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極品明君 作者:晴了 (已完成)

   關閉
亦宛然 發表於 2013-6-3 21:57
第二百五十一章這個當皇帝的不地道


“曹總兵,王著令領軍前往廣寧以援諸位,到時候,若是瓦刺真現紛亂,我們該當如何?”步出了那王翱的府邸,那指揮孫璟縱馬于那曹義身邊,聲地交流道。

“這自然是給咱們機會,哼,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曹義淡淡地一笑言道,然后左右掃了一眼之后壓低了聲音在那俯首過來的孫璟的耳邊低言道:“甭管皇陛下和當子怎么鬧別扭,關咱們這邊丘鳥事,咱們要做的就是殺敵立功,爭取封妻蔭子……”

“是啊,難道咱們去殺瓦刺韃子,難道天子還能責罰于我等不成?”孫璟不由得贊同地連連頷首,然后壓低了聲音言道:“如此一來,咱們也好跟那皇陛下所遣來人有所交待。”

曹義嘴角微微一彎,縱馬朝前飛奔而去,到了自己的府邸前,邀那孫璟入了府,不多時到了后院的書房,著人去請那位宣府的商賈。

不大會的功夫,一名笑瞇瞇,長得一團和氣的綢衫中年人步入了書房,恭敬地向著這兩位行禮道:“吳伯仁見過總兵大人,指揮大人。”

“不必多禮,請用茶。”曹義呵呵一笑,邀吳伯仁坐下,著人奉了香茶之后,這才言道:“今日,本官已經于王大人,只是,王大人只允我等駐軍于廣寧一帶布防,不可擅動。”

“王大人乃憂國憂民的好官哪,能如此做,已是冒著為陛下所斥責的風險了。”吳伯仁聽言,眉頭微微一跳,朝著這兩名目光落在自己身的遼東軍方高層微一拱手。“依二位大人之見,若是那瓦刺真有內亂,皇陛下必會出兵草原以伐瓦刺,不知二位大人到時可否出兵以援,以謀不世功業?”

那孫璟方玉開言,卻被那曹義用眼神給阻攔住,曹義呵呵笑道:“伯仁兄想必不知,朝堂不許我等擅起邊釁,更何況也有言,不得出戰,我等若是響應了皇陛下,那天子那邊,我們又該如何交待?”

“總兵大人乃是用兵大家,想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這話該是聽過的吧?”那吳伯仁呵呵一笑,卻巧妙地話鋒一轉言道。

“話雖如此,可是君命難違啊,俗話得好,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本官雖心仰皇陛下風儀心智,然,也怕連身家性命都給搭。”曹義一臉難為之色地笑言道,卻又悄悄地觀察著那吳伯仁的表情。

“大人所慮得是。”吳伯仁頷首,撫須沉聲道:“萬一總兵大人您揮師西征草原,與眾將士浴血沙場為國效命,這等建功立業之舉,被人所誤解,不但壞了您的前程,更牽聯這遼東諸將。某所言不差吧?”

曹義微微頷首,笑而不語,雙眼仍舊盯著這家伙,那意思很明顯,你總得給出一些,能夠讓咱們動心的理由和建議,或者,至少讓我曹某人能夠建功立業,而不會因此而被當今天子嫉恨于心,壞了前程。

“不知二位大人可知道有句俗話。”吳伯仁卻只是笑了笑,似乎曹義的這番試探,并不能給其帶來多大的困擾,很是輕松地抿了一口香茶之后,將那茶盞擱回了案幾之,一抖前襟,出了四個字:“法不責眾。”

“法不責眾……”曹義不由得眉頭微微一挑,目光與那孫璟交流了一番之后,再度落到了吳伯仁的臉。

而那吳伯仁頓了頓之后又續言道:“……皇陛下,可不單讓吳某來尋遼東鎮。除了吳某,薊州鎮、大同鎮、山西鎮、延綏鎮、寧夏鎮、固原鎮、甘肅鎮,皇陛下皆差人聯絡,希望諸邊齊出,數萬雄師,若是能乘那瓦刺內亂之機,發兵草原,必可是群龍無首之瓦刺首尾皆不能顧……”

聽著那吳伯仁娓娓道來,曹義與那孫璟臉的表情實在是復雜到了極點,既驚又喜,驚的是朱祁鎮這位太皇還真是夠果決,如果真的是照他吳伯仁之言,朱祁鎮派遣了使節到各邊鎮總兵官處游。不定還能夠再多勾搭幾個一心建功立業的家伙,到了候,大伙皆出兵草原,到了那個時候當今天子就算是心里邊真窩火,也得擠出笑臉來給大伙加官進爵。

這么來,功勞怕是要被分薄了,可是兩人轉念一想,瓦刺那么大,憑自己遼東鎮的兩萬精銳,怕是啃嘴邊的幾個大部族都有些費力,怕是還得跟那薊州鎮交流交流才行,曹義已然開始盤算,自己該遣個人去探探薊州鎮總兵的口風。

“哦,今日一早,吳某收到了消息,大同鎮總兵官石亨,已然應允,若是瓦刺果真如太皇陛下所言,因內部紛爭而大亂,大同鎮將會出兩萬鐵騎,直入草原,以圖功勛。”吳伯仁到那曹義和孫璟兩人坐在那里,鬼鬼崇崇地用眼神在交流著什么,吳伯仁不由得嘴角一彎,又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聽到了這話,曹義與那孫璟兩人都不由得瞪圓了眼睛。異口同聲地喝問道:“此言當真?!”

“二位大人,吳某焉想拿這樣的消息來誆二位大人不成?若是二位大人不信,盡可著人往那大同一探便知。”吳伯仁輕揚眉頭,呵呵笑道。這可是真話,就在今天早,吳伯仁收到了飛鴿傳書傳來的喜訊。

要知道那石亨是當今天子一手提拔來的愛將,最是寵信,雖然聽前段時間,天子下旨苛責了一番,可是后來,還不是又賞賜了一些東西嗎?

這樣的人物,分明就是當今天子的鐵桿,連他也動心了,動彈了,那其他各邊鎮,誰他娘的還怕?這俗話本就過,法不責眾,也過槍打出頭鳥,可這鳥也得是誰的是吧?

像石亨這樣的鳥,真要是出關立下了戰功,你這位一手把他給提拔來的當今天子,難道還一怒之下把他給扳倒了問罪不成?

那日后,誰還敢給你效死命?

起來,邊鎮諸將,這種塞外之地,本就是想著怎么能夠陣殺敵立功,弄個封妻蔭子的好前程。可你朱祁鈺這個當皇帝的不地道,偏生想擋著大伙生官發財的道,誰能舒服你?

聽得那石亨也要出兵,曹義邊就已然發了狠,朝著那吳伯仁嘿嘿一笑。“伯仁盡管放心,還請伯仁回稟皇陛下,草原若亂,我遼東兩萬精騎,必定出兵草原,匯同諸邊鎮兵馬,蕩平瓦刺余孽,還我大明北疆安靖。”

“有了總兵大人這句話,吳某總算是不負皇陛下之托。”聽到了曹義肯定的答復,吳伯仁不由得暗暗長出了一口氣,笑吟吟地又言道:“還有一事,皇有言:北征草原,一應戰利品,若是哪一鎮所斬獲,皆歸其鎮,皆可與我宣府商團直接貿易,以獲金錢。若是幾鎮協同作戰,可按各鎮出兵的數量多寡,來分配戰利品……”

原本曹義與孫璟的眼珠子頂多冒冒紅光,聽到了這句話,兩人的眼珠子頓時就變得綠油油的,猶如那在漆黑的深夜,游蕩在雞窩外邊的兩只黃鼠狼,瞪得那吳伯仁心頭發毛。

“伯仁何不早言。”那孫璟實在人,很是憤憤地拍了大腿,一臉的懊惱與痛悔之色,瞪著那吳伯仁的目光也充滿了幽怨。那意思就是,你丫的要早這話,咱們遼東鎮好歹也有七萬人馬,再怎么的,三四萬的兵馬,還是能夠抽得出來的,可現在就兩萬人馬,萬一屁股底下,那擁兵萬眾的薊州鎮總兵一狠心,拉個六七萬兵馬出來,老子們遼東鎮豈不成了跟在富翁屁股后邊撿殘羹剩菜的窮鬼了嗎?

一想到這,曹義的目光也變得幽怨得猶如那大明湖畔的女鬼。

吳伯仁長躬一禮懇切:“二位大人,其實,非是吳某不愿早言,而是皇陛下在吳某來之前,特地交待過,皇陛下不希望各鎮動用太多的兵馬,以免引得當今天子誤會,而是希望諸鎮能夠精選精銳,奔襲草原,以蕩草原之敵,復太宗皇帝時,我大明之疆域版圖,共建偉功……日后史書之,少得不留下一筆,諸位大人馬踏草原的赫赫威名,以勉后人。”

“皇陛下圣明。皇陛下能有此心,實乃我大明江山社稷之福也。”曹義沉吟了半晌,不禁感慨道。不管這話是真是假,單憑著朱祁鈺與朱祁鎮二人在這一件事情的作為與舉動來,兩人的目標和志向,已然是立分高下。

“皇陛下希望能憑此戰,以雪土木堡之恥,更報那京師被圍之仇,讓天下諸蕃,再不敢輕視我湟湟天朝國。”吳伯仁的表情不由得溢出了幾分難以掩飾的j明以太宗以來,已經沉寂得太久了,不少人,已經忘記了,我大明帝國的赫赫兵威,是時候,讓大明帝國的敵人們再次在我大明的炮火和鐵蹄之下……”

:更新到,大伙瞅,鉆被窩去也,明天加油r!。
亦宛然 發表於 2013-6-3 21:58
第二百五十二章飛奔的宣府總兵……


“高閣老,是何緣由,使得前日內閣一致改了。徑,站到了陛下一邊,還望閣老不吝賜教。以解孫某心頭之夜,高谷的書房內燭臺那白色的蠟燭在那火光的照耀下呈半透明的乳白色,蠟淚沿著那光潔的圓柱體緩緩滴落,如珠如淚。

神色yin沉的高谷目光就落在那蠟燭,對于那位坐在的客人,深夜si服造訪的孫繼宗仿佛視而不見一般。

問了之后,見那高谷沉吟不答,孫繼宗倒也不急,端起了那青uā茶碗,慢條斯理地品嘗著香茶的滋味兒,還時不時地抬起了頭來,打量著這間滿是書香,墻掛著幾幅名家手筆的字畫,一副不焦不燥的表情。

到那孫繼宗如此,高谷知道,怕是今天不跟他一個交待,這家伙是打算就賴在這了,不由得苦笑著言道:“光輔啊,非是某不愿意讓你知曉,只是此事實在是荒誕之極,簡直就是我立朝以來,最荒誕,最丟人現眼的事。”

到那幾乎一整夜都咬緊牙關不松口的高谷總算是張了嘴,可這一張嘴,卻冒出了這么一句讓人不著頭腦的話,孫繼宗不禁臉露出了疑u誕?丟人現眼?

高閣老此言何意?”

“呵呵,從古至今,光輔你可曾聽聞過,哪一朝,哪一代,有天子以財帛賄略官員的?”高谷悶哼了,咬著牙根yin森森地道。“堂堂的大明天子,居然以金銀賄略內閣,希望內閣諸人,在廢立太子之,支持其行。”

“什么?!”原本安然而坐的孫繼宗不由得跳了起來,那接在案幾的青uā茶碗險險就讓他的大袖給拂落于地,瞪圓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瞪著眼前表情猙獰的高谷。嘴咧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低喝:“此言當真?!”

