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重生呂布一統三國 作者:常歡樂 (已完成)

   
cheninda1234567 2012-6-26 19:32:3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64 1571448
b84120296 發表於 2012-8-11 07:14
第151章 平原鞠義

    呂布喜不自勝,連忙扶起董昭:“公仁,我軍中尚缺一名軍師,不知你可願屈居中軍軍師之職?!”說著呂布便把中央軍內部參軍的設置說了一下。

    董昭對呂布更加敬仰:“將軍對參軍這番設置,真乃神來之筆,有參軍在各級教化將士、嚴控軍紀、參贊軍機,一來可以收攏軍心鼓舞士氣,二來避免主將軍事疏漏,三來可以分主將之兵權,避免主將擁兵自重,有了參軍之後,中央軍戰力必遠勝其他官軍。只是這中軍軍師之職與參軍有何聯繫?”

    “中軍軍師為我中央軍第一軍的總參軍,第一軍又是我的親軍飛虎軍,拱守中軍,所以你便是中軍軍師,中軍軍師同時又是所有軍師之首,負責監督中央軍所有參軍。”

    “主公如此厚待,讓董昭感激不盡,董昭必將竭盡全力,輔佐主公。”董昭沒想到呂布一下子就給了自己這麼重的權柄,中軍軍師就等同于呂布的副手了。

    呂布瞟了沮授一眼,本來這個位置是給沮授的,怎奈看他現在的態度,似是對自己不感冒,還是等情況穩定下來,再前去拜會,細細勸說。

    呂布回顧天子和太后的車駕還在一裡多外,便走到那群將領面前,在張頜、高覽兩人的介紹下,又認識了一批新的部下。

    為首一將,年約三十五六,身高八尺五寸,面目雄毅,一臉傲然,甚是桀驁,正是大將鞠義。

    鞠義乃平原鞠譚之後,其子避難到西涼,世為金城著姓。鞠義年少之時便喜歡弓馬戰事,喜歡交接羌中豪帥,曉習羌鬥,鞠義統率的宗族部曲以驍銳善戰著稱於世。後來黃巾暴亂,皇甫嵩擔任左中郎將征討黃巾,在涼州招募精勇之士,鞠義便帶著宗族部曲一千餘人加入,跟隨皇甫嵩在冀州討伐黃巾,屢立戰功。皇甫嵩後來離開冀州,鞠義卻回到平原,將鞠家立起來,然後又歸在冀州刺史賈琮帳下,擔任冀州兵曹。

    演義中為了美化趙雲,說鞠義是被趙雲槍挑的,其實趙雲根本沒機會和鞠義打照面。

    初平二年,麹義叛韓馥,並擊敗其追兵,聯結袁紹協迫韓馥,遂使袁紹領冀州牧。

    南匈奴單于劫張楊以叛,袁紹使麹義追于鄴南,擊破之。

    公孫瓚的“白馬義從”曾經打得烏桓和鮮卑狼狽不堪,又大破青州黃巾三十余萬,聲勢浩大,不可一世,公孫瓚領大軍南下打袁紹時,冀州的官吏望風而降,袁紹亦沒有取勝的把握,就在界橋之戰,鞠義以八百先登弩兵大破公孫瓚,遂改變了公孫瓚和袁紹的力量對比。

    公孫瓚殺劉虞,袁紹遣麹義及虞子劉和、從事鮮於輔合兵共攻瓚,破之于鮑丘。

    後來袁紹認為麹義恃功驕恣,將他以議事為名召至中軍誘殺,並兼併其部下。

    呂布知道,麴義為人剛烈、孤傲,不懂進退之節,不諳從政之道,更不會阿諛逢迎,這自然不對袁紹的胃口,袁紹此人外寬而內忌,雖然看上去一付禮賢下士的樣子,實則性情沉猜,果於殺戮,對麴義這樣功高蓋世、文武雙全而又不會附迎的下屬自然不會放心,因此找個藉口將其殺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呂布對於這樣的大將自有統禦之道,不擔心他的謀反,只擔心他出工不出力。

    呂布上前主動拱手道:“久仰鞠將軍大名,金城鞠家世代驍將,鞠將軍更是青出於藍,跟隨皇甫中郎大破黃巾,驍勇冠于冀州,呂布今日一見,足慰平生。”

    鞠義擺著架子,主要是擔心呂布因他不是嫡系,怕不肯善待他,見呂布態度如此赤誠,他也不好再端著架子,忙滾鞍下馬,俯身下拜:“末將久聞將軍驍勇冠並州的大名,又聞聽將軍以數萬弱旅大破白波、黑山諸賊,將軍之用兵遠勝末將,末將拜服,五體投地。”

    “不知鞠將軍可有表字?”呂布記得歷史上根本沒有記載鞠義的表字,但看他地位挺高的,應該有字。

    “末將表字輔仁。”鞠義恭敬道,呂布瞭解這種恃才傲物的人的性格,他們在禮節上通常都是被動還恩式,若是他們認可的有才能的人主動對他們施禮,他會對那個人更加尊敬,所謂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以義輔仁,鞠將軍這個表字起得真好!”呂布不禁讚歎道。

    “末將的表字乃是皇甫將軍給我起得。”鞠義向皇甫嵩現在的安定郡拱了拱手。

    “我亦仰慕皇甫將軍之仁義忠勇之風,現今能與他共同輔佐天子,同入內閣十大輔政大臣,實乃呂布的福分。”呂布誠心誠意道。

    “將軍能否跟末將到旁邊敘話?”鞠義見呂布對他的態度甚好,便壯起膽子問道。

    呂布回頭看了看聖駕還遠得很,便笑著說:“有何不可。”

    兩人走開幾十步,鞠義方低聲道:“末將身後那些將領多半是冀州世家子弟,我與將軍所言皆針對此地世家土豪,所以不能當著他們的面來講。”

    “你們鞠家不是平原郡的世家土豪嗎?”呂布詫異地問道。

    “將軍有所不知,我祖鞠譚乃哀帝年間的尚書令,哀帝建平三年,在東平王劉雲的封地內,瓠山中間,有大石轉側立,高九尺六寸,移原址一丈,遠近傳為異聞,嘩動一時。東平王以為那不是吉兆,便在宮內仿瓠山形狀造一土山,上立石像,插上黃草,以便隨時祈禱。此事被光祿大夫息夫躬、孫寵知道後,便借此發生事端,以圖封侯,於是二人一起向哀帝上書說劉雲宮中立石,祗毀朝廷,欲求非望,行霍顯之謀荊軻之變,哀帝於是下旨廢劉雲為庶人。當時,我祖尚書令鞠譚、廷尉梁相、僕射宗伯鳳三人急忙聯名上奏‘因未見確實,應委公卿複訊。’哀帝大怒,下旨斥責我祖為‘不知嫉惡討賊,意存觀望,罪與相等’,遂一併削職為民。我祖為避此大難,遂舉家遷逃到涼州西平,此後數百年間,我鞠家在西平、金城繁衍,漸為當地豪族,奈何祖輩數代皆對平原故里念念不忘,囑託我等要在平原重振家聲。”

    鞠義說到這裡,不禁長歎一聲:“我跟隨皇甫老將軍來冀州平定黃巾之亂,便有乘此功績在平原立家,怎奈冀州這一帶世家林立,盤根錯節,我家從外地重返故里,時隔百年,一切早被其他世家瓜分,我雖有數千兵馬,亦不敢大動干戈,只能寄希望冀州之主能援於我,怎奈原先的冀州刺史賈琮志大才疏,敵不過世家,積勞成疾,病死任上,我被世家子弟排擠,鬱鬱不得志。

    這次與將軍相商,便是希望將軍在冀州刺史任上能援於我,助我在平原建立家業。

    對了,聽說將軍已經勸諫太后將冀州合併河內、東郡改為司隸,將軍現任司隸校尉,那將軍的權柄更大了,若是將軍肯支持我,我鞠義必能在平原站穩腳跟。”

    呂布沉吟著,一直不開口。

    鞠義頓時明白呂布的意思,你鞠義不奉我呂布為主公,我憑什麼支持你。

    鞠義俯身下拜:“鞠義願奉呂布為主公,終此一生,忠誠效死,永不背叛。”

    “輔仁,我不喜為司隸校尉,喜得輔仁啊。輔仁真乃良將,將來可願為我掃平黃巾殘党,討伐烏桓鮮卑等蠻族?”呂布趕緊把鞠義攙扶起來,同時拍上一個結結實實的馬屁和一個大大的許諾。

    鞠義拱手道:“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輔仁,對於在平原郡立家之事,你且放寬心,”呂布陰森森一笑道:“那幫世家亦是我眼中釘肉中刺,我不抑制他們,我不除掉他們,我寢食難安。今日之境況,你也看到了,這幫世家真乃鼠目寸光之輩,竟敢藐視天子,藐視太后,藐視我等十大輔臣,當真是不知死活。”

    鞠義見呂布如此鮮明地表明立場,就知道自己未來在平原郡興旺鞠家是有指望了,十分欣喜。

    “輔仁,現在整個冀州有多少人馬?你能掌握多少?”呂布最是重視槍桿子。

    “諸郡縣人馬加在一起,約有三萬,諸將領私兵約有一萬多,我本部人馬僅有三千餘人。”鞠義黯然道。

    “那冀州諸世家大族的私兵計有多少?”呂布又問道。

    “整個冀州世家,約有一百家,平均每一個縣有一到兩家,每家私兵多則數千,少則數百,折合起來不過十余萬。”鞠義盤算了一下。

    “那也不算多啊。”呂布有些藐視道:“我現在手頭也有十余萬人馬。”

    “主公不可輕敵,我剛才說的是他們久經訓練的家兵,”鞠義見呂布有幾分輕敵,連忙諫道:“若是他們意圖謀反,對抗主公,依照他們現在蓄積的家奴、佃戶的數量,他們可以拉起不下三十多萬的兵馬,每家每戶多則上萬,少則數千。而且這些世家大多盤根交錯,同氣連枝,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十分難纏。將來主公若是能夠把冀州這些世家給平定了,天下亦不難平定。”

    呂布聽鞠義這麼一說,倒吸一口涼氣,趕緊拱手問道:“輔仁,不知你有何良策?
b84120296 發表於 2012-8-11 07:15

第152章 無雙上將

    “我乃一介匹夫,未有良謀,所以才不能在平原郡立足,”鞠義指了指董昭和沮授:“此二人皆有良謀,主公可向他們問策,另外有一人,巨鹿人田豐,田家雖是巨鹿大家,然田豐甚有遠謀,只要主公能保田家,田豐必然出策來削弱其他世家,以興主公之兵。”

    “此事不可操之過急,須要徐徐圖之。”呂布跟鞠義許諾道:“你放心,五年之內,必助輔仁興盛祖業。”

    鞠義得到呂布的許諾,大喜,又指了指那群將領:“這些將領多是酒囊飯袋,唯有一人可用!”

    呂布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匹黑馬上端坐著一位大將,二十四五歲年紀,長相古樸,表情淡然。

    鞠義介紹道:“此人姓朱名靈,字文博,乃清河鄃縣人,朱家乃清河大族,然而朱靈並非嫡子,所以不得繼承家業,遂淪為行伍,此人有大將之才,為將忠謹,治軍威嚴,可堪大用。”

    呂布點點頭,對朱靈這個人他是知道的。

    此人雖然名聲不彰,但在曹魏五子良將和宗親大將後面數下來論軍功和本領便數他是第一位了,官位僅在徐晃之後,還曾官拜後將軍。

    呂布對朱靈的忠誠亦是有所瞭解,他讀過《九州春秋》,裡面記載,袁紹部將清河人季雍佔據鄃縣投降公孫瓚,公孫瓚派兵前去防守,袁紹命令朱靈前去奪回城池。當時朱靈的家人都在城中,季雍便將朱靈的母親和兄弟等人押到城樓上,企圖誘降朱靈。朱靈對著城池號啕大哭,說:“大丈夫一旦立身出世,為他人賣命,哪裡還能顧及家裡呢!”於是力戰攻克城池,生擒季雍,但是家人也因此都被公孫瓚殺害了。

    這樣的大將若是能得到他的忠誠,真是一種榮幸,可惜袁紹不在乎,把他送去曹操那裡幫忙,朱靈的家人算白死了。

    曹操卻一直認為朱靈是袁紹派來的臥底,對他也不信任,甚至派於禁去奪朱靈的部曲。

    呂布暗道,朱靈你這個悲催的傢伙,應該也不會再重複那個悲催的歷史了。

    呂布走到朱靈面前,拱手道:“素聞文博大名,呂布這廂有禮了。”

    真的是久聞文博大名啊,深-圳的文博會都舉辦了好幾屆了,呂布心裡打趣道。

    朱靈趕緊滾鞍下馬,回禮道:“末將朱靈久聞將軍馬中赤兔人中呂布之盛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文博暫居何職?”

