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化變異]變異殺機 作者:赤虎 (已完成)

   關閉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6 18:26
第三百七十章 永遠不空蕩的錢包



這時候,王成開的電瓶車已停在小樹叢中,三人利索的丟棄電瓶車,開始穿越小樹叢走向海邊懸崖。

這處球洞。整個場地形狀如一柄鍋鏟,所以被稱為“鍋鏟嶺(球洞)”。球場兩側載著一片矮果林,是鍋鏟的邊沿,臨海的懸崖處地勢稍高,是鍋鏟的尖端——懸崖處地勢高,是為了防止擊球入海。

這“鍋鏟嶺(球洞)”是整個球場難度最高的幾個洞.穴之一。從外面球道打過來的球,必須沿著鍋鏟的柄進入球場,歪一點就會落入兩邊的樹叢。而臨海的這邊,海風變幻不定且風力極大,很容易把球吹歪。此外,在這裡打球,如果擊球太用力,會把球擊到地勢高的懸崖邊,而後球會自動向下滾,偏離預定目的地;但如果擊球過軟,海風會將球吹得落入鍋鏟柄,或者落入小樹叢,造成落點過遠……

因為“鍋鏟球洞”的古怪,初次來球場的玩家們很容易糾纏於小樹叢中。王成等人進小樹叢的動作沒引起任何懷疑,等他們穿越小樹叢後,娜塔莎擰開一個特質的煙霧彈,仿佛海霧般的乳白色煙霧從小樹叢中慢慢騰起,懸崖邊的景色逐漸變得模模糊糊。

王成回身望去,遠處俱樂部大樓裡竄出幾個人,他們快速的爬上幾輛電瓶車,用最大速度向四處駛去,其中一輛車正沖著鍋鏟嶺沖來。再回頭看看霧氣,周圍的能見度只有數米左右。身邊全是乳白色的霧氣。但這種霧氣騙得了攝像鏡頭騙不了人眼,剎那間,一位開電瓶車的小子也發現這裡的異狀。他一手把著方向盤,另一手捏著步話機狂呼,不一會兒。另外幾輛車擰轉方向,向著這裡奔來。

“我們走吧”,王成依舊邁著不慌不忙的步伐向懸崖邊走去,娜塔莎瞇眼測算了一下電瓶車的速度,也學著王成的樣子不慌不忙的起身,邊走邊幸災樂禍的說:“你回不去了,我們只有一付滑翔傘。”

王成笑瞇瞇的回應道:“那付滑翔傘肯定歸我——你才是清障員啊!”

娜塔莎怨氣重重的回答:“可你不是反復強調過:刺殺不是問題,重要的是隱蔽。以及不為人知。如果真刀真槍的幹上,方格林早被解決了,還用得著如此麻煩!”

“那好吧,你走,我留!”眾人已走到懸崖邊,娜塔莎眉開眼笑的回答:“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這話,娜塔莎利索的抖開雙肩包。撕開一個圓形包裹,一個盤型背囊出現在她背上,布萊爾正盯著懸崖下沉思,娜塔莎沖過來抱住他,布萊爾嚇得急忙表態:“我很愛……我的妻子……”

最後兩個單詞剛說出口的時候。娜塔莎已抱著布萊爾跳下了懸崖。風呼呼的刮著,兩人快速的下墜著,陡然間,仿佛空中有個大手抓了兩人一把,他們降落的速度猛地一聽,身影反而向上跳了一下,緊接著,布萊爾聽到砰地一聲,娜塔莎背部張開了兩只翅膀……

下墜仍在繼續,但他們的速度慢了很多,狂風吹在娜塔莎的兩只翅膀上,翅膀劇烈的抖動著,布萊爾努力在風中睜開眼,看清那兩只翅膀不過是滑翔傘的兩翼,而在滑翔傘上空,一朵白色的小降落傘正飄飄蕩蕩的離開傘體,飄向了遠處——大約,他們剛從懸崖上下來時,就是用這付小傘降低墜落速度。如今滑翔傘打開,小傘已經失去的作用。

布萊爾長眼望去,懸崖正在快速離他遠去。霧氣中的崖頂,影影綽綽出現了幾個黑影。布萊爾努力張大眼睛,發覺在懸崖下方,一個小黑點快速挪動著,靈活的像個蜘蛛——那大約是王成。

崖頂上的人大聲喊著,有的人還舉起手槍,頹然的試圖瞄準。布萊爾感覺到空氣越來越潮濕,大海的腥味撲面而來,這時候娜塔莎在空中稍一轉折,布萊爾眼角瞥見了一艘快艇逐漸放大。

片刻過後,娜塔莎雙腳落地。她的身體被風吹的稍稍一傾,只聽砰地一聲,滑翔傘的兩翼直接炸飛,擺脫滑翔傘後娜塔莎馬上站穩,布萊爾腳下一晃,就聽到快艇引擎的轟鳴聲,聽到娜塔莎喊道:“抓緊了!”

布萊爾身子一輕,娜塔莎已經跳開。

她走之後布萊爾眼前視線豁然開朗,他舉頭望著遠處懸崖,發覺此處距離懸崖大約兩英里,而懸崖上的王成已隱藏在一塊巨巖下麵,懸崖上的人沖著快艇只揮手,完全顧不上觀察崖底。

“我妻子……”布萊爾不知該說什麼好,他繼續沖著娜塔莎喃喃,仿佛還沒從懸崖上的心態中跳出來。這時候,離他從懸崖上跳下來的時間也就一分鐘左右。巨變令他眼花僚叛亂,他還沒適應站在快艇上的處境,但不知怎地,他覺得格外放鬆,空氣格外……自由!

“我知道,你很愛你的妻子,你說過”,娜塔莎笑著向他舞弄了下五指,做出一個抓握動作後,她把捏在空拳裡的東西輕輕一吹,雙眼亮閃閃的看著布萊爾:“你明白嗎?”

布萊爾點點頭:“我妻子……”

娜塔莎撲哧一笑,招手:“進來吧,外面風大,我們的人就快到你家了。”

布萊爾迷迷糊糊走進駕駛室,看見駕駛室操舵輪的兩米高的壯漢,他沖對方有好的呲呲牙,伸招呼:“你好,我叫布萊爾……”

對方眼裡根本沒看到布萊爾,布萊爾訕訕縮回手去,眼珠四處轉著尋找座位。

娜塔莎並沒有跟著布萊爾進船艙,她繼續留在甲板上。等布萊爾的背影消失在艙內後,娜塔莎立刻收起了笑容。面對虛空自語:“怎麼處理他?”

娜塔莎的耳機裡響起王成的回答,聲音很平靜:“帶他回海魂號。”

娜塔莎詫異的瞪大眼睛:“你真要留下他,難道你真打算安排他去日本?你你。你不怕他暴露了,讓我們……”

王成隻回答了一句:“他已經窮途末路了!”

製造一個掩護人,或者製造一位元替你工作的人。容易嗎?布萊爾反正要潛逃,給他偽造身份,人家自己付費。窮途末路的布萊爾躲藏起來後,誰都不敢信任,除了王成他還能信任誰?等他在日本躲好後,順便替王成打理一下產業,還能給自己掙出生活費來,他會拒絕嗎?他敢拒絕嗎?

布萊爾逃亡之後。肯定想隱名埋姓悄悄自個生活,這樣的人不會拋頭露面惹麻煩嗎,而且甘於寂寞甘於平淡……如此自覺自願的“掩護人”到哪裡找?重要的是:布萊爾的生命根本威脅不了王成,誰想拿布萊爾引出王成來那是白費心思。所以,這個人王成收了,安排在日本幹他的老本行——會計師。

這時候王成已經重新攀上懸崖,只剩他一個人了。潛行技能全開,雖然人走在空曠的草坪上,王成的速度並不慢,與此同時,室內的凱莉也全速趕來俱樂部與他會合。

也就在這個時候。雷尼牧師敲響了布萊爾家門。面對布萊爾妻子,他彬彬有禮的問:“夫人,你孩子都在家嗎?”

牧師總是令人信任的群體,布萊爾妻子致了問候詞後,一點沒多想的回答:“已經回來了……上帝啊,城裡現在亂套了,到處是槍戰,到處是刺殺,幸好學校提前放了假,他們剛回來不久。哦,剛才我們還在看電視,警方呼籲市民待在家中,牧師先生,裡面請,外面不安全。”

雷尼牧師搖搖頭:“我們時間不多了——布萊爾太太,我受布萊爾委託來接你,請你收拾一下,趕緊跟我走。”

布萊爾太太瞳孔一縮,馬上問:“牧師先生,我可以問一下為什麼嗎?”

雷尼的時間確實不多了,方格林一旦出獄,肯定要佈置抓捕他雷尼。

雷尼平靜的鞠了個躬:“太太,那個人的名字我不能說,他不久前殺了自己的律師,現在,他即將保釋出獄。您丈夫認為,你們最好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你明白嗎?好的,請隨意收拾幾件替換衣物,其他的都不要拿——你們還會回來的。”

布萊爾太太高聲喊孩子,並再度邀請雷尼牧師進來,雷尼笑著搖搖頭,坦白說:“太太,你知道:是我撞了運送律師屍體的車輛,教會認為我最好也躲藏一下,我的時間不多了,請快點。”

這句話徹底打消了布萊爾太太最後一點疑慮——是啊,這個人不可能是方.格林的人。既然如此,還是趕緊收拾吧。

帶好幾件隨身衣物,拿了護照與存摺,布萊爾太太走出自己的家——她從沒想到,這個家她再也沒能回來。

雷尼牧師帶著這一家人向貝爾法斯特奔逃,路上接應者不斷,布萊爾太太都沒有深想,他們當夜抵達貝爾法斯特後並沒有停留,雷尼牧師帶著他們繼續向南,最終在紐卡斯爾坐船前往伯明罕。至此,雷尼牧師與這一家人分手,分手時他依舊莊嚴肅穆一付牧師像:“太太,我們在這裡分手。他們將送你去伯明罕,請拿著這個……”

雷尼牧師遞給布萊爾太太一張支票,而後一臉關心的叮囑:“這是一百萬英鎊,布萊爾先生的意思是:你們最好在伯明罕買套房子住下來,這筆錢夠你們一年花費。在此期間你們絕不能聯系過去朋友,也別打聽過去的事情,只管靜悄悄的在哪裡生活,一年後他會聯系你們,把所有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

伯明罕一套房子大約七萬至十萬英鎊,方.格林買一條命讓保鏢頂罪,不過二百萬英鎊。雷尼牧師拿出來的錢足夠一家人過半輩子,但越是這樣,布萊爾太太越擔心,她張嘴想問,雷尼豎起一根指頭:“噓,什麼也別問、什麼也別說、什麼也別打聽,事態很嚴重,布萊爾先生是想保護你們。”

隨即。雷尼牧師關上了車廂門。麵包車帶著布萊爾一家駛向碼頭。

天亮了,雷尼在曙光中脫下牧師衣服,深深吸了口氣。自言自語問:“接下來我是什麼角色?”

這個時刻,遠在阿根廷的一個小巷中,真正的雷尼牧師蘇醒了。他發現自己坐在一輛破舊的勝利汽車中,而且做在駕駛座上,似乎宿酒未醒,車廂內飄著濃厚的酒味,車窗外響起敲玻璃的聲音。雷尼牧師揉揉眼,車窗外的圖像最初是雙影,然後慢慢清晰——是兩位員警。

“先生,你還好嗎?”員警瞧著玻璃問。說的是西班牙語。

雷尼牧師覺得員警的制服很奇怪,他到底是穿越了呢還是穿越了呢還是穿越了呢?

“這是哪裡?”雷尼牧師結結巴巴的問:“我……我是英國北愛爾蘭的牧師……”

雷尼頓住了,他發覺自己的嗓音變了,然後,他從汽車倒後鏡中看到了自己的臉——這不是他的臉,他不是這樣子!嗯,這張臉似乎跟過去變化並不大。但眉骨,鼻子……總之,這個胖臉不像是他的臉。

雷尼牧師惶恐地摸摸自己的臉,感覺皮膚很正常,擰了擰。能感覺到疼痛——明明是張人臉。身子,天呢,我怎麼是個大胖子?

怎麼了?魂穿?天吶,這世界真有穿越者存在?

員警還在敲窗:“先生,我需要看看你的駕照!”

雷尼牧師渾身摸索了一下,摸到了自己的錢包,翻開一看,駕照、護照、社保卡齊全——但名字不是自己的名字。

“這不是我!”雷尼牧師大吼起來。

員警疑惑的敲敲窗,雷尼下意識打開車窗,麻木的將駕照遞上去,員警看了看駕照,再看了看雷尼牧師的臉,頓時撲哧傳銷了:“亞歷山德拉先生,這怎麼不是你?你還沒清醒嗎……噢,這酒味沖得!”

雷尼牧師呆滯的接過對方遞來的駕照,望瞭望上面的相片,發型很古怪,長相確實不是他。

雷尼一張嘴,忽然想起什麼,趕緊對著車內的後視鏡核對了一下……你還別說,駕照上的那張臉,如今正長在他臉上。

借屍還魂?奪舍?

尼瑪這世界亂了套。

“我……我住哪兒?”雷尼喃喃的念叨著。車窗外的員警指了指車窗上的遮陽板,雷尼抬頭一看,遮陽板上夾著一張照片,一份地圖,地圖上畫著一個圈,標注著一行住址。

“我……”雷尼牧師渾身再度摸索了一下,摸到了一串鑰匙,他神不守舍的拎出鑰匙:“這不是我的,這……”

雷尼牧師想起什麼,趕緊翻弄錢包。錢包裡有幾張皺皺巴巴的美元,幾百阿根廷比索(一阿根廷比索約值一點二元人民幣)……這個月的生活費似乎不用愁了。

“這裡是阿根廷”,牧師都受過拉丁語等多語言訓練,見到阿根廷貨幣,雷尼牧師明白他身處何地了:“阿根廷什麼地方?我怎麼到了這裡?”

“這裡是布宜諾斯艾利斯……街,亞歷山德拉先生,如果你開不了車,我可以讓警車送你回去”員警好心的安慰說。

“今天是什麼日子?”

員警的回答讓雷尼牧師知道:今天距他失去知覺不過半個月,如果有人對他做了整容手術,這段時間恐怕還不夠恢復……雷尼牧師想錯了,對他進行的不是整容手術,是激素催養。每天大容量的營養劑,以及安眠劑令他在昏睡中長了數十斤肥膘,然後他的聲帶被鐳射燒了個小孔改變聲頻,最後秘密將他送到布宜諾斯艾利斯,替他安了個偽造假身份。

這個假身份出生於安第斯山區——那裡一年見不著幾個人,沒人能證實他不是他——幾天前,這個假身份才來到布宜諾斯艾利斯,租了一套房子準備在當地找工作……剩下的事,就由雷尼牧師折騰吧。在此期間,如果他把電話打回科爾雷恩,人們會告訴他雷尼牧師招惹了方.格林,躲藏起來了。

從此,這位亞歷山德拉先生,終其一生證明自己不是亞歷山德拉,而是雷尼牧師——無人相信。

當雷尼牧師帶布萊爾一家逃出科爾雷恩後不久,方.格林終於保釋出獄了。拘留所大門口的短短采訪結束後,方.格林上了防彈車,車輛一路開往海員俱樂部,送別了興奮不已的的律師,方.格林推開客房會客室,貝拉小姐、約克,以及另一位潛藏人員、殺手查利從椅子上站起來,迎接他們的君主。

“六十一個人”,查利這麼說:“這簡直是大屠殺,到目前為止,我們死了六十一個人。”

貝拉小姐兩眼擎著淚,補充說:“尊敬的方,最糟糕的消息不是這個,我們的會計師逃跑了,帶走我們賬上所有的現款——我們成窮光蛋了!”

方.格林傲然地一笑:“誰說我們是窮光蛋,我親愛的矢車菊,每個人的錢包都裝著三樣東西,一個是我們的現金,一個是我們的信用,最後一個是我們的心境。即使我們沒有了現金,我們還有信用,我們的錢包怎會空蕩蕩呢?”

貝拉小姐哽咽起來:“是的,我們還有信用,還有好心情!”

方.格林四處望瞭望屋子,貝拉馬上說:“這座房子是安全的,我已經打開了無線電遮罩。”

方.格林點點頭,說:“馬上給我聯系俄羅斯黑手黨、新納粹,我要知道誰找我麻煩……嗯,眼前的局面讓我想起什麼,好像,好像是‘管道疏通工’這個詞。你們有同樣的看法嗎?”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6 18:28
第三百七十一章 我們怎麼被操縱的?


貝拉小姐立刻接上話:“是的。早在幾天前我就覺得奇異……方,你現在大概也感覺到那種無力感,那種……怎麼說呢?事態演化總不由自主,總不盡人意,好像無論我們多努力改變,明天將要發生的事情都是別人早一寫好的劇本,任我們如何努力想跳出這個框架,都仿佛……由不得我們做主。

這種感覺讓我想起當初你說過的一件事,你說這世界有一群特殊的人,遇到他們,總讓人有一種絕望的無力感。”

方.格林當然記得這件事。說起來,這件事的起因還在於他平生最得意的一次突擊行動。那次行動的整個過程,經典的仿佛教科書一般,每個行動過程流暢的如同一個個齒輪,密的組成了一部完的機器……但這次行動是山寨的。

方.格林是從地下軍火加工商那裡獲知“管道疏通工”這個詞的,那時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汽車修理學徒工,秘密參加地下活動,光有一腔熱血,對諜報工作並不通。

在各種組織裡,這種熱血傻×一般都是充做炮灰的,他主要負責替行動組籌備錢財購買武器。在某次購買武器過程中,方.格林看到軍火商手裡出現一種奇怪武器,這件武器管、身是可以分離,並折疊轉向的。管上方帶一攝像頭,持者可以從托部位附帶的熒屏上。看到口所指的圖像;也可以用無線裝置、從電子墨鏡的熒屏上看到圖像……

方格林愛、愛武器。這柄古怪的武器讓他不守舍,於是他竭力巴結地下武器商,為此裝作拜師學藝,希望獲知此類武器的加工技巧。這位地下武器商的嘴最初很緊,但收徒之後被方.格林撬開了嘴巴。他告訴方.格林:這古怪是以列產品,定制此類武器的客戶多是一些從事神秘職業的隱身人。而此些客人常常提出特殊要求……

打開話匣字的地下武器加工商,向方.格林展示了他一生的得意作品。這位商人常常把客戶訂購的武器製作雙份,一份交給客戶一份自己留作紀念。好在做這一行利潤豐厚,客戶為了保密支付的費用非常高,足以支撐武器加工商這份偏愛。因此,該商人的收藏很豐厚。

在這位商人的引導下,方.格林徹底開了眼界。看過這些特意加工的武器,方.格林眼前仿佛推開了一扇。他如夢方向的發覺:原來武器還可以這樣玩?!原來一次簡單的刺殺,還可以如此設計?