“你覺得老夫能夠拿這等事情來開玩笑?”高谷無奈地嘆了口氣。“老夫拒不受納,那興安居然以為是老夫嫌錢少,又塞了一百兩白銀與老夫,皆為老夫所拒,可老夫怎么也沒有想到,其余人等……………”

“這,這,這的確是太過匪夷所思了他可是大明天子,一國之君怎么能夠做出這等事來,居然,居然做出的事,他就不怕把天家的顏面都給丟盡嗎?!”孫繼宗氣得在那書房內疾走不停,一臉悻怒地發泄道。

……哼,他要是怕丟顏面的話,怎么會暗中著教司坊尋那些民間倡妓入宮yin樂?”高谷冷哼了一聲。“現如今,天子的身休一日不如一日,任憑我等苦諫,卻照樣還是笙歌。”

聽到了高谷此言孫繼宗心頭微微一跳,眼角余光掃了那高谷一眼,見他臉并沒有任何異樣,暗松了口氣。這件事他不僅僅知道,而且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自從搭了王勤這條線之后,那位吳大天師做出來的丹藥可都是經過那位朱祁鈺的貼身心得宦官王勤之手,源源不斷的送入宮中。而就在半個月前,原司設監掌印太監王勤,因為勤懇能干,做事兢兢業業為當子所喜,調任為尚膳監掌印太監。

這個變動雖然并不很引人注目,但是一直關注著這家伙的孫繼宗卻明白這還不是因為王勤這家伙獻藥有功,不然怎么能夠從那事繁且雜,又無實權的司設監,調任至宮內的肥缺尚膳間當掌印太監?

而正是因為這件事,孫繼宗弟兄在松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由得期待多了幾分的期待,甚至為了讓那朱祁鈺繼續墮落,孫家可是動用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從各地,搜羅來了一批名妓,著人暗中送到了教司坊中,讓那朱祁鈺能夠隨時嘗到新鮮的滋味,不論是北國佳人,還是南方麗質,現如今的教司坊里邊,可真是應有盡有。

就是巴那朱祁鈺繼續地、加油的嗨。所以,孫繼宗才阻止了自己的二弟意玉把天子嫖妓的事情給散播往市井街巷,省得讓他朱祁鈺有了羞愧之心,萬一真收起棍子化妝唐僧的話,那之前的安排,可就等于是白廢了。

不過,今天從高谷這里弄到的這個消息,孫繼宗在憤怒之后,已然驚喜地發現,這是一個極了不得消息,對于孫家人,對于太皇一派而言。甚至可以,這是最能夠打壓當今天子,摧毀他最后一絲威信的機會。

但是,時機,時機卻必須要掌握好了如果,天子失德,而皇在大草原,縱馬由韁,一雪前恥,真能蕩平草原的話,那太皇與當今天子兩廂一對比下來,天下的百姓和文武官員,怕是是耳聾眼瞎的,也能夠分辨得出,誰更有資格,

來當這個大明王朝的最高統治者。

高谷到那孫繼宗的腳步越來越慢,最終停步在那椅前緩緩坐下,雙眼之中,精光閃爍不定,嘴un緊緊地抿著,見他如此,高谷雖然不能夠完全明白孫繼宗的想法,可是也能夠料到,孫繼宗必然會借此良機,大肆發揮。

“高閣老,您的心意,繼宗領了,日后我老孫家必有厚報,太皇和太皇那里,都會記得您今天的義舉。”孫繼宗沉吟了良久之后,長身而起,朝著那高谷長躬及地,一臉懇切地感謝道。

“光輔不必如此,某所為者,乃是國家社稷也,若是若是日后大變,還望光輔能轉述高某一句話予陛下,莫再現那靖難之事,如今的大明,可真經不起這樣的了。”高谷同樣回了一禮,肅容言道。

孫繼宗先是一愣,到了高谷那張滿是期盼的臉龐,用力地點了點頭:“繼宗定會將同老的諫言,源源本本地轉述于皇陛下知曉。”

“唉,真不知道老夫今日,做對了,還是做錯了”著孫繼宗怕背影隱沒在了那幽深的夜色之中,站在書房門外的高谷,不由得發出了這樣一聲顯得無奈而又無力地感慨。

盛夏的清晨,太陽已然緩緩地爬了天際,但是經過了一夜的幽暗之后,清晨顯得那樣的清爽與涼快,襲襲的和風,也如午間一般的燥熱,開平衛的城頭,一面面招展的大明團無旗正迎風烈烈,衣甲鮮明的士卒們,正在巡視著城墻。

而在城門樓,披掛著一身嶄新晃眼、囂張而又奢華地明黃色鎧甲的朱祁鎮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揉了揉長時間的觀察,變得有些酸澀的眼睛,自言自語道:“今日,已經是四月初三了,怎么還沒有消息,照情報所言,應該就是在四月旬才對啊,為什么現在還沒有一點動靜?難道是情報有誤……”

旁邊的錢鐘有些擔憂地著那這幾日因為茶飯不思,而顯得有些憔悴的朱祁鎮,心地勸道:“陛下您別太過心焦了,而且情報可不單是我們收集到的,那主爾卿氏族也同樣給我們暗中遞來了消息,確實是四月旬。今日也不過是初三,離初還早著呢。”

“是啊,離初還有七日,可是朕如今不是怕他來,而是怕他突然改了主意啊,那朕的這番布置,可就全白廢了。”朱祁鎮回頭了一眼錢鐘,不禁苦笑道。

此刻身邊就僅有錢鐘一人,他才敢這樣悄悄地發發牢sā,要是有其他人在此,哪怕是邊有再多的忐忑,他朱祁鎮也得擺出一副英明神武,智珠在握的嘴臉。

可是,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滑過,這讓原本信心滿滿的朱祁鎮亦不由得有些焦燥了起來,雖然明明知道,也先必須要發動一場戰爭,設法取得一場大勝來彌補去歲的兩場慘痛失敗,以挽回威望,重拾諸部的信心。

但是,遲遲沒能等到也先出兵的消息,這讓已經耗費了無數的心血,布下了連環套的朱祁鎮如何不心焦?

而且,至兩天前,收到了從大同傳遞來的消息之后,朱祁鎮心里邊感覺到了自己肩膀的擔子更重了,因為石亨的表態,對于自己是極為有利的,可是,自己能不能把這個有利的局面,化為自己成功的臺階,就要那也先還有阿刺,能不能夠照著自己策劃好的劇本去演了。

著那明顯顯得有些心神不寧的朱祁鎮,錢鐘不禁有些懊惱,自己沒有袁彬那樣的心智,有他在的話,定然能夠開解朱祁鎮的心中擔憂。

到了錢鐘的神色,朱祁鎮心頭一暖,拍了拍那錢鐘披掛著鎧甲的肩膀笑言道:“呵呵,朕沒事,方才不過是發發牢sā罷了,無論如何,朕對那也先,還是有信心的,他若是想當縮頭烏龜,那他就不是也先了。”

朱祁鎮的話音未落,方才被朱祁鎮支往另外一個門城巡視的那宣府鎮總兵江福頂著一身的鎧甲,氣喘吁吁地婁朝著朱祁鎮所在的北門飛奔而來,那一臉掩飾不住的興奮之色,在預兆著什么……

一………!。
亦宛然 發表於 2013-6-3 21:59
第二百五十三章哈流土河源頭的血(一)


哈流士河的源頭,是一片密布水草與沼澤的肥美之地,這里,總是會有無數的獸群出沒,特別是春夏兩季,不少剛剛誕生了沒有多久的幼獸們,正在自己的父母身邊興奮地嬉戲不算。

黃羊、瞪羚、野兔、甚至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動物,都在這里和平地相處著。那讓那千百年來的腐物給浸蝕和交融的肥油糯黑的泥土表面,是那旺盛到不停瘋長甚至連野獸們的咀嚼都無法阻止的野草和灌木。

時不時,會有一只毛皮油光水滑的地鼠從那地底下拱了出來,警惕地張望著四周,一面將那些掛在低矮的灌木上的漿果塞進了嘴里,快速地咀嚼著,以填滿它們那仿佛永遠也填不滿的腸胃。

天空上,還有那一塊一塊,形狀各異,大大小小的水面上,總是會有羽色各異的美麗鳥兒在翱翔或者游蕩,清脆的鳥鳴聲,野獸的嘶鳴,還有那和風吹拂著野草葉片摩擦發出的沙沙聲,讓這里的一切,顯得那樣地詳和與寧靜。

便連那些隱匿于暗處,伺機狩獵的猛獸,也禁不住打起了哈欠,安詳在瞇著雙眼。仿佛這一刻,它們也不忍去破壞這一幕美倫美奐的境致。

不過,沒有過去多久,天空中自由快活地翱翔著的鳥兒,仿佛受到了某種驚嚇一般,飛快地向著這片沼澤的西方和南方飛去,而那原本清雅明快的婁叫聲里,也透出了某種惶恐不安的意味。

而在那肥美的沼澤地旁緋徊的獸群,也開始顯得有些燥動不安,晃動著它們那靈巧的耳朵,仿佛在探聽著周圍那些異常的聲響,一面用急促地吼叫聲,呼喚著那些幼獸。

而那些原本沉靜得一如鏡面一般倒映著碧藍的天空和潔白云彩的水面,開始蕩漾起了細密的漣漪。而連帶那些灌木和野草尖端nèn枝翠葉,也開始輕輕地戰栗了起來。

原本安逸地潛藏于暗處的猛獸也已然警惕地瞪大了雙瞳,從那藏身處伸展開它們那矯健的身形,嗅著那空氣中傳來的不尋常的氣息,仿佛像是感覺到了什么似的,灌木之中的猛獸們發出了不甘與怨憤的低吼,躍出了藏身之所,一如那些食草動物一般,倉皇地向著沼澤地的深處狂奔而去,更惹得一些原本還一沼澤地一帶緋徊猶豫的獸群們也被驚嚇得四散而去。

一………

而原本是碧藍的天穹,仿佛也被一股淡淡的昏黃色煙塵,漸漸地遮蓋了本來的顏色,隱隱的隆隆聲越來越近,而一只大膽的灰鶴,努力地伸長了脖子,向著那東北方望去,那雙黑色的瞳孔里,倒映著原本是綠色與碧藍交接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條墨黑色的長線,一如那一道暗黑色的洪水一般,疾速地向著這邊飛快地蔓延而來……

黑線,漸漸地顯現了他們的原型,那是一名名身披黑色皮袍和甲具、頭上戴著那周圍是一圈純白色羊毛的圓鐵盔地瓦刺騎士,近萬名瓦刺騎士肆意地操縱著身下的良馬,在這片肥美而空曠的平原上奔馳著,時不時,總是會有眼尖的騎手,發現那在草地上倉皇奪路的獵物,便會有幾支,甚至是十數只利箭齊至,將那只倒霉的小動物射殺于地。

這樣的時候,總會有一名騎士展現其精良的騎術,提升馬速,沖到了那只垂死的獵物旁邊,把整個身子都懸掛于馬身一側,然后伸手將那獵物撈起來,揚在手中,惹來了周圍同伴的歡呼或者是笑罵。

而那只灰鶴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處境也顯得不妙,剛剛展開了有力的雙翅,意玉沖宵而起的當口,一只雕翎箭突然破空而至,輕易地穿透了它身上那灰色的羽毛刺破了它的皮膚,然后,從它的背部,透著了那沾滿了血跡的猙獰箭頭,灰鶴只能發出一聲嘶啞而絕望的悲鳴,無助地扇動著那失去了力量的雙翅,從那天空中無奈而絕望地墜落下去。

伴隨著它的死亡的,是成千上萬的瓦刺騎士的歡呼。而一名身上甲具精良的瓦刺騎士縱馬疾奔而至,抄起了這只尚未咽氣的灰鶴,然后勒轉了馬韁,朝著那已經緩下了疾行的腳步,被無數瓦刺騎士簇擁在最前方披著一身明黃色鎧甲,瓦刺帝國的最高統治者,自稱為大元田盛大可汗的也先疾馳而去……

“阿樂楚,本汗的箭法如何?”正在緩緩地彈著弓弦,一臉意猶未盡之色的也先,看著那名騎士舉起了自己親手射殺的獵物,心里邊頗為去滿意得,能夠在這樣的天氣出獵,而且,自己的第一箭,就能夠射殺一頭飛禽,這絕對是一個好兆頭。

