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化變異]變異殺機 作者:赤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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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7 12:32
第四百三十章 這絕對是友情價


陳素笛一臉沉鬱的走出家門,在清晨的陽光下,兩個孩子歡快的向他迎面跑來,撲進了他的懷裡,童聲清脆的向他告辭,妻子在車道上沖他招手,陳素笛勉強笑了笑,做出熱情的姿態擁抱了孩子,而後沖車道上的妻子招手,眼看著孩子快樂的奔向停在車道上的汽車,他輕輕嘆了口氣:“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啊。”

陳素笛最近很愁,非常愁,極其愁。

他的上司在競選中失敗了,丟下一堆爛攤子扔給他,自己跑去不知名的地方“度假”。而他卻不得不日日為上司的爛帳擦屁股……向上帝發誓:上司丟下的絕對是爛的不能再爛的爛攤子!

上司在位十數年,早期上司做事還算勉強,但到了執政後期,上司做事越來越蠻橫,最喜歡做的事情是代表別人的意願做決定……當然,也把別人的財產支配權“代表”了。到了執政後期,上司只種蒺藜不種花,埋下了不少仇恨。上司在位時,別人畏懼他的權勢不敢吭聲,但上司一倒臺,多年積累的仇恨一下子爆發了。

若干年以來,陳素笛所在的黨,黨務與家務是不分家的,上司常常將黨經營的財產當做自己的提款機,其家族盤根錯節依附在黨營業務上,枝蔓糾纏的已經分不清哪些產業屬於黨務,哪些產業屬於個人。於是,當仇恨總體爆發的時候。所有曾經傾向于上司的關聯企業一起遭受池魚之災。

如今,黨營業務已經經營艱難,正常運營的業務受到明顯刁難。以及清算後賬,業務被迫陷於停頓。而少數明明可以坐那裡收錢的壟斷項目,則遇到了產權歸屬糾紛。被人一紙訴狀遞上去。那些產業立刻被法院凍結……

在這種艱難狀態下,上司所在家族與親屬還不省心……當然,他的上司是最不省心的。眼見著進項減少,支出增大,經營環境逐漸惡化,那些人的享受卻要求更上一個檔次,理由是:咱家雖然下臺了,但不能讓人以為咱家破敗了。所以。越是這種艱難時刻,越要撐起架子來,讓別人不敢小看……

這都是神馬理由啊!?

上司躲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聯系不上,其妻子與孩子留在首都連續舉辦宴會、招待會,花錢如流水已經無法形容他們的驕奢淫欲,他們簡直是……點燃鈔票當火炬,而且還嫌不夠亮堂那種單純燒錢。

於是。十幾年積累下來的黨營積蓄迅速見底,偏偏這時候因為黨務家務不分家,許多人的個人業務也蒙受重大損失,以及清算。以往那些黨內元老錢不夠了向黨伸手,現如今黨營業務還不夠上司家屬花的。哪有餘錢周濟元老?

接下來,理所當然的是一系列背叛與出賣。於是,人人爭著與上司撇清關系,希望在船沉的時候至少能挽救自己,或者希望在船沉之前盡量撈夠本……

在這種情況下,陳素笛面前的局面,怎一個“亂”字了得。

現在的情況是:大家都知道船要沉了,唯有上司極其家人不知道,或者他們知道,但跟其他人一樣,不想挽救這艘必定要沉的船,只想在船沉沒之前,往自己家中搬足夠多的財物。於是船身的漏洞越來越大,於是船沉沒的越來越快,於是他們搶劫的越來越瘋狂——沒有一個人想去補漏洞!

而那位勝利者正在用仇恨的目光冷眼旁觀,等待關鍵時刻發出致命一擊,讓船上的乘客隨船一體葬送。船上的乘客不是不知道有人冷眼旁觀有人在等待復仇,他們囂張了多少年,以為自己能繼續囂張下去;他們不知道除了囂張之外還有其他的生活方式;他們總拿人民的仇恨當屁,以為今後能繼續當屁……

船要沉了,陳素笛是這艘船上的二副。糟糕的是:這時候他的其餘財產、那些私人業務也蒙受巨大損失。一旦船沉他將一無所有,而這時船上的人不想補漏洞,還在不停拉仇恨!

還有什麼比這種死局更糟糕的局面嗎?

陳素笛可以想像到:清算一點開始,他必然是第一個入獄的人,他將失去家園,為了活命不得不遠逃海外,而且終生不能葬入祖墳。

清算必定會有,現在的疑問只是什麼時候開始。

帶著這股沮喪絕望的情緒,蹣跚走向自己的車,陳素笛軟弱無力地爬進車裡,神思不屬地發動了汽車。汽車剛駛入車道,眼一個錯神,陳素笛猛然撞向一輛……阿斯頓馬丁one77跑車。

狠狠撞上了阿斯頓馬丁one77跑車!

糟糕!

陳素笛心臟頓時揪了起來。

要在過去……咳咳,要在過去撞上了阿斯頓馬丁,陳素笛照樣揪心不止。他是黨營業務秘書長這不錯,但黨營業務是黨魁的私人銀行,那裡的錢陳素笛花不上一毛。這些年來,他頂多也就依仗黨的權勢,額外經營一點私產,給自己賺一點外快而已。而現在,他的外快已經斷糧很久了。

當然,如果過去黨魁還在臺上,即使撞了阿斯頓馬丁跑車……估計也沒人敢索賠。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啊!

阿斯頓馬丁one77跑車,全球限量77輛。我怎麼撞上這麼一輛跑車,這種車怎會跑到馬尼拉來?怎會跑到我家門口?我還能更倒楣點嗎?

這可是一大筆錢啊!

對面車裡下來跳一個女人,陳素笛每看到女郎身上一件服飾便叫一聲苦——Mykita&BernhardWillhelm墨鏡,苦也。價格525美元……克利斯蒂.魯布托的鞋子,苦也,價格695美元……黛維.克勒爾手袋。苦也,價格2000美元……寶格麗鉆石手鐲、鉆石戒指,苦也。這個,還是不估算價值了吧?

羅伯特.柯恩項鏈,災難呀,價格26940美元……湯姆.福特涼鞋,你說你沒事穿這麼貴的涼拖幹嘛,這不是害人嗎?嗯,價格1490美元……亞歷山大.麥昆緊身褡,價格不詳……吉爾.桑達帽子。天吶地吶,她全身上下就這個500美金的帽子最便宜了——世界末日啊!

這個女人皮膚很白凈,五官帶著日本婆娘慣有的精緻小巧,臉上的表情也是日式的溫婉平和,陳素笛張了張嘴,正想糾纏幾句討個好商量,司機座上下來一個男子。一個滿臉橫肉表情兇狠的男子。

車上下來的女人矜持的沖那男子點點頭,那男人立刻像哈巴狗一樣鞠躬,一臉諂笑:“交給我了,小姐,請放心坐在車裡……”

那男子點頭哈腰的將女郎護送進車裡。而後搖搖擺擺走向陳素笛,他很張揚地撩了撩衣襟,露出夾克衫下的槍袋,而後用日本口音的西班牙語問:“駕照?身份證?保險卡?……你打電話給員警還是我來?你認為我們需要叫律師嗎?”

陳素笛的車是輛日本豐田……好吧,他原先的車是輛奔馳,黨魁下臺後陳素笛偷偷換成了二手豐田。他是個謹小慎微的人,既然提前感受到滅亡的氣氛,無法喚醒其他人,他只好讓自己遠離罪惡。

“聖潔公義的上帝啊,在你面前我是罪惡的。上帝啊,求你救我,救我脫離自己,從我所有的罪惡中、從我任性的本性裡,從一個不斷背逆你的生命裡救我出來……”陳素笛在胸前劃著十字,而後輕聲問:“估計……損失有多少?”

這個驕橫、滿臉橫肉的男人是王成扮演的。菲律賓人個子矮小,身高一米九的王成居高臨下看著對方,不屑地咂巴了一下嘴:“我們是直行車,你從車道裡出來怎麼不看路?你瞧,半邊車門都撞毀了,損失……至少五十萬英鎊吧!”

陳素笛腦子嗡地一聲——三千二百六十五萬比索?!

“主啊,求你從天上垂看我這個墮落的罪人,絕望與沒有心靈和思想的能力。除了你以外,我沒有任何的希望……”陳素笛在胸前再畫一個十字,顫巍巍說:“我……我恐怕……要叫我的律師來!”

王成鄙視地看著對方,陳素笛哆哆嗦嗦地掏出駕照,身份證,以及所需要的各種證件遞給王成,接下來雙方叫來員警,劃分彼此責任核定損失後,當地保險公司迅速拉走了阿斯頓馬丁,給王成留下一輛備用車,而後迅速消失,現場只留下呆愣的陳素笛,以及王成與百合。

保險公司職員當然認識這位昔日名聲赫赫的秘書長,以前陳素笛不止一次在電視上露面,雖然每次露面都是絕對的配角,但一個配角當了十幾年,那也是“重要配角”不是嗎?保險公司職員拉走阿斯頓馬丁時,順口譏諷了幾句對方的落魄,於是,當保險公司職員走後,百合順理成章上前搭訕:“您是……黨秘書長岡薩雷斯.戈麥斯是吧?久仰了!”

“岡薩雷斯.戈麥斯”是陳素笛正常狀態下的全名,正如阿卜杜勒.拉赫曼.瓦希德這位祖籍中國福建省晉江市的印尼總統一樣,東南亞華裔原本的漢名在護照上是不標注的。

其實,陳素笛不是賠不起這輛車,關鍵是:這時候他大部分財產已經開始轉移與隱匿,賬戶上剩下的錢只夠日常臨花,雖然保險公司會賠償一部分錢,但這次車禍是他的全部責任,且賠償金額超出了保險最高限額。而他需要自己承擔的賠償金,已經超出了賬戶存款。

這是菲律賓,這不是“特色”的“依法治國”國度,車禍賠償還要涵蓋“精神損失”費用。對方穿著打扮一副明顯不差錢模樣,她的“精神”一定很值錢!非常以及肯定值錢。

“永恆的父啊,你已經鑒察我,認識我。我坐下、我起來你都知曉。你也深知我一切所行的。沒有一個意念或一句話是你不知曉的。你在我前後環繞我,按手在我身上……”陳素笛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回答:“我是!”

“很高興能在這裡見面,我的父親近藤杉二郎曾經談起過您,說您是個虔誠而忠厚的人”。百合微微鞠躬:“近藤紀香,有禮了!”

近藤杉二郎……陳素笛在腦海中尋找了一下這個名字——想起來了,是一家日本大財團的嫡系次子。一個很精明難幹很難纏的傢伙。

記得與近藤杉二郎相識還是黨魁在臺上的時候,那時黨魁將手頭權力出租……咳,也就是接受賄賂,給與對方“方便”。近藤家族派來交涉的正是近藤杉二郎。當然,因為黨魁索賄之後沒給對方多少便宜,雙方鬧得很不愉快,此後便處於彼此不相干狀態,所以。他跟近藤杉二郎沒有多熟。

陳素笛嘴裡支應著,百合微微鞠躬,招呼說:“戈麥斯君,賠償的事情讓我們律師談吧,今天難得相逢,我們找地方喝個茶,今後還請多關照!”

其實百合並不認識近藤杉二郎。但她不會把這個告訴陳素笛。至於陳素笛嘛……原本與近藤杉二郎的相識就出於一場不能公開的交易,且這場交易鬧的雙方很不愉快。如今對方拿一輛阿斯頓馬丁跑車做背書,人大財團家的愛女弄一輛全球限量版的汽車——當然不用懷疑了。

“所有有福的生命和根源的創造者啊,我崇敬你!你對我的憐恤何等廣大,你的忍耐。慈愛與恩典何等超奇。我感謝你將救贖主賜給我,我深知在他裡面,我罪蒙赦,我的窮乏變為富足,我欣喜和你同行,聽你的話跟隨你……”,陳素笛低頭回應了對方的鞠躬:“近藤小姐,幸會!請容許我打個電話,告訴辦公室一聲……”

精神損失的賠償金額,取決於這次談話的結果。如果雙方談的愉快,那麼律師商定的賠償額度,能在私下裡再討論一下……你說,陳素笛能拒絕對方的邀請嗎?

更何況陳素笛反思自身——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可出賣的了,唯有跟對方打感情牌。他怎能拒絕,他怎會拒絕?!

這場談話當然在一家日本茶室裡舉行,近藤紀香小姐果然是一副大小姐脾氣,她已進入茶室,整個茶室立刻關門打烊——只招待近藤紀香一個人,而且門外多了幾個滿臉橫肉,長相類似王成的保鏢,或者浪人。

談話從天氣開始,近藤紀香乖巧的不停為陳素笛斟茶倒水,談天談地談海濱,就是不談政治與生意。陳素笛知道自己急不得,一個小時後,他的律師終於來信了:“一千萬美金——近藤紀香小姐的精神損失至少值這個價!……哦,她的律師還說:從來不曾喊過如此低的價格,這絕對是友情價。再低的話,整個近藤家族都要不願意了,因為這個報價拉低了家族整體水準!”

陳素笛在胸前畫了個十字,低聲禱告:“偉大的牧者啊,求你引領我今日走在你完全的路上。願你的杖、你的桿保守我走義路。約束我的腳,免得我迷失進入隱閉的危險,掉入撒旦遮掩的網羅。求你防衛我免遭惡者的所有攻擊、世界上誘惑的誘餌,和來自我自己的諸。

聖靈啊,以全能的力量和駐防來住在我心,奉我主耶穌的名。阿門!”

抬起頭來,陳素笛詢問:“當我越過今日的門檻,我將自己完全的交托給你。我將自己這卑傲的身體獻為活祭,願你悅納……近藤小姐,你需要什麼?”

近藤紀香若有所思的望著陳素笛,陳素笛連忙苦笑著,搖頭補充:“近藤小姐,你是生意人,我想你喜歡做交易。我不得不坦誠的說,我賠不起你的損失,如果勉強賠付我就會破產。

我想你可能知道我,以及我們現在的處境——我們已經日暮途窮了,我手頭上沒什麼資源可以交換。在這個關鍵時刻,我經受不住破產的打擊。但既然你我已經坐在這裡,想必……想必你想從我這裡得到點什麼,請說吧,希望我能滿足你!”

近藤紀香微微鞠了一躬,什麼話也不說娉婷起身,然後走到日式推拉門邊,門外守候的人離開拉開隔斷,紀香小姐就這樣,在陳素笛的驚詫下,領著門邊的侍者一起退出。陳素笛又驚又怒,忽然發覺近藤紀香的保鏢尚未離去,這位滿臉橫肉的保鏢拎起茶壺,神態恭敬地給陳素笛斟茶……陳素笛恍然大悟。

這麼說,接下來是一場不可告人的交易,所以近藤紀香才提前離席。如此一來,即使交易暴露,近藤紀香也可以抽身事外——沒錯呀,交易並不是近藤紀香小姐談成的,她完全可以裝不知情。

這大概是大家族對自己子女的一種保護措施。

陳素笛目前算是落魄了,對方的貼身保鏢來與自己談交易,這讓陳素笛覺得……平等。他微微松了口氣,接著強調:“先生,你可能不知道……”

“佐佐木,佐佐木健一”,王成鞠躬自我介紹。

“佐佐木君”,陳素笛的目光瞇了一下:“我剛才忽然想到:如果你們知道我現在的情況,那麼這次撞車就是蓄謀已久的;當然,如果你們不知道情況,很遺憾,你們可能要失望了,你們可能從我這裡一無所獲……現在,你需要我介紹一下我的處境嗎?”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7 12:33
第四百三十一章 難以拒絕的交易


王成輕輕放下茶壺,責備的看向陳素笛,片刻過後,陳素笛不堪承受這股沉默的壓力,悄悄移開了目光。王成這才用恨鐵不成鋼的口氣說:“陳桑,這話可不是基督徒該說的。”

陳素笛是基督徒不錯,但他不是傻子。多年從政,雖然他都隱藏在黨魁身後,但政界的爾虞我詐他看得分分明明。他不可能一點不知道人心險惡,不可能對陰謀詭計一無所知……不管怎麼說,對方似乎對這次會面早有期待,這應該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邂逅。

陳素笛垂下眼簾,等待對方解釋。王成失望的嘆了口氣,說:“‘約翰一件神跡沒有行過;但約翰指著這人所說的一切話都是真的(約翰福音十章41節)’——陳桑,我們的車是直行,車速並不快;我們並沒有幫你踩油門(誰說的?),撞上我們車的是你不是別人!

好吧,我承認我們在尋找你,我們期望跟你會面並會談,但無可否認,你把我們的車撞了,你的全責。你從小路上突然出現,對近藤小姐造成了極大的驚恐——以上,陳桑有什麼解釋?”

當王成背誦福音書的時候,陳素笛腦子嗡地一聲,感覺無地自容。

沒錯,哪怕這次撞車是有原因的,但有原因的撞車依然是撞車,無可否認他在這次事故中負有全責,他……他羞愧的低聲自語:“沒錯。我當時走神了——救恩是出於上帝的!我呼求你,求你以你的慈愛充滿我。”

王成輕聲細語地問:“難道是我讓你走神的?(當然了)”

“我很羞愧”,陳素笛坦誠:“佐佐木君,我推卸了自己應當承擔的責任。我發出無端的指責懷疑你……的正直與公正,我很抱歉。”

王成直著身子,倨傲的接受了對方的道歉。但馬上,陳素笛想起一事……對方居然口誦福音書來回答他的問題,難道……嗯?他立刻試探地問:“佐佐木君居然也是基督徒,但我記得日本的基督徒很少?”

王成矜持的點點頭:“基督教不是一種宗教,是一種關系。”

王成說的這句話是句名言,十四世紀文藝復興時代。人們對宗教的信仰處於低谷,這時候宗教內部出現改革浪潮,一位著名大主教喊出了這句名言。現代社會,當人們問愛因斯坦這位偉大科學家為什麼還信仰上帝的時候。愛因斯坦用這句話作為回答。

“基督教是一種關系”,它說的是基督教構建了一套完整的夫妻相處、鄰裡相處、雇主與雇員相處等各方面社會交往的準則與標準……好吧,不說那些深奧的內容,打個比方:一個人從法國遷徙到美國曼哈頓,擔心那裡人生地不熟無法融入當地社會。怎麼辦?

方法是:他可以到自己所在教堂讓神父開一張介紹信,到曼哈頓定居後,把這封介紹信交給當地社區神父。而後神父會在每週做彌撒的聚會中,向社區居民介紹這位新來的信眾。要求眾人接納他並為他祈禱……這就是文藝復興時代喊出那句名言的大主教所說的:加入我們,處處有兄弟姐妹!

又譬如現在:一句福音書詞句頓時拉近了陳素笛與王成的關系。在王成譴責的目光下,陳素笛覺得自己無端懷疑一個信友。只是為了逃避責任,實在是無可饒恕!

