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極品明君 作者:晴了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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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宛然 發表於 2013-6-3 02:05
極品明君第二百二十一章暗查訪,欲廢后


能夠趁宣府邊鎮未復舊觀之前,拿下開平衛,等于是將那昔日元蒙之上都,奪回草原人的手中,這必然能夠使得也先這位新汗的聲望大漲,而且,且不說據有開平衛,只要能夠奪得一個獨石口堡,就足以使得瓦刺帝國,多了一個屏障,也多了一個進軍明人的出口。

可惜啊,可惜功敗垂成,伯顏貼木兒心里邊隱隱覺得,朱祁鎮能夠及時的調兵以援開平衛,這其中,必然有什么奧妙,或者說,準噶爾部內部的矛盾,已然開始激化了。

伯顏貼木兒可以拿自己的腦袋來擔保,若非如此,朱祁鎮就算是再神算,也不可能查知這一隱秘的計劃。

不過,準噶爾部大大小小數十部,有資格知曉此事的,至少也有十數部,誰也不知道,到底會是哪一部族,會在私底下暗中跟明人接觸,泄露了這個消息。

因為,為了欺瞞明國,所以,一切都是暗中進行,哪怕是那些在草原上行走的明國商人,也根本不會知道。

但是,伯顏貼木兒看著那一臉憤恨與懷疑的大哥也先,卻怎么也不敢將這個猜測說出口來,因為,現如今的也先,不再是當初的也先了,伯顏貼木兒深知,如果,自己把這個疑慮告訴了也先,那么,以他現在的性絡,不把整個準噶爾部攪得天翻地覆,找出膽敢背叛自己的人,他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而這樣一來,這種拿大極棒在雞蛋里挑骨頭的行徑,只會帶來更加可怕的后果。伯顏貼木兒最終還是按捺住了自己的沖動,這件事,還是自己暗暗地查訪問為好,不然,憑著也先和塞刊王兩人的秉性來做這件事,肯定會讓許多原本仍舊忠心耿耿于綽羅斯氏的部落而心生怨憤,到了那時候,綽羅斯氏,將會變成真正的孤家寡人。

“兄長,此事,就交由小弟來做吧。”伯顏貼木兒清了清嗓子,向著那苦思的也先言道。

“莫非二弟你心里已經有了辦法?”也先不由得抬起了頭來追問道。伯顏貼木兒雙手一攤,一臉無奈的笑意:“1小弟也不知曉,只能暗暗查訪,看看那些泄密者,是否露出過破綻。”

說完了這話,伯顏提起了另外一個話頭。

“不過,小弟以為,此事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乃是明國的反應。”“反應?”也先先是一愣,旋及笑道:“還能有何反應,哼,不過就算是明國興師來攻,朕不但不怕,還巴不得他們來,讓他們再重蹈覆轍,揚我瓦刺國威。”

“不錯,再來,把把他捫殺敗就是,到時候,咱們揮兵直奔南蠻的京師,這一次,看看他們還能從哪兒調兵來?到時候,咱們再把他們的那個皇帝也給抓了。”塞刊王亢奮地吸了吸鼻子,那眼里的興奮與兇殘,再配上那張狼狽而又猙獰的面容,活脫脫像是一頭沒有人性的野獸。

伯顏貼木兒不由得暗翻了個白眼。“三弟,你當那明國的當今天子,會如那朱祁鎮一般嗎?吃一塹長一智,明國再蠢,也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更何況,如今已然步入了寒冬,想要再起戰爭,也必然要等到明年夏秋之交了。”

“二哥教訓得是,只是如此一來,唉”看了一眼兄長也先,聯想到了因為自己而造成的潰敗,那種無法抹煞的羞辱和憤怒,讓他實在是悔之莫及。

也先頗有些不耐地擺了擺手。“好了,事已至此,多說也是無益,二弟你也不必煩憂,過了這個冬天,到了明年,他明國就算不來攻我瓦刺,朕也要興師伐之。不然,怎能顯得我瓦刺天威?”

“也只能如此了。”伯顏貼木兒悻悻地點了點頭,原本還以為能夠有機會占上一個先手,惡心一下明人,占據昔日上都,以提升綽羅斯氏在草原的威望,現如今,這個偏宜不但占不成,還讓明軍給狠狠羞辱了一番。

這個仇,或者說這一場敗仗,無論如何,都必要要找回場子來,不然,豈不是讓草原諸雄,1小看我準噶爾部,不利于瓦刺帝國的長治久安。

但是如今已然是嚴冬,這時候想要去找場子回來,天時不對,所以,綽羅斯弟兄三人只能悻悻地磨牙,準備以來待來,再讓朱祁鎮這個卑鄙無恥的家伙嘗嘗瓦刺精銳的厲害。

不過伯顏貼木兒的心里邊卻隱隱地有些擔憂,再給朱祁鎮半年的時間,誰又能知道,到了那個時候,宣府在他的控制之下,到底能夠發展成什么樣子,到了那時候,想要南侵,怕是就要付出更大的代價了。

“到了那個時候,宣府這柄已經yòu蝕了的尖刀,不知道又會對我瓦刺,構成多大的威脅。”踱步到了那金帳入口處掀開了帳簾,感受到了那刺骨的寒風,還有那雪粒擊打在臉龐上的滲骨冰涼,不由得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大都督,可喜可賀啊。”楊洪看到了那老王直大步向著自己行來,未到面前,已然先暢懷而笑。“當真乃是虎父無犬子啊,以三千騎兵,逐兩萬瓦刺精兵,有大都督昔日之風采,日后,楊氏一門,又多了一位名震天下的名將嘍。”

“呵呵,多謝老尚書抬愛夸獎了,說來,若不是太上皇信重,焉能有今日之功?”須眉皆白,雖然身形仍舊魁梧矯健的楊洪,此刻卻笑得那樣的慈祥與愉悅。

說起來,楊洪還真想不到,自己的兒子這么給力,才到了宣府就讓朱祁鎮給收拾了一頓,而之后,就又委以了重用,而這一次,以重任相托,往援開平衛。

而楊俊也總算是不負朱祁鎮所望,不但及時地求援了那開平衛,更是率援軍大破塞刊王所部大軍,斬獲八千,可以算得上是至那京師保衛戰以來,大明對瓦刺的戰爭中,最大的一次勝果。

這如何不讓楊洪喜笑顏開,至少,證明了他自己的眼光沒錯,朱祁鎮果然是一位有識人之明的伯樂,至少,自己兒子在京師不怎么受待見,而才到了朱祁鎮的手中,便得到了施展自己才華的舞臺,委以重任。而楊俊也總算是不負重望,用一場大勝,來回報了朱祁鎮的信任和重用。

“是啊,太上皇還真是料敵以先,不然,宣府的情勢必然大變,只怕是太上皇,咳咳”意識到自己說過了頭的老王直陡然一陣干咳,把話給生生一咽回了肚子里邊。不過周圍那些同樣正向宮外行去的文武倒也沒有注意到二人的異樣。一面興奮地小聲談論著這一場大勝,

一面交流著。

楊洪也是心知肚明地沒有追問下去,撫著長須呵呵一笑,抬手示意請老王直與自己共同出宮。

“不過天子對于這等大勝的態度,實在是”兩人緩步而行,待那周圍再無人跡之后,老王直感慨地嘆息了一聲。

“天子對上皇心有芥蒂,宣府越好,天子的心情怕是會越不好。”只剩兩人了,那楊洪說起話來絲毫不見客氣,不過他這話倒是讓那老王直頻頻領首不已。“這樣一場大勝,封侯都不足為過,陛下卻居然以太上皇督宣府文武治事為由,交由上皇斷處。哼,封侯之權,乃是朝庭合議方可。不知道你家大公子,會如何想”

“這不過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罷了。這等事情,老夫早有心理準備了,犬子雖然秉性頑劣,卻并非不失大體之人,相信上皇陛下不會對天子的出手不做出應對。”楊洪眼睛一瞇,一臉老jiān巨滑的表情低聲言道。

“呵呵,大都督能如此豁達,乃我大明之福啊。”老王直嘿嘿嘿地笑了笑之后,臉上浮起了陰沉之色:“大都督可知,天子已然決意廢后了。”

“哦?”聽到了此言,楊洪白眉不由得一揚,霍然把目光落在了老王直的臉龐上。“天子還未死心嗎?”

“呵呵,天家事啊,我們這些做臣子的,最多也就是勸罷了,天子執意,我等又能如何?”老王直悻悻地拍了拍那身前的漢白玉欄桿。

“皇后嫻淑,知理識體。卻被天子無端尋釁而廢,怕是廢了皇后不用多久,就該立新后了。”

“杭貴妃”楊洪眉頭緊鎖著,顯得有些生硬地從口中吐出了這三個字。

“呵呵,是啊,陛下還真是夠狠決的,這招暗渡陳倉之計,就算是諸官都能夠看得清,可是,誰又敢在事情未發生之前,多上一句嘴呢?”老王直搖了搖頭,份外地無奈。

“他就不怕惹惱了太皇太后?”楊洪那滿是老繭的大手撫摸著翠漢白玉欄桿上的花紋,語氣顯得陰沉了起來。

“誰知道呢,咱們,只能拭目以待吧,看看天子,到底想要做什么,只能希望他不要太過絕情絕義了。,…說到了這,老王直不由得自嘲地一笑。這個希望,怕是,實在是太過渺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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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宛然 發表於 2013-6-3 02:06
第二百二十二章 深宮語,心甚寒


寒冬臘月,北風呼嘯,漫天盡是飛雪,即使是那代表著大明最高皇權的紫禁城中,此刻亦透著一股冰寒與蕭瑟。枯黃的落葉,大多已被那積雪所覆蓋,只有少數的殘葉,還在那風雪之中戰栗,苦苦掙扎。最終卻仍舊不得不絕望地被那呼嘯的寒風卷得翻飛向著遠方而去,不再留一絲蹤跡。

而在那溫暖如春的仁壽宮中,太皇太后孫氏,正帶著一臉淡然而矜持的笑意跟那吳太妃對坐于臥榻之上,品著香茗,而殿中除了二人之外,其余人等,皆盡被遠遠地打發開。

“……姐姐,這些日子過的可好?”雖然已過了最美的年華,但是,仍舊能夠從眉宇間,尋找到昔日的俏麗與艷色的吳太妃輕輕地將那青花茶盞擱在了幾上,帶著矜持而透著幾分討好意味地笑容,望向了那坐于對面的孫氏。“這幾對高麗參,乃是朝鮮所呈之貢品,如今天寒地凍,妹妹擔憂姐姐的身子,就挑了最好的這幾對,還望姐姐保重身體。”

吳太妃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能夠這樣安之若素地與這位向來高高在上地,宣皇帝的正宮皇后面對面地坐著。不是說她沒有過這樣的想法,而是,這樣的想法太過渺然。

那時候的自己,還有自己的兒子,甚至連進入皇宮之中居住的權利都沒有,最多也就是但逢他們想到了自己母子時,才會著人接自己母子入宮,但是,那種被施舍的感覺,卻像是毒蛇在噬咬著自己的心肝。

而機會,終于來了,在自己的兒子成為了大明的皇帝的那一天開始,自己終于能夠名正言順地,步入了這座自己的丈夫,宣皇帝居住了大半生的紫禁城中,在這里居住下來,成為了這座最偉大的宮殿的女主人之一。