“大汗的鼻手依舊是那樣地矯捷,您的箭術,實在是讓臣嘆息啊。。,方才同樣也舉起了弓,拉開了弓弦,卻慢了半拍的阿樂楚一臉的遺憾與悻色地言道。

聽到了這話,也先臉上的喜意不由得又多了幾分,份外神采飛揚地大笑道:“好了,朕的平章大人,下一只獵物,朕可以讓你先出手,不過你若是射不中,那就別怪朕不客氣了。”阿樂楚擺出了一臉興奮與期待,可是實際上,常年率軍在外作戰的阿樂楚的箭術怎么可能會比不上也先,只不過,今日這樣的會獵,阿樂楚自然是不會去搶身為瓦刺帝國的最高統治者也先的風頭。

更何況現如今的也先,可不再是數年之前,那個還懂得團結身邊的力量,懂得如何讓大家都能夠獲得足夠的利益的太師也先。

阿樂楚是個聰明人,正因為他是聰明人,所以,他很識趣地一直在也先的跟前保持著謙虛與低調的作風。

再加上他有著優秀的軍事才能,所以,才集夠在那阿刺被也先漸漸疏離的時候,成為了也先最為看重的準噶爾部落的大將。

意猶未盡的也先在那沼澤的邊緣勒住了身下的座騎,興至盎然的打量了一番周圍的環境之后,下達了最新的命令:“這里就是哈流土河的源頭了,讓孩子們散開點,等太陽,在我們的頭頂上的時候,我要看到每一個孩子的手里邊都拿著獵物,興高采烈的回來。都去吧,準噶爾部的勇士們!”聽到了也先的吩咐,原本那些一直還未能夠射殺自己的獵的瓦刺騎士們都不禁歡呼了起來,縱馬由韁,在這片沼澤地的周圍四散開來,猶如那灰黑色的蝗蟲一般,侵蝕入這片原本寧靜而詳和的綠色之中。

而誰也沒有發現的是,就在極遠處的一座小丘的灌木叢里,一名手里邊拿著一個曾經出現在朱祁鎮手中的那種單筒望遠鏡的主爾卿騎士緩緩地地退出了灌木叢,然后轉身朝著小丘的背面狂奔而去。

而就在那小丘后方不遠,有一處隱蔽的低洼地,那里成千上萬的全副武裝的主爾卿騎士們,正緊張而焦急地向著東北方的小山丘上張望著。

當看到了那個跌跌撞撞,連滾帶爬的疾奔而來的身影時,原本靜如死水的主爾卿騎士們不禁一陣燥動。

“來了?!”一直盤膝坐在一張毛氈上,看似平靜地閉目養神的阿刺,感覺到了身邊士卒們的異樣,頓時睜開了雙目,同樣也看到了那名被派去偵察的士卒的身影,阿刺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站起了身來,伸手握住了腰畔的刀柄,這時候,阿刺才察覺到,自己的掌心,已然全是汗水。

當聽完了這名士卒的匯報之后,阿刺不禁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狀似癲狂的笑容,目光掃過了身邊那些同樣興奮得不能自己,磨拳擦掌的將軍們。

阿刺大手重重地拍在了那名士卒的肩膀上,看了一眼他手中緊緊拽著的那只單筒望遠鏡,不禁笑著言道:“從現在起,你是我的親兵百夫長,而這寶貝歸你了。

我的好孩子,希望你以后能夠用它,給我們主爾卿一族,帶來更多的福音。”在那名欣喜若狂的士卒的感恩聲中,阿刺翻身躍上了馬背,緩緩地拔出了腰畔的彎刀,目光緩緩地掃過了這片低洼地中的主爾卿族的精銳,聲音沉穩而又有力。“孩子們,騎上你們的馬,拿起你們的彎刀,現在,為我們主爾卿氏,為準噶爾部,為整個大草原上,所有蒼狼和白鹿的子孫們,向那那綽羅斯氏的偽汗也先,討還公道!吹響號角!”“呼喚我們準噶爾戰神的英名吧,格薩爾王!(史實,準噶爾部的沖鋒口號就是這玩意)”阿刺手中那雪亮的彎刀高高地揚到天空,然后,狠狠地劈下,猶如一道晴空下的閃電,之后,成千上萬名主爾卿氏的精銳們,發出了同樣的怒吼。追隨著那阿刺的背影,揮舞著手中的彎刀,催促著身上的座騎,朝著那東北方,信步由韁的瓦刺帝國的最高統治者所在狂奔而去……

而那蒼涼的號角聲悠然地回蕩在哈流土河上游這片豐饒的水草地上,而在這片綠色的周圍,身披著土黃色衣甲的三萬多主爾卿騎士,

就如同數道洪流一般,向著那片均勻散布開來的,點綴在綠野上的黑點奔涌了過去……

一………

P了,大伙慢慢瞅,我這更新了,然后鉆被窩了,嘿嘿。

大,終于現身了。!。
亦宛然 發表於 2013-6-3 21:59
第二百五十四章哈流土河源頭的血(二)


“怎么回事?!”正笑意吟吟地伴駕于那也先身邊的阿樂楚聽到了那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號角聲,不由得臉色一變,開口沖那身邊的屬下喝問道。

“這就去查探。”那名屬下一頓首,領著數騎就朝著那傳來號角的方向縱馬狂奔而去。

而聚攏在那也先周圍的各部族的將軍首領們也都一臉疑u地東張西望了起來,到那些人臉的緊張模樣,也先卻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阿樂楚你也太心謹慎了,諸位愛卿不必擔心,這分明準噶爾部的號角聲。想來應該是阿剌吧,昨日,朕著人令他前來會獵,是部落里邊出了事,今日一定會趕至與朕匯合來著。”

聽到了這話,阿樂楚心頭微微一松,可是臉的表情卻仍舊顯得分地凝重。“大汗,微臣總覺得不對勁,阿剌要趕來會獵,當是知道大汗你御駕在此的,又何必吹號?”

聽到了阿樂楚之言,也先亦不由得眉頭一挑,仍舊不太在意地搖了搖頭。“不定那老東西糊涂了,呵呵……嗯?”也先的笑聲未歇,就到了身前不遠處的水洼那原本細密的漣漪漸漸地像是那就像煮開的大鍋一般,開始有了翻騰的跡象,到了這一幕,也先的臉色也不由得大變。

“吹號,讓孩子們匯合,大汗,此地不能久留。”同樣也到了那水洼異樣的阿樂楚亦不由得厲聲高喝了起來。那水面震起的b瀾,那哪會是阿剌帶著來會獵,分明就是至少是數萬鐵騎狂奔而形成的震顫。

“阿剌你這條老狗!居然想要害朕不成!”也先臉色在那身金黃色鎧甲的映襯下,顯得份外地蒼白,惡狠狠地咆哮了兩句之后,便在那兩千名一直忠實地守護在其身邊的禁衛簇擁著轉身向著來路狂奔,而那顯得急促的號角聲,終于響了起來……

而被裹挾于其中的諸部落與首領也都不由得慘白著臉色,在各自的護衛的簇擁之下,奮力揚鞭,隨著人流朝著那來路直沖而去。

而已經散布在周圍的綽羅斯氏部族的精銳們此刻還沒有完全醒悟過來,有些人甚至還在原地猶豫地勒馬張望,仿佛不相信聽到的號角聲所描述的含義。但是很快,那遠處的地平線,出現的鐵騎洪流,終于讓醒悟過來,驚慌與憤怒,疑u與緊張的表情交錯重疊在一起。

那成千萬的主爾卿騎士高舉著雪亮的彎刀,奮力地催促著身下的座騎,一面興奮而張揚地狂吼著,向著昔日的戰友,今日的死敵,惡狠狠地撲來。

那些隨同也先前來會獵的綽羅斯騎兵,自然都是精挑細選來的精銳,在經歷了最初的驚惶與所措之后,便很快恢復了理智,騎,數騎的匯合攏聚在了一起,眼見著對方的來勢太過迅猛,無法逃離的情況下,他們同樣拔出了腰畔的彎刀,吼叫著,迎去。

卻毫無例外的,被那股甚至比那肆虐的洪峰還要可怕的鐵騎洪流所吞沒,哪怕是過百的綽羅斯氏騎兵們組成的隊伍,也只不過在這幾乎掩沒了大草原的土黃色洪流面前,掀起了一個的浪花,瞬息之后,便被吞沒得一干二凈。

當那股勢不可擋的洪流咆哮而過后,留下的,那被鐵蹄踩踏得難以辨別的殘肢斷臂,還有那同樣被鐵蹄給踐踏肆虐得面目全非的綠野。

“快點,再快一點!”阿剌縱馬狂奔在最前方,手中那柄已然染血的彎刀當空揮舞著,那張蒼老的臉此刻顯得無比的猙獰,被他所斬殺的敵人傷口噴涌出來,沾以了他的臉頰的血沫,他甚至沒有時間去擦,只希望能夠更快一些,追那試圖逃脫出伏擊圈的也先一行,他的吼叫聲,只一瞬間,就被那如雷的蹄聲給淹沒。

從極高處向下望去,那一片碧綠蔥翠的綠色,有一撮黑點正在向著東北方,而在黑點的正北方,東南方,還有西南方,正在數以萬計的黃色洪流正向著那黑點迅速而快捷的包抄圍攏過去,就像是一頭猛獸那猙獰的獠牙,在惡狠狠地咬向那獵物軟弱的脖頸處。

那些瘋狂的主爾卿騎兵們口著發著難聽的嘶吼,舞動著手中的彎刀,奮力地將那一切試圖阻撓他們前行去路的也先的近衛斬殺當場,哪怕是那名近衛身手再敏捷,騎術再精深,在面對著數以萬計的鐵騎洪流面前,個人的武勇,毫無用處。

哪怕是他能勇敢地斬殺掉一兩個迎面撲來的對手,但很快就會被更多的彎刀砍中,絞殺,最終被撞下了戰馬,被那無數無情的鐵蹄踩踏成血泥。

“阿剌,你這條老瘋狗,居然敢對朕動手,早知道我就該把你全族都給滅了!”頭的金盔不知道已經飛到哪兒去的也先死死地抓著韁繩,另外一只手奮力地揮舞著手中的馬鞭,催促著身的愛馬能夠跑得再快一點。慘白的臉龐顯得那樣的倉皇,那如雷的蹄聲,總是會在耳邊炸響,那些主爾卿騎兵的吼叫聲,還有的近衛騎兵悲慘而絕望的短促嚎叫,都像是一把把的尖刀,扎在那也先的心頭。

身的愛馬的馬股已然是血跡斑斑,但是,也先此刻卻絲毫沒有憐憫的繼續抽打著,試圖壓榨最后一絲馬力,讓自己得以逃出這個漸漸合攏的伏擊圈。

而那些各部落的首領和將軍們,此刻他們同樣在瘋狂的,但是他們在內心除了咒罵那該死的阿剌和這些主爾卿騎兵外,同樣也對那也先充滿了無邊的怨憤,如果不是這個該死的家伙非要拉著他們過來搞這一場會獵,他們這會子不定正躺在美麗性感的女奴的大腿,享受著美酒和su脆噴香的烤羊排。

更何況,當那些主爾卿人揚起了旗幟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明白,準噶爾部內部一直潛藏在暗處的矛盾和沖突,終于暴發了。

雖然他們很想揚起手臂,告訴那些正追殺而來的主爾卿士卒,自己并不跟那也先是一伙的,自己也很想把也先給宰了,可惜,他們的左右前后,皆是那些也先的禁衛,怕是他們的吼叫聲還沒傳到主爾卿的騎兵的耳中,他們就會倒在了那些殘忍的也先禁衛的刀下。

而就在同一時刻,一面神色驚惶不定的準噶爾騎兵,縱馬沖至了那瓦刺王庭旁邊,屬于大都督塞刊王的大帳前……

:寫戰爭真的很不給力,各們,我真的很努力了,明天會更努力,爭取寫得更好。r!。
亦宛然 發表於 2013-6-3 22:00
第二百五十五章也先小兒,你也有今天!


