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歷史】草根三國傳 作者:水瓶座杰(連載中)

jack210028 2012-6-2 00:16:4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3 211249
jack210028 發表於 2012-6-6 11:58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三回 順水推舟

一時之間,房舍中的氣氛顯得十分怪異而尷尬。

糜貞低著頭跪坐在那裡,雙手在很不自在的掐捏著裙角。隱隱約約間,姜游能看見糜貞的臉上儘是羞澀的紅暈。

回想起自己剛才順手在糜貞的臉上捏了幾下,姜游卻也覺得有些尷尬,很不好意思的伸手搔了搔後腦勺,勉強幹笑道:「不、不好意思,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我還以為是我家小柔。」

糜貞沉默了良久,而她的裙角都已經被掐捏得皺成了一團。忽然之間糜貞暗一咬牙,抬頭向姜游慍道:「思歸兄欺我。你明知道柔姐現在並不在此間的。」

「……我、我這不是最近太忙,人都忙迷糊了嗎?」

糜貞悄臉一寒:「託詞!你再怎麼繁忙,卻並未染痾於身,又豈會神智不清到連人都會認錯的地步?你適才分明就是有意輕薄!」

「……」姜游很無語,心說我很冤哎!可面對一個認定了某件事的女人,解釋又哪裡能解釋得清?認死了理的人本來就很難應付,更何況蠻不講理貌似還是女人的天性?因此這一時片刻之間,姜游都不知該如何去應付糜貞了。

不過這會兒糜貞卻又低垂下了頭,神情扭捏間聲音也有如蚊蠅:「罷了,反正我與思歸兄已有婚約,只不過婚期未定而已。而琰姐、柔姐多日不在思歸兄的身邊,思歸兄心中孤寂,一時之間對我會有些按捺不住的非份之舉,卻也是人之常情……思歸兄,自重。」

姜游心中啞然,心說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再望去時,卻見糜貞仍舊低著頭跪坐在那裡,沒有要離去的意思。而深夜的暈暗燈火映照在糜貞的身上,卻也將糜貞那羞澀的少女之態給襯托得格外誘人。

實話實說,姜游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就是並不怎麼會把握時機。眼下姜游是不敢亂動,但目光卻不由自主、很不老實的瞄向了糜貞那傲人的胸脯上。記得李雪跟他說過,糜貞的胸圍竟然有八十八,而以糜貞那修長且苗條的身段,這麼豐滿的胸脯比例別說在漢末,就算放到現代都是絕對的一流。

而這一望將過去,姜游的鼻血差點沒噴湧出來,因為糜貞的衣領敞得很開,原本應該是「y」字型的衣領,現在都快成「V」字型了,目光隨意一掃就能看到裡面的貼身褻衣,還有那深深的溝壑,光滑如玉的肌膚也是若隱若現。

也不知是誰說過這樣的話,說光潔溜溜的女人所給人的誘惑感,其實遠不及半遮半掩、若隱若現來得更為強烈,至少姜游現在就是這種情況。乾嚥了一口唾液,姜游只感覺身上有一股邪火在熊熊燃起,甚至想向糜貞撲將過去,然後雙手就狠狠的「嘶啦嘶啦」上一番。說起來這種事他原先又不是沒做過,EXP相對來說豐富得很。

不過總算是姜游還有著那麼點的清醒,稍稍的定了定神之後也沒什麼動作,就是吞嚥口水的聲音大了那麼點。這頭糜貞聽到了姜游的「咕嚕」之聲,略一抬眼見姜游盯死了自己的胸前,再往胸前望了一眼便趕緊的去合實衣領,接著雙臂就護實了前胸,目光中帶著幾分慍意向姜游道:「思歸兄,你……」

姜游趕緊的扭過了頭去,口中喃喃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也別怪我,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只怕都會這樣。」

「……」糜貞無言以對。

就這麼尷尬著,房中再一次的沉寂了下來。半晌過去,姜游懷中的通訊器忽然震動了起來,姜游心頭一凜,急忙捂頭了胸口再扭頭向糜貞望了一眼,見糜貞沒有留意到,這才扭過身去背對著糜貞,揭開了少許的衣領再探手入懷,小小心心的在通訊器上按了一下,只見通訊器的屏幕上顯示著這麼一則消息:

「你是豬啊?怎麼這麼笨?她都送上門來了你還不趕緊享用?反正她晚些時候就會是你老婆,你擔心個什麼鳥勁?你現在要暴發出你的狼性,趕快把她給吃了。」

「……」姜游在無語中卻突然明白了過來,再回想了一下糜貞平時的言行舉止,臉部筋肉便開始不住的抽搐,心中暗道:「剛才都沒想起來,糜貞今天的行為其實很古怪,鬧了半天是李雪這丫頭在從中搞鬼!」

此念一起,姜游心頭的那股邪火便頓時盡數熄滅。正了正神再深吸了口氣,姜游扭回身向糜貞道:「很晚了,咱們孤男寡女的呆坐在這裡也不太合適。雖說我們已有婚約,可被人看見這般情形也不太好,你還是早點回房去睡吧。至於剛才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氣不過……」

說著姜游把臉向糜貞那邊湊了湊:「我的臉給你捏幾下好了。」

糜貞的臉一紅,輕輕的呸了一聲,起身快步離去。姜游看看糜貞已經走遠,這才沉下了臉,摸出通訊器發送了一則消息出去:「躲在哪兒偷看?給我滾進來!!」

過不多時,李雪懷抱著雙臂且嘟著小嘴步入了房中,向姜游劈頭責怪道:「哎呀哎呀,醬油啊醬油,你要我怎麼說你才好?人家小貞擺明了是送上門來給你享用的,你居然讓她就這麼走掉了?你是不是男人啊你?」

姜游沒好氣的回敬道:「你還好意思說?我到想問問你給糜貞灌輸了些什麼思想啊?別人好好的一個女孩子,就這麼被你給帶壞了。」

「去!」李雪也不客氣:「如果不是她和你已經有了婚約,我還不會這麼做呢。她和你沒婚約,那我的確是在害人,可有婚約的話就是在幫人了。說起來我也是女人,當然要為我們女人著想,不然的話我不就成『媽媽桑』了嗎?本姑娘一向是很高尚的。」

姜游向李雪豎起了中指:「就你還高尚?高尚你個大頭鬼哦!我最近被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給整得焦頭爛額,你不來幫幫我也就算了,可你到好,不但不幫我,還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我來這麼一出,嫌我現在還不夠忙、不夠亂是不是?」

李雪怒道:「我怎麼不幫你了?」

姜游指了指案頭堆得跟小山似的竹簡:「咱們這兒現在已經有過萬的流民,最近一段時間裡偷雞摸狗的事更是層出不窮,再不想辦法擺平的話,咱們這兒早晚得亂成一團!現在船塢裡造船的事已經不得不停了下來,萬一連云灘再一亂別說造船了,咱們可能會連走都走不了!」

李雪的雙手一叉腰:「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想讓你盡快的把糜貞給搞定!」

姜游愕然:「什麼啊?這事能挨得上邊嗎?」

「當然挨得上邊!你聽好!」

當下李雪就把與糜竺見面的事細說了一遍,末了補充道:「你可別以為這些世家豪族是什麼好哄好騙的角色,他們可是沒見著鷹就不放狗的。不給他們足夠份量的利益保障,你也別指望他們會幫你什麼。還有聯姻的事你也別以為與一紙空文沒什麼區別,古今中外的,這種事什麼時候少過?裡面真正所蘊藏的意義與用處,不是你這種草根階層出來的人現在所能瞭解得到的。

「簡單點跟你說吧,我試探過糜竺的底,他已經查覺到在遷居夷州的事上,他搶不到主動權,那這個時候他就需要一個有效的約束與保障,急著把糜貞送嫁給你,為的就是這個。你要還是這麼拖拖拉拉的,搞不好就會讓他覺得心裡沒底,那他著急之下突然撤手不干都有可能。事情再反過來說,我們之前存下來的那點東西現在已經快用光了,那我們現在也同樣的離不開糜家的支援。再退一步說,我們現在還沒有到山窮水盡而必須得跑路的地步,既然還有機會就該好好的把握。夷州現在還是一片荒土,我們必須得有一個好的開始。」

姜游被李雪說得無言以對,半晌過去才勉強的乾笑道:「就為了這些,你就勸得糜貞來對我投懷送抱啊?」

李雪也實在是氣不過了,幾步上前一探手就將姜游的手臂反扣到了背後,腿上一掃再手上一按,姜游就被按趴在了地上,接著李雪的粉拳就是一頓海扁:「你這人到底是什麼德性啊你?本姑娘的一片好心全被你當成了驢肝肺!單純的利益性聯姻不會有什麼幸福可言,我這不是想讓你和她先有點戀愛的感覺,日後也能相處得親密美滿一點嗎?裝B裝B,我讓你裝!你也不是什麼好貨,她送上門來了居然還假正經,這會兒卻又擺臉色給我看!我打、我打、我打!!」

姜游哪裡是李雪的對手?被李雪一招制住之後,馬上就被扁得痛不欲生,討饒道:「我的姑奶奶啊,別打了!我照你的話去做還不行嗎?我現在就去把她給『日後』再說還不行嗎?」

李雪收住了粉拳,面色無比陰沉的向姜游道:「我問你,你難道對人家小貞就一點想法都沒有嗎?」

姜游雙手抱住了頭:「有有有,哪能沒有啊?這不是怕壞了大事才沒什麼動作嗎?話又說回來,我們這樣的男人有幾個不想種馬加後宮的?就我本人來說,也早就想試試她八十八的胸圍了。」

「哼!!」李雪的鼻孔裡噴出一大團白氣:「種馬加後宮?你們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粉拳再次如雨點一般的落下,姜游悲鳴云:「怎麼說了實話還打啊?」

「因為實話往往都不招人喜歡!女孩子是要哄的,你難道不懂?」
jack210028 發表於 2012-6-6 12:02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四回 論親

又是幾十記粉拳過後,李雪終於放過了姜游,坐到桌案旁端起了茶杯就往喉嚨裡灌,也絲毫不管這杯茶原本是糜貞端給姜游的,反正姜游也沒碰過。

姜游也翻爬了起來,坐到了李雪的對面揉按著身上的痛處,嘴裡咕噥道:「我說雪大小姐,你以後能不能別那麼暴力?下手又不知輕重,會打出人命的!」

李雪狠狠的白了姜游一眼道:「你?你的命硬得很,要有那麼容易死,早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姜游身上痛,「嘶嘶」的吸了好一陣子的涼氣之後才道:「喂,說正經的,糜竺真的答應了拿錢糧出來賑濟流民,另外再設法把咱們這裡的流民引到他處去?」

李雪很嚴肅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姜游遲疑道:「之前錯怪了你沒幫我是我不好,可說實話,你的這個辦法會不會……」

李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想說,咱們也想招納足夠的人手好去開發夷州,可是現在來這麼一下,流民中的青壯男丁肯定都會被其他的世家豪族給拉走,剩下來的就全是些老弱婦孺,對不對?」

