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極品賬房 作者:天淨沙秋思 (連載中)

 
chmjxx 2012-9-27 02:36:0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5 514532
usaden 發表於 2014-4-4 16:44
第五百三十八章 回京



大火整整燒了三天,才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鋪撲滅。

從天而降的紛揚落雪,掩蓋了那一明一暗的火星,最後,燃燒的枯草,化作了一縷青煙,徹底熄滅。

落雪紛揚而下,一片聖潔的白色,將方圓十幾裡的焦黑掩埋,也掩去了戰後草原上滿目的瘡痍。

今年的老天爺,似乎格外的闊綽。這雪一下,便沒有停止的意思。

兩天了,大雪依然是紛紛揚揚,宛若一縷縷鵝毛一般,從灰暗的天空中飄下。

朔方城中,街道上,簡陋搭起的民房上,落上了厚厚的積雪。那殘破的斷壁間,露出的焦黑色的火燒痕跡,也逐漸被大雪覆蓋。

白茫茫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

大戰過後,一切終於暫時歸於平靜。

城主府外,童心不老的周亞夫和秦世虎,正蹲在那裡,細心的雕刻著雪人。

昨天的時候,軍師起了興致,在廣場上堆雪人。

不過,堆了半個後。軍師有事離去。於是乎,一直旁觀的周亞夫和秦世虎便偷偷的圍了過來,開始接手這個雪人了。

兩個老頭在外面,耍的開心。而王西讓則是躲在屋子裡,蒙頭大睡。

昨天的時候,王西讓從陰山腳下,到朔方,來回奔走了一千百多裡,保護從太原而來的一批物資。王西讓整整一天都沒和一眼,實在是累壞了。

今天清晨的時候,率隊回來的王西讓在把這些物資交給了軍需官後,二話不說,回到了房間裡,蒙頭就睡。

馬棚裡,侯三正樂呵呵的搬著草料,照顧那匹從獨眼龍那裡用一個從六品官職換過來的棗紅千里馬。

房間外,落雪飄揚,寒冷之極。而在西廂房中,卻是爐火溫暖,熏香裊裊,渾身的溫暖。

已經醒過來的歐陽莫愁,盤坐在床榻上,入定凝息。

身旁,呂恒緊張兮兮的守著,已經三個時辰了。

“呂恒,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突然間,歐陽莫愁睜開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坐在對面椅子上的呂恒,似笑非笑的問道。原來,她一直沒有入定,只是瞇著眼睛一直偷偷的看著眼前,這個坐在小板凳上,與自己對眼的書生。

猛然間被問題,呂恒絲毫不慌亂。一本正經的從歐陽莫愁的胸前收回了目光,咳嗽一聲,淡淡道:“沒幹什麼!”

“沒幹什麼?那你幹什麼?”歐陽莫愁睜開了眼,慵懶的靠在床頭,忍著笑意看著呂恒道。

“沒幹什麼就什麼都沒幹!”看著換上了一身裙裝的歐陽莫愁,那斜靠在床頭的妙曼身姿。呂恒硬是忍著很大的毅力,從歐陽莫愁的身上收回了目光。轉過頭,看著門外飛揚而下的落雪,淡淡的說了一句。如此這般神態,沒有了剛剛那些男歡女愛的情調,卻平添除了一絲高人的樣子。

“那你想不想幹點什麼呀?”歐陽莫愁眼裡閃爍著勾魂的神采,伸出舌頭舔了舔豐潤的嘴唇,迷死人不償命的勾引著呂恒。

這幾天來,歐陽莫愁一直玩著這種遊戲。因為他知道,呂恒這個傢夥,自己越是羞澀,他就越囂張。而自己一番常態,囂張跋扈起來,他立馬變的乖巧無比。

“幹,幹什麼呀!”呂恒沒有轉過頭,只是結結巴巴的問了一句。顫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兩份不安,足見他現在有多麼的緊張。

想起昨天的時候,歐陽莫愁那圍著自己跳舞,擺出各種撩人姿態的時候,自己鼻血狂噴的場景。呂恒就覺得丟人。如今,這氣氛儼然再次回到了昨晚。怪異,卻又很刺激。

不過想到,昨天自己剛想伸出手去摸一下的時候,這坐在床榻上的女子一腳把自己踢了個狗吃屎的場景,呂恒心中的那絲蕩意,頓時煙消雲散,身體繃緊,緊張了起來。

“你說幹什麼呀,咯咯,呂恒,你好傻,好天真啊!”身後,歐陽莫愁像個修煉了千年的狐貍精一樣,看到呂恒這局促不安的樣子後,愣了一下,陡然間爆笑起來,笑的花枝招展。

笑了一會兒,躺在床上的歐陽莫愁低下頭想了想後,輕輕的咬著嘴唇,俏臉微紅。心裡猶豫了一番後,抬起頭,眼裡閃過了一抹狡黠捉弄之色。

“呂恒,想不想看看我今天穿的什麼內衣啊?”歐陽莫愁俏臉微紅,但依然嘴上不饒人,繼續挑逗著呂恒。

“不想!”呂恒堅決不上當,乾脆俐落的搖頭。用偉岸的身軀,背對著床上迷人的美女,似乎一點都不動心。

只不過,當歐陽莫愁看到呂恒偷偷的抬起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虛汗後,美眸神色頓時一愣,繼而掩嘴撲哧一笑。

“我脫下裙子,讓你看看好不好?”歐陽莫愁心裡越發的得意,緩緩做起來後,伸手拉住了胸口的一顆紐扣,咯咯嬌笑著道。

“不好!”呂恒吞了一口口水,強力壓住轉過身的沖動,仍然嘴硬道:“我不想看!”

“我脫了!”歐陽莫愁咯咯嬌笑著說道,不過手上卻絲毫未動。

“哼!”

“我真的脫了!”

“哼!”

“咯咯,我真的脫了,呂恒,你真的不想看看?”

見對方絲毫不為所動,身後歐陽莫愁看著堵在門口,那個背對著自己的書生,咬了咬嘴唇後,心裡突然激起了一個很大膽的念頭。

抓住了領口紐扣的手指輕輕一扣,嘭的一聲,胸前的紐扣掉落下來。

一對兒褻衣遮掩不住的乳房,在失去了束縛後,輕鬆地擠掉了裙子上的幾枚紐扣,波濤洶湧地擠了出來。兩圈淡紅玫瑰色的乳暈,襯托著附麗其上的兩顆小巧的「莓果」,是如此的誘人。

這般急變,頓時讓得意的歐陽莫愁感覺到措手不及。她連忙抬起手,用手捂住了乍現的春光,一隻手則是去扣那崩掉的扣子。

而就在此時,早已被調戲的壓抑不住怒火的呂恒,正好的轉過了頭。

“你脫……呃!!”在看到歐陽莫愁,雙手遮掩不住的雪白的半球後,呂恒頓時失神不語。

眼睛像是裝上了定位導航一樣,直勾勾的盯著那讓人無限迷醉的春光,再也移不開了。

“你,你……”歐陽莫愁慌亂無比,一把抓過了被子,擋住了胸口,紅著臉,斥責呂恒道。“你快些出去!”

“憑什麼?”呂恒面不改色,抱著胳膊,眼睛瞄著被子後歐陽莫愁那因為呼吸急促而不斷起伏的胸口,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你到底出不出去!”歐陽莫愁又羞又氣,說話間,美眸噴火,盯著呂恒,顫抖著聲音斥責道。

“不出去,這可是你要我看的!”呂恒搖搖頭,靠在門板上,摸索著下巴,帶著一絲品鑒贊賞的目光,時而點頭事兒砸吧著嘴,一臉的淫笑。

歐陽莫愁在盯了呂恒一會兒後,眼睛突然紅了。低下頭,逐漸開始抽泣以來,接著,那眼中的淚水,像是斷線了珍珠一樣,簌簌而下。

這般急轉的變化,倒是讓呂恒一下子僵在了原地。一臉的淫笑,也蕩然無存。剩下的只是愕然。

“嗚嗚,我受了傷中了毒,你不但不安慰我,還欺負我!嗚嗚,我怎麼這麼命苦!”歐陽莫愁抬起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身體輕輕顫抖著,抽泣著說道。

“別,你別哭啊!”看到平日裡驕橫跋扈的歐陽莫愁,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傷心的小貓咪。呂恒頓時手忙腳亂,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讓你出去,你非但不出去,還跟氣我,你,你真的好狠心!”歐陽莫愁抬起頭,眼淚汪汪的看著呂恒。

如雲的三千青絲,慵懶的垂下。粉紅的臉頰上,帶著宿眠未醒的倦意,看上去就像是新婚燕爾的妻子一樣,讓人心醉。

只不過,那紅紅的眼睛,還有臉上兩行清晰淚痕,卻讓人不由的生出憐愛之心。

看到臥床不起的女子,被自己氣的哭了起來。呂恒突然間,心裡覺得無比的內疚。連忙抬起手,抱拳,鞠躬到底道:“好好,是我錯了,我錯了,我馬上就出去,你別哭了!”

連忙擺著手,心中愧疚不已的呂恒,再也不敢停留當地,轉身拉開門就逃了出去。臨關門的時候,還不忘再次向床榻上的歐陽莫愁作揖平賠罪。

房門吱丫一聲被打開,然後砰的一聲被關上。

至此,房間裡,終於只剩下了歐陽莫愁一個人。

看到視窗那人影倉皇離去後,歐陽莫愁頓時停止了哭泣,一把將擋在胸前的棉被推開。神奇的換上了一個笑臉。伸出手,用力的在胸前握了握拳,做出一個勝利的手勢:“耶!”

出了歐陽莫愁的閨房後,失去了那房間爐火溫暖的呂恒,在出門後,頓時被迎面而來的寒風吹得打了個寒顫。

將手操在袖筒裡,吸了吸鼻子後。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中計了。

回頭看看,那在潔白如絲絨一般的大雪中,那排房子最後,古舊的房子,呂恒愣了片刻後,搖頭微微一笑。

沙沙的落雪聲中,那宛若被白雪包裹起來的房子裡,有輕靈動聽的歌聲,婉轉飄出。與那漫天的飛雪融化其中,構成了塞北朔方這一道獨特的風景。

繞著簡陋的走廊,徑直朝著議事廳而去。

一路走過,留下的一竄竄腳印,被紛飛而下的大雪,遮蓋住了痕跡。

進了議事廳,各位將軍早已在做。作為呂恒的學生,太子則是細心的在整理著書桌上的書信,在他的身旁,已經疊滿了好幾摞厚厚的書籍信紙。

見呂恒披著一身的積雪走進來,正在低聲聊天的眾位將軍,連忙站起來,對呂恒行禮。

呂恒一邊用袖子,拍打著身上的積雪,一邊隨意的擺手道:“坐坐!”

渾身的積雪掉落在地上的青磚上,片刻,就被房間裡火盆裡的炭火溫度所融化成了一灘濕漉漉的水漬。

逕自走到桌子前後,呂恒對太子笑了笑,然後坐在了位置上。

“你也坐!”呂恒指了指書桌旁的一張椅子,笑著對太子道。

轉過頭來,看著坐在手下的諸位將軍。呂恒收回目光,舉起拳頭擋在嘴唇上,咳嗽了一聲,端起茶抿了一口後,看著諸位將軍微微一笑。

“跟大家同生共死將近半年,呵,說不留戀,那是假的!”呂恒微微笑了笑,然後逐個的看過去。

伸手指著他們,一個個的念著他們的名字:“侯三,王西讓,周亞夫,楮徐良,秦世虎,呵,還有你,張飛!你們幾個,有的我在江寧的時候就認識了,比如侯三。有的在東京的時候就聽過你們的大名,喏,王西讓,還有您老人家,周老將軍!哦,還有你,脾氣火爆的秦老虎!”

一個個的點下來後,呂恒微微笑了笑,沉吟片刻後,緩緩開口道:“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今天,就借著這杯茶,跟你們告個別。回到東京後,我會很想你們的!能跟你們走這一趟,是我呂某人的福分!”

“軍師!”一群將軍不約而同的站起來,然後上前一步,單膝跪地,低著頭,單手撫胸,聲音顫抖著對呂恒說道。

“起來吧,都是大男人,沒必要搞得這麼兒女情長的!”呂恒站起來,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們擺擺手,哈哈笑著說道。

眾位將軍,在看到背對著自己的軍師後,心中難舍之下,眼眶微濕。

房間裡爐火熊熊,呼呼的火苗聲,回響在眾人的耳邊。一時間,只聽聞屋外的落雪聲,寂靜無比。

主位上,呂恒深吸了一口氣後,轉過身來。對一旁的侍衛吩咐道:“上酒!”

