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仕途]重生之鋼鐵大亨(原名官場之風流人生) 作者:更俗 (已完成)

 
a57095 發表於 2014-4-10 22:05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女債母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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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萱動作激烈的將外套脫下來,又去解里面睡衣的扣子,燈下嬌翹雪白似玉、若隱若現,而當前如此香艷的情形卻是叫沈淮頭大如麻。

他走過去拉開她要扯脫睡衣的手,壓著聲音喝止:“不要胡鬧了,我一直都把你跟小黎一樣當成自己的妹妹……”

“小黎把你當哥哥,但是我沒有辦法,我就是喜歡你,”寇萱反應激烈的說道,“除了你,我根本沒有辦法想喜歡別的男人,我不是沒有嘗試過,但是沒有辦法。我不奢望什么,就想你不討厭我,讓我能在你身邊就可以了。只是這還是不夠,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夜里睡沙發,我抱著枕頭睡,心里渴望要是能抱著你睡該有多好,我不要你把我當妹妹……”

寇萱情動的將沈淮抱住,沈淮措不及防的往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沙發上,寇萱跌倒在他的懷里,沈淮將她扶起來,就見她臉頰上都是淚水,也不忍心將她從懷里推走……

看著這一幕,余薇也是目瞪口呆。

沈淮見余薇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讓寇萱半裸著坐在他的懷里也不雅觀,站起來將寇萱扶好,也是無奈的跟余薇說道:“你還想要知道什么真相?這些年來,你遠走他鄉,將寇萱丟在梅溪自生自滅,以為你回來給她富貴,就能彌補過往的一切?你甚至心虛到連打聽那些年寇萱是怎么跟寇老爹熬過來的膽氣都沒有,你又有什么資格對寇萱的人生指手劃腳?是的,我這人在外名聲是不怎么好,我也是在道德上有嚴格自律的人,只是我一直都想著寇萱應該有更好的人生。”

“我不要更好的人生,你讓我留在你的身邊。或許哪一天我感覺疲憊了,或許真就自由了,就可以離開你,去尋找更好的人生了,但在這之前,我們是有約定的,你記不記得?”寇萱不去看她媽一眼,抓起沈淮的手往自己的懷里放,想到生長綻放到嬌挺的去感覺“戀人”手心灼熱的體溫,仰起頭想到去吻他的唇,以嘗朝思暮想的夙愿。

余薇顯然不知道所謂的“約定”是什么,又是叫沈淮一語說破心底的不堪,站在那里心間苦澀,只是看著寇萱拉沈淮的手按在她年輕堅挺的上,也不知道要怎么阻止眼前的一切。

沈淮卻想起多年前在簡陋出租房里那個周身無瑕的女孩子,抽出手,摟住寇萱柔軟的腰肢,柔聲說道,“不要再鬧了,”心里輕輕一嘆,又在寇萱的光潔如玉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說道,“你們母女倆,有些事情應該都說得更清楚一些……”

“她沒有資格。”寇萱對她的母親依舊倔強的反感、抵觸。

“你不聽話,就不要留在這里了。”沈淮說道。

寇萱這才噘起嘴,不情愿的看向她媽,將衣服拉好。

沈淮心知,即使余薇與寇家親戚交好,寇家親戚多半也不會將寇萱與英皇的那段往事說給余薇聽的,而英皇舊事又涉及省委組織部長戴樂生的兒子戴毅,在后續的檔案里也壓根都沒有提及戴毅,寇萱涉及此案的細節自然也就模糊不清,不為外人所知。

當然了,更主要的還是余薇不堪去面對舊事,不堪去想象寇萱那些年與寇老爹熬過來的那段人生,不然以她的能力想要挖掘將那段并不久遠的往事挖出來,不是什么難事。

沈淮讓寇萱將外套穿起來,讓余薇到沙發這邊來坐好,將他到梅溪鎮工作,與寇萱、寇老爹認識的、所知道的一些往事說給余薇聽,讓她感受感受寇萱那些年是怎么熬過來的:“你或許以為寇萱年少墮落,你有很大的責任,要把她從泥淖的拉出來。你卻不知道她這些年堅強的熬過來,既沒有墮落,也不需要你的救贖……”

沈淮自然沒有提在出租屋的那段往事,寇萱卻不想漏過這個細節,挨著沈淮的肩膀,隨后補充給她媽知道:“那一夜,我就想著身子給誰不是給,我又喜歡沈淮,所以才過去找他的——他只是暫時沒有拿去……”

“說正經事,你胡扯什么去了?”沈淮屈起手指敲了寇萱腦殼一記。

“這就是正經事,約定就是約定,”寇萱倔強的說道,“我絕不像某些人,將自己的女兒抱起來,放在家門口的板凳上,說是村口有賣糖的小販子路過,要去買糖給女兒吃,卻再也沒有回來……”

叫寇萱戳中心事,余薇也回憶起當年將女兒棄在家門口、自己狠心離去的情形,心里酸楚,眼淚也就“撲撲撲”的流下來,心里既是不堪,又是難過。

寇萱的倔強、堅強也是有限,也是想到當年的苦楚,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沈淮也是輕輕一嘆,留兩母女在客廳里,他走到廚房里倒了兩杯水,再走回來遞到母女倆跟前,說道:“我這次從冀省回來,這幾天一直都有人盯著我的動靜,所以這兩天才在寇萱這邊借沙發睡……”

余薇沒有想到女兒那幾年會那么的煎熬曲折,也沒有想到女兒正因為那幾年煎熬曲折的人生經歷,使她數年如一日的迷戀沈淮,更沒有想到沈淮與女兒并不是她所以為的“情人”關系。

她看到沙發上還整齊的疊著一床被子,自然是沈淮昨夜在這里留宿睡沙發所蓋——此時陷入這難堪的困境,她也無法替自己辯解什么。

雖然尷尬,雖然難堪,但她知道,她要是這時候走掉,怕是再沒有勇氣回到女兒的面前,就無語沉默的坐在那里。

見寇萱的情緒穩定下來,沈淮說道:“都不早了,要么你們倆呆著,我回去睡覺去了……”

“我不要跟她單獨在一起。”寇萱說道。

沈淮頭大如麻,看余薇這樣子是絕不想走,而寇萱又不愿意跟她媽獨處一室,只能苦笑說道:“那好吧,我今天繼續睡沙發,你們倆無論是干瞪著眼坐一宵,是不是給我挪個地方……”他踢了踢了寇萱的屁股,讓她跟她媽換個地方干坐去,心想要她們母女倆化解心結,還真不能現在就放手不管。

往事既然都攤開來,再多的不堪也是要跨過去,余薇也想跟女兒多說會話,說道:“我們去房間說說話吧,不要打擾沈淮休息了……”

寇萱這才不情愿的給她媽拉著回臥室,沈淮簡單洗漱了一下,也不聽她們母女倆在房間里說什么,就拉起被子蒙頭就睡……

睡得迷迷糊糊間,沈淮直感覺有個溫熱柔軟的身子挨過來,有只綿柔似玉的小手伸到他胯下摸索,抓住他胯下靜伏似蛇的莖身兜弄了兩下,就叫他那東西熱汽騰騰的勃發起來。

沈淮只當是夢中,也當真是給那只小手兜弄得極爽利,渾身汗毛都快要豎起來,就不愿意從無痕的夢里醒過來,一直到那具溫熱的嬌軀揭開被子要擠上來,沈淮才陡然驚醒,悟得這不是做夢。客廳里一片漆蓋,但隔著綢質睡衣,摸到豐腴彈軟到極的嬌軀,沈淮卻知道是余薇半片身子挨過來。

沈淮嚇了驚坐起來,伸開來,卻見余薇近乎半裸的身子挨坐在沙發上,鴉鬢斜散,嬌艷的臉蛋微染紅暈,水潤潤的大眼睛里有說不出的嫵媚誘惑,豐滿的將綢質睡衣高高撐起,露出一片雪膩似玉的肌膚。

情形雖然是香艷到極點,但細思情節又詭異到極點,沈淮打破腦袋都想不明白,余薇跟寇萱好好的說著話,怎么就半夜爬到他睡的沙發上來,愣怔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余薇又在想什么狠辣的心計,怕驚醒房里的寇萱,叫她心里再受打擊,也只是壓著聲音喝止余薇:“你想做什么?”

叫燈光耀著眼睛,而半裸的暴露在沈淮的眼前,也叫余薇心里羞澀,伸手將燈關掉:“關了燈說話,好不好?”

沈淮不知道余薇在打什么心思,也怕將寇萱驚醒,沒有再堅持開燈,壓著聲音:“你怎么又玩這一套,怎么對不住寇萱?”

“小萱醒著!”余薇卻是不管的坐到被窩里來,挨著沈淮的身子說道。

沈淮驚疑的看向臥室,門雖然關著,但門縫往外透著光,寇萱真可能是醒著的——只是如此,他更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余薇那柔軟豐腴到極點的身子,在他的懷里仿佛就像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一般,叫他坐立不定,心里自然沒有香艷的心思;而余薇坐過來,手也沒停,伸手又往下摸,摸著那垂頭喪氣、規模依舊巨大的莖身。

“有話說話,”沈淮將余薇的手拉開,“你這么做,會傷害到寇萱的。”

“我這些年對她一直都有內疚,雖然想讓她有更好的人生,卻不知道該怎么做。小萱說約定終究是約定,她迷戀你,即使要支過什么更好的人生,也要先將債還掉。我不能做什么,我只能代她將欠你的債先還了,小萱也說這或許可以——我的過去雖然不堪,但這幾年一直是獨處。”余薇悄聲說道,只是這種女債母償的事,她心里也是羞澀,聲音越說越小,最后幾如是沈淮耳畔的囈語。

“你們兩個瘋子,我不跟你們玩了,行不行?”沈淮打開燈,氣急敗壞的從被窩里跳出來,拿起衣褲,七手八腳的穿起來,但給皮帶絆了一下,差點摔倒磕茶幾上,手撐在余薇的身子上卻站穩,這么近的看余薇橫躺在沙發上的嬌軀,沈淮也不得不承認年近四十的余薇是那么的美艷,只怕多留一半真受不了這致命的誘惑,拿起皮鞋,走出房門,將房門“啪”的關上,才微喘著氣,坐在門前的鞋墊上穿好皮鞋,然而“咚咚咚”,才發現家里的鑰匙根本就不在褲兜里。

沈淮一時想不起鑰匙是剛才慌亂間沒有拿,還是壓根一開始就忘了拿出來,手機、錢包都在身邊,三更半夜也沒有去處,頭大如麻,也只能硬著頭皮才跑上樓敲門。

余薇本來也是極其難堪才豁出去做這樣的決定,看到沈淮不接受,跑下樓反倒是狠狠的松一口氣。沒想到半分鐘不到沈淮敲門進來,只以為沈淮改變主意,她這時候已經沒有剛才那豁出去的勇氣,但剛才話又說出口不能反悔,一張美臉當即就羞得通紅,仿佛喝醉了美酒,連帶胸前半裸的肌膚也是一片粉紅,她一時間也不知所措,眼眸子欲迎還拒,又想著剛才觸手摸弄的那根巨物,自己還能不能承受?

此時的余薇,當真是熟媚香艷到極點。

沈淮知道余薇有所誤解,只能克制住不把眼珠子往她仿佛深溝大谷一般的乳溝里的丟,說道:“我是鑰匙沒拿,看是不是落在這里……”

他走進客廳里,沒看到鑰匙落哪里,才確定一開始就忘了拿出家門。

雖說省國資辦房管處還有鑰匙,也可以打電話讓開鎖公司過來幫忙開門,但現在三更半夜,沈淮也沒有其他去處,見余薇還站在門口,也不說什么,打開臥室門,就見寇萱一腳蜷坐在床邊上,正聽著外面客廳里的動靜,沒想到沈淮會突然闖進來,趕忙拉起被子,想躲到被子里,更是叫沈淮氣不打一處來。

沈淮將臥室房門關上,將余薇關在外面,惡狠狠的將被子拉開來,問寇萱:“你腦子里在想什么東西,要不要我拿東西狠狠的敲一下,你才能清醒過來?”

“我不能幫你什么;要是我媽能真心幫你,那肯定就不一樣了。”寇萱心虛的低聲說道。

沈淮又好氣又好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這妮子說,氣笑道:“就因為背后有人心懷不軌的指使人盯上我,我就要出賣色相,讓你媽幫我?我有你說的這么差勁?”
a57095 發表於 2014-4-10 22:05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難堪


房門關著,余薇能隱隱約約的聽見沈淮跟女兒在房間里說些什么。

她臉紅如燙,心間有種種莫名復雜的情緒在翻騰。

雖然她常常擔心會有年老色衰的一天,但對她此時花信正艷的迷媚魅力卻有信心,而且也探知沈淮喜歡豐韻迷媚一型女人的愛好,心里想她能下定決定豁出去,沈淮即使心里有礙,也會因為男人的沖動陷入她織張的情欲之網里無法自拔,她想著就要沈淮半推半就與她做成好事,就能解開女兒寇萱的心節,但怎么也沒有想到沈淮會落荒而逃。

她更沒有想到女兒所謂的“心結”,壓根就是胡扯淡,就是鐵了心想幫沈淮,甚至不惜將自己的“親娘”倒貼賣出去,想要將親娘拉上沈淮的“船”——或者說是“床”。

想到這里,余薇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偏偏她在險惡人心之間廝混了半輩子的老江湖,竟然都沒有窺破女兒的這點小心計,還真是厚著臉皮豁出去爬沈淮的床,實在都不知道沈淮會怎么看“不要臉”的自己。

沈淮會怎么看她?認為她是“不要臉”,還是以為她今夜情緒激蕩才沒有窺破寇萱的小心計,才豁出去做這種“不要臉”的事,或者認為這種行為對她來說只是慣素平常?

想到這里余薇心里對寇萱也是恨得牙癢癢的,但想著她當年將寇萱狠心拋下,即使今夜被戲弄,心里也沒辦法滋生更多的怨氣,只是有著說不出的羞澀跟難堪在心間蕩漾,恨不得捂臉逃出去。

只是這樣逃走,在沈淮面前顯得過于膽怯跟孱弱——余薇不愿意如此,哪怕臉上燒得再紅,心跳得再快,也是強作鎮定的坐在沙發上,盯著臥室的房門,想著即使再難堪的殘局,也要留下來收拾。

沈淮站在臥室里,也是為余薇、寇萱母女倆的胡鬧哭笑不得,看著怯生生蜷著身子縮躲在半張被子里的寇萱,沈淮是氣不得、罵不得:

余薇這些年積累下來的內疚,想著寇萱能有更好的人生,不惜女債母還,而寇萱想著要幫他,竟然想通過男女情事,將她媽捆綁到梅鋼系的戰船上來。

沈淮還以為余薇會先離開,但過了半晌,客廳里都沒有什么動靜,他也不知道余薇出于什么心態,堅持留下來不走。

這尷尬難堪的局面,叫沈淮也不知道要出去怎么跟余薇坐下來好好去談,他想不明白,余薇那么老道的江湖,怎么還糊里糊涂的搞這種妖蛾子出來?

沈淮氣苦的仰面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愣,寇萱小心翼翼的挨過來,柔聲問道:“生氣了?”

