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重生呂布一統三國 作者:常歡樂 (已完成)

   
cheninda1234567 2012-6-26 19:32:3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64 1571460
b84120296 發表於 2012-8-18 20:58
第181章 諸葛亮八歲

    內閣六大輔臣商議的下一個官位,便是九卿之一的廷尉。

    廷尉職掌天下刑獄,是東漢王朝執掌司法的最高官吏。廷尉根據詔令,可以逮捕、囚禁和審判有罪的王或大臣,每年天下斷獄總數最後要匯總到廷尉,郡國疑難案件要報請廷尉判處,廷尉也常派員為地方處理某些重要案件,有的還可駁正皇帝﹑三公所提出的判決意見,禮儀、律令皆藏于廷尉,並主管修訂律令的有關事宜,屬於分、寸、尺、丈等度量標準之事﹐亦由廷尉掌管,可見廷尉權柄之大。

    廷尉是一個對專業知識要求很高的職位,朝廷常常擇取出身於律學世家者,如潁川郭躬一家,以傳習小杜律著稱,數世之中,任廷尉者達七人之多。

    郭嘉是郭躬的後人,怎奈對家傳律學非常不感興趣,呂布也不勉強郭嘉往廷尉的方向發展,呂布屬意的廷尉人選是鐘繇。

    鐘繇的祖父鐘皓講解律學,門生多達千人,鐘繇秉承家學,通曉律令,現年三十七八歲,又久在朝廷供職,足以擔任廷尉之責,怎奈他受荀氏叔侄的影響,對呂布有了偏見,依然留存在董卓的洛陽偽朝廷,呂布數次派人請他來鄴城都被他婉言謝絕,呂布無奈,只得將扶風人法衍推薦給內閣輔臣們。

    因為法衍出身于扶風法家,跟潁川郭家、鐘家一樣,扶風法家也是律學世家,法衍還曾擔任過廷尉左監,後來因為十常侍專權,辭官歸隱,是一個難得的剛直能臣,盧植等輔政大臣對法衍擔任廷尉深表同意。

    官位人選一經敲定,在性子急躁的呂布催促下,內閣和尚書台把人選稟告給太后,經過她的首肯,迅速發佈任命詔書,呂布迅速派出能幹文吏攜帶任命詔書和內閣輔臣的書信前去九江郡召陸遜的父親陸駿,去琅邪郡召諸葛瑾諸葛亮的叔父諸葛玄,去扶風郡召法正的父親法衍。

    呂布在洛陽那次派人四處徵召人才,因為當時的他籍籍無名,讓人送去的只是書信,並無朝廷任命詔書,又是派普通兵士前來徵召,各地賢才紛紛給予白眼,願意前來鄴城的屈指可數,包括諸葛玄、法衍、陸駿都拒絕前來鄴城。

    這一次,呂布經過拜盧植為師、大破白波黑山諸賊、殲滅五世家贏得了偌大的名聲,又官居征北將軍、司隸校尉兼領光祿勳,為內閣十大輔臣之一,他的舉薦,諸葛玄、法衍、陸駿再也無法等閒視之。

    諸葛玄、法衍、陸駿又看看那任命詔書和其他輔臣的書信,真真切切地擺在他們面前。

    若是以往,他們自然是二話不說,馬上動身,但是現在有兩個朝廷,董卓、袁隗、王允控制的劉協洛陽朝廷,呂布、盧植、馬日磾控制的劉辯鄴城朝廷,若是投奔了鄴城朝廷,必然被洛陽朝廷不容,該何去何從,他們一片茫然,只好召集家庭成員商議。

    諸葛玄的兄長諸葛圭在兩年前去世,諸葛玄便執掌諸葛家,他一籌莫展地看著在座的諸葛家子弟們:“我若前去鄴城,便為董卓的洛陽朝廷不容,我若不去,則不見容于呂布的鄴城朝廷,我不論如何決定,都關係著我琅邪諸葛家的生死存亡,該何去何從,還請大家暢所欲言!”

    諸葛家的子弟們面面相覷,這個選擇至關重要,沒有誰敢大放厥詞地斷定跟那個勢力更有前途。

    諸葛玄見十五歲的侄兒諸葛瑾欲言又止,便問道:“瑾兒,依你之見呢?”諸葛家的直系旁系子弟加起來有兩百多人,真正讓諸葛玄看重的還是兩個侄兒諸葛瑾和諸葛亮。

    諸葛瑾眉目俊朗,十五歲已經端端然有名士風範,站起躬身道:“既然叔父問起,侄兒就大膽放言,叔父要去鄴城,不能去洛城!”

    “為何我不能去洛城,偏要去鄴城呢?”諸葛玄笑問道。

    “侄兒僅從一件事情上便知董卓必敗!”諸葛瑾一臉堅定地說道。

    “什麼事情能讓你如此斷言?”

    “袁紹出逃,袁紹乃四世三公的汝南袁家新生代最有威望最有遠見的人物,在袁家門生故吏心目中,袁紹已經取代那個入土半截的袁隗成了新的袁家家主,雖然不知道袁紹為何要逃出洛城遠赴河內,但卻也判斷得到袁紹所代表的袁家勢力已經與董卓勢不兩立,袁家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佈天下,只要袁紹振臂一呼,必定應者雲集,董卓雖然領有十余萬西涼鐵騎,不可一世,可他如何能夠扛得過天下諸侯的共同討伐!”

    “我明白了,因為袁紹,董卓對洛陽朝廷的掌控必然不能長久,洛陽朝廷敗,鄴城朝廷興。”諸葛玄欣慰地拍了拍諸葛瑾的肩膀:“瑾兒目光如炬,在天子太后被董卓大軍逼得逃離洛陽,惶恐敗退鄴城之時,你竟能看到這一點兒,當真是我諸葛家的麒麟子。”

    “呃,其實是亮弟提醒了我,他看得更透徹。”諸葛瑾有些慚愧道。

    “亮兒,你有何見解?”諸葛玄看了看另外一個侄兒諸葛亮,諸葛亮才剛滿八歲,面如傅粉,眉清目秀,真是一個粉妝玉砌冰雪聰明的小正太。

    諸葛亮正在全神貫注地凝視著牆上掛著的地圖,根本沒聽到叔父的問話,等待諸葛玄喊了兩聲,諸葛瑾拍了他一下,才恍然道:“叔父,您叫我?”

    “亮兒,你怎麼又發愣了?”諸葛玄對這個八歲的侄兒很頭痛,這小子沒有一個小孩的樣子,整天就喜歡冥思苦想,又喜歡問一些奇怪的問題,還經常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每次都搞得諸葛玄頭有兩個大。

    “叔父,兄長,你們且看,”諸葛亮指著牆上的東漢疆域圖:“這是董卓十萬大軍盤踞的洛陽城,董卓還有四萬大軍由女婿牛輔統領駐紮在河東郡南部,還有二萬多西涼兵在大將段煨楊定統領下駐紮在長安弘農一線,這是董卓的全部戰力。”

    諸葛家是琅邪郡世家大族,先祖諸葛豐還曾貴為司隸校尉,家中有一副大漢疆域圖,也是平常事,地圖雖然很簡略,但也把郡縣的位置大概地標注出來。

    諸葛圭緊盯著地圖的洛陽方向,皺起眉頭:“亮兒,這一點兒,叔父早就知道,沒甚新鮮。”

    諸葛亮微微一笑道:“叔父再看看這董卓盤踞的司隸地區四周的勢力,長安西邊的安定駐紮著我大漢名將皇甫嵩的五萬人馬,安定西邊的武威金城一帶則有馬騰韓遂的十萬大軍,董卓之前不曾知會韓遂便妄行廢立,韓遂不滿,兩人火拼,韓遂逃回金城與馬騰結盟,又都接受了鄴城朝廷的官爵封賞,皇甫嵩對朝廷素來忠誠,又因老友盧植執掌鄴城朝廷中樞,宿敵董卓在洛城,皇甫嵩便接受了鄴城朝廷的涼州牧領左車騎將軍的封賞,如此一來皇甫嵩、馬騰、韓遂十五萬大軍便將聯手,攻擊董卓的後方,截斷了董卓的後路,董卓的西涼大軍再也回不到西涼了。”

    “亮兒,你說得甚有道理,繼續講下去。”諸葛玄讚賞道。

    “叔父,您再看看這幅地圖,自從鄴城朝廷聽從征北將軍呂布的建議,將河東郡併入並州,河內郡併入冀州,弘農郡併入荊州,河南郡併入豫州,京兆府併入涼州,董卓在名義上已經沒有立足之地了。

    名將朱儁接受鄴城朝廷的任命就任右車騎將軍領並州牧,在河東招募兵士,組成三萬人馬,與上党太守張楊夾擊屯守河東南部的牛輔部。

    冀州化為司隸暫且不說,荊州刺史韓馥乃袁氏故吏,只要袁紹起兵,他必然起兵回應,和南陽太守袁術一起從南面攻打洛陽。

    豫州刺史劉表乃漢室宗親,亦不能袖手旁觀,也必定會起兵攻打洛陽,我們剛剛得知,袁紹前去鄴城面見呂布,兩人一笑泯恩仇,袁紹得呂布保薦,就任前將軍領汝南太守,到時候,劉表便會和袁紹從東面進攻洛陽。”諸葛亮侃侃而談,看那胸有成竹的樣子哪裡像是一個八歲的小孩,真是妖孽一般的存在。

    “這麼看起來,董卓已經被團團包圍住了。”諸葛玄感歎道。

    “其實這些圍住董卓的勢力裡除了皇甫嵩和朱儁之外,其他都不足為懼。

    然而呂布又用了一招妙棋,他把驍勇善戰的長沙太守孫堅調到河內做太守,一旦開始討董,其他諸侯襲擾董卓大軍,孫堅和呂布的人馬便會像一把尖刀一般直刺董卓的面門,董卓肯定守不住洛陽,至於守不守得住最後的基業長安,還在兩說。

    現在形勢已經非常明瞭,叔父,您應該即刻動身,前往鄴城,就任魏郡太守。

    魏郡太守在現如今的格局裡,便如同昔日的河南尹,位高權重,呂布將軍對叔父如此器重,叔父該做些什麼,亮兒就不必多說了吧?”諸葛亮分析完形勢後,咯咯笑了起來,笑起來那股頑皮勁,才讓人感覺他是八歲的小孩。

    “呂布將軍真乃神人,他原來根本就沒見過你們兄弟二人,為啥給我來信時一再強調要把你們兩兄弟帶到鄴城,看來他早就知道了你們兄弟二人將來必是大才啊。”諸葛玄拈須笑道。
b84120296 發表於 2012-8-18 20:59
第182章 陸遜六歲

    在九江郡擔任都尉的陸駿,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前去鄴城,向叔父陸康請教。

    數年前,廬江黃穰等與江夏蠻族連結十余萬人,攻沒四縣,漢靈帝任命陸康為廬江太守,陸康賞罰分明,籠絡軍心,大破黃穰,餘黨悉降。陸康挾此大功,廬江太守之位更為穩固,又為吳郡陸家家主。

    在歷史上,袁術屯兵壽春,軍中乏糧,派人向陸康求援,陸康因為袁術叛逆,閉門不應,內修戰備,將以禦之。袁術大怒,遣孫策攻打陸康,將廬江團團圍住。陸康頑強防禦,手下將士在圍城之前休假回家的,都悄悄地回到廬江城,都是在夜裡翻牆而入,看得出陸康深得軍心。陸康跟孫策對峙了兩年,城池才被孫策攻陷。由此可見陸康絕非庸才,亦可看出陸遜、陸抗在後來的赫赫威名,絕非偶然,實乃秉承家風。

    陸康從袁紹出逃的事實上,判斷出董卓將來必定會被天下諸侯共討之,雖然如此,他依然認為宗廟所在的洛陽才是正朔,呂布挾持太后和天子遠遁鄴城,乃是棄宗廟社稷於不顧,這樣的太后、天子、大臣都不值得跟隨。陸康有這樣的想法一點都不奇怪,歷史上的他可以逃回吳郡老家,保得一命,可他沒有。

    六歲的陸遜站在一旁,全神貫注地豎著耳朵聽著,聽陸康極力主張陸駿不去鄴城,如敷粉般白皙的小臉蛋上露出一絲不以為然。

    陸康看到陸遜臉上的表情,覺得很奇怪,便笑道:“遜兒,你有什麼不同的看法嗎?”