大帳外的衛兵看到了來人,正玉阻攔,那名騎士瞪目怒喝道:“我有事關大汗的緊急要事要稟報大都督,快讓開。”

聽得此言,還不待帳外的這些衛兵答話,那大帳之內,傳來了一聲帶著酒醉薰意的喝罵聲。“什么要事,快給本都督滾進來!”

聽到了那帳中傳來的喝呼聲,帳外的這些衛兵們只能悻悻讓到了一旁,這名騎士悶哼了一聲,掀起了那大帳的帳簾,大步而入帳中,方一入帳內,便能夠聞到那大帳之內,溢滿了那濃烈的酒香,那在那主位上,身材魁梧高大,敞開的領口露出了密如叢林的胸毛,打著酒呃的毛塞刊王。正斜靠在椅背上,手里邊還托著一個黃金酒碗,旁邊,一名交媚的侍女,正在往那碗里邊傾倒著那晶瑩透亮的酒漿。

看到了來人,yin笑著捏了一把那名倒酒的侍女那粉滑的臉蛋后,塞刊王這才轉過了臉來,打量著那拜倒于地的士卒。“說!關于大汗的緊爭事務是什么?要是沒有什么大事,本都督,就好好地讓你這個膽敢打擾本都督酒興的蠢貨,嘗嘗本都督的鞭子。”

那名騎士拜倒于地后急喝道:“稟報大都督,大汗在哈流土河上游與諸部首領會獵,不想那主爾卿氏的阿剌已然伏下了大軍,意圖對大汗不軌。”

“你,你說什么?!”原本還兩眼瞇醉的塞刊王聽到了那騎士之言,雙目陡然瞪圓,大手一把將那已經依偎了上來的交媚侍女給扒到了一邊,徑直就跳過了案幾,大步沖到了這名騎士的跟前,一把揪住了這名騎士的衣領怒喝出聲。

“大都督,小的絕對沒有一句虛言,除了那主爾卿氏一族幾乎全族出動之外,那些隨同大汗前往會獵的不少部族首領和將軍也同樣對大汗心懷不軌,如今,大汗正被困在那……”那名騎士又快又急的答道。

“你胡說!”塞刊王憤怒地吼叫了起來,很快聽到了帳內動靜的衛兵們頓時涌入了大帳之內,看到了那面目猙獰,氣極敗壞的塞刊王,還有那被怒極攻心的塞刊王推滾到一旁的騎士,都不由得一愣。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大帳之外,傳來了急促的號角聲,還有那一陣陣驚惶失措的呼吼聲傳入了帳中,塞刊王不由得一愣,難道這家伙說的是真的?

塞刊王正玉往那帳外沖出去,便看到了帳簾再次被掀開,沖進來了一名神色倉皇的士卒。“大都督,不好了,王庭周圍出現了許多身份不明的騎兵,至少有數千騎,打著不同部族的旗號,迎上去的游騎被他們給殺了……”

“什么?!混帳,那些沒有良心的畜生,養不熟的狼崽子!”原本心里邊還有些懷疑那名士兵帶來的消息的塞刊王終于相信了自己的耳朵。

“你們都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給我召集人馬,把那些狗雜種都給我殺光!快去!”塞刊王憤怒地咆哮了起來。“還有你,立即召集人馬,我要帶人去救大汗。”

看到那些衛兵們接到了命令之后紛紛涌向帳外,總算是恢復了幾絲理智的塞刊王焦燥地沖其中一名還留在帳中的士卒喝道:“博爾克,使本都督的鎧甲來,今天老子要大開殺戒,大汗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就會讓那些膽向我大哥動手的所有部落一起陪葬!”

而這個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名騎馬前來報訊而被塞刊王給踹倒在地上的騎士不知道何時已然悄悄地爬了起來,右手借著起身彎腰的動作,隱蔽地從那腰間拔出了一柄雪亮無比的短匕,在所有人都措不及防的當口,飛撲向那正背對著他的塞刊王。

手中那柄匕身長約半尺的短匕輕易地刺穿了那塞刊王身上的綢袍,然后深深地沒入了塞刊王的后背,直沒至柄。

受到了致命襲擊的塞刊王狂吼了一聲,猛然一個轉身,原本還在鞘中的彎刀已然拔在了手中,清亮冷冽的彎刀帶起了一道凄厲地光弧,朝著身后兜去,將那名得手之后,有些忘乎所以的偷襲者幾乎斬成兩截。

“你到底是誰?!”那一刀幾乎已經用光了所有的力氣,站在那大帳之中,努力地想要伸手將那柄插在自己后心的彎刀的塞刊王嗆咳出了一口鮮血,雙目死死地瞪著那名身體幾乎攔腰斷成兩截的偷襲者,聲音里透著無邊的絕望,還有無盡的疑huo。

“我原本是脫脫不花大汗身邊的近衛,今天我死了,可是你也……”那名偷襲者的臉上露出了痛快而酣暢的笑容,聲音很快就漸漸地變弱,最終抽搐了幾下,再沒了氣息。

“脫脫不花……難道我還是沒能把那些家伙殺光嗎?還是我殺的人還不夠多……”塞刊王推開了一名想要過來攙扶自己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大帳前,努力想要將那帳簾掀起來,再看一眼,看一眼那不遠處金壁輝煌的王庭金帳,還有那碧藍色的天空,以及那綠油油充滿了生命氣息的草原,卻最終,頹然地跪倒在大帳帳簾前,沉重的身軀,緩緩地傾前倒下。

而他那無神的雙眼,依舊瞪得圓圓的,充滿了不甘以及對死亡的恐懼……

此刻,瓦刺帝國的王庭那仿佛要蔓延至天際盡頭的無數帳篷之間,已然開始升騰起了詭異的濃煙,廝殺聲、哭喊聲、嚎叫聲、兵器的撞擊聲,正在此起彼伏……

一隊又一隊身份不明的騎兵揮舞著手中鋒利的彎刀大肆地砍殺著所有能看到的活物,不管是意圖反抗的成年人,還是那些只懂得倉皇哭喊與逃避的女人和孩子。更是有不少的騎兵彎弓搭箭,在那箭頭上裹上了油布,然后在那些已經被點燃的帳篷上引燃箭簇,射向新的目標。

而一旦有人脫離了隊伍,沖入了人群里,很快就會被那些因為絕望而瘋狂反撲的綽羅斯人用武器甚至是牙齒撕成了碎片。而當那些留守王庭的將軍們趕到了留守的最高指揮官塞刊王的大帳,看到了已經伏尸于地的塞刊王的尸首時,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惶恐和不安,已經在所有人的心頭蔓延開來。

而作為大汗的嫡長子,新任的太師阿失帖木兒,此刻本應該站出來,指揮軍隊,去平定那些叛亂,但是,他卻只會龜縮在那金帳之內瑟瑟發抖,而把指揮權交給了那些將軍們。

每一位將軍的想法都不一樣,或者說,這些將軍本來就是準噶爾各部落的首領,既然阿失帖木兒把指揮權交還了他們,他們自然會在第一時間,為自己的部落著想,大量的,數量遠遠超過叛軍的瓦刺帝國的軍隊不但沒有集中起來,而且在各自的將軍們的率領下,四散而去,去保護各自的族人親眷。

而剩下的綽羅斯氏族的軍隊一面既要去阻止這些帝隊的將軍們這種自si的行為,一面又要派出兵馬去對付那些該死的暴徒,而越是這樣,卻越讓局勢越發難以在短時間內得到控制……

而此刻,數萬主爾卿士兵,將也先一行人緊緊地困在了一個小山丘上,周圍,無數的奔馬在飛弛著,如雨的羽箭,毫不吝嗇地傾泄在這不足方圓不足一里的小山丘上。

而山上的拱衛著也先和諸位將軍以及部族首領的禁衛和侍衛也都在奮力的還擊,可是,他們卻沒有任何躲避的余地,每一輪箭雨,總是會有數十,甚至是上百名禁衛被射得如同刺猬一般地頹然倒下。

“都過去多久了,為什么還沒有援軍過來,塞刊王那蠢貨到底在干些什么?!”被緊緊地圍在中央保護著的也先份外的憤怒,聲音里邊透著那難言的焦燥和絕望。

“說不定,王庭那邊也出了事了,不然,只要發現這樣有異常,大都督肯定會及時率軍來援的。”一名大臣臉色慘白無比地哭喊了起來。話音未落,一道慘白的刀光閃過,這名大臣的頭顱高高地飛了起來,頸項噴出的血漿,濺了那揮刀的也先一頭一臉。

“再有亂心軍者,就是這等下場!”也先揚起了那柄尚在滴血的彎刀,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污,他那已然變調的嘶吼聲,讓原本一些臉上已然露出了恐懼和害怕的士兵只能繼續努力咬著牙繼續戰斗下去。哪怕是身邊的箭壺里沒有了羽箭,他們也咬著牙,從那些已經倒伏于地的同伴的身上,拔下了箭支,搭到了弦上,射向那些在小丘下奔馳的敵人。

而在這個時候,那早已經立身于山丘之下,興奮到戰栗甚至是忘乎所以的阿剌總算是恢復了鎮,他揚起了手臂轉身沖那身邊的傳令兵一番叮囑之后。

蒼涼的號角聲再次響起,而那些原本在那小丘下飛馳射殺那些猶如靶子一樣的也先禁衛的主爾卿士卒們終于停了下來,勒著身上的戰馬,漸漸地退出了小丘之上的也先禁衛的射程。

這時候,阿剌才在數百名身披重鎧,手拿圓盾的精銳騎士的掩護之下,緩緩地接受到了那山丘之下。打量著那山丘之上,已經擠作一團的禁軍和那些各部族的首領,還有那身著醒目前的明黃色鎧甲的也先,阿剌的臉上,出現了從來沒有過的得意與囂張。“也先小兒,你也有今天!……”

:更新到,趴窩了,明天繼續努力!ro!。
亦宛然 發表於 2013-6-3 22:01
第二百五十六章 絕望的嚎叫……


急促而又震耳玉隆的蹄聲此刻已然止歇,雜亂無章的吶喊與嘶吼也沒入了風中,只有那些倒伏于地,猶未死絕的傷者,還在絕望的shēn吟掙扎,卻已經無法掩蓋阿刺那得意而又張揚的吼叫聲。

“阿刺,你這個叛賊,你知道不知道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將會成為整個準噶爾部的恥辱!”那阿樂楚此刻卻搶在那面色鐵青的也先之前大喝出聲。“你別忘記了,你能夠有今天,靠的是荊!”

“你要是還有一點理智,就帶著你的人滾開,不然,你們主爾卿一族,將會成為整個草原的公敵!”

“阿樂楚,你覺得就憑你這幾句話,老夫就會讓你們安全的離開嗎?”阿刺撫著雪白的長須大笑道。

“你也不過是一條也先的狗罷了。別以為我還會害怕你們,你們不知道吧,現在王庭那邊,怕是已經亂作一團了,哈哈哈”“你!阿刺,你這條老狗,你也只敢用這樣卑鄙的手段。”聽到了阿刺的冉諷,還有阿刺泄露出來的消息,心頭發冷地阿樂楚臉色漲得發紫,指著那被無數親衛團團圍住的阿刺,咬著牙根惡狠狠地怒吼道。

“阿刺,朕父子向來對你恩寵有加,才使得你主爾卿一族能夠有今日之強盛,朕沒有想到,你今日居然會用這樣卑鄙的手段,你想做什么,難道你還真弒君不成?”也先這個時候,也拔開了人群,縱馬來到了小丘邊,雙目怨毒地死瞪著那身著重鎧,表情因為得意而顯得有些扭曲變形的阿刺。

“也先小兒,汝父對老夫恩重如山,這不假,可是,你這小人,卻心胸狹窄,任用私人,但凡有利,皆盡歸已,老夫辛辛苦苦追隨你們父子數十載,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是你是如何對老夫的?!”一提到了這事,阿刺覺得自己的心里邊騰起了一股火,一股難以撲滅,灼他心口乃至靈混都覺得刺痛的火焰。“老夫的兩個好兒子,都死在了你們綽羅斯人的手中,他們可是我老阿刺最心愛的孩子。他們有對不起你嗎?!也先,你回答我!”