也是今夜將心里埋藏多年的情感渲泄的釋放出來,寇萱在沈淮面前反而沒有以往的拘束,見沈淮沒理她,她又往前移了移,身子親昵的挨過來,托著下巴瞅著他的眼睛。

沈淮身上就套了一件毛線,隔著睡衣,叫寇萱嬌挺的胸膊壓在胳膊上,感覺柔軟彈挺的,側過頭看了她一眼,只見她眸子清澈深邃,有著叫人心動的純真,只是換作其他的女孩子,大概沒有誰會“純真”到將自己的娘往自己喜歡的男人床上騙吧?

想到這里,沈淮心里也只能苦澀而笑,知道寇萱從小就經受種種煎熬、廝混于三教九流之間,有種更尋常人不一樣的情感觀念。

而細想起來,他自己與周裕、熊黛妮渡過荒誕瘋狂的賓館之夜,與楊麗麗、孫亞琳在浴室迷情錯亂,又哪里談得上是正常人的情欲?

沈淮有時候想,希望寇萱擺脫自己能有更好的人生,或者只是他的一廂情愿,她跟他一樣,本質上都不過是迷途中尋找方向的羔羊,只有他們這樣特質的人才能給彼此慰籍。

“真生氣了?”寇萱幾乎半個身子都要趴到沈淮的胸口上來。

看著寇萱嬌媚的臉蛋,仿佛鮮艷帶著晨露的花骨綻放在眼前,叫她柔軟的身子擠到懷里,沈淮也難抑情動,伸手輕輕的在她柔軟的腰肢上拍了拍,柔聲說道:“不要再胡鬧了。”

寇萱雖然不是很了解沈淮與她媽當下所處的形勢,主要也是受限于她當下的眼界跟視野,但小聰明勁不比誰差,自然能聽得出沈淮聲音里的柔情,也知道今夜她這么胡鬧一下,當真是將這些年來她與沈淮之間那種不能接近的距離打破。

雖然她也不知道沈淮跟她媽之間的殘局要怎么收拾,寇萱心里卻是說不出的甜滋滋,下巴磕在沈淮的胸口,盯著沈淮的臉,神情嬌俏的說道:“那我以后全聽你的,也不會給你惹什么麻煩——其實……”

“其實什么?”沈淮問道。

“我媽真的很漂亮啊,你不覺得嗎?”寇萱說道。

沈淮頭大如麻,轉身過去趴著躺好,又亂伸手抓了一只枕頭,將自己的腦袋埋到枕頭下,甕著聲音說道:“我明天還要工作,你給我出去,不要妨礙我睡覺……”

一覺醒來,天光大亮,也不見余薇、寇萱母女大清晨去了哪里,人不見蹤影,沈淮起床簡單洗漱過,就到小區門外的早餐攤車那邊吃早飯。

手機、鑰匙、皮夾以及公文包都鎖在家里,沈淮也沒有打電話讓司機趙紅軍過來開車過去接他,而是從寇萱房間翻出十幾塊錢出來吃早飯,坐公交車去單位。

昨天夜里那輛桑塔那,就是他到家一刻鐘之前進入月牙湖小區——這么說,不僅他回月牙湖小區有人盯著,很可能在國金大廈也有人給幕后指使者通風報信。

沈淮細想他昨天留在國金大廈加班到近十點鐘,當時已經沒有多少工作人員留下來,這么說來,就連給他當了一年司機的趙紅軍都難脫嫌疑。

回到單位,沈淮將徐建喊到辦公室,讓他不要動什么聲色,去查昨夜到底有哪些工作人員留在國金大廈陪他加班到十點鐘才離開,列個名單給他。

沈淮到省國資辦,除了提拔唐寶成、姚遠等人,又將徐建、郭全調到身邊來當助手外,身邊其他的普通工作人員,包括司機、秘書都是指派到誰就用誰,并沒有刻意的挑選。

也是猜到在這些普通工作人員里,有可能會被對手埋眼線,但本來讓他們參與都是事務性工作,也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而要有什么私密活動,沈淮都是自己開車;他自己也喜歡開車,故而也沒有特別在意這方面的事情,也沒有對身邊的工作人員進行篩選。

只是現在知道有人在自己身邊埋眼線,沈淮又不能袖手不理,看到徐建將昨夜留在國金大廈加班、在他之后才離開的工作人員名單列出來,與徐建梳理了一遍,也確實有兩三個人頗為可疑。

過了三天,邵征那邊就將幕后的指使人挖了出來。

“這個人姓唐,叫唐兵,唐兵的媽媽曹秀琴在趙沫石當了有十年的保姆。曹秀琴跟趙沫石是同村出來的人,聽說兩人早年還談過戀愛,村里人都沒有想到趙沫石十多年沒有回村里,再回村里會將曹秀琴請到家當保姆。”邵征說道。

沈淮心想邵征應該是派人到趙沫石的老家調查過,關于趙沫石與保姆曹秀琴之間應該還有更多的傳聞,只是他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事前也沒想到會是趙沫石依舊糾纏東獅集團改制的事情而暗中指使人調查他,頭痛的拿手托著額頭,示意邵征繼續說下去。

“……這輛桑塔那還是趙沫石早年擔任浦成無線電廠廠長時的配車——浦成無線電廠改制成民營企業浦成集團,這輛桑塔那趙沫石還坐過兩年。唐兵中專畢業后,沒有進當時的浦成集團工作,更沒有在趙沫石的身邊,而是去參了軍,參軍三年退伍后就在老家的鎮子上開了一家酒店——這是酒店的照片,這是他這幾天跟趙沫石碰面的照片……”

邵征早年在部隊就是偵察兵出來;沈淮離開梅溪后,邵征名義上就到眾信旗下工作,而眾信作為產業投資基金公司,最重視的就是商業情報搜集與分析,邵征負責的也是商業信息情報搜集,手下也有不少專業搞商業信息情報搜集的人手——沈淮注意到有人盯上他,反過來不動聲息的追查幕后指揮人,自然不是多困難的事情;對方也不是多么的專業,大概也壓根沒有意識到行蹤暴露,被反調查。

“辦公室只有錢文才的嫌疑不能排除,他恰好跟趙沫石也是同鄉,也應該跟曹兵認識,當初是蘇平推薦進來的。”在沈淮將幾個身邊的可疑工作人員名單列出來之后,徐建也將這些人的社會關系網梳理了一遍,官場上對彼此的社會關系最為敏感,有些信息也不需要特意的打聽。

錢文才只是秘書長不大起眼的秘書,平日工作要比其他人更勤勉,沒想到不起眼的人身上會出問題。

最早還是省屬國企工委時,蘇平擔任過秘書處副處長,推薦一兩人到工委的秘書處工作,也不是什么奇怪——到成立國資辦,國資辦秘書處的工作人員大多沿用舊人,即使要梳理,也不是沈淮能獨立完成的事情。

沈淮看了邵征、徐建這幾天找來的一堆材料,搖頭苦笑一下,說道:“頭痛。”打開抽屜,將這次材料統統掃到抽屜里。

“這件事就這么算了?”邵征問道。

“讓人過去跟唐兵說一聲,不勞他再到月牙湖給我站崗放哨了,不然還能怎么樣?”沈淮搖頭苦笑道,“淮海國資組建在即,沒必要拿這種事去給徐省長心里添堵。這筆帳先記在那里,往后再跟趙沫石拉清單……”

“我去跟周總那邊說一聲,或者把月牙湖小區的物業經理換掉?”徐建不確定的問道。

月牙湖小區是華賓集團開發建設,東江地產就是在華賓置業等國企公司的基礎上組建。雖說月牙湖小區里的房產要么出售個人,要么分散在各家國資企業手里用作福利公房,但月牙湖小區的物業管理還是整合到東江地產旗下的物業公司。

跟周偉民說一聲,換可靠的自己人去負責月牙湖小區的物業管理,很多問題都容易得到解決。

“不用,”沈淮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那個葛經理,業務能力也可能,只是之前大家都沒有意識到這方面的問題,有些疏乎也很正常。以后注意加強管理,就會好很多。”

現在月牙湖小區的物業管理,在東江地產組建后重新進行過調整。

雖說周偉民沒有挑明了說,現在物業姓葛的那個負責人看到沈淮都是一臉熱情,他住處的樓道跟庭院,每天都安排有人去打掃,這一切顯然都是周偉民有所吩咐。

現在要求周偉民更換物業管理人,就顯得對周偉民不夠信任。

說到疏乎,大家都有所疏乎,甚至物業經理可能已經注意到那輛桑塔那,只是他心里有可能誤以為對方跑上門送禮而刻意未加重視也說不定——沈淮也不能因為這點小事,而在他們這邊內部搞草木皆兵……
AMA 發表於 2014-4-13 10:32
第一卷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再見
   

    周偉民接到徐建的電話,得知趙沫石竟然派人監視沈淮在月牙湖小區的住處,也知此事不宜聲張,但也非同小可。

    接到徐建的電話後,周偉民就直接從工地趕到國金大廈來見沈淮。

    「沒多大的事情,你還專門跑這一趟。」沈淮請周偉民到辦公室窗前的沙發上坐下,兩人點上煙,不提他被監視之事,而問一些花溪市場的建設進展。

    周偉民原擔任北塘區委副書記,沈淮將他請到省國資辦,擔任東江地產的董事長、總經理,當下除了繼續接受、消化從各企業移交過來的未建成地產、房產資源外,主要就是主持花溪市場二期開發建設工作。

    花溪市場二期工程,包括四個專業批發市場、、一條餐飲休閒街、三棟高層寫字樓、一座旅遊休閒廣場、一個物流中轉基地在內,總建築面積逾六十萬平方米,是東江地產組建後就立即啟動超大型商業地產項目,也是東江地產能否一炮打紅、奠定基礎的關鍵。

    整個項目也是分批進行,省紡織集團印染廠地塊交付最快,在那裡建設的物流中轉基地以及五金、燈飾類商品批發市場早在六月上旬就啟動建設。

    這也是原花溪市場一直想做的擴建工程,建設方案都有現成的,故而等在地塊交付之後就迅速啟動;家紡類等其三個專業批發市場,因為涉及到周邊棚戶區的拆遷,一直都拖延到十月上旬才打地基,其他的地塊眼下才剛剛完成拆遷工作。

    東江地產不只花溪市場一個項目,還從各企業接手近二十個在建住宅、寫字樓項目要繼續投入資金進行後續,雖說包括建設銀行在內,給東江地產提供共二十億的綜合授信,雖說通過各種各作,引進近十億的合作資金,東江地產當下調度資金,還是有所緊缺。

    「國內的預售制度才剛剛建全,前兩年又打擊炒樓花,士氣有些低落,小五金市場雖然拿下預售許可,不過在周邊配套大規模建成之前,預售情況可能不會太良好,」周偉民對花溪市場二期工程的前期銷售前景,不是十分看好,又問沈淮,「國信的不動產信託開展得怎麼樣了?」

    「省人行批復的額度有限,目前還只是做試點,同時省裡也希望國信能更多募集資金投到基礎設施建設中去。」沈淮說道。

    不動產信託業務,投資人可以將地產、房產等資產委託信託公司租賃經營,也可以將資金委託信託公司投資短期或中長期的地產項目。

    沈淮雖然給國信投資明確後續發展方向是加強在基建及不動產方面的信託投資比重,但不動產信託在國內還是比較新鮮的事物,新的信託業務及額度都需要人行批准。

    現在國信投資在不動產信託方面獲批的總額度就五個億,就算順利的募集到五億資金都用於收購東江地產開發的項目,也沒有辦法支撐東江地產後續發展資金需求。

    當然了,除了國信投資外,雖然鴻基投資、眾信投資不會過深的涉及省國資業務,但鴻基投資開枝散葉出去的合夥人基金公司,也有專門定向投資內的房地產項目。

    只是幾家合夥人基金公司有的都還在籌建之中,早期能募集進入內地市場的資本規模都不會太大——想到這裡,沈淮倒想到福裕資本來。

    ****************************

    下午又與蔣益彬召集相關人等召開淮海國資的籌備會議,將晚時分才散會,沈淮回到辦公室批閱文件,等到腹中空空飢餓難耐,沈淮要喊陪他留下來的徐建、唐寶成等人一起到食堂吃飯時,寇萱發了一條短信過來:

    「我晚飯菜做多了,你能不能幫忙吃掉些?」

    沈淮知道要不是專門為他做晚飯,寇萱大可以在學校食堂吃飯,想著又可以過上擁有小保姆的生活,沈淮也是樂滋滋的不管徐建、唐寶成他們的死活,先開車回去了。

    看著餐桌上擺著香噴噴、色香味具全的四菜一湯,沈淮拿起筷子問寇萱:「有沒有準備酒來下菜?」

    寇萱從廚房裡拿出一瓶青梅酒,說道:「這個酒還行?」

    不是酒席上,沈淮也只喝一些低烈度的酒緩解工作一天的疲勞,將酒拿過來打開倒上,才跟寇萱說道:「以後要是想做什麼菜,提前跟我說一聲,要是我晚上有應酬,可不就浪費了?」

    「又不是專門做給你吃的,你得意啥啊?」寇萱翹起迷人的下巴說道。

    看著寇萱青春氣息洋溢的臉蛋,眸子裡透著耀人的光彩,沈淮笑道:「得得得,算我自作多情,」又從公文包裡拿出一疊材料扔桌上,說道,「這疊材料,你有空交給你媽?」

    「什麼材料?」寇萱拿起材料見是花溪市場二期商舖銷售的宣傳資料,問道,「這材料交給她做什麼?你想讓她買幾套商舖?」

    「幾套?」沈淮笑道,「你也看不起我了,我轉行干商業銷售,一次不賣一兩百套出去,都丟我的架子。」

    「你怎麼不直接交給她啊?」寇萱問道。

    沈淮瞪了寇萱一眼,要不是那晚的事情,他至於連余薇的面都不敢見?

