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修真] 驚門 作者:徐公子勝治 (已完結)

 
ja3260 2012-7-25 13:39:1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69 609206
granter 發表於 2012-12-21 11:28
第一部:如是我名 068、三國演義,誰得利居中

               
    成天樂微微一怔,轉念一想又釋然了,既然huā總知道張瀟瀟的事情,鄭朗鬧了這麼一出,他也完全有可能聽到風聲,只得苦笑道:「真是好事不出門啊,居然連您都聽說了!大學的三位領導正坐在這裡呢,剛才我們董事長也打電話了,要我把這件事處理妥當,我正在頭疼呢。」huā膘膘在電話裡微微驚訝道:「哦?畢明俊也要你去處理這件事?

    看樣子各有各的想法啊!老弟,需不需要老哥我幫你一個忙?」成天樂驚喜道:「huā總,如果您肯幫我的話,那真是太好啦!這件事情您有什麼辦法嗎?」

    huā總不緊不慢的笑道:「貧賤時相交、富貴時相助,我不幫你誰幫你呢?這次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一個消息。」三天之後,蘇州的托尼各蘭博基尼書苑酒店有一場涉外的娛樂酒會,張瀟瀟會以一位跨國集團駐【中】國公司總裁女友的身份出現。」他居然和畢明俊說了一樣的消息,都是暗地裡給成天樂通風報信。

    傻乎乎的成天樂在電話裡嘆氣道:「剛才畢總也告訴我這件事了,看來你們都是同一個圈子的,消息很靈通啊!可我聽說過,那裡是蘇州最高檔的酒店,那種晚宴需要邀請函才能進得去,我上哪兒去弄啊?」huā總突然提高聲調道:「畢明俊也告訴了你這件事!卻沒幫你搞一張請柬?」這就是他的不對啦,真把你當下屬啦?說一個消息就要你自己想辦法去解決問題,好大的老闆架子!」

    成天樂小聲道:「話可不能這麼說,他本來就是我的領導嘛!告訴我這個消息,要我去想辦法,已經不錯了。」

    huā膘膘:「這就叫不錯嗎?那你就看看老哥我是怎麼幫人幫到底吧,待會兒就要人把一張請柬送到你那裡。你可以自己去參加酒會,也可以把請柬轉送給別人,就看成總自己想怎麼辦了。」

    成天樂趕忙道:「太謝謝您啦!您已經幫過我這麼多忙,再加上這件事,叫我怎麼感jī才好?」huā總哈哈笑道:「助人為快樂之本嘛,成總何必掛在心上?這只是一點小事而已。

    葉主任等人雖然聽不見電話裡的huā總在說什麼,卻聽到了成天樂的話,既提到了鄭朗又提到了他們三個。等電話掛斷之後,葉主任有些不安的問道:「成總,剛才又有人在和你說鄭朗的事情嗎?您的交遊廣闊、能量不小啊,我們學校的一件事,卻讓您驚動了這麼多人!您若是有什麼要求,就儘管提出來。本著解決問題的態度,我們可以儘量協商。」這個場面已經讓他有點誤會了,以為有什麼人在背後指使鄭朗、

    企圖找學校的麻煩,假如是有競爭關係的兄弟院校干的,那就真不好辦了。不過仔細想想這種可能xìng也不大,真是競爭單位指使的話,只可能是幕後運作,不會跑出來和他們談什麼。

    保安部長也微微沉著臉說道:「成總,我們是來解決問題的,但是作為國家正規大學,我們也不怕什麼亂七八糟的麻煩!」

    宣傳部長趕緊笑著打岔道:「成總的社交很廣啊,一定是很有辦法的人,這點小問題好解決。」成天樂此時已經心中有數,知道可以怎麼辦了,但他還在猶豫,不清楚該不該那麼做?畢明俊和huā膘膘暗示的都是同一種建議,與「耗子」先前指出的辦法是一樣的。

    既然心中有數,他也能沉得住氣了,坐在那裡慢條斯理的說道:「三位領導,希望你們能夠理解,運件事和我們外匯交易部毫無關係鄭朗僅僅是在我們這裡開戶炒匯而已,我是出於好意幫忙才提供了他的聯繫方式,沒想會變成這樣啊。

    既然你們來了,從sī人的角度,

    我也希望協助貴校妥善解決這個問題,sī下里說句實話,鄭朗這個人做事確實太過分了,但你們學校也未必做的妥善,否則的話,你們何必怕他呢?這樣吧,給我點時間好好想想,爭取與鄭朗溝通一下,會盡快把結果告訴你們的。」葉主任也算是見多識廣,看見成天樂打了兩個電話,再說話的時候彷彿已經很有底氣,他心中暗道事情有門,趕緊賠笑說:「那就拜託成總啦!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學校幫忙的,您儘管開口。

    我代表校領導sī下表個態,學生處正好缺一個副科長,待遇不錯工作也清閒,可以考慮提拔張瀟瀟。而且這樣的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這可不是向鄭朗表態,而是學校對教職員工的態度。宣傳部長和保衛部長也在這裡,可以做個證明,也麻煩你轉告一聲」正在說話間,又有客人來訪,成天樂今天夜裡可真夠忙的!

    來者是一位穿著黑西服的小夥子,模樣很俊、人也很精神,自稱是huā總的下屬,來給成總送一樣東西。huā總辦事可真夠利索的,大半夜的這麼快就把人派到了。成天樂打開那個牛皮紙信封,裡面是是一份非常精美帶著淺浮雕燙金huā紋的請柬,封底居然還有掃瞄條碼,看來入門時是要檢驗的。

    那小夥子放下東西就很客氣的要告辭,成天樂卻熱情的叫住他道:「別著急,這裡有一點小心意,感謝你後半夜還特意跑這麼一趟,實在是辛苦啦!」他從辦公桌抽屜裡拿出了一部最新款的蘋果手機,遞到那小夥的手上。

    huā總這位手下當然連聲推辭,可是成天樂用既大方又堅決的語氣說道:「你是替huā總辦事的,後半夜都沒休息:而我也不能不講究、讓你白跑tuǐ,這東西是一個研討會的紀念品,我留著也是準備送人的。

    而你送來的這張請柬,可比它有用多了。」

    葉主任看見了這一幕,神情不禁有些古怪,成天樂隨手送出去的,正是他昨天送來的手機,連包裝都沒拆呢!

    成天樂昨天收下了葉主任的禮,沒想到今天就惹來這樣的麻煩,心裡很是有點懊惱。他不想讓人認為,自己是因為收了好處才透lù了鄭朗的聯繫方式,假如傳出去也不好聽啊。但東西已經收了,也不好再退回去。剛才他突然靈機一動,就當著葉主任的面將它送人,表示自己根本沒貪人家的矛匕物,而是用來幫忙辦事了。

    成天樂這個人其實很大方,huā錢也不太計較。

    想當初剛到蘇州,兜裡只揣了一千塊,他還主動請劉書君和於飛吃飯,然後又買了那麼貴的一幅畫。剛剛應聘交易部總經理成功,就在「耗子」的慫恿下租了那麼貴的公寓,只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良好的修煉居所。huā總幫了他這麼多忙,他很感jī,找不到機會謝huā總本人,那麼感謝一下替huā總辦事的下屬,也算是表達心意。

    這部新手機,是他現在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禮物了,反正自己還有舊手機,這東西多了也用不著。況且當著葉主任等人的面這麼做,

    是一舉兩得,他甚至為這個臨時舉動有些自鳴得意,並沒有多想自己損失了什麼東西。

    成天樂到底傻不傻?僅就事論事,很難說啊!假如真是一個笨蛋,最要命的地方往往不是人有多笨,而是很多事看不明白,偏偏還要去算計這個、琢磨那個。成天樂至少有一個好處,就是遇事想法很簡單、做法很直接,就算他自作聰明的時候,其實也很簡單。

    但是看在葉主任等人的眼裡,卻難免有別的聯想成天樂是不是看不上這部手機,嫌他們送的禮物太輕啦?他們不禁都在心中暗道一這個小…伙子不簡單啊,難怪年紀輕輕就能當上這樣一家交易部的總經理,不知道有什麼來頭?

    又客套了幾句,成天樂終於把這三位客人打發走了,眼看天都快亮啦,他坐在那裡有些來氣,卻又不知道該和誰生氣?有點麻煩事也就算了,居然讓他兩天晚上沒有好好練功,這才是最讓成天樂厭煩的。他坐在自己的轉椅上琢磨了半天,抓起電話叫進來兩個人,是客戶部的交易員畢然還有夢湖美蛙飯店的服務員時強。

    成天樂早就答應過時強,會找機會讓他來學習外匯交易與操作,上任一個禮拜之後,就安排了這件事。時強這個小夥子很有眼sè,到了交易部,給大家倒茶、擦桌子一類的事情沒少幹,這些就是服務員的本行嘛,所以員工們對他的印象也tǐng好。成天樂重點安排畢然沒事就帶著時強,也不用特地關照什麼,就讓時強跟著他一邊看一邊學。畢然也很高興,這相當於領導給他安排了一個幫忙打雜的助手,他也有了當上小領導的感覺。成天樂有事想找人商量的時候,首先想到的還是他們倆。

    時強一進屋就說道:「咦,成總,你買新電腦啦?」

    葉主任他們走的時候,還是把那台帶包裝的蘋果筆記本留下了,就放在茶几旁邊成天樂視線被遮住的地方。成天樂心裡知道卻沒說什麼,此刻見時強提起,很隨意的一揮手道:「別管那些了,我有事找你們商量,關上門進來說話。」!。
beanq 發表於 2013-1-21 10:08
本帖最後由 beanq 於 2013-1-21 10:18 編輯

第一部:如是我名 069、為官之道,走投有門爾
  
    聽成天樂的語氣,分明是領導在對最器重的心腹說話,兩都很興奮,關上門端端正正坐到了桌前。反正這件事隔壁的副總已經匯報給畢總了,成天樂也就沒太隱瞞,將大概的經過都說了一遍,只是沒有提到有關張瀟瀟的隱秘sī事。然後他問道:「你們兩個也幫忙分析分析,都怎麼看?」

    畢然皺著眉一臉深思的模樣,邊想邊說道:「這個鄭朗做事情真夠偏jī的,他明顯有一種洩憤的心理,好像看什麼都不順眼。但是這件事本身,倒未嘗沒有好處,至少他這麼鬧了一回之後,那個學校恐怕就不敢輕易再安排這樣的事情了。……這種人雖然很嫌,但社會上有這種人的存在,也是很有必要的。——這就是現實嘛,什麼樣的人都有!」

    時強則搖了搖頭道:「那又怎麼樣?學校也是個大機關啊,哪個機關沒有社會活動?任何一個單位組織員工一起吃個飯、請一下客戶,難道都要這麼折騰嗎?那誰受得了啊!學校確實應該接受教訓,作為領導首先要搞清楚大家都是什麼人、可能會出什麼狀況?這才是最重要的。」

    成天樂擺了擺手道:「你們說的都很有道理,但我不是要你們來辯論的,而是幫我想想該怎麼辦?事情已經出了,就接受教訓多長個心眼,知道社會上有這種事、世界上有這種人,但先得把眼前的問題給解決了。」

    畢然抬起頭道:「成總,這其實不關您的事啊!鄭朗頂多是投訴您透lù了他的聯繫方式,但現在公司領導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他投訴不投訴已經無所謂了,您又何必莫名其妙受他的擺佈呢?就算您想幫他,也得他讓您幫才行啊。……他既然自稱委託您和學校談,您就問他想對學校轉達什麼意見?如果他沒什麼意見轉達,就是純粹是在耍您,那也就沒什麼好談的!……他該報復誰就報復誰‧但別把整個學校上萬師生都拖下水,而且還把您也捲到麻煩裡。憑什麼讓這麼多人被他牽著鼻子走?您為了道歉答應他的委託,這已經夠意思了,殺人不過頭點地‧這點破事他還想怎麼樣?」