這位武器加工商喜愛收藏特殊武器,當然,他也非常想了武器使用狀況。因為他的技藝湛,再加上當時愛爾蘭是混亂之地,地下支交易隱蔽而便捷,故此擁有了很多老客戶。老客戶有時偶爾談起武器使用中的問題,由此,武器加工商半猜半腦補,知道了很多彩案例。

好吧。自學成才的方.格林是個極為用心的人。正是從武器軍火商那裡,他獲得了許多間諜知識與技巧,並從一次次行動中倖存下來,逐漸掌握一點小權利。隨後,在某次刺殺中,方.格林帶領他的小隊執行任務,發覺目標人物的狀況,跟他從武器加工商那裡知道的一個小故事有點像,於是他“山寨”了。

行動很成功,方.格林一躍而成共和軍力的重要人物。隨後他發覺。從軍火加工商那裡獲得的知識對他非常有用。等他回頭再找軍火加工商,發覺那次行動後,軍火加工商被這種“山寨”嚇壞了,他擔心被客戶找上滅口,迅速躲了起來。並從此銷聲匿跡。

此後,方.格林對軍火加工商的存在保持沉默。但他記住了師傅講述的每一個小故事,反復琢磨其中蘊含的技巧,並步步高升,直到權重一方——他也記住了師傅提到的那些“總是對現成武器提出特殊要求的隱秘客戶”。

管道疏通工——師傅當時用的是這個詞。當時師傅還笑瞇瞇地補充說:偶爾,這些人還自稱機械師,他們最喜歡用的掩護身份,就是方.格林從事的機械修理職業。而他這類特殊造匠,其實也是一種“管道工”至少也算是“管道工”中的道具師。

多年前,當別人贊揚方.格林那次經典行動時,方.格林曾謙遜的談到:可惜參加行動的都是些生手,如果讓“管道工”來做這些事,情節推進的可能會更流暢。當時,方.格林為了顯示自己見多識廣,曾約略談起過“管道工”的神秘……當然,他並沒釋說,這是從師傅那裡獲得的知識。

方.格林那次僅有的謙遜,後來被人當做隨意編造的故事,畢竟他說的事過於不可思議。唯有少數人把他的話當了真,比如當時在場的貝拉……哦,哪怕方.格林說太陽是方形的,貝拉小姐也奉行不誤。

“是的”很多年了,方格林的記憶已經有點模糊,他重新回憶師傅說的話,慢悠悠復述道:“格決定命運,只要是因為什麼格,決定他遇事的思考方式,處理方式。

‘管道工’接一個任務,首先要事無巨細的搜集‘目標’的日常生活細節,從中判斷‘目標’的格,以及為人處事的方式,而後確定劇本。

密的計算來自細節——兩條路擺在面前,‘目標’習慣於選左手的還是選右手的路,從日常的生活細節中可以提前推斷出來。正是有了這種密的推斷、預測,所以目標陷入網中,會產生絕對的無力感,感覺自己被操縱了,只能按對方的設計路線……”

方.格林深深吸了一口氣。反問:“通常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習慣做什麼?”

“反擊!”約克兇狠的回答:“我們是地頭蛇,外來的人進入城市,單純旅遊玩耍還好說,如果他想住下來,想鬧點事,那就如同雞窩裡住進一直白鵝那麼明顯。把他們找出來,讓他們看看我們的反擊力量。唯有顯示我們的力量,才能震懾那群三心二意的不堅定分子。否則,大夥兒心散了,那就……”

“那就反其道而行之——”方格林果斷插入:“聯絡俄羅斯人。我們尋求一個諒。告訴他們這是警察局長的私人行動,如果他們願意接受賠償,我們可以提供一個合理價格。”

貝拉小姐為難的釋道:“方,我們賬上沒錢了。”

方.格林揮舞著拳頭。怒吼道:“他們希望我們繼續交戰,他們希望局勢繼續混亂下去,我們不能按照他們的舞步。想擺脫這種局面,唯有讓戰鬥停下來。

親愛的貝拉,我們賬上是沒錢,但我們還擁有數百家啡館、酒館、舞廳、俱樂部,這些店每天給我們帶來百萬英鎊的收益,只要戰火停止和平重現,每天都用現金流入我們賬上。我們很快會有錢的,我們沒有倒下!

另外。我方.格林的信用還值幾個錢,抵押到銀行還能借到一筆現款……去行動吧,與其坐著發愁,不如行動起來。”

有了方.格林,大家都仿佛有了主心骨。在座的人紛紛起身,各自忙碌起來。貝拉到口時言又止,方.格林重重點點頭以示安慰,貝拉嘴蠕動,把安慰的話咽了回去,只公式化的小心提醒:“如果是‘管道工’出手……方。誰會是委託人?”

方.格林感覺到很孤獨,這個時候他唯有貝拉小姐可以信任,但貝拉卻必須出去幹活兒,他心中有不少的的話想說,卻只能故作堅強的回答:“我們有很多仇人!也許是納什。也許是任何人。但這些都不重要,我們首先要從被動局面中跳出來。尋求與俄國人的和,我們才能抽出人手,做其他的事情!”

“我知道了”貝拉小姐重新回到方.格林身邊,輕輕地吻了一下方.格林的臉頰,而後果斷離去。

開車奔回高爾夫俱樂部,貝拉找來俱樂部保安,詢問關於布萊爾的情況:“你們看到他有兩個接應者?接應者怎麼進俱樂部的?之前進入俱樂部的,都有誰失蹤?”

“今天的客人很少”一名曾經的“火狐”隊員回答:“練習道上只有五個人,現在都在房間內安歇。球場今天有三撥客人,一撥是岡田先生請來的,但岡田先生沒有來,場上打球的是他的客人:一對日本年輕夫婦,以及俄裔日本人片山聰和他的俄國友。那對日本夫婦打完球回去了,片山聰打完球後在樓內停留了一會兒,隨後跟他的友一同出……”

“當時的情況是什麼?”貝拉繼續追問。

“有服務員看到布萊爾出去,開車的是位男球童,持旗背包的是個人,電瓶車被發現扔在‘鍋鏟嶺’外面,隨後果林起了霧……”“火狐”隊員拿出兩只煙霧彈的彈筒:“我們事後搜查,在樹林裡發現了這個彈筒——他們釋放了煙霧,掩護自己到懸崖邊。”

貝拉反復檢查煙霧彈筒,嘴裡說:“繼續!”

“我們的人追到懸崖邊,發現空中的滑翔傘,以及海中的快艇,操縱滑翔傘的只有一個人,布萊爾降落後立刻進艙,快艇隨即向外海駛去,而那位操縱滑翔傘的人,則一直站在甲板上。”

貝拉小姐手裡玩著煙霧彈彈筒,說:“那麼,你是說接布萊爾的是兩個人,而他們在海上還有接應者,但……跟隨布萊爾的人只剩下一個,另一人在哪裡?”

“我們當時並不知道有兩個人存在,事後調查才聽服務員說起。我們馬上核對了俱樂部的成員——除了布萊爾,一個都不少,包括我們的客人和俱樂部服務員。”

貝拉沉吟著說:“你是說,接應布萊爾的人早就躲在俱樂部裡,他既不是我們的服務員也不是我們的客人。錄像監視沒有發現他的存在。他們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中途失蹤了?”

“貝拉小姐”那位“火狐”隊員艱澀的提醒:“此前我們為了能自由活動,在大樓內只按最低標準設置了監控攝像頭,而且這種監視還是受控制的——蜂鳥進去的那段時間,整個樓層的攝像裝置都是關閉的,我們完全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貝拉這會兒覺得自己的腳很痛。

“那麼,布萊爾車裡發現了什麼?”

“很正常,一個正常司機配置的東西?”

“看守布萊爾汽車的……”

火狐隊員立刻補充:“那兩個人似乎受到嚴重腦震蕩,至今還無法說出話來。甚至有點……成了白癡。但他們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在他們身體邊扔了部手機,最後一個打入電話,是其中一人的妻子打來的,不過他妻子否認自己打過電話。”

“布萊爾妻子怎麼樣?”

“失蹤了。家裡什麼都不缺少。他們只帶了幾件衣服。據他們的鄰居說,接他們的人是雷尼牧師。”

貝拉小姐立刻過去,撥通方.格林的電話,當方.格林表示這部電話很安全,無人竊聽後,貝拉立刻將剛才獲得的情報說了一遍,而後補充:“守候在布萊爾車邊的兩個人,傷勢非常奇怪——我可以確認,這不是正常的傷勢。你明白嗎?”

方.格林停頓了片刻,啞聲說:“那麼。我們可以確認,這是‘管道工’的作品。”

貝拉馬上追問:“‘管道工’會救人嗎?”

方.格林坦白說:“我對他們並不十分了,據說他們接納的業務奇奇怪怪,也應該會提供類似保鏢的服務——但如果下這個結論,如果我們的結論是布萊爾雇傭了‘管道工’接應他,那布萊爾是什麼時候聯系上他們的,他是怎麼做這個決定的?

不!他們的目標是我,接應布萊爾應該是順手任務,布萊爾到了他們手裡,也許會作為警方證人。也許,他現在已經死了。據我所知他們很少留下證人與證據。”

貝拉咬了咬下嘴,再問:“你怎麼想?”

方.格林雄渾的聲音低沉有力,面前的困境還沒有讓他屈服,他慢條斯理地說:“對付我。居然出動了‘管道工”我真是深表榮幸!我現在最想知道:這任務的具體內容是什麼?

刺殺?不不。應該不是刺殺。如果想刺殺,就不會把我進拘留所。我身邊雖然防範嚴密,但遠遠沒到防範住‘管道工’刺殺的程度——我知道他們是無孔不入的!”

“我已經感受到了”貝拉輕聲補充:“兩個人潛入我俱樂部,無聲無息接布萊爾,到現在我無法確認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不不,據我所知,這夥人作案從不會留下線索,你所看到的每一個情節,都是引你踏入下一個陷阱的假像——他們救布萊爾,出於什麼目的?單純的想讓我們陷入財務危機?可我們……”

電話那頭,方.格林的話突然斷了。不一會兒,方.格林重新回來,通報說:“貝拉,我剛接到一個糟糕的消息:我們的運款車被劫了,十一個人當場死亡,五輛押款車被燒毀——這不是俄羅斯人幹的,時間掐得如此準。我感到脖子上的絞索正逐漸收緊。我已經明白他們任務的內容:讓我身敗名裂,讓我窮途末路……我到期盼他們能痛痛快快讓我死!”

貝拉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又問:“跟俄羅斯人聯系上了嗎?”

不管怎樣,目前最迫切的時是停火。突然之間,貝拉感覺到過去很討厭的那個“和平”字眼,現在變得如何渴望獲得。

“聯系上了,該死,我們的警察局長大人居然聽信一個不認識的日本人介紹,跟俄國新納粹進行交易。那群人都是瘋子,他連瘋子的錢都敢搶。好在我的朋友還算給力,由他們居仲介紹,那夥人願意進行談判……

貝拉,艾奇遜號剛剛抵達外海,你現在上船去負責指揮,讓查利到我身邊,我需要一個居中聯系人。”

艾奇遜號是方.格林擁有的一艘私船,船上強大地雷達設備可以讓它避開海岸警備隊的堵截,驚人的速度令它可以自由穿梭警方的海上漏。當然,它那些電子設備,也可讓它作為通訊指揮中心使用。

方.格林的上一句話跟下一句話完全沒關聯,貝拉脫口而出,拒絕說:“不,這時候我不能離開你!這時候更加……”

方.格林立刻補充:“貝拉,聽我說:我的案子還不算結束,警方,或者那夥人,早晚會盯上我,我的電話可能被監聽,我的行動會很不方便,這時候我需要你支援。把我們的人帶到艾奇遜號上,城裡只留下適當的人,然後你全力開動,把我們的關系都找出來,查找警察局長的電話記錄,查找警方掌握的一切線索。”

稍停,方.格林加了一句:“知道俄國人的報復,為什麼來的那麼快嗎?這筆生意的介紹人、那位日本人一直在我們身邊,想知道他的名字嗎——片山聰!”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6 19:31
第三百七十二章 我是來報案的


貝拉小姐腦袋嗡的一聲炸了,她尖聲叫道:“他在哪?他……布萊爾逃走的時候,他就在俱樂部裡。”

稍作停頓,貝拉馬上尖聲補充:“岡田先生……是東亞制藥的岡田先生引他進來的,他一定知道那個該死的日本佬躲在哪兒?”

方.格林頓了一下,似乎被這消息震撼了片刻,他慢慢地回答:“我剛才向俄羅斯人遞話,要求一個會談,他們安排片山聰來見我,你認為……我們,再也承受不住,兩線作戰了。”

貝拉頓時清醒。

沒錯,岡田先生身邊現在有個人不能得罪——稻川會的二太子。對岡田的攻擊難免波及這個人,而一旦此人的人身安全受威脅後“稻川會”會認為這是一種挑釁,他們的報復將不遺餘力。正在跟俄羅斯新納粹糾纏的方.格林。恐怕承受不起兩面作戰的威脅。

高爾夫球場都是會員制的,在這裡打球需要引薦人,引薦人的作用是證明此人具備足夠的消費能力。從某種儀式上說,岡田先生就是片山聰的引薦人,說他們有關系一點不為過。

但僅僅這一點聯系,還拿不到臺面上作為他們勾結的證據。岡田完全可以說:他只是引薦片山聰進入球場,並不代表他是片山聰的人,或者片山聰是他的人。他甚至可以說他們只是生意上有聯系,彼此認識而已,僅此而已。高爾夫球場準入的引薦,不是法律上的擔保,岡田先生無須為片山聰的小動作承擔任何責任——只要哪些行為與高爾夫無關。

如果岡田只是個普通商人,那麼方.格林完全可以不跟他講道理,硬是賴上你怎麼了?你找誰訴冤屈?但……岡田他不是普通人,他是與日本稻川會眉來眼去的傢伙,而且與對方二太子勾勾搭搭。這就難辦了。

要擱方.格林以前的脾氣,他會不需要任何證據,直接對那個日本佬下手,但現在。員警盯著,賬上沒錢,手下四處挨打,他只盼能早一點停火,所以,這次有怨難伸的只能是方.格林本人了。

橫行愛爾蘭多年的地下之王,居然也有這麼一天。曾經他把這待遇加在別人頭上。如今自己嘗到這滋味,真是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貝拉與方.格林彼此運了一會氣,一陣陣感覺吐血。貝拉猶在想布萊爾是什麼時候與片山聰勾搭在一起的,方.格林卻想的更進一步:片山聰這會兒跳出來為什麼?他完全可以繼續躲在背後陰人啊!與俄羅斯新納粹的爭鬥遠還沒結束,對方這會兒迫不及待地顯露真面目。雖然他陡然亮出真實身份確實嚇了人一跳,但這也讓他走到臺前,讓大家的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說實話。潛入科爾雷恩不容易,方.格林對這座城市掌控的非常嚴密。如今他雖然遭受重大打擊,場面有點混亂。但只要給他幾小時時間。這座城市將重新回到他手裡。他會對每一個新來的人瞭若指掌,會對他們的一舉一動密切監控。

片山聰花那麼大勁,悄悄潛入他鼻子尖下,這會兒突然暴露自己,難道他不怕方.格林的報復?難道他不怕警方的驅逐或逮捕?難道他覺得繼續隱藏下去已經沒必要?難道……難道他還有什麼其他意圖?

方.格林再次開口:“你確定布萊爾是他接應走的?”

貝拉小姐想了一想,回答:“我無法確定。”

她馬上補充說:“布萊爾走後,片山聰才跟他的俄羅斯女伴一起離開。這就是說:他有不在場證據。但……你不覺得這巧合太不可思議了嗎?”

“是很巧……你能不能找見片山聰同伴,或者‘製造’片山聰同伴隱藏在俱樂部,並接應走布萊爾的證據”方.格林繼續問。

貝拉小姐苦笑一下:“片山聰來來往往。只有他跟女伴。要不然我早就懷疑他了。而那位稻川會二太子,倒是走哪裡都成群結隊,我怕,我怕一栽贓,栽倒了二太子頭上。”

“那麼,只有找專業人員來打破困局了——你立刻帶人上艾奇遜號。幫我撥這幾個電話……”方.格林給的幾個電話號碼是他師傅曾經的客戶——疑似“管道疏通工”。他也不隱瞞,直接告訴了貝拉:“對付‘管道工”唯有用‘管道工’。當年我學徒的時候,這幾個人曾留下電話,說可以按這種方式下委託單……”

方.格林說的極度不自信,他知道師傅躲藏起來的原因,況且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些曾經的“管道工”能否在生死搏殺中倖存下來,是否還願意繼續從事這一行業,真是不好說的。

這種日暮途窮,看什麼都像救命稻草的感覺,真不好。方.格林只覺得心中憋了一股火,只想毀滅點什麼泄瀉火氣。

貝拉倒是什麼都聽方.格林的,她沒問方格林怎麼籌錢下委託,立刻應聲:“今後我們怎麼聯絡?”

方.格林回答:“我會讓查利跟你聯絡,嗯,用我們早期交通站的方式,有緊急情況通過交通站轉接……”

實際上,方.格林與貝拉做得足夠謹慎了。他們兩人自身都不帶電話,方.格林只出現在自己熟悉的地方,貝拉進出都要經過嚴密的檢查,防止被人竊聽,以至於王成至今未能在他倆身邊按放監聽裝置。他們下一步想做什麼,王成只能依靠推測。

這時候,王成已經變成了岡田先生,蹲在科爾雷恩市北的“東亞制藥”與百合一起核對戰果。

“到目前為止,可以說任務已經完成三分之一。目標名單上,三分之一‘兔子’已經清除”百合面前的計算機螢幕,亮著一百三十幾人名單,名單上很多名字已經成黑色。

“目前為止,我們賬上收益六億英鎊,包括委託人預付款、以及布萊爾交付的款項。支出部分包括:雇傭槍手襲擊花費了四千萬英鎊;丟棄的飛機、重型狙擊槍等設備,價值一億三千萬;其他費用——交通費、房租、租用衛星頻道等等。花費一千餘萬。目前總盈餘約四億英鎊。

接下來的預算項目,包括軍火費、雇傭兵費……幸好我們劫掠了一部分款項,否則這項任務根本是入不敷出的。”

入不敷出,到不至於。這是王成的團隊第一次整合出擊。通過執行這一任務,王成悄悄地建立了完全屬於自己的勢力,而且他私匿的尖端武器經過了戰場磨合,以後會在他手裡發揮更大的作用。

一項新武器的誕生,它的測試費用,向來跟研發費用差不多。這次任務王成花費雖然高,但總歸是盈利的。且別人掏錢他試驗新武器。這是美國佬最沾沾自喜的事,王成如今也能享受這待遇了,百合雖然有點抱怨,但王成心裡甜蜜蜜的。

“‘小丑’現在到哪裡了?”王成果斷跳轉話題。

“已經過了貝爾法斯特,大約明天淩晨,他可以返回崗位……比爾怎麼辦?什麼時候接他出來?”