等等——對方毫不忌諱的坦白說他們在尋找自己,期望與自己會談?……好吧,對方是誠實的,他們沒有隱瞞自己的企圖,他們找到了自己家門口,一不留神被自己撞了,錯全在自己!

陳素笛傳下眼簾低聲祈禱:“慈悲的天父啊,我在你面前承認我一切的罪,並且不隱藏我的邪惡。神啊,我將自己傾投於你的憐憫。求你潔凈和赦免我所有的罪……”

抬起頭來,陳素笛低聲講述自己所在黨的處境,以及如今自己的困境。他想對牧師懺悔一般低聲傾訴者自己的苦悶。等這一切嘮叨完,已經一小時過去了,陳素笛抬起眼瞼,坦白的說:“內憂外困啊,眼下我們就是一個分崩離潰的局面,坦白的說我不知道怎麼幫上你——其實這段時間,所有人都在跟我們劃清界限。”

王成點點頭,問:“船要沉了,誰都看得見——舵手在哪裡?”

陳素笛輕輕哼了一聲:“他藏起來了,我不知道他躲在那裡,最近幾天我都聯系不上他。”

“大副在哪裡?”王成繼續追問。

“副主席閣下在大選失敗後曾發出改革呼聲,但他也只是說說而已,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實權,只是一個形象而已。他的呼籲嘛……更大的可能是:他想借助這股呼聲取而代之。”

“或者乞求老百姓的原諒,拖延船沉的時間……”王成微笑著補充。

說實話,王成這次裝扮的相貌五大三粗的,一臉橫肉看起來很兇惡,偏偏他這幅形象說話嗓音卻輕柔細語的,有點催眠師說話的口吻——音調柔和,語氣堅定。每句話不是征詢對方意見,是命令與催促。陳素笛被對方話裡蘊含的強大自信所征服,不自覺的點頭:“是呀,事到如今他們還想考蒙騙來拖延時間……佐佐木君,你想做什麼?”

王成冷笑一聲,語氣變得森寒:“我恰好知道你們的舵手在做什麼,所以我希望跟你達成一個交易……在這個船沉時刻,你需要什麼?”

陳素笛脫口而出:“我是無罪的!”

王成嘴角撇了撇:“旁觀罪惡在身邊橫行……你並不無辜!”

陳素笛目光黯然一閃,問:“你能幫我做什麼?”

“我並不打算拯救世界”。王成提醒:“我只想跟你做個交易。”

“你們是來報復的嗎?交易涉及到我們的黨魁——他做了什麼,讓你們如此仇恨?據我所知,上次交易,近藤家族的損失並不大。”

“我們不恨他”。王成耐心解釋,說話腔調更趨柔和:“我們不是來報復的。我們也不是救世主!生意就是生意,上次我們與他完成了交易,願賭服輸,我們無話可說。而這次交易完全是另一次交易,

我知道你遠離罪惡的方式是充耳不聞窗外事,不打聽不傳播不記憶,這次我希望你保持這個傳統。依然不去打聽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你只需要知道:你們黨魁目前正在籌劃的事情,損害了我們的利益。為此我們必須阻止他。

我無權審判你的道德觀念,我也不會拿正義,或者阻止罪惡、挽救祖國挽救黨等等藉口來誘騙你。這就是一次交易。你按我們吩咐的去做,別管為什麼,我們給你所需要的東西,就這麼簡單!”

陳素笛沉默片刻,低頭:“我真的想不出我能拿出什麼做交易。我想先聽聽……”

一個小時後,茶室的推拉門打開了,陳素笛面無表情地走出茶室,片刻過後。百合從茶室裡面的小門走出,這時候茶室內所有的推拉隔斷都打開了。整間茶室成為一個廣闊的大廳,王成坐在大廳中央寂寞的喝著茶水。百合腳步無聲地走進王成身邊,挨著王成坐下,將頭依偎在王成懷裡,低聲問:“他答應了嗎?”

王成默默點點頭,百合又問:“行動什麼時候開始?”

“我們還有時間”,王成摟了摟百合,輕描淡寫的說:“老鼠他們還沒結束休假,蝴蝶還沒做好準備工作,而我們的捕蝦船還沒抵達預定地點。你留下,在這裡佈置,我先回島上。”

迪拜能在附近海濱製造棕櫚小島與世界地圖島,王成沒有那麼雄厚的財力去填海造田,如今小島的面積也讓他很滿意,他只想製作一系列仿自然景觀,將自家小島佈置成一個夢幻島。在等待各小組就位的時間裡,捕蝦船開始緩慢吸納當地股票,並抽出一本分資金潛伏匯市、金屬期貨市場,而王成則優哉遊哉的做起設計師,以大海為範本繪制自己的家園。

悄然抵達安達曼群島後,王成先讓人找來各種貝殼以及海洋生物,進行三維立體掃描。大自然千百年來生存進化,形成的各種生物體結構,是人類設計師無法用自己的畫筆仿造的,因為前者出於“上帝之手”,後者只是東施效顰。

將一系列復雜的生物3D模型掃入計算機後,以這些3D模型為基礎,王成用3D在海灘上列印出一百三十六座貝殼屋、蚌殼屋。這些小屋分上下三層,最底層小屋半埋在水裡,引進當地海水形成室內游泳池,同時也利用海水對小屋進行降溫,中間一層是臥室,地板稍稍高出水面。

貝殼屋的頂蓬是雙層的,一層是玻璃,一層是不透明的石灰狀噴墨材料。兩層頂罩都可以通過電力設備開閉。兩層天棚全部開啟,樓頂就成了曬臺,租客們可以在其中進行日光浴,或者宴會。而僅僅開放最外層的不透明墻殼,樓頂成了陽光房,可以在風雨天坐看雨滴垂落。

這些貝殼屋都修建在深入海裡的巖石邊,或者海水盡處,並深深固定在海底防止被風浪吹拂移動。落潮的時候遊客們可通過木制的棧橋走上貝殼屋,那時如果在空中俯視,小島周圍一圈除了一段沖浪海灘,其餘的地方都布滿星星點點、各種形狀的白色貝殼,有海螺型、蝸牛型、蚌殼型,以及蜆子型、海蠣型、花蛤型等等……總之,沒有一個重復的造型。

而漲潮的時候,整個貝殼屋幾乎都埋在水裡,只剩樓頂平臺微微高出水面,遊客只能通過擺渡才能進入貝殼屋。這時候,張開的一個個貝殼像一隻只白帆漂浮在海面,白帆下的玻璃窗熠熠閃光,活像一粒粒晶瑩的淚珠。到了夜晚時分,這些玻璃窗會成了冷光燈,一閃一閃的冷光燈,活像海面上一隻只螢火蟲在眨眼。

安達曼群島地處熱帶。這裡陽光強烈、海風常年吹拂,太陽能風能簡直取之不盡,那些貝殼屋都用太陽能供電,絕對低碳環保。至於生活垃圾與廢水。都要進入管道進行處理,絕不直接排入海裡增加海水污染,使海水變得渾濁……

在海灘邊上,王成設計修建了一圈環島公路,幾乎是因地制宜、半人工半天然修建出獨特的沙灘風景,比如仿造愛爾蘭的“巨人階梯”,用3D列印機列印出一根根六方形、階梯狀石灰柱,這些臺階逐漸沒入海中。讓遊客們可以在落潮時分,踩著階梯深入大海採集貝殼;

又比如仿照美國著名私人海灘公路,修建出美麗的海灘高爾夫球洞、海灘綠地,營造出一片蔚藍與蒼翠交織的景象……當然這種加工修飾的山寨“造景”模式。王成不敢做得太過分,島嶼面朝印度本土方向,他依然保持原生態,其餘三個方向則毫無顧忌肆無忌憚地進行“山寨”。

改造小島過程中,島內原先的居民區王成沒敢下手。哪怕對方只是在沙灘上拉了一個布棚。因為印度法律對居住權非常重視。人市政廳旁邊讓人搭上棚戶,最後棚戶擠占市政廳進出道路,市政廳卻無可奈何;租客們租下房屋不付房租後,屋主卻沒權力將租客趕到大街上。所以在印度,哪怕是一個棚戶都神聖不可侵犯。而在這裡有人肯租房子給你住。那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

好在島上居民多喜歡紮堆,基本集中在面朝印度本土這一面。島上其餘地盤空地很多。而島中央的熱帶雨林裡,王成構建了夢幻島的第三階梯——樹屋。依託參天大樹,完全用木材修建的魔幻樹屋,相互之間全用繩梯相通,咳,上下極不方便,且為了不破壞森林植被,連進出這片樹屋區都很不便利。

樹屋數量不多,僅僅五座而已,但樹屋造的很大,每棟樹屋都可供一家老小渡假,裡面各種兒童遊戲設備齊全。這些樹屋完全懸在半空中,無論大人小孩都可以在這裡體驗人猿泰山的快樂……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王成規劃好這些藍圖後,不可能在行動前等待的日子,將其完全完工。各項工程發包之後,一個月時間到了,老鼠等人終於結束休假進入潛伏地點;蝴蝶的工作有了進展;泰坦進入孟買做好了動手前的準備;簡潔在新加坡完成新公司裝修;百合在馬尼拉設計好了B計劃劇本;捕蝦船進入印尼與密克羅西亞交界處待命……在那位胖子政治家頻頻催促下,王成動身趕往菲律賓南部的伊莎貝拉島,謝爾蓋則帶著保護他的傭兵進抵吉隆玻。

在秋季的某一天深夜,“秋田行動”啟動了。

伊莎貝拉島也稱巴西蘭島,前者是由西班牙命名,國際通用;後者是獨立後菲律賓自個命名的,而伊莎貝拉降格成島上一個城市名稱。伊莎貝拉市並不大,整座島上幾乎沒有樓房,居民點分佈很稠密,港口之外則是大面積的農田。

烏克蘭傭兵們動作很神速,黎明前夕,運輸機帶來的通訊設備剛降到地面,傭兵們已經七手八腳裝車,東西拉到郊區——也就是伊莎貝拉最偏遠地帶的一棟別墅後,只花了一小時時間,太陽升起的時候,通訊設備已經組裝完畢。隨後,王成開始與百合建立聯絡,各方面信息開始匯入指揮中心。

“委託人很急切”,百合在頻道內匯報說:“他的對手目前已逐步熟悉各部門工作,他已經連續亮過幾次相,國內老百姓非常滿意。現在,要求清算的呼聲越來越響亮,委託人罩不住了,催促我們立刻做出明顯反擊——要有明顯的動作!”

“那就啟動吧”,王成懶洋洋問:“由哪裡開始?”

這個時候,華爾街股市正在進入閉市,印度孟買的天空還未透亮。陽光照到伊莎貝拉,還未曾照到安達曼群島。

百合回答:“孟買!”

信號立刻傳導到孟買,三十分鐘後,印度多座城市發生“黎明襲擊”,與此同時,巴基斯坦緊急宣佈將於近期舉行地下核試驗。這個消息迅速傳遞到華盛頓,美國佬準備出面干涉,華爾街金屬期貨市場開始動蕩,黃金價格尾市上升,銅價稍稍下跌……

地球在轉動,當太陽轉到印度孟買時,中國大陸已進入上班時間。此時,一名“專家”匆匆宣佈他發明瞭一種金屬提煉的新替代方法,可以講黃金與銅的提煉成本降得更低。

稍後,智利突然宣佈他們發現了新銅礦,並準備向全世界招標開采……

一系列組合拳下,銅價再也穩不住,頃刻間暴跌,帶累金價稍稍下挫。與此同時,美國晚間新聞中,一位參議院隱約透露聯邦儲備銀行將調整貨幣政策——這是對金價銅價的重重一擊。重重消息傳聞下,對於這位參議員是否有權幹預美聯儲的貨幣政策,人們已經無暇追究。恐慌情緒蔓延下,銅價瞬時崩盤,金價起伏不定。

菲律賓當地時間中午,情況繼續惡化中,一群情緒激動的股民開始沖擊政府,要求政府進行市場幹預——這是哪位黨魁的傑作,他耐不住寂寞跳到了前臺……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7 12:34
第四百三十二章 神級手法


接下來一周,菲律賓股市動蕩不停,匯市也像做了滑滑梯一般忽高忽下,但這還不夠。三天的股市震蕩、匯市下滑還不足以顛覆一個國家。

但國內治安環境惡化則不同了——早就憋不住的的黨魁閣下跳到前臺,他一邊大聲指責繼任者治國乏術,一邊指示手下配合王成的動作在國內掀起一浪又一浪騷亂,借此拼命製造恐怖氣氛……

這時候,王成的資金在股市、匯市、金屬期貨市場三地來回流動,如果此刻有人密切監控王成的資金走向,會發現這些資金活像一群群蜜蜂,忽而聚集在股市,掀起一波接一波股價震蕩;忽而轟然而散,嗡嗡地飛到匯市,像激怒的蜂群一般撲在某支外匯上一通叮咬。等這些蜜蜂吸足血後,它們又轟然飛走,而後盤旋於空中,等待下一個獵物。

這三天王成大腦一直在高速運轉,事情進展到現在,新金屬提煉技術以及新礦點的真假已經不重要了,流竄于國際金融市場的遊資聞到了鮮血的問道,蜂擁而上撲到獵物上,用它們的口器吸足了一管又一管的鮮血。

這裡已經變成國際大狩獵場,獵殺是基本的生存方式,弱肉強食是普遍現象。這時候,王成的敵人已不僅僅是金融監管部門,而是聞聲而來的一隻只國際金融大鱷。

這裡是王成的舞場,當國際金融大鱷張開血腥的大嘴時,王成仿佛在跳華爾茲,他輕盈地掠過一隻檔股票、外匯、金融期貨,所過之處屍橫遍野。國際金融資本聞風追逐著血腥,王成總能在對方撲上來之前,邁著輕盈的腳步及時躲閃、隱匿,回避,趁人不注意撲到某個目標上狠狠咬一口。而後再度飄然遠去……

這是一場撬墻角行動,如果王成單身一人闖入陌生的某國股市、匯市,只消做成一筆交易,馬上會被監管部門盯上。正因為如此,他在東京才快進快出。然而這次不同了,他之所以不願放棄這次行動,是因為當他在前面沖鋒的時候,有人在背後掩護,有人在竭力幫他掩蓋蹤跡。

沒錯,掩護者是胖子政治家。該國的黨魁閣下。

黨魁閣下競選失敗暫息政壇,而他過去在臺上的時候,幹的最多的事情是權力尋租,此人執政十多年,整個該國的金融體系都被他拖下水,這裡面沒有人清白。當王成在安達曼群島快樂地建造他的小家時,百合通過陳素笛的安排,面見了一個有一個該國金融巨頭。

接下來胖子政治家來文的。百合底下的傭兵小組來武的,一軟一硬的威脅這些金融巨頭採取合作態度……至少要對王成的行動採取無視態度。剛開始這些人不是很配合,但當股市匯市期貨市場開始震蕩時。當血腥味飄散出來時,金融巨頭們聞風而動了,他們紛紛加了這場獵殺行動。

當然,在這場獵殺行動中,追隨王成的人獲得不小的收益,想阻擊王成,或者想趁火打劫王成的人,被一波接一波洶湧大潮卷得血本無歸。即使僥幸逃生,他們又成了王成丟下的煙霧彈,被國際金融監管部分當做市場動亂的罪魁禍首。被追逐的金融大鱷們當做鮮美獵物捕殺。

於是,越來越多的人屈服了,他們向王成搖尾乞憐,希望王成能帶上他們一起組隊,撈取這場盛宴的殘羹冷炙;於是,王成得以借機攜裹更多的資金。掀起更高的巨浪……而後將這些追隨資金當做掩護物、障礙物,一一丟棄在身後……

這是一場精密計算下的精確演出,每一個舞步、每一次旋轉都驚險絕倫,每一次閃避都神鬼莫測,追逐王成腳步的國際金融監管部門,以及金融大鱷們都目瞪口呆的看著王成的表演,連捕蝦船上的雇員、那些原本的知情者們,見到王成每次犀利的選中目標,快速地將其斬殺、迅捷的脫鉤而去、一點不猶豫的轉移,馬上又選中下一個目標……都覺得目眩神迷。

“真是神技!”捕蝦船上,一位才畢業的大學生脫口而出:“這絕對是大神的表演……操盤手是誰?”

附近的其餘十一名雇員同時點頭,露出心有戚戚焉的表情。他們不約而同地、為親身參與這場註定要名標史冊的金融大戰而感到榮耀。眾人背後的這位神級操盤手,向他們演繹了一場教科書式的經典掠奪。大神的每次出手都堪稱典範,每一個步驟……都能寫厚厚一本書。一旦他們將這些手法研究透徹,估計這輩子不愁找工作了。

面對十二名雇員的共同疑問,比爾豎起一根指頭做了個噓聲——這時候,幽靈仍在捕蝦船尾艙,繼續處於隔離狀態。但他的忽隱忽現卻誤導了十二名雇員,他們堅定的認為:這位神級操盤手就隱藏在戒備森嚴、閑人免進的尾艙。而曾經在船上餐廳內與他們有一面之緣、相貌跟普通人沒啥區別的王成,已被他們遺忘在腦後……王成是誰?他曾在船上出現過?什麼時候?

其實,單純在金融市場攪風攪雨,摧毀一個國家甚至一個地區的金融與經濟,這不是罪行。索羅斯掀起東南亞金融風暴,讓整個東南亞一蹶不振十數年,在此期間他照樣是東南亞各國首腦的座上賓,無數人花百萬美金門票以求聽他講一課,或者吃飯時坐在索羅斯身邊,聽對方用自己聽不懂的語言跟自己寒暄,然後傻笑一下……這傻笑最好能拍下來照片留念,才對得起百萬美金的票錢!