聽到了那阿刺厲聲的斥責,也先臉上不由得隱隱地閃過了一絲懊惱之色,但是他卻仍舊無比強硬地道:“那是因為他們是叛逆,他們居然膽敢背叛朕,與追隨脫脫不花!朕不殺他們,難道還由著他們來殺朕不成?”

阿刺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反駁道:“脫脫不花分明就是讓你們兄弟給逼不得已才動手的,堂堂的草原大汗,完全成為了你的傀儡,可你不甘心,因為你想要坐上那個位置,你想要取代黃金家庭的狼子野心,哪怕是草原上最蠢笨的倉鼠都知道!”“是又如何?!”也先臉色陰冷地喝道:“漢人有一句話:天下有德者居之,朕為他脫脫不花打下了這么一大片的土地,他卻只懂得坐在那里坐享其成,甚至于,還覺得他獲得的權利不夠,還想要把朕和準噶爾部趕盡殺絕,朕難道會坐以侍斃嗎?”

“當年,脫脫不花只是一個衣不遮體,食不裹服的牧童,是朕把他推上了大汗之位,是朕,讓他享盡了榮華富貴,更是朕,為他統一了整個草原,可他那么對朕,朕當然不甘心,既然他不甘心,那他就該死!”也先憤怒的咆哮聲在曠野里回蕩不停,一雙利眼圓睜,惡狠狠地掃視著那些主爾卿的騎兵。“你們主爾卿一族,難道沒有受過朕的恩澤嗎?沒有朕和先父的努力,你們主爾卿一族,能有數萬控弦之士嗎?今天,你們想要做什么,難道你們這些準噶爾人,也想背叛朕嗎?”也先終究是準噶爾部的共主,如今更是草原上唯一的汗,縱橫大草原數十載,積威之下,怒目一掃,那些主爾卿士卒大多下意識地避開他的目光。

也先揚了揚眉,語氣陡然轉和。“阿刺,若是你覺得朕對你不住,你盡管開言,若是朕真做錯了,當會予你補償,你又何必用這樣酷烈的手段?徒讓外人看笑話,還以為我們準噶爾部沒有團結一致。”聽到了這話,隊伍里邊,也隱隱地響起了竊竊私語聲。不是說每一個人都能夠明白那阿刺的心意,更不是說每一個主爾卿的戰士,都愿意把屠刀對準自己的草原同胞。

而這個時候阿刺一陣刻意的大笑聲,再次把所有人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打量著這個讓自己忌憚了半輩子,讓自己忍氣吞聲,1小心翼翼地過了二十來年的也先,阿刺焉能不明白跟前這個人有多么的睚眥必報,秋后算帳的本事,怕是大草原里沒有誰比他更拿手。

笑聲方歇阿刺陡然高聲厲喝道:“也先啊也先,若是二十年前,你說這話,老夫肯定相信,若是十年之前,你說同樣的話,老夫或許會信,可是現在你說這樣的話,我敢信嗎?”“土默特部的蒙克拜沒得罪你吧,只不過因為在酒宴之上,喝醉了酒,說了一番對你不敬的話,你是怎么做的,直接把他給點了天燈!”“……………,永邵布部的索爾遜。因為對你分配利益不均,而有了怨言,你是怎么做的,你宣布永邵布部為整個草原的叛逆,舉大軍,將整個永邵布部盡滅,男女全都變成了你們綽羅斯氏一族的奴隸。”

“…還有那科爾沁部的錫布古臺,為草原諸部所傳唱,天上的蒼鷹聽到了他的威名,也要倉皇逃避的神射手,他不也歸降了你嗎,可你怎么做的,絲毫沒有理由,就把他給無端地處死。”

“你說,草原上,有誰還敢信你的話,你在大草原上橫征暴斂,因不堪其征斂與sāo擾,先是女真諸部起而為亂,后兀良哈也起而反叛,………”阿刺的聲音越吼越高,不說那些主爾卿的士卒便是那些原本也同樣被困于那小丘之上的其余諸部的首領和將軍,也都悄然地露出了幾分快意的恨色這其中,就有土默物部的新任族長,更有許多同樣被也先欺凌過的部落的頭人。

“你荒于酒色,不納忠言,動輒殺人,如今老夫在此,就是為你所逼。你雙手沾滿了可汗的血,也沾滿了朵顏三衛眾多首領的血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今天,該輪到你了!”

“草原諸部首領,老夫知道你們都在,老夫現在可以向你們保證,只要你們愿意主動的離開,老失定然不會傷你們一根毫毛,老夫所為者,是為了我草原諸部,向沾滿了草原人血腥的綽羅斯氏復仇。”阿刺最后的怒喝聲,讓那原本聚集于那小丘之上的人群頓時開始燥動了起來。

而阿刺接下來揮了揮手,隨著主爾卿部族軍官們的喝斥聲,漸漸的,原本圍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圈子的主爾卿騎兵讓出了一條寬約十數丈的通道。

這一個舉動,還有那阿刺之前的許諾,讓小丘之上的那些諸部首領和將軍那不愿意與也先陪葬的渴望越發地不能抑制。

聽得此言也先不由得勃然色變,正玉開口反駁,卻聽卻了身后的人群里邊傳來了喧鬧與吼叫聲,也先霍然轉身望去,看到了那些各部族的首領和將軍們不知道何時已然漸漸地聚成了一團而那些首領和將軍們的侍衛因為自己禁衛的阻撓,居然膽敢拔刀相向,在這個本該一至對付強敵的時候卻看到了這樣一幕,也先的心不由得一冷。

“住手!”阿樂楚也不由得臉色大變如今四面受敵,而這一路奔逃下來,聚攏在一起的兵馬已然不足三千,其中還有千余是那些部族首領和將軍們的侍衛。

在這個時候,本就該想辦法拖延時間,等那王庭的軍隊來援,若是再有內部紛爭,那自已等人哪里還有機會活著離開這里。

“阿樂楚,看看你們的人,這是什么意思?!”一名胳膊被方才的混亂而劃傷了手臂的部族首領憤怒的大聲叫嚷了起來。

“這只是誤會,白音大族長,這個時候,我們應該聯合在一起才對,你們怎么能夠這樣?”阿樂楚忍住了心頭的怒意,擠出了一絲歉意向那位手臂受傷的部落首領點了點對,然后向著那名出刀傷到了白音的禁衛喝斥道。

“多謝你們的美意了,你們準噶爾部內部的紛爭,我們管不了,也不想管。只要你們放我們離開就好。”另外一名部族首領沉聲低喝道,這話一出口,幾乎得到了在場諸多部落首領和將軍們的認同,人群頓時鼓噪了起來。

“對,大汗,這是你們準噶爾部內部的紛爭,與我們杜爾伯特部無關,請讓我們離開……”

“我們喀啦沁部也決定不插手……”也先看著那些一個接一個叫喚出聲,在那高呼不停的諸部落的首領和將軍,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成他們效忠的共主,甚至可以說,他們這些臣下,完全就沒有把自己這個大汗的生死放在眼里。這一刻,也先的心冷得猶如被人丟進了冰窯里。在這一刻,他才隱隱有些后悔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

“老夫給你們半刻鐘的時間,你們要是愿意離開,老夫保證你們的安全,如果,你們愿意跟老夫一般,取那也先的人頭來祭奠大汗,那你們將會成為我準噶爾部的朋友!”而這個時候,老阿刺又在這些人的心里邊,押上了最后的籌碼。

聽到了這話,四周的曠野,沒有看到一絲援軍跡象,絕望之余的也先再沒有了一絲猶豫,甚至不愿意給那些部落并領猶豫的時間,或者說,他哪怕是要死,他也需要無數的人來陪葬。“殺了那些亂臣賊子!”隨著他那歇斯底里的咆哮聲,死忠于他的那些禁衛不再猶豫,或者說他們似乎也知道了,今天絕對沒有辦法活著離開這里,那一柄柄寒光四溢的彎刀,伴著先也的嚎叫,揚起,揮下,帶起了無數的斷肢殘臂,更帶起來漫天的血雨……!。

舉報錯誤和落后的章節是對來書最大的幫助,來書承諾所有的舉報都會及時處理.
亦宛然 發表於 2013-6-3 22:01
第二百五十七章讓整個準噶爾為朕陪葬


血光之下,霍然扭過了頭來,再次望向那阿剌的也先的表情透著幾分難言的癲狂,還有無邊的囂張與得意。在那無窮無盡的慘叫與悲鳴聲中,也先的聲音,透著無邊的恨意與怨毒:“阿剌這老條老狗,朕就算是死了,也一定會把你和主爾卿氏一族拉來陪葬!”

隨著那一柄柄的屠刀的揮下,那些草原各部族的首領和將軍們在徒勞的反抗之后,絕望地捂著身上那一道道致命的傷口摔倒在那肥nèn青蔥的草地上。腥紅的血漿,一層層的交疊,鋪蓋在那些已經被戰馬的鐵蹄給碾碎的綠葉上,泥土里,浸潤下去……

看到那無邊橫飛的血雨,聽到那也先那惡毒的詛咒,阿剌原本得意而張揚的臉龐瞬間變得雪白如紙。雙眼里邊充滿了憤怒與恐懼。嘴大大的張著,卻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

現在,原本感覺已經勝券在握的阿剌終于發現,原來,致自己于死地,致整個主爾卿一族于死地的最大王牌,一直被也先握在手中,就是這些現如今被那也先的侍衛正瘋狂斬殺的那些草原各部族的首領和將軍。

他們不管是死在自己的手里,又或者是死在了那也先的手中,這一筆血債,必定會被草原諸部,都算到自己的頭上,哪怕是自己把事實證明給他們看,那又如何?

“阿剌啊阿剌,你太不了解朕了,朕做事,是不會去想帶來什么后果的,或者說現在起,朕也沒有必要再去想什么后果了,你既然敢置朕于死地,既然敢對王庭動手,說明你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也先看到了阿剌的表情,臉上的笑容里邊不禁又多了幾分的快意。“朕死在你的手上,又有何妨,可惜他們這一死,你的命也同樣不會長久了,你們主爾卿氏一族,也會步上朕的后塵!”

“卑鄙!殺了他,不,活捉他,我要讓他生不如死!”阿剌那張失去了血色的臉在這一瞬間漲成了醬紫色。憤怒到極點,或者說原本以為已經掌控了一切,卻發現,在最后攤牌的那一刻,自己,仍舊是一個輸家。

也先大笑著,勒馬轉身,退回到了那些禁衛的重重保護之中,帶著一絲瘋狂與快意的雙眼,看著那些被以命搏命式的打法,被殺得血流成河的各部族首領和將軍。

他們只要死了,阿剌莫說是只有一張嘴,哪怕是他有一千張嘴,也不會再有人聽他的解釋,更何況,這些年來,整個草原諸部,皆為自己的酷烈手段所壓制,自己一死,整個瓦剌帝國,必然會崩分瓦解。

“就讓整個準噶爾部,還有這些部落的首領,在今日,為朕陪葬吧……瓦剌帝國,因朕而興,因朕而亡,好,好好好……”在那些主爾卿的騎兵瘋狂地匯涌上來,在那些部族的首領們所剩無幾的這一刻,再次拔出了腰間那柄鑲嵌了無數的寶石的彎刀的也先大笑了起來……

半個時辰之后,山丘之上,幾乎再也見不到一絲一毫的綠意和青蔥,有的,只是那些猙獰可怖的斷臂殘肢,一張張充滿了絕望的冰冷臉龐,還有一柄柄滿是缺口的彎刀,還有那些尚未咽氣,仍舊在的將死的戰士。

身上的鎧甲已經被血跡所污,頭盔上還有一截斷了的箭鏃的阿剌一臉木然地跳下了坐騎,在諸多侍衛的保護之下,走到了一處,被十數名主爾卿士兵們所包圍的地方。那里,原本在半個時辰之前,還活生生的瓦剌帝國的皇帝,大元天盛可漢,準噶爾部的最高首領,綽羅斯氏第一位成為草原共主的也先,就躺在這里。

他身上那件明黃色的鎧甲已然破碎得不成樣,身上遍布著一道道凄厲滲人的傷口,只是,或者是因為他身上的血已經快要流干了,傷口的血液,都顯現出了一種深褐色。

也先仰躺著,嘴張得大大的,但是胸口的起伏,已經越來越微弱,而他的雙眼,正在飛快地眨動著,仿佛只有那里,才能證明,他還活著。

“你想死,就去死,為什么還要把我們主爾卿一族,把整個準噶爾部都拖下水,你這個狗雜種。”阿剌一腳狠狠地踹在那也先的大腿上,然后大手揪住了也先的衣襟,憤怒地控訴道。

“……”也先仿佛略微地恢復了一絲神智,目光重新有了焦點,落在了阿剌那張倉皇而又絕望的老臉上,也先輕輕地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卻又像是在輕蔑地撇了撇嘴。然后頭無力地軟倒在了肩膀上……

“把他的頭、還有四腳都砍下來,拿他的身軀去喂野狗。”阿剌厭惡的松開了手,看著那也先軟綿綿地重新摔回了地面之后,冷冷地吩咐道。“那些部落首領有沒有活下來的?”

