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傾沉浮 作者︰初落夕(連載中)

第一卷 初見篇 第三章 嚴家


    玉瑾和靖軒剛回府，經過大堂。

    “站住！”

    夾雜著怒氣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兄妹二人對視一眼，玉瑾更是一副“麻煩來了”的摸樣，兩人走進大廳，看著坐在上座的父親，一致喊到︰“爹。”

    “這麼晚了，才剛回府，成何體統”嚴松林一本正經地看著兒女。

    “爹，是哥非拉著我出去的，說是去看看那個什麼花魁的。”玉瑾心猜父親肯定早對他們的行蹤了如指掌了，所以便事先交代了，手指還指著一邊的嚴靖軒，把責任推到她哥哥身上了。

    嚴靖軒一听這事就心里憋屈，他什麼時候想帶她出去了，還是非拉？他冤不冤啊？哪次不是她硬要跟著，死活吵著要去這去那？結果每次都把責任推到他的身上。唉~他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好事”，這一世攤上這麼一個妹妹啊。在說望一眼她吧，哪知她壓根就沒一絲愧疚的。說實在的，他還真希望這個小妹盡快找個人嫁了吧，這樣的性子，他們的爹都管不了，何況是他這個做哥哥的呢？

    “什麼？你還去青樓？你說你，一個姑娘家的，居然跑青樓去？！還將軍府小姐呢，有哪個大家閨秀像你這樣的，啊~”嚴松林差點沒氣昏過去，接著看向嚴靖軒道︰“軒兒，你也真是的，怎麼能帶你妹妹去那種地方呢？！”

    縱使心里再無奈，嚴靖軒還是得抬頭望向父親說︰“爹，孩兒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會帶她去那種地方了。”說著用眼神狠狠地瞪了一眼玉瑾。

    玉瑾也是出乎所料啊，沒想到爹爹他不知道他們去了青樓，現在倒好？自己給供出來了，便無辜地朝靖軒眨了眨眼，表示不好意思。

    “怎麼？手臂上的傷？”嚴松林終于發現兒子受傷了，疑惑地問著。

    “爹，一點小傷，沒事。”嚴靖軒隨口答道。

    “沒事？瑾兒，你說。”嚴松林自是知道自己兒子的本事的，很好奇到底是誰傷了他。

    “是…是在青樓時和人打架被人傷的。因為對方是個姑娘，所以哥哥才著了她的道。”玉瑾小心地回答著，她心里也納悶，明明那時哥哥是處于上風的，結果怎麼就被刺中了呢？難道……她的想象力一向豐富，腦中很自然的轉了起來，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在青樓還和人打架？”嚴松林臉都僵了，心里不要太氣啊。

    “唉~爹，這事您就別管了，一點誤會而已。”嚴靖軒終是出了聲，經過晚上的折騰，他也挺累的。再這麼說下去，他知道父親一定會追究的。

    嚴松林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女兒，無奈道︰“既然這樣，那你們都回去休息吧。”

    兩個人立即就轉身準備離開。

    “瑾兒，這幾天你就別到處亂逛了，留在府里好好學學女子該有的禮儀，我已經請了人來教你了。”

    嚴松林這話一出，玉瑾剛為逃過一災而展現的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爹，為什麼啊？我哪沒有規矩了？”玉瑾苦惱道。

    “哼，這還好意思問我？”片刻後又說︰“唉~瑾兒，你娘親去世的早，我也常年在外征戰，是從小對你管束不力，才害你成今天這樣的習性的。你也不小了，再這樣就找不到好人家了。”

    “爹，女兒還小呢。”玉瑾立刻反駁道，她才十八歲哎。

    “不小了，你娘你這點年紀的時候都已有你哥哥了。對了，軒兒，你也……”說著嚴松林望向了嚴靖軒。

    “爹，你說瑾兒的事怎麼扯我身上了？兒子的事兒子知道怎麼處理的。”嚴靖軒看著將目光轉到他身上的父親，基本可以猜出他想說什麼了，便立刻說出自己的想法。

    嚴松林看看一對兒女，無奈搖了搖頭，擺擺手說︰“好了，都回去休息吧。”

    “是，孩兒告退。”兄妹兩齊聲道。

    出了大堂，玉瑾就一副解放了的樣子，“唉。。。哥，你說爹他怎麼越來越嘮叨了呢？怎麼老想著把我嫁出去，真是的。”

    嚴靖軒心道︰“哪止爹啊，我也想早點把你嫁出去啊，再這樣下去，你三天一小禍，五天一大事，我哪受得了啊。”表面卻一副好哥哥的摸樣，“呃。。。爹這不也是為你好嗎？”

    “為我好？得了吧，那爹也為你好，托人還給你說媒呢，你怎麼不接受他的“為你好”啊！”玉瑾鄙視得看著靖軒的假好心。

    “我是想，待遇到自己真心喜歡的女子再成家，然後像爹爹一樣，一輩子就真心待一人。不想隨隨便便找個姑娘。”靖軒認真地說道。

    “恩，我也是。”玉瑾附和道，“那樣一生一世的愛情多好~”

    “所以啊，你更該好好學學規矩了。”靖軒看著玉瑾笑道，自然遭到後者的一個白眼了。

    “對了，哥，你說今天你怎麼會受傷的？你的武功肯定比她好多了。”玉瑾望著靖軒問道。

    “呃~你不看到了嗎？”靖軒有點窘迫。

    “嘿嘿…你是看她看傻了吧？是不是？”玉瑾不打算放過她哥，雙眼緊盯著靖軒直白地說道。

    靖軒被說出事實，頓時整個人都不自然了。

    玉瑾見他不答話，調侃道︰“哈哈~哥，你不是看上她了吧？”

    “怎麼會？！”靖軒立即答道。

    “那你說為什麼她劍刺過來你都不躲？”玉瑾難得看到靖軒這個樣子，怎麼會放過這麼生動的畫面呢？

    “哎，瑾兒，你別瞎說了，你沒看到人家姑娘是沖著仕言來的嗎？一口一個會是仕言未來的王妃。指不定以後還真的是了呢。”靖軒盯著玉瑾，看她的反應。

    “是就是唄，關我什麼事。倒是你，呵呵，我可還想快點有個嫂子呢。”玉瑾不在意地道。

    “再說，你和言哥哥同齡，你看，言哥哥府上有那麼多姬妾，絕世閣內還有一個倩舞。你瞧瞧，瞧瞧，咱府里，現在可就只有我這麼一個女主子，唉~什麼時候你也給我找個伴啊？”玉瑾狡黠地望著靖軒，很成功地看著她哥的臉色變得尷尬，繼而無語。

    嚴靖軒將玉瑾送進她的住所——玉苑後，便回了自己的住所靖苑，在書房里看了會書，亥時將過，他卻沒有一絲睡意。

    回想著白天的事，其實，在那白衣女子面紗掉下的一瞬間，不可否認，他確實是被她的容貌吸引住了，玉瑾說的對，確實是因為自己的分神才導致她的劍刺過來自己的沒有反應過來。不過要說看上那姑娘是沒這回事的。他又怎麼會僅僅因為容貌而喜歡上一個人呢？水依？那樣美得女子，的確，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間，相信絕大多數的男人都會為她痴迷、瘋狂。她到底是來做什麼呢？她的目的是什麼？看仕言的反應，確實是不認識那女子，嚴靖軒一下陷入深思。

    想到仕言，便又想到了自己的妹妹。以前總以為瑾兒是喜歡仕言的，經過今天的事，再看晚上瑾兒的態度，想來是自己多想了。本來還為瑾兒擔心，一方面大家都知道仕言從小便喜歡楊雨婭，即如今的雨妃。現在府里又是姬妾成群，怕玉瑾一廂情願，最後受感情的折磨；另一方面，確實不想瑾兒與皇家有牽扯，自古以來，皇室的女人又有幾個是幸福的呢？現在也好，瑾兒確實還年輕，而且，以她的條件，以後找一個好人家平平淡淡過日子，對她來說也是件好事。

    而一邊，嚴松林在兒女離開後並未回自己屋內休息，而是來到了後院的祠堂。

    望著嚴家列祖列宗的排位，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他妻子的排位上——“愛妻嚴門金氏之靈位”，此時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個老者，沒有在兒女面前的嚴肅，亦無在將士面前的威嚴了，看上去多了一分滄桑。

    沉默了會，開口道︰“夫人，唉…如今軒兒、瑾兒也都大了，但他們的婚事，我們也一直沒辦法。瑾兒這孩子，是我疏忽教導才養成她今天這個脾氣，是想什麼就做什麼啊~我還真擔心她的以後啊。”嚴松林頓了一下接著道︰“軒兒這性子也像極了你，這認定的事是怎麼都不會改變的。”嚴松林望著這祠堂一圈，接著就陷入了深思︰

    二十多年前

    全府上下到處洋溢著喜悅的氣息，門口前，賓客絡繹不絕，管家陳叔帶著下人在那招待賓客，今天是小少爺滿月之日。

    大堂之內，嚴松林與其夫人金氏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兒子在那幸福的站在一邊，接受著賓客好友的祝賀，一切看著都是那麼的美好。

    飯後，他們就帶著孩子去祠堂求“始生簽”，為孩子的未來求個簽。由孩子的母親金氏抱著小靖軒代為求，在眾人的目光下，隨著一支小小的竹簽從竹筒中掉出，大家的好奇心頓時皆被吊起了。

    “勸君且看外于世，縱有千萬難相引。恨兮方知夢之短，碾花蹉跎幻化影。”

    當時簽文一出，大家都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嚴松林夫婦更是一臉迷茫地望著旁邊的歸零大師，這是佛澤寺的主持，是嚴松林特地為兒子請來解簽的。

    只見那人眉頭微皺，搖了搖頭，好似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大師，怎麼了？是不是這簽……？”金氏立即上前急問道。

    看大師的表情和這情形，在場的賓客也明白了那支簽似是不大吉利，已經開始私下議論了。

    嚴松林一見這場面，便對夫人說︰“夫人，莫急，咱們的孩兒不會有什麼事的。解簽嘛，估計是這人太多了吧，別擔心。”

    嚴夫人還是有些擔心的眼神望著嚴松林，“放心，恩~”摟了摟妻子，回頭對歸零大師道︰“大師，可否書房一談？”

    大師望了一眼嚴松林一家子，即道︰“少將軍請。”

    嚴松林在書桌前坐著，歸零大師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家丁進來上完茶水便出去了。

    頓時，屋內一片安靜，片刻後。嚴松林道︰“大師，有話不妨直說。是不是小兒…？”遲疑的語氣問向歸零大師，人也離開了位子，站在一邊。

    “少將軍，莫急。”歸零大師也站起身來回道。

    “小少爺目前是一切安好的。”

    “目前？這是說以後會有不測？”

    “這，老衲也不好說。所謂一切自有命數，只是照簽文上看，小少爺的這支“始生簽”是支下簽啊。”歸零大師略帶擔憂遲疑道。

    嚴松林想了片刻，道︰“請大師詳解。”

    “簽上說小少爺以後必會為情所困，不但要飽受相思之苦，還可能會因此…”歸零大師停頓了下來，望向嚴松林，相信他已經明白這個意思了。

    “可有破解之法？”嚴松林焦急道。

    後者搖搖頭，“所謂恨兮方知夢之短，即是希望小少爺以後放的開，不要凡事揪著，一切都是空，終會隨風飄散。”

    歸零大師說完便做了個告辭的手勢，離開了書房。

   