    時強也點頭道:「畢然說的對啊,成總您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唄,已經陪學校的人聊了兩天,還不是為他鄭朗嗎?無非因為他是我們這裡的客戶,他委託您和校方談,您就和校方談,這已經是在幫忙了!假如根本就沒得談——那還談個屁啊?」

    成天樂點頭道:「謝謝你們啊‧還真是旁觀者清。我明白了,對我而言就是這麼點事,何必搞得那麼複雜呢?其實我這個人吧,做事簡單得很,弄複雜了反而扯不清。」

    畢然趁機讚道:「成總真是好領導,為一個客戶的事情都操這麼多心!有您在,也是我們交易部的運氣啊。您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裡呢,在背後告狀的才是小人。」他顯然是看隔壁的副總不順眼‧語氣中頗有些不忿。

    成天樂搖了搖手道:「出了這門就別說這話了,影響團結,我好像聽總公司人事部的楊經理提過一句‧本來是要安排他做交易部總經理,結果又聘用了我,換成誰都會有想法的。咱們不管這些,幹好自己的工作就成。」

    時強忍不住又說了一句:「成總,您還真是第一次當領導!其實我覺得吧,您還太認真了,有些事不應該由您來做,而在這個職位上,需要做好的是另一些事情……」

    這位飯店的服務員時強,反而給成天樂講了一番「該如何做領導」的道理。他倒沒有絲毫的惡意‧也不是用教訓的口wěn,因為時強瞭解成天樂的過去,知道他當上總經理之前是飯店的打雜。現在看見成天樂遇到的一些事情,他也跟著著急,希望這位成總能幹得更好、更有發展。

    在交易部總經理這個不上不下的職位,從sī人角度‧成天樂應該操心什麼事呢?最重要的不是交易部裡日常的雜事,否則還要那些員工幹什麼?就沒見過哪個公司的總經理成天坐在辦公室裡的,很多單位的員工都有這樣的經驗,一個月下來,見不到一把手幾面。

    成天樂想在事業前途方面有更好的發展,現在最應該做的事,就是要利用好交易部這個平台,搞好方方面面的客戶關係,並以此為基礎,去拓展、積累各種社會資源。很多單位的員工很少看見大領導上班,卻天天在外面吃喝應酬,其實絕大多數情況都在忙乎這些呢。外匯交易部總經理雖然只是一個小職位,但這裡能接觸到很多客戶與關係,成天樂應該趁此機會多結識、結交。就算以後不在這裡,這些也是他的資源啊!

    如果有這種意識,就知道該怎麼做事了。比如這次的事件看似麻煩,其實也是一種積累社會資源與人脈的機會。舉個簡單的例子,假如成天樂自己或者親朋好友以後要和教育系統打什麼交道、辦什麼事情,也知道該找誰去問、清楚走什麼門路?有很多人辦事的時候,最苦惱的就是想找人卻不知道能找誰,這就是平時社會資源的積累啊。

    時強雖然只是一個服務員,但這人是很愛琢磨、心眼很活,只是沒太多機會去顯山lù水。他說的都是自己的切身體驗,比如夢湖美蛙的老闆吳燕青,一個月有幾天呆在飯店?不都是在外面不知道忙什麼事嗎?至於時強本人,也趁著成天樂在交易部當總經理的機會,跑這裡學習外匯交易,不僅認識了畢然這樣的「老師」,而且也認識了一批交易部的客戶,不能說現在對他有什麼用處,但將來總歸沒有壞處。

    聽完這番話,成天樂呵呵笑道:「時強啊,你說的是為官之道啊!看來你比我更適合當領導。」

    時強也嘿嘿一笑:「成總,我也在等機會啊,希望有陽光能讓我燦爛,當然也希望成總您能發展的更好。」

    畢然和時強走後,已經過了交易部的下班時間了。

    初生的太陽照耀著玲瓏灣,不遠處的金雞湖上bō光粼粼,星星點點的倒映著燦爛朝霞。往常這個時候,成天樂應該正在湖邊行走練功、以元神外感天地間種種氣息律動。但此刻他卻坐在辦公室裡,左手拿著那張精美的請柬,右手拿起了座機,撥通了那個給他帶來麻煩的號碼。

    電話一連響了五聲,才聽見鄭朗帶著不耐煩的語氣怒氣衝衝的道:「成總,你有沒有禮貌,哪有這個時間打電話擾人好夢的?」

    成天樂也不生氣,只是自顧自的說道:「鄭朗,你告訴葉主任他們——委託我代表你談判,口頭契約也是一種契約。為了表達歉意,我就接受你的委託幫你這個忙,已經和他們談了兩次,溝通的結果很好。……校方有態度,為了表彰有貢獻又受了委屈的教職員工,正在考慮提拔張瀟瀟為學生處的副科長,並承諾那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鄭朗,我很佩服你啊,你這麼做不論目的是什麼,至少也是在制止一種可能有不良傾向的行為。你還有什麼要求,現在就提出來,我都替你轉告。」

    鄭朗喝斥道:「你還真愛管閒事啊,張瀟瀟也不稀罕那個副科長!」

    成天樂仍然不緊不慢的說道:「她稀罕不稀罕是她的事,你不能替她做決定。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和她通電話、轉告她本人一聲。」

    鄭朗沒好氣的反問道:「你憑什麼?她是我的女朋友,又不是你女朋友!」

    成天樂和顏悅sè的答道:「就憑你的委託啊!是你委託我和學校談張瀟瀟的事。‧‧‧‧‧‧對了,你也不必投訴我了,因為交易部已經有員工向上級領導反映了這件事情,我已經接受了批評。」

    鄭朗在電話裡居然笑了:「成總,你傻啊?還真以為你能代表我和學校談!那就請你轉告學校,我什麼要求都沒有,就是告訴他們—我要做什麼。」

    成天樂暗自嘆了口氣,他已經不想再糾纏下去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沒必要去想太多,於是在電話裡緩緩說道:「鄭朗,你不是要在網上炒新聞嗎?sī人角度我不建議你這麼做,其實你想教訓學校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真那麼幹的話,非常有可能把自己變成大眾的笑柄,我得告訴你一件事。」

    鄭朗沉聲道:「你什麼意思?」

    成天樂:「凡事眼見為實,我也不想解釋。這裡有一件東西要送給你,也許對你也很重要。我把它留在交易部的前台,你三天內自己來取。……對了,這幾天你不要再聯繫我、也不要再找我。我請假了,想好好逛一逛蘇州。你有你的事,我也有我的事,拜拜!」

    掛斷電話,成天樂從桌上拿了一張白紙,在上面寫道:「如你拿到請柬想去酒會的話,就不要讓張瀟瀟知道,否則會錯過好戲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你應該看見的、還是你不想看見的。」然後將這一紙留言和請柬都封在了信封裡,把前台值班人員叫進來吩咐了幾句,說這是留給鄭朗的,其他人不能擅自打開,等著鄭朗本人來取。
beanq 發表於 2013-1-21 10:18
第一部:如是我名 070、幸福煩惱,唯其所見之
  
    成成天樂真的要「請假」了,天亮之後是週末,這兩天放假而下周他媽媽就要到蘇州來看兒子了。成天樂早就打算白天陪媽媽好好逛逛,晚上沒事的話也不用總在交易部呆著,他又不是守前台的門衛。

    至於鄭朗會不會來拿那份請柬,成天樂有七成把握他會來,因為他不知道那裡面是什麼東西,而這個人的xìng格就好惹事。成天樂也不清楚自己這麼做究竟是對是錯,但正如畢明俊所說,現實百態本就如此,鄭朗既然那麼在意,那就讓他自己想清楚究竟在在意什麼?

    週末這兩天,成天樂不再想煩心的事,收拾心情練功不輟,終於又找回了那種元神安寧、與天地萬物相呼應的狀態。有趣的是,經歷了這一場風bō,兩天沒有好好練功,他的「功力」悄然間竟有增長。這「功力」是什麼?看不見mō不著也說不出來,只是成天樂自己有感覺而已。星期天的下午,他接到了交易部前台值班保安的電話,說是鄭朗已經把東西取走了。

    到了星期二,也就是托尼洛=蘭博基尼書苑酒店舉辦那場晚宴的日子,成天樂開著他那輛黑sè的奔馳車高高興興去高鐵北站接媽媽。媽媽下午到的蘇州,當然要先吃晚飯,成天樂做事很乾脆,直接去了觀前街的夢湖美蛙飯店,照顧吳老闆的生意。

    成天樂原本不想讓他媽媽知道他在飯店打雜,但如今已經不太在意了。英雄不怕出身低嘛,他已經當上了總經理,以前的事就算奮鬥史啦!可時強知道這個消息,早就在飯店裡打了招呼,說是成總的母親要來蘇州玩,晚上到飯店來吃飯,大家不要提成天樂在飯店當打雜的經歷,就算給個面子嘛。

    成天樂剛走到飯店門口吳小溪就跳出來笑道:「成總啊,好久不見啦!這位就是伯母吧?看著真年輕啊,要不是事先知道,我都不敢叫呢!」

    這話說得他媽媽很高興同時也有點吃驚,這位飯店的迎賓好像和成天樂特別熟的樣子,看來成天樂經常到這裡吃飯,還和這姑娘關係很近乎。她在心裡暗自嘀咕道:「人長的很漂亮,嘴也tǐng甜的!就是職業嘛稍微差了點,不知道和我家樂樂是什麼關係?」

    進了飯店,服務員們也紛紛問候道:「成總您來啦!」坐下吃飯的時候,大廚樊師傅還特意到桌邊問飯菜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建議?這可不是一般客人的待遇,他媽媽感覺特有面子。

    飯店裡的「老同事」基本都在,只是沒看見吳老闆和時強。吳老闆不知道又去外面忙啥了,而時強今天休假。成天樂從這裡離開走前曾說過,將來有機會一定多照顧飯店的生意,可是上任大半個月他還沒有組織過什麼員工聚餐或者請過什麼客戶吃飯,今天還是第一次來,所以心裡有一點小歉疚。

    但他並不清楚吳老闆當時說什麼照顧生意,完全只是客套話。吳燕青根本不希望也不認為成天樂會再來。成天樂自己吃飯還好說,假如是和客戶或者員工在一起,誰願意讓人知道他當總經理之前是飯店的打雜?萬一有哪個服務員說漏嘴了,多沒面子啊!吳燕青卻沒想到,成天樂還真回來了。

    吃飯的時候,成天樂接到了時強的短信,說鄭朗去了托尼洛=蘭博基尼書苑酒店。時強今天請假,也是因為成天樂托他辦一件事,就是守在酒店門外看鄭朗究竟會不會去?時強看見鄭朗那輛藍sè的馬自達轎車停在酒店門前,人下車走進大堂的時候,就給成天樂發來了短信。

    成天樂莫名有一絲悵然,坐在那裡愣神了。他清楚鄭朗會在酒會上看見什麼,這件事的結果,是會讓那個憤世嫉俗的小夥子變得更加偏jī、甚至仇視整個社會呢?還是變得清醒一些既不失去xìng格中直率的一面,而遇事又能學會冷靜呢?這些成天樂也不知道,他能做的只是自己的事情。