王成沒心思拋頭露面,即使有人願花百萬美元來沖自己傻笑,他也不願讓人知道自己才是這場金融風暴的罪魁禍首,因此他的操作步驟中帶有很多掩護動作,甚至洗錢手法。一周動蕩下來,國際金融監管部門不止一次捕捉到他的腳步,如果沒有那批撬墻角的本國金融家掩護,王成早被揪出來幾百遍啊幾百遍。而現在,無數替死鬼幫他吸引了監管部門的注意力……當然,由於私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監管部門即使捉到了這些替死鬼。頂多把它們賬戶凍結一段時間,防止他們繼續掀風作浪而已。

精神高度緊張的一周過去了,王成累的直吐舌頭,連百合邀請他去文萊度假都沒力氣。而其他組員則優哉遊哉看大戲——第一周只是王成的個人表演,大幕才剛剛來開。

這一周週末,王成哪裡都不想去,他身體癱倒在伊莎貝拉海灘一張沙灘椅上,只剩下喘氣的力氣。百合聽說後立刻趕到伊莎貝拉,慰問這位獨自沖鋒陷陣的勇士,她顯得很興奮……能不興奮嗎?這一周。大家的資產翻了一番。

“委託人希望再加一把火”,沙灘上,王成雙眼似睜似閉,腦海中空空蕩蕩。他不想思考不想傾聽,兩眼呈無神狀態,百合伸出手去,測了一下空氣溫度,示意傭兵稍稍移動太陽傘。而後繼續說:“我們的委託人認為:僅僅金融市場動蕩還不夠,他需要一些陌生面孔去製造事端——他的人已被全部盯上了,他擔心裡面有變節者。所以希望我們出手。”

百合說完話,側耳傾聽許久不見回答,她招招手,示意保鏢拿冰塊給王成大腦降溫。等冰塊端來後,百合揮手讓傭兵稍退,她雙膝跪倒在沙灘椅旁,拿起一塊長條形冰淩在王成額頭上滾動著,熱帶的炙熱令冰塊迅速融化,冰冷的水順著王成額頭低落,而王成繼續瞇著眼睛。發呆。

“聽到我說的了嗎?”百合把剛才的話重復一遍,又問:“委託人畫出三個地方,希望我們派人去煽動,製造大規模種族沖突……你怎麼看!”

王成的瞳孔焦距逐漸對準,他哼哼一聲,百合努力辨認。才分辨出一個字眼——錢!?

“嘿,失禮了,委託人這次依然不付現金,但他願意事後付出更多利益。”

王成再度哼哼一聲,手指軟弱無力地抬了一下,百合連忙抓起對方的手,將右手掌放在自己胸上——王成哼哼的是:公司!

百合這次匆匆而來,剛下飛機就直接到海灘拯救王成,她沒有更換旅行裝,如今身上穿著一幅絲綢長袍,裙面上燙印著京劇臉譜。這副絲綢長裙像一個美化版……面口袋,領口沒有任何裝飾,袖口呈蝙蝠狀,從頭套上裙裝,腰間系一根纖細皮帶,就算是完整裝束。所以她可以毫無顧忌地跪坐在沙灘上,不怕沙子鉆進昂貴的套裝。

熱帶地區溫度很高,百合也不想虧待自己,這件長裙下沒有帶胸罩,下身只有一件三角褲——總算她知道不能走光。

滿手握住桃形的酥胸,薄薄的絲綢不是障礙,隔著絲綢感覺著聖女峰的柔滑豐滿,指尖輕輕揉搓著峰丘,輕捏上面的櫻桃,溫柔的掐了一下,百合臉上微微升起了焦急的表情,白皙的臉龐浮起兩朵紅雲,鼻中發出輕輕的哼聲,像在抗議,又像是銷魂的呻吟。

隨著他輕輕的扭了扭身軀,蝙蝠狀袖口稍稍飛起,露出腋下一小叢黑色腋毛,襯著玉色的皮膚,令人遐想不止。少頃,這玉色變為桃色,臉上出現暈紅,百合扭扭身,低聲回答:“公司的意思不變——這件事全權交給我們了,只要……別動,停幾分鐘,讓我說完……公司說:只要如數繳來分成,他們不介意程式……停手呀,你只剩下喘氣力氣了,手還不忘作惡,真沒治了!”

其實,王成並不像他表現的那樣乏力,這時候如果出現敵人,王成立刻能恢復原先身手,敏捷的將那些挑戰者一一斬殺。這一周他只是大腦用腦過度,體力上並沒有大消耗。這一刻他就是什麼都不想去想,不想做事,只想懶洋洋嗮太陽。

可憐啊,不是每個人都有懶洋洋曬太陽的福氣。

王成再度哼哼一聲:“吃屎!”

百合撲哧一笑,胸部受的刺激帶來一股奇特的快感,弄得她臉色暈紅,表情似痛苦又似快樂,身子如水蛇般顫了一下,低聲呢喃:“失禮了,誰吃屎呀?你能不能說得更清楚一點?”

王成手指繼續撚動,感覺手上兩粒櫻桃更堅硬了一點,他低聲說:“沒有現金。他去吃屎!”

百合身子突然一挺,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隨後她狂亂滴撲到在躺椅上,嬌艷紅唇吻上王成的胸膛、脖頸、耳垂。感覺到冰塊已融化殆盡。百合櫻桃小舌放肆的闖進王成嘴裡,像蜂鳥翅膀一般顫動著,觸碰王成的舌尖,突然間她用力的吮吸。王成微微一伸手,雙手伸向她腰間,兩三下就用力地解開皮帶。百合配合的雙臂一張,絲綢裙子忽地一聲。被海風吹到空中,隨即被吹到遠方,而王成面前,一堆雪玉桃顫巍巍跳了出來。

王成眼睛緊緊盯在雪玉桃上,看著那一對玉峰高聳,表面雪白晶瑩,卻帶著道道紅痕,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剛才捏得太狠。不小心留下了深深的指印。

百合一個翻身,爬到王成身上,她一攤手。從冰盒裡取出一塊冰淩含在嘴裡,帶著嫵媚的嬌笑,咯咯的將櫻唇貼上王成炙熱的胸膛。王成胸膛顫動著,繼續剛才的話題:“我們不是恐怖分子——這話似乎有點中情局的味道,但我喜歡!

我們不直接插手暴亂、煽動,以及各種恐怖活動……好吧,這依然是中情局的話。說得更明白點:對於那些不道德的活動,我們是策劃者,不是實施者。我們可以唆使一群人去拋頭顱灑熱血前赴後繼,然後有我們收獲勝利果實。但我們絕不拋自己的頭顱流淌自己的血。你明白嗎?”

百合舌尖在王成唇邊顫動,她伸手一彈,短褲離體而去,她媚笑著將自己插到王成身上……好吧,情報課程訓練中,勾引目標誘惑目標乃是基礎課之一。而作為一個合格的情報人員。當眾施愛面不改色,屬于基本的心理素質。

這個時候,沙灘上散佈者六七位保鏢,王成如今處於肌無力狀態,渾身上下只有一個地方堅硬,其餘的肌肉完全鬆弛。這時候他需要嚴密的保護,所以百合並沒有讓保鏢回避。當她趴到王成身上時,有些保鏢自覺側轉身,將視線挪開;但有些保鏢……則繼續盯著這個方向。

雪白的玉兔在空中跳蕩兩下,百合再度發出一聲長吟,隨即快速奔馳起來……

許久,激情過後,百合依偎在王成懷裡,蔥蔥食指在王成胸膛上畫圈圈,低聲介紹著情況:“謝爾蓋負責的金屬期貨那一塊,他說金價起伏不大,銅礦石上的斬獲正在回籠;老鼠三人昨天報告‘娃娃’說,他們已經就位;比爾那裡,資金狀況良好……

委託人如今和目標人都得你死我活,雙方在電視上互相謾罵……唉,聽說這國家的傳統很不好,每位離任總統都會犯下貪汙罪,半個世紀以來,他們所有離任總統都受到審判,有的人甚至進了監獄……可憐的老百姓呀,他們失望了又失望。換了一個有一個總統,每位總統上臺時都信誓旦旦,下臺時都一地狗屎。

現在新任的總統,據說屁股也不幹凈,所以雙方相互指責都言之有物。現任的指責前任不甘心失敗,所有的事端都是他挑起的,他還抓住了幾位元製造混亂的傢伙,說他們是前任的心腹——他說的很對,所以我們委託人的手下都被監督了,所以委託人希望由我們出手製造混亂。

聽說,有傳聞說新任總統有意調換情報官員,某位向他投誠的情報官員洩露,說前任總統曾企圖接觸殺手組織……哦,這事都鬧到電視上公開了,前任說這是污蔑,現任說自己曾遭與刺殺……你說,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王成享受的歡愉的餘韻,感受著自己的堅硬在對方體內逐漸軟化,他懶懶地說:“大風浪已經掀起,接下來可以讓各小組自由發揮,操作策略以穩健為主……我們要做一隻振蕩器,當別人在風浪中打劫時我們讓水面波濤不止,當水面過於死氣沉沉時,我們要讓風浪再起。

你盯著一點,讓其餘人繼續運作‘秋田計劃’,我認為這個計劃,委託人雖然沒有付款,但有他配合,我們實際上已經撈足了委託款,剩下的都是賺的。下麵我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下週一我去馬尼拉,蝴蝶可以撤離了。老鼠與扳手、小丑、烏鴉進入指定位置。”

百合低聲嚶哼一聲,身子又聳動一下,低聲呢喃:“我要走了嗎?接下來我們又要分隔兩地,我要眼看著你跟別人卿卿我我……秋田計劃的‘B計劃’可以啟動了嗎?”

王成拍了拍百合,安慰說:“沒辦法,誰讓我們選了這一行業……‘B計劃’由我親自執行!”

甜甜蜜蜜的兩天渡過,王成原地滿血復活。週一淩晨,兩架飛機各自東西,百合向南,王成向北。與此同時,空中飄蕩著一條簡短電波:“春日來臨!”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7 12:37
第四百三十三章 又是你的桃花債?


電波在空中飄蕩,菲律賓首都馬尼拉一處寫字樓內,碩大的會議室正在開會,總裁回身招呼新任公關經理:“來向大家說幾句吧?”

公關經理臉上肌肉僵硬的堆出一個笑容,他將手機放進懷裡開口發表就職講話——他的手機螢幕上有一條四個字的短信:春日來臨。

馬尼拉勝利廣場,一身精幹職業套裝,梳著短發,戴白方框近視眼鏡,手裡捏著一把鴿食悠閑喂鴿子的三十歲女人從身上掏出手機,她的手機螢幕上閃動著四個字:春日來臨。

這兩個人當中,前者是小丑,後者是簡潔。

除了他倆之外,分別潛伏於城市各角落的老鼠、扳手、烏鴉、娜塔莎、凱莉,紛紛接到同樣的短信。這些人都是最近一個月來三三兩兩進入各自潛伏位置,他們沒有兩個人是同一天進入馬尼拉的,也沒有那兩個是進入同一行業。

正站在市區一處摩天大樓樓頂的娜塔莎將手機裝進兜內,再度舉起望遠鏡看了看街角。那是一個丁字路口,轉角處豎立著一個反射凸鏡,讓司機可以看到旁邊街道上的動靜,這時正是紅綠燈,燈柱下聽著長長一排汽車。

娜塔莎手中的望遠鏡發出一束肉眼難以察覺的紅外射線,照向紅燈前停的一輛米黃色雪佛蘭,她輕輕搖搖頭:“不行,角度太小。”

放下望遠鏡,打量一下周圍幾座樓,娜塔莎發出一聲嘆息,她收起望遠鏡,選了幾個角度觀察周圍的樓層。這時候身後忽然響起一聲喊叫:“小姐,這裡禁止參觀,請問小姐是哪家公司的,你怎麼進到這裡的?”

娜塔莎將望遠鏡藏在懷中。她撩了撩金色的頭發,轉回頭露出燦爛一笑,隨機吐出了一連串俄語——迎面是兩位年輕保安,其中一位正拿著通話器準備呼叫上司。

娜塔莎那宛若國際名模的艷麗。以及明朗張揚的微笑讓兩位年輕保安呆滯了片刻,他們爭先恐後的換上討好的笑容,殷勤地問:“小姐,需要幫助嗎?”

另一位保安沒能搶先開口,他懊惱的甩了甩頭,柔聲提醒:“小姐,這裡的樓頂平臺是不對外開放的……”

娜塔莎低頭抿嘴一笑。裝作聽不懂對方的話,裝作從招待會偷偷溜走的犯錯小孩,羞澀的戴上一副大墨鏡。手指捏住鏡框時,娜塔莎按住了上面的隱秘按鈕,兩位保安的相貌立刻變成相片,馬上又發送出去。

一邊搖著頭一邊胡亂說著俄語,娜塔莎只管埋頭向樓內走,與保安擦肩而過的時候。兩個紙蚊竊聽器安裝在保安制服衣領中。

兩位保安不甘心如此失去,追逐著娜塔莎拼命解釋樓規,娜塔莎閃進電梯將兩人關在門外。電梯下降的同時,耳機裡傳來保安遺憾的聲音:“我們應該跟她照張相……簡直太漂亮了。今天樓裡有什麼服裝發布會、珠寶首飾發布會嗎?”

另一位保鏢撇嘴:“你覺得,樓裡有什麼重要活動,會通知我們保安嗎?”

“會場警戒啊,這總需要我們吧?你聽說今天有什麼重大任務嗎?”

“會場警戒任務只會通知到部門經理,我們這樣的人不可能預先知道會議安排……算了吧,她跟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再追上去,人投訴我們性騷擾怎麼辦?你猜經理會相信誰?”

“嗯!……不過這女人真漂亮,我從沒跟這麼漂亮的女人如此接近。喏,就差這麼點距離,我們就挨在一起了……”

“你挨她一下試試,你不要命了?你不要命可別害我啊……”

電梯降到了樓底,娜塔莎耳機裡傳來扳手的回答:“收到,目標確認。”

娜塔莎轉去自己在附近的公寓。與此同時,位於勝利廣場的簡潔慢悠悠收起拋灑的鴿食,抬起手來看看腕上的寶格麗手鐲表,一揮手,一輛瑪莎拉蒂防彈車緩緩滑到她身邊。

坐上了汽車,瑪莎拉蒂一路來到郊區某處機場。這時候王成的飛機還沒有降落,整座機場沒幾個人,空蕩蕩的大廳內簡潔坐在最中央,最裡面的角落裡做了一位白種女人,無所事事的在哪裡玩手機……當然,保鏢就不算人數了。

東南亞治安狀況普遍不好,連平常不怎麼使用保鏢的簡潔,這次也帶了兩位女保鏢,一位當做司機,另一位貼身防護……當然,如果不是怕太張揚了反而引起圍攻,簡潔沒有四位以上的保鏢,前後各放上一輛車保護,她是拒絕踏入馬尼拉的。

此刻,坐在角落裡的那個女人,身邊至少六個保鏢,不知道停車場裡還有多少保鏢待命。那女人衣著雖普普通通,但六個保鏢岔開,左右雁翅排列,那股逼人的富貴氣,讓最喜歡與陌生人搭訕的簡潔也不得不卻步。倆人就這樣相隔遠遠的,等待各自等待的人降落。

簡潔偶爾冒出一個念頭……我們不會等的是同一個人吧?哦,依王成那貨的花心,很有可能喲!

心中的念頭閃過,簡潔再度拿起手,做她這份工作認識的人越多越好,尤其歡迎大富豪。她的手機從來不曾更換號碼,但在她認識的人當中,有個人只要一想起來就讓她牙癢癢,因為那貨的手機基本打不通,常年處於關機狀態,偶爾開機,逢年過節發個短信,立刻又消失。

可氣的是,簡潔最放不下的就是這人。

簡潔這次來,半為工作半為私情。

簡潔並不知道自己所做的,只是王成計劃中的一個輔助環節。她受公司本部所命來新加坡組建新公司,但她並不知道這個“公司本部”如今的直接領導人是百合,財務總監是布萊爾——他們都聽命于王成。

剛到新加坡的簡潔遇到各種不適應,性格強悍的簡潔將這些困難一個個克服,但夜深人靜時她獨自處身陌生的國度、陌生的公寓,想到明天還要面對陌生的人,她禁不住想找個人傾訴苦悶與孤獨。這個時候她腦海中只記起王成一人,連她的新男友都靠邊站了。

比較起來,王成雖然常年不開機。雖然行蹤神秘,雖然兩人相聚時短、分別才是常態,但簡潔覺得她唯有與王成之間沒有秘密。當初兩人一起進索倫資本,一起磕磕絆絆升職。一起做私活販賣古董珠寶,以及象牙。兩人在一起分享了很多秘密——包括雙方的肉體。

那段彼此肢體糾纏的激情歲月,簡潔不想回憶了。因為她發現王成在她身體上留下的烙印實在太深刻,即使兩人明知道彼此不適合做夫妻長久生活在一起,即使兩人都把對方當做一個值得懷念的床伴,但她卻不能把王成當做過眼雲煙。分別的那段日子,與別的男人相處起來。簡潔常常忍不住回憶王成對她所做的一切,他親吻的方式,他調情的手法、他的沖撞,以及它的大膽……

這段記憶是如此深刻,以至於再與新男友相處時,簡潔一走神,感覺心一跳,新男友的撫摸令她突然嘔吐起來。再以後,連新男友靠近她,她都忍不住回憶王成。於是,新男友的親吻更讓她膈應,她需要用很大毅力才能忍住嘔吐,至於一起上床……那就更不要想了。

好吧,簡潔承認:跟王成分手後,她再沒有被男人碰過。這是她想見王成的最主要原因。

相見難求,簡潔在孤獨的夜裡,常常拿起手機向王成發短信。遺憾的是:簡潔恰恰不在王成的即時回復名單上。

這倒不是說簡潔不重要,所以她不在王成“即時回復”名單上。正相反,這是因為她太重要了。她握有王成錢袋子。

周冉在王成“即時回復”名單上,是因為……她最好糊弄。周冉不太追究王成的過往,不去打聽王成的工作……說難聽點:周冉她對男人的佔有欲不如對金錢的佔有,她同樣渴望卿卿我我渴望甜言蜜語,但只要每月零花錢不缺,她不太介意男人常常不回家。所以她的短信常常是嬌嗔。求安慰求慰藉求甜言蜜語。至於男人現在在幹什麼,她從不過問。所以她的短信最好回復。

至於在梅莞爾張萍等女人……那是王成生活中的一個敗筆——他想裝個普通人享受正常人的生活,卻發現自己再也不普通,卻發現做一個絲,生活很苦逼。甘於這樣的生活被認為“沒出息”,“不思進取”,享受這樣的生活是自虐,而且絕對不幸福不快樂。

與此同時,生長在嚴格等級制度下的女人們,常常不自覺的將相識者分為三六九等。即使在愛情中也一樣,她們首先想到的是比較“條件”,將男友的一切身份標識轉化成各種衡量分數,而後與自己擁有的進行比較,不如自己的則鄙視,超越自己的……或放棄或仰望。

唯有與自己“條件”相當,那才是“門當戶對”。

而無論王成怎麼裝相,在她們眼裡王成都是需要仰望的存在——年少,多金,不被代表,擁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力……所以這是一次失敗的演出。於是王成發覺這點後果斷撤退,身後的女人則成了……備胎。

如此以來,這些女人的問候短信,就設定為可用計算機程式回復的群體——這不怪王成心硬如鐵。幹這一行的總要扮演各種角色,每次演出都要全身心投入,不會舍棄就要精神分裂,就會死!