    “叔祖,孫兒有一事不明,還請叔祖示下。”陸遜躬身道。

    “遜兒,你且請說,”陸家的家風嚴謹中帶著活潑,每當家族成員議事,子弟們都可以暢所欲言,說得對會有獎勵,說的不對,也不會被罰。

    “以董卓立劉協為帝前後的行徑來看,叔祖您仔細想想,若是天子、太后留在洛陽,會是什麼下場?”陸遜不慌不忙地拋出一個關鍵的問題。

    “呃,以董卓入京數天后就妄立劉協為帝,由此可知,董卓存廢立之心是早有預謀,再者被何太后逼死的董太后乃董卓同族胞姐,若是太后天子不離開洛陽,一旦天子被廢,董卓勢必以何太后當初逼死董太后為理由將何太后殺死,何太后一死,天子亦不能久存。遜兒,我明白你的意思,若是天子、太后留在洛陽,必定是死路一條。”陸康臉色凝重道。

    “叔祖,在廢立典禮上,袁隗發覺典禮上的太后和天子是假扮的,當場吐血,淪為天下笑柄,董卓勃然大怒,把假扮太后和天子的人殺死,由此觀之,董卓也有心殺真的太后和天子,若是無心,他對假的也不敢下毒手。太后和天子若不聽從呂布勸告,執意留在洛陽,必被董卓所害,太后和天子被害,只剩下陳留王劉協被董卓袁隗擁立成的這麼一個唯一的皇帝,到時候朝廷必在董卓掌控之中,董卓必定重用西涼一系,像我們這些江南世家,絕對不在董卓眼中,以此觀之,若想家族更為昌盛,父親一定要去鄴城。”陸遜侃侃而談,看他的模樣,又哪裡像是六歲多的孩子,又是一個小妖孽啊。

    陸康讚賞地點點頭,對陸駿說道:“是啊,我不可將個人好惡來評判時局,遜兒說得很對,你去鄴城必能讓陸家重振乃祖的光輝,若是拒絕鄴城朝廷,將來鄴城朝廷平滅董卓,一統天下,算起舊賬,咱們陸家必被排擠清洗,由此可見,這鄴城一定要去。”

    陸駿笑道:“說來很是奇怪,這個呂布將軍在信裡一再強調讓我攜帶陸遜前往,莫非他早已知曉遜兒有大才?”

    “我們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但相信他呂布從區區一介州府主簿瞬間建立諸多大功,一躍成為鄴城政權軍事主腦,必有通天徹地之能,而他還不到三十歲,跟即將六十歲的董卓形成了鮮明對比,由此可見鄴城朝廷是朝氣蓬勃的,別的不說,光是耗著,洛陽也耗不過鄴城。別的不說了,光看有一個呂布,這個鄴城朝廷咱們陸家都得鼎力支持。”陸康被陸遜的分析帶動起來,自己拋開對呂布門第出身的偏見,仔細地從戰略角度分析鄴城朝廷的優勢,他不得不承認鄴城朝廷現在看起來弱小,但未來的贏面更大。

    陸駿聽從陸康和陸遜的意見,攜帶陸遜,在數百家兵的保護下,從廬江登岸,沿著徐州和豫州的邊境往鄴城進發,到了濮陽,渡過黃河,到了黎陽,面見守將張遼,呈遞任命詔書,張遼見陸駿是新任的鄴城城門校尉,類似于後世的九門提督,權柄不小,不敢怠慢,忙派一千人馬護送陸駿一行人前往鄴城。

    與此同時,扶風郡法家,法衍也被年方十三歲的兒子法正說服,決定投奔鄴城朝廷。

    法正勸說法衍,亦是分析未來的形勢,經法正縱橫捭闔的一番分析,法衍發現董卓看似勢大卻被天下厭棄,呂布看似勢小卻能聚攏天下之力共殲董卓,董卓必然會從洛陽敗退,等董卓西涼大軍敗退回京兆扶風一帶,法家為世家大族,必定會遭受董卓西涼兵的荼,看來只好離開扶風前往鄴城。

    在法正的勸告下,法衍把家中所有田地商鋪都悄悄售出,遣散奴僕,領著全家老小,繞道去了安定。到了安定以後,法衍把任命詔書呈遞給皇甫嵩看過,皇甫嵩便派二千人馬護送法家一行人前往鄴城,渡過黃河,到達河東,再由並州牧朱儁派人護送到壺關,再由上党太守張楊護送到鄴城。

    諸葛家、陸家、法家到達鄴城估計還需要一個多月,不再贅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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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嵩鎮守涼州,準備爆董卓的菊花,所以無法親身前來。

    朱儁鎮守並州,準備插董卓的肚臍,也無法親身前來。

    劉虞身為幽州牧,雖然遙領太尉之職,卻因幽州為邊陲,鮮卑、烏桓時時侵擾,劉虞須要安撫那些蠻族,亦無法親來鄴城。

    但他們這三位重臣都派了親信前來鄴城聽命。

    皇甫嵩的侄子皇甫酈來到鄴城,因能言善辯,被任命為大鴻臚丞,協助大鴻臚掌管接待賓客之事。

    按照東漢制度,凡諸侯王、列侯和各異族的酋長,以及外國君主或使臣,都被視為皇帝的賓客,所以與此有關的事務多由大鴻臚掌管。如諸侯王、列侯受封或其子息嗣位,以及他們因有罪而奪爵、削地,都由大鴻臚經手處置。諸侯王進京朝見皇帝,大鴻臚典掌禮儀;諸侯王死亡,大鴻臚遣使弔唁,並草制誄策和諡號。臣屬於漢的異族酋長,在接受漢的封號或朝見皇帝時,以及外國使臣來貢獻等,屬於禮儀方面的事務,都由大鴻臚承辦。郡國派屬吏到京師上計,大鴻臚要為他們安排館舍。

    換言之,大鴻臚是外交部長,皇甫酈的大鴻臚丞相當於外交部常務副部長。

    皇甫嵩隊對侄子能榮升到這個位置相當滿意,鄴城的六位輔臣見這個任命讓皇甫嵩對鄴城朝廷更加擁護,也非常欣喜。

    朱儁的族弟朱光來到鄴城,因其善能治政,被任命為大司農,具體負責徵收田租、芻稿稅、算賦、貲賦、更賦、過更、算緡等賦稅,還經營鹽、鐵、酒的製作專賣,從事均輸、平准等商業活動,而且管理漕運和調撥物資,負責國家官吏的俸祿、軍政費用等財政開支。

    朱光在歷史上曾經做過廬江太守,在廬江屯田,後來被呂蒙、甘寧所破,說明他軍事才能應該遠遜於治政才能,治政才能貌似不錯,但他能做大司農多是出於勢力的平衡,出於對朱儁的拉攏。

    呂布當然是想安插韓浩或石韜做大司農,但他們年紀輕,又出身於寒門庶族,又從沒有做官的資歷,所以根本擺不上檯面,呂布只能讓韓浩和石韜在屯田上積累經驗,等他們影響力和名聲足夠了再讓他們慢慢升做大司農,像韓浩現在就兼任大司農丞,待朱光任期完畢後,再讓韓浩擢升到大司農。

    不過這時候的大司農的部分職權,比如徵收田租、芻稿稅、算賦、貲賦、更賦、過更、算緡等賦稅和負責國家官吏的俸祿、軍政費用等財政開支都慢慢移交內閣的戶部管理,大司農慢慢地便退化為後世的農牧部和林業部的合體。

    劉虞派兒子劉和和親信田疇前來鄴城為天子效命。

    劉和原來就是少帝劉辯的侍中,當初劉辯逃出洛陽城時,劉和就一直跟隨,到了鄴城以後,請假去幽州探望父親,劉虞又派他重回劉辯身邊再任侍中。因為侍中是侍從皇帝左右,出入宮廷,與聞朝政,算是親信貴重之職,所以暫時加無可加。

    田疇,是北平田氏的精英子弟,北平田家是巨鹿田氏的附屬家族,田疇此番前來拜見天子,也順便拜見了田家家主田豐,在田豐的引見下,拜見了征北將軍呂布。
b84120296 發表於 2012-8-18 21:00
第183章 太僕丞田疇

    呂布從正史上,從演義上,都知道田疇田子泰是一個有文韜又有武略又有大智慧的人。

    呂布自從做了主公,“周公吐哺天下歸心”便是他的理想,求賢似渴幾乎成了他的一種本能,他見田疇第一面,就想把他招致麾下,當即就想任命田疇為征北將軍從事中郎,卻被田疇所拒。

    田疇是奉舊主劉虞之命為天子劉辯效力的,他事先對呂布知之不深,不願意貿然就投呂布為主公,便道:“我仍拜劉太尉為主公,一臣不能侍二主,還望呂將軍海涵。”

    此言一出,呂布就明白了田疇的意思,也恍然明白不能因為自己求賢似渴就要那麼快地把田疇招致麾下,那樣必然會得罪劉虞,得不償失,便一笑了之,放任田疇離開將軍府。

    在第二天的朝會上,田疇發現自己竟然被呂布舉薦為太僕丞,輔佐太僕朱儁掌管輿馬及牧畜之事。

    皇帝出行,太僕總管車駕,親自為皇帝禦車,太僕因和皇帝關係密切而成為親近之臣。太僕由於在諸卿中屬於顯要職務,常常可以升擢為三公,東漢時太僕多選素負聲望或有功的大臣充任,甚至有時由司空、尚書令轉任為太僕,可見其名位之重。這一次,呂布便提議讓朱儁繼續兼領太僕之職。

    田疇原來只是幽州牧劉虞的從事,被呂布舉薦為太僕丞,按照後世的說法,呂布是把田疇從一個省級秘書舉薦為畜牧部常務副部長,戰馬在東漢時期對軍隊而言相當於後世的坦克,太僕丞便又相當於後世的總裝-備部主管裝甲戰車的將軍,官階一下子提升了好幾級,負責的位置又是那麼重要,呂布對田疇的器重溢於言表。

    呂布之所以舉薦田疇為太僕丞,便是看中田疇久居邊地,熟悉烏桓、鮮卑這些遊牧民族的習性,在這些遊牧民族之間有威望,有影響力。

    呂布依稀記得歷史上記載,田疇在劉虞被公孫瓚殺害以後,領族人隱居徐無山,躬耕以養父母,招攬流民,數年間至五千餘家,田疇被百姓推舉為領袖,訂立法律,設立禮制,開學講道,烏桓、鮮卑各遣使貢禮歸順。田疇既然能在那一世對烏桓、鮮卑產生影響力,在這一世,有呂布的支持,他的影響力必然更大,烏桓、鮮卑等族盛產良馬,有田疇負責馬政,比起其他來自中原各郡的賢才,勢必事半功倍。

    田疇為太僕丞,名義上是為天子劉辯效力,而他籌措養殖的戰馬,大部分都撥給了呂布的中央軍,如此看來,田疇實際上是在為呂布做事。呂布做人做事,向來務實不圖虛,既然田疇實際上在為自己做事,自己又何須非要勉強他為自己下屬呢。

    田疇訝異地看了看站在武官陣列前頭的呂布,他以為呂布昨天被他拒絕後必然心懷怨恨,就算不施加人身報復,最起碼也會在官職任命上壓制一番,其他內閣輔臣不會因為田疇這個無名小卒而得罪呂布,田疇來朝會之前就做好當一名小吏的準備,他萬萬沒想到呂布不但不壓制他,反倒給他一個高位,如此以德報怨,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田疇慚愧不已。

    下朝以後,羞愧難當的田疇前來拜見呂布,進到呂布的府邸,田疇撲通一聲,跪伏在地,言辭懇切道:“卑職前日無禮拒絕將軍厚意,將軍不以為忤,反而以德報怨,將軍如此寬宏大度,真讓田疇萬分慚愧,田疇特來向將軍告罪!”