馬上,百合補充:“明天是個好機會,比爾將接受初審。押送他的囚車。預計淩晨六點出監獄,我已經搞到了囚車路線圖……”

“劫囚車啊,場面似乎大了一點?況且一劫囚車。就暴露了我們跟比爾的關系,比爾刺殺的那人就瞞不下去了——也許他們沒有證據,但他們可以聯想?”王成搖著頭回答。

“你有更好的辦法嗎?”百合問:“比爾在監獄裡越久越危險,一旦他移送到大監獄,我們除非發動戰爭,否則,他只能在牢裡呆著了。而我們現在,恰恰是力量最強大的時候,小丑、凱莉、娜塔莎、各個都可以抽掉出來。”

“也許,我們可以這樣……”王成沉思著說。

清晨。倫敦德里監獄,重案犯“小丑”帶著手銬腳鐐走出監房,囚車在院子裡等著,站在走廊門口,他瞇著眼睛看了看太陽,深深吸了。早晨的新鮮空氣。

愛爾蘭的早晨總是霧濛濛的。有點《魔戒》中的迷幻森林味道。這濕潤的空氣讓比爾感覺到格外舒服,他從沒發現,自由的味道是如此誘人。

霧靄中的太陽忽然多了個黑點,比爾皺了一下眉頭,輕輕嘆了口氣。果然,身後的獄警並不催促他,等天空中那個黑點逐漸變大,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也變大了。過了一會兒,直升機懸停在監獄上空,並慢慢降下。

這時押運比爾的獄警才催促:“快點,快上飛機,我們趕時間。”

比爾並不知道監獄方曾公佈過一份囚車行進路線。他在監獄裡,電視機是用鐵絲網包起來的,頻道是警方選擇的;報紙只能從圖書館借閱,而圖書館的報紙總是過期的。

監獄裡的囚犯入獄後,原先的衣服都不能穿,物品都由警方保管起來。作為沒受審的重案犯,唯有律師能探望他,想傳遞什麼東西進監獄簡直不可能,僅有的一件刺殺工作,還是比爾藏在身體內,偽裝成胰島素緩釋膠囊,通過了警方的嚴密檢查。但那件一次性物品,用過之後需要趕緊銷毀。

故此比爾身上如今幹幹凈凈,他不知道最近幾天發生了什麼,也不知警方如何打算。如今他只能指望同伴別拋棄他了。

這是他第一次參加王成小組的行動,以前他跟王成並無隸屬關系。但管他呢,傭兵從不打聽雇主是何人,只要給錢就行。傭兵界用自己的潛規則,比爾入獄是執行任務,怎麼看王成都不應該拋棄他——他只能指望王成遵守默契了。

獄警拿來一個黑布袋套住比爾的腦袋,然後牽著比爾走向螺旋槳轟鳴處。等他在飛機上落了座,獄警解開他的腳鐐,然後把腳鐐的鏈子鎖在飛機座位上。螺旋槳的轟鳴聲很大,比爾聽不清飛行員說了什麼,似乎在詢問空管部門空域情況,過了一會兒,飛機加大了轟鳴,開始爬升。比爾腦袋套著黑布,只能側耳傾聽耳邊的風聲、機器轟鳴聲,並開始在心中默默計數。以測算飛行時間。

大約飛行了三十分鐘,比爾感覺到飛機開始搖晃,似乎處於盤旋狀態。稍傾,飛機重重一頓。停在地面上。比爾腦袋上的頭套仍未摘下,他被人牽著下了直升機。離開直升機不久,比爾嘲諷的大聲說:“好啊,科爾雷恩現在真富裕,用僅有的直升機來接我。”

比爾說這話的目的不是為了嘲諷,他是在測算押運人員的數量,以及引出他們的話頭。

耳邊響起幾聲重重的哼。還有兩個呼吸聲突然變粗,只有一人響應了比爾的嘲諷,他反駁說:“誰說我們現在只有一架直升機?哼哼,今天停機坪上就停了四架。”

比爾努力別扭著身子,讓員警費力拖著他走,嘴上還千方百計的激起警方的怒氣:“看來我要多搶你們幾次了,哈哈,每搶一次你們多幾架直升機。過不了多久,你們就是北愛最富裕的警察局。”

剛才說話的人沒有搭腔,倒是旁邊另一位員警不服氣的反駁說:“別把自己當根菜。這些直升機可不是為你來的……”

這就夠了,腦袋蒙在黑布袋中的比爾眼前一亮——他們沒有拋棄我!

被押解著走向不辨東西的地方,比爾竭力抗拒著,非讓員警使出很大的勁才能拉著他走,與此同時,他反復用語言挑動著員警的怒氣。感覺員警手上的動作越來越粗暴,耳朵聽到新聞記者不斷地提問聲,比爾被踉踉蹌蹌的拽進一扇大門內。門在他身後關閉了,將記者的嘈雜關在門外,員警立刻脫下他的頭套。怒不可遏地說:“自己走,腳下看著路。”

比爾深吸一口氣,打量了一下周圍環境。

這是在警察局大樓內。哦,這家警局其實是個平房,占地非常廣闊。它有個巨大的停車場來停放扣留車輛,以及降落直升機。整個警局用鐵柵欄圈起來。柵欄門口掛著國旗。警局的房間雖然也是愛爾蘭風格,四處一圈,圍成城堡式,但墻壁是粗制濫造的磚頭,沒有使用石材。

四面體的警局只有三面是辦公室,最後一面是拘留室。員警引著比爾向左走——那裡,最後一間是審訊室。他們從大廳走入短短的廊道,向右一拐進入左右都是辦公室的廊道。

廊道裡的人並不多,椅子上坐了幾個交違章罰款的司機,以及來警局辦事的人員,比爾被人推推搡搡的推往審訊室,一不留神撞上了一位點頭哈腰的日本人。這位日本人是倒退著走出某間辦公室的,嘴裡直說“拜託了”。比爾身後的員警恰好這時一推搡,站不穩的比爾立刻與這日本佬撞了個滿懷。押解比爾的員警閃電般撲上去,將比爾按倒在地——這是防備比爾劫持人質逃脫。

比爾毫無放抗的聽任員警按倒在地,他趴在地上大罵:“該死,你走路也不看著點?正著不走倒著走幹什麼?”

拼命的扭過頭去,比爾再度沖推搡他的員警大罵:“尼瑪亂推什麼?沒看見前面有人嗎?”

剛才那位日本人出來的辦公室裡竄出一位員警,肩膀上的警銜似乎很高級,他急忙攙起日本人,連聲道歉:“岡田先生,真對不起。你放心,你的車我們盡快幫你找到……咳咳,你也知道,最近市里亂得很,我們的警力……咳咳。”

這位員警馬上轉過臉來,沖押送的獄警說:“向岡田先生道歉!”

歷來,各地政府對投資者都是很照顧的,投資者帶來了就業率增長,以及稅收。員警們對道歉的要求毫無抵觸,他們和善的向岡田先生致歉,其中一位認識岡田的還打了聲招呼:“先生,你是說你的車丟了?”

“是滴是滴”岡田先生不說不鞠躬,一說鞠躬不停,以至於員警面對他都覺得眼暈腰疼:“我的捷豹XFR勒芒紀念版,是為了慶祝女王陛下登基五十周年而出的。昨晚停在院中不見了,這可是紀念版的啊!”

搭話的員警招了招手,示意其他人推著比爾繼續走,這一打岔,他們忘了給比爾進行例行搜身,以防備比爾從岡田先生身上偷取什麼東西。而那位搭話的員警站在原地,繼續跟岡田先生搭訕:“哦,我見過那輛車。最近市里真是亂啊,那麼大一輛車,如此顯眼,也有人偷走?”岡田先生請放心,那輛車如此特殊,別人偷走也無法轉手。他們開不出市中心,我們馬上會給你找到。”

辦公室裡出來的員警也附和的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城區範圍並不大,讓直升機升空,低空搜索一下,馬上會有結果。”

沒有人注意到,比爾自從撞了岡田先生後,反抗動作輕微了許多。在人們的視覺中,岡田先生剛與比爾相撞,立刻被員警按倒,兩人身體接觸時間不足五秒鐘——但這個時間,對殺手之王來說已經足夠了。

在大約兩秒鐘時間內,比爾感覺到腹部一疼,一針納米血液被注射進體內——這來自岡田先生的左手。隨後,比爾感覺到一付第二粒扣子被人揪掉,那扣子位置被人重重按了一下——這來自岡田先生右手。

當兩人身體離開的時候,比爾偷偷一瞥,發覺第二粒扣子依然掛在衣服上,只是……這扣子不是原來的了。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6 19:32
第三百七十三章 逃獄就這麼簡單


五秒鐘的時間完成三四個動作,雖然這些動作只是小範圍的騰挪。但能做到這一切的人簡直屈指可數。比爾頓時知道,這位岡田先生是誰了——他的頭兒王成。

既然目的達到,已經跟自己人接觸上了,接下來的路程比爾不再反抗,他順從的被拖到審訊室。審訊室內做著三個人,兩位是員警,一位是司法部門指定的“義務律師”。

主管審訊的人充滿遺憾的讓律師先跟比爾說話——一不留神,比爾被拘留的時間超過最高司法期限,按規定警方再跟比爾交談,必須在律師在場的情況下……當然,這主要是因為最近發生的案件太多,員警人手不夠,導致他們錯過了最佳審訊時機。

律師講述完比爾的權利後,員警這才得以開口,他咄咄逼人的問:“你是誰?我們總要知道坐在當面的是何人?哈哈,你的律師委託書,總要用真名簽署吧?”

“我是比爾.斯泰瑞”,比爾按照事先約定,用了一個假名。

“不,你不是比爾.斯泰瑞,這個人不存在!沒有出生證,沒有牙醫記錄,沒有駕照,沒有社保卡……”

員警不懈的嘮叨著,這時候比爾感覺納米血液在體內逐漸起了作用,他感覺渾身很溫暖,手臂逐漸變得有力,精力十足不說,目光極其敏銳,竟可以看清員警唇邊未擦拭幹凈的早餐痕跡。他的大腦急速轉動著。手輕輕地捏上那粒扣子。

目前最先進的納米血液,是用超級微晶片做數據處理中心、以特殊金屬為外殼。這種納米細胞雖然可以防止體內胃液、膽液的腐蝕與消化,但因為外殼是金屬。難免被X光機、磁力感應機檢查出來。一般來說入獄檢查是最嚴格的,為了偽裝成一個落魄劫匪,比爾在入獄時渾身上下很幹凈。體內沒有注射納米血液。

掌心的扣子是粘在衣服扣眼上的。王成與比爾接觸的時間短,他用暴力捏斷原來扣子上的線,卻沒時間給比爾縫上新扣子,故此這粒扣子外表看來扣眼好像有線繩,但如果仔細觀察,還是能發覺不一樣。為了掩飾,比爾只好做出玩弄扣子的動作。他表情很自如,仿佛這動作完全是下意識。是為了掩飾心中的緊張感。

囚服的扣子都是木制的。這裡扣子外表如同木色,但捏在手心卻可以感覺到它的冰冷。

比爾心中一直在捉摸這粒扣子的用途……特麼一點提示都沒有,這什麼玩意啊。

“布列斯特”,比爾輕輕地吐出這個詞:“法國布列斯特。”

審問的員警忽的站起來,馬上他沖副了個手勢,副手急忙竄出審訊室,沖到資料中心大聲吩咐:“他招了。是法國布列斯特人,趕緊跟法國警方聯系……”

資料中心程式員立刻聯網法國,不一會兒,法國警方傳來資訊:布列斯特有三位名叫比爾.斯泰瑞的傢伙,其中一人體貌特徵非常符合……

副手抓起電話。馬上將情報通報審訊員:“查到了,他是……”

陡然間,警局的燈光滅了,副手的話音嘎然而止。現在雖然是白天,但面前的光線突然消失,令人不免愣神。這一愣神間,警局內幾乎所有的員警都跳了起來,大喊:“怎麼了?”

副手搖搖電話,奇怪的說:“全市停電?連電話都沒有音了?”

這時候,比爾剛剛聽完員警問話,他問:“你是被誰招募的?怎麼來到科爾雷恩的?”

問話的員警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抓著一支筆,似乎要記錄比爾的身份證號。斷電的那一剎那,比爾掌心中那裡扣子突然發燙——他一下明白扣子的用途。

這是一個鐳射切割器,兼無線電幹擾器。

比爾腳上一直帶著腳環,耐磨耐砸難以被切割。塑膠腳環內含一個定位晶片,獄方隨時可以通過全球定位系統,知道比爾躲在哪裡。

警察局內的審訊室有三間,審訊室不同員警辦公室,這間房子只有門上一個小窗戶,房間佈置以幽暗為主,唯一的燈光打在比爾的臉上,當警局整體斷電的時候,比爾眼一閃,敏銳地發覺他腳下開了一個圓洞。他二話不說,雙臂伸展,以魚躍跳水的姿勢滑進洞中。手臂伸展的時候他五指一用力,那粒扣子馬上被他搓下來,一道細細的紅色鐳射立刻出現,在黑暗中非常顯眼。

洞口很狹窄,比爾兩手伸在頭頂才得以順利進入。如果他入洞時兩手放在身側,可能會被掐在半空中。

這個洞口直上直下,比爾落地後身子一松,感覺身下有個東西嗝得很,那東西燙燙的,讓比爾有點痛。但不等他看清什麼,頭頂上泥土劈裡啪啦往下掉,左手似乎有微微的風吹過……他立刻向左一滾,這時候,伸展的手臂上,雷射器切割的泥土繼續劈裡啪啦墜落,等他滾進左側洞口,轟隆墜落的泥土立刻淹沒的半截洞口。

左側的洞口稍大,可以稍稍蹲立。這是一個水準洞口,隧道內的空氣充滿下水道的腐臭味道,比爾腳一落地,聞到味道立刻明白過來,他反手捏著雷射器(扣子),在進來的洞口揮舞一圈,泥土飛濺而起,將他進來的豎洞淹沒。

蹲在洞底,比爾感覺手裡的扣子越來越燙,他趕緊開始切割腳環,這時候,一隻被驚嚇的老鼠快速爬過比爾身邊,比爾揮手一抓,抓住了這只渾身水漬漬的老鼠,他惡趣的將取下的腳環綁在老鼠身上,這才一貓腰,順著隧道向前爬去。

出口處果然是個下水道。站在洞口一打量,比爾明白了剛才嗝腰的那滾燙玩意是什麼——越獄專用物品:超聲波粉碎槍。

這種槍能發射強力超聲波。受到超聲波震蕩的泥土會變得非常細碎——發明這種槍的人稱之為“泥土的離子狀態”。從現場的佈置來看,昨晚有人鉆進了下水道,因為下水道的正上方並不是審訊室。所以他(她)先橫向打了一個洞,橫洞穿過了所有審訊室。等地面上的王成告知比爾進了那間審訊室,此人安裝好超聲波粉碎槍。設置好遙控裝置,而後丟下槍離開。

洞口穿出幾條粗電纜,接在下水道內的電力電纜上——超聲波粉碎槍需要的電量很大,所以剛才它發射時造成了警局停電。而在此之前,超聲波粉碎槍用的肯定是核電池。核電池比超聲波粉碎槍昂貴,吝嗇的王成可以丟下槍不心痛,絕不會丟下核電池走路。

下水道的管道上,懸著一個行軍包。裡面裝著一套潛水緊身衣和一副耳機。比爾將手裡的扣子扔進水裡,扣子離開掌心那一剎那,鐳射頓時熄滅。比爾心中一動,趕緊撿起扣子。他輕輕一捏扣眼,鐳射重新冒了出來,手上一松,鐳射熄滅。

鐳射武器有個重大弊端:光能損耗。這種武器因為輸出功率的原因。存在一個殺傷距離。過了這距離光線雖然還存在,但已經不能傷人了……當然,這也是專為鐳射武器設置的保險措施,否則的話,鐳射射到月亮上。難道沿途的物體都要被鐳射蒸發?

比爾手中這裡扣子只有十幾釐米的殺傷距離,也就相當於一個短匕首。但在這距離上它是無敵的,防彈衣鋼板神馬的,想穿就穿,差別只是時間長短而已。它不受風力以及地心引力影響,幾乎是直線前進的。比爾現在手中沒有別的武器,短匕首也就短匕首了。

快速的扒下身上的囚服,換上一身新衣,比爾細心的將囚服放進背囊中。這時候洞口處傳來含糊的聲響,看來警局已經發現比爾的逃亡了,比爾快速戴上耳機,呼叫:“一號一號,二號二號,誰在?我該想哪裡走?”

耳機裡響起“娃娃”輕聲回答:“一號二號都不在,我負責接應你,現在向十二點方向走,出口是下班恩河河道,你最多有五分鐘,快點!”

比爾奔跑起來,邊跑邊咒罵道:“該死,愛爾蘭的河水,夏天都很冷的。”

“娃娃”調侃道:“你現在沒感到渾身發熱嗎?”

比爾小聲抱怨:“我出生入死容易嗎?好不容易逃出來,還在警方留下案底,都沒有個人接應我。”

“大家都在忙啊”,“娃娃”回答:“誰都沒閑著。”

比爾繼續喊道:“我在警局留下了血樣,能毀去嗎?”

“這個……計算機資料可以修改,但文字資料,除非我們攻打警局。”

“該死……”比爾大聲咒罵著,湧身跳進出口處的泥塘裡。他迅速潛入淺淺的河底,“娃娃”繼續在耳機裡指引:“前行一英里,有個穀倉,進入穀倉後你發信號,我讓人來替換你——記住:那套房子外守候了許多記者,注意躲開他們的視線。”

比爾在水裡潛遊,這時候他說不出話來,“娃娃”仿佛知道他的意思,輕聲細語解釋:“那間谷倉屬於我們的委託人納什,他身邊有個保鏢是我們的人,你跟他替換身份,留在納什身邊等候命令,他將代替你離開。”

比爾好不容易潛遊到位置,根據“娃娃”的指引,躲開岸邊的釣魚者爬上岸來,立刻憋不住的問:“他們來,都死哪去了?”

這時候,王成正坐在“東亞制藥”的老闆辦公室內,對面坐著岡田先生。

岡田先生的舅父是稻川會正式成員,幼年的岡田先生收到舅父資助去倫敦上學——但實際上這資助來自稻川會。稻川會從沒有要求岡田加入他們組織,但學成之後,岡田一直在稻川會名下實業公司,從事經營管理工作。隨後被稻川會派到愛爾蘭,作為當地“東亞制藥”的資方代表。

岡田先生在劍橋上學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認識了百合,但兩人關系並不深……不過這沒關系。當百合動用自身龐大關系網後,兩人想不密切都難。

王成在尋找潛入科爾雷恩途徑時,查找了當地所有亞裔公司。中資的、日資的、印度的,但中資企業多是些小餐館小超市,唯一的物流公司似乎合適點。可惜老闆膽子較小。唯有岡田跟黑社會相處久了,膽也肥了,不會每來一個客人或招雇一名員工,去留都向警方與方.格林打招呼。

坐在岡田先生對面的王成……長著一副岡田先生的臉。兩人面對面坐著,活像雙胞胎。岡田先生有板有眼的撚著茶葉,兩人面前的小爐上,咕嘟咕嘟燒著滾開的白水。岡田手上做完一道工序,將爐火停熄。開口說:“這本來是很肅穆的事,我不該說話的,但我的茶道並不出色,也就是思鄉了,自娛自樂一場,所以……就不講究了。”

停頓了一下,岡田先生繼續說:“這茶道是宋末傳入日本的。隨後演化成多個流派。我這個……見笑了。”

王成盤坐在那裡,微微點點頭:“這樣很好,自由自在很輕松……說起來,我們要多謝你了,你對我們幫助很大。”

岡田鞠躬回應:“那裡。認識櫻子小姐我很榮幸,能幫到她是我的機遇。”

“機遇”這個詞說得很好,王成領會到這個暗示,馬上回應:“我們欠你一份情,我記住了!”

