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傾沉浮 作者︰初落夕(連載中)

joan133003 2012-9-29 19:41:4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4 11733
joan133003 發表於 2012-9-29 23:10
第一卷 初見篇 第二十四章 巴掌(下)


    “原來,被打巴掌是這樣的感覺呢。”

    半晌,水依才出聲,平靜地說完這話,水依看向洛彩湘,並不是多麼的憤怒。相反,臉上很是平靜,就像是發現了一件新鮮事一樣。

    “哦~是嗎?那本公主就再賞你幾個如何?”

    被水依的話疑惑住了,洛彩湘心想這女人還這是賤呢,被打還這般表情。說著,又揚起了右手真準備再向水依甩上去了。

    “住手!”

    洛彩湘的手頓在空中,望向門外,僅一眼,便收回了揚起的手,退去跋扈的面容,換上的是一副天真的表情,露出一抹笑容,看著門口的人喚道︰“王兄、靖軒。”

    此時玉瑾也已回頭看到了來人,看著門外的人走進身才招呼道︰“言哥哥、哥。”

    兩人看著玉瑾均一點頭,洛仕言便走到洛彩湘身邊去了,而嚴靖軒則朝著洛彩湘一拱手,彎腰施禮恭敬道︰“見過公主。”

    見著一直這般疏遠自己的嚴靖軒,洛彩湘也是既無奈又苦惱,最終也只能只能說一聲︰“免禮。”

    嚴靖軒這才將頭抬起,卻也不看洛彩湘,目光直接轉向了一邊的水依,看著她臉上的紅印,心猛地一揪。似是打在了自己的臉上,有些心疼。想著要是晚來一步的話,那豈不是不知會被打成什麼樣呢,這六公主出手可真是重的。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于水依而言,想打她第二次,那是不可能的事。即使他們不來,洛彩湘的手也根本就落不下來的,她從來就不是任人欺凌的那類人。

    洛仕言看了眼水依,並未表現出多大的情緒。他和靖軒正在書房內下棋的時候,仲羽突然進來稟報,說是“六公主來了。”

    他們都還挺納悶的,怎麼湘兒突然來府上了?按著以前,以湘兒的性格,進府肯定是來找他的。等了一會都不見人來,想著她可能會去哪里的時候,就又听人報說是去了“水落樓”,還遣散了所有的下人。

    想著宮宴上湘兒對著水依的態度,他就怕湘兒闖什麼禍,哪知道,趕到這,看到這樣的場面。

    想了片刻,洛仕言先是對著水依道︰“萬小姐得罪了,湘兒莽撞,傷了姑娘,還望姑娘見諒。”

    而後又看向身邊一臉貌似無辜的洛彩湘,正色道︰“湘兒,還不向萬小姐賠禮道歉。”

    如此嚴肅的表情嚇了洛彩湘一跳,王兄可是都不曾用這般的語氣對她說過話呢。雖然他們不是親兄妹,但因為洛彩湘從小便與還是三皇子的洛仕翼過繼了如今的皇太後,也就是當初的月貴妃,即五皇子洛仕言的母妃。

    何況,當初的皇後與月貴妃還是同胞姐妹,因而,月貴妃對于姐姐留下來的一對兒女也是寵愛有加,彼如親生一樣。所以,洛仕言對于洛彩湘也是從小疼愛,十分關懷的。

    洛彩湘此刻也是相當委屈,在她看來,只不過是一個巴掌嘛,王兄有必要這麼動怒嗎?看看洛仕言,又瞧瞧水依,還是不想說話。

    其實洛仕言此時看重的並不是真的是水依被打傷了,而是怕影響萬家與皇室的關系。現在萬小姐在他的王府里先是中毒,現在又是被打了一巴掌,他擔心對萬家不好交代啊。不光是萬家了,就是他皇兄問起他來,他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啊,心里直道,這湘兒簡直就是來給他制造麻煩的。

    平時洛彩湘來他府上,不是將他的後院惹得一團糟,就是打著他言王府的名號在外面惹是生非。如今母後不在宮中,她自是無法無天了。皇兄對于湘兒一向是要什麼給什麼的,對于她,真的是寵到了極點。心里止不住冷笑一下,恐怕這世上也只有湘兒是他真心對待的了吧。

    雖是看不慣洛彩湘的行為,但是嚴靖軒知道這是皇室的事情,他沒有那個資格站出來說話,只能用戀愛的目光看向一邊的水依。

    “湘兒!”