    呂布上前把田疇扶起,朗聲笑道:“我素知子泰文雅優備,忠武又著,和於撫下,慎於事上,量時度理,進退合義,實乃治世之能臣,所以特地舉薦給天子。我與劉太尉是內閣輔臣,都是輔佐天子的大臣,子泰為天子效力,為劉太尉效力,為我效力,都是一樣,我不介懷,子泰又何須介懷。”

    田疇見呂布笑容真摯,胸懷坦蕩,不禁大為嘆服,心裡暗自下了決心,若是劉虞百年之後,必定投靠呂布為主公。

    田疇原本以為劉虞還能活個十幾年,可萬萬沒想到劉虞竟在三年後就被公孫瓚給幹掉了,那時的田疇便毫不猶豫地投靠了呂布,因為呂布要利用劉虞之死討伐公孫瓚進而一統北方,此乃後話,暫且不表。

    隨後,呂布和田疇兩人便商議了該如何大興馬政。

    太僕除了掌握禦馬之外,更重要的職責是兼管官府的畜牧業。在前漢時期,朝廷在隴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西河六郡設牧師官,養馬三十萬匹。可在這個東漢末年,隴西、天水、安定一帶有西羌叛亂,北地、上郡一帶有羌胡叛亂,西河郡被南匈奴霸佔,這大漢的廣袤牧場都淪為異族的安樂土。

    鄴城朝廷能夠控制的戰馬只有區區五萬多匹,有二萬多在涼州牧皇甫嵩手裡,有二萬多戰馬在幽州牧劉虞手裡,呂布的中央軍所能掌控的戰馬才一萬一千多匹。

    呂布的中央軍若想一統天下,區區一萬多騎兵根本無濟於事,恐怕連公孫瓚、烏桓、鮮卑都無法戰勝,為今之計,便是學習前漢武帝故事,大興馬政。

    呂布一直統領騎兵,他知道騎兵在冷兵器時代的威力,特別是裝備雙馬鐙、高橋馬鞍、馬蹄鐵以後,騎兵在陸地上奔騰起來,便似後世的坦克一樣,勢不可擋,與其花費浩大的精力、錢財,去訓練出與騎兵抗衡的步兵,倒不如直接訓練騎兵。

    並州、幽州,有著天然的騎兵優勢,雁門關外是出產良馬的大草原,呂布既可以趁著這些遊牧部落四分五裂分成一小股一小股地入寇冀州之際,俘虜他們的戰馬和騎兵,也可以用食鹽、絲綢、瓷器、茶葉等中原特產換取鮮卑、羌胡、烏桓等遊牧部落的良馬,以此為基礎,大量組建中央軍的騎兵。

    當呂布把組建騎兵的計畫講給田疇,原以為田疇會讚賞附和一下。

    卻見田疇一臉苦笑道:“將軍,您身處邊地二十多年,難道不知道那些異族人的秉性,他們雖然貪圖中土的食鹽、絲綢、茶葉,但他們貪戀愚蠢的面孔下面藏著多疑狡猾的心眼。

    將軍屢次大破鮮卑,那些外族對將軍敬畏有加,不想增強將軍的戰力,必定不敢賣上好的戰馬給將軍。若是中央軍直接從草原採購,採買來的所謂良馬其實只能當做挽馬使用,雖然輜重兵需要挽馬,但畢竟可供騎乘和千里奔襲的馬匹才是將軍真正想要的吧。

    將軍您想通過擊潰那些部落的劫掠隊伍來獲得戰馬,也是一廂情願。那些部落之間雖然時常有紛爭,但對付起我們漢人,他們可是很團結的。一旦將軍興兵把其中一兩個小股部落給滅了,草原上其他部落都會聞風而動,聚攏在一起,合成大股人馬,以將軍現有的騎兵兵力,根本無可奈何之。”

    “子泰言之有理,可我中央官軍如無足夠的騎兵,將何以平定天下,還望子泰教我?”呂布知道田疇剛才的話絕非危言聳聽,而是非常實在的情況,該如何突破這個窘境,呂布現在一籌莫展。

    “劉太尉以寬仁懷柔之法治理邊地多年,在鮮卑、烏桓、夫餘、濊貊?等外族間有崇高威望,又因劉太尉不修戰備,這些外族對劉太尉沒有戒心,將軍可通過劉太尉從那些外族手裡採購良馬,雖然那些外族亦是不會把最好的馬匹外售,但他們賣給劉太尉的馬匹肯定比中央軍直接購買的要好上許多。”田疇笑道。

    “可劉太尉向來主張懷柔寬仁對待外族,若是他知道我採買馬匹亦有對付外族的心思,他必定不會做這個中間人的吧?”呂布皺著眉頭問道。

    “既然我已經做了太僕丞,那採買馬匹的事情就不須將軍出面了,我自會同劉太尉交涉,言說中央官軍採買良馬是為了對付董卓的西涼騎兵,劉太尉必然樂意玉成此事。”田疇被呂布的寬宏大度所感,不知不覺之間,他已經把中央官軍的利益淩駕在他的舊主劉虞之上了,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田疇對劉虞的寬仁懷柔保留看法。

    “那就多謝子泰的仗義相助了。採買馬匹的錢財,你儘管向中央錢莊支取吧。這第一批戰馬,希望至少有二萬匹,我想在中央軍的每個師團裡都建立一個騎兵旅。”呂布急於打造中央鐵騎,連忙就要下訂單。

    “將軍,若是讓劉太尉一下子從外族手裡採買兩萬匹戰馬,如此多的數量,肯定會讓草原各族有所猜疑,明眼人稍微一看,就知道這戰馬到了將軍的手裡,到時劉太尉這條線就會斷掉。”田疇急忙諫道。

    “那以子泰之意,該如何是好?”呂布忙問道。

    “將軍可以通過多個管道一起購買,除了劉太尉之外,將軍還可以通過無極甄家、漁陽田家、蘇雙張世平以及我所在的北平田家、范陽盧家等這麼多條線來購買戰馬,每一條線上採買一二千匹良馬,外帶一二千匹駑馬,便能將草原各族暫時瞞過。”
b84120296 發表於 2012-8-18 21:01
第184章 每天一杯奶

    呂布點頭贊許,不能光從一條線上採購那麼多良馬,也不能只採購戰馬,不然很容易就被那些對漢人充滿戒心的異族人看破。

    呂布笑道:“草原上盛產的,而我們朝廷缺乏的,可不僅僅是戰馬,還有挽馬,還有牛、羊、獵犬。”

    “牛、羊、獵犬?”田疇詫異地問道:“這些牲畜有何大用?”

    “牛,除了做耕田之用,還因為牛比馬更能負重,可以用來拖拉輜重車輛,有些母牛能分泌大量奶水,可讓軍中將士每天飲用牛奶,增強體質,牛亦可以宰殺,讓軍中將士每隔幾天吃下牛肉,改善伙食,增強體質,牛皮可以用來做皮甲。

    羊肉大補,每隔幾天,宰殺一些羊來吃,可增強將士的體質,羊奶性味甘溫有滋陰養胃、補益腎臟、潤暢通便、解毒的作用,羊皮羊毛可用來編織衣物禦寒。”呂布詫異地問道:“牛羊全身都是寶,這一點兒你應該也有所瞭解吧。”

    “其他的我都知道,就是讓軍中將士喝牛奶、羊奶,我怕軍中將士難以習慣,因為牛奶、羊奶的氣味實在難聞。”田疇皺起眉頭,想必他也曾嘗過羊奶和牛奶的味道。

    呂布仔細一想,原來他在後世喝得都是那些三鹿啊蒙牛啊伊利啊生產的摻了三聚氰胺和其他很多複雜東西的一點兒都不純的純牛奶,雖然喝了利弊參半,但口感還是不錯,畢竟接受了那麼多參雜處理,可這東漢時期的牛奶和羊奶想摻三聚氰胺都摻不起來,還是原來的口感,自然有些腥味有些膻味。

    呂布哈哈笑道:“子泰,不管是人,還是牲畜,剛出生後,只喝母親的奶水,那是一天一個樣,溜光水滑的,可見奶水是多麼地有營養。咱們軍中將士多是由流民山賊改編而來,營養不良,面黃肌瘦,靠通常的調養方法一時半時很難調養過來,那就要用這特別的方法,喝奶。說到口感,良藥苦口利於病,這牛奶、羊奶也是如此,說它難以下嚥,那是不習慣,習慣了就沒什麼了。”

    “可能將軍做個表率,主動地喝,軍中將士自然也會跟著喝。”田疇笑著建議道。

    “那當然沒問題,我還有一個口號,想告訴軍中將士,”呂布拿起一個杯子,一臉神秘的笑容:“每天一杯奶,強壯大漢人!”

    “若是將軍能夠持之以恆地喝下去,相信軍中將士必然也會把喝牛奶羊奶當成一種生活習慣,久而久之,必定能大大提高他們的體質。”田疇笑道。

    “那是當然了,我以前。。。。。。”說到這裡,呂布啞然失笑,他想說我以前可是喝三鹿牛奶長大的,話到嘴邊,才愕然發現,尼瑪,這三鹿的三聚氰胺當真厲害,讓自己都差點腦殘,說出不該說的話。

    “呃,那是當然了,我以前在五原郡九原的時候,從小天天喝羊奶和牛奶,所以才長得這麼高,力氣這麼大,不信,你去提一下我的方天畫戟去。”呂布哈哈笑道,其實這樣的個頭和神力應該歸功於遺傳吧。

    “啊,原來喝牛奶和羊奶有這麼大的好處啊,那我也讓我們家孩子開始喝牛奶了。”田疇上前提了一下方天畫戟,費了吃奶的力氣,勉強把方天畫戟提起來,想到呂布把這個大戟運轉如飛,又看呂布身高九尺,不禁讚歎道。

    “哈哈,你提醒我了,以後不但是軍中將士,將士的子女,乃至整個大漢疆域裡,都宣導推行‘每天一杯奶,強壯大漢人’,相信如此一來,我們原本孱弱的大漢子民們也許會長得比那些蠻族人還要強壯。”

    牛奶究竟對人體的好處大不大,眾說紛紜,後世三鹿那些乳業奸商們自然說喝牛奶有多好多好,但同樣有人說喝牛奶其實對國人弊大於利,尤其是喝那些有三聚氰胺的牛奶,但根據呂布的觀察,多喝純的好的牛奶,絕對是能夠極大地增強人的體質,尤其是對原本營養缺乏的一些人,比如東漢末年大部分的大漢子民,呂布想大力地發展牛羊畜牧業,把大漢子民的體質搞上去,不要再落得東亞病夫的地步。

    “將軍,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麼要在草原上買獵犬?難道您想打獵嗎?可是,您現在這麼忙,怎麼有時間打獵呢?”田疇甚為不解。

    “呵呵,子泰你有所不知,在草原是獵犬,而到了我們中央官軍軍營裡,則可以馴化成軍犬,不要小看這些犬類,它們對氣味的辨劃能力比人高出許多倍,聽力也比人厲害許多,視野廣闊,又善於夜間觀察事物,經過訓練後,軍犬可擔負追蹤、鑒別、警戒、看守、巡邏、搜捕、通訊等任務。”呂布笑著解釋道。

    “軍犬,將軍這麼一說,讓我想起來了,我記得在一千多年前的夏商時代,軍隊裡就有蓄養軍犬的習慣,如果我們軍中蓄養了軍犬,用它們來探路,我們就不怕埋伏,用它們來守夜,我們就不怕夜襲,我們還可以用它們來傳訊。”田疇也是很有見識的人,聽呂布這麼一說,他很快就明白了呂布的用意。

    “哈哈,當然還不止如此,當我們軍中生活枯燥的時候,我們還可以玩鬥犬遊戲,當我們餓的時候,我們還可以吃點狗肉,冬天吃狗肉可是大補啊。”呂布說完,哈哈笑了起來。

    田疇比較酷愛養狗,跟狗有感情,當然對吃狗肉有些看不慣,便不理會呂布這句玩笑,臉色平靜地問道:“兩萬匹戰馬現在看起來有些難辦,那將軍您想採買多少匹戰馬,多少匹挽馬?”

    “像赤兔馬這樣的好馬買上一百匹,普通戰馬先買上一萬匹,挽馬也買上一萬匹,這些挽馬平時可以拉運輜重,也可以供輔兵騎乘。”呂布比較喜歡整數,一萬總比八千好記一些。

    “讓將軍失望了,您這頭赤兔馬是馬中之王,是獨一無二天下無雙的,想找到第二匹都難,何況要找到一百匹呢?”