岡田看著茶壺,笑瞇瞇地回答:“這不算什麼,我其實沒幫多少。看到你現在這模樣,我真以為自己有個雙胞胎兄弟……當然,我這麼說可能冒犯你了,你剛才一舉一動,真像我。”

岡田是主動配合的,稻川會二太子是他約來的,為了掩護王成等人的出入。王成做為他的替身進出警察局,也是他默許的。此人非常識趣,從不問多餘的問題,只要告訴他事情的前後,他會主動配合王成的行動。事後連稻川會的二太子都不洩露,完全裝作沒事人一樣。

當然,對於這樣主動配合的人,王成也不會傷害他的利益。他有自己完整一套偽裝身份,事後,無論對警方還是對方.格林,岡田完全可以敷衍過去。

這不,沒等壺水涼到泡茶的程度,方.格林的電話來了。岡田眼都沒抬一下,聽任王成抓起電話,用他的身份跟方.格林打嘴仗——這貨作為稻川會信任的外圍人員,一向都是如此生存的:不過問,不打聽,嘴巴緊,事後忘。

電話裡,方.格林顯得怒氣沖沖:“我得到消息,片山聰是你的客人,他現在在哪兒?”

王成咧嘴發出一聲輕笑,完全用岡田先生的嗓音回答:“尊敬的方.格林,很榮幸接到你的電話,你說的片山先生是我的客人。方.格林先生,僅僅是客人。他不住我家,我今天沒跟他聯系過,對不起,幫不上你的忙。”

“聽說你的車丟了,紀念版的?”

王成咳了一下,馬上裝出很惋惜很心疼的嗓音,急急問道:“難道是你……請原諒,方.格林先生,難道你能幫我找回來我的愛車?”

“我幫你找到汽車,你幫我找到片山聰——他真不在你家?”

“不,他沒住在我家,我可以肯定這點!”

方.格林在電話那頭惡狠狠的笑著:“我僅僅短短的住了兩天警局,許多人不把我當做城市的‘方’了……”

“方”這個貴族尊稱的另一個含義是“擁有者”,方格林這種說法是暗示自己還是這座城市的“地下之王”。

“……我的人四處尋找片山聰,他沒在酒店入住,沒在酒館、咖啡館露面,唯一露面的是與你在高爾夫球場。我聽說稻川會的二太子住在你家。”

“這是指控嗎?”王成的口氣強硬起來:“方.格林先生,下麵的話我只對你說:片山聰是‘我們’的友人。‘我們’,這個詞你明白嗎?我只是‘受託’邀請他,陪伴我的另一位客人。我們之前並不熟悉,我對他的行蹤不負任何責任……哦,我本來以為他住在高爾夫球場的,我們只是相約在何處見面,事後各奔東西,我從不知道他住在哪裡,這不是我該打聽的內容。”

方.格林深深喘了一口氣:“你的意思是說:此人是你身後勢力的友人,你只負責邀請他一起打高爾夫……你覺得這話我信嗎?”

“方.格林先生,不管這話你信不信,這是我的答復!片山先生作為‘我們’的友人,他在本地的安全是我們做背書的,如果他有什麼冒犯,請對我說,我會給你一個合理解釋。”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是個合法商人!”王成振振有詞的回答。

“那麼好吧,你我繼續糾纏這個問題毫無意義。我有點事需要找他談……嗯,我的手下,以他為中間人,跟人做了一筆交易,這筆交易我並不知情。但現在事情似乎出了點岔子,我想找他談談。”

王成輕聲的咯咯笑了,他輕聲問:“方.格林先生,你想出售自己的產業嗎?那些固定產、不動產滴。或許你想抵押貸款,是不是銀行拒絕了你?”

方.格林頭發陡然豎了起來,他大喝:“是你!是你在背後搗鬼?”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6 19:34
第三百七十四章 玩得就是虐


“您多慮了,方.格林先生,我只是想幫助你”王成一副恭順姿態,慢聲細語的解釋:“方.格林先生,實話說,科爾雷恩城中恐怕沒人敢接受你的抵押,或許你還能找到幾個外地的朋友,但閣下您的時間不多了……你有很多時間可以浪費嗎?”

方格林那個氣啊——我就夠無恥的了,楞沒見過比這廝還無恥的人

想撿便宜你就說嗎,幹嘛說得那麼義正言辭……等等,方.格林脊樑骨陡然冒出一陣寒氣

純粹的抵押貸款,確實是幫了方.格林一把

他方.格林自詡為錢包裡裝著三樣東西:現金、信用與心境今兒跟銀行聯系一圈,他一不留神發現,原來他的信用不怎麼樣或者說,現如今人們都不相信他的信用這讓他心情好不起來

方.格林以前主要跟三家銀行打交道,每日大量現金存入這些銀行布萊爾逃走的時候,把這些先進全部提走,兩家國外銀行已經順手銷了戶,唯獨剩下的本市銀行,布萊爾——其實是百合,還給方.格林賬上留了一英鎊兩先令三便士方格林第一個前往這家銀行,現在這家銀行查詢了賬號情況,順便報了案,然後順理成章申請銀行貸款誰知銀行的人表面彬彬有禮,卻堅決的、婉言拒絕了方.格林的貸款請求

咳咳,想到這裡方.格林對片山聰一肚子怒火布萊爾轉移走的是公司賬款,當然,方.格林私人賬號對方無法掌控,所以他手裡還有些存款,暫時能支撐公司運營但布萊爾把錢取得幹幹凈凈,其中一部分屬於貨款方格林幹的是走私販毒這一行,他的貨主各個都火氣大,只要他稍稍拖延支付日期……那昨日的警察局長大人什麼結局明日就是他的結果

所以方.格林的私人存款,首先要還了各位貨主的貨款……大多數人都知道:營業額一個億,刨除各項成本後能賺一千萬,那已經是經營狀況良好了方.格林從事的是暴利行業,但無論怎麼暴利,貨款總額也一定比純收入多得多布萊爾卷走的是賬上全部款項,換完貨款支付完員工薪水……後,方.格林的私人存款所剩不多了這點錢支付律師費還行雇用管道工出手,恐怕有點難度

而在布萊爾逃走一事上,片山聰絕對有嫌疑說實話,若擱過去的脾氣,方.格林找片山聰的麻煩不需要證據但時過境遷形勢比人強,他方.格林如今不是還想找對方談判嗎?談談布萊爾的失蹤也是其中一個議題

好,把思路轉回來,方格林繼續在哪兒生氣——第一家銀行拒絕貸款後,方.格林姿態放低了很多,他找了其餘兩家尋求抵押貸款,這兩家銀行稍事調查後,立刻拒絕了方.格林的請求方格林找到相熟的銀行經理,婉轉表達自己的訴求,對方坦白:拒絕的原因是第一誰都拿不走方.格林的抵押物——以前方.格林經常這樣黑人,做得多了名聲大了,全世界銀行都知道不能接受方.格林的抵押物

第二則是:他現在身上有官司,法庭不知道什麼時候凍結他的賬號,所以……

方.格林落腳科爾雷恩市之初,經常幹抵押貸款的事——購買對方大筆貨物,然後不付錢,抵押自己的地產給對方……然後他真不付錢了,反正對方拿不走他抵押的東西直到對方因債務纏身願意低價出售手中的抵押品方.格林會用低的難以想像的價錢收回債券——沒人敢跟他搶,跟他搶的人都進地獄了

方.格林因此在本市大名鼎鼎雖然他如今日進鬥金,但誰都知道不能接受他的抵押品別看他如今穿上西裝像個紳士,脫下西裝穿馬甲的時候,他不是人那時候你的是他的,他的也是他的——他就是幹這一行的

銀行拒絕他後,方.格林舉目四周,他還真找不出一個願意借錢給他的人,除了剛才說話的岡田先生

然而,實際上岡田先生並不怕他他是外來投資者,這沒錯,但日方工廠建在愛爾蘭,是為了獲得一個“本土企業”的殼,藉以打開歐盟市場,回避歐盟市場的高稅收那間工場雖然在當地招募了百十個人,但各級主管基本上都是日本佬……好,他們都是稻川會派往歐洲的實習生

抱著如此目的而來的日本佬,生活非常自閉他們缺乏融入當地社會的主動性,下班後很少去當地酒咖啡館消磨時光,最喜歡做的就是聚集在工場附設的日式食堂,飲著日式清酒,吃著日本壽司、醉醺醺的聽歌舞伎唱歌跳舞

他們關起門來自成一個世界,方.格林勾引不到他們,這群人或多或少的有稻川會背景,十個人裡有七八個是能打、能砍、殺人不眨眼的貨,方.格林找茬找不到他們,硬啃又擔心崩了牙,所以這夥日本人是科爾雷恩的另類存在不,確切的說,這夥人雖然住在科爾雷恩,實際上他們依然在日本

他們與當地人格格不入,幸好他們也不打攪當地人生活,所以方格林轉身忘了這夥人的存在一年又一年過去了,科爾雷恩這座城市大約也忘了有這麼一夥人……哦,除了布萊爾沒忘,他還不知什麼時候勾搭上日本人

岡田先生對當地無欲無求,手下又都是一群硬茬,他當然不怕方.格林的勒索此前方.格林曾想從對方購買一批化學藥品,用於提純某些東西……當然,這筆貨他想採取抵押付款方式,但遭到對方很客氣很委婉的拒絕對方擺出不想跟他發生生意往來,方.格林運了很久的氣,終於像往常一樣,把對方徹底遺忘

所以,所以岡田先生無需討好他,卻從不怕他的勢力在方.格林日暮途窮的時候,岡田先生猛然提出抵押貸款,方.格林第一個念頭是:這廝想撿便宜

所以他第二個念頭是:這傢伙怎麼如此無恥居然想趁火打劫我方.格林?

方.格林是個多疑的人,別人只想到兩步棋,他想到第三步——這廝敢接受我的抵押品,不知道我方.格林抵押給別人的,別人從來拿不到手嗎?他究竟有什麼依仗敢拿我方.格林的抵押品,難道他不怕……

他不怕什麼?想到這一點,方.格林漸漸地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他仿佛身處森林中周圍全是窺伺的狼群,人人都在等待他鬆懈的那一刻,只要他露出一點膽怯一點疲憊,他馬上會被蜂擁而至的狼群淹沒

他方.格林歷經險境,親自執行過多少屠殺行動,無論往昔身處什麼樣的絕境他從不猶豫從不心軟從不恐懼從不孤獨,但這一刻,莫名其妙的,他感覺到一陣陣害怕,感覺到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曾經的森林之王,虎狼都在他面前瑟瑟發抖,突然有一日,一隻綿羊沖著他微笑,聲稱我不怕你……這是什麼樣的詭異?這詭異當中又蘊含著多麼大的恐懼?

難道如今我已經淪落到連綿羊都來清算的地步嗎?

單純的抵押貸款,岡田先生絕對是幫了方.格林大忙,但如果最後,岡田先生確實能拿到抵押品,那就是想占我便宜了銀行辦理抵押貸款,是貨值的三分之一額度一件貨物原來值十元,銀行貸給你三元你還不起貸款,銀行把抵押品五折拍賣,三折還本兩折是利息……當然如果抵押物是藝術品考慮到藝術品不斷漲價,銀行給出的貸款額度要稍高點最高能達到最後一次拍賣價的八折

可如今沒人敢給方.格林貸款了在這種情況下,不怕他勢力的岡田,肯定會對抵押品壓價估值,而且肯定不可能按三折進行貸款如果對方能保證拿到抵押品——這不是趁火打劫是什麼?

方.格林閉上了眼睛,進一步深思:人們都怕我什麼?岡田如今怕不怕這些?他看到了什麼我沒看到的,以至於他向我伸手?

過去人們怕我的打手,怕我的無賴——我抵押的房產,裡面住上人,或者出租出去經營,那些傢伙即使拿上房契,趕不走我的人,抵押品無法變現,只能任由我磋磨

至於我抵押的藝術品——他們不敢把藝術品從我房內取走,因為我會派人偷派人搶,到時候東西回到我手裡,他們還要賠償我藝術品的價錢

好,各個方面歸結起來,他們歸根結底怕我手下的打手如今……如今我的人在哪裡?

短短的住了兩天拘留所,方.格林突然發現變了天他僅僅兩天沒有掌控這座城市,這座城市不歸他掌握了——他在司法界的勢力,因為警察局長走私販毒案件,被牽連的停職的停職、入獄的入獄、逃亡的逃亡

而他名下的酒館、咖啡館、夜總會,目前正遭到俄羅斯黑幫的攻擊,死的死傷的傷,躲藏起來的躲起來,如今他正處於保釋階段,想找個打手都要顧忌警方的監控而他準備拿出來的抵押品,屬于房產的,如今沒人經營;屬於藝術品的……尼瑪想找個人搶一搶怎麼那麼難?

好,他還有“火狐”在,他還有貝拉在,現在最主要的是停火,是找到片山聰進行談判然後他才能重聚集手下,重站在黑暗中重登王座

“抵押品怎麼估值?”方.格林睜開眼睛,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

王成的話音依舊充滿日本式的謙恭:“我只願接受藝術品,我聽說你手頭有兩幅威廉.葉芝的名作,我願意接受它作抵押品”

“我至少需要五千萬英鎊”,方.格林平靜的回復

王成的心頓時一跳,他感覺自己遺忘了什麼,慢悠悠的引逗說:“威廉.葉芝的畫作可不值五千萬,他的畫作禁止運出愛爾蘭,所以那些畫雖然珍貴,卻賣不出什麼價錢再說,你要這麼多錢幹嘛,打官司用不了這麼多……”

怕方.格林起疑心,王成趕緊補充一句:“請原諒我的冒犯,作為貸款,我有權知道款項的大致用途”

稍作停頓王成馬上哀嘆道:“五千萬英鎊,這可是一大筆錢啊”

管道工收費很昂貴,這也是方.格林知道他們的存在,但從沒想過找他們幫忙的原因如果不是被逼無奈,他也不想花錢買外援的——人老本行就是打悶棍放黑槍埋炸彈投毒下迷藥,既然自己會幹,為嘛讓被人掙錢?

這不是被逼無奈嗎?

方.格林忍住怒氣解釋:“我的財務總監布萊爾失蹤了,帶著我所有的錢款”

“哦?”王成裝出很驚訝的樣子:“真不幸啊——但我聽說他是你企業的財務總監……請原諒貸款之前我需要對你的財務狀況做深度瞭解”

“是的,我還有存款,但你也知道我正面臨官司……”

“哦”,王成裝出恍然的聲音,然後……然後等待對方繼續解釋

“我需要這筆錢做點其他的事——需要找幾個幫手”方.格林忍了忍,決定隱約透露一點內情

他是想告訴對方:法院有可能隨時凍結他的賬號所以他需要另外的隱蔽財源,讓企業恢復運作,然後找幾個幫手解決麻煩等麻煩解決了他就能東山再起,就能歸還貸款

王成繼續保持沉默,仿佛在思考對方的還款能力這時候他腦海中快運算著——什麼樣的幫手需要如此昂貴的費用?

方.格林覺得對方的沉默很傲慢,他暗自咒罵一聲,繼續解釋:“我還可以提供其他抵押品”

“五千萬貸款的話,需要兩億元的抵押品”,王成的話音裡透露著不可動搖的決心大有不同意就一拍兩散的意思

方格林再度閉起了眼睛——這時候,貝拉小姐應該登上了艾奇遜號通訊船,“火狐”的人開始在船上集結,方格林的拳頭已經攥了起來,再等一會兒,俄羅斯黑幫停火,那天的人手就充足了一旦打抖

但如果讓俄國人滿意,那就需要賠償——俄國人出售的毒品如今存放在警局裡作為證物方.格林想讓俄國人平靜下來先要支付貨款,再談精神損失人員損失……等等

“我需要用最快的度獲得這筆錢,同時我還要求跟片山聰先生進行一場談話——他可以提出一個價錢,我的錢已經準備好了,只要價錢談妥,我隨時願意支付

至於抵押品嗎?除了藝術品,我還有房產、地產,以及幾艘貨輪——兩億元資產我拿的出來……”

王成深吸一口氣,慢慢的提醒對方:“你剛才說你有一場官司”

方.格林回答得很快:“我向你提供的都是匿名產業,你知道的,幹我這一行不能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我向你保證那些抵押品是法院不知道的,並可以自由轉讓的我的手續很齊全”

這時候,王成心中要說不得意那是虛偽,一貫傲慢的、兇殘的方.格林,他的堅定已經被摧毀,他開始學著妥協、學著讓步、學著乞求、學著不自信……這場心理戰,王成贏了

好,重要的是王成下一個要求:“我可以幫你約見片山聰……請原諒我的冒犯,在此之前,我希望能去你的別墅,點驗一下您的抵押品,可以嗎?”

多年以來,即使最親密的貝拉小姐,都不曾踏入方.格林的私人空間方.格林數十年間,睡覺都睜著一隻眼,他已經養成了隨時驚醒隨時逃亡的習慣,家是他最放心的藏身處,他從不容許陌生人踏入……所以王成沒辦法安裝竊聽器,如今,作為準債主,方.格林無法拒絕岡田先生參觀他的臥室

他現在躲在海員俱樂部,收藏的藝術品存放在家中,除了擺在明面上的東西,其餘的物品都存放在與臥室相同的保險庫內

“你會帶鑒定師來嗎?”方.格林再問

王成嘆了口氣:“看來你真的很急……好,我恰好知道一位鑒定師,他如今住在三號高爾夫俱樂部我馬上約請他嗯,他屬於斑布里奇拍賣行英國,是貝爾法斯特人,回家鄉度年假期,名叫……你可以打聽他一下”

稍停,王成小心翼翼的補充:“方.格林先生,我現在想知道,那些抵押品我可以取走嗎?如果你不放心,我們可以把這些東西存放在你信得過的銀行——我認為這才能保障我的權益”

方.格林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嗓子眼發幹但沒辦法,這是通常對待抵押品的做法方.格林現在沒足夠的人手阻止對方

“還有什麼要求?”方.格林忍住氣問

“我將帶著我的支票本去,但我肯定不是一個人,我需要帶一位元銀行家,還有我們說過的鑒定師,我的保鏢講守在門口,負責護送那些抵押品……”這時候王成顯得很小心謹慎,十足的一個貪財小商人模樣

“請盡量快一點,法官給我留的時間不多”,方.格林其實想說:管道工給我留的時間不多了他還想說,希望對方盡快約見片山聰,但轉念一想:沒見到錢,恐怕片山聰不會露面……當然,貝拉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查找片山聰的蹤跡,查清楚這是個什麼人?