    倒不是他心虛,主要還是太尷尬了,而且他也不能否認風情迷人的余薇對任何男人都有著致命的誘惑;即使想再回到以往的事務性接觸上來,也很難讓腦子不去想一些旖旎的心思。

    眼下還是少接觸為妙。

    寇萱吐吐舌頭,她也知道那天玩得太過火了,低下頭擺碗筷,不說什麼。

    「對了,我給你做家政,你還得付工資給我;也是你讓我住到月牙湖小區來的。」寇萱又抬頭瞅了沈淮一眼。

    「啊,」沈淮疑惑的抬頭看了寇萱一眼,見小妮子迷人的漂亮眼眸閃著狡黠的光芒,心想小妮子心計倒還挺「深沉」,不然他還真沒有辦法跟成怡解釋這事,將皮夾掏出來丟桌上,說道,「好吧——我這個月的工資都在皮夾裡,你看你的工資開多少合適,你自己拿。」

    「怎麼就這麼點錢?」寇萱拿起皮夾,看裡面的現金都不超過一千塊,「嫌棄」的問道。

    「我又沒機會花錢。」沈淮說道。

    寇萱想想也是,沈淮想需要自己的單獨空間還要想辦法擺脫別人的跟隨,不然走到哪裡都是一群工作人員跟隨,他連掏皮夾子的機會都沒有,又好奇的問沈淮:「你那房子不用付租金?」

    「要的,一個月個人要掏兩百多呢。」沈淮說道。

    寇萱吐吐舌頭,月牙湖是周邊環境最好的小區,她住的這小套精裝修公寓,月租金也要一千多,感慨的說道:「當官真好。」

    沈淮也不喜歡一個人住在空蕩蕩的複式公寓裡,吃過飯就在寇萱這邊看材料,寇萱刷好碗出來,也沒有再到回學校教室裡自修,拿到書坐到沈淮身邊,頭枕著沙發扶手,舒服的將腿蹺到沈淮的大腿上。

    寇萱短裙下穿著黑色的連襪褲,讓黑色絲襪包裹著,一雙腳顯得小巧精緻,兩腿也是纖長,不比成熟婦人的豐腴,卻更顯青春的靈動修直,短裙微微掀起來,大腿被連襪褲包裹的形狀也是渾圓……

    沈淮沒辦法不叫這雙美腿分神,放下手裡的材料,跟寇萱說道:「要不你換一邊躺著……」

    寇萱聽話的換邊頭枕在沈淮的大腿躺好,腳蹺沙發扶手上。

    寇萱的臉蛋清純迷人,給人美到極致的感受,但要比下半身誘人曲條展露在眼前少許多性的誘惑,沈淮倒能看聚起心思去看材料。

    聽著樓道裡有腳步聲,是那種脆脆的高跟鞋音,沈淮還以為是樓上哪戶人家回來,但小妮子聽著聲音卻從他的大腿坐起來,飛快的拿起她的學習資料放到餐桌上去,還朝他俏皮的吐吐舌頭,沈淮才意識到是余薇又跑上門來了。

    余薇從外面推開門,先看到坐在餐桌前的寇萱:「看到你屋裡亮著燈,怎麼今天晚上沒有去學校?」轉頭就看到沈淮坐在沙發上,神情當下也是一滯。

    余薇還是想在寇萱面前表現得若無其事,希望心結化解掉之後,能與寇萱的母女關係正常起來;上次離開時,還特地要了公寓鑰匙。

    余薇這兩天回了一趟香港,順帶幫寇萱買了幾件衣服,想著趁天剛黑就送過來,沒想到沈淮這麼早就從國金大廈回來就在寇萱這裡看資料。

    雖然是孽緣,但余薇也認識到寇萱的倔強性子比她當年更甚,而寇萱對沈淮的迷戀與她的成長經歷密切相關,硬要撕開只會是血淋淋的——余薇心裡也想,或許真的只能等到寇萱哪天在沈淮身邊感覺厭倦了,才有可能離開去過她所期待的更好的人生,故而也就不想再畫蛇添足的去阻止什麼。

    只是想到前些天夜裡所發生的事情,余薇面對沈淮也是難堪,她以為將那些不必要的情緒已經收拾到滴水不漏,但乍看到沈淮坐在沙發,她的臉卻難受控制的發燙起來,強作鎮定的細著聲音打招呼:

    「沈書記今天沒有應酬,這麼早就回來了啊?」

    余薇以往即使散發性感魅力,也是以自我為中心,哪裡會叫人看到她嬌羞小婦人的一面?

    看余薇這樣子,沈淮也是一愣,說道:「寇萱說她晚飯做多了,讓我過來幫忙消滅掉一些。」

    余薇暗感寇萱還是真鐵了心要倒貼,說道:「我這次回香港,看了幾件衣服給小萱拿過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余薇將裝衣服的紙袋子放下來,就要離開,寇萱倒想著餐桌上那份沈淮要她給她媽的材料,忙喊住她媽:「這是沈淮要給你的材料……」

    余薇疑惑的接過材料,當下也不便在扭頭走人,就站在門口翻看起來。

    「沈書記認為福裕資本應該介入徐城的地產投資?」余薇不確定的問道。

    沈淮本想讓寇萱將材料轉交給余薇,然後讓國信投資或周偉民那邊直接跟余薇接觸,沒想到余薇會撞上門來。
AMA 發表於 2014-4-13 10:33
第一卷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雙贏
   

    尷尬難堪雖在,但事情不能不談。

    客廳裡就一張沙發,兩人擠在一張沙發上談事情尷尬,沈淮站起來,走到餐桌前坐下來,面對余薇的疑惑,問道:「福裕資本該不該介入徐城的地產投資,還是要看福裕資本未來發展的野心有多大了?」

    余薇心知她此時的處境,跟她心裡的打算,想瞞過別人可以,但不要想瞞過沈淮。

    在理論上,余薇要是想隔絕顧家的影響力,完全控制寶和船業,至少需要掌握寶和船業30%甚至更高比例的股權,那她就至少從其他股東手裡收購15%以上的股份,就算顧家不作阻撓,她少說要動用二三十億的資金。

    她眼前看著風光無限,掌握著市值上百億港元的上市企業,但要靠她以往攢私房錢的方式,要想湊二三十億港元的收購資出來,這輩子只怕都做不到。

    不過,也不是沒有變通的辦法。

    眾信、鴻基都是現成的例子,宋鴻軍個人名下資產,也就兩億多美元的樣子,但旗下鴻基產業投資基金則控制著近二十億美元的龐大資產——眾信控制資產的規模更大。

    趁著老爺子還在醫院裡吊著一條命,趁著顧澤軍等人還沒有辦法對她撕破臉,余薇將私房錢都拿出來組建福裕資本,就是希望福裕資本有遭一日能像鴻基、眾信投資一樣,通過產業投資基金聚集資本模式,通過相關的槓桿作用,去撬動龐大的資本,最終以便她可以借助福裕資本撬動的資本力量,反過來去收購寶和船業的股權,徹底避免她會被顧家踢出局的下場。

    而只要福裕資本足夠龐大,可以更進一步,與寶和船業合資建設更龐大的造船基地,甚至可以進入寶和船業的上游產業,直接從產業鏈端對寶和船業進行控制,而無懼顧家將她踢出局。

    然而,很多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難——而且留給她的時間也絕談不上寬裕。

    眾信投資剛開始也只是孫亞琳約孫家的親朋故友把私房錢拿出來,剛開始的規模甚至都遠遠不如福裕資本。

    然而眾信投資能夠崛起,不是別的原因,只不過是孫亞琳孤注一擲的都將籌碼押到沈淮身上而已。

    隨著梅鋼的崛起以及梅鋼產業集群的擴張,眾信投資才得以高出同行一截的回報率贏得更多投資者的信任——而在這個過程當中,則充滿著無數的艱辛。

    而除了表面上的高回報率之外,將數百萬、上千萬美元的資金委託眾信進行產業投資的投資者,更主要看中的還是眾信深度參與的梅鋼模式跟內地未來高速發展的市場前景。

    梅鋼系經過六七年的發展,崛起到今天的模式,堪稱產業發展的奇跡,然而正因為奇跡難以複製、模仿,奇跡才得以稱之為奇跡。

    從信託投資業務的福裕資本現在成立了,但不是余薇搖一搖手,其他投資人就會心甘情願的將積攢了半輩子的家底都掏出來交給福裕資本來打理。

    福裕資本需要在金融市場積累信譽度,需要有前景可期、可靠穩健的投資項目,才有可能在香港將分散的資本聚集起來。

    余薇當下將自家的私家錢都拿出來,加上合夥人的出資,也只為福裕資本湊足八千萬港元的註冊資本。

    然而,萬里遠航才走出第一步,要沒有合適的、前景可期的項目,不要說聚集更多的產業資本,連手裡所掌握的這八千萬港元資本,都未必會有很好的回報率。

    余薇稍理思路,坐下來說道:

    「你也清楚,所謂的大家族根本沒有什麼親情可言,貌似澤亦名下還有寶和船業15%的股份,而一旦我被逐出寶和船業,顧家掏空寶和船業,讓這15%的股份變成一堆廢紙,將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很顯然,就算是為了懲罰我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這也是他們特別想做的一件事……」

    沈淮看著余薇眨眼間的工夫就從一副嬌羞小婦人的狀況裡恢復過來,漂亮的眼睛裡又透出以往常見的凌厲勁,心裡想她在顧家上位的手段本來就不夠光彩,也怨不得顧家人會敵視。

    不過,顧澤軍、顧澤雄都選擇站到融信、站到胡家那一邊,就算余薇不靠過來,沈淮也會想辦法在背後拖一拖顧家的後腿,之前只是想著吊一吊余薇的胃口,倒沒想到會那麼混亂的事情。

    沈淮說道:「顧家內部的恩怨,我不參與,我細胳膊細腿的,經不起折騰,但說到徐城的地產值不值得福裕資本投資,我覺得,還是要從香港人喜歡炒樓的資本特質說起——這或許是福裕資本未來能快速崛起的一個捷徑。要是早兩年,信息產業金融熱潮還值得介入,但顯然眼下已經難以為繼。雖然信息產業金融泡沫何時會破,還不得而知,破滅也不會傷害到信息產業長期向上發展的根基,但相關的金融市場未來有可能會陷入三到五年的低谷期……」

    九八年亞洲金融危機過後,亞洲的證券資本市場最大亮點就是互聯網與信息產業概念,國內的證券市場上相關概念股票也積累下驚人的漲幅。

    信息產業在證券市場的表現遠遠超越自身應有的發展水平,自然就存在極大的泡沫——泡沫是繼續擴大,還是回潮,甚至劇烈的破滅,投資圈內都有極大分歧。

    不過,梅鋼系產業集群未來的核心還在產業本身上,鴻基長青三期項目建成後,梅鋼系與長青集團在電子信息產業領域的投資將超過二十億美元,未來的目的也不會說一心想著將這筆投資拿到證券市場去套現,更重視的是信息產業未來必然可觀的長期前景。

    前些天余薇到國金大廈咨詢合作事宜,眼睛都盯在信息產業相關的項目上,沈淮猜測余薇此時未必有長期進入信息產業領域發展的計劃,更可能是利用當前信息產業在金融市場形成的熱潮,去吸引香港投資人的眼球,以便更容易籌到資本,去賺快錢。

    以余薇當下的影響力,以及信息產業當下在證券市場的表現,本身也有近一億註冊資本的福裕資本在香港募集三五億港元的資本不難,而一旦證券市場上的熱潮退去,甚至泡沫劇烈破滅,投資者慌亂撤資,福裕資本發展受挫是一方面,余薇被顧家踢出局的進程只怕也會被加速。

    余薇這些年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叫沈淮窺破心思也不會慌亂手腳,只是問道:「內地除了地產值得投資之外,未來還可能有什麼新興產業值得提前介入……」

    「國內經濟發展還不能影響到全球形勢,說到新興產業,還是要看歐美那邊的風向標,」沈淮說道,「現在以西歐國家為首,都開始炒作全球氣候變暖,可能三五年後就會逐步在金融市場形成新的一股浪潮……」

    「梅鋼溪口濕地投資建的風電試驗場,算是提前埋下伏筆嗎?」余薇問道。

    「這談不上伏筆,無論是淮能集團,還是東江電力、淮海電氣,要是將能源開發利用的眼光僅僅局限在傳統的煤炭資源上,那就太保守了,」沈淮說道,「不要說國外的技術已經日趨成熟了,就是國內進行相關研究的部門也不是只有一兩家。淮海在機電方面有著不錯的基礎,但也給拉開的差距,現在只是在補一些功課……」

    沈淮的話叫余薇聽了亢奮,畢竟在全球產業發展形勢有著一流眼力、又能值得信任的人,即使在余薇所處的層次,也不是隨便能遇到上,她平時接觸到更多的專家、學者,更多是一些誇誇其談、拾人牙慧的人,還沒有誰能像沈淮這些清晰的將未來產業經濟的發展形勢描述出來。

    而只要沈淮不懷惡意,沈淮的視野也不容置疑,不然他也沒有資格坐在淮海省國資體系實際掌門人的位置上。

    只是沈淮真的就絕無惡意嗎?

    想到這裡,余薇禁不住又遲疑起來,目光落在花溪市場二期的材料游離:

    沈淮因為有人暗中監視他的住所才在寇萱這邊睡沙發,這幾天時間過去,余薇相信以沈淮掌握的資料,已經能查到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暗中監視他,沈淮卻是不動聲色,這叫她很是疑惑。

    要是在省國企改制過程沈淮得罪過的人或者胡林在幕後指派人在搞手腳,余薇心想沈淮大概不會不動聲色,也沒有必要隱忍不動,要是徐沛手下的人,就確能叫沈淮忍一口氣……

    想到這裡,余薇心裡的疑色更深:

    余薇也清楚沈淮跟計經系若即若離的關係,即使當下保持合作,也是互相利用居多,但保不定沈淮以後有可能反過來選擇跟胡系合作。

    所有的關係裡,只有利益關係最為穩固。

    王源總理再有兩年任期就將結束,而計經繫在兩年時間裡也難有突破性的發展,胡系甚至都不屑等到兩年後再對計經系有所動作——崔衛平與融信系聯合顧家這次的動作,可以說是一個很明顯的標誌。

    倘若沈淮看到胡系之勢不可逆,轉而選擇跟胡系合作,那自己到時候會不會成為沈淮跟胡系合作的籌碼?

    謀事謀遠,梅鋼系能成勢,絕非僥倖,沈淮也絕對不可能不考慮兩年過後的國內形勢發展,也應該早就在為兩年後的形勢變化佈局……

    看著余薇目光游離的樣子,沈淮也只是眉頭微蹙沒有說什麼,心知此時的余薇看著光鮮,心裡卻是惶惶難安,有如驚弓之鳥,心想她過得還真是辛苦。

    寇萱視野不寬,對經濟產業形勢也談不上瞭解,但她媽眼裡的遲疑還是能看出來的,不樂意的說道:「你要是不相信沈淮的話,那還偏留下來聽這麼多做什麼,叫人白費那麼的口水?」

    余薇叫寇萱一句話堵在那裡,心裡苦歎,雖然關係有所緩和,但一定要跟沈淮爭在女兒心裡的地位,只是自尋其辱,氣不過也只是跟沈淮強笑道:「這丫頭整天就知道胡說八道的,我不是不信你。福裕資本通過地產信託的方式,參與花溪市場的建設,投入的資金少量,那真是看不起你親自幫著牽線,但福裕資本剛成立,還沒有什麼影響力,卻又拿不出多少資金出來——我是為這個頭痛。」

    沈淮不為余薇的游離介懷,更不管她們母女倆慪氣的事,說道:「有些事,我還是可以跟宋鴻軍那邊聯繫的,鴻基那邊或許能為福裕在香港募集信託資金推一把力。」

    雖說宋鴻軍手下也有人要跳出來專做投資內地房產的信託基金,但新成立的信託基金,宋鴻軍不直接參與也就只能從旁幫著推一把力,信託基金能不能很快建立信用度、募集到龐大資本,還是跟信託基金的經營團隊自身有著直接的關係。

    余薇雖然是金融市場的新人,但影響力絕非鴻基投資想單干的那幾個金領精英能比——在宋鴻軍只能從旁推動的情況之下,這個推動力施加給福裕資本,效果也將是迥異。

    東江地產越短時間裡能回籠越多的資金,後續的發展就越能佔據主動地位,這時候沈淮推動跟福裕資本的合作,自然也是對他們這邊最有利。
AMA 發表於 2014-4-13 10:35
第一卷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淮海國資
   

    二零零一年的元旦過後,淮海國資管理集團就正式在國金大廈掛牌成立。這也是淮海省首次在國企改制方面率先全國進行的試點摸索,但為避免在國內引起較大的爭議,也沒有大肆聲張的搞什麼掛牌儀式,消息也只是在省內的媒體上刊登、播報。

    雖然徐沛是一個很在乎政治聲譽的人,但也不能肯定這一步走出去會驚起怎樣的波瀾,而他更在乎的是淮海國資成立之後,在淮海國資旗下推動南灣湖大學城啟動建設,確保南灣湖新區建設的旗幟還抓在計經系的手裡。

