來了一聲鏗鏘有力的應答,尖刀馬上意識到是自己人,冰山和雪原。

    「尖刀,你沒事吧。」冰山和雪原來到眼前,關切的拉住尖刀的手。

    「我沒事,不過目標掛綵了。」尖刀指了指邵禮卓血流如注的小腿,說道:「你們怎麼來了?事先不是說好你們在外圍嗎?」

    冰山一邊蹲下來給邵禮卓包紮傷口,一面對尖刀說:「這是我們大家的決定,等行動結束後隨便你怎麼處置都行。」

    尖刀直愣愣的看著冰山和雪原,半晌無語,最後苦笑了一下說:「你們啊。這一次就算了,但是下不為例!」

    「是!」

    尖刀點了點頭,正想開口問話,忽然,一串曳光彈割裂了這裡的寧靜,在虛空裡劃出一道道光閃閃的亮線,帶著尖銳的厲嘯,兇猛無倫的將附近的一棵*的白楊攔腰打成兩截。

    尖刀悚然一驚,扭頭一看,後面緩坡上人影幢幢,爆豆似的槍聲,嘰哩呱啦的嘶喊聲響成一團,看來敵軍已經沿著他們的蹤跡追上來了。

    「他娘的,老子讓他們見識一下尖鋒部隊的厲害!」雪原額上青筋股股暴漲,把袖子往上挽了挽,麻利的一拉槍栓推上子彈,單手平端著毛瑟98,一副躍躍欲試的架勢。

    冰山也是怒目噴火,熱血翻湧,露出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機。「尖刀,你和目標先撤,我們留下來拖住敵人。」

    尖刀嚴厲的說道:「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冰山和目標先撤下去,我和雪原拖住敵人。快,這是命令!」

    「明白!」

    尖刀朝剛跨出兩步的冰山說道:「記住要在距離接應點一百米遠的位置布好雷,回頭好讓那些龜孫子嘗嘗當烤豬的滋味。」

    「是。」冰山帶著邵禮卓往林子深處奔去。

    尖刀掃視了一眼緩坡,只見大群的法國兵沿著荊棘叢生,地面坑窪崎嶇的緩坡艱難前行。

    山坡上覆蓋的植被實在太厚了,根本就是無路可走,令人討厭的樹草藤枝不斷撕扯著衣襟,難走得要死。有了這道天然障的阻礙,那些法國人的追蹤速度被遲滯了許多。這無形當中也給了尖刀等人喘息的機會。

    尖刀冷笑一聲,對雪原說:「馬上行動!」旋即,兩個黑色的身影撲向樹林深處。

    尖刀和雪原踏著厚厚的植被,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行走,卻始終沒有脫離掉敵人的糾纏,不時從身後射來的子彈從耳畔劃過,打在縱橫交錯的樹木上掀得碴屑飛濺。

    此時,雨漸漸的停了,林子裡的白霧也慢慢的稀薄起來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因為視線越來越清晰了,極不利於掩蔽形跡。

    尖刀看了看週遭的地形,剎住腳步,閃到樹幹後,向雪原說:「先隱蔽起來,該給他們點兒顏色看看了。」

    雪原點了點頭,橫向一個魚躍,衝到橫到的樹幹後面隱藏起來。

    時間不大,兩個法國士兵已經摸到了這裡。「啪啪」兩槍響過,這兩個士兵登時就被爆了頭,哼也沒哼一聲,就倒在地上。

    不到一分鐘,幾十個敵兵趕到這裡,一邊小心前行,一邊尋找著目標。

    滿滿登登的一個75發彈鼓被方平一口氣射了個乾乾淨淨,搖了搖手臂大呼過癮,迅捷換上彈鼓再度發標洩恨。

    尖刀聽聲辨位,立即從樹幹後面探出半塊身軀,單手平端著毛瑟98和一隻連發手槍,兩隻澄徹而秀美的眸子閃射出極端殘毒的煞芒,食指快速的扣動扳機。

    噗…噗…噗…

    子彈擊中肉身發出那特有的沉悶響聲,聽得令人心頭髮悸。

    就在兩個人正瘋狂的收割法國人的生命時,七點鐘方向,大約一百米以外,樹叢裡有一雙鷹隼一般的眼睛已經發現了他們。

    驟然,在不遠處的一個灌木叢中,一條精瘦的人影正扛著一門中國產擲彈筒,枯槁的手指在預壓著扳機,已鎖定了尖刀。

    嗤……一聲刺耳的尖厲嘯音由遠及近。

    剛剛斃掉一個敵人,雪原驀然瞥見一發炮彈自七點方向打來,目標直指正凝神射擊的尖刀。

    「閃開。」雪原一把抱住尖刀就是一個側滾翻,朝五米遠的一棵樹下滾了過去。

    「轟」的一聲巨響,尖刀再看剛才自己存身的位置火光閃耀,木屑崩飛。

    暴跳如雷的敵人乘著兩人倒地的功夫,迅速拉開散兵線,嘰哩呱啦的怪叫著,吵嚷著,藉著林木的掩蔽,快速的*近過來。同時,四挺輕機槍一齊朝這邊打響,密不透風的槍彈打得林子裡的樹木千瘡百孔。

    就在這個緊關節要的時候,只聽遠處「砰……」的一聲巨響,兩人猛然扭過頭去,只見在壩上軍營的位置瞬間升騰起一大股蘑菇雲,一道烈焰從黑色的雲團中直衝出去。

    「第三小組的弟兄們把他們的老窩端了。」雪原滿臉都是泥土和血跡,還笑著對尖刀說道,子彈這時正在他們身上不停的飛過。

    「還是那句話,下不為例。」尖刀依舊繃著臉說。

    雪原嘿嘿一笑。

    「敵人壓上來了,咱們該撤了。」尖刀冷靜的說。

    「是。」兩人蹲身以低姿向前方的叢林深處奔去。時間不大,他們就追上了冰上和邵禮卓。

    此時,冰山正忙不迭的將五枚步兵雷安置在蔭蔽的角落,他拍拍手上的泥土,對尖刀說:「地雷都已經佈置好了,你看可以嗎?」

    尖刀掃了一眼點點頭:「不錯。」

    冰山在爆破方面是行家能手,尤為突出的是他不循規蹈矩,默守常規,而是自發研創出許多稀奇古怪的爆破花樣,就連尖刀也被搞得眼花繚亂。五枚威力巨大的步兵雷被這小子安置在方圓二十丈的範圍內,至於他是怎麼把五枚步兵雷串聯到一起的,恐怕除了他自己心裡清楚外,誰也搞不清楚。尖刀正是欣賞他這一技之長,才把他吸收到了尖鋒部隊。

    冰山正想開口說什麼,密密麻麻的槍聲又跟了上來。

    「奶奶個熊。」雪原狠狠咒罵了一聲,從肩上取下突擊步槍,一拉槍栓,跨到十米外的樹後。

    瞅了一眼冰山背上鼓漲的軍包,尖刀大聲說:「用你的高爆榴彈給老子狠狠的打他娘的。」

    「是。」冰山取下軍包,露出—大包榴彈。

    這種時刻,尖刀也沉不住氣了,他憤然的扔掉手裡的急救紗布,從地上抓起95式輕機槍,熟練的換上一個彈鼓,拔腿就要衝向掩體。邵禮卓早就留意到了尖刀左肩上汩汩冒血的傷口,見他還要去拚命,急忙一把拉住他,急切道:「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要去拚命。」

    「不拚命咱們走得了嗎?」尖刀平端著輕機槍,冷冷的說道。

    「敵人衝上來了……」冰上一邊喊,一邊撒手就把兩顆手榴彈拋向敵群。

    轟然巨爆聲中,兩個連發掃射,從對面叢林撲過來的法國人立刻就被漫天蓋地的彈片包裹起來,旋即就被肢解得七零八落,血肉飛濺。這一波爆炸之後,敵人的火力一下子就被壓制住了。

    乘看敵人火力稍頓的空隙,尖刀沉聲道:「飛艇快來了,現在開始往指定地點靠攏。」

    他揮著手勢向雪原喊道:「你帶著目標快往後撤,馬上去跟指定地點和其他兄弟會合。」

    幾個人剛剛退出四五米遠,對面射過來的一發榴彈尖嘯著在他們左翼五六米遠的地方爆炸,所幸的是樹木蔭庇,炸裂的彈片和翻騰的氣浪就像魔鬼的爪子一樣將一棵大樹掀開了一大皮,四下濺揚的木屑碎碴打在尖刀脖頸上,火辣辣的刺痛。

    尖刀嘶聲朝身後的冰山喊道:「注意了,十一點方向,給老子敲掉那該死的擲彈手。」

    冰山眼球血紅單手據槍,般蹲著身軀,手中的輕機槍怒吼著,一個剛從掩蔽後面冒頭的敵人被酷毒的子彈掀掉了半邊頭顱。

    冰山一口氣打光彈鼓裡剩餘的子彈,身子猝然側閃,從身邊扛起一門擲彈筒,尖刀已經為他上了榴彈。

    「咻」一聲尖利嘯聲過處,40毫米榴彈怒飛而出!