    “末將現任郡中軍司馬,與張雋義、高子遠同儕。”

    “如此真埋沒將才,文博可願跟隨本將軍一起討伐董卓逆賊?”呂布出言招納道。

    “固所願也,不敢請爾。”朱靈跪伏下拜:“朱靈願奉呂布為主公。”

    朱靈跟鞠義一起出迎呂布,事先已經想好了,就要靠投奔呂布取戰功樹名望,早日奪回家族控制權。

    “文博快快請起,以文博之才,必定能凱旋建功,未來必有將軍之位。”呂布勉勵道。

    呂布看到朱靈身邊還有一位大將,姿貌魁偉,嘴唇甚大甚長,好似香腸,眼睛又大又闊,好似鳳目,身高九尺,腰大十二圍,使一百八十斤開山大斧。

    呂布驚問:“此為何人?”

    朱靈連忙介紹道:“此乃大將潘鳳是也,于百萬軍中來去自如,取敵頭目首級如探囊取物!”

    呂布連忙拱手道:“久聞潘將軍大名,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潘將軍可有字?!”

    潘鳳扛著大斧頭,甕聲甕氣道:“俺出生之日有五彩鳳凰現身道賀,故名潘鳳,因名過於高貴,故尚未取到跟俺鳳名相配的字。”

    呂布大笑道:“潘將軍雄壯威武,乃無雙上將,不如就取字為無雙吧。”

    潘鳳大喜:“潘鳳潘無雙,真是一個好名字,謝將軍賜字。”

    “主公,聖駕轉瞬即到,可以開始清理街道,迎駕入城。”陳琳拍馬趕到。

    呂布連忙召集飛虎軍跟隨自己謹守聖駕左右,黃忠和盧沖所部則先行進城,把聖駕進城道路全部封鎖,嚴防董卓逆賊派人前來刺殺。

    少帝劉辯和太后何蓮的車駕到達城門,沮授、董昭、鞠義、朱靈等人上前叩見。

    何太后見迎駕的冀州官吏只有小鳥幾個,勃然大怒:“魏郡太守何在?”

    沮授忙回道:“魏郡太守栗成病重,未能起身迎駕。”

    何太后厲聲問道:“那其他各郡太守,其他各縣縣令安在?”

    董昭稽首道:“其他各郡太守、各縣縣令盡皆託病不來。”

    被結結實實地藐視了一回兒,何太后到現在才明白呂布為什麼處處針對以袁家為首的世家,便回頭問呂布:“他們家門生故吏不是已經提拔到了洛陽了嗎?怎麼還剩下那麼多?!不然怎麼會這麼對待天子?!”

    呂布無奈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家的勢力竟有這麼大,提拔一半多,剩下來的還跟他們家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託病不來就是想觀望,想看那一邊勢大才擇機投靠,這幫人不足為懼。”

    何太后冷哼道:“那個栗成不來也罷,反正本宮已將魏郡太守之職封給陳琳了。”

    呂布便轉頭對陳琳說道:“孔璋,你就領兵入城,執掌魏郡太守之職,若遇到阻擾太后入城者,格殺勿論,另外清點府庫,我擔心栗成那傢伙玩弄花招。”

    陳琳便在張頜所部的護衛下,前去府衙交接太守印璽,並去清點府庫和一應器械,並收編郡兵。

    何太后見沮授等人忠誠擁護漢室,大喜之下便想給他們封官,便問呂布:“本宮見他們忠誠可嘉,想加以封賞,不知呂卿意下如何?”

    呂布做男寵做得稱職,何太后便在官員封賞上對呂布言聽計從,呂布便順勢把許多人才拉攏在自己麾下,至於那些徒有虛名的庸才則安插到其他輔政大臣的治下。

    呂布便道:“沮授沮公與善於謀略,正巧我中央軍中缺乏一名前軍師,另外我征北將軍府缺一行軍長史,我看沮授甚為合適。”

    太后便頒下口諭,讓沮授入呂布幕府擔任前軍軍師兼行軍長史,沮授無奈,只得接受。

    呂布望著沮授無奈的表情,很想上去給他一個耳光讓他清醒一下:“大哥,我這都是為了你好,要是你投效了袁紹那廝,這一輩子不就毀了,還是跟著我吧,別再重複那段悲催的命運了。”可這話講不出口,呂布便只能拿“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來安慰自己,沮授你這個不識英主的傢伙早晚會知道我的好的。

    呂布又道:“董昭董公仁既善奇謀,又善治政,乃軍政大才,我擔任司隸校尉,治理偌大個司隸地區,分身乏術,治中可分擔我治理地方之責,另外我中央軍中缺乏一名中軍軍師,我看董昭甚為合適。”

    太后猶豫道:“他怎麼姓董?”自從逼死董太后,被董卓逼得遠離洛陽,何太后聞董色變。

    呂布哈哈笑道:“董卓乃隴西臨洮人,董昭乃濟陰定陶人,相距數千里,除了同一個姓氏之外,其他毫無瓜葛,太后不必擔心。”

    何太后聽呂布如此一說,欣然下旨,封董昭為司隸治中兼領中央軍中軍師。董昭喜不自勝,本來做個中軍師就很不錯了,沒想到竟然能做到司隸治中,一下子升了好幾級,連忙叩謝太后,然後又向呂布叩謝。

    何太后又把鞠義、朱靈和潘鳳都封在呂布帳下,至於其他那些世家子弟出身的將領都隨便加了個虛銜,比如奉車都尉之類的頭銜。

    何太后和天子暫時都安排在中常侍趙忠在鄴城的宅院裡。

    趙忠這傢伙跟張讓狼狽為奸,掌握內宮數十年,搞了不少錢,把這個宅院修建的雕樑畫棟,富麗堂皇,其奢華程度不下於皇宮,以至於皇甫嵩討伐張角時路過鄴城,看到趙忠的宅子修建的比皇宮還漂亮,就以“逾制”之名上奏給漢靈帝,要求把趙忠的宅子沒收掉,漢靈帝一直寵信著十常侍,就沒有聽從。後來袁紹假傳大將軍何進的命令,讓各地郡縣殺掉十常侍的子弟家屬,魏郡太守栗成積極回應,把趙忠的親屬殺個乾乾淨淨,栗成不敢將這宅子據為己有,只是派兵把守,宅子一直空著。

    呂布命兵丁把裡面打掃乾淨,好讓何太后和天子今晚就能安寢。

    過不多時,一個執行清掃任務的飛虎軍隊長前來報告:“將軍,宅裡發現暗室,裡面有大量金銀。”

    呂布連忙讓飛虎軍控制住趙忠府邸,嚴防閒人闖入,自己下到那個暗室一看,那個暗室修在地下,占地有好幾十畝,囤聚了大量金銀財寶,還有一些兵器、盔甲。

    經過清點,約有一萬多斤黃金,四萬多斤白銀,五億多枚銅錢,那些兵器、盔甲足以裝備一萬精兵。

    呂布不禁暗罵,難怪那個十常侍寶藏只敵東漢兩年賦稅,原來這些沒卵蛋的宦官們私心自用,都只拿出了一部分放在公共寶藏裡,還有相當一部分放在自己宅院裡,看來以後到了每個城池,都要看看那城裡有沒有人做過宦官,然後去他的家宅裡掘地三尺。
b84120296 發表於 2012-8-11 07:17
第153章 甄宓姐姐

    呂布走出趙忠的私宅,對翹首以望等待安歇的何太后說:“宅子裡陰氣很重,清掃完畢後,要再行粉刷,還要晾曬七七四十九天,方可入住。”

    “趙忠是個陰人,他的宅子陰氣很重,也不奇怪,”何太后認可了這個說法:“那呂卿,你再給我們選擇別處安歇吧。”

    “到底該去那裡呢?”呂布對鄴城一無所知,只好去找董昭等人相商。

    卻見董昭領著一男一女來到呂布的面前,董昭笑著介紹道:“主公,此乃中山大家甄家之長子甄豫,此乃甄家長女甄姜,他們父親乃是上蔡令甄逸,甄豫和甄薑有事想同主公相商。”

    呂布定睛一看,甄豫二十出頭,英俊倜儻,一身白袍,雖是商賈出身,渾身沒有一絲銅臭味,只是臉色有些發青,眼神有些黯淡,似是身有隱疾。

    甄姜身量甚是高挑,亭亭玉立,楊柳細腰,一襲白色流仙裙,一頭純色珠翠,顯得身材甚是柔弱,最是遺憾的是她蒙著面紗,看不出姿色如何,但以她妹妹甄宓來推測,她的美貌程度亦不會領人多失望。只是她渾身在微微顫抖,難道是看到呂布這樣有殺氣的武將會有些害怕不成。

    甄豫俯身下拜:“張燕黑山賊三番兩次劫掠我家財物,毀我家產業,損失數億錢,呂將軍大破黑山賊,安定了冀州,亦為我家雪了冤仇,甄豫奉母親大人之命,特來謝恩。”

    “此乃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呂布笑著扶起甄豫:“我聽公仁說你們有要事與我相商?!”

    甄豫伸手往前面一指:“此乃我家在鄴城的宅子,將軍能否入內一敘?!”

    呂布放眼望去,就在數百步開外,有一處大宅院,宅院裡繁花綠樹翠竹,甚是幽靜別致。

    “怎奈我要為太后和天子尋一處行宮,好將聖駕安頓下來,”呂布為難道:“恐怕沒有時間前去。”

    “這樣的話,將軍您更應該進去看看。”甄薑微微一笑,眼睛眯成月牙狀,甚是可愛。

    “這是為何?”呂布奇道,甄豫亦是皺起眉頭,不明所以。

    “將軍可以前去看看,我家那個宅子能否用作天子行宮?”甄姜轉頭對甄豫說道:“大哥,若是我家宅院能為天子器重,選作行宮,那母親之命我們便完成了一半。”

    “是啊,將軍,你進去看看,若是合適,今晚就可以讓天子和太后入內居住。”甄豫被妹妹這麼一提醒,十分歡喜,忙對呂布說道。

    呂布毫不客氣,邁步走向甄家的宅子,進去一看,亭台樓榭,皆無雕梁,亦無畫棟,天然去雕飾,滿目皆是素淨安逸之色,讓人心境舒爽,走到後花園,滿目青翠,鳥語花香,仿佛置身于幽谷。

    “我要回去向太后稟告一下,”呂布不是很肯定那個習慣富貴奢靡生活的何太后會不會喜歡這種清淨淡雅的裝飾風格:“須要她點頭才行。”

    “太后選不選擇這座宅院亦無關要緊,將軍既然已經在此,現在沒有外人,我便將心腹事講與將軍。”甄豫表情甚是莊重:“將軍可知我甄家原先跟袁家關係甚好?”

    “好像你父親甄上蔡原是袁氏故吏。”呂布不知甄豫何故提及此事,一臉茫然。

    “所以,當洛陽傳來董卓和袁隗擁立劉協為帝,而你與盧植等人護著太后和天子前來鄴城,甄家上下均不看好將軍。”甄豫直言道:“不但因為我家與袁家的關係,更是因為袁家門生故吏遍佈天下,非是你等可以匹敵。”

    “可你現在卻站在這裡跟我說這些話,”呂布毫不介懷,微微一笑:“莫非其中有什麼變故?”

    “因為我們甄家的生意遍佈天下,所以消息也傳得特別快,我們不願意輕易斷定該不該擁護誰,於是我們就把關於將軍的每一條情報都拿來討論,”甄豫也笑道:“結果我們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並從這些奇怪的事情上找到一條規律。”

    “什麼奇怪的事情?什麼規律?”呂布大驚,難不成他們能發現我是穿越過來的不成?!