姜游點點頭。

李雪嘆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當初你我都沒有料想到咱們這連云灘會變成現在變成這個樣子,若果還強行的想招納青壯勞力,連云灘必亂,那可就得不償失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我們總得有所取捨。婦孺就婦孺吧,在咱們夷州的發展初期,女性比例高些說不定還好管一點。再說你們男人都是好色之徒,等我們發展到某一階段了,你們男人一聽說夷州到處都是美女,說不定會掙破了頭的想往夷州鑽。事實證明,女澡堂和女更衣室是你們臭男人最嚮往的地方。」

「……」姜游的身子往後退了退,目光則有如是在看怪物一般望定了李雪:「我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你該不會是想在夷州那裡……」

李雪陰險的一笑:「亞熱帶地區啊,在這個時代冬天都不見得能看得到雪,南部的那一半則已經屬於熱帶氣候了。氣候那麼熱,女孩子穿得少點再合理的露上一點,怎麼說都說得過去啊!」

「……」姜游垂下了頭去,中食則向李雪豎了豎:「你不露些身上的肉就很難過是不是?」

李雪鄙視姜游:「你們男人難道就不想我們女人這樣?相比之下我們女人是為了身上能舒服一些,你們男人卻是滿腦子的邪惡思想了。」

「……當我沒說。」

李雪白了姜游一眼,隨即正色道:「我還有想過一方面的事,就是那些世家豪族來這裡拉走青壯勞力,其實也是在幫我們進行移民的篩選。你想啊,這個時代的人大多鄉土觀念很重,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也不願背井離鄉。特別是這些流民當中的青壯勞力因為有身子、有力氣,一般來說去到哪裡都有活路,混到差不多的時候也想回歸家鄉,這一來二去的對遷居海外總會有些排斥的心理,因為在海外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回得去的。而這一類的人被拉走之後,剩下的那些因為活命比較難,屬於只要能有活路就去哪裡都沒關係,相對來說對於遷居去海外並在海外定居下來的事也更容易接受一些,連帶著我們到時候的穩定程度也會有良性的影響。」

姜游點點頭:「這話到是挺在理的。」

李雪忽然瞪了姜游一眼道:「光說又有屁用,糜竺如果不來幫你把這裡的流民拉走,那我們現在說得再好也都是空話!你也想以後過上好日子吧?想獲得就必須先要付出,別總想著不勞而獲,天底下可沒那麼好的事。所以你——」

一指姜游的鼻尖:「你要盡快盡快再盡快,從速從速再從速的把小貞給推倒嘍!你要拿出你狼的力量……」

姜游一時嘴賤,接上話道:「錯了,是狼的嗅覺、鷹的眼睛、熊的力量。」

咚的一聲,姜游的腦門上挨了一拳,然後李雪怒道:「誰跟你扯那些老掉牙的卡通片了?我是要你化身為狼,三下五除二的把小貞給吞了再說,造成一個既成的事實,那時他們糜家想賴帳也賴不了,咱們也省得夜長夢多。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去把小貞給馴得服服貼貼的,有點什麼事都是只幫你卻不幫她的娘家。」

姜游啞然:「喂,這種事說起來簡單卻做起來難啊!」

李雪向姜游超級陰險的一笑:「你以前的那些A片都白看了啊?難道說你一招都沒學會?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當初我把你騙上穿梭機的那一夜,你就在網吧裡下載。」

姜游被鬧了個哭笑不得:「這都哪兒跟哪兒的事兒啊!?還有啊李雪,我對你的性別再一次的產生了懷疑,你說的話和做的事也太……」

嘭的一聲,姜游胸口中拳,打得姜游險些喘不過氣來。而李雪則眯起了眼睛惡狠狠的道:「本姑娘這叫強悍,讓你們這些臭男人不敢來惹我。」

姜游回過氣來,雙手亂擺道:「行行行,你夠悍,反正我是真不敢惹你。說正經的,我也很想去搞糜貞,可是蔡琰和小柔那裡怎麼辦?」

李雪道:「昭姬不會管你這些事的,說起來她是這個時代的傳統女性的典範,對你們臭男人三妻四妾的事看得很平淡,你只要不是對她始亂終棄,她也就認了,再說她還X冷淡呢;至於小柔嘛,作為大家閨秀,觀念上其實和昭姬也差不了太多,而且她的性格柔順,還不會犯什麼嫉妒呢。此外你與糜貞的事,裡面的利害關係我有向她們兩個詳細的說過,她們也都表示理解。但是呢!!」

李雪的臉色突然之間就變得很嚇人:「現在因為是形勢逼人,而且本姑娘出於對自身安危的考慮,所以才在把美女們往你這匹大色狼的身上推,你忙著應付她們就自然不會想到我。但再怎麼說,我也是女孩子,有為我們女性爭口氣的義務!你要是敢對她幾個怠慢上一星半點,哼哼……猶其是小柔,幾個女孩子當中屬她最柔弱,你要是沒安撫好她,就準備永遠也別想再安撫任何的女孩子吧!」

姜游猛一哆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雪也不知從哪裡就摸出來了一把裁縫用的那種大剪刀,剪刀上的銘文赫然是「張小泉」三個字,並在姜游的面前張合得嚓嚓有聲:「聽好了,這個時代的工作週期不以七天的『周』記,而是以十天的『旬』記,那麼你逢一四七陪蔡琰,二五八陪小柔,三六九就是陪糜貞了,逢零的那天算你休息。」

姜游汗下:「十天才能休息一天?會死人的!」

李雪的剪刀在姜游的眼前晃了晃:「說你們臭男人是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還真沒錯哎!光想著叉叉圈圈了是不是?只是要你陪,又沒要你一定得去做,你自己控制好一點不會有事的啦!」

姜游擦汗、喘氣,過了好一陣才向李雪道:「喂,你要我去搞定糜貞,說實話我也很願意的啦!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我該怎麼去做哦?總不能真的來個化身為狼再把她給撲倒吧?」

李雪狠狠的白了姜游一眼道:「我都誘導得她送上門來了,你自己卻在這裡假正經。剛才你把握住機會,哄哄她再逗逗她,過個三五天的估計她就會半推半就了啦!可你偏偏那麼笨!我告兒你啊,就你這德性,如果不是對你另有企圖的女人,根本就不會想來勾引你。」

姜游點頭:「嗯嗯嗯,我承認,當初你就是這樣。」

「想死還是皮癢?」李雪沖姜游晃了晃拳頭:「不是我說你,你是男人,要主動一點!光指望著能碰上『玩乃』的那種思想,你永遠沒戲!當然啦,你也別那麼急色。我跟你說啊,我是指點著小貞,讓她最近的這段時間儘量的多親近一下你。就像剛才,她會來給你送杯茶、送點點心什麼的,然後陪你坐在處理公文。你呢,就在適當的時候對她笑一笑再放點電,眉來眼去之間就可以把她給勾住了。她現在畢竟還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這方面的事還嫩著呢,很好上勾的啦!然後過個兩、三天,就試著去拉拉她的手,再找個機會把她給抱住,之後就一切OK!」

「……李雪啊,你沒去天/上/人/間當『媽媽桑』真的是太可惜了。」

李雪怒道:「欠揍啊你!」

姜游這回是有所準備,所以避開了李雪襲來的粉拳。接著望瞭望由糜貞送來,卻已被李雪給喝光了的茶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剛才糜貞剛才在昏暗的燈光之下那半遮半掩、若隱若現,又格外誘人的少女嬌羞之態,一時間趴到了桌幾之上,忍不住的遐想不斷,嘴裡還咕噥道:「你還別說,糜貞的那對咪/咪真的很大,我剛才都有想撲過去抓幾把的衝動。哎對了,你也有量過蔡琰和小柔的吧?她們又都是多少?」

李雪道:「蔡琰是162的83、56、82,有些偏瘦;小柔是164的84、57、83,勉強說得過去。糜貞是163的88、58、85,說起來她的身材最好。」

姜游下意識的瞄了眼李雪:「那你又都是多少?」

「……找死啊你?山寨版天馬流星拳!!」
jack210028 發表於 2012-6-6 12:04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五回 事定

天已放亮,連云縣城的東南西北四門粥棚也跟著忙碌了起來。

一袋袋的粳米傾入了大缸之中,再加些水、加些鹽就這麼開始煮;另一頭,大量的各式海魚則在洗刨之後扔進了大缸中熬煮成魚湯。日至兩竿時流民們紛湧而至,每個人可以領到一碗稀粥和一小碗魚湯——這是他們現在在一天之中唯一能吃到的一頓飯。

以連云縣城的地理位置,從兩淮與徐州一帶來的流民大多聚集在西門與南門,因此連云縣城在西門與南門開設的粥棚在數量上也相對多些。

此時此刻,姜游就趴在城門樓的牆垛之上,緊鎖起了雙眉注視著牆下的流民在排隊領取這每天僅有的一頓飯。人心都是肉長的,姜游儘管有些自私自利、貪生好色,但那是一個現代社會中平凡的草根小民的通病,也並不代表姜游就真的一點良知都沒有。

事實上,姜游從小到大都一直是個平凡而善良的草根,走在街上看見樣子可憐的乞丐,都總會有想把身上的零錢放進乞丐的乞討碗裡的想法,不過卻也會因為擔心對方其實是假乞丐而停下手來。可是現在的姜游很清楚,城下的這些流民沒有人是裝的,他們現在就指望著這每天的一碗稀粥和一小碗的魚湯來支撐住性命。

此外姜游也曾經經歷過流亡之苦,感同身受之下,姜游很想幫這些流民再做點什麼……當然從原則上來說,自己得不會出什麼問題才行。善良歸善良,他姜游也沒那麼偉大,在飽別人之前,還是先飽了自己再說。不過不管怎麼樣,這會兒的姜游看著那些流民,自己的心裡很不好過卻是實實在在的。

長嘆了口氣再耷拉下了腦袋,身後卻有人輕聲喚道:「思歸兄?」

姜游扭回頭去:「是小貞啊,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此刻的糜貞一身很樸素、很平淡的裝束,也沒有施以任何的脂粉妝扮,不過這素面朝天的樣子到也給人很清新自然的感覺,看著其實很舒服。卻見糜貞來到了姜游的身邊,探著身子向眾多的流民們望了一眼,這才扭頭向姜游道:「聽陸縣尉(指陸幽)說你天還沒亮就趕到這裡來了,看來你很擔憂這眾多的流民啊。」

姜游點點頭:「我那時也沒少餓過肚子,知道那種滋味有多麼的難受。再說人要是餓急了可能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我現在也真的怕啊。」

糜貞看看發給流民的稀粥與魚湯,亦皺眉道:「聽說他們每天都只能吃到這麼點的東西,能吃得飽嗎?」

姜游搖頭:「吃得飽才怪了,可我也沒辦法。縣裡的存糧本來就不多,不精細著點用根本就撐不了幾天的,現在這樣只能是讓他們糊餬口而已。唯一還算說得過去的地方,就是咱們這裡是臨海小縣,每天撈點魚蝦什麼的比較方便,而且秋天的魚也大多肥實,再熬煮成魚湯發給他們,營養方面就勉強能跟得上。不過再晚一點就入了冬,海裡的魚蝦沒那麼好打,到那時我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糜貞再次側過頭望向了姜游。在此之前糜貞有被李雪提醒過,說是讓糜貞儘量的多接近姜游一點,除了拉近一點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之外,說不定還能多查覺到一點姜游身上的優點與可愛之處……說實話,這種話就當時的人文觀念環境而言,可能也只有李雪會說得出來,但道理卻還是有滴,糜貞也能夠接受得了。