    就在他打出這枚榴彈的電光石火之間……

    對面「嗚」的一聲厲嘯破空而起。

    十一點方向,那個法國擲彈手幾乎與冰山同時摳火!

    長長的尾焰在虛空裡劃出一道醒目的乳白色拋物線,那枚榴彈直奔冰山所在的位置急速射來,如同死神張開雙翼,厲嘯著撲向冰山。在這生死關頭,尖刀眼疾手快,挫步側身就是一個利落的螳螂捕蟬,一把抓住冰山的右肩膀,一個結結實實的前僕,迅急的翻倒在正前方的一個窪陷的草叢裡。

    砰……那枚榴彈在冰山剛才隱身的樹幹下轟然炸響,與此同時,十一點方向,大約六十七米遠的地方,法國擲彈手被冰山打出的榴彈大卸八塊,碎爛的布屑,血淋淋的碎肉,五官扭曲變形的頭顱,混雜著毛髮,骨碴,全在一蓬飛灑的血雨中拋向了方圓一丈內的樹木枝葉上。

    榴彈爆炸激起一團凌厲剛猛的氣浪,像一塊鋼板撞的冰山渾身筋骨欲裂,黑色軍服被撕絞成了一條條柳絮,裸露出一身筋骨虯結的肌肉。他翻身站起,吐出一口草泥,對冰山說道:「怎麼樣?你沒掛綵吧。」

    「沒事,法國人的東西畢竟是咱們國家生產的。」冰山瞪著對面的敵人,狠狠啐了一口。

    兩個人相視一笑,各自尋找掩體,一邊換彈夾一邊大口喘息著。

    敵人見對方半晌沒有開槍還擊,誤以為他們彈藥打光了。一百米以外,法國人一邊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吆喝著繳槍投降,一邊拉開散兵線試探著向前搜索推進。

    PS:求鮮花啊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29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這時,雙方只有不到三十米遠的距離了,尖刀和冰山還是沒有一點反應。很多敵人已放心大膽的從掩體後面現身出來,完全把自己暴露在了最佳的射程之內。

    「開火!」驟然,尖刀一聲斷喝有如晴天霹靂,撕空裂雲。

    四支槍口從東西兩個方面交叉著向對面的法國人掃射過來,密如雨織的子彈猝不及防的敵軍傾斜過去。與此同時,處在最前面的法國士兵出動了冰山步下的榴彈陣,轟的一聲巨響過後,就是法國人慘烈的嚎叫聲……

    法國人被這出其不意的反擊打得措手不及,嘰哩呱啦的鬼叫著,丟下二十多具屍體,倉皇撤退了下去。

    尖刀伸手朝冰山打了個撤退的手勢。兩個人乘著敵人火力銼頓的當口,交替掩護著朝飛艇降落點奔去,還不時的回頭用步槍進行遠距點射。

    三十米,二十米……眼前豁然浮現一塊開闊地,七八棵大樹已經被人工爆破的方式連根拔起,橫倒豎歪的躺在地上。

    兩艘武裝飛艇正佇立在那裡,發動機的引擎發出隆隆的轟鳴聲,吹拂得週遭的林木搖搖擺擺的,像麥苗一樣的東倒西歪。

    尖刀和冰山喘著粗氣,兩條腿像灌滿了鉛塊似的沉重。忽然,頭頂上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尖刀……你們沒事吧?」

    尖刀和冰山一起仰頭,只見樹上爬著幾個身著黑色軍裝的中國軍人,說話的正是戰狼。從周圍的樹後也閃出一條條黑色的身影,全都是尖鋒部隊的隊員。

    戰狼從樹上下來,對著尖刀挑起大拇指:「你牛,我算服了。」

    尖刀捶了一下對方的胸口:「我在知道了,都是你小子的主意,竟然擅自改變老子的行動計畫,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絕對輕饒不了你。」

    「是。」戰狼立正應道,隨即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雪原和目標到了沒有?」尖刀馬上問道。

    「放心吧,就在飛艇上面。」

    尖刀點了點頭,終於長長出了一口氣。

    戰狼,30歲,籍貫不祥,結實的身體像一塊撞不倒推不翻青銅巨鼎,粗獷的寬大臉膛上寫滿了滄桑和狂野,是尖刀得力的副手。

    他不但勇猛剛烈,而且睿智過人,想當年中法越戰之時,本來勢如破竹的我軍某師在連破法軍三道防線之後,突然遭到敵人隱蔽重炮陣地的狂轟濫炸,損失慘重,師長正急得一籌莫展,時任某團團長的戰狼自告奮勇,挑選了十名精銳戰士,利用夜色的掩護,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到敵軍的重炮陣地,就地找了一處隱秘的位置,硬是靠著一部無線電通話機,指揮著全師炮火摧毀了這個重炮陣地,從此聲名鵲起。

    此時,槍聲再一次越響越近,窮追不捨的法軍又追了上來。

    尖刀向敵軍的方向瞥了一眼,對戰狼說:「弟兄們都集結起了嗎?」

    「都在這兒呢。您下命令吧,現在只有先大規模殺傷敵人,咱們才有可能脫身。」

    尖刀目光閃動,咬了咬牙,沉聲道:「第三小組先上飛艇,剩餘的弟兄們按照犬牙形埋伏起來。」

    一聽到戰鬥命令,隊員們熱血沸騰,夜貓子端起突擊步槍,虎氣生生的朝飛虎喊了一聲:「走,讓這些法國人兵嘗嘗尖鋒部隊的厲害。」

    此刻,數百個法國軍兵正在瘋狂*近,飛艇引擎的轟鳴聲衝破密集的槍聲傳到了他們的耳鼓裡,他們知道這些從天而降的中國人眼看就要逃走了,馬上就急煞了眼。

    「決不能放走他們!」少校一邊用手槍向前面盲目的射擊,一邊瘋狂的大喊。

    三十多米外,夜貓子俯伏在一棵炸斷的樹幹後面,單手架著輕機槍一邊向對面掃射,一邊扭過頭來焦急的喊道:「尖刀,敵人是鐵了心要和咱們拚個魚死網破了,我的彈藥快耗光了。」

    尖嘯聲破空傳來,一枚40毫米榴彈在接應點右翼爆炸,火光驟起,濃烈的硝煙直衝心肺。

    本來負責保護目標的雪原已經上了飛艇,但回身看到敵人的火力越來越猛烈,再也耐不住性子,從飛艇上直接抬下了一門53毫米榴彈炮來,把袖子挽了挽,對邵禮卓說:「你留在這裡不要動,我一會兒就回來。」

    尖刀一直留意著飛艇那邊,擔心目標的安全,這時一看雪原竟然要離開飛艇,當即怒吼道:「雪原,你他媽逞什麼英雄。老子的命令你他媽當放屁嗎?回頭老子剝了你的皮!」

    雪原就好像沒聽見一般,扛著榴彈炮來到尖刀身邊,淡淡的說:「你就是剝了我的皮,我也不能眼看著你們拚命,自己卻躲在飛艇裡裝孫子。」

    尖刀氣得說不出話來,一跺腳,一拉槍栓把子彈推上膛,他猛然間看到夜貓子左臂已經掛綵,黃豆大的汗珠沿著他的額角一顆一顆的往下滴,臉色驟變得煞白,額頭上的青筋漲得像蚯蚓一樣粗,滿口鋼牙咬得咯咯的響。

    尖刀又看了一眼雪原,叫道:「還傻站著幹嘛,馬上進入戰鬥位置。」

    「是。」

    尖刀把步槍往腰後一甩,一個箭步竄到夜貓子身旁,喊道:「把機槍交給我,你先到飛艇上保護目標的安全。」

    夜貓子繃著臉似乎沒聽見一樣,繼續埋頭掃射,不過子彈已經快消耗光了。

    「今天真他媽邪門兒了,自己這個隊長的命令全都當作耳旁風,這在以往是不能想像的。」尖刀用胳膊碰了碰夜貓子,急切的道:「你今天表現得很英勇,我很滿意,現在把槍交給我,由我來教訓這些王八羔子。」

    夜貓子擺了擺右臂膀,倔強而執拗的道:「別怪我出口頂撞你,弟兄們都在殺敵,你憑什麼偏要我先上飛機。」

    尖刀一股火撞到嗓子眼,又生生吞了下去,一邊開槍射擊,一邊耐心的道:「聽我的話,把機槍交給我,由我來接替你,你趕快到飛機上把傷口好好的處理一下,否則你的左臂可能一個月內都使不上勁,說不定會影響你參加今後更大的行動。」

    夜貓子煞白的臉上浮出慘怖的青灰,連續不斷的高強度運動掙裂了剛剛包紮好的傷口,鮮血又隱隱的冒了出來,污濁著白色的繃帶。他確實需要撤下去,重新的給傷口上藥包紮一下,否則傷口一旦感染化膿的話,他的這隻手輕則半年內不能正常活動,嚴重一點可能會殘廢。