侍衛點點頭,擺擺手,一群親兵們,則是端著木盤走了上來。

等眾將接過了木盤上的大碗後,呂恒微微一笑,端著酒碗,舉起來,對面前眼睛紅紅的將軍們道:“乾了吧!”
說罷,呂恒看了他們一眼後,端起了手中的大碗,仰起頭,將杯中火辣的酒水,一口飲盡。

城闕輔三秦,風煙望五津。與君離別意,同是宦遊人。

海內存知已,天涯若比鄰。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


茫茫雪野上,空曠寂寥。一曲送別詩的腔調,回蕩在這北風淩冽的草原上。隨著卷起漫天飛雪的寒風,朝著遠方飄去。

一支千餘人的隊伍,在這天蒼地芒的雪野中,顯得極為渺小。


usaden 發表於 2014-4-4 16:54
第五百三十九章 那山、那雪、那人



換上了一身胡服,穿著厚厚的皮衣的太子殿下,騎在馬上,搖頭晃腦的吟誦著,老師昨天下午,當著眾將軍的面,借著酒興,吟誦出的這首五言律詩。平仄起伏,韻味十足的念完一遍後,太子小武解下掛在馬背上的酒囊,擰開塞子,灌了一口烈酒後,一抹嘴角的酒水,贊了一句:“真是好詩啊!”

幾個月的隨軍生涯,讓太子成熟了不少。青澀的臉上,長滿了胡渣,而且那雙原本純潔懵懂的眼睛,也在戰火的薰染下,變得深沉了許多。舉手頭足間,少年帝王的氣勢,不經意間流出。

“太子殿下!”阿貴騎著馬從後面走了過來,抬起手抱拳對太子微微一禮:“公子請您過去!”

阿貴反手指了指身後的馬車,笑著說道。

太子點點頭,調轉馬頭,隨著阿貴走到馬車前。

“老師!”到了馬車前,年輕的太子拱手恭敬的行禮。

“上來吧!”呂恒撩起車簾,笑著邀請道。

太子點點頭,直接從馬背上跳到了馬車上。身下戰馬心有靈犀,一直跟隨者馬車。

進了車廂,溫暖的氣息,頓時包裹住了全身。

太子看了一眼眼前的老師還有兩位呃,師娘。咳嗽了一聲,恭敬的行禮道:“學生見過老師,見過二位師娘!”

師娘?

一路上與呂恒打冷戰的歐陽莫愁聽到這句話都,頓時杏眼圓瞪,柳眉倒豎,看樣子就要發飆。

“咳,昨天我畫了一幅畫,然後複印了一百張!藏在了各個角落裡,誰也找不到!”就在此時,身旁的呂恒,輕輕咳嗽一聲,淡淡的說了一句。

就這一句,頓時讓歐陽莫愁怒火皆消,氣呼呼的重新坐下來,冷著臉,再也不敢說什麼了。

太子看到這一幕後,心裡對老師的手腕更加佩服。

見歐陽莫愁坐下來,不言不語後。呂恒這才將目光,移到了太子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後,笑著說道:“跟一年前比起來,成熟多了,也穩重多了!”

小武心裡一喜,紅著臉,認真道:“老師教得好!”

“是你悟性好!”呂恒擺擺手,笑著說道。

“教得好!”

“悟性高!”

“教得好!”

“悟性高!”

師徒二人,如此誇贊了將近半個時辰後,一旁的歐陽莫愁終於是受不了這倆肉麻兮兮的人了。

撇撇嘴,潑了一桶涼水,哼道:“都挺不要臉的!”

小武聞言,臉紅如火燒,低下頭做鴕鳥狀。

而正享受著的呂恒,被這一句話頓時嗆得連連咳嗽。

歐陽莫愁得意一笑,美眸中異彩連連,明艷動人。

尷尬了一陣後,二人言歸正傳。

“對了,我剛剛說到哪兒了?”呂恒咳嗽了一聲。準備說正事。

小武想了想,認真道:“老師說我悟性高!其實,學生認為,還是老師教得好!”

“嗨,其實你的悟性也蠻高的嘛!”呂恒笑了笑,淡淡說道。

不過,這話剛剛說完,就感覺到一股涼颼颼的氣息,如箭矢一般,射向自己的後背。

偷偷的轉過頭,瞥了一眼。看到身後正在照顧著歐陽如霜的歐陽莫愁冷冷一笑,然後低下頭,纖細如玉的素手,輕輕的摸索著躺在她懷裡的歐陽如霜的變白了的秀發。

昨天,關在牢房裡的歐陽如霜沒有像平時一樣發瘋。而是靜靜的呆坐在房間裡,看著窗口照進來的光亮。

偶爾有飛雪飄進來,宛若銀色的星辰一般,灑落在房間裡的枯草地面上。

坐在那窗口下的歐陽莫愁,緩緩伸出手,將那飄進窗口的雪花輕輕接住,一片兩片。看著雪花在自己的手心融化,變成一滴滴的水珠。

如此一夜,靜靜過去。

當第二天,送飯的士兵看到了歐陽莫愁的時候,嚇得當即扔掉了手中的飯菜,屁滾尿流,倉皇逃出了牢房。

隨後,得到了消息的呂恒,去了牢房。

看到歐陽如霜一夜之間,青絲變白發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話,便轉身離去。

不過,後來,阿貴傳來了他的命令,歐陽如霜搬出了牢房,跟她姑姑住到了一起。

歐陽莫愁看到侄女兒變成這個樣子後,心裡先前的懷恨在眼淚的沖刷下,頓時消失不見。她心疼的抱著癡傻的女兒,哭的讓人心碎。

今天早晨,準備返回東京的呂恒,在歐陽莫愁的要求下,便把這個滿頭白發的女人,也帶在了身邊。

看著此時,躺在歐陽莫愁懷裡,雙眼無神的歐陽如霜,呂恒清澈的雙眸中,閃過了一抹無奈之色後,輕輕嘆了一口氣。

轉過頭來,對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太子道:“說正事!”

“哦!”正在斜視四十五度的太子,連忙收起臉上故意做出的滄桑之色,咳嗽一聲,回過神來,傾聽呂恒的訓導。

呂恒撩起車簾,朝著外面看了一眼,見外面陰沉的天空下,曠野一片望不到邊的白色,神思微微有些走神。一陣冷風吹來後,回過神的呂恒,這才放下車簾,笑著對太子說道:“到了陰山腳下,張大人早已派了軍隊前來接應。你先帶著大隊走大道回太原暫作休息。為師呢,要上一趟雲山辦些事。我們在太原府匯合,然後一起回京!”

“什麼事啊,老師能告訴我嗎?”太子好奇的問道。

“拯救地球!”呂恒咳嗽了一聲,一臉嚴肅的對太子說道。

“哦!”太子愕然片刻,肅然起敬。

第二天,馬隊簇擁著車隊,到達了陰山腳下。

此時,大雪飛揚中,巍峨的陰山,直插陰雲密佈的天空。陡峭的山坡上,鋪滿了清雪。

連綿一直到了天邊的陰山,在這陰沉的天空下,更顯蒼茫雄偉。

山腳下,太子拱手對呂恒告別,然後帶著一千餘精銳騎兵,沿著大道走入了前方不遠處,那數萬單膝跪地行禮的士兵當中。

隨後,一萬餘精兵護送著太子,走入了連綿的陰山之中。

大雪紛揚落下,太子的身影逐漸消失。地上的足跡,也被鵝毛大雪遮蓋,沒有了一絲的痕跡。

風雪中,蒼茫大地上,只有留下了一輛馬車,一個背著闊劍,騎著黑色駿馬的武士。

“走吧,我們進山!”呂恒撩開車簾,看了一眼前方後,深吸了一口氣,對車外的阿貴說道。

“是!”阿貴點點頭,抖動著馬韁。身下,黑色駿馬打了個響鼻後,噠噠噠的踩著腳下的雪野,朝著山中走去。

身後,華貴的馬車吱吱啞啞的在這雪野中行走,留下了兩行清晰的車轍。

風雪漫過,天地一片蒼茫。巍峨的陰山,宛若銀色的巨龍一樣,盤桓在這蒼茫大地上。山間落雪掩埋了小路,雖然平添了一份危險,但也增加了不少的詩情畫意。

陡峭的山坡上,橫生長出的樹丫上,落上了一層潔白色的積雪。風吹過,積雪如白色花瓣一般灑落而下。

山谷中,一騎,一馬車,踩著厚實的積雪,朝著前方悠閑的前進。吱吱呀呀的車轍響聲,融進了塞北飛雪中,也融進了四周的風雪漫捲青山的壯美景色中。

馨寧一片,寂靜一片。

雪深路滑,車子行進極為艱難。

坐在車廂裡,搖搖晃晃,加上車廂裡爐火熊熊,暖的讓人昏昏欲睡。

呂恒在車廂裡翻看了一會兒書,感到索然無味後,便放下書,出了車廂。坐在車頭上,一邊充當著馬夫,一邊興致勃發的看著身周那那高聳入雲的雪山,那紛揚落下的大雪。一時間,心懷激蕩,頗為激動。

過了一會兒,歐陽莫愁也從車廂裡出來了。深吸了一口冰冷新鮮的空氣後,便緩緩在了馬車的一側,臉上帶著恬靜的笑容,看著這壯美的景色。

披著火紅色披風的她,如雲的秀發上沾著一片晶瑩的雪花,看上去宛若仙女一般,純美聖潔。

“你看,梅花!”

歐陽莫愁眼中一亮,伸手指著山坡上一簇嬌艷的粉紅色臘梅,像個顯擺自己新衣服的小女孩兒一樣,雀躍歡呼。

“是梅花!”呂恒順著歐陽莫愁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那懸崖萬丈冰上,一簇梅花迎風綻放。在一抹粉紅,在整個單調的白色中,顯得格外的鮮艷。

寒風吹過,花瓣簌簌顫抖。而落在花瓣上的積雪,也隨著清風飄灑落下。

呂恒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後,微微笑著道:“真是沒想到,這個季節,還有梅花綻放!”

“那是你孤陋寡聞!”身旁,歐陽莫愁風情萬種的翻了個白眼,咯咯嬌笑著,明艷動人的俏臉,宛若劃破陰雲露出的陽光一般,溫暖人心。

看著這比春天百花綻放都要明媚的笑容,呂恒不禁一呆。

“看什麼呢?”察覺到了呂恒的那直勾勾的目光,歐陽莫愁頓時停住了笑容,轉過頭來,兇神惡煞的盯著呂恒道。

不過,沒關系,那抹宛若春光的笑容,早已留在了呂恒的腦海裡。

呂恒收回了目光,抬起頭,看著懸崖上,那只逐漸遠去的臘梅,微微一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吟誦道:“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朗朗的聲音,幹凈純潔,在這幽靜的山谷中久久迴盪。

身旁,歐陽莫愁轉過頭來,看著身側,書生那臉上掛著的迷人微笑,還有那雙讓人心跳不已的清澈雙眸。耳邊詞句華美的詩詞久久回響不覺,一時間都有些癡了。


usaden 發表於 2014-4-4 17:01
第五百四十章 那年,雪中情



遠方雪飛,依然是那條路,曲曲折折,宛若山坡上一條淺淺的疤痕一樣,一直盤桓上山巔。

此時,愁雲密佈,漫天的鵝毛大雪飛揚。給這深山幽谷增添了一抹聖潔和神秘之色。而那盤桓在落滿了大雪的山坡上的羊腸小路,此時卻更像是通向天宮的天梯一般,直上雲霄深處。

而在那山腰的雲層後,建構巧妙卻又固若金湯的清風寨,便是這莽莽群山中的天上人間。

如今的清風寨已是兵強馬壯,物資豐饒。寨眾們不必再受寒冷襲擾之苦,不必擔心明天有沒有飯吃。如此富足的生活,在這窮山僻壤的雲山中,足以被那些吃不飽飯的流寇山賊,視作夢想中的天堂。

馬車吱吱呀呀的在穿過山谷,擾亂了一片飛雪,深深的車轍,在飛雪的掩埋下,很快便消失了。

馬車在清風寨所在山峰下停下,山腳下,等待了許久的蘇倩倩,在看到馬車的簾子被撩起,一個穿著棉袍的書生從車廂裡走出來,站在車上,對她微微一笑,招了招手。

蘇倩倩面色一喜,輕輕咬著嘴唇,邁開步子,帶著人走了過來。

一身火紅色的蘇倩倩,穿行在這白茫茫的冰雪世界中,就像是一簇跳動的火焰一般,讓人眼前一亮,不由的感覺到了一股火辣。

“民女蘇倩倩,歡迎大人到訪清風寨!”在走到了距離馬車幾步遠的地方的時候,蘇倩倩恭敬的對著人,斂起裙擺,單膝跪下,對馬車上跳下來的書生行禮。

剛從馬車上下來,正準備笑著走過去,擁抱一下蘇倩倩的呂恒,在看到對方這畢恭畢敬的行禮問好後,頓時腳步一滯。

呃……,這是幹什麼?