之所以用之一來形容,那是因為,這里,還有此刻正坐在自己的正對面,哪怕是兒子被瓦刺所俘,哪怕是瓦刺大軍兵臨京師城下,她在人前,卻仍舊是那樣地從容不迫。仿佛天底下間,似乎沒有幾件事情,能夠讓她動容一般。

誰也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想要做些什么。對于天子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卻一直躲在幕后,仿佛什么都不做,或者說,漸漸地讓人似乎開始遺忘這位太皇太后,遺忘掉這位在紫禁城中生活了大半輩子卻一直屹立不倒的女性。

只有上一次,太子宮出了那件事之后,她站了出來,向著那堅持到了最后,已然也看要勝券在握的天子,自己的兒子攤牌的那一瞬間,在那時候,吳太妃與朱祁鈺似乎才驚懼地發現,原來,看似沉靜得幾乎讓人遺忘的太皇太后一旦暴發起來,到底有著多大的力量。

瞬間就逆轉了勝負地趨勢,不但將那太子輕松地送出了危機重重的紫禁城,更是用她的行為,讓更多的大臣們,站到了天子的對立面上。讓自己的兒子,在朝中,顯發地顯得更像是孤家寡人。

雖然她在那些的事件之后,就再次消隱于深宮,仿佛在冷眼旁觀著一眼。但是不可否認,她哪怕是安靜地呆在那,也會讓自己和自己的兒子如坐針氈,卻又偏生無可奈何。

這一切,讓吳太妃心里更多了難以言喻的憤忿與不甘,但是,卻不得不繼續忍耐著,為了自己的兒子,刻意地要修好與她之間的關系。

“其實啊,至宣皇帝去了之后,哀家的身子向來不怎么的,只是想著皇兒還小,總得撐著。可誰曾想啊,姐姐拖著病體,撐到了如今,本已為能夠安心了,誰料得到又出了那樣的事,唉……”孫氏嘆了口氣之后,輕咳了幾聲。目光打量著那幾對擺在案幾上,幾對粗壯而又根須茂盛得猶如須發一樣的高麗參。

收回了目光,朝著那吳太妃笑了笑,孫氏的聲音越發地顯得淡然。“幸好,太上皇有皇帝這樣的好弟弟,總算是讓咱們大明國,撐了下來,雖然說如今不復宣皇帝在世之時的昌盛,可至少,咱們大明國也終究沒有重蹈那前宋的覆轍,總算是幸事了,不然姐姐我怕是連去見宣皇帝的資格都沒有了。”

吳太妃搖了搖頭勸道:“姐姐說的哪里話,說來,太上皇北狩,非是太上皇之過,不過是受了那些小人奸宦的蠱惑罷了,自那之后,太上皇可是做了好些的事情,唉,說來,妹妹也覺得慚愧,太上皇之資,的確遠在皇帝之上。只可惜……”說到了這,吳太妃似乎才查覺到自己失了言,有些歉然地朝著那孫太后笑了笑,臉上的真誠也惋惜,也顯得份外地真切。

孫太后臉上的笑容卻分毫不變,略頓了頓之后這才言道:“當今天子,做的也很不錯了。只能說太上皇命不好,但終究是得諸位先皇庇佑,能夠安然而歸我大明,終不使哀家白發人送黑發人,哀家心愿足矣……”

孫太后端起了茶水輕抿了一口,溫言歉然地道:“說來倒是真讓妹妹費了心思了,可惜哀家這里沒有什么可能送予妹妹,以示謝意的。”

“姐姐跟妹妹客氣什么,這些本該是由皇帝與妹妹一同親自送來的,皇帝這些日子,為了政事操勞,身子都累廋了,妹妹心里邊著實憂心啊。所以就自己帶著這些東西來了,一來,看望姐姐,二來嘛還請姐姐莫怪皇帝這些日子都沒能親來探望您。”吳太妃看著孫太后的這副樣子,心里邊不僅多了幾分挫敗感,掩飾了心頭的失望,笑著解釋道。

“無妨,皇帝乃是大明的主心骨,為國事操勞分憂,這是為了祖宗的江山社稷,哀家只會高興,哪會怪罪皇帝。不過有些事啊,雖說是家事,可是天家無小事。哀家不想管,也管不了,但是皇帝身為天子,終究該把社稷放在第一位才是。希望妹妹你勸勸皇帝才是。”孫太后微微頷首之后言道。

“姐姐教訓得是,妹妹一定會把姐姐的意思,轉告皇帝。”這話,雖然看似沒頭沒尾,但是以吳太妃的智商,焉能聽不出孫太后所言何事,臉上的笑容也不由得變得有些牽強和僵硬了起來:“不過姐姐也該知道,清官難斷家務事啊,天家之事,亦屬家事。皇帝若是沒有理由,又焉敢做這等事情?”

最終,又扯了一些沒營養的話之后,吳太妃帶著笑意拜別了把自己送到了殿門口的孫太皇,將那披風的頭罩給罩上之后,迎著那風雪,向著仁壽宮外行去,而至轉過身的那一刻起,吳太妃的臉上就再沒有一丁點的笑意,臉色陰沉得仿佛像是那凝固了無數歲月的堅冰。

出了宮門,在踏步登上那暖輦之時,吳太妃轉過了頭來,盯著那仁壽宮的宮門良久,最終冷哼了一聲,進了暖輦之中,一行宮人,抬著暖輦迎著風雪飛奔而去。

而看著那吳太妃的身影,消失在了遠處的宮門外之后,孫太后緩緩地移步回到了那暖榻上緩緩坐下,從那已然步到了近前的吳公公手中接過了一方絲帕,輕輕地擦拭著自己的左掌,掌心處,分明有一道因為握拳過緊,而被指甲劃出的紅痕……

“娘娘,他們這也著實欺人太甚了。”吳公公不由得恨聲低言道。

“無妨,如今他們如此做法,只會讓文武百官更加堅定看法,對他越發地失望。”孫太后淡淡一笑,打量著自己掌心的那條紅痕,嘴里邊這么說著,但是心里邊的不甘與怨憤怎么也平息不下來。

“可是他終究是皇帝,若是一意孤行,那到時候,百官就算是有心阻撓,也會無可奈何的。”吳公公花白的眉頭攏在了一起:“若是杭貴妃登上了皇后之位,那朱見濟,可就是名正言順的嫡皇長子了。”

“名正而言順,到了那時,太子不在京師久矣,百官自然會心生疑慮,說不定,皇帝會設法以說諸臣。”

孫太后默然地聽著那吳公公的分析,心里邊卻猶如翻江蹈海一般,是啊,天子廢后,只要他一力堅持,任誰也沒有辦法去阻止的,而廢后之后,就算是豬都知道,朱祁鈺絕對會把他唯一的兒子朱見濟的老娘杭貴妃給拱上皇后之位。

那時候,朱見濟可就變成了嫡皇長子,從血統上而言,可比朱見深那位由側妃所生的庶長子,更有帝位的繼承權。如此一來,朱祁鈺雖然威脅不到了自己孫兒朱見深的安全,但是,他這一招,卻著著實實地威脅到了朱見深那原本看似牢固無比的太子地位,形勢自然會形成逆轉。

“他終究是不愿意死心……”孫太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一臉的黯然與苦澀,而眼中,卻多了幾絲難以言喻的厲芒閃過。
亦宛然 發表於 2013-6-3 02:07
二百二十三章 慰佳人,欲挑釁


    “他還是真不死心啊一一一一一一…,將手中的那張信紙放在了那蠟燭上點燃,看著這張滿是墨跡的紙張漸漸地在那火苗的吞噬之下卷曲發黑,最終變為了灰燼,朱祁鎮這才松開了手指,任由最後一點信紙在燃燒的過程中,從半空冉冉而落。

    英t ng雙眉緊皺在了一起,看著那張已然被燒成了灰燼的信紙,朱祁鎮不禁心里邊升起了一股難言地煩躁感。這時候,一只光潔如玉的手臂伸了過來,輕輕地攬在了朱祁鎮的腰腹間。“陛下……”“放心吧,他這樣的舉動,我還真不放在眼里,呵呵。我只是想著,怎麼能夠拖延他的舉動,讓朕,再多一些時間來籌措和準備。”朱祁鎮輕輕地拍了拍那只攬在腰腹間的溫潤縴手,轉過了頭來溫言道,看著那張年輕而又嫵媚的臉蛋,正是那位朱見深的生母,自己的愛妃周氏。

    那雙水汪汪的點漆星眸,流l 著綿綿的情意之外,還透著淡淡地y n郁與擔憂。那身上的厚被隨著她立起來的身姿而滑落下去,l 出了細膩若羊脂一般的白n n肌膚,還有那弧線y u人半lu s xi ng。

    朱祁鎮抬起來寬厚的大手,輕輕地在她的臉頰上摩挲著,那已然因為練習弓馬,而顯得日益粗糙的大手,卻讓周妃非但沒有感覺不適,反而更加地享受這種粗糙帶來的摩擦感,重要的是,那雙充滿了憐愛的炯炯雙目,就讓她覺得自己都快被照耀得即將融化。

    輕輕地把頭埋進了朱祁鎮那寬厚的xi ng膛里邊,周妃心里邊有無數的話,最終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這些日子,周妃覺得份外地快活,不光是因為自己的兒子保住了太子之位,更因為現在的朱祁鎮,對待自己,不再像過去那樣,像是在對待一個嬪妃,而是把自己當成了他的女人。

    這個感覺,讓周妃覺得,列在的自己,總算是有了一種做女人的幸福感,而不像過去一般,一切快樂的源泉,都系在朱見深的身上。可是……………,這樣的好日子,卻在這個時候,在這一刻,讓她開始擔憂,或者說是害怕了起來,當然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自己的兒子,朱祁鎮的長子,已經被立為了皇太子年余的朱見深。

    “你在擔心見深是嗎?、,朱祁鎮輕輕地撫弄著她那頭烏黑 麗的秀發,聞著那淡淡地女人香味,另外一只大手,在她那光滑而瓷白的腰背上輕輕地摩挲著。這句話問出了。,朱祁鎮明顯地感覺到了懷中佳人那s 軟輕滑的玉體微僵。大手稍稍地用了用力,讓那周妃更貼近了自己一點︰“別擔心,見深他是我的長子,是大明的太子,未來大明帝國的皇權繼承人,現在他是太子,以後,他也一定會是太子。”“陛下”周妃有些怯生生地抬起了頭來,目光里,透著那不加掩飾地驚喜,但是卻仍舊有些疑慮。

    朱祁鎮笑著捏了捏那周妃的臉頰。大手緩緩地向下,滑向了那周妃那高聳而又仍舊緊致渾圓的s xi ng,感受著掌中的軟滑粉n n,朱祁鎮的聲音溫婉而又堅定︰“朕不會食言而肥的,你放心吧。”

    不管如何,至少從後世的歷史而言,朱見深在沒有被那萬貞兒給攪得家國天下事一團糟之前,朱見深的的確確算得上是一位好皇帝,一位較為優秀並且開明的君主。

    朱祁鎮雖然已經多次地改變了歷史的走向,但是,對于自己的皇位繼承人這一點上,他卻沒有變更和改動的心思。因為歷史已然證明了,朱見深相對于這個時代,已然算得是上較為優秀的君主。

    那麼在這個基礎上,有了自己的以身作則和言傳身教,朱祁鎮相信,並且也堅信,朱見深肯定能比歷史上的朱見深能夠做得更好。

    朱祁鎮還感覺得到,周妃所感受到的危機,不但有來自于朱祁鈺,更有來自于錢一娘。畢竟錢一娘才是皇後,才是朱祁鎮的正室,以前她一直未能有孕,而朱祁鎮僅有朱見深這麼個兒子。

    在土木堡之變後的最迫切關頭,將朱見深這位朱祁鎮的血脈推到了太子的位置上,說起來,怕是也屬于是無奈之舉。這恰好正是那周妃既高興,又擔心的。

    因為錢一娘才是皇後,若是誕下了一子,那就是正宗的嫡皇子,而朱見深乃是自己所生,最多也就是一個庶長子。

    像現在名份已定倒也就罷了,可是周妃這些日子,在宣府久留以來,自然明白了自己的夫君心里的想法,那就是,重新奪回本來屬于他的皇權和地位,到了那時候,皇帝都換回來了,焉知太子之位會不會也換上一換?