    夜貓子強忍著痛楚,拖著帶傷的臂膀,說道:「一點兒小傷就打退堂鼓,新兵蛋子才會這樣幹,咱們是尖鋒,當初是你親口說的,誰要是玷污了尖鋒這兩個字,誰就不配在這支隊伍呆下去,我夜貓子絕不當孬種。」

    剛才印在軍裝上的血已經乾涸,凝結成紫褐色的血塊,現在新鮮的血液又從迸裂的傷口中汩汩流出。

    尖刀再也不忍心看他死撐下去,臉色沉冷下來,瞪著眼睛強硬的說:「叫你撤你就撤,現在不是強逞英雄的時候。」

    夜貓子翹著嘴唇,斜瞟著尖刀,忿忿的道:「我不撤,我要留下來戰鬥,大不了回去你剝我的皮。」

    尖刀氣得不知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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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29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此時,氣急敗壞的法軍開始要不顧一切的衝鋒了,惡聲惡氣的嘶喊聲,嘰哩呱啦的怪叫聲混作一團。尖刀沒有時間再去理會夜貓子,他低頭看了看手錶,凌晨2點20分,現在英法聯軍總部肯定已經得到了被偷襲的消息,根據事先的判斷,距離最近的法軍陣地趕到這裡需要半個小時左右,現在看來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但對面的法軍已經*近,如果現在強行起飛逃離的話,飛艇很有可能會剛剛飛到半空就被打了下來,目前只有孤注一擲,要麼大規模殺傷敵人,要麼就保留一部分隊員在地面吸引敵人火力,剩下的人乘飛艇馬上逃離。怎麼辦?尖刀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飛虎帶領著6個弟兄防護著接應點的右翼,戰狼帶領著5個弟兄防護著左翼,尖刀則帶著7個人負責堅守中間位置,已經登上飛艇的第一小組隊員則利用飛艇上的重型武器對法軍進行橫掃。尖刀等人利用炸斷的樹幹為掩護,三支噴射著灼人火舌的輕機槍瘋狂怒吼著,相比法軍火力雖然單薄了些,可優良的射擊精度始終把敵人壓制在五十米遠的地方寸步難移。

    最拉風的還是雪原,他乾脆脫掉上衣,在冰冷的雨夜裡赤膊上陣,扛著一門53毫米榴彈炮,俯伏在掩體後面,目光如炬的搜索著打擊目標。

    五十米外,法軍的七挺加特林機槍和一挺馬克沁重機槍在交叉著朝接應點猛烈掃射,在密集的火力掩護下,法軍以散兵隊形開始向前推進。忽然,正前方的法軍機槍停止了掃射,顯然是子彈打空了。雪原心中一喜,豈肯錯過這樣的良機,就在敵方機槍手換彈匣的當口,他扛著沉重的炮身,猛地的半蹲起身子來,瞄準了對面最兇猛的火力點,手指用力扣動了扳機。

    「砰」,炮口噴出長長的橘紅火焰,強大的後座力把雪原震得仰倒在地,兩隻耳朵嗡嗡直響,什麼也聽不見了。

    炮彈尖厲的呼嘯聲中,拖著尾焰的殺傷性爆破榴彈精準的打在目標位置,轟然炸開。望著對面升騰起的一蓬蓬血霧,雪原豎了豎拳頭,寬大臉膛閃露出得意的笑容。隨即,他又照方抓藥的,以無懈可擊的精確度,連續幹掉了另外三挺輕機槍。

    不用炮架支撐,肩扛三十公斤重的炮身,釆用直瞄發射,這樣的事也只有雪原能夠做到。

    尖刀滿意的點點頭,抱著輕機槍,貓著腰身飛速的靠到雪原身邊,用胳臂輕輕的碰了碰他,向他作了一個要彈藥的手勢。雪原立時就會意過來,一手依然把持著榴彈炮,兩眼凝神搜尋著新的打擊目標,另一隻手把彈鼓一隻隻遞給尖刀,嘴上還淡淡的說:「咋樣,我雪原還夠個爺們兒吧。」

    尖刀真有些哭笑不得,沉聲道:「少廢話,盯好前面。」

    話音未落,雪原猛的又扣動了扳機,伴隨著一聲轟隆的巨響,一個靠近陣地前四十米還在尋找掩體的法軍機槍手被轟成了碎片,漫天的血雨夾雜著嫩紅的血肉,散落的滿地都是。

    尖刀熟練的換上彈鼓,一個倒滾翻,利落的運動到身後的一處深窪的草叢裡,以跪姿據槍,電炬似的目光極快的朝前方兩翼搜視。

    這時,四名法軍乘著左翼火力停頓的空檔,偷偷靠近到三十米遠的位置。看樣子,他們妄圖摸過來幹掉威脅最大的雪原。

    尖刀心裡暗罵著,狠狠一摳扳機,手中的輕機槍噴射著長長的火焰,7.62毫米機槍彈成三十度角扇面飛射而去。

    三十米外,三個法國人登時就被打成了色子,其中一個士兵的頭顱被三顆子彈打穿,乳白色的腦漿混合著血水噴灑向野草蔓生的地面,身體被子彈拋飛出三四尺遠,撞在一棵樹幹上又重重的彈回地面。

    另外三個士兵的全身被子彈鑿開了無數個血窟窿,細小血箭像噴泉一般的從血洞裡標射出來,打著轉子翻滾出好幾米遠。

    打出一梭子子彈後,尖刀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轉頭朝雪原那邊瞥了一眼。此時,雪原已經射出了兩發炮彈,將最後三名機槍手和左翼的擲彈手轟得支離破碎。

    現在法軍的兩處交叉重火力點全被敲掉了,戰場上的情勢馬上改變,尖鋒部隊的壓力減輕了一大半,安全撤離已無大礙。

    尖刀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凌晨2點半鐘,憑著直覺知道敵人的援軍馬上就要趕到了。

    他站起身來,對著前面的一個法軍小股部隊又是一梭子子彈,沙啞著嗓門,大聲朝隊員們喊道:「弟兄們,我命令現在撤向飛艇。」「準備撤。」戰狼重複了一遍尖刀的命令,夜貓子剛剛幹掉了兩個敵人,聽到撤退的命令,興奮的一豎拳頭,竟然忘記了趕快俯低身子。一邊開槍一邊往後撤走的飛虎嘶聲吼道:「狙擊手,快趴下。」因為剛才他發現在正前方50米左右的灌木叢中,正踞伏著一個狙擊手,槍口已經對準了夜貓子。話音未落,飛虎就一個猛子撲了過來,跳起一腳照準夜貓子的臀部踹去。夜貓子悶哼一聲,剛剛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見飛虎高大的身軀一個趔趄就倒翻在地上,毛瑟98步槍脫手而出。

    一股熱辣,粘稠,散發著腥氣東西射了夜貓子了一臉,他伸手往臉上一摸,是血!

    他知道情況不妙,心裡害怕起來,吐了一口草泥,慌忙扭頭一看,飛虎正仰面躺在身旁,瑟瑟發抖的雙手正按壓住肺部,冒著微微熱氣的鮮血還在不停的從指縫中滲出來,喉嚨裡咕嚕了兩聲,艱澀的咳出一口濃稠的血沫子。夜貓子馬上意識到,飛虎中彈了!

    一枚7.62毫米步槍子彈斜斜的從飛虎肋下射入,子彈穿透了肺臟,從肩胛處射出。

    夜貓子大吼一聲,端起機槍對著那個狙擊手的方向就是一梭子子彈,可惜狙擊手打完一槍之後,馬上機警的變換了藏身位置,這些子彈根本就沒打到他。

    夜貓子扔下機槍,一把抱起飛虎的身子,心裡像刀割一樣難受,慌促的拿出急救包為他包紮傷口,一邊不住的呼喊:「飛虎…飛虎…你怎麼樣了…你怎麼樣了?你他媽的可別嚇唬我……草!」

    飛虎的身軀在劇烈的痙攣著,臉頰上的肌肉在抽搐,臉色由黝黑漸漸頹敗為蠟黃,帶著汽泡和熱氣的血沫子源源不斷的從飛虎的嘴角流出,鼻孔裡喘著渾粗的氣息,蠕動著滿是血污的嘴巴,含混的說道:「奶奶……個熊……哥們兒活了二十五年……還……還沒……把婆娘……娶進……家……家門……狗日的這顆子彈打得真他媽准……」

    沸騰的熱血不斷從指縫中冒出,「刺啦」一聲,夜貓子撕開飛虎的上身軍裝,只見飛虎的肋下有一個瓶口大小的血洞。除非奇蹟出現,被子彈打穿了肺臟在目前的條件下根本沒法救治。

    夜貓子急得大汗淋漓,大把大把的往傷口上灑止血粉,撕開一大卷紗布和繃帶為飛虎包紮。

    眼看到兄弟生命垂危,尖刀氣得肺腑都要炸裂開了,強行按壓著滿腔的怒火和悲憤,凝神靜氣的搜視著那個狙擊手藏身的位置,同時對雪原叫道:「準備好你的榴彈炮,給咱們弟兄報仇」