“沒有……”站在那阿剌身后的一名將軍臉色灰白無比,臉上的表情,不像是打了勝仗,倒好像是剛剛經歷了死爹喪娘的苦難的孝子。

阿剌沉吟了半響,緩緩地道:“拿著他的頭,去告訴草原上所有的部落,告訴他們,這些殘害了可汗,還有草原諸部首領的兇手,已經被我們準噶爾部共同擊殺了。”

“再著人告訴準噶爾的部落首領們,讓他們知道,那些部落首領都死在了我們準噶爾部的手上,想要在這片草原上繼續生存,我們就必須團結起來。”

身后的諸將聽得阿剌的吩咐,不禁悄悄松了一口氣,對啊,綽羅斯氏是準噶爾部,主爾卿氏也是。這些草原部落的首領,既然死在了這兒,無論是綽羅斯氏殺的,還是主爾卿氏殺的,都代表著是準噶爾部做下的,雖然或許顯得有些牽強,但是,這個理由卻又占得住腳,或者說,哪怕是其余的準噶爾部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硬著頭皮,和主爾卿氏一族站在一起。

“另外,著人告訴那位大明的太上皇帝,告訴他,老夫,愿意代表主爾卿一族,代表整個準噶爾部的勇士,向大明朝……俯首稱臣,只要他們能夠幫我們解決眼前的危機,讓我們準噶爾部有生存的空間,哪怕是像昔日的朵顏三衛一般,先替大明賣命數十載,亦無不可。”

“族長英明。小人知道該怎么做了,想來,如果能夠得到我們強大的準噶爾部的效忠,哪怕是表面上的效忠,那位大明的太上皇,只怕做夢都會笑醒。”站在那阿剌身邊的一名將軍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喜色。

阿剌淡淡地掃了這名將軍一眼,嘴角不由得溢散出了幾絲苦意:“如果是土木堡之戰前的朱祁鎮,我相信他肯定會這么想,甚至會迫不及待的把此事公置之天下,但是現在的他,怕是……”

“我們必須等!”朱祁鎮坐在那新開口堡里給自己準備好的臨時行在大廳之中,目光掃過了那些臉色興奮而又焦燥的將軍們一眼,冷靜地言道。

“上皇陛下,如今瓦剌大亂已生,正當是我們揮軍北上之機,為何還要等?”一名守備站起了身來,滿臉盡是疑huo與不解。而同樣,在坐的,方才紛紛都請戰不已的諸將也皆是一臉的huo色。

朱祁鎮自信滿滿地拍了拍大腿,沉聲開言道:“現如今草原是亂了,但是還不夠,也先被殺了,塞刊王死了,阿剌殺了也先之后,揮軍直撲王庭,把整個王庭的綽羅斯氏幾乎屠弒一空,可是,草原諸部卻根基未損,準噶爾部實力猶在。”

“我們此時出兵,能獲得什么?去打準噶爾部?還是去殺那些草原諸部……”

聽到了朱祁鎮的分析,所有在廳中的將領都不由得露出了深思之色。

“朕不是想要讓你們去硬碰硬,更不想,在那也先剛剛倒下的時候,因為我大明大舉進伐,而使得草原諸部自發的放下了仇恨,團結在一起來對抗我們大明。”

“朕需要他們先自相殘殺,打得越厲害越好,最好能夠打得整個草原都血流成河,到了那時候,我們再出兵,那時候,草原諸部之間,已是血海深仇,他們就算是想再聯合在一起,怕是也要比現如今難上無數倍。”

“到了那時候,草原已然變成了一盤散沙,我們到了那時候,再選擇弱勢的一方,聯合他們,讓他們臣服于我大明,然后,去打擊強大的一方……”

“朕相信,用不了多久,草原,就不會再成為我大明的威脅,朕也不會,再給他們威脅我大明江山社稷安危的機會了。”朱祁鎮站起了身來,身上的明黃色鎧甲隨著他的身姿一挺,錚然作響。

“陛下圣明,我等恭聽陛下旨意。”江福大步行至廳中拜倒于地,廳中數十員將佐皆盡拜倒于地,齊齊高喝。“陛下圣明!”

“諸位將軍盡管放心,朕,會給你們建功立業,封妻蔭子的機會的。”朱祁鎮看著這些宣府的將佐,看著那一名名魁梧而又充滿了斗志的軍人,心里邊,不禁涌起了一股豪情。

朕啟復的第一個腳步,將會在這里邁開來,這個時代,將會由我來主宰,讓大明,成為這個世界的主人。

:還好,寫出來了。謝謝大家的打賞,,嗯,推薦票,咱就好這一口,諸們能夠多投點不?ro!。
亦宛然 發表於 2013-6-3 22:02
第二百五十八章 揣著批發的免死鐵券……


諸將已然漸漸散去,廳中,只剩下了朱祁鎮和其一干心腹,江福亦留了下來,此刻,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議。

朱祁鎮手輕輕地拍打著那頂擺在跟前的案幾上的明黃色頭盔,向著那身邊的錢鐘沉聲吩咐道:“把瓦剌內亂,也先以及草原諸部首領被殺的消息,傳遞給諸邊鎮總兵官,告訴他們,朕的意見,希望他們也能夠暫且忍耐一番。”

“另外,著人再去打探一下,看看衛沙狐貍等人,他們的事情,辦得如何了。”朱祁鎮撫了撫眉頭,輕嘆了一聲。“也先死了,塞刊王也死了,整個綽羅斯氏,也大半盡喪,如今,唯有那伯顏貼木兒了,希望他能夠活下來,至少綽羅斯氏一族,未被盡滅就好……”

“陛下放心,微臣這便去辦。”錢鐘恭身領命之后,飛快地大步而去,朝著那廳外行去。向著那設于新開口堡內,行宮一側的那戒備森嚴的鴿房行去。

“陛下,何不讓那阿剌將整個綽羅斯氏斬盡殺絕,要知道,綽羅斯氏,可是過去數十載以來,統率著那些韃子犯我大明邊墻,擄我邊民,毀我墻稼的死敵。”坐在朱祁鎮身側位置上的楊俊皺眉沉思良久之后言道。雖然楊俊的聲音不高,語氣也顯得很是謙和,但是那話語里邊透出來的意味,卻帶著幾分不甘,還有幾許的恨意。著著實實讓廳中其余人等都不由得齊齊色變。

江福雙眉一攏,瞪了那楊俊一眼,沉聲低喝道:“小楊將軍,上皇陛下自有主張。”

楊俊卻沒有理會那江福,看著那瞇起了眼睛,望向自己的朱祁鎮,絲毫沒有避開朱祁鎮目光的意思,昂然侃侃而言:“我宣府邊鎮百萬軍民數十載以來,無數次歷受元蒙韃子掠劫之苦,死于韃子之手的百姓軍民,當我宣府一鎮,可以以十萬計。”

“家父鎮守邊關四十余載,微臣亦隨家父守邊十數載,那些元蒙韃子于我邊關之深仇罄竹難書,還請陛下,莫忘記我大明邊鎮軍民之血恨。”

“……”看著那拜伏于地的楊俊,廳內的江福、石彪等人皆都不由得有些揣揣不安地把目光落在了那朱祁鎮的身上。

朱祁鎮看著那楊俊,心里邊不禁生起了幾分怒意,還有幾許的無奈,總算是明白為什么那楊洪明明知道自己這個長子對于軍事幾得其真傳,卻不留其于宣府,反而著其于身邊。

這家伙還真是不懂得變通,就連自己這樣品性高潔,善納人言的帝王,聽著都火冒三丈,要是落到其他的帝王手里邊,這貨要是能活過四十歲,除非他手里邊揣著批發的免死鐵券。

而楊信和楊能也都緊張地盯著那坐在主位上,盯著自家兄長,表情陰晴不定的朱祁鎮,生怕他勃然一怒。不過還好,過了半天,朱祁鎮的表情緩緩地恢復了溫和,兩人不禁暗松了一口氣。

“愛卿且起來。”朱祁鎮抬手示意讓那楊俊站了起來之后,溫言道:“真乃忠貞耿直之士。汝言,也確有道理。”

“可是,朕所為者,不光是宣府百姓軍民,更為的是我大明江山社稷,萬萬黎民。”朱祁鎮站起了身來,緩緩地踱步到了那站起了身來,卻猶自一臉不解的楊俊跟前,拍了拍他那厚實的肩膀。

“綽羅斯氏,是咱們大明的死敵,這沒錯,但是現在的綽羅斯氏,已然為準噶爾內部所弒,實力大減,就連身為大汗的也先也命喪于哈流土河。塞刊王、阿樂楚,這兩員虎將已死,所剩下的,唯有那伯顏貼木兒與不過兩萬綽羅斯軍隊。”朱祁鎮的嘴角微微地翹了起來。“現如今的綽羅斯氏,已然是整個大草原上,最倒霉的那條喪家之犬,偏休鱗傷,或者說不需要多久的時間,他們就會被其他的部落所吞沒,整個綽羅斯氏將會化為烏有。”

“這樣一來,的確看著很解氣,可是,除了心情愉快一些之外,我們還能夠獲得什么?沒有,什么也沒有得到。”朱祁鎮攤開了雙手笑道。“我們沒有從中獲得任何一丁點的利益還有好處,這是不對的。”

聽到了朱祁鎮這話,所有在場的人都不由得瞪圓了眼珠子,呆滯的目光都落在了朱祁鎮那張掛著相當惡俗的笑容地臉上。

“陛,陛下,您說什么?”石彪有些難以置信地歪起了腦瓜子打量著朱祁鎮,他甚至有一種想要拿他那胡蘿卜粗細的手指去掏掏耳朵的沖動。

“朕是說,我們沒能從綽羅斯氏的完全滅亡之中,獲得足夠的利益和好處,這是不對滴!”朱祁鎮白了這貨一眼,加重了語氣言道。“你們或者認為朕是在說笑話,或者覺得朕現在的表現,像是一個商賈之徒,對吧?”