    在崔衛平等胡系官員乍露鋒芒之際,即使考慮當前的省財政規模遠談不上寬裕,徐沛依舊毫不猶豫的同意省財政來兜底、推動大學城建設,自然有他的一番權衡。

    此時啟動大學城建設,徐城在校大學生總數到零六年、零七年左右差不多能在現有的基礎上再翻一倍,擴大到五十萬人以上。

    這不僅將加強淮海省在高等教育領域的地位,同時還將鞏固淮海省未來經濟,特別是高新技術產業發展方面的潛力跟空間。

    將容納二十五萬師生學習、生活的大學城,除了能直接推動南灣湖新區啟動大規模的建設、推動徐城城區大踏步往東發展之外;徐城作為一個高校雲集的城市,高校總體規模擴大,必然也有利於城市及相關服務產業的發展。

    走出這一步,只要在未來三五年內不誘發系統xing的財務危機,徐沛在淮海省內的地位將無人能撼動。

    徐沛有著如此迫切的心情,故而在淮海國資旗下註冊成立的南灣湖大學科技園控股投資集團有限公司,簡稱大學城控股,也同一天在國金大廈掛牌成立。

    雖說此時的省財政不算寬裕,但為了確保南灣湖大學城能在上半年就先啟動三個校區的建設,與各院校一起,第一批就撥出二十億的資金,注入大學城控股作為註冊資本。

    大學城控股,作為南灣湖大學科技園投資建設的主體,將與淮海煤業、東江電力、淮海電氣、淮海融投、國信投資、東江地產、淮海建工等大型集團一起,成為淮海國資的核心子公司。

    淮海建工集團,作為省內曾經的工程建築行業龍頭老大,這幾年卻深受國資企業之間的工程債款拖累,兼之對東華的市場介入遲鈍,發展要比省內其他建設企業慢了許多。

    淮海建工,即省建集團不僅發展速度,就是在規模上,如今都叫渚江建設、徐城建工、東華港建等省內大型建築企業超越過去。

    以濱江商圈、鵬悅現代城建設為契機,渚江建設、融信建設等建築集團湧入,兼之徐城建工等企業發展較快,淮海建工就是連在徐城固有的市場份額都保不住。

    肥水不流外人田,南灣湖大學城或直接或間接幾乎都將由省財政拔款建設,期間承擔的建設負債也都將省財政負責兜底,指定由利益一致的省國資企業淮海建工承攬工程建設,在程序上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但淮海國資內部一定要通過市場招標確定南灣湖大學城的建設商,似乎也沒有不可。

    故而,為了將總投資可能會超過五百億的南灣湖大學城工程承攬下來,都不用沈淮、蔣益彬他們去做工作,淮海建工幾乎是倒貼著找上門來,哭著喊著要求第一批就置入淮海國資旗下。

    淮海建工零零年的建築產值都沒有過百億,只要肥水不流外人田,能將南灣湖大學城的工程都承攬下來,未來幾年的收入至少能翻上一倍。

    以省財政兜底的這麼一個超大型工程,這時候自然是更沒有理由不交給淮海建工承攬了。

    加上東獅集團、徐東鐵路控股集團等企業歸屬省國資的股權資產,淮海國資在成立之初,資產淨值就高達三百二十億。

    即使放在國內與骨幹企業相比,淮海國資也是名符其實的巨無霸。

    省zhengfu最終還是同意淮海國資實行董事會制度,在董事會之下設立執行監督委員會,作為淮海國資的常設決策機構,以決定並監督集團及所屬子公司的重大建設及投資項目。

    除了由蔣益彬、沈淮、孫浮敬等黨組成員外,核心子公司一把手,戚光偉、胡泓偉、秦大偉、周偉民、胡舒衛、省建工集團董事長葛祖均以及東獅集團董事長劉繼周等人,都進入執行監督委員會。

    劉繼周並無體制內身份,劉繼周家族持有東獅集團20%的股權,同時劉繼周作為東獅集團運營團隊的總負責人,故而得以擔任東獅集團的董事長。

    淮海國資對東獅集團也只是參股,而無控股,未來還將進一步縮減持股比例,但沈淮提名劉繼財進入執行監督委員會,實質是希望淮海國資未來的管理決策,能從體制外引進更多的新鮮血液。

    沈淮同時還邀請省經院的院長何健以及淮工大經濟管理學院的院長、經濟學者吳丹青等人擔任淮海國資的duli董事,改善、加強淮海國資的決策能力。

    淮海國資掛牌的當ri,執行監督委員會就通過決議,同意國信投資、淮海融投聯合出資二十億,向晉南集團(紀家)控股購入石清鐵路20%的股權,同意淮海電氣向晉南集團增發20%股份的股票,以獲得晉南集團20億的注資;同時通過決議,同意國信投資在內地及香港、倫敦等地的債券市場同時發行總數達四十億的建設債,為南灣湖大學城一期工程募集建設資金。

    雖說淮海國資成立,蔣益彬身兼黨組書記、董事長兩職擔任一把手,但從董事會以及執行監督委員會成員的構成,大家都心知肚明,沈淮才是淮海國資真正的掌權人。

    然而,細想,這也是難以避免的局面。

    第一批置入淮海國資管理集團的核心子公司及股權資產,這幾年來發展較快,可以說是省國資內部最優勢的一批資產,但都與梅鋼或多或少都有著密切的關係。

    甚至可以說,淮海國資的成立,只是將省國資體系內梅鋼系的勢力聚集到一起。

    在省財政遠談不上寬裕,南灣湖大學城要在此時啟動建設,需要有一個強有力的核心去進行資本統籌。

    淮海省此前根本就沒有人想像過省裡有能力啟動建設投資高達五百億的未盈利項目——五百億抵五年的省級財政,現在省裡及徐城市將這個重擔讓沈淮來背,又怎麼可能再惡意的去束縛他的手腳?

    這些年來,大家也看到梅鋼在東華經濟崛起中起到的巨大作用,除了站在對立面的那些人外,更多的人也都更希望能有一艘與梅鋼類似的「產業航空母艦」,能在淮海灣及淮海全省發揮領頭羊的作用,推動地方產業經濟更快、更好的發展。

    南灣湖大學城啟動建設,就此將拉開南灣湖新區建設的序幕。

    徐城市委市zhengfu趕在元旦之前,就通過省委省zhengfu的批准,正式成立市zhengfu所轄的派出機構南灣湖新區管委會,由市zhengfu秘書長魯俊生兼任工委書記、管委會主任。

    而在南灣湖新區之下,再設立大學科技園管委會,調任黃新良擔任工委書記、管委會主任,黃新良同時兼任南灣湖新區管委會副主任,並代表南灣湖新區進入大學城控股協調委員會,控股公司兼任董事。

    南灣湖大學城,無論是地位的重要xing還是建設規模,都要比南灣湖國際博覽園加倍的突出。

    融信與寶和也沒有更多的選擇,要麼以不再算優惠的條件入局,要麼東繞城高速、國際博覽園等項目的建設權拱手讓出,梅鋼系自然會接手。

    延後幾ri,顧家由寶和信託、寶和置業等旗下控股港企,則正式向融信建設、融信地產注入總計達五十億港元的資金,分別獲得融信建設、融信地產40%的股權。

    而後由融信建設、融信地產與徐城市zhengfu簽約協議,出資承攬建設東繞城高速、南灣湖國際博覽園,徐城市zhengfu則同時將東繞城高速建成後二十五年的運營權以及博覽園外圍、南灣湖金融中心區三千六百畝建設用地作為補償,分別劃給融信建設、融信地產。

    ****************************

    淮海國資成立之後,沈淮就將主要jing力放在淮海國資這邊。

    他雖然還在省國資辦兼任副主任,但企業處、產權處的工作都交給丁建國分管,他同時也將唐寶成調到淮海國資當助手,擔任總經理辦公室經理一職,實際上讓他分擔更多的ri常管理工作;企業處處長職務,則由徐建擔任。

    雖說省財政以及各院校第一批就置入二十億的啟動資金,雖說省zhengfu也批准同意國信投資在多地發行總計達四十億的建設債,雖說建設銀行等金融機構也同意向大學城控制提供總計達四十億的綜合授信,意味著大學城一期的建設資金不會存在什麼的問題,但是承擔四十億的建設債與四十億的銀行貸款,每年要支付的債息將高達五六億。

    更為主要的,大學城一期建設期為兩年,兩年投入近百億的建設資金過後,到零三年底、零四年初就要啟動投資規模達兩百億的二期工程建設,到時候承擔到的財務壓力將會倍增。

    故而在大學城建設啟動之初,就要考慮財務平衡的問題。

    大學城建設的負責,都由省財政負責兜底,但真正要省財政站出來兜底,也就意味著組建淮海國資管理集團所嘗試的改制徹底失敗。

    而在需要省zhengfu兜底之前,除了相應的教育拔款流入外,省及徐城市同意將大學科技園所有的商業、住宅、工地建設用地的開發收益,以及配套科技園入駐企業歸屬省市兩級地方財政的稅收,在扣除大學城管委員行政費用之後,統統劃歸大學城控股公司所有,直至所有的建設債款償清為止。

    大學城規劃四十平方公里,總面積達六萬畝,除校區及公共建設用地外,還有近三萬畝土地可供商業、住宅及產業開發。

    如果不想淮海國資調動其他子公司的發展資金去支持大學城建設,僅靠相應的教育撥款以及配套科技園區歸屬地方的稅收去支撐大學城的建設,壓力還是大到難以想像。

    **************************

    夜裡從國金大廈出來,外面飄著小雪,距離chun節沒有幾天,九點過後的大街就沒有什麼車輛。

    沈淮與黃新良、熊文斌到李谷家裡見面。

    雖說戚光偉如願擔任大學城控股董事長一職,但戚光偉負責大學城控股只是負責怎麼去花錢,實際負責大學科技園範圍內各校區的建設,而未來總計需要近五百億的建設資金,還是需要沈淮負責在淮海國資內部,以及與省裡及徐城市來進行協調統轄。

    所以在大學城控股集團旗下,也成立諸子公司,分別負責校區建設、公共設施建設以及商業、住宅、工業用地的開發——特別是公共設施建設及大學科技園範圍內商業、住宅以及配套產業建設用地的開發,與大學城管委員的職能有相當部分是重合的,故而黃新良才是這方面的實際負責人。

    沈淮自然也是將大學城控股內部的財務平衡,寄托在黃新良的身上。

    提出建設大學城,他們與計經系就沒有例外的將南灣湖新區的人事、建設等主導權抓過來。也早就在十一月下旬,他們這邊就確定讓黃新良過去負責相關工作。

    這一個多月來,黃新良也是整ri奔波,人相比在秦江區擔任副區長時都瘦了兩圈。

    「大學城未來有著充裕的資源可以推動軟件及服務外包產業的發展,這也是徐城當前有能力應該重點挖掘、發展的產業,」

    沈淮坐在李谷家的書房裡,抽著煙,跟李谷解釋黃新良這段時間重點推動的一些工作,說道,

    「印度從八十年代起,在信息產業發展上有顯著的特se,特別是軟件承包與服務出口行業有著頗為燦爛的光輝,甚至有『世界辦公室』之譽,零零年軟件及服務外包的出口額可能要超過一百億美元。徐城甚至淮海的信息產業都還沒有形成多大的規模,說到資源卻是不缺的。包括淮工大、淮海電子科技大學、淮海郵電學院等高校以及電子研究所,在電子信息專業都有著極強的師資及科研力量。只是每年所培養的學生大量都到省外就業,省內還沒有將大量的專業人才挽留在省內發展,同時這些高校、科研院所的師資隊伍本來就是優質的資源,也沒有充分的挖掘、發揮。燕京、江寧、廣城等地提要在各自的高新區範圍內發展、建設中國的『硅谷』,那個要求目前對徐城來說有些高了。我覺得徐城先將視野稍稍放低一些,也可以先做世界辦公室嘛。所以在科技園那邊,我主張是要先將軟件產業園一期建起來,發展軟件及服務外包。這個工作大有可為,要將徐城各高校及科研院所的資源挖掘好,形成上百億的產值不是什麼難事。這個工作的優先度甚至要放在新校區的建設之前,相應的財政補助、海外人才引進政策要盡快建立起來,也要充分鼓勵高校自身所有的高水平人才站出來創業。淮海融投也會拿出一筆錢出來建設風險創業基金,我也會讓眾信、鴻基都參加進來推動……」

    李谷點點頭,說道:「市裡的工作,由老熊負責推動;有什麼需要我配合,你們說一聲就是。」

    從省裡及徐城市的財政狀況,此時啟動南灣湖大學城及新區建設,有些太早了,最初也是計劃到零三底或者零四年初,等省裡及徐城市財政在當前的基礎再增漲五六成再啟動,相對要從容得多。

    現在就啟動,最主要的風險還將主要集中在今後兩年時間裡。

    說起來由淮海國資內部統籌建設資金,但實際上無論是東江電力、淮海電氣,東江地產,還是淮煤、淮海建工、東獅集團,都處於高速擴張期,對資金有著近乎飢渴的需求。

    雖然可以從債券市場及金融機構獲得大量的借款,但也意味著淮海國資要為之擔任更龐大的債務,要支付更多的財務成本,而再將大學城兩年八十億債務往上一加,李谷不覺得沈淮身上的擔任,比自己這個徐城市長會輕多少。
AMA 發表於 2014-4-15 18:37
·第一卷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餘香
   


    孫亞琳平時在國內的時間不多,年底前還從巴黎趕回徐城,還是想在徐城過春節。

    寇萱放寒假之後,就去燕京找小黎、陳丹去了。

    沈淮還想著福裕資本的事情,孫亞琳到徐城過春節,趁著余薇這幾天還在徐城,他就將宋鴻軍、孫啟義等人都拉過來,希望宋鴻軍、孫啟義、孫亞琳等人能在背後推動一把,幫助福裕資本在香港募集資金。

    花溪市場二期建設很快,拿到預售許可之後,元旦過後就正式對外銷售。

    商舖以及商品房的預售在國內才剛剛有些氣候,而徐城這兩年的經濟增漲速度雖然極快,但市場容量終究還是不能跟其他一二線城市相比。

    兼之包括鵬悅現代城、融信新世界在內,徐城近一年內推到市場的商舖、寫字樓、住宅等面積激增,故而花溪市場二期的市場前景雖然極為樂觀,但想在徐城的市場裡消化掉,週期不會短。

    東江地產想要快速成長,怕的就是市場銷售週期拖太長。

    經過前期的洽談,福裕資本打算整體購入花溪市場二期八月底才開始建設的家紡、家居類市場進行經營。

    不過,整個收購資金高達五億,福裕資本僅有不到一億的註冊資本,還需要在香港募集超過四億的投資資金。

    這個合作計劃能成功,東江地產能快速回籠五億港元的資金是一方面,福裕資本在成立之初也能迅速擴大規模,為後續的發展奠定良好的基礎。

    福裕資本能打開局面,未來在鵬悅現代城或者其他項目上,都可以展開一些合作;更主要的福裕資本壯大規模,顧家內部會有更多的牽制。

    這些都是雙贏的事,孫啟義、宋鴻軍自然也願意在香港或者東南亞地區華商圈子裡,為福裕資本做些推介。

    宋鴻軍、孫啟義夜裡就要回香港去,雖然成怡也是坐夜裡的飛機到徐城,但隔著三四個小時,沈淮就沒有專程送宋鴻軍、孫啟義去機場。

    孫亞琳起初沒有吭聲,拉著沈淮去看春節後就會正式通車的新渚江大橋。

    「不對勁啊!」孫亞琳待車駛上大橋,就大呼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沈淮打著方向盤,靠邊停下車來,故作糊塗的問道。