    “我主要是想給軍中將領們換上一些好馬讓他們騎乘,若是沒有赤兔馬這樣的天馬,也要找一些比尋常戰馬要好上一些的名馬吧。”呂布見自己騎著赤兔馬前,其他將領的馬匹都是尋常戰馬,心中不忍,便一直想找尋買馬的機會給自己那些軍中大將買一些好馬。

    “比赤兔馬次上一等的戰馬是有一些,一百匹也容易找到,不過價錢偏貴,估計要二十萬錢一頭。”田疇曾經為劉虞和家族採購過戰馬,對馬匹的價格瞭若指掌。

    “錢不是問題,關鍵是馬要好。”呂布挖了十常侍寶藏,又抄了趙忠和栗成等五個家族的家產,再加上甄家的支撐,他手裡現在能夠支配的資金在大漢算是頭一號,錢放在手裡毫無用處,只有把它轉化成中央軍的戰鬥力和打擊能力,那錢才算是有價值的。

    “將軍您就放心吧,我們田家在幽州算是相馬世家,對別的我不算很懂,但說起相馬之術,我敢自稱伯樂,我下面也有幾十名堪稱伯樂的相馬師。我們過不多久就從草原那裡分成好幾條線路採買戰馬回來,我們的相馬師很負責任的,一定會給將軍找到最好的馬匹,不過將軍不要拿赤兔馬來跟那些馬做對比,不然的話,天下就沒有好馬了。”田疇笑道。

    “那是自然了,我在軍中十多年,對馬匹也非常瞭解,我一眼也能看出到底什麼是好馬,什麼是劣馬,希望你的人這次去採購馬匹,不要被那些外族人給忽悠了。”呂布順口說出忽悠二字。

    “忽悠?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呢?”田疇萬份不解道。

    “就是蒙蔽,矇騙,這是我們家鄉話。”呂布趕緊掩飾道。

    “哦,我明白了。對了將軍,這些好馬加起來可能要二千萬錢,現在在草原上的普通戰馬至少是五萬錢,那一萬匹戰馬至少是五億錢,挽馬至少是一萬錢,一萬匹挽馬至少要一億錢,其他各個管道都要賺些錢,總共這麼多馬匹下來,將軍至少要付出八億錢,不知道將軍可有這麼多買馬的余錢?”田疇見呂布的府邸裝飾甚為簡單樸實,以為呂布的家底並不豐厚。

    “你再把那些牛、羊、狗的價錢算一下?這第一次大概要採買一萬頭耕牛,一萬頭奶牛,一萬頭羊,一千頭獵犬。”呂布並不直接回答田疇的問題。

    “現在的耕牛一頭至少也要六千錢,一萬頭耕牛要花六千萬錢。那種產奶的乳牛須要從西域那邊進來,一頭至少須要一萬錢,一萬頭要一億錢。羊一頭大概要五百錢,一萬頭羊大概是五百萬錢。一頭獵犬大概是二千錢,一千頭大概是二百萬錢。如此算來,將軍若想買這麼多牛羊狗,須要兩億錢。”

    “加上馬匹,那總共要出十億錢了,這樣吧,我寫一封書信,簽發一個軍令,你帶著書信和軍令去鄴城新建的中央錢莊找嚴牧先生,讓他從錢莊支取十億錢給你。”呂布刷刷寫了書信,簽發了軍令。
b84120296 發表於 2012-8-19 23:52
第185章培育好馬

    田疇拿著書信和調令,並未馬上離開,笑著說道︰“將軍不要這麼心急,對於如何擴建騎兵壓過蠻族,並不只有花大價錢從大草原來買戰馬一條路。”

    “子泰,請講,我願洗耳恭聽。”呂布聽田疇這麼一說,來了精神。

    “除了買馬之外,還有一個辦法,自然是俘虜敵軍的騎兵,繳獲敵人的馬匹。將軍只看重了俘虜草原上異族的馬匹,卻忘了我們的敵人那裡也有很多馬匹。”說到這裡,田疇停頓了一下。

    “呃,你繼續說來。”呂布詫異地抬頭看了看田疇。

    “將軍,我想問一下您,您既然已經答應與巨鹿田家合作,那您對我們北平田家和漁陽田家如何看待?”田疇拋出自己的計策之前,想知道呂布對他們家族的看法,如果呂布有個正面的看法,田疇就把計策拋出來,如果是負面的看法,田疇就把計策瞎胡處理一下講出來。

    “一句話,愛屋及烏,我對你和田豫二人都甚為欽慕,所以對你們的家族也沒有任何惡意,只有好感,只是你大概也知道我的出身,我是一直希望像你們這樣深受皇恩的世家大族,能夠為大漢做出更多的貢獻,而不要像很多世家大族那樣,拔一毛以利天下卻不捨得去拔。”呂布言辭非常誠摯,因為他知道在田疇這種智者面前撒謊裝逼是沒用的,一眼都會被人識破。

    “將軍,聽您說了這番話,我就放心了。

    您大概對我們漁陽田家和北平田家知之不深,我們的先祖從巨鹿田家搬遷到幽州,便是跟巨鹿田家家族裡面那些一心謀求私利不顧其他民眾安危的家族人員不和,被那些人排擠走得,我們的先祖到了幽州,招攬流民,屯墾邊地,教化邊民。

    說到深受皇恩,我覺得,汝南袁家那樣的家族才是深受皇恩,但我們田家在對大漢子民的貢獻上絕對在他汝南袁家之上。汝南現在黃巾最為猖獗,為何,還不是袁家太過橫征暴斂,而劉太尉在我田家的輔佐下,招募來自冀州青州一帶的流民多達百萬。”田疇甚是自傲地說道。

    “天下的世家大族如果都像你們田家那樣,這天下就太平了,也不會餓死那麼多人了。”呂布沉重地點點頭,繼而問道︰“子泰,你我都表明了各自的態度,你是否可以把心中大策說出來呢?”

    “將軍雖然極力掩飾你對那些世家大族的厭惡,但我從你往昔的言行裡看出,你對于那些為富不仁的世家大族很是憎恨,只是將軍擔心他們聯合,想緩緩圖之,我也贊成這樣。只是該首先對付那些家族呢,我想給將軍一些提示,其實並不算是什麼像樣的計策。

    那些世家大族裡面,尤其是靠近邊境和太行的郡縣裡,有很多跟外族、太行山賊勾結狼狽為奸的世家大族,他們家裡都蓄養了數百乃至數千名騎兵,這些家族因為有跟這些賊寇勾結,心術不正也表露在外,他們在地方上素有惡名,將軍若是騰出手來,可以先行收拾這些家族,收拾了十幾個這樣的家族,便可聚攏起上萬匹戰馬。”田疇對那些跟異族勾結的家族甚為討厭,但他的北平田家只是一個中等家族,對那些家族亦無可奈何,幽州牧劉虞是一個厚道君子,向來不喜歡動武,田疇只能寄期望於呂布了。

    “我說那些異族劫掠幽州並州冀州來去自如,原來在那些世家大族裡面有內應,這些混蛋家族,我必定鏟除之,不過這也不能操之過急,要徐徐圖之。”呂布自從鏟除了栗成等五個家族,就發現那些世家大族便如同懸掛在他面前的一塊塊肥肉,若是把這些家族給幹掉完,呂布一二十年間都不必為錢財發愁。

    “另外便是董卓的西涼騎兵,董卓原本控制的呃天水安定等地都是天然牧場,盛產良馬,所以他的十萬西涼騎兵竟然帶著二十萬戰馬,一個騎士有兩匹戰馬可以換乘,將軍若真的興兵討董,千萬不要忘記俘獲他們的戰馬。”田疇對呂布瞭解越深,對呂布的信心越大。

    田疇忽然又想起來一事,忙道︰“北平太守公孫瓚乃是將軍的師兄,將軍也可以先從公孫瓚那裡買一些良馬,不過也只限於最近幾年,以後的情勢就會慢慢不同。實話講與將軍聽,公孫瓚那人雖是將軍的師兄,但他一味好殺,殘暴不仁,將軍寬厚仁義,你們二人將來必然水火不容,肯定會有一戰,公孫瓚那白馬義從雖然不可一世,但剛而易折,早晚必敗,依我看來,他麾下那三萬戰馬就等著將軍去拿。”

    呂布聽田疇說到公孫瓚,甚是佩服田疇的遠見卓識,但以他的身份,他也不可能發表任何意見,只是微笑不語。

    田疇見呂布笑而不語,已經知道呂布默認了他獻上的這些提醒。

    “將軍,除了買馬和從敵人那裡俘獲馬匹,將軍其實也可以通過精細養馬來獲取更多更好的馬匹。”田疇又說道︰“將軍完全可以把赤兔馬這樣的好馬跟其他的好馬一起搭配在一起,讓它們配出更好的下一代。”

    “子泰,多虧你提醒,否則我就忘了這一茬了。”呂布依稀記得,後世的軍馬場採用優生優育的選育之法,用了二十多年,就把滿清時期的那種毛驢一般的小矮馬給淘汰掉了,剩下的都是高頭大馬。

    呂布笑道︰“子泰,我同你一樣,都久居邊地,素知那些外族的習性。我就發現,像鮮卑、烏桓、匈奴、羌胡那樣的養馬方式,其實是粗放養,其實是三不管,根本培育不出好的戰馬來。”

    “將軍,您說的太對了。其實吧,不管什麼牲畜,都是好的跟好的配,一般能配出更好的,最起碼也維持在原來的水準,若是把好的跟差得配在一起,只會漸漸流於平庸。”田疇瞪大眼楮︰“培育?這個詞甚是新鮮,不知這是何意?”

    “培育,顧名思義,便是好好培養讓它好好發育,我所說的培育之法便是優生優育的選育方法。”

    “優生優育?選育?”田疇根本沒想到呂布對這一點兒也有研究︰“請將軍示下。”

    “哈哈,就是嚴格控制馬匹的生育,從這麼多馬匹裡選出最好的一批,進行互配,用他們所生的下一代公馬給其它母馬配種,所生小公馬除了特別優秀的留做公馬外,一律閹割,母馬中選取好馬繼續留下做種,就這樣建立核心馬群,日後所有的戰馬都從核心馬群中配出,如此三四代後,便可配出最好的馬。當然特別優秀的好馬寶駒還要回補核心群,加強核心群優勢。一旦培育出最完美的品種後,就不再雜交,要開始保持核心馬群的純良血統,而新培育的馬匹核心群是新組織的,並不會污染核心群本來的優良血統。”

    說到這裡,呂布強調道︰“牲畜這個東西,人不努力培育是不行的,只要努力選育,就會回報給你看。”就拿鼎鼎大名的蒙古馬來說,和俄國後來培育的頓河馬來比,差老遠了,耐力、個頭、負重都不如甚多。

    “沒想到將軍你對培育良馬也有經驗,我只是模糊的感覺,沒想到將軍已經有了清晰的計劃。”田疇笑道︰“那就以將軍之言,優生優育選育法。”

    呂布心目中有一種好的混血戰馬,便是後世俄國哥薩克騎兵乘騎的頓河馬,是蒙古馬、阿拉伯馬等混合血統為基礎,如此培育出來的頓河馬吃苦耐勞,易於飼養,能夠在冰凍的頓河乾旱草原中生活,脾氣很好,適應性強,體形健壯,高大,耐力持久適應性非常強,反應機敏,對主人忠貞不二,綜合了蒙古馬和阿拉伯馬的長處,是最實用的騎兵用馬。

    等日後遠洋艦隊打造完成以後,呂布就會派人前去波斯灣購買阿拉伯馬,再派一支船隊從苦葉島上岸,繞過鮮卑人,深入鮮卑草原極北之地,向當地的丁零人購買蒙古馬。

    當然現在條件不容許,便只能用一般的河曲馬和一般的蒙古馬來相互培育。

    從這一年開始,田疇在呂布的指示下,開始了優中選優的培育,最後得到的馬匹兼具了河曲馬和蒙古馬的大部分優點,體質粗糙結實,體格較高,平均體高五丈左右,抗寒,持久力和適應力強,能持久耐勞,挽力強,因為是在太行山區培育的,便叫做太行馬,這種馬的較大缺陷就是沖擊速度較慢,要等阿拉伯馬的到來方才能將這個缺陷給改良掉。

    呂布也實現了對老朋友赤兔馬的許諾,接連給它找了好幾匹外形結實漂亮的白馬,讓它享受,當然那些白馬算是千里挑一的好馬,經過赤兔馬這個種馬的良好基因的影響,生下的小馬駒雖然不如它們老子赤兔馬那麼神駿,亦都是千里馬,呂布便把赤兔馬的那幾個子女送給了呂玲綺和隨後的幾個義子做坐騎。
b84120296 發表於 2012-8-19 23:53
第186章賭馬

      天子的詔書已經發出去了七天,冀州那二百四十個世家家主只來了一百八十多個,還有六十多個沒來,天子劉辯便耐心等待,說是再等三天。

    三天以後,若是那些世家還不來鄴城朝廷拜見天子,還不來參加天子舉辦的宴會,鄴城朝廷便以藐視朝廷、目無皇室、大不敬之罪,把那些世家列入黑名單,郭嘉的軍情局便開始搜集那些世家的其他罪證。