    “第一件奇怪的事情,將軍被雷電擊中,胯下棗紅馬成了焦炭,而將軍只是昏睡三天,安然無恙。

    第二件奇怪的事情,將軍醒來就預料到何進必會被十常侍殺害,勸告丁原領兵入城。

    第三件奇怪的事情,將軍進入內宮後,很快就趕到了太后被挾持的閣樓下麵,飛馬沖出救了太后。

    第四件奇怪的事情,將軍似是知道張讓會挾持天子和陳留王到小平津,竟然預先在那裡埋伏救下天子。

    第五件奇怪的事情,將軍原本只是驍勇的悍將,從不懂得錢財運作之事,卻突發靈感,創建了奉獻錢莊,開天下之先。

    第六件奇怪的事情,將軍從不曾到過揚州、益州、荊州、徐州,卻對那裡的賢才瞭若指掌,並派出麾下兵士前去征辟。

    第七件奇怪的事情,將軍根本沒有出過大漢疆土,竟知道世界地理,竟能繪出一張世界地圖,圖中描繪的一些地方我家的船隊曾經到達過能夠驗證,但據我們所知,將軍可從未去過。

    第八件奇怪的事情,將軍並非精于巧思工藝之人,竟能做得出望遠鏡,能夠讓人看到數裡外的景物。”

    甄薑笑道:“這些奇怪的事情讓我們迷惑,我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到底在你身上出現了什麼,我家小妹甄宓的一句話把我們驚醒。”

    “甄宓?她好像才六七歲吧,她能說出什麼話?”呂布詫異道。

    “將軍,你現在又做出了第九件讓我們奇怪的事情,”甄薑咯咯笑道:“將軍與我們甄家素無往來,我家甄宓的年齡你怎麼知道?”

    “此乃天機,不可洩露。”呂布已經懶得再扯那個天帝天界的謊言,就一言以蔽之,天機。

    “呵呵,我家宓妹說得是,呂布必是受天帝護佑之人,”甄豫笑道:“一語點醒夢中人,我們看遍史書,乃祖姜太公呂尚以老朽之身竟能輔佐周武王建周朝八百年基業,乃祖呂不韋竟將一個毫無希望的王子子楚扶持成秦王,他們建立的基業若非受天佑,怎會成就。我妹甄姜當時就說,既然呂尚能成功扶起姬發,呂不韋能成功扶起嬴政,為何你們斷定呂布不能成功扶持少帝劉辯?!”

    “謝謝您這麼獨具慧眼,看得起我呂布”,呂布俯身向甄薑一拜。

    受甄薑這句話的提醒,呂布便給自己想出了一個感召人心的好標語:“古有呂尚輔姬發,呂不韋輔嬴政,今有呂布扶少帝,”呂不韋跟趙姬的私情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呂布跟何太后,呂布便把這個呂不韋改掉,就變成“古有呂尚佐武王,今有呂布輔少帝。”

    “將軍,非是甄薑獨具慧眼,乃是將軍所行非凡,歷歷在目,今古對照,讓人不勝敬仰。”甄薑也盈盈下拜道:“甄薑有一事相求,不知將軍能否應允?”

    “甄姜姑娘有事請說,呂布若能辦得到,絕不推辭。”呂布向來很難拒絕美女的要求,雖然甄姜臉上蒙著面紗,看不出是否美貌,但根據甄宓推測,是美女的可能性有百分之九十九。

    “有一人想見將軍一面,但此人與將軍有宿怨,但今日應該要化干戈為玉帛,共仇敵愾,不可再生怨氣,請將軍答應我甄家,莫要為難此人。”

    “姑娘既然說我們應該化干戈為玉帛,共仇敵愾,那我也猜得出他是哪一位了?本初兄,請出來吧。”呂布朗聲大笑道。

    只見從內室走出三個人,為首一人身量高大,眉目俊朗,頜下美髯飄灑,氣勢威武,正是袁紹袁本初,袁紹後面跟著兩個身材魁偉面目雄奇的大漢,正是袁紹手下兩員大將顏良文醜。

    “奉先賢弟,你巧使移花接木之計,使得天子與太后金蟬脫殼,遠離董卓魔掌,又大破白波黑山諸賊,奉先賢弟之文韜武略皆是不凡,真讓愚兄汗顏!”袁紹拱手施禮道。

    “哪裡哪裡,本初兄弱冠登朝,則播名海內,值廢立之際,則忠義奮發,單騎出奔,則董卓懷怖,呂布自愧莫如。”呂布亦拱手回禮道。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真乃一笑泯恩仇,呂布先行說道:“本初兄被董卓封為渤海郡太守,實乃陰謀,意欲我等二人自相殘殺,此等詭計,本初兄不可不防。”

    “董卓此等詭詐之計,安能騙過我袁本初,我此次前來,一為拜見天子與太后,二來便是與你化解宿怨,化干戈為玉帛,同仇敵愾。未曾見過奉先賢弟之面,我一直惴惴不安,料想奉先賢弟昔日對我怨念甚深,今日不知會不會把我格殺當場。”

    “哈哈,所以你就帶來顏良文醜二位將軍,還讓甄家前來說和??”呂布笑道:“本初兄,你小看我呂布了,我並非那種小肚雞腸之人,我已經與你弟公路兄化解從前怨恨,相約共同對抗董卓,本初兄,不知你願不願意參加討董聯盟,你若願意,關東諸侯聯盟盟主之位我願讓你執掌!
b84120296 發表於 2012-8-11 07:18
第154章 原來是你

    “奉先賢弟,此話當真?”袁紹根本想不到呂布對他的態度會變得如此之好,想當初在洛陽的時候,呂布做的那些事情幾乎是跟他有殺父之仇似的,處處針對他,現在怎麼改變這麼多?!

    “千真萬確,我已經跟盧植、馬日磾、楊彪、黃琬、劉弘、鄭泰等多位輔政大臣說過此事,並向太后和天子說過袁隗從董賊乃袁隗一人之事,與袁家無關,袁遺、袁紹、袁術三位袁家子弟皆反對董卓,太后和天子乃釋然。太后和盧太傅都曾說過,若是你袁本初願意加入討董聯盟,便以你為尊,我為你副手。”

    呂布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跟太后和盧植說過這個事情,但是為了籠絡天下大部分袁氏門生故吏,這個交易還是要做,就讓袁紹暫時漲一漲名望吧,反正對呂布來說,袁紹的名望從一萬點漲到二萬點都無所謂,反正早晚都是自己刀下的魚肉。

    “但是我現在沒有尺寸之地,無處募兵,何以對抗董卓,作為盟主卻無根基,何以服眾?!”袁紹見呂布態度誠懇,便開始索要起地盤來。

    “本初兄且看,我屯八萬精兵在冀州,孫堅將領善戰之兵在河內,朱儁在河東,張邈在陳留,乃弟袁術在南陽,皇甫嵩、馬騰、韓遂在涼州,現在對董卓的包圍圈殘缺的有兩個地方,一個是益州漢中郡,一個是豫州潁川郡,其中益州漢中郡恐怕已經被張魯所占,唯有潁川郡現無治軍大才前往鎮守,本初兄可願暫任潁川太守?潁川靠近南陽郡和汝南郡,袁術和王匡皆能給予本初兄強大助力。”

    呂布把袁紹往潁川安置也是迫於無奈,一定要給他找個地盤,靠近董卓才能讓他有點幹勁,靠近袁術才能讓他們兄弟相殘,靠近韓馥才能讓他動動歪腦筋,如果他將來搞死韓馥,呂布才有繼續聲討的理由嘛。

    “我乃豫州人,怎可在豫州任職?區區一個潁川太守,如何讓其他諸侯畏服?”袁紹連連搖頭。

    “現在是非常時期,便只得用非常辦法,皇甫嵩乃涼州安定人,現在亦領涼州牧,韓遂是金城人,但他控制著金城,朝廷為了大局著想,便只得認可他是金城太守。董卓大逆不道,妄行廢立,已為反賊,他的涼州牧和前將軍之職一概廢除,皇甫嵩已領涼州牧,那前將軍之職便由本初兄領之。前將軍之職在關東諸諸侯裡面,當屬最高軍職,便是你弟袁術也只是後將軍,而我呂布不過是征北將軍,亦在本初兄之下。”為了拉攏袁紹進而拉攏袁氏門生故吏,呂布看似費盡心機,其實說到底這些都是白送的。

    袁紹還是有些不滿意:“既然非常時期用非常辦法,那麼我可不可以領汝南太守,汝南乃我老家,我在那裡可以招募更多精兵,至於王匡,就改任潁川太守。”

    汝南郡原本有二百萬人口,雖然屢經黃巾之亂,人口也有一百多萬,而潁川郡只有四十多萬,而且汝南是袁紹老家,袁紹有這個要求毫不奇怪。

    “本初兄若是願意同意加盟,再多條件都可以相商。”呂佈滿口答應下來。

    “汝南太守領前將軍,這個足以號令關東群雄了。至於其他的,就等誅滅董卓再行商討吧。”

    袁紹雖然對呂布竊取他的司隸校尉之職很不滿意,很想馬上奪回來,但他知道呂布現在已經執掌十余萬大軍,今非昔比,他暫時還得罪不起。

    而且前將軍這個軍職壓過了那個混蛋弟弟的後將軍,他很滿意。

    兩人談好條件,呂布便準備領著袁紹前去拜見太后。

    甄豫把呂布攔下來,拉著呂布走到一邊,抱歉地說道:“這次袁紹找到我們,非讓我們安排這次會面,我們迫于袁家往日的恩情,才引將軍到此,幸虧你們二位相談甚和,結成同盟,不然我甄豫百思難贖其罪。”剛說完這句話,甄豫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得差點連氣都喘不過來。

    甄薑趕緊上前攙扶住甄豫,把一個藥丸給甄豫服下。

    過了好一陣子,甄豫才緩過來,一臉嚴肅地望著呂布:“呂將軍,我這病乃是宿疾,遍請名醫,都醫不好,而且越來越重,怕是過不了一年半載,就要離開這個人世,我甄家雖然家大業大,怎奈父親早喪,我又將辭世,母親年高,幾個弟弟和妹妹都年幼,能夠支撐這個家的只有我大妹甄姜,可一個女人在這個世上若是沒有一個強有力的男人扶持,是很難生存的。將軍剛才應該清楚我們的意思,我們甄家不但願意全力以赴地支援將軍的大業,而且也願意跟將軍結成秦晉之好,還望將軍成全。”

    “啊,這太突然了,我還沒什麼準備,而且我已經有一妻二妾,再娶甄姜姑娘,就怕她受委屈。”呂布並不是不想要甄家的支持,並不是不想娶這個富家千金,只是這也太突然了。

    “咳咳,將軍,我們已經對您瞭解很多,您對我甄家還沒有多少瞭解,莫非是嫌棄我甄家家境微薄,我這妹子姿色醜陋,配不上將軍?!妹妹,你就把咱們甄家的家底告訴他!”甄豫決定亮出家底。

    “我甄家自先祖太保甄邯跟隨偽新王莽,便不被今朝認可,甄家鮮有為郡守之上的高官,我甄家遂漸棄仕途之望,而操商賈之術,因祖輩經營有方,累積數代,遂有田地二十三萬畝,佃戶有三萬多人,店鋪有近千家,遍及各行各業,僮僕有二萬多人,集黃金六萬餘斤,白銀十三萬斤,銅錢三十六億錢,其他珍寶亦折合六十多億錢,糧食屯有二百六十萬石,另有家兵八千多人,戰馬六千多匹。”

    甄薑報完家底以後,又補充說道:“若是將軍大業所需,我這粗陋家財將軍可隨時取用。”

    “無功不受祿,我現在沒有為你們甄家做過什麼,也不好意思拿你們的錢財,這樣吧,你們既然知道我始創了奉獻錢莊,那你們就去找我岳父嚴牧先生,入股奉獻錢莊,如此一來,你們的錢財既可以用我所有,又不會擔心蒙受損失,乃一舉兩得之事。”呂布見甄家家財巨萬,十分地豔羨,但那是人家祖祖輩輩積累下來的家底,他不想跟劉備搞光糜竺的錢那樣去搞甄家。

    甄豫見呂布一再推讓,而不像他原來想的那樣會喜滋滋地連忙接受,心裡越加佩服呂布的仁義,佩服呂布的不貪,同時又擔心是妹妹蒙著面紗讓呂布心有顧忌,便向妹妹甄姜使了一個眼色。

    甄薑解開自己的面紗,幽幽地說道:“若將軍不嫌甄薑貌醜,甄薑願自薦枕席!”