此時此刻糜貞這麼一眼望去,映入她眼中的是姜游那沒帶著什麼假的憐憫與嘆惜,再就是苦惱與無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個男人很心事重重、很憂鬱的時候,其實也是他很深沉、很有男人味的時候,相對應的還有一個名詞就叫做「憂鬱派」,不少現代的知名影星可都玩過這個,也迷瘋了不知多少的女孩子。

姜游的樣貌並不差,屬於「小帥哥」一級,而這會兒不由自主、發自內心的「憂鬱派」一冒將出來,對身邊留心著他的糜貞可就造成了不小的「殺傷力」。再怎麼說,糜貞現在才不過十六、七歲,正是一個女孩子家心中懷/春(也可以理解為犯花痴)的年紀。而姜游在無意間露出來的這一面,多多少少的勾得糜貞有些心神蕩漾。

忽然發覺姜游的耳下好像有一塊污痕,糜貞一時間忍不住伸指過去,想幫姜游擦去這一小塊的污痕。只是方一觸及,姜游卻「哎喲」了一聲,身子一扭躲開了一些,手也摀住了這塊污痕。不過糜貞這時才看清楚那並不是什麼污痕,而是一塊青淤,此外姜游好像是有些鼻青臉腫的,當時便呀然道:「思歸兄,你這是……」

姜游捂著痛處乾笑道:「昨晚上被我那個不像女人的妹妹給揍的。那個臭丫頭,下手都不會輕點!」

糜貞奇道:「好好的,雪姐打你幹什麼?」

「呃……」這裡面的事姜游又哪裡能說得出口?不過被糜貞這麼一問起來吧,姜游的目光卻也相當之不由自主的劃向了糜貞那高聳而傲人的胸脯之上。

糜貞順著姜游的目光一掃,俏臉當時就為之一紅。不過還好,糜貞並沒有勃然大怒,因為她已經被李雪給帶壞了不少,而且這兩個女孩子同榻而眠的時候,李雪總是會在糜貞的胸脯上摸來摸去,然後就羨慕之極的說這其實是每個女孩子的夢想,也是女孩子傲人一等的資本。

這種事情吧,不管是古今還是中外的女子其實都差不多,對於美的追求那可是人的天性。而糜貞受當時的思想觀念的限制,排斥心雖然是會有些,但對面的姜游與自己有著婚約,而且亂七八糟的各種利益關係又那麼多,相對來說在心理上就自然得多了,甚至在心底還希望姜游能多注意到自己一些,女還為「悅己者容」呢!

不過糜貞雖然受到了不少李雪的影響,但她畢竟不是現代社會裡大膽開放的女孩子……說實話就算是在現代社會,正兒八經的女孩子也不敢這樣被人盯著胸脯看。再說了,這裡可是城門樓,真不是合適的地方,所以糜貞的俏臉紅了一下之後,馬上就側過了身去,雙臂稍稍的俺擋住了一些胸脯,口中微嗔道:「思歸兄?」

姜游也回過了神來,急忙收回了目光,復又向城牆下的流民們望將了過去。而這正事當前的,姜游腦子裡那點亂七八糟的想法也一下子就拋出了腦外。

看看某個粥棚後備的糧米將盡,姜游便趕到了那個粥棚後的城牆上,大聲的吩咐著粥棚裡工作的縣兵衙役再去倉中運些糧米來,同時自懷中把允許提調糧米的竹牌摸了出來扔給該粥棚的負責人。現在流民這麼多,糧倉那可是要重點保護的地方,糧米方面姜游管得也緊。而他以前干的就是倉管,這點相關的手序事項他熟得很。沒有這塊他令牌,誰也提調不到存糧,就連李雪也不能例外。

令牌擲下,該粥棚的負責人就帶了幾個人趕往縣倉領糧去了。姜游在城牆上望著這一小隊的人漸漸遠去,人也不由得輕嘆了口氣。只是再轉回頭來時,姜游卻又楞住了,因為就在這牆頭之下,流民們忽啦忽啦的跪下了一片,什麼「多謝姜縣令施粥活命之恩」的聲音更是不絕於耳。姜游這時也是老臉微紅,急忙在城牆上招手要這些流民們趕緊起來,之後也少不了要說些什麼「姜游何德何能,愧不敢當」之類的話。

自始自終,糜貞都負著手,靜靜的站在姜游的身邊。雖說她並沒有什麼動作,但這些亂七八糟的流民也不明就理,大多都以為這位就是姜游的夫人,感恩戴德的話中自然也就少不了把糜貞給捎帶上。如此一來,糜貞是既不好解釋也不願去解釋,只是紅著張小臉,站在姜游的身側向眾多的流民頻頻回禮。

李雪昨夜對姜遊說,要姜游趕快把糜貞給推倒,造成一個既成的事實,反過來糜貞與糜竺這對兄妹又何嘗沒有這種想法?總是這麼虛掛著一層這樣的關係,彼此雙方的心裡面其實都很七上八下的說。而按糜貞的想法,現在有這麼多的流民作證,姜游你想賴也賴不掉。你姜游已經輕薄過了糜貞,責是要負滴!

好不容易流民們都沒再跪著了,姜游下意識的望了糜貞一眼,自指而乾笑道:「你是我家夫人?」

糜貞澀然一笑:「已有婚約,也差不多了。再者如今時局不寧,這吉禮……行不行卻也無所謂。」

姜游乾笑,心說你到真想得開。按我那個時代的說法,這就是打個結婚證,其餘的就能免則免了吧?不過真正讓姜游更為驚呀的事卻還在後面。

卻見糜貞倚到了牆垛上,探著身子向牆下的流民們大聲的喊道:「各位鄉親且聽我一言,我家大哥乃是徐州別駕糜竺,日前將我許配給了姜縣令,並許下萬斛糧米為我陪嫁。而這萬斛的糧米,姜縣令全都會拿出來作賑濟之用。除此之外,我家大哥還會請徐州其他大戶一併出糧賑濟。」

此言一出,流民們又忽啦忽啦的跪下了一大片。姜游這時忍不住側目看了看糜貞,心中卻也突然明白過來,糜貞絕對不止是想得開那麼簡單。這個今年才不過十六、七歲的小女孩,也有著她相當厲害的一面:

「到底是從小就跑商的人,可真夠會投資的……」
jack210028 發表於 2012-6-6 12:07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六回 貌似下馬威

姜游與糜貞之間的事,基本上算是定了下來。糜貞也不拖泥帶水,馬上就是一封書信給糜竺送了過去。反正信到之後,糜竺那邊準備糧食什麼再運送過來也還需要一段時日,那趁著這一小段的時日,與姜游再增進增進感情不是正好嗎?

而且因為事情算是定了下來,糜貞沒有了什麼心理負擔,對姜游這裡的膽子也大了一些,甚至敢嚴嚴實實的趴到姜游的脊背上撒些小嬌,絲毫不在意她那八十八的傲人胸脯會蹭得姜游一陣陣的心猿意馬、神智失控……當然啦,李雪在這事上對糜貞的用心「教導」著實「功不可沒」。

不過姜游在心裡卻把李雪給罵得夠嗆,因為糜貞的最後幾道「關卡」貌似並不怎麼好「突破」,這被糜貞給整得心裡癢癢的,卻又不能「一發KO」,那是多難受的事?其實這也是李雪教給糜貞的招數之一,就是吊足你的胃口,但就是不讓你得手,不然你不知道珍惜。

這一類的事有些無正事無關,多提無益。只說在數日之後,姜游正在南門那裡巡視賑濟,忽有人來報說西門那裡有一支大規模的車隊正在靠近,而且遠遠的就可以看出車上裝載的全都是一袋袋的糧食。

此訊一到,上至姜游,下至饑饉流民,一時之間全都來了精神。現在全縣上下最缺的、最讓人頭痛與擔心的是什麼?不就是糧食嗎?

急匆匆的趕到西門,再整編好人手迎接過去,可一望清楚對面的來人,姜游卻楞住了——來的人不是糜竺,而是陳登!

這邊陳登也望見了姜游,隨即就翻身下馬,向姜游笑而一禮道:「姜縣令,久違!」

姜游勉勉強強的回過神來,雖然很是不解,但禮還是要回的:「陳太守,久違!」(陳登在作為呂布的使者前往許昌之後,被曹操封為廣陵太守)

陳登笑道:「近日聽聞說姜縣令治下流民甚多,而姜縣令府倉不充、賑濟艱辛,登心中甚憂。現送來粳稻萬斛,稍助姜縣令賑濟流民。」

「啊……多謝多謝!」姜游恭恭敬敬的一揖到底,心裡面卻暗自疑惑道:「不對啊?怎麼是他先過來了?呂布把劉備徹底趕出徐州的事還得在明年的春夏之間,換句話說就是糜竺還沒到在徐州失勢而做不了什麼事的時候,那現在怎麼說也該是糜竺先過來才對吧?」

疑惑歸疑惑,正事總得做,你姜游總不能因為先來的人不是糜竺,就不肯接受這萬斛的糧食吧?要是姜游真敢說出這麼句話來,連云灘這裡的過萬流民立馬就暴發大亂的可能都有。

瑣碎之事當然用不著這兩位地區上的頭面人物去做,下面的人會把什麼糧米入倉、加量發放的事都做好,姜游與陳登則坐到了城門樓中。素酒薄宴的正在擺上,姜游則藉口說要去上個茅廁,偷偷摸摸且急急忙忙的與正在船塢那邊準備船隊事項的李雪聯絡了一下,要李雪趕快的幫他細查陳登的相關資料,順便再分析一下陳登此來的用意。

李雪那邊需要一點時間,姜游也不能一直在茅廁裡呆著。轉回城門樓時,卻見陳登正懷抱著雙臂,面容清冷的觀望著城下那些歡呼雀躍的流民。單是看到這副神情,姜游就敢在心中肯定陳登絕對不會是那麼好心的、單純的送糧食來賑濟流民。

招呼了一聲之後各自禮罷就座,陳登看了看桌上臨時弄將出來的簡單酒菜,便向姜游拱手一笑道:「姜縣令,登有個不情之請。」

「啊,陳太守請講。」

陳登笑道:「姜縣令的連云灘乃是徐州一帶最為盛產海中魚鮮之地,而登素喜食魚,今番來此自然不應錯過。可否請姜縣令著人,挑幾尾肥美魚鮮與登一飽口福?」

姜游楞了楞,心裡也突然回想起來史料對華陀的記載中有寫過,陳登曾經找華陀看病,之後陳登吐了幾升蟲子,華陀說陳登這是吃魚吃得太多而吃出來的毛病,吐出來的蟲子應該也都是些類似於蛔蟲的寄生蟲。然後陳登雖然一時病癒,但病根已存,且「壽難過四旬」,之後陳登三十九歲就病死了。再從時間上來算,這會兒的陳登應該是最為嗜魚的時候……

挑幾尾肥魚對姜游來說那是再簡單不過了,當下向身邊的從人吩咐了一下,就有人趕去漁業碼頭那裡挑選新鮮的海魚。當然啦,陳登這會兒雖然露/出了一副讒不可待的相,姜游卻絕對不相信陳登僅僅是為了吃魚而跑來連云灘。從史料中的記載來看,陳登那也是出了名的會扮豬吃老虎,前前後後的可把呂布給哄得團團轉呢。對這樣的一號人,姜游知道要小心為妙。