    媽媽忍不住問了一句:「樂樂,你在看什麼呢?飯都不好好吃!」

    成天樂收起手機答道:「有個客戶遇到一點麻煩,關心一下情況。」

    媽媽有些心疼的說道:「你這幾天不是已經請假了嗎?再說了,現在早就是下班時間了,當個領導還真不容易啊,操心的事情tǐng多!」

    吃完晚飯回公寓的路上,他又收到一條短信。時強辦事還tǐng負責,一直守在酒店外面沒離開,看見鄭朗被保安架了出來,衣服領口都被扯破了,然後被塞進一輛剛剛趕到的警車裡、帶進局子了。鄭朗當初就在酒吧裡為張瀟瀟打過架、還傷了人,以他那樣的xìng格,在酒了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情形,衝動之下可能又動手了。但是在那種場合,當然會把保安和警察招來。對此成天樂只能暗暗嘆氣,就讓派出所的同志去安慰鄭朗吧,他自己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接下來的幾天,成天樂過的很開心,陪媽媽去遊玩了蘇州各處著名的園林,終於進了幾次過其門而不入的虎丘。從虎丘出來,又逛了山塘街,並且從每一座石狸像開始講起,介紹了這裡的風景人文掌故,侃侃而談顯得是非常有學識修養。

    他媽媽都有點驚訝了,大半年不見,兒子確實不一樣了,那是要身份有身份、要派頭有派頭、要學問有學問。她並不太清楚成天樂具體的待遇,更不知道他現在還欠著吳老闆兩萬塊錢呢。

    只看見他每天開著奔馳出入,住著環境很好的公寓,出去吃頓飯都那麼有面子,自然認為兒子是有大出息了,也很自然的想到——就樂樂現在這條件,肯定不難找對象。

    臨走的前一天,媽媽幫成天樂收拾了公寓裡的衣櫃,覺得他該添置幾件衣物了,於是又拉著兒子去觀前街逛商場。媽媽走在商場裡問道:「樂樂啊,待會兒去哪裡吃飯?」

    觀前街一帶有很多老字號的大飯店,成天樂卻隨口答道:「上次那家夢湖美蛙怎麼樣?感覺不錯的話還去那家唄,那裡還有不少特sè菜你還沒嘗呢。」

    這一句話,就引起了媽媽的聯想,她追問道:「哦?你對那家飯店tǐng有感情的嘛!那個迎賓小姐長的tǐng漂亮,你和她的關係究竟怎麼樣?」

    成天樂一聽就知道有誤會了,趕緊解釋道:「媽,你想多了,我和她只是普通關係,我現在還沒有女朋友呢!」

    媽媽卻說道:「其實只要人不錯,條件差點倒也沒什麼。你也不能成天光忙事業啊,個人問題也該考慮了。我有不少親戚朋友都提過給你介紹對象的事,如果真的沒女朋友,今年過年回家不妨都去見一見,你的條件也不差啦。」

    成天樂只得應付道:「什麼條件不條件的?那吳小溪是飯店老闆的女兒,家裡有錢著呢!‧‧‧‧‧‧對象的事不著急,我現在剛剛進入公司當個中層領導,還是先把工作幹好。好女孩嘛,是可遇不可求的!」

    說到這裡,成天樂不禁又在為張瀟瀟的事情感慨,忍不住想起了鄭朗,顧左右而言他之際,卻突然停下腳步愣住了。媽媽好奇的問道:「樂樂,你怎麼對護膚品感興趣了?想買了送給誰嗎?」

    他們正穿過商場的一樓走向自動扶梯,兩邊分別是賣珠寶和化妝品的櫃檯。成天樂不經意間突然看見了兩套護膚品非常眼熟,就是他曾經呆過的傳銷團夥所謂的「公司產品」,女士用的叫「千姿美」,男士用的叫「百態驕」,兩套合起來總共售價三千八百元。沒想到今天在商場的櫃檯裡也看到了這兩套護膚品,每套售價三百三十元,加起來只有六百六。

    原來這種產品商場有售,而且賣得這麼便宜,而傳銷團夥裡卻賣得那麼貴!如此看來,那個傳銷組織只是拿了某家公司的產品來當幌子,東西根本不是他們自己生產的,而是直接從廠家批發來的。真正生產這套護膚品的公司了不瞭解這件事、他們和傳銷團夥之間有沒有默契和勾結?這些成天樂並不清楚,但他至少清楚了一件事——生產這種護膚品的公司是能找著的。

    正在琢磨呢,媽媽又推了他一下:「樂樂,你發什麼愣?真的想買化妝品?」

    成天樂回過神來,扭頭笑道:「是啊,想給媽買一套好的。這個櫃檯不行,再換個櫃檯看看。」

    媽媽笑得很開心:「今天是來給你買衣服的,有錢也別亂花,我們先上樓看衣服。」

    第二天,媽媽心滿意足的離開了蘇州,上車時她在心裡想一件事,就是回家後怎麼張羅著給成天樂介紹對象?以前她都不好意思在親戚朋友面前提這茬,因為成天樂確實條件差了點,這已經成了她的一塊心病。如今到蘇州玩一趟,竟發現兒子變得這麼有出息了,她也終於到了該揚眉吐氣的時候啦!心病沒有了,卻成了幸福的煩惱。
beanq 發表於 2013-1-21 10:19
第一部:如是我名 071、言出有諾,實意報微情

    送走了媽媽,成天樂開車直接回交易部,雖然天還沒黑、營業時間還早,但他已經好幾天沒上班了,想早點過去看看情況。走在路上接到一個電話,是那位校辦主任葉知諦打來的。成天樂前兩天已經告訴過焦急等待消息的葉主任,重點說了兩條:一是吸取教訓,以後安排類似的活動一定要注意有不良傾向的影響;二是不必擔心,只要學校吸取了這次教訓,那麼問題就已經解決了。

    這話也是他想說的,卻不是出自本人之口,而是轉述花總所言。花總也來過電話問成天樂麻煩是否處理了?成天樂表示了感謝,然後說了經過,花總則告訴他假如學校再來問,便可如此回答。

    葉主任此刻在電話裡又說了另一件事,張瀟瀟兩天前就回來上班了,自稱已經和鄭朗分手了,校領導們都鬆了一口氣,知道問題解決了,不禁暗暗佩服成天樂真的很有辦法。而今天鄭朗又去學校了,直接衝進了張瀟瀟所在的辦公室。幾位男同志以為他又要動手,都tǐng身而出攔在張瀟瀟前面,還把校衛隊給叫來了。

    不料前幾天剛進過局子的鄭朗這次卻比以前冷靜多了,估計他衝進辦公室的舉動已經考慮了好幾天,沒有動手打人只是遙指張瀟瀟而罵,罵的那些話非常難聽,讓周圍的人都目瞪口呆。鄭朗罵完之後就走了,留下一屋子發傻的人,而張瀟瀟什麼話都沒說,只是趴在桌子上好像是哭了。

    葉主任給成天樂打這個電話並沒有別的目的,就是好奇成天樂是怎麼解決的這件事、鄭朗和張瀟瀟又是因為什麼分的手?還想從成天樂這裡印證一下鄭朗那天罵的話。成天樂卻沒多說什麼,只是在電話裡問道:「葉主任,我不知道鄭朗在辦公室都說了什麼,但你相信他的那些話嗎?」

    葉主任連忙答道:「當然不信了!就那小子的脾氣,一點破事都要鬧出這麼大的麻煩。如今張瀟瀟和他分手了,還有什麼惡毒的話說不出來?這是好事張瀟瀟根本就不該交這種男朋友!張瀟瀟留校做助教的事情,我也曾關照過,當然也要關心她的情況。‧‧‧‧‧‧不說這些了,成總啊校領導說了一定要好好謝謝您,並指示我請您出來坐坐表達一下心意。明天晚上怎麼樣?假如您有空的話,地方也由您來選,就看怎麼方便了。」

    成天樂想也沒想就答道:「哦,請我吃飯?那就觀前街的夢湖美蛙飯店,地方很好找!」

    葉主任:「夢湖美蛙?嗯,名字很有詩意!成總真不愧是搞藝術的同行出身點的飯店都這麼好聽。……那就明天晚上六點半,觀前街夢湖美蛙,不見不散!」

    成天樂昨天剛在夢湖美蛙陪媽媽吃的飯,明天晚上又要去,他就吃不膩嗎?嘿嘿,還真是不膩!別忘了他曾經在那裡連吃了三個月呢,飯菜竟會那麼香!那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不僅是因為他那時剛剛從傳銷團夥出來,也因為他修煉正經歷特殊的階段更因為他感jī飯店的吳老闆與大廚樊師傅。

    很多人都有關於童年美好的回憶,比如曾經吃過什麼零食感覺特別的美味,幾十年後回憶起來都想流口水!而對於成天樂來說他的人生經歷中對於美味最深的印象就是夢湖美蛙飯店,甚至超過了那次在平江路sī人會所吃的蘇州水席。

    有人要請客、地方讓他選,假如選平江路那家會所簡直就是敲詐了,所以他第一念就想到了夢湖美蛙,對觀前街那麼多大飯店視而不見。人的口味也是有感情的,樊師傅做的菜,在成天樂的心目中當然比別處好吃!而且他還有一種報答心理,就是想儘量照顧吳老闆的生意,當初隨口一句客套話,成天樂卻記住不忘。

    到了交易部簡單問了幾句情況這幾天並沒有大事發生,一切都顯得很平靜。

    這個交易部在很多人看來顯得有些孤獨與神秘,它雖然歸總公司管轄,但員工平常極少見到飛騰公司的有關人員,除了財務之外,大部分人甚至沒有和總公司打過什麼交道。原因很簡單他們的上班時間都在午夜,而總公司飛騰投資的其他員工當然都是白天工作,有明顯的時差,彷彿生活在兩個世界。成天樂身為總經理幾天沒在交易部lù過面,飛騰總公司的其他人卻好像不知道。

    成天樂坐在辦公室裡習慣xìng的打開電腦,檢查了一下總體賬戶交清算情況,又打開監視器屏幕掃了一眼交易部的各個角落,發現畢然來上班了、時強也來了。由於營業時間尚未開始,時強找了一張沙發正半躺在那裡補覺。他把畢然叫進來問了幾句,看來這幾天的確太平無事,只是鄭朗沒有再來過。

    成天樂坐在那裡,通過電腦屏幕看著鄭朗的交易室還有那張瀟瀟曾睡過的沙發,在暗暗嘆息。他的心神已經寧靜不再雜亂,就算那交易室是空dàngdàng的,元神彷彿也能察覺到曾留下的某種氣息。就在這時,鄭朗居然來了,此刻天還沒完全黑,離交易時間早的很呢!他沒進自己的交易室,而是直奔總經理辦公室。

    這位面sè有點憔悴、神情有些yīn郁的「炒匯高手」正準備敲門,成天樂卻主動把門打開了,輕輕點頭道:「鄭朗,你來了?請進!」

    鄭朗在桌前坐下,卻好半天都不說話,成天樂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得陪他一起沉默,心中暗道這個人的確有所改變,至少比以前顯得冷靜多了。不論是誰遇到這樣的事情,心或多或少都會有所轉變的,就不知道是好是壞了。最終還是鄭朗首先開口,他抬起頭以一種略帶挑L釁的目光看著成天樂,問道:「成總,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特可笑?」

    成天樂一本正經的搖頭道:「不,難道你認為我在笑嗎?是其他客戶反映的情況,我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應不應該告訴你?本來沒想多管閒事,可是你逼得我實在沒辦法了。」

    鄭朗語氣有些生硬:「我應該說聲對不起,但也很慶幸我把你逼得沒辦法,否則我也不可能知道!」然後又很突兀的問道,「那張請柬,成總花了多少錢?」

    成天樂一愣,不由得在心中苦笑,這個善於炒匯又喜歡報復的鄭朗,的確對數字很敏感而且又習慣把賬算清楚。他搖頭道:「通過關係搞到的,沒花錢!我真有點佩服你,現在還能想起這茬?」