    一聲破空呼嘯,一顆子彈擦著夜貓子的頭盔掠過,7.62毫米子彈輕輕鬆鬆的擊斷了附近的一根手腕粗的樹枝。他鐵青著臉,俯低身子為飛虎處理傷口。對這顆子彈根本沒有發在心上,而尖刀卻乘機察探到了那個狙擊手的位置。

    「雪原,六點鐘方向,距離50米,開炮!要是炸不死那個龜孫子,老子要你的命!」尖刀的臉色陰沉猙厲,眼睛裡射出復仇的火焰。

    「是!」雪原連瞄都懶得去瞄上一眼,炮口快速的指向六點方向,五十米外的茂密樹叢就是一炮轟了過去。

    「轟」的一聲,雪原的身子猛地一震,榴彈炮炮口裡噴吐出一抹長長的橘紅火焰。

    轟然一聲巨響,40毫米殺傷性高爆榴彈炸開後,數不清的碎片覆蓋了彈著點週遭一丈開外的空間。樹影婆娑中,火光驟閃,一條急速運動的瘦小人影篩糠似的抖縮了幾下,旋即被翻江倒海的氣浪高高的掀上了林梢。一顆亂發蓬面的頭顱被彈片從軀體上削掉,懸掛在了一根伸長的樹椏上,兩顆核桃般的眼球爆裂出眼眶,被一根細細的血筋懸吊著。

    大眶小眼的肉軀上標射著猩紅的血漿,劇烈抽動的四肢裹著碎爛的布屑拋向一丈之外,瘰癧的腸子被漫天蓋地的彈片絞割得七長八短,斷腸子,肉糜子摻雜著五顏六色的人體內臟就像雪花飄飛一般的灑落在茂盛的樹葉上,滋養著這片貧瘠的亞熱帶雨林。

    要知道,摧毀敵人火力點,這門假裝在飛艇上的榴彈炮是絕好的武器,絕就絕在肩扛直瞄*炮時,根本毋需瞄準,其準確度就像給炮彈裝了精確導航儀似的。當然,前提條件是要有過硬的單兵素質和純熟的*炮技術。這一點對於雪原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

    這個時候,夜貓子已粗手粗腳的為飛虎紮緊了血流如注的傷口。戰狼等其他弟兄一邊射擊一邊趕了過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29
第三百四十章 不可能完成的任務5



    當看到飛虎奄奄一息的樣子時,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慘厲和悲慟的神情,許多人禁不住流下眼淚。冰山更是繃緊了一臉橫肉,眼神變得黯淡下來。眼看著自己朝夕相處,親密無間的戰友就要離開大家,冰上的心一下子縮緊了,他背轉身去不忍再看,眼眶隨即濕潤。

    「快,快把他扶上飛艇。」夜貓子熱淚縱橫,大聲嘶吼著。

    「那你呢?」

    夜貓子看了一眼冰山:「我和冰山隨後就到。」

    他又回過身來,用顫抖的聲音對尖刀說:「把光榮的機會留給我們吧!尖鋒部隊離不開你和弟兄們。」

    尖刀正要開口,「啾…啾…啾…」,子彈擦著頭皮呼嘯飛過,他趕忙伏低了身子,敵人很可能已經洞察出中國軍人的撤退意圖,於是拼了性命也要向這邊衝鋒。

    「快下命令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夜貓子用沙啞的聲音對尖刀叫道。

    尖刀一向都是雷厲風行,果斷絕決的漢子,做事從來不拖泥帶水,可是此刻他卻猶豫了,尖鋒部隊自從成立那天起,每一個隊員都是好樣的,大家出生入死多年,早已結下了手足之情,可是現在把這兩個兄弟留下來的話,無異於是讓他們送死,但是事在緊急,容不得他做任何的思考,因為在西北方向已經傳來了密集的火炮聲,尖刀驀然變色,他知道敵人的援軍來了。他咬了咬牙,悲愴的臉色驟然變得寒凜起來,厲聲道:「我命令,夜貓子和冰山在這裡做好掩護,其餘的人立即登上飛艇。快!」

    夜貓子和冰上臉上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可是其他的弟兄一聽這話登時就急了:「把他們留下,他們還有命嗎?」「我願意留下來和敵人掩護部隊撤退。」「我也願意……」「我也願意……」

    「放屁!」尖刀猛然怒吼一聲,血紅的眼睛從每個人臉上逐一掃過:「這是命令!你們是第一天加入尖鋒嗎?立即執行!」尖刀這一次是真急了,大家心裡不願意,可誰都不敢再說什麼,只得背好武器輜重紛紛撤離,臨走之前,每個人都向著夜貓子和冰山深深回望,想要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吐不出來,最後一跺腳奔向飛艇。

    幾個人抬著重傷的飛虎經過夜貓子身邊時,飛虎用顫抖的手把定向雷的引爆器遞給了夜貓子,氣若游絲的說:「兄弟…替…替…我…多炸…死…幾個…敵…敵人…」

    夜貓子點點頭,接過染滿隊友熱血的引爆器,眼睛裡折射出刀鋒一般的寒光。

    「撤!」尖刀瞥了一眼夜貓子和冰山,對他們說:「沒關係,還有時間,我們先在飛艇上等著你們。」說罷就帶著弟兄們奔向飛艇。

    夜貓子與冰山對視了一眼,說道:「該看咱們的了。」說著話,他一個翻滾躍出低矮的灌木叢,右手*持著一挺輕機槍,左臂還紮著繃帶,手指一扣扳機,對準成片壓上的法軍瘋狂掃射起來。霎時間,槍聲密如炒豆,機槍撞針不停的撞擊著底火,一顆顆滾燙的鋥黃子彈殼帶著鏗鏘有力的響聲蹦跳出彈倉,像沙子一樣的撒滿了一地。

    與此同時,冰山踞伏在一顆石頭後面,用步槍對較遠處的敵人進行精準的點射,對近處的敵人則用手榴彈,沒有一分鐘的時間,在他前方的土地上就被彈片轟出了一道一米多寬的S型深溝。

    兩人組合成交叉火力,以五十度左右的傾角朝敵人傾瀉著子彈。

    七個敵兵剛剛衝到五十多米的距離,立時就被彈雨覆蓋,高大的身軀被子彈飛射的強大衝擊力撞得倒飛出四五米遠。尾隨在後面的敵兵全身濺滿了戰友的鮮血,驚慌失措的尋找掩體往後面撤退。兩個人都已經殺得紅了眼,每根神經裡面都充斥著濃烈的殺機。打了幾分鐘之後,冰山一個利索的側翻滾,抓起雪原留下的那門榴彈炮,伸手去彈藥箱裡取炮彈,卻發現彈藥被打光了。

    「該死。」他怒氣衝衝的拋下炮筒,從地上抓起一把機槍,一口氣就打完了一個65發的彈鼓,連串撞針空擊槍膛的脆響接連傳出,再去低頭一看,機槍子彈也打光了。

    兩人一陣不計彈藥的掃射,以強勢火力硬生生的*退了大股法軍。在前一輪的激烈交火中,法軍的重火力點被逐一端掉,在沒有重火力掩護的條件下,他們經不起兩個中國人組成的多重火力攻勢,非但無法靠近五十米以內的範圍,更被打得連連後退。

    然而此時,法方來援的一支500人的先頭部隊已經進入雙方交戰的火力範圍,法軍頓時聲勢大振,喊叫著重新*了上了。

    冰山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對夜貓子叫道:「敵人已經進入了爆破點,是時候讓他們嘗嘗烤乳豬的滋味了吧!」

    「嗯。」夜貓子點點頭,狠狠的按下了引爆器。

    「轟…轟…轟…」

    巨大的爆炸聲幾乎要把人的耳膜都要撕裂,熊熊火光衝天而起,映得林間方圓數十丈的範圍一片通紅。

    數不清的樹木草石被狂猛的氣浪連根拔上了天,又重重的砸回地面。漫天蔽日的鋼珠碎片與地面形成60度左右的夾角,並以扇形集束彈道噴射。方圓十丈內的士兵無一倖免,剎那間就湮沒在火海裡,繼而被狂風暴雨似的鋼珠碎片吞噬。刺鼻的火藥味,催人作嘔的焦臭氣簡直讓人喘不過氣來。

    看著這驚心動魄的爆炸場面,兩人激動不已,夜貓子興奮地說:「這一下子,敵人應該死的差不多了,咱們可以撤了。」

    冰山「嗯」了一聲,兩人正準備向飛艇的方向撤退,此時爆炸的煙霧漸漸散去,他們清楚地看到,在煙霧背後數不清的法國軍兵從叢林的四面八方*了上來,是法國人的援軍到了。

    一切都晚了!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利用這有限的時間,回身對著飛艇的方向大聲喊道:「快撤,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快撤……」