    嚴松林回過神來，望著妻子的靈位的眼神里多了絲愧疚，當年要不是他的輕狂與沖動，也不會讓她在臨死前都沒見上他最後一面，含恨而終啊。

    這些年他也一直沒有續弦，一方面是因為覺得對不起她，所以一心好好在官場上奮斗，給一對兒女最好的待遇；而另一方面，他也沒再遇到過心動的女子，即使…即使她死了，在他心里，也是無可替代的。這些年，他從未忘記過她，一刻都沒有。嚴松林望了望外面，回頭再看了看，終是跨出腳步離開了祠堂。

    注︰始生簽︰洛國風俗，在嬰兒出生一個月，即滿月之時，在列祖列宗的面前，求一支簽，以測人生之運，一般都應用于達官貴人之家。亥時︰北京時間21:00~23:00

第一卷 初見篇 第四章 再遇


    朝堂上，洛仕翼坐在高高在上的龍椅上。

    片刻後，望著下面的滿朝文武出聲道︰“那各位愛卿對于景宏鎮鬧水災這事有什麼看法？”

    他心里也有點著急，這景宏鎮以前可是本國的第一大鎮，每年上繳的銀子可是數不勝數，國庫里約有三分之一都是從那來的，可自從幾年前得那場突發瘟疫後，移遷的移遷，去世的去世，那里的經濟也是荒廢了。經過這幾年他的治理後，剛剛才開始有起色，卻也大不如前了，可現在卻突然發生水災，這事，唉~讓他好好經營的成果都付諸東流了，現在那又是荒民一片啊。

    “皇上，臣以為該立即派欽差大臣前去治理，並且調撥馬上調撥災款進行支援。”嚴靖軒上前說道。

    洛仕翼點點頭，嚴靖軒是從小便進宮做皇子伴讀的，與他們兄弟關系自是十分友好，他的想法也正好說出了自己的心聲。而後遲疑道︰“恩，那你們認為誰去比較合適呢？”

    洛仕翼自己心里也有數，他剛剛登基還不到三年，國庫的銀兩用的方面太多，早已有點入不敷出的局面了。其實自先帝還在的時候，洛氏王朝雖然表面很風光，其實實力早已大不如前了，不論是經濟上，或是軍事上，已有落後之勢，而這些年凌國的實力不斷上升。作為一個新帝，他還是少不了憂心的。

    “臣以為，派禮部侍郎劉華去比較合適。”丞相楊參上前覲見道.

    洛仕翼望望楊參，又瞄了眼劉華，眼中露著精光。

    楊參已是兩朝元老，客氣道︰“丞相言之有理。”接著道︰“劉愛卿。”

    “臣在。”劉華出列行禮道，準備接旨。

    “朕現任命你為欽差，撥二十萬白銀，由禁衛軍統領成乾護送，赴景宏鎮治理水災。”

    “臣遵旨。”劉華心里雖很詫異皇上怎麼突然也會任命成統領前去，但還是馬上接了旨。

    洛仕翼雖是嘴上那麼說著，但眼楮一直沒離開過楊參身上，看到他那一瞬郁悶的眼神和僵硬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轉瞬即逝。

    洛仕翼和洛仕言、嚴靖軒坐在御書房內偏殿的案幾上。

    “呵呵，他楊參那只老狐狸想動什麼念頭，我還不知道嗎？讓自己的人去賑災，好讓他貪一筆？他的算盤也未免打得太好了。”洛仕言笑道。

    “皇上聖明。他想讓劉華去，那皇上就成全他。不過是讓他看得到卻吃不到，真高。”嚴靖軒接話道。

    洛仕言則再一旁靜靜地喝茶，也不接話。

    “哎~五弟，怎麼這麼沉默？不是在想哪位佳人吧？”洛仕調侃道。

    嚴靖軒也好笑地望著他，他也听說最近言親王府最近又多了位玫姬，洛仕言對她是寵得很。

    洛仕言抬頭看了他們兩一眼，不予置否。說道︰“皇兄既然都知道楊參是個貪官，那為何又不辦他呢？”他相信，若是洛仕翼想辦誰，那個人肯定逃不了的，別人不了解洛仕翼的手段，看輕這個新帝，他可是很明白他的能力的。

    “他還有用。”洛仕翼的語氣里帶了點復雜的情緒，擰眉深思道，洛仕言也不追問下去。

    “啟稟皇上，萬家的人來了。”太監總管小福子進來稟報。

    一听這話，三個人都望向了小福子身上。

    “萬山？現在人在哪？”深思了一下，洛仕翼開口道。

    “正在東武門等著呢。”

    “怎麼不讓他進宮來？”洛仕翼皺眉道。

    听出皇上語氣里的不悅，小福子立刻跪下，“回皇上，這次來的不是萬老爺。听侍衛稟報說是萬老爺之女，所以侍衛沒敢擅自讓她進宮來。”

    洛仕翼雖是疑惑，但立刻道︰“宣她覲見。”

    “喳。”小福子領命退了出去。

    “皇上，這萬家的人怎麼來了？”嚴靖軒不解道。

    萬家是洛國首富，每年都為國庫充足了不少，每次有什麼事，他家也是會捐出不少銀兩，所以皇室對他們家也是禮待有加。洛仕翼心里也是納悶，這以往每年都是年末的時候會進宮來，平時沒事是不來都城的，這次怎麼會來？而且還是萬家小姐？

    “難道是萬家有什麼事？也不對，有事也不會派個小姐來啊~”洛仕言輕聲道。

    三人彼此心里都在揣測著不同的想法。

    片刻後，“皇上，萬小姐已經在外面了。”小福子進來行禮稟報。

    此時洛仕翼也坐在了御書房正殿的主位上了，洛仕言、嚴靖軒均站在兩旁，一副正兒八經的摸樣。

    “宣。”洛仕翼出聲道。

    “宣萬小姐覲見。”小福子立刻通報道。

    只見一抹白色的身影從外從來，後面還跟著一名淺紫的侍女。

    “民女見過皇上。”女子微微一欠身，後面侍女也照著主子的動作。

    三人一見那女子，便均驚住了。因為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幾日在絕世閣相遇的那名叫水依的女子。只見她此刻早已沒了那日嬉皮笑臉的表情了，舉手投足見盡是一副十足的大家閨秀摸樣。

    小福子在一旁看著皇上他們的失神，不知原委，心道︰“看來皇上他們也被這萬小姐的容貌給驚呆了。”他在初見她的時候，也是一驚，那樣的風華絕代，相比宮里任何一位娘娘，都有過之而無不及。給萬小姐帶路，周圍不知有多少人為其駐足。

    “萬小姐免禮。”洛仕翼終于最先反應過來。

    “謝皇上。”水依起身望向高位上的洛仕翼，眼神帶著一絲復雜，隨即望向一旁的洛仕言就又是一張笑臉，洛仕言直接無視她，將目光轉向別處了。

    嚴靖軒也在心里想，早知道這姑娘不簡單，沒想到是全國首富萬山的女兒。

    而洛仕言也是有些驚訝的，雖知她上次說會再見，但萬萬想不到會是在御書房啊。

    “不知萬小姐此次為何而來？”洛仕翼笑道。

    “哦，水依自然是為仕言而來咯，這個我們上次就說過了啊。”水依還是這樣的回答。

    這話一出，又把整個殿內的人給嚇到了，小福子在一旁低著的腦袋都要掉地上去了，這萬小姐說話也太直接了，雖說言親王是風流倜儻，儀表不凡，喜歡他的女子是很多，但這位小姐也太大膽直白了吧，這可是御書房啊。

    “呃…呵呵。”洛仕翼無奈地干笑兩聲，說實話，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無視他，對他這麼無禮的。即使是她父親萬山，在他面前也是恭恭敬敬的，可他也不能跟這麼個小姑娘較勁是吧。“萬小姐是為了仕言來的？”

    “是啊。”水依終于看著洛仕翼，而後接著說︰“順便給你們帶點東西過來。”

    “什麼東西？”洛仕翼好奇問道。

    水依笑著看著洛仕翼，又走到洛仕言身前，道︰“仕言，你想不想知道啊？”

    洛仕言看著她那張展現著天真笑容的臉，雖然他也挺好奇的，但他也知道不管他好不好奇，她都會拿出來的，而且不知為何，他從心底里排斥她，他討厭她老是一副笑眯眯地樣子對著他，像這類喜歡纏人的姑娘他一向是最討厭的。所以只是敷衍地回答道︰“萬小姐，不知給我們帶了什麼來？”

    看著這樣態度的洛仕言，她也不生氣。

    “啪啪”，隨著水依雙手排擠兩聲，從御書房外進來幾個侍從，兩個兩個都抬著一口大箱子，總共進來了五批人，放下五口大箱子，對著水依打了個招呼，“小姐。”

    水依點點頭，“都下去吧。”

    侍從們便紛紛下去了。說著回頭對著那三個人俏皮地笑笑，“嘿嘿，想知道不？打開啊~”

    洛仕翼給了小福子個眼神，小福子便帶著殿內的太監上前打開了，剛打開第一箱，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便是白花花的銀子，小福子頓時驚住了，看向洛仕翼。

    洛仕翼心里也納悶，示意小福子繼續，接著，第二箱、第三箱也都是的。待打開第四箱、第五箱的時候，出現的便是金子了。

    屋內的人均很詫異，望向水依，期待她一個解釋。

    看著他們茫然的眼神，水依無所謂地笑道︰“看我干嗎？我父親听說景宏鎮在鬧水災，便叫我將這些帶來，說是賑災用的。”

    大家都知道，萬家在年初的時候就向國庫投了五十萬兩銀子，現在又拿出這麼多銀子，果然是首富，大手筆啊。

    洛仕翼的腦子飛快地轉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片刻後，道︰“真是有勞萬小姐跑這一趟了。”

    水依無所謂道︰“我又不是特地跑這一趟的，听說洛城很好玩，我過來看看。”

    水依一點都不給洛仕翼面子，這讓他心里有點不舒服。但還是笑笑說︰“是麼，那不知萬小姐可有落腳之地？”余光瞄了一眼洛仕言，心中已是了然，其實他心里也明白，以萬家的財力在洛城怎麼會沒有住宅，只是現在說萬小姐說出來游玩，順便帶這些錢財進宮，誰信啊？既然他們萬家有意與皇家結親，他又何必不順他們意呢，這也好為他以後……

    水依接話道︰“沒呢，沒呢。不如讓我住在仕言府上吧？”

    那脫口而出的話讓仕言很是不悅，敢情她是盯上他了啊，于是開口道︰“皇兄，臣弟以為這萬小姐還是住在宮里比較好。況且以往萬老爺來，也都是住在侍賓館的，住在臣弟府上不太合適吧。”

    洛仕言想婉拒，哪知皇帝還沒有開口，水依便先開口了。“合適，合適。怎麼會不合適呢？你看住在膩府里既安全，而且離外面近。比皇宮好多了，這里規矩那麼多，出宮還不方便。是吧？”最後看向了高坐上的洛仕言，眼神里充滿了“期待”，希望他能同意。

    “萬小姐說的什麼有理，就這麼定了。待會仕言你便帶她回府吧，好好招待一下。”洛仕翼的語氣里透著堅定。

    洛仕言自然也听出來了，便只好無奈道︰“是，臣弟遵旨。”

    “嘿嘿~”水依自然喜上眉翹，高興得不得了。

    “萬小姐剛到，不如在宮中逗留會如何，朕今晚設宴為萬小姐洗塵。”

    “是，水依遵旨。”見自己可以如願以償住進言王府，水依自是什麼都沒所謂的，低頭接旨道，臉上卻帶著一絲復雜的情緒。

第一卷 初見篇 第五章 賭約


    出了御書房，水依更是無禮了，直接跑到洛仕言身旁，拉著他的袖子笑眯眯地道︰“嘿嘿，仕言，我說過我們會在見面的。”