    「看著一切都挺合理的,有利東江地產回籠資金,也不能叫顧家內部太安頓了,但似乎也輪不到你親自跑出來幫著余薇搖旗吶喊吧?」孫亞琳敲著腦袋,去想疑點,「你以前有跟她這麼親熱過?」

    「你這是誣蔑,」沈淮說道,「東江地產這面牌子是我豎起來的,周偉民也是我請到省國資裡來了,我能袖手不管?」

    沈淮給東江地產定下五年開發建設六百萬平方米住宅、寫字樓及商業地產的目標,這叫很多人都覺得步子可能邁得太大,但實際上在過去五年時間裡,僅臨港新城新建的住宅、寫字樓及商業地產就接近六百萬平方米。

    而在未來五年時間裡,包括新浦鵬悅現代城在內,臨港新城還將要動工新建可能超過一千萬平方米的住宅、寫字樓及商業地產,使臨港新城的居住人口超過三十萬,甚至更高。

    梅溪系旗下的渚江建設,未來還將主要定位成工程建設企業,而住宅、寫字樓及商業地產的開發業務,將集中到為兩座鵬悅現代座專門注資成立的鵬悅地產中去。

    而鵬悅地產未來五年時間裡就算不做其他事情,僅在渚南新區、臨港新城西區開發建設兩座鵬悅現代城,總施工面積都將接近六百萬平方米。

    東江地產要成長為省國資體系內的核心地產開發集團,成長為國內一流的房地產商,五年六百萬平方米的開發建設目標,一點都不能算高。

    只是東江地產的底子有些薄,需要注入大量的資源才有可能快速發展起來。

    現在東江地產不僅要盤活省國資企業的土地資源、為省國資企業的產業升級提供資金,參與徐城市的舊城改造項目,還要承擔大學科技園範圍內的住宅、商業及寫字樓開發,缺的就是資金,怕就是地產銷售週期拖太長。

    沈淮完全不覺得他積極推動福裕資本參與花溪市場未來的運營,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

    「我可是在徐沛、李谷面前誇下海口,東江地產未來五年時間內不能完成六百萬平方米的開發目標,砸的是我牌子,」沈淮說起這些來,頭頭是道,他也希望能將孫亞琳懷疑的目標轉到其他地方去,說道,「省國資體系裡,有相當多的工業企業未來三五年間要借廠區外遷搞產業升級,省國資不能控制一家地產開發企業去盤活這些土地資源,哪來那麼多的資金搞產業升級?近百家工廠要外遷,就算產能不擴大,技術不升級,差不多也需要上百億的資金。要是照其他城市的發展模式,由市政府補貼資金,搞工廠外遷,土地經平整後由市政府回收拍賣回補市財政缺口,可能十年時間都不能將省國資旗下的工業企業都遷到外圍的產業園區去。現在我們搞內循環,指望五年內就完成這個過程,那五年時間裡東江地產除截留利潤、用於自身快速發展外,還需要額外向省國資上繳一百億的產業轉移資金,這可不是一項簡單的任務啊……」

    只是沈淮一通話,糊弄不到孫亞琳,她瞅著沈淮的眼睛,想要從他的眼睛裡挖些什麼來,說道:「直接來說,我就感覺眼神不對勁。余薇今天看你的眼神,說明她心裡有鬼;當然,更可能是你們倆心裡都有鬼……」

    「那怎麼說不是你自己想多了?」沈淮說道。

    「余薇有段時間勾溝搭你上床的,」孫亞琳赤/裸裸的問道,「不要跟我說,你都已經叫她得手了?」

    叫孫亞琳盯著眼睛問,沈淮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胡說八道什麼啊?」伸手將她的臉蛋從眼前推開,解開安全帶,先下車來。

    「你倒是說說發生什麼事情嘛?」孫亞琳見果真有她不知道的故事發生,來了興趣,拉住沈淮的胳膊,一定要他說。

    「唉,唉,唉,」沈淮甩開孫亞琳的手,說道,「要注意點形象,你現在可是鴻基長青的董事……」

    新渚江大橋要到年後才正式通車,但就差一個通車儀式,現在已經有不少車輛通行,也有更多鴻基長青江北工廠的員工在這時候走路經過大橋,回南岸濱江小鎮的宿舍區去。

    孫亞琳的本身就只比沈淮矮那麼一點,穿上高跟鞋,整個人反倒比沈淮高出一截,高挑性感的身材站在大橋路燈下是那麼引人矚目,沈淮可沒有勇氣跟她公開摟纏在一起。

    孫亞琳「嫌棄」的瞥了沈淮一眼,放開他的胳博,依著大橋的欄杆,眺望渚江兩岸的夜景。

    中軸大道及新跨江大道前後經過近兩年的施工期,算是正式竣工,也打開徐城城市發展的新格局。

    除了年後就要動工建設的東繞城高速,將在東面十二公里外再新建一座跨江大橋外,在大學科技園與渚江新區東沿江工業區之間還將建造一座跨江大橋。到時候,南灣湖新區將與渚南新區聯片發展,徐城未來大的城市建設跟發展格局,也才算是真正的奠成。

    後續的發展就是引進更多的工業、商業、文化、科教項目,填充到這些區域裡去;除了由淮海電氣主導建設的南灣湖電力設備產業業外,省國資企業未來也將渚南東沿江工業區範圍內完成工廠外遷及產業升級任務,已經談成、零一年就要建設、遷入的合資、獨資項目就有十八個。

    謝成江坐車過江,孫亞琳高挑的身材站在大橋上相當的矚目,遠遠的看著就像是她,他讓司機減緩車速,到近處見果然是孫亞琳與沈淮站在人行道上,停車下來打招呼:

    「你們兩個怎麼這麼好的興趣,夜裡到這裡來看看?」

    「徐城未來的發展重點,都在這座橋下,得空不過來看看,睡不著覺啊。」沈淮笑道。

    謝成江憑欄而立,也眺望渚江兩岸的夜景。

    謝成江在渚南買了一棟別墅,夜裡通常都會住到渚南去,在新跨江大橋能通車後,這一個月來他幾乎每天都經過這裡,對這附近兩年來的變化最為清晰。

    長青鴻基在江北國際產業園區內的三期製造基地,總投資達十二億美元,工廠建設速度很快,從去年年中就陸續建成投入運營,目前僱傭員工總數已經達到一萬五千人。

    在新渚江大橋建成之前,江北工廠的員工都是乘廠區從舊橋繞行回濱江小鎮宿舍區。現在大橋建成了,雖說大橋包括引橋在內,全長逾五公里,但從廠區出來,從濱江路直接爬上大橋,走過一點五公里的主橋,就能回到宿舍區——很多員工下班後,都不再乘廠車,就直接走回宿舍區去。

    故而新橋建成,雖然還沒有正式通車,夜裡也沒有其他郊區大道那麼荒涼。

    說實話,謝成江也沒有想到鴻基長青三期的建設速度會這麼快,但想想也不覺得意外,梅鋼還沒有哪間工廠的建設週期超成兩年吧……

    謝成江以為沈淮與孫亞琳站到大橋上,是看鴻基長青江北工廠的運營情況,笑著問道:「鴻基長青雇工規模超過四萬人了吧?這次規模已經很嚇人了,不過上次與孫總見面,聽說鴻基長青又在籌劃四期項目?」

    雖說孫啟義還是長青集團亞太事務部總裁,雖然鴻基長青已經佔到長青在亞太投資總額的近四成,而未來長青集團在亞太地區的投資重點還將是以鴻基長青為核心的信息電子製造業務,無論是資歷,還是專業能力,孫啟義都是鴻基長青董事長的當然人選。

    孫亞琳說道:「四期規劃還只是遠景,主要還是看今明兩年的市場發展……」

    鴻基長青三期去年年中才陸續建成,去年完成的銷售額還有限得很,但一二期在新浦的製造基地,去年銷售收入高達八十億,扣除高比例的折舊之後,淨利潤也超到十億——這樣的成績在同業內已經是矚目。

    鴻基長青能快速發展,一方面跟長青集團將在東南亞發展逾十年的電子製造基地有關,在逾十年的積累之上,再與內地廉價高質的勞動力資源密切結合,就爆發出極大的成長潛能。

    而其他同行廠商才從金融風暴的衝擊中緩慢恢復過來,鴻基長青在過去兩三年間佔下相當多的市場、攬下相當多的國際客戶。三期產能預計今年就能全部釋放出來,也就意味著鴻基長青今年的總銷售收入,將能達到一百六十億甚至更高。

    對地方而言,鴻基長青這麼高的製造產值,能極大的增加稅基,而鴻基長青又以國際代工業務為主,能刺激省市進出口額的增漲——更為主要的,鴻基長青帶動的產業集群極為龐大,帶動省內信息產業過去兩三年間都是增百分之三四十的增長,以致省裡有信心將信息產業定位成未來要重點加強的支柱產業去發展。

    所以,無論是鴻基長青的股東,還是省市地方,都是希望鴻基長青能繼續擴張下去。相比較東華,徐城可挖掘的資源潛力更大,真要新建四期工程,自然也是座落在江北的國際產業園內。

    謝成江看到孫亞琳與沈淮站在大橋下眺望橋下的夜色,自然也就聯想到鴻基長青的四期工程規劃上去。

    見孫亞琳既非承認,也沒有否認,謝成江也只是笑笑,他不會探聽太多的消息,也只是看到沈淮與孫亞琳在橋上,才停下來打招呼。

    閒扯了幾句,謝成江就先行告辭離開,但人坐在車裡,還是不忘從後視鏡裡看沈淮與孫亞琳站在橋上說話的情形。

    不要說外人了,謝成江有時候也完全摸不透沈淮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從支持魏南輝壓制宋鴻奇主導東華、平江兩市的區域合作為標誌,兩邊的關係已經是惡劣到極點,然而一年時間過去,淮能又不費吹灰之力的介入淮海電氣的組建,叫雙方的關係看上去得到極大的緩解。

    謝成江暗道沈淮那時候就已經在考慮組建淮海國資了吧?

    畢竟唯有整個宋系站在背後,沈淮才能毫無顧忌的在淮海國資之上打上「梅鋼系」的烙痕吧?

    淮海國資組建之後,紀家位居幕後的晉南集團對淮海電氣注資億——雖然紀家更傾向支持與成文光、梅鋼的合作關係,但也不可能希望宋系內部鬧得四分五裂吧。

    那是不是說,宋鴻奇在平江的處境能夠得到改善?

    謝成江心裡琢磨著這件事,他知道讓宋鴻奇當面跟沈淮低頭或許在面子上會有些放不下,但有些工作他們可以來做。

    只是轉念又想,沈淮未來兩年間只怕會確保他的岳父成文光能坐上冀省一把手的位置,老爺子那邊只怕也會傾向於成文光,那宋喬生還有沒有機會到地方擔任一把手?

    謝成江發覺他並沒有辦法準確揣摩宋喬生的心思,有些工作到底還不是他們能出面做的。

    回到江北,謝成江照例先到父母家接妻子跟兒子,看到謝芷也在,走到屋裡說道:「剛才過新大橋過來,看到沈淮跟孫亞琳站在橋上……」

    謝海誠說道:「他們現在可能正籌劃鴻基長青四期的項目吧?」

    「應該是吧,」謝成江說道,「孫家現在對沈淮很是信任,這兩年都在加快套現英法等地的資產,除了內地的投資外,其他的都主要投到礦產上去了。」

    「現在沿海鋼鐵產能增長很快,主要都是吃海外輸入的鐵礦,孫家能看到這一步不奇怪。」謝海誠說道,有時候能看到一些有廣闊市場前景的產業領域,但海裕力有未逮,心裡難免會遺憾跟失落,他現在幾乎都不敢回想五六年前趾高氣昂去東華時的情形:那時候的梅鋼算哪根蔥啊?

    「哦,對了,」謝海誠想起一件事,告訴成江,說道,「胡泓偉今天聯繫葉選峰了,下一次淮海電氣的董事會就會正式討論淮海電氣的重工基地項目——之前誰都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淮海電氣的組建,主要是將原電力集團、儀電集團、機電集團內與電力設備製造以及施工承包等相關業務、資產剝離出來進行重組,第一批由淮能及東江電力注入四十億資金,但主要是彼此重合、分散的業務進行整合,並加強科研方面的能力。

    雖然在淮海電氣組建後,已經陸續有好幾個新的合資項目上馬,但主要還是集中線纜、中低壓設備製造等項目上。

    真正以突破現有產能為目標,計劃要投資十二億美元、以火電、水電發電機組設備製造為核心的重工製造基地,雖然在淮海電氣組建之初就提出規劃,但誰都以為籌備期不會太短。

    有了紀家在幕後的晉南集團億注資,淮海電氣目前手裡持有的資金相當寬裕,幾乎不用跟外資方合作,年後就能啟動重工製造基地建設。

    對他爸說的消息,謝成江也沒有覺得意外,倒想起剛才在大橋上沈淮說的話:

    徐城未來發展的重點就在橋下。

    作為鵬悅現代城前期鋪墊項目的白雁磯遊樂谷、鵬悅長青大酒店等項目也將在春節期間正式對外開放,同時,總投資達十億的渚南行政集中區也建成,將年後陸續投入使用——這些項目都在新大橋的南側,而到這一步,鵬悅現代城範圍內更大規模的住宅、寫字樓及商業地產建設才正式全面展開。

    淮海電氣的重工製造基地毫無疑問就會放在新大橋之下、國際產業園東面的電力設備產業園區內,兼之省國資企業將主要在渚南東沿江工業區內完成外遷升級,兼之北岸南灣湖新區國際金融區、大學科技園,說徐城未來的發展重點就在「橋下」,真是一點都為過。

    也不知道何時,謝家就被遠遠的甩出舞台的中心了……

    這麼想,謝成江心裡也難抑落寞,也許誰都沒有想到沈淮入局之後,帶起的漩渦會如此之大吧。

    哪怕是回溯到半年之前,誰能想像中軸大道以東、渚江南北兩岸未來每年可能匯聚三五百億的資金呢?