    飛艇上,每個人的表情都異常沉重,尖鋒部隊從建立以來從來損失過一個弟兄,更沒有拋棄過一個弟兄,可是這一次……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30
第三百四十一章 兵臨城下



    尖刀眼睜睜看著敵人從三個方位向夜貓子和冰山合圍過去,同時,密集的槍聲夾雜在榴彈炮的轟鳴聲把大地都震動了,這個時候已經不容許尖刀再有任何的遲疑,他對著駕駛員擺了擺手,用異常沉重的聲音說:「撤!」

    駕駛員身子顫抖了一下,緊接著,點燃了飛艇引擎,周圍三丈之內,四下的樹木枝葉搖搖曳曳,飛艇緩緩升空……

    忽然,地面上傳來了夜貓子和冰山的吼聲:「永別了,兄弟們!」

    「轟……」一連串巨大的炮聲之後,兩人所在的叢林被濃煙和烈火完全遮蔽了起來。

    此時,奄奄一息的飛虎似乎也聽到了下面的喊聲,他的喘息更加急促,同時鮮血無法遏制的從口鼻裡噴灑出來,嘴巴微微的蠕動著,黯淡的目光凝視著尖刀,斷斷續續的道:「是……他們……的聲音。」

    尖刀點點頭,緊緊握著飛虎的手:「你堅持住,咱們很快就能到達棲息地。」

    飛虎慘然一笑,用渙散的眼神瞥了一眼身邊的邵裡卓,又對尖刀說:「這次任務……算是……完成了吧。」

    尖刀的眼眶已經濕潤,聲音也已經哽咽:「完成的非常出色!」

    「那就好,那就好……」飛虎微笑著不停地自言自語,聲音卻越來越微弱,頭一歪,含笑而逝。尖刀的心忽然縮緊了,好像有一把鋒利的刀在胸腔裡猛地攪動起來,他望著飛狐慘白的面孔,眼淚奪眶而出……

    北京,正大光明殿上,關緒清面色鐵青,兩手緊緊抓著寶座的扶手,忿忿不已的說:「反了!這還是朕的天下嗎?還是帝國百姓的天下嗎?……」

    剛剛的一個壞消息令關緒清大為震怒,最近一段時間,上海的金融秩序突然發生混亂,城中百姓瘋狂的到帝國儲蓄銀行上海分行去提款,幾乎無一例外的把存款兌換成黃金取走,短短的三天時間,上海分行的黃金儲備就已告罄,並緊急從滬杭等地調取黃金,但只在一天的時間裡,又全部被兌換光了,上海分行門前每天都排著長長的人流,甚至在閘北道的兩處儲蓄分局還發生了百姓搶劫銀行的惡性事件,混亂中有五名銀行職員被當場打死,這種事是帝國儲蓄銀行成立以來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不僅如此,上海物價迅速飆升,在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裡,物價就上升了將近10倍,經濟市場從來都是買漲不買跌,物價的急速上漲,使得城中百姓幾乎把城裡的生活物品全部買光,這造成了市內經濟市場極度的供需失衡,尤其是大米的倉儲數量急劇下降,物價更是飆升到了恐怖的35倍。這在從前根本是無法想像的。由此,上海市內每天的惡性事件頻發,治安狀況極度惡劣,眼看就要到失控的邊緣,這些都令上任不久的上海市長聶緝椝頭痛不已,無奈之下,他只好想朝廷奏報此事,希望得到支持。

    一干文武大員都低著頭,誰也不敢說話。

    過了半晌,關緒清長長吸了一口氣,對帝國商業部部長盛宣懷說:「這件事一定要徹查,背後肯定有人在故意搗亂,上海乃是帝國的商業和金融中心,而且現在帝國正處於發展的關鍵時期,朕絕不允許任何一個地方出事。」

    「喳。」

    關緒清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緒,接著說:「帝國飛行學院馬上就要在上海成立了,而且那裡還是各國勢力集團最集中的地方,所以朕打算過幾天就出巡。」說到這兒,他的眼神頓時又變色凌厲起來:「朕倒要親自去看看,是什麼人能有這麼大的能量,竟能*縱一個城市的發展。」

    散朝之後,眾人紛紛散去,只有電報局局長戴鴻慈木楞楞的站在那裡,關緒清疲憊的聲音說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在朝上不能說的。」

    戴鴻慈機警的朝左右瞥了一眼,沒有說話。關緒清馬上明白戴鴻慈一定有機密大事要奏報,於是對宮人們擺了擺手:「朕有事要議,你們先迴避一下。」宮人們點頭退下。大殿裡只剩下君臣二人。

    戴鴻慈來到寶座之前,從口袋裡掏出一封電報稿來,親手遞給皇上。關緒清接過電報打開一看,頓時變了顏色,先是驚喜,隨即轉為哀榮,他慢慢把電報放進了香爐裡,看著燃起的火焰久久沒有說話。

    過了半晌,戴鴻慈才說:「尖鋒部隊已經回到了駐地,不日就將回國。」

    關緒清嘆了口氣,說:「你知道這支部隊對於朕意味著什麼嗎?」

    戴鴻慈被皇上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問得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尖鋒就是朕的脊樑骨,有了這支部隊,無論遇到什麼樣的緊急事件,朕都不會畏懼,因為它從來都沒有令朕失望過。」關緒清停頓了一下,又說:「尖鋒部隊每一名隊員都是人中之傑,只要朕發一句話,隨便把誰派出去,都足以指揮千軍萬馬,可是這次任務……竟損失兩位隊員,朕……朕心疼啊。」

    戴鴻慈第一次看到皇上會為兩個軍人的死如此哀痛,望著他憔悴的面容,心裡酸酸的不是滋味。

    齊茲,法軍前線作戰總指揮部,正進行一次最高級別的軍事會議,司令官霞飛此時正大發雷霆,指著下面坐著的一干高級官員罵個不停:「你們這些蠢貨,這些年來帝國對軍隊上投入了多少財力,你們知道嗎?帝國給了你們榮譽和豐厚的利益,可是你們呢,回報帝國的僅僅是失敗的恥辱嗎?混蛋……」

    霞飛越罵越生氣,抓起桌上的一隻玻璃杯狠狠摔在地上,只聽一聲清脆的杯子脆裂聲響起,眾人的身子都嚇得一顫。

    霞飛怒氣呵呵的在桌子前面來回踱著步子,嘴裡叫道:「可惡,可惡,一定是中國人幹的,一定是他們!……只有區區幾十個軍人竟然能夠從數十萬英法聯軍的眼皮底下把人質救走,他們到底是一幫什麼人!」

    一位前排就座的高級軍官壯著膽子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軍人,他們的軍事素質和裝備遠遠超出了世界上任何一支部隊,有時候我甚至覺得這些人是打不死的,他們簡直就是魔鬼……」

    「混蛋!」霞飛指著那個軍官的鼻子罵道:「如果他們是魔鬼,你們是什麼,飯桶?還是廢物!」

    霞飛狠狠啐了一口,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剛才你說這些人中有兩個沒有逃走,是不是?」

    那個軍官臉色馬上變的煞白,支支吾吾的說:「是……是這樣的……」

    「人呢?我們把這兩個人抓起來問問就一切都清楚了。」霞飛的眼睛裡又重新燃起希望。

    「我們找遍了整個叢林,就是……沒……沒……」軍官越說越沒有底氣,這個時候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說!」霞飛咆哮起來,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突起。

    「是。我們找遍了整個叢林,就是沒……沒找到這兩個人的蹤跡。」軍官像是下了最大的勇氣似的說出這句話,然後就像個瀉了氣的皮球癱倒在椅子上。

    「你……你……你說什麼?」霞飛的神智都有些模糊了,他怔怔的望著那個軍官,此時目光裡不只是氣氛和惱怒,更多的是,恐懼!