而簡潔不一樣,她如果覺得有聯系王成的必要,那絕對是大事,是需要王成自己動手,深思熟慮後仔細回復的——短信嘮叨除外。

偏偏簡潔這次夜裡睡不著覺,發來的短信都是以胡鬧開始,以撒嬌繼續,而後以傾訴終結。半夜三更發來的第一個短信常常是:“姿勢不對,起來重睡!”第二個短信類似於“枕頭太高,呼嚕太響,吵死了,快翻個身”……

這些短信不求回復,純粹吐槽。接下來簡潔會將白日遭遇的冷待、心中的苦悶、焦躁,一一編成短信發送出去。由於王成沒有開機,這些短信在手機上處於“未發送”狀態,但簡潔不管,發完短信倒頭就睡。事後也不著急刪除,等王成聯絡上信箱、瀏覽完短信後準備跟她聯系……手機監視信號顯示她已經熟睡了。翻閱一邊短信發覺沒什麼重要事需要處理,王成遂放棄了聯絡。

這樣的日子過了快兩個月,簡潔的工作逐步上手。她回國內與蝴蝶交接的時間也越來越短。生活逐漸展開笑顏,簡潔覺得將來會越來越好。

她是個適應能力很強的女人,她覺得自己逐漸喜歡上新加坡。至於她負責的項目——原先公司本部交給自己的幾個並購計劃,在簡潔看來類似蛇吞大象的不可思議狂妄行為,遞話給人公司求見時,她遭遇一堆白眼一堆鄙視。但誰能想到世事如棋,金融危機突然爆發。目標所在公司損失慘重急需現金流輸入,最終,居然被她用自己都不好意思的低價並購,她覺得自己的運氣好極了,這座城市果然美麗……

就在這時,當她再次回到國內,蝴蝶已不再跟她辦交接,她在收拾行李。

簡潔驚詫的以為國內公司準備放棄。蝴蝶卻告訴她一個暗語:“春日來臨——我們的行動進入後半段,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我要回我的窩裡待著。國內公司我已經選好繼任者。至於你,你要到馬尼拉待命,等你收到這四個字的短信,馬上去機場接後續行動的指揮者。”

簡潔情不自禁問了一句:“我可以知道他的名字嗎?”

簡潔沒想她能得到個回答,偏偏這次蝴蝶說了,她停下手頭工作,盯著簡潔看了片刻,輕輕吐出兩個漢語詞:“王成!”

簡潔覺得一股激流從腳心湧上心頭,她身子微微顫動,努力抑制住緊張問:“我可以問問詳細計劃嗎?”

“不能!”蝴蝶簡短地說:“其實你們見面不見面沒必要。下面該做的事情都已準備好,你可以選擇待在新加坡接受遠程指揮,也可以留在國內,一邊監督那位新手接任國內公司一邊……今後新加坡公司是絕對上級,國內公司歸你直管。所以這也是你的活兒。”

在剛剛結束的並購行動,簡潔讓公司名下增加了兩家銅礦場、一家遠洋運輸公司、一家物流公司。並控股三家珠寶行、三家工廠以及一家汽車廠,總資產一下子躍至數百億美元,由其控股資產十數億人民幣的國內企業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但工作已不是簡潔最關心的事了,她堅定地強調:“不,我去馬尼拉。”

於是,簡潔如今坐在了這家機場。

自從接到四字短信後,簡潔不停地翻看手機,主要看那些發給王成的短信是否有了“發送完畢”的信號。此刻站在機場候機廳門口,眼見得能見到王成,簡潔心中忽然有點奇怪——這個人老不開機是為什麼?那些受雇的老外,不能更新face都跟死了爹娘一樣哭喪臉,這……想聯系王成的時候總聯系不上這算什麼?

忽然間,手機出現發送信號,簡潔心中一喜:哈,那貨總算開機了……但她立刻懊惱起來,積累的吐槽太多,一時之間,手機發送不及,出現死機。

強行開關手機數次,終於將手機恢復正常,積累的吐槽也全部發送出去,簡潔嘴上帶上一絲詭異的微笑:那貨的手機也出現死機了吧?……該,叫你躲藏!

簡潔抬眼望向空中,隨即又遊目四顧——這是一家小型軍用機場,原本屬於美軍。美軍撤走後轉為民用,但菲律賓航空公司無力經營太多的機場。這家航空公司雖然是亞洲第一家商業航空公司,成立遠比印度航空、日本航空公司要早,但經營至今,只有不足五十架飛機、21座機場。

菲律賓不需要飛機嗎?不,菲律賓擁有7107個島嶼,島與島之間坐飛機最快捷。想當初美軍幾乎在八成島嶼上修建了機場,但菲律賓人做事不喜歡匆忙,有船坐絕不乘飛機,數千座機場光是維護費就可以讓五十架飛機的豆丁航空公司破產,所以菲律賓政府將大多數機場轉售出去,只留下21座設施最齊全的機場供民用,以至於美軍重歸之後發覺自己沒機場可用。

於是,部分在富豪手中的私人機場轉而向軍隊開放,空管人員基本上換成軍隊文職人員,有飛機降落這些人上班,沒飛機來了他們關了機場回家逗老婆。這種機場美國佬也不願投入,誰知道菲律賓人什麼時候犯軸了,又會讓美軍自行撤離?如此,投入多少都是打水漂。

這樣的機場當然不如民用機場完善了,飛機降落的時候全憑個人技術。天氣稍惡劣點,機場立刻荒無人煙。在這樣的機場遇到同樣等候接機的人,難怪簡潔會誤認為對方與她等候的是同一人。
可這次真是冤枉了王成。

簡潔的手機恢復正常後,立刻收到王成的短信:“看到那位接機者了嗎?”

簡潔又氣又怒,立刻回了一個:“又是你的桃花債?”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7 12:39
第四百三十四章 如何與陌生人搭訕


哦,她的男友跟王成乘坐的不是一架班機,這麼說,她不是王成的爛桃花。

簡潔這才凝神打量角落中那個玩手機的女人。

這是一個美麗的少女,看起來大約十七、八歲左右,留著一頭烏黑的短發,容貌清純俏麗,她身上穿著一件復古式長連衣裙,看起來像中古時代的西班牙風格。

少女長相也很古典,長長的,類似天鵝頸的脖子,汗毛細細的,閃著淡淡的白金光澤,鼻子高挑棱角分明,像是一座古希臘雕塑。嘴唇也很有棱角,時刻俏皮的翹著,像是隨時可以撒嬌。

征服一個男人,這對簡潔來說不是問題;但要說征服一個女人……簡潔覺得是不是釋放點自己的幹練與白骨精氣場,也許像這樣小鳥依人的小女孩,喜歡有男人婆氣質的女人。

不管怎麼說,跟陌生人搭訕從來不是簡潔的難題,她收起手機,高跟鞋囔囔地,清脆的走向那個角落。角落裡的人聽到響亮的鞋聲——簡潔故意的!如果那小女孩根本不抬頭搭理她,那簡潔就沒招了。她就是要用自己響亮的高跟鞋聲,將沉迷與手機聊天的女孩驚醒,然後搭訕。

當保鏢伸手阻攔時簡潔靠近時,簡潔明朗地笑了,她沖那女孩揚揚下巴,充滿快樂的說:“你拿的是紀念版馬蒂尼手機吧?我也有一款類似手機,我非常非常喜歡,可惜這次我沒能隨身帶著。”

搭訕要用陳述句——這是王成說的!

因為無論什麼人,對陌生人都有一種天然警惕心。而老外的封建意識很強烈,對於邊際與個人界限的防範,幾乎是本能的下意識反應。在這種情況下,一個陌生人隨意找人搭訕,人家可能裝聽不見——她沒有義務與責任聽到你的提問。

因此在國外,跟陌生人搭訕用問句。得到的肯定是個白眼。

但陳述句就不同了,尤其是誇獎式語句,而且誇的是對方最喜歡的東西。

那女孩放下了手機,笑盈盈的回答:“你也用過馬蒂尼的產品。你喜歡什麼?跑車、遊艇,還是XO?”

“是馬蒂尼的香檳酒!”簡潔站在原地沖那女孩笑著,毫無機心的說:“最近的一集007電影中,007居然喝起馬蒂尼,我認為他墮落了,但我又擔心自己錯了,所以我專門買了一瓶007喝的馬蒂尼……結果我確信:007真的墮落了。”

愛香檳的人都知道:007通常喝的是……百靈格、布林格……香檳從維多利亞女王時代起。就成為英國皇室指定的御用香檳,而且也的確是大家公認的好香檳,我也不例外。此前每集片子中,007都在喝……最近我剛好看完007的……忽然有種頗感失望的感覺。我記得邦德從北朝鮮通過交換俘虜回到基地,然後不堪同僚們的懷疑而奮勇出逃,在香港高級酒店的總統套房內……鏡頭一點一點移過。一個冰酒桶,裡面冰的是……真難以想像。一個開阿斯頓馬丁跑車、住總統套房、可以調動全英國的國家機器為他勾女服務的王牌大賤諜,居然也喝無年份的香檳……我記得007最喜歡說的話是:‘金酒加馬提尼,攪拌不要搖動’。然後就是香檳了。1964年上映的《鐵金剛大戰金手指》裡面,007一邊說“溫度超過華氏38度的1953年份……就像聽Beatles音樂不戴耳機一樣糟糕”,一邊從冰箱裡取出另外一瓶,並趁機打暈了敵人。

1965年《鐵金剛勇破霹靂彈》裡面,Dr.No在午飯的時候,和007用的是1955年份的……想要用它來做武器,還說了一句‘我更喜歡1953年的’……

天吶,這是什麼世道。1977年上映的《鐵金剛勇破海底城》裡還有一句對白:‘一個會喝1952年份……的男人應該不會很壞’。但現在,一個一直與年份香檳為伍的人,這一次居然也屈尊喝NV香檳了。唉,我算理解如今世界經濟形勢怎麼樣了,果然不景氣呀……”

對面的女孩撲哧笑了,她揚了揚手機。忍笑說:“不過這手機還是不錯的。”

“當然”,簡潔目不斜視的向那位女孩走去,她的女保鏢留下原地,對面原本攔阻簡潔的保鏢見到女孩沒反應,也都站在原地不動,使簡潔得以順利走進那女孩,她繼續說:“我想我是不是搞錯了,或許馬蒂尼香檳忽然變了樣,就去定購了一瓶NV香檳——最貴的那種。酒商搭售的紀念版手機我也買了,我喜歡007,我想留下一次美好的回憶,卻得到了一次失望……幸好它的手機還不錯,讓我對007勉強保持一點尊敬!”

女孩笑不可抑:“哈哈,你對酒商誇他的手機不錯……你真刻薄。”

隨即,那女孩揚起修長的眉毛,好奇地問:“那你現在喜歡什麼手機?……哦,喜歡什麼香檳?”

“我還是喜歡……那句廣告詞怎麼說的:快樂時,它使我神清氣爽;悲傷時,它使我忘記憂傷;孤獨時,它與我相伴;友人相聚時,它是我款待佳賓最好的飲品;不餓時,我會小酌一杯;饑餓時,我會大口的喝它。平時,我絕不碰它,除非,我渴了……”

那女孩用一種鬼祟神情說:“呀,我們在說馬蒂尼的壞話……你說的我都饞了,我現在又餓又渴。”

簡潔隨手從身上掏出一個銀色金屬酒壺,笑瞇瞇地擰開瓶蓋,自己斟上一杯喝完,隨手給對方再斟一杯。女孩幾乎用強的方式抓起杯子喝進嘴裡,但馬上又說:“是馬蒂尼?!你不是鄙視它嗎?”

“所以說做什麼都要‘專業’”,簡潔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指導說:“作為一家專業做白蘭地的酒商來說。馬蒂尼XO真不錯,但要論起香檳來,還是布林格最好。”

女孩遞過去杯子,笑著說:“我以為你發明瞭一種新技術。能用金屬壺裝香檳。原來還是白蘭地。”

簡潔在給自己倒上一杯,一口飲盡,而後隨意問:“你等的人還沒到?”

說著,簡潔再度斟滿一杯,女孩接過簡潔遞上的酒壺蓋,同時回答:“是呀,無風無浪的。怎麼就遲到了呢?”

兩個女人你一杯我一杯,酒助談資,不一會兒聊得熱火朝天。等待已不再煎熬,快樂時光過得很快,二十分鐘一眨眼渡過,那女孩連呼嘯降落的飛機都未曾察覺,等她的男友出現在身邊,招呼她離開。她才如夢初醒。趕緊招呼簡潔:“你的電話號碼,撥給我……”

她的男友……是個四十多歲中年人,衣著得體。身邊帶著六位長槍保鏢。對自己小女友的要求他微微皺了一下眉,剛想阻止,身後再度傳來飛機降落的聲音,簡潔一邊撥打小女孩的電話,一邊回頭仰望天空,嘴裡說:“啊,我等的人也要到了……”

那位中年人立刻縮回手,微笑著看兩個女人交換電話號碼,彼此同名報姓——對面的女孩名叫艾瑪.羅哈絲。

王成這次乘坐的是一架短途螺旋槳飛機。菲律賓不是自由領空國家,不過其國內的私人飛機簡直像摩托車一般普遍。在七千多座島嶼間飛來飛去的私人飛機,如果是慢速螺旋槳飛機,起飛降落無需申請國際空管監管,只要跟當地空管打完招呼,就沒啥事了。

由於王成的個飛機是從菲律賓國內飛來,再加上這樣的小機場沒有海關關閘。故此見到飛機停穩,簡潔馬上揮揮手與艾瑪.羅哈絲告別,而後乘坐汽車趕往飛機旋梯邊,艾瑪.羅哈絲的男友也不停留,他伸手摟住自己的小女友,立刻離開了機場,等王成坐上簡潔的汽車,機場已經沒人了。

車輛在市內街道中穿梭,簡潔在王成懷裡纏綿過後,她直起身,擦著嘴角問:“剛才那小女孩是怎麼回事?”

王成看著懷裡的簡潔,伸手擰了擰簡潔的鼻翼,反問:“你沒問她男友的名字?”

簡潔拿出唇膏重新化妝,一邊描著唇線一邊問:“原來目標是他……他是誰?”

“巔峰控股(約格森米)的總裁,菲國內第四大企業的掌舵人。”王成輕輕推了一下簡潔,讓對方離開自己懷裡,繼續說:“它名列世界五百強企業,在世界華商一百強中排名第十七。”

簡潔停下了描畫唇線,好奇地問:“那位……艾瑪.羅哈絲才十幾歲,真是那位……老男人的女友?”

“四十二歲的博拉克.宋達依,在企業高管階層已經算年輕有為了。”

簡潔三下兩下描好唇線,沉吟著回答:“巔峰控股啊,我們可吃不下……”

王成哈哈一笑:“我們不吃巔峰控股,我們出售東西給他——你手頭收購的實業,我們沒精力去管理運作,打包賣給他吧!”

簡潔搖頭:“不好,那些都是會下蛋的金雞,現在只是暫時市況不好,我們在這時候賣,買不了好價錢,不如等市況回暖,價格在升一升?”

“你決定吧”,王成再度伸手摟住了簡潔。他緩緩的俯下身去,嘴唇輕輕的印在簡潔的櫻唇之上。簡潔多精明的一個人,她感覺王成說話不盡實,本想問對方有什麼事瞞著她,但王成的吻將她的話堵在肚子裡。

雙唇輕觸,王成清楚的感覺到簡潔櫻唇的溫軟濕潤,一股淡淡的幽香從她唇上傳來,王成把舌尖從自己口中伸出,輕輕舔著她溫軟的香唇,簡潔腦子一暈,頓時神魂飄蕩。

唇上香甜至極,成熟幹練的白骨精,香唇滋味果然是讓人回味無窮……哦,是她用的唇膏滋味。

王成小心的將手伸過去,撫摸著愛麗絲的臉頰,觸手柔滑。微微有些發燙。

他的手漸漸從她的臉上滑落,撫摸著她的雪頸,直至酥胸,觸手處無不柔軟滑嫩得令人嘆息。簡潔的肌膚如此之好。簡直比青春少女的皮膚更加柔嫩……果然青春不在於年少,而在於生活的精緻與保養,以及有錢砸在美容上。

“這樣的肌膚算得上是極品了吧?想想從前那個女主持,皮膚跟她比起來簡直就跟抹布一樣!”王成神思不屬地想著,手指小心的捏著那對雪峰,感覺手中的柔嫩是那麼豐滿,讓他忍不住撩起簡潔的襯衫。垂下頭去,在她的雪峰上輕舔起來。

雪白柔軟的口感非常之好,舌尖上感覺到香甜的氣息……

簡潔輕哼一聲,看了看前座上兩位女保鏢,她並未阻止王成的動作,只是嘴裡無力的喊道:“大白天的,這還在車裡呢,你注意點影響……”

突然間。王成在她耳邊低聲說:“股市馬上會平穩,局勢很快會穩定……”

“真的嗎?”簡潔瞥了一眼前座的女保鏢,同樣低聲說:“你怎麼知道?他們國內……不好。動蕩的時間太短,我們還沒掙足錢,至少在震蕩一個月才行……嗯,你輕點,疼!”

停頓一下,簡潔低聲繼續說:“現在的動蕩來自於政治不穩,你認為那兩個政治巨頭馬上會分出勝負?”

電話鈴響了,王成從簡潔身上縮回嘴,他沖簡潔一笑接了電話。

電話是哪位胖子政治家,“秋田行動”的委託人打來的。王成第一句話就是:“你不該打來電話。我們現在不該直接聯系。”

胖子很惱怒,他大叫大嚷的說:“我催促你們幾次了,你總是敷衍我,現在你必須行動了,我要求……”

王成打斷對方的話:“我們一直在行動,據我所知我們的行動非常完美。你所要求的內容基本都達到了,而且遠遠超過你想要的結果。”

“不、不、不!我曾經要求你們來一次刺殺,我要求你們在關鍵時刻……”

王成插嘴:“我可以幫你聯系合適的人選,但我們絕不參與——親自參與!”

簡潔聽得懂西班牙語與英語,她身子一軟,趴在王成胸前傾聽電話內容。王成腦子轉了轉,並沒有回避她。電話裡胖子吼叫道:“現在是關鍵時刻了,我付了錢……”

“你沒有付錢”,王成再度打斷對方的咆哮:“你只是給了我一個承諾,一張遠期支票。”

“不,我不管這些,我們簽了協議,你必須遵守……知道嘛,我手下負責外聯的桑托斯.方塊尖被人捉了,我不認為他能挺過逼供。一旦他招供了,你我的秘密都要曝光——他知道你,知道我們的交易!所以你必須行動,否則我今晚上電視坦白!”

王成微微一笑,掛斷了電話。簡潔急忙問:“怎麼回事?你……你做了什麼他威脅你!”