    嚴靖軒在一旁看著這場面，心里自是很同情洛仕言的，但又很想笑，沒想到一向風流成性的言親王也會有今天，被一個小姑娘纏住，看來以後他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玩了。

    洛仕言抽出袖子道︰“難道萬老爺就是這麼管教子女的？”

    听著洛仕言這帶諷刺的語句，水依心里咯　一下，臉上似是有絲失落，然而一下又恢復了平時的樣子，天真道︰“怎麼？仕言不喜歡我這樣嗎？”

    剛剛那絲落寞的表情沒有逃過嚴靖軒的眼楮，心中不禁開始揣測︰看來，這商賈之家也是個大宅門啊，這萬小姐恐怕不像表面上那麼開朗吧。富家小姐也不是這麼好當的，尤其是那樣實力龐大的家族。那她究竟又是為何要這樣對著仕言呢？難道緊緊是喜歡？亦或是想借皇家的勢力離開那個家族，可難道她不知道，這又是另一個漩渦？嚴靖軒對于這個女子有太多的疑惑，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對她好奇。

    “你說呢？”洛仕言冷冷地回道，接著留下還在那發愣的水依，便和嚴靖軒向前走去了。

    待走出了一段路，嚴靖軒回頭看水依沒有跟上來，便對洛仕言道︰“哎~仕言，你就這樣把她丟下了啊？”

    “不然呢？你看她，煩死了。”洛仕言滿不在乎地說著，他可是沒有忽略掉嚴靖軒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啊。

    “人家可是第一次進宮，皇上叫你把她帶回王府的。”

    “得了吧，也不知道，皇兄干嗎丟這麼個麻煩給我。”洛仕言又何嘗是真的不知道呢，皇家多年來拿了萬家那麼多錢財，平時又少不了他們家的支持，現在，估計是想讓他與萬家聯姻呢。但是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婚姻大事成為鞏固江山的交易品的，他錯過了一次，不代表他會錯過自己幸福的第二次機會。他不是她！

    嚴靖軒看著洛仕言一副“擺明了不會要水依”的樣子，心里不禁為她擔憂。看來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了。

    洛仕言的心思他很清楚，他最討厭的就是那些自以為是的女子了，偏偏那位姑娘還就是這一類的，總是仕言長仕言短的，還一副認定了自己就是言王妃的樣子。而且洛仕言對女子一般也都只是虛情假意，又有哪個女子會值得他真心對待呢？除了她吧，只是…或許他會一直愛著她的。這也是之前他擔心玉瑾會愛上仕言的最大原因，想到玉瑾，他都能想象出來，她如果知道今天的場面的樣子，她可是一直想找她算賬的，“呵呵~”不禁然地笑出了聲。

    “怎麼了？”洛仕言回頭望著看著莫名其妙笑的嚴靖軒，自己可是可惱著呢，有什麼好事值得他笑的。

    嚴靖軒看著洛仕言，立刻擺手說道︰“沒什麼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了瑾兒，她要是知道那女子住進了你府，肯定會很驚訝的。”

    “呵呵，今天之前，我也很意外。”洛仕言露出一絲苦笑。要知道那位女子是皇室的貴客，皇兄晚上還為她設宴。不像自己府里的女子，可以隨意管束的。以前老嘲笑靖軒家有個愛闖禍的人，現在可好，自己府里也來了一位，也不知道那位萬小姐什麼時候離開，洛仕言望了望天空無奈地搖搖頭。

    ……

    洛仕言進王府後，便向書房走去了。

    作為洛國的親王，晚上的宴會自然是要去參加的，現在他得先好好處理些事了。

    剛推開門，“仕言，你回來啦。”

    洛仕言抬頭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即抬頭便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站在書架旁，手里還拿著本書，歪著腦袋，笑眯眯地對著他。

    微微一皺眉，目光向周圍掃視一圈，發現他平時整潔的書房此刻已是亂作一團，他討厭別人亂翻他的東西，斂了下怒氣，開口道︰“你怎麼在這？”語氣很是不悅。

    水依不以為是地笑笑，很快走至仕言身旁，而後又道︰“你皇兄說讓我住你這的，我不在這在哪。”

    听了她的話，仕言更是氣了，接著大聲道︰“本王是問你，怎麼會在這，誰讓你進來的？”

    大聲的語氣嚇了水依一跳，臉上的笑容收去，換上一副委屈得摸樣，道︰“仕言，你不要生氣嘛，我不知道這不能進。”語氣里已夾雜著哀怨的聲音。

    洛仕言听著這樣的話，不禁也感覺到自己語氣不太友善，便緩了口氣道︰“下次不準再進本王的書房，听見沒？”雖然還是冷冷的語氣，但相比剛才已是不錯了。

    然而有人卻不知死活地問︰“為什麼啊？仕言。”語氣已恢復正常，還是一副嬉皮笑臉。

    仕言心里不禁納悶，這女人怎麼變得這麼快。沒好氣地回道︰“因為本王不喜歡別人進我的書房。”

    听了這話，水依點點頭說︰“可是我是你以後的王妃啊，不是別人。”這語氣好像他們已經有什麼關系似的。

    洛仕言听了這話，剛克制住的火氣又出來了，臉色相當不悅，相比之下，某人就神色如常，跟訴訟平常事一樣，沒有一絲尷尬。“萬小姐，你……”

    “我上次說了，我叫水依，你可以叫我水兒。仕言，你怎麼忘了呢。”

    洛仕言話還未說完，便被水依給打斷了，他真的是相當的不滿，明明一開始就是她無禮，怎麼最後好像他有過錯似的。

    水依見仕言不出聲，便把頭湊近仕言，雙眼看著他，輕聲地說︰“仕言，你怎麼了？”

    洛仕言低頭，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愣了一下，而後又想不通為什麼這麼一個絕色女子會是這樣的性格。

    水依見仕言又盯著她發呆，笑著溫柔道︰“嘿嘿~仕言，我是不是很美？”

    仕言立即就回過神來了，說︰“萬小姐對自己的容貌是相當自信啊，你以為本王是一個好色之徒，以為空擁有美貌就可以坐上言王妃的位子？”洛仕言說的非常決絕，而後又低頭湊近水依的耳邊說︰“那本王告訴你，想本王娶你，不可能。”語氣充滿了堅定。

    水依听後也不見沮喪，看了眼仕言，說︰“仕言，你話不要說得太早哦~這樣吧，我們打個賭，我賭你一定會愛上我的。”

    洛仕言真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女子能夠這麼地肯定，回道︰“如若不然呢？”

    “悉听尊便。”

    干脆的回答，使洛仕言不禁多看了幾眼水依，心中對她多了絲好奇。

    “那，如果仕言你，愛上了我呢？”水依好笑地看著仕言，有絲絲俏皮。

    看著水依那胸有成竹的眼神，洛仕言回道︰“那本王也答應你一個條件。”

    听到這句話，水依很是滿意，臉上綻放開笑容，“那就一言為定哦~”心里卻也不禁擔憂起來，因為她也不能保證。

第一卷 初見篇 第六章 居處


    “小姐，房間已經打掃好了。”書房門口，一個淡紫色的少女行禮後說道。

    洛仕言轉身便看到了月傾，那姑娘也是十分美麗，但與水依相比便差遠了，心里更是納悶，水依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這樣美貌的姑娘也供其使喚，看著姑娘身上的紗裙，是上好的蠶絲，觀其做工，應該是洛城第一布店——雅韻繡莊所造，可紫色的紗裙從未見他們產過，也不對外銷售。看來這位萬小姐在萬家的地位很是不一般啊，連個身邊的丫鬟也是這等氣派。這便更不好隨隨便便招待了，想到這洛仕言便很頭疼。

    “恩，好。”水依對月傾笑道，轉身對著仕言又是一笑。

    洛仕言一听這話便覺得不太對勁，望向水依，看到她臉上的笑容更是覺得不妙，臉上帶著疑問。

    水依看著洛仕言投來的危險信號，回答道︰“仕言，我住在言升樓好不好？”

    洛仕言一听這話，火都冒出來了，這是他的住所。她居然敢把腦子動到那了！“不行！”仕言停頓道︰“萬小姐是本王府上的貴客，怎麼能與本王住在同一院落呢？況且萬小姐是大家閨秀，還待字閨中，本王可不能誤了小姐的名節。”

    水依听到這樣的話，自然是滿臉失落，說︰“可是，仕言，月傾都把你隔壁的房間收拾好了、你就讓我住進去行不？再說以後等我做了你的王妃，誰會管我的名節啊~好不好？”拉著仕言的袖子開始撒嬌起來，還一晃一晃的。

    這樣的場面不禁讓仕言想起了昔日的場景︰

    皇宮花園內。

    “仕言，你帶我去啦，好不好？”鵝黃色的少女拉著少年的衣袖，推起可憐的表情望著少年。

    少年嘴邊掛著笑容，回頭看著少女，揉了揉少女的頭發，笑著溫柔道︰“好，雨兒想去哪，我都帶你去。你若是真這麼喜歡，以後我為你買下那一片蘭花可好？”

    “好啊好啊，呵呵~仕言對雨兒最好了。”少女開心的將頭靠在了少年肩上，兩人依偎在一起，是那麼的和諧，那樣的美。

    “仕言，仕言。”水依拿起手在仕言眼前晃來晃去。

    洛仕言這才從沉浸的過去中回來，望著眼前的少女，和她一樣花一般的年齡。可是如今的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圍著他讓他帶她去郊外看蘭海的那個少女了。想到這，仕言的眼神有絲黯淡。

    “好不好嘛。”水依繼續扯著仕言的袖子祈求著。

    洛仕言將袖子拉出，轉過身，他不喜歡這種感覺，望向書房外，喊道︰“迪伯。”

    不一會，只見一位約五十左右管家摸樣的人進來，對洛仕言行禮後，道︰“王爺。”抬起頭才發現王爺身後還有另一個女子，瞧了那女子一眼，便被驚艷住了。他可以確定那不是府上的女人，儲花院里的女人他都見過，若是，他怎麼會不記得呢？難道是王爺帶回來的新人？

    洛仕言看到管家對著水依在發呆，不用想他也知道管家誤會了，但是他不喜歡解釋，便假咳了一下。

    迪伯立刻將目光從水依身上移開，對著他們家王爺，恭敬問道︰“王爺，有呵吩咐？”

    洛仕言這才開口，將手指著水依道︰“這位是萬小姐，會在府上小住一段時間。你好生安排、伺候，別叫人說我言王府虧待了客人。”

    “是，小人明白。”迪伯並沒有領命而走。

    洛仕言便又開口︰“還有什麼事？”

    “敢問王爺，這萬小姐是不是也安排在儲花院？”迪伯心里也是真不知道啊，這主子又沒說清楚。

    “本王剛說萬小姐是府上的客人，你沒听明白嗎？帶她去承影樓。”仕言有點生氣，臉色有點不佳，剛剛就特地加重了“客人”兩個字的音。心道︰“怎麼我就在這麼像個好色之徒，這女客住到府上，都會以為是我的女人？”

    水依听到這話立刻就不高興了，開口道︰“仕言，你別把我當客人啊，我不要去那個什麼承影樓。”迪伯心想這可如何是好，他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這女子能直呼王爺名諱，可是不簡單啊，看來以後得悠著點，不能得罪這主。

    “不去也得去，反正言升樓你是別想。”仕言沒好氣地說，他真是慘啊，什麼時候惹上她了，這麼難伺候。

    “那…那住其他地方好不好？”水依有點妥協了。

    “好，什麼地方，你自己選。”洛仕言心想只要不是和他住一起，哪里就隨便她了。

    “可親樓。”水依吐出三個字。

    “什麼？”洛仕言驚訝地看著水依。

    水依笑笑說︰“仕言，這樓離你最近了。我就住這。”小孩似的脾氣。

    仕言很疑惑地望著水依，有點懷疑，難道她知道……？不、不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她又怎麼會知道呢？