呂恒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愕然的看著跪在面前的蘇倩倩。飛雪撲撲的打在愕然的臉上,然後碎成幾篇,散落而下。伸出的手,也僵在了空中。

呂恒眨了眨眼睛,一頭霧水。

不過,下一刻,他突然看到了跪在眼前的蘇倩倩,那微微翹起的嘴角中掠起的一抹惡作劇的笑容。還有那雙古靈精怪的眼睛,不斷的朝著自己身後瞄過去的眼神。

呂恒眨了眨眼睛,這才恍然意識過來。

原來,是上次被人挑釁,現在想要報復回來啊!

只是,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啊!

呂恒偷偷的回頭看了一眼,見身後的馬車車廂車門緊閉,那名貴綢子做成的車簾,在山風中微微抖動。一切依然安靜,似乎車裡的人,並未察覺車外的動靜。

呂恒輕輕咳嗽一聲,緩緩走過去,繞著蘇倩倩走了一圈後,在她的身後停了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單膝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紅娘子。呂恒摸索著下巴,在她那姣好的身姿上下掃了一眼後,邪惡一笑。突然間彎下腰,伸出雙臂攔住了她的腰。

“呀!”猝不及防的被抱住,正低著頭跪在地上的蘇倩倩頓時一驚,身體剎那間做出了反應。

下意識的,真的是下意識的,蘇倩倩手由心發,抬起手肘,然後輕輕往後一頂。

動作不快,但也絕對不慢。行雲流水的招數,一看就是經過了多次的訓練而形成的習慣性動作。

嘭的一聲,蘇倩倩那頂出的手肘,準確無誤的擊中了呂恒的下巴。

然後,一聲慘叫在身後響起。蘇倩倩這才反應過來,想收手已經來不及。心中慌亂的她,連忙轉過身看去。然後,就看到呂恒腳下一滑,身體突然朝後倒去的一幕。

沒有防備的呂恒,直接被推了個跟頭,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謀殺親夫啊!”呂恒慘呼一聲,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低著頭看著被自己不小心一腳踩的撕裂的長衫,一隻手揉著通紅的腮幫子,到吸著涼氣,哭笑不得的對蘇倩倩道:“這下滿意了吧。”

已經站起來,正準備上前把呂恒拉起來的蘇倩倩,在看到呂恒這幅狼狽的樣子後,緊緊的抿著嘴,眼裡滿是笑意。微微泛紅的臉頰,迷人至極。

因為在路上的時候,歐陽莫愁就說了,她不隨呂恒一起上山。所以,在搞定了吃醋的蘇倩倩以後,呂恒留下阿貴,讓阿貴保護車裡的那倆女子後。獨自一人拉著蘇倩倩,朝著清風寨而去。

一行人沿著羊腸小路,走上山坡,穿過雲層,朝著寨子走去。山間浮雲繚繞,這群人緩步走在其中,有說有笑,神態放鬆,愜意之極。宛若穿雲而過的神仙一樣。

進了寨子大門,映入眼簾的,便那個小小的廣場。

此時,雖然廣場上落滿了厚厚的積雪,但仍然一群練武的漢子,光著上身,在這小小的廣場上,排成了整齊的方陣隊列,跟著站在最前方的教頭習武。

整齊劃一的動作,在這群肌肉發達的漢子表演下,充滿了陽剛之美。

洪亮的吼聲,震散了落下的大雪。在這山巔之上久久回蕩,經久不息。

在廣場的四周,幾個出任務回來的漢子們,正蹲在那裡,手裡捏著幾顆瓜子,一邊磕著,一邊哈哈大笑著,對著廣場裡那個跟不上動作的漢子,指指點點,取笑不已。

不過這些閑散漢子,在看到大當家出現在大門口的時候,頓時一溜煙的散去,翻墻跳躍,匍匐前進,如同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片刻間就跑的杳無蹤影。就連地上的瓜子兒皮,都被掩埋起來。

“這是你傳授的那套練兵的法子!”看到呂恒駐足,似乎對剛剛那些四散逃竄的傢伙們,頗為感興趣的目光後,蘇倩倩輕聲解釋了一番。然後轉過頭來,甜甜一笑,詢問呂恒道:“怎麼樣,還不賴吧!”

“花了不少心思吧!”呂恒看到身旁的女子,強做出的鎮定,微微一笑,伸出手握住了蘇倩倩那涼涼的手,柔聲問道。

被心上人拉住了手,蘇倩倩宛若含羞草一樣,羞澀的低下了頭,微不可查的輕聲嗯了一聲。

“很好啊!!”想起剛剛那些漢子們逃跑時利索的動作後,呂恒微微一笑,轉過頭來,看著眼前等待著自己誇獎的蘇倩倩,真心誠意的誇獎了一句。

蘇倩倩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書生,如同被老師誇獎了的孩童一樣,嫣然一笑。

進了房子,蘇倩倩這個身為主人的人卻顯得局促不安,比呂恒都要緊張。

她倔強的把呂恒送上了主位,讓呂恒坐下來。然後又忙著讓人端上了茶水,做完這一切後,這可愛的女子,又親自拿著火棍,將火盆裡的炭火撩旺一些。

一旁的呂恒,拉都拉不住。

“好了,倩倩,你就別忙了!”見蘇倩倩又去拿珍藏在地窖裡的蘋果的時候,呂恒無奈之下,只好一把拉住了她,然後抱著她的腰肢,將她按在了自己身邊的座位上。

“有人呢!”蘇倩倩紅著臉,低聲抗議道。

“咳咳!”呂恒咳嗽了一聲,抬起頭看了一眼坐下幾位當家不自然的樣子。呂恒哈哈一笑,擺手道:“我與你們大當家有事要談,你們先下去吧!”

幾位當家聽聞此言,如蒙大赦,連忙拱手行禮一番,轉身離去。臨走的時候,他們還沒忘記把門關上。

如此一來,昏暗的房間裡只剩下了呂恒蘇倩倩二人。

房間裡,寂靜無聲。只有火盆中的炭火,靜靜的燃燒著。散發著暖人的氣息。房間裡,落雪紛紛,發出柔和的聲音,構成了此時最寧馨的畫面。

“你,你想說什麼?”見呂恒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蘇倩倩紅著臉,忍著心中的羞澀,抬起頭來,勇敢的與呂恒對視。

“呵呵,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呢?”呂恒笑了笑,慢慢的靠近過來。

“你,你……”蘇倩倩心裡急跳,雙手撐著呂恒的胸膛。想站起來逃跑,但是還沒等她有所行動,就被呂恒抱住了腰肢。

“你,不要,唔!”

話音剛落,就見一張大臉撲了過來。

下一刻,蘇倩倩渾身一軟,嚶嚀一聲,倒在了呂恒的懷裡。

房間裡,光線朦朧。

火盆裡,炭火的火焰熊熊燃燒著。

入夜時分,外面的雪仍未停下。寒風卷帶著大雪,紛紛揚揚飄灑。

房間裡,溫暖入春。

呂恒坐在大當家的虎皮椅子上,低頭看著躺在懷裡臉蛋紅撲撲,羞澀的蘇倩倩。見這女子慵懶的睜開眼睛,媚眼如絲的樣子。呂恒心中狂跳一下,低頭再次吻上了她那紅潤的嘴唇。

在這虎皮椅子上,一番唇舌交纏後,那讓人面紅耳赤的喘息聲,終是歸於了寂靜。

大戰落罷,二人皆是無力的躺在了椅子上。

呂恒抱著懷裡的蘇倩倩,手指輕輕擺弄著女子那散亂的青絲,一邊笑著說道:“這次來清風寨,一來,是接你去東京。北邊的仗,也打得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去了。你呢,作為呂某我的未婚妻,當然是跟著我一起回去了!”

蘇倩倩紅著臉,低著頭嗯了一聲,然後抬起頭來,好奇的問道:“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就是讓你帶著寨子裡那些在廣場上訓練的武士,跟著我一起去東京!”呂恒揚揚下巴,指著吼聲傳進來的廣場,笑了笑說道。

“他們,去東京?幹什麼呀?”蘇倩倩好奇的看著呂恒。

“東京有人心懷不軌,想謀朝篡位!這傢伙不是個好東西,性格殘暴。還沒咋地,就開始荒淫無度。如果讓他執掌大權,所有人都得倒楣!”呂恒笑了笑,淡淡說道:“所以啊,我們如果不想倒楣的話,就必須讓他先倒楣!”

“那我們?”

“我們就是讓他倒楣的人!”呂恒微微一笑,望著門口縫隙散落進來的雪花,沉聲說道。


usaden 發表於 2014-4-4 18:04
第五百四十一章 朗朗書聲上雲霄



沒有看到歐陽莫愁姑侄,呂恒不解的詢問了一番。阿貴說完後,這才知道,原來在自己上山後,歐陽莫愁便帶著她那瘋瘋癲癲的侄女,離開雲山,往五臺山方向而去了。

阿貴一路將她們送出了雲山,打點好了一切後,便返回到了雲山之中。

“她,說什麼了嗎?”呂恒臉上有些失望,想了下,抬起頭,看著阿貴道。

阿貴點點頭,笑著道:“真人說,她隨後先去五臺山,將歐陽如霜安頓下來,然後便會去四川,去見識一番我們苗寨的風土人情!”

阿貴笑了笑,撓頭道:“要說,真人還真是對您不薄啊。”

正思索著歐陽莫愁去四川目的的呂恒,在聽到這句話後,不禁好奇,不解的問道:“此話怎講?”

“真人說,她準備帶您去看望看望聖姑的,還說要給聖姑帶一些草原的特產呢!”阿貴一臉敬佩的說道,儼然是把歐陽莫愁當作了崇拜的偶像。

但呂恒聽了這個消息後,頓時打了個哆嗦,心裡一陣不妙的感覺襲來,冷汗津津而下。

她們兩個,一個火辣,一個冷若冰霜。

見了面,會發生什麼呢?

寒風吹進來,燭火搖曳不定,映照著呂恒那不安的臉色,格外的詭異。

接下來的幾天,眾人便在這雲山之巔上住了下來。蘇倩倩也放下了繁雜的事物,每日帶著呂恒他們遊覽著雲山上獨到的風景。

當初,呂恒來到雲山的時候,幫清風寨徹底掃平了其他敵對勢力,如今,清風寨在這雲山裡,是名聲當當的龍頭老大。而雲山的大當家,紅娘子蘇倩倩,在雲山一帶,更是聲名顯赫。

不管走到哪裡,都有數十人隨行保護,儼然就是這雲山之中的土皇帝一樣。

看著這般闊綽的排場,走在身旁的呂恒,訝然側目,然後低著頭嘿嘿悶笑。而走在前便,一呼百應的蘇倩倩則是心中羞赧,俏臉微紅。

一行人在這雲山之中逗留了三天,算是大戰過後的一個小小的休假。

三天後的清晨,下了好多天的大雪終於停了。

旭日勃發,朝霞紅遍了半邊天。

寨眾門早早起了床,聚集在山寨門口。放晴後的清晨,天氣冷的厲害。那無處不在的寒氣,毫不費力的穿過棉衣,凍進身體裡。

山寨的寨眾門,黑壓壓的站在寨子口。上了年紀的老漢,手插在袖筒裡,蹲在南墻根下,看著下山的大當家,嘿嘿傻笑。婦女們則是戀戀不捨的招手,抬手抹淚。留守寨子的漢子們,目光肅然,單手撫胸對大當家敬禮。

馬車邊,積雪中,一身紅裙的蘇倩倩宛若寒冬中嬌艷的臘梅一般,豎立在這冰天雪地的白色中。

她緊咬著嘴唇,美眸中含淚,用力的揮著手。

“再……!”

聽著從山巔上,傳來的忽近忽遠,一波又一波的送別聲。蘇倩倩緊咬著嘴唇,櫻唇微啟。但只是說了一個字後,便聲音哽咽。

晶瑩的淚水,順著清麗的臉頰滑落,在這晨光中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呂郎,我們,我們還會回來嗎?”蘇倩倩靠在呂恒的肩膀上,聲音哽咽著問道。

呂恒看著那雪山之上的送別的人群,微微點點頭:“會的,等再回來的時候,我們就在這裡修建一個青雲山莊,作為我們的新家。雲山這麼好的風景,可不能浪費了!”

“真的嗎?”蘇倩倩抬起頭,期盼的看著呂恒。

呂恒笑了笑,伸手替她擦去了臉頰上的淚痕,看著她,認真的回答:“嗯!”

馬車上,簾子撩起,歐陽莫愁看到車子下,相擁在一起的這對兒姦夫淫婦,撇撇嘴,白了一眼後,放下了車簾。

車子吱吱呀呀的走著,外面天寒地凍,車廂裡,溫暖如春。

“你哥哥呢?”在山寨裡一直沒有看到蘇文正,呂恒好奇的問道。

正細心沏著茶的蘇倩倩,笑了笑,將一杯熱茶送到呂恒的手上,然後自己也端起一杯,坐在呂恒的對面,笑了笑,輕聲道:“哥哥,在前面的村子裡教書!”