    听到洛仕言提高的聲音,話中已不如先前那般婉轉了,更多的是透著的怒意與警告了。

    不情願地對著水依,洛彩湘開口道︰“萬小姐,抱歉了。”

    雖是道歉,卻絲毫听不說愧疚之意。玉瑾听著這話,也知道她壓根沒有那個意思,指不定還更加怨恨水兒了呢。

    “呵呵~原來巴掌是疼的。”水依抬起頭笑著看著眾人,接著又道︰“以前有個人對我說,我總有一天也會受到這樣的待遇的。”

    笑著的表情綻放在她那布著紅手指印的臉上,一邊的臉龐膚如凝脂,似是世上最美好的杰作,吹風可破的肌膚。而另一邊卻是紅著腫著的半邊臉,讓人看著覺得很是詭異。

    這樣莫名其妙的笑容,這般從容淡定的話語,居然在被打後說了這麼一句話,的確是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

    “水兒,你沒事吧?”

    玉瑾靠近水依,擔憂地看著她,覺得她是不是被打傻了,怎麼是這反應。

    “沒事啊,瑾兒,呵呵~”水依看著玉瑾認真地說。

    一邊的洛彩湘才不管水依什麼樣呢,自己去向她道歉,她居然還不領情,她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居然還擺架子?頓時不禁又怒由心生了。

    看著洛彩湘這樣的表情,擔心湘兒在待下去還會出事的洛仕言,對著外面大聲喚道︰“仲羽。”

    仲羽高大的人影立即出現在眾人面前,跪下低聲到︰“王爺有何吩咐?”

    “你去備輛馬車,帶幾個人,護送六公主回宮。”

    “王兄。”

    洛彩湘撒嬌的聲音傳來,但在看到洛仕言的表情,將想說的話又咽回了肚子中,揮了下袖子便朝外走去了。她知道王兄的脾氣,他既然都下令了,她再有意見也沒用,況且她也不想再這待下去了,不然靖軒對她印象跟要不好了。

    在洛彩湘剛準備跨出大門的時候,水依轉過身,看著洛彩湘的背影說道︰“六公主,今日公主的一番教育,水依會記住的。”

    洛彩湘回頭看了一眼水依,輕蔑的眼神,並未將水依的話放在心上,“哼”了一下便離開了。

    身後的仲羽朝眾人一施禮後,便尾隨著洛彩湘出去了。

    洛彩湘不在後,玉瑾立即就上前,拉著水依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去,盯著水依的臉仔細地看著,臉上盡是擔憂的表情。

    嚴靖軒也走了過去,客氣道︰“水依,讓我來給你看看吧~”

    “是啊,靖軒,你給萬小姐看看吧。”洛仕言也出聲了,而後走到他們周圍,看著水依道︰“萬小姐,是本王疏忽了,本王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水依只是朝他點了點頭,洛仕言的話雖是關切的語句,卻還是拒人于外的感覺。

    “那本王便先離開了,萬小姐好生歇著吧。”說完,洛仕言便離開了“水落樓”。

    水依看著洛仕言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門口,眼神有些無神,有些傷感,這樣,他都不願意多逗留一會。
joan133003 發表於 2012-9-29 23:10
第一卷 初見篇 第二十五章 尋藥


    玉瑾看著水依這樣,自是也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了。開口想轉移話題,道︰“水兒,我們還是處理下臉吧~對了,月傾呢?