    水依見仕言又不說話了，著急道︰“仕言，難道又不行啊？怎麼這樣啊，這也不讓住，那也不讓住…”

    听著水依在那不停地抱怨，洛仕言想了一會，搖搖頭又說︰“你想住就住吧。”

    迪伯則是很驚訝地望著洛仕言，滿臉的不可思議。

    而水依則是相當的高興，臉上堆滿了笑容，一下又停下了，雙眼望著洛仕言。

    後者則是明顯得不耐煩，“還有什麼事？”

    “可親樓好難听啊，我可不可以換個名字？”

    洛仕言有點不高興了，什麼叫難听？這王府內的樓閣都是他起的？她怎麼這麼挑剔？

    “隨便你。”留下這三個字，洛仕言就離開了書房，他實在是不想再和她呆在一起了。

    水依听到這話，雖然不滿仕言的態度，但畢竟也得到了同意，便也不再多話了。

    迪伯望望出去的王爺，又瞧瞧這屋內的女子，很是迷茫。

    “瞧什麼瞧。”水依對迪伯說道，一副刁蠻小姐的樣子。

    迪伯立刻收回眼神，心道︰這麼美的姑娘怎麼這麼野蠻呢？過會，迪伯看這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便開口道︰“請問萬小姐有什麼吩咐小人去做的嗎？”

    “這要我說嗎？過會我就住在那樓里了，你還不快去收拾收拾啊~”

    “是，小人馬上派人去打掃。”說完便往外走去。

    “等一下。“水依出聲道，剛走到門口的迪伯停住腳，轉身弓腰道︰“萬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派人去把可親樓得門匾換成…呃，就換成水落樓吧。”水依想了半天，對，就水落樓，他叫言升樓，那我便水落，“呵呵~”笑著笑著就笑出了聲。

    “是。”迪伯應著，而後又看著水依，怕她還有什麼要求。

    “看著我干嗎？去啊~”水依不高興道。

    “是是。”說完就又準備退出去。

    “等一下。”水依又道。

    迪伯又停下，轉頭。

    “月傾，你陪著他去，你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格局。”

    “是。”屋外的月傾立刻答道

    等到迪伯和月傾都離開後，水依才收起臉上的笑容，望了眼書房的四周，突然失落了，“呵呵~這就是你們皇室喜歡的作威作福嗎？”冷笑兩聲，水依心里想著，目光有絲復雜。

    跨出書房，水依望了望這王府的格局，很明顯，一樓一院，一花一木都是名匠精心設計的，這麼大的王府，亭台樓閣，真是氣派。不愧是太後的親生兒子，當今皇帝的好弟弟。言親王，呵呵~我想留住的地方就一定會留住，除非我不想在這了。皇室，洛國的江山。。。水依邊走邊想，臉上雖然還是掛著笑容，但看著是那樣的落寞。

第一卷 初見篇 第七章 水落


    洛仕言回到自己的言升樓，對于那個叫水依的女子，他是相當的苦惱。

    “主子，屬下辦事不力。”隱森跪在仕言身前。

    “不力？”洛仕言勾起一抹笑容，對于隱森的武功自是非常清楚的，居然會不敵那個丫鬟？腦中浮現出那個在書房外的身著紫色紗衣的女子，看似弱不禁風地，沒想到居然連隱森都不是她的對手。看來這個萬家小姐越發的不簡單啊~

    “水依~你到底想做什麼？”洛仕言默想道，他可不認為她是真的喜歡他。

   

    已近申時之末，水依剛剛沐浴結束，身上只披一層薄薄的寢衣，一眼望過去，懶散中透著嫵媚，加上那精致臉上掛著的笑容，叫人無法再轉開目光。

    走至鏡前，坐下，由月傾梳理著一頭青絲。後面的浴桶中還飄散著花香，是蘭花香，而桶邊的地上卻有幾片玫瑰花瓣，似是因為剛剛水的浸泡，而顯得格外的紅艷。空氣中還殘留著霧氣，讓人覺得這一切是那樣的不真實。

    “小姐，是不是該更衣了？”月傾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時辰快到了，待會就得進宮參加宴會了。

    “不急，還早呢~”水依望了眼窗外的夕陽，懶懶地回道，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是。”望著水依的笑容，月傾已是很平常，跟著她這麼多年，似乎在她臉上，她從未見過緊張慌亂之色，總是笑著對人，只是那笑意從來沒有到達眼底。月傾繼續替水依梳理著發絲。

    水依望著鏡中的自己，眼神有點空洞。片刻，“十年了，好久。。。”輕輕的話語出自沉思的人的口中。

    月傾听後，手下的梳子在發絲中停頓了一下，雖然不解，但她也明白這不是她可以問的。僅一會，又繼續手上的活了，手指靈活地穿梭在水依的青絲中，不一會兒，一個完美的發髻便梳好了。沒有戴什麼金釵玉簪，僅僅戴了些透明色的晶石，雖是看著普通，卻是玉中極品。

    水依喜歡晶石，尤其是透明的，那樣的簡單，一眼就可以望穿，不像人心，那樣的善變、復雜，永遠也不知道看到的是對方的哪一面。

    洛仕言剛走到水落樓外面就停住了腳步，他是因為在王府大堂那等了好久都不見她出來，派人催了幾次，每次下人回來都是傳話︰“萬小姐說馬上好了。”看這時間差不多該進宮了，就只好親自過來了。

    抬頭看到“水落樓”三個字，沉默了會，臉上似是有絲不悅。

    後面的迪伯望著前面的主子那樣出神的望著門匾，

    上前幾步低頭道︰“王爺，這是萬小姐命人換的，名也是萬小姐起的。王爺要是不滿意，奴才馬上命人去換回來？”

    洛仕言看了看迪伯，又抬頭望了望門匾，“算了，只是塊匾而已，她喜歡就隨她去吧。”說完便跨起腳步進樓去了。心里卻想“水落”？呵呵，這又能代表什麼呢。

    留下迪伯一個人在那深思，自言自語道︰“這是怎麼回事？”以前王爺這都不喜歡有人太出入的，也有些得寵的夫人、侍妾想要住到這樓里的，只是王爺一直沒同意，曾經有個丫鬟在收拾房間時打碎了里面的一個花瓶，偷偷將里面的格局變了，拿其他花瓶頂替，被王爺發現後就逐出王府了。現在怎麼會隨隨便便將它賜給一個剛進府的人，還允許其隨意更改呢？果然，王爺的心思不是他一個做奴才的可以理解的。

    洛仕言一進樓內，就聞到了淡淡的蘭花香味，還是那麼熟悉的味道，仔細一聞，便發現了不是記憶里的那種了，不禁皺了皺眉頭。

    跨進房內，詫異地發現一路走來，一個人也沒有。望著這樓內的布置，是那樣的陌生，不過是半天而已，便全然一新，找不到絲毫曾經的感覺。透過屏風，隱約可以看見里面的情形，而此刻他的腦中卻全是那個人的身影，歡笑的、安靜的、沉思的……

    听到腳步聲，水依便知道是洛仕言來了，依舊坐在鏡前，嘴邊勾起一絲笑容，望了眼四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抬頭對月傾使了個眼色。

    月傾便會意，朝衣櫃那走去，拉開衣櫃，取出一套白色紗裙。

    而屏風外的仕言看到那衣櫃里全都是白色紗裙時，詫異之余，更多的是憤怒。大步跨進去，不顧月傾雙眼的驚訝與疑惑，奪過月傾手里的衣服，再看了一眼衣櫃，像是證實他的想法一樣。

    回頭，對水依的背影幾乎咆哮道︰“衣櫃里原來的衣服呢？！”

    水依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轉過身，走到仕言身邊，親昵道︰“仕言，你來啦~”

    此刻水依只穿了一層薄薄的紗衣，還是白色的，整個人的身材若隱若現的，吹彈可破的肌膚也因為剛剛沐浴而微微泛紅，看上去是那樣的誘人。全身還散發著那種蘭花香，不是以前雨兒身上的那種，是與這樓內一樣的氣味，味中帶著絲蠱惑。尤其她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美麗動人，縱使是有過無數姬妾，自詡風流的他也在這一刻驚艷住了。

    但此刻不是發呆的時候，轉過頭不去望那張笑容滿面的容顏，重復道︰“我是問你，這櫃子里以前的衣服呢？”語氣有些稍緩，但還是夾雜著寫怒意的。而他此刻也明白原來他的心里還是很在意她的，剛剛他近乎失去了理智。沒想到，這麼多年，他依舊忘不了她啊。即使他再怎麼裝作若無其事，騙得了全世界，還是騙不了自己啊。

    水依看著這樣的仕言，自是心中很是了明，眨了下眼，臉色不變道︰“仕言，這櫃子是新的，以前沒放過衣服啊。”衣服很是天真的摸樣。

    仕言一听這話，轉身仔細看了下衣櫃，的確，雖然一樣是紫檀木的櫃子，一樣是蘭花的圖案，但仔細看就能看出不一樣了。臉色有些尷尬，自己怎麼這麼不理智呢？轉而一想，又看到水依一副好奇眼神盯著他看，開口問道︰“那以前的櫃子呢？”語氣是裝作的那樣不在意。

    水依听著這樣的話，在心里不禁冷笑。嘴上卻還是答道︰“燒了。”

    簡單明了的兩個字又使仕言瞪大了眼看著她。

    接受到這樣的眼神，水依繼續道︰“燒了，連衣服帶櫃子全都燒了。不止這些呢，這兒所有的家具、裝飾全是新的，以前的都一把火燒了。”

    洛仕言听到這話，心里頓時空空的，抓起水依的手臂，憤怒道︰“你再說一遍。”

    “仕言，你干嗎？”因疼痛而扭曲的小臉似是十分痛苦，掙扎道︰“仕言，你弄痛我了。”語氣里有點嗚咽。

    仕言這才放開水依，緩了下，看到水依因掙扎而露出的香肩，撇開頭問道︰“為什麼？”語氣中沒有波瀾，似是剛剛的不是他一樣。

    水依一手輕揉著那被抓痛的手臂，一邊回道︰“不為什麼。我不喜歡我住的地方有其他的味道。自然，同樣地，我也不喜歡我喜歡的人心里有別的人。”眼楮緊緊地盯著仕言，後半句加重了語氣，放慢了語速。

    仕言一听，笑笑，“你似乎太自以為是了呢？”

    “有嗎？”水依笑笑，轉眼又是一副大小姐的樣子了。

    “我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能養出你這樣的性格，這麼的，不~自~量~力~。”水依听到這話隨意地笑笑，心中有絲苦澀，回道︰“我的以前你不知道，但以後你會參與啊。”

    “本王可沒那個興趣。我勸你還是省省心吧。”仕言很堅決的說明了他的立場，再望了她一眼，開口道︰“時辰差不多了，你還是快些收拾收拾，隨本王進宮赴宴吧。”

    “知道了，要不是你進來，我早好了。”听到水依的抱怨，洛仕言很是不滿地轉身離開了。

    待仕言跨出房後，月傾才重新拿起衣服準備為她更衣。

    “小姐~”水依收回看向門口的目光，望了眼月傾，伸開手臂，任由月傾為其妝扮。

    “那事，辦好了？”水依悠悠地開口。“是，屬下已經準備好了，保證他們的人什麼都查不出來。”月傾向後退一步，恭敬地回道。

    “恩，那就好，隱殤門的人可不是一般人。”水依點頭道。

    “主子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當。”水依自是十分了解自己手下的辦事能力的，點點頭，望向了外面。