王成左右張望一下,拍拍前方的女司機喊道:“停車……放心,沒事。你先走,我明天……”
“不,今晚!我在步行灣訂了房間,我還在附近海鮮餐廳訂了位子,我今晚想跟你一起吃晚餐。”簡潔堅持說。這時她已經不在意電話內容。因為王成表現的太平靜了,仿佛剛才只是蒼蠅嗡嗡。於是她相信剛才的咆哮不值得一提。

電話鈴再度響了,王成並不去接。這時女保鏢已經將車停穩,王成跳下汽車,探頭到車裡說:“訂位取消——我盯了利利中餐館的廣東菜,主菜是烤乳豬——旁邊的座位是博拉克.宋達依。”

簡潔想了想,立刻向王成招手:“那就晚上見。”

簡潔的汽車剛開走,扳手的汽車隨即沿著街道緩緩駛來,經過王成身邊的事後,車門很自然的打開,王成身子一閃進到車裡,車裡坐的老鼠立刻地上一部通話器,通話器裡娜塔莎匯報:“我還在。位置太狹小了,我恐怕做不到。”

王成望了一眼老鼠,老鼠立刻回答:“兩分鐘,我們兩分鐘後經過那條街道。”

王成將手裡鈴響不止的電話湊到通話器裡,對娜塔莎說:“聽到了沒有,他還在催促,他居然威脅我!他膽敢威脅我!……我們沒有時間了!”

老鼠趕忙插嘴:“清潔工,能幹凈處理嗎?”

扳手咧咧嘴:“我剛幫娜塔莎處理了兩個保安——你說吧,讓我怎麼幹。”

王成接起了電話,電話裡胖子咆哮幾句,王成打斷對方的話問:“你現在在哪裡?”

胖子常常出了一口氣,覺得王成終於屈服了,他立刻回答了一個街道名,王成轉向老鼠,老鼠點點頭。王成立刻在電話裡說了一個街道名,距離胖子所在街道只有幾條街。

“我就在這裡,我在馬尼拉,我們當面談談”,王成回答。

“不行,我現在要去黨部,陳素笛在那裡等我,過後我打算去電視臺發表演講——你去電視臺等我,我演講結束後會見你!”胖子政治家傲慢的掛上電話——他終於也掛了王成電話一次,簡直太出氣了。

“烏鴉就在街口”,老鼠輕聲提醒。

王成立刻切換頻道,站在十字路口的烏鴉收到信號,回應:“不出意外的話,他五分鐘後經過這個路口……”

老鼠在一旁補充:“小丑已經釋放了空中無人機,那傢伙有三輛裝甲車護送,乘坐路虎防彈車,車門可以抵擋火箭彈襲擊……很難刺殺!”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7 12:41
第四百三十五章 幽靈一槍我也會


王成目光注意掃視著不遠處十字路口的各類公共設施——紅綠燈、監控探頭、鐵柵欄、隔離墩,以及燈柱,路過的行人、停泊的車輛、車上拉的東西……等等。

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路口的反光凸透鏡上。

作為資深“管道工”,老鼠見到王成的目光落在凸透鏡上,目光稍稍一凝,立刻推敲出王成的打算,馬上插嘴:“太軟了——這些凸透鏡都是不銹鋼鐵皮做的,一個石子打上去都是凹陷,更別說子彈了!”

王成將目光轉向扳手,扳手立刻點頭:“給我三分鐘,三分鐘後我保證更換完畢。”

王成一招手,扳手一欠身,只見王成的身體像遊魚一般輕巧的滑到司機座上,車內狹小的空間沒有限制住王成的動作,他移動中沒有觸碰任何物品,車輛照樣在行駛,速度絲毫沒降,方向穩穩地,然而,車裡的司機卻換了位。坐在司機座上的變成了王成,扳手滑到了後座上——他移動當中倒是磕磕碰碰,但既然王成已經坐到司機座上,這種磕碰就不值得一提。

車輛還在以原有速度繼續行進,不用招呼老鼠已打開計算機,同時呼叫娜塔莎:“獵手就位,獵手立刻就位!”

王成頭都未曾抬,直接選定目標。他一指娜塔莎剛才下來的的那座樓,吩咐:“獵手,三十七樓F座三號房間,立刻就位——兩分鐘倒計時!”

“兩分鐘,要死啊!”娜塔莎憤怒的很了起來,伴隨著她的話,耳機裡同時傳來奔跑聲,娜塔莎邊跑邊說;“那頭肥豬最多三分鐘抵達路口,一分鐘時間怎夠我準備……不帶這樣玩的呀!”

這時候誰都顧不上說話了,老鼠掀開筆記本。劈裡啪啦的操縱鍵盤,控制介面的紅綠燈開關時間,烏鴉站在路口,皺著眉頭提醒:“不對。三分鐘後的可能性隨時在變化,不行,時空組成條件變化太快——‘未來’要崩塌了!”

王成保持著車速回答:“只要心想,就能事成——時空變化是隨著我們的意願而變化的,未來不會崩塌,未來掌握在不甘心命運擺布的人手裡!”

老鼠一邊敲擊鍵盤,一邊說:“我快了。我快了,我馬上見到他的圖像了……”

王成緊急插嘴:“紅綠燈時間由我控制,你找到偵察機錄下的圖像就成。”

這時候扳手已經從車後座椅墊下抽出一塊金屬板——鉑金加銠、鈀、銥合金。只見他的雙手放在金屬板山,一手懸在金屬板中央,一手撫摸金屬板邊緣。隨著他轉動金屬板的動作,金屬板中央以肉眼可查的速度隆起,邊緣部分像被一個大剪刀修剪一般,剪下的金屬皮快速翹起。剩下的金屬板金屬板眨眼之間變成……一個凸透鏡。

將這張由金屬板臨時製作的凸透鏡扔在車後座,扳手瞇起眼睛瞄了一下豎立在街角的反射鏡,他手裡不閑著。快速的脫掉西裝,換上一身環衛工人的服裝。王成輕點剎車,車輛稍一停頓,扳手滾下了汽車,他對著凸透鏡手一揮,舊的凸透鏡立刻從燈柱上脫落,“扳手”再一招手,新透鏡立刻裝到了燈柱上——這張凸透鏡可不便宜,鉑金做的,每克三百餘元人民幣。

這時候。老鼠高喊:“我看到了,看到他了,在我們身後,下一個紅綠燈那裡,第五個車位!”

話音未落,扳手一閃身鉆進車內——他整個換鏡過程只花了五秒鐘。動作快的令人目不暇給。王成只是稍稍放緩車速,借助傍邊的公交車身擋住左右視線,車輛未曾停頓便駛過路口,不注意的人幾乎察覺不到路邊有人更換了凸透鏡。

王成的車拐過下一個路口,車裡扳手再度與王成玩著移形換位遊戲,當王成頭伸到車後座時,老鼠大喊一聲:“成功。那傢伙所在街口紅綠燈亂了一下,兩輛……不,五輛車撞在一起,路口堵死了。”

王成重新坐在車後座上,面無表情的詢問:“那傢伙身後的路口,狀況怎麼樣?”

老鼠快速切換鏡頭,馬上又大呼:“太好了——也發生了壅塞!這樣,那傢伙不得不經過那個路口,即使疏散或者改道,也必須到下一個路口才行!”

老鼠仰起臉來,略有點結巴、略有點討好地問:“你,你怎麼做到的!”

老鼠這句問話,同一通道上的人都聽到了,王成沒有回答,他伸手接過老鼠的筆記本電腦,開始接管調度職責。站在街口的烏鴉替王成回答:“上帝的左手!”

這就是答案。

話音剛落,氣喘吁吁地娜塔莎同樣吼了一句:“上帝的左手……我到位了,正在組裝‘機械’。”

王成切換螢幕鎖定胖子政治家的座駕,只見那傢伙兒所在路口車輛已擠成一團,而他身後的路口同樣發生了壅塞,胖子政治家的車輛被前後裝甲車擠在路當中,透過打開的車天窗,濃濃的雪茄煙霧像“911”事件中的世貿大廈一般,青煙繚繞的讓人以為發生了火災。

胖子政治家必定很憤怒。估計他正在車裡咆哮,但此刻他無法改道——這貨的座駕恰好是紅綠燈前第三輛(胖子座駕前後兩輛裝甲未曾撞車),裝甲車前方兩輛車都相撞了,只要一移開車位,他就能第一個走。而他身後同樣擠成一團,根本無法移動。

車轉過下一個路口,娜塔莎回應道:“獵手就位,等待命令!”

王成吩咐娜塔莎:“把你的圖像切換進來。”

與此同時,王成將自己的手機遞給“老鼠”,老鼠接過手機,身子一縮,車門開了一條縫,緊接著,老鼠的身影從車上消失,即使努力睜大眼睛,也難從滾滾人流中找出老鼠的背影——王成交給老鼠的手機。是剛與胖子政治家通話過的那部手機。老鼠將帶著這部手機前往雙方預定會面的地點。

這樣以來,即使事後偵緝,與胖子政治家通話的那部手機也不在事發地點。

再轉過一個街道,汽車駛入一座停車樓內。扳手盡量將車開的平穩,以便讓王成能不間斷接收圖像,王成通過視頻指揮娜塔莎架好狙擊槍,調整好角度——娜塔莎的槍口瞄向那個新更換的鉑金凸透鏡。

這時候,“小丑”正進入陳素笛黨部大樓,他一身維修工裝,悠閑的走到廁所門前。泰然自若的從背包裡拿出一個牌子,上寫“下水不通,維修中。”隨即,小丑施施然走進洗手間,並向王成發出就位信號。

這時候,“老鼠”再度開口說話了,他有點氣喘,說:“我們已經把那傢伙監控了一個月。目前看來……嗯,不管他有沒有安排後手,我們都必須動手。這是我們最後的選擇。

目前看來,那傢伙還是謹慎地,他沒有四處宣揚我們的存在,他很少談論自己的報復,在電視上他總是談論河蟹,談論和平交接,談論攜手共創未來……我相信,掌握了我們接受他雇傭的證據的人必定存在,但我們有信心做好清潔工作。”

“發信號吧”,王成不自覺的點點頭。同意了老鼠的看法。

老鼠發出信號,黨部秘書長辦公室內,陳素笛收到信號,立刻若無其事的走向公共洗手間。他推開廁所大門,“小丑”在裡面迎接了他,他上前鎖好廁所大門。回身端詳陳素笛片刻,立刻動手在自己臉上化妝。

一分鐘後,廁所裡出現兩個陳素笛。小丑扮演的陳素笛拿著一個聽筒湊近原版陳素笛唇邊,低聲催促:“說幾句。”

陳素笛隨口說了幾句,他的聲音頻率與特徵,迅速通過無線信號傳遞到王成計算機上,王成利用編程快速製作語音晶片,在此期間,“小丑”開始給原版陳素笛化妝。兩分鐘後,小丑手機“叮”的一聲,他馬上回身從手機裡取出一個特製的TIF卡,安裝在語音晶片上,而後將語音晶片貼在喉嚨上。

“小丑”隨意說了幾句話,對面的陳素笛重復相同的語句,身在停車樓五樓的王成立刻通過對比微調語音晶片,而後回答:“可以了。”

“小丑”開始與陳素笛交換個人隨身物品、衣服等等。所有準備工作完成後,小丑提醒:“出門後把維修牌拿走,直接下樓,大廳裡有個女人在等你,你可以叫她‘凱莉’!”

陳素笛木然的點點頭,“小丑”咧嘴一笑,神態自若的拉開洗手間門,沖門口等候的人員自如的說:“到樓上洗手間吧,這裡還要修一會兒。”

洗手間裡,一身工裝的陳素笛等門後平靜了,他神情緊張地走出洗手間,順手取走了門口的維修牌,向下走的時候,他緊張地幾次抓不穩維修牌,但總算平靜無波的走出黨部大樓。

大廳內,一個金發白人女子沖他微微點點頭,放下手上的報紙,當先走出黨部大樓,陳素笛緊張的尾隨這個女人,來到地下停車場一輛商務車前,兩人先後爬上車,這時候,凱莉耳機裡傳來王成的聲音:“車流動了,各方位注意。”

凱莉趕緊將耳機掏出,捏碎,扔進路邊污水井口,並趕緊遞上一部新手機。陳素笛接過這部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開口說:“我正在向約定地點前進,我動身了!”

這個時候,娜塔莎正在緊張的測算,她眼睛盯著一臺電子儀器,抱著架好的狙擊槍,槍膛內填裝著特質子彈,嘴裡不停報著儀器上閃動的測量數據:“光照……,風速……,風向……,氣溫……”

與此同時,唯一站在十字路口的烏鴉也報著相同數據:“光照……,風速……,風向……,氣溫……”

稍停,烏鴉補充:“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死亡。”

王成回應:“角度正好……很好!”

這時候,胖子政治家的座駕正在員警引導下,向烏鴉所在十字路口緩緩駛來,車天窗依舊冒著濃濃的青煙。烏鴉嘴裡連續報告胖子政治家在座椅上的角度,王成根據風速等諸因素要求娜塔莎調整射擊角度,陡然間,王成大喝:“開火!”

娜塔莎下意識扣動扳機,等開完槍,她抬起脖子張望射擊方向。大呼:“我看不到,我什麼都看不到,你讓我向誰射……”

“中了!”烏鴉抑制住激動插嘴,隨即開始向外走。

幾乎在烏鴉說話的同時。娜塔莎在反射凸透鏡上瞥見一個敞開的天窗,天窗口微微一閃,整個出現過程不足半秒鐘。隨即,那窗口駛過凸透鏡,駛過紅綠燈,駛過路口,並毫不停頓的遠去。

隨著烏鴉的離開。王成隨即關閉通話器開始收拾行李,娜塔莎也習慣性的拆卸槍支,她一邊手上幹活一邊回憶剛才那一槍……太不可思議了!

這裡是三十七樓F座三號房間,玻璃上有個洞,是娜塔莎剛才切割的,槍管就從洞裡伸出;地板上躺了一個人,那是娜塔莎剛才打暈的;此處是大樓內某公司的人力資源部,地上躺著的是人力資源部部長。

剛才時間緊急。娜塔莎闖入這間辦公室,打暈了屋主,反鎖上門。然後佈置了射擊陣地——幸好王成選的地點不是總裁室,否則娜塔莎不可能如此安靜的打出一槍。

可是剛才那一槍太詭異了,娜塔莎從來沒這麼幹過——扣動扳機時目標並未出現在瞄準鏡裡,子彈飛過一段距離後,擊中那面凸透鏡,堅硬的凸透鏡反彈特質彈頭,彈頭跳入目標天窗,然後從額頂鉆入對方額葉……這該是多麼精準的計算啊!

這簡直是上帝的一槍嘛?

目標是移動的,子彈是飛翔的,角度是反彈的。反彈角度很刁鉆,天窗只有很短時間與反彈角度成一直線,子彈必須在此之前射出,經過風力、氣流影響,然後……

娜塔莎曾經聽說過“幽靈一槍”的詭異,但這一槍。其詭異程度遠遠超出“幽靈一槍”!要知道娜塔莎扣動扳機時,目標並未出現在視線內,她是對著空蕩蕩的凸透鏡射擊的,只要她猶豫遲鈍半秒鐘,那顆子彈將擊在車頂!

她擊中的目標就是那位胖子政治家……好吧,雖然王成口口聲聲不對政治家下手,不對委託人動手,但這次他確實違反了所有的規則——這是“B計劃”的前奏。

指望胖子政治家事後付款那是不可能的,沒準他為了撇清自己,反而高調宣佈“愛國”,保護國有資產防止外流——胖子政治家所在國度最喜歡幹這種事,比如借給美軍的基地等美軍修繕完畢後,立刻宣佈收歸國有;賣給老外的礦山,等老外挖掘選礦設備就位後,轉眼宣佈公有化……

好吧,他們歷屆領導人之所以對國有樂此不疲,真相是:所謂資源“國有”,指的是供“國”家領導人所在家族,及其擁戴者親戚所“有”——簡稱“國有”。

既然幹了活拿不上錢,還有可能被對方反咬一口,指定為“居心叵測的邪惡勢力”,而後利用上臺後的雄厚政治資源,以國家的名義通報國際刑警,高調宣佈鏟除“邪惡勢力”……那麼王成不憚提前讓對方閉嘴!

那傢伙低估了“管道工”的邪惡!

這時候,“秋田行動”已進入收尾階段——原本的“秋田行動”中,王成將在對方配合下重挫其國家經濟,而後胖子出面指責繼任者不懂經濟,不懂治國,而後或發動政變,或迫使對方提前大選……至少要讓對方不敢追究胖子在任期間的撈錢行為。

在原本的計劃中,胖子曾要求王成組織一支突擊隊,必要時親自參與政變,或者進行刺殺。王成做好了參與準備,但面見對方之後王成改主意了。因為對方不是個信守承諾,不出賣盟友的人。

於是,整個行動中王成隻負責金融手段上的操作,至於暴力行動……他裝出一副很清白的模樣,堅決不讓自己雙手沾染鮮血。於是,胖子相信了。暴力行動那部分他親自操刀了。也許這樣他覺得更解恨。

胖子的繼任者剛上臺,情報部門還未曾收復,胖子不認為對方能發覺自己的小動作——因為製造混亂的那群人本身出自情報機關。讓左手查右手,結果可想而知。

理想很豐滿,現實……現實是有了陳素笛這個內鬼。於是胖子手下人被盯上了,幾次行動後胖子手下人遭受重大損失,且他的繼任者已發現:背後搞小動作的是胖子本人。兩人的內訌越來越激烈,越來越白熱化……為此,胖子不得不逼迫王成動手!

於是,他違反了雙方事先達成的個協議。他要求的超出了協議內容。

胖子很笨嗎?他不知道激怒“管道工”的後果嗎?前者的答案是否定的,後者的答案……同樣是否定的!

胖子很聰明,但他手掌大權予取予奪慣了,習慣看到別人的屈服,這已經成了他的思維慣性,或者他的偏執。像薩達姆,像卡紮菲,他們習慣於別人的讓步,以為這是天經地義,他們不認為這會導致自己的末日!