    先密而不發,待證據確鑿,呂布這邊的中央軍準備妥當,便奇襲那些世家鄔堡,把他們按照栗成等五個家族的待遇辦理。

    天子之宴還未開席,潁川的司馬徽、胡昭、徐庶、石韜,陳留的蔡邕,以及其他願意前來鄴城的賢才都在路上,呂布便乘這個難得的空檔,繼續跟太僕丞田疇商議如何大興馬政的事宜。

    西漢開國時,一直受到北部匈奴的威脅,從漢高祖到漢武帝一直都在大興馬政。

    漢高祖時,丞相蕭何作漢律九章,創加廄律,制定了有關養馬的法律。漢文帝即位後,曾因養馬費糧,一度限制馬匹的發展,晁錯發現後,馬上建議“令民有車騎馬者,復卒三人”,鼓勵民間養馬。漢文帝接受他的建議,下令用免役的辦法促使民間養馬,史稱“馬復令”,民間養馬之風再興。漢景帝在秦邊郡牧馬苑的基礎上,“益造苑馬以廣用”,在邊地六郡設置了三十六個馬場,養了三十多萬匹戰馬。有這麼多戰馬,漢武帝才能大起騎兵,以騎兵破騎兵,在名將衛青、霍去病的統帥下,大破匈奴騎兵。

    怎奈到了東漢末年,朝廷**,馬政荒廢,那些為朝廷養馬的邊地六郡多不在朝廷治下,呂布想要重整漢武帝昔日的雄風,就必須要重新撿起馬政,大興馬政。

    呂布大興馬政,其實並不只是拿漢武帝做標桿,他還有一個更高的標桿,唐太宗李世民。

    唐朝在邊地多置監牧,屬太僕管理,監牧馬五千以上為上監,三千為中監,以下為下監,置牧監使,對各監牧每年還要進行考課。自唐貞觀至麟德四十年間,所養官馬達七十餘萬匹,置八坊四十八監,佔田地一千多頃,所以李唐初期才能夠將不可一世的突厥打得落花流水。

    呂布大興馬政發展騎兵的動機,一是加快戰爭進程,早日統一大漢,進而一統歐亞大陸,最起碼是亞洲陸地部分,二就是要對抗和擊潰近些年騎在漢民族脖子上拉屎的那些遊牧民族。

    呂布跟典農中郎將韓浩、太僕丞田疇兩人經過一番商議,決定把冀州境內所有不便於開墾或開墾後容易造成水土流失的地方全部種上牧草,圈起來做牧場。

    很顯然,這樣圈起來的牧場都是小牧場,每個牧場的佔地面積都不超過一千畝,放養的馬匹都在五百到二千頭之間。但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除非呂布把河北統一了,有足夠強大的兵力,才能在雁門關內外逐步建立起能夠放牧一萬匹戰馬以上的大牧場,現在他只控制了冀州的部分地區,只能先搞小牧場。

    如此一來,在冀州各地大概圈了一百座牧場,都在山腳、河邊等地,大概能夠放養十萬匹戰馬,實際上,到這一年年底,從各個管道采購、俘獲的戰馬,只有三萬匹戰馬可供培育,包括現役的兩萬戰馬。

    以這三萬戰馬為基礎,積極地進行擇優選育,這些馬匹每年的自然繁殖旅為百分之五十,成活率大概在百分之六十,每年馬群大約自然增加百分之三十,如此算來,一年後將會有四萬匹,五年後將有十萬匹。

    而在此期間,呂布將勒索了董卓的五千匹戰馬,討伐冀州各地敵對的世家大約得到二萬多匹戰馬,討伐董卓大約得到了他三萬多匹戰馬,討伐公孫瓚大約得到三萬多匹戰馬,擊潰鮮卑等異族侵擾得到兩萬多匹戰馬,這些加起來有十三萬,算上這些戰馬的繁殖,估計會有二十萬。

    如果算上戰爭消耗和自然死亡消耗掉三分之一的戰馬,五年後,呂布中央軍至少也有二十萬戰馬,因為騎兵比較難訓練,若是呂布訓練出十萬騎兵,那基本上能夠做到每個騎兵有兩匹戰馬,接連換乘,一夜奔襲至少能達到四五百里,這樣的機動力量可以掃蕩大多數勢力。

    為了防止敵對勢力搶奪馬匹,這些牧場都靠近兵營,附近還有一個屯田鄔堡成掎角之勢互相照應。

    至於那些牛、羊、犬一開始也養在牧場裡,也採用優生優育的選育法,爭取耕牛、奶牛、山羊、獵犬的品種越來越好。

    呂布從韓浩的屯田兵團裡抽調一萬人,全部調撥給田疇,去牧場養馬兼養牛羊狗。

    田疇從幽州招募一百多名養馬師,作為各個牧場的總牧師,來培訓那一萬人如何養馬。

    即便如此,呂布還是覺得馬匹不夠使用,所以他以內閣輔臣的名義,向普天下發文,大興馬政,鼓勵各個世家大族或寒庶地主都可以在他們的田地邊緣種植牧草,既可以鞏固水土,又可以放牧牛馬。呂布向全天下收購馬匹,價格都在市價之上。

    許多寒庶地主都擇山腳、河邊等荒地種植苜蓿等牧草,飼養幾十頭或幾百頭馬匹,能夠培育出戰馬賣給軍隊,獲利便會高於田租所得,如果能夠培育出好馬,獲利便遠高於田租,但如果培育不良,就只好低價賣給自耕農和官府做挽馬拉車之用,但所獲取的利潤也與田租持平。

    對於這些寒庶地主而言,養馬不耗費田地,所用的牧場都是貧瘠土地,先期投資就是配種費,因為種馬太貴,許多牧場主便去官方牧場配種,配種費雖高也比種馬價格低多了。一旦培育成功,只要精心按照太僕丞下發的冊子好好養殖,繁殖率很高,存活率也很高,他們可以高價聘請太僕寺培養出的中高級牧師和獸醫前去為他們指導。

    五年之後,呂布除了在官辦牧場裡有二十多萬頭戰馬,從民間的世家大族、寒庶地主處買來十萬多頭戰馬,尤其是寒庶地主處飼養的馬匹多達七萬多匹。

    這麼多馬,每年的精細飼料耗費無數,是一個無底洞,靠賦稅和屯田所得去支撐,太過吃力。

    呂布便想起了後世某個自由貿易港裡風靡全港的賭馬,雖然經常有人傳說誰賭馬中了多少錢,但賺得更多的是官府。

    呂布吸收這個成功的經驗,創立了賽馬博彩制度,準備以馬養馬。

    先在鄴城建立了一所賽馬場,幾乎完全按照某港的賽馬場佈置,階梯形看臺將佔地一百畝的賽場圍住,看臺上可以容納一萬多人駐足觀看,同時由太僕寺的賽馬司的人員負責點開賭局。

    每天賽兩場,賽前二刻鐘,參賽馬匹在賽場繞場踱圈,讓賭客觀看參賽馬匹的競技狀態,然後賭客根據自己的判斷湧向投注窗下注,一直持續到開賽前一刻鐘。一倍賭注為十錢,也可以多倍下注。十匹馬同場競技,能夠壓中第一個或第二個到達終點的馬匹,都可以贏得獎金。獎金額按投注總額而定,一旦冷門馬奪冠,獎金就高,甚至有可能十文錢就能贏近百萬錢。正是這種一夜暴富的誘惑力,使得很多百姓迷賭馬迷到了癡戀的地步。

    其實大部分賭民到最後都是為了中央官軍的馬政做無私貢獻,既費錢又費時間和精力,只有極少數人能一圓發財夢,但那極少數人的傳奇足以刺激其他的民眾瘋狂地參與賭馬。

    在賽馬場開業第一天,呂布乘騎赤兔馬,同典韋的青鬃馬、徐晃的驊騮馬,還有另外七名將領騎著名馬,一起競跑。天子、太後、盧植和其他王公大臣都賞面參加,場面異常火爆。

    呂布沒有刻意地製造懸念,任由赤兔馬發揮,輕而易舉地,第一個跑到終點。

    開業第一天,讓大多數鄴城居民都贏得了錢,太僕寺虧了,因為大部分居民都壓了呂布的赤兔馬,赤兔馬不負眾望,可以後的日子裡,那些居民發現他們輸多贏少,但他們已經沉浸在賽馬場裡那種瘋狂的賭博氣氛裡了。此後,每逢賽馬日,富豪巨賈、官宦人家、升鬥市民,乃至五湖四海的各路過客都紛至遝來,一來感受馬場上瘋狂的氣氛,二來試試自己的運氣。

    田疇陸續在全國各地建起上百所賽馬場,隨著賽馬博彩在全國各地的日益風靡,賽馬博彩的收入也越來越高,等穩定下來以後,除了支付牧場和采買馬匹之外,每年上繳國庫高達數十億錢。

    呂布還創立了一種新型的刺激的比賽,馬球,既有急速沖撞,躲閃,又有快馬沖刺,身體還需要配合做出各種動作,可以說集馬術之大成,不僅兜售門票,並設立賭局。馬球比賽迅速風靡天下,同呂布提倡的蹴鞠比賽一樣,成為大漢子民最喜歡的兩種運動。

    賭馬和馬球的興盛,也刺激了民間的養馬業,到了後來,只要能養得起馬的都主動養馬,他們或者想培育出好的賽馬賣錢,因為一匹上好賽馬價值數百萬錢,或者想練習馬術好去參加馬球比賽。
b84120296 發表於 2012-8-19 23:57
第187章 你娘好嗎
    正當呂布和田疇在呂布府邸裡商議馬政之事,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喧嘩,呂玲綺從一匹小紅馬上跳下來,提著長戟走進書房,大聲喊道︰“爹爹,一個男的在糾纏吳姨娘!”

    “什麼?!”呂布騰地站起身,對田疇說道︰“子泰,我有家事要處理一下,馬政之事咱們明日再議吧。

    田疇知道呂布是一個性情中人,將家人的安危放得很重,便笑道︰“馬政之事,不能操之過急,須得緩緩圖之,來日方長,將軍還是以家事為緊。”

    田疇繼續留在將軍府,與典農中郎將韓浩一起商討屯田跟牧場的相互配合問題。

    呂布則拎著方天畫戟,跨上赤兔馬,又俯身把胖呼呼的寶貝女兒呂玲綺抱上馬,策馬往自己的征北將軍府正門沖去。

    因為這個征北將軍府是把原來那個宅子院牆拆掉,又把周圍幾個宅子並進來的,佔地足有八十多畝,靠走路要走一刻鐘,只能跨馬飛奔過去。

    出了大門,就見吳瑕一身玄甲紅袍,手提八尺紅纓槍,橫眉冷對面前一位年輕武將︰“高幹,當初你們高家跟我們吳家定了婚約,你那母親卻聽你那舅舅的話,嫌棄我吳瑕是妾侍所生的庶女,身份下賤,配不上你,把這婚約毀了,從那個時候,我就跟你高幹再無半點瓜葛,你又何必苦苦糾纏?!”