    月傾見主子不再發話，但也不敢上前催促，便退了下去。

    水依走至窗邊，推開窗戶，望向樓外的風景。心霎時疼了一下，心道︰“爹爹，你說，您們這樣為他們洛氏打拼江山，守護國土，最後卻不得善終。而他們卻依舊這樣，坐擁江山，錦衣玉食。我們這樣，值得嗎？”水依的心中非常困惑，此刻的水依臉上沒有笑容，平靜的臉上只能看到絲毫憂傷，周圍靜得可怕。

    片刻，“呵呵，當年他們洛氏滅了我們蕭家一族，今日，他們卻要為我這蕭氏孤女洗塵，真是諷刺。”水依輕聲吶語，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注︰申時，北京時間15︰:00~17︰

第一卷 初見篇 第八章 晚宴（上）


    水依剛帶著月傾到達王府門口，便看到了洛仕言站在馬車了，一身月白色的他此刻分外的俊美。

    水依笑著快速走至仕言身邊，叫道︰“仕言。”

    洛仕言已經對她的熱情有所免疫了，也知道想讓她改口是件相當艱巨的任務，所以直接不理她，自顧自地上車去了。

    水依見仕言不理她，也不生氣，似乎她從來不為這些事動怒，抬腳跟著仕言也鑽進了馬車。

    馬車內，只有仕言和水依兩個人，月傾沒有跟去。

    言王府的馬車自是十分豪華與寬大的。洛仕言不想與水依多話，自顧自躺在一邊的毛毯上看著書。

    水依無聊，盯著仕言看了好久，可是人家壓根就不理她。實在是憋的無聊，就在那一會吃吃桌上的糕點，一會喝喝水，從這邊換到那邊坐來坐去的，動靜折騰的夠大的。

    仕言就那麼坐在那還是那個樣子，繼續看書。他怎麼會不知道水依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呢，可是他就是不想理她。

    “仕言~”水依終于忍不住了，望著仕言喊道。

    仕言並不抬頭，只是敷衍道︰“什麼事？”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還有多久才到啊？”水依一副“我已經很累的表情”對著仕言，哪知人家根本不看她。

    “快了。”就這樣丟出了兩個字後又沒下文了。

    過了一會，“仕言~”

    “什麼事？”

    “什麼時候到？”

    “快了。”依舊是那樣淡淡地回答。

    “你剛就說快了的，可到現在還沒到。”有人不滿地跺起腳來。

    仕言放下書，看著對面的人兒，嘟著小嘴，煞是可愛。重復道︰“真的快了。”

    水依抬頭看著仕言說︰“仕言，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呢？是我不夠好？”

    洛仕言看著眼前的少女，突然臉色一變，回答到︰“我不會喜歡你的。”

    然後又低頭看書了，心里卻不是剛剛那樣的平靜了。曾經，他全心全意地對她，恨不得將最好的東西都擺在她面前。可，最後，她還是選擇了別人。不是他不夠好，而是他不是她心里的最好。這麼多個日日夜夜，他也一直想知道為什麼她不選擇他。她將是他心里永遠的刺。水依見仕言不出聲，便也識趣地閉嘴了。

    ……

    傍晚，御花園到處都是一片忙碌之色，官員也都已紛紛落座，只是主位上的高坐和下鄰的一些位子還空著。那是親王、公主、後妃的位子，來得晚點那是自然的。宮廷盛宴，左已妃嬪、公主等皇室人員落座，而右則是親王、重臣等朝中人士的位子。位子後面都站滿了宮女、太監。宮廷的盛宴對于他們來說，早已是司空見慣了。

    群臣門都在下面竊竊私語，各說各的事，正主沒來他們也便自由多了。

    陸陸續續地，人也都來得差不多了，只是前面言親王的那邊的位子還空著。自然，今天的主角——水依也還沒到。

    在場的各位都很想見見那傳說中的萬小姐。自她今早在宮里一露面開始，便傳的沸沸揚揚。都說這萬小姐容貌是多麼的沉魚落雁，多麼的閉月羞花，出手是多麼的大方，性格是多麼的豪爽、不拘小節。朝中的重臣他們自然也想與萬家扯扯關系，為以後謀路，而一些比較年輕的官員也都巴望著，想與萬家結親。畢竟首富，誰不想與他們家打好交道啊。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雨妃娘娘到！”

    外面的太監高喊著通傳。話音剛落，便看到一身明黃色龍袍的洛仕翼帶著也是一身鳳袍的皇後尹慈和一身艷紅宮裝的楊雨婭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進來。

    兩旁的人立刻都站起來請安，“臣等參見皇上，皇後娘娘，雨妃娘娘。”

    洛仕翼他已高坐在上面的主位，右是皇後尹慈，左邊坐著的正是楊雨婭。能與皇後娘娘同坐在皇上的身邊，而不與一般妃嬪一樣同坐在下位，可見皇上有多麼寵愛她。

    “免禮。”隨著洛仕翼的話落，在場的人又起來坐在了原位。

    洛氏翼在台上掃射了下周圍，當眼光落到右邊上位的空位子時，臉色有點微變，似是不太愉悅。

    “皇上，言親王和萬小姐還沒有到呢。”旁邊小福子立刻上前示明，久居深宮，這察言觀色是最基本的。

    洛仕言微微點了點頭。

    而另一邊坐在右下的嚴玉瑾也安分不住了，對著同座的嚴靖軒不耐煩地輕聲道︰“哥，言哥哥和那女人怎麼還沒來啊？這翼…呃，皇上都來了呢。”

    靖軒看了一邊的小妹，無奈的笑笑。早上他一回去，告訴她御書房發生的事後，她那個激動、驚訝啊，想那天讓她吃了虧的女子居然是萬家小姐？還說她那樣一個大家閨秀居然跑青樓那樣去鬧事？還特不滿她住在言王府，恨不得立即去找她算帳。

    他是死命拉住她的，好歹這萬小姐是皇室的客人，瑾兒這麼去算什麼回事啊？再說這玉瑾一過去就青樓長、青樓短的，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為了防止她又闖禍最後連累她，只能和她說晚上有宴會，那時你就能見到她了。玉瑾也經常進宮，這參加宮宴也是常事。

    “小妹，你別“那女人”的稱呼萬小姐，小心被人听去了。”靖軒無奈地看著玉瑾道。

    听到哥哥這樣的回答，玉瑾不滿了，低吶道︰“不過是個野丫頭罷了，又不是沒見過她。”

    听到這樣的話，嚴靖軒笑著對玉瑾說︰“呵呵~人家也是這麼想你的。”

    玉瑾一听，頓時起火，轉頭正好看到嚴靖軒在那憋著笑的樣子，懊惱道︰“哥，她是你妹妹還是我是你妹妹啊？你怎麼幫著她說話啊。”

    看著玉瑾那副委屈得樣子，靖軒收起想笑的表情，回答︰“呃，我妹妹自然是你啦，不過為兄我，這是幫禮不幫親。”

    意料之中的又看到玉瑾想發狂的樣子，靖軒得意地一笑，繼續道︰“瑾兒，這是宮里，注意規矩哦，爹還在那邊看著你呢。”說完還有意朝嚴松林那邊揪揪，玉瑾看看那邊的父親，正好踫到嚴松林的目光，直接也就安分住了，很多時候，她還是有點怕她父親的，嚴靖軒則再那偷笑。

    東武門。

    剛剛才下馬車的水依緊緊跟著前面的仕言走著，仕言也不管身後的人跟不跟的上，就在前面那麼走著，腳步沒有一絲緩慢。

    “喂，仕言，你走慢點啦，我跟不上。”水依終是小跑得跟在了仕言身旁，揣著息得說道。

    仕言回頭瞄了她一眼，發現她是跑的小臉通紅，但是他一還是沒好氣地脫口道︰“已經晚了，你再不走快點，就等著看宴會收場吧。”他可不會對她憐香惜玉。

    水依在後面不高興地小聲抱怨道︰“是為我洗塵，怎麼會不等我就開始呢？以前也都是別人等我的，哪有叫我這麼趕的啊~”

    “收收你的大小姐脾氣吧，這兒可不是萬府，是宮里。”洛仕言是習武之人，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但還是能听到她的話的。

    水依听後，更是不滿地對著仕言的背影做著小動作，表情霎時可愛。

    于是乎，皇宮里就出現了這樣一個風景︰就這樣前面一個月白色的高大身影，後面跟著一個活蹦亂跳的小白影，偶爾還能听到幾句抱怨的聲音。

第一卷 初見篇 第八章 晚宴（下）


    水依自是跟著仕言的，仕言走到哪，她便跟到了哪。洛仕言看甩不掉呢，也只能嘆聲無奈啊。“言親王到！萬小姐到！”

    听到通報聲，宴上的人都立刻提起了精神，畢竟這正主來了，他們也可以見見這萬家的掌上明珠了。

    在萬眾矚目下，仕言和水依緩緩而至，眾人也在這一剎那見到了水依的容貌，頓時驚為天人，宴上響起一片抽氣聲。雖然早就听說了這萬家小姐的美貌，但畢竟聞名不如見面啊。

    “臣弟參見皇上。”“水依見過皇上。”洛仕言和水依紛紛在中央向高位上的洛仕翼行禮。

    “免禮。”洛仕翼開口道。

    “謝皇上。”“謝皇上”兩人都起身向旁邊的位子坐去。

    洛仕翼看著他們落座，再望了一眼四周才開口道︰“晚宴開始。”

    隨著皇帝的話、，太監、宮女自外面魚貫而入，都端著御膳佳肴，分布在每一桌的前面。

    水依端莊地坐在仕言的身旁，面帶著微笑。

    仕言則是坐在那一動一不動，黑著個臉。因為他尚未迎娶王妃，所以這是第一次參加宮宴時有人坐在他身邊，他感覺很不自在。他也覺得這樣很不合理，但是沒辦法，是旁邊這個女人對皇兄要求的，皇兄也是答應，看來是真想借他來和萬家聯姻了，不過他可不會逆來順受。

    水依能感覺到很多目光投在她身上，也曉得目光中包含著太多的深意，有探究的，有羨慕的，有嫉妒的，自然還有算計的。像這樣的地方，又怎麼會少得了算計，這里的人，又有誰是善主呢。她一直都明白的，身在這樣的漩渦，若不是掌風人，就會被漩渦吞噬，萬劫不復。

    “萬小姐真是好大的架子啊，居然讓皇帝哥哥等這麼久。”出聲的是六公主洛彩湘，她可是先皇後的嫡出，當今皇上的親妹妹，從小就是在寵愛中長大的，是宮里出了名的霸道無理。仗著自己長得不錯，最不喜歡有人比她漂亮了。此時看這麼多目光注視在水依身上，自然心里不舒服了。心想她也不過是一個商人的女兒，這等人居然要皇帝哥哥為她設宴，還與五哥哥同席而坐，她心里可不高興。

    此刻園內可是十分安靜的，這六公主一句自是讓所有人都驚訝不已，都停下了動作。雖早已了解六公主的性格，也不是第一次在宴會上听她這麼語出驚人了，但像今天這樣場面的，六公主的話似是有些冷場吧，萬家的人，皇室一向是很禮待的，這話，說的是太不適宜了吧。

    洛仕翼表情也似是有些不悅，望望水依，又望望洛彩湘，心道︰“看來是太縱容湘兒了，該好好管教管教她了。”