    鄭朗突然一拍桌子道:「成總,我要請你喝酒,就是今天!」

    成天樂又是一愣:「現在嗎?」

    鄭朗:「現在不正是晚飯點嗎?成總來的可真夠早的,也沒吃晚飯吧?……我一定要請你,你選地方。」

    成天樂看著他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道:「那好吧,我陪你去喝頓酒,觀前街有一家夢湖美蛙飯店,我經常去的。‧‧‧‧‧‧既然是喝酒,就都不要開車了,我們打車去。」

    成天樂照顧吳老闆的生意真是慇勤啊,昨天剛去、今天又去、明天還要去,這心眼可太實在了!兩人在飯店到二樓要了個小包間,剛開始幾乎都沒怎麼說話,喝的是悶酒。等酒漸漸多了,話也就多了。主要是成天樂在聽鄭朗說,話題不經意間聊到了女人身上。男人在一起聊天說女人很正常,但今天的重點是聽鄭朗罵女人。

    成天樂也知道這個人需要發洩一下,也就由著他罵了。罵了半天女人之後,鄭朗已經有些醉了,又開始聊起了炒匯的話題,成天樂只是簡單的附和兩句。酒喝多了難免lù破綻,聊來聊去,鄭朗突然說道:「成天樂,你這個總經理在專業上可是差勁的很吶!」

    成天樂只得暗自苦笑,這個鄭朗至少還有一點脾氣沒變,那就是說話很直很沖、不給人留情面,也許是喝多了酒的關係吧。鄭朗是真喝多了,從飯店裡出去後抱著路燈桿子吐,一邊吐還一邊嚎啕大哭,成天樂只在旁邊默默的看著。

    最終將鄭朗塞進了一輛出租車,成天樂又帶醉趕回交易部繼續上班。當他於午夜再度入境練功時,很快出了一身非常粘稠的汗,酒也醒了。成天樂這一夜都坐在轉椅上行功,元神感應這小小的交易部以及周圍世界的種種氣息、形形sèsè的人們,彷彿漸漸從混沌走向清明。

    凌晨快下班的時候,成天樂突然主動收功了,因為他的元神中察覺到一絲微弱的擾動,緊接著就發現又有客人來了,居然是鄭朗的前女友張瀟瀟!

    張瀟瀟不是這裡的客戶,按照規定,如果鄭朗不在,前台門衛是不能直接放她進來的。可是成天樂並沒有接到前台的請示,而張瀟瀟就這麼直接走進交易部,敲響了他的辦公室房門。
beanq 發表於 2013-1-21 10:19
第一部:如是我名 072、請狐入室,軟語謝何端

    不知為什麼,成天樂突然有點緊張。他因為偶然的機會知道了張瀟瀟的隱sī,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穩sī,他卻將她的隱sī告訴了鄭朗。從鄭朗的角度,他也許應該這麼做,但從張瀟瀟的角度,這又是多管閒事了。他坐在那裡清了清嗓子,儘量平靜的說道:「請進一!」

    張瀟瀟推門進來,又順手把門給關上,走到成天樂的班台前坐下,帶著一襲yòu人的香風。她的秀髮披散在肩上,末稍還微微有些濕潤,好像是剛剛洗過澡才吹乾的。她的神情中絲毫看不出下午剛剛在學校被鄭朗痛罵了一頓、受了很大委屈的樣子,還是那麼的柔媚,但一雙大眼睛倒是水汪汪的,彷彿隨時會垂淚。

    成天樂咳嗽一聲主動開口道:「張瀟瀟,你怎麼會來找我?」

    這傻小子還是沒經驗,一個照面、一句話就lù了所有的底。張瀟瀟抬起一雙媚眼幽幽問道:「成總,你知道我的名字?那應該也認出我了,我們曾經見過面的!」

    成天樂頗有些尷尬的答道:「你們學校的幾位領導來找過我,因為鄭朗的事。我的確認出你來了,你好像也認出我來了。」

    張瀟瀟輕輕點了點頭:「我曾在一次晚宴上見過你,你當時是客人。看來成總的身份很神秘啊,還能出現在那樣的場合!」

    今天是兩個人的第一次正式見面。成天樂曾在會所晚宴上見過張瀟瀟一次,但那時不知道她的名字、也沒說過一句話。後來張瀟瀟跟著鄭朗到交易部來過幾次,成天樂在監視屏幕上看見她了,她卻一直沒有親眼見到過成天樂。而此刻打了個照面,她直接就把成天樂給認了出來。

    成天樂避開她的目光解釋道:「當時有一位朋友赴宴,我只是陪客而已。

    沒想到會這麼巧,這世界真小!」

    張瀟瀟直視著成天樂問道:「交易部的前台都告訴我了,我們學校的葉主任來找過你。後來你又在前台給鄭朗留下了一份東西,就是那張請柬吧?一切都是你做的,對嗎?

    我很好奇,成總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又出於什麼目的要插手這件事?」

    成天樂有些納悶,同時也有些佩服這個張瀟瀟,公司前台門衛怎麼擅自把這些事情都告訴她了呢,難道是一見美女就tuǐ荻、問什麼就交待什麼?他可不想出賣頂頭上司畢明俊和好意幫忙的huā總,下意識的一推桌沿,將身體向後靠了靠答道:「只是碰巧瞭解到情況,我沒什麼目的,就是解決麻煩。鄭朗鬧了那麼一出,讓你們的學校很難辦,又把麻煩推到了我這裡,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只好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了,至少我沒有欺騙任何人!」張瀟瀟,你今天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張瀟瀟突然站了起來,纖纖素指擦著桌沿滑過,走到班台的一側,秀髮從額前垂落,側低著頭看著成天樂說道:「成總,其實我是來表示感謝的!」

    成天樂下意識的又往旁邊仰了仰身子,詫異的問道:「謝我什麼?」

    張瀟瀟的聲音媚得就像能滴出水來,柔聲道:「當然是謝謝你幫我擺脫了鄭朗的控制,不再受他的擺佈了。你既然這麼關心我的情況、打聽出那麼多事情,就應該知道鄭朗曾經為我打過架,在大四最後一個學期丟了畢業證。我為此很歉疚,而他也一直認為我應該歉疚,理所當然認為我什麼都應該聽他的。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他把我當做了外匯賬戶中的那些數字。」

    成天樂嚥了。吐沫道:「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好評價。」

    張瀟瀟已經繞過了桌側,站在了成天樂的椅子旁邊,能清晰的聞見她身上的幽香氣息,仍然柔聲細語道:「可是你插手了,不僅解決了學校的麻煩,而且讓我這樣的女孩在單位裡以後沒有類似的後顧之憂,還有可能被提拔為學生處的副科長,這是我該謝你的第一個理由。

    …鄭朗對學校的報復,表面上是因為我,實際上只是為了他自己出氣而已,並沒有考慮我的處境。而你做的事情,使我終於能夠脫離他的掌控,這半年陪伴他的時光也算是對當初的事做了報答,終於可以了斷。是你幫我做到的,這是我要謝你的第二個理由。」

    這女孩還真會說話,她要謝成天樂這件事本有些匪夷所思,但是話說出來了,卻讓人越聽越覺得有道理。隨著張瀟瀟的接近,成天樂突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心跳得時快時慢,只能儘量平靜的說道:「真沒想到你不是來怪我的,但你也不必謝婁。事情的解決,只不過是讓鄭朗發現了你的隱sī。我很抱歉,讓他知道了!」

    張瀟瀟已經扶著椅背輕輕俯下了身,髮絲觸到成天樂的臉頰,用類似撤jiāo的語氣意味深長道:「成總,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何會出現在那樣的場合?也一定想過我是什麼樣的女人?其實事實不是你認為的那樣!

    …每個人都有自己隱秘,不為他人所知。我覺得成總你和我很像,彷彿是同一類人。你也一定有自己的隱秘,不願意輕易與人分享。我們都像同時生活在兩個世界裡,一個是身邊的世界,一個是我們自己的世界。」

    成天樂的臉頰被她的發絲liáo撥的癢癢的,麻觫觫的感覺漫延到全身,身體裡彷彿也有形容不出的yù望在蠢蠢yù動、伴隨著元氣的衝擊,元神竟有些恍惚。

    他微微喘著氣問道:「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張瀟瀟的聲音本已柔媚至極,竟然還能越來越柔媚:「我想告訴你,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種女人。也想告訴你,我們可能才是真正的同類。至於這一切是為什麼,也許只有成總你這種人才能夠理解,相信你也應該有同樣的隱秘。

    打開那個世界與我共同分享,我也將與你分享一切。」不要欺騙自己,其實你很渴望找到我可以與你共享隱秘世界的人。」

    成天樂的內心中莫名在掙扎,腦海裡彷彿有個聲音在說道:「答應她吧,她一定是和你一樣有修為的人,多難得遇見?你一定有所誤會了,她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女孩,一定是因為修煉的關係才會出現在那種場合。說出你的秘密,便能擁有她的秘密說不定也能擁有她,難道有什麼不好嗎?」成天樂當初就懷疑過張瀟瀟可能也是有修為的人,很想找機會「交流」一番,後來卻發現她是有另一種隱秘生活的女人,也就沒有再去多想了。現在他又冒出了這種念頭,因為張瀟瀟的話語中給足了暗示與yòuhuò。

    但腦海中莫名聽見一種聲音,成天樂對此是很有經驗的,因為他經常就聽見「耗子」說話。此刻出現了類似的狀況,卻恰恰使他警醒過來一想起了「耗子」的警告。

    成天樂趕緊運轉元氣一周天,身體中那莫名的萌動平復下去,恍惚的元神也漸漸恢復清醒,這才暗中叫了一聲慶幸。他學的練形術很高明,而且功夫下的很足,曾經在無意中解了huā總下在酒裡的速仙散,今天也是剛剛解過酒。

    成天樂並不清楚張瀟瀟施展的就是狐妖最擅長的媚huò之術,此種法術也是利用元神外感挑動人的身心,讓身體的yù望萌動和神識中的恍惚同時出現,從而被她所逆。

    但成天樂畢竟不是一般人,有所警醒便運轉元氣,驅散了媚huò之術對身心的影響。他已經反應過來,剛才的狀態彷彿是喝醉了一般,但並不是因為自己,影響是來自於張瀟瀟身上散發出的某種氣息,就包含在她的生機律動之中,似是一種不可思議的能力。他坐直身體凝神入境,一邊運轉元氣繼續驅散這種影響,一邊在腦海中呼喚「耗子」

    成天樂做事就是這麼幹脆,想凝神入境的時候就凝神入境,也沒管張瀟瀟還在旁邊站著呢。他突然一坐直,腦袋撞在了張瀟瀟的肩膀上,反倒把她嚇了一跳。「耗子」的聲音又在腦海中出現:「好險啊,你差點中了人家速huò心神的法術!我告訴過你不要輕易接近她,怎麼讓她跑這麼近,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成天樂也在腦海中說道:「我啥也不想幹,是她自己過來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使的是什麼法術、我怎麼不會呢?現在怎麼辦,有沒有危險啊,跳過桌子逃跑來不來得及?,…

    「耗子」的反應也有點慌亂,卻儘量鎖定的說道:「你慌什麼呀?

    人家只是在試探你,你一跑不是全部lù底了?而且她的法術沒有起到效果,心裡說不定比你還慌呢!先沉住氣,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麼?