    每一位母親都有自己的s 心,巴不得自己的孩半能夠獲得這個世界上一切美好的。

    這一點,朱祁鎮能體諒,也很明白她的擔憂所在。

    這天的這番話,已然說得足夠坦白和赤誠了,相信周妃應該能夠明白自已的意思。至于錢一娘那里,不論她生的是兒子還是閨女,嗯,應該說,不論是以後自己的哪里個女人生的是兒子,那麼,他們雖然不能繼承自己的皇位,但是,朱祁鎮也絕對不會像過去的帝王一般,把自己的兒子當成豬來圈養。

    如果我再有兒子,不管是誰生的,我會給他武器,給他軍隊,讓他自己去建立,或者是創造一個帝國。

    這個時代,我該做的,就是把殖【民】主義和擴張主義以及侵略主義深深地刻進我的後輩子孫的心中,讓他們明白,這個世界很大,在大航海時代到來之前,大明其實有著最優厚,也是最堅實的基礎。

    朱祁鎮只要不大腦塌方,1小腦失衡,自然會去做作為一位優秀穿越者穿越到了過去的歷史里該做的一切。

    要知道,就在數十年前,鄭和已然能夠遠航至非洲,而在自己的偏宜老爹宣宗的時候,亦還曾經下過西洋,老基礎可都還在,自己憑啥不乘著這股子東風,繼續讓大明的航海史繼續發揚光大?

    一………

    讓大明成為世界上第一個大航海的帝國,成為這個世界的海權霸主,掠奪和收刮這個世界的財富和土地。

    我來了,我看到了,我征服了。這,將會是我教給我的兒子們的格言。朱祁鎮摟著懷中的佳人,正歪歪無極限地意y n著美好而又光明的未來,至于朱祁鈺想要廢掉太子,其實,這真是一個自己打擊他的絕佳良機,只不過,朱祁鎮希望這一天能夠來得再慢一點,讓自己準備好一切。

    而想要阻止朱祁鈺廢立太子,只能夠依靠那些朝中的文武了,但這還不夠。自己應該讓一些事情提前,或者說是加速他們的發生,或者說,先轉移大家的視線,讓朱祁鈺也不得不先停下小動作來關注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必須足夠重大,重大到讓天下人都把注意力轉移到這上面,而能夠引發這樣後果的重大事情,朱祁鎮已然想到了一件。

    想到了這,朱祁鎮的嘴角下意識地割翹了起來,形成了一個邪惡的弧度,可惜,那周妃此刻已然完全地陶醉在了朱祁鎮那溫暖的懷抱與愛撫之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男人,此刻正在咕嘟咕嘟地向外冒著壞水。

    好半天,從那朱祁鎮的懷里邊抬起頭來時,已然恢復了正人君子本s 的朱祁鎮親了親這位甜美可人的愛妃的朱ch n,品嘗著她的甘甜,在朱祁鎮那強烈的男子氣息的簇擁,還有那雙大手的摩挲下,媚眼如絲的周妃最終忘記了一切,緊摟著自己的夫君,任由著他肆意地在自己的身體上采摘索取……

    議事廳里,所有人的都一臉好奇地打量著那一臉神彩飛揚,神清氣爽,仿佛剛剛中了五百萬的彩票大獎似的朱祁鎮身上。都鬧不明白朱祁鎮今天臨時召集大伙來到底是有什麼事務。

    朱祁鎮倒是沒有理會大家詫異的目光,笑眯眯地言道︰“雖然已是隆冬了,可是咱們總不能這麼干坐著。那也先,既然敢背棄與我大明的盟約,犯我大明疆域,攻我邊堡,毀我邊牆,殺我將士,禍我牆稼。這等大仇,我等焉能坐視而不動?、,

    一群全都都一頭霧水地看著朱祁鎮笑眯眯地說著這番本該顯得慷慨j 昂的話,實在是鬧不明白這位詭計多端的太上皇陛下又鬧的是哪一出。

    那萬貞兒立于一旁,目光老是忍不住往那擺在手邊不遠的一個漆木盒子瞧過去,貝齒咬著朱ch n,眼眸兒水汪汪的,流轉的眼b 里,盡是那遮掩不住的笑意,她實在是想不明白,上皇陛下怎麼會想出這麼y n損的招數來。

    “呃,那陛下您的意思是”羅亨信揉了揉自己的眉頭,表情仍舊顯得相當的m 茫。

    “宣戰!”朱祁鎮大手一揮,一臉的英雄氣概。“朕要代我宣府軍民,向也先及瓦刺宣戰,讓他們知道,他們惹怒了朕,惹惱了我們宣府百萬軍民!”

    “呃這個,上皇陛下,宣戰似乎應該由朝庭來做,似乎才妥當,咱們是不是”江福頓時一腦門的瀑布汗,趕緊勸道。

    “朕當然知道,但是,我們宣府百萬軍民難道就這麼干瞪眼什麼也不做嗎?”朱祁鎮雙手負于身上,腦袋一昂。“這不是朕的風格,也不是昔日矢明的風格,所以,既然朕督宣府,那麼,朕要是不有所表示,怕是也先那廝說不定還以為朕怕他呢,所以……”@。 本帖最後由 亦宛然 於 2013-6-18 14:45 編輯

亦宛然 發表於 2013-6-3 02:10
第二百二十四章 紅妝禮,引典諫


朱祁鎮的目光落在了那個漆木含子上,嘴角微微上翹!騰特地給也先,準備了一份厚禮,作為他此次背棄與我大明地盟約的回報。”

“厚禮?”順著朱祁鎮的目光,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那個漆木盒子,誰都想不明白,朱祁鎮整的那么個扁平地盒子里能夠有啥厚禮,難道是一盒砒霜?又或者是一盒金鉗就在廳中諸人表情古怪地展開了想象的翅膀胡思亂想的當口,朱祁鎮沖那萬貞兒輕挑地勾了勾手指頭,這位漂亮聰慧的小mì,咳,1小秘很是乖巧地將那漆木盒子打開之后,將那盒中的事物雙手拿了起來,然后,抖開……

“陛下,您這是”宣府的文武大臣,全都是一臉黑線,兩眼直地瞅著那件正在由萬貞兒這個漂亮妞展示的一件十分漂亮,描金繡彩的典型漢人女子長裙。

“陛下不會是腦袋挨了啥刺激了吧?”楊能用目光與尋找楊信,期望能夠獲得一個已經出了自己大腦智商思考范同之外的答案,可惜得到的回答只是一雙同樣迷茫和不解的白眼。

正在喝茶的羅亨信險些把一口茶水由那喉嚨里邊往那鼻子眼里給嗆了出來,一雙原本妥拉著眼皮的昏花老眼也瞪得溜圓。嗆咳了好幾聲這才回過味來:“陛下,您莫不是想拿此為禮物,送給也先吧?”“不錯,朕正有此意。”朱祁鎮聽得羅亨信之言,不由大喜,總算是有了個知音,不過接下來羅亨信的話把他給梗的兩眼翻白。

“陛下,以一女子裙裳,戲一國之君,這是不是顯得太過那什么,這這,這也著實太過荒唐了吧?”羅亨信跳了起來走到了那朱祁鎮的跟前,趴的一下倒于地,一副很是痛心疾的表情諫道。

“羅老愛卿快快請起,你且聽朕,昔日漢末之時,蜀漢臣相諸葛亮就曾以此相激于司馬懿,這招古人能用之,何以朕不可用之?”朱祁鎮不禁苦笑著趕緊把羅亨信給扶了起來溫言解釋道。

“這”羅亨信雖然也讀史,可是多讀《漢史記》

這一類的,倒還真沒有讀過《三國志》,一時之間還真不明白是不是朱祁鎮這位太上皇又在晃點自己。

這個時候,倒是有一名文官站了出來,清了清嗓子領道道:“此乃史籍所載,出自陳壽所著之《三國志》,不過陛下,您乃堂堂人君,天朝上國的太上皇之尊。此等手段,的確顯得有些不妥臣嘗讀《貞觀政要》偶有所感,以諫陛下,望陛下能納先賢之言。”

朱祁鎮呆呆地瞅著這位跳將出來的文官,半天才反應過來,呆呆地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至少朱祁鎮當然知道《貞觀政要》說的應該是唐太宗的事情,而唐太宗又是他最喜愛的古代帝王之一。不過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一件女人的衣服,跟李世民有啥關系?

那名文官清了清嗓子,瞇起眼睛腦袋晃悠了起來“貞觀二十二年,太宗將重討高麗。是時,房玄齡寢疾增劇顧謂諸子曰:“當今天下清謐,咸得其宜唯玉東討高麗,方為國害。吾知而不言,可謂銜恨入地。“遂上表諫曰:臣聞兵惡不戢,武貴止戈。當今圣化所草,無遠不暨。上古所不臣者,陛下皆能臣之:所不制者,皆能制之。詳觀古今,為中國患害,無過突厥。遂能坐運神策,不下殿堂,大小可汗,相次束手,分典禁衛,執戟行間。

其后延陀鷂張,尋就夷滅,鐵勒慕義,請置州縣,沙漠已北,萬里無塵。至如高昌叛渙於流沙,吐渾鼠於積石,偏師薄伐,俱從平蕩。高麗歷代逍誅,莫能討擊……

…且陛下仁風被于率土,孝德彰於配天。睹夷狄之將亡,則指期數歲:授將帥之節度,則決機萬里。屈指而候驛,視景而望書,符應若神,算無遺策。擢將於行伍之中,取士於凡庸之末”

朱祁鎮先是危襟正坐,擺出了一副虛心納諫的仁君風范,隨著時間的流逝,朱祁鎮原本那tǐng拔的腰背漸漸地垮了下來,原本炯炯的雙目也漸漸地變得無神,甚至有癡呆的跡象。

而廳中文武表現各異,武將們全都作焉頭搭腦,作昏昏玉睡狀,一如一群被集體感染了禽流感的瘟雞,楊能甚至已經開始兩眼朦朧,猶是被人催眠,江福這位宣府總兵強自掙扎著打起精神著側耳傾聽狀,可是那上上下下晃悠的腦袋,讓人想起了那中了孫悟空放出來地瞌睡蟲的天宮力士。

而那些文官,不論是老如羅亨信,還是nèn如剛剛步入官場沒兩年,年過不二十許的宣府推官,皆面現動容之色,一副心神搖曳的表情,陶醉在了這位復讀功能強大的宣府同知那唾沫星子橫飛的復讀中。