    說完,玉瑾才發現好像一直沒看到月傾的身影,不禁覺得有些好奇。

    “哦,我差她上街買些東西去了。”水依回著玉瑾的話。

    “哦。”玉瑾點點頭。

    “水依,上次我留的“愈膚膏”還在麼?”嚴靖軒看著水依的左臉又問道。

    “哦,還在啊,不過都是月傾收著的,我也不知道在哪。”

    靖軒听後便對著玉瑾說︰“瑾兒,去找找。”而後又看了下水依的臉龐輕聲接著說︰“這臉,必須得快些上藥才行。”

    “哦哦。”玉瑾答道,而後便起身上朝二樓上走去。

    “瑾兒,我也想回房了。”

    水依的聲音制止了玉瑾的腳步,玉瑾回頭看著水依,而後道︰“好啊。”接著便走過去,扶了一下水依。

    水依避了一下,沒要玉瑾的攙扶。她還好好的,不希望別人將她很柔弱的看待,只不過是一個巴掌罷了,沒什麼的。

    看著水依和玉瑾朝水依閨房走去了,嚴靖軒想著,怎麼沒人叫一下他的?不過還是跟上了她們的腳步,此時她又發現了一點,原來這個平時看著很是嬌小的、總是掛著笑容的女子是相當的堅強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水依走在寢室的里面,看著一邊的嚴玉瑾翻箱倒櫃的找著東西,呵呵~動靜不是一般的大呢。

    嚴靖軒也坐在那,沒想到最近這段時間,她總是往女子閨房跑呢,而且還是同一個。水依的房間于他來說早已不是陌生的了。以前的“可親樓”他也是有來過的,不過現在腦中對于這以前的樣子早已記不清了,是他的記憶模糊了嗎?

    “咦,這是什麼?”

    玉瑾在梳妝台那邊,蹲在下面抽屜的旁邊,手里拿著一個用一方錦帕包著的東西,好奇地出聲道。

    這一聲成功地將兩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只見玉瑾已經開始拆那手帕了。靖軒不由看了一眼水依,見後者並未有什麼表情,一副光明磊落的樣子,不管玉瑾翻出來的是什麼東西,對她都不曾有影響,一點緊張的情緒都沒有。

    嚴靖軒這才松了一口氣,他挺害怕水依生氣的。這瑾兒也是,怎麼能隨意拆人家東西呢。不過也正因為這樣,他才越來越堅信水依是個好姑娘,不會是有什麼目的地來接近他們,想得到些什麼的人。

    其實不是說水依沒有秘密,而是現在的她,自己也不知道那里面是什麼東西,她的一切都是月傾在打理,她自是不會對什麼東西都那麼清楚的。

    只見玉瑾將帕子扯開來,里面是一個小木匣,很普通的那種,上面也是刻著簡單的一些花花草草的圖案,並不見有多特別的。

    玉瑾拿著盒子走到他們兩身邊,也在位子上坐了下來,將盒子放在桌上,很好奇里面的東西,手捧著匣子,很想打開看看里面的東西。

    雖然嚴靖軒也很好奇里面的東西,但是他可不像玉瑾那般,這麼沒禮貌,如此的隨意。

    玉瑾抬頭看了一下水依和靖軒,也只是看看,並不像是在征詢意見,而後便低著頭準備將匣子打開了。

    “瑾兒。”

    嚴靖軒的聲音響起,這麼隨意打開別人的東西不太好吧,況且還包裹的這麼好,指不定是什麼私密東西。只是叫她找個藥給水依上藥,怎麼盡惹些事呢?

    玉瑾听到哥哥的聲音,立即又抬頭看了他。發現靖軒帶著警告的眼神望著她,不過是個盒子嗎?有什麼問題啊?

    靖軒示意玉瑾看水依,玉瑾看看水依,並未有什麼不對的啊。而後便又看到靖軒盯著自己手里的盒子看著,才反應過來。

    “水兒,可以打開嗎?”玉瑾滿眼期待地看著水依,她就是這毛病了,像她哥哥說的,對什麼都好奇。

    看著玉瑾那樣殷切的眼神,水依笑了下,因著臉還受了傷,只是輕輕地展了個笑容。雖然臉上布著紅印,但絲毫不影響她的美。

    “可以啊。”水依不假思索的回答。

    “看,我就說水兒是不會介意的。”玉瑾這才不甘地對著嚴靖軒說道,臉上一副好似“奸計得逞”的樣子。

    嚴靖軒看著這樣的玉瑾,自是沒什麼好說的。無奈的搖了搖頭。

    玉瑾得意地一笑,而後就打開了手中的木匣。

    眾人只見匣子中是一只淡黃色的玉鐲,玉鐲只是普通的那種,市集上隨處可見的玩意,也並不是什麼珍貴的首飾。

    頓時,大家都覺得大驚小怪了,連著玉瑾也表情落了下來,她以為里面會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呢,表情有些失望。