    據我所知,這種人比你更害怕暴lù秘密呢。有我在,沒關係。這是什麼地方啊?是你的總經理辦公室!不就是和人談話嘛,接著談唄!」
beanq 發表於 2013-1-21 10:20
第一部:如是我名 073、隔空對弈,養兵恨用時

    以成天樂現在的修為,他和「耗子」的關係又有點新變化如果不願意讓「耗子」出現,「耗子」就彷彿被封印一般出不了聲。但他一般都會讓「耗子」通過自己的元神外感世界,這已經是一種習慣了。可是今天不同,他一開始和鄭朗一起喝多了酒,然後又在辦公室裡差點中了張瀟瀟的媚huò之術,「耗子」渾渾噩噩並不知道發生了什等到被突然喚醒,「耗子」發覺成天樂好像在與人無聲無息的鬥法,也有那麼一瞬間的慌亂,但等它搞清楚形勢之後,卻比成天樂沉得住氣。因為「耗子」知道張瀟瀟是隱藏世間的妖修,在這樣的場合只是試探,如果試探不成功的話,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成天樂正在和「耗子」在聊呢,耳邊又聽見張瀟瀟軟綿綿的聲音道:「成總,你答應我了嗎?只要你點點頭,我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告訴你想知道的一切,也能給你想要的一切。」

    成天樂做了個深呼吸,扭頭有些靦腆的問道:「張瀟瀟,你想怎麼謝我?」已經確定對方是個有修.為的人,剛才使用了某種法術,成天樂心裡不免有些打鼓,儘量使自己的語氣顯得不是那麼生硬。

    但扭頭看著張瀟瀟的時候,他又覺得沒必要那麼害怕,她是個多麼jiāo媚的姑娘啊,看上去,她的目的好像僅僅是為了勾引自己。像成天樂這樣的男人,就算不被yòuhuò,但是有張瀟瀟這種美女主動來勾引自己,那感覺其實也tǐng不錯的。可成天樂心裡也清楚她是個麻煩,最近所遇的風bō,學校的事和鄭朗的事都不是大問題,沒想到眼前的張瀟瀟才是真正的大麻煩!

    張瀟瀟眼神深處也有一絲慌亂,疑huò之sè一閃而過,仍然jiāo滴滴的說道:「我想向你解釋清楚一切、也想與你分享一切。‧‧‧‧‧‧你看‧外面的天亮了,朝霞多美啊!我能不能請你喝一杯,找一個幽靜的、沒有人能打擾我們的地方,好好聊一聊?」

    看這架勢‧她是要約成天樂出去談理想、談人生啊,順便談出點別的花樣來。如此yòu人的姑娘,假如換一種情況,成天樂倒不介意和她出去談談社會、談談生活,反正也不會吃虧嘛。但此時此刻,他卻不想答應也不敢答應,只得裝傻搖頭道:「這又何必呢‧有話就在這兒談不行嗎?請你回去坐好,我們可以慢慢聊。

    張瀟瀟仍然站在旁邊,一隻玉手輕輕撫mō著成天樂的椅背,發出輕微的娑娑聲,那感覺就像在撫mō成天樂的身體,接著yòuhuò道:「怎麼可以在這裡呢?外面來來往往那麼多人,隨時會有人進來打攪,不適合談你我之間sī密的事情。‧‧‧…成總‧你已經下班了,難道讓我請你喝一杯都不可以嗎?一個大男人,我又不能吃了你!」

    說實話‧假如成天樂知道她是狐妖的話,說不定還真怕她把自己給吃了!而此刻張瀟瀟的語氣含嗔帶俏,聽著無比的動人。成天樂也在心裡感慨啊,這麼長時間他過得都tǐng「樸素」,上次有人請吃飯還是在平江路那家sī人會所,自己只是陪客而已。但這幾天是怎麼了?昨天晚上鄭朗剛剛請他喝過酒,今天晚上葉主任又要請他,而此刻天剛剛亮,張瀟瀟也要請他出去喝酒。——他什麼時候突然變得這麼受歡迎了?

    成天樂收攝心神,暗中運轉元氣答道:「張瀟瀟‧你想解釋什麼的話,其實沒必要和我聊啊。……真正關心這件事情的人不是我,我對你有沒有誤會,其實沒有關係。」

    張瀟瀟終於微微變sè道:「成總,我知道你昨天晚上陪鄭朗去喝酒了。你既然能去陪他,為何就不能陪我呢?」

    成天樂的神sè終於完全恢復了正常‧扭頭仰視著張瀟瀟jiāo媚的容顏,直視著她的眼睛說道:「你應該知道我是為什麼,你也應該知道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好像是劉德華唱過一首歌,裡面有一句歌詞是『要剖開傷口總是很殘忍,,那個殘忍的人就是我啊,雖然事情與我無關。」

    張瀟瀟的語氣微微有所改變,從jiāo媚變成了幽怨:「成總,你認為自己傷害了他?」

    成天樂實話實說道:「真正傷害他的人不是我。」

    張瀟瀟:「你認為他受到了傷害,雖然傷害他的人不是你,你卻願意去安慰他。可是成總,你有沒有想到這件事也是在傷害另一個人,你親手傷害的那個人其實是我!……你心中一定在猜測我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卻不給我解釋的機會!我就是想告訴你,事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難道這樣的一個機會也不給我?」

    剛才成天樂提到了劉德華的歌,張瀟瀟現在就差說出那英那句歌詞「你傷害了我,卻一笑而過……」這些歌詞可都夠老的!

    成天樂仍然搖頭道:「張瀟瀟,要麼你就在這裡解釋,要麼你不必與我解釋什麼。我只是送給了鄭朗一張請柬,什麼話都沒有說過。」

    張瀟瀟收回了手,緩緩向後退步,不經意間又回到了桌子對面,目光直視著成天樂的眼睛,兩人誰都沒有避開對方的視線,她緩緩的問道:「成總,你拒絕了我,拒絕撫慰被你傷害的我,是嗎?」

    成天樂被她看的心裡直發毛,但在「耗子」的指使下,仍然硬著頭皮說道:「張瀟瀟,如果是我傷害了你,很抱歉!‧‧‧‧‧‧但你說的話有問題,剛才不是說來感謝我的嗎?也不必謝我。」

    張瀟瀟終於走了,出門前回頭深深看了成天樂一眼。成天樂坐在椅子上,不經意間已經出了一身冷汗。昨天晚上喝完酒行功,就出了一身粘稠的汗,天亮時又出了一身,感覺很不舒服、身上的氣味也很難聞。自打從傳銷團夥出來之後,他還沒這麼不自在過,只想著趕緊回家洗澡。

    剛才與張瀟瀟在屋裡談話的時候,成天樂很希望有員工敲門進來找他有事,可是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員工們一個個都離開了交易部,就沒有一個人進來和好幾天沒上班的總經理打聲招呼的。真是養兵千日、用兵時一個都沒有啊!

    成天樂走出辦公室,發現畢然還沒走,趕緊叫過來問道:「我都好幾天沒上班了,今天第一次來,你們怎麼一點工作都不進來匯報呢?」

    畢然有些尷尬、還有些鬼祟的眨眼解釋道:「我們都看見鄭朗的女朋友進你屋了,打扮的漂漂亮亮,連頭髮都是半乾不濕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也不敢貿然進去打擾領導的工作啊!」

    成天樂沒好氣的說道:「記住了,交給你一個任務。以後張瀟瀟再來找我,你就組織員工輪流到我辦公室來匯報工作,找點什麼事都行!」

    他沒追究前台門衛的責任,經歷了剛才的一幕,他心裡也清楚一般人根本攔不住張瀟瀟。張瀟瀟只要一個媚笑、施展法術說兩句話,門衛心神一恍惚恐怕就會問什麼答什麼,自然也就把她放進來了。

    鄭朗這件事,飛騰公司的老闆畢明俊以及交易部的客戶花膘膘都暗中插手了。看起來他們都是在幫助成天樂解決麻煩,但以他們的手段和本事,要收拾一個鄭朗太容易了,可兩位大妖都沒有親自出手甚至沒有出頭,卻讓méng在鼓裡的傻小子成天樂去「處理」。這自然也是一種試探,而且各有各的目的。

    花膘膘越看成天樂越納悶,畢明俊何嘗不也是如此?有人暗中點破畢明俊的身份,語帶要挾之意,塞了一個成天樂來做交易部的總經理。而對於這個交易部,畢明俊正有一場不可告人的大計劃要進行。成天樂上任以來,就是中規中矩的做這個總經理,無論怎麼窺探都發現不了他有什麼別的企圖,就好似毫不知情。

    混跡人間多年的大妖,哪一個是簡單角sè?畢明俊已然猜測到自己遇到的對手是另一位大妖,只是搞不清對方的目的。妖入人間,不僅可能禍患一方、也有報恩之說,這不但是本xìng使然、也包含在修行之中。那麼很可能是成天樂對某位大妖有恩,或者某位大妖欠成天樂什麼情,卻選擇這種方式相還,同時也在利用和試探畢明俊。

    以畢明俊的修為,雖然識破不了花膘膘的行藏,但張瀟瀟這只小狐狸卻不可能瞞過他的眼睛,早在幾個月前,他就知道交易部中有個客戶的女朋友是狐妖,還經常來過夜。但畢明俊和花膘膘的處世風格不同,他是一隻山海經中有名的瑞獸出身,心氣傲然自恃甚高,並不屑於和這些普通的妖類多打交道。既已化為人形、身入人間,那就在人間做自己的事情、享受大好紅塵,何必再與那些妖類糾纏在一起呢?

    可是出了鄭朗的事,畢明俊也是靈機一動,這正好是個機會啊!可以試探出成天樂的底細,說不定還能追查出幕後那位大妖。以他的社會資源和神通手段,想調查一個張瀟瀟並不難,所以給成天樂通風報信了,以領導敲打下屬的方式。
beanq 發表於 2013-1-21 10:20
第一部:如是我名 074、火候文武,心意用功夫
  
    這一試就試出問題來了,成天樂居然另有辦法把麻煩給搞定,畢明俊現在正追查鄭朗那張請柬的來歷呢!而對於花膘膘來說,此事是對成天樂最重要的一次試探。成天樂真正需要搞定的不是鄭朗或者學校,而是小狐狸精張瀟瀟。

    張瀟瀟對鄭朗有報恩之心,這倒是真的。況且鄭朗女朋友這個身份,對她藏身市井也是一種很好的掩飾,所以花總並不干涉什麼,那是她自己的事。但是凡人一生區區數十年,很難瞭解這些妖魅的想法。在張瀟瀟看來,既然鄭朗喜歡自己,那就陪著他、做他的女朋友,也算是一種償還。而自己的另一面與鄭朗無關,那是她的隱秘、是屬於妖修的世界。

    但鄭朗這個人卻有點問題,他揚言要報復學校的做法令花膘膘起了本能的反感,那是一位妖修最忌諱的事情。藏身世間的妖修,誰願意被人推到輿論的風口浪尖、成為醜聞事件的主角?這意味著一種危險,可能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暴lù了身份!張瀟瀟畢竟是花膘膘控制和培養的小妖,所以也不能讓鄭朗這干。給成天樂送那張請帖,既是在收拾鄭朗,也是把張瀟瀟從麻煩裡摘出來。

    解決了鄭朗的事,花膘膘還命人打電話教訓了張瀟瀟一頓,大概的意思是——連個凡人男友都搞不定,你是怎麼當狐狸精的?然後又命張瀟瀟去完全另一個任務,無論如何要探出成天樂的底細來,甚至不惜暴lù自己的身份!

    花膘膘已經確定成天樂有修為在身,就是不知道他有多大的本事、是人間修士還是妖類、對待世間的妖類或其他修士是什麼態度?

    畢明俊和花膘膘彷彿是在隔空下一盤棋,成天樂這個人是棋盤,而張瀟瀟相當於過河的卒子。反正花膘膘也清楚,在畢明俊的眼中張瀟瀟的身份不是什麼秘密。

    張瀟瀟來找成天樂,使出了她最擅長的媚huò之術,卻沒有起到效果成天樂根本沒有被míhuò。但這一次試探至少證明了一件事,成天樂果然有門道,能在不動聲sè間破了張瀟瀟的媚huò之術。

    花膘膘的xìng格,有時候像一個謹慎的佈局者有時候又像一個好奇的探險者,這便是他這位狐妖在人世間的複雜心態。他琢磨了成天樂這麼久,再不搞個明白的話,自己都有些和自己過不去了,於是又安排了第二步計劃,還是讓張瀟瀟去實行——逼成天樂主動出手!