甚至個別人還一臉迷醉地閉上了眼睛,作搖頭晃腦狀,如聽綸音。

看得聽這文言文聽得頭皮炸,兩眼呆滯的朱祁鎮有一種想要鞋底子抽人的沖動。

面這位宣府同知仍舊在繼續著他的復讀表演。”《周易》曰!知進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喪。

“又曰:“知進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惟圣人乎!“由此言之,進有退之義,存有亡之機,得有喪之理,老臣所以為陛下惜之者,蓋謂此也……

愿陛下遵皇祖老子止足之誡,以保萬代巍巍之名。靂然之恩,降寬大之詔,順陽春以布澤,許高麗以自新,焚凌波之船,罷應募之眾,自然華夷慶賴,遠肅邇安。臣老病三公,朝夕入地,所恨竟無塵露,微增海岳。謹罄殘混饗息,豫代結草之誠。儻蒙錄此哀鳴,即臣死骨不徑……”

一………

……哼”就算朱祁鎮聽得同樣昏昏玉睡,幾玉抽人,卻又不得不繼續擺出一副聽言納諫的仁君風范的當口聽到了耳邊傳來了一聲輕哼,不由得一愣略一側頭,就看到了那萬貞兒不屑地撇了撇小嘴。

看到萬貞兒如此,朱祁鎮不由得來了興趣,心里這么個漂亮妞都受不了,何況于我這么個大佬爺們,心里邊就釋然了許多。不過作為了位明君該有的風范,朱祁鎮還是嚴肅了表情,沖這小妮子使了個眼色湊上了前點。

“貞兒,怎么了莫非你覺得這位大人說的不對?”“這位大人雖然書讀得多,可是,卻不知一句話。”萬貞兒又下意識地撇了撇豐潤的紅net,看得朱祁鎮兩眼珠子不由得一滯,不過幸好他沒有忘記自己此刻所扮演的是明君角色。

“什么話?”

“時移則事易,事易則備變。”萬貞兒這話不過短短十個字,但是,聽到了朱祁鎮的耳里邊,亦不由萬再次吸了一口涼氣,顯不說萬貞兒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但是,能夠在這么短的時候之類,想到這句話,光這份記憶力,朱祁鎮覺得已經不亞于那個還在那喋喋不休地噴著唾沫星子的宣府同知了。

朱祁鎮深吸了一口氣,也知道自己再不開口,怕是廳中的這些人怕是真得讓他給忽悠暈呼了也說不定還全都站出來反對自己,再怎么的,自己現在還真不能落個獨斷專行的名聲至少現在不行。

“停!”朱祁鎮拔身而起,一手橫擺,一手直立目射厲光,一聲大喝。當然朱二祁鎮擺的不是奧特曼打小怪獸的絕招,而是后世最為經典的體育運動中,裁判們最為擅長的一個手勢:暫停!

朱祁鎮的胸音雄渾而有力,伴著這聲高喝,廳中諸人都不由得給嚇了一跳,而那些原本已經昏昏玉睡的眾聲將都不由得打了個激零,一個二個瞬間把腰板tǐng得筆直,目光炯然亮,猶如聽到了軍中號令一般。

倒是那些文官全都愕然地望向了擺出古怪姿勢的朱祁鎮,表情顯得有些幽怨和疑慮,目光甚至透著淡了地怨意,仿佛認為朱祁鎮這位上皇陛下打擾了一場精彩的史籍復讀表演。

羅亨信倒是最先反應了過來,不由得下意識地道:“陛下您這是?”共,

“這位張愛卿,你的文言,咳咳咳,你的記憶力的確很不錯,嗯,相當不錯,而且言之文物,實在是一個難得的知史之人,朕心甚慰啊。

”朱祁鎮摸了摸下巴,干巴巴地笑了笑之后進行了總結評論。

“多謝陛下夸贊,還望陛下能納微臣之諫。”這位張推官一臉喜色地拜伏于地,擺出了忠肝義膽的表情。

朱祁鎮臉上的笑容仍舊顯得份外地和藹可親,不過,嘴里邊吐出來的話,卻讓那張推官不由得愣在當場。“張愛卿啊,若是在世祖時,你覺得,這樣的勸諫,會收到什么樣的結果?”

莫說是張推官,就算是那羅亨信也不由得一呆,一想到那位數次親征草原,一生戎馬的朱棣朱大大,一想到他的酷厲手段,羅亨信不由得打了個寒戰,趕緊拜伏于地。

“陛下,臣等可是一片赤誠之心,皆是為國為民,望陛下查之。”“朕知道,只是朕這個人啊怎么說呢,向來是很與人為善的,對吧,正所謂,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可還有一句話,諸位愛卿,莫要忘記了,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朱祁鎮這話一出口,就讓在場的諸位武將個個盡是兩眼放光狀。

而那些文官里邊,雖然并不完全贊同朱祁鎮,但是,至少方才不少玉言又止的文官很是識趣地閉上了嘴巴子。

“再說了,朕也沒說要窮兵蛺武的要拉上千軍萬馬,去跟那瓦刺干上一架啊,所以啊,張卿,你的話有道理,可是,會錯朕的意思了,明白不?”朱祁鎮一臉我很大度,我很仁慈的表情,對著那已經被他繞彎子彎得有些犯暈的張推官笑瞇瞇地道。
亦宛然 發表於 2013-6-3 02:11
極品明君第二百二十五章懇切言,不尋常


張推官愣了半天,才傻了巴嘰地點了點腦袋。還玉辯解。。朱祁鎮又接著說道:“國雖大,好戰必亡。這個道理,朕自然是知道的,而且朕還知道:天下雖安,忘戰必危。”

“諸聊啊,現如今,可是大明朝,更何況,我大明現如今的情形,可不比那唐初啊。”朱祁鎮長嘆了一聲,一臉的憂國憂民。“現在也不是我大明立國之初,也不是世祖皇帝龍據天下,顧盼生威,四夷栗栗而服的永樂年間。現在是我大明連遭兵厄,信心連連受損的時候。”

“這樣的時候,我們,難道還想著,要以德服人,可能嗎?”朱祁鎮的目光掃過了在場的諸人,特別是那些文官,羅亨信等人聞此言,不由得慚然垂首。

“大唐何能以德服人?那是因為大唐甲兵之利,銳于天下,要是不聽大唐,不跟大唐講道理,那就會讓大唐的精銳給狠狠地教訓。我大明永樂朝時,可以四夷皆順,那是因為,世祖皇帝的赫赫兵威在前,誰敢有膽子挑釁?誰敢吱聲,誰敢犯我華夏?那樣的時候,講道理,講仁德,大家本會聽,才愿意聽。明白嗎?“朱祁鎮實在是覺得自己沒辦法整文言文來忽悠這些文言文高手,決定直接用大白話,雖然顯得檔次低了點,但是,哪一句沒有道理?

朱祁鎮的聲音也不高,更不激昂,但是,這溫和而平順的聲卒說出來的這番話,卻讓方才那些沉浸在了中華民族的先輩們的語言藝術中的文人官員們覺得臉在發燙,發紅。

是啊,這是啥時候?土木堡之戰,皇帝都讓人給抓了去,京師一戰,幾乎是吃奶的力氣都用了,而之后,這些瓦刺人還在北疆肆虐了那么久。

可以說,大明朝的北疆,讓瓦刺,這個勁敵給狠狠地肆虐了一番,正所謂哀號遍野。北疆百姓子民,無不對瓦刺有著切膚之痛,刻骨之恨,與這樣的敵人講仁德?豈不是顯得太可笑了點?

就算是這一些這些滿腹經綸,一口仁義道德的宣府治民之官,一想到去歲之時,宣府的慘狀,那些堂皇之言,確是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畢竟,他們也是漢人,也是大明人,他們的眼睛沒有瞎掉,他們的耳朵也沒有聾,雖說手無縛雞之力的他們上不得戰場,拿不得武器,可是,他們終究也還是有血性的男人,向往著那種昂然不屈于敵,名垂青史的氣節。

一………

羅亨信這位老大人的頭深深地垂了下來,方才開在一力想要勸朱祁鎮的念頭,在聽到了這番話之后,不由得一臉懊惱與羞愧之色。或者說,知道自己方才著著實實是犯了文人最愛犯的癡呆文氣,總以為天下事,皆在文章里。仁義道德,仿佛隨時都能夠拿來當飯吃,拿來當槍使,拿來當被窩蓋。

可實際上,像他這樣久歷官場的人精,焉能不知道,大刀片子比仁義道德在國與國之間更加地管事,焉能不知道官場里的齷磋,用心機詭計,可比做繁花似錦的文章更管用?

“如今,已入嚴寒之時,莫說是大軍征伐,便是行軍,都十分困難。朕自然不會不顧將士們的性命,而驅大軍于此時而伐瓦刺。可是,瓦刺既然敢背盟而侵我宣府,朕若是不做些什么,那也顯得朕太沒禮貌了,所以,送那也先一件小禮物,有何不可?”朱祁鎮嘴角一揚。

“若是也先收到此物,他只有兩個選擇,第一,隱忍至來年適合用兵之時,再驅大軍南下。不然,他這位甫一登基就遭到了一場大敗的大汗,連回擊的勇氣都沒有,怕是就該做到頭了。

朱祁鎮伸出了第一根手指之后,很快就伸出了第二根。“第二,也先很有可能會羞怒交加,暴跳如雷,立刻著人以伐我宣府,以泄心頭之忿諸卿,依爾等之見,覺得,那也先,會如何選擇?”

在場的諸人都陷入了深思之中,倒是那楊信最先昂起了頭。“回稟陛下,微臣以為,若是過去之也先,會做第一個選擇,而今之也先,怕是十有會做第二個選擇。”

“哦?理由呢。”朱祁鎮揚了揚眉頭,抬手示意那楊信說出自己的理由。

楊信倒也不怯場,當著這些在場的諸多宣府文武,于廳中昂然而答道:“陛下,那瓦刺大汗也先如今荒于酒色,恃強益驕,以至其眾日益離心。今又逢平開衛之敗,其心必不甘服,若是再為陛下此以物而相戲之,微臣以為,其必勃然而怒興兵再犯我邊堡。”

聽了楊信之言,朱祁鎮不由得在臉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眉宇之間不由得多了幾分欣賞之意。至少,楊信的想法與他的不謀而合。看來。。楊洪這廝的確還真是夠能耐的,調教出這三個兒子,沒有一個是犬子。

楊俊行軍作戰方面,大膽又心細,而且頗有威信,若是能夠再打磨打磨,是個標準的大將之才。而楊信心思敏銳,長于籌謀,是一位難得的參謀型人材,而楊能也不差。還真是一門三杰,若是不出意外,怕是楊氏一門,就會像宋朝的那些將門之家一般。

“陛下,若是真要送給也先大禮的話,是不是著令我宣府各邊堡嚴加戒備,以防瓦刺南侵?”江福大步而出,趕緊進言道。

朱祁鎮點了點頭之后言道:“這是自然。對了,朕記得,去歲之時,瓦刺大軍敗于京城城下后,猶自賊心未死,玉取居庸關,扼我大明京師咽喉之地。

以數萬大軍而伐,然居庸關士卒從以抽調京師以御瓦刺來犯之敵,兵不過常時三成,實不足守御,然守將羅通卻以奇招而致勝。不知諸卿可有印象?”