    靖軒也不多想些什麼,畢竟女子的這些東西是很多的,隨意收一件也是很尋常的事。

    水依一眼便認出了那只鐲子,沒想到叫月傾收著,就正好被玉瑾給翻了出來。臉上並未表現出驚訝與對那鐲子的特別情緒。依舊保持著先前的那般樣子。

    “水兒,你怎麼藏著這麼一個鐲子啊?有什麼特別的嗎?”

    玉瑾坐在桌前,雙手拿著那個鐲子,仔細揪了半天,在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後,疑惑地問著水依。

    “沒什麼,只是一個普通的鐲子罷了。可能月傾覺得我喜歡,便收了起來吧。”淡淡地說完這話,水依看了下靖軒。

    “哦。”听著這話,玉瑾也就把鐲子放回了盒子中。

    靖軒看著玉瑾把那鐲子歸于原位了,又出聲道︰“瑾兒,你東西找著了沒啊?”

    “呃……還沒,我再去找找。”玉瑾有絲茫然,好像都忘記了找藥那事了。說完,便又跑向了那梳妝台那邊。

    “呵呵~水依,瑾兒就這個樣子,老犯迷糊。

    嚴靖軒對著水依笑笑,似是為自己妹妹剛剛的失禮而感到有些尷尬但是話語間充滿了濃濃的寵愛。

    “呵呵~”水依只是笑了笑。

    “小姐。”

    這時月傾從門口進來了,站在屏風邊低頭對著水依行禮。

    “月傾,回來了啊。”水依望著低著頭的月傾說著。

    “恩,是的。”水依回答著,而後便抬頭看著眾人,在望向水依的臉的時候,不禁很是驚訝。立即出聲道︰“啊,小姐,您……?”

    水依看著月傾正色道︰“沒什麼事。”而後不經意望了眼一邊的靖軒,又對月傾說著,“我要你去街上買的東西呢?”

    月傾頓了一下,而後心里已是了明,對著水依答道︰“回小姐,那些東西,奴婢擱在浴室了。”

    “哦,知道了。”

    “哎~月傾。”

    這時玉瑾也跑了過來,看著月傾叫著。

    “啊,呃,嚴小姐。”月傾立馬就對著玉瑾一福身,而後好奇的看著玉瑾。

    後者則是好像很無語的樣子,左手插在腰間,右手隨意地甩了一下,很是疑惑地看著月傾,道︰“你說你,那藥膏放哪去了?我都找了大半個房間了,都沒找著。”

    月傾好像還沒听懂玉瑾的話,開口問道︰“嚴小姐,什麼藥膏啊?”

    “就是我哥留給水兒的藥膏啊,那個“愈膚膏”。”

    “哦,奴婢這就給您拿去。”

    而後月傾便跑向了里間,僅僅一會會,就拿著條藥膏出來了,對著玉瑾恭敬地道︰“嚴小姐,是這個嗎?”