    “啊,原來是你!”

    呂布吃了一驚,原來甄薑竟然是他在數年前在冀州跟隨丁原討伐黃巾賊之時救下來的一個女子,也就是他曾跟步梵和太后何蓮提過的那個故交。

    之所以說步梵跟甄薑長得像,是因為她們的眼神都是及其溫柔的眼神,眼睛似是兩汪秋水,被她目光所及,心頭竟能蕩起一股淡淡的暖意

    當時甄薑的車隊被黃巾賊圍攻,奴僕全被殺死,只剩下大小姐甄姜在馬車裡掙扎,一個黃巾賊頭目脫下甄薑的衣服準備侵犯。

    呂布領兵到此,見狀不妙,張弓搭箭,一箭射中那賊首的咽喉,可惜那箭羽也擦傷了甄薑的臉蛋,在她臉上留了一道很深的傷痕。

    五年過去了,臉上還有一道疤痕,已經很淺了,但甄薑還是用面紗遮住臉,這是這麼多年留下的習慣,這道傷痕也讓她一直記住那個救了她也傷了她的男人。

    也許是因為上面有五個姐姐,也許是因為母親給他的教育,也許是天性就憐香惜玉,呂布不管在任何時候,對女人,尤其是對美女都特別地好,當時的呂布也不例外。

    等他領軍把那批黃巾賊斬殺乾淨以後,他看到一個女孩在失聲痛哭,臉上流著血,那時的甄薑才十四五歲,人比花嬌,臉上的傷痕更讓呂布百般疼惜,便給她塗上金創藥,照顧呵護,無微不至,兩人朝夕共處了四五天,後來甄家派人將甄薑接了回去,直到甄姜離開,呂布還是不知道甄薑的身份,甄姜也不知道呂布的身份,他們一直是相視無語,默默共處。

    人跟人之間就是那麼奇怪,朝夕相處無話不談的男女永遠擦不出火花,萍水相逢連句話都沒交流過的兩個人卻彼此牽掛著對方。

    “那年黃巾暴亂,若非將軍搭救,甄薑小命早已不得保全,只是臉上這道傷痕猶在,不知將軍可否介意。”甄薑幽幽地說道,心裡百感交集,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這個男人,是怨他,恨他,還是撲到他懷裡好好地痛哭一場。

    “你長高了,也瘦了!”呂布情不自禁,伸出手輕輕撫摸著甄薑臉上那道傷痕,溫柔地輕輕地說道:“它都快消失了,我們才見面。”

    甄薑眼眶裡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奪眶而出,她撲在呂布懷裡,放聲痛哭起來。

    甄豫在幾年前迎回妹妹,便一直詢問是誰傷了她,卻一直沒有得到甄薑正面的回答,他曾發誓一定要給妹妹報仇。

    現在呢,他看著這一對久別重逢的戀人,眼淚也不禁流淌出來,轉身輕輕離去。
b84120296 發表於 2012-8-11 21:21
第155章平妻

    “你為什麼一直沒有積極找我?”甄薑揚起臉,眼淚滑過臉頰,明眸皓齒光彩照人的她此刻好似梨花帶雨,甚是好看:“你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嗎?剛才我好用力才抑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我怕我忍不住一下子就撲倒在你懷裡。”

    “我們當時誰也沒問過對方的身份,”呂布輕輕拭去甄薑臉上的淚水,抱歉地說道:“我當時在那附近找了你一個月,也沒找到你,後來心灰意冷,就回到了並州,又在路上救了嚴牧先生一家,嚴牧先生要招我為女婿,我當時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就同意了,沒想到時隔六年,竟然能再遇到了你,真是蒼天不負我呂奉先!”

    “你真笨啊,當時我的車隊經過巨鹿遇到你的,後來我回到中山無極老家了,你在巨鹿到處找,找再長的時間也找不到我啊,還有,我們的管家把我接回去的時候,你怎麼不問問他要把我接到那裡去呢?”甄姜想起當年的情況,又是甜蜜又是酸澀:“我當時也真傻,明明喜歡你,就是矜持的不行,什麼都不肯告訴你,非要等你來問我,誰知道你也是一個大笨蛋大倔驢,不肯拉下臉來問我。”

    “唉,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幾多風雨,縱然記憶抹不去,愛與恨都在心底,”呂布又輕輕撫摸著:“我的箭擦傷了你這麼漂亮的臉蛋,你難道沒怨過你?”

    “怨你,恨你,”甄姜抓住呂布的手:“又想你,又想忘掉你,卻又偏偏忘不掉,你的形象在我腦海裡越來越清晰。”

    “現在這個情況下,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想再離你而去,但是我家裡已經有一妻二妾,我也不能捨棄她們,”呂布無奈道:“你們甄家門大戶大,怎肯讓女人嫁給人家做妾?”

    “你這個大笨驢,個子白長這麼高了,”甄薑頑皮地揪著呂布的耳朵:“揪下你的驢耳朵,讓你聰明一點兒。你剛才不是跟那個大鬍子說過非常之時便用非常之法,我給你想過了,你現在身為十大輔政大臣之一,完全可以以身作則,移風易俗,你就直接跟太后、天子講與我甄家聯姻,有助於討董大業,太后天子下詔,封我做你的平妻,如此這般不就解決了?!”

    其實,平妻這個說法基本上是在商賈家庭裡才有的,像那些士大夫家庭嚴格遵照禮法,只有一個嫡妻,其他的都是妾,甄家以商賈興家,有平妻的觀念毫不奇怪。

    “我記得,春秋時期,齊國君主立後不決,乃至朝野上下議論紛紛,後來君主戲言稱立後三人,而事未成則卒,乃至史官未知其意,故稱三妻,古極貴之人妻確有三:正宮,東宮,西宮,此為三妻;四妾是指:家中父母所賜和三妻貼身隨侍俾女各一人。然則我朝自開國以來,甚重宗法倫理,《法經雜法》規定‘夫有一妻二妾,則刑聝,夫有二妻則誅,妻有外夫則宮。’《漢九律》中亦規定“亂妻妾位”屬於犯罪。太后天子頒詔即可平息朝野紛爭,我不相信會有這麼容易。”呂布憂心忡忡道,與此同時他想到了以後還有若干個政治婚姻等著自己,若是不能擺平這個平妻之事,怕是那些政治婚姻都無法締結。

    “我的將軍唉,那些律法是來約束下面的人,什麼時候約束過上面的公卿大臣了,若是真的約束,也是上位者拿這個當成藉口來制約懲罰失勢的下位者。”甄姜輕撫著呂布的臉頰:“以你今日的地位,還有那個人能真正地約束到你了,這些律法可以由前人來定,亦可有你來改啊。”

    “這個事情牽扯甚多,沒那麼簡單,”呂布握緊甄薑的玉手,專注地凝視著她:“不管結果是什麼樣,在我心目中,你永遠是我呂布第一個愛過並一直深愛著的女人。”

    繼承了呂布的記憶,亦繼承了他的情感。

    不管在其他方面呂布是多麼地差,至少在情感方面,在對待女人方面,呂布是三國那麼多英雄裡面表現得最像男人的一個,比數度丟棄妻子不顧並且說出“女人如衣服”那般無恥話語的劉備,比殺妻求榮的劉安,比逼死甄宓還往她嘴裡填糠的曹丕,呂布簡直是女人的天使。

    這個天使必將幫助更多的女人擺脫那些魔鬼的魔掌,比如甘夫人、糜夫人、孫夫人、穆皇后和甄宓。

    甄薑嬌羞地靠在呂布懷裡,過了一會兒,驚醒道:“我的將軍唉,你還要帶著那個大鬍子去見太后,還要讓太后過來看看我們的宅子呢?”

    “那我們的事情就稍後再談吧,”呂布壞笑道:“你這回要再敢跑掉,我就去中山把你綁回來。”

    “要不是家族事情太多,”甄薑嬌哼道:“我就直接去你家裡住了,你就是攆我我都不走。”

    袁紹在不遠處看到呂布跟那女子又是哭又是笑的,一頭霧水。

    他壓根想不到,就在剛才的一瞬間,他袁家跟甄家的通婚再無可能,他那個悲催兒子袁熙再也沒有可能成為甄宓的男人,因為呂布相信“小姨子是姐夫的半拉屁股,不疼白不疼,不摸白不摸,”若是他呂布把甄宓拱手讓給袁熙,誰能饒得了他,他自己都過不去那個坎。

    呂布帶著袁紹三人,走向魏郡太守府,太后何蓮和天子劉辯暫時把這裡當作宮殿,升朝議事。

    呂布先悄聲跟何太后以及後面車子裡面的盧植等人說了拉攏袁紹的想法,何太后和盧植等輔政大臣都深表同意,畢竟給袁紹的前將軍、汝南太守、聯盟盟主並沒有讓他們損失什麼,反而拉攏了好多袁氏門生故吏聯合起來討董,何樂而不為呢。

    袁紹見呂布做通了何太后和盧植等人的工作,便搶前幾步叩拜道:“微臣袁紹叩見太后,叩見皇上,微臣叔父袁隗老邁膽怯,屈服董卓淫威,與董賊一起擁立偽帝劉協,微臣堅決反對,微臣只認今上為大漢唯一正朔,微臣願號召所有袁家門生故吏以及其他諸侯一起共討董賊,迎太后皇上還于洛都,還望太后與皇上不以微臣叔父之罪株連微臣,信任微臣,委任微臣行此討賊大事!”

    何太后大喜道:“袁卿請平身,袁卿深明大義,本宮甚為敬佩,只是你家叔父袁隗和你家兄長袁基以及近百位袁家親友門生故吏都在洛陽,你若興師討伐董賊,不怕董賊為難你那些親屬嗎?”

    “自古忠孝難以兩全,”袁紹一副大義慷慨的樣子:“微臣願為社稷盡忠,怎能顧忌小家?!”

    話雖這樣說,但他的表情明顯有一絲猶豫,被一旁靜觀的呂布看個正著,看來這個袁紹討董的決心還不夠強,看來要想個辦法加強一下他對董卓的忿恨。

    “袁卿肯大義舍親,忠心可嘉,本宮與盧太傅等輔政大臣商議過了,”何太后停頓了一下,看到袁紹有些緊張的表情,便滿意地笑道:“決定封你為前將軍領汝南太守,為關東討董聯盟總盟主,匯合關東諸位諸侯,共討董卓,若能殲滅董卓,本宮必大大獎賞,三公之位任袁卿擇之,以成就袁氏五世三公之盛名。”

    何太后最後畫的那個餅純粹是呂布授意的。

    呂布心裡很清楚,雖然這次的討董聯盟比歷史上那一次在聲勢更為浩大,但若想把董卓徹底擊敗殲滅,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董卓麾下有李儒、賈詡兩大陰毒的謀士,必定能夠想出破解討董聯盟的方法,只怕到時候討董還沒成功,聯盟之間就開始內訌了,註定袁紹是空歡喜一場。

    “微臣叩謝皇恩,微臣必當竭盡全力,殲滅董賊,迎太后皇上于洛都。”袁紹一臉的莊重。

    “本初兄,我們此前發給各地袁家門生故吏的檄文都被退還,”呂布一臉無奈道:“還需要本初兄振臂高呼,才能應者雲集,為今之計,還是本初兄親自書寫信函並署名在檄文上,再重新發給各地諸侯,討董聯盟才能順利締結。這一切,都要仰仗本初兄了。”

    “奉先,為國盡忠,袁本初我責無旁貸。”袁紹喝道:“拿筆墨紙硯來。”

    就在袁紹給那些袁氏門生故吏們寫信之時,呂布便帶著太后何蓮和天子劉辯前去甄家在鄴城的宅子。

    太后何蓮進去一看,笑得花枝亂顫:“這麼寒酸的地方,呂卿你竟敢帶著我們進來?!”