那王進昌立即進行了搶答,第一個跳了出來言道:“回稟陛下,微臣還記得,羅通以水潑城,不過日許,城堅若巖壁,且城墻光滑,渾無著力之處,也先嘗攻兩日,折了千余兵馬,后又苦思無計,只能悻悻而退之。”

“正是。江總兵,總是諸邊堡,皆施此法,汝以為,可守御否?”朱祁鎮很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過了臉來沖那已然若有所悟的江福言道。

“陛下英明,至今春以來,我宣府邊堡多以修繕完備,諸多險要關隘,更是比過往更加地堅固,若再著令諸邊堡皆依此法施為,微臣實在是想不出,那些鞋子,在這樣的天氣之下,能有何力法,破我宣府邊堡。”江福用力地點了點頭朗聲笑道。

其余人等中,自然也有些人聽聞過居庸關曾以此法,以阻瓦刺主力,使得也先數萬大軍只能丟下千具尸首,黯然無功而返。只不過,還真沒有想到,會去利用這個法子,或者說在慣性思維里邊,這樣的招實在是顯得有些太不尋常了點。

的確,這法子雖然不走尋常路,可問題是在于實用啊,甭管你瓦刺鞋子來的多少人,你有本事你手爪爪能長得出冰耙來,有本事你牙長的能夠插進冰里,不然,全在城下干瞪眼,由著咱們大明的守軍拿著火器點名。

看到廳中的文武官員都擺正了心態,不再糾纏,而都是紛紛踴躍地進行了積極的發言,對于也先等一干瓦刺鞋子進行了強烈的口誅筆伐,并加以鄙視。

并且對于朱祁鎮激怒也先的做法表達了他們的敬仰和贊同,認為如此一來,那些不識中文隱忍和中庸文化的瓦刺土包子鐵定會上當,一想到即將會有成百上千的瓦刺鞋子艱難地在與那風雪和嚴寒的搏斗中倒下,最終,也只能哆哆嗦嗦地看著那潔白如玉,光滑如鏡的冰鑄邊墻而郁悶地吐血。

諸人的心情也不由得暢快了許多,朱祁鎮這一招的確是損了點,但問題是不費一兵一卒,卻能夠鬧著瓦刺人心不寧,讓那侵大明的罪魁禍首也先抓狂,這不能不讓所有人都有一種惡狠狠地出了一口氣的快感。

而就在楊俊等人,冒著那已然降下的風雪,緩緩地回師宣府的時候,那個描金的漆木盒子,已然被送至了那也先的金帳之內。

看到了這件漂亮奢華,穿起來肯定還顯得非常性感的漢家少女的衣裙,再看那封由朱祁鎮親筆寫就的書信,也先當場就差點給氣的吐血三升,直接暈厥過去。

而很快,那件衣裙就被狀若瘋虎的也先用彎刀給割爛,割碎,余怒未休的也先甚至把那個漂亮的漆木盒子也砍得稀爛。

很快,聞訊看來的瓦刺文武,看到了那遍地的狼藉,再聽到了那封信的內容之后,幾乎所有人的臉色都變成了跟豬肝一樣的紫紅色。

就算是伯顏貼木兒,此刻也氣得臉色鐵青,兩眼幾玉噴火。若不是長久養成的冷靜,怕是這會子他很有可能忍不住站到正在大聲地咆哮的也先一邊,不惜一切代價地,也要找回場子。

可是,他雖然保持了理智,但是,在場的諸位文武所考慮的,可就不如伯顏貼木兒全面,或者說,在場的諸人,不愿,也不敢拂逆也先的意志……。
亦宛然 發表於 2013-6-3 02:14
第二百二十六章 伯顏貼木兒的懊惱……


也先已然快要徹底地喪失了理智,是的,他覺得自已受到赤露ǒ露ǒ的羞辱,他覺得,自己對朱祁鎮這位昔日被俘于手的大明天子是那樣的以禮待之,卻沒有想到,今日,居然會被對方用這種輕蔑的方式來羞辱自己。

他似乎忘記了自己抓到了朱祁鎮之后,三番五次意玉羞辱于其,他也忘記了,把朱祁鎮裝進了囚車里推到了那京師城下,意玉以此而挫大明的士氣,他似乎更忘記了,就在一個月之前,正是他先動的手,撕毀了與大明之間的和平協議,派遣了一只大軍南犯大明連堡。

“丞相,您何必如此,雖說現如今不是出兵的好時機,可是,就大汗如今的脾氣,在火頭上的時候,您是勸不住的。”接任為平章政事的阿樂楚坐在那伯顏貼木兒的對面,舉起了手中的酒盞,看到那伯顏貼木兒臉上那仍舊陰郁不晴的臉色,不由得輕嘆一聲勸道。

如此已然被拜為了僅次于太師的右丞相的伯顏貼木兒聽到了這話之后,只能悻悻地笑了笑。“是啊,本相知道是勸不住他的,可是若是我不勸,還有誰人愿意去違逆他的意思?”“唉,說來,本相終于有些后悔了。”伯顏貼木兒灌了一大杯的奶酒,抹了抹沾著酒漬的胡須,臉上多了幾分澀意:“原本,本相是想著,留那朱祁鎮一命,使其適當之機,送其歸明,必能使明國內起紛爭,無力外顧,使得我瓦刺能夠統合草原,重現昔日大元之風貌。”

“可誰料想,那朱祁鎮,歸明不過半年光景,昔日以不足為我瓦刺所慮之宣府,居然讓他給整治得盡復舊觀,這手段,著實令人太過吃驚了。”那阿樂楚呵呵一笑。“丞相您也不必多慮了,今之宣府,明面上看似復了舊觀,可實際不然,如今那位宣府總兵官江福,連聽都未曾聽聞過,此等人物前來鎮領宣府兵馬,真不知道他們的皇帝是怎么想的。

更何況,他們的皇帝,和那朱祁鎮之間,可是在暗中頻頻沖突。這些事情,便是那些來我草原貿易的南人商販皆盡聞知,由此可見,丞相您的計策還是相當成功的。”

“成功?”那伯顏貼木兒不由得自嘲地一笑。“其實啊當時本相也覺得二虎相爭,必有一傷,而且,更能將明庭的注意力完全轉移。可是本相至今方才明白,那朱祁鏤不是虎,而是一條龍,一條已然驚醒了的飛龍。”“漢人有位智者謂之:“不飛則已,一飛沖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那朱祁鎮去歲為我瓦刺所俘之后,已然痛定思痛,不復碌碌。

進駐宣府以來,以鐵腕而治,使宣府上下為之一振,軍民皆復信1心……………”“那明朝新天子對其敵意甚重,迫于無奈,方允其留于宣府,卻未許以一金一帛。甚至連帶著那宣府邊鎮亦受其厄,缺餉少糧,………,可誰能料得到,他居然輕輕松松就解決了。”

“去歲以來,我瓦刺與明國交鋒,斷了邊貿,便我草原諸部,生計維艱。那朱祁鎮自歸明以來,借此良機,不經天子,而與我瓦刺獨開貿易,更暗中與那其他邊鎮暗通,將茶馬市之貿易,轉手而為之,所獲之利極豐。

然其不但未有盡入其私囊,反倒以所獲之資財,以饋宣府軍民,修邊鎮損毀之諸堡,招募新軍以練強軍,使得宣府邊鎮,日新月異。看得本相,膽戰心驚哪……”聽到了那伯顏貼木兒這番掏心窩子的話,那阿樂楚也不禁默然,亦不由得駭然,從這番話里,阿樂楚突然發現,那個原本對于瓦刺來說,像是一個可憐蟲多過像一個大明天子的朱祁鎮,居然會有這么可怕。

從那伯顏貼木兒的口中吐出來的事關于朱祁鎮的種種,雖然都只是略略帶過,但是,身為瓦刺高層,心智、權勢不亞于阿刺的阿樂楚哪里會不清楚,這些略略一筆帶過的事跡,換一個人來做,哪怕是只做其中一件,都會份外地艱難,更何況,還有一個當皇帝的親弟弟在暗中使拌子,換著是自己,阿樂楚自認做不到。而看那伯顏貼木兒一臉欣賞和懊惱之色,是這位瓦刺最有名的謀臣,怕是也難以做到。

“所以,丞相您才刻意說服大汗,驅兵以襲宣府?”阿樂楚忍不住想要確定一下。

伯顏貼木兒沉重地點了點頭言道:“不錯,說實話,若是宣府無朱祁鎮。本相還真不把那今日之宣府放在眼里,只待我兄長王權穩固,統合諸部,驅動大軍再興兵南下,取之,易如反掌。而其余諸部,可遙相呼應,使明國首尾不能兼顧,到時,莫說是一個小小的獨石口堡,便是這號稱“南屏京師,后控沙漠,左扼居庸之險,右擁云中之固,的宣府重鎮,也必為我瓦刺所有,到了那時,大元上都,再復舊觀,也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罷了。”阿樂楚忍不住點了點頭,是啊,不管怎么說,阿樂楚對于大草原上的勇士和彎刀還是有著強烈的信心的。

“可是,有了朱祁鎮,宣府恢復之快,實在是出乎本相的預料,然我兄長初登為汗,草原諸部心機不明,脫脫不花一系之余孽尚不甘服,時有亂象。此時,若是抽手大舉南侵,那草原若無大軍彈壓,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何等事情,怕是倒頭來,反而顧此失彼。…,

說到了這,伯顏貼木兒悻悻地一拳捶在自己的大腿之上,懊惱不已地道:“本相才不得不提前說服我兄長,以一精銳之師,襲取開平衛,只要能夠拿下獨石口堡,至少,也能夠使我們瓦刺從大明的手中,拿回元上都的屏障,添我們的威勢,使草原諸部明白,我們準噶爾部,必然能夠恢復昔日大元帝國的榮光。

只可惜,那時,本相為政務纏身,不能率草而往,只能著三弟而往取之。”阿樂楚不禁也有些黯然地拍了拍自己那光溜溜的腦門,是啊,當時的自己,也正率軍去掃蕩脫脫不花一系的余孽,或者說是正在清除所有忽必烈的直系子孫,在短短的數月間,作為也先的鐵桿擁護者的阿樂楚在大草原上肆虐著,幾乎將忽必烈直系子孫斬殺殆盡。除了郭爾羅斯部首領沙布丹悄然保護下來的脫脫不花兩個幼子之外,只有脫脫不花的三弟滿都古勒因逃到合赤溫后裔領地得以活命。
亦宛然 發表於 2013-6-3 02:15
極品明君第二百二十七章悲觀嘆,終廢后


已然為也先所疑,焉能再許其率軍出征?

算來算去,能夠為帥者,又能夠讓也先兄弟放心的人,唯塞刊王也,而塞刊王也是一員虎將,一柄鋒利的彎刀,但是這柄刀,卻容易出點小狀況,使用起來,容易傷人傷己。

結果,很出乎大家的預料,又不出乎大家的預料,塞刊王率兩萬精銳之師偷襲開平衛,若獨石口堡無援軍,必為瓦刺所獲。可任誰也料想不到朱祁鎮居然像是未知先覺一般地遣出了援兵,而塞刊王的太過大意,還有立功心切,終究使得伯顏貼木兒最后的殺手锏也變成了無用之功,更還折扣了七八千兵馬。

這樣的結局,讓也先與伯顏貼木兒不由得郁悶到想要吐血,但又無可奈何,畢竟,伯顏貼木兒最多就是智計百出,可不是能夠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主,更何況,他也沒有想到,阿刺這位準噶爾部的大佬,居然為了報私仇,而將此絕密的消息泄露給了衛銘童。

“丞相,大汗如此決意此時南征,您覺得,勝算幾何?”阿樂楚晃了晃腦鼻,似乎想到大腦里邊的擔憂給甩掉。

伯顏貼木兒聽到了阿樂楚這話,不禁發出了一連串的笑多,不過笑聲里可沒有半點的暢快之意,倒像是一個失心瘋的精神病,看得那阿樂楚心驚肉跳。“丞相,您這是何意?”