    玉瑾結果月傾遞過來的藥膏,看著自己找了半天都沒找到的東西,她一下子就拿出來了,回道︰“是啊,你放哪的,我怎麼找了半天都沒找到。”

    “呃~奴婢就擱在那長台上了啊,怎麼嚴小姐沒有看到。”

    月傾指著里間的找台那邊,很好奇地看著玉瑾,很好找的啊。

    “啊?你就放在了那啊~我說我怎麼會找不到了。我以為你會好好收著的,這麼珍貴的藥膏,你怎麼隨意地就丟在了那。”

    玉瑾隨著月傾的手勢看了過去後說道,她以為會在抽屜,盒子里呢。這藥膏是哥哥親自研制的,花了好些珍貴的藥材,平時都不隨意送人的,怎麼她就放的這麼隨意呢,一點都不重視,難怪她找不著了。

    “奴婢知錯,下次會好好收著的。”月傾低頭道。

    “好了,我沒有怪你。”玉瑾又怎麼會因這些事而生氣呢。

    “謝嚴小姐。”

    “瑾兒,你自己找不到反而還怪他人了。”嚴靖軒看著玉瑾說道,明明就防那麼顯眼的地方,自己大意沒看到,還賴別人。

    被哥哥一語道破,玉瑾很是尷尬,又不好說些什麼。

    一邊的水依看著,只是笑笑,還是靖軒了解玉瑾啊,她想什麼他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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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見篇 第二十六章 上藥


    “月傾,去打盆水來。”嚴靖軒看著面前的水依說著,雖然是對著那邊的月傾下的命令,但目光並未離開水依身上。

    “是。”月傾應完就退出了房內。

    “沒事的,靖軒,你不用這樣的,只是一個巴掌罷了。”水依看著嚴靖軒這麼認真地擔憂的表情,又看著剛剛那般忙碌的玉瑾,一陣暖流涌進了心里。

    “只是一個巴掌?水依,你怎麼就這麼簡單的說呢,你看剛剛湘湘的那個力大啊,她出手怎麼會輕呢?”玉瑾立刻替水依抱不平了,出聲抱怨著。

    “呵呵~她是公主嘛,我只是一介平民,沖撞了她,自然是應該受罰的。”水依很平靜地說道,似乎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也並不因為自己被打而有一絲怨恨。

    “水依,你下次還是別惹她了,整個皇宮都知道湘湘不是好伺候的人。”嚴玉瑾提醒著水依。

    “瑾兒。”嚴靖軒看著玉瑾說道,眼神意味不明的。

    “知道了啦。”玉瑾自然也是知道靖軒的意思的,她又妄自評論皇苑中的事情了,明白哥哥的意思。

    水依只是在玉瑾和靖軒兩人之中相互看著,並不言語。

    過了片刻,月傾端著臉盆從外面進來了,將水盆放在桌上,拿起內屋架上的毛巾,浸于冷水之中,而後便準備給水依擦拭左臉。

    “我來吧。”玉瑾說道。

    這話倒是出乎水依意料之外,疑惑地看向玉瑾。而玉瑾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也不明白怎麼會吐口而出這話,只是心里有絲擔心,擔心下人會弄痛水依,雖然她知道這憂慮是多余的。

    月傾自然是馬上將手中的濕巾遞給了玉瑾,而後很恭敬地退到了一邊。

    玉瑾拿著濕濕的毛巾,輕輕地再水依的左臉上擦著,手還有些微微顫抖,雖然她平時大條,但是她還是很注意細節的,注意著力度,以免把水依弄痛。

    這麼白嫩的臉蛋。更顯得上面的紅印觸目驚心,不是道是傷了誰的身,又或是痛了誰的眼。

    用水擦完後,玉瑾便將毛巾丟置了水里,拿起一邊的藥膏,輕輕擰開,對著靖軒說︰“哥,這藥直接擦上去沒事嗎?”

    “恩,沒事,這藥還有活血化瘀的效果,對于這種普通的傷腫,很快就能退下去的。”說完還看了眼水依,示意放心。

    “听,水兒,放心,過幾天就沒事了。”玉瑾應該是認為水依會因此不高興,畢竟哪個女子不愛護自己的臉呢。

    “恩。”水依也是看著玉瑾點點頭。

    藥膏輕輕地抹在水依的臉上,涼涼的感覺頓時從左臉曼至了全身,不知道為什麼,以前涂此藥膏的時候,自己怎麼並不覺得會有這樣的感覺?