    謝芷的心思倒不在這些上面,聽她哥說起在新大橋上看到沈淮與孫亞琳,想到去年除夕夜在月牙湖宿夜的情形,猜想孫亞琳這次到徐城來,大概也是特意回國過春節的,心裡輕歎,實在也不知道她今年的除夕夜會在哪裡渡過。

    謝成江走後,沈淮實在抵不住孫亞琳的糾纏,只能將那一夜發生他與寇萱、余薇母女之間的事情說給她聽——這種事情他自然不敢跟成怡透露半點珠絲馬跡的,也就跟孫亞琳說說。

    孫亞琳支著下巴,傻愣了半天,問道:「後來就沒有發生點什麼,你真有那麼乖?」

    「……」沈淮攤攤手,說道,「不信拉倒。」

    成怡所乘坐的飛機要過夜裡十二點才到機場,大橋上吹風有些冷,沈淮就想拉孫亞琳到機場找個角落喝咖啡聊天等成怡過來。

    坐上車,從大橋上下來,孫亞琳說道:「送我回賓館吧,今天不住過去妨礙你跟成怡倆了……」

    「怎麼了?」沈淮本來跟孫亞琳說好一起去接成怡了,不知道怎麼又想一個人回賓館了,說道,「都說好一起到機場接的,你不出現,成怡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孫亞琳瞪了沈淮一眼,惡狠狠的說道,「你們倆乾柴遇烈火,要是今天在房間裡折騰一晚上,我睡隔壁能好受啊?」

    沈淮嘿嘿一笑,見孫亞琳堅持要回賓館,就先開車送她回去。

    下車前,孫亞琳突然俯身過來,親了沈淮一下,看著沈淮傻愣愣的,孫亞琳輕輕的摸著他的臉頰:「難得你這麼乖,獎勵你一下。」

    沈淮還想跟孫亞琳表示只吻一下還不夠,孫亞琳就下了車進了賓館,只有唇上的餘香叫他回味。
AMA 發表於 2014-4-16 20:48
第一卷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西嶺鐵礦
  

    春節過後,由融信建設、融信地產以及淮海國資下屬的大學城控股所主導投資的東繞城高速公路、南灣湖博覽園、南灣湖會展中心、南灣湖大學城淮工大、淮海理工、淮海師範大學新校區、南灣湖軟件產業園一期、大學城青年公寓等一批開發建設項目陸續動工新建;而由徐城市政府主導,由徐城市城建投資集團負責投資,旨在完善南灣湖新區基礎設施的「三橫三縱」等道路交通、供電通信、給排水基建項目,更是年前就陸續投入建設。

    就此拉開南灣湖新區建設的序幕。

    原隸屬秦江區的國際產業園、電力設備產業園,也都統統劃歸到南灣湖沿江工業區,省及徐城市也積極推動南灣湖沿江工業園區、大學城科技園與南灣湖新區一起,申請國家級新區。

    淮海國資主導的淮海電氣重工製造基地、東獅集團五萬輛轎車裝配線等重大工業項目,也在春節過後陸續啟動建設。

    上半年,省鋼集團也啟動全面改制工作,融信集團也毫不掩飾的想要獲得省鋼的控股權,想要將省鋼與融信旗下的鋼鐵資產進行整合,成立一家真正有能力跟梅鋼等大型鋼企在國內進行競爭的大型鋼鐵聯合體。

    融信集團作為國有獨資骨幹央企,即使想到全盤收購省鋼集團,也不會觸及敏感問題。

    胡繫在南灣湖建設主導權的爭奪上,是做出讓步的,不要說崔衛平、陳寶齊、戴樂生等人在省常委會議上握有決策權,省委書記鍾立岷對省鋼集團全面改制也是持支持態度,徐沛也不能太咄咄逼人。

    省鋼要進行怎麼改制,問題還是拋到省國資辦與省鋼、融信集團來共同協商。

    沈淮不再分管省國資辦的企業處、產權處等部門工作,將主要精力都放到淮海國資這邊,又由於省鋼鐵集團的全面改制,涉及到與梅鋼競爭的敏感問題,他本應該迴避,但實際上也迴避不了。

    融信集團主要想收購省鋼集團的煉鋼資產,而包括西嶺鐵礦在內的資產則希望由淮海國資接受。

    國內鋼鐵市場及煉鋼產能大增,自然也刺激對鐵礦的需求。

    年產一百六十萬噸精礦、儲量數千萬噸的西嶺鐵礦,從這個角度不可謂不是優質資源。

    然而西嶺鐵礦最大的問題還是設備落後、人員冗雜;這與省鋼的發展歷史有著極大的關係,算是歷史包袱。

    雖然經過多次精簡,年產一百六十萬噸的西嶺鐵礦到零零年職工總數還是高達兩萬餘人——要不是西嶺鐵礦拖累,省鋼集團每年的盈利還要再新增二三億。

    西嶺鐵礦的儲量有限,產能有限,新津鋼鐵建成後,省鋼每年就要從海外額外吃進近四百萬噸的優質鐵礦石,未來要進一步的擴大生產,也只會在新津港建造更大規模的二期煉鋼工程,這麼一來,西嶺鐵礦對融信來說就成了雞肋。

    也正因為西嶺鐵礦的拖累,使得省鋼集團這幾年的盈利能力衰退,跟梅鋼這樣的吸金機器遠不能相比,光環也不及淮煤、淮海融投等省國資集團耀眼。省鋼故而在省裡也就成了雞肋,在融信及胡系諸人的運作之外,省裡也傾向支持省鋼集團全面改制。

    整個五月,沈淮拉著孫浮敬,就到西嶺跑了兩三趟。

    徐城這兩年發展較快,叫人很難想像徐城下面還有西嶺這麼一個貧困縣。

    西嶺位於徐城東北、崳嶺西南,群山環抱,早年就是因鐵礦而興,也有好幾家小型鋼鐵廠,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像樣的工業企業,這幾年雖然提出要發展旅遊產業,但因為持續六七十年的鐵礦等礦產開採,植被減少、山體暴露,環境很差,縣城就在礦區的下面,天空都像是蒙著一層灰。

    由於市財政的補助,西嶺縣城的街道倒還算整飾。

    徐城要發展,西嶺的環境需要整治,環境債要還,就又成了西嶺鐵礦的一筆大負擔。

    融信將西嶺鐵礦視為雞肋,不要納入融信的鋼鐵產業體系,到西嶺走一趟,也就不難理解。

    「融信可能是將西嶺當成雞肋要丟掉,也可能是以退為進,但不管他們打的是什麼心思,我們不會將主動權拱手相讓;淮煤也來接手,怎麼樣?」沈淮拉著孫浮敬站在礦山上,看著山下的縣城,抽著煙談西嶺鐵礦的未來。

    淮煤以往也存在嚴重的冗員,精簡職工是一件極困難的事情,身為國企有著必然要承擔的社會責任,淮煤這幾年時間裡,一方面是采煤產能擴大了一倍,一方面新建更多的洗煤、焦化等關聯工廠對原有職工進行分流,才使得人均采煤量提高國際平均水平,在這個過程當中完成採掘設備的更新淘換,增強了盈利能力。

    而照著省及徐城市的發展規劃及環境要求,西嶺未來不僅不能擴大產能,還要淘汰關停一些對環境影響極大的小礦——西嶺鐵礦要更新設備,差不多要精簡掉十之**的職工,才可能脫胎換骨。

    說融信以退為進,孫浮敬相信是有這種可能的。

    西嶺鐵礦採掘設備陳舊落後還不是什麼大問題,可以增加投資淘換設備,隨著未來鐵礦價格的上漲,盈利還是有預期,更叫人頭痛的則是冗員。

    這麼多職工,要是不能清退,要給他們有事可做,不能白養活,就不能更新自動化程度更高的採掘設備,西嶺鐵礦的生產效率永遠都將落於同業水準,哪裡還可能有盈利的機會。

    融信主導的改制方案,看著是想接手省鋼的煉鋼資產,而將西嶺鐵礦這個包袱丟給省裡,倘若省裡沒有信心處理西嶺鐵礦的問題,要將西嶺鐵礦與省鋼的煉鋼資產打包,那必然就只能接受融信對西嶺鐵礦嚴苛的清退方案,省市以及西嶺縣都要為清退方案可能導致的騷亂背書責任。

    西嶺就沒有什麼工廠,一下子要清退近兩萬礦區職工,小小的縣城還不鬧翻天?

    要是不清退,即使未來鐵礦價格有大幅上升的前景,西嶺鐵礦也是個巨大包袱,背負太多的職工,採掘設備落後不能更新換代,看不到有什麼發展前景。

    這在省鋼改制進程裡,看著就像是一個難以解決的死結。

    孫浮敬不知道沈淮要怎麼從融信集團手裡將主動權抓過來,何以融信集團視為雞肋的事情,到沈淮手裡就不再成為問題。

    「長青集團看好鐵礦市場未來良好的增長前景,在海外收購幾家鐵礦公司,西嶺這邊可以組建勞務公司,將過剩的職工往海外輸出,」沈淮見孫浮敬眼睛裡有所期待,繼續說道,「淮煤遲早也要走出淮西,遲走不如早走。」

    融信主導的省鋼全面改制計劃,沈淮並無意阻撓,即使沒有融信,梅鋼在國內依舊面臨其他幾大鋼企的競爭,多融信一家不多。

    融信想要控股省鋼,目前視野還是放在煉鋼規模的擴張之上,故而也是視西嶺鐵礦為雞肋——沈淮則想將西嶺鐵礦這個雞肋吃得津津有味。

    從九七年起,長青集團就收購泰國的鐵礦公司,近年更是將目光放到鐵礦資源更豐富的澳洲、非洲。

    雖然澳洲的鐵礦資源更豐富,沈淮則更主張長青集團放到非洲,特別是東非地區。澳洲對勞務輸入的限制極為嚴格,非洲才是中國企業輸出勞務的天堂——而中國素質高、價格低廉的勞務資源,就目前來說才是真正的金礦。

    梅鋼在倫敦整體上市,靠融得三十億的資金以及部分銀行貸款,用於新浦鋼鐵二期工程的建設已經是足夠,而每年近二十億的利潤積累下來不急於分紅,現在就有能力與長青集團一起,進軍海外鐵礦市場。

    淮西市雖然眼下有超過三百億噸的煤炭探明儲量,但開採有難有易,成本有高有低,根據省及淮西市的規劃,未來淮西市煤炭年開採總量達到一億兩千萬噸左右,就會限制進一步的增長。

    資源的有序開採就要避免地區資源過早枯竭。

    經過這幾年的發展,淮西市煤炭年開採量已經突破六千萬噸,淮煤就佔了近一半。即使淮煤未來在淮西煤炭採掘工業裡所佔比例不降低,實際發展潛力也是有限。

    淮煤要有更大的發展,遲早要從淮西走出去的。

    到其他省份、到海外開採煤炭以及其他礦產資源,是淮煤發揮自身優勢所適合走的道路。

    故而這次省鋼改制,西嶺鐵礦這個雞肋,沈淮還是希望淮煤與梅鋼、長青集團一起接手,才能發揮更大的優勢;淮煤未來要發展成綜合型的大型礦產集團,而不僅僅局限於煤炭上。

    這麼一來,不管融信那邊是視西嶺鐵礦為雞肋也好,還是有著以退為進的算計,沈淮都不去跟他們打什麼啞謎,直接由淮煤、梅鋼、長青集團三家將西嶺鐵礦承接下來,即使西嶺鐵礦還存在種種問題,也可以在發展過程當中進行化解。
AMA 發表於 2014-4-17 19:19
第一卷 第一千零二十章 不當阻力
   

    零一年國內鐵礦石每噸不到兩百元。

    西嶺鐵礦儲量有限,未來在採掘量沒有大幅增漲的潛力,甚至還會因為環境的因素,年採掘量要控制一百五十萬噸左右。

    故而把採掘、粉碎、選礦等過程加上,最終向鋼企出售鐵精粉,西嶺鐵礦一年所創造的總產值也不過在三億元左右。

    就這麼一個發展空間狹窄、潛力有限的產業,卻要養活兩萬兩三千名職工,包袱之重,也就可想而知。

    就融信而言,一定要接手西嶺鐵礦也無不可,但他們寧可掏數億資金淘換採掘、選礦設備,也要將嚴重冗剩的職工清退掉。

    只是要在西嶺礦區一次性清退兩萬職工,難度之大也是叫人望而生畏;同時清退費用也不會太低。

    省鋼的這次全面改制,日資方富士制鐵也參與進來。

    就富士制鐵而言,也不想在中國觸及太敏感的社會問題,故而也不會沾手西嶺鐵礦這個沉重的包袱。

    多次談判,到六月下旬改制方案才最終確定下來,由融信集團、淮海國資、富士制鐵三方共同發起成立融信鋼鐵聯合股份有限公司,接受省鋼上市公司、新津鋼鐵、梅溪富士制鐵合資鋼廠、石門鋼鐵的煉鋼業務及資產。

    融信鋼鐵組建後,煉鋼總產能將達到六百五十萬噸,淮海國資代表省政府持有融信鋼鐵29%的股份,富士制鐵持有融信鋼鐵20%的股份,其餘51%的股份歸融信集團持有。

    不提計經系與胡系、省鋼與梅鋼之間的競爭跟恩怨,融信鋼鐵整合成立之後,在可以預見的不久未來,新津鋼鐵二期工程上馬就成為可能,淮海省煉鋼總產能突破三千萬噸,也將能很快成為現實。

    鋼鐵產能突破三千萬噸,這對淮海省經濟發展將有著標誌性的意義,故而省裡及東華市對省鋼的全面改制都寄托希望,狹窄的派系糾葛這一次則沒有太大的反揮餘地。

    融信鋼鐵將總部設在新津,改制方案獲批後,各方簽署協議,趕到七月八日就在新津掛牌成立,後期也將是以新津港為依托,進一步擴大煉鋼產能。

    沈淮代表淮海國資,與唐寶成趕到新津參加融信鋼鐵的掛牌儀式,唐寶成將受淮海國資委派,進入融信鋼鐵董事會。

    掛牌儀式過後,沈淮也沒有多做停留,下午就坐車離開新津。

    範文智、陳寶齊、山崎信夫等一干嘉賓,則留下來參加晚上的招待活動。

    梁榮俊從省國資脫離後,代表融信集團擔任融信鋼鐵的總經理,領導整合後的管理團隊;胡林在進入融信集團蟄伏兩年時間之後,這次也正式代表融信集團擔任融信鋼鐵的董事長,算是正式走到台前,成為耀眼的新星人物。

    以新津鋼鐵建成為標誌,新津雖然跟梅溪、新浦不好比,這兩年的發展速度也是極快。

    胡林沒有出去送沈淮,但一直都在站窗前,看著沈淮坐車遠去,看著梁榮俊走回來,問他道:

    「淮海國資內部怎麼處置西嶺鐵礦,應該有動靜出來了吧?」

    「初步的方案出來了,」梁榮俊點點頭,改制方案不可能完全保密,省國資以及西嶺鐵礦內部都需要進行充分討論,各方達成一致意見後,方案才會交到省裡審批,他說道,「沈淮還是希望將西嶺鐵礦的資產全部劃轉到淮煤旗下,然後由淮煤集團、梅鋼股份、長青集團三方發起成立股份有限公司進行整改;而且同時也會分拆工程承包、施工業務,成立更大規模的工程公司,為下一步向海外輸出勞務做準備……」

    「長青集團早在一年前就談成協議,出資兩億美元,收購東非唐裡鐵礦40%的股權,這次梅鋼將與長青集團礦務部門再度注入四億美元的資金,累計獲得唐裡鐵礦80%的控股權,」範文智說道,「接下來,梅鋼聯合長青集團,將會正式開發唐裡鐵礦,組建工程公司,向海外輸出勞務就有了明確的方向——這個資源,我們現在還是不能利用啊……」

    非洲很多都是未開發的礦區,要將鐵礦運出來,要建設包括礦井、選礦廠、鐵礦碼頭、兩百公里礦區鐵路等一系列基礎設施,梅鋼在倫敦整體上市後,很多信息都會對外公佈,所以他們想瞭解梅鋼股份參與的資本及市場運作,要比以往便捷得多。

    唐裡鐵礦近期就將啟動建設,梅鋼、長青集團與淮煤接手西嶺礦業之後,分折工程施工業務,組建工程公司,除了能分流西嶺鐵礦當前嚴重富餘的職工之外,更主要的就是能向唐裡鐵礦建設及運營輸入大量的人力資源。