“若是有半點勝機,本相都絕不會如此再三地反對我兄長出兵了。”伯顏貼木兒將手中那柄削肉的解腕小刀狠狠地扎在了那結實的案幾上,表情顯得猙獰無比。

“從之前本相的描述,想必你也該知道那朱祁鎮是何等樣人了,你覺得,他既然有膽來申釁于我兄長,難道他會不考慮橡楚,激怒我兄長所帶來的后果嗎?”

聽到了這話,阿樂楚也不禁默然,是啊,朱祁鎮這個陰險歹毒的南蠻,必然已經預料到了會有怎樣的后果,不然他肯定不會如此輕率。

伯顏貼木兒又繼續言道:“今冬雖不比去歲,但是,此時風雪大降,最是不利于行軍作戰之機。再加上明軍提前作好準備,這等情況之下,誰敢言能有勝算?將士們能夠平安而歸,已是幸事了。”

阿樂楚亦不禁輕嘆了一口氣,是啊,如今的大汗的脾氣,實在是已經無人能制了,只希望這一次,各部都別真傻,太賣力了,不然,在冰天雪地里去攻堅,這原本就非草原游牧民族所長的戰術,只會是去得越多,死的越多。

“…得沐天恩,貴為皇后,然其聽信佞言,忠jiān不辯,有失fù德,難立中宮……

日前已黜其皇后封號,然念其秉性淳良,受jiān人所惑,貶為寧妃,謫居景陽宮。望其循規蹈矩,謹言慎行……

欽此!”隨著這一聲尖細的嗓音停頓,那汪氏的臉上表情卻絲毫沒有變動,仿佛像是早就料到了會有這個結局一般。

“還請娘娘領旨謝恩”看到了那廢后汪氏仍舊安然不動,那名奉命前來傳旨的宦官不由得在心底暗嘆了一聲,小心翼翼地提醒了句。

“多謝公公了,不過,還望公公告之陛下,許臣妾離開紫禁,回嘟王府居住,這里,臣妾實在是住不慣。“汪氏緩緩地起身,打量著這空曠而又顯得冷清的殿堂,嘴角露出了一絲澀澀地笑意,看向那露出了一臉難為之色的傳旨宦官。

“公公怕如此會得罪杭貴妃吧,無妨,你只需告訴陛下,若是不許,那本宮寧可自縊于此,也不會再這紫禁之中的其他宮殿里,多活一日。”汪氏的嗓音溫婉而寧和,但是,那不容置疑的堅決,讓那名前來傳旨的宦官臉頰上瞬間就浸出了汗水。

當下不敢怠慢,趕緊恭身言道:“娘娘請稍待片刻,奴婢這便去見陛下,定將娘娘的話,傳述于陛下知曉,還望娘娘保重才是。”

看到那汪氏點頭含笑應允,這名宦官退出了大殿,朝著隨同其前來的友右低聲吩咐了一番之后,便當先快步朝外疾行而去。

“…皇帝,你這么做,是不是終究太過不近人情了。”吳太妃看著跟前那表情沉肅的朱祁鈺,一想到那表面溫婉,實則性恪剛強的媳fù汪氏,心里邊,不禁有些悲涼。

“娘,孩兒,孩兒這也是為了您,憑什么皇兄的兒子是太子,朕身為大明天子,難道還鬧出一樁,叔位侄繼的鬧劇不成?”朱祁鈺拜伏于地,一臉猶自不甘地道。“娘您也該知道,見濟那孩兒如今不過三歲,但卻聰慧伶俐,而且極為仁孝。朕自然希望自已百年之后,將這天子之位,傳于見濟,終不使大明的江山社稷斷續……”

這話就顯得完全地赤露ǒ露ǒ了,明明白折就是告訴吳太妃,他可是您的親孫兒,他若為太子,那您的嫡親血脈,可就是可以明正言順的主掌大明千秋萬載了,這樣的榮耀,這樣的yòu惑,又有幾人能搖?

吳太妃同樣也擋不住這樣的yòu惑,更何況,她的心里邊,因為長久以來,在面對孫太后時漸漸地由自卑而積累起來的怨恨,自然絕不甘愿,自己的兒子把那天子之位,在未來,再恭恭敬敬地送還到朱見深的手中。

吳太妃不由得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一想到孫太后在自己跟前的模樣,一想到昔日,她那猶如施舍加恩賜的語氣,吳太妃就覺得心里邊像是鉆進了無數條毒蛇在里邊噬咬一般,鉆心地疼。

看到吳太妃黯然不語,朱祁鈺自然乘機再下猛藥,將那前宋之前,宋太宗趙匡義之事,還有那元朝之時,元仁宗愛育黎拔力八達違背了和哥弄武宗的約定,沒有立武宗之子為儲君,而是將自己的兒子碩德八刺立為皇太子。

“娘,前朝之事,天下天皆知,今孩兒繼皇兄之位,為明天子,個中因由,雖非砌匕之愿,但是事已致此,已使我兄弟生了隔閡。我那侄兒為太子,卻已往宣府承歡于皇兄膝下,耳渲目染之下,焉知日后會如何待我皇兒?”

“還請娘親體諒孩兒之難處,此非不得已而為之啊。”

一………

“皇帝快起來吧,娘知道你的難處。”抬手攙扶起了朱祁鈺,看著這個容貌肖似自己的兒子,吳太妃心里邊不由得一陣酸楚。“不到一年的功夫,你可是廈多了。”

“娘知道你很難為,成天跟那些大臣們較力,唉,可惜,娘終究是幫不了你什么。

朱祁鈺的眼眶不由得微微發紅,俯首溫言道:“娘親,有了您這話就夠了,如今雖然政事艱難,但是孩兒不怕,孩兒終究才是大明的天子,朝庭之大勢,孩兒定然能夠掌握于手中。”

母子二人正說話間,卻聽聞了外邊有人來稟報,那位前去給皇后傳旨的宦官有緊急要事求見,朱祁鈺與吳太妃都不由得一愣。朱祁鈺的眉頭不由得一緊。“讓他進來。”

不大會的功夫,那名跑得一頭臭汗的宦官步入了殿下拜下。“參見萬歲爺,參見太妃娘娘。”

“說吧,朕讓你去傳旨,到底有什么事情,讓你這么急匆匆的過來尋朕?”朱祁鈺抬了抬下巴沉聲問道。

那名宦官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將那廢后汪氏的話源源本本地復述了出來,聽到了這話,吳太妃不由得臉上顯現了幾分憐憫之色,望向了那表情份外復雜的朱祁鈺。

朱祁鈺的心里邊同樣也不好過,汪氏畢竟是他的王妃,在未入主大明之前,兩口子的關系,雖然不敢說mì里調油,可是也絕對不差,只不過,汪氏卻有些死心眼,若不是為了讓自己的兒子能夠成為下一任天子,說實話,朱祁鈺也真的舍不得廢掉汪氏。

這也是為什么,雖然廢掉了汪氏的皇后之位,還給她一個妃的稱號,這也算是他內心,對汪氏的一種補償吧。

但是,現在這位宦官帶來的話,讓他心里邊的欠疚感更加地濃重,昔日的一幕幕,猶如走馬燈一般地在他的心里邊重現。過往的甜mì也像是那噴泉一般地涌現了出來,哪王府,那代表著他的過去,而同樣代表著過去那平靜而安靜的日子。

“皇帝,她,終究是你的妻子,看在她一直對娘親孝順,對你也甚是體貼的份上,讓她去吧……”吳太妃看著表情復雜的朱祁鈺,不由得謂然地輕嘆了一聲勸道。

朱祁鈺默默地點了點頭。“母妃放心,朕答應寧妃,只要她愿意,許她回嘟王府居住,但是,不得詔命,不許再入宮半步。”

“這樣最好,這樣也好”吳太妃微微領首道,看著那名領了旨意,又匆匆而去的宦官,吳太妃情不自禁地有些恍惚了起來,仿佛,又看到了當年,只能對著那紫禁望穿秋水的自己……
亦宛然 發表於 2013-6-3 02:16
第二百二十八章一頂暖轎出紫禁


“廢后汪氏,哦不,應該是寧妃汪氏,已經出宮了?”杭貴妃斜臥在那軟榻之上,厚實棉軟的裙袍也遮掩不住她那凹凸有致的曲線,白晰修長的手指輕輕地理了理鬢角的青絲,臉上的笑容,顯得份外地嫵媚與嬌艷。

“回娘娘,寧妃娘娘已經于午時出宮了,聽說,吳太妃也在旁說了話的,陛下這才決定,下旨許寧妃娘良出宮,往昔日郕王府居住,且不得詔命,不許再入宮門半步。”那位宦官一臉諂媚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這位艷麗而豐腴的絕色貴妃,相信,過不了多久,這位容貌絕美,心機深沉的貴妃娘娘,會再進一步,成為紫禁城中的新女主人。

“是嗎?呵呵,本宮跟汪姐姐之間,過去無仇,近日無恨,既然出了宮,那就算了,由著她去吧。”杭貴妃端坐起了身來,作為貴妃,為一宮之主,自然是能夠用上本宮這個稱呼的。

只不過,現在她自稱本宮時,卻又多了幾分的傲氣與得色,因為很快,本宮這個自稱,可不再單單地局限于自己所居住的宮殿的稱謂了,而代表著,她將是整個紫禁城的女主人。

“娘娘著實仁善哪……”旁邊的宦官自然是馬屁趕緊拍上,那杭貴妃雖會笑開顏,但是臉上的得色又不得多了幾分。

“對了,陛下呢?”