其實城牆下面的粥棚那裡就有不少魚,而從人去挑選肥美鮮魚還要不少時間,陳登一時之間就顯得有些急不可待。向姜游告了聲罪之後在城牆上方探出頭去尋視了一下,很快就挑中了一尾挺大的魚,再讓粥棚中的人直接就扔上了牆頭。

魚撿起來看了看,陳登就命侍從拿去洗淨刨好,然後才回到座中與姜游閒談。過不多時洗刨好的魚送上案頭,陳登抄起筷子夾了一塊,隨意的蘸了點青芥與調料就往嘴裡送,嘴裡還嚼得咋咋有聲,卻看得對面的姜游差點沒把昨天夜裡吃的那點宵夜都給吐出來。

「陳、陳太守,這、這魚還是生的啊!」

陳登大笑道:「怎麼姜縣令對此尚不知乎?此等肥美鮮魚,唯有生食方能盡顯其鮮美之味。」

姜游心說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生魚片用的一般都是肥大的鯉魚或是鯽魚才對吧?而這兩種魚好像都是淡水魚來著,可桌上這條是海魚……也可能是自己搞錯了,姜游對各種的魚類可真沒什麼認識。再說就這年頭管他什麼魚,撈上來再煮熟了能填飽大家的肚子就是好魚。當然,別是有毒的河豚就行。

卻見陳登指著桌案上的生魚,再向姜游比了個「請」的手勢笑道:「此魚甚鮮,姜縣令何不試上一試?或許試過之後,你也會嗜之如命的。」

姜游真的快吐了,強忍住之後向陳登拚命的擺手道:「不必不必,我真不習慣這種吃法……陳太守您還是慢慢享用吧。」

陳登笑了笑,又是一塊生魚納入了口中,而這邊的姜游則是看著想吐又不好吐,只能拚命的強忍下來。一來二去間,姜游忽然隱隱約約的明白了點什麼:

「怎麼回事?我怎麼總覺得他這是在給我下馬威啊?也許、也許只是我多心而已?」
jack210028 發表於 2012-6-6 12:12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七回 對著扮

城門樓,茅廁之中。

「喂,李雪,你現在在哪裡鬼混那?趕快過來幫幫我,嘔……」

「死醬油你要幹嘛?碰上什麼狀況了?還有,我好像聽見你在吐哎!剛才不都還好好的嗎?怎麼吐上了?吃壞了東西還是怎麼的?你可別跟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會有妊娠反應。」

「我妊你個大頭鬼的娠!嘔……是這麼回事啦……」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了一番之後。

「我暈!醬油你也太沒用了吧?這樣也能吐得稀哩嘩啦的?」

「屁話!你是沒看到他吃生魚的樣子有多噁心!」

「喂喂喂,你該不會連吃生魚片都沒見過吧?」

「真沒見過!你以為都跟你一樣是有錢的大小姐啊?別忘了我是草根出身,我們那裡的日本料理店我哪去得起啊?」

「……哎,我到不是這個意思啊。我是說,你前前後後的在這個時代呆了快有五年了吧?這個時代很慘的,人吃人的事都時有發生,而你還曾經千里逃亡過,對這一類的事應該有抵抗能力的。再說了,你管了兩年多的連云灘,漁業都帶動起來了,怎麼會連吃生魚的事都受不了?」

「嘔……拜託你別說這些了行不行?我是千里逃亡過,可一路上走的都是還說得過去的地方,又總是在避開有人的地方,所以人吃人的慘事我沒碰上過……嘔……不跟你扯這些了,你趕快過來幫我一下,我現在吐得在陳登的面前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說實話,我也受不了吃生魚的事。那些日本料理店我從來就不進去的。」

「那你還好意思說我!?」

「得得得,咱們誰也別說誰。你堅持一下,我這就讓小貞過去幫你。陳、糜兩家一向沒少打交道,小貞也算得上是陳家的老對手了。再說你現在的情況我覺得有些類似於談判,這種事我並不怎麼在行,讓小貞去做最合適不過了,她可算得上是談判專家。」

「那你讓她快點!我她不能一直躲在茅廁裡吧?」

十來分鐘之後,一身素著的糜貞趕上了城門樓,人尚未到樓舍之中,到是聲音先傳了過來:「思歸,我聽說有糧隊到了,是大哥他差來的吧。」

姜游楞了一下,因為糜貞應該知道來的是陳登而不是糜竺才對的,但片刻之間就反應了過來,糜貞這其實是在故做不知。畢竟陳登是正式的官員、場面人物,而自己與糜貞之間也尚未正式成婚,那按當時的禮教,糜貞在這樣的場合不怎麼方便在陳登的面前露面,得有個說得過去的藉口才行。

倩影飄飄,糜貞趕到了樓堂門前,也不往裡面看就先喚道:「大哥你終於來了……哎?陳、陳太守?」

陳、糜兩家暗鬥歸暗鬥,明面上的生意往來卻從來就沒少過,所以陳登與糜貞也是老熟人,當下便向糜貞施禮笑道:「原來是糜家小姐,登有禮了。許久不見,糜小姐風華更勝矣!」

糜貞回了一禮,看似猶豫了一下之後,文文靜靜的在姜游的席側坐了下來。然後再望望陳登桌上的那些生魚,皺了皺眉道:「陳太守仍是這般嗜食魚膾。妾身本不應壞卻陳太守雅興,只是這生腥之物……」側過頭去以袖掩面,作勢欲嘔。

「哦,這個嘛……」陳登再怎麼樣也不好意思為難一個女孩子,眯著眼睛望瞭望姜游,當即吩咐侍從將這些生魚全部撤下了桌案。

糜貞見狀微微一笑:「難得陳太守屈尊來此,思歸當盡一盡地主之誼,不可招待不周。陳太守素喜食魚,不如試一試連云灘這裡的食魚之法?」

也不等陳登應答,糜貞就喚過了侍立在門側的侍婢並悄聲的吩咐了幾句,那侍婢就領命而去了。姜游離得雖近,卻也沒聽清糜貞是吩咐了些什麼,隨即扯了扯糜貞的裙角悄聲問道:「喂,你這是要弄什麼給他?」

糜貞低聲回應道:「魚頭豆腐羹,雪姐教給我的。」

「那是一道好菜啊。」

「笨,只有魚頭,但就是不給他魚肉吃!」

「……」姜游無語,心說你們這客客氣氣的,其實卻已經鬥上一個回合了。

要做好一鍋魚頭豆腐湯可得花點時間,姜游與陳登也不可能就這麼坐著乾等,於是酒杯一端各敬了一杯,陳登再望望坐在姜游身側的糜貞,想了想之後開口問道:「登有一事不明,糜家小姐為何會在此間?而且與姜縣令似乎也……」

姜游心說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呂布剛襲取徐州的時候,糜貞就被糜竺給送來了我這裡,這一轉眼的都足有七、八個月的時間了,你陳登會不知道我和糜貞有婚約?甚至搞不好呂布當初想逼娶糜貞的主意,就是你陳登給呂布出的,為的是想把糜家綁到呂布的戰車上去。

這邊糜貞側頭看看姜游略顯蒼白的臉色(吐過了頭的結果),直接就接上了話道:「陳太守有所不知,早在年餘之前,我家大哥糜子仲便為妾身與思歸定下了婚約。只因思歸縣中政務頗繁而未得其時,妾身又稍嫌齒幼,故此仍未行吉禮。另大哥因慮及思歸勤勞於政,多有廢寢忘食之事,不可無人於身側隨侍照料,故著妾身以為養眷,隨侍於思歸身側。」(PS一下,「養眷」這個詞是本瓶臨時瞎編的,大致上就是與童養媳相似的意思,請勿較真。)

「哦,原來如此……」陳登看看姜游,再看看糜貞,表示讚歎的點了點頭。

再看這會兒的姜游已經漸漸的回過了氣來,差不多也就該姜遊說話了。事實上,姜游和李雪要糜貞趕到這裡來主要的目的就讓姜游回過這口氣來,不然姜游就這麼吐啊吐的,還說個屁的話。要是吐得稀哩嘩啦的人都沒了精神,那與陳登之間的明言暗語也肯定會出問題。話再說回來,糜貞又是什麼身份?難道真的讓糜貞與和陳登說這說那?

而就在這時,姜游懷裡的通訊器又震動了起來。姜游知道這應該是李雪那邊查閱好了資料並作好了分析,當下趕緊的向陳登告了一聲罪,又奔入了茅廁。

「喂李雪,你分析出了什麼沒有?」

李雪道:「喏,你聽好了,我根據史料記載與現在的時局分析了一下,得出的結論是陳登這次過來對你我暫時並不會有什麼影響,倒霉的會是糜家。」

姜游奇道:「糜家?什麼意思?」

李雪道:「你別怪我說得難聽啊,現在的你,還有這連云灘,又哪裡有什麼份量值得陳家真的去在意什麼?陳家主要的目標是糜家,而不是你。糜家如果出了什麼問題,那對你這裡不用什麼力氣都可以隨便擺平……」

姜游氣苦道:「又在廢話!陳登這會兒還在門樓裡坐著,我尿遁太久可不太合適!你快點揀重點的說!」

李雪道:「那我就說得簡單點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陳登是來搶人的,搶這些流民中的青壯男丁。就史料記載而言,陳登被曹操封為廣陵太守,手上有領地與一定的實權,最重要的是這個時期陳登要陰合部眾,幫曹操作對付呂布的準備。原有的歷史進程中,陳登是怎麼做的我不知道,但是依現在的時局,徐州一帶的流民大多都在往咱們這裡跑,他想陰合部眾的話,不上你這裡來搶人那上哪兒去搶?

「另外嘛,這個時代有幾個世家豪族不是在拚命的搶奪人口,猶其是青壯男丁,那是首要要搶奪的人力資源,原因也不用我多說。我之前不是建議糜竺去籌集糧米賑濟流民嗎?這事就像咱們的連云灘現在會成為徐州一帶的流民的聚集地一樣,糜竺帶頭賑濟流民的消息要是一流傳出去,那會對眾多的流民造成多大的影響?換句話說,這就是個效果奇佳的廣告。名頭一打響,流民們就會優先選擇投奔糜家,而以糜家的財力與在徐州的根基,再就是徐州幾番戰亂之後地廣人稀,地是可以搶的,連帶著糜家把這些流民慢慢的養起來並不難,那再過個兩、三年的,糜家的實力會暴漲到什麼樣的程度?