    “萬小姐不要介意，六公主一向是比較直言，沒什麼耐心，怠慢之處，請萬小姐多擔待。”皇後尹慈對著水依笑著說，語氣誠懇，不愧是出自尹國皇室，一下就打破了僵硬的氣氛。

    水依似是對剛剛洛彩溪充滿諷刺的話沒什麼感覺，依舊是笑容滿面。听到皇後的話，回道︰“皇後娘娘客氣了，是水依來晚了，勞皇上和各位娘娘等，是水依的過錯。公主說的在理，水依又怎麼會介意呢。”語氣里充滿了恭敬，不帶一絲不悅、尷尬的。說完也轉頭對著洛彩湘一笑。

    彩湘裝作沒看到，將頭轉向了另一邊。對于受到這樣的態度，水依也不惱，依舊笑著。

    听到這樣的話，宴上氣氛才稍微緩和一下，眾人心里也都很佩服這萬家小姐的胸襟和修養。

    洛仕翼對著尹慈點了點頭，似是很滿意她的表現，而一邊的雨妃臉色則是不太好看。

    皇後笑著說︰“萬小姐真是識大體，懂禮儀，這才是大家閨秀。”語氣在說後四個字的時候加重了。

    “皇後娘娘過獎了。”水依應道，這樣的場面對她來說並不陌生，心里自是十分明白的。

    而一直盯著水依那邊看的雨妃就回頭望了望尹慈，臉色有些復雜，而後也笑答︰“皇後姐姐說的是，萬小姐不僅人長得漂亮，而且知書達理。必是很多才子賢士的夢中佳人啊。”余光瞄向了洛彩湘，在看到自己滿意的表情後，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娘娘長得才漂亮呢，而且如今貴為皇妃，水依雖然剛到洛城，但也听說皇上對娘娘寵愛有加呢。”水依看似無心卻又加重了“皇妃”、“寵愛”等字眼，然後笑著轉頭對著身旁的人說︰“是不是啊？仕言。”

    大庭廣眾之下就直喊了洛仕言的名字，高坐上的楊雨婭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硬，在坐的人的目光則是都聚集在仕言、水依身上，洛仕翼則是眯著眼看著這一切，讓人想不通他在思索著什麼。

    洛仕言沉默了一會，便抬頭對著洛仕翼那個方向開口道︰“自然是的，雨妃娘娘蘭質蕙心，皇兄自然是十分疼愛的。”

    “呵呵~萬小姐剛來就知道的不少啊~”洛仕翼意味深長地說著，順手摟過旁邊的雨妃，又看著楊雨婭，接著道︰“雨兒深得朕心，朕自然是歡喜雨兒的。”

    水依低了下頭，似是因為說錯了什麼而有些苦惱。

    而洛仕言則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不知道是眼前的畫面刺痛了他的眼，還是剛剛的話刺痛了他的心，頓時覺得有點不自然。

    “皇上和妹妹真是鶼鰈情深啊，妹妹有如此福氣，應當好生享受。妹妹如此盛寵，姐姐也希望妹妹可以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好讓這宮里也熱鬧熱鬧。”尹慈笑著對楊雨婭說道，臉上盡是祝福之意。不愧是尹國的公主，舉止言詞中沒有一絲不到位。

    “謝謝姐姐。”楊雨婭也笑著回道，心里卻很不樂意，她又何嘗不想誕下龍嗣呢，目前皇上膝下尚無孩兒，誰要是能為皇上誕下皇子，自然也就母憑子貴了。可是真麼多年，她就一直無所出啊。為這事，她父親也想了很多法子，都沒用，她也納悶了。

    “這可不是雨兒一個人的事啊。皇後你也有責任的。”洛仕翼打趣道。

    尹慈一听這話，低頭道︰“是，臣妾遵旨。”

    “哈哈~”洛仕翼大笑兩聲，而後下令道︰“傳歌舞。”

    隨即，兩排身穿水綠色舞衣的女子相繼入場，翩翩起舞，中間是一名身穿著紅色的女子。該女子面容十分姣好，媚眼如絲，隨著琴師的琴聲而起伏跌宕，舞技也是十分高超。

    “萬小姐難得進都一趟，自是要玩的淋灕盡致啊~這幾天，叫仕言陪你到處逛逛吧。”洛仕翼笑眯眯地對著水依道，水依自是十分歡喜的，可是她還沒來得及接話。

    “皇兄，臣弟有事處理，怕是不能陪萬小姐去游玩。皇兄還是另找他人吧。”洛仕言不客氣地回道。

    “仕言，為什麼你不能陪我游玩，什麼事那麼重要啊？皇上都下旨了。”水依不滿道。

    洛仕言瞥了一眼水依，心想他和她有很熟嗎？一口一個仕言的，這滿朝文武還以為有什麼關系呢。“萬小姐是貴客，本王怕不能讓萬小姐玩得滿意。”

    “滿意滿意，沒有誰比仕言你陪我更讓我滿意的了。”水依不顧仕言的很臉，立即回道。

    “就是，仕言啊，你姐好好招呼一下萬小姐吧，反正她也住你府上，方便。朝中的事就先放一下吧，也當給你自己幾天輕松輕松。”洛仕翼剛還苦惱怎麼勸這弟弟呢，現在就順著水依的話說了。

    “是啊，萬小姐正好住在言王府，王爺照顧起來也方便。”皇後看了一眼楊雨婭也繼續道。

    洛仕言看沒法拒絕，只能硬著頭皮道︰“臣弟知道了。”說完看似不經意地望了一眼高坐的楊雨婭，剎那間，四目相對，又都很有默契地轉開，仕言繼續低頭喝酒。

    水依在一邊看看楊雨婭，一邊看看旁邊的仕言，不知道在想什麼，洛仕翼在上面看著這一切，酒杯停留在唇邊，露出一絲淡淡地笑。

    “哥，這是怎麼回事？皇上怎麼這麼想把那女人，哦不、那個萬水依塞給言哥哥啊？言哥哥根本就不想陪她的。”玉瑾問著嚴靖軒，她不喜歡水依，死賴著言哥哥，人家又不喜歡她，干嗎這樣？本來還有點佩服她的，喜歡居然可以這麼直白地說出來，還追到青樓，武功也不錯。雖然上次著了她的道，但她一向很欣賞這類武功高的人，尤其是女子。

    “瑾兒，這皇家的事哪是你一個小丫頭能明白的啊~”靖軒看著她搖搖頭說道，心想“這丫頭心思還是太簡單了。”

    玉瑾看著她哥一副小看她的樣子，很是不高興，“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知道？！”語氣里有絲埋怨。嚴靖軒看著她笑笑既轉過頭去了，他希望她永遠都不要懂這些，一直像現在一樣無憂無慮。

    玉瑾看著哥哥不理她了，也不高興追問了。

    觥籌交錯間，舞蹈已經結束了，那些綠衣舞女也都紛紛退場了。

    領頭的紅衣女子上前，“奴婢參見皇上，皇後娘娘，雨妃娘娘。”

    “免禮吧~”洛仕翼出聲道。

    “謝皇上。”美人施禮道。

    “皇上，這白若的舞技可是越來越高超了。”尹慈對著洛仕翼笑著說。

    “是啊，這妙艷坊在白若的帶領下可是不錯啊，這宮里的節目也比以前新穎多了。”洛仕言看著台下的白若說著。

    “謝皇上、皇後贊賞。”白若恭敬地回答。

    “恩，來人，賞。”洛仕言再次發令到。

    自有太監便端著一個托盤上前了，里面全是金燦燦的元寶，白若再次謝恩後便退出去了。

    宴會過一半時，洛仕翼便離開了，雨妃自然也跟著去了。留下皇後在那主持宴會，此時朝臣們也隨意多了，都開始交談起來了。

    玉瑾一直想上去找水依，可憐一直被靖軒拉著，待後來宴會結束，她也沒成功和水依說上話。

第一卷 初見篇 第九章 長夜（上）


    整個宮殿里沒有一個人，四周的宮燈中搖曳著燭光，忽暗忽明。借著微弱的燈光還能看清這座宮殿的格局與裝飾，富麗堂皇，卻又不失格調。微風吹過開著的窗戶，卷動起殿內的紗簾，似是仙女舞動著的飄帶，勾起人最初的浮動。

    寬大的床上躺著洛仕翼和楊雨婭，楊雨婭的頭靠在洛仕翼的胸前，面帶含羞，臉上泛著紅潮。空氣中還彌漫著曖昧的氣息。而摟著她的洛仕翼則是一副深思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得出，他雖然摟著楊雨婭，但心思根本不在她身上。

    須臾，“雨兒，今晚的晚宴，你分心了。”

    洛仕翼突然的一句話打破了殿內的這層寧靜，同時也使楊雨婭的心慌了一下。洛仕翼的這句話中並沒有帶一絲疑問，而是一句陳述句。

    楊雨婭抬頭望了下洛仕翼，發現他臉上不見一絲不悅，具體的說，是沒有一絲波瀾。她又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做他的妃子已經快三年了，雖然他也一直在她這留宿，對她可謂是盛寵不斷啊，但是她從來就看不穿他的心思，永遠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洛仕翼見楊雨婭沒有出聲，好像是意料之中，也不追問。繼續道︰“萬小姐、很美。”

    “是，她很美。”楊雨婭悠悠地回道。

    洛仕翼低頭望了一眼懷中的人兒，內心冷笑一下，繼續道︰“她喜歡仕言。”停了一下，又說︰“仕言也不小了，是該成家了。”

    簡單的一句哥哥對弟弟婚事的念叨，听在雨婭心里卻是另一番意思。而後笑道︰“是啊，雨兒也覺得他們兩很是般配呢。”

    听著雨婭話里怪怪的語調，似是十分滿意，輕聲道︰“是嗎？”

    “是啊。”楊雨婭故作輕松地仰著頭對著洛仕翼說道。

    洛仕翼低頭又深深地看著楊雨婭，後者明顯被他看得不太自然。

    過了一會，推開身上的人兒，洛仕翼起身下床，順手拿過旁邊的衣服，邊穿便說︰“雨兒，朕那還有些事要處理，你早些歇著吧。”

    楊雨婭雙手撐著床底，發絲披在香肩上，說不出的嫵媚與柔情，迷茫地眼神看著洛仕翼，問道︰“皇上，這麼晚了，您還要走？”

    “朕不喜歡把事拖到明天。”說完就跨起腳步離開了，不帶一絲留戀。

    徒留下楊雨婭一個人在這宮殿內，片刻，她也披上寢衣起身，不知道為什麼，像初夏這樣的夜晚，還是會讓人覺得有絲寒意，身寒、心亦寒。走至窗戶邊，看著窗外的月亮。不禁讓她覺得有絲迷離，當年她負了仕言，一心一意地跟著洛仕翼，沒想到，這麼多年，他還是沒有相信她。是她自作孽嗎？身後紗簾吹起的，是那無盡的悲傷與落寞……

    殿外，是洛仕言那月白色的身影佇立在那。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來這，在甩掉水依那個人後，不知不覺他就走到了這來，臉上是很少見的憂愁。所有人都以為，自她進宮以來，他從來沒來這夜雨殿看過她，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總是偷偷地過來，並不是想過來，而是他的心帶著他過來。每次看著這座冷冰冰的宮殿，和她一樣。听著她在他皇兄的懷里歡笑，與他同床共枕。他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折磨他自己。只知道只有心越是疼痛，他才越能感受到他還有心的真實性。

    就像今天一樣，看著他皇兄擁著她離開宴會，看著他們遣散這夜雨殿的宮人，看著這宮殿的門合上，看著他們的身影淹沒在黑暗中。傻傻地一直停留在殿外，卻難以舉步離開。連自己都都忘了在這站了多久。看著皇兄又離開了她的宮殿，看著她單薄的身影在窗前停留，看著那扇窗戶的關閉，隔絕了他與她的世界。他不知道他還在期待些什麼？在原地走來走去，卻就是不想離開。