“村子?”呂恒聞言,不禁好奇。

“嗯,突厥人退去。離散的百姓們便再次回到了這片土地上。那原本荒涼無人的村子,也重新建立起來了!”蘇倩倩抿了一口茶,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輕聲說道:“村子裡的裡正說,村子裡的私塾缺個先生。哥哥知道了以後,就跑去山下教書了。”

“很不錯啊!”呂恒聽到這個消息後,愣了一下,隨後微微一笑,靠在車廂上,淡淡說道。

“嗯!”蘇倩倩輕輕笑了下,如玉的手指摩挲著茶杯,緩緩說道:“每隔一個月,哥哥就回來一趟。會跟我說他的私塾裡那個學生很聰明,那個學生很可愛。反正,很多啦。”

回憶了一陣後,蘇倩倩笑著說道:“看的出來,他很喜歡這個工作!”

搖搖晃晃的車子突然間一停,車裡的二人都不由得搖晃了一下。

車外,遠處有朗朗的讀書聲傳來。

蘇倩倩眼睛一亮,轉過身,撩起車簾看了一眼後,笑著對呂恒道:“喏,就是那個村子!學堂在那裡!那個讀書聲傳來的地方。”

呂恒屏息聽了一下後,微微一笑,彎著腰鉆出了車廂。站在車子上,朝著那讀書聲傳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十來戶人家組成的小村落裡,讀書聲就是從那個最大的房間裡傳來。

“人之初,性本善……”

“昔孟母……”

一聲聲韻味十足的聲音響起後,便是一群孩童稚嫩的聲音傳來。

“好,然後我起個頭,大家一起背一遍!”

隨著先生起了個頭後,稚嫩的聲音隨即響起。

朗朗的讀書聲,在這山村中回響。宛若陽春白雪一般的清澈純凈。讓人的心靈都得到了一次洗滌。

“公子,進村嗎?”趕車的阿貴,轉過頭,看著公子,哈著白氣問道。

呂恒定定的注視著那學堂,沉默了許久後,搖搖頭道:“不了,我們繞過村子!”

“哦!”阿貴應了一聲後,手中鞭子,輕輕拍了拍馬背,拉扯的黑馬嗤嗤的噴著白氣,抬腳大大的踩著碎石鋪就的小路,朝著前方燦爛的陽光下,那一片被銀白色覆蓋的原野走去。

學堂裡,一個七八歲的,虎頭虎腦的學生正好奇的看著村子外,那逐漸遠去的一輛馬車,眼裡滿是羨慕之色。

臺上,手握著戒尺,身著一身粗布長衫的蘇文正,走過去後,見這小子走神不讀書,心裡好笑之下,、用戒尺在他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不好好讀書幹什麼呢?”

虎頭嚇得哆嗦了一下,連忙轉過頭來,抱著破舊的三字經,開始搖頭晃腦的讀起來。

讀了一會兒,孩童實在是難掩心中的好奇,對轉身離去的先生道:“先生,先生,那坐在馬車裡的人,是大官嗎?”

蘇文正朝著窗外看了一眼,見那茫茫雪野中,馬車已經遠去後。收回了目光,微微點頭,笑著說道:“是,很大的官!”

“那,那虎子以後也能當大官嗎?”小傢夥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握著小拳頭看著呂恒,緊張的一塌糊塗。

“當然可以了!”蘇文正笑了笑,點頭道:“只要你好好讀書!”

“讀書就能當官嗎?”虎子興奮的問道。

蘇文正微微點頭,望著窗外遠去的那如幾乎看不見的馬車,微微一笑,長噓一聲,念道:“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安居不用架高堂,書中自有黃金屋;出門莫恨無人隨,書中車馬多如簇;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男兒若遂平生志。六經勤向窗前讀。”

念完了這一段後,蘇文正收回目光,伸手在虎子的頭上揉了揉,笑著道:“過了年,就是縣試了。好好讀書給你爹娘長長臉!”

“是,先生!”虎子眼裡滿是憧憬之色,用力的點頭。

已是接近午時,各家各戶都開始做飯,炊煙裊裊升起,直上萬裡晴空。

私塾裡,讀書聲依然響亮,久久的回蕩在這寧靜的村落上空。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三天后,風塵僕僕的阿貴,趕著馬車,走進了太原府。

進了太原府後,阿貴先是把那些隨行的山寨裡挑選出來的漢子,安頓好。然後便趕著馬車,帶著公子和夫人,前往以前的晉王府,現在的太原府衙跟太子匯合去了。

到了府衙外,馬車停下來。

阿貴跳下馬車,上前跟門口的侍衛說了一句後。守門的侍衛頓時身體一哆嗦,驚疑不定的看了一眼那馬車,然後轉過身飛快的朝著府裡跑了進去。

不多時,衣衫整潔的太子,便帶著山西各大官員,從府裡走了出來。

太子走下臺階後,整理衣衫,恭敬的低下頭,對著馬車拱手行禮:“學生武錚,率太原府眾官員,恭迎老師!”

身後,一干官員則是誠惶誠恐的跪下來:“下官,恭迎帝師!”


usaden 發表於 2014-4-4 18:10
第五百四十二章 既然來了,就留下吧!



進了府衙後,呂恒牽著太子的手,一起坐下。

隨後整準備端起茶,抿一口的時候,卻發現那些官員們,依然直直的站在原地。

“各位坐吧!”呂恒愣了一下,隨後放下茶盞,笑著對各位官員道。

豈料,話說完。官員們依然未動,互相對視一眼後,尷尬一笑,然後依舊站立原地。

呂恒皺了皺眉,不由的想到了路上的時候,聽城裡的人們說起的關於太原府無冕之王的名號。

話說,晉王叛亂剿滅後,朝廷排遣官員進入了太原,開始管理這座戰後的城市。但是,在朝中蜀王開始獨大後,便趁著太原府百廢待興,急需人手之際,安插自己的人手進入了太原的管理層。

最近,皇帝病倒後,蜀王在朝中名聲日益鼎盛,儼然有向攝政王發展的苗頭。故而,這些起初低調行事的傢伙們,一個個都跳了出來。

其中,剛剛升任太原知府的嚴國輝,尤為的高調。

此人在太原府別的功勞沒有,倒是搶錢有一套。幾個月下來,苛捐雜稅翻了不止一倍,搞得呂恒當初離開時,那欣欣向榮的太原,如今是一片民怨沸騰。

不過,此人倒是對這些現象視而不見,依然我行我素,強征暴斂。

如今,蜀王在朝中一家獨大。此人更是照樣跋扈,在太原府,儼然有老子第一的排場。

來的時候,呂恒倒是聽說了此人的英勇事跡。

沒想到,這個活得不耐煩的傢伙,竟然如此目中無人。

太子駕臨太原府,他都不鳥。

還真是傻大膽啊!

呂恒看著面前,那些低著頭,在自己的目光中,噤若寒蟬的地方官吏們一眼後,端起茶抿了一口,眼裡閃過一抹寒光,冷冷一笑。

身旁,太子表情也很無奈。

回到太原後,他的日子也不好過。本想著,自己也是太子了,帝國的儲君。沒想到,來到這太原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非但沒有人聽他的,反而自己出門逛街都被人監視跟蹤。

這太子當的,真窩囊!

低聲嘆了一口氣後,太子轉過頭,偷偷的看一眼呂恒。見老師眼裡一抹寒光閃過,太子頓時面色一喜。

過了一會兒,阿貴推開了擋在門口的士兵,帶著一身凜冽的殺伐之氣,徑直走進了府衙。

身後,一百名從雲山清風寨跟來的土匪,殺氣騰騰的闖進來。然後手握著刀柄,站在了府衙的各處。

阿貴進了房間後,微微對呂恒點點頭,然後站在了呂恒一旁。

呂恒轉過頭來,看了阿貴一眼,然後微微一笑,端起茶,悠閑的抿了一口。

在兩盞茶的功夫後,那位在太原城呼風喚雨,威風八面的嚴國輝知府,終於姍姍來遲。

門口,一聲高升的唱喏後。眾人轉過頭,便看到府衙外,紅光滿面嚴國輝知府挺著大肚腩,在用人的攙扶下,邁著四方官步,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進了議事廳,嚴國輝依然是目中無人的樣子,壓根就沒看坐在正位上的呂恒和他身旁的太子。只是哈哈大笑著,聲若炸雷一般,跟那些尷尬無比的官員們,炫耀剛剛在如夢樓寵幸的一個名妓。

言辭間,粗言穢語,市井臟話層出不窮。不過,這位離死不遠的胖子,似乎沒有感覺到主位上,呂恒那看耍猴似地目光。

依然哈哈大笑著,拍著一個七品知縣的肩膀,熱情的邀請對方,散會後一起再去如夢樓度過一晚良宵。

那七品知縣一臉的冷汗,訕笑著,任由嚴國輝使勁兒的拍著自己的肩膀,眼中滿是害怕無奈的神色。

下意識的,知縣轉過頭來,看了呂恒一眼。

這位帝師大人,剛從北線戰場上下來。雖然笑容宛若傳說中的和善,但不知不覺間流露出的凝重殺氣,讓人膽戰心寒。

尤其是那雙明澈無比的目光,像是能看穿人心一樣。時而迸射出的凜冽寒光,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這也是房間裡,這十數大小官員,自從進了門,便不敢大聲說話的原因。

呂恒倒是沒想到這點。只是在看到知縣那為難的表情後,微微一笑,放下茶盞,抬起頭看著這位一臉為難的知縣,笑了笑,打趣道:“去吧,有人請客,白吃白喝白玩,傻子才不去呢!”

看到那位知縣渾身一哆嗦,低下頭,害怕不已的樣子。呂恒冷冷笑了笑,繼而抬起頭,盯著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側椅子上的嚴國輝道:“嚴大人,不知呂某有沒有這個福分,也去遊玩一番?”

嚴國輝拿著茶壺,對嘴吹了一口。慢悠悠的放下那名貴的紫砂茶壺後,砸吧著嘴,轉過頭來,看著呂恒,哈哈一笑,一點敬畏的意思都沒有:“當然可以了,大人既然想去,下官當然願意請了!”

“那不知這花費?”呂恒皺了皺眉,搖了搖手中的茶盞,眼裡滿是為難之色。

這般樣子,看在眾人眼裡,就是囊中羞澀的樣子。

“嗨!”嚴國輝看著呂恒,眼裡閃過一抹鄙視後,臉上卻是得意的笑容,大大咧咧的擺手道:“區區一千兩白銀,下官掏得起!”

“哦?”呂恒頓時好奇,驚訝道:“這如夢樓是何去處,期間有何妙處,竟然要一千兩?”

“大人這就是您孤陋寡聞了!”嚴國輝哈哈大笑著,話語間夾槍帶棒諷刺了呂恒一番。

“這如夢樓,乃是波斯人開辦的。也是跟蜀王殿下打過招呼,得到了陛下點頭的!”嚴國輝像是想到了如夢樓裡那充滿了異域風情的青樓女子,舔了舔嘴唇,一臉淫笑道:“裡面啊,不光有大周的美女,更重要的是,有不少藍眼睛金發的番邦女子。那滋味,嘖嘖,一千兩花的絕對值!”

“波斯人?”呂恒驚訝的道:“聽說,前些年波斯人還搶劫了我大周商隊不少貨物,沒想到蜀王殿下,竟然有如此手段,讓這些化外之民能夠歸順我大周,還為我大周男兒服務。殿下真是好手腕啊!”

“那當然!”嚴國輝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殿下的手段,豈是我等能夠揣測的?”

“這倒也是!”呂恒一臉嘆服的點頭,隨後想了想,看著春風得意的嚴國輝,笑著問道:“不知,這如夢樓,嚴大人去過幾次?”

“經常去,哈哈,經常去!”嚴國輝哈哈大笑一聲,大肚腩飄乎乎的抖動著。

“如此說來,大人也算是揮金如土了!”呂恒眼中神色逐漸冷了下來,端起茶,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後,冷笑著問道:“真是大手筆啊!”

“區區萬兩白銀而已!”嚴國輝能被蜀王看錯心腹,自然也不是個草包。他聽出了呂恒話中的不滿意。但是,自信能控制住局勢的他,依然是肆無忌憚:“總比某些窮酸要強得多!”

“萬兩白銀!”呂恒冷笑,砸吧著嘴,贊了一句後,抬起頭,看著嚴國輝:“如果呂某沒有記錯的話,大人一年的俸祿也不過是千兩白銀。但不知,這萬兩白銀是從何處而來?”

“嚴某自然有取財之道,不老大人掛心!”嚴國輝轉過頭來,盯著呂恒,針鋒相對道。

“呂某當然不會掛心,只是……”呂恒瞇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後,轉過頭來,看著身旁的太子,問了一句道:“太子殿下,不知本朝官員受賄一萬兩以上,該當何罪,還有私通外敵,又該當何罪。再有,蔑視皇權,不尊上官,這又該當何罪?三罪並罰,該怎麼辦?”