一個女人,沖虛空扣動扳機,終結了他的慣性思維。一切就這麼簡單。

這時候,胖子政治家的車還在行進,車前座的保鏢還不知道後座的情況,因為胖子在與王成聯系時,為了保密封閉了車後座空間。但保鏢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胖子的雪茄掉在身上,濃煙中帶著烤肉的焦臭,保鏢們猛敲車後窗等待回復,正在這時,路邊一個分辨不出男女的人狂喊亂叫的沖向胖子的坐車……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7 12:43
第四百三十六章 不是我幹的


轟隆一聲,汽車周圍騰起巨大的火球,附近的商店門窗玻璃劈裡啪啦如雨墜落;路邊的頂燈柱斷折,飛舞到空中;正在路邊趕路的人有的被爆炸氣浪掀入空中,有的直接被炸的撞到墻上,更悲慘的人被爆炸碎片撕裂炸傷。

爆炸過後,附近一輛公共車被炸的掀起前半部,而後在地面上翻滾著,每一次翻滾都灑出無數鮮血,裝甲車周圍幾輛正在行進的車或被掀倒,或被炸的車窗玻璃全碎,碎玻璃整個糊到車裡人臉上,車裡人大聲慘叫著,呼號著四處尋求救護,整個街道上哭喊聲響成一片。

這世界總是這樣:強者恒強,強者剝奪一切、占領一切。當弱小的普通百姓被這場爆炸攪得妻離子散、斷肢殘臂、屍骸遍野、死傷慘重、痛不欲生時,那兩輛裝甲車以及胖子政治家的路虎防彈車依然完好——至少表面上是完好的。

自殺襲擊者是鉆入路虎車下引爆炸彈的,如果不是這樣,街道上的百姓也許傷亡更慘。爆炸一起,路虎車被炸得稍稍抬起底盤……但僅此而已。

總重11噸的路虎防彈車離地僅僅十餘釐米的模樣,立刻重新落在地面上,爆炸形成的高溫讓車底盤油路的斷裂燃起……小火,小火苗跳動幾下,車載自動滅火裝置立刻啟動,一團白霧從車裡冒出,小火苗立刻消失。隨後,車還是那輛車,連窗玻璃都只是碎了幾道紋路,變花了而已。

爆炸的消息傳到正在離開的王成那裡,王成驚詫的問:“誰幹的?”

周圍人都用指責的目光看向婉陳廣恒——誰幹的,還用說?你不至於敢做不敢當吧?太無恥了!
許久,王成乾巴巴的問:“情況怎樣?”

正在胖子黨部扮演陳素笛的“小丑”等了片刻,見到周圍沒人回答方想起問的是他。他趕緊復述員警的話:“尊敬的……先生已經確認死亡,但不是死於爆炸。他是被一顆子彈集中額頭而死。子彈是特製的氧化鋁彈頭,他從先生的眉心鉆入,先生在爆炸發生前就已經死亡。他走的很輕松,沒有痛苦。”

同一時間。在某個隱秘的地方,現任總統驚愕的看著電視,電視上陳素笛正在侃侃而談,說的那番話正是剛才他對王成復述的。現任總統看看電視,再帶著疑問將目光移向他對面——他對面坐著陳素笛。陳素笛身邊站著一位紅發女子——凱莉!

現任總統指一指電視上,難以置信的說:“這真是你嗎?剛才那位主持人說這是現場轉播?但你怎麼……我可以確認面前的是岡薩雷斯.戈麥斯本人?”

陳素笛聳聳肩,不以為然地說:“主啊。求你給予我們那夢寐以求的,叫我們不求信任,但去信任;不求理解,但去理解;不求被愛,但去愛。因為給予就是我們的收獲,信任別人,我們就被信任;寬恕別人,我們就被寬恕……先生。你應該知道,想必坐守總部來說,與你的會面更為重要。但我不想讓這次會面被人預先知道。所以……你懂得!”

“替身?”現任總統揚起眉,再度端詳一遍電視,這時候電視正在轉播現場畫面,員警們慌亂地尋找傷者,救援受害者,並在瓦礫與廢墟中尋找破案線索……

總統閣下再度揚起眉,問:“誰幹的?我是說那位先生的死亡。你隱秘的提前與我約定這次秘密會談,當我問到你是否有權做主時,這場爆炸及時發生了。

是的陳先生,爆炸發生後你的決定權大大增加了。不要告訴我這場爆炸不是你幹的!”

陳素笛已經跪了下來,低聲念著安息祝禱:“我主、上主,慈悲的天主!求你恩賜所有亡者早日解脫死亡的枷鎖,進入平安與光明的天鄉,因著你的慈愛能得享永生的幸福。阿門。”

陳素笛如此虔誠,如此旁若無人。現任總統不得不跟著念悼詞,按規矩祝福死者並希望對方能得到安息,他低聲禱告道:“耶和華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他使我躺臥在青草地上,領我在可安歇的水邊;他使我的靈魂蘇醒,為自己的名引導我走義路。

我雖然行過死蔭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為你與我同在;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在我敵人面前,你為我擺設筵席;你用油膏了我的頭,使我的福杯滿溢。我一生一世必有恩惠慈愛隨著我,我且要住在耶和華的殿中,直到永遠(《聖經.詩篇》第23章)。”

門內的保鏢們一起跪了下來,唯獨凱莉坐在那裡不動,看著屋裡人齊聲合念最後一句祝禱:“……這樣的死亡,就是我們的新生——阿門!”

電視裡,主持人舉著話筒宣佈初期調查結果:“前總統是被一個特製子彈擊中了眉心,員警在車身沒有找到彈孔。在爆炸襲擊過程中,前總統的車門並未打開。據保鏢們回憶,前總統在爆炸發生前不久,還與一個陌生人通了電話……

不過保鏢們拒絕提供這個陌生的電話號碼,警方還在繼續施壓。這就是說……”

主持人仰望周圍的高樓,做出一副神秘模樣繼續說:“前總統是在爆炸案發生前不久遇刺的,此刻很可能就藏身在附近高樓,警方初步估計:子彈是從天窗頂部射入的。目前警方還在研究彈道,並希望市民能提供進一步線索……”

頓了頓,主持人小聲說:“也許那位刺客還沒有走,他就在你們附近,請注意,發現可疑人員請撥打電話……”

現總統沒有起身,他繼續跪在地上,揮手讓兩位貼身保鏢退出屋外,而後將面孔轉向陳素笛,在凱莉與陳素笛之間來回打量,見到凱莉不為所動,他只好放棄,問陳素笛:“真不是你幹的?”

陳素笛點點頭:“以上帝的名義,我發誓:這件事不是我幹的!”

現總統皺著眉。沉吟著說:“你要求一個私下的會面,跟我談論和平與休戰,你還說是以私人的名義。我還說你私人有什麼權利,現在。機會來了。你忽然有權決策某些事情……巧合?”

陳素笛微微一笑,答:“這時候的先生,對我們黨來說不是資產,是包袱。我們的黨想要輕裝前進,先生對黨的最後貢獻,就是他的死亡。”

總統閣下玩味的一笑:“你可以讓他‘被自殺’的。”

陳素笛回答:“我們沒那麼無恥,先生沒那麼自覺——人民不會相信先生還有榮譽感。以及誠信。”

總統微微一笑,艱難的爬了起來,好奇地問:“我想知道,你用什麼交換?”

陳素笛淡淡地回答:“經濟迅速回穩,以及你連續兩屆的獨一地位。”

總統歪著頭看了看陳素笛,好奇的驚嘆一句:“經濟?啊哈,我一向認為那傢伙是個蠢蛋,沒想到他居然還有攪亂經濟的本領——這場股災與金融危機。居然出自那個蠢貨之手……我需要重新調整對他的看法。

看來我錯了,那傢伙畢竟是哈佛商學院優秀生,雖然多年來吃多了民脂民膏。腦子已被肥油占滿,可不管怎麼說,他還保留了一湯勺智商!”

“破壞容易建設難”,陳素笛不屑的補充:“建設一個國家需要智商,破壞它無需智慧,只要個‘簡單蠢貨’就成。”

“哈哈,看來你們真把他當做一個負資產了……”總統仰天大笑。終於讓那傢伙閉嘴了,不容易啊。
他馬上又問:“那麼,‘連續兩屆的獨一地位’又是什麼?”

陳素笛回答:“我們的黨需要整頓,需要一次新的復活——我看至少需要兩個任期才能完成重組。而在這段時間內,我們將無力抗衡你所在的黨。在你的兩個任期內,你將一家獨大。我想,這正是你希望的!”

“可是還有一個人存在,有他在你做不了主!”

總統閣下說的是陳素笛所在組織的副黨魁。

陳素笛微微一笑,提醒:“那位先生做了多年傀儡。已耐不住寂寞了,他急切地想站在前臺……”

“於是……?”總統閣下追問。

“我們私下溝通過,他同樣認為先生已經成了黨的負資產,為了我黨能輕裝前進,先生必須得到一個‘有意義’的死亡——我恰好與他在‘有意義’上有點分歧。”

總統閣下立刻停止了脊背,嚴肅地問:“他想把這起爆炸案嫁禍到我的頭上?”

陳素笛笑得很明朗,但他說的話卻充滿了背叛與出賣:“你知道的,先生的手下都被你盯上了,你指責先生發動了這場騷亂,並拿出了一些證據。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先生安排了一場假刺殺——行動小組聽從我的命令,他們正處於通訊遮罩狀態,他們不知道先生已經死於真刺殺。”

總統嗖地站起來,伸手:“把他們的藏身地址告訴我。”

陳素笛目視總統閣下一動不動。總統盯了他半晌,嘆口氣:“你想交換什麼?”

陳素笛輕聲說:“連續兩任,你還不滿足嗎?我需要的知識你放棄——放棄追究,彼此和平相處。至於兩任之後,請讓我們放手一搏吧。但願它是公平競爭!”

“我答應你——”總統閣下拿起筆來,刷刷刷寫了個開頭,歪著頭問:“協議,或者承諾,需要怎麼表述?”

陳素笛口述檔內容,主要點出現總統認可了這場交易,同意不追究他所在組織的舊日骯臟,以便“集中精力,建設國家”……檔簽署之後,陳素笛隨意找了幾個現場人員進行背書——凱莉恰好在其中。

等這一切完成之後,陳素笛輕聲吐出了那個地址。

“自殺襲擊者是我們的副黨首雇傭的,襲擊者來自副黨首家鄉——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順著這個線索,加上先生預先安排的假刺殺小組,你手頭有充足的證據……進行栽贓”,陳素笛說罷,遞上一份名單:“這些人,我認為是我黨的膿包,我希望你把他們都牽扯其中——當然,他們本身就牽扯其中!”

陳素笛說著。站起身來,笑容充滿陰森味道:“……我會幫助你的!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諾,但如果你違反了承諾,我也有辦法讓你後悔不迭!”

總統先生稍稍一愣。似乎沒想到陳素笛這會兒還敢威脅,他稍稍想了想,回應:“是的!政壇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盟友。這一刻我們是盟友,我自己都難以想像十年之後我會遵守承諾,不過……但願我們永遠不拿出這份協議威脅對方!”

陳素笛微微一笑:“這次我只帶了一位保鏢,在我這方面。此次會晤並不存在,你瞧,我正在電視上接受訪問,而你這邊……我相信你的保鏢也是被你信任的。這是一次雙贏會談,但會談內容洩露出去,恐怕你我都成了罪人!”

“我當然知道保密,這方面請放心”,總統微笑著。順嘴嘲諷:“你所在的黨派在保密方面是個篩子,如果你不是獨自見我,我會拒絕簽訂協議。”

雙方意猶未盡的說這些話。只是出於一種麻桿打狼的心理……但這已是細枝末節了。陳素笛告辭後,總統立刻在紙條上寫下陳素笛說出的地址,遞給自己的親信:“馬上去這裡,逮捕這裡的所有人,記住,要高調逮捕!”

陳素笛回到車裡,重新戴上頭套——他扮演另一個人,無須化妝多麼嚴格,只要粘上鬍子、描濃眉毛、帶上黑墨鏡就成。他在車裡忙著化妝,凱莉駕駛汽車東躲西閃。並時刻尋找追蹤者。陳素笛完成化妝後心情很好,他蹲下,跪在車後座,從來沒有這麼虔誠的祈禱:“創造天地的主啊,我知道這世界不是絕對的好,我也知道它有離別、有衰老。然而我只有一次的機會——上主啊!請俯聽我的祈禱。

當我在路上前行時。我定睛仰望你。路途雖遙遠且不知前面如何;但你知道每一步。你的眼目知道一切。我把自己交托在你手裡。求你的聖靈引導我走每一步。照你完美的旨意,賜給我安全與成功。靠我主耶穌基督的名——阿門!”

陳素笛這段禱詞是兩段禱詞的二合一,前段禱詞是段愛情祈禱,全文是:“創造天地的主啊,我知道這世界不是絕對的好,我也知道它有離別、有衰老。然而我只有一次的機會——上主啊!請俯聽我的祈禱。

請給我一個長長的夏季,給我一段無瑕的回憶,給我一顆溫柔的心,給我一份潔白的戀情。我只能來這世上一次,所以,請再給我一個美麗的名字,好讓他能在夜裡低喚我,在奔馳的歲月裡,永遠記得我們曾經相愛的事。”

後一段禱詞恰好是旅行者禱詞的後半段,陳素笛再次將其二合一,表達自己喜悅的心情。

這個時候,王成正在餐廳內,傾聽艾瑪.羅哈絲——就是簡潔在機場遇到的那位女孩——演唱。王成沒到的這段時間,簡潔已經跟鄰座的艾瑪.羅哈絲重新打成一片,艾瑪.羅哈絲根據簡潔在機場的介紹,讓男友開了一瓶“布林格”香檳,雙方隔著桌子交換了品酒的經驗,正說著熱鬧,有點相見恨晚恨不得彼此燒黃紙的念頭時,王成終於趕到了。

坐在桌子上,看著艾瑪.羅哈絲好奇的閃動長睫毛,王成略有點不還意思地說:“我去……殺了個人!”

明明是大實話,艾瑪.羅哈絲大笑起來,她的男友博拉克.宋達依湊趣的插嘴:“剛才電視報道說,前總統遇刺身亡……不會是你幹的吧?哈哈!”

王成正色道:“這個玩笑不能開!”

眾人大笑起來,都大家擦去笑出來的眼淚,王成詫異的問:“總統死了,不是我幹的,你們卻沒有哀傷?”

“我們已經拋棄了他”,博拉克.宋達依舉起來了香檳,坦誠道:“那傢伙並不是我們信仰的神靈,我們幹嘛要為他的死悲傷?我們曾經為他負擔了很多,如今這重軛終於卸下,來吧,慶祝我們終於擺脫了他!”

“我去唱一首歌吧!”艾瑪.羅哈絲跳了起來:“唱一首《壞印象……這首歌並不是政治歌曲,而是一首淫蕩的墮落宣言。它是由“粉紅佳人……艾蕾.莎摩兒)”演唱的,這位喜歡留著亮麗粉紅色短發(如今是白金色短發),一身酷炫裝扮的新世代辣妹“pink”,有著菲律賓的血統,在法國尼斯舉辦的超級模特兒選秀表演會上,一鳴驚人而被唱片公司發掘,此後被媒體贊譽為“下一個麥當娜”。

據說,pink7歲時,她在夏令營中被頑皮的男孩當眾扯下褲子,並大喊“看吶!她變成粉紅色啦!”從而得到了“pink”這個綽號。艾蕾.莎摩兒14歲在俱樂部裡擔任歌手後,索性使用綽號做藝名“pink(粉紅佳人)”。

行進曲的節奏響起,艾瑪.羅哈絲在餐廳小舞臺且歌且舞,唱起了菲律賓寵兒、粉紅佳人的《壞印象……歌詞大意是:“好吧,先生。時間還早我相信還能擁有下一場(床戲);三隻橄欖,滾動起來,我喜歡它的骯臟。我朋友的龍舌蘭讓她變得輕浮,相信我……

好吧,女士;冷靜下來,我知道你兒子說他在我家;他曾經是足球隊隊長,但是我把他趕了出去;柔和點說,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被我趕出去)是經常發生的事情……”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7 12:44
第四百三十七章 誰該為此負責


歌聲中,博拉克.宋達依輕輕嘆了口氣,他轉向簡潔,用充滿欣賞的目光打量片刻,遺憾地說:“簡小姐,很遺憾,你剛才說的價格我無法接受。”

簡潔舉起杯子祝酒,自信十足地回答:“沒關系,我們會有合作機會的。”

博拉克.宋達依轉向王成,以充滿同情的語調說:“先生,做她的女朋友一定花了你很多精力,以及勇氣。”

博拉克.宋達依說這話,是因為他發現剛才艾瑪.羅哈絲看向王成的目光充滿垂涎,以及各種表現欲。她自動跳起來唱這《壞印象》,也許是一種暗示,更是一種挑逗。

不可否認,王成是個外形很吸引人的男人,他英俊健美、瀟灑文雅,一舉一動充滿了貴族式修養,他的耐心體貼——實際是“行為控制”,可以讓旁觀的女人為之嫉妒發狂。但唯一的遺憾是,他顯得太年輕,顯得很青春、很陽光、很朝氣。他與簡潔並排坐在一起……

咳!簡潔是個非常精明強悍的女人,她坐在那裡,目光裡透露著無法隱藏的聰明勁,渾身上下帶著一股隨時投入戰鬥的緊張感,向四周釋放著強烈的氣場。而剛才,剛才艾瑪.羅哈絲介紹簡潔時,只這麼短短時間,簡潔已經與博拉克.宋達依搭上話,並開始向後者兜售自己的公司,或者意圖購買後者手上的公司。

這樣的女人,給博拉克.宋達依留下的印象是:一點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與生命!

如此一個白骨精中白骨精,她的男友竟然是個充滿陽光,能沖任何人展現人畜無害的笑容,一付缺心眼不知世界險惡不知人心叵測的朝氣男孩……宋達依深深欽佩王成的勇氣。

他反躬自省:如果讓他做簡潔的男友……吃不消啊吃不消!這樣的女子,在她面前什麼心眼都玩不了,面對她總有一種智商上的心虛軟弱,偶爾說個假話都要渾身冒虛汗,出去跟個美眉說句玩笑話都要偷偷打量四周……天哪。這是什麼樣的日子!

博拉克.宋達依今年四十一歲了!

商海鏖戰半生,他自認為什麼樣的對手都見過,但簡潔……實在太鋒芒畢露咄咄逼人,僅僅剛才的短暫交往。這會兒的宋達依只要一想到跟她再度交手,太陽穴就砰砰亂跳。那種每說一句話腦子都要瘋狂轉的感覺,實在亞歷山大。這該要多大勇氣啊?!

為此,宋達依表示可以諒解女友對王成的覬覦——吃軟飯敢啃這樣的硬骨頭,那也算是軟飯男中的俊傑了。

請原諒宋達依將王成想像成“軟飯男”,因為這兩個人坐在一起,王成的耐心與殷勤。以及關切,整個餐廳就餐的人看在眼中,都對王成露出同情的目光,也許此刻他們心中都在感慨:瞧,軟飯這行業也不是好幹的!應付這樣一個白骨精……嗯,比應付我們老闆要難得多,所以,咱還是悄悄做個普通打工者吧!