掛上電話,王成馬上呼叫百合:“成功了,所有演員注意,登場亮相了”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6 19:36
第三百七十五章 嗨,有人要你讓路


當日中午十二點,王成領著一大群“東亞制藥”的日籍“員工”走出工廠,向方.格林的地下王國進發。

這時候,員警正在全城搜捕逃獄的比爾。而比爾已經完成換裝,在納什別墅裡稍作停留,立刻離開。

十二點十分,“小丑”扮演的藝術品鑒定師趕到科爾雷恩,與王成匯合小丑酷愛享受,他的樂趣是收集遊艇與藝術品,藝術品鑒定師是他的一個掩護身份,也是他的一項業餘職業。他所扮演的藝術品鑒定師,等級雖不高,但卻有一份完整的履歷,以及從業數年的經歷。

十二點十五分,娜塔莎扮演的德國銀行女經理與王成匯合,她帶著兩位保鏢,一位是剛逃獄成功的比爾,另一位是海魂號船上待命的泰坦。

十二點二十分,凱莉扮演的女招待上崗她將負責清潔工職責,負責保護團隊的後路,以及清除有妨礙的證人。

十二點二十分,“娃娃”在科爾雷恩就位,她扮演一個為情所困的倫敦德里女護士,陪伴自己的男友來科爾雷恩散心她將負責前線指揮,擔任現場調度。

十二點二十二分,謝爾蓋抵達海魂號,他在海魂號上遙控操縱藏在納什別墅的那副機甲,在眾人目瞪口呆中,那副機甲逍遙的走出別墅、走出田野,邁進了大海……這時候,守候在納什別墅的記者才相信:那副機甲不是擺設的模型,它是能走能跳的機器人。

至於它為什麼突然動了,為什麼要自沉于大海……納什對此表示莊嚴沉默。

十二點三十分,王成的車隊進入方.格林的私人領地。

這個私人領地正對著環橋公路,離環橋不過三英里。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片建築群屬於市區,但又不在市區內。

科爾雷恩的居民區,沿著下班恩河分佈成狹長的東西兩部。但總的來說市區規模並不大。比如方.格林這座莊園位於東區。雖然距環橋只有三英里,但在他的東面,已經沒有其他建築存在。

方.格林很怕刺客,他知道刺客如何接近目標。他家房子左右各有一塊農田間隔,這農田是他買下的,什麼都不種,特地荒蕪著,一邊讓他坐在家裡對左右一覽無遺。

然而,方.格林自詡為城市之王,他也不願離群索居。他家屋子前方就是繁忙的市區主公路之一,路邊就是連綿的居民樓、小旅館、咖啡館。不過方.格林出於軍事目的,買下大塊土地,門前特意留下很大的空地,將房子建的離莊園大門很遠家住,誰想接近他的屋子從莊園門前走路的話,至少需要二十分鐘才能抵達他的樓門。

王成路上走得慢,是為了讓方.格林在他之前回家。等他抵達的時候。遠程指揮的百合已看到方.格林進入莊園,但王成帶來的車隊沒有獲準進入莊園內。眾人在門口稍停留了片刻,彼此寒暄著“往日友誼”。五分鐘後,百合通知眾人:莊園門口的呼喚門鈴已經打開,估計方.格林正在偷聽眾人的交談。

於是,眾人聊得更起勁了……兩分鐘過後,“岡田先生”的助手上前按動門鈴,再次呼叫門內的人員,這次方.格林回應了大家的請求,但他再度拒絕保鏢以及王成的車隊進入。

“我是一個環保主義者”,方.格林說這話時自嘲的一笑:“在我莊園內只準許電瓶車行駛,你們可以把車停在門外。我的人會用電瓶車接你們……很抱歉,車上的位置有限。”

方.格林說話的時候,王成做出一副日本大佬的姿態,抱著膀子不吭氣,他的助手立刻遞上一支上了膛的手槍,而後指點著一名烏克蘭保鏢隨行。除了他之外。其餘人也在紛紛指定保鏢及隨行人員,一分鐘過後,進門的人員已經分配好,門口恢復平靜。

王成接過槍,用槍口對著腦門驗了驗槍,遞給他槍的日本佬被這個動作嚇壞了……這萬一槍走火了,算誰的?即使槍不走火,沖對方那槍口對著腦門驗槍的習慣,槍不走火,有難度啊!

好在王成不挑剔,他慈祥的沖遞槍來的笑了笑,就差問一句“同志們好”了。而後,他代表最廣大保鏢同僚們,將手槍隨意的插進自己褲兜裡,很有派頭的一揮手,向莊園大門走去……門內,透過視屏觀察門外動態的方.格林幾乎笑噴了。

見過愚蠢的,沒見過如此愚蠢的。不懂槍你離槍遠一點好不好,用那麼危險的動作拿槍玩,這不是找死,什麼是找死?

“這個人太能裝了”方.格林嘿嘿冷笑著,指點著王成的笨拙動作說:“他裝愚蠢裝得太駭人聽聞了。即便從沒玩過槍,他長這麼大難道沒看過電影、沒看過電視嗎?啊哈,即使他不喜愛娛樂節目,難道沒看過新聞?新聞節目裡那星期沒有槍擊報道?我堅信,在這個世界上,還能如此驗槍的蠢貨,絕無僅有、舉世無雙!”

這次方.格林身邊多了兩個人,一個是‘火狐’的查利,另一個是他找來的顧問克拉科相當于黑社會軍師一般的角色。原本他身邊還應該有個人保鏢奧.迪諾,但現在,臨時充數的保鏢都被他趕到大樓外警戒。

查利瞇起眼睛,冷笑著附和:“我聽說他還是稻川會外圍人員……哈哈,如果這個人真那麼蠢,他從不看電視聽新聞,那麼他的時間都用來幹什麼從早到晚抱日本妞哈皮嗎?很難想像他怎麼爬到這個職位的?”

克拉科調侃:“誰知道呢?也許在稻川會,升值只比賽拍馬屁技術,別的都不比?”

大家都知道方.格林最近心情不好,查利繼續逗趣:“如果稻川會這麼做……你認為它還能繼續存在嗎?他還有繼續存在的理由嗎?”

這時候,拄著文明杖的王成費力的爬上電瓶車,雄壯的烏克蘭保鏢陪伴他登上車輛,保鏢的體重頓時讓王成所坐的車頭翹了起來,那保鏢尷尬的撓撓頭,身子向車中心位置挪了挪。隨即,電瓶車發出吃力的馬達聲,開車的方.格林保鏢苦著臉,費力的搬動方向盤。將車輛開動起來。

第二輛電瓶車由藝術品鑒定師乘坐,同樣雄壯的的泰坦作為他的保鏢,遭遇了同樣的處境,第三輛車是女銀行家娜塔莎,第四輛車坐著剛完成越獄的比爾……

方.格林沒有阻止岡田先生帶槍進入,這當然不是因為岡田先生在莊園門口處,表現出駭人聽聞的愚蠢。他方.格林的兇名四方遠揚。對方為了保險起見,帶柄槍防身也可以理解。再說,保鏢都容許對方帶進來了,多一柄槍算什麼?如今他別墅周圍至少有十名槍手警戒,更何況警方還在盯著他,這無形中等於另一層保護,方.格林在自己的地盤,難道還怕對方打劫了自己?

電瓶車走了十餘分鐘才走到大樓門口。方.格林並沒有出門迎接。等到對方進門口,方.格林勉強維持基本的禮儀,向對方伸出手去:“歡迎你。岡田先生。無論怎麼說,在這時候你能來看我,這是您表達的友情,我記得你!”

岡田先生行禮如儀,他深深鞠躬,而後邁著小碎步走到方.格林身前,殷勤地說:“方.格林先生,對于這座城市我只是個過客。我希望我做的事情對你有所幫助!”

“你已經幫到我了”,方.格林原本對岡田先生有點怨恨,有點怒氣。不知怎地,當他握住岡田先生的手時,腦袋裡一直繃得弦開始松動,他覺得對方聽可愛的,挺熱心的,挺值得交往的。

一直喜歡自省的方.格林不喜歡這種突然改變。他馬上自問,追究心理改變的原因……也許是對方的禮貌,以及謙恭吧?

腦海裡這麼一閃,方.格林下意識的溜出來一句話:“好吧,也許你們想看看我的收藏品。”

這句話說完,他身邊的查利與克拉克都詫異的望過來,方.格林自己也覺得奇怪:我怎麼順嘴說了這句話,不該先問問片山聰的情況嗎?不該讓對方介紹一下客人嗎?不該查證一下客人的身份嗎?我是怎麼了?我的自信哪裡去了,我的勇氣去哪裡了?我的智慧怎麼找不到了?

當王成全力開動的時候,沒人能在王成面前保持原來的想法。

倒是王成禮節上一點不差,他殷勤的鞠躬,介紹身邊的兩位:“這位是德國林德銀行的範妮經理,她負責向我提供貸款……你知道,您要的款項額度很大,我必須尋求額外的支援。”

方.格林倒是知道這家銀行,他歪著頭問:“聽說,林德銀行在雷曼兄弟銀行倒閉的案件中,蒙受了很大損失……”

娜塔莎扮演的範妮推了推金絲邊眼睛,很白骨精地回答:“你說的是德國國家發展銀行,我們也有點小損失,幸好我們挺過來了。”

稍停,範妮馬上補充一句:“方.格林先生,我們這次的業務對像是岡田先生!”

弦外之音是:我們彼此不需要熱絡,我們不想認識你。我來,只是想監管岡田先生如何使用貸款,所以你不必招呼我。

王成馬上緩和氣氛,他開始介紹比爾:“這位是德國安聯保險集團的經理哈特,他將承保這批藝術品的運輸,以及存放事宜。”

最後一位當然是藝術品鑒定師了這是方.格林唯一需要打交道的客人,他的鑒定結果將決定方.格林財產的價值。

克拉科立刻上前拍攝“小丑”現場照片,馬上將照片傳遞到相關拍賣行,查證“小丑”的信息。他故意找了另一家拍賣行,但那家拍賣行照樣證實了“小丑”的身份:“鑒定師霍伊爾級別不高,平常很少出手……這是個公子哥,他不缺錢,自己買下鑒定物的例子更多,偶爾出手……他主持過……”

好吧,不管對方鑒定級別怎樣,至少這是個真貨。

方.格林掃了一眼出場的人物,這麼短的時間,王成能一下子把人都找齊,是早有準備呢還是早有準備?

奇妙的是。方.格林明明猜到了今日場面是對方早就籌劃好的,甚至……有可能是陷阱,但他的心中異常平靜。沒有憤怒沒有多想,只是聽天由命的一伸手。招呼對方:“請跟我來,讓我們從樓梯間開始,慢慢欣賞我的藏品……”

範妮在此充當了會計的角色,“小丑”對每一幅畫,每一件雕塑進行鑒定,他剛報出價來,範妮馬上報出統計數目。而保險員比爾則充當書記員的角色。根據“小丑”的報價,劈裡啪啦的打出詳細清單……

實際上,這時候現場通訊已完全關閉,既沒有監視錄像傳輸出去,也沒有語音信號發送,王成與現場其他人之間也無任何資訊傳遞,大家都是本色演出,全靠隨機應變說臺詞。

這時候。大家各自除了演出自己的角色外,誰都沒閑著王成除了控制方.格林思維之外,還在四處尋找屋內安保系統的數據輸入輸出介面;劈裡啪啦操作計算機鍵盤的比爾一邊打清單。一邊企圖黑進大樓數控體系,娜塔莎一路跟隨比爾一路順手安裝竊聽器監視器;比爾東遊西逛鑒定藝術品,同時用攜帶的攝像器材拍攝大樓內部格局,測量房間數據。而作為保鏢的泰坦,雖沒有跟隨大家步步走,卻站在門廳內尋找突破位置,狙擊角度等等。

當然,因為方.格林這屋內反間諜裝置很強大,大家雖然各幹各活,但所有的設備都保持在無線電靜默狀態。竊聽、監視裝置沒有開啟,攝像裝置只單純攝像,不向外發送信號。

方.格林打開了臥室內隱藏的保險庫,繼續向眾人展示他的收藏品。有很多收藏品是在戰爭中獲得的革命,從來就是革命者獲得財富的手段,向來如此。

在多年的暴力活動中。方.格林收集了許多別人家的傳家寶。這些東西的主人或者出於一腔熱血,為了一個神聖目的把它們捐獻出來,最終成為方.格林的個人收藏品,或者其原主不願交出,被方.格林以執行任務的名義毀滅……沒想到方格林也有在執行任務中順手牽羊的毛病,這讓王成有種燒黃紙結拜的念頭。

好吧,方.格林這些藏起來不肯見人的收藏品,都是“血腥收藏品”。這種“血腥收藏品”在拍賣場很難出手,正規的拍賣都要交代藝術品的每一位元收藏者,需要交代清楚他怎麼到出售者手裡……用咱中國話來說就是:發票在哪裡?

方.格林無法提供這些東西的“發票”,也就是說:他無法證明他是這些東西的合法擁有者!

“遠遠不夠啊”,王成指了指保險庫外的畫作,又指了指保險庫內:“不算這些東西,其餘的,價值遠遠不夠,而保險庫裡的東西……咳咳,很難出手的!”

方.格林胸有成竹:“岡田先生的背景無需隱瞞,我知道你是幹什麼的。這些東西雖然沒有來歷,但完全可以在黑市上出手,別告訴我你沒有黑市銷售途徑。”

其實,沒有發票也意味著……連方.格林都無法證明這些東西屬於他本人!

王成丟給“小丑”一個顏色,示意對方開始壓價,而後乾巴巴開口:“被說那個字,方.格林先生,有些事不能說。不過,那種銷售途徑,恐怕無法體現這些東西的真正價值。”

“我知道要折價出手……”方.格林明白的回答:“你的時間不多了,我估計檢查官閣下現在已經拿到了對我的禁制令!”

也就在這時候,貝拉小姐統管的團隊,所屬演員也全體就位,貝拉小姐精神振奮,仿佛重新回到戰爭年代,她抖擻精神下令:“一號二號三號機做匯總,四號機,立刻查閱警察局長臨死前的通訊記錄;五號機,開始查閱岡田先生最近幾天的通訊記錄,尤其注意與日本俄國的通訊號碼。”

喘了口氣,貝拉繼續介紹情況。她手在計算機上一瞧,螢幕上出現一對日裔男女的圖像:“這段錄像來自高爾夫球場,是岡田先生與那位目標人物片山聰打球的現場錄像。

沒錯,你們可以看到,自始至終,片山聰從未在錄像中留下正面形象。他手上一直戴著手套,我們看不清他的手指形狀;他頭上戴著棒球帽,我們看不到他的耳廓、鼻樑、眼睛。唯有嘴唇偶爾可以辨認,但僅僅嘴唇形狀,還無法使用圖形搜索。

我為此專門詢問過服務員,很奇怪的是,很多服務員都見過片山聰,卻沒有一個能把片山聰的相貌形容出來他們(她們)只記得那傢伙的艷麗女友。但這位女友無需他們形容,我們有錄像!

現在,我們的第一首要任務就是找出這個人片山聰。我知道這有難度,但這個人關系到我們‘火狐’能否繼續存在下去,尊敬的方認為,這個人是挑起一起爭端的關鍵人物……”

這時候,貝拉眼角瞥見會議室外有人焦急地沖她揮手,她本不想理,但想了想,不悅的走過去斥責:“我們正在開很重要的會議……”

“航道……”招呼她的船員介紹到:“我們剛收到信號,有艘航母讓我們讓開航道?”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6 19:37
第三百七十六章



“航母?!”,貝拉小姐忽然感覺有點頭大:“我們怎可能擋住航母的航道……這,這地方連民用航道都不是。”

艾奇遜號停泊的位置在科爾雷恩西北方向,這個方向非常冷清,只有利物浦至丘吉爾一條航道。在這條航道上行駛的都是萬噸遠洋貨輪,而艾奇遜號還並不在主航道上,它偏離主航道數海裡,附近除了海鷗以及魚蝦,還有更遠處,只處于雷達視距的海魂號。

“是颶風號,貝拉小姐,我們所在的位置確實不是軍用航道,但如果是颶風號,那就可以理解了”,門口的水手解釋。

貝拉小姐噎了一下,馬上追問:“有誰能告訴我,颶風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要這樣說?”