一席話問下來,眾官員冷汗津津而下,心頭一股寒氣直逼腦門。

看著那位依然面色平靜,但說話卻是斬釘截鐵,不含任何感情的帝師,眾官員心頭悚然,連忙低下了頭。

太子也被老師的狠勁兒嚇了一大跳,如果按照老師所說的罪名,不光這嚴家的大小被滅祖,就怕連祖墳裡躺著的祖先都保不住。

不過……

看了一眼,那變了臉色的嚴國輝一眼後,太子這幾天受的鳥氣,一下子沖了上來。朝著嚴國輝冷冷一笑,讓後恭敬的對呂恒道:“按大周律,三罪並罰,當事人淩遲處死,滅十族!牽連官員,都要滅三族!!”

太子不慌不忙的說著,然後偷偷的看了一眼其他官員一眼。見那些官員們臉色大變,身體顫抖如篩糠一般。

太子笑了下,然後拱手求情道:“不過,牽連官員如果是被逼無奈,或是有立功表現,酌情可減免罪責。如果有重大立功表現的,還能夠授獎的!”

聽到太子這番剛柔並濟的說辭後,呂恒微微點頭,心中對太子的胡蘿大棒手段,頗為滿意。

不過,臉上卻依然還是那副冰冷如霜的樣子。

摸索著下巴,沉吟片刻後。轉過頭來,看著那位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臉猙獰的嚴國輝,微微一笑道:“嚴大人,聽到了吧!”

“哼!”嚴國輝臉色巨變,冷冷的盯了一眼座位上的呂恒和太子後,隨意拱手道:“今天嚴某心情不好,失陪!”

說罷,嚴國輝便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就在此時,呂恒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看著嚴國輝道:“嚴大人既然來了,就留下吧!”


usaden 發表於 2014-4-4 18:16
第五百四十三章 代替品



原本就緊張到了極點的氣氛,在呂恒說出這句話後,整個大廳裡凝重的氣氛,如同被壓抑了多年的火山一樣,徹底迸發。

守在門口的『煙雲衛』,驟然間抽出了鋼刀,虎視眈眈的逼視著嚴國輝帶來的親兵。

而嚴國輝的親兵們,也是不想讓。手握鋼刀,與煙雲衛對峙。

“哈哈,呂大人,你當我嚴某是什麼人,任你揉捏嗎?”嚴國輝看了一眼主位上的呂恒,哈哈大笑道:“這裡是山西,這裡是太原!可不是你那勞什子江寧!”

“走!”不屑的看了呂恒一眼後,嚴國輝轉身就朝著門口走去。

但是,當他剛走一步,守在門口的煙雲衛齊齊拔出刀上前一步。鋒利的刀鋒,直接頂在了嚴國輝身前不足一米的地方。

“嚴國輝不尊上令,目無王法,罪該當死。拿下!”座位上,呂恒抿了一口茶,懶散的抬起眼皮,緩緩說道。

命令發出後,門口的煙雲衛當即舉起鋼刀,朝著嚴國輝的腦袋上砍了下去。

而嚴國輝身旁的親兵,則是眼疾手快,唰的一聲抽出刀,與煙雲衛搏鬥起來。

“呵,想試試煙雲衛的戰鬥力?”呂恒端起茶盞,輕輕搖晃著。神色依然是那般平靜淡然,似乎房間裡這劍拔弩張的氣氛,根本沒有被他看在眼裡一樣。輕聲笑了一聲後,呂恒搖搖紮站,抿了一口後:“煙雲衛聽令,膽敢反抗著,格殺勿論!”

“是!”

門口早就等待著這個命令的雲山土匪們,當即大喜。頓時使出了十分力氣,哇哇大叫著,宛若一群餓狼一樣,朝著那些不斷退卻,臉色大變的親兵們殺了過去。

叮叮當當,一時間,大廳例外,刀光劍影。

本就有無疑在身,加上體格強迫的雲山土匪。又經過了數個月的高強度訓練,此時,早已是一群下山猛虎。氣勢爆發之下,勇武無人能敵。

手起刀落間,已經有七八個親兵被斬殺當場。

大廳外的幹凈的石臺上,滿是橫流的鮮血。濃重的血性味道,剎那間籠罩了整個院落。

隨著一個煙雲衛將對手砍翻在地後,這雲山的悍匪,帶著一臉的血污,哈哈大笑著,朝著被四五個親兵護在身後的嚴國輝衝了過來。

嚴國輝身旁的這四個親兵,身材魁梧,腳步穩健,儼然是身經百戰,技藝高超的好手。外面血煞一片,己方的士兵不斷倒下,慘叫聲連連。這四個親兵卻是一臉的冷酷,絲毫不為所動。

見一個渾身鮮血的大漢,手握寒光閃爍的鋼刀沖過來,其中一個親兵冷哼一聲,上前一步,抽出鋼刀,頓時架住了迎頭劈下來的刀刃。

那雲山的大漢,也是氣力極大的。但是這用上了八成力氣的一招,竟然是被對方輕輕的格擋住。而且看對方的臉色,似乎輕鬆的很。

“點子扎手,並肩子上!”大漢臉色一變,立馬退後一步,回頭招呼著自家兄弟一起上。

不過,多年的山賊土匪生涯,一時半會兒改不了,一開口就是土匪黑話,江湖切口。

一聲喊出,在場的官員無不目瞪口呆。

看著那些神勇無比的煙雲衛,心裡納悶,這群人哪兒來的?

正納悶間,便看到,四五個放到了對手的煙雲衛,持著鋼刀,殺氣騰騰的走了過來。五人連擊,頓時將那嚴國輝的親兵逼退。

但是,雖然在撤退,但那親兵卻是在邊退邊抵擋。並未露出敗相。一時間,與五個煙雲衛竟然打得難解難分。

隨著更多的親兵被煙雲衛解決,騰出手的煙雲衛開始大規模的聚集過來,朝著面色逐漸變得凝重的嚴國輝沖過來。

三個親兵再次跨步而出。與這十數人戰在了一起。

呂恒坐在主位上,看著門口的煙雲衛與嚴國輝的親兵殺得難解難分,一時半會難分高低。皺了皺眉後,放下茶盞,對站在身旁,一直注視著門口的阿貴道:“幫幫他們!”

“好嘞!”阿貴舔了舔嘴唇,手握住了腰間的長劍。嘿嘿一笑後,邁步穩穩的走下了臺階。

阿貴一走下來,那護衛嚴國輝身旁的兩個親兵,頓時如臨大敵。面色驚懼的盯著阿貴,雙手握住鋼刀,呼吸變得紊亂起來。

從剛開始一直到現在,這個站在呂恒身旁的武士,一直未動。但是憑他們的眼裡,仍然能夠一眼看出,這個一身黑色的身強體壯的武士,絕對是個頂尖高手。

此時,此人竟然只是向前走了一步,便讓他們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更讓他們擔心的是,這武士自從走下來後,目光並沒有在他們的身上停留,而是盯住了他們身後的嚴國輝大人。

這說明什麼,人家根本就沒有把自己二人當做一盤菜。

阿貴腳步穩健,緩緩向前。速度很快的朝著嚴國輝走去。

守在嚴國輝身旁的兩個武士見狀後,齊齊低吼一聲,雙手舉起刀,就朝著阿貴衝了過去。

二人的進攻頗有章法,一人功上,一人攻下。

凌厲的刀光,剎那間將阿貴籠罩在其中。

但是,就在在場所有人都以為阿貴會被這密不透風的刀光所傷的時候,卻見那如同電網的刀光,頓時一滯。

刀光散去,兩個親兵面若死灰,狂噴一口鮮血,倒飛了出去。

至始至終,沒有人看到阿貴動手。

阿貴依然是那般冷笑,看也不看那飛出去的二人,徑直伸出手,朝著面色大變的嚴國輝抓取。

“你,你,你想幹什麼?”嚴國輝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靠著門板不斷的退縮著。驚駭的看著眼前的阿貴。

阿貴懶得跟他廢話,伸手揪住這嚴國輝的脖子,眼神一閃,手上微微用力。卡擦一聲,嚴國輝的脖子徹底被捏碎,整個人身體驟然一縮,喉嚨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話音後,眼睛一番,徹底死絕。

嚴國輝被拿下,那些負隅頑抗大的親兵們頓時陣腳大亂,一時間,被越戰越勇的煙雲衛當場格殺兩人。其餘二人也被俘虜。

阿貴手腕一抖,將嚴國輝扔掉。轉身走到了呂恒身邊。

“公子!”阿貴拱手對呂恒行了一禮,然後便站在了呂恒身邊,雙手飽臂,目視前方。高手氣質一覽無餘。

呂恒笑了笑,伸出手隨意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長衫後,緩緩站起來,目光掃視著大廳裡,這些噤若寒蟬的官員。

“剛剛太子殿下也說了,嚴國輝勾結外敵,貪贓枉法,不尊上令,死有餘辜!其黨羽也要受到牽連。不過,太子也說了,如果有立功表現,可免責罰。列位,何去何從,你們想明白了嗎?”呂恒抬起頭,眼裡一片漠然之色,掃視著這些官員,淡淡問道。

話音落下,那些渾身血煞之氣的煙雲衛齊齊湧入了大廳。手中帶血的鋼刀嘩啦一抖,嚇得在做的官員無不變色。

“大人,下官是被嚴國輝所蒙蔽的呀。大人明鑒!”在短暫的寂靜後,一個從五品的官員,邁步走了出來,跪在地上後,聲淚俱下的痛斥嚴國輝的惡性。

一個人走出,其餘人有了榜樣後,紛紛開始站到了呂恒一邊,開始痛訴嚴國輝在山西犯下的罪孽。

一時間,議事大廳裡,哭聲一片,罵聲一片。

呂恒擺擺手道:“一個接一個說!”

轉過頭來,對坐在柱子後面的文案說道:“文案要記錄在冊,等會請各位達人簽字畫押!呂某要向整個大周,痛斥嚴國輝這等社稷蛀蟲的卑劣行進!”

之後,便是一個個地方官員,開始上前,聲淚俱下的訴說這幾個月來,嚴國輝犯下的罪過。

從強搶民女,到貪汙受賄。隨意殺人,以權謀私,勾結外敵,林林種種不下數百條。

光那紙張就寫了不下十多章。

一旁,太子看在眼裡,眼裡神色異彩連連。

老師真是好手段啊!

入夜,大廳後。

燭火昏黃,輕輕搖曳。

呂恒坐在主位上,一手握著茶盞,一手拿著這些訴狀看著。

搖搖頭,輕嘆一聲。惋惜的砸吧著嘴道:“如此文采,真是浪費了!”

身後,正幫他揉捏肩膀的蘇倩倩,在聽到相公這句話後,頓時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妾身還以為你在感嘆嚴國輝的罪孽深重呢,原來是在欣賞這些大人們的文采!”

呂恒笑了笑,將那些紙張扔在桌子上後:“嚴國輝魚肉鄉民,勾結外敵!自是罪孽深重,死有餘辜。但是這些人……”

呂恒搖搖頭,無奈道:“還真是難辦!”

蘇倩倩聞言,看了一眼那訴狀上的人名後,冷哼一聲道:“一群貪官污吏,該殺!”

“是該殺!”呂恒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嘆了一聲,神色疲憊:“但是不能現在就殺啊!”

“為什麼?留著他們有什麼用?”蘇倩倩手上的力道,用的大了一些,捏的呂恒肩膀酸痛,倒吸一口涼氣。感覺到呂恒身體哆嗦了一下後,蘇倩倩吐了吐舌頭,可愛至極。

“代替品啊!”呂恒伸手握住肩膀上的小手,一動不動的我在手心裡,淡淡道:“在沒有合適的人選的之前,只好用這些代替品了!”


usaden 發表於 2014-4-4 18:42
第五百四十四章 大棒加蘿蔔



“你膽子可真夠大的!”蘇倩倩突然想到了今天呂恒就帶著這麼百十來號人,就敢闖入敵營大鬧一番,絲毫不顧忌自己的安危。念及此處,心裡後怕之極,惱火之下,搭在呂恒肩膀上,正揉捏的手勁兒也增大了不少。

雖然蘇倩倩是個女兒身,但從江寧出來後,便開始習練武術。而且,幾年下來,已經成了高手。如今,稍稍用勁,就讓呂恒這個弱不禁風的書生,有些承受不住。

見呂恒呲牙咧嘴的樣子,蘇倩倩心疼的嘟囔著嘴,手上勁道稍稍減少了很多。

但說話間,語氣依然是幽怨。

“你就不為我們想想啊,”說著說著,蘇倩倩的眼睛一紅,泫然欲泣。“萬一你出了什麼事,你讓我,我們怎麼活!”