這裡是利利中餐館。招牌菜是廣東菜。

精通讀心術的王成將左右人的心思一字不差的讀入心中,他坐在椅子上寵溺的看著簡潔。他們兩個坐在一起,僅從外表看簡潔顯得比王成年紀大。更成熟更世故。但實際上兩人的相處模式中,王成從一個被動的、不知世事的懵懂少年,逐漸演變為掌握主動的操控者。他決定著兩人的見面時間、見面長短,控制著簡潔的喜怒哀樂——無論在床上床下,以及簡潔的財富積累速度。而簡潔……

簡潔從不為別人活著,她不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餐廳內頻頻打量她的目光她視若無睹旁若無人。她一貫如此自信,因為一直以來她才是自己個人世界的主導者,她從不相信別人的流言蜚語會影響她的創造力、會導致她的財富縮水、會讓她工作不便、會讓她損失點什麼。如今她唯一在乎的……只是今晚。

今晚她跟王成約好了開房,分別如此之久。簡潔覺得自己上一次與王成滾床單,已經是上個世紀了。她很饑渴很盼望很忐忑,這一刻,她只在乎對面傻傻微笑的王成,她盡力展示自己的美麗自己的女人味,以便讓對方戀戀不舍難以忘懷。她歡快地笑著,像鮮花綻放,以至於她渾身撒發著熟透的誘惑,以至於餐廳內的食客一邊頻頻嘆息王成的不幸,一邊嫉妒著王成的不幸。

簡潔笑得很討好很諂媚……當然,她也很享受王成的照顧。王成耐心地給簡潔剝著蟹螯,將剔出來的螃蟹肉撥到簡潔盤中,仔細的加上調料——無須懷疑,王成調制的味道恰好是簡潔最喜歡的口味。簡潔微笑著,眉眼全是受嬌寵的喜悅,仿佛渾身都在發光,更顯得耀眼奪目。對王成撥來的蟹肉,她討好的夾一筷子嗎,絲毫不覺得肉麻的塞進王成嘴裡,而後滿心甜蜜的與王成相對咀嚼。

這一刻,他們分享同一味道,甜蜜在一起。

《壞印象》這首歌裡透著一股濃烈的滿不在乎勁頭,歌詞中滲透著傲慢而咄咄逼人的隨心所欲,艾瑪.羅哈絲將新世代辣妹Pink骨子裡的自信、率真與直言不諱展露無遺。一曲歌罷,餐廳內的人紛紛鼓掌,博拉克.宋達依張開雙臂迎接自己的寶貝回到身邊,這一個他心中毫無遺憾——瞧,你有你的精彩,我也有!

這一刻,陳素笛已經抵達步行灣附近停泊的一艘遊艇上,負責對他貼身保護的依然是凱莉。凱莉安置好陳素笛之後,站在船甲板上充滿醋意的眺望不遠處,臨海沙灘邊上的一座高樓——今晚王成將於簡潔入住那座高樓,當那對狗男女在床上享受魚水之歡的時候,凱莉卻必須守在這裡,監控陳素笛的行動。

沒辦法,這就是工作。

工作要求凱莉必須站在這裡,仰視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上床!

訓練手冊上要求:一個合格的情報人員,必須學會舍棄。舍棄自己的感情,讓自己隨著任務需要而喜怒哀樂!

這也是雙方交易的一部分,如今“B計劃”進入部分。接下來“小丑”扮演的陳素笛將在政壇上扮演一個受害者,一個虔誠的和平呼籲者角色,而王成等人要配合“小丑”完成幕後工作——製造混亂,定點清除。栽贓陷害!

管道工的“隱殺行動”慣例如此,擺在明面上的演員從來就是掩護人角色,他通過公開活動吸引人的目光,然後替同伴製造不在場證據,同時掩護行動的實施。而在這個關鍵時刻,陳素笛是所有情報信息的中樞,關系著整個行動的成敗。因此他必須控制在手中!

至於為什麼不乾脆殺了他,徹底消除洩密可能,然後讓“小丑”扮演此人從而將此人徹底掌控在手中,那是因為真正的陳素笛還是這次行動的背黑鍋者。而因為所有明面上的指令都是通過陳素笛下達的,唯有通過陳素笛才能調動胖子政治家的殘余勢力。這些調動指令雖然隱蔽,但只要窮追不捨下,蛛絲馬跡總會暴露出來,到最後。所有線索匯集到陳素笛頭上……追不追查下去,那就是他們的本國事務了。

這一刻,東京城。水澤玲奈接受了一個大單子——東南亞的巡迴走秀。她興奮地招呼同伴一起收拾行李,嘴裡疊得不休:“伍佰萬日圓,包食宿;這次演出之後,我們的名氣與收入將大上一個臺階,到時候……”

“到時候你可以有更多的錢,雇傭更好的偵探……”,女伴接上話題,馬上又說:“其實,我給你介紹的偵探已經很不錯了,不得不承認:他們的工作非常出色。”

“我……”水澤玲奈艱難的咽了口吐沫。馬上低聲解釋:“我不想驚擾佐藤先生,佐藤先生一定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不得不隱瞞自己的行蹤。你介紹的那位偵探太清楚事情的始末,一旦他追蹤到佐藤先生,也許……”

“……也許,佐藤先生想隱藏的秘密都曝光了”女友快樂的在床上跳著。插嘴說:“我知道我知道!只有重新找個偵探接手,他不知道事情始末,不知道你與佐藤只是一場邂逅的開始,他會認為是追討跑路新郎,那麼佐藤先生的奇異行為就不會引起懷疑。

哎哎哎,你說,佐藤先生出入如此神秘,他會是幹什麼的?間諜?殺手?刺客?還是初到東京闖生活,中途失敗悄然回鄉的新鮮人?”

“不,佐藤先生不是失敗者”,水澤斬釘截鐵的說,她緊緊閉了一下眼睛,讓腦海中浮現王成的面孔,奇怪的是,那副面孔歷久彌新。

女友想插嘴,水澤玲奈快速打斷,說:“前幾天我在一個人身上,看到與佐藤先生相似的氣質……”
“那人也是間諜嗎?”女友高喊。

水澤搖搖頭,說出一個在業界紅的發紫的男模名字,而後補充說:“我想了很久,突然想到——那是自信!一種對事物絕對掌控的自信心。這種自信來自長時間的成功,佐藤先生以前一定經歷過很多,但我想,他很少嘗到失敗的滋味。”

女友搖頭:“很多初出茅廬的小年輕,都這麼狂妄的自信!那是自視過高,是傲慢,你說的那位男模,他身上彌漫著臭不可聞的傲慢。”

水澤再度搖頭,爭辯說:“不,那是歷經滄桑的成熟自信,是……”

這一刻,坐在黨部扮演陳素笛的“小丑”忙著應付一波接一波的新聞記者,他顯得有點焦慮,有點心不在焉……當然,在這種罕見的紛亂下,即使“小丑”偶爾做出一些不符合陳素笛習慣的動作,也被讓當做他為黨的前途而心中不安。

就在剛才,現總統宣佈將公佈重大消息,陳素笛就顯得很……恐慌。如今辦公室內所有工作人員都盯著電視機,等待總統開腔,旁邊的會客室內,胖子政治家的家屬還在哀嚎,不是為胖子的死而悲傷,是位胖子死後大勢已去,撈錢的機會需要全部移交而痛苦。

副黨魁閣下一副接班人的模樣,正帶領自己的手下負責安慰前黨魁家屬,黨內重量級元老三三兩兩。私下裡交頭接耳商議著繼任者問題,以及還有多少權力可以交接。在這時候,唯有“陳素笛”一副忠心耿耿的大管家模樣,不出頭不爭功的默默替眾人做好後勤。

稍停。從會議室外匆匆跑來一位女職員,她遞給陳素笛一個紙條,“陳素笛”簡單一掃,面色一變,招呼說:“閑雜人員出去……”

黨內元老紛紛向這裡看來,眾工作人員默默告退,“陳素笛”招呼:“將副黨魁叫來——只叫他。別驚動家屬。”

元老們七嘴八舌詢問,“陳素笛”臉色很難看,一直到副黨魁出現,他將紙條遞上去,低聲嘟囔:“我知道總統要說什麼,我們可能要出醜了!”

副黨魁低頭一看,紙條上只寫著“探戈舞”一個詞。他帶著詢問的目光抬起頭來,“陳素笛”陰著臉詢問眾人:“全能永在的主啊。在這充滿迷惑、混亂和吵雜響聲的環境裡,求你守護我的耳朵調和於你仁愛的聲音。主啊,請向我說話。從你的話語中;你的僕人敬聽——‘卡門行動’有誰知道?”

副黨魁茫然地轉向眾人,見到有人目光躲閃,有人也是一片茫然,他揚揚剛才的紙條,開口:“怎麼回事?卡門行動是怎麼回事?”

無人回答。

“陳素笛”一臉的憤怒,質問:“誰是負責人?誰負責指揮卡門行動?在全能的主面前,請你們坦白!”

還是無人回答。

“陳素笛”再問:“當初討論的時候,誰在場?誰偷了贊成票?……沒有人嗎?誰曾聽過‘卡門行動’這個名字?”

在場的兩三位元老舉起了手,其中一位元老插話:“我只聽過這個名字,但具體詳情一無所知?”

“陳素笛”再問:“秋田行動呢?誰又聽過這個名字?”

現場一片靜默。許久。副黨魁嘲諷地一笑,插話:“看來這裡最蒙在鼓裡的是我——這兩個名字我一無所知,陳秘書長,你知道?”

“陳素笛”仰起臉來,恭敬地回答副黨魁的話:“我聽說過一個假刺殺計劃,通過假刺殺嫁禍新總統。然後指責新總統用卑鄙手段排除異己,在這個計劃提出來的時候,我反對這麼做,因此我被排除在計劃之外——沒想到這個愚蠢的計劃竟然實施了。而更悲慘的是——我們的執行人被抓住了!”

這消息像一個炸雷,眾人滿臉難以置信,滿臉震驚,以及恐懼,活像地面他們面前突然裂開深谷,地獄在腳下打開了大門。許多元老結結巴巴語不成句,副黨魁面色蒼白,哆嗦著說:“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接下來,記者會山呼還嘯一般湧來……關閉黨部大門,所有人放假回家!”
幾位元老慌亂的準備向外溜,倒還有幾個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反問:“陳秘書長,你確信我們有個假刺殺?是我們策劃的?不是栽贓嫁禍?”

其中一位元老邊向外走邊說話:“我聽說過,我聽說過報復計劃,沒想到……”

更有一位元老勉強說:“怎麼會這樣?我們的黨首死了啊!他確實死於刺殺,我們正在慷慨激昂追討兇手,你們現在告訴我那是假刺殺……難道黨魁閣下沒有死,只是虛驚一場?”

“陳素笛”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掃視一遍,招呼說:“請諸位慢走一步——你們居然不想聽聽詳情嗎?請諸位把事情緣由聽清楚再走!”

眾人稍作停頓,陳素笛臉上帶著恭敬,繼續說:“上主,求你助佑我。把我的悲哀化為舞蹈,脫掉我的苦衣,給我披上歡笑……諸位,現在你們都知道了,原本有一場假刺殺行動,但現在有人把它變成真實的刺殺。好笑的是,我剛才接到情報,我們安排的‘假刺殺’小組一直在待命,然後他們被總統的個人堵在門裡,一網打盡。

上主不責怪,心中無欺詐的人真是有福——諸位,我們當中有洩密者。這位洩密者將刺殺計劃弄假成真,而後在三十分鐘前,將‘卡門計劃’,或者什麼‘秋田計劃’向總統告密,情報部門剛才緊急出動……現在我們的人都被抓獲了,他們即將在電視上亮相——我們該怎麼應付這被動局面,誰該為此負責?”

不管怎麼說,“陳素笛”不在洩密名單內,因為他剛才一直在應付記者,一直沒有閑工夫。

副黨魁嘆了口氣,邊向外走邊說:“現在我不適合出面……諸位元,我需要出國度假,秘書長,這裡交給你了,請安排人領我從後門走……”

陳素笛一聲苦笑,提醒:“應該先安排黨首家屬出——他們當中肯定有人清楚行動計劃。”

“好的,你決定吧……”副黨魁慌亂的推開大門,招呼自己的秘書:“我們還有多久——幫我安排最近的機場,讓專機開始加油……”

大多數元老們爭先恐後向外走,少數留下的元老看著逃一般溜走的人苦笑不止……現場只有兩位元老詢問:“誰?誰幹的?誰導演了真刺殺?誰把消息通報了總統。”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7 12:46
第四百三十八章 誰是誰的出氣筒


面對這個問題,“陳素笛”轉向了電視機——電視裡正在做轉播總統講話的準備,

一分鐘後,前黨魁的家屬聽到這裡的動靜,紛紛過來詢問情況。這時候沒人願意應付他們了,有工作人員將黨魁死於一場弄假成真的刺殺案真相悄悄告訴家屬們,起先家屬們狂怒起來,指責這是蒙騙欺詐……但他們當中終究有人知道點真相,這位知道的人悄悄的勸前黨魁妻子趁機溜走,避免被記者纏上。一不留神。他說話聲音大了點,於是,“真相”迅速擴散開來。

三分鐘後,前黨魁家屬全體撤離黨部大樓,連新總統召開的新聞發布會也不曾關注,他們直接去了機場……

與此同時,利利中餐館內,艾瑪.羅哈絲一曲唱罷回到座位上,她舉起酒杯向臨近桌子祝酒,而後帶著討好的微笑詢問:“我唱的怎麼樣?”

說這話時,艾瑪.羅哈絲雖然問的是簡潔,但棕綠色的眼珠卻瞥向王成。當看到王成沖他微笑時,她俏皮的眨眨眼,吐了吐小巧紅潤的舌頭。

Pink(粉紅佳人)是一個常有著驚世裝扮,性感勁酷的新世代辣妹,她桀驁不馴的性格深受美國青少年喜愛,她喜歡頂著一頭粉紅色假發,向全世界發出豪語:“我要接收全世界,然後把它漆成粉紅色!”

喜愛Pink(粉紅佳人)歌聲的人,多多少少都沾染了偶像那喜歡驚世駭俗裝扮的桀驁。艾瑪.羅哈絲如今頂著一頭偶像後期最喜愛的白金色頭發,笑容張揚而奔放,她名義上的男友。在菲律賓經濟界舉足輕重的博拉克.宋達依就坐在身邊,但她卻毫不顧忌的沖王成展示自己的女性魅力——無他,這男人吸引了他。

簡潔感覺到艾瑪.羅哈絲的討好。她沖後者點頭微笑,客氣的,但拒人千里的說道:“真不錯,已經有Pink(粉紅佳人)的八成味道。”

敢覬覦老娘的男人……她怎麼不去死!

並不是每個保養小歌星的男人都喜歡唯命是從的情婦,至少宋達依不是,尤其是他寵養的情婦還是如此個性張揚的艾瑪.羅哈絲。作為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十歲的艾瑪.羅哈絲對宋達依來說,與其像情婦其實更像女兒。他對艾瑪.羅哈絲的寵愛。更多的帶有成熟男人的包容,以及縱容。這一刻他感覺到艾瑪.羅哈絲的意圖,趕緊插話打圓場。

他沖王成舉起杯子祝酒,但先向簡潔殷勤的點點頭,說:“簡小姐,你推薦的酒不錯,1952年的布林格真是物有所值……哦。據說用它的酒瓶敲腦門,也很犀利。哈哈,很抱歉,您剛才介紹您的男友時……咳,抱歉。簡小姐,您介紹過了嗎?”

簡潔確實沒怎麼引薦王成,她只是簡單的通報了一下王成的名字叫“邁克爾.王”,但王成具體做什麼,與她什麼關系,她並沒有解釋。如今宋達依詢問起來,她……她只好把目光轉向王成。

王成立刻遞上一張名片,自我介紹:“馬耳他斯普瑞會計事務所法務顧問……”

宋達依滿頭黑線……馬耳他?法務顧問?這都什麼破地方破職業什麼的?他,從馬耳他來的這男人,怎麼就認識簡潔這麼厲害的女人?他們是如何勾搭上的?

簡潔當然要維護自己的男人,立刻補充:“這次我雇他來,給我提供法務諮詢。”

工作在新加坡,來到菲律賓,卻從馬耳他雇傭法務顧問?

艾瑪.羅哈絲好不容易找到插話的機會,立刻揚起眉毛問王成:“嘿,你喜歡我的歌嗎?”

王成笑了起來,微微鞠躬,文雅的回答:“我更喜歡Pink那首‘請不要離開我’,我記得歌詞裡說:親,不要離開我,你是我的出氣筒……”

艾瑪.羅哈絲很誇張的笑了起來,笑得眉飛色舞。她指了指簡潔,大笑著問:“你倆,誰是誰的出氣筒?”

不怪艾瑪.羅哈絲問這個問題,其實餐廳內的食客都想問這個問題。這對情侶坐在一塊,明明簡潔的形象像主導者,王成應當是拿錢討好獻媚的軟飯男,而且王成在進餐過程中,一付殷勤照顧小心伺候的狀況,但為什麼,為什麼這個男人明明做的是鴨子工作,但卻驕傲的像只孔雀,神態舉止中帶一種國王般的尊嚴。而簡潔一副受寵若驚幸福到死的甜蜜樣……實在招人羨慕嫉妒——與恨!

簡潔沉吟片刻……其實她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王成在旁邊微微鞠躬,搶先回答:“青春結伴,究竟誰是誰的過客,誰是誰生命的點綴,何必去追究?”

簡潔心中一軟,伸手握住王成的手,回應道:“在這世間,有些路是非要一個人去面對,單獨一個人去跋涉的。青春結伴,我已有過,是滿足,是感恩,沒有遺憾。”

這段對白很文藝,但這卻是真實的簡潔。這個極端自我、極端嚮往自由,從不依靠男人,從來相信自己能力的鳥兒,註定不會被什麼捆住翅膀。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王成才是最適合她的……狗男女。

相識以來,兩人聚少離多,經常天各一方且很少聯系很少打聽對方近況。即使偶爾湊在一起,也並不次次涉及肉欲;即使兩人相擁上床一起滾床單,因此彼此之間沒有利益糾纏,簡潔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享受那段激情,而後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錯了,她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平靜的看待王成擁著另一位女伴揮手告辭,而自己轉投其他男人的懷抱也毫無心理負擔,但這一刻。想到那副場景,她心臟不禁一陣陣抽痛。

所以簡潔說完剛才的話,忽然之間臉色變得很難看。她捂住心臟面色蒼白……這一刻,餐廳內忽然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停下筷子停下咀嚼的嘴巴。面色變得極為難看。

不一會兒,竊竊私語的聲音四處響起,客人們的手機鈴聲此起彼伏,大多數客人都慌亂的拿著手機不停發短信,不停瀏覽著網上信息。於是,在這一片慌亂中,簡潔的臉色變化被人忽略,大家都驚慌失措的東張西望。活像在尋找逃生之路。

王成將手輕輕放在簡潔的手上,帶著旁觀者的冷靜,帶著先知般的早有預見,不慌不忙的拍拍簡潔的手掌,這時簡潔沒注意周圍環境變化,她勉強沖王成展開一個笑容……然後她看到對面艾瑪.羅哈絲充滿癡迷的目光。

沒錯,艾瑪.羅哈絲在性格上有點沒心沒肺……當然。在她這麼小的年紀,也不必對國家大事多麼關注。生長在國外的政治環境下,吃地溝油的人,絕不操中南海的心。因此周圍雖然一片恐慌,但衣食無憂的、對自己歌唱天才充滿自信的、深信能打拼下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的艾瑪.羅哈絲。在這一片恐慌中天真爛漫的東張西望,她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才能讓這裡的食客都有一種天塌了的感覺?