    那員年輕武將方臉大耳,濃密的臥蠶眉下卻是一對綠豆般大小的眼楮,散發出陣陣猥瑣和淫邪的光芒︰“瑕兒,我雖然娶了鄭家的嫡女為妻,可我一直對你念念不忘。瑕兒,你做不了我的妻,可以做我的妾嘛。”

    “高幹,我已經嫁為人-妻,你莫要再糾纏,若是再糾纏,別怪我手裡長槍不認識你!”吳瑕被高幹的無恥給記得渾身顫抖,就想挺起長槍把他刺殺當場,怎奈高幹是陳留世家高家的長子,又是原司隸校尉袁紹的外甥,吳瑕顧忌於此,便沒有下手。

    “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又何必如此絕情!”高幹知道吳瑕槍法精妙,不敢強行上前,只得用言語調撥。

    “閉上你的狗嘴,我們還未成親,你母親就把我們的婚約毀掉了,讓你娶了鄭家的嫡女,哪裡來的一夜,你要再敢胡言亂語,我紮破你這張狗嘴!”從前的仇怨和現在的羞辱讓吳瑕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吳瑕以前在陳留的時候,經常聽人家誇贊她未來的夫婿高幹“才志弘邈,文武秀出”,是高家難得的麒麟子,將來肯定能做一方大員,她心裡很是高興。可還沒高興多長時間,她父親病逝,她叔叔吳匡又依附了袁紹,成了袁紹的走狗,吳家一落千丈,再也不復先祖吳起之時的榮光。高幹的母親袁氏就聽從弟弟袁紹的建議,廢掉跟吳家的婚約,讓高幹娶了陳留另外一個大戶鄭家的嫡女。

    吳瑕的心情頓時一落千丈,原來對高幹有過的那一絲朦朧好感全都一掃而空,代之的是滿腔的怨恨,吳瑕的婚約被撕毀,吳家老太在料理完丈夫的後事以後,覺得無顏再在陳留待著,就帶著吳瑕、吳莧和吳班準備前去成都投奔長子吳懿,卻不料在半路上遇到董璜,被董璜劫持,逼迫吳瑕刺殺呂布。

    吳瑕被高家悔婚那麼一打擊,當時心灰意冷,心裡對男人產生了憎恨,以為天下男人都是看重權勢的無情無義之徒,所以她為了保住家人刺殺呂布並無太重的心理負擔,甚至想死在呂布手裡,一了百了。

    可跟呂布春風一度,吳瑕在生理上得到了充分的滿足,心理上對呂布也逐漸地產生了依戀,當對呂布產生了愛戀以後,發現呂布的優點越來越多,尤其是呂布的外貌,英武不凡,實在令她心折。

    這一天,她帶著呂玲綺去中央軍駐地參觀,剛剛回到將軍府門口,正好被路過的高幹看到。

    高幹連忙上前糾纏,想努力說服吳瑕做他小妾,因為他的嫡妻鄭氏雖是大家閨秀,長得確實太拿不出手了,吳瑕卻是陳留第一美女。

    吳瑕看到高幹,根本已經記不得他是誰了,畢竟他們以前在陳留只見過一面,而且相對於呂布那俊朗不凡的外表,高幹長得太其貌不揚了。

    “高幹!滾回你的陳留去,若是再敢騷擾我的女人,我必定殺你!”呂布剛剛聽了吳瑕的話,就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見高幹不知廉恥地騷擾吳瑕,勃然大怒,策馬上前,方天畫戟側面用力一拍,砰地一聲把高幹掃落馬下。

    “呂布,你,哦,原來她嫁給了你!”高幹撲通一聲栽在地上,狼狽不堪地爬起來,抬頭看了一眼呂布,他認得呂布,不敢跟呂布呲牙的,因為呂布這個層次的人物是他那兩個舅舅才能接觸上的,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跟呂布還無法抗衡。

    高幹趕緊爬上馬,拍馬就要逃竄,竄了沒幾步,忽然撥馬回轉,厲聲問道︰“呂將軍,我記得你的妻子是並州鉅賈嚴牧先生的長女,什麼時候變成了吳瑕?!莫非你納她為妾?!”

    “是平妻,不是妾!”呂布決定他以後的女人都是平妻,不再是妾侍。

    可惜,呂布這個說法只有他自己認同,只有在家庭內部互相認同,可在外人看來,平妻與妾沒有分別。

    內閣其他五個輔臣全是糟老頭子,根本不接受他的提法,馬日直言不諱地說道︰“不管是平妻,還是什麼其他的稱號,都改變不了她們的地位,改變不了她們在其他人眼中的地位,她們就是妾侍,不管你再給她們什麼樣的稱號都無濟於事。奉先,你別妄想以一人之力就改變大漢的宗法倫理!”

    馬日說的是貌似沒錯,但呂布不服輸,他就先從稱號開始,先從自己的態度開始,只要自己不把貂蟬、吳瑕當作妾侍,其他人也不敢把她們當作呂布的妾侍看待。

    “呂布,什麼平妻,就是妾侍嘛!我高幹沒過門的妻子,卻被你納為妾!這口氣我咽不下去!”高幹眼晴瞪得溜圓,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可惜他的眼楮再蹬也就那麼大一點兒。

    “幹,你娘好嗎?”呂布見高幹蹬鼻子上臉,怒極反笑,帶著一絲壞笑,問道。

    “好啊,好的很。我娘好不好,管你什麼事?”高幹詫異地問道。

    典韋和那防衛將軍府的五百飛虎軍早就從呂布那裡知道“幹,操,搞”之類的字眼有更深刻的含義,聽了呂布和高幹的對話,不禁轟然大笑。

    “幹,你妹好嗎?”呂布繼續笑眯眯地問道。

    “好,她好的很。呃,呂將軍,你是怎麼回事?怎麼問候起我母親和我妹妹呢?”在這個時代,國人還沒有對“幹,操,搞”之類的字眼賦予更深刻的內涵,高幹的幹字意思是國之幹才,曹操的操字意思是操行品行,所以高幹根本不明白呂布為什麼這麼問,典韋他們一群人為什麼轟然大笑。

    “幹,你母親和你妹妹好嗎?”呂布繼續戲謔地問道。

    “你竟敢辱我家人,我跟你拼了!”高幹就是再蠢,也看得出呂布和典韋這群人擠眉弄眼怪異大笑所隱含的意思,提起長槍,直取呂布。

    高幹外表看起來猥瑣,但槍法並不猥瑣,憤然刺出的一槍,抖出幾個槍花,綻放在呂布眼前。

    呂布雖然一直在拿高幹開涮,但眼楮一直在觀察高幹,發現這小子渾身筋肉結實,氣息渾厚,武功算不上超一流,勉強也能算得上是在一流末了,對待這樣的武將,呂布想要一合之內把他搞翻是不可能的,可能要三合左右,剛才一戟把他拍落馬下,是因為高幹猝不及防。

    面對高幹抖來的槍花,呂布身子稍微往後一側,大戟順勢掄起,來了個海底撈月,從下往上砍在高幹那桿長槍上,發出砰地一聲巨響,原來高幹的長槍亦是混鐵打造而成。

    伴隨著那聲巨響,高幹虎口發麻,好懸把長槍撒手,不由得暗嘆,這呂布好大的力氣。

    長槍被大戟一嗑,晃出好遠,頓時走空,高幹剛才那一槍來勢兇猛,一旦落空,身子一踉蹌,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呂布順勢一戟,沿著高幹的長槍,刺向高幹踉蹌的身體,似是要把高幹刺個透心涼。

    高幹嚇得趕緊來了一個鐙裡藏身,躲過呂布那致命一擊。

    呂布的進攻是綿密的,一招擊空,便迅疾變招,每一個招之間變換自然,沒有一絲破綻。

    方天畫戟在呂布手掌裡運轉如意,一旦擊空,撤回方天畫戟之時,便順勢把大戟的月牙勾住高幹的槍桿,用力一嗑,再用力一拉。

    高幹正在鐙裡藏身,那桿長槍根本掌握不住,被呂布用力一嗑,虎口崩裂,呂布再用力一拉,高幹就眼睜睜地看著那桿大槍橫著飛向呂布。

    呂布伸手抓住那桿長槍,砰地一聲丟在地上,然後雙腿一夾赤兔馬腹,赤兔馬猛然策步轉過高幹的馬頭,呂布大戟一揮,方天畫戟壓住剛剛在馬上坐穩身子的高幹,鋒利的戟尖距離高幹的咽喉只有一寸。

    高幹睜大小眼楮,嘶吼道︰“我舅舅跟你是盟友,你不能殺我!”
b84120296 發表於 2012-8-19 23:58
第188章鬥顏良文醜

    呂布冷厲森然道︰“我就試試,殺了你,袁紹會不會跟我毀盟?!”說著,就要把戟尖往前推。

    “舅舅救命啊!”高幹淒惶大叫道。

    “你舅舅在那裡呢?”呂布這兩天一直沒看到袁紹的人影,還以為他已經領著任命詔書回到了汝南,後來才知道那傢伙還在冀州那些世家家主所居住的客棧裡晃悠,希望能夠多徵召一些人才跟他回汝南。

    “奉先,戟下留人!”還不等高幹回答,呂布就聽到了遠處傳來袁紹的聲音。

    討董大事在即,呂布還是不願意為了這種事情而得罪袁紹,把方天畫戟停住,駐馬往遠處看去。

    袁紹急慌慌地策馬沖了過來,顏良文醜二將跟在他身後。

    原來高幹這番從陳留過來,就是聽從袁紹謀士郭圖等人的吩咐,前來接應袁紹,高幹在糾纏吳瑕時,高幹的一個家將看出這是呂布的府邸,怕那個屠夫呂布不利小主人,就連忙趕去稟告袁紹。

    袁紹知道呂布肯為了心愛的女人殺掉任何一個敵對的男人,不敢怠慢,連忙催馬過來,遠遠看著呂布的戟尖往高幹的咽喉遞送,袁紹對這個外甥甚為喜愛,把他跟自己的兒子袁譚、袁尚、袁熙一樣看待,不想他有什麼閃失,連忙大聲喊道︰“奉先,戟下留人!”

    等袁紹走近,呂布厲聲大喝道︰“袁本初,你這個外甥竟然調戲我的愛妻,你說怎麼辦?!”

    “混賬東西,你不知道這是內閣輔臣、司隸校尉、征北將軍呂布將軍的府邸嗎?竟敢在此撒野!”袁紹上前,揮起馬鞭狠狠地抽了高幹幾鞭子。

    呂布冷眼旁觀,袁紹這種伎倆他在前世看多了,很多小孩子若是得罪了那些家長得罪不起的人物,那些家長首先就是裝裝樣子地懲罰一下自己的小孩子,希望那些得罪不起的人物看在自己嚴加管教的份上能從輕發落,實際上他們的孩子若是欺負了那些貧弱人家的孩子,他們多半是護短縱容的。

    高幹疼得嗷嗷直叫︰“舅舅,您有所不知啊,她是我沒過門的妻子,卻被呂布納為妾侍,外甥我咽不下這口氣!”

    “哦,原來如此。”袁紹收起馬鞭,催馬走前幾步,滿臉堆笑道︰“奉先賢弟,你又何必為了一個妾侍而對我外甥大動干戈,不如看在我的面上,把我外甥未曾過門的妻子還給他,若是奉先賢弟你實在捨不得這個美女,明日我就送十個美女補償給你!”

    “混蛋!袁紹匹夫你看清楚,我是吳瑕,陳留吳家長女,我本來跟高幹是有婚約,是你在你姐姐面前搬弄是非,把那婚約毀掉,現在還想把我要回去,癡心妄想!”吳瑕提起長槍,厲聲怒罵道。

    “你這婆娘,竟然辱罵我家主公!”顏良揮起大刀,策馬上前就要斬殺吳瑕。

     當一聲,顏良那狠狠劈下的大刀被一隻黑色大戟擋住,顏良被那大戟上湧出的強大勁氣震得渾身發麻,連人帶馬騰騰後退數步,連忙定楮去看那大戟的主人。

    呂布穩穩地端坐在赤兔馬上,身形沒有半點顫動,厲聲喝道︰“顏良匹夫!莫非想投胎不成!”

    顏良被呂布舌綻春雷般的一聲大喝,驚得又策馬後退幾步,喃喃道︰“呂布,我不怕你!”

    文醜見顏良被呂布擊退,又被呂布嚇住,連忙策馬上前對顏良說︰“咱們單單一個人不是呂布的對手,他呂布能架得住咱們兄弟聯手嗎?!”

    不待顏良發話,文醜厲聲大喝道︰“呂布,你敢單挑我們兄弟兩個嗎?!”

    一旁的典韋哇哇大叫道︰“文醜匹夫,怎地如此無恥!讓我來會會你!”

    “惡來,把能夠叫來的中央軍將領都叫過來,讓他們見識一下,一虎如何對雙犬!”呂布最近抽空就跟軍中將領對練,同時又傳授飛虎軍戟法,感覺自己的武功又到了一個瓶頸,須要一番惡鬥才能突破,同時也想讓軍中將領們觀摩一下頂級高手之間的搏鬥,讓他們長長見識,提高一下武術修為。

    典韋領命而去。

    顏良、文醜聽呂布如此小覷他們,便想馬上沖上來,跟呂布爭鬥。

    呂布一擺手,五百飛虎軍張弓搭箭對準顏良、文醜,顏良文醜二人不敢亂動,這麼近的距離,若是他們亂動,非把他們射成刺蝟不成。

    呂布森然道︰“你們兩個人鬥我一個人,以多欺少,本就不公,難道不容許我歇息一番!”說著,呂布就策馬進了府邸,留下顏良、文醜、袁紹、高乾麵面相覷。

    吳瑕和呂玲綺也策馬進了府邸,將軍府大門關上,五百飛虎軍登上呂家鄔堡的寨牆上,依然張弓搭箭對準門外的四個人。

    文醜高聲叫道︰“呂布,你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跟我們對打!”