指揮中心大廳內,正在側耳傾聽門口對話的船員們笑了,其中一位數據處理員開口解釋:“貝拉小姐,颶風號是私人航母,它屬於私人海軍‘颶風公司’——怪癖的億萬富翁西蒙.默里是他們的頭兒。”

西蒙.默里,這個名字貝拉小姐知道,這是個名人耶。作為叛逆青年,少年富豪西蒙.默里曾加入法國外籍軍團,服役結束後回去接管家族企業——一家海運大公司。法國外籍軍團向來以服役環境艱苦著稱,據說挑選隊員極為苛刻,西蒙.默里這位“富二代”居然吃得下苦,據稱在法國外籍軍團的服役記錄非常優秀。

好吧,這位“富二代”從小到大都是個不安分的貨,這廝接管家族企業後倒是乖了幾十年,當世界以為少了個能折騰的“豪門壞仔”後,他退休了,全世界以為他折騰不動了,63歲時,在沒有外界幫助的情況下,這廝徒步旅行1100公里到達南極。一舉創下兩項南極探險紀錄,成為以這種方式走完這段路程的年齡最長者。

默里站在南極的極點說:他希望自己的這次成功能夠向世人證明,60歲並非生活的終點……然後他證明瞭自己的說法,他開始玩航母。玩海軍。一下子組建了世界第三大“私人海軍”,修建了世界第二艘私人航母——颶風號。

“私人海軍”的概念起源於十七世紀,在英國與西班牙爭奪海上霸權時,雙方痛感軍艦數量不足,於是向民間徵集武裝貨船,發放私掠證及私人海軍證,準許民間參與海戰。其中“私掠證”是準許武裝貨船針對敵方目標進行攔截與劫掠。而“私人海軍證”作用正好相反——要求保護本國貨船航運。

“私人海軍證”是針對敵方“私掠證”存在的,原本保護貨船航運的職責在於本國海軍艦船,但軍艦的維護費用很高,維持它的運轉需要大港口,大型補給基地。而在某些冷僻的航線上,動用大規模海軍力量顯得有點得不償失,於是英國方面首開先河,準許民間力量承包某些不重要區域的護航任務。而費用方面。採取軍方補償一點,貨船船主支付一點,保險公司再承擔一部分。進行各自分擔。

這種劃定區域,限定武裝程度(火炮數量),而私人公司進行安全承包而組建的海軍,通常稱之為“私人海軍”。目前活躍的世界各洋面的“私人海軍”有五支,其中有兩支“私人海軍”常年駐紮在海盜多發的馬六甲地區,其中一支屬於印度。

西蒙.默里這人豪門習氣側漏,喜歡不幹則已,一干就要很砸錢。他建立的“颶風公司”雖然成立晚,起點卻不低,公司才一成立立刻添置了一艘私人航母颶風號——他將承包索馬裡海域的英國貨輪護航任務。

索馬裡海盜的戰鬥力不高。快艇上最多裝備機關炮,加上幾桿AK47就敢向各種船舶沖鋒。對付這種沒有導彈沒有潛艇沒有飛機的海上武裝力量,用正式的軍艦大炮……沒準你還跑不過對方的快艇。

英國人對付這種海上游擊隊有數百年經驗,方法他祖爺爺都用過了——出動“私人海軍”。於是,索馬裡海域護航任務便轉交給了颶風公司,以及另一家英國“私人海軍”。

颶風號航母就是專為這種護航任務而設計的。全自動化的母艦只用20人就可以操縱行駛,算上艦載飛機及飛行維護人員,母艦滿員120人。擔任母艦護航任務的是三艘裝甲快速巡航艇——級別相當於快速輕型驅逐艦。

抵達索馬裡海域後,颶風號將停泊在海面上,撒開裝甲快速巡航艇與飛機,利用衛星監控該海域,如遇海盜搶劫……英國船隻,母艦上將迅速派出武裝力量進行毀滅性打擊——沒有導彈,那玩意太貴,就用大炮與機槍。

而如果海盜搶劫其他國家船隻……颶風號會抱著膀子看戲。

這是因為維持颶風號運轉並盈利的費用,只來自英國政府、英國航業保險公司,以及英國船主。其他國家船隻,不在颶風號保護範圍。

颶風號是傲慢的,他們的頭兒七十多歲了,依然保持“豪門壞仔”的“富二代”習氣。這艘私人航母在正規軍艦面前是個屁,它都沒資格行駛在軍用航道上,卻喜歡讓沿途的民用船隻讓道。

這是颶風號的第三次出航,它剛剛回利物浦接受維護。這次它滿裝滿員去接替另一家“私人海軍”,然後在索馬裡停留一年,直到另一家私人海軍完成休整去接替它。

以前的兩次出航,颶風號都是這樣傲嬌。你不讓路他會說航母轉向困難,直接用裝甲巡航艇驅逐你沒商量。貝拉小姐弄清楚對方身份後顯得非常無奈,讓吧讓吧,好在他不是拿寶馬車撞人。

貝拉小姐並不知道,她這一躲避,幸運的讓她躲過了一次覆滅。

向颶風號讓道的不光是艾奇遜號,豪門壞仔的脾氣很大,人玩航母的,脾氣比玩寶馬車的大多了,海魂號也不得不啟動讓道——這是“海魂號”偽裝失去動力後,第一次挪動了身軀。

海魂號選擇的停泊區域經過了精心計算,這地方水深合適。方便袖珍潛艇無聲無息潛進科爾雷恩海岸,距離科爾雷恩不遠不近,一旦有事可以迅速支援。這麼好的地方當然不止王成一個人看上,貝拉小姐也看上了。她的艾奇遜號就停在裡海魂號不遠的地方,雙方眼睛雖然看不到彼此,但都能在雷達上見到對方。

貝拉小姐召集全部力量,聚集在一起開會,商議下一步行動計劃,這本是一次難得的一網打盡的好時機,為此謝爾蓋不惜動用了機甲人。遠程操縱機甲入海,潛伏在海底等待襲擊艾奇遜號的機會,但颶風號的攪局,讓機甲不敢露頭——好歹人家是艘航母,對付正規軍艦不行,但它的通訊設備與衛星同步聯網,它看到了什麼,全世界都知道的。

謝爾蓋甚至不敢動操縱桿。他努力讓機甲沉入海底,偽裝成海底巖石,心中不停祈禱那位“豪門壞仔”別發現自己的秘密。這時候王成依然處於通訊靜默狀態。謝爾蓋向遠處的百合抱怨:“太可氣了,多好的一次機會啊。等他們開完會,大概會各自隱藏起來,那時候就不好找了?”

百合輕聲安慰道:“那樣更好!對我們來說,當他們各自前往潛伏地點時,是最好的‘隱殺’機會。瞧,他們離開了艾奇遜號,然後再無蹤無影,你說,他們的指揮官會怎麼想?”

這時候大家都在等待王成哪裡的結果。當然,王成出手他們是不用擔心成敗的。他們有大把的時間浪費,所以謝爾蓋悠閑的看著遠處的航母編隊逐漸駛近,手指模仿手槍狀,對著螢幕上的航母身影嘴裡發出“劈咻”一聲,閑閑的跟百合聊起來:“二號。你說那傢伙玩膩了航母,玩膩了海軍,他還會玩什麼?那艘航母肚子很大,裡面都裝著什麼?”

“一年的補給吧”,百合一邊看著螢幕,等待王成的回話,一邊無聊的回答:“聽說他們將在海上停泊一年。”

謝爾蓋充滿優越感的注視著航母的身軀,繼續說:“下一個時代是機甲的時代,是太空時代。那老傢伙七十多歲了,如果讓他看看我們的機甲,你說,他會不會丟下航母轉玩機甲?……那老東西玩過電遊嗎?我深表懷疑。”

“很難說,咳,你不妨在他面前展示一下你的玩具——那老傢伙喜歡挑戰自己,沒準他真會轉玩電遊,只要他發現這東西比逛南極有意思。”

“真的,這可是你說的,我算是奉令行事……”謝爾蓋假意伸手去摸操縱桿,百合也不吭氣,她懶懶的抱怨一句:“兩小時了,他們都在談什麼?”

百合說的“他們”,當然是指進入方.格林別墅的那夥人。

謝爾蓋只是說說而已,他才不會讓被人分享自己的大玩具。見到百合沒有阻止,他自動把手縮回來,馬上又自嘲道:“那老傢伙出身法國外籍軍團,沒準對最新軍事動態瞭若指掌。話說美軍數字化師出現幾十年了,也許這老傢伙在軍隊裡,也玩過遙控飛機。”

從某種意義上說,無人偵察機“全球鷹”也是一種飛行類電子遊戲。操縱飛機起飛進行偵查的士兵,動作仿佛像玩電子遊戲,在自家電腦螢幕上用操縱桿控制萬裡之外的偵察機飛行。“全球鷹”的電子鏡頭將看到的圖像傳遞到士兵電腦螢幕上,整個過程就是一場電玩。

這種操縱方式還是第一代操控方式,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如今已經採用眼鏡式操控,士兵的電子眼鏡上同時展示“全球鷹”看到的戰場全景,指揮中心發布的命令也能同步傳輸。而“全球鷹”的飛行則全用腦電波操控——謝爾蓋的機甲操控模式,就採用了這種最新技術。

“嗯哼”,百合百無聊賴的隨口答應著,謝爾蓋忍不住手癢,只想摸摸操縱桿顯示機甲的威力……突然間,計算機螢幕上的安全警示燈亮起,謝爾蓋一下子坐了起來,急促地說:“遭遇惡意鎖定……特麼的,信號源來自颶風號。”

現在海軍已經脫離了二戰時期的瞄準方式,增添了全球定位系統以及數據陣敵我識別方式。平常航行的時候,艦載雷達只作為導航與通訊使用。哪怕對面來船擦肩而過,雷達只顯示大概船型、航速等最基本資料。而一旦鎖定後,艦載雷達與計算機開始建立敵我數據模型,全方位分析對方的重心、火力密度,航速等等。

最重要的是。艦載雷達將像X光機一般,開始對敵對船隻進行深層次掃描,各艙室存放著什麼,船員在哪裡活動,船內發動機分佈於何方,會在對方螢幕上顯示的清清楚楚。而海魂號就怕這個——它底艙內存放著兩艘袖珍潛艇,貨物艙內存放著十具單兵個人飛行器。

遠端的百合也立刻跳了起來:“西蒙.默里想幹什麼?太過分了?”

稍停。百合趕緊提醒:“什麼也別做,不能顯示任何敵對情緒……”

吩咐完謝爾蓋,百合撲到計算機前,開始調閱西蒙.默里的資料——即便你是私人海軍,也不能如此囂張,惡意鎖定海上航行船隻,這就是的敵對行動。而百合現在最想知道的是:貝拉小姐的艾奇遜號,是否也遭遇同等待遇。

“一份外籍雇傭兵經歷……”百合喃喃的念叨著。拼命地想查出這位外籍雇傭兵的服役記錄。

法國外籍軍團很神秘,他們招募的時候,參軍的雇傭兵無需用真名。哪怕你什麼證件都沒有,只要能通過軍團體能考核,外籍軍團就敢用你。一旦退役,雇傭兵可以隨意編一個名字,獲得法國國籍,軍團發放國籍證明的時候並不追問你提供的名姓是否真實,也從不調查你過去的生辰八字。

所以,從法國外籍軍團退役的士兵沒有過去,他們退役後也對服役記錄保持緘默。如今法國外籍軍團已經解散,再想要獲得他們過去某個士兵的服役情況。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百合劈裡啪啦打著字,王成在方.格林別墅裡已經完成預定的工作,娜塔莎扮演的銀行家列舉著清單說出貸款額度,比爾扮演的保險員堅持自己的保險方式——全部運到他指定的位置存放。
方.格林稍稍堅持了一下,他擰著眉問:“你肯定這些東西還在本市?”

比爾咧了一下嘴:“尊敬的格林,我最不能肯定的就是這點——請原諒我的冒犯。東西存放在本市,跟存放在你家中有何區別?”

“你想做什麼?”方.格林怒氣沖沖的咆哮。

這種咆哮是方.格林關于使用的心理戰術,通過恐嚇來讓對方屈服。這種手段他用的慣熟,但如今在王成面前使出來,語氣說不出的軟弱,連他自己都不信這種恐嚇!

比爾是逐漸強硬起來的,他轉向王成尋求支持:“岡田先生,我們的貸款條件不能變。”

王成馬上鞠躬:“都平靜一下!方.格林先生,我只能提供兩千萬貸款,剩下的三千萬由我出面向銀行借貸。您瞧,你要的很急,在這麼短的時間……你知道的!”

方.格林的電話鈴響了,他示意查利過去接電話,查利問了兩句,趕緊招呼方.格林接聽。對方是方.格林在銀行界的一位“老友”,他第一句話是:“方.格林先生,禁制令已經下達了。”

方.格林深吸一口氣,平靜地問:“內容是什麼?”

“司法賠償!因為司法賠償需要凍結你的賬戶。理由是你的賬戶最近出現異動——你聲稱是你的會計師卷走了公司賬款,但檢察官認為你的人品不可信,有可能是你指使會計師私下隱匿財產、轉移資金,以逃避司法賠償。因此要求銀行立刻凍結你的資金賬戶……他們正在別的辦公室走程式,我出於友情私下裡打這個電話。”

方.格林感激地說:“我記得你的情!”

轉回身去,方.格林堅決的說:“好吧,我同意你的全部要求,我需要在……見證下,看到你封存這些東西。”

方.格林本想說在“律師的見證下”,但想到其中很多東西見不得光,只好換一種口氣說話。他這邊在場的有查理與克拉科,兩名見證者已經足夠了。方格林動作很快,雙方立刻辦好了鑒定、封存。貸款手續,王成遞過去一張支票,笑瞇瞇的鞠躬:“方.格林先生,現在錢是你的了。”

方.格林撇撇嘴:價值兩億的東西,只給貸了五千萬,說實話這些東西……方.格林從來沒有這樣抵押貸款過。

“東西是你的了,請保管好……”事態緊急到方.格林沒時間關心其他,他沒有親自送走押運藝術品的車隊,甚至不等王成帶人走出莊園,立刻撥通另一個電話,對電話說出暗語,劈頭就問:“我已經準備好了支票,你的人到了嗎?”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6 19:39
第三百七十七章 就要讓你抑鬱


電話裡的聲音遲疑了一下,回答:“你的支票晚來了幾分鐘,很遺憾,只是幾分鐘而已——和平協議已經達成,我們不能攻擊同行。”

方.格林先是感到陣陣無力,沮喪、遺憾、不甘……各種負面情緒湧上心頭,慢慢的,他回味過來對方的話中話,試探地問:“這麼說,你可以確認,我所承受的遭遇來自你的同行?”

對方稍作停頓,輕聲說:“剛才那句話是個補償。畢竟我們已經有了初步約定,所以我透露一點你應該知道的內容,但僅此而已。這件事已經結束了,先生,這是最後答復。”

方.格林重重喘了口氣,小聲問:“你有什麼建議嗎?”

“沒有——我得到消息,出手對付你的是一個極其難招惹的傢伙,如果沒有公司的支持,我很難應付他,而公司……公司的最後答復我已經告訴了你!出於過去的友情,我可以給你一個最後建議:逃吧!你沒有多少時間了,現在放棄你還能保住最後一點財產,否則……我的話就到這裡。”

電話裡傳來陣陣盲音,方.格林舉著電話愣了一陣神,開始思考自己的處境,衡量彼此勢力:

首先,他的組織已經癱瘓了。方.格林能成為地下之王,靠的是毒品分銷機構,走私船隊,以及遍佈全市的娛樂場所……的收賬員。毒品分銷小組是他的專用打手,他通過這群流氓,用暴力維持別人對自己的恐懼,而收賬員則將全市娛樂場所的現金流不斷匯入他的賬戶;走私船隊則源源不斷地將走私貨運進運出……

如今,俄羅斯人的定點清除行動,搗毀了他兩座重要倉庫,原本儲存的敏感物資,不是化為灰燼就是被警方查扣,他現在物資短缺。而幫他販賣毒品的人員……以前,為了防範員警的順藤摸瓜,也為了更嚴密的控制手下,方.格林大權獨攬。直線控制無數忠心的小頭領,這些小頭領再去控制無數橫行街面的街霸,以及街霸手下,從而形成了嚴密的城市控制網。

方.格林沒有副手,他喜歡這種獨一無二的集權。那些親自上街吆喝販賣的底層小嘍囉們從未見過他,他也不想知道自己的小頭目底下還有誰?如此一來,底下人犯了案。方.格林確實可以繼續裝無辜,但……俄羅斯人的襲擊是如此精確,他的十五支毒品分銷團夥頭目無一漏網。

哦,現在知道了,不是俄羅斯人打擊準確,是有人指引了他們。

小頭目喪命後,方.格林原本可以直接站出來,而後硬性向下分派管理者。重新將隊伍拉起來……但現在他身上有官司,正處於保釋階段。他要敢站出來,員警就敢把他送進監獄。而且用不準保釋。

其次,布萊爾突然跑路,給他留下的全是債務關系,真是一地雞毛。他手頭現在有五千萬,加上貝拉小姐手裡的經費,以及他本人的私人存款,如果逃到不引人矚目的地方,躲在一個不能引渡的國家,也許他真能繼續作威作福享受生活。但……還是布萊爾惹的禍。

誰的債都能簽嗎?小老百姓的債務欠了就欠了,方.格林就是這樣起家的。但他那些“業務夥伴”能把走私販毒生意做這麼大,從不怕別人欠債。員警抓人需要講證據,那些“生意夥伴”殺人,從不律。

所以,在取得那些生意夥伴諒解前,他不敢跑路——大家都是黑吃黑老手了。一旦他跑路,恐怕最需要提防是那些舊日“生意夥伴”,這些人黑了你的錢,把你的屍體扔進大海裡,沒準員警樂見其成。

最後,那群“火狐”是否願意跟他走……這些人投靠他方.格林,一是因為被他捏住把柄,二是希望能借助他方.格林享受和平生活,方.格林如果真走到顛沛流離那一步,這群人是否拋家棄子繼續追隨很難說,也許先下手為強幹掉他,然後另尋庇護者才是他們最佳選擇。

這就是“管道疏通工”的出手嗎?

方.格林舉目四顧,他已經失去了手下,昔日夥伴不能信任,律師被他殺了,賬上全是欠款,手頭雖有現金……現金!方.格林立刻跳了起來——已經確定是“管道工”做的手腳,那麼俄羅斯人就是一個幌子。

哦,也許俄羅斯人真有其事,方.格林以前獲得的消息稱:管道工是最喜歡借勢製造“意外”的人種。與俄羅斯人的交易確有其事,畢竟證據還在警察局裡。但後來俄羅斯人的報復如此快如此準確,很明顯,這裡有“管道工”的影子。既然這樣,那位片山聰的身份便極度可疑。

片山聰有問題,岡田先生來抵押貸款?他會不會……嗯?