    這些年來,範文智、梁榮俊為增加礦區收入、分流富餘職工,也一直都在加強發展礦山礦井等基建工程施工方面的業務,相關技術及施工人員已經累計有上千人,可以說為西嶺鐵礦正式組建工程股份有限公司的成立奠定了基礎。

    西嶺鐵礦在他們手裡是雞肋,是包袱,但看到梅鋼能將西嶺鐵礦這個雞肋吃得津津有味,心裡多少有些滯礙,卻也是沒有辦法,融信鋼鐵還沒有發展到那個程度——國內目前真正走出去找礦的鋼企,也就燕鋼、鎮海鋼鐵等兩三家而已,融信鋼鐵目前還只能將視野集中在國內先擴大鋼鐵產能。

    雖然鐵礦石到岸價格每噸才兩百元,此時進軍海外鐵礦市場沒有太大的利潤可圖,但去年國內就累計進口鐵礦石七千萬噸,隨著諸多佈局沿海、沿江的鋼鐵基地陸續建設,未來兩三年間年進口鐵礦石量就會倍增,到時候就會直接影響到國際鐵礦石市場的供需平衡。

    故而未來鐵礦石價格大幅上漲的趨勢,現在還是能看得到的。

    只是,融信現在還沒有能力跑出去找礦。

    海外開發成熟的礦區,沒有誰會隨便轉讓權益;未開發的礦區,在基礎設施上要投入大量的資金,梅鋼聯合長青集團在唐裡鐵礦砸入六億美元,還只是一期八百萬噸鐵礦石的供給量,後期還將陸續投入八到十億美元的天量資金——融信有這個錢還不如先在國內擴大產能。

    雖說長青集團早在九七年就在泰國等地收購鐵礦,還是經過三年的醞釀期之後,到去年才在東非投入大手筆,收購總儲量達12億噸唐裡鐵礦的權益,大規模開發還是等到新浦鋼鐵二期正式上馬之後,才拉梅鋼一起啟動。

    要是跟上梅鋼的發展節奏,融信還需要等上三四年,才有可能走上海外找礦的道路。

    更重要的一點,融信鋼鐵組建後,在產能規模上跟梅鋼接近,但盈利能力還存在不少的差距。

    梅鋼股份發出預告,今年上半年的盈利就已經達到驚人的十二億,整體上市又融得三十億的資金,手裡握有的現金在滿足新浦鋼鐵二期工程建設之餘,還有很大的餘裕用於產業鏈上游的擴張,這不是融信能比的。

    融信鋼鐵將相關包袱甩掉之後,下半年的盈利也只可能勉強達到四億;僅靠自身利潤積累用於發展,融信鋼鐵也是遠不及梅鋼的。

    不過,融信鋼鐵的組建,對融信集團最大的意義在於,融信系終於能完全控制一個體量龐大的重工聯合體,而不像以往在結構重心上都只側重在融信銀行、融信證券等金融業務上。而融信鋼鐵、融信地產以及融信建設三駕馬車的成形,也最終固鞏了胡林在融信系內部的地位,完成胡家在融信系內部的權力交接。

    事實上,沈淮在省鋼全面改制工作中沒有暗中施加阻力,就有些叫人意外了。

    ***************************

    沈淮到東華市裡,與郭成澤、孟建聲、趙天明、陳兵等人見面。

    嵐江高速還有一年時間將建成,霞浦將與唐閘在梅青跨江大橋下聯合成立大橋產業園區,作為梅溪新區往東的延伸,奠基儀式也是在今天舉行。

    相關區域隸屬於霞浦靖海鄉,東華市裡更主張直接將相關區域劃歸到梅溪新區,霞浦那邊也做通工作,但行政區域的調整審批需要時間,故而先以聯合產業園區的形式啟動開發,實際所有的基礎設施都是從梅溪新區引出,除了沿江公路東延伸早就建設外,渚溪大道、下梅公路東延也早在一年前就施工建設。

    「霞浦早就達到申請成立縣級市的標準,」從奠基儀式現場出來,坐車回南湖賓館,郭成澤拉沈淮坐他的車,在車裡跟他討論霞浦未來的去留問題,「而未來東華城區要大規模發展,還是只能往東走,與霞浦融合。我更主張霞浦撤縣置區,我想問問你的意見?」

    沈淮點點頭,說道:「我支持啊;有什麼工作需要我幫著做的?」

    縣與市轄區的區別極大,最集中表現在財政權力以及各項行政審批權限上。

    唐閘區與霞浦縣的經濟總量相當,但說到區縣一級的財政收入,唐閘區現在只有霞浦縣的一半,更多的地方財稅收入由市級財政截留;此外,唐閘區的建設用地收儲、轉讓,也基本上受市裡控制。

    霞浦要是能成立縣級市,財政及諸多行政權力會得到加強;要是撤縣設區,相關權力則會大幅減弱,包括向淮海灣政府建設基金輸送建設資金的權力,也將歸到市裡,而不再受霞浦地方掌控。

    梅鋼繫在東華的力量最為集中在霞浦,霞浦是成立縣級市還是撤縣設區,對梅鋼系影響最大,郭成澤就想著先做通沈淮的工作。

    沈淮答應的太乾脆,郭成澤反而遲疑起來,看不透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看到郭成澤眼裡的疑色,沈淮也意識到自己答應太乾脆了,心裡也只能苦笑。

    霞浦今年地方財稅收入有可能超過七十億,臨港新城經過數年的開發建設,地價、樓價甚至都要高過城區,未來臨港新城大宗土地轉讓的收入更是可觀。從狹窄的地域保護角度去考慮,這些財力由霞浦自己掌控,用在霞浦,也是人之常情,但要想更大區域的搞好平衡發展、協調發展,卻是不能。

    而東華未來要發展成區域中心城市,此時都不到一百平方公里的城區面積,顯然是太狹小了;郭成澤此時提出要將霞浦撤縣設區,也是看到這才是打開東華未來城市發展大格局的關鍵。

    當然了,沈淮也沒有到跟郭成澤推心置腹的地步,心想著與陳兵他們交流一番,郭成澤真要推動相關工作,他們這邊不施加阻力即可。

    ****************************

    招待晚宴安排在南湖賓館,除了市裡、霞浦縣、唐閘區的官員及企業代表外,宋鴻奇也帶著人代表青沙縣過來參加奠基儀式。

    嵐江高速及梅青跨江大橋在青沙縣沿江工業開發區內的落地,就在梅溪-青沙冶金產業園邊緣。經過雙方一年多時間的合作,包括豐立的塗渡板項目在內,冶金產業園招商興建項目已經有二十個,雙方都主張二期可以往東再擴大兩平方公里的合作園區面積。

    宋鴻奇年初主持青沙縣政府工作,也是無望將魏南輝踢出局的無奈之舉,而魏南輝則正式以平江市委常委的身份繼續兼任青沙縣委書記。

    魏南輝雖然能獲得的政治資源遠不及宋鴻奇那麼可觀,而說到果敢潑辣的工作作風以及抓住機遇的能力則非宋鴻奇能比,這從前年的區域合作之前的醞釀過程裡,就得到充分的體現。

    當然,魏南輝也非不知進退之人,只是不甘願被宋鴻奇踢出局,但也沒有將宋鴻奇當成落水狗打,縣政府方面的工作還是盡可能的讓他施展手腳。

    謝芷也出席了下午的奠基儀式,但招待晚宴上沒有見到她跟宋鴻奇站在一起,沈淮心裡多少有些覺得奇怪。

    謝芷與宋鴻奇分居已久,但都還維持著婚姻狀況,要沒有什麼特殊原因,謝芷不至於不陪宋鴻奇出席招待晚宴,但真要發生什麼事情,宋鴻奇又不至於泰然自若的出席招待晚宴。

    沈淮心裡雖有疑惑,卻也沒有多想,礙不著他的事情。

    晚宴過去,唐寶成等人要連夜趕回徐城去。

    沈淮難得來一趟東華,周裕、熊黛妮都在東華「嗷嗷待哺」,自然不能沒良心當夜就走,晚宴過後,與趙天明、周知白他們聊了一會兒,找借口就抽身走出賓館,坐上周裕從角落裡開出來的車。
AMA 發表於 2014-4-18 18:08
第一卷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幾個女人
   

    傍晚時分,下過一場雨,夜裡的氣溫降了下來,風拂肌膚還有些微的涼意,沈淮與周裕將車停在翠湖公園大門外,翠湖公園免費對外開放後,夜裡就有許多納涼的市民進公園閒逛,公園裡燈光幽暗,雖然遊人很多,但離得稍遠就彼此看不真切。

    沈淮與周裕坐在一叢竹林後面的石凳上說話,周裕正襟危坐,即使在幽暗處還是擔心有人走過來,沈淮則百般無賴的枕著周裕豐腴的大腿而躺,跟周裕說霞浦撤縣設區的事情。

    周裕在官場浸淫日久,知道人心趨利避害,知道未必人人都能明白沈淮的心思,但要此事順利進行,還是需要沈淮出面做一些工作,才有可能化解阻力。

    竹林背後也是人跡罕至,坐在石凳上說了一會兒話,都不見有人過來,沈淮就難免心猿意馬,讓周裕馨香沁心的溫潤嬌軀躺他懷裡來,手剛到伸進她的衣裳,就聽著背後簌簌而動,嚇得周裕趕忙抓住沈淮的手,不叫他瞎動。

    過了一會兒卻見從竹林裡走出一男一女來,快速從石凳旁邊走過去,但看那女的低著頭不敢看這邊一眼,在幽暗的燈光下,耳根都是紅的,衣裳裡還有竹葉子飄出來,沈淮咬著周裕的耳根說道:「他們在裡面肯定沒幹好事。」

    「人家又礙著你了?」周裕低聲嬌嗔。

    「我們進去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人藏在裡面。」沈淮說道。

    周裕哪裡會不知道沈淮的意思,既擔心在公園竹林親熱會被人撞見,但心裡也盼望與沈淮親熱,半推半就的叫沈淮牽著手拉進竹林裡。

    人的眼睛適應了黑暗,看外人的燈光就額外的通透。

    周裕反坐在沈淮的大腿,長裙展開,將兩人的下身遮住,即使有人無意間闖進來,也只以為兩人是親熱的坐在一起,而看不到裙下的歡愛、糾纏。

    情歡迷愛,周裕摟住沈淮的脖子,只覺心在雲端,看外面的清亮世界,感覺卻是十分奇妙。

    過去許久,才緩過氣來,又覺得剛才太顛狂,聽著竹林裡有人小聲說話,似又有情侶找公園的暗處親熱,周裕趕忙站起來整理衣裙,也不管沈淮有沒有得到滿足,就想往外溜走。

    「你不能過河拆橋啊?」沈淮氣苦的拉住周裕,輕聲說道。

    「你夜裡不是還要去找黛妮?你留些力氣吧。」周裕說道。

    「我們一起過去找她?」沈淮摟住周裕說道。

    那夜瘋狂之後,周裕雖然與熊黛妮親熱依舊,卻怎麼都沒有勇氣三人相聚。周裕見沈淮這時又貪心不足,輕輕揪住沈淮的耳朵,含羞的咬住嘴唇,嗔道:「你倒是想得美呀。」

    只是沈淮與周裕還未從公園離開,熊黛妮就打電話過來。

    「黛玲在我這裡,你晚上不要過來了。」也不知道熊黛妮躲在哪個角落裡打電話,聲音透著做賊的心虛,大概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打這通電話。

    「又不是休息天,她怎麼跑到東華來了?」沈淮問道。

    「她確定要去美國讀書,昨天收到錄取通知書,她今天就將工作辭了,說著在出國前好好的歇一段時間。」熊黛妮說道。

    熊黛玲去年從省經院畢業後,已經在徐城工作,但年前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決定出國讀書,這半年多時間工作之餘都在考托福、申請海外入學——沈淮倒沒有想到熊黛玲這麼順利就拿到入學通知,卻是不知熊黛玲決心出國讀書,就是因為看到他跟熊黛妮在一起。

    周裕只是從家裡偷空溜出來跟他幽會,這會兒還要開車趕回去陪女兒,沈淮不能去熊黛妮那裡過夜,只能「淒涼」先找賓館應付一晚。

    周裕開車到街口放沈淮下車,又想沈淮身上未必帶足住賓館的錢,搖下車窗問他:「你身上又沒有帶足錢?」

    「我哪裡會想夜裡會流落街頭啊?」沈淮身上從來都不刻意的存備現鈔,有時候皮夾裡有上千現鈔,有時候可能就十幾二十塊錢,他都不知道准數,掏出皮夾,裡面還真就剩不到一百塊錢,連銀行卡也不在身邊,不便讓別人知道他偷偷留在東華,這時候只是能厚著臉皮先接過周裕的錢應急。

    周裕從包裡拿出皮夾,將裡面的現鈔都拿出來遞給沈淮。

    沈淮胳膊壓在車窗上,看著周裕千嬌百媚的臉蛋,說道:「拿你的錢多不好意思,要不到房間裡我再伺候你一回?」

    「呸,狗牙裡吐不出象牙來……」周裕嬌嗔的啐了沈淮一口,她答應女兒九點鐘之前趕回去,不然還真再跟沈淮到賓館裡溫存一夜,這時候無奈只能與沈淮告別,開車先走。

    沈淮看到街口對面就有一家商務酒店,剛要跨過街頭往對面走去,驀然看到謝芷開著一輛香檳色的寶馬就停在後面不到二十米處。

    沈淮不知道謝芷剛才有沒有看到周裕,他手裡還捏著周裕給他的一疊錢,有些不好意思的將錢塞到褲兜裡。

    謝芷也是恰巧路過,看到沈淮從周裕的車裡下來,只看到周裕拿錢給沈淮,並不知道他們倆剛在公園裡幽會過回來。

    謝芷見沈淮看到自己,也就輕踩油門開過來。

    「今天晚上怎麼沒有看到你?」沈淮隔著車窗問道。

    「有事去了一趟崳山,剛回來。」謝芷說道,努力將心裡的情緒藏好。

    「你晚上回不回徐城?」沈淮想著謝芷要是回徐城,他就不用在東華住賓館,可以搭謝芷的車回徐城。

    「嗯……」謝芷點點頭,示意沈淮坐上車來,但見沈淮繞到左邊來,知道沈淮不放心她開車,只能別著身子挪到副駕駛位上,讓沈淮來開車。

    寶馬的空間也不見得多大,謝芷在車裡挪座位也不方便,她穿著綢質白襯衫跟咖啡色的一字裙,一字裙剛好遮住膝蓋,但左前側一截開叉,方便走動,謝芷往副駕駛位上挪,開叉口崩開,露出裙子與黑色絲襪間一截雪膩的腿肉,在路燈光下看著誘人。

    沈淮坐上車,掉轉車頭,往城區西北方向開,見謝芷坐在副駕駛位上不吭聲,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呀?」謝芷掩飾的說道。

    謝芷下午跟宋鴻軍一起出現在奠基儀式現場,傍晚時分沒有出現,卻跑去崳山到這時候才返回,沈淮能猜到她跟宋鴻奇之間應該是又發生了點什麼事情,但謝芷不願意說,沈淮也不能拿什麼東西去撬開她的嘴。

    駛入五洲北路,沿街一溜懸掛著五顏六色的燈帶,都是酒巴。

    將要出五洲北路時,沉默了許久的謝芷突然問道:「要不要喝酒?」

    「我要開車;你要喝酒,那我停下車來看著你喝,就不知道你對我放不放心了?」沈淮笑著說道。

    謝芷不說什麼,讓沈淮將車靠路邊停下來,就直接推門走進街尾的一家酒吧。

    進了酒吧,裡面卻是日式俱樂部的裝修,緊挨著吧台的卡座裡有三四撥客人。吧台裡的兩個服務員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女孩子,濃妝艷抹,這時候從招簾後又有一個女服務生走出來,用日語招呼。

    謝芷不會日語,但也聽得出對方打招呼的意思,看著酒吧裡的情形,指著臨窗的卡座,跟沈淮說道:「我們坐那裡吧……」

    聽到謝芷說中文,迎面走過來的女服務生微鞠著身子,用中文說道:「不好意思,我們這裡只招待日本客人……」

    謝芷心情正差,聽到這話微微色變,忍不住就要發作:哪裡有中國土地上開店岐視中國人、只招待日本人的道理?