    “等我軍中將領們聚齊了,我再跟你們打!”呂布回聲道。

    “難道你到時候想群毆我們!”文醜驚道。

    “我可沒你那麼無恥!”呂布罵道,只不過到時候把你們兩個打服了,再逼你們跟我軍中將領們都過過招數,讓他們感受一下顏良、文醜這樣的超一流高手。

    顏良、文醜哪裡知道他們在呂布眼裡只是自己軍中將領的陪練沙包,有心想走,卻被寨牆上的飛虎軍將士喝止︰“將軍吩咐了,你們若是走,我們就亂箭齊發!”

    顏良、文醜只得悶悶地頂著大太陽,站在呂布府邸面前,活像兩個門神。

    過了半個時辰,呂布軍中將領,如黃忠、張頜、高覽、徐晃、鞠義、朱靈、郝昭、眭固、魏越、曹性等人把職責交給副將,陸續來到將軍府門前,只有高順、盧沖、夏牟、馮芳等人對這樣的單挑戲碼不感興趣,依然堅守營盤,防止那些世家家主搞東搞西。

    有一些世家家主知道呂布即將單挑袁紹的哼哈二將顏良文醜,都興沖沖地跑到將軍府門前觀看。

    呂布好好睡了一覺,養精蓄銳,這才披掛完整,騎上赤兔馬,提著方天畫戟,準備沖出跟顏良、文醜鏖戰,卻被郭嘉、韓浩等文臣攔住︰“將軍,您千萬要多加小心,千萬要慎重啊!”郭嘉看到呂布戰意勃發,知道不能強行勸阻呂布,只是提醒一下。

    呂布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很是憂慮,便笑道︰“奉孝,你讓黃忠、徐晃、郝昭、曹性四人張弓搭箭,萬一我真有什麼不利情況,就讓他們射箭來救,這樣可以保得完全。”

    郭嘉等人大喜,他們原來以為呂布驕傲自大,必定不肯如此佈置,沒想到呂布竟也能放下傲氣,謹慎佈置,連忙前去告訴黃忠等人。

    呂布暗笑,不是我怕顏良文醜二人,實在是不想讓你們這些忠臣為我擔心。

    呂布策動赤兔馬,雙手緊握方天畫戟,來到陣前,厲聲喝道︰“顏不良,文真醜,過來受死!”

    將軍府門前沒有大樹,沒有可以遮蔭的地方,顏良、文醜都是全身披掛,站在九月的大太陽地下,被照得渾身發燙,一身汗津津,蔫巴巴的,戰鬥力起碼下去了三成,卻聽到呂布如此輕蔑地稱呼他們,怒氣升騰,剛才的不爽一下子就煙消雲散,取代的是滿腔的戰意。

    顏良和文醜都騎乘烏黑河曲大馬,手裡提著大刀,厲聲喝道︰“呂抹布,還是你來受死吧!”一邊喊著,他們的胳膊上的筋肉卻在驀然脹大,在蓄積力量,準備看出致命一刀。

    顏良文醜的大刀以摧枯拉朽之勢,一左一右,狠狠地劈向呂布,那散發出的刀芒,似是兩道閃電劃過長空,灌注在大刀上無邊勁氣吹拂在地,地上頓時一片飛沙走石,顏良文醜果真名不虛傳。

    呂布一夾馬腹,赤兔馬飛速後退幾步,躲過了顏良文醜的致命雙擊。

    在赤兔馬後退的過程中,呂布的方天畫戟卻飛舞起來,那畫戟的月牙把文醜去勢已老的大刀刀背勾住,呂布大戟輕輕一晃,文醜的大刀便斜斜地向顏良劈去,只是呂布動作神速,畫戟揮舞起來,似是一陣陣黑色幻影在空中掠過,顏良根本看不到是呂布大戟在作怪。

    顏良連忙波馬上閃過文醜的大刀,厲聲大罵道︰“文醜,你他娘的怎麼回事,怎麼拿刀劈我!”

    “畫戟的月牙勾住我的刀背!”文醜吼道︰“他的畫戟有牽引的功用,我們要小心啊!”文醜亦是看不清呂布的動作,但他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牽引著他的大刀向顏良劈去。

    呂布飛速變招,提起方天畫戟刺向正努力撤回大刀的文醜,文醜措手不及,馬上就要被呂布刺中,顏良馬上揮起大刀,劈向呂布的方天畫戟,砰地一聲,把畫戟劈到一邊,阻住了畫戟對文醜的致命一刺。

    呂布那方天畫戟刺向文醜那一招並未用盡全力,就是等顏良劈來的一刀,呂布又是策馬後退,畫戟飛速翻起,再次勾住顏良的刀背,把顏良的大刀向文醜牽引過去。
b84120296 發表於 2012-8-20 00:44
第189章鴛鴦刀法

    顏良和文醜本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有一套精妙的合擊刀法,他們以為兩人聯手必然能輕易戰勝呂布,所以就沒把那套耗費體力的合劑刀法施展出來,卻不成想,被呂布用盡方天畫戟的牽引戟法,攪動著兩人左支右絀,狼狽不堪。

    顏良有心把呂布的畫戟月牙削斷,好讓呂布牽引不了自己的大刀,卻發現自己的刀鋒上出現許多崩裂的創口,方天畫戟上那看似單薄的月牙小枝上沒有半點創痕,不得不感嘆呂布這方天畫戟當真是神兵利器。

    就這樣,三個人纏鬥了三十多個回合,顏良、文醜每次使用全力猛攻,期望能化解呂布的綿密的牽引戟法,呂布則巧妙地利用方天畫戟的左右兩個月牙,左牽右引,打到最後,變成顏良和文醜的相互劈砍,呂布卻根本沒費什麼力氣,顏良和文醜則累得氣喘吁吁。

    “二弟,我們要用鴛鴦刀法了!”顏良見勢不妙,忙對文醜說道。

    “大哥,那就用吧!”顏良和文醜都策馬後退數步,遠離呂布方天畫戟的打擊範圍。

    顏良和文醜策動馬匹,圍著呂布的赤兔馬急速地轉圈,大刀揮出一道道寒芒,似是兩個鴛鴦在水裡劃出的波浪,一波一波地襲向呂布。但是他們一**的攻勢在呂布精妙綿密的戟法面前便似一條條小溪沖向萬仞絕壁,掀不起大浪。

    突然之間,顏良、文醜停住了轉動。

    顏良猛地跳在馬背上,飛身躍起,身子急速下落之時,大刀似閃電一般,直劈呂布的頭頂。顏良手中的刀在揮舞的時候已經是勁氣十足,再加上向下的沖勁,力道更是雄渾無匹!

    呂布正要往一側急閃,卻發現文醜已經轉到那一側。文醜一夾馬腹,用力往下一按,他那匹黑馬半跪在地上,文醜掄起大刀,從一側狠狠劈向,想要把呂布攔腰斬斷,最不濟也要把赤兔馬砍成半截。文醜的刀法充滿有去無回的煞氣,因為在這一刻他已經忘了自己若是砍殺了呂布自己也走不出鄴城。

    顏良從左側高高躍起狠狠劈向呂布的面部,文醜從右側橫劈呂布的中路,看樣子呂布已經是在劫難逃。

    呂布不愧是飛將,他雙腿一夾馬腹,赤兔馬飛一般向前躍起,躲過文醜致命的斬馬一刀,與此同時,呂布舉起方天畫戟,將顏良的大刀擋住。

    就在此時,呂布的身子已經橫斜,即將失去平衡,顏良文醜飛速變招,準備再次施展必殺的合擊刀法,若是他們再次成功合擊,呂布這一次必定命喪與此。

    顏良、文醜掄起大刀,正要得意地劈向呂布,兩人眼楮餘光看到幾只箭羽飛速地向他們的要害射來,連忙放棄進攻呂布,轉而用刀嗑飛那些箭羽。

    呂布穩定身形,停住赤兔馬,橫起方天畫戟,不由得感嘆顏良文醜果真是同門師兄弟,他們的默契配合和那個鴛鴦合擊刀法當真可怕。怪只怪自己對他們沒有殺心,剛才用牽引戟法時,本來有好幾次機會可以把他們斬落馬下,卻因顧及到跟袁紹的同盟,沒有痛下殺手,自己卻差點被他們斬殺。

    呂布本以為顏良、文醜會乘勝追擊,橫起方天畫戟防禦時,卻發現他們二人正在捉襟見肘地應付那些飛射過來的箭羽。

    曹性聽從呂布的建議,跟隨黃忠學習箭法,已經學得連珠箭法的精髓,但這次怕誤傷到主公,沒敢用連珠箭法,只是用一隻箭羽射向顏良,因為他的力道還不夠,本來能射中顏良的手腕,逼得顏良棄刀,卻被顏良一刀嗑飛。

    郝昭箭法雖然精準,也因力道不夠,本來能射中文醜的胳膊,卻也被文醜大刀嗑飛。

    徐晃能揮舞起那幾十斤的大斧頭,他的臂力過人,射出的箭羽力道大,角度也刁鑽古怪,不偏不倚地射向顏良的面門,顏良避無可避,只得張嘴把那箭羽咬住,怎奈徐晃射出這只箭勁道淩厲,顏良的嘴唇被擦破,鮮血瞬間流了一嘴。

    黃忠則念起這兩個傢伙是主公盟友袁紹的部下,恐怕射殺他們有礙於主公的討董大業,一箭不偏不倚地射中文醜的頭盔纓,文醜嚇得亡魂皆冒。

    顏良文醜避開正面的來自呂布部將的飛羽,卻沒料到背後射來兩箭,正中他們的肩膀,只是那兩箭力道很小,射入盔甲裡面,只是傷了他們一點皮肉。

    顏良、文醜一臉迷惘、哀傷地回頭看袁紹和高幹︰“主公,公子,你們為什麼要射我們?!”

    袁紹一臉鐵青,厲聲吼道︰“教訓一下呂布就行了,你們兩個蠢貨,卻殺紅眼,要下殺手!若是殺了呂布,你我能活著走出鄴城嗎!!”

    顏良、文醜喃喃道︰“主公,我們的鴛鴦刀法一經施展,便非死即傷,有去無回!”

    “那就不要用那個狗屁的鴛鴦刀法!”袁紹沒好氣地說道。

    沒有用合擊刀法又被袁紹一頓痛罵打消了鬥志的顏良、文醜,表現得跟二流武將沒啥兩樣,呂布甚至沒再用那個牽引戟法,純粹靠霸王戟法,左刺右斬,左右遮擋。還沒出十個回合,呂布一戟把顏良拍落馬下,又是一戟把文醜挑落馬下。兩人撲通栽落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趴在地上呻吟。

    呂布舉起方天畫戟,指著顏良、文醜,厲聲喝道︰“趕快起來,不要裝死!我這次打敗你們並不算數,等你們日後養好傷,再來鄴城找我單挑!現在呢,你們稍做休息,跟我麾下將領們切磋一番!”

    “呂將軍,饒過我們吧!我們現在只想回去休息!”顏良、文醜一點兒戰鬥**都沒有了,雖然他們只是受了一點兒皮肉傷。

    “不行,若是你們拒絕,我現在就把你們刺死!”難得有次機會讓麾下將領們提高武藝,呂布不想錯過。

    顏良、文醜兩人加起來的真正實力,其實不遜於關羽張飛,若是兩人用起鴛鴦合擊刀法,恐怕關羽、張飛一個用刀一個用槍配合不到一塊,還不一定能搞定他們。

    話說,關羽就一定比顏良強嗎?

    看看關羽斬顏良那一段,“關羽倒提青龍刀,跑下土山,將盔取下放於鞍前,鳳目圓睜,蠶眉直豎,來到陣前。河北軍見了,如波開浪裂,分作兩邊,放開一條大路,關羽飛奔前來。顏良正在麾蓋下,見關羽到來,恰欲問之,馬已至近。雲長手起,一刀斬顏良於馬下。”尼瑪,**裸的偷襲啊!