看到蘇倩倩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呂恒連忙道歉,說自己不會有下次了。

蘇倩倩惱怒的嘟著嘴,伸手狠狠在呂恒肩膀上捏了一下。看到他又呲牙咧嘴的樣子,心疼的又揉了揉。然後走到桌子前,沏了一杯茶,遞到了呂恒手上。

之後,她再次繞道呂恒身後,站定後,幫呂恒揉捏著肩膀。

燭火幽幽,光線昏暗。

房間裡,氣氛溫馨。

蘇倩倩一邊幫呂恒揉捏著肩膀,想了想後,開口詢問道:“你當時不害怕?”

“還好吧!”呂恒微微一笑,淡淡說道。轉過頭來,看到蘇倩倩撇嘴不信的表情,呂恒哈哈一笑,然後伸出胳膊,秀了一下自己這幾個月來練就的肱二頭肌,不過衣衫寬大,效果似乎並不明顯。訕訕的笑了笑,放下胳膊後,笑著說道:“怎麼說,也是軍中將領,豈能被幾個貪官汙吏嚇破膽子?”

“瞧那嚴國輝那肥頭大耳的樣子,就像是一頭養肥了的待宰的豬!”呂恒笑了笑,握著茶杯一邊取暖,一邊淡淡說道:“當兵的連頭豬都殺不了,那還當什麼兵,打什麼仗!”

蘇倩倩聽呂恒說得有趣,不禁撲哧一笑:“人家是長著獠牙的野豬!”

“那也是豬!”呂恒極為認真的再次說道。

“咯咯!”蘇倩倩再也忍不住,咯咯笑了出來:“哪有你這樣說人的!”

“不過,倒是可惜了!”呂恒端起茶站抿了一口後,將茶盞握在手裡,砸吧著嘴嘆道:“本想著斬了嚴國輝後,能從他府裡找出一大筆的財物,以作軍餉的。沒想到,這傢伙不光是頭豬,竟然還是頭花錢如流水的豬。找來找去,也不過萬兩白銀!杯水車薪啊!”

蘇倩倩松開了手,走到呂恒身前後。接過了呂恒手裡喝完的茶盞,然後又給他倒了一杯。款款走過來後,遞到呂恒手裡,盈盈一笑,身體微微蹲下來,好看的眼睛盯著呂恒,好奇道:“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看著樣子,蜀王在京中的勢力可不是一般的小啊!”

“殺進去,然後把他抓起來!”呂恒將茶盞放在了桌子上,伸出手將面前的蘇倩倩包起來,放在了腿上,霸氣十足的說道。

“殺進去?你有兵嗎?”蘇倩倩紅著臉,推搡著呂恒靠過來的嘴巴。

“不是有你們嗎!”呂恒故意做出不解的樣子,歪著頭看著近在面前,面紅耳赤的蘇倩倩。

蘇倩倩聞言,忍俊不禁,粉拳輕輕的敲打著呂恒的胸膛,嗔怪道:“問你話呢,別糊弄!”

呂恒認真的看著她道:“我沒有糊弄啊,就是這麼想的!”

“我們是土匪哎!”蘇倩倩好笑的白了呂恒一眼,那燈下迷人的風情,頓時讓呂恒骨頭一酥。

“一群土匪,拯救了大周王朝,嘖嘖,肯定會流傳青史的!”

“你,你說的是真的?”

“那當然!怎麼,你不信?”

“嘻嘻,不信!”

“豈有此理,竟敢懷疑為夫手段!看絕招,抓奶龍抓手!”

片刻後,房間裡,燭火熄滅。轉眼間,兩人已一絲不掛,繼之,讓人面紅耳赤,渾身發燙的喘息聲響起。一棍火熱朝著蘇倩倩的花徑直鑽而入,呂恒夾臀使力一推,那火熱物事直頂花心。蘇倩倩一聲嬌吟,迎合著向前擺動。隨著抽動次數的增多,花徑潤滑已極,並迅速地包攏男根。一陣陣愛液衝擊並滋潤著根冠,配合著徑道強力的收縮,直讓呂恒的靈魂幾乎出竅。這就是名列十大名器中的『春水屄』。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呂恒忽覺椎尾一陣酥麻,一股黃白相間的熱泉直噴而出,灑在花心上。蘇倩倩一聲春吟,如新鶯出谷,乳燕歸巢。椒乳顫動,香臀陣陣抽蓄。同登愛之仙境。

…………………………十八禁分割線…………………………………………………………

“阿貴將軍,咱們這樣不好吧!”

房間外,太子鬼鬼祟祟的,躲在窗戶外。身披著厚厚的棉袍,耳朵貼在墻壁上,聽的極為仔細。

突然間聽到房間裡的動靜似乎不太正常,太子連忙躲開,咳嗽一聲,壓低聲音詢問道。

只是,問了一聲後,卻不見回答。

“阿貴將軍,阿貴將軍。日,你媽的,你他媽的跑也不叫我一聲!”

太子好奇之下,轉過身去找尋阿貴。只是,轉過身後,才發現,身後哪有什麼阿貴,只剩下了一片漆黑的夜色。

想必,阿貴將軍早已跑的不見蹤影了。

被賣了的太子,頓時大怒。嘴裡罵罵咧咧的,貓著腰,趕緊順著墻根溜走了。

房間裡,正在那床榻間,與呂恒顛鸞倒鳳的蘇倩倩,在雲收與散後,聽到房間裡的聲響,頓時嚇了一大跳,連忙用被子掩住嬌軀與螓首,藏在裡面不敢出來。

“什麼聲音啊!”女子羞喘得連頭都不敢抬起來,顫抖著聲音問道。

呂恒嘴角肌肉抽搐了一陣,伸出手撫摸著女子的椒乳,輕捏其上的兩粒嫣紅,柔聲道:“沒什麼,夜貓而已!”

嘴上如此說,但呂恒還是轉過了頭去,朝著門口張望了一眼。

顧不得去找阿貴算賬,一路狂奔回自己的臥室後。太子連忙脫去了身上的衣服,鑽進了被子裡。

突然間鼻子癢癢的,太子揉了揉,不由的打兩個噴嚏。

“娘咧,不會的了風寒了吧!”

太子藏在被子裡,暗自嘀咕道。

第二日,依舊是晴空萬裡。

府衙外的積雪,被連夜清掃一空。就連附近的街道,都清掃的幹幹凈凈。整個太原城,看上去幹凈清新,整齊利索了很多。

那些早起的店家們,在揉著朦朧的睡眼,打開門板的那一刻。看到衙役們扛著掃帚離去的影子後,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什麼時候,這幫只懂得壓榨百姓的蛀蟲,竟然也會做好事了?

心中不解之下,店家們連忙將手裡的門板丟在一旁,然後小心翼翼的走下來,在那被清掃幹凈的街面上踩了一腳。

嗯,是真的,真的被掃幹凈了。

店家揉揉眼睛,抬起頭來,看著那些排著整齊隊列,離去的衙役們,一頭霧水。

不光是店家百姓們好奇,就連那些大清早來到府衙開會的各級官員,都好奇不已。尤其是在看到了府衙外,那幹凈之極的廣場,還有那被擦拭的嶄新的府衙大門的時候。這些剛剛睡醒,還沒來得及整理官袍的官員們,情不自禁的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裝束。

然後,臉紅著背過身去,將自己身上松垮的官袍整理好。然後抬起頭來,深吸了一口氣,昂首挺胸。

不多時,門口的官員越聚越多。

漸漸的,大家也開始聊起了今天一大早,從各種管道聽來的消息。

譬如說,太原守軍在昨日裡就完成了大換血。幾個違反軍規的將令,被那些兇神惡煞的『煙雲衛』當場格殺。帝師大人,之所以敢單身進敵營,那是因為早已把太原的軍權掌握在了手裡。

念及此處,眾人無不唏噓感嘆,慶幸昨天自己眼光獨到,站隊準確。

一時間,府衙外,衣著光鮮的大小官員,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竊竊私語的討論著事情。

直到一個時辰後,府衙大門吱吱呀呀打開後,這些官員才停止了談論,排好隊,面色各異的走進了府衙中。

一路走來,見府衙中並不是自己想像的那般,三五一剛五步一哨的樣子後,心中沒底的官員們,頓時鬆了一口氣。

現在帝師大人大權在握,如果真的要找他們算賬的話,他們也只能洗乾淨脖子等著被宰。

如今一看,帝師大人既然沒有做出要算賬的意思,那就說明,他們今天是安全的。

一行人進了會客廳後,便自覺的站在了兩側。靜靜的等待著帝師和太子的出現。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後,帝師和太子,一前一後,從後面的大廳裡走了出來。

不過,在眾官員驚訝的目光中,卻是太子坐上了主位。而帝師呂恒,則依然帶著一臉謙和的笑容,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一側的椅子上。

太子朝著坐下看了一眼,看到這些大臣們,衣著光鮮,精氣神都煥然一新的樣子,暗自點頭。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後,對這十數位地方官員,朗聲道:“諸位!罪魁嚴國輝在昨日已經梟首,困擾太原府繁榮的弊病也消失了。如今,正是各位建功立業,為朝廷效力的絕佳機會!”

聽著太子這番話,坐在一側的呂恒,微微點頭,心中對太子絲毫不怯場的表現,頗為滿意。

而太子在看到老師那鼓勵的目光後,心中僅存的一絲擔憂也消散而去。

“列位,幾個月前,朝廷正義之師,擊敗叛逆,收復太原。當時頒布了一系列的惠民發展政策,如此才促使了太原有了如今的繁榮。可是,那逆賊嚴國輝卻反行其道,搞得太原府民不聊生,真是該死!”太子冷哼一聲,身為皇家貴胄的威嚴之氣,不經意間流出。

而那些心中忐忑不安的官員,聽到太子的這番話後,懸著的心驟然一緊,頓時戰戰兢兢,不敢多言。

“不過,昨天我也說了。只要有立功表現的,過往的錯誤,既往不咎!”太子似乎很滿意大家的表現,擺擺手,笑了笑,淡淡說道。


usaden 發表於 2014-4-4 18:52
第五百四十五章 心驚膽顫的太子



蘿蔔加大棒的分量,從這些官員那滿腦門的汗,和後來的感恩戴德,就可以看出威力有多大!.......

加上太子的身份擺在那裡,雖然不說一言九鼎,但八鼎還是有的。

當聽到太子再次重申,全心全意為大周人民服務可以免除罪責的時候,這些官員當即保證,從今以後,做一個對社會有意義的人。

於是乎,趁此機會,太子拋出了和呂恒商量了一晚上的經濟復甦政策。

這其中,有幾個月前,呂恒下令實行,但被嚴國輝廢黜的政策以外,又加上了很多商貿和農業政策。

比如說,在汾河上游開鑿水庫,以備旱年時灌溉所需。當然,費用方面,太子大手一揮,保證朝廷會出三分之一的經費。

這句話出口,在做的官員無不目瞪口呆。

三分之一?

你還好意思說?

不過,心裡誹謗不爽,但也不敢表露出來。

太子的意思很明白,朝廷只出三分之一,那其他三分之二,從哪裡出,各位你們自己看吧。

但是……

如果讓本太子知道你們跟老百姓亂收費,攤派費用的話,小心你們的項上人頭。

如此一來,與會的大大小小地方官員,在太子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中,紛紛慷慨解囊。

在捐款完畢後,文案數了一遍數量,發現不夠。然後,各位大人,擠出笑容,再次咬牙切齒的慷慨解囊。

最後,看著超出了預算整整一萬兩的捐款數額。太子滿意一笑,端起茶抿了一口後,偷偷的跟一旁老神悠哉的老師擠了擠眼睛。

不過,看到各位大出血的官員們,垂頭喪氣的樣子。太子終是有些於心不忍的。

要知道貪汙也是要冒很大風險的。

最後,心裡有些過意不去的太子,便給這些官員畫了一個大大的餅。

凡是在三年內,得到了地方百姓贊譽的官員,三年後,將有機會被皇帝直接提拔到東京任職,官階也連升兩級。

而且,朝廷將會在東京皇宮內,建立一座祠廟,用來供奉歷年來,對大周江山社稷做出巨大貢獻的臣子。讓這些臣子們,青史留名萬世流芳。

這條政策一出,那些肉疼的官員們,頓時像打了激素一樣,面色油潤,激動不已。

不說那青史留名的虛名,就是到東京任職這一項,足以讓他們動心。

當官這麼多年,京官和地方官的差距在做的官員比誰都瞭解。

能到那花花世界的權利中心任職,意味著什麼。不但意味著身份的提高,也意味著太子給他們鋪開了一條錦繡前程。

眾多官員心情激動之下早已忘了剛剛大出血的時候那肉疼無比的心情,全部跪拜在地,感感謝皇恩浩蕩,太子仁善。

於是,在太子一連竄脅迫利誘之下,這些見識不多的地方官員,樂的屁顛屁顛的回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太原城再次重現了幾個月前的繁榮昌盛。

當初被嚴國輝嚇走的商人們,也試探著再次來到了太原府。當看到了那精神面貌煥然一新的官員士兵們後,他們這才放下了心中的憂慮。高高興興的再次開起了太原的商貿之旅。

而且經過了這些商人們一傳十十傳百的效應幾個月前,商人如潮的景象再次出現。塞外第一城的太原府也終於重現輝煌。

官員們矜矜業業的工作著,在太原州府以及治下的各個郡縣,隨處可見一身泥水的官員們,騎著劣馬,來回奔走著的忙碌身影。

大批惠民政策的出臺讓百姓們幹勁兒十足。而一大批得到瞭解決的陳年積弊的案件,貪贓枉法的小官吏被歸案。更讓山西各地的鄉民,無不感覺到煥然一新的社會風氣。

太原府衙中,看著這短短三天裡從各地匯集而來的喜人情報,呂恒感覺無比欣慰。將這情報放在一旁,按著太子的肩膀,長長嘆息了一聲,淡淡說道:“大周的百姓真是可愛,對他們稍稍好一點,他們就能如此滿足!小武啊,你說,你能辜負的了這麼多良善百姓對你的期望嗎?”