    望著宮殿外布滿的淺紫色蘭花，據說是皇兄特地為她從遙遠的蘭花之鄉移植而來的，是永生蘭。一年四季都不會凋謝，極難種植整個洛城只此一處。除了城郊外的那一片蘭海也是這樣外，恐怕洛國找不著第二處了吧。想到那片蘭海，不禁又低下了頭，原來他終究不是那個可以為她築蘭花世界的人。從來，他就在她的世界外。抬頭看了看，這個時辰，相必快要關宮門了吧。回頭又望了一眼那座宮殿，終是嘆一口氣，離開了。

    ……

    水依在宮門口走來走去，面露微笑，臉上似是有些許汗珠，微風輕輕吹動著隱忍的裙擺。此刻朝臣們也都紛紛在準備離開了，自然也有不少人在那看看水依，畢竟這樣的女子，想忽視都難。玉瑾和靖軒從老遠就看到她了，還不待靖軒拉住玉瑾，她便已經沖到水依眼前了。

    “喂，言哥哥不喜歡你，你不要老是纏著他。”因為有人在，所以玉瑾語氣還算輕，兩只眼楮瞪著水依，似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水依見玉瑾這副摸樣，“撲哧”一聲笑著反問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喜歡我呢？”

    “因為…因為…”玉瑾想說因為仕言他從小喜歡的就是雨婭，可是現在雨婭是皇妃，這畢竟也是件禁事，大家雖然都知道，但也不敢道明。她雖然不懂規矩，但該守的他還是守的。

    此時靖軒也走到了他們身邊，對于他妹妹的沒有下文，他還有點欣慰，“還好，這丫頭還有分寸”，心里默念道。

    “萬小姐，舍妹缺少管教，不太識禮。唐突之處請萬小姐多多見諒。”嚴靖軒看著水依說道。

    “沒事啊，我反而覺得嚴小姐的性子很好啊。”水依笑著回答，而後又轉身對著玉瑾道︰“因為什麼？”看著玉瑾這個樣子，她真心羨慕，這樣無拘無束，想什麼就做什麼。犯了錯有人擔著，真好。再想到自己，心里不禁有些難受。

    “反正他不會喜歡你的。”玉瑾沒話，沒底氣地說著。“呵呵~我是不會放棄仕言的。”水依也笑著答道。

    “瑾兒，軒兒。”此時嚴松林走了過來，看到水依在這，客氣道︰“萬小姐。”

    “爹”玉瑾和靖軒同時喊道。

    水依同樣也招呼道“嚴將軍。”眼神落在嚴松林身上，似是在考量著什麼。

    接受到對方的眼神，嚴松林心中自是有絲疑惑的，抬頭看下水依道︰“萬小姐，這是在等言親王？”經過這次宴會，大家都知道這萬小姐鐘情于言親王，並且已是居住在王府了。

    “是啊，我在等仕言。”水依很直接的答道，這有點讓嚴松林驚訝。

    玉瑾在旁邊不屑的哼了一下，讓嚴松林不太高興，轉頭道︰“瑾兒，你這還有沒有規矩？”雖是責備的語氣，卻還是掩藏著寵溺與關懷。

    “我又沒說什麼。”玉瑾頂嘴道。

    嚴松林也那他沒法子，只能對水依歉意地笑笑。

    水依自是無礙以對。看看玉瑾，再看看嚴靖軒和嚴松林，臉色沉靜，而後對著嚴松林道︰“嚴將軍必是一位慈父吧，嚴小姐和嚴公子可真幸福。”

    “萬小姐嚴重了，萬老爺在商場上叱　紛紜，想必也必是一位好父親的。”嚴松林也說道。

    “呵呵~”水依面上笑笑，心里卻又是另一種情緒。

    嚴松林也是不置可否，轉身對兒女說︰“時候不早了，回府吧。”兄妹兩點點頭。然後又轉身對水依道︰“萬小姐，老夫告辭了。”

    水依點點頭，“將軍慢走。”

    三人就離開了，玉瑾還回頭對著水依瞪了一眼，水依看著眼前的畫面，笑了笑，眼神有些空洞。

    ……

    龍棲宮。

    “他真的是萬家的小姐？”洛仕翼轉身對著離他幾步之遠的隱穆道。

    “是。”隱穆恭敬地回道。他心里也好奇為什麼主子要命他調查那位萬小姐的事，但他也知道這不是他該知道的。

    洛仕翼沉思著，這樣的結果有點出乎意料，總覺得那個女子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但隱殤門已經證實了，這事，似乎越來越復雜了呢。

    隱穆見主子不在說話，便退下了。像他們這些隱衛是見不得人的，一向在黑暗中生存的。

    洛仕翼在那想著宴會上的事，不禁又勾起一抹笑容來。“萬水依？”想到這，笑容又斂去了。

第一卷 初見篇 第九章 長夜（下）

    當洛仕言到達宮門口時，除了守門的侍衛，已經沒什麼人了。遠遠就看到宮門口得那個縴細的白色身影了。微微皺起眉頭，心想︰“她怎麼還沒回去啊？真是個麻煩的人。”

    “仕言，你出來了啊？”水依見到仕言，便立即迎上去了。

    “你怎麼還沒回府？”淡淡的語氣。

    “我等你啊，仕言，你沒回去，我回去干嗎呢？”仕言不理她，徑自看看周圍。

    “馬車呢？”沒有看到言王府的馬車，回頭問水依。

    “我讓他們先回府了。”水依無所謂的說道。

    “什麼？你叫他們回府了？！”仕言詫異道，要知道，從皇宮到言王府，坐馬車都要大半個時辰，現在沒有馬車，走回去，恐怕要走到三更半夜了。

    “是啊，仕言。我們走回去可好？你看，今晚月光也不錯，我們慢慢逛回去吧？”滿臉希冀地望著洛仕言。

    仕言看都懶得看她，轉身又走向宮門口。

    門口侍衛立即行禮，“卑職見過王爺。”

    洛仕言點點頭，說道︰“去備馬。”

    “是。”說完又看了一眼遠處的水依道︰“敢問王爺，需要幾匹？”

    洛仕言自然曉得他的意思，臉色不變道︰“兩匹。”

    “是。”侍衛立刻去準備了。

    不一會兒，那侍衛就回來了，自然帶來了兩匹良駒。

    水依看著眼前的馬和在另一匹馬上的仕言，不好意思地開口道︰“仕言，我不會騎馬。”

    洛仕言似是听到了笑話，諷刺道︰“什麼？萬小姐武功那麼好，居然不會騎馬？”

    “誰規定會武功就一定要會騎馬的啊？”水依嘟著小嘴說道，很是俏皮。

    可某人就是不吃這一套，看也不看她，說︰“不要玩什麼花招，本王沒工夫陪你玩。”說完便離開了。

    “喂，仕言。我真的不會騎馬啊~”水依還在後面叫道。但前面的仕言並沒有因此而停下。

    水依一個了站在那，已是夜晚了，風中已有絲絲涼意。沒辦法，她只能自己往前走。而那邊騎在馬上的仕言並不擔心水依，因為他認為她肯定會騎馬，他怎麼能上她的當呢？

   

    已經到達嚴府門口的嚴松林從轎中出來，比他早到一會會的嚴家兄妹也正好剛出馬車。“爹。”“爹。”兩人均招呼道。

    嚴松林點點頭，又看著玉瑾說︰“瑾兒，剛剛你也太沒禮貌了。這萬家小姐是皇室的客人，你怎麼能這種態度待人呢？”

    “爹，她也不是什麼好人。”玉瑾立刻反駁道。

    “怎麼，你們認識？”這話事對著嚴靖軒說的。

    “呃。。。”靖軒還沒說，玉瑾就答了，“不認識。”她可不想讓爹知道她打不過那個萬小姐，而且這青樓的事她也不想再提了。

    “真的？”眼神還是看著嚴靖軒。

    靖軒心里也是這麼想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答︰“是的，爹。瑾兒只是不滿那萬小姐纏著王爺而已。”

    嚴松林這才點點頭，畢竟自己女兒的性格也是了解的，好多管閑事。叮囑道︰“下次見著人家也客氣點，畢竟皇上還給她們家幾分面子呢。”

    “是，爹。知道了。”玉瑾不甘心的答道，不想再听父親@鋁恕br />
    嚴松林這才進府，玉瑾也跟著進去了，靖軒搖搖頭後也才進去。

   

    待馬快至王府時，洛仕言發現水依還是沒有追上來。照理說不會這樣的啊，後來他明明放慢了速度，怎麼會還不到呢？心里不禁有點疑惑，並不是說他擔心她，而是因為這萬小姐是皇兄要他照顧的，而且萬府的實力也不容小覷，這要是在他言王府出點事，可怎麼交代？畢竟這萬小姐住在言王府可是眾所皆知的。

    “吁。”想著想著，洛仕言便停下來了，不管怎麼說，還是得回去看看啊，這要真出事了，肯定是他的責任。唉…真麻煩，想著便轉頭回去了。一路上，兩邊林立著的店面都是緊閉著大門，大街上空無一人，看著是那麼地蕭寂。街道上，靜悄悄的，安靜的可怕。

    待行至通往皇宮那邊的路時，听到了一陣打斗聲，也就此時，他才發現她，也才發現周圍有一幫黑衣人在與之打斗，看樣子，水依已是處于下風了，明顯已經負傷了。左臂的白色衣服上已經染上了鮮血。

    他一看這情形，立刻抽出了隨身的寶劍，加入了打斗。不管事情是怎麼回事，這萬小姐不能再洛城出事啊。洛仕言的武功很高，但另一方也不弱，只是對方好像因為洛仕言的加入，有所顧忌了。很快，水依便在仕言的保護下脫離他們的攻擊了。

    這時，黑衣人中的領頭人打了個手勢，那群黑衣人便紛紛退下了。

    待刺客都離開後，水依才丟開手中的劍，也不顧身上的傷，直接就那樣沖過去抱住了洛仕言，“仕言，你終于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丟下我不管了呢。”語氣里盡是委屈之意。水依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蘭花香，是與白日在水落樓聞到的相同的味道，讓人很是沉迷。

    仕言不喜歡這樣的場景，拉開她，問道︰“他們是誰？”

    “我怎麼知道。”水依回答道。

    “他們是來殺你的。”洛仕言緊緊盯著水依的眼楮，似是不想錯過她的一絲一毫情緒。

    水依看著這樣的仕言，委屈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走了，我又不認識去王府的路，便只能在這等了。我想，我想你總歸會回來的。可是等了好久，你都沒有來，後來他們就來了。”

    仕言看著水依的眼里沒有一絲慌亂，應該是真的。

    轉眼又看到，她手臂上還在流血，便扯了自己白袍上的布條為她簡單包扎了一下，開口道︰“等回府後，再上點藥吧。”還是淡淡的語氣，卻沒有了先前的冰冷。

    水依立刻笑靨如花，說︰“我就知道，仕言你是關心我的。”似是十分的滿足，甜蜜地看著仕言。

    仕言沒有答話，轉過頭去，看著她的笑容，覺得她真是太容易滿足了。只要對她好一點點，就會讓她如此高興。他好久沒有看到過這樣發自內心的笑容了。

    此時已將近子時了，“你受了傷，我們還是走回去吧。”半晌，仕言開口道。

    “好啊。”水依對著仕言笑笑，很是高興。仕言看著她的笑容也不多話，率先在前面走了起來。水依便跟在身旁。水依好像一直安分不了似的，看看仕言看看路邊的事物。

    “仕言，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啊？”水依輕輕地問著洛仕言，語氣中帶了絲小心翼翼，生怕仕言不高興似的。