    張瀟瀟並不知道花總的身份,所以讓她去做比較安全。而且另一方面花膘膘這等大妖忌憚的並不是成天樂本人,而是成天樂背後的身份來歷——但這又恰恰是他最感興趣的。

    成天樂沒有陪張瀟瀟去喝酒,臨走的時候,卻帶上了那台葉主任「不小心」留下的蘋果筆記回家之後打開包裝、接好電源和網線,留下自己用了,然後又舒舒服服洗了個澡。他沒有睡覺也沒必要睡覺,接著下樓去金雞湖邊漫步,仍然堅持著每天的修煉。

    張瀟瀟的出現意味著成天樂終於遇到了世上同樣有修為在身的人了,而且對他施展了媚huò法術,這使成天樂更加意識到修煉的重要。如果說以前的修煉只是對神奇世界和美好未來的嚮往那麼如今練功就有很迫切的現實意義。假如不是自己有點本事,今天不就讓張瀟瀟給拐跑了?美女他雖然喜歡,但也不願意是這種方式。

    閒話少敘。用功勤苦、工作認真的成天樂這天晚上又去赴宴了。地方是他自己選的夢湖美蛙飯店,點的都是最貴的菜、喝的也是飯店裡最高檔的酒,反正是葉主任請客。這頓飯吃的很開心,但成天樂沒有喝多,結賬後走出飯店時,他的酒差不多就已經醒了。反倒是酒量很不錯的葉主任有些步履闌珊,拍著成天樂的肩膀不停的說著稱兄道弟的話。

    這頓酒沒白喝,成天樂和葉主任根本就沒再提蘋果筆記本的事臨出門之前成天樂兜裡還多了兩張沃爾瑪的購物卡,每張額度五千元。這只是一點很不好意思的小意思,葉主任遞給成天樂的時候,自己的臉都紅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喝酒的關係。他解釋了好幾回大學是教育單位、日子過得比較清貧,而且財務方面的規定也比較死板希望成總不要嫌寒酸,假如以後有什麼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云云。

    成天樂上任一個月了,雖然本月交易部的業績沒有達到總公司的獎勵標準,他只有基本工資並沒有提成可拿,但已體會到做領導的好處了。

    吃完飯,成天樂又回到交易部上班,仍然是入境練功,元神外感天地間種種氣息,攝外景入內境滋養元氣運轉。他今日的定境很深沉,元氣運轉也格外順暢,閉上眼睛,元神所感應的世界也彷彿在輕微的震顫,那無形的呼應都化為了經絡中奔流的力量,暢快中還帶著一絲躁動。

    「耗子」突然在神識中開口道:「成天樂,這感覺不對,你以前從來沒有這樣練過功。‧‧‧…錯啦,法訣中不是這樣說的!」

    成天樂暫定元神,在腦海中問道:「我練的有什麼不對嗎?功法就是如此,而我今天特別用心、下的功夫最足,感覺也很好,難道你沒有感覺到嗎?」

    「耗子」卻固執的說道:「反正法訣中不是這麼說的,你自以為在勤修苦練,可是用意太重了!身不動氣定為抽、心不動神定為添,這是採取天地萬物精華之法,是下一步凝結玄丹的根基。而你行功之時偏離了本意,好像在著急辦什麼事一樣?火候完全不對啦!‧‧‧‧‧‧成天樂,你到底在想什麼?失去了順其自然之心。」

    「耗子」雖不是一位高明的修行上師,但它也知道成天樂更不靠譜,所以就嚴格按照法訣所述來體會成天樂的修行。修煉的過程往往因人而異,有些境界「耗子」分辨不清也就無法多說,可一旦出現與法訣描述不符的地方,「耗子」就會提醒成天樂,生怕出了什麼意外的偏差。

    聽見「耗子」的話,成天樂也突然回過神來。今天練功的感覺確實與平常不同,心念太重太執著了,這不像是在修煉道法,反而像上學時臨近考試、跑到自習室突擊做功課一般。究其原因,還是那個張瀟瀟給他帶來的壓力,無形中使他修煉時的心態發生了變化,就像要趕緊練出什麼功夫去對付她似的。

    法訣修煉到這一步,最關鍵處就是「火候」二字,「耗子」提醒的非常及時。

    以元神外感萬物、元氣運轉經絡周天,也就是妖修所謂采天地精華之法,要自然而然。修煉火候有「文火」與「武火」講究,意不散是武火、念不起是文火。

    成天樂此刻用「武火」行功倒是對的,但他的用意卻太重了,隱約總在想著練功去對付張瀟瀟,那滋養的「文火」就等於滅了。想通了這一點,成天樂長嘆一聲道:「是啊,我自己糾結了,練功就是練功,我又不是為了張瀟瀟在練功。」

    「耗子」附和道:「想明白就好,你雖然能破她的法術,但還是差一點動了心神啊!我早就告訴你要離這樣的人遠點,現在知道教訓了吧?」

    成天樂收功靜坐了一會兒,才重新入境行功。到了元神外感的境界,修煉中就會有各種心魔外擾,這種心魔並不是指某種特定的東西,而是環境中可能打擾修煉的各種因素、以及伴隨境界變化產生的心態變化。就算是閉關不問人世,它都是難以避免的。

    假如成天樂真是一個心思很重、好糾結的人,就算「耗子」提醒了他、他也想明白了這個道理,也不一定能立刻抽離,心意功夫可能就會出偏差,俗稱「走火」。這就是修煉中所遇到的第三重劫數「丹火劫」。成天樂已經把第二步法訣修煉到盡頭,但第三步法訣還沒有拿到,所以他和「耗子」都還不清楚「丹火劫」的說法,但成天樂已經隱約遇到了。

    好在成天樂的習慣就是不愛多琢磨,遇事從來不願意多想,今天的狀況算是很特殊的例外了。既然「耗子」這麼說了,他也就不想了,繼續像以往那樣練功,直到交易部下班前有員工敲門進來匯報一些工作。

    成天樂今天是正常時間下班的,不像昨天走的那麼晚。十一月的蘇州天還沒有亮,冷冷清清的街道上看不到行人,就連車都沒有幾輛。他驅車離開玲瓏灣,駛過一家還亮著霓虹燈的夜店門前,向右一轉是僻靜的橫街。一拐進這條街,他就聽見被綠化帶擋住的街邊小巷裡傳來微弱的呼救聲。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聽上去好像被人摀住了口鼻,因此音調很怪也不真切,隱隱約約是——「不要……救命!」還伴隨著衣物的摩擦與撕扯聲、鞋底在地面上蹭來蹭去的噪音。
tsai1980 發表於 2013-4-10 11:52
                   075、無師自通,隨手化神奇     
聲音發出的地方很偏僻,離大街也比較遠,如果換一個人是根本聽不清的。成天樂開車從主幹道拐彎進入一條很黑的街,當然會習慣性的減速,恰好聽見了。

他聽見了也就等於“耗子”聽見了,“耗子”在腦海中叫道:“外面有情況,去看看啊?前面有石頭,你的車過不去,反正非停不可了!”    “耗子”也感應的很清楚,前面的路上不知道被誰放了幾塊石頭,灰乎乎的顏色幾乎看不清。假如成天樂繼續往前開的話,石頭就會蹭到車的底盤上,他不停車也得停車。

成天樂剎車熄火,開門下了車,黑色的奔馳恰巧就停在那幾塊石頭前面,也不知道他是想見義勇為去救人、還是想去搬開路上的石頭?就在這時,意外的狀況陡然發生!成天樂突然把打開的車門狠狠往回一關,又用力向外一開,手扶車門的身體閃了兩下,伴隨著兩聲慘叫——有兩個突然從綠化帶中躥出來的傢伙倒在了地上。     發生了什麼事呢?成天樂剛剛站定,手還沒有離開車門,旁邊的灌木叢中就蹦出來一個人,揮起一件傢伙直擊他的後背。與此同時,前面也有一個人跳出來,舞著一根棒子帶著風聲衝腦門就打。     “耗子”剛才說“外面有情況”,指的不僅是小巷裡的呼救聲,也包括前面的石頭和綠化帶裡的人。

成天樂是個好孩子,以前雖然學習成績不怎麼樣、人也沒太大出息,但很少打架鬧事,他也不會打架,至於十八般武藝更是一般都不會,想抄傢伙的時候該抄什麼都不知道。若是以前遇到這種狀況。肯定是當場被打倒、連個反應都沒有。可如今的成總,已遠非當初的樂樂。一個人正在拖地時能轉身接住身後落下的盤子。他的反應得有多快?     他雖然看不見身後的情況,卻早已清晰的感應到,那個人撲過來的時候,他只是微微往旁邊一閃身。歹徒手裡的傢伙就掄空了。

成天樂能抓著什麼算什麼,閃開身子把車門狠狠往回一扣。沉重的車門邊緣正砸在襲擊者的胸腹間,襲擊者反而成了遇襲者,根本沒反應過來。     胸腹一帶是格鬥中的空門。沒有思想準備的情況下突然被打中。會有一種內臟移位、全身都要抽筋的感覺。那人當時就口味白沫倒在了車上,後腦還在車門框上砸了一下當場暈了過去。     狀況還沒完,前面那名歹徒也蹦出來了,手上的棒子正凌空打來。成天樂稍一偏頭就讓過去了,手掀車門又向前猛的一開。車門的上沿正頂在那人的腋下,只聽一聲輕響。他的肩膀脫臼了、手中的短棒哐當落地。整個車門正面砸在歹徒的軟肋上,下沿還把他的小tuǐ迎面骨給磕傷了。那人慘叫一聲也是仰面倒地抽搐不起。     整個過程不過是一眨眼,成天樂連想都來不及多想,純粹是根據反應的下意識動作。

這段時間的修煉雖然不是在健身房拉器、材舉槓鈴,但不知不覺中他的爆發力變得很強,力氣也比以前大的多,更重要的是身體動作極為協調。     甩車門打倒兩人,成天樂沒有停留在原地,隨即衝進了綠化帶,身形在冬青樹叢和香樟樹影中穿過,也是閃了兩閃、頓了兩頓,伴隨著兩聲慘叫,他就跳出數叢衝進了街邊的巷口。
樹叢裡也有兩個傢伙,一個人已經站起來,在一棵香樟樹的陰影下;另一個人還在灌木叢後面貓著身子,右手拿著一根棍子。假如成天樂從樹叢中走過來,他蹲在那裡一棍子掃在tuǐ上,當場就能把成天樂放倒,可惜他也沒撈著機會。成天樂就像早知道他在那裡,一腳邁過灌木叢,正踏在他的右小臂上。咔嚓一聲小臂骨折了,此人發出一聲慘叫。

成天樂右腳踩人、左腳站穩,身子順勢向前一栽,腦袋一低躲開了樹下那人揮起的短棒,肩頭正撞在對方的心窩裡。這一下撞得很實,這個部位就算不用太大力氣,藉著體重前衝、肩膀頂一下也能讓人五臟六腑翻騰。那人“嗷”的一聲當場翻了白眼,被撞得靠在了樹上,手按胸口滑坐於地,也是半天爬不起來。