    呂布見三國演義的嘉靖版裡曾寫過,顏良辭袁紹時,劉玄德曾暗囑曰“吾有一弟,乃關雲長也,身長九尺五寸,須長一尺八寸,面如重棗,丹鳳眼,臥蠶眉,喜穿綠錦戰袍,使青龍大刀,必在曹操處。如見他,可教急來。”因此顏良見關公來,只道是他來投奔,故不準備迎敵,被關公斬於馬下。所以後來有一句詩說︰“只因玄德臨行語,致使英雄束手亡。”

    顏良、文醜見呂布執意如此,便抬頭看看袁紹,探詢他的意思,卻見袁紹面無表情,不置可否,兩人無可奈何,只得準備上馬再戰,卻被呂布所阻︰“兩位將軍,你們已經人困馬乏,又有輕傷,不如下馬歇息一番,再包紮一下傷口,然後再戰?”

    經過跟顏良、文醜這一場戰,呂布知道盛名之下無虛士,顏良、文醜這兩個傢伙的功夫應該就介於黃忠和徐晃之間,算是超一流武將了,值得拉攏,而且在疑心頗重的袁紹面前拉攏,會不會讓袁紹從此猜忌兩人,不再重用兩人,自己將來就可以趁機,呂布想到這裡,不禁暗自欣喜。

    袁紹、高幹那裡自然是沒有準備包紮傷口的東西,呂布便趕緊讓將軍府裡的管事拿來創傷藥和棉布,親自為顏良、文醜包紮箭傷。局面異常搞怪,顏良、文醜被他們主公射傷了,卻被敵人呂布親手包紮。

    在這樣的情況下,顏良、文醜跟呂布軍中諸將領的打鬥實際上變成了切磋,袁紹看著顏良、文醜跟中央軍將領的切磋的背影,臉色越發陰沉。

    呂布對袁紹厲聲喝道︰“吳瑕乃是本將軍的愛妻,跟高家早就沒有半點關系,你這外甥若是再敢騷擾,別怪我這方天畫戟不認識他!”

    袁紹是一個極端好面子的人,見將軍府前面圍攏了上千人,不想當著這麼多人丟了面子,便低聲喝道︰“呂奉先,你當真不肯給我這個面子!把吳瑕送給我那外甥,我賠你十個美女!”

    “你的面子有我的妻子貴重嗎?”呂布越說越來氣,這群世家子弟怎麼如此目中無人,老子的女人你們還想換走。

    “那就休怪我袁本初不講情面,什麼討董聯盟,你自己去搞吧,我看沒我袁本初站出來,你這討董聯盟能拉得起來!”袁紹本來就顧忌著洛陽城裡那些袁家人和袁氏門生故吏的安危,一直猶豫著要不要真得聯合呂布討伐董卓,現在呂布不給他面子,正好給他一個很好的理由。

    袁紹話音剛落,就聽到遠處一陣淒惶的哭聲︰“將軍,太傅他老人家被董卓害死了!袁家一口老小都被西涼兵殺死了!將軍,你要為老大人報仇啊!
b84120296 發表於 2012-8-20 00:45
第190章袁隗之死

    看到遠處連滾帶爬跑過來的袁府管家,袁紹臉色刷白,策馬近前厲聲問道︰“你說什麼!!”

    “三天前,一群黑衣蒙面人在半夜裡,闖入太傅府,把太傅府裡上下五百多人全部殺光,雞犬不留,只有我躲在地窖裡逃過一劫。”那個管家滿面塵垢,看來這三天時間讓他吃盡了苦頭。

    “你怎麼知道他們是董卓的人?!他們不是黑衣蒙面嗎?”站在一旁的高幹問道,這傢伙雖然在男女問題上沒啥道德,但文韜武略還是有幾分的,處事也比較謹慎細心,不然袁紹也不會那麼高看他。

    “他們把府裡的人殺光以後,有個人說了一句‘殺光了嗎,殺光了咱們好回去向相國請賞’,那個頭目就給了那個人一個耳光罵道‘尼瑪的,你這句話把咱們都暴露了,相國知道袁紹逃到鄴城,跟呂布聯盟討伐相國,相國怕袁隗做內應,便派咱們來殺袁隗,你想想,要是相國想名正言順地殺袁老匹夫,還用得著咱們蒙面夜行嗎’,前面那個人便問‘那現在怎麼辦’,那個頭目就說‘現在只好一把火把這些燒了,把那些沒死透的也燒死在這裡。’對了,他們兩個都帶著西涼口音。”那個管家一五一十地說道。

    “看來真的是董卓那個西涼屠夫,舅舅,現在該怎麼辦呢?”高幹淒惶地說道。

    袁紹一臉陰沉,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進退維穀,剛剛把呂布給得罪了,還說了那樣的話,若是呂布這一邊按兵不動或者拒不支援他,光憑袁氏門生故吏那群坐而論道的君子,他這家仇這輩子都不要想報了。

    呂布暗暗稱贊王越幹得漂亮,強忍心中的快意,策動赤兔馬,來到袁紹近前,翻身下馬,拱手施禮道︰“本初兄,現在董卓非但是國仇,又是本初兄的家恨。本初兄能否先將你我的私怨放在一邊,先報國仇家恨,等把董卓殲滅了,我們再來細說私怨,如何?!”

    呂布給了台階下了,袁紹不是蠢人,也翻身下馬,回禮道︰“奉先賢弟能不計前嫌,以怨報德,慷慨助我,我袁本初不是心胸狹隘之徒,我必以家國大事為重,平滅董賊,迎還天子!”

    說著,袁紹拿起馬鞭,抽了高幹一鞭子,惡狠狠罵道︰“小子,現在家國大事為重,兒女私情拋在一邊,若是讓我知道你再來騷擾呂將軍的愛妾,不待呂將軍發怒,我先把你斬殺,聽明白了嗎?!”

    高幹知道現在的情勢已經不同以往,以前是呂布拼命拉攏袁紹,現在袁紹須要借重呂布來討董,便走到呂布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高幹愚蠢,冒犯將軍,還請將軍原諒則個!”

    “你起來了吧,馬上回陳留去,這輩子不要再來鄴城,若是讓我看你在鄴城出現,馬上把你斬殺!”呂布冷厲地說道,像這種對自己的女人圖謀不軌的男人,呂布都恨不得馬上把他閹掉,怎奈討董大業在即。

    高幹連忙回頭看袁紹,袁紹擺擺手︰“你先回去吧,我還要在這裡耽擱幾日,等天子盛宴結束以後,我就去汝南,到時你再去汝南。”

    高幹有心再去看策馬站在將軍府門口的吳瑕一眼,卻怕再惹惱呂布,便低著頭,爬上馬,一溜煙往城南奔去。

    “呃,對了,你怎麼不去南陽郡宛城稟告我那弟弟袁公路呢?”袁紹忽然想起來袁術才是袁隗指定的袁家接班人,按道理這個管家應該去距離洛陽最近的宛城才對,而不應該千里迢迢來鄴城。

    “小人是想去宛城稟告袁公路,可是等小人連夜來到洛陽南城門,想連夜出城,卻看到南城門附近有幾個黑衣蒙面人埋伏在那裡,小人猜想董卓怕袁府裡有人前去宛城通風報信,就派人埋伏,小人只好從東門出,前去河內找將軍,可河內太守韓霖說將軍來了鄴城,我便快馬加鞭趕赴鄴城,總算找到將軍了。”

    “呃,你真是一個忠僕,來人啊,給他打賞。”呂布命人拿來一斤黃金給了這個管家。他是真的很贊賞這位袁府的管家,若非他愚鈍,若非他來得及時,今天這場變故還真得難以收拾,王越那幫人幹得真漂亮,把這個管家保護的很周到嘛。

    “奉先賢弟,今後這討董聯盟還要多多仰仗你了!”袁紹對于袁隗之死是有悲有喜,悲的是死了那麼多家人,喜的是袁隗死掉了,袁家就不再被那個偏向混蛋弟弟袁術的老匹夫掌控了,以自己這些年禮賢下士樹立起來的名聲和影響力,那個看似任俠尚氣實際頭腦簡單沖動的弟弟怎麼鬥得過自己,袁家的基業早晚都是自己的,不過眼前那個討董對他是一個嚴峻的考驗,他必須要賣力拉攏呂布為他助力,一起討董,若是能夠把董卓給消滅了,他的名聲就更響亮了。

    “呃,本初兄,非是我不願意幫你,是你自己都不願意幫自己。”呂布冷笑道。

    “奉先賢弟,何出此言?”袁紹詫異地問道。

    “我聽你的一個謀士說,你給那些袁家門生故吏寫信,信裡面寫著靜觀其變,可真有此事?”

    “到底是誰告訴你的?!奉先賢弟,你要相信我,絕無此事!”袁紹是一個虛偽成性的人,他是不分場合地虛偽,本來呂布已經有確鑿證據了,他還一臉無辜,惹得呂布對他更加厭惡。

    “我不會告訴你的,我能出賣我的朋友嗎?!”呂布就是要給多疑成性的袁紹心中埋根刺,讓他對麾下所有謀士都將信將疑,讓那些人對他也離心離德。

    呂布又嚴肅地說道︰“若是你信裡沒有‘靜觀其變’的字眼,那些門生故吏為何現在遲遲沒有響應的文書到達鄴城!本初兄,你若真讓我相信,你就當著我的面來寫信給那些袁家門生故吏!”

    在這樣的情況下,袁紹當然爽快地答應了,進了呂布的府邸,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把那些書信全部寫完,交給朝廷的文吏們緊急送往各個門生故吏處,告訴他們袁隗被董卓殺了,要他們即刻準備起兵,來報國仇家恨。

    見袁紹寫完所有書信,呂布才滿意地笑道︰“等明日天子設宴,本初兄可要多喝幾杯啊。”

    袁紹沉著臉︰“國仇家恨未滅,袁紹我不敢縱酒行禮!”

    “非也,非也,本初兄,那董卓勢大,非一日即可除淨,討董之戰可能要持續一年半載甚至更長時間,本初兄一直如此陰鬱,身心都不舒暢,久而久之,必將生出疾病,到時本初兄以久病之身何以討伐董卓?!”

    “奉先賢弟所言極是,那為兄我就多喝幾杯了。”袁紹其實就是拿捏著姿態,本身對袁隗之死並無多少悲戚之情,反倒是他的兄弟袁術可能比他更悲痛數倍。

    袁紹在顏良、文醜的護送下,再去拜見那些已經來到鄴城準備參加天子宴會的世家家主,一路上袁紹都是板著臉,顏良、文醜都是粗人,根本不知道袁紹心裡對他們接受呂布的親手包紮非常厭惡,還以為袁紹還在為袁隗之死而難過,便勸慰了幾句,他們越勸慰,袁紹越反感,最後吼了一聲“閉嘴,”顏良文醜面面相覷,只得閉上嘴巴。

    呂布把袁紹、高幹的事情解決以後,繼續回去跟田疇把馬政的事情商議完善,然後由中軍師董昭書寫表章,先傳給內閣其他輔臣。

    呂布詳細地把自己的想法講給盧植他們聽,他們雖然覺得賭馬有些敗壞道德,但對于興盛馬政大有裨益,利大於弊,便只好同意,待他們同意以後,便在表章上簽署同意,將表章上奏給天子和太後。

    天子劉辯懵懂,太後何蓮依然攝政,她見所有輔臣皆無異議,便將天子信璽蓋上,形成詔令頒布天下。

    當然,有了足夠的戰馬還不足以打造出一隻強大騎兵隊伍,還要有騎術精湛的騎兵。

    為了迅速地趕上和超越遊牧民族的騎兵素質,呂布在訓練中要求所有騎兵一定要騎在馬上練習射箭,騎在馬上練習揮刀,騎在馬上睡覺,騎在馬上吃飯,騎在馬上喝水,除拉撒和換馬要下鞍外其它時間都不能下馬,每隔九天下馬檢查傷勢敷藥休息一天,然後繼續,務必用以髕肉消磨的代價換取精悍的騎兵,如此魔鬼訓練,半年可期。

    呂布未來的願景是,有了足夠的戰馬和訓練精良的騎兵以後,便把騎兵全部裝備起雙馬鐙、高橋馬鞍和馬蹄鐵,然後揮師草原,把鮮卑、烏桓、羌胡給消滅掉,把鮮卑高原變成中央軍的牧場。

    天子給那些世家家主的三天期限也很快過去了。

    那二百四十多個世家的家主親自來的有一百八十多個,託病派家中子弟來的有三十多個,還有三十多個根本理都不理,讓呂布深感奇怪,這些家族當真是不見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現在也不是跟他們慪氣的時間,因為現在是拉攏那一百八十多個第一時間趕到的世家的時間,把這一百八十多個世家拉攏好了,其他那六十多個世家絕對對抗不了呂布中央大軍跟那一百八十多個世家的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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