    “不,母后,您錯了,”天子劉辯難得一次有主見:“這地方雖然沒有雕樑畫棟,描金貼銀,看似一點兒都不富麗堂皇,實際上用料很好,你看這石頭、木料都是上等的,有的比皇宮裡面的都要好,這個宅子其實一點兒都不寒酸。母后,老是住在那個花裡胡哨的皇宮裡,您不覺得悶嗎?你看看這裡多好,綠樹成蔭鳥語花香,站在高處可以看到巍巍太行和滔滔漳水,住在這裡,甚能修身養性,母后,我看就這裡吧。”

    “皇上英明,住慣了富麗堂皇的地方,偶爾來這種山水莊園,可以修身養性嘛,”呂布也懶得再跑來跑去為他們幾個張羅了,自己住的地方還沒著落呢:“太后,您對那個趙忠的宅子還滿意嗎?”
b84120296 發表於 2012-8-11 21:22
第156章 如此生財之道

    “滿意啊,趙常侍的宅子富麗堂皇至之處不亞於洛陽皇宮,但是你說要過了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入住。”

    “太后,剛才聖駕在外面,人多嘴雜,我不便細說,其實那宅子裡面藏有大量金銀財寶、武器盔甲,”呂布悄聲說道:“大概的數目還在統計,等會呈報給您,您看那些東西該如何處置?不過有句話說在前頭,我麾下那個中央軍十六萬人忠心為朝廷賣命,可迄今為止,朝廷沒有撥一點兒錢給中央軍啊。”

    呂布之所以把趙忠暗室寶藏的事情告訴何太后,是因為這事本來就很難瞞得住,那麼多寶藏在城裡面轉移,肯定會被人看到,最後肯定會傳到何太后耳朵裡。

    與其如此,不如一開始就告訴她,反正就給她一些奇珍異寶就能打發掉了,要是她貪得無厭,就讓她出錢來養軍隊好了。

    “你們並州軍從皇宮裡劫掠的還預留很多吧,你們挖掘十常侍的寶藏呢,我只看到一些奇珍異寶,其他的到哪裡去了?”太后何蓮有些嗔怒道:“你也不能全都拿走吧,這皇家用度也要一點兒吧,不然沒有了體面,修建皇宮不需要錢嗎?招募宮女宦官不需要錢嗎?封賞臣下不需要錢嗎?”

    “太后,不如這樣吧,我把我之前得到的所有金銀全都上交給您,您來支配如何?”呂布有些憤怒地看著何太后:“要是您能既把皇宮建好,又把這十六萬軍隊養好,那我任您支配。”

    “呂卿,你莫要生氣,”太后何蓮那裡敢說自己全面掌控財政,一是自己沒那個本事,二來若是自己真的這樣搞了,擺明是不信任呂布,晚上自己非要被他幹暈好幾次不可,這個冤家越來越強了,每晚的**越來越頻繁,自己的心也被他弄得越來越軟:“那你說該怎麼辦?”

    “宦官你還敢再招?!剛剛過去的十常侍之亂你還沒吸取教訓嗎?!

    現在你這個十幾個心腹宮女就夠服侍你們四個主子的了,再招就很有可能招進來一些不三不四的來自董賊方面的奸細,你若是不怕死,就只管花錢來招吧?!

    封賞臣下,各地諸侯連賦稅都推遲上繳,你卻拿錢來封賞他們,他們更會說皇室本來就有錢不需要我們進貢了,現在的皇室就要表現得窮一點兒,就要各地官吏上繳賦稅,各地諸侯前來進貢!

    至於皇宮,如果你把鄴城的皇宮建造的比洛陽的還富麗堂皇,你讓那些大臣將士們該如何看,你這太后還想不想回洛陽了?!

    鄴城的皇宮在趙忠的宅子基礎上稍微擴建一點兒就可以了,甚至我覺得您只用甄家的宅子做皇宮就可以了,到時候各地諸侯各地將士前來拜見,見太后和天子居住的皇宮如此寒微,他們必定更增添對董賊的憤恨,收復洛陽的鬥志更大。

    這幾點兒請太后明鑒!”

    最近四天,何太后戀姦情熱,每晚都召呂布前去議事,呂布無奈,只得每晚都去太后寢帳。

    他不服氣那一晚的表現,就賣力揮舞自己的方天小戟。

    說來也甚是奇怪,每隔一晚,他的表現就會強一分,最後那一晚何太后都疲于招架。

    呂布終於找回了失落的男人尊嚴,在何太后面前的脾氣也漸長。

    呂布一通疾言厲色的訓斥,何太后才從原來的虛榮心裡掙脫。是啊,現在自己其實是被董卓逼出洛陽的,還在逃難過程中,現在最重要的是軍隊,只要把軍隊武裝起來,打垮董卓,回到洛陽,自己才能過上原來那種驕奢淫逸的生活。

    “呂卿你這些話說的太對了,”何太后認真地說道:“只不過本宮已經住習慣雕樑畫棟的房子了,像這麼素淨的宅子本宮還不太習慣,在收復洛陽之前,我還是住在趙常侍的宅子裡吧。對於那批東西該如何處置,本宮覺得,武器盔甲之類的都給中央軍裝備起來吧,至於那些金銀,你要拿出一部分前去修繕趙常侍的宅子,有一些珍寶你還是要呈遞給本宮,其他的都留作中央軍的軍餉吧。”

    “何止軍餉的花費,幾番戰鬥,死傷了那麼多,撫恤金都要好幾億錢,另外打造兵器盔甲,買戰馬,買軍糧,安置流民,安置受傷將士,這些都要大量用錢,”呂布故意一臉凝重道:“算起來,怕是以前存起來的錢都不夠花。”

    “這些東西本宮懶得聽,你自己做決定吧,”何太后擺擺手:“現在是非常時期,朝廷呢沒有生財之道,你要是有生財之道,那你就盡情發揮吧,只要把軍隊給養保證住,一切都好說。”

    “微臣真的有一個生財之道,”呂布微笑道:“只是怕太后您不同意。”

    “什麼生財之道?!快快說來。”何太后嬌媚地白了一眼呂布:“在本宮面前,你不用拿腔作調的!”

    “太后可知中山無極甄家?”

    “上蔡令甄逸那一支?本宮當然知道,乃是少有的商賈大家,資金钜億,富可敵國,與徐州糜家齊名。”

    “太后如今安坐的宅子便是那甄家在鄴城的私宅,甄家願意傾盡家產支援微臣討伐董卓,前提是娶他們家長女甄姜為妻,怎奈我已經有妻,甄家便說可以做平妻,奈何我朝有律不准亂妻妾位,否則有罪,如之奈何,請太后示下,微臣該如何是好?”呂布擺出一副相當無辜的表情。

    “竟有這樣的好事?!呂卿,你豔福不淺嘛,”太后何蓮跟呂布之間沒名沒分,縱然是想嫉妒都沒法嫉妒,先是調笑了一番,繼而幽幽說道:“你讓本宮給你出主意,本宮就怕你女人多了便會厭棄了本宮。”

    “太后,您如此美貌豐腴,微臣百幹不厭,絕對不會因為其他的女人而冷落太后的。”呂布見少帝劉辯因兩人談話無聊而遠離,四下無人,便大膽調笑道。

    “哼,本宮才不管你有多少女人,反正本宮凡有詔令,你不能不來,否則本宮就制你一個藐視皇權的罪名。”太后何蓮嬌哼道:“至於什麼平妻不平妻的,大漢確實沒有這個規矩,本宮可以破例給你發一道聖旨,同時為你出頭勸說其他輔政大臣,只要這些老夫子們同意了,天下其他人也無話可說。”

    “太后如此厚待,讓呂布何以為報呢?”呂布壞笑道。

    “何以為報?哼哼,只要本宮招你,你就來就行了。”太后何蓮被呂布滋潤開發過一遍,渾身洋溢的風情更加迷人,呂布忍不住都想把她當場摁倒求歡。

    當呂布把太后何蓮、少帝劉辯、皇后唐妍、萬年公主劉言安頓在甄家的宅子裡以後,又吩咐新任的羽林都尉吳崇領二千人嚴加戒備。

    尤其是不能讓那個瘋瘋癲癲的舞陽君何母靠近,那個舞陽君何母自從被何太后下令幽閉以後,經常趁著守兵不注意跑出來去太后行宮打擾,呂布一看那個老女人的狀態,就知道她跟後世某些喜歡去鴨店的官太太們很像,如狼似虎的年紀沒人前去滿足,便默許吳崇每天派一些粗漢前去慰問,那個舞陽君十分快樂,再也不去打擾太后和少帝的安寧。何太后偶爾探視母親,聽到舞陽君快樂的叫聲,便很欣慰地離開了。

    此間事了,呂布便去安頓自己的家眷。

    在甄豫的幫助下,呂布順利地買到一處大宅子,靠近太后和少帝居住的宅子,套用和諧年間的度量衡,面積足有四百多平米,環境亦是十分清幽,二樓高臺能夠看到巍巍太行和滔滔漳水,呂布很滿意,因為價格很理想,不到二十萬錢,估計以後能升值到一百萬吧。

    呂布啞然失笑,自己怎麼還拿二十一世紀的思想來過活,在這個時空裡,自己名下的資產恐怕都有數百億錢,還在乎這區區二十萬錢,什麼首期月供房奴啊,早已離自己遠去了。

    而且自己發誓讓這個時空的大漢子民們不用再過房奴生活,若是自己苦苦掙紮,到最後還是像某些人那樣被既得利益集團給挾持,變成他們的代言人,讓大漢子民們還像和諧年間那樣苦做房奴,那自己還不如早點死掉算了。

    嚴家的家僕們已經將宅子打掃乾淨,即刻搬進入住。

    呂布將粉妝玉砌的瓷娃娃抱起來,輕輕她那胖乎乎白裡透紅的蘋果小臉蛋:“玲兒,我這些天忙於兵事,沒有好好陪你,你怪不怪為父啊?”

    呂玲綺咯咯笑道:“爹爹,玲兒早就習慣了,您做將軍的不去打戰,難道像我任姨那樣整天做女紅啊?只是爹爹好多天沒有指點玲兒戟法了,玲兒有些地方使得不順。”

    “讓為父看看,我傳你的霸王戟法,你學得怎麼樣了?”

    年方五歲的呂玲綺提起一根純棗木打造成的方天戟揮舞起來,那方天戟足足有十斤重,又有五尺多長,玲綺拿起比她還高的方天戟甚是滑稽可笑。

    但等她揮舞起來運轉如飛之時,呂布不禁讚歎:“真是將門虎女,玲兒遺傳了我的戰神基因。”
b84120296 發表於 2012-8-12 15:35
第157章 女侍衛統領

    “玲兒,為父給你舞上一套,你好好看清楚。”呂布便減慢速度,把霸王戟法其中一招演練了一遍。

    “爹爹,我明白了,我再打一遍,爹爹看看還有那些地方不對的嗎?”呂玲綺又把剛才那招打上一遍。

    呂布很想誇讚一番,後來想想,這孩子不能老是誇,讚揚得太多會容易驕傲自滿的,便點點頭:“就這樣練上十遍,然後去玩吧。”

    孩子才五歲,不能讓她過早地苦練,免得影響骨骼生長。

    就這樣,隨後的日子裡,只要呂布在家,就會考校呂玲綺的武藝,督促她練習戟法,同時教她兵法,至於什麼女紅之類的一概不學,他女兒將來註定統領天下女兵,成為女大將軍,她將來的夫君也必定是人中俊傑,不會拿女紅之類的閨房小事來做要求。

    呂布真不明白那一個時空的他是怎麼想的,女兒這麼有天賦卻不教授她武藝,還要給她締結政治婚姻,把她下嫁給袁術的犬子。

    呂布看著那高高興興揮舞著方天戟的呂玲綺,心裡默念道:“女兒,父親這一輩子哪怕遇到再大的困境,也不會為了擺脫自己的困境,而給你締結政治婚姻,讓你嫁給你不喜歡的男人,為父說到做到。”

    呂布的三叉束髮紫金冠經過幾番征戰,有些破損,便摘下來交由曾做過女官的貂蟬為自己修補。

    呂布站在一旁,看貂蟬飛針走線時那靈巧的雙手,不禁癡了,這個女子做女紅一流,看起來甚是賢慧,誰能料想到她曾在歷史上做過第一流的女特務。

    大老婆嚴琳正在指揮嚴家家僕擺放傢俱,見呂布癡癡地看著貂蟬的玉手,便語帶譏誚地笑道:“夫君,是不是想早些跟貂蟬妹子纏綿一番呢?”