「當然啦,我們是因為知道歷史進程,所以對這些事會有些不怎麼上心。但我們得換個角度,從這些世家豪族的角度去看。這些世家豪族的鼻子都相當靈敏的,這些事明擺誰搶著了頭,對其家勢會有著莫大的好處,又怎麼會輕易放過?陳登是個聰明人,肯定是從糜竺的行動中查覺到了這裡面的奧妙,所以就搶到了糜竺的前面。這事也是該糜竺倒霉,他們糜家的實力本來就遜陳家不少,之前又全力的去援助了劉備,這會兒的錢糧周轉不良,行動上慢了太多,被陳家搶到前面去了。」

姜游聽完之後沉吟了半晌,皺眉問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這裡該怎麼對付?」

李雪啞然:「對付他幹嘛?你有病啊?我們這裡正指望著這些世家豪族什麼的幫我們把過多的流民給拉走呢!再說陳登把這萬斛的糧米送到,名聲早就已經傳出去了,你想幫糜家擋一擋也已經擋不住。與其如此,你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如果說陳登真的提出要幫你分擔流民,我麻煩記得要大喜過望的向陳登大禮致謝!簡單點說就是要你注意著點,別讓陳登以為你是什麼很不好對付的人!」

姜游連忙點頭:「就是要我扮豬吃老虎是吧?我明白了!」
jack210028 發表於 2012-6-6 12:15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八回 視輕

「就是要我扮豬吃老虎是吧?我明白了!」

姜游這裡剛想結束通訊再趕回去,李雪卻急忙喚道:「你給我等等啊!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先前吐得把腦子給吐糊塗了,想想不放心,覺得還是該多提醒你一句。有個很關鍵的環節你可得記住了,陳登現在實際上已經是曹操的人,而現在的你在旁人看來卻是很支持呂布的,那這次陳登過來你千萬要注意著點,可別讓陳登以為你是個會支援呂布的人。

「不久之後曹操就要對呂布動手,我們這裡可千萬不能被曹操盯上,之前我們一直不招兵、不買馬也有不想引人注意的意思在裡面的。呆會兒你見了陳登,記得表現得超軟弱、超沒見識,而且越牆頭草越好!」

姜游楞了楞,遲疑道:「喂,雖然我很不想說,可還是得說一下。老曹那傢伙可是匹老色狼,據說他一直都掛唸著昭姬的。到他兵發徐州的時候,聽說我這裡沒什麼兵馬,搞不好把呂布一圍上就派兵到我這裡來搶人了……」

李雪道:「喂,你懂不懂兵法?」

「不懂。」

「我也不懂。不過嘛……對老曹而言,呂布可不是一般的對手,開頭的幾仗他必須得全力以赴,根本就不可能分兵出來做其他的事。反過來說,咱們這裡距離徐州城、下邳城都足有三、四百里地,老曹的兵馬想到咱們這裡來又必須得經過這兩塊地方,所以他在把呂布給圍上之前,手上也兵力也不是那麼好分的,更何況我們的手上又不是真的就一點兵力都沒有。再退一步說,老曹的兵馬一動,咱們的探子早都快馬回報了,絕對能趕在老曹的兵馬抵達之前就登船出發。老曹的兵馬再強,可是他沒有船,有船也沒什麼人會開,咱們絕對可以逃得輕輕鬆鬆,你說是不是?」

姜游沉吟了片刻,點頭稱是。當下便結束了與李雪的通訊,掉回頭去應付陳登。

可能有人會問了,姜游既然有擔心蔡琰這裡的問題,那為什麼不先把蔡琰就給送走?其實主要的問題還是出在現在的夷州那邊什麼都沒有的問題上。

李雪的船隊才剛剛去過夷州一次,目前留在淡水興建村落、碼頭的人還不足百人。即便是再跑上個兩趟、三趟,充其量也就是在個千把人左右。此外姜游的實力太過有限,目前根本就分不出什麼保護家裡這幾號人的力量去夷州,而且手邊也真沒有信得過的人。

是男人大凡都有這號通病,就是擔心自己的漂亮老婆會被別人給盯上,姜游這樣的草根自然也不會例外,更何況他的老婆可是天下聞名的蔡琰?更更何況姜游這號穿越而來的人,知道曹操一直在惦記著蔡琰?姜游與蔡琰的關係平淡歸平淡,但天長日久的,總有那麼些的情份。

綜合以上,姜游認為蔡琰與韓柔只有跟著自己一起前往夷州才最安全,而目前讓蔡琰與韓柔呆在東西連島上,好歹自己隨時能照應得到,相對來說還比較安全些。真要提前送去了夷州,又沒有信得過的人照應著,天曉得會惹出什麼麻煩……

——————

卻說姜游回轉樓堂中時,為了不惹人生疑,還故意伸手摀住了肚皮,臉上也儘是上吐下洩之後的脫力之色。而他這副樣子一走進堂中,陳登望見之後自然是笑而問道:「姜縣令如廁行清何故如此之頻?」

這會兒的姜游心中有了些底,也大致的想好了該怎麼去應對,當下便乾笑著在席中座下道:「在下才不堪用,終日裡都忙得頭暈眼花的,一下沒注意可能是吃壞了什麼東西,這會兒就鬧上了肚子。似如此到是對陳太守失禮太過,見諒見諒!」

陳登笑道:「無妨無妨,誰人又不會有個大病小災的?」

客氣了那麼幾句,陳登終於扯出了正題:「姜縣令,不知你這連云縣城,如今已有多少流民?」

姜游心說了一聲問得好,當下臉就苦了下去,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實不相瞞,旬日之前我著人清點了一下,流民大概有萬二之多……一萬二千,陳太守你可知道,我這連云縣城在籍之民才有多少?」

「多少?」

姜游再嘆道:「戶不足五千,民不過兩萬三千,可如今的流民之數卻已逾縣民半數之多。我這裡本來就不是什麼產糧之地,突然一下來了這多流民,又哪裡能賑濟得了啊?無奈之下……」

說著姜游一探手,當著陳登的面把糜貞的小手握住,復又向陳登嘆道:「在下日前向糜子仲求援,厚著這張老臉開了口,希望糜子仲能送來萬斛糧米給小貞送嫁……唉,我這都做了些什麼荒唐事啊?真是委屈我家小貞了。」

糜貞被姜游握住小手的時候微微的楞了一下,俏臉也跟著泛起了紅暈,但卻並沒有把手給抽回去,不過頭低得很低很低。

陳登望見這般狀況也楞了楞,事實上他對姜游與糜貞之間的婚事傳聞一直都半信半疑,而很大程度上,他一直認為糜家這是在故佈疑陣,主要的目的只不過是騙過呂布而已。因為真論起來,姜游又算是個神馬東西?雖說之前有幫糜氏復興鹽業,但就姜游的身家而論,他根本就沒有資格也沒有相應的本錢,值得糜家去與之聯姻,到是姜游投奔糜家的可能性會比較高。

反正只是婚約而已,只要沒圓房,隨時都可以解除,更何況姜游的身邊已經有了兩位夫人,其中一位還是天下名士的女兒蔡琰?糜貞真嫁過去,是得不到什麼好的身份的,這對糜家來說是賠了血本的買賣,以陳登對糜竺的瞭解,糜竺也不可能會做這種賠到底的買賣。所以一直以來,陳登還是認為糜竺是準備把糜貞送嫁給劉備,與劉備拉上親戚關係。

可是此時此刻,陳登看見姜游與糜貞之間這麼親密,卻也有些被弄得懵了頭,因為他實在想不出這個姜游姜思歸到底有什麼值得糜家如此看重的地方。

事情就該有這麼巧,陳登正怎麼都想不通的時候,無意中發覺姜游的視線所指之處好像不怎麼對頭。下意識的順著姜游的視線望去,陳登卻也猛一激凌,趕緊趕緊再趕緊的把目光給收了回來。為什麼?因為姜游所側目緊盯著的,是身邊的糜貞那大得可以的胸脯。至於糜貞本人,因為是緊低著頭且紅著張俏臉,也沒有注意到姜游正用色色的目光望著自己的胸脯。

不過這種事落在陳登的眼中可就有些誤解了,一時間恍然心道:「原來如此啊!聽說這個姜游別的不行,但是對哄女孩子卻很有一手,多半是什麼時候誘騙得糜家小姐失/身於他了吧?而糜家小姐年少無知,怪又怪罪不得,這家醜亦不便外揚,但也不便再送嫁給劉玄德,所以就只能便宜了姜游了吧?那這個姜游……哼!有意思!!」
jack210028 發表於 2012-6-6 12:20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九回 鬆口氣

一個風流好色,只會勾搭良家少女,而且一向都表現得膽小怕事,凡事都只求偏安的人,會被人看得起嗎?答案是十有八/九……不會。

很湊巧的,姜游自到徐州之後,基本上一直都是表現得如此。雖說他曾有過從徐州大局的角度出發,苦勸劉備與呂布之間保持和睦的事蹟,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姜游這是想徐州不發生什麼戰事,他的連云縣城也就可以免於戰火。所以歸根到底,姜游還是膽小怕事與但求偏安。

除此之外,姜游貌似就並沒有過什麼大的作為,唯一還能讓人有所稱道的也就是收留流民的事了。李雪的船隊是曾經從海外歸來過一次,但為了保守秘密,除去姜游、李雪、糜貞這個幾主策劃人,其餘的人都並不知道船隊去夷州的真正目的。

對船隊的人員而言,大多只以為夷州不過是一個可以獲取大量能賺錢的土特產的地方而已。而這一類的事糜貞從來就沒少做過,就徐州而言,以前也曾經有過與海外之地貿易的事,因此不但糜家的人對此早都習以為常,在徐州一帶也沒有人注意到過,還以為糜家這是想在復興鹽業之後又復興商路。

總之,這前前後後的,沒人有真正看得起姜游,反過來說姜游自己也確實有點不怎麼「爭氣」。此時此刻,姜游並不知道自己一個出於不良習慣的舉動……就是一有機會便喜歡往女孩子的胸脯瞄。而這個很不良的習慣,已經令陳登很是徹底的看輕了姜游。但也正是這一眼,其實際效果不知勝過姜游絞盡腦汁的預備下的話多少。

卻說陳登看到了姜游的那一眼之後,已經大致的料想到了姜游會作出什麼樣的反應,當下便笑而喚問道:「姜縣令,你這連云縣城既不是產糧之地,又賑濟不起這多流民,你若不早作打算,只怕這連云縣城必生大亂啊。卻不知姜縣令胸中有何良策?」

姜游心說來正題了,馬上就苦嘆道:「我能有何良策啊?難道要我把這些流民往其他的郡縣趕嗎?無奈之下,我才向糜子仲求援的,望糜子仲能援些糧米賑濟流民,以免去我連云縣的禍亂之危啊!」

陳登心中暗笑道:「到底是一個無謀無膽之人啊!他縣中有這多流民,再以其舊存之糧,只需召合起府兵部曲,以武而拱衛之,又何懼流民生事?可他如今縣兵不過五百,初時又不知增益兵甲,以至於徒費倉糧,到現在都有些無力回天了。不過他把希望寄託在糜家的身上,到不失為一招妙棋,就是不知道這一招妙棋是他自己出的,還是糜竺給他出的了。不過不管怎麼樣,這步棋我都搶在了他們的前面……再試一試吧。」

念既至此,陳登便試探著問道:「在下有一策,或可解姜縣令的燃眉之急,卻不知……」

「卻不知個毛啊!」姜游心中暗罵了一句,馬上就離席而起,向陳登大禮進拜道:「萬望陳太守教我!!」那神情別提有多誠懇了,反正姜游幹別的是不行,裝B到是非常的在行。

陳登看看姜游,摸著沒幾根鬍鬚的下巴微笑道:「姜縣令,不如現在就發下榜文,告知縣中流民說我所提領的廣陵郡願為之接納。」

姜游故意的瞪圓了雙眼,一副相當驚訝的神態:「陳太守願接納這多流民?那太好不過了!只是……」

再故意的猶豫了一下,姜游皺眉疑問道:「陳太守請恕我直言,據我所知,廣陵此前數蒙兵難,早已是人丁凋零、庫無顆糧,陳太守你又如何能賑濟得了這多流民?」

陳登笑了笑:「正因為廣陵人丁凋零、田園皆荒,所以才需要這些流民去復興農桑之業。至於這賑濟之糧嘛,在下家中頗有餘糧,如今糜別駕行義舉籌糧賑濟,在下不才又豈能坐視流離困苦而不理?」