三日後,隨著由太原各個階層的人員組成的權利監察部的順利成立,太原府權利圈順利完成了轉醒。

這也是大周歷史上,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權利監察部門。

當忙碌了好幾天,疲憊至極的太子,趕去府衙中詢問呂恒這個權利監察部門的名字的時候,正帶著蘇倩倩在府衙後花園賞雪的呂恒,微微思索片刻,大筆一揮。

於是,大周『太原廉政公署』的名字,橫空出世。

並且,在接下來的兩天中,呂恒參照後世的制度,第一次在太原府實行了有限的三權分立政策。

即,立法權歸朝廷,太原知府,以及各地方官員,有執法權和行政權。廉政公署負責司法和監督地方官員的執法和行政權,如發現地方官員有以權謀私的地方,便可直接向朝廷稟報。並且條文中也規定了,廉政公署的人員不能在擔任其他官職,如有違法,嚴懲不貸。

這是呂恒在這個時代,第一次嘗試分權於民的做法,普通的平頭百姓,地位低賤的商人們,也第一次參與到了權利的監督當中。雖然這種分權是有限度的,但意義非同尋常!

百年後,當正式的大周議會和國會,以及新建立的司法局等權利監督和審判機構在大周的朝廷內發揮了巨大的作用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在心悅誠服的贊嘆,百年前帝師的深謀遠慮和高瞻遠矚。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翌日,晴空萬里。

地上的積雪也消融了很多,田野雖然依然是白茫茫一片。但在官道上,已經可見那積雪下濕潤的黑泥。

天空中,日頭明光,明媚的日光,反射在這曠野中•有些刺眼。

大雪消融的天氣,更加的寒冷。

雖然沒有風,但是那絲絲的寒意,卻是怎麼也抵擋不住。直直的刺入棉衣中•凍徹入骨。

太原城口,百官雲集。

身著棉袍,帶著耳罩的呂恒,、面帶著微笑,與前來送行的百餘的地方官員聊天說笑。

雖然離別在即,但卻沒有絲毫的感傷。

前天的時候,呂恒再次接到了張文山的袖羽傳書。書信中,張文山極為擔憂的告訴呂恒,皇帝的病情再次惡化。而蜀王不知從哪裡搞到了一道聖旨,說皇帝封賜他為攝政王。這幾天,蜀王趁著皇帝病重,已經肆無忌憚的開始了奪權行動。而張文山和幾位大臣,則是極力阻擾蜀王的篡權。

當雙方在皇宮內外爭奪的不可開交之時,駐防在城外百里處,負責京畿安全的南營,就成了整個權利爭奪的焦點。但是,想要調動南營,光有皇帝的節杖是不行的。必須還要有調兵的虎符。二者缺一不可。先皇定下了這條規矩的時候,就是心存著不被亂臣賊子篡權的心思。

如今蜀王手中有節杖,但卻調動不了南營。因為,虎符卻是在呂恒的手裡。

但是,呂恒如果想僅憑手中的虎符調動南營,也是不可能的。

接下來,就看雙方的手段了。

張文山一干文官,為了阻擾手中有聖旨的蜀王篡權,費勁了心力。但仍然難以阻攔蜀王權利的擴張。書信中,張文山擔憂無比。再次向呂恒說明瞭,如今東京局勢的危機。

字裡行間中,張文山的憂慮躍然於紙上。

而張文山這個硬骨頭,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絕對不會露出這等無奈的表情的。

如此看來,返回東京,已是不能再拖了。

在接到了張文山袖羽後,呂恒在沒有遲疑•當即讓阿貴帶著五十煙雲衛,持著調兵虎符南下,前去接管駐防在黃河南岸,接替北營防守黃河防線的南營。

並且,臨行時,呂恒猶豫了一下,又將當年皇帝讓自己保管的一樣東西,也交給了阿貴。

不奢望阿貴能憑借手中的虎符和信物,調動南營。只要讓南營原地不動,便是大功一件了。至於說以後怎麼辦,等呂恒到達南營後,自然有辦法。

今晨,呂恒將太子叫到房間裡,第一次跟太子道出了東京城的局勢。太子固然擔憂皇帝的病情和東京的局勢,但這幾月來的戰場生涯,也練就了太子那處變不驚的心裡素質。

二人當即不再遲疑,決定立即動身。

看著眼前,這一片送行的官員。呂恒面帶微笑,一一上前告別。

最後,呂恒走到了一直被太原各大小官員排擠,難以進入權利圈,如今卻是擔任太原巡防一職的黃鶴身邊後,伸手搭著他的肩膀,將他拉到了一旁,低聲叮囑了一聲:“負責暗中監察百官的夜鶯交給了你,你知道該怎麼用吧?”

黃鶴抬起頭,看著帝師那明澈的目光,凝重的臉色。心中凜然,拱手點頭。

“下官明白!”

“走嘍!”

坐在馬車上的煙雲衛,等公子上了車後。揚起手中的馬鞭,輕輕在空中一響。

馬車吱吱呀呀的攆著官道上的積雪,緩緩開動,朝著南方而去。

城門口,一干大小官員,齊齊彎腰拱手行禮:“恭送太子殿下,帝師大人!”

車廂裡,溫暖如春。

一襲袖裙的蘇倩倩,看到呂恒放下車簾後。盈盈一笑,端起茶壺倒了兩杯後,分別交給了呂恒和太子。

“怎敢勞師娘!”太子誠惶誠恐的貓著腰站起來,連忙接過了那茶杯。

接過茶盞後,太子疑神疑鬼的朝著老師那裡看了一眼。

見老師雙手捧著茶盞,閉目養神後。太子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

看來,那日的事情,應該是沒事兒了!


usaden 發表於 2014-4-4 19:02
第五百四十六章 極品賬房



馬車在茫茫雪野中前進,宛若一個小黑點一樣緩緩移動。

吱吱呀呀的響聲,回響在耳邊。時間長了,便讓人昏昏欲睡。

車廂裡,熏香裊裊,溫暖如春。

閉目養神的呂恒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對面,坐立不安的太子,淡淡開口:“小武!”

“老師,弟子錯了,弟子再也不敢了!”提心吊膽的小武,聽到老師這不含任何波動的聲音後,頓時一慌,連忙轉過身來,拱手求饒。

“你••••••”呂恒心中頗感好笑,但依然是做出了一副不解的樣子,詫異的看著小武道:“你這是幹什麼?”

“啊?”

小武頓時傻眼,看著一頭霧水的老師,心中懊悔不已。

原來老師真的沒打算追究自己那天的偷窺之事啊,自己還真是做賊心虛。如今,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沒,沒什麼!”小武訕笑著,連忙擺手:”剛剛學生做了一個夢!“

“哦?”呂恒大感好奇,詢問道:“夢到什麼了,說來聽聽!”

小武頓時一滯,眨了眨眼。

嘴角抽搐了一下後,低著頭,硬著頭皮編道:“學生夢到,亂臣賊子蜀王被打入天牢,東京百姓無不歡呼,拍手稱快!

呂恒盯著他,眼中神色似笑非笑。

小武嘟囔了一陣後,實在是編不下去了。一咬牙,抬起頭來,對呂恒道:“老師,弟子那日真不是故意的,如果您想責罰弟子的話,弟子甘願受罰!”

說出這番話後,小武心裡驟然一鬆。

這些天來,這件事,就像是一塊巨石一樣懸在頭頂,心裡忐忑不安之下•總是在擔憂那塊石頭掉下來,把自己砸成半身不遂,生活難以自理。

如今,心懷坦蕩的將這件事說出來後•小武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後,接下來便等著呂恒的責罰。

不過,小武倒是輕鬆了。一旁的蘇倩倩卻鬧了個大紅臉。

偷偷的伸出秀手,在呂恒的腰間軟肉上掐了一把。疼的呂恒呲牙咧嘴,倒吸涼氣。

伸出手攬著蘇倩倩的腰肢,好生安慰一番後。呂恒這才轉過頭來,瞪了這個不識眼色,不知道時機的笨徒弟一眼。

太子連忙縮了縮脖子,嘿嘿一笑。

“就要回到東京了,你準備怎麼辦?”呂恒端起小桌子上,熱氣裊裊的茶盞,抿了一口後,看著太子道。

太子想了想,然後一臉慎重的回答道:“老師您說過,只要軍隊不亂•國家就不會亂。阿貴將軍已經前往南營,應該會穩住南營不參加叛亂的!”

“繼續說!”呂恒微微頷首,抿了一口茶•淡淡說道……

“但是,想要讓蜀王不戰而屈人之兵。如果沒有南營的威懾的話,很難!”太子認真的分析著:“所以,雙方的關鍵仍然是在爭取南營的這三萬人馬上!”

呂恒笑了笑,點點頭。然後看著太子,詢問道:“那你認為,在沒有節杖的情況下,怎麼讓王世超站在我們這一邊?”

太子凝眉苦思片刻,抬起頭,看著老師道:“學生認為,此時,南營中肯定有蜀王的人。只要這些人死在南營,就會讓蜀王誤認為南營已經歸順了我們!到時候,王世超兩相選擇之下,肯定會站在我們這一邊!”

呂恒靜靜的聽完後,並未當時發表自己的看法。而是拎起茶壺•倒了一杯茶後,緩緩搖晃著。

“你就不怕這麼一來,把王世超逼反了?萬一王世超一怒之下,誰也不幫,自己黃袍加身。他手下有三萬人馬,在這東京之中誰能攔得住?”

呂恒抬起眼,歪著頭,看著太子道。

呂恒一句話,頓時嚇了太子一身冷汗。他身體哆嗦了一下後,抬起手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吞了一口唾沫:“這個,弟子未曾想到!”

呂恒擺擺手,示意太子放鬆。然後想了想後,開口問道:“我問你,王世超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知道吧?”

太子點點頭,認真的回答道:“聽皇爺爺說,王世超此人沒有什麼野心,對大周忠心不二。”

“不不不!”呂恒搖搖頭道:“我問的不是這些。我問的是,王世超的本性,或者說周圍的人,對他的觀感。說白了,就是王世超此人的秉性如何?”

呂恒抿了一口茶,雙手捧著茶盞,一邊取暖,一邊提醒著太子道:“比如說,此人摳門,懼內之類的!”

太子起初還不甚明白,但是當聽到老師的話後,他恍然大悟,眼中一亮,驚喜道:“對,王世超此人極為顧家,而且,對家中妻兒十分的愛護。當年,他小兒子因為跟晉王打架,王世超直接拿著頂戴和兵符,進宮求情,希望皇爺爺寬宏大量,法外開恩!”

“如此,你應該知道怎麼辦了吧?”呂恒滿意的笑了笑,眼裡閃爍著光彩看著自己這位得意門生。

“弟子明白了!”太子欣喜的點頭:“授之以恩,比以武脅迫要強得多!弟子這就派人,前去保護王世超的家人!”

“你能想明白就行了!”呂恒笑了笑,端著茶盞一邊吹著茶盅的熱氣,一邊笑著說道:“阿貴他們此次前去南營,不光是為了讓王世超不輕舉妄動,更重要的,就是去保護王世超的家人!約莫著現在,阿貴他們已經開始轉移王世超的家人了!”

“等到了運城後,你便可以帶著王世超的家人,前去南營了。有了虎符,有了這份人情,王世超肯定會歸順與你的!”呂恒笑了笑,吹了吹茶盅的熱氣,抿了一口後,笑著對太子說道。

小武能夠聽出,老師讓他去見王世超的打算。老師是想讓王世超,對自己這個帝國儲君感恩戴德。

小武體會到了老師的用心良苦,心中感動,認真的看著老師,拱手道:“弟子,謝過老師大恩!”