    貂蟬正專心地修補金冠,聽嚴琳這麼一說,唰地一下,整個臉都泛起紅暈,紅紅的小臉真似三月的桃花一般。

    “夫人說得哪裡話來,我一日未同蟬兒結禮,一日不想那洞房之樂。”呂布不想讓貂蟬太過尷尬。

    旁邊一聲譏笑傳來:“夫君跟我洞房之時,卻好似未曾行過禮節?!”吳瑕煙視媚行地走了過來,遞給呂布一封信函:“夫君,這是我叔父給您的一封信。”

    呂布奇怪地接過那封信函,帶著吳瑕走到一旁細問道:“你叔父?姓字名誰,為何給我寫信?”

    “我叔父當然姓吳了,名匡,字扶之,吳班乃是我叔父的獨子。”吳瑕幽幽地說道:“夫君,你為何對此一無所知呢?我知道了,是你對我不上心,所以對我家人也漠不關心,我吳瑕真是命苦。”

    她的眼神甚是幽怨,讓呂布心肝顫了一下,仔細想了想,自從那次在偃師鳳儀客棧的春風一度,自己似乎就沒有再碰過她了,難怪她是那樣的表情,看來今晚要臨幸她一下。

    呂布上前抱住吳瑕,柔聲說道:“瑕兒,莫要胡思亂想,我之所以不知道你叔父正是吳匡,那是因為你叔父吳匡當時跟我正是敵對,我根本沒想到那層關係。你叔父表面是何進部曲,實際上投靠袁紹,而我素恨袁家圖謀不軌,故此領太后密詔,收編了你叔父的部曲,致使你叔父被袁紹冷落,後來的情況我就不清楚了。若是你說我對你家人漠不關心,那你說錯了,我知道你哥哥吳懿乃大將之才,你這個堂弟吳班我也準備培養他成為一名大將,就是你,我也想讓你有一番成就。”

    “讓我有一番成就?”吳瑕詫異地問道:“你們男人不是常說女人無才便是德嗎?你們總想著讓我們女人守在家裡為您們生兒育女,什麼成就,不就是多生幾個孩子嗎?”

    呂布壞壞地看了吳瑕那勻稱有致的身材,輕輕地撫摸著她那驕傲地翹起來的酥胸和美臀:“看來這方面你的成就會很突出的!”

    “別這麼沒正經的,”吳瑕砰地把呂布的鹹濕手打掉:“談正事,你說的讓我有一番成就絕對指的不是生兒育女,應該是另有其事,你就別吊我胃口了,快點給我講嘛。”

    “你家傳武藝練得怎麼樣?”呂布摸著吳瑕的手腕和胳膊,細膩的肌膚下面是強健的肌肉,真看不出來這個嬌弱的略帶風騷的小女子竟然有一副這麼結實的身材。

    “我吳家的槍法我練得還馬馬虎虎吧,至少比我叔父強,勉強能勝得過我大哥。”吳瑕一副傲嬌的模樣,繼而又垂頭喪氣道:“我這槍法還是很差,既保護不了家人,也保護不了自己,要不然我家人也不會被董賊挾持,我也不會被你玷污。”

    “被我玷污?你這話真是胡說八道,當時你不是也很享受嗎?那麼快樂的事情怎麼可以用玷污來形容呢?”呂布擺出一副很嚴肅的表情道:“你的槍法我沒見過,光從你的腕力來看,就知道你下過一番苦功,再加上你冰雪聰明,應該學得還不錯,等下我就試試你的本領如何,給你點撥一下。”

    “唉,算了吧,槍法再好,也是無用,女人終究是上不了戰場的,我的武術是白練了。”吳瑕雖然跟隨父親學過一些槍法,僅是為了看家護院自保而已,根本沒想過會怎麼樣。

    呂布想到她在歷史上也是淹沒在歷史滾滾洪流裡,湮沒無聞,不禁為她神傷:“不能這麼說,若是你槍法好,我現在就能給你安排一個職位,大內侍衛統領,你幹不幹?!”

    “大內侍衛統領,這是什麼官職?”吳瑕詫異道。

    “類似于羽林中郎將或虎賁中郎將,統領皇宮侍衛的,”呂布解釋道:“現在我把太后、皇上、皇后和萬年公主都安置在甄家的宅子裡,吳崇領二千精兵在外面防守,這些兵丁畢竟是男的,現在太后行宮裡面只有皇上一個男子,其他都是女子,現在又禁止宦官,宮中缺乏警衛力量,我想從冀州各地甄選一些孔武有力的女子組建一隻女子侍衛隊,由你統領,專門守在宮中,以防不測。”

    呂布還有一個心思,他想利用自己的親信把太后何蓮和少帝劉辯等人牢牢控制住,不再出現漢獻帝劉協衣袋詔之類的事情。

    “我能行嗎?”吳瑕一臉不自信:“我什麼都不懂,就會一些粗淺的槍法。”

    “你不用擔心,需要你會的東西,我稍後會告訴你的,提前告訴你,是讓你有心理準備。”呂布不想解釋那麼多,便揭開吳匡的來信,展開一看,看罷驚詫道:“他想做內應?!”

    原來吳匡在被袁紹冷遇後,甚為憤恨,一氣之下,就跟張璋一起投奔了董卓,董卓之所以能夠輕易入得洛陽城,便有他們二人帶路之功,他們二人發現呂布留在洛陽當作棄兵的九千人馬裡面還有他們的部曲二千多人,便利用他們原來的威信把這些人聚攏起來,在董卓軍中形成了一個**的小勢力。而董卓自從入京了,對失去利用價值的吳匡和張璋也沒有繼續重用,嫌棄他們的部曲戰力太差,也懶得收編,就讓他們帶著,隨後封官許願時也只是封給他們兩個小官。

    兩人思前想後,覺得自己背負大義,跟著董卓逆賊甚為不值,又聽說呂布大破白波黑山賊聲勢浩大,又知道兒子吳班現在呂布手裡,便動了心思,派心腹前來鄴城送信給吳瑕,讓吳瑕將信函轉遞給呂布,說願意棄暗投明,盼呂布到時候能夠收納。

    “當初我們到了洛陽以後,就去叔父的寓所找他,卻得知他投奔了董卓,我們深恨董卓,就只好跟著夫君來到鄴城,”吳瑕勸諫道:“叔父跟袁紹跟錯,跟董卓跟錯,已經甚是悔恨自己無有識人之明,此次願意歸順夫君,必是誠心實意,再者吳班在夫君掌握之中,料想我叔父必定不敢行反間之計。”

    “你也知道反間之計??”呂布笑道:“你不是講女人無才便是德嗎?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我勉強也算是將門虎女,讀過幾本兵書又算什麼呢?”吳瑕有些傲然道。

    “那你就幫我向他回信,就說他的意思我知道了,現在不可操之過急,讓他耐心等待,等我們討董聯盟大軍兵發洛陽之時,便會告訴他該如何見機行事。”呂布並不是很相信那個吳匡,因為董卓手下有兩大陰毒的謀士李儒和賈詡,若是他們發覺吳匡的家人在自己這裡,他們會不會將計就計呢。

    “妾身領命。”吳瑕又嬌羞道:“今晚你是在家裡安息呢還是去大營裡?”

    呂布見她滿眼春色,不禁壞笑道:“你說呢?”

    “這麼多天都在大營裡安歇,甚是艱苦,夫君今晚還是在自家的榻上好好安歇吧。”吳瑕俏笑道。

    “我不累,就怕你今晚會太累了。”呂布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大手撫摸吳瑕那玲瓏剔透的身體。

    吳瑕那柔媚得似是滴出水的眼睛散發出濃濃春意:“夫君,現在是大白天,還是到了晚上再說吧。”

    “我的小娘子,我好多天沒有好好愛撫你了,看你這肌膚,好白皙好細膩好光滑啊。”呂布壞笑道。

    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兩人的郎情妾意:“主公,不好了,袁紹準備前去延請田豐!”

    不是吧!

    呂布連忙起身,把放在吳瑕酥胸上的大手抽出,笑道:“瑕兒,等為夫回來好好愛撫你。”
b84120296 發表於 2012-8-12 15:39
第158章 去請田豐

    呂布走出家門,看到董昭和郭嘉兩人等在門外,便問道:“公仁,奉孝,你們二位從何得知袁紹要去延請田豐?!”按說袁紹應該沒有那麼早去徵召田豐的啊。

    “袁紹料定主公不願加害於他,便只帶了顏良文醜二將前來,他居住的客棧裡已被我安插了人扮作招待,那招待聽到袁紹跟顏良文醜二將說‘本來想以冀州為根基,不成想被呂布竊取,既然他竊取我的冀州,我便竊取他的賢才,明日便去拜見巨鹿田豐,田豐如願隨我前去汝南,呂布必去一臂。’主公,田豐乃世間奇才,可比蕭何張良,您須當速去巨鹿延請田豐,不可讓袁紹搶先。”郭嘉連忙說道。

    “主公若想要成功請得田豐,有二人不可不同行!”董昭笑道。

    “那二人是誰?”呂布詫異地問道。

    “有一人乃廣平人沮授,沮授與田豐素來交好,互為知己,若是沮授肯為主公勸說田豐歸順主公,則主公招攬田豐之事事半功倍。”

    “還有一人呢?”呂布追問道。

    “那一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董昭玩起了神秘。

    “公仁,是你嗎?”

    “非也,非也,而是郭嘉郭奉孝。”董昭指著郭嘉:“田豐昔日到映川書院訪友,曾與奉孝相談甚歡,引為忘年之交,奉孝辯才無雙,若去勸說田豐歸依主公,亦可事半功倍。”

    呂布恍然想起,歷史上就是田豐鼓動郭嘉前去加入袁紹幕府,可郭嘉過去了幾十天,袁紹一直厚待之,卻因為郭嘉出身寒門而拒絕重用之,郭嘉便對田豐等人說:“夫智者審于量主,故百舉百全而功名可立也。袁公徒欲效周公之下士,而未知用人之機。多端寡要,好謀無決,欲與共濟天下大難,定霸王之業,難矣!”毅然離開如日中天的袁紹選擇暫時隱居。

    “既然公仁說起,郭嘉就不便推辭,”郭嘉拱手道:“此次前去,必將說服田元皓歸順主公。”

    “奉孝莫急,現在已近傍晚,不如明早再去。”呂布見郭嘉的樣子似是現在就去,連忙勸道。

    “主公,俗話說夜長夢多,為防止意外,我們須要連夜趕去延請田元皓,若是袁紹搶先我們一步將田元皓說服,元皓那傢伙是個死心眼,一旦認主就死忠下去,那我們就會跟此等大才錯過,悔之晚矣。”

    “奉孝所言極是,我們那就連夜啟程吧。”呂布也怕煮熟的鴨子飛掉了。

    “主公,須要備上厚禮。”董昭說道。

    “厚禮?田元皓非是那般淺薄之人。”郭嘉憤懣地看著董昭。

    “奉孝,你知為何主公調撥你到我身邊為我副手,做中軍師祭酒?”董昭笑眯眯地看著郭嘉。

    “郭嘉實不知主公何意。”郭嘉看了一眼呂布,他知道呂布對他信任有加,也能看出呂布隱藏在心中的好多想法,但為什麼把自己放在這個笑眯眯的白胖子身邊做助手,郭嘉還真猜不透。

    “奉孝你雖能搜羅情報,洞察人性,卻因年輕,閱歷尚淺,又久在書院,對俗世的人情世故知之不深。

    主公那次前去潁川徵召你們師徒四人,最後才把珍寶拿出,那是因為你們都是文士,附近圍繞的都是鴻儒,平素很是清高,所以不能一開始就拿出珍寶,否則你們會斷然拒絕。

    田元皓所處環境截然不同,他雖然貴為巨鹿田家家主,但田家內部亦是派系重重,在巨鹿尚有幾個世家大族與田家抗衡,主公此次攜帶重禮,不只是為了表達對田元皓的賞識,更是表達主公對田家的認可,對田豐在田家地位的認可,這種認可對田豐來說甚為重要,所以備下厚禮,再加上你與沮授二人的良言相勸,再加上主公赤誠待之,必定能感化田豐那個老頑固,讓他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明主。”

    董昭一語驚醒夢中人,郭嘉連忙拜服:“原來主公是讓郭嘉跟隨董公學習人情世故。”