說到這裡陳登用頗有意味的目光望了一眼對面座中的糜貞。糜貞那是多聰明的女孩子?馬上就明白陳登的意思是說,你糜家的實力比我們陳家差不少,而這會兒你糜家籌備萬斛糧米沒能及時籌備到,我們陳家卻隨隨便便的趕在了你們的前頭。因此陳登這一眼過去,糜貞的俏臉就氣得變了形,恨恨的目光也隨即向姜游甩了過去。

陳登暗自一笑,目光則飄向了姜游,想看看姜游是什麼反應。本以為姜游會回頭望望糜貞,目詢糜貞的意思,卻不料姜游根本就沒望糜貞一眼便面露大喜之色,向陳登一揖到底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哎呀,是我糊塗啊,陳太守今天都送了萬斛糧米來此助我解危,那自己的郡治又豈會無糧賑濟?請陳太守在此稍坐,我這就去府衙發下榜文!」

也不等陳登回話,姜游就徑直往堂外奔去,而座中的糜貞一望見這般情形,急忙出聲喚住了姜游,但想說的話卻,在眾人面前卻實在是不好說出來。剛想起身去追到姜游的身邊,姜游卻一拍腦門道:「哦對對對,我現在太失禮了。小貞,你且代我在這裡招呼一下陳太守,我去去便回。」

話音一落姜游就沒了影,只留下了一串嗵嗵嗵的腳步聲。再看糜貞,坐在那裡氣得直咬牙。

這一切落在了陳登的眼中,而姜游沒有理會到糜貞的事,更是使陳登確認了一些事,心中不禁自得的暗笑道:「果然是無膽、無識、無謀之輩矣!全然不知事中奧妙。再以這糜貞的神態而論,只怕籌糧賑濟的主意,全都出自於糜竺之手吧?這個姜游,到真有些傻得可愛,不過到你事後被人點醒的時候,卻也為時已晚。唉,到真可惜了蔡昭姬與糜家小姐這麼聰明的女子了。」

事已至此就已無須多說,反正姜游那裡的榜文發下,一眾流民便騷動不斷,陳登帶來的人亦有在暗中推波助瀾。看情況只要陳登一離開連云縣城,馬上就會有一大批的流民跟著陳登一起走。

不提陳登在驛館中暫且住下,只說入夜時分姜游回到府邸之中時,迎接他的就是糜貞那張寒如冰霜的臉,再就是沒完沒了的數落。姜游對此已有心理準備,也早就想好了對策,只是把糜貞往李雪的身上一推再甩下一句「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問紫炫去」,人就躲進了茅廁……他自己的臥室糜貞現在是隨便進,可不是能躲得了糜貞的地方。到是這茅廁……

「真有意思,我今天是命犯茅廁還是怎麼的?一天下來我前前後後的進了多少趟茅廁了?」

——————

僅僅數日之後,連云灘的流民一下子就暴減到不足三千,而陳登送來的萬斛糧米,姜游也不好截留,故此是作為流民離開時路上所需的口糧,發放給了眾多的流民。憑心而論,陳登這一手玩得很妙,糧米是花了,但基本上都是花在了自家的身上。

糜貞這裡是被李雪給哄得沒了脾氣,但因為時機已失,總覺得有些氣不過,故此一封信傳到了糜竺的手裡,之後糜竺送到連云灘來的糧米就大幅度的縮了水,只有三千來斛。不過再怎麼樣,姜游與李雪的目的總算是達到了,就都長長的鬆了口氣。

糜竺的糧米送到後,也用不著全部都拿出來賑濟流民,可以轉投到該用的地方上去。到再過了一些時日,船塢中三隻之前造了一半的海船盡數完成,李雪與糜貞便再次率領船隊,拉上了七百多流民前往夷州。預計這次出航會在年末時趕回來,再多拉上一船的流民前往夷州之後,大概是到建安三年的春、夏交替之間,姜游就可以帶著家裡的幾號人前往夷州了。在夷州麾下的人口總數,則應該是四趟的將近三千,也就是說姜游與李雪所訂下的初期規模可以達成了。

流民散去了那麼多,姜游也跟著輕鬆了不少。而李雪出發之後,船塢造船的事卻不能停下,這玩意兒畢竟能多弄出一艘就是一艘,多一艘就能多運幾百人呢!所以姜游在流民過多的壓力得以緩解之後,把主要的精力都投入到了造船的事上。

此外縣兵數量上也適當的擴了編,從五百縣兵擴充到了七百餘人,而且追加的全是弩手。近戰訓練不是那麼好完成的,真打起來姜游也拼不起,而且因為銅鐵材料有限,刀槍之類的裝備也較難配齊。相對應的,姜游這裡的木匠不少,造個兩、三百把的弩不是難事,而且對銅鐵材料的需求相對較少,再者弩也比較好掌握,經過短時間的訓練之後就能有一定的成果,比較符合現時點姜游這裡的需要。

再就是姜游考慮到自己手邊的人手實在是不夠,僅憑陸幽一個人,早就忙不過來了,因此在這次擴編縣兵的時候,姜游有仔細的在應徵的流民中進行挑選,最後挑出來了一個叫李乾的傢伙(感謝某書友龍套)。這傢伙原本是淮北某處的一個尋常的小康人家的子弟,袁術搜刮兩淮地區時,李乾這樣的尋常小康之家很難倖免,所以就帶著父母逃離了家鄉,一路流離到了姜游這裡。

李乾年少時因為家境還可以的關係讀過點書,有一定的文化基礎。另外因為喜歡射獵,弓弩箭法還不錯,至少比陸幽稍稍的強上那麼一點,武藝也還說得過去。總之箭術比陸幽強,近戰卻比陸幽差,所以姜游就分一下了班,七百縣兵中的四百槍兵由陸幽帶,三百弩手則由李乾帶,陸幽與李乾也就被縣中人合稱為左右縣尉。

此外李乾的人品還不錯,雖說有點小聰明與自私,但為人很孝順,而且很愛護自己的老婆。姜游就是無意中看到李乾把分發到的粥湯全都讓給了父母與老婆,自己卻躲去了河邊靠灌水來充飢的事,覺得這個人能夠信得過才招納過來的。那時常說孝廉孝廉,自然有其道理。一個連父母與家人都不能愛護的人,也真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信得過的地方。
jack210028 發表於 2012-6-6 12:24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回 不一樣的態度

建安三年二月,春。

儘管各方勢力都在暗潮湧動,但在明面上卻是什麼動靜都沒有。對徐州的百姓而言,這個春季還算是太太平平的,該耕田的耕田,該打柴的打柴,該要飯的……你還是接著要吧。

李雪與糜貞的船隊於建安二年年末時順利返回了連云灘,現在正在作著下一次出航的準備。因為要從糜家調動一批物資,李雪與糜貞一起去了徐州城找糜竺,姜游則與往常一樣呆在連云灘這裡處理著相關的事項。

姜游正在碼頭上的燈亭裡觀望著忙碌的人流,時不時的再發下些相關的指示,忽然有人來報,說是陳宮求見。姜游一聽就楞了楞,陳宮這又是跑來幹什麼?

自上次怒罵了陳宮一番之後,陳宮再沒來找過姜游的麻煩。另外聽說在陳、糜兩家籌集糧食賑濟流民的時候,陳宮苦勸了一番呂布,亂七八糟的道理講了一大堆,終於是以「徐州乃是將軍根本所在,當撫卹百姓、勸慰豪族以安眾心。若勞民太過,徐州民心不穩,則徐州必叛,將軍便再難尋安身之所」而勸得呂布沒再過份的搜刮錢糧,其麾下的將士也都有所收斂。

在此之後,姜游與陳宮之間就再沒有什麼往來,姜游也不想去惹到陳宮這麼麻煩的人物。另外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在建安三年年初的時候,姜游給呂布送去過一批海魚、海鹽和李雪這次從夷州帶回來的土特產,但也沒有和陳宮打過照面。那現在陳宮跑來這裡到底是想幹嘛?難道又是想從姜游這裡敲點錢糧走?

「該不會是又要我把他給臭罵上一頓吧?好像不太合適哦!」

心裡就這麼盤算著,姜游命人將陳宮請上了燈亭之中。禮罷茶畢,姜游向陳宮問及來意時,陳宮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站到了窗前,緊鎖著雙眉觀看碼頭上忙碌的人流。許久過去,陳宮才側過了身向姜游問道:「姜縣令,你這下一趟的商販船隊會於何時啟航?」

姜游一楞,心說陳宮怎麼問起這個來了?因為摸不清楚陳宮的底細,姜游也不好直接回答,所以是笑了笑回應道:「不知公台先生問及此事是有何用意。哦,是不是比較鍾意什麼珍特產,想讓我幫你多弄些回來?若是此事的話,小事一樁,公台先生只管開口便是。」

陳宮面容清冷的望了姜游一眼,緩緩的搖了搖頭。

姜游見狀也皺了皺眉,臉也有些沉了下來:「難道先生又是來討要些錢糧的嗎?公台先生,現在可是春耕農時,百姓手裡那點糧米再要的話,他們會連谷種都沒有的!」

陳宮嘆了口氣,搖頭道:「原來我陳宮在你的眼中,卻是如此的不堪。不過也對,現在的我已經做錯了很多的事了,也難怪旁人會如此看我。」

姜游再楞:「公台先生此來,到底是有何意?」

陳宮看看燈亭中的侍從,沒有說什麼話。姜游會意,想了想之後讓侍人退了下去。陳宮見燈亭之中再無他人,這才向姜游輕嘆道:「姜先生,且容在下冒昧的問上一句,你與糜家合作的越海商販,獲利頗豐吧?」

姜游皺了皺眉:「錢是能賺到一些,不過……」

陳宮道:「莫要說什麼不過之言,有些事你瞞得過旁人,但瞞不過我的。」

「……」姜游愈發的摸不清楚陳宮的底,只能又鎖緊了幾分眉頭,沉聲道:「公台先生,你到底是想怎樣?若是要錢要糧,我這裡真的拿不出來!」

陳宮再次搖頭:「姜先生,我不是來向你要東西的。正相反,我是有些東西想交託給你。」

「啊!?」姜游懵了。

陳宮望定了碼頭上的那八艘海船道:「姜先生,你是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徐州?」

「!!!」姜游暗自一驚,但嘴上卻沒有承認:「公台先生在說什麼啊?我、我怎麼會離開徐州?離了徐州,我又能往哪裡去?」

陳宮道:「你能去的地方太多了,而且都是些旁人不知之地。罷了,我也不再隱晦什麼,還是實話實說吧。姜先生,我知道你定有去處,而你到時機成熟之時也不會再留在徐州,定會去往一片清寧之地。宮別無所求,只是想請姜先生將宮之妻兒老母帶離徐州,去到清寧之地活命。」

「啊——!?」姜游的雙眼立時之間就瞪得溜圓。陳宮的話也實在太過出乎於姜游的意料之外了:「公、公台先生,你、你這是何意?」

陳宮看看姜游,輕嘆著問道:「姜先生,徐州之人皆以為你是一介無用之人,但在下卻不這麼認為。在宮看來,你知事、明理、曉強弱虛實,只不過你從來就不願去爭奪些什麼,只想自己清寧且逍遙一生而已。現在我們也不說他話,因為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敢信我。我只問你一句,你認為奉先在徐州,其勢還能長久嗎?」

「……」姜游沒有回答。話又說回來,這又叫姜游怎麼去回答?