朱祁鎮的話音剛落,室內的七八顆人頭全都左右晃動的快捷無比,可那臉上的表情,怎么看都讓朱祁鎮覺得這些家伙欠揍。

“朕所言之利,乃是國家之利,你們這些家伙難道以為朕在說什么?”朱祁鎮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賣關子了,不然指不定一會這些家伙說不定真會把自己看成是拿著把算盤在這里打得噼里啪啦響的帳房先生。

“朕要做的,就是希望讓整個大草原的勢力劃分得越多越好,越亂越好,這樣,我們大明才能夠從容的調度,扶植出一個草原共主傀儡,就像過去那也先所做的,經由其手,從容地去收拾其中強大者,扶持弱小者,讓整個草原,變成一個永遠也不會停歇的戰場。”

看到那一張張若有所悟,眼中精光大放的臉龐,朱祁鎮總算是暗暗長出了一口氣,還好,這些家伙雖然都是軍人,但知道還是有一些國家戰略的概念地。目光再次落回了那緊皺著眉頭的楊俊的身上:“這就是朕所言之利。楊愛卿,你明白了嗎?”

“微臣明白了,陛下是玉以那綽羅斯氏為餌,而謀草原諸部。”楊俊雖然在其他的方面不擅長,但是,他對于戰術和戰略方面的意圖,卻是一點就透的。

看到朱祁鎮欣慰地點了點頭,楊俊不由得面色漲得發紫,再次拜倒于地。“微臣方才失言,還請陛下治罪。”

“起來罷,汝之言,并無私心,何罪之有,朕還需要你,卻為朕蕩平草原,讓草原不復往日之強盛,讓大草原,成為我大明的牧場。此等長久之重擔,唯爾等年輕一輩可擔。”朱祁鎮扶起了楊俊,舉目掃過了身邊那一張張年輕而又充滿活力的臉龐,語氣里,透著一股難言的沉肅,還有勉勵。

“……大人,請您速速做決斷吧,如今,再也耽擱不得了,如今,草原之上,已是紛亂四起,草原諸部對我們都快除之而后快,而準噶爾諸部,都聽信了阿剌那個卑鄙小人的傳言,把所有的罪過都記在了我們的頭上,現如今,草原上,沒有一個人再是我們綽羅斯氏的朋友了。”萬夫長少布站在那面色死灰,一臉沮喪的伯顏貼木兒跟前,跺著腳大聲地勸道。

“老夫還能怎么做?草原,已經沒有了我們綽羅斯氏的立足之地了,就算是我們能夠逃過這些部落的追殺,我們又能夠逃到哪兒去?”伯顏貼木兒扯了扯嘴角,自嘲地一笑。

“我的哥哥死了,我的弟弟也死了,在王庭的綽羅斯氏,在諸部的攻擊之下,也盡數為其所殲,能夠逃到這里的,不足五千,再加上我們,也不過兩萬五千人,可是,我們該去哪?怎么才能夠讓綽羅斯這個姓氏繼續生存下去?”

“大人,無論如何,我們必須離開這里了,這里完全就是一個死地,大明對我虎視眈眈,草原諸部,同樣也不充許我們繼續的存在下去的。到時候,不管是大明,還是草原諸部,會把我們困死在這里的。”另外一名萬夫長巴雅爾懇切地言道。

“對,我們直接往北逃,逃出這片草原,北邊,西邊,總是會有活路的,我們也可以投靠那些金帳汗國,我們這里有兩萬五千的控弦之士,有足夠的實力贏得那些汗國的尊重。”又一名將軍站了起來大聲地道。

“等我再想想,再想想……”伯顏貼木兒抬起了手,阻止了那些將軍們的爭論,捏了捏那眉心,至從昨天夜里,收以了也先和塞刊王被殺,王庭被毀的消息之后。

他甚至都沒有時間去悲傷,去哀悼自己亡故的兄長和弟弟,他強忍著內心的悲痛,著人將那些拚死拚活才從王庭逃出來的數千名綽羅斯士卒安頓下來,又親自往各營撫慰軍心,又召集軍官們,讓他們能夠平靜下來。

然后,再想一個能夠讓所有人活下去,讓綽羅斯氏不至于滅亡的方法,可是爭吵了一夜,卻仍舊絲毫沒有頭緒。重要的是,伯顏貼木兒在這一刻,也實在是有些亂了手腳了,他多謀,可是卻不善斷,這才是他性格上最致命的缺陷。

而就在這個時候,大帳之外,沖進來了一名衛兵,臉上掛著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還有幾分的喜報丞相,大明朝太上皇的使節來見丞相,就在帳外候著。為首的使節乃是衛沙狐貍。”

“什么?!”幾乎所有人都在這一瞬間跳了起來,就像是一群即將溺斃的人,看到了一根繩索,正緩緩地遞入水中,接近自己那絕望而向上揮動的手臂。

:完成,ye,靠!哈哈哈哈哈哈哈、

嗯,心情不錯,終于搞定,愿、默罕默德、佛佗、道尊、天帝與偶同在,一定會努力,讓大家看得開心。ro!。
亦宛然 發表於 2013-6-3 22:03
第二百五十九章 最后那根救命的稻草。


……你確定是衛沙狐貍?,便是那彷徨無計的伯顏貼木幾亦不由得頓足揚眉厲聲喝問道。

“回丞相,1小人看得清清楚楚,的確是衛沙狐貍,還有近百名娜仁公主的侍衛,還有幾十名漢人。”那位衛兵大聲地答道。

“走!”伯顏貼木兒liáo起了前襟,方自匆匆前行了數步,卻又不由得一頓。

“少布將軍,你且去,代老夫請大明使節過來。

原本看到伯顏貼木兒頓住了身形的少布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為何如此,但是,伯顏貼木兒這句話一出口,萬夫長少布已然是心領神會。

“丞相放心,末將定會以禮相待。,…少布向著那伯顏貼木兒恭身為禮之后,大步向著那大帳外快步行去。不大會的功夫,皮色黝黑,身形魁梧,兩條手臂卻要比普通人長出一截,卻看不出絲毫別扭,反而給人一種無比靈活與機敏之感的蒙古大漢在那少布的引領之下步入了廳中。

“衛沙狐貍見過丞相大人。”看到了那據卒而坐的伯顏貼木兒,衛沙狐貍向著那伯顏貼木兒恭敬地長施了一禮言道。

“衛沙,郡主在宣府,可曾安泰。、,伯顏貼木兒雙目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這位大草原上曾經與那科爾沁部的錫布古臺齊名的神射手。心里邊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情緒。

作為東蒙古最富盛名的錫布古臺已為也先所斬殺,而作為西蒙古最強悍,同樣勛名卓越的神射手衛沙狐貍,卻隨著那娜仁前往了漢人所居之地。

原本,瓦刺帝國,是有機會,聚齊這兩大神射手的,可是,自己的三弟卻絲毫沒有給已經放下了武器歸降的錫布古臺任何辯白的機會,當場斬殺掉。{}

每一次,自己的苦諫,終究被自己的兄長和弟弟都當成了耳邊風,在他們二人的眼里,或許,整個大草原已然應該由著他們肆意妄為了,可惜啊,可惜自己終究是沒能夠勸說住二人,以致于盛極一時的綽羅斯氏轉眼之間,落到了今日這般的下場。

不過是短短的一瞬間而已,可是,伯顏貼木兒卻轉了那么多的念頭,雖然臉上不露分毫,可是,終究是泄出了幾份衰敗與虛弱的氣息。

“回稟丞相,郡主殿下在宣府過得十分好,上皇陛下對于郡主疼愛有加,而上皇的妻子,對于郡主,也如姐妹一般的關愛。”衛沙狐貍看著那才數月不見,卻像是一下子就蒼老了好幾十歲的伯顏貼木兒,不由得在心底感慨了幾分,但是語氣仍舊顯得那樣地謙虛恭敬。

“是嗎,那就好,她終究是我們三兄弟最疼愛的妹子,料想那朱祁鎮也不敢薄待”這句話說到了這,伯顏貼木兒不由得一頓,臉上泛起了幾絲尷尬與悲色,如今自己,說這樣的話,實在是沒有了任何的底氣。

倒是那旁邊的萬夫長巴雅爾清了清嗓子站了出來朝著那衛沙狐貍一禮。“聽聞如今你乃是大明朝那位上皇陛下的使節,不知今日來此,所為何事?”“我奉了大明上皇陛下旨意,前來與綽羅斯氏商議大明與瓦刺停戰一事。”衛沙狐貍這句話,頓時讓廳中所有綽羅斯氏族的將軍大臣們全都不由得一愣,原本,聽聞大明的太上皇遣來了使節,他們心里邊倒是升起了一絲希望,可是,卻怎么也想不到,衛沙狐貍一開始,不是提什么難為的條件,而是自己告訴了在場的人們,大明太上皇陛下的底牌,這如何不讓人驚訝?

而伯顏貼木兒聽得這話,眉心不由得一跳,雙眼凝神著那衛沙狐貍良久,這才緩緩地從那牙縫里邊蹦出了一句話:“大明的太上皇陛下,他有什么條件?”

“這是陛下著我帶給丞相大人的信,丞相大人您一覽便知。[]”衛沙狐貍卻只是從那懷里邊掏出了一封用火漆打上了封印的信封,恭敬地雙手奉上。

千夫長騰格爾大步踏前,將那封信接到了手中,打量了一眼之后,恭敬地遞到了伯顏貼木兒的案頭上。伯顏貼木兒雙目死死盯著那信封上熟悉的字跡,腦海里邊,不由得又浮現起了朱祁鎮那張俊朗的臉孔,還有那雙仿佛讓人永遠也看不透的眼睛。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后,伯顏貼木兒將此信口上的火漆掰開,打開了信封,當看清了那寥寥不過兩頁紙張的信地內容之后,伯顏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古怪而又難看的笑容。“這就是你們陛下所要求的條件?”

“正是。雖然小的不清楚那信里邊寫的是什么內容,不過上皇陛下在小的臨來之前,曾經交待過,只要丞相大人您愿意保全綽羅斯氏一族,愿意讓綽羅斯氏這個姓氏還能夠長久的存在下去,那么,請您相信上皇陛下一定會信守其諾言。

衛沙狐貍恭敬地答道。

而伯顏貼木兒手中的那封信,很快就在廳中諸位綽羅斯氏將軍和大臣的手中轉了一圈,又回到了那張案幾之上,所有人的表情都與那伯顏貼木兒方才初看信中內容時相差無二。

“若是老夫答應了,那么日后,我綽羅斯氏,豈不是變成了大明的傀儡了嗎?”伯顏貼木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聲言道。手指頭在那案桌上輕輕地叩擊著。而目光,則緩緩地在那衛沙狐貍與隨其進入廳中的兩名漢人臉上游移不定。

而最終,作為那衛沙狐貍身邊副使的衛銘童此刻站了出來,沖著那伯顏貼木兒深施了一禮:“丞相大人,吾上皇陛下有言,今綽羅斯氏一族,威望盡喪,正臨滅族之危,草原之上,皆為汝敵,就連準噶爾諸部,也皆視綽羅斯氏如仇寇。”

“綽羅斯氏雖有兩萬精銳,可是無論是想要從哪一個方向逃出生天,恐怕都是難上加難,西有準噶爾諸部,東,午朵顏三衛虎視,而漠北,那些部落,同樣亦視綽羅斯氏為死仇。

“只有要有一個部落,能夠拖慢綽羅斯氏一族前行的腳步,就會有無數的部落,沖上來,就像狼群一樣,會把綽羅斯氏最后的這一點血脈也完全的吞沒。”衛銘童的話讓在場的綽羅斯氏的將軍和大臣們全都表情變得異常的難看,卻又偏生找不到反駁之言,更別說跳出來二百五的叫囂什么硬氣話。

畢竟,誰都明白,現在,唯有大明朝,這個龐然大物,才是綽羅斯氏殘部在溺斃之前最后那根救命的稻草。

一………

衛銘童說完了那番話之后,略略一頓,朝著那沉吟不語的伯顏貼木兒懇切地言道:“大人與吾上皇陛下乃是摯交,當知吾上皇陛下一諾千金,臣服于我大明,并非沒有任何好處,還望丞相大人細查。”

房間里邊,呼吸可聞,至那衛銘童閉了上嘴退后了那衛沙狐貍的身后之后,整個大帳之內,已然是一片靜寂,所有的人都在暗暗地盤算著,但是他們的目光,亦都落在了那一直沒有開口,緊攏著眉頭,仿佛在算計著得失的伯顏貼木兒的身上,希望他能夠盡快的做出決斷,讓綽羅斯氏一族,獲得一條求生之路。

“我那妹妹,不知道懷有身孕幾個月了?”伯顏貼木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聲喝問道。

“回稟丞相大人,郡主殿下有孕已有三月之期了。”衛沙狐貍趕緊答道。而周圍諸位綽羅斯氏將軍和大臣們聽到了兩人的對答,那已經吊到了嗓子眼的心肝總算是落回了原位,一句話,伯顏貼木兒既然問出了這話,已然表明,他同意了這里邊那最重要的一條。

原來,諸人也是擔心,生怕顏貼木兒也起了野心,非要當綽羅斯氏的族長,或者說,要繼那也先之后,強登上那瓦刺的王位,那樣,綽羅斯氏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出路。

伯顏貼木兒臉上卻仍舊沒有半點輕松之色,雙目灼灼地望著跟前這三人,繼續追問道:“天朝的太上皇陛下的秉性,下臣是知道的,說是一諾千金,亦不為過,可是如今,他終究只是太上皇帝,他與我綽羅斯氏之間的盟約,大明,能認同嗎?”