“好了,咱們師徒就不要這麼客氣了!”呂恒笑了笑,擺手道:“再說了,當初被你皇爺爺拉下水的時候,咱倆的命運就牽扯到了一起了!瞎客氣,沒用了!”

小武撓頭,嘿嘿一笑。

兩天后,車隊進入了運城。

東京局勢的變動,也直接影響了運城。

走在街上,呂恒撩起車簾,隨處可見遍佈街頭的密探。

放下車簾後,呂恒微微一笑,攬著身旁的蘇倩倩,得意道:“幸虧及時護住了臉,英俊的相貌才得以保全!哈哈!”

昨天晚上,與太子分別後。

呂恒想了下,便一時興起,把自己的車隊化裝成了鏢局。還像模像樣的掛起了一張福威鏢局的旗子。

碰巧,隨行護衛的煙雲衛,以前在當土匪前,還有幾個人做過一段時間鏢師。現在重操舊業,一點也不感覺陌生。

僅僅是一晚上,這只殺氣騰騰的特種部隊,一眨眼之下,便化作了一群職業鏢師。

一路走來,喊鏢,亞運,護衛,極為的認真。

絲毫看不出一絲破綻!

而且,不光如此。身為清風寨大當家的紅娘子蘇倩倩,也不知道跟誰學了一手儀容化妝之術。

幾番手段下來,他們二人的相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在呂恒的要求下,蘇倩倩變成了一個白鬍子鷹眉的老頭,名字就叫黃藥師。身份是福威鏢局的掌櫃。

蘇倩倩在化妝完畢後,一邊答應著要求把自己化妝成英俊帥哥的樣子,一邊卻是把呂恒化妝成了一個相貌醜陋的枯瘦老頭。

並且,給呂恒起名,黃世仁。身份是福威鏢局的賬房先生。

黃世仁這名字,蘇倩倩是聽呂恒講故事的時候,記住的。好像是一個逼人買兒賣女的壞蛋。
看著正照在照鏡子,滿頭黑線的呂恒,蘇倩倩掩嘴偷笑。

“一看就不是個好人!”蘇倩倩取笑著呂恒道:“壞人!”

呂恒轉過頭來,摸索著下巴,一臉淫笑的看著蘇倩倩。嘎嘎壞笑:“壞人都有龍陽之好,難道你不知道嗎?來來來,藥師,陪咱玩一玩啦!”

說話間,呂恒哈哈大笑著,朝著驚叫不已的蘇倩倩,撲了上去。

而就在此時,車子外響起了士兵們的喝令聲。

“車裡是什麼人?”

“是我家老爺和賬房!”化裝成鏢師的『煙雲衛』老老實實回答。

“打開看看!”士兵的聲音很囂張。

“這個!”鏢師很為難道:“不太方便啊!”

“他媽的,有什麼不方便的?”士兵大怒,嘩啦一抖刀槍,冷聲喝道:“是不是你們藏了突厥奸細?”

“大人,小人們不敢啊!”聽聲音,鏢師都快哭了。

“滾一邊去!”

一聲呵斥後,傳來了達達的聲音,顯然是士兵走了過來。

嘩啦一聲,車簾被撩起。

探過頭,朝著車裡張望的士兵,在看到了兩個老頭抱在一起,親嘴的畫面後,臉都白了。

而這輛老頭也在此時,轉過了頭,一臉被人撞破姦情的樣子,畏畏縮縮的看著這位臉色煞白的兵大爺。

而臉色發白的士兵,在看到這倆老頭怪異的目光後,更像是看到了什麼猛獸一樣,急忙放下車連,渾身顫抖著,倉皇逃走。

“看到什麼了?”

車子外,傳來了士兵們同夥的詢問聲。

“真他娘的晦氣,看到兩個糟老頭搞雞呢!”

“嘔…………”


usaden 發表於 2014-4-4 19:07
第五百四十七章 借刀殺人



順利的躲過了盤查後,所有人都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不過,看到運城中,這麼多操著四川口音的士兵後,呂恒心有的擔憂也加重了幾分。

沒想到,蜀王的勢力,竟然擴展到了運城。

速度之快,當真是不可小覷啊!

為了不引起城中的密探的注意,化裝成了福威鏢局的呂恒一行人,優哉遊哉的在城中通過。順便,還補充了些給養。

然後,眾人在吃過了中午飯後,便繼續開拔,出城朝著東南方方向的黃河大橋而去。

那裡是鄭州,是小武在被立為儲君之前的封地,有著良好的群眾基礎。

鄭州城防堅固,只要進了城,依靠著小武在當地的勢力和堅固的城防,呂恒等人便已是立於了不敗之地。

一行人護送著馬車,吱吱呀呀的在官道上走著。

不多時,趕車的煙雲衛,在跟一個走過來的同伴交流了幾句話後,便轉過頭來,壓低聲音對馬車裡的呂恒和蘇倩倩道:“公子,大當家,後面有人跟蹤,要不要幹掉他們!”

“不用,等到了鄭州地界,自然有人收拾他們!”車子裡,呂恒思索片刻,搖頭否決了這個議題。

得到公子的答復後,趕車的『煙雲衛』掏出了藏在懷裡的短笛,含在嘴裡,深吸一口氣後,驟然吹響。

婉轉的笛聲回蕩在這平坦的曠野中,久久不散。

聲音回蕩在麥田裡,那起伏的麥浪中,幾個人影一閃而過,消失不見。

三日後的日暮時分,大隊人馬經過長途跋涉,終於到達了河南道鄭州地界。

晚霞染紅了大地,那田野中金色的麥浪,如同日落時分的大海一樣,染著紅色的晚霞,微微起伏。

田野間,吹來了一陣甜甜的稻香的味道。

“公子,前方就是武陵城了!”長途跋涉了三天,人馬疲憊。加上後面有尾巴吊著,一路擔任護衛的煙雲衛也有些吃不消了,趕車的煙雲衛看了一眼那落霞中,古舊的縣城,笑著轉過頭,對車內的呂恒說道。

“嗯,進城吧!”呂恒撩起車簾看了一眼後,笑著點頭,隨後,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玉佩,然後交給那趕車的煙雲衛:“找個人進城裡把這個交給縣令,並告訴他,有幾個突厥人的奸細一直跟蹤者我們!”

煙雲衛聞言,頓時恍然公子前兩天說的到了鄭州有人收拾這些討厭的尾巴是什麼意思。連忙接過了玉佩後,叫過一個弟兄吩咐了兩句,然後便讓那煙雲衛騎著馬,率先進了縣城。

蘇倩倩撩起車簾,露出那姣好的面容。看了一眼,那夕陽下,一騎絕塵的風景後。嫣然一笑,轉過頭來,看著呂恒道:“借刀殺人,真陰險!”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呂恒知道她是在打趣自己,笑了笑後,淡淡說道:“其實,主要是我們不方便出手,要不然的話,豈能容忍他們跟咱們一路?搞得我連跟老婆親熱的心情都沒有!”

“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蘇倩倩俏臉宛若火燒,輕呸一聲,嬌羞無比。

呂恒伸出雙臂,將蘇倩倩抱在懷裡,心裡得意之下,哈哈大笑一聲。

隨後呂恒撩起車簾,朝著車後看了一眼。見那幾個扮作行腳商人的密探,依然沒有察覺的樣子,冷冷一笑。

不多時,縣城裡,沖出了一隊騎馬的衙役。

看到這十幾個衙役腰挎鋼刀,殺氣騰騰的樣子。沿路晚歸的農民遊人們,紛紛躲避。

就連呂恒他們都停下了腳步,站在了路測,連忙讓路。

看著這群殺氣騰騰沖過去的衙役,揚起的一路塵土。呂恒回頭看了一眼,不由的為跟了自己一路的那幾個密探的下場感到悲哀。

在路人驚訝好奇的目光中,十幾個衙役在衝到那官道上三個行腳商人身旁的時候,勒馬停下。翻身下馬後,十幾個衙役嚴陣以待,手握鋼刀,將這三個人團團圍住。

隨後,一個捕快上前,大聲嚷嚷著,要求對方出示各種通行證。

那幾個密探裝扮的商人,倒也專業。紛紛掏出各自的通行證,交由捕快查看。

不過,接下來,那個捕快無恥的一幕,頓時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只見那捕快,將三個行腳商人的通行證收好後,一轉臉,做出一副失憶的樣子。然後伸出手,再次厚顏無恥的要求三個商人出示通行證。

這一幕,不光讓路人們傻眼。就連那三個密探,都一時間愣住了。

他們大概是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無恥。

一時間愣在原地,滿頭霧水。

剛剛不是出示過了嗎,通行證就在您老人家的兜裡,您怎麼還讓我們出示啊?

但那捕快顯然不管這些,依然是一臉鐵面無私的樣子,伸出手,等著對方出示通行證。

見這三個商人,拿不出通行證後。

捕快黑著臉,一擺手,將這三個圍困在當中的十幾個衙役,一哄而上,將這三個臉色大變的行腳商人三下五除二的捆了起來。

丟上馬背後,一群人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只在寬闊的官道上,留下了一路飛揚的塵土。

“人才啊!”呂恒也被剛剛那一幕,震驚的夠嗆。摸索著下巴,看著遠去的捕快,深吸一口氣,心悅誠服的贊嘆道。

解決了潛在的隱患後,呂恒一行人終于能夠放鬆下來,好好休息一番。

進了縣城後,煙雲衛在南城門口,找了一家名為悅來客棧的地方住下。

一群人吃過晚飯後,除了留下少數煙雲衛守夜以外,其餘人終于能夠安穩的睡個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當地縣令,便帶著大小官吏,來到了悅來客棧。

此時,天還沒亮。縣城的街道空無一人,大街小巷上空漂浮著一層淡淡的霧氣。平整整齊的街道上,落上了一層白霜。

微風夾帶著些許的寒意吹來,凍得這些守在悅來客棧的官吏們,臉蛋紅紅的。

武陵的縣令,是個胖子。

昨天的時候,他接到了舉報,說是有突厥奸細混入了縣城裡。這位正在跟自家小妾,甜蜜恩愛的胖知縣,聽到這個消息後,當即也爬起來,也不管床榻上那膚若凝脂,等待著與自己大戰三百回合的小妾。胡亂穿好衣服後,沖出房間,讓捕快前去抓人。

不過,等審問完了那幾個奸細,得知了那幾個奸細的真實身份後。胖知縣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知道,一向希望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自己很無辜的被捲入了一場政治風波之中。

但是,在接過了捕快遞上來的玉佩後,胖知縣在衡量了片刻後,當機立斷,決定了下來。

對著那幾個一臉冷笑的奸細摳摳耳朵,一臉茫然搖搖頭,轉過身來,認真的對捕快道:“既然是突厥奸細,那就改好好審問。問問他們來此到底所為何事?”

然後胖知縣一把將捕快拉到身邊,小眼睛裡閃過了一抹厲色,抬起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問完後……嗯?”

跟胖子大人站在一條船上的捕快,當然不會違逆大人的意思。聞言後,認真點頭。

隨後,等胖子大人離去後。捕快招呼著獄卒們,在那三個奸細的身上,開始了十八般審訊手段的表演。

在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後,捕快擺擺手,讓獄卒處理掉這三個人,自己則是拿著供詞,前去縣衙向大人稟報去了。

縣衙中,胖知縣正焦急的在原地踱著布,望眼欲穿的等待著好消息的來臨。

好不容易等到捕快拿著供詞前來後。胖知縣心中焦急之下,一把搶過了供詞,看了一眼後,當即臉色大變,驚叫道:“帝師大人?”

之前在看到那塊玉佩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太子的密使。

但是直到此時,他才知道,那三個奸細跟蹤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當朝帝師,呂恒呂大人。

乖乖啊,權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帝師大人,竟然光臨咱武陵了。而自己這個縣令,竟然一無所知。

失職,真是失職啊!

胖子縣令懊悔的捶胸頓足,然後大喝一聲,便要穿戴整齊,前去悅來客棧迎接帝師。

但還沒走出縣衙,就被師爺攔住了。

“帝師大人連夜趕路,早已是疲憊至極。現在恐怕早已歇息了,大人您現在這麼唐突而去,驚擾了帝師休息,可是大罪啊!”瘦雞仔似地師爺,著急的滿頭大汗,抱住胖子大人的水桶腰,死也不放手。

“那依師爺之見?本官該如何是好?”胖子縣令想了想,倒也是這個道理。於是乎,終於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看著氣喘吁吁的師爺,不解的問道。

“明日一早,大人您穿戴整齊,帶領咱武陵大小官員,前去悅來客棧外等候。並在縣衙裡備下酒菜。如此一來,既體現了大人您對帝師的尊敬,又能夠為帝師接風。一舉兩得,豈不妙哉?”師爺氣喘吁吁的回答著,見大人摸索著肥嘟嘟的下巴點頭,師爺咧嘴一笑,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剛剛伸出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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