可是她僅僅是好奇而已,沒興趣花一湯勺精力去打聽。

利利中餐館不是一家小餐館,它是馬尼拉最著名的、最高檔的中餐館。來這裡就餐的人多少跟金融界有點關聯,這時候人人都想的惶恐,連白骨精簡潔、連她的中年男友博拉克.宋達依都神色緊張,人群當中,一臉坦然自信的王成,就顯得格外有男人味。

這才是真男人,天塌下來了也要先照顧自己的女人。地溝油之外的東西,讓該操心的人去操心吧。

宋達依從手機螢幕上抬起頭,見到簡潔面色蒼白,他結巴的問:“你知道了?”

簡潔是什麼人,雖然她剛才有一剎那失神,但眼一掃餐廳內的動靜,馬上順著對方的話題回答:“股市……?”

“崩潰了!”老男人宋達依聲音裡帶著一絲悲哀:“剛才總統宣佈:刺殺案是前總統弄假成真,他已經抓捕到了前總統的行動小組。至於那起爆炸案……自殺炸彈襲擊者的DNA線粒體顯示,這個人來自前副總統家鄉。”

王成一臉癡傻的問:“可這跟股市有什麼關系?”

“信用!”宋達依悶悶地回答:“這個國家的信用破產了!下臺的總統為了攻擊現任,竟然想製造一起假刺殺來誣陷栽贓,而這位前總統的助手居然為了權力弄假成真……整個國家的混亂居然是一場狗咬狗的內訌。而現總統在這場危機中,表現出的信譽並不值得誇耀……”

簡潔立刻敏銳的感覺到商機:“不對,陰謀暴露,最初會有一陣恐慌,但馬上恐慌會平定下來,市況隨著恐慌情緒消失,會逐步穩定……”

宋達依搖搖頭:“你說的很對,但在洶湧向下的浪潮中,誰置身其中都不免被卷走。所以,我雖然知道市況會穩定,卻不敢輕易將腳伸入水中。因為我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恢復,也不知道它會在什麼底線恢復……所有人都不知道!”

王成嘴上帶著笑容,他是一種洞若觀火的笑容,一直注意他的艾瑪.羅哈絲情不自禁脫口而出:“你知道嗎?”

“啊?”王成愣了一下,馬上帶著玩味的笑容回答:“我知道!”

這句話是真實的,可偏偏沒人相信!

簡潔的精明勁立刻被這消息刺激起來,她渾身散發著鈔票的味道,完全忘了自己的失落自己的心痛,咄咄逼人的問:“尊敬的宋達依,你有什麼要出售的嗎?我這裡有現金!大量的現金!”

宋達依欣賞的望了簡潔一眼:“你很會抓住機會,哈哈,什麼時候你不想在泰倫資本幹了,可以來找我,你會得到一份很優厚的報酬。至於我們巔峰……”

宋達依驕傲的掃了一眼餐廳內,補充說:“如果連我們‘巔峰’都撐不下去了。這個國家已經沒有企業了。那時候你可以來這裡隨意斂屍,但我相信,那裡面也不會有我巔峰存在。”

宋達依招招手。示意艾瑪.羅哈絲起身與他一同離開,這是餐廳內全是倉惶告辭的人,大約他們都想去處理緊急事務。簡潔抓住最後功夫。再度努力說:“說得好,宋先生,我相信你們能挺過這次危機……好吧,如果危機過後你想收購點什麼,也許我這裡有你感興趣的!”

宋達依點頭:“沒錯,危機就是機遇。挺過這場危機,也許我們真需要收購點什麼……回頭見,簡小姐。希望我們有合作機會。”

不一會兒,餐廳內變得空闊起來,簡潔見到人走得差不多了,很沒形象的伸個懶腰,快活地說:“太好了,我喜歡這份寧靜,好像我們包下整個餐廳一樣……你等等。我查查情況有多嚴重!”

王成舉起酒杯,輕輕撞了一下簡潔的餐具:“結束了!這場並購行動已經結束……”

“那不行”,簡潔積極打斷王成的話:“如今股市遍地都是便宜貨,你不知道,聽到這消息我渾身都是勁。咱們……”

王成用很平靜的語氣淡淡說:“股市下週一就會平靜,這裡面已沒多少便宜可占了,弄不好還會被鎖定資金,咱們袖手旁觀吧。”

“什麼?”簡潔一臉吃驚,停了片刻,她慢慢復述:“下週一?鎖定?結束?……別告訴我你才是幕後黑手?”

王成點點頭,坦然自若的回答:“我會把這當做恭維!”

簡潔歪著頭觀察著王成,她的目光閃動,眸子裡透出疑惑、探究、質疑……但她終究沒有追究下去。

“我說呢……”簡潔輕輕嘆了口氣:“忽然之間調來百億資金,但這些資金卻不歸我管,復雜的操作手法讓我眼花繚亂大開眼界,原來……原來你出現在這裡是有原因的,枉費我以為你是專程來看我的。”

“女人!”王成很無奈的哀嘆:“女人啊,無論談什麼大事,最後都能繞到感情問題上!”

“B計劃”並未終結,但現在已進入收官階段,接下來是一周的相互攻訐,而後“真相”一個接一個浮出水面,勇擔責任的陳素笛表現越來越亮眼。一直在幕後承擔行政工作的陳素笛負面新聞很少,骯臟交易基本不參與,於是……於是王成有了一個捏住了把柄的隱秘盟友。

隨後的政壇紛亂已經成了細枝末節。這頓飯吃完後,簡潔照例領著王成逛街購物,悠遊到了傍晚,她意猶未盡的回到步行灣,回到預定的酒店內。

簡潔趕著去洗白白,王成走到窗前眺望步行灣,海面上望遠鏡的光芒一閃,王成知道那是凱莉,他站在窗前沖對方揮揮手,而後拉上窗簾,一邊脫衣服一邊向浴室走去。

浴室的蓮蓬頭下,是一具完美。

她的皮膚並不是很白,是健康的膚色,卻光滑細膩,在燈光的映照下,濕透的皮膚反射著淡淡的瑩潤光澤。她的身材勻稱且帶有經常鍛煉造成的健美,嘩嘩的水流順著高聳酥胸流過纖細腰肢,美腿修長下,兩腿間的一汪黑色幽泉令人渴望令人沖動,令人充滿征服。

見到王成進來,簡潔並未躲,她驕傲的挺起胸前雙峰,指指毛巾招呼:“遞過來。”

王成卻拿起了肥皂。

水蒸氣蒸騰出來,混著簡潔身上的幽香,讓他幾乎迷醉。

他的手在簡潔身上擦拭著,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她光滑的肌膚、健美的身材,她的香肩、玉背和纖腰上,他的手掌全都戀戀不舍的撫摸擦拭過,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努力盯著她誘人至極的完美,將一切美麗的景象盡力銘記在心靈之中——這具驕傲的軀體現在屬於他,現在向他開放,真好!

簡潔用柔軟豐滿的玉峰在他胸膛上摩擦著,柔聲說道:“現在,快點進來……”

王成手上輕輕使勁,簡潔的腰彎了下來,她責備的輕嗔了王成一眼,低聲呢喃:“你怎麼喜歡這姿勢……”

王成從簡潔身後抱住她,手撫上那對高聳的柔軟上,接觸到柔軟滑膩又堅挺誘人的玉峰,逐漸變硬的一對櫻桃在他的指縫間露出,被他的手指夾住,他的手快速的搓揉起來。隱約的愉悅感讓簡潔忍不住輕輕的呻吟起來。王成聽到簡潔微微的嘆息了一聲,似乎十分舒服。他覺得一陣沖動,立刻尋找到兩腿之間的美妙花園,將自己的強硬擠入進去。

海面上,凱莉放下望遠鏡,心中胡思亂想著,想像著房間內的淫亂,這時候海灣上已沒有沖浪的人,沙灘變得空空蕩蕩,唯有三三兩兩,隔得很遠飄浮在海上的遊艇,閃著明亮的燈光,發出陣陣舞曲的喧囂,以及聲聲狂歡的吼叫。

又是一個紙醉金迷的夜晚。

這一天同時是該國股市的哀悼日。

突然,凱莉身子一動,她覺得耳邊忽的一聲,像一股冷箭穿過,身側的船甲板啪的一聲,像是被什麼擊中,凱莉顧不得查看究竟,她感到危險並未遠去,連忙飛身一跳……
cchjames 發表於 2013-8-27 12:46
第四百三十九章 蜘蛛女的受困


凱莉這一跳,外人看起來很詭異,她身子向空中一撲,眼見得加速度很快,似乎一竄百米的模樣,充滿了兇狠的爆發力,但她的身子僅沖出數米,陡然懸停在半空中——上下左右全無支撐物。

這個懸停動作並未維持多久,一秒鐘不到的時間,凱莉的身子在沒有任何支撐物的情況下突然橫移,下一刻,這個橫移也陡然停止,凱莉身子團成一團,像貓一樣靈巧的一翻,便翻滾到船身另一側,隨即她再度中途改變前進方向,跳入半空中,從另一側艙門的上方翻滾進入艙內。

這時候如果有人注意到凱莉的移動,會發現凱莉如同一個不連貫的動畫片一般,做出的每個動作都清晰無比,偏每個動作都斷斷續續,每個動作都中途改向,但每個動作都是那麼靈巧,充滿韻律感,充滿美感,卻讓人無法抓住這個韻律。

如果王成看到凱莉這一連串動作,會大聲贊嘆,連忙拿攝像機錄下,以備今後作為訓練用教學片。因為凱莉的動作太規範了,簡直是教科書上“誘閃”的經典教材。

沒錯,是誘閃!引誘對方再度出擊,從而推斷出對方的狙擊陣地。

子彈的飛行速度為每秒500米至1000米。刺客特製的重狙,子彈速度要更快一點,但也快不出太多,因為一旦過度追求子彈速度,填裝的火藥份量就要大。火藥的爆發力越大後座力越大,這就意味著射擊精度會因為槍管的震動而大大降低。

能在兩公里外射擊目標的狙擊手,就可以登上世界狙擊手排名榜。甚至能排到前十位。兩公里的距離,子彈要飛行兩秒鐘……加上一秒鐘的瞄準時間,世界頂尖的狙擊手想在這個距離上射擊目標。至少需要三秒鐘。

凱莉的每個動作都沒有維持三秒,她閃跳的動作沒有絲毫規律性,令人無法依靠慣性預測她的前進方向——而這一切都是誘餌。

作為一個傑出管道工,凱莉相信剛才擦過她耳邊的是一粒子彈,她是在危險來臨的最後一秒,才察覺周圍的氣流與風聲不對勁,依靠多年體能訓練帶來的強悍體力,以及下意識的肌肉條件反射。凱莉躲過了這粒子彈——附近最近的遊艇離她至少兩公里。

但凱莉沒時間查看彈著點,以此來推測子彈飛來方向。這也是教材當中反復提醒的:唯有當你確認有掩體,確認自身安全後,才能尋找襲擊者。

三秒鐘時間很短,只要凱莉稍一愣神,狙擊手就能完成鎖定,射出的子彈就能抵達目標。

東南亞是屬于王成的“市場”。在這個地方敢對王成手下下手,不可能沒摸清目標底細。凱莉自認雖然身手與王成有段差距,但……敢對付她的殺手,絕不會平庸。尤其是在王成位於視距內的情況下。

優秀的狙擊手在射擊前會屏住呼吸,以防止因肺部震動而影響槍管的穩定。在這一呼吸的時間。優秀的殺手能連射三槍。所以留給凱莉的時間只有三秒……當然,也許還有更多時間,但凱莉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測試。她只能在不足三秒的時間內,脫離上一個固定位置,同時讓對方無法預判下一個固定位置。

僅僅這樣,做多能讓狙擊手無法鎖定、無法射擊。而誘閃的目標是:誘使對方射擊,從而暴露狙擊位置。所以凱莉的動作必須有至少兩秒的停頓時間——對於一個優秀狙擊手來說,其接受的長期訓練,都是以讓肌肉反應超出神經反應,讓身體更加屈從本能反射的。

對于這樣一位刺客來說,兩秒鐘的停頓時間是在太具誘惑性了,它恰好可讓狙擊手鎖定目標。一般在這種情況下,刺客的大腦還沒來得及作出判斷,手指已經扣動扳機——這是他長期訓練的最終追求。

如果對方真的扣動了扳機,那麼凱莉剛好用剩下一秒鐘時間,移動到下一個位置……

對方忍住了,對方用堅強的意志忍住了射擊沖動。凱莉直至沖入船艙,對方沒有射來第二槍,以至於鉆入艙內的凱莉有點愣神,她甚至懷疑自己剛才是否遭到了射擊?

船甲板上的彈孔提醒凱莉,她確實被人打了一槍。

這艘遊艇的外殼是碳纖維的。凱莉躲在駕駛艙內,用望遠鏡通過反射角查看剛才她待的位置,估摸的彈頭著地的位置如今出現一個大洞,洞口飄著淡灰色碳纖維絲絮……凱莉一看到洞口後,立刻一腳踢在操縱桿上,遊艇頓時發出引擎啟動的轟轟聲,轟鳴中凱莉大喊呼叫王成,同時將望遠鏡轉向疑似的狙擊陣地。

“警報,警報,我遭到攻擊,呼叫救援,救援!”凱莉語聲急促的喊著,此時遊艇已經不辨東西南北行進著,拋入海中的錨讓遊艇步履蹣跚,當錨鉤掛上海底什麼東西時,遊艇開始繞著錨鏈兜圈子。

凱莉快速的掃視著周圍的動靜,此刻她身子縮在舵輪後,用脊背控制著舵輪的轉動,而她所要保護的目標——陳素笛,因為無法上艙面上活動,天色稍稍擦黑他就躺上了床,並開始發出輕微的鼾聲。

“警報,警報,我遭到攻擊,5英寸口徑彈頭,重型狙擊槍……子彈從哪裡飛來的?我沒看到人?呼叫救援……特麼的你在幹什麼?”凱莉喊道。

王成正在浴室,隨身通訊設備都扔在客廳,仍在臨海的窗簾下。他正在很有耐心的慢慢擴張簡潔的甬道,慢慢研磨旋轉,同時雙手不失時機的揉搓那堆高聳柔軟、彈力十足的雪桃。拔的雪桃在他的手下被捏、揉、搓、抓、握,濕潤的皮膚漸漸戰栗,瑩白的膚色在他不住的玩弄下漸漸變成粉紅。

簡潔感覺到了久違的興奮,她饑渴的肌膚又得到了深情的愛撫,此刻生體更感到了一種被擠壓被撐開的充實感。她不由的發出了微弱的呻吟:“嗯……”

這種感覺是那麼的充實,快感之中夾雜著一些痛苦,一陣一陣如潮水一般湧來,身體仿佛被高高的拋向天空,然後又迅速的墜入大海。那種逐漸被強行擠壓和研磨的感覺過後,是慢慢的膨脹,膨脹的頂點接著又是突然的失落和空虛……

她原本因裸露在蓮蓬頭而滾熱的身體慢慢燃燒,白皙的額頭上冒出了細細的汗珠。濕滑肌膚開始鍍上一層紅暈,素來嚴厲的面容因強烈的快樂而露出難以忍受的嬌羞,嘴角似乎還帶著一分笑意。王成的每一下撞擊都讓她一種“久旱逢甘露”的愉悅,快樂被神經元迅速傳遍了全身的每一個角落,無比的暢酣令全身的毛孔都舒張開來。

她多麼希望這時間不要那麼快的過去。她叫喊著王成的名字,喉嚨發出模糊的聲音。她的雙腿奮力加緊,他的身體繃直,她發出一聲暢美的尖叫……

凱莉還在呼叫,蓮蓬頭的水聲掩蓋了手機鈴響,但王成感覺到客廳內的通訊器振動不止,他加快了速度,將一列呼嘯的列車隆隆的碾過簡潔,將對方的每根神經刺激的發狂,刺激的承受不住極度的歡悅。

簡潔不記得自己攀越了多少歡樂的巔峰,她覺得自己沉浸在極端的痙攣當中,快樂讓她抑制不住身體顫動,快樂讓她無法呼吸無法保持清醒。她在極端的快樂巔峰昏迷過去,不記得自己最後喊了什麼?

退出松軟的簡潔身體,王成單手夾著簡潔,悄無聲息的回到客廳,他將簡潔放到沙發上,蓋上一張床單,而後赤身走向窗前……他馬上看到不遠處一艘遊艇上火光一閃,隨即,凱莉乘坐的遊艇飛起一塊大甲板碎片,駕駛艙窗玻璃濺起無數小碎片。

“我看到他了”,王成撿起通話器,利用自己的權限打開其餘人通訊通道,他沒著急著趕緊穿衣服,趕過去救援凱莉。這一刻他確實有點鞭長莫及的焦灼。他身邊沒有重型武器,真要趕過去……已經來不及了。

“警報!全體,進入戰鬥準備——凱莉遭遇刺殺,就在我面前的海灘上。敵人未明,諸位,留心身邊的一切異常狀況,保持相互聯系,保持通訊通暢”,王成站在原地,撩起窗簾看著海上,冷冰冰的下令。

“我怎麼辦”,通道內突然想起了凱莉的聲音,她的聲音有點絕望。通道內娜塔莎與“小丑”幾乎同時插嘴:“你還活著,太好了,敵情怎樣?”

“不知道?”凱莉的嗓音中隱隱帶著哭腔:“剛才那一槍打壞了發動機,船現在開始減速。一旦船停了對方會更方便瞄準,救援,我需要救援,誰在附近?”

現在不是追究這莫名其妙攻擊來自何方勢力的時機,王成目光閃了閃,突然想起——哎呀,這是二十一世紀了,我怎麼還拘泥于常規武器,我自己行李中還有……還有一具鐳射槍零件啊。

他一個虎跳閃到行李箱前,一腳踢開箱蓋,蹲下身子快速組裝起鐳射武器。同時喊道:“三分鐘,我需要三分鐘組裝武器,蜘蛛女,堅持三分鐘。”

“要啟動安全屋計劃嗎?”“小丑”在通道內問。

“好的!”王成回答。

“快點啊”,凱莉喊道:“我什麼都做不了,這地方環境太狹小,我施展不開。船隻在下沉,我的武器在艙裡,我被他火力壓制了,現在我不敢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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