“上皇陛下有言,只要綽羅斯氏愿意俯首稱臣,我大明,必定會信守承諾,至于丞相大人您所擔心的問題,料想,過不了多久,將不再會是問題了。”衛銘童的聲音并不高,這句話,落到了綽羅斯氏的將軍和大臣們的耳中,只是讓他們多了幾分的疑惑。

可是,落在了那伯顏貼木兒的耳中,卻猶如是一聲驚雷一般,內心仿佛翻江蹈海一般地伯顏貼木兒雙目陡然一睜,然后瞇成了兩條細縫,望著那表情平靜而又從容的衛銘童。

他知道,衛銘童既然為副使,衛沙狐貍為正使,其實不過是朱祁鎮想要向綽羅斯氏,向自己表達善意的一段手段而已,但是,衛銘童能夠說出這番話來,這至少說明了一點,朱祁鎮,這位已經遜位的上皇陛下,怕是真的有了重登大寶的極大把握了。

“…如果,我們綽羅斯氏,答應了上皇陛下的條件,那接下來,該如何做?”伯顏貼木兒坐回了主位上,緩緩地言道。
亦宛然 發表於 2013-6-3 22:04
第二百六十章 圪兒海(一)


景泰二年,公元一四五一年夏末,肥綠的草原漠南草原。距離那大同邊鎮最后一座邊堡虎峪口約五十余里的晾馬臺的斷壁殘骸前,頂盔貫甲,腰畔懸刀的石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瞇起了眼睛,打量著這座原本屬于大同鎮更深入草原的邊堡,卻在一次又一次與元蒙的爭奪與拉鋸中,失去的邊塞據點。

在那仍舊肆意而張揚的太陽的籠罩下,不論是無處的綠野,還是這些已經為野草灌木所肆意生長而漸漸地看不出過去的雄姿和凄慘的斷壁殘櫞已然渲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石亨收回了目光,轉頭望去,就在距離這晾馬臺不過數里的一處傍水之地,大同邊鎮的兩萬五千精銳,正在那里扎營駐守,寥寥的炊煙冉冉而升,而那不停傳來的號令聲,還有人馬沸騰的聲音,仿佛泄露了軍營之內,顯得很不平靜。

不過,石亨對于軍營處傳來的喧鬧,并沒有著人前去喝令阻止,而軍營里的軍官們似乎也知曉石亨的意思似的,對于這一幕,仿佛視而不見一般,或者說,他們的心里邊,也同樣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都才對。

“今天,是他們在這里呆的,最后的平靜地一天了。”石亨收回了目光,在心里邊暗暗地念叨道,目光落在了一處厚約近兩尺,卻只剩下了半人多高的土墻頂端,滿是老繭的大手,輕輕地撫過那些從斷茬處,伸展出來的野草的nèn葉。然后大手一緊,將那株野草從那墻縫之中,連根拔起。

隨意地將那把野革扔在了腳邊,手輕輕地拂了拂那斷墻上被帶出來的新泥,石亨的心里邊,不禁多了幾分地復雜的情緒。

距離自己與那太上皇陛下朱祁鎮暗中搭成協議,已然足足過去了近三個月的光陰這三個月里,石亨猶豫過擔心過,甚至是隱隱的后悔過,可是,當他收到了朱祁鎮傳來的消息的時候,他的心里邊卻沒有了任何的念頭,或者說甚至沒有去思考自己的舉動所會帶來的一系列的后果,而是決然地率領著大同邊鎮的兩萬五千鐵騎,縱馬出了邊關直赴草原。

此刻石亨心里邊不禁又響到了朱祁鎮在給自己的密信中,那些至今仍舊在撼動自己內心的話。“朕只需要你對國家的忠誠愿意汝以一名大明軍人的身份,以效國家。”

一………

兩東多之前,瓦刺鞋子,給自己所帶來的恥辱,石亨仍舊銘刻在心,那一場全軍盡沒的潰敗,就像是有人拿刀,戳在了自己的心里邊,那個傷口,一直在滴著血自己的袍澤,上司,下屬,幾乎盡數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而自己,若不是因為被自己那斃命的座騎給壓在了一條小

溝里邊說不定,自己也早已身埋黃土。

不得不說,朱祁鎮給出的利益yòu惑,或許在這里邊,占得更多但是,石亨終究是一名軍人,一名在沙場之上生死搏殺了近二十載的軍人。此刻,他雖然已經身居高位可是,終究未離疆場,他內心的那份刻骨的仇恨,還沒有為時光所消彌。

每每午夜夢回之時,石亨總是會想到那一幕,那血淋淋的一幕,那是他這輩子,最為刻骨銘心的大敗,甚至于在戰敗之后,石亨也一度以為,自己再也沒有了復仇的希望。

而京師城下一戰,雖然獲得了一場激勵人心的勝利,可是,石亨很清楚也很明白,那只不過僅僅是一場政治意義更大的勝利罷了,瓦刺的實力根本就沒有受到太大的折損。

這也是為什么京師空有二十萬大軍,卻不敢對也先的軍隊步步緊逼的原因,這更是石亨心里邊最大的遺憾。而如今,朱祁鎮給了自己一個機會,一個可以一雪前恥的機會。

石亨很清楚,當今天子,與朱祁鎮之間的恩怨,更明白,自己出兵,將會惹來的雷霆之怒,可是石亨更清楚,自己必須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袍澤,為了自己過去的失敗,向瓦刺靶子復仇。

更重要的是,至從自己那次為于謙所斥,為天子所責之后,石亨的心里邊就已經種下了不滿的種子,空握著大同十余萬精兵,只為了監督那一心在為大明謀劃…的太上皇陛下,這樣的做法,實在是讓石亨心頭不屑為之,卻又不得不遵。

因為在大同這里,畢竟是邊鎮,這里面對的正是廣袤的草原,而今,朱祁鎮給了自己一個機會,石亨沉思了足足五日,才最終答應了朱祁鎮。

那是因為,朱祁鎮所謀劃布置的手筆,在經由那郭順,還有朱祁鎮所遣來的密使一步步地攤開,再加上石亨自己的判斷。石亨已經看得很清楚,此策若成,將會讓整個大草原陷入一片紛亂之中,至少數十載,草原再無可以大明匹敵之對手。

自己這個時候,若是不動手,怕是自己這一輩子,就沒有了親手雪仇的機會了。只怕只能夠把這個遺憾,揣在兜里,在垂垂老朽的時候,無限惆悵而己。

他不甘心,他比楊洪年少,他是繼楊洪之后,大明朝最星光燦爛的名將,雖然如今,提到大明的將軍,楊石二人幾可并列,可終究,自己仍舊稍遜一籌。楊洪已然快要成為大明的標志了,甚至被草原人謂之為楊王,便是其嫡長子楊俊,亦謂為小楊王。

可自己呢,終究被瓦刺所敗過,而且敗連猶如那惶惶不可終日的喪家之犬一般,于那大同邊鎮的險要之地陽和口喪師三萬,自己僅僅孤身一人而逃,這是畢生之恥,若不能雪,哪怕是再過上三五十載,楊洪老死,怕是世人言及自己之時,總是還會提一提那楊洪。

上太皇陛下,有土木堡之恥,身為皇室貴胃,尚知雪恨,自己乃是大明朝的軍人,為世人所仰之名將,難道,還比不上那昔日連馬都不會騎,弓都開不得的太上皇不成?

石亨撫了撫自己頜下那打理了極為精細的長須,瞇起了雙眸,望著那東北方那極遠處的地平線,不禁生起了豪情。口里邊,不禁豪邁地誦讀起了那句至漢以來,流傳至今的名言:“男兒要當死于邊野,以馬革裹尸還葬耳,何能臥床上在兒女子手中邪??!”

身后邊,跟隨其來到了這里的幾員大將還有親兵,聽到了石亨那雄渾低沉的嗓音所誦之言,亦不由得心中熱血一陣激蕩,是啊,一想到這片廣袤的草原,一想到那些一再的步步進逼,使得大明連連失地,連連受挫的瓦刺鞋子而今正在懵懂的自想殘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大明再的諸連鐵蹄,已然踏足了這片那些鞋子自以為漢人再也不敢踏足半分的禁地。

一想到,數日之后,九邊十數萬鐵騎,將會猶如洪流一般,將那些昔日的勁敵、強敵吞沒、絞殺,而自己等人的名字,必將會被史書,濃墨重彩的記下一筆。

功名只向馬上取,大丈夫,自當如是也!

圪兒海,北魏時期稱之為南池、乞伏袁池,唐代叫乞伏泊,遼時稱白水濼,金時稱白水泊,元時稱昂吉濼又名鴛鴦濼,而大明人謂之為集寧海子或圪兒海,而圪兒海周圍的小部落,卻把這里換作昂古里淖爾。

這個集寧海子往北不遠,便是那昔日元朝集寧路,初為金代集寧縣,為西京路大同府撫州屬邑,是蒙古草原與河北、山西等地進行商貿交易的市場。元代初年,升為集寧路,屬中書省管轄,下轄集寧一縣。

而后,到了元末明初之時,紅巾軍起義從集寧路橫掃而過,曾經富饒而又繁華的集寧路為紅巾軍所破,然而,這一場戰事為元朝政府迅速平息,戰爭過后,居民陸續返回集寧路,他們收拾戰場,掩埋尸體。

有的人甚至悄悄挖掘別人在戰前掩埋的財物。一切重新回到了軌道。十年之后,居民們又聽到了戰火的消息。曾經經歷過戰爭的人們堅信,有朝一日還能回到這里重建家園,于是他們盡可能地掩埋那些無法帶走的財物,等待戰爭過后再次取回。

他們并不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見到這些東西了,因為,迫使他們再次離鄉背井的,是一場改朝換代的戰火,明朝的歷史從此翻開。

大明立國之后,與那逃至漠北的元蒙進行數十載的拉倨戰期間,而集寧路更北邊的元上都被明軍作為了軍事防御的重鎮,至于一個歷經了多次戰火,早已凋零,寥無人煙的集寧城,早已是一堆荒草埋沒的野地。

而至永樂之后,大明的軍勢,漸漸地退出了草原,而已經改變了稱呼為瓦刺的游牧民族又再次把勢力范圍擴張到了長城腳下。集寧路,而經歷戰火遺留下來的一切,逐漸被野草覆蓋,一座城池,從此消逝。

只有那些不知道從何處遷徙到集寧海子旁邊游牧的那些小部鼻,偶爾,會經過這里,好奇的張望一番,卻也沒有留駐。

而如今,一只數量約為七萬人的大軍,正由北向南,緩緩地經由集寧城的廢墟旁,向著那集寧海子以東聚集的準噶爾部的敗軍,緩緩進逼,………,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cheninda1234567

LV:5 騎士

追蹤
  • 160

    主題

  • 13719

    回文

  • 19

    粉絲

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