    就在當夜,十幾列鋼鐵長龍穿過歐洲大陸的陰霾,最終來到了德軍佔領的小城艾皮納,整個艾皮納軍用車站都響起了刺耳的車輪摩擦鐵軌的長音,列車噴出最後一口白色霧氣,車門打開,從上面首先走下一隊全副武裝的中國衛兵,在列車周圍數十米外做好嚴密警戒。在一大群軍官的簇擁之下,一個小個子中國將軍大踏步走下列車,身穿著綠呢子軍衣,戴著一頂熊皮帽子,來到車站中央停下了腳步。他長長吐出一口氣來,仰著臉望了一下艾皮納的夜空,罵了一句:「媽了疤子的!」目光在夜色中異常明亮和犀利。

    這個人就是帝國鐵騎的最高長官,張作霖。

    此次,他帶著皇上親手簽發的電令,率領著旗下四個集團軍的兵力,還有神秘的坦克裝甲師團,飛艇大隊,以及從未亮相的世界上第一支摩托化獨立團,來到了歐洲腹地,信心十足準備和英法聯軍大干一場。

    第二天,他就受到了以興登堡為首的德軍前線指揮官員的熱烈歡迎,但是張作霖卻始終恪守著臨來之前皇上給自己四個字的訓令「謹行慎言」,他只是派出自己的代表孫列辰去和興登堡等人見面,自己則留在艾皮納的臨時官邸裡,著急手下一幫人舉行了戰前第一次軍事會議。

    但嗅覺靈敏的各國記者得到了帝國鐵騎抵達的消息,一大早就蜂擁來到張作霖的官邸前,吵嚷著要對張作霖進行一次友好而又熱烈的訪問。對付記者的事,張作霖早就交給了自己的參謀長楊宇亭全權處理。楊宇亭是張作霖手下少有的受過專業軍事教育的將官,年輕,頭腦機敏,善於與各種人打交道。他並沒有強硬的驅散記者,親自出離官邸對記者進行解釋,理由無非是大帥長途跋涉來到這裡,目前正在休息,不便接受各位的採訪,以後有時間的話,我們會主動約見各位記者朋友,認真回答你們的提問。

    但是狡猾的外國記者似乎對楊宇亭的答覆並不滿意,全都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在官邸門前靜坐等待裡面的消息,一直從早上等到了接近中午時分,還不肯散去。楊宇亭早就料到這幫人不好打發,他命令手下的衛隊為今天前來這裡的每一位記者提供一份精緻的中式午餐,餃子。當記者們接到熱氣騰騰的餃子時,全都傻了眼,他們知道如果他們硬是等到晚上的話,中國人還會熱情的提供晚餐招待他們,但是誰也不想為了多蹭中國人一頓飯,而在這兒做無謂的等待,於是吃完餃子之後,就都陸續離開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30
第三百四十二章 作戰方案



    「大帥到!全體起立!立正!」張作霖大踏步走進會議室,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目光在每一個軍官臉上掃過,看到自己這些部下整齊的軍容,心裡非常高興,笑著說:「媽了疤子,都他媽有進步,這才像個軍人,都坐下吧。」

    「嘩。」所有軍官幾乎是同時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步調整齊一致。

    張作霖收斂了笑容說道:「現在會議開始。今天開這次會的目的就是說如果咱們要和英法聯軍打仗,當然在沒有接到陸軍部的命令之前,還不能斷定這場戰爭的時間,所以我是說如果打起來了,我們應該採取什麼樣的作戰方案,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大家可以隨便說說。」

    這場仗非同小可,誰也不敢保證一定能戰勝敵人,即使張作霖說讓大家暢所欲言,但在場的人本著謹慎誰都不願意先開這個口。於是,會議室裡沉默了足有三分鐘。

    「咋的了,都他媽啞巴了?都不說是吧。張作相,你是老指揮官了,你先說說吧。」張作霖點名讓張作相先發言。

    「是!」張作相點了一下頭,然後他便快步來到了右側的一塊突起的沙盤前,上面早已經精確的編注了馬恩河一帶的地形地貌,他拿起了桌上的一根教鞭。然後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開口說到:「讓我說作戰方案,我可不敢,也沒有這個見識,各位都是受過專業軍事教育的軍事人才,我在這裡就不獻這個丑了,大帥既然讓我先說,我就給大家介紹一下馬恩河一帶的作戰情況。」他輕輕咳了一聲,接著說道:「這一帶的山地和丘陵比較多,眾所周知,山地和丘陵地區對大兵團的展開十分的不利,所以在山地中,我們應該採取重點地段,重點突破的方法。在最重要的地區投入最強大的兵力,以點擊線,從而造成對方山地防線全線崩潰的局面。」說完這些,他拿著教鞭來到了旁邊的那個高高低低插滿旗幟的沙盤前,用教鞭指著其中密集的插著紅旗的地方說到:「這個沙盤裡面,紅方表示我們的軍隊,而藍方則表示敵人的軍隊。」接著,他指了指沙盤上用阿拉伯數字標註的幾個用沙子堆成的小沙丘開口說到:「大家注意了,這裡表示對方主力的陣地,也是我們需要奪取的地方,192、183和154一共三個高地。最高峰192高地在中間,左邊是第二高度183高地,而右邊是154高地。還有,這裡的154高地控制著通往敵後方的一條一級公路。現在的情況是,敵人在那個地區的守軍大約有1個軍團的兵力,其中在192高地他們部署了一個步兵師和一個炮兵團,在183高地他們配屬了一個步兵師,而在154高地,由於是重點地區,他們則配屬了一個加強重炮的步兵師。還有另外的兩個師團作為預備隊部署在154高地一側。這是對方的兵力部署,至於應該怎麼打,還是聽聽下面的意見吧。」

    說罷,張作相對著張作霖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張作霖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繼續點名:「張凱,你是作戰處處長,你說說這場仗該怎麼個打法?」

    張凱沒有張作相那麼多心眼,他徑直來到沙盤前,拿起教鞭說道:「首先,我想說的是,這個是我的個人的一點建議,如果我說錯了,那麼還希望大家能夠及時的提出來。」接著,他便拿起的教鞭指了指中間的那座最高山,192高地,對在座的眾人說到:「我想大家都知道當打仗打響之後,我們首先要成功的控制住154高地旁邊的那條公路,所以這個處在對面位置的192高地將起到最為關鍵的作用,所以,我認為應該把主攻的重點放到192高地上。我認為應該在192高地投入兩個師的兵力和全部的炮兵,另外一個團作為預備隊埋伏在154高地附近。等戰鬥打響後,敵人有80%的可能性從154方向向192高地增援,這時候我們那剩餘的一個團就可以攻擊154高地。如果對方不派援兵的話,我們則可以一鼓作氣拿下192高地,並且利用高地的地形對敵人154高地進行火力壓制。」

    「不愧是作戰處處長,這個作戰方案直指問題的關鍵。」「不錯。」「分析的非常準確。」……在場的很多人都對張凱的意見表示贊同。

    張作霖也滿意的點點頭,雖說心裡覺得有什麼地方似乎還欠缺一點兒,但一時也想不起來,認為這個方案還是可以採納的,他正要做最後的決定,忽聽一個聲音說道:「大帥,我認為張處長的這個方案有漏洞。」

    現場所有目光「刷」的一下向說話的這個人投了過去,連張作霖都是一愣。只見說話的這個人身材高大,眉宇間英氣十足,只是由於品級的問題,坐在了會議室列席的位置上,從軍裝上可以看出,這個人只不過是個旅團長級別的軍官,在這次參會軍官中是品級最低的。

    張作霖馬上認出了這個人,原來是第15團團長郭松齡。

    會議室裡立即發出一陣小小的騷動,很多人都對郭松齡的表現非常不滿,心說你不過就是個小小的團長,又處於列席的位置,在這麼高級別的會議中,很多師長,軍長都沒有發言,哪裡輪得到你說話,甚至還敢公然反駁作戰處處長的方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張作霖倒是很坦然的笑了笑:「茂宸,你有什麼高見就說說吧,讓大夥也聽聽。」

    「是!」郭松齡站起身來對張作霖敬了一個軍禮,然後挺起胸膛朗聲回答道:「我認為張處長的進攻突破口選擇的不好,而且兵力投入太密集,這樣不可能完成最終目標。」

    「哦?」張作霖微微吃了一驚,「這小子有點門道。」他暗暗心驚,剛才自己覺得不妥的地方就是這裡,於是揮了揮手:「說下去!」

    「是!」郭松齡整了整衣領,繼續說道:「首先戰爭的最終目的是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勝利,可張處長把主攻目標選擇在敵人用重兵加強重炮駐守的192高地,而且大家可以看到192高地正面地形偏陡,而背面又是懸崖峭壁。大部隊在正面展開困難,這樣,部隊很容易被敵人以在山上構築的防禦工事和密集的炮火所阻,傷亡一定會很大。另外,張處長的計畫是在192高地放2個師進攻,上面我已經說過了,在192高地這麼窄的攻擊正面放上兩個師無疑是自殺的舉動,而且一個師用來埋伏打援,那麼請問,您的預備隊上哪去了?如果沒有預備隊就不可能應付突發的事件。以上就是我個人的一些不成熟的看法,希望各位不要見怪!」

    大家張大了嘴巴,呆呆的愣在那裡。

    停了半晌,張作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嗯!不錯!不錯!那麼對於現在的這個情況,你有什麼想法?」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30
第三百四十三章 閃電戰理論



    「是!」郭松齡拿起教鞭來到沙盤前面:「我針對目前敵我雙方的態勢重新做出了新的計畫。在這個計畫中,我認為,我們的主要突破目標不應該放在敵人重點防守的192高地,而且我們的最終目標154高地和公路也不要考慮……」

    在場所有的人都嚇了一大跳。會議室裡再次騷動起來。許多人都在暗自冷笑,看來年輕人的想法就是單純,連最基本的戰術和分辨主要進攻目標和次要進攻目標都分不清。

    郭松齡毫不介意,把教鞭指在沙盤上192高地的右側一個稍微矮一點的地方說:「我的打擊重點,就是這裡。183高地!正如張處長所說在183高地敵人只部署了一個師,而坐標顯示兩座山之間相隔的距離是5公里,183高地和154高地之間的間隔是15公里。這樣的話對方在154高地的重炮由於射界的原因沒有辦法夠得著我們,所以不能形成有效的掩護。而對於一個加強了炮兵的步兵師來說,攻擊一個只有一個師防守的高地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等拿下183高地後,把炮兵搬上高地對192高地進行炮擊……」