方.格林抓起電話,內心不禁聯想:嗯哼,幸好我也是幹這一行的,提前知道了他們的面目……這大概是他們第一次被目標掌握底細,這就好,我還可以……

電話接通了,方.格林拿著電話走到窗前,查利與克拉科看著神經緊張的看著方.格林,後者如今像一頭猛虎,兇狠地撩開窗簾,察覺岡田先生並未走出莊園大門,他咬著牙招呼:“岡田先生,我忽然想起,剛才那批貨物有點小問題……”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一向謙恭的岡田突然冷冰冰回答:“方.格林先生,我早料到你會這麼說的,但我可以肯定地說:這批貨物我一定要運走。”

“岡田先生,你聽我說……”

“我不會聽你說的——方.格林先生,時代不同了,老玩那一套古舊的賴賬把戲,吃不開了!我肯定以及確定的告訴你:我已經付了錢,錢已經到了你的賬上,你查收無誤,我的抵押手續完全合法,且程式正當。我現在必須走出這扇大門,如果你有什麼異議……去法院告我吧。”

“我……”方.格林想咆哮,卻發現門口出現一輛警車,警車上快速跳下來幾個人。一位員警隔著莊園柵欄門向岡田先生到招呼,電話裡隱約傳來:“……岡田先生,你的車已經找到了……”

方.格林惡狠狠地問:“你叫了員警?你難道不知道那批貨物……”

“我是個合法商人……”電話裡閑閑的傳來岡田的回應:“員警是我的保護著。不過,這些員警不是應該不是來找我的。讓你的人打開大門。除非你想武裝抵抗。”

岡田直接掛上了電話,跟車上下來的員警寒暄起來。不一會兒,警查拿出一份文件按響門鈴,查利麻木的接通呼叫器,員警舉著文件呼喊道:“跟方.格林先生說,我這裡有一份禁止令,保釋期間禁止方.格林先生外出。凍結方.格林先生資金賬戶……”

方.格林感覺自己腦子遲鈍,仿佛被誰塞進一塊鐵,使他無法像過去那樣立刻做出適當的應對,他麻木的沖查利微微點頭,查利手上輕輕一按,門開了,員警魚貫而入,王成的車隊魚貫而出。雙方交錯而行背道而馳……

趁員警還沒來到大樓前,方.格林遲鈍的將岡田先生剛設立的貸款賬號書寫給克拉科:“把這個……交給矢車菊,這是我們最後的堡壘。”

“成了”。別墅外,“娃娃”發出勝利的呼叫。

王成走出方.格林莊園,意味著對方.格林安保系統的侵入正式完成。從今往後,方.格林安保系統所看到的圖像聽到的說話聲,都將同步傳送到“娃娃”那裡,與此同時,王成他們安裝的竊聽攝像裝置,將被安保系統認定為“友方”,不發出任何告警信號。

這時候,滿城員警都疲於奔命。追查俄羅斯新納粹蹤跡,追查越獄的比爾,以及盯緊方.格林……偶爾有員警注意到王成這個車隊,但立即被“娃娃”製造出的意外所吸引,誰都沒注意到,整支車隊不斷地有人下車。

轉瞬間。“娃娃”將方.格林家中監視畫面轉發百合那裡,她開始執行自己的現場調度——整場戲最的部分來臨了,可惜這場戲不能展示在公眾面前。

從車上跳下來的“小丑”、娜塔莎、泰坦、比爾,已經變成另外一副面目,他們在“娃娃”的現場調度下,在凱莉的掩飾下,出沒於街頭巷尾,那份暗殺黑名單上的人,逃過俄羅斯黑幫的報復,正在慶幸自己的運氣,死亡悄然來臨。

在這場大劫難中,黑幫分子的死亡千奇百怪,有喝涼水嗆死,有家中電器失火燒死,有不小心被高空墜物砸死——滿城都是二層樓,他們也能被砸死,真是不巧啊。

唯一稍稍正常點的死亡,是黑幫分子大面積吸毒死亡、打牌賭錢時鬥毆死亡兩起。

王成自始至終坐在車隊前方招搖……其實半路上,岡田先生已經替換下王成,押送這批藝術品送入當地銀行保險庫。而真正的王成則坐進一輛救護車裡,躺在救護車中的床上,頭戴收集腦電波的頭盔,通過這幅頭盔向方.格林莊園釋放煩躁、焦灼等各種負面情緒。

“控心術”不是王成本身的進化變異,他學自克洛蘇的控心本領,只能單對單影響一個人的心思,剩下的,需要靠“行為控制”令其服從,靠腦電波沖擊令其昏迷。而克洛蘇擅長的大面積影響人心,王成現在只能依靠儀器增幅,讓人心中產生特定情緒。

心理研究表明,人比較厭煩尖銳的、類似急剎車聲或者指甲劃玻璃的聲音;比較厭煩暗綠色,類似嘔吐物的東西。王成去一趟方.格林別墅,無法讓別墅變顏色,但卻可以通過安裝好的超低頻喇叭,釋放人耳聽不到的尖銳短波,讓裡面的人產生煩躁不安心理。

長期的煩躁不安容易導致抑鬱癥,抑鬱癥患者最容易……自殺!

兩小時後,城中的殺戮停止,大多數“意外”死亡事件此刻還沒被警方察覺,殺戮過後的兇手們悄悄在銀行地下金庫裡匯合,此時王成已在僻靜的海灘,用單兵飛行器登上海魂號,恢復動力的“海魂號”正在向愛爾蘭海域移動。與此同時,真實的岡田先生在地下金庫裡,與銀行方面完成了藝術品交接任務。領著眾人走出銀行——如果員警要問這兩小時你們都在那裡?回答是:在銀行地下金庫請點藝術品目錄……所以,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據。

走出銀行大樓,岡田先生再度撥通了方.格林電話,裝出一副好心腸問:“方.格林先生。你的事完了嗎?”

方格林心情煩躁,怒氣沖沖回答:“員警已經走了!”

岡田謙恭的小心說:“方.格林先生,東西已經存放在……按約定,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片山聰的電話,你還需要嗎?”

“當然……”

“耐心點”,岡田先生很不滿方.格林的態度:“方.格林先生,我等於救了你。請給我應有的感恩。”

方.格林總覺得渾身不舒服,心裡太憋屈了,他忍住厭煩說:“是的,我應該謝謝你提供的資金。”

“請撥打這個電話……”岡田報出了一個電話號碼。

同一時間,剛剛與王成聯系上的百合,趕緊介紹了颶風號事件,謝爾蓋在王成身邊補充。

“惡意鎖定,我們遭到對方雷達全方位掃描。對方的直升機甚至飛臨輪船上空,迫使我們向外海移動——同時移動的還有艾奇遜號,看情形他們也遭遇了惡意鎖定。”

稍停。謝爾蓋強調:“我們貨艙內的袖珍潛水艇恐怕曝光了,敵意鎖定對這種攻擊武器最敏感。”

“然後呢?”王成問。

謝爾蓋負責回答這個問題:“他似乎急著趕路,鎖定我們後,也許他們在自己船上模擬了一次攻擊,然後揚長而去。我們……我們對他沒辦法,除非動用機甲攻擊。”

按照馬漢的海權論說法:作為一支海軍,必須承擔保護本國航道,以及本國貨輪的責任。唯有有能力對本國航道進行不間斷護航,以及有能力在外海保護本國貨輪,才能被稱為“海軍”。否則就是“餐桌上的軍艦。渠溝裡的水師”。所以美國海軍建軍日,起始於“大白艦隊”的護航行動;中國海軍的建軍日則起始于索馬裡護航行動。在此之前,按照海權論的說法,他們都是“軍艦會所”,或者“水師”而已。

蒼蠅也是肉,因為參與護航行動。所以“私人海軍”也是“海軍”。作為民船,還真拿“海軍”沒辦法,哪怕它是“私人海軍”。

“我找到一些情報你可能感興趣……”百合補充:“我查不到那個豪門壞仔的具體服役情況,但我查到了他所有的服役地點、服役時間,我搜集了當時當地的新聞報道,你想看看嗎?”

正在這時,王成的電話響了,那是屬於“片山聰”的電話,王成馬上下令:“其他的事先放放,比爾抽調出來,繼續想方.格林別墅釋放負面腦電波,其餘的人,準備演出。”

百合立刻響應:“指揮中心就位!”

謝爾蓋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行動,情緒比較興奮,他在空中彈動著手指,讓十指更加靈活,而後立刻將方.格林別墅內的畫面轉發過來,嘴裡快樂的喊道:“三號就位,我已經啟動了病毒,他只要一動鍵盤,我這裡馬上接受他鍵盤輸入的字母……我們馬上會知道他所有的賬戶與密碼。”

王成接通了電話,在謝爾蓋面前的電腦螢幕上,出現方.格林擰著眉毛的面孔,方.格林舉著電話來到辦公桌前,伸手想按下防竊聽器啟動鍵,但他的手懸在半空,猶豫著說:“我是方.格林,我想跟片山先生談談。”

王成沖謝爾蓋打了個手勢,要求謝爾蓋放大方.格林的瞳孔——這是安裝在方.格林辦公桌對面墻上的攝像機,偽裝成一顆釘子。而原先那顆釘子上掛的油畫,已經存進銀行保險櫃。

“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王成回答。

“你不怕被竊聽被追蹤嗎?”方.格林的手依舊懸在防竊器上。

“憲法第七修正案——不能把非法手段獲得的證據用於定罪!所以,即使有人在竊聽,他也不能說自己竊聽了,否則,該被定罪的是竊聽者”,王成沖謝爾蓋做了個鬼臉。

現在,竊聽的是王成這一夥兒。

“我說的不是員警”,方.格林還是習慣用威脅。

“你現在最該擔心的是員警”,王成毫不猶豫反擊——你已經是個紙老虎了,我怕你,還不如說怕員警。所以,只要員警拿我沒辦法,你其奈我何?

“我需要一個談判……”方格林見到威脅無法見效,立刻直入主題。

“我需要一個賠償!”王成開出了自己的條件。

“多少?”方.格林作勢想拿支票本。

“一百萬……英鎊!”王成咧了咧嘴:“我並不貪心。”

“你只是一個中間人!說到這裡,我想知道那位死鬼局長,是怎麼跟你聯系上的?你們的交易始於何時?”方格林耐心的誘話。

“我的記憶並不好”,王成堅持:“只有一百萬才能治癒我的記憶。”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6 19:40
第三百七十八章 蒸發密令


“你說的‘他們’是誰?”王成不慌不忙回應:“俄羅斯人?還是那群員警?”

“都不是!”方.格林忍住心中不斷上湧的怒火,低沉的問:“你知道我說的是誰?不,最近在城裡四處報復的絕不是俄羅斯人?”

王成一腦門詫異,裝傻充呆的問:“不是俄羅斯人還會是誰?不是俄羅斯人,你還會找我嗎?”

“正因為他們不是俄羅斯人我才找你,小子,我的耐性消失得差不多了,不要錯過這次賺錢的機會。”

“請原諒我的冒昧,我們之間溝通似乎有障礙,你確定你是在找片山聰嗎?”不等對方回答,王成一氣接著說:“據我所知片山聰只是個中間人,做這筆生意出自偶然,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片山聰接觸了一些人,這些人介紹了一位據說做大買賣的傢伙——沒想到此人慣于黑吃黑,他吃下了那批貨物,殺死了去交易的人……哦,幸好有兩個人逃脫,我們得知了真相。

你知道的,慣例這樣初次接觸的生意夥伴,交易雙方總要留一點點後手,黑吃黑的那人,他的後手是他的身份,而我們的後手是我。作為介紹人,我雖然不參與交易過程,但我到了這裡,親自坐鎮監督交易。

好吧,交易搞砸了,貨物被吞了,錢卻沒到手,去交易的人遭到一場有計劃的伏擊……他還能再無恥點嗎?我們,我與貨主不容忍他無恥下去,所以我們發動了懲罰行動!”

王成是絕對不能承認“管道工”身份的,電話那頭心煩意亂的方.格林不耐煩繼續僵持下去,馬上直入主題:“不,也許你不是我想像的那些人,但這場交易實在太巧合了。它發生的時間與地點,恰好在我對城市把握最虛弱的時候……好吧,我承認我當時有點貪婪、有點憤怒。我的與憤怒讓我短暫的離開了那麼一會兒,事情完全失控了。

現在我想知道,這場交易是怎麼達成的,中間經過了那些人。之前有哪些人知道交易時間,事後你通過誰雇傭了那批報復者……”

“方.格林先生,現在談這個似乎早了點”,王成也不耐煩糾纏下去,但方.格林卻想從這場交易中找到蛛絲馬跡,所以他馬上亮出了自己的底牌:“片山聰先生,想必你已經知道我約請你的目的。我需要一場談判。我承認在這場交易中,我的人做得過分了點,但他已經用生命悔過了。

對於你的損失,我願意承擔責任——我需要你跟俄國人遞個話:和平!我願意賠償你們的損失,來換取和平!”

總算進入正題了,王成輕輕松了口氣:“和平的願望我們已經收到,現在,你願意為此支付什麼代價?”

“貨物(那批毒品)總值一千萬英鎊……大約是這個數目。如果沒有異議,接下來我們討論死傷者的賠償——你確定你能做主嗎?”

王成挺起胸膛,傲然回答:“如果貨物價值沒有異議的話。死傷者的賠償數目,我可以做主。但這件事不能如此罷休,尊嚴,俄羅斯人的尊嚴很值錢!”

“與貨物等值嗎?”方.格林冷冷的問。

“比貨物的價值高!”王成響亮地回答。

“我只願意負擔與貨物等值的精神賠償金——這份賠償不波了!”

“好吧,我同意你的看法,看來你尋求和平的願望很急切!”

“也很真誠”,方.格林補上一句,馬上接著說:“一條命十萬英鎊,我認為這同樣是厚道的價格,十萬英鎊我能在碼頭上買十條命。”

“你真大方!”王成豎起大拇指誇獎道。

“那麼。既然和平的願望沒有抵觸,剩下的就是你的酬勞了。既然你是中間人,那麼你從交易額裡可以獲得一份報酬——我再付你一百萬,購買我需要的情報,這個價錢應當足夠了。”

王成的語速慢了下來:“那樣看你買什麼情報了——一百萬,這個價錢只能買……”

“兩百萬”。大頭方.格林已經出了,他不介意再給片山聰加碼。只是因為資金緊張,他一次只加了一百萬。

這時候方.格林已經看到了曙光——王成敢喊價,這意味著當初那場交易確實有貓膩存在。他喊價越高說明消息越值錢,花兩百萬買到“管道工”的情報,方.格林覺得很便宜。

“再加點”,王成慢悠悠的回答:“你很清楚那份情報的價值!”

方格林尋求確認:“這麼說,這場交易確實有問題——連你也看出來了?”

王成沉默下來,方.格林一咬牙:“三百萬,希望你的情報令我滿意!這是最後的出價。”

“我需要先看到那筆錢——黑吃黑的事情我們已經歷過一次,決不能再犯那種錯誤!”

雙方你來我往討價還價半天,方.格林願意先支付一半費用,等王成交出一半情報後,再支付其餘款項,而對於俄羅斯黑幫方面,方.格林願意先賠償貨款,死傷者撫恤金,換取停火與會談,然後再支付精神賠償。

雙方都亮出底線,談判很快達成,心煩意亂的方.格林同意轉賬,王成馬上沖謝爾蓋做了個手勢,謝爾蓋將監視探頭調到客廳燈罩上,頓時,方.格林電腦鍵盤的局部放大圖出現在螢幕上,眾人屏息盯著方.格林輸入賬號——方.格林的私人小金庫,緩緩沖王成敞開了大門。

能在蘇格蘭場員警的目光下,將大部分資金隱藏起來,方.格林做得很不錯了。現如今他的賬戶已被王成控制,私人收藏品全部抵押出去,與此同時,方.格林剛剛擺脫謀殺律師的罪名,又因為走私倉庫曝光,被警方追加了走私罪名,明面上的賬款幾乎都被凍結,想蹦躂已經蹦躂不起來了。

掛上了方.格林電話,所有參加演出的演員一起歡呼起來。等大家平靜下來。王成立刻吩咐:“核對黑名單,查查名單上還有誰漏網?”

“兩位市議員、五位稅務稽查員我們還沒有動”,遠程的百合馬上給出了統計數據:“我們紅名單上還多出了幾個人——典獄長。以及法院幾位小職員,這是額外贈品。現在下手的難度越來越高。剩下的人很棘手。還有,貝拉小姐他們不在名單上,但……”

謝爾蓋立刻接上話:“這些人不能留,哪怕我們放過他們,他們也絕不會放過我們。”

“等等,等等……”凱莉在通訊網絡上插話:“我正在收聽廣播——市長先生引咎辭職了,電視上正在播他的辭職演說。因為最近以來的治安混亂。以及警察局長參與販毒,民眾要求他引咎辭職……你們不會想到新上臺的是誰?”

王成笑了:“是我們的一位目標?”

“不錯——你們剛才說到兩位市議員,新的代理市長就是其中之一。”

市長“被自殺”與市議員出了意外是兩個概念……好吧,這兩種身份是兩個價錢,前者數倍於後者。尤其是王成這次行動還帶了很多贈品,同時,大量使用一次性武器,讓本案的成本急劇增加。如今賺的錢都是依靠順手牽羊得來的。如果讓王成再承受價格變動造成損失,別說隊員不答應,王成自己也覺得不合適。

“跟我們的雇主聯系。告知任務執行情況,以及我們遇到的新難點……”王成想了想,補充說:“方.格林已經身敗名裂窮途末路了,那是一隻紙老虎,現在有威脅的是貝拉小姐,哦,還有今天在方.格林身邊出現的兩個人……告訴我們的委託人,我們接下來的任務轉向貝拉的團隊,以便徹底‘清潔’環境。剩下的,我們恐怕兼顧不上了。”

“貝拉小姐的人開始出動了”。密切監視艾奇遜號的百合及時提醒:“有兩支小隊乘摩托艇正在離開艾奇遜號,是否需要攔截?”

“攔截!”王成毫不猶豫的下令:“蒸發密令開始執行!”

謝爾蓋歪著頭看了王成一眼:“颶風號掃描過艾奇遜號,他們曾留下艾奇遜號的影像。”

“執行吧!”王成催促。稍停,他將脊背靠向椅背,對百合說:“現在,談談颶風號。還有那位豪門壞仔。”

“生於上世紀四十年代初”,百合翻弄著資料回答:“那是一個混亂年代:二戰剛剛結束,士兵大量退役,他們無法融入社會,手裡還捏著大把退役金,所以,那是個浮華的頹廢年代,群交、濫交、吸毒、搖滾樂、嬉皮士,義大利黑手黨,經濟危機……

據說那個豪門壞仔青少年時代什麼都嘗試過,最後進入法國外籍軍團,退役後反而顯得本本分分,如同一個完美的紳士……”

王成突然插嘴:“聽起來,似乎像管道工的偽裝?”

“下麵我要說重點了——重點是:豪門壞仔的服役記錄已不可查找,我們勉強查找到他的部分服役地點……很有意思,所有他服役過的地方,都發生過——管道工作案的記錄。

我可以給你看看當地新聞報道,沒錯,新聞報道上是一些懸案、疑案,但你只要仔細看看,就能嗅到下水道味……”

百合快速的向王成傳遞著她搜集到的資料,這時候“娃娃”接管了監控方.格林別墅的任務,比爾正在向海魂號趕,等他登船後將負責現場調度任務,而出身鳳凰公司的泰坦,正在向鳳凰公司介紹新情況,希望通過鳳凰公司聯系上委託人。小組其餘人員則繼續潛伏在科爾雷恩市內,等待進一步消息。

王成翻看新聞報道的時候,謝爾蓋遙控操縱著機甲慢慢接近艾奇遜號,等機甲湊近艾奇遜號船底,百合忙裡湊空看了一下監視畫面,回答:“正常,走了兩隊人馬;小丑凱莉為一隊,泰坦與娜塔莎另一隊,兩隊正在攔截。”

“蒸發密令倒計時……”謝爾蓋逐項檢查著機甲身上的設備:“動力系統正常,能源輸出正常,武器系統正常,開始進入啟動狀態……”

“衛星遮罩開始,無線電幹擾開始——周圍船隻已開始失去無線電通訊。雷達信號消失,準備……開始!”

剎那間,機甲抬起了手臂,其上的鐳射炮對準艾奇遜號船底。謝爾蓋一拳捶在武器發射鍵上,一束紅彤彤的鐳射從海底冒出,遠看向海底火山爆發,而水面上,正在漂浮的艾奇遜號船底瞬間開始發紅,鋼鐵開始融化,巨量的海水蒸發形成濃霧。形成海上龍卷風。

艾奇遜號整個船身迅即被籠罩在一團霧中,霧氣裡紅色很刺眼,擴散非常快,幾個呼吸間已蔓延全船,等船身的整體形狀完全變成紅色,只一閃,海上只剩下濃濃的霧氣,以及海水蒸發形成的狂風大浪……

這是大白天。陽光普照大地,艾奇遜號船身發出的紅光,在青天白日下傳播的並不遠。等到霧氣消散,海面上浪濤依舊翻滾不休,王成平靜的說:“好吧,該軍情部門出面了。我們自始至終沒有麻煩過他們,我相信火狐才是他們真正的目標,我們順帶達成了他們的願望,他們一個錢不掏,總該出面說點謊言吧?”