    呂布的深意並不止限於此。

    自從董昭被任命為中軍師以後,因為呂布屬意的左軍師胡昭尚未從潁川到達鄴城,呂布又想起胡昭乃郭嘉的師父,郭嘉在數年內已經幾乎學完了胡昭的本領,繼續讓郭嘉做胡昭的助手無益于郭嘉的成長,便讓郭嘉做董昭的助手,董昭現年已經三十有四,綜合能力和閱歷暫時都勝過郭嘉。

    最重要的是這兩個人對大漢朝廷都沒有什麼感覺,不會為了那腐朽的大漢朝廷而損害主公呂布的利益,唯呂布利益是從,所以呂布把他們留在中軍,作為最值得信賴的軍師。

    呂布便從陳琳掌管的十常侍寶藏裡挑選出明珠二十顆、白璧一對、黃金一千斤,帶著郭嘉、沮授,在典韋飛虎軍一營將士的保護下,星夜趕往巨鹿郡。

    沮授既然已經太后封到呂布的幕府裡,雖然對呂布並不是很欣賞,但也不便馬上辭官,抱著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情跟隨呂布左右,當他對中央軍瞭解越多他對呂布的崇敬就增強一分,以至於現在呂布強拉著他去勸說田豐,他也沒有推辭。

    沮授已經下定決心,若是呂布不能說服田豐,他就一併辭官,若是田豐能投靠呂布,他也忠心投靠呂布,他決定跟老友田豐共進退。

    早上在巨鹿城一處客棧沐浴更衣之後,一行人便迅速趕往田豐居住的莊園。

    巨鹿田家乃田氏之第一大族,漁陽的田豫和北平的田疇二人所在的田家乃是巨鹿田家的旁系,後來擔任公孫瓚麾下青州刺史的田楷亦是巨鹿田家旁系所出,可見巨鹿田家之聲勢。

    田家在巨鹿郡乃數一數二的高門大戶,田畝十余萬,奴僕上萬,所以築造了一個龐大的鄔堡,占地約有數百畝,寨牆高有兩丈,下面是大青石砌成,上面是大青磚,走近一看,好一座巍峨高聳的青色城堡。

    呂布想起自己在和諧年間讀過的有些三國小說裡面把田豐寫成一個村長,不禁啞然失笑。

    呂布一行五百餘人,均是高頭大馬,披盔戴甲,長途奔騰而來,氣勢雄厚,鄔堡上的田家家丁連忙稟告家主田豐:“有一支五百多騎兵向這裡奔來,那騎兵甚是精壯,皆玄甲紅袍,提著長戟,未有旗幟。”

    田豐沉吟道:“玄甲紅袍,乃官軍打扮,看來必是有軍中高官前來見我,近日聽聞呂布呂奉先與太傅盧植等輔政大臣護送太后和天子遠避董卓之害,駕臨鄴城,興兵討董,看來這支精騎必是呂布麾下人馬。”

    田豐消息靈通,早知好友沮授和郭嘉已在呂布麾下,登上城牆遠遠一看,便知雖是五百騎兵,皆攜帶精細包裹,裡面應是禮物,五百精騎奔將而來,卻沒有一絲殺氣,心中大定,忙令家丁打開鄔堡大門。

    其堂弟田裕連忙阻攔:“兄長,不知這些人馬來意,怎敢開門納之,若是黑山賊假扮官軍,該如何是好。”不等田豐下令,田裕便讓家丁戰弓搭箭,對準呂布一行人。

    幾個族中長老亦是擔心黑山賊假冒官軍,又因田豐從侍御史之位辭官,使得田家在官場無有厚援,對田豐漸生不滿,田豐見他們意思堅決,無可奈何,便只得站在城牆上等候呂布等人的到來。

    呂布遠遠看到田家家丁張弓搭箭對準自己,便搖頭對沮授和郭嘉說道:“田元皓難道看不出我們是誰嗎,難道猜不出我們的來意嗎?”

    沮授皺著眉頭:“來之前,董昭董公仁都曾明言,田家家大業大,宗族龐大,田豐雖為家主,亦不能完全掌控田家,以我對田元皓之瞭解,他必定已經看出我們是那支部隊,亦能猜出我們的來意,但是田家並不是他一個人的家族,他尚做不到獨斷專行。”

    郭嘉也說道:“到現在我才明白董軍師之言,主公攜帶厚禮前來頗有助田元皓聲勢之意,若能給予高官,必定更能聲張田豐之威勢,不知主公願授田元皓何等職務,以郭嘉之愚見,須得高過侍御史。”

    “禦史中丞如何?”呂布朗聲笑道:“自從御史大夫轉為司空以後,禦史中丞便為禦史台之長,與尚書令、司隸校尉專席而坐,為三獨坐之一,權柄甚大,田元皓剛正不阿,又做過侍御史,而侍御史乃禦史中丞之輔佐,田元皓有此經驗,便可擢升至禦史中丞,監察百官,彈劾不法之官吏。只是,我有些擔心。”

    “主公有什麼擔心?”郭嘉急問道。

    “禦史中丞跟我這個司隸校尉職位同級,就怕田豐得我推薦,就任禦史中丞之後,不願認我為主公,如之奈何,我呂布豈不是白白為他人做嫁衣?!”呂布有此擔心亦屬正常。

    “主公不太瞭解田元皓此人,此人少喪親,居喪盡哀,日月雖過,笑不至矧,此至孝之人必定至忠,一旦元皓認您為主公,終此一生,絕不背叛,哪怕一時之間主公的官位還在他之下,但若是主公不能入得他法眼,那就很難說了。”沮授淡淡笑道。

    三人說笑間,就已經來到了田家鄔堡門前。

    沮授仰起頭,對著堡樓上高聲喊道:“元皓兄,不識得小弟了嗎?”

    “啊,原來是公與賢弟,你不是在鄴城嗎,怎會來此?”
b84120296 發表於 2012-8-12 15:39
第159章 田豐真幸運

    “元皓兄,你看看我身邊這位是誰?!”沮授策馬後退,將騎著赤兔馬的呂布顯現出來。

    “胯下赤兔馬,掌中方天戟,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體掛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系勒甲玲瓏獅蠻帶!莫非閣下便是征北將軍領司隸校尉內閣次輔的呂布呂大人?!”田豐驚訝地問道。

    田豐萬萬沒想到呂布會親自來延請他,他辭官歸隱好幾年,冀州刺史賈琮、大將軍何進屢次派人前來延請,但從未親自過來。

    “正是在下,呂布久聞田先生天姿瑰傑,權略多奇,博覽多識,名重州黨,一直無緣拜見,今日有暇,特來拜會田先生,呂布年少德薄,驟登高位,才識不濟,力不從心,特來向田先生請教,還望田先生不吝賜教?!”呂布滾鞍下馬,站在門前,躬身施禮道。

    田豐見呂布身為征北將軍司隸校尉為朝廷重臣卻對自己致禮甚恭,望瞭望身邊素來輕視自己的堂弟田裕和田家長老們,冷哼一聲:“還不趕快開門迎接?!”

    田裕久聞呂布的大名,從呂布隨丁原大破黃巾、匈奴、鮮卑開始,到呂布大破白波和黑山賊,呂布的凶名一直在他耳邊繚繞,他深怕這個殺神惱羞成怒,連忙對下面的家丁喊道:“還愣著幹嗎?還不趕快開門。”

    大門吱呀呀地洞開,砰地一聲吊橋落下,呂布吃了一驚,一個家族的鄔堡竟然圍起了護城河,還修葺了吊橋,這田家的聲勢還真大,到後來他才發現幾乎每個家族的鄔堡都按照城池的防禦方式建造。

    田豐整頓衣冠,上前幾步,將呂布依然躬著的身體扶起:“田豐怎當得起將軍如此厚待?!”

    田豐身高八尺七寸,甚是魁偉,雖然年近四旬,長相依然俊朗不凡,眉目爽朗,頜下長髯瀟灑,只是眉毛濃密,微微上翹,顯得有幾分煞氣,使得整個人的氣質偏向剛直,猛看起來,仿佛是第二個盧植。

    呂布起身笑道:“田先生之才學品德,可比古之賢人,我之禮節,尊賢而已,不覺其厚,只恐太薄。”

    “哈哈,將軍過譽了,此地非講話之所,請入內一敘。”田豐是一個剛而犯上的人,這樣的人卻常常經不住平輩或晚輩的馬屁,呂布在和諧年間見多了這樣的中老年人。

    “惡來,將禮物呈上。”呂布遵照董昭的吩咐,第一時間就把禮物呈遞給去。

    “明珠二十顆,白璧二對,黃金一千斤!”隨著田家管家的清點聲,田豐的堂弟田裕和其他幾個田家長老面面相覷,呂布怎地如此厚待田豐,竟送這麼厚重的禮物,難不成田豐這次要東山再起了。

    “將軍如此厚禮,讓田豐何以為報呢?!”田豐並沒有推辭,因為他看到了堂弟田裕和其他幾個田家長老的臉上表情,忽然覺得心裡很暢快,等大家都進入正廳各自相向跪坐,他才開口謙讓道。

    “元皓兄,可能你還不知道吧,現在朝廷百廢待興,朝中官位皆空置以待賢才,呂將軍慧眼識英,已經在天子和太后面前舉薦元皓兄擔任禦史中丞之職,不消我說,元皓兄也知道這職位可比你之前的侍御史之職高過一級。”郭嘉笑道。

    “呂將軍,不知這位是?”田豐認不出郭嘉,忙問呂佈道。

    “元皓兄,你怎麼連我郭奉孝都認不出了?莫非老眼昏花了?”郭嘉哈哈笑道。

    “原來是你這個浪子啊,多日不見,你咋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氣色好了,臉色紅潤了,不像原來那麼滿臉青氣了,也變胖了,哦,是不像以前那麼枯瘦如柴了,好像結實很多了,不再是原來那個文弱書生了。”田豐經過認真地認辯,勉強認出面前這個大變樣的郭嘉。

    郭嘉笑道:“這些都是我家將軍逼得啊,他強令我不准酗酒,不准縱色,不准吃丹藥,每天逼著我跟王越大劍師學劍,我當時一氣之下都想馬上返回潁川,可是他派人把我監控起來,我想跑也跑不了,結果這十幾天過去了,我身體結實了,胃口也好了,吃什麼都香了,渾身到處都舒服了。”

    “哈哈,你這個浪子,就是要有一個嚴厲的主公好好管教你一下,不然就你那些壞毛病遲早把你身體搞垮的。”田豐說道這裡,拱手向呂布致謝道:“多謝將軍把我這個小友從鬼門關里拉回來,我們當時都勸他別通宵達旦地飲酒作樂,他就是不聽。”

    “先生無需客氣,奉孝是我下屬,亦是我知己好友,如我手足一般,我豈能不好好愛護於他。”

    田豐這才想起郭嘉剛才那句話,吃驚地問道:“將軍果真願意舉薦我為禦史中丞?!”

    “那是當然,我久聞先生乃剛直不阿,嫉惡如仇之人,因宦官專權,英賢被害,先生憤而辭官歸隱,而禦史中丞正是監察文武百官,正需要先生這樣的剛直之人才能擔任,若是之前的那個韓馥,懦弱無能,怎奈當此大任。現今董卓賊子橫霸洛都,擅立偽帝劉協,我大漢朝廷正值危急存亡之秋,需要各地忠義賢才救亡圖存,先生當此之時,更不應袖手旁觀,呂布懇求先生出山,與呂布一起,精誠團結,共扶漢室。”呂布非常懇切地躬身施禮道。

    “田豐敢問將軍之志?”田豐並不正面回答,反而表情凝重地問道。

    呂布聽到這句話,就知道田豐已經有一半歸順的心思了,剩下就看自己該如何表現了,不能再拿之前跟陳宮等人說過的話,而是說個實際點的:“昨日我曾與甄家長子甄豫、長女甄姜會面,他們把我近些日的事蹟列舉出來,甄薑還總結道,古有呂尚佐武王,今有呂布輔少帝。先生若問我平生之志,我的志向很簡單,就是效仿我祖呂尚,輔佐少帝,中興漢室,同時讓麾下文武能臣皆能拜將封侯。”

    “古有呂尚佐武王,今有呂布輔少帝,”田豐把這一句話默念幾遍,猛然俯身下拜:“田豐願拜呂布為主公,願追隨主公輔佐少帝,中興漢室。”

    呂布知道田豐跟董昭、郭嘉等人不同,他心裡對漢室還是很有感情的,所以呂布就根本不洩露自己的野心,只是拿乃祖呂尚輔佐武王成就周朝八百年基業說事。

    沮授在一旁目瞪口呆,他本來以為呂布要費盡口舌才能把自己這個好友勸服,誰知道呂布把“古有呂尚佐武王,今有呂布輔少帝”抬出來,老友就拜服了。

    沮授把那句“古有呂尚佐武王,今有呂布輔少帝”在心裡默念幾遍,當念到第四遍的時候,他突然醒悟,雖說這句話把呂布可能有的野心束縛的死死地,但與此同時,這句話傳揚出去,呂布的威望必定高漲,比曹操那個“清平之能臣,亂世之奸雄”還要有影響力,因為呂布現在正好在十大輔臣的中樞位置上,天下人都看著呂布如何成就乃祖的偉業,跟著他必定會名利雙收。

    呂布說出這句話以後,心裡也是有一絲後悔,這句話似是斷絕了他以後篡位稱帝的希望。

    但他又一想,在這東漢亂世,都是摸著石頭過河,誰知道未來會發展到那一步呢,劉辯這樣從小跟著道士生活的天子跟戀權的劉協很不相同,沒准他真的會在日後主動禪位呢?!