    「等等!」張凱此時再也忍耐不住,打斷了郭松齡的話,「我想你應該明白,只是單憑對195高地進行炮擊就能拿下這座高地嗎?炮擊之後你準備怎麼辦?」

    郭松齡不緊不慢的指著193高地的左側,那裡是呈80度左右的懸崖,說到:「我的突破口是這裡!」

    這話一出口又引來大家的一陣騷動。

    張凱指了指那個懸崖沒好氣的問道:「這樣陡的地方你準備用什麼方法爬上去?」

    「這個……」郭松齡想了想然後說道:「我準備採用整體爆破的形式!」

    「什麼?搞整體爆破?」張凱從來沒有聽說過攻山要用爆破的戰術。

    郭松齡肯定的點點頭,指著沙盤繼續說:「因為我注意到這裡。」一邊說他一邊指了指那個峭壁:「這裡的地質結構是頁狀岩石。簡單來說,這種岩石的結構是比較鬆散的。所以我只需要用183高地的炮兵牽制敵人,然後派出一個工兵團在山腳下挖一個隧道,放上足夠的炸藥。奪去了這座高地後敵人的就只剩下154高地可以據守了。而那時候我們炮兵的射界反而比對方高,要壓制154高地和公路應該沒有問題。」

    「說得好!」張作霖霍然起身,高興的看著郭松齡:「媽疤子的,你小子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想到還真有兩下子。好,我決定了,對於這幾齣高地就採取你的作戰方案。」

    「謝大帥抬愛。」郭松齡放下教鞭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心裡激動的砰砰跳得厲害。張凱暗自嘆了口氣,看來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這些人的軍事理論早晚要過時了。

    張作霖目光閃動:「馬恩河一帶地形複雜,除了有山地和丘陵外,在流域附近還有大片的低窪地帶和平原,在那裡敵軍總共駐防了兩個集團軍的兵力,對於這種地形情況,應該採取什麼作戰方案,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郭松齡,剛才你說得非常好,這一次還是你說說吧。」

    「是。」郭松齡再次站起身來,比剛才顯得還要自信:「大帥,此次出征皇上給了咱們一個裝甲師團和摩托化獨立團,我認為這就是平原作戰的最佳利器。所以,我認為在馬恩河戰役中,我們應當採取閃電戰的戰術。」

    閃電戰?在場的人哪個不是身經百戰的高級將官,都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和深厚的軍事理論,但是誰也沒有聽說過閃電戰這個名詞。

    張作霖饒有興致的說:「好啊,這個詞倒是挺新鮮的,你說說啥叫閃電戰。」

    「其實這個理論並不是我第一個提出的,而是皇上。」郭松齡這句話一出口馬上令所有與會軍官呆住了。

    「皇上?」張作霖一臉嚴肅,雖然他對皇上尊崇備至,但他無論如何不相信當今皇上會提出這麼專業的戰術理論。

    郭松齡笑了笑繼續說:「其實說來也不奇怪,去年皇上到帝國陸大巡視時發表了一篇講話,裡面提到了閃電戰的理論,只不過這個理論只是稍帶著提出,當時並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但是對我的觸動相當大,於是在那之後,我就對這一理論進行了潛心研究,我認為伴隨著機械化部隊的誕生,這將是未來戰爭的流行趨勢。閃電戰就是充分利用坦克集群的快捷優勢,以突然襲擊的方式制敵取勝,把奇襲、快襲集中加在一起,將像閃電一樣打擊敵人!可以使敵人在突如其來的威脅之下喪失士氣,從而在第一次巨大的打擊之下就會立即崩潰!」

    「哦?你小子說的越來越懸了,坦克只不過剛剛出現的一種武器,還沒有經過多少戰火的歷練,你的坦克集群戰術在實戰裡會起到多大作用?」別說是在場的軍官,此時就連張作霖都對這個戰術抱有懷疑。

    郭松齡坦然說道:「我專門研究了一下坦克的研製和發展歷程。我發現坦克雖然只是剛剛出現,但是這種武器的前途是非常值得期待的。高速的機動力,加上強大的火力,配合高強度的防護力,這使得坦克成為現在的重裝騎士,在戰場上將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不,應該比重裝騎士還要厲害,因為重裝騎士在某些地方還不如坦克。」

    「嗯!你真認為坦克的作用可以左右戰場的局勢?」參謀長楊宇亭不耐煩的問道,他認為眼前的這個年青人有點過於狂妄。

    「不是左右全部的戰場局勢。而是在平原,我認為,只要後勤到位,一方擁有絕對數量的戰車採用集中突擊的戰術就能夠取勝,甚至可能以少勝多!」郭松齡自信滿滿的回答道。

    「危言聳聽,年輕人,說話之前要過過大腦,更要講講分寸,別忘了你面前坐著的都是什麼人。」一個聲音從一邊的人群中傳了出來,語氣中充滿的不屑。說話的正是張作霖身邊的元老級人物馮麟閣。「坦克製造的目的就是為了方便步兵突擊那些由戰壕、鐵絲網組成的防禦地帶,而破壞和摧毀敵人的最終兵種還是步兵和炮兵。坦克只不過是輔助性的兵種,和工程兵差不多。雖然能夠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其地位卻永遠不能放在第一。」馮麟閣的這一說法代表中國軍界絕大多數軍官的想法。

    郭松齡冷笑了一下,臉上滿是桀驁之色,「馮軍長,剛才大帥說了,誰都可以暢所欲言,我只是發表自己一些不成熟的看法而已,如果大家覺得我說的不對,可以反駁,但前提是請允許我把話說完。」

    「你……」馮麟閣當場就想發作,可是偷眼看看張作霖似乎對郭松齡很賞識的樣子,又考慮一下這個場合必須要顧及自己的身份,也只能暗氣暗憋。

    郭松齡略微停頓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這才接著說:「古代突破對方的武器先是戰車,再後來是機動力更強的輕重騎兵,但是隨著步兵武器和遠程武器的發展,騎兵的裝甲越來越厚也成為了騎士。可是沒有多久裝著火藥的大炮和步槍穿透了騎士盔甲,騎兵的作用也逐漸被大炮和步槍所取代,而機槍和迫擊炮的發明則使步兵陷入了滅頂之災,以至於以後所有的戰爭都靠戰壕和大炮解決問題,廣泛的機動作戰成為了不可能。」

    「嗯!不錯,繼續說!」張作霖對這個年輕人越來越有興趣了。

    「所以,坦克出現了!其實大規模使用坦克不是不可能。在攻打聖彼得堡的戰爭中,我們對坦克的使用就很成功,不過也讓我們看到了一些不足。比如說和步兵炮兵配合的問題,特別是坦克的速度。如果速度不快的話,就沒辦法形成我們所說的機動作戰,但是如果速度太快的話,步兵的掩護就很成問題,我們的坦克就會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這是個很傷腦筋的問題!」郭松齡繼續說道。

    「嗯!我也想過,才有點頭緒。你能不能把你的想法和我說說?」張作霖繼續發問。

    「是!」郭松齡恭敬的回答,「我是這麼想的。首先我認為坦克的型號應該分為三種。第一種是突擊坦克,噸位不要太大、裝甲不要太厚,但是速度要很快。它負責高速的突破。而第二種我們叫做支援坦克或者攻擊坦克,這種坦克的噸位適中,但是火力要強,防護也要比前面的坦克高,速度可以慢一點。它的任務是保護支援第一種坦克,第三種則是重型坦克。它的火力和裝甲都很強,對速度的要求不要太高,我們可以把它編成重裝甲突擊隊。進攻時專門突擊一些特殊的地區,而防禦時則作為機動預備隊防守最關鍵的地區!還有裝甲部隊應該配屬其他的力量,比如說運輸戰鬥部隊的裝甲輸送車、負責偵察和搜索的輕型戰車、重型的自行火炮支援車、維修車、醫療車,這些任務都可以用摩托化部隊來承擔,甚至還可以作為騎兵來使用。可惜歐洲地區沒有適合飛機停發的地方,要不然再加上空中支援力量,擁有這樣的一隻部隊,帝國鐵騎完全可以橫掃整個歐洲!」

    ps:兄弟們,鮮花啊!!!
regn13 發表於 2018-1-19 20:31
第三百四十四章 巨額交易



    張作霖直愣愣的盯著郭松齡,半晌才說:「好小子,沒想到我老張身邊還有你這麼個軍事奇才,說的不錯,剛才你說的那個……閃電戰,這次我決定試試,要是能見奇效,將來我一定在皇上面前好好保舉你一番。哈哈……」

    張作霖很少當面誇獎別人,被他這麼一稱讚,郭松齡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大帥過獎了……」