“撤離行動開始”,百合開始執行自己的調度責任:“現場留下‘娃娃’,繼續對目標播放心理暗示噪音。其餘小組執行完攔截任務後,自行撤離……左手,你要立刻離開海魂號這個作案現場。”

“我怎麼辦?”謝爾蓋大聲插話:“機甲怎麼辦?”

“你跟我一起乘坐袖珍潛艇離開……機甲嘛,讓它跟袖珍潛艇合體,船上的其餘敏感人員,立刻使用單兵飛行器離開”。王成馬上又叮嚀百合:“貝拉團隊的事情,無需通知我們的委託人。”

訓練大綱反復叮嚀:誰都不可信任!這件案子雖然有軍方委託的背景,但如今軍方的目的達到了,目標已經被消滅,誰知道軍方是否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直接把王成小組抓捕歸案,以了結此案。

自從接觸天使公司後,王成再也不敢小看軍方的情報機構。所以,安全起見,讓別人抓不住把柄最好。

蒸發密令下一步驟,是“蒸發”方.格林的私人存款,剩下的工作,百合一個人在鍵盤上操作一下就成。方.格林賬上的錢款轉移,是夾雜在他對俄國人付款過程中。銀行的確認書與短信回執海量湧入方格林別墅,中途被百合截獲,以方.格林的名義簽字認可,而方格林這時正忙於跟俄羅斯人談判,無暇顧及辦公室內的動靜。

當然,“片山聰”介紹的這位“俄羅斯新納粹”頭目,實際上就是一個路人甲,他負責按劇本糾纏住方.格林,直到百合完成轉賬。

一小時後,袖珍潛艇內,謝爾蓋剛完成機甲與潛艇的合體,得意洋洋宣告:“遙控攻擊是最笨拙的基礎態,什麼時候你鉆進機甲裡,用腦電波親自操作它,那才夠勁吶……”

王成搖頭:“暫時還用不到——親身操縱機甲,除非是機甲對機甲的對攻,那時候一點點延遲都是致命的,唯有親身操作才能勝利。而對付機甲以外的東西嘛……我們剛才為什麼走得那麼匆忙,不就是急著離開作案現場嗎?機甲這東西那麼顯眼,一亮出來,想不引人矚目都難,到時候怎麼逃走?”

話剛說完,百合插入:“蒸發密令已完成,重復一遍:蒸發密令已完成。現在,我要說,我們的科爾雷恩地下之王,已經一貧如洗了。”

“岡田先生可以回國度假了”,王成馬上補充。對方.格林的最後一擊來自這個外圍人員。

方.格林的那些藝術品是抵押貸款,如果直接變現的話,價值或更高一點,但方.格林的收藏品中,除了那些有合法持有手續的,剩下的那些沒合法手續的藝術品……王成要黑了他又能怎樣?

前前後後,參與抵押的都是王成的人,大家眾口一詞“不承認那些不存在的東西”,方.格林怎麼證明他的擁有?

黑吃黑來的東西,照樣被黑吃黑而去,真應驗了那句話:出來混,早晚要還的。

這時候,海面上依舊風起雲湧,“娃娃”向潛入海底的王成匯報實時進展:“凱莉小組攔截成功,娜塔莎小組……那艘摩托艇被風浪打翻了,真不知道他們的運氣是好是壞——人掉到海裡,他們找不到目標了!”

幾秒鐘過後,泰坦接入通訊網,他顯得很尷尬:“我們堵截的那一對人走得慢,海浪正好趕上他們……”

“娃娃”及時插話,幸災樂禍的說:“……真是多事之秋啊!新代理市長剛上任,海上出了大事故,很多漁船被風浪掀翻,海軍出動參與救援了,你們的潛艇躲深一點,別讓人順路發現了。”

等“娃娃”介紹完情況,泰坦接著說:“……不過,你別的要求我已經完成:我已經聯系上委託人,委託人對我們的進展非常滿意,他願意放過其他人,不過,他堅持要求把首要目標(方.格林)幹掉,他說,他不相信司法,他只要求以血還血。”

稍停,泰坦又說:“我聯系上委託人後,還得到一個消息——有人要見你,希望你能安排一個會面。這個會面要求是鳳凰與天使聯合轉達的!很緊急!”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6 19:42
第三百七十九章 哥的強大你無需知道


王成心裡有個預感,他調整了一下呼吸,而後用那種平穩柔和……好吧,是用那種催眠術語言親切的說:“泰坦,愛爾蘭任務幾乎算是結束了。我們的目標如今已沒力氣繼續蹦躂,只要對他繼續釋放那種低頻噪音,過不了多久,感到絕望的他就會……自殺。

請記住:是自殺,不是被自殺。我們手上不沾他的血,這是最好的結局,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任務結束後,你和你的同伴怎麼辦?”

泰坦沒有絲毫猶豫:“我們是傭兵,不在乎雇主是誰,或者可以說我們的雇主就是‘money’,這次行動你給錢十分大方,我們想繼續跟你合作。”

“那麼,你們跟鳳凰公司之間的關系……?嗯?”

泰坦很坦白:“我們確實在鳳凰公司受訓,我們是由他們培養出來的,但請別誤會,我們跟鳳凰公司沒有嚴格的隸屬關系,我們從沒進過他們的核心層。是的,我明白核心成員是由什麼樣的人組成,他們是……特殊的人種,是些進化變異者,跟你一樣。

而我們幾個,只是精於某種技巧,在某些方面有所特長而已。嚴格的說,我們是炮灰,我們是隨時可以拋棄的掩護者……對,就是這樣。這就是我們的處境。”

王成在電話那頭輕輕頷首:“這就是我要說的——‘我’需要你!我希望這件案子結束,我們彼此的合作並不結束,可以嗎?”

“聽從你的安排!”泰坦爽快的答應下來,馬上又補充:“這也是娜塔莎的意思,至於比爾,她一向跟我走的。”

王成柔和的回應:“好的,我們的通訊先到這裡,我需要跟凱莉說幾句,而後再聽你的消息。”
泰坦隱約猜到了王成的想法。馬上答了一句:“好的,我等你!”

對凱莉王成無需隱瞞了,他接通後者的電話,先作出一副關切的模樣。溫柔的問:“凱莉,你還好嗎?”

凱莉一副委屈樣:“好什麼好,天天站櫃臺,還有忍受來餐館的色鬼……任務進行的怎樣了?我們算是該結束了吧?”

“我放了一些虛假消息給方.格林,他現在正著急跟俄羅斯人停火,這會兒我估計停火協議已經達成,接下來他會根據我提供的線索。追蹤那些對他下手的‘管道工’們,但……貝拉小姐已經不存在了,火狐不存在了,方.格林的錢也不在了,所以他會走投無路。

哦,在別墅裡我已經給他下了心理暗示,知道貝拉小姐消失的消息,他會尋找岡田。希望能一次性出手那些抵押品,不過,我希望警方能提前發現方.格林不遵守保釋條例。意圖潛逃等等,所以你要做的是:在方.格林準備出門尋找岡田的時候,及時向警方告密。”

凱莉馬上接上話:“那麼方.格林被取消保釋,他會入獄的,如果他忍受不了……是的,他當然忍受不了。他認識的典獄長已經出逃了,監獄裡無數人渴望他的菊花,傲慢的方.格林怎會忍受這個屈辱!……這麼說,我們馬上會撤離?啊,什麼時候分贓?”

察覺到凱莉心態調整到最佳狀態。王成接著說:“委託人對我們的業務很滿意,為此特意追加了一筆獎金,等你撤回來我們就開始分賬……最近你跟自己的上司聯系過嗎?”

凱莉也是這一行的老手了,立刻察覺到最後一句話才是王成的目的,她毫不打磕的回答:“沒有!你不是都單幹了嗎?”

頓了一下,凱莉嘆了口氣。繼續說:“做我們這一行的有很多秘密,我們幹的就是秘密‘隱殺’,所以每次行動後,共同參與者都成了密不可分的同黨。我已經跟了你……回不去了!恐怕公司也不希望我回去。”

“天使公司”以潛伏十二聯盟組織內部,秘密監控各公司動態為主要生存手段,凱莉說公司也不希望她回去,說明她清楚公司的目的,同時也在暗示王成:或許,她有時候不得不向公司傳遞一些情報,希望能得到王成的諒解。當然,既然她都敢把這事拿出來說,那就意味著一種承諾——至少她不會傷害王成的利益。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麼,今後我們風雨同舟!”王成也作出承諾。

凱莉馬上察覺了王成未盡之意,急著問:“怎麼,有新情報?”

“是的!就在剛才,泰坦聯系委託人,轉達我們的訴求,卻獲得了業界的最新動態——我得到一個會面約請。這約請是由鳳凰公司與天使公司共同轉達的……你猜這意味著什麼?”

凱莉平靜下來,片刻過後她回答:“我們接受愛爾蘭任務之前,他們在尋求停火。”

“沒錯,他們的能量很大,這麼長時間了,停火協議想必已經達成,我猜測——他們甚至找到了躲藏起來的星辰公司以及M7公司。只要他們想幹,這世界沒有他們找不出的人。”

王成說的不確切。或許,這世界真有他們找不出的人,但絕不是星辰公司以及M7公司。這兩個公司盡管潛伏之前大量疏散了人手,但只要他們仍在活動,必然牽扯大量資金調動。

他們不是一個人,是一個公司,資金活動非常頻繁,而十二聯盟對“管道公司”運作手法簡直熟得不能再熟。當他們聯合一致時,想偽裝成其他“管道公司”蒙混,已經玩不轉了。

王成知道這一天早晚到來,征詢凱莉與泰坦,知道無論事態怎麼發展,他糾集起來的小團隊依然能繼續維持後,他心中安定下來,準備與泰坦恢復聯系……一直旁觀的謝爾蓋阻止了他。

“你還記得‘旭日計劃’嗎?”謝爾蓋輕聲提醒:“你剛才反復尋求隊員的認證與支持,我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我是你的人,只能是。我別無選擇,但在此之前,你是不是該讓我知道點什麼?”

王成放下電話,重重點點頭:“好吧……”

王成簡單的將自己所屬公司與M7公司之間的戰爭介紹了一遍,而後談起“工會”的出現。

“這件事(指工會)對我們從業者是好事。我們原本可以要求更好的待遇,以及退休後的安穩生活,但現在新出現的‘工會’組織實在太強大了,他們從各大公司搜羅。拼接出一件強大武器,掌握這件武器後,他們開始自我膨脹,所以……”

“我明白——他們受到了一致追剿。這個……親愛的左手,我見過太多的冠冕堂皇下的骯臟與卑鄙,你難道從沒想過他們的話不可信,也許‘工會’受到污蔑。也許他們指責‘工會’野心膨脹,其實是為了壓制工會的訴求,以及奪取那件武器?”

王成回答:“有這個可能。但我不想糾纏其中,我對政治厭煩透了,我只想安安靜靜掙我的錢,快快樂樂享受我的生活。至今為止,我對我的待遇很滿意,所以我不管誰正義誰不正義。我拿錢辦事而已……你剛才為什麼提到‘旭日計劃’?”

“你問泰坦、問凱莉是否願繼續追隨,我猜你的上層出現了變動。那麼,‘旭日計劃’不免要受影響。我們從Q先生那裡騙了很多設備。原本打算在員工身上試驗……咳咳,誰知道你突然改變計劃,不打算親自參與實驗,這項計劃被耽擱下來,接下來怎麼辦?”

謝爾蓋馬上補充:“親愛的左手,你明明知道‘旭日計劃’的強大,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未來戰士肯定屬於‘旭日計劃’,或者類似特麼的其他人類改造方案,如果這時你的歸屬出現問題。那麼,我們只能中斷研究了。這是多麼的遺憾啊!”

王成拍了拍謝爾蓋的肩膀,袖珍潛艇內狹窄的空間讓兩人距離很近,這時候潛艇潛行的速度很慢,遇到聲納掃描立刻裝石頭,如此走走停停的。半天功夫沒走多遠。

“我承認‘旭日計劃’很強大,但……這明明是軍方的研究計劃啊,軍方需要強悍的戰士,我們需要的是隱殺,我被Q先生誤導,走了一點彎路,比如我們現在勉強改造的幾位戰士……我們手頭有多少這樣的人?”

謝爾蓋這次冒出頭來,不是因為王成人手緊張物盡其用,他是來就近觀察改造戰士的初次實戰。偽裝成俄國人的報復力量,來自烏克蘭改造戰士,無可否認,這些人的攻擊很犀利,但運輸他們太麻煩。

這些人身上,或者安裝了人造鈦合金假肢,以追求力量的強大;或者體內安裝晶片,以追求實施指揮,以及現場觀察能力。但目前,這些東西都是金屬製造,身上裝有改造系統的戰士,通不過安檢,無法悄無聲息的潛入接近。

對于軍方來說這不是難題,他們有專機接送,走到哪裡都是一路綠燈,但對於私人機構來說,想把這些人及時投放到目的地,需要做的工作實在太繁瑣,故此王成不願在自己身上動手,對烏克蘭傭兵的改造,也只進行了一部分。

“十一個”,謝爾蓋回答:“我剛開始找的醫生水平不行,移植後出現排異反應,手術進行了二十例,十一個人存活下來。目前看來,其中還有四人情況不穩定,另有兩人是要放棄的。”

“已經夠了——作為一股突擊力量,對我們這個小組來說已經夠了。我們不能太強大,這容易招人惦記你明白嗎?”

“可是……萬一我們遇到‘旭日計劃’出來的敵人,又該怎麼辦?”謝爾蓋停頓了一下,補充:“要知道,完全版的‘旭日戰士’,恐怕你也不能應付。你總不能帶著機甲到處走吧?沒有機甲,你赤手空拳怎麼應付意外?”

王成笑了——哥的強大你無需知道。

“好了——我接觸旭日計劃,是想知道未來的發展方向,以及‘旭日戰士’最強能強到哪裡去?現在我知道了,我心裡有數……”王成重新抓起電話,聯通泰坦。

“你現在可以說了!”王成說。

“停戰協議達成了——我們頭兒告訴我:自接到命令起,停止一切敵對活動。他說,希望你跟他直接聯系,具體內容他跟你詳細說。”

泰坦說出一個電話號碼,王成沒有停頓。掛上泰坦的電話立刻撥通它,雙方報出聯絡暗號與密碼,確認通訊線路安全後,對方開口的方式幾乎與王成相仿——先確認歸屬。

“我們——請注意。是‘我們’!‘我們’想知道:今後,你是否願意繼續接受鳳凰公司的委託!”

“當然,我們合作得很愉快,我希望今後繼續合作。”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星辰公司的人找到了,十二聯盟可以容許星辰公司繼續存在,星辰公司的第一個請求是:重新召集屬於他們的員工。你在他們的名單上!”

“嗯哼!”王成哼哼哈哈不表態。

對方只好繼續:“停火協議是面對全行業的,無論誰都要遵守。星辰公司提出這一要求。我們不能挑起事端。”

“我有很多疑問,我……”

“我們不負責解答疑問,能解答你疑問的是戴威爾,他現在向你發出會面請求,你可以在你選擇的地點與他會談。”

“他還活著?他居然……”

“是的,我們只負責找到他,找到星辰,至於你們想談點什麼。我們不能干涉。”

“那麼你剛才的提問,意味著什麼?”

“我們有人在你手裡!”對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選擇合適的字眼:“我們還有一些設備。以及安全線路,接應人手,道具師等等。總之,你手裡還有一張屬於我公司的關系網。

做我們這一行的,編織的網絡一經曝光,幾乎等於失效了。但我公司的投資與心血不能白費。我們希望你仍能利用這張網絡,幫我們做點什麼——至少要收回投資吧。”

王成整理了一下思路,再問:“這就是說:我回到星辰是無可避免的,你們不能阻攔不能反對。但你們希望我仍能替你們服務——如果你們的任務與星辰有所抵觸呢?我該怎麼辦?”

其實這種存在方式是王成最喜歡的,幹一份活兒。拿兩份錢……嗯,沒準是四份。就看他們還能不能繼續給予“員工待遇”了。

“按你的常識——”,對方話裡充滿暗示:“你知道我們想要什麼,想要你做什麼。當然,我們會提出要求,你只管照做就成……今後我們將跟你保持單線聯絡。你的新聯絡人會找到你,他手裡拿著一個太陽鳥標本……”

“泰坦……”王成拉長了調門,等待對方開口。

“我剛才說了:我們交給你的網絡仍將歸你使用。為防止洩密,我們今後將不再與他聯絡。同樣的待遇將給與你網絡中所有成員,十三先生,你歸隊了。你在我們鳳凰公司的檔案,今後只有兩個人知道,我火鳥七號和你的聯絡人。你跟我們的秘密將永遠封存,就這樣吧!再會!”

“再會了”,王成掛上電話,嘴裡做出如斯口型。

轉過頭來,王成聯系上康斯坦。他跟康斯坦說話更輕松點,遂直截了當問:“我接到你們的聯合通知,到底怎麼回事?”

“你想知道什麼?”康斯坦反問。

“我想知道:這段時間他們躲在那裡?星辰公司究竟發生了什麼?如今狀況怎麼樣?他們躲起來的時候做了什麼?以及……他們為什麼還要招我回去?他們的損失有多大?我回去後該怎麼自處?……我有很多疑問,請你先告訴我,他們怎麼把星辰挖出來的?”

康斯坦深吸一口氣,回答:“我不能解答你的所有疑問,我想你們公司的人會向你解釋的。至於他們是怎麼挖出星辰的?我想我們最初的猜想沒錯——他們在俄羅斯,星辰躲藏在俄羅斯,借一家藥廠隱身,他們利用所截獲的新技術,製造了新一代‘管道工’。”

“旭日計劃?!”王成驚呼:“他們成功了?”

“是一項類似於‘旭日計劃’的改造人計劃。跟我們以前的設想一致,他們使用晶片技術、移植技術,製造了一批非常強大地新人,這批新人初次活動被人察覺,阿波羅公司立刻盯上了他們,接下來……你知道的。”

“那裡面應該有來自漢堡的小男孩沃納……”王成喃喃低語。

走到王成這個地步,對於旭日計劃製造的新人他沒有多少羨慕。旭日計劃涉及到大量移植,為了對抗移植後的排異反應,需要不斷地服用抗排異藥物,這實際上等於把命運完全操控在公司手裡,一旦脫離公司提供的藥物,每日需要花費大量金錢去購買相應排異藥……這簡直比吸毒還費錢。其實也等於一種變相吸毒。

“還有一個問題——聽他們的意思是:M7也聯系上了。我並不想知道M7現在怎麼樣,我想知道他們也願意放下仇恨,停止戰爭嗎?哦,好吧,我不問M7的問題,我想知道星辰為什麼非要我回去?”

康斯坦平靜的回答:“星辰為什麼非要你回去,這我不清楚。但我聽說,他們手頭有一個你無法拒絕的情報,這個情報讓你必須依靠他們,當然,為了充分利用這份情報,他們也必須依靠你……”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cheninda1234567

LV:5 騎士

追蹤
  • 160

    主題

  • 13719

    回文

  • 19

    粉絲

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