四個人四根棒子,根本就沒攔住成天樂,這時巷口處又蹦出來兩個人,黑暗中閃著霜雪般的反光,那是他們手中的兩把西瓜刀。     除了 ​​街邊慘叫之後的shēn吟,夜色仍然很安靜,樹影婆娑連風聲都沒有。成天樂卻在腦海中聽見“耗子”興奮的大喊:“打倒他們!”     看見刀光閃爍,他也不禁害怕了,但此時有一把刀已經劈到了!成天樂還能聽見“耗子”的聲音,就說明他的心神未亂。在這種淺入境的狀態下,他的心態之穩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一側身讓過刀鋒,伸手就抓住了刀背,順著刀勢往下狠狠的一摁,算是給那名歹徒加了一把勁。就听扑哧一下,刀是砍出去了,而且加力順勢向下砍中了歹徒自己的大tuǐ,又是一聲痛楚的慘叫,歹徒跪地靠在了牆根。    另一名持刀的歹徒因為視線被阻擋,刀還沒揮起來呢

不可能人人都能在黑暗中感應的這麼清晰,他根本沒看清成天樂,也是被解決的最快的一個。成天樂衝進了巷子和他擦肩而過,揮手斬在了他的喉結上。那人沒有發出慘叫,只是手摀咽喉發出古怪的咯咯聲,仰面倒地、身體還在抽筋似的抖動。     喉結上挨了一下,會引起氣管痙攣,嚴重的話可能窒息身亡。成天樂打的不重,還不至於要了他的命,但也會引起短暫的缺氧、一時暈眩無力,嗓子眼就像被火鉗燙了似的。此時六名先後出手的歹徒已經全部被打倒,成天樂衝進了黑暗的巷子,遠處只有一個女人靠在牆上瑟瑟發抖。她穿著一件暗色的長風衣,低著頭雙手緊緊掩著衣襟,周圍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成天樂有大約兩秒鐘的恍惚與停頓,危機過去了這才回過神來,在腦海中向著“耗子”暗叫道:“我怎麼變得這麼厲害了!”     “耗子”反問道:“真正的大神通法術,能移山填海,你不過是打倒了幾個小流氓,又有什麼好奇怪的?”話雖這麼說,但語氣中也很有得意之意,想來它也是第一次看見成天樂與人動手,場面是乾淨利索毫不拖泥帶水,確實是厲害的很啊!“耗子”並沒有見識過世上其他的修士或妖類出手,見到這個場景,自然是對成天樂信心大增、不禁感覺威風非常。

成天樂根本沒學過怎麼打架,但早在“返觀內照”修煉中,他就對人的身體構造了解的異常透徹,肌肉筋骨包括內臟的細微反應都能感覺到,自然也就清楚什麼部位遭受怎樣的衝擊會有什麼反應?這是無師自通的。提前做出判斷、能有快人一步的反應、閃避開自己的要害、準確擊打在對方的要害上,提高自己的抗擊打能力、增強出手的攻擊力與爆發力,自古以來各種技擊之術,其原理無非如此。真正打架的時候不可能想著一招一式,做出的其實都是條件反射式的動作。     幾個歹徒想在黑暗中對付成天樂,還有樹影的遮擋,自以為很隱蔽突然,豈不知在這種情況下就等於是上門送菜一般


他們自己也看不太清楚,然而成天樂卻不用看,就對他們藏身的地方以及身形動作感應的一清二楚,隨手就能做出反應。     這些歹徒顯然是有備而來,假如成天樂沒有聽見呼救聲、也沒有發現石頭,會繼續開車,他的車底盤就會被石頭頂起來停下,下車查看時就會遭到突然襲擊。如果他聽見了呼救聲下車想管閒事,一進綠化帶也會中了埋伏。

但成天樂卻是老老實實的靠邊停車,下車時就知道灌木叢裡有人,順勢打倒了所有的歹徒。他動手的時候來不及細想,事後又驚訝自己怎麼變得這麼厲害?卻把“耗子”高興的要命!     “耗子”也相當於初入人世的精靈,它藉助成天樂的神識感應與觀察著這個世界,心思其實很單純直接。它唯一害怕的就是暴露了法訣的秘密、動搖了成天樂修煉的信心,那麼它自己也不可能有成就之日。除此之外,它對世上的一切都是好奇的、膽子也大的很,而且沒什麼惹亂子的概念。

成天樂邁步走進黑暗的小巷,一邊走一邊說道:“姑娘,不用害怕,歹徒已經被我打倒了,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身後和腦海中同時響起了聲音。只聽一名歹徒在樹叢中叫道:“快走——他不是人!”而“耗子”也在腦海裡叫道:“小心——她不是人!”     歹徒說的當然是成天樂,他怎麼就不是人了?一個人在黑暗中遭遇突然襲擊,卻跟玩似的放倒六名手持刀棍的大漢,甚至連看都不用看,就像渾身上下都長了眼睛似的。這已經超出一般人的認知了,簡直是見到鬼了!隨著叫聲,六名歹徒不管受傷輕重,都 ​​紛紛連滾帶爬、一瘸一拐、跌跌撞撞的跑了,就連暈倒的歹徒也被同伴拍醒了逃走,連傢伙都顧不上揀。     **     PS:求月票,拜求月票降妖!!
sammyshen 發表於 2013-8-27 18:25
而“耗子”說的是前面那個女人,它突然察覺到不對勁,來不及想別的就沖口而出。“耗子”是通過成天樂的感應察覺到的,那麼成天樂自己當然也清楚,他突然停下腳步沉聲問道︰“張瀟瀟,怎麼會是你?”

    那女人在黑暗中垂著頭,長發披散下來遮住了臉,成天樂不可能看清她的樣子。但他走入巷子時也散開神識警惕著周圍的一切,自然就感應到了張瀟瀟身上獨特的氣息,在他所遇到過的人當中,從來沒有過類似的感覺,于是就開口叫了出來。

    這一開口,突然就有一種危險的感應。這似是一種沒有任何道理的直覺,成天樂向後一蹦雙手往xi ng前一合,就如福至心靈一般,揮手間竟似扯動了周圍萬物的氣息,經絡中元氣運轉外放而出,與這氣息互動呼應,身前的空氣都變得光影模糊,仿佛凝成了粘稠的流體。

    幸虧他有這種突如其來的直覺,那張瀟瀟被道破了身份,突然抬頭一扭臉,張口吐出一道白光—朗著成天樂劈面打來!白光打在成天樂前方模糊的光影屏障上,發出嗡的一聲鳴響,空氣中似乎有無數條暗淡的電蛇躥。

    成天樂雖然沒有被直接打中,卻隔空感覺到一股力量沖擊,把他的身形卷起向後飛了好幾步才落地。但張瀟瀟卻不是想和成天樂動手拼命,她的樣子很驚慌,那道白光吐出受到“法力”阻隔,她隨即張口吸回、轉身便跑,仿佛就是為了晃成天樂一下好逃走似的。

    成天樂受到的震撼更大!他剛才揮手運轉元氣與周圍萬物的氣息相呼應,竟然無意間凝聚成了一團空氣光影。這就像是腦海中的靈光一現,仿佛捕捉到了什麼?白光打來j 散出一團亂影,也把他的視線給晃花了,但仍然能感應到張瀟瀟想跑。

    既然張瀟瀟要跑,他反倒不必怕了,趕緊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下意識的順手向前一揮,那團光影化為一道無形的旋風、帶著難以形容的奇異力量,穿過巷子直追張瀟瀟而去。

    成天樂不會法術,因為他從來沒學過‧更確切的說是他不太會使用法力。能打倒那些歹徒,憑的是自身的判斷和反應驚人,而使出這一手,純粹是緊急情況下自然的動作。法術以修為為根基,成天樂的法力並不強,但外感萬物這一步的修煉境界,用的功夫卻很足、很精純。只要功夫根基到了‧有些手段其實是一點即透的,甚至是無師自通。否則山野中的禽獸成妖本無師承,又怎能施展種種法術呢?那都是自己m 索出來的。

    那光影旋風襲去,如果打中了張瀟瀟,連成天樂自己都不清楚會有什麼結果?張瀟瀟發出一聲驚呼,身形突然化作一道白光從巷子的另一端j 射而出,留下一片東西撒落地面!外面穿的風衣、風衣里貼身的襯衣、襯衣里面的內衣,還有她的手機、錢包、鑰匙串等一堆零碎‧帶著各種聲音落地。

    “耗子”在腦海中焦急的大喊道︰“快追,快追上她!”

    成天樂卻呆立當場一動不動,仿佛看見了有生以來最不可思議的事‧一時之間無法相信自己的眼楮,就連神識感應都有些不敢相信了!熟悉的世界瞬間有恍然崩潰之感——怎麼能發生這樣的事呢?

    他莫名發出的那一記攻擊,堪堪踫到了張瀟瀟背後的風衣,卻好似把這個人給打“沒”了!令他震驚的還不僅僅如此,張瀟瀟化為一道白光而去,成天樂的眼力超常,看見白光中包裹的不是人的身形,而是一只似貓又似狗的東西,分明就是在動物園中見過的狐狸!不僅眼見如此,神識感應到的也是一只狐狸身形。

    “耗子”還在腦海中大喊︰“成天樂‧你傻啦?她已經跑了,還不追上去抓住,要不然麻煩就大了!……哎,現在追已經來不及了,她暴l 了自己的身份,也發現了你的手段‧該怎麼呢?”

    成天樂真的傻了,是被嚇傻的,並不是因為張瀟瀟有多麼可怕,而是發生的事情使他呆立當場。一個ji o滴滴的美女、大學里的助教、標準的都市潮女,突然口吐白光發出那麼詭異的攻擊,然後竟變成一只狐狸的形狀從眼前溜走,這是做夢呢還是醒著呢?他不由得想起自己曾在花總面前形容張瀟瀟是狐狸精,《聊齋》啊!《聊齋》當小說看也就罷了,可沒想到自己會穿越進去了。

    “耗子”的呼喚使他回過神來,又在腦海中驚呼道︰“看見沒有耗子,你看見沒有!她是不是狐狸精?”

    “耗子”用一種無可奈何的語氣答道︰“是的,她就是狐狸精。”

    成天樂仍在驚叫︰“妖怪啊!我怎麼看見妖怪啦!這世上真有妖怪啊!……耗子,你告訴我,這是哪一出啊?我是不是在做夢?《西游記》還是《白蛇傳》?”

    “耗子”終于不耐煩的喝到︰“你叫什麼叫啊?不就是看見個妖怪嗎?多大點事!‧‧‧‧‧‧你說的《西游記》、《白蛇傳》,我都沒看過,但是妖精我見過——就是剛才跑掉的那個!‧‧‧‧‧‧我就不明白了,這有什麼好驚訝的?你連我都見識了,還修煉了這麼久的法訣,這點思想準備都沒有嗎?”

    它說的也對啊,以成天樂的經歷,早應該想到這世上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存在。比如“耗子”就是石狸像之靈,它是遠比妖修更罕見的東西。成天樂已然修煉了法訣神通,又和“耗子”在一起混了這麼久,看到個把狐狸精實在不該如此驚訝的。

    可成天樂的感覺完全不同,他已經習慣了“耗子”的存在,卻沒有多做聯想,也不清楚自己習練的是妖修之法。“耗子”雖然奇異,但終究只是無形的一道神念心印而已,就如常人所理解的某種幻覺。而張瀟瀟可是實實在在的“人”啊,有戶口有工作,以平常人的身份還和成天樂打過交道。今夜突然來了這麼一出,成天樂也懵了。

    世人讀《聊齋》、言鬼狐,侃談說笑。有人還自稱要找荒墳破廟去讀書過夜,想見識見識妖媚狐狸精和美艷女鬼啥的,一副s 膽包天滿不在乎的樣子。這大多只是葉公好龍之談,成天樂以前在宿舍看鬼片時也和同學開過這種玩笑。但假如在現實中突然遇見了,不嚇暈過去或者尿k 子才怪。成天樂今天的反應已經算很鎮定了,畢竟“藝”高人膽大嘛。

    “耗子”見他確實是被驚到了,又開始慢慢對他解釋——這世上確實有妖修,就是人們俗稱的妖怪。山野禽獸機緣巧合、開啟靈智感悟天地,也是可以修煉的,自古以來的民間傳說並非沒有影子。見到了就是見到啦,沒有必要太驚訝,以後在世上行走要多長個心眼、注意分辨。要想守住自己的秘密、修煉未成時不出意外,就要離這些妖怪遠點,他曾經提醒過成天樂不要接近張瀟瀟,就是這個原因。

    成天樂終于平靜下來,卻反問了一句︰“耗子,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耗子”有些心虛的解釋道︰“你連我都見怪不怪了,我以為你肯定知道呢!‧‧‧‧‧‧至于那個張瀟瀟,我看出來她有問題,但也不知道她是狐狸精啊?我和你一樣的,剛剛才清楚。”

    成天樂一皺眉,接著追問道︰“這麼說,你也是妖怪嘍?”