    沈淮這兩年脾氣溫和起來,不會跟女服務生一般見識,他也知道五洲路有一些日式酒吧、俱樂部為了迎合在東華工作居住的日商,特意營造這種崇洋媚外的氛圍。他也無意出去再找喝酒的地方,拉了謝芷一下,用日語回應女服務生幾句,就索性要一個方便說話的清靜包廂,與謝芷坐下來。

    說是酒吧,還提供簡餐跟燒烤,沈淮看謝芷的樣子也不像吃過晚飯的,點了幾樣小菜、烤秋刀魚、烤肉、兩瓶清酒,就在包廂裡吃起來。

    謝芷不說話,坐下來喝著寡淡無味的清酒。

    青色瓷瓶裝的清酒,一瓶也只五兩的樣子,沈淮喝三四瓶都不會有事,但謝芷坐下來不吭聲就灌了一瓶下去,臉就紅染起來,拿起酒杯給沈淮倒酒,說道:「你也陪我喝吧。」

    沈淮見這兩瓶清酒要是都叫謝芷喝下去,她未要再酩酊大醉不可,就接過酒杯陪她喝起來,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謝芷睜著微帶醉意的美眸,瞅著沈淮的眼睛,問道。

    沈淮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不知道謝芷心情糟糕,怎麼岔到他身上來。

    「有十個?」謝芷問道。

    「哪有那麼多?」沈淮說道。

    「那五個肯定有的,」謝芷肯定的說道,「你跟周裕的關係就不正常。」

    沈淮暗感倒霉,心想今晚怎麼會這麼巧叫謝芷看到?

    雖說他在外面真正發生關係還保持關係的,也就陳丹、周裕、熊黛妮三人,但他也不知道跟楊麗麗、孫亞琳,甚至寇萱到底算什麼關係,當下也不否認謝芷的話,笑著問道:「怎麼就扯到我身上來了?我又沒有礙著你。」

    「鴻奇在這點上比你好,」謝芷說道,「他在外面只有兩個女人。」

    沈淮摸不煙來點上,實在不知道這個要怎麼比較。

    「鴻奇也不會在女孩子跟前抽煙。」謝芷說道。

    沈淮沒在搭理謝芷,悠然自得的抽得高興。

    謝芷伸手過來,將點著的煙拿過去,沈淮還以為她要將煙掐熄掉,還想著一支好幾塊煙,還有半截掐熄了可惜,卻見謝芷將煙含嘴裡抽了兩口。

    謝芷嫣紅的嘴唇吸了兩口煙,卻不知道怎麼吐出來,給嗆了一下,咳嗽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才不情不願的將煙還給沈淮,抹著臉頰上的眼淚,說道:「真不知道有什麼好抽的。」又大喝了一口酒,壓著煙氣滯留在口腔、喉舌間的辣感。

    「千金難買我樂意……」沈淮接過煙來,看過濾嘴上沾了微點嫣紅的唇膏,似乎有些別樣的香氣,見謝芷眼睛瞅過來,他就伸手擦了擦,接著抽起來。

    「我剛才說到哪裡了?」謝芷問道。

    「說鴻奇在外面有兩個女人,」沈淮說道,「叫曹秀娜的那個我見過,還有一個是誰?」

    「還有一個是青沙的,可能還有其他的,我也不關心,這個青沙的是鴻奇主動跟我說的,」謝芷似乎也無意說得太詳細,帶有醉意的說道,「青沙的這個女人,懷了小孩,鴻奇今天過來,就主要跟我說這事,他希望小孩生下來,我來領養,就好像我們的婚姻還跟真的似的……」

    沈淮一愣,煙差點從嘴裡掉下來。
AMA 發表於 2014-4-18 23:57
第一卷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酒瘋
   

    沈淮將滿嘴嚷嚷著讓服務生拿酒上來的謝芷拖出酒吧,拍著她臉頰,問道:「你要不要到廁所裡先吐一下?」

    謝芷只覺得有頭頂的夜空在轉個不停,還有些意識,嘻嘻哈哈的摟住沈淮的脖子,勉強站穩身子,頭搖得跟搖鼓似的,說道:「不要,不要,我還能再喝點……」摟住沈淮的脖子又要往酒吧裡走。

    沈淮哪裡敢再讓這姑奶奶喝酒,將她拽住,連摟帶抱的往停車的路牙邊挪。

    謝芷身材比例好,腿長,但實際身高並不高,穿著高跟鞋,還差沈淮一截,下台階時,高跟鞋走掉一隻,一隻腳瘸下來,伸手摟住沈淮的脖子,整個人就像是吊在沈淮的身上。

    雖說謝芷豐滿堅挺的胸脯隔著薄薄的夏衣頂在沈淮的肩膀上,叫他很是舒服,但謝芷這副醉醺醺的樣子,更多的是叫沈淮哭笑不得。

    不方便在東華開賓館住,沈淮只能連摟帶抱的將謝芷丟到後座上,又將謝芷走掉的高跟鞋撿回來丟車裡,關上車門。

    沈淮坐上車,再回頭看後座,謝芷已經像似死豬一樣蜷著身子睡熟在後座上,豐滿的臀部往外拱出來,叫咖啡色的薄質裙布裹得緊繃繃的,有一種要炸開來的感覺,還勒出裡面內褲的痕跡,叫沈淮不禁回味著剛才推謝芷到後座裡手托在她屁股上的觸感。

    沈淮不至於會去占醉得不省人事的謝芷的便宜,看著時間不早,發動車往高速入口方向駛去。一路上謝芷睡得還安穩,但將要到徐城時,大概是醉得太忘乎所以,或者以為到家裡,睡夢中叫身上的衣裙團在一起勒裹得不舒服,扯著衣服扣子就開始脫衣服……

    沈淮在高速路上開著車,無法伸手阻止,連呼喝兩聲,謝芷卻是渾然不知,完全沒有反應又舒服的蜷著身子睡過去,就見她將自己上身脫得赤條條,襯衣跟胸罩落一旁,背著身子,但腰背曲線優美,肌膚更是雪白得耀人眼睛,光滑彷彿綢緞。

    沈淮只能將後視鏡移開些,免得眼睛瞅著後座香艷的情形半道鬧出什麼車禍來。那樣的話,他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好在側面的車窗都貼著防透的車膜,外面看不到後座香艷的情形。

    沈淮給謝芷的助手馮玉芝打電話,卻不想馮玉芝她人在東華,不在徐城。他也不能掉頭再回東華,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開,希望謝芷能在中途自己醒過來收拾這「殘局」。

    不能將這樣子的謝芷送回到謝家那裡去,也不能將這樣的謝芷帶回到他的住所去,萬一鬧出誤會,叫別人撞見了,他還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楚。

    將車開了燕京路,沈淮硬著頭皮從包裡翻出謝芷的手機,找到謝棠的手機號碼。然而電話拔過去,卻是謝棠她媽謝佳惠在那裡接的電話,不知道謝棠都這麼晚了還在幹什麼。

    這種破事,沈淮懶得跟謝棠她媽說,也不想叫謝棠她媽知道他跟謝芷在一起,沒有吭聲,就直接掛了電話。

    沈淮左右無計,只能關好車門,跑到便利店裡買了一瓶冰凍過的礦泉水幫謝芷清醒清醒。

    再回到車裡,沈淮的鼻血差點飆出來:

    謝芷齊膝的一字裙這時候徹底的翻捲上來,裹在腰間,黑色長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讓她給褪了下來——謝芷當真是以為睡在自家的大床上,雪白修長的雙腿蜷趴在後座上,一條淺條內褲堪堪將她豐滿的臀部包裹住,但渾圓曲線卻是那麼的誘人,而內褲的邊緣還有幾根捲曲的毛髮倔強的探出來,貼在雪白的大腿是那麼奪目。

    沈淮顧不得憐香惜玉,坐回到駕駛位上,打開礦泉水瓶,就將冰冷的礦泉水往謝芷臉上淋。

    炎炎夏夜,醉睡過去的謝芷叫冰冷的礦泉淋了臉上,身子先是一僵,有那麼兩三秒的停頓才猛的跳起來,頭「砰」的一聲撞車頂上,聲音大叫叫沈淮幾乎懷疑車頂被給謝芷撞出一個凹槽來。

    這一下撞狠了,謝芷頭痛得要流眼睛,瞅著沈淮手裡的礦泉水,一時間不明白沈淮為什麼要這麼冰的水淋她,又痛又惱,氣得張口要罵,但順著沈淮彷彿給定住的眼睛,謝芷才看到自己半裸的坐在後座裡,那對堅挺豐滿的大白兔就赤|裸裸的暴露在沈淮的眼前。

    「啊!」謝芷尖叫著摀住胸口蹲下來,躺到椅背後,厲聲喝問,「你對我做了什麼?」

    沈淮無奈的說道:「我要拿礦泉水灑你身上,你在後面能把自己扒光了。我要不是定力夠強,指不定在半道就成亡命鴛鴦了。你不會一點都不想起什麼吧?」

    謝芷抓起衣裳,先遮住身子,雖然頭還痛得厲害,但隱隱約約的想起剛才確是她自己誤以為到了家裡——想到這裡,謝芷恨不得找地挖個坑將自己埋進去,今天成了「棄婦」不說,拉沈淮喝酒,還丟這麼大的臉,臉燒得通紅,只能細聲跟沈淮說道:

    「你把臉轉過去……」

    沈淮轉過身坐好,從後視鏡裡見謝芷還警惕的看過來,連後視鏡的角度也轉開,表示對光溜溜的謝芷沒有興趣。

    謝芷藏在椅背後穿衣服,這時候儀表盤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沈淮拿起手機見是謝棠回電話過來,跟謝芷說:「剛剛我拿你手機打電話給謝棠,想讓她過來接你回去,沒想到是她媽接的電話;我在電話裡沒有說話就掛了電話……」轉過身要將手機遞給謝芷,未想謝芷襯衫雖然穿上身,但扣子還沒有扣起來,正彎著腰整裡裙襪,身子俯下來,兩隻渾圓碩大的白兔幾乎要從胸罩裡溢出來,叫沈淮看了一傻。

    謝芷注意到沈淮的眼神,伸手將襯衣先攬起來,遮住在胸口,才接過沈淮遞過來的手機,接通謝棠打過來的電話:

    「是我打的電話,喝多酒了,剛才一不小心掛掉電話……」她也不知道謝棠她媽在不在旁邊,也就沒有在電話說跟沈淮在一起。

    跟謝棠說了一會兒話,謝芷又捂起電話問沈淮:「我們在哪裡?」

    沈淮指了指車子側後的巷子口,謝芷才看到車停的位置就在謝棠家外的巷子口,就在電話讓謝棠直接出來。

    謝芷這才確定沈淮對她沒有惡意,是想將喝醉酒的她送交給謝棠,是她喝多了在車後座撒酒瘋,以為到自家床上脫衣解裙——這麼想,謝芷幾乎都沒有臉再見沈淮,好在沒有傻乎乎將裙子、內褲都脫掉,不然只能跳河得了。

    很快就見謝棠穿了一襲長裙從巷子裡小跑過來,她鑽進車裡來,才看到沈淮坐在前面,驚奇的問道:「咦,你怎麼跟謝芷在一起?」

    「她是在東華喝多酒了,跟個酒鬼似的,我正好沒車回徐城,就開她的車,順帶送她回來。」沈淮說道,他也沒有細加解釋,由著謝芷跟謝棠細說。

    「怎麼會喝這麼多的酒?」謝棠知道謝芷是一個自制力比她強得多的人,平日裡滴酒不沾,也沒有誰能強勸她喝酒,而且謝芷對沈淮一向都沒有什麼好的觀感,很難想像她會在沈淮面前喝成這樣子。

    謝棠鑽進車廂裡,都能聞到刺鼻的酒氣,不用猜也知道謝芷今天遇到什麼事了,才叫她喝成這樣:「我都沒見你喝成這樣子。」

    沈淮摸了摸額頭,額頭的那道疤消掉看不見,但摸著似乎還有些痕跡,心裡想自己這麼倒霉,能遇到謝芷兩次大醉如泥。

    謝芷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麼跟謝棠說今天發生的事情,醉意還沒有完全消掉,只是給冰水激了一下,驚醒過來而已;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一下撞猛了,頭還是暈得厲害,跟謝棠說道:「我晚上睡你那裡……」

    「不要啊,我出來還跟我媽說你讓我去你那裡睡呢,」謝棠說道,她剛找了借口騙她媽溜出來,自然不想領著醉醺醺的謝芷回去,「你這樣子,我媽看到也是你說一通。你衣裳皺巴巴的,還少了一點扣子……」

    衣裙皺是肯定的,扣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扯掉了,謝芷心想她這樣子也確實不能叫謝棠她媽看到,但也不能這樣子回父母家住去。

    「算了,住我那裡去吧。」沈淮說道,有謝棠在,他不怕叫人撞見誤會什麼,發動車打著方向盤,往月牙湖小區開。

    不過沈淮也沒有到他的住所,而是將車停在寇萱住的樓下。

    謝芷雖然才過來一次,但也知道沈淮住處是臨湖的那棟複式公寓,卻不知道他將車停在前面一棟樓做什麼。

    謝棠是路癡,雖然來過,但已經不記得沈淮到底住哪裡,下車疑惑的問道:「這是哪裡,我記得你住的地方比這棟要矮?」

    後面的複式公寓只有四層,上下兩套複式公寓疊在一起,寇萱租的房子是六層的多層公寓,自然要高一截。

    「我家保姆住這邊樓上,她這段時間放假不在徐城;你們晚上睡這邊最好。」沈淮說道。

    沈淮怎麼有他保姆家的鑰匙,這點就很叫人懷疑,但是自己的事情已經是一團糟,謝芷也沒有心思去管他跟他家的「保姆」到底是什麼關係。

    謝棠剛才沒有接第一通電話,就是在家裡洗澡,謝芷上樓後也是簡單洗漱,這裡畢竟是別人家,沒有新毛巾,她總不能用別人的毛巾,那樣會很不禮貌,只是拿冷水搓了搓臉,讓醉意稍淺。

    沈淮想將謝芷、謝棠丟下來,他回後面屋裡睡去,謝棠可憐兮兮的說道:「你能不能睡外面的沙發?」看謝芷還醉醺醺的樣子,謝棠怕她半夜再折騰,照顧不過來,再者在陌生的房子裡,她夜裡也睡不踏實。

    「嗯,我到後面洗過澡,換身衣服再過來……」沈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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