    仕言听到這話，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下水依，腦中很自然的浮現出楊雨婭的面容。無奈笑笑~又轉過頭去了，繼續前進。

    在水依以為仕言不會出聲的時候，仕言說話了，“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水依听到這話，想了會，似是不知道怎麼回答，而後道︰“我又為什麼不可以喜歡你？”

    反問了仕言，仕言頓時也不曉得該如何回答。

    水依繼續道︰“這個世界上每個時刻都有人會愛上某人，那麼我何不能喜歡上你呢？”很天真的表情望著仕言。

    听著這話，仕言心里也是很感慨，他自己這樣愛著雨兒，但是並不能阻止雨兒喜歡皇兄。他不喜歡眼前的女孩，但是又有什麼資格阻止她喜歡自己呢？

    很久，兩個人都沒有回答，一直向前走著，這回王府的路似是十分的漫長，月光將他們兩的身影拉的很遠。

    待回到王府已是子時將盡了。洛仕言叮囑了水依回去處理傷口後便回自己的言升樓了。今晚的刺殺事件，應該不是那麼簡單的，得要讓隱森去調查調查的。

    水依看著仕言遠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思索了些什麼，而後才轉身，朝水落樓那走去。

    “小姐，您回來啦。”月傾早在門口守候了，看到水依便迎了上去。

    水依只是點了點頭。“小姐，你受傷了？”待月傾的目光接觸到水依的左臂時，擔憂的問道。

    “沒事，進去再說。”水依沒有停下進樓的步伐，月傾自然也跟進去了。

    水依坐在書桌的凳子上，月傾已經為她處理好傷口了，旁邊的水盆里還看得到血跡，周邊還擺著拆下來的帶血的布條。

    望著這布條，水依臉上露出一絲欣喜，看來他也不是那麼無情麼，呵呵~

    目光注視著這傷口，水依想了會，便提起桌上的毛筆，在紙上寫了起來。

    片刻後，放下筆，將紙折好，塞入信封內、寫上幾個字，封好。對著月傾道︰“呆會派人把這封信送回去。”

    “是。”月傾伸手接過信，看了眼上面的字，已是了然。

    “看來他是越來越想除去我了。”水依含笑道。

    月傾听到水依這麼說，開口道︰“又是他們的人？”

    水依點點頭，接著臉上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表情，道︰“看來得給他點警告了。平時還有心思陪他玩玩游戲，現在，我可沒這個閑情。”水依的目光很是幽深，讓人看不懂。

    “他看了這信會收手嗎？”月傾不確定地問。

    “他不收也得收，這事要是被查出來，他也沒好處。”水依很自信地回道。又轉頭對月傾說︰“你記得把這事處理干淨，別讓人查出來。”

    “是。”月傾領命道。

    水依躺在床上，已是深夜，她卻沒有睡意。想著這一天的事，晚上路上的情景，展開了笑容，心道︰“我是不會允許任何人來破壞我的計劃的，她會把屬于她的一切都要回來。”又回想到，洛仕言在夜雨殿殿外駐足了那麼久，當時她便在不遠處的樹旁看著這一切，看著他惆悵，看著他傷感。望著他快準備離開，她才利用輕功快速回至宮門口的。

    其實不只是皇宮，乃至整個洛城，她都沒有一絲的不熟悉。這些年，她怎麼會忘了這呢，洛城——她還未踏入就被毀碎掉的家。雖然她不在這，但她也時刻了解這里的動態。人生總是太多無奈，她也不想這樣的，生活在陰謀和算計中真的很累。她也很想像嚴玉瑾那樣在家人的寵愛中成長，在他們的呵護中生活。似是又想到了什麼，臉色又變得沉重了，總覺得今晚的夜很長……

第一卷 初見篇 第十章 清晨


    寅時剛過，東方剛剛漸白，整個王府在晨曦的照射下有著它特有的朦朧美。枝頭上翠綠的嫩葉在陽光下泛著光圈，地上的碧草上還掛著絲絲露珠，看著是那麼的明亮。草中還夾雜著一些不知名的黃色小花，給大地又增加了顏色與活力。

    河流里的水靜靜地流淌在那，滑過河中的石，周圍都是假山石，因水的洗禮而變得格外的光滑和潔淨。一座座的橋橫空在府里的各個溪流上，遠處盡是亭台樓閣，很是壯觀。天還未亮，因而，府中很是安靜，只有少數的幾人在府中穿梭，卻也絲毫不打破這份和諧與寧靜。

    “吱。”輕輕地推門聲，而後出現的是一雙精致的繡花鞋，往上則是極地的白色紗裙的底部。水依水靈的眼楮轉動著，先掃視了下周圍，外室的書桌上還散著各種紙張，書本，牆上掛著幾副詩畫，窗邊種著幾盆花草。最後盯住內室的大床，遠遠望去依稀能隔著淡藍色的紗簾，看到床上的人還在沉睡著，水依臉上調皮一笑，而後躡手躡腳的進來，又轉身將門關上。

    一步一步輕移至床邊，悄悄撩起床邊的紗簾，勾在床頭，盡量將聲音都放到最低。見里面的人兒還是沉睡著，露出一抹笑容。輕身坐在床邊，兩顆眼珠子盯著熟睡著的容顏，似是越看越滿意。縴手訕訕地伸出，緩緩地靠近了洛仕言的臉龐，似是膽怯，又似是怕驚醒他，在快踫到的時候又收了回來，臉上居然有絲害羞的摸樣。

    “仕言，呵呵~快十年了呢。”水依微微一笑，望著床上熟睡的人兒輕輕地說，“你肯定不認識我的，當年你送長公主出嫁，我在錦雲齋樓上，望著馬匹上的你，那個時候你是穿白色的長袍，呵呵~那是我第一次見你。你或許不會相信，那時我就認定了，長大了我一定要嫁給你。”水依沉浸在過去的回憶里，臉上堆滿了笑容。

    而後，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笑容慢慢斂去，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愁容。又道︰“可是，仕言，你不喜歡我，怎麼辦呢？”語氣里透著失望。

    而後便是沉默了，水依在那望望洛仕言，一會又低下了頭。

    突然听到外面有動靜了，水依回頭望望屋外，再看看外面的天空。太陽已經升起，可能是因為昨晚宴會太累吧，床上的人到現在還沒有醒。

    “你醒來，是不是也不會希望看到我呢？”語氣已經只夠輕得她自己听得到了。

    想了一會，水依回頭又看了看仕言。說︰“仕言，你現在不喜歡我不代表你以後也不喜歡我。我一定能等到的。”雖是壓低的聲音，但話里的堅定是不容忽視的。

    而後，水依起身，將撩起的紗帳又放了下來。隔著紗簾在床邊駐足了一會，似是不舍離去。過了好一會，終是轉身離去。輕輕地將門關上，水依走下台階，抬頭望了眼匾上的“言升樓”三個大字，露出一笑，帶了絲詭異，而後輕輕地離開了這里，與她來的時候一樣沒有人發現。

    待外面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後，床上高枕著的洛仕言睜開了眼楮，眉頭微皺，臉上帶了絲疑惑。他從小習武，而且自小因周圍的環境，他從來都不深睡的，時刻都保持著警覺。自水依到達樓外，他便知道有人接近了。而後听她開門後的反應，就判定了不是刺客。整個府內敢私闖他住所的人，身上又帶著這種蘭花香，只有新住進來的萬小姐了。

    他實在是好奇，就直接裝睡，看看她到底想干什麼，這麼千方百計地接近他，住進他的府邸，會沒有沒有什麼目的？自小在斗爭陰謀中長大的他，可不敢相信。可是結果，好像越來越出乎他意料了，她真的只是單純的喜歡他？

    越想越覺得應該是這樣的，她的表現，她的表情，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純淨的眼神，透著的是純真。整個人是那麼的活力，所有的一言一行都是那麼有模有樣。本來對她很是警惕的，可是剛剛的一番話，听著語氣，應該是真的。

    可是當年的雨兒也是這樣的，真相卻是因為他是皇兄的弟弟。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接近他的皇兄。而他，卻傻到愛上了她，愛得那麼全心全意。最終連靈魂都丟掉。這個女子，長得如此美麗，對于男人來說，肯定又是個極具有誘惑力的女子。誰能保證她是不是第二朵罌栗呢？

    ……

    “小姐，一切如您所料，言親王應該已經對小姐您放松警惕了。”月傾在一旁描繪著水依走後言升樓房內的情形，臉上帶了一絲欣喜，為她主子而歡喜。

    “恩，這就好。”水依坐在圓桌邊喝了口茶道，滿意一笑，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她又怎麼會不知呢，洛仕言又豈會是一個簡單人物，不給他幾副定心劑，他可不會相信她。現在，最重要的是，不只是要他，還有讓皇帝、嚴家兄妹他們一幫人放下對她的敵意。只有這樣，她才能實行下一步。

    “小姐，您這招可真高，讓言親王以為小姐您對他有情，這……”月傾還未說完，便接受到了水依投來的不滿的眼神，立刻住了嘴，跪下道︰“主子，屬下知錯，求主子恕罪。”臉上盡是惶恐的表情，心里也是後悔啊，她怎麼可以妄自揣度主子的心思呢，還一時口快地說出來呢，現在只望主子饒了她。

    水依笑笑，無所謂的說道︰“誰說我對他無情的？”在心里長嘆一口氣，默念道︰“我怎麼可能會對他無情呢~”

    悠悠的語氣又把跪著的人嚇了一跳，立即將頭埋得更低了。

    “是屬下說錯話了，主子心意豈是屬下可知的。”月傾听了這話，心里是充滿了疑惑，但是她哪敢再想啊。

    房間內一片寂靜，水依不說話，月傾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跟了主子那麼久了，她還是猜不透主子的脾性。永遠都不知道她下一刻的想法。

    過了很久，水依才道︰“起來吧。”語氣很是平靜。

    “謝主子。”月傾站起來後，微微抬頭望了一眼水依的臉色，見她沒有一絲不悅，心里才稍微放松了一下。一般這樣的主子，就是不怪罪了，應該是不會追究她了。

    水依依舊坐在那里，不起來也不說話，誰也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麼。月傾沒听到指示，只是站在一旁，不時地望望水依。

    “小姐，要用早膳嗎？”終于，月傾小心翼翼地開口了，眼神望著水依。這時辰，是該用膳了。

    “恩，好啊。”輕松的的語調回應了月傾的問題，而後表情很也是笑眯眯地。與之前的她相差太多，要不是早已熟悉了水依的善變，月傾也會像一般人一樣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是，奴婢馬上去準備。”其實水依一般正常的表情都很天真，真的感覺快樂地像個無憂無慮的像個十六七歲的人。

    但是月傾知道，這並不是最真實的她，其實，她也是個可憐人。月傾心里產生的逾矩的想法嚇了她一跳，但是她的確太過讓人想要憐愛，不自覺地傾盡所有想要守護。

    望著月傾出去的身影，坐在凳子上的水依從袖口內抽出一支簪子，是梨花簪。拿在手里，手指輕輕地在上面撫摸，可能是因為長年被摸的關系，簪身上的蘭花已經很淡了，整支簪子也沒有以前那麼醒目了。

    當年，她失去一切，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娘親留給她的這支簪子。這麼多年，只要看著這支簪子，她就像看到了娘親似的。同時，它，也提醒著她過去的一切。“依依，有些事如果你不爭，你就會一無所有。”，當年娘親的話還在耳邊，而這麼多年，她也一直堅信著這一點，所以她必須強大，不然也就無法擁有該屬于自己的那一份，或許，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