陳宮道:「不必隱瞞,其實你早就看出奉先之勢難以長久,所以老早就在作離開徐州的準備。或許於此事之上的見識之上我遠不及你,但也有可能是你本來就不想在徐州久呆。但不論如何,你想離開徐州之事卻是改不了的,而我也已經看出來了。」

姜游猶豫了一下,終於試探著道:「先生,你這是?」

陳宮嘆道:「奉先為陳登父子所惑,對我已日漸疏遠,全然不知陳登父子暗藏禍心,暗中亦在勾結劉備、曹操以圖徐州。我苦勸多次未果,本有棄奉先而去之心,但奉先一直以來都待我不薄,我也不忍棄之,事也不見得就沒有挽回的餘地。可萬一事敗,我的妻兒老母難免其難,著實令我憂心不已。思來想去間,我就想到了你這裡。我想請姜先生將我的妻兒老母送至海外清寧之地,令我不再憂心於此。想來你也不會就此斷絕與徐州的消息,如此一來若日後奉先尚存,便要勞煩你將我的家眷送還;若奉先敗亡,我亦難免,就只有請你代我照顧我的家人了。」

「……你是來託孤的啊!?」
jack210028 發表於 2012-6-6 12:28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一回 暗下黑手

兩天後,連云灘對面隔海而望的東西連島,姜游的竹林府邸。

春天嘛,天空中總是會下起濛濛的細雨,而這入春之季的濛濛雨景,卻也是蔡琰最為喜愛的景緻之一。每每遇上,蔡琰就會在亭舍之中點起幽香並撫琴和景。

姜游此刻就坐在竹亭之中,耳中聽著蔡琰的清雅琴韻,雙眼望定天空中的濛濛細雨,人卻在發著呆。不知何時,李雪來到了姜游的身側,伸手揪了揪姜游的耳垂剛想說話,姜游卻一反手扣住了李雪的手腕,比了個禁聲的手勢之後又指了指正在亭中閉目撫琴的蔡琰,接著再輕輕的搖了搖頭。

李雪會意,靜靜的在亭中跪坐了下來,饒有興致的欣賞起了清雅的琴聲與亭中的蔡琰。說實話,細雨、竹亭、清美絕倫的撫琴佳人,這幾樣事物合在一起,那是一幅多美的畫卷?李雪也不願出聲去破壞掉那份泌人心田的美感。

良久過去,蔡琰的一曲奏終,李雪輕輕的鼓起了掌,笑意甚濃:「好棒!聽琰姐的琴,真是令人如痴如醉。」

蔡琰淡淡一笑:「紫炫你又在哄我開心了。」

李雪笑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對了,晚些時候我教一首曲樂給琰姐吧?」

蔡琰奇道:「紫炫你?怎麼你也會譜寫曲樂嗎?亦或是說,是你所知的那些異域曲樂?」

李雪大搖其頭:「不不不,都不是。其實……」說著一指姜游:「其實是他寫的啦,只不過一直都不好意思拿出來而已。」

蔡琰楞了楞,目光飄向了姜游:「說起來,思歸你真的很久都沒有把玩過音律了。」

姜游乾笑:「這兩年來我忙成什麼樣子你知道的。」

說完姜游一扯李雪的袖子,壓低了聲音在李雪的耳邊道:「喂,你又想幹嘛?好好的怎麼突然要教她新的曲子啊?」

李雪咬耳回應道:「慌什麼啊?一曲歌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老實說,剛才蔡琰彈琴,我們兩個坐在這裡聽,這場面讓我想起了《仙劍四》裡琴姬彈唱給云天河一行人的那一幕,那可是《仙劍》系列中最經典的劇情之一,害得不少人掉了淚呢!」

姜游啞然:「……你該不會是想把《仙劍問情》教給她吧?」

李雪:「賓果!答對了,加十分給你。」

姜游:「……我對你無語!你可別亂教啊!你知道這個時代的曲風和我們自己的時代,差的不是一點半點,以前我靠盜版那些音樂混飯吃的時候,還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前前後後也沒弄幾首出來,你別弄得太嚇人好不好?」

李雪:「怕什麼啊?現在的情況和那時候已經不一樣了嘛!那時候你是寄人籬下,不小心著點不行,但現在的情況卻是剛好相反的。怎麼?你不讓教?那信不信我把你那點老底全掀出去,什麼自譜曲樂,你完全是在抄襲加盜版。當然啦,大事是不會有什麼滴,不過你在蔡琰和小柔的面前會有點抬不起頭來的哦!你該不會連這點男人在老婆面前的自尊和面子都不想要了吧?」

姜游無語,因為李雪的這一刀正好捅在了他的軟肋之上:「……算你狠!」

蔡琰對這對「兄妹」平時的一些舉動早就見怪不怪,此刻見他們又互咬起了耳朵便淡然一笑,緩緩的起身離席道:「紫炫你昨夜方從徐州回來,現在應該有要事需與思歸相商吧?你們在這裡商議,我回房去小睡片刻。小柔正在烹煮茶點,一會兒會給你們送來的。」

「啊,琰姐走好!」

目送蔡琰離去之後,李雪再次伸手揪了揪姜游的耳垂:「喂,我的醬油老哥,你剛才心事重重的發著呆,是在想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姜游無語:「……什麼叫不可告人的秘密啊?到是你那麼聰明,那你有沒有本事猜得出來我在想什麼?」

李雪懷抱起了雙臂:「搞不好,我和你想的是同一件事。」

姜游:「什麼啊?」

李雪瞪住了姜游道:「我和小貞前天在徐州準備回來的時候,陳宮找過我一趟,把他的妻兒老母交給了我,說是你答應了讓他的妻兒老母在咱們這裡暫住上一段時間。名義上是讓他的妻兒老母來我們這裡散散心,但實際上……我根據史料分析了一下,陳宮只怕是在破釜沉舟了吧?」

姜游道:「陳宮是小看了女人還是怎麼的?徐州一帶誰不知道你是我的參謀長,遠比我聰明得多啊?他怎麼會犯這種糊塗,交給誰不好卻偏偏交到了你的手上。」

李雪道:「我想正是因為陳宮他知道我能看得出來,才故意交到我的手上的吧?因為主意得是我來幫你出啊。哦對了,陳宮的妻兒老母我昨天臨時安置在了連云縣城裡,吃喝用度什麼的都有專門派人照應著……不扯這些了,我來猜猜你剛才是在想什麼吧。我猜……你是在打陳宮的主意吧?」

姜游皺著眉看了看李雪,隨即用力的點了點頭:「的確如此。你呢?」

李雪道:「和你一樣,我也在打他的主意。」

姜游抱臂起身,望著亭外的雨景輕嘆道:「老實說,陳宮的為人並不壞,而且很有才幹,但是他也很杯具。以他的才幹,如果真的跟定了曹操,在謀士陣營中不說什麼數一數二,但前五之內應該會有他的一席之地。可偏偏他與曹操合不來,就為了曹操的一句『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而與曹操分道揚鑣,之後卻又跟定了呂布。其實在白門樓的時候曹操是捨不得殺他的,到是陳宮自己有那麼點愚忠的味道。你想啊,陳宮明明可以自己跑路的,可他因為呂布待他不錯就始終沒有走,這不是有些愚忠嗎?」

李雪點頭:「我很贊同你的觀點。那你覺得我們把陳宮給弄到手的話會有什麼好處?」

姜游道:「好處多多!就拿現在的情況來說吧,你、我,還有我們手邊的這些人,沒一個真正會帶兵打仗的。再退一步說,你和我玩一些小陰謀詭計什麼的還行,但真正論及所謂的『決機於兩軍陣前』,咱們都是一樣的二百五。雖說晚些時候咱們可以躲去夷州過太平日子,但那也只是理論上的太平而已,等我們有點什麼動靜的時候仗就肯定少不了。」

李雪道:「沒錯。往近處說,夷州本土的土著就是潛在的威脅;我們發展起來了一些吧,夷州又正好與孫吳隔海相望,就算我們不惹孫氏,孫氏也會認為我們是孫吳的威脅,而且我們發展起來了的夷州對他們來說還是塊盛產錢糧的風水寶地,仗多半是要打的;與此同時,我們還計劃著要去東南亞、印度這些地方搶人口,仗也同樣少不了,手邊沒有會打仗的人真的不行。」

姜游道:「可我們根本就沒時間、沒能力去培養與挖掘,再以我現在這點可憐的名望與實力,有名有姓的那也別想能招納得到誰。陳宮來向我託付妻兒老母的事算是給我提了個醒,或許我們可以對這些杯具人物下手,而且目前貌似也只有這些杯具人物才能成為我們真正的班底。」

李雪點頭:「我和你想得一樣,不過難處也多啊。就拿陳宮來說吧,他可是有些愚忠思想的,換句話說就是呂布不死,他就不會轉投他人,我們唯一的機會只有在下邳城破的時候把他救出來,別被曹操抓到,除此之外我就想不到其他的時機了。可問題就在於曹操圍困下邳的時候,兵馬肯定會是裡三層外三層外加一條泗水河,我們手上又沒什麼實力可言,怎麼救啊?」

姜游苦嘆道:「還不止如此那!之前我們就分析過,曹操貌似一直都惦記著我身邊的蔡琰,我在表面上與呂布的關係又很密切,那搞不好他這頭才剛把呂布給圍上,那頭就已經派了兵馬到我們這裡來搶人了。就軍事意義而言,也是在防止我們去馳援呂布。可咱們自保都成問題,又哪有實力去救人?」

李雪歪著腦袋想了好一陣才很是猶豫的道:「要不,我們還是……放棄?」

姜游瞪了李雪一眼:「你就甘心這樣?」

李雪搖頭:「當然不甘心。」

姜游道:「我也一樣。咱們現在需要這樣的人材,好不容易現在有這麼個機會,可就這麼放棄,任機會從指縫裡溜走,我是怎麼想怎麼覺得鬱悶。另一方面,我總覺得現在正是發揮我們擅長小陰謀、小手段的時候,應該有適合我們的偏門方法把陳宮給弄過來。」

李雪甩了個響指:「贊成!要不這樣,到時候我們用蔡琰去把陳宮給換過來?」

儘管明知是玩笑話,可姜游還是忍不住立馬暴怒:「想死啊你?我可警告你,平時我是讓著你,可你真把我給惹急了……」

李雪側頭斜眼的望住了姜游,左手支住了下巴,右手卻捏拳捏得指節咔咔作響:「把你惹急了又怎麼樣?」

「……」姜游沒了脾氣,只能是搖頭擺手:「行行行,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不過說正經的,就算我捨得拿昭姬去換,老曹也鐵定不會換,鬧不好還順手就把昭姬給扣下了。老曹那是什麼人?千古第一奸雄!人才與女人哪個更重要,他分得可比誰都清。像陳宮這樣的人才,他得不到就寧可讓陳宮死的。還有啊,傳說中老曹為了拉攏關羽,可是把貂嬋這樣的絕色美人都送出去了……」