“回娘娘,陛下見過了太妃娘娘之后,去太后娘娘那兒去了,不過讓奴婢前來告知娘娘,晚膳,會跟皇子一塊用。”那名宦官接口答道。

“那晚上呢?陛下就沒說,會上哪歇息嗎?”杭貴妃的眉頭不由得輕輕地挑了起來。

宦官趕緊把頭垂得更低了些,輕聲細氣地道。“這個,陛下沒說,奴婢看陛下的臉色不怎么好,所以也不敢追問。”

聽到了這話,杭貴妃不由得冷哼了一聲,滿臉的不郁,不過終究沒有當著宦官和宮女的面發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后,低聲言道:“陛下還真是,這些日子,可都有快小半月沒留宿了。”

“娘娘,您或許不知,就在上個月末,鐘鼓司內官陳義、教坊司左司樂晉榮,向陛下進獻了民間所選倡妓十數人,如今,人全在教坊司中,陛下他……”宦官的聲音越發地低沉,而那杭貴妃的臉色卻越發地顯得蒼白。

“他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杭貴妃的柳眉都不由得豎立了起來,原本甜美如蜜的嗓音也頓時尖銳得有如那針尖一般刺耳。

“還請娘娘息怒,千萬千萬別惹惱了陛下才是。”嚇得那名宦官趕緊跪拜于地,連聲苦求道。“他們,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才……”

聽到了這話,杭貴妃的臉色不由得一白,過了小半晌才寒聲道:“放心吧,那些不過是倡妓,莫非本宮還能與那些賤人計較不成?等本宮的孩兒,成為了太子,本宮……”她的聲音越發地低沉,眼中的妒意與兇光,卻越來越盛。

“好高的城墻啊,可惜,這眼睛太耀眼了眼,一直就看不慣來著,現如今,終于不用再整日的對著它發呆了……”坐在一頂小暖轎中的廢后汪氏,掀起了轎簾,不顧那撲面而來的刺骨寒風,仔細地打量著那已然近在咫尺的紫禁城城墻。

“娘娘……”行走于暖轎旁邊的貼身女婢聽到了這話,不由得眼眶發熱,聲音也透著幾絲悲意。

“好了月兒,沒什么可傷心的,至進了這紫禁城啊,我這就沒有一天睡得安生過,唉,說起來,能夠離開這里,回到郕王府居住,至少,能夠睡上一個安安心心的安穩覺了,只可惜,夫君還被困在這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能夠醒過來。”后面的幾句話,汪氏的聲音低的無人可聞。

那名叫做月兒的女婢不懂,但是,卻能夠看到汪氏臉上出現的,是那至進宮以后,幾乎再沒有出現過的,如釋重負一般的清爽笑意。這讓她份外地疑惑,難道,娘娘她,真的不希望在這座華麗的宮殿里呆著嗎?難道連失去那皇后之位,也不覺得遺憾或者是可惜嗎?

汪氏緩緩地放下了轎簾,靠在轎中,閉上了眼睛,回憶著所經歷的種種,至從自己的夫君成為大明天子的那一刻起,汪氏就覺得,他已然變了,不再是那個溫文爾雅,善良體貼的丈夫了。

在這里,汪氏不旦沒有尋找到昔日的溫存與甜蜜,看到的,只有丈夫每天的報怨,還有對那為瓦刺所俘地兄長的懼意和戒備。

被權利所腐蝕的丈夫,完全忘記了,他自己過去的承諾,走上了汪氏最不想,也最不愿意看到的路。

而汪氏總是提心吊膽的,不知道為何,京師城下那一戰,她雖然沒有親臨城頭,卻從其他人的口中,知曉了一切,越發地覺得,自己的丈夫想要阻撓朱祁鎮歸國的一系列手段,只會激起這位仿佛已經變了個人的皇兄的反感。

而之后,朱祁鎮出乎所有人預料地回到了大明,如今更是獨掌宣府,后又設計將那太子朱見深迎走,這讓不懂政治,但是偏生又第六感敏銳地汪氏有了十分強烈的危機感,總覺得,自己的丈夫要是繼續一錯再錯下去的話,真不知道后果將會怎樣。

或許是出于對未來與未知的恐懼,又或者是出于對自己的丈夫針對大伯的這一系列的卑劣行徑的厭惡和反感,讓汪氏感覺到,離開紫禁城,仿佛就能夠遠離這些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的陰暗和詭計。

“對了,公主她們什么時候會過來?”掀開了那旁邊的窗簾,再看一眼那已然被拋于身后的紫禁城宮墻,汪氏不由得下意識地問道。

“娘娘,太妃娘娘已經說了,會設法說服陛下,將兩位公主也接出來的,您就放心好了。陛下肯定能聽太妃娘娘的。”旁邊,一名眉毛斑白的老宦官呵呵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汪氏輕輕地點了點頭,恍惚之間,目光看到了那些宮墻墻角附近的殘雪,還有那些依著宮墻的枯樹上的芽鞘里透出來的隱隱地綠意,仿佛在預兆著什么……

:更新到,趴之,嗯,思路短路了,得好好想想,怎么連接上來。
亦宛然 發表於 2013-6-3 02:17
第二百二十九章 硝煙中刀光下,英魂當祀


“殺!殺!殺!!!”千人怒吼,猶如一人,干柄大刀如匹練一般劈下,猶如一道將天空都能夠照亮的閃電,身上的鐵甲甲片隨著他們有力而兇猛的動作錚然作響,那千人如一,一往無前的氣勢,仿佛能夠劈開那十數丈外那青磚筑就的軍營堅墻……

“抬槍,瞄準,預備,枷……不遠處,同樣有千余內著新式軍裝,外披著簡單的皮鎧,頭頂著鐵盔,手握樣子古怪的長火統的士兵,隨著伍長的號令聲,整齊劃一地進行著演練,隨著那一聲開火的命令。干柄火統那烏黑油亮的統身頓時微微向后一挫,統口處噴出了短焰與硝煙,而前方數十步外,用稻草和木棍所捆扎出來的草人陣列之中頓時碎屑紛飛,木屑四濺。

第一排攻擊完,立即飛快地從那從縫中向后退到了最后一排,開始有條不紊地裝填起了彈冇藥,火統的轟鳴聲哪怕是在耳邊炸響,他們的動作也沒有絲毫的停滯和驚慌。

而在校場的正中冇央,正在練著隊列和行進的那只隊伍給人的感覺就差了許多,總是會被周圍的怒吼聲,或者是火器的轟鳴所驚嚇到,但是,隨著那哨子的節奏,還有各級軍官的彈壓,總算是能夠保持住隊形,進行著訓練。

……,至去歲,陛下的親軍獲大勝立功以來,宣府百姓參軍之心踴躍非常,單十一月一個月,就招募到了一千五百余人,連帶上個月所招募到的兩千一百余人,皆是年輕力壯的精悍邊民,皆納入此軍營中操練新軍。重回到這里的老兵們,都已經打散,混編了進去,以便能夠讓那些新兵能夠獲得老兵們的言傳身教,早日成軍。”

“而現在于校場之上,正在操練隊型的,是這個月招募的一千名新兵。因為時間尚短,所以還沒有進入到各種實戰訓練當中……”,另外,按陛下您的吩咐,火炮的訓練,移在距軍營五里之外的一處山谷之中,不過目前,我們的火炮盡移那處,宣府城中,可是連一門火炮都沒了,若是有敵來仙……”

“另外,天子下詔,準了兵與羅亨信二位大人的舉薦,田坤授指揮同知銜,暫代開平衛指揮使一職。不過,楊俊、石彪雖已述功,卻只是各升了兩級武爵,石彪晉宣威將軍,楊俊晉安遠將軍,備賞銀五千兩……”,那諸邊將士呢?可有賞賜?”站在那兵營高高地哨塔塔樓之上,打量著這個占地極廣,猶如一座小城一般的軍營,淡淡地詢問道。

“回稟陛下,除了開平衛諸將士受賞外,其者,皆無……。“我那皇弟可能是擔心,把銀錢都賞了咱們宣府,其余邊鎮要都眼紅了怎么辦?呵呵”

朱祁鎮收起了望遠鏡,略略一想。“但凡是去歲以來,遭過瓦刺攻擊的諸邊堡將士,每位士卒,賞銀五兩”五品以下所有武官,皆賞五十兩,五品以上,賞百兩。另外,但所有斬首之功,一律計算到邊堡將士的總數上均分,一顆瓦刺士卒的人頭,賞銀十兩。

對了,所有受傷殘疾不能再為國效命的將士,再賞二十兩,許田二十畝,免田稅二十年。所有陣亡將士,許其家屬白銀三十兩,田二十畝,免田稅二十年,若是家中無壯勞力者,可不賞田,但是,每月可往衙門領銀二兩,盲到其家有可耕作的勞力,再許以田地,仍舊免田稅二十年……,聽到了這話,站在朱祁鎮身后邊的諸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不說其他的,單說去歲末以來,光是那開平衛一戰,就斬首俘虜八千,一顆腦袋算十兩,這里一下子就拔出去了八萬兩白銀。

而賞賜邊堡諸將士,這里花掉的,怕也差不多要這個數。另外死傷的將士的賞賜如此之重,讓那些武將們的心里邊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東西,看向那朱祁鎮那偉岸的背影地目光里,又多了幾份的堅定。

“……回稟陛下,那些為守城而亡的青壯。”袁彬想了想,又詢問道。

“一樣,他們也是為了我大明而傷殘,而亡于陣前,他們也必須得到同樣的待遇。”朱祁鎮深深地吸了一口手,大手拍在了那哨塔那緊硬的墻壁上。“將士保衛家園,這是他們應盡的責任和義務,而那些踴躍地幫助將士們守城的青壯,他們同樣有資格,受到我們的尊重,你們明白嗎?”

“微臣明白了,陛下此舉,必感我宣府百萬軍民,宣府黎庶,焉有再敢不效死力者……聽聞了此言,已然是老淚縱橫的羅亨信不由得顫顫微微地拜伏于地,激動的嗓音都哽咽了起來。

“都起來吧,說起來,朕心甚愧口網,朕不過是付出一些銀兩罷了,可是那些因戰而傷亡的將士和宣府青壯,他們付出的不僅僅是他們的鮮血和汗水,更是他們的健康甚至是xìn祁鎮轉過了頭來,看著在塔內拜倒的諸人,心里邊不但沒有一絲好過,反倒是越發地難受。“這些東西,可不是用金銀,可以再重新換得回來的。可是朕,能做的,也只有這個了,心中有愧啊……”,另外,銀兩的發放,年寧、錢忠……

朱祁鎮連點了幾名心腹之人的名字。“你們幾個,全權負責,朕會讓錦衣衛還有備守備太監助你們一臂之力。”“還望諸卿與朕一道,把此事辦得穩穩妥妥的,切不能讓任何一位將士領不到自己本該拿到手的獎賞和補嘗。”說到了這,朱祁鎮的聲音陡然一冷。“不管是誰,哪怕是只貪污了一兩銀子,下場只有一個……”

“臣等遵旨,絕不敢有違逆。”年寧和錢忠等人昂首大聲地應道。別人或許不清楚,他們這些久隨于朱祁鎮身邊的人焉能不知道朱祁鎮最厭惡的就是那些貪污之人,去年年末被宰掉的開平衛那幾名武將的人頭,如今還正隨著他們的“功勛”在宣府各衛、所、堡游走。

“另外,朕玉在這軍營里,建上一座英靈祠。”朱祁鎮抬手示意人們都站了起來,把手指頭了那軍營的后部那一片什么也沒有的空地處。

“英靈祠?”羅亨信反復地咀嚼著這三個字,不由得兩眼一殼。“陛下,您的意思如……”

“自我大明立國以來,為國捐軀者不知道有多少,然皆沒于黃土之下,默默無名,而若無他們的奮力搏殺,無畏獻身,焉有今日的大明?”朱祁鎮抿了抿嘴唇,聲音越發地顯得沉重。“他們,不是功勛顯赫的將軍,但沒有他們,我大明何以有天下,何以能逐元蒙,何以復我華夏衣冠,漢家江山?”