    誰知道呢,走一步說一步吧,但終歸一句話,不管在何時何地,都要抓緊槍桿子,抓緊權力,即使做個臣子,也必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

    呂布趕緊把田豐攙扶起來:“元皓,得你之助,如久旱逢甘霖,又如猛虎添翼啊。”

    田豐笑道:“主公無須謬贊,田豐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長處和短處,希望主公將來能夠寬宏大度一些,能夠包容田豐的剛而犯上的性情,只有這樣,才能一展田豐之長。”

    “元皓,我早知你剛而犯上之性情,我不以為憂,反以為喜。”呂布亦笑道。

    “何喜之有?”田豐詫異地問道。

    “以銅為鑒,可正衣冠,以古為鑒,可知興替,以人為鑒 ,可明得失。元皓乃一明鑒,我得元皓,便可明白身為主公的得失,如此可不斷改善,漸漸變成英明之主,我因此而喜。”呂布又是一個漂亮的馬屁。

    “以銅為鑒,可正衣冠,以古為鑒,可知興替,以人為鑒 ,可明得失。這句話真乃至理名言,不知是那位賢人所講,為何我從未聽過?!”田豐拱手問道。

    “呵呵,是我剛剛想到的。”呂布大言不慚地剽竊了李世民的名言。

    “主公真乃英明之主,田元皓你這次真幸運!”郭嘉在一旁撫掌大笑道。

    “真幸運?!”田豐詫異地問道:“我拜呂將軍為主公乃順理成章之事,何談幸與不幸?”

    “元皓有所不知,袁紹袁本初也想過來延請你,可惜被我無意之間聽到了,便催促主公星夜趕來,不然你可能會被袁本初征辟走了。”郭嘉故意哭喪著臉:“若是被袁本初征辟走,你的不幸就開始嘍!”
b84120296 發表於 2012-8-12 22:42
第160章 沮授效忠

    “奉孝為何如此說來?!袁本初乃四世三公袁氏之後,本人亦是果敢英雄,我若投他,怎麼算是不幸呢?”田豐更覺詫異。

    郭嘉露出一臉的憐憫和同情:“我與此人只共處半天,便看出此人表面禮賢下士、從諫如流,實際知人而不善用、外寬內忌,又是一個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的色厲膽薄之徒,最要命的是他的外寬內忌的性情。

    田兄若是追隨于他,一開始他要用你之時,必定百般忍讓你的剛而犯上,但久而久之,尤其是在他大業蒸蒸日上春風如意之時,怎能容忍一個整天說些逆耳之言的人在他身邊呱噪。

    特別是他麾下有許攸、郭圖、逢紀那樣的人物,田兄的命運怕是早已註定了,下場就像主公曾說過的那樣,悲催!”

    “悲催?!什麼意思?”

    “悲慘得催人淚下!”

    田豐好好想了想郭嘉說過的話,臉色煞白。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若是投效了袁紹,必定是絕路一條,就是不談袁紹的性格,光是他麾下那些所謂的名士許攸、逢紀、郭圖,雖說都是名揚天下的世家子弟,可有一個具有寬仁的品德嗎,沒有,跟那樣的小人共處,久而久之必被他們戕害。

    田豐不由得再次跪伏在呂布面前:“田豐謝過主公搭救之恩。”

    這個年頭,一個賢才若是投錯主子,跟投錯胎一樣悲催。

    若非呂布拉他一把,他恐怕真的會投錯胎,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呂布到底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主子田豐看得還不是很清楚,但從他剛才表露出想要跟隨袁紹的意思,卻看呂布的臉色如常還笑眯眯地沒有一絲陰沉,他就明白為什麼郭嘉那麼目光如炬的人會選擇投效呂布,一個既英明又寬宏的主公真的是可遇不可求啊。

    其實呂布之所以面色如常還笑眯眯的,是因為他想到了袁紹的悲催,少了田豐和沮授這兩個德才雙馨的大才,不知道袁紹還能折騰出什麼樣子,還能搞出兩袁爭霸的局面來嗎?

    “我之所以星夜趕來,一是朝廷急需元皓這樣的能臣,二是我急需要元皓這樣的賢才相助,三是我不想元皓明珠蒙塵,被袁紹那樣的主子玷污,元皓,咱們已經是自己人了,無須客氣,都放開談吧。”呂布最是不喜歡那客套來客氣去的繁文縟節,這點兒跟曹操很像。

    呂布突然發現,現在的自己仿佛就是三分之一的呂布加三分之一的曹操,再加上三分之一的劉備組成的產物,換言之,呂布多了點兒黑和厚,多了點兒狠毒和陰險。

    “公與,元皓都已經拜呂將軍為主公了,你呢?”郭嘉見一旁的沮授發愣,連忙問道,他是想讓呂布趁熱打鐵,把冀州這兩大賢才全都招致麾下,到時主公的大業就不會再缺乏頂級謀臣了。

    “本來沮授來之前曾想過要與元皓兄同進退,元皓兄若拒絕呂將軍,沮授亦拒絕,元皓兄若拜呂將軍為主公,我沮授亦拜呂將軍為主公,可我剛才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我想聽一下呂將軍的意見。”

    “沮先生請問。呂布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呂布面色凝重道,他知道這是一個很關鍵的時刻,決定了沮授的去留,也決定了田豐對自己的態度。

    “呂將軍沒來冀州之前我就聽說將軍的許多傳聞,最讓沮某擔心的便是,有人說呂將軍因出身寒門飽受世家冷遇,所以仇視世家大族,還曾跟潁川學子徐庶在一起探討過世家之害,徐庶還說世家不滅,天下難平。沮某在這裡想問將軍的是,你究竟如何看待世家大族,難道你非要抑制甚至要消滅不成?!”沮授和田豐都屏氣凝神地看著呂布,試圖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一絲真正的端倪。

    呂布面色如常,細細思索一番,才有條不紊地答道:“實不相瞞,我原來是對世家有成見,有過抑制甚至消滅世家的想法,但是看到兩位以後,我對世家的敵意有所消除。

    我現在的認識是,不論是世家大族還是寒門庶族,皆有賢才,亦皆有庸才,皆有良善之輩,亦皆有兇惡之輩,都不可籠統而論,所以我以後會對人不對家,對家不對人!”

    呂布不能斷然否定自己說過那些話,如果斷然否定那是在拿別人當傻子,所以他就老實地承認自己曾有過那樣的想法,但是現在改變了,至於是否真的改變了,那就另當別論了。

    “對人不對家?!對家不對人?!將軍何意,可否詳細闡述一番。”沮授詫異道。

    “對人不對家指的是,某一個世家大族裡有一個人犯了重罪,即便是謀反的大罪,但他家族裡其他人沒有跟從,那只治罪他一人而不株連其他家人。

    對家不對人指的是,某一個世家大族裡面大部分人都犯罪了,但其中有幾個人沒有跟隨,那就不知罪,並容許他們繼承部分家產,讓他們世家繼續存在。”呂布這個政策算是權臣對對世家人才的一種妥協退讓。

    其實說到底,最後的解釋權歸擁有槍桿子的呂布所有,若是對某個世家比如司馬懿家看不慣,就說他們全家都有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怎麼都搞死他們。

    “好一個對人不對家、對家不對人,如此一來,就能最大限度地減少對世家大族裡面真正賢才的戕害,既打擊了那些害群之馬,又不能傷及真正才德兼備之人,將軍這個方針甚好,我覺得可以把這個當成一項基本政策來執行。沮授深感將軍之英明豁達,願拜將軍為主公,齊心協力,中興漢室。”沮授從他的角度來理解呂布那十字方針,就覺得呂布真是寬宏仁義。

    呂布亦是無奈,在這個世家大族掌控一切的年代,他暫時只能避重就輕,不去觸及深層次的利益,只是說你們家族裡有害群之馬就趕快交出來,別讓他們影響你們了,若是你們不跟從你們的家族來反對我,我也不會制你們的罪,第二點“對家不對人”實際上是在分化世家內部,讓擁護呂布的和反對呂布的鬥爭。

    郭嘉對呂布相當瞭解,他知道呂布日後肯定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遲早會來一次徹底的整治世家大族削弱他們利益的風暴。

    只是現在還太早,郭嘉也不便於說什麼,只是附和著說呂布這個方針大計好。

    呂布上前扶起沮授,真心實意地說道:“公與,快快請起,我呂布今日能得你們兩位大賢傾心來投,真是三生有幸。我自從離開洛陽前來冀州,便對兩位朝思暮想,想延請二位輔助與我,又恐自己出身寒微,怕不被二位認可,一直惴惴不安,時至今日,心中那塊大石總算落地。”

    沮授和田豐見呂布對自己是那麼地在乎,心裡亦不禁湧起暖意。

    這年頭君臣之間都互相端著禮節,擺著架子,卻失去往昔君臣相知相投的真味,呂布這樣傾吐自己的心扉,乍看起來有失主公的身份,卻讓沮授和田豐真正地感到了呂布的誠意。

    沮授笑道:“乃祖呂太公不過是渭水垂釣的漁夫,乃祖呂不韋不過是齊國商人,二位皆非貴族,卻能輔佐武王秦王興盛大業,主公已經貴為十大輔臣領征北將軍又領司隸校尉,已經位極人臣,不可再妄自菲薄。

    我二人非是淺薄之人,即便主公只是昔日並州刺史丁原麾下一員戰將,若是主公能展示今日的氣度和壯志,我們二人亦能傾心投靠,我二人投靠主公,非是看重主公權位,而是看重主公乃可以輔佐之明主。”

    呂布不禁感歎,沮授能在袁紹手下存活得比田豐久一些,確實有他的生存之道,看他這話說的多好聽。

    呂布若是信了,那才是傻了,呂布知道他們可能自身是看重自己本身的才能氣度,但他們身後都有一個龐大的家族,被這樣的家族羈絆著,他們是不可能選擇一個毫無基礎的主公去輔佐的。

    田豐靜靜地端詳了呂布一陣子,忽然放聲大笑,沮授趕忙責問道:“元皓,為何對著主公大笑?!”

    “哈哈,我忽然想起來了,五年前,一個年輕武將在巨鹿一帶苦苦尋找他的愛人,足足找了一個月,還是沒能找到他的愛人,最後黯然離開,”田豐笑問道:“我一直覺得主公面善,現在才想起來五年前我們曾有一面之緣,主公,您找到她了嗎?”

    “元皓,聽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最後那一天勸告我離開的身著青袍的男子,便是元皓你啊,你當時對我說那個女孩並非巨鹿人,我才恍然醒悟,心灰意冷,離開冀州返回並州。”呂布朗聲笑道:“元皓,我這次過來,便要告訴你一個喜訊。”

    “什麼喜訊?”田豐笑問道。

    “那個女孩我找到了,她就是中山郡無極甄家長女甄姜,”呂布禁不住滿心的歡喜:“甄薑決定嫁給我了,甄家也將全力支持我的大業。”

    “得摯愛為妻,得豪富相助,主公,這真是可喜可賀之事,我等甚為主公欣喜!”田豐騰地站起來,吩咐田家奴僕:“宰豬殺羊,大擺宴席,我等要痛飲一番,共慶主公萬千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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