「哎等等!」李雪忽然喝止住了姜游的話頭,又抓著後腦勺想了好一陣,這才向姜游試探著問道:「你和貂嬋的關係可不一般,沒記錯的話你還曾經和我說過,貂嬋其實是個武林高手,而且輕功一流,三、四米的牆頭說上去就上去了?」

姜游點頭:「沒錯啊,她真有這麼厲害。」

李雪沉吟道:「那也許我們可以在這上面作點文章……」
jack210028 發表於 2012-6-6 12:33
《草根三國傳》第一卷 輾轉流離在中原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二回 卑鄙利用

如果按照原有的歷史進程,在建安三年的春夏之間時,劉備與呂布之間的矛盾最終暴發。先是張飛搶了呂布買回來的三百多匹戰馬,然後就是劉備寫給曹操的密信被陳宮截獲。而現在雖然多出了個姜游,但因為姜游一直都躲在臨海地帶,對這些事他既就影響不到也不想去影響什麼,以免節外生枝,所以到建安三年的夏六月中,呂布仍舊發兵小沛,攻打劉備去了。

(PS:演義中張飛搶馬的事還在此之前就發生了,這裡是按正史《英雄記》中的記載)

姜游在連云灘一收到呂布出兵的消息,馬上就快馬趕到了徐州城,苦勸呂布不要去攻打劉備。但不出意外的,呂布根本就聽不進姜游的話。這是看在舊日情面與姜游一直以來對呂布都很恭維的份上,呂布沒有為難姜游什麼,只是喝令士卒把薑游給轟了回去而已。不然依呂布的脾氣,當場就一戟把薑游給捅個透明窟窿都有可能。

卻說姜游在呂布帶兵出城之後因為心情極度的鬱悶,只有吹吹隨身的淚斑笛來解解煩悶之意,而這笛音在姜游「路過」呂布的府坻之時,自然而然的就傳入了呂布府坻中人的耳中。

——————

夜半三更,姜游正坐在驛館房中的涼台上望著天空發呆,房中的燭火卻突然熄滅。姜游望望熄滅的燭火,長長的嘆了口氣後輕聲道:「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一條黑影閃到了涼台的門板之後:「思歸,你突然尋我,是有何事?」

姜游道:「也沒什麼,就是想見見你而已。」

「……」躲在暗處的貂嬋沉默了片刻之後才輕嘆道:「思歸,今日日間你勸諫奉先卻為奉先所逐之事我已經聽說了。如果你是要我幫你向奉先求個情、幫幫嘴什麼的,我會幫你去說幾句話。可你如果是為了這種無聊的事找我,就麻煩你以後莫再為之。你我情緣已盡,且如今我有夫君、你有家室,你我不應如此的。」

姜游道:「我也知道不應如此,可是……我現在只是想最後再見你一面而已。今日一見之後,恐怕就真的沒有再會之日了。」

貂嬋聽出姜游話中別有含意,楞了楞之後閃到了姜游的斜對角。這個角度外面的人看不到她,但她卻可以和姜游面對面。藉著幾分月色,貂嬋細看了一下姜游那心事重重的樣子,忍不住疑惑的問道:「你話中有話,還是明說吧。」

姜望也藉著這幾分月光望向了貂嬋。他與貂嬋結識還是在初平二年(191),轉眼之間就是七年的時間過去(建安三年,公元198),七年來的經歷使二人的身上都有了不小的變化。但不管怎麼樣,當初那個還不滿十六歲的小丫頭,現在也才不過二十二歲而已。

二十二歲,如果是換在現代,正是一個女孩子身姿長全,風韻最是迷人,也可以盡情的揮灑青春的時候。可是此刻姜游眼前的貂嬋雖然美豔依舊,但卻完全沒有了當初的那份甜美迷人,到是臉上掛滿了不少的滄桑感。

凝望了許久,姜游才輕嘆道:「你變了很多。」

姜游凝望向貂嬋時,貂嬋也同樣的在凝望姜游。聽過姜游輕嘆之後,貂嬋亦輕嘆道:「你也變了不少,可我卻感覺得到你還是你,雖然變得狡猾了許多,但你的本質卻沒有變什麼。以前尚不知曉什麼,可是現在想來,你就有點像個長不大的孩童。」

姜游輕嘆:「也許吧……」

貂嬋又望了姜游數眼,搖搖頭道:「我不是來與你敘舊的,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你剛才的話中到底是什麼意思?」

姜游沉默了片刻,把手邊的葫蘆推到了貂嬋的手邊道:「這是我妹子李雪用夷州土產的鮮魚釀成的果酒,你嘗嘗吧。」

貂嬋執起葫蘆隨意的灌了一口:「這種果酒你送了奉先很多,我喝得也不少。思歸,有什麼話你還是快說吧。時值盛夏,天亮得很早,我不能在你這裡呆得太久。」

姜游道:「你這句話讓我想起了我們當初的密室幽會呢……罷了,我也不和你囉嗦了。貂嬋啊,今日奉先兵發小沛,這一仗不論勝敗,奉先都已離敗亡不遠了。正所謂覆巢之下難有完卵,介時你也難以身免,你我就真的沒有再會之日。我正是因為慮及於此,所以才想見你這最後一面。」

貂嬋呆在了當場:「奉先……離敗亡不遠!?」

姜游點點頭:「你知道我一直在苦勸奉先不可與劉備反目的,可惜奉先他聽不進去啊!曹操、袁紹、袁術,這些個諸侯的心裡都惦記著徐州,同樣的劉備也惦記著徐州。只是徐州如果是在奉先的手裡,劉備就還有翻身的機會,但如果是落入了其他諸侯的手中,劉備就再沒指望了,甚至會連一塊容身之地都沒有,所以劉備雖然惦記著徐州,但卻絕對會幫奉先守衛徐州。

「假若奉先如果與劉備聯手則戰力極強,其他的諸侯又因為互相牽制著,縱然發兵也難盡全力,定然不會是劉、呂聯軍的對手,如此可保徐州無憂。這幾方諸侯如果想取徐州,就必須先令劉、呂兩家反目,可是奉先他沒有看到這一點啊。若我所料不差,奉先擊敗劉備之後也用不了多久,曹操的大軍就會壓到徐州來了。」

貂嬋呆了老半晌才回過神來。話又說回來,其他人或許會信不過姜游的眼光,貂嬋卻是深信不疑,畢竟在此之前,姜游對貂嬋提及的那些事全都已一一言中,所以貂嬋很相信姜游的見識與眼光。猶豫了一下,貂嬋道:「既如此,你為何不以此苦勸奉先?」

姜游苦笑道:「苦勸?我如果沒有苦勸過他,今天就不會差點被他一戟給捅死了。現在的呂奉先又能聽得進誰的話?真論起來這也是奉先的老毛病了,他於落難之時尚能接納人言,可一但有了些成就就會得意忘形。貂嬋,你跟了他這麼久了,難道還不清楚他的這些毛病?你說我像個長不大的孩童,照我說他才真是個長不大的孩童,太過任性了。」

貂嬋陷入了沉默,許久過去才問道:「思歸,你頗有見識,那你有沒有化解之策?」

姜游搖頭:「事已至此,再無良策了,不然我也不會約你出來,見你這最後一面……貂嬋,我知道你的為人品性。呂布一直都待你很好,所以你即便是到了最後也不願離開他,哪怕明知道他並不是一個好人也會如此。可我還是想說,你的身手並不弱,真到那時應該有機會能逃出去的。所以、所以我想勸你一句,呂布敗亡之日,你逃到我的連云縣城去好嗎?我想帶你離開中原,遠遁去海外的清寧之地。」

貂嬋又一次的楞住,半晌過去回過神來,貂嬋的臉上便泛起了怒意:「姜思歸!你胸中明明有計策能救奉先,只是你不想去救而已!」

「……」姜游看看貂嬋臉上泛起的怒意,頭便側去了一邊,恨聲道:「是!我是不願去救他!但是貂嬋你仔細想想,自始至終我姜游可有做過半件對不起他的事?可是反過來他又是如何對我的?不止是我,還有公台先生也是如此。公台先生追隨了奉先多年,真可謂是勞苦功高,可現在的公台先生卻又是什麼處境?」

貂嬋輕哼了一聲道:「別說得那麼好聽,你為的是我。」

姜游道:「我承認我是想要你,可你自己轉念想想,你是落到我的手裡好點,還是落到曹操的手裡好點?難道你想淪為曹操的玩物?更甚者,你甚至會淪為曹操用來犒賞帳下將士們的……」

「別說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最終的心理防線,貂嬋最受不了的就是她曾經的經歷,而這或許就是她一直都太過依賴呂布的來由。此刻被姜游提及痛處,貂嬋再也忍受不了,出聲打斷了姜游的話。

姜游的話到這裡也沒有再往下說,頭再次的扭去了一邊,房舍中一時之間靜得有些可怕。許久過去,姜游挪了挪身子,試探著一點一點的伸手過去想握住貂嬋的手。在最初觸及貂嬋的那一下,貂嬋全身上下輕顫了一下,但卻沒有避開。

終於,姜游輕輕的握住了貂嬋的手,長長的嘆了口氣道:「貂嬋,如果你能逃出來,願意跟著我就跟,不願跟著我的話,我給你自由,你想怎麼生活下去都行。」

貂嬋這會兒的心理防線已經幾近崩潰,如果不是還有最後的一絲清明支撐著自己,可能早都一頭紮到姜游懷裡痛哭了起來。勉強的穩住了心神,貂嬋向姜游問道:「思歸,現在時局未定,你所說的那些也不見得就會應驗,我也不能就此離開奉先。但你一向料事極準,言出則必中,所以我亦憂心不已。若真如你所言,我會設法逃至連云縣的,只是……武藝我是有些,但於兩軍陣前、合圍之時,我的這點武藝只怕會毫無用處啊!」

姜游道:「我給你準備了些東西,介時應該能助你脫身。另外嘛,你最好設法把公台先生拉上,一則是公台先生的身邊總有些從騎親兵,可助你抵擋一陣,二則公台先生之前已將他的妻兒老母送至了我那裡,勢危時公台先生會與你齊力逃亡的。」

貂嬋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思歸,若一切都皆如你所言,那於時我可不可以多帶一個人一起逃往你處?」

姜游奇道:「誰?」

貂嬋道:「玲綺。她是奉先唯一的骨血,年已及竿,若奉先真的敗亡,她也必將會淪為惡卒們的玩物。奉先一向待我不薄,我今已動念,不願與之同死,已屬背離之罪人。若是能救下玲綺,不使她遭人凌/辱,多少我也算是對得起奉先。」

「……你要是能帶得了的話就帶吧。話又說回來,玲綺好歹也是我的侄女,若是能救下她,我也同樣算是對得起奉先了。」

一個大而沉的藤箱交到了貂嬋的手中,貂嬋也自有辦法帶回居舍暗藏起來,所以姜游並不擔心什麼。不過貂嬋走後,姜游卻在房中狠狠的抽起了自己的耳光,低聲暗罵道:「靠!靠!靠!你TMD、這是、做了些、什麼、事啊!居然、利用、自己的、純戀、情人!你TMD、還算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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