“他們雖無名,然我們焉能忘記得了他們?過去,朕沒有想過,或者說想不到,但是現在,朕既然想到了,就會去做,就要去做。

讓那些已經忠骨埋土,不知姓名的大明將士們,接受他們后輩的香火祭祀。”

“而今起,每一位士卒,哪怕是他們沒有名字,也要把他們牌位,豎立起來,豎立在那英靈祠中,不使忠混散于異鄉,讓他們保佑后輩,讓后輩們,千萬不要忘記,正是他們的努力,才換來今日的大明……”。

‘上皇陛下此恩,微臣代我宣府十萬將士,代我宣府過往為國捐軀將士謝過陛下天恩,陛下有此苦心,天下壯士必然拚死效命于朝庭……”江福當下大聲地昂首道。

“年寧、錢忠,爾等去撫恤諸堡之時,記得將此消息告之各堡將士,讓我宣府諸將士都知道,朕定不負他們。”看著廳中那些臉龐上的表情激動無比,眼眶發紅發熱的官員們,朱祁鎮嘴角微微地彎了起來,心中亦是份外地欣慰。

軍營之中的操演還在繼續著,那火統齊發的轟鳴與硝煙,那整齊劃一的怒吼與雪亮的刀光,讓朱祁鎮不禁心神搖曳。在這個還沒有喪失忠誠和信仰的時代,還沒有失去希望的時代,那些為國捐軀的人們,本就該獲得應有的尊重和敬仰。

“時間再跑快一點吧,我已經有些等不及了。”朱祁鎮默默地估算著自己手中的力量,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般,期待著自己對手的到來。

而至于好弟弟朱祁鈺的一系列手段,他并不關心,或者說朱祁鈺一系列愚蠢的舉動,已然讓他已經降格為了次一級別的對手。對付一個成天只是想著如何把自己兒子弄上太冇子之位,除了這個,朱祁鈺似乎覺得大事將定,已然開始迫不及待地享受了起來。那一封封從京師而來的信箋和情報,交到了朱祁鎮的手中,看著那一份份詳實的情報,朱祁鎮越發地對自己這個弟弟表示失望。

宮中佳麗怎么的不算少了,可是這家伙居然暗中著人去弄了娼妓,以樂女的名義,弄進了宮中供已吟樂,一叫就是十二個,朱祁鎮在第一次看到這封情報時,感覺就是,這貨不想活了。

朱祁鈺把倡妓弄入宮中的事絕非杜撰,另,人數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出入,只不過時間略作調整。
亦宛然 發表於 2013-6-3 02:18
第二百三十章 老子親自動手慢慢搞


做的事,都是男yin,可以理解,可是太過頻繁的做。他丫的就不怕那個啥?

再說了,朱祁鎮可是知道,歷史上很少有皇帝能夠活到七老八十,就是因為平時不鍛煉,又喜歡跟漂亮妞躲貓貓,不早呃屁才徑。

而朱祁鈺還真是個牛人,自己的皇權都尚未穩固,就已經開始思yin玉了都,這樣的人,讓朱祁鎮慶幸之余,又倍感失望。自己這位好弟弟,就憑他從一開始到現如今的表現來看,實在是沒有資格作為自己的對手。

當然,在戰略上看輕對方,但是在戰術上,卻仍舊要加以重視,畢竟,朱祁鎮現在是處于劣勢的一方,皇位,仍舊在自己的親弟弟的手里邊。

而自己,要把皇位重新給弄回來,這事的難度可不小,所以,自己要設法地給自己造勢的同時,還要想辦法讓自己那位好弟弟多露一些破綻,如此一來,自己復僻,也才能有更大的把握。一句話,魔高一尺,老子高一丈。

而瓦刺為自己所潰后,朱祁鈺要廢太子改立太子之時,將會是自己反擊的最佳時機,而這個時機已然是越發地明晰,朱祁鎮甚至已經嗅到了味道。

“對了,親軍的各種裝備,務必要于四月之前,更換完畢。此事萬萬耽擱不得,你們可明白?”朱祁鎮轉過了頭來,沉聲吩咐道。

“戰刀、甲具,皆能供應得上,這點請陛下放心。”主管冶煉的一名文官站了出來進言到,說完了這話,又看了一眼那衛銘童。

“陛下放心,如今,焦碳、鐵料的供應都十分充足,我們許以重金,從各地招來了大批的熟練工匠,如今已然都熟悉了,現如今的火統的成品量可是大大提高了,四月之前,裝備親軍,完全可以。”衛銘童步到了朱祁鎮的身邊,小聲地稟報道。

畢竟大明的邊鎮距離京師有遠有近,例如宣府距京師就有千里之遙,運輸不方便,而且每一場戰斗,都會出現一定的損耗,要是從京師運輸過來,萬一這邊又起戰事咋辦?故此,距離京師較遠的大明邊鎮皆有火器生產和修補的工坊。(g)

這也是為何后世,滿清鞋子何以能夠從耿忠明和尚可喜這兩個漢jiān的手中,獲得大明的火器制造技術的原因。只不過,滿清鞋子登上了統治之后,便停止了火器的發展和進步,從明朝發展過來的火器就給整整荒廢了兩百多年。到后來左宗棠在明朝炮臺遺址中挖出了“開花彈““都不禁感嘆:要是知道我朝早有此物,何會受蠻夷之辱!

而正是因為這里有現成的工坊,朱祁鎮的火器更新換代計劃才得以實現,其實明初之時,大明的火器精良程度,完完全全可以用世界第一來形容,而大明朝一向重視火器的改良和發展,所以,從明初到明末這段時間里,大明的火器經常進行更新換代。

而朱祁鎮這位來自未來的穿越者自然是厚顏無恥地作弊,直接就扔出了燧發槍的制作理念。

作為一位軍事愛好者,作為一位年輕的熱血青年,作為一位對中國近代史有著深刻認識的朱祁鎮,自然很清楚,燧發槍,到底能夠給大明,甚至給世界,帶來多么可怕的變化。

雖然朱祁鎮忘記了燧發槍的發明時間,但是朱祁鎮卻很清楚地記得燧發槍在第一次鴉片戰爭和第二次鴉片戰爭時期,仍舊是主流的作戰武器。

而那個時期,已然是十九世紀,而現在,大約也就是公元一四五零年左右,也就是十五世紀,也就是說,如果燧發槍在這個時候出現,那么,大明的火器,將會領先這個世界,這個時代,將近四百年的時間。

不過,現在燧發槍仍舊處于試制階段,畢竟朱祁鎮只是軍事愛好者,不是近代軍事史研究員,雖然在網上見識過不少燧發槍的實物圖和拆解圖,但問題是,這些小玩意不是說讓你做你就能立馬做得出來的。

不過,紙子彈卻已經獲得了成功,按照適合的比例做好的紙子彈,在裝填方面,明顯地要快捷得多,至少士兵們在裝填火藥的時候,用不著還得計算自己倒進了多少火藥,多了還是少了。

雖然現如今還沒有推廣開來,但是,朱祁鎮最在意的親軍,已然完全是采用了這種紙子彈來進行裝填和擊發,雖然仍舊采用的是引線火繩槍,但是朱祁鎮有理由相信,在大明的能工巧匠們的群策群力之下,相信用不了多久,世界上第一柄燧發槍將會出現在世人的面前。

到了鼻時候,遠有火炮,中程有銳,近程有燧發槍,這樣的軍隊,如果還拿不翻游牧民族那弓箭、彎刀,騎兵的老三樣。,那還不如去吃屎。

要知道,西方人在依靠著火繩槍的時代,就已經開始了他們殖民世界的步伐,而我大明,我華夏,拿到了更先進的武器,難道還會去其他民族做得更差不燦雖然朱祁鎮很清楚,大明的滅亡,并不是軍人的錯誤,而是整個帝國腐朽,才會讓人乘虛而入,那么,自己來了,除了要設法地消除掉帝國滅亡的隱患之外,提高大明軍人的戰斗力,自然也是重中之重。

現在,自己就是刷聲望,刷名氣,刷軍隊忠誠值的時候,等自己重新回到了京師,到了那個時候,怕是那些原本倒向自己的文官們,十有要開始想著怎么給自己使胖子,穿小鞋了。

“大不了,在老子有生之年,先讓大明的軍隊,把大明的旗幟插遍歐亞非拉大陸,讓內部矛盾向外轉移,先掃清一切會對大明的未來構成威脅的隱患。”朱祁鎮咬著牙根惡狠狠地想道。至于其它的,大明潛在的那些隱患,那老子親自動手慢慢搞,好歹老子是皇帝,再次也是知道歷史,知道明朝這個帝國何以為滅亡的穿越者。

一………

“記住了,告訴我那幾位舅舅,讓他們注意一些,傳播角息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別把自己給泄露出來。”在回程的途中,朱祁鎮朝著那袁彬小聲細氣地吩咐道。

“陛下放心,微臣一定著人用心去辦。”袁彬點子點頭沉聲道。

“去歲入冬以來,我宣府連遭瓦刺南侵之事,在京師之中,百官如何看待?”朱祁鎮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向著那在年末悄悄地回到了京師去打探消息的袁彬言道。

“陛下寬心,雖然天子意玉將此事輕描淡寫,可是,咱們早有準備。況且,天子置此國家大事于不顧,反倒是成天的跟大臣們為了廢后一事爭執,早已經讓文武百官皆感心冷,微臣還聽王老尚書言,于尚書為此事,三番五次進言天子,最終卻被斥責,弄得于尚書頗為沮喪。

”袁彬一說到了這,嘴角禁不住老往后咧,雖說很袁彬也很憂國憂民,可問題是他現在是站在朱祁鎮的角度來看待問題。

那朱祁鈺做錯的越多,得罪的文武百官越多,他自然是越高興。

畢竟,跟朱祁鈺相比起來,現如今的太上皇陛下,可是英明神武多了。

作為愿意看到大明更加地強盛,能夠遠邁漢唐的袁彬而言,打心眼里邊覺得,朱祁鎮為天子,要比朱祁鈺對于大明更加地有利。

“另外,朕還有一事,要辛苦你一趟,只有你去,朕才可放心。”朱祁鎮略一沉吟之后,笑瞇瞇地拍了拍那袁彬的肩頭,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難明地笑意繼續言道。“朕要你再去草原一趟,去見一個人,去做一筆交易,一筆大交易……”聽到了朱祁鎮所說的大交易,那袁彬即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仍舊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抬起了頭來,看向那一臉yin笑的朱祁鎮。

“陛下,此策真的可行?”袁彬砸了砸嘴,有些不太確定地道。

“那阿刺去歲末時,亦攻我邊堡,折損也不小,而陛下您所提的條件,他會答應嗎?”

“放心吧,呵呵阿刺,雖然精明狡詐,可是他終究是老嘍,人老了,耳根子就會軟,更何況,也先連連犯致命的錯誤,如今草原諸部,雖然仍舊表面恭順,可是心里邊,誰不揣點小九九,只不過,沒有領頭羊,誰也不敢跳出來罷了。”朱祁鎮自信地一笑。“若是阿刺出頭,嘿嘿,草原諸部就會恍然,原來,準噶爾部內部已然分裂,而像阿刺這樣的巨頭都已然背叛了他們的主子,你說說,照那些鞋子貪婪殘忍的性子,會怎么對付那受傷垂死的頭狼嗎?”

聽到了朱祁鎮的解釋,袁彬兩眼完全可以用放光來形容,臉上的疑慮盡數變成了欣喜之色:“陛下英明,可是陛下,咱們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似乎也顯得有些……”“呵呵,放心吧,去歲時,朕早已經著人開始準備,五百柄彎刀,五十副鐵甲這是朕給他們的禮物,算是預付款吧,若是阿刺真的做到了,呵呵”朱祁鎮的嘴角很是邪惡地一歪,遞過來一個你應該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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