    假如“耗子”有形體的話,現在一定會把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矢口否認道︰“不不不,我可不是妖怪!我怎麼能是妖怪呢?……我是天地造化靈機所孕育,因那道法訣之力引聚,受數百年來眾人對那石狸像的心願念力而成形,我是天地造化之靈啊!”

    成天樂︰“成形?你分明沒有形啊?哦,我明白了!這世上有‘妖,還有‘靈,,她是妖怪你是精靈。”“耗子”又連忙糾正道︰“不不不,我就是‘靈,不是‘精”草木之屬化形而出,那才叫精呢。但是對人們來說,那也是一種妖怪,只是它們自己去談區別罷了。”

    成天樂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你說你是‘靈,,不是‘妖,或‘精,?”

    “耗子”︰“對啊,我不是妖精。

    成天樂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難怪人們常說什麼妖怪精靈。”說話時仿佛眼前打開了一扇驚奇之門,他又問道,“那麼鬼呢?世上有沒有鬼?‧‧‧‧‧‧耗子,你就是看不見m 不著的,我覺得你也t ng像一個鬼。”

    “耗子”已經被問得詞窮了,只得說道︰“我也沒見過鬼,你說有那就可能有吧。假如以後真見到了,可別像今天這麼發愣。‧‧‧‧…要你追你不追,把那狐狸精給放跑了,這下有麻煩了!”

    成天樂就像有問不完的問題,仍然皺著眉頭道︰“是你提醒我不能輕易和這種人接觸、不要暴l 自己的秘密嗎,為什麼還要我去追她?”!。
sammyshen 發表於 2013-8-27 18:27
“耗子”簡直想嘆氣求饒了,不由自主又高聲叫道︰“你啊還是傻啊?像她這種狐狸精在人間更不敢輕易暴l 自己,說不定還害怕你會揭穿她的秘密,相安無事也就算啦。……但現在人家已經找上門了,發現你有修為在身,明顯不懷好意想來試探你,還安排了六個人對你動手。假如你沒有一身神通,今天不就栽在她手里了?這時候你要麼永遠躲著她,要麼就得收服她。……她想威脅你,可是你的本事比她大,剛才她斗法已敗,不是你的對手當場跑掉了。你還不趕緊解決了麻煩?至少不能讓她再搗亂、不要跟別人亂說!”

    這時天s 已經m  ng亮,成天樂回頭看了一眼昏暗的巷口,地上還落著兩把明晃晃的西瓜刀。他從震驚和疑hu 中徹底恢復了正常的思維,開始琢磨剛才的事。張瀟瀟是個狐狸精,可能是出于試探的目的,或者以為成天樂發現了她的秘密、或者是為了報復成天樂,今天在這里設陷阱埋伏來對付他。假如成天樂沒本事的話,後果是不堪設想,開門下車的那一瞬間恐怕就倒地不起了在這種情況下,怎麼能輕易放過她呢?

    但成天樂就是被嚇傻了,根本沒顧得上追。可表面上看起來他是很瀟灑的一擊驚退了張瀟瀟,然後面無表情的回頭望了望巷子口,根本沒理會那小狐狸精逃往何方,很有一代高手風範啊!

    這位“高手”可不願意在“耗子”面前丟了面子,找了個借口反問道︰“你懂什麼,怎知道她逃的地方再沒有埋伏?是你告訴我要謹慎行事,怎麼一遇到事情發生,就忘記了謹慎呢?”

    “耗子”愣了愣,有些不服氣的說道︰“埋伏?你沒看她逃走的時候什麼東西都丟下了,連原形都暴l 了!這里可是蘇州城,又不是深山老林,她這樣只能溜回自己家‧還想去哪打什麼埋伏?”

    成天樂走過去撿起了張瀟瀟落在地上的東西,看來她真是什麼都沒帶走,又問“耗子”道︰“為什麼她連衣服和手機都不要了呢?咦,鑰匙也丟在這里‧看來這里面一定有辦公室和宿舍的。嗯,這是錢包,連信用卡和身份證都在!”

    “耗子”猜測著解釋道︰“她剛才對你吐出的那道白光,應該就是妖物修煉出來的玄丹,否則她也不可能化為人形。妖修若不會自己煉器,又沒有機緣得到法寶的話,就以玄丹為法寶。但玄丹是修為的根基‧一旦被毀則前功盡棄,她連玄丹都吐出來了,那就是最後的手段了。能把你打倒最好,不能成功的話,她也不敢讓你傷了她的玄丹,只是為了掩護自己逃走。

    成天樂︰“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可你答非所問,我是問她為什麼把東西留下?”

    “耗子”沒好氣的說道︰“這些又不是她的妖身所化,逃命的時候哪還顧得上。你沒看剛才動手的那幾個家伙‧把刀和棒子也扔了嗎?”

    成天樂︰“哦,原來人是變的,但衣服不是變的‧那她為什麼不變出一身衣服來?”

    “耗子”以研究的口w n道︰“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變,但修為到了一定境界應該是能變的,不過是種障眼法而已。假如真的幻化一套衣服穿在身上,就等于時時刻刻在施展法術,累不累啊?一收法術就變成lu 奔了,你們人都是要穿衣服的,你願意那樣啊?商場里又不是買不到!”

    成天樂將張瀟瀟留下的東西都收了起來,轉身走回到街邊,連地上掉的兩把西瓜刀和四根棍子都拿走了。現代人多少有點常識,成天樂也知道這上面可能留著歹徒的指紋‧不論想不想追究那些人,總之先留個證據說不定會有用。

    “耗子”又說道︰“那狐狸精肯定逃回窩里去了,她既然和鄭朗分了手,肯定住在學校的宿舍里。她化為原形沒有別的地方跑,只能先回那里,至少得換套衣服吧!她得罪了你又暴l 了身份‧可能會從此消失又換一個身份的,說不定以後會給你帶來什麼麻煩,你應該現在就去找她。反正有鑰匙嘛,直接開她的門就行!”

    成天樂卻搖頭道︰“哪有你這麼干的?我就這麼去人家大學,往女教工宿舍里面闖,告訴別人我來抓狐狸精?別狐狸精沒抓著,我被當成流氓抓走了!‧‧‧‧‧‧再說天已經亮了,等我過去的時候,她可能已經上班了。要我到大學辦公室里去抓狐狸精?說出來你信,可是別人能信嗎?”

    “耗子”畢竟只是石狸像之靈,初入間未久,而成天樂對世情可比“耗子”了解得多。“耗子听也有道理,發愁的問道︰“那怎麼辦,假如她要是放棄這個身份跑掉了,以後就再難找了。”

    成天樂︰“很容易跑嗎?假如想跑的是我,又會怎麼樣?”

    “耗子”︰“那你就不能當交易部的總經理了,甚至現在這個身份都不能用了,隱姓埋名遠遠的躲起來。”

    成天樂︰“你不是人,也沒有人的身份,不太清楚做到這一點是多不容易。她好不容易混進人間,有身份有戶口還有工作掩護,想跑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只要有可能的話,未嘗不可以談談。”

    “耗子”︰“我們現在就去找她談嗎?”

    成天樂搖了搖頭道︰“不,我自有辦法安排,找人約她出來。白天就算了,等夜里再和她談。”

    說著話他已經開車上路了,車門有點變形,昨天他隨手揮了兩下用的力氣還真大。費了好大勁才把門關上,開車的時候還叮 亂響。“耗子”又問道︰“我們這是去哪兒啊,怎麼不回家?”

    成天樂︰“當然是去修車了!”

    找到了飛騰公司定點的汽修廠,車門要做鈑金,漆也得補一下,當天沒法提回來。成天樂打車離開,手里提著一個兜子,兜子里裝著張瀟瀟的那些東西,又來到市區的一家大型沃爾瑪超市。他沒有進去,超市入口處外面有一家商鋪,修手機等各種電子產品,旁邊還立著個牌子——“高價回收各種購物卡”。

    他兜里有兩張額度五千的沃爾瑪購物卡,這位“成總”跑去和人討價還價半天,從九三折講到了九六點五折,以九千六百五十塊把購物卡給賣了,換成了現金。因為那奔馳車修起來很貴,成天樂自己先墊付了維修費,也不知道保險能不能賠、公司能不能報?暫時還需要弄點錢花。假如葉主任知道他這麼用購物卡,估計會哭笑不得。

    賣了購物卡直奔山塘街,這回“耗子”知道他要干什麼了,興奮的說道︰“我們要去取第三步法訣嗎,你準備好了嗎?”

    成天樂答道︰“無論準沒準備好,今天總要試一試!”

    凌晨遇到了妖怪,對方張口吐出所修煉的玄丹,而成天樂也突然發現自己變得那麼厲害,還無意間使出了一手法術。他雖然使出來了,卻有些不明所以,想來種種玄妙-都應該在那第三步法訣中。這次來到山塘街沒有看什麼風景,直奔普濟橋頭的白公狸。

    這只白公狸,游人平常是看不見的,因為街對面有一個雜貨鋪,在石狸像旁邊放了一大堆笤帚等雜物,平時用一張塑料布蓋著。成天樂剛把塑料布揭開,就听店里有一位大嬸喊道︰“小伙子,別動我們家東西!”

    成天樂要入境行功,不想受什麼意外的打擾,把蓋在石狸像頭上那一大把木柄笤帚抱了起來,走進雜貨鋪道︰“這些我都買了,給個批發價,算算多少錢?”

    那大嬸做生意的眼力真不錯,只是打眼一掃便說道︰“一共十二把,十塊錢一把,一百二十塊錢,買這麼多算你便宜點,一百塊錢吧。老板,你買這麼多笤帚干什麼?”

    成天樂︰“給單位買的,每個屋放一把,打掃衛生!‧‧‧‧‧‧你幫我捆一下,我去看看那石狸像。”說完話給了大嬸一百塊,然後轉身去看白公狸,那大嬸便沒再理會他。

    成天樂將手摁在石狸的腦門上,凝神入境,以元神外感天地萬物。上次他也這麼做過,趁雜貨鋪收攤的時候來m 這白公狸,卻無功而返。而此時感覺卻不相同,他的功力的確有所增長,瞬間就覺得身前一前方流淌的山塘河、身後的雜貨鋪、雜貨鋪里正在整理笤帚的大嬸、街上來來往往的游客、吹過樹梢的微風、船兒在水中j 起的浪花,一切一切都感應的那麼清晰,唯獨沒有了身前的白公狸。手明明還能m 得到,元神感應中它卻仿佛是沒了。

    怎麼形容呢,就像成天樂不久前施展出法術打中張瀟瀟背後的風衣,張瀟瀟這個人突然就“沒”了,衣服里面的身體消失、所有雜物落地,她卻化為一道白光包裹著狐狸的身形遁去。這時成天樂閉著眼楮,卻分明“看”到白公狸在元神感應中消失,化為一道白光打入他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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