    其他的將官有的為郭松齡的才華驚嘆,有的則不服氣,說不清是妒忌還是怨恨。

    張作霖站了起來,興奮的他不停的搓著手來回的在會議室裡走著。過了一會,他轉過頭來對郭松齡說:「乾脆你晚上就留在我這裡!我們研究一下裝甲部隊的編制和戰術!還有明天我就帶你去看看我們的坦克!其他的人都散了吧。」

    「是。」郭松齡站起來興奮的點頭答應道。

    北京,圓明園方壺勝境。氤氳的水面上一大兩小矗立著三座白塔,微風吹來,迷濛的水霧像情人的小手一般輕輕拂在身上,隱隱有一股淡淡的香草味,令人心醉。

    關緒清正白塔裡,他的對面是德皇威廉二世,威廉正半閉著眼睛,深深吸了一口香霧,慢慢睜開眼睛,悠然的說:「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每天都生活在這樣奇妙的地方,中國建築師的智慧實在令人驚嘆啊。相比之下,德國建築師就差得遠了,他們只會為我建造一些古板的宮殿建築,花園也都是一些單調的花草,總是讓人覺得缺乏那麼點兒靈氣,怪不得這幾年我發現自己蒼老的特別快,性格也越來越固執了。」

    面對這位既霸道又可愛的德國君主,關緒清實在有點兒哭笑不得,一眨眼威廉已經在北京住了快半個月了,卻是一點兒回國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對於中國的古老文化越發著迷,而且中國話也說得越來越地道,歐洲的緊張戰事似乎已經與他沒有了一點兒關係。關緒清微笑著說:「德國人一向以嚴謹而聞名於世的,中國人相比之下做事則顯得有些馬虎和大意……」

    「不是嚴謹,而是古板。」威廉打斷了對方的話,說道:「德國人的古板已經深入到了骨頭裡,尤其是在德國軍方體現的尤為明顯。就拿前一段時間的兩國外交摩擦來說,興登堡這些蠢貨竟然會因為一個小小的軍事指揮權問題喋喋不休,難道他們就不明白中國友軍正在進行的是一次善意的軍事援助嗎?對於朋友,尤其是正要幫助自己的朋友,為什麼還要提出苛刻的條件?這樣的人真是令我苦惱不已。」

    「威廉,咱們是朋友,朋友之間無需多言,那件不愉快的事已經過去了,朕也說過,絕不會對兩國友誼構成任何影響。你也知道,帝國鐵騎已經達到了艾皮納,朕相信他們一定會為了中德友誼傾盡全力和英法周旋到底。」

    威廉點了點頭:「你是我威廉有生以來真正的朋友。有了帝國鐵騎的幫助,我相信英法也不會猖狂多少時間了。」威廉一口喝光了杯子裡的酒,咂咂舌頭接著說:「中國的軍事發展令我感到震驚,尤其是我沒有想到你的工程師竟然造出了飛行器,這對於全世界來說都是一個奇蹟。」

    威廉忽然把話鋒轉到了飛機上面,一定是有特別的目的,飛機是關緒清手中的一把利器,對於一切涉及飛機的話題,都必將引起他格外的謹慎。他慢慢喝光了杯中酒,這才說道:「飛機這項技術的研究確實已經著手展開了,但我國研究的還不成熟,需要做進一步的測試,怎麼,你對飛機也感興趣嗎?」

    「當然,這是全世界最尖端、最前沿的東西,誰有了飛機,就等於給軍隊插上了翅膀。親愛的妹夫,當年在中國軍事工業剛剛起步的時候,德意志曾慷慨的把我們的尖端技術提供給你們,現在我想要為我的國家購買貴國的飛機技術,不管出多少錢都可以,這個要求你應該不會拒絕吧?」威廉直截了當的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關緒清臉上微笑著,心裡卻罵了一聲,他媽的老狐狸,明知道飛機是中國的利器,所謂國之利器,不可示人,現在竟然公開向朕索要,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正如你所說,飛機是世界上最尖端的東西,目前帝國也正在進一步研製當中,許多關鍵技術還需要摸索,恐怕暫時還沒有出口的計畫啊。呵呵……」

    一向心高氣傲的威廉被對方一口回絕了,臉色一變,隨即尷尬的笑了笑:「哦,既然是這樣,我就再等一等,但是我還有一個請求。」

    「不用這麼客氣,只要是朕能辦到的,一定盡力而為。」

    「如果有一天飛機技術一旦研製成熟,我希望德意志能夠成為貴國出口的第一個客戶,可以嗎?」

    「那是當然,就是你不說,朕也會這麼做的。」

    「那就好。」威廉端起酒杯對關緒清說:「為了中德友誼乾杯。」

    「為了世代友好幹杯。」關緒清也端起了杯子。兩人一飲而盡,繼而相視而笑。

    雖然威廉表面上談笑風生,但關緒清看得清楚,威廉心裡對剛才的遭拒還是有些不滿,對於這位性格高傲倔犟的大主顧有時候還是要給他一些甜頭的,於是說道:「雖然飛機技術沒有研製成熟,但是我國最近研製出了一種大炮,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威廉的眼睛一亮,馬上問道:「什麼樣的大炮?」

    「對於這個問題,朕還要請一位專家來給你解答。」關緒清對王商耳語了幾句,王商隨即會意,急速出離了白塔,時間不大,帶著一位軍官模樣的人過來。

    關緒清指著這個軍官對威廉說:「這是帝國陸軍部裝備處處長吳佩孚,別看此人年輕,可是一位不可多得軍事人才呀。下面,就讓他來給你介紹一下帝國的新式武器。」

    吳佩孚給皇上和威廉施過禮,從懷中取出一張軍用圖紙,鋪在桌面上,然後向威廉問道:「請問陛下知道著名的巴黎大炮嗎?」

    威廉嗯了一聲:「當然知道,好像那門大炮好像能夠從凡爾登打到巴黎!那是世界超級大炮的典範。」

    吳佩孚接口道:「沒想到陛下對於軍用武器還非常瞭解,不過據我掌握的數據,巴黎大炮的射程不是凡爾登,而是克雷彼。巴黎大炮一共有3門,口徑210毫米,34米長的身管,能夠把264磅重的炮彈打到126公里遠的地方。」接著他又用手指著圖紙:「陛下請看,這就是我國最新研製出來的超級大炮,名叫鎮東級大炮。它的大口徑足以傲視世界上任何一門大炮,而且從這個級別的口徑不難判斷它的超遠射程。」

    威廉頓時來了興趣,俯下身子仔細朝圖紙上打量,結果發現上面用鉛筆勾勒出一門大炮,而且這個炮的口徑畫的非常的大,炮口的下面還有一行小字的標註——450毫米!

    威廉驚呆了:「這個就是你說的鎮東級炮嗎?口徑怎麼這麼大?就連以製造大炮聞名的克虜伯都不可能造出這樣的巨炮啊。」關緒清微笑著沒有說話。

    「這個還不算什麼?如果您對輕型武器感興趣的話,我這裡還有一樣東西。」吳佩孚又從懷裡掏出兩張圖紙放在桌子上面,威廉迫不及待的一張張仔細的看了起來,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興奮,他拿起一張圖紙,上面畫的是一支奇怪的槍,很短的槍身,但是槍管卻比較長。彈匣類似輕型機槍,但是插入方式卻是手槍握把式插入,而且長長的彈匣從握把中延伸出來。說他是機槍吧尺寸太小了,說他是手槍吧尺寸又稍微大了點。威廉又翻開下面的一張圖紙,上面是該武器的分解草圖。雖然他沒有專業的武器製造知識,但是其中的一些基本的構造他還是知道的,看著這支武器的構造圖他敬佩的點了點頭。這是非常複雜的反衝原理,與開槍機的射擊模式,還有握把式保險,即使放眼世界這些都是聞所未聞的造槍工藝。

    「這也是貴國設計的?」威廉拿著圖紙好奇的問吳佩孚。

    「是的。」吳佩孚答道:「這種武器叫衝鋒槍,槍管較短,採用容彈量較大的彈匣供彈,戰鬥射速單發每分鐘為40發,長點射時約每分鐘100~120發。具有重量輕,火力猛,便於攜帶的特點……」

    「衝鋒槍?」威廉拿著圖紙的手都開始顫抖,眼睛裡放射出狂熱的光芒:「好,好,衝鋒槍……」他猛然回過身來,對關緒清說道:「我馬上就電告柏林的武器專家,讓他們連夜趕往北京,對貴國的這些新式武器進行一些瞭解。但是有一個請求,你一定要答應我。這些武器我全部都要購買。我的底金是……」威廉停頓了一下,好像在思考,忽然叫道:「一億!我最少要出一億元來購買這些武器。」

    關緒清點點頭,拍拍威廉還在顫抖的肩膀說:「錢不是問題,友誼最重要。」

    ps:有的朋友說應該寫寫皇帝每頓飯吃菜最多吃三口這類的情節,我覺得意義不大,那樣寫極有可能把皇帝寫成一個愚蠢奢侈的君主,與寫作意圖背道而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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