    “哎~好了。”玉瑾放下手里的藥膏,又接著說︰“哥,你真該多給水依配些藥膏,你看,用的好快呢。”

    “瑾兒,你這是說,我該經常受受傷咯?”水依听到玉瑾的話,雖然知道她的意思,但是忍不住就是想逗逗她。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玉瑾看到水依誤解了她的意思,頓時心里急了,她明明沒有那個意思的。

    “那你是什麼意思呀?”水依繼續問著玉瑾。

    “水兒,我的意思是,是有備無患嘛。”玉瑾也發現自己剛才的話不太妥當了。

    嚴靖軒則是在一邊笑著,听到玉瑾這樣慌慌的表情更是笑了出來,誰听水依的話,都知道,只是誠心逗她玩的麼。

    “呵呵~”水依看著嚴靖軒在笑,自己也忍不住了。

    “哦~你們倆在耍我呢,好啊~”嚴玉瑾自己也終于明白了,看著兩個還憋著笑的人,站起來對著水依準備做一些“回擊”呢。

    “水落樓”中不時的傳出笑聲,追逐打鬧的聲音,兩個都是花季般的女孩自是精力十分的充足,怎麼玩都不累。

    ……

    酉時已過,月傾伺候完水依用完晚膳,並未立即退出去,而是跟著水依進了內室。水依只是簡單的在桌邊坐下,也不說話。

    望著自家主子左臉上的紅印,月傾心里也是很納悶的,主人怎麼會這麼輕易地被人摑掌呢?在她的心里,主子就是不可一世的,是不容侵犯的。

    “都打理好了?”

    “恩,奴婢已經都派人在暗處把守著了,而且經過這幾天的觀察,並無異常。小姐,你可以隨時去。”月傾低著頭,恭敬地站在遠處報告著。

    “恩,知道了。”水依好像有些惆悵,她要去嗎?去看看那個地方?

    “主子打算這幾日去嗎?”月傾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我、還不去。”水依想了一下,終是回道。轉過頭,水依看到月傾一直盯著她的左臉看著,眼神露著關心與那麼一點好奇。

    看到水依的目光,月傾立刻就又把頭低了下去,怕主人責怪。

    “呵~這一巴掌還真疼呢。”水依笑著說道,像是對著月傾,更多的還是自言自語的成分頗多。

    “小姐,要不要派人……?”月傾雙眼露著殺氣,詢問著水依的意見,她可不管那是公主還是什麼貴人的,在她的眼中和心中,只有主子。

    水依淡淡一笑,苦笑道︰“不用,她還有些價值。”

    “況且他們欠她的又何止這一項?多一分,少一絲又有何關系呢?”水依心中無奈地想著。

    “是。”月傾只能听令。等了片刻,水依也未曾再說話,抬眼看了一眼,發現水依擰著眉頭,好像在想些什麼事情,便很自覺地退出了內室。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也只不過是一個從外面帶進來的野丫頭,說白了,也只是一個棄兒罷了。”

    富貴華麗的屋子內,侍女們跪了一地,地上還殘留著一些碎瓷。一個衣飾亮麗的黃衫女子對著一個白裳女孩說著。

    只見這黃衫女子的雙臉都紅腫著,對面的白裳女子笑得卻是十分詭異,笑得十分高興,一點也不在意黃衫女子的話。

    “今天,你居然敢打我?你該記得,你的一切,本來就是屬于我的,你以為你可以擁有的問心無愧嗎?”黃衫女子接著說道。

    “你可以打我,總有一天你也會被人打的。呵呵~這個世界是公平的,你奪走了不該屬于你的東西,以後,你也會失去你擁有的一切,甚至會比我更慘。”黃衫女子惡狠狠地盯著白裳女子說著,周圍跪著的女婢更是一點聲音都不敢出。

    “即使是不該得到的,我也得到了。既然已經得到了,和何必在意它們之前屬于誰呢?以後~至少我知道我還會有明天,這就夠了。”

    終于在黃衫女子喋喋不休的話後,白裳女孩回答了,冰冷的語氣與那不相符她年齡的表情,使得整個屋內的溫度又降低了幾度。

    “你記著,今日你此般對我。他日,也必有他人這般待你的。”

   

    過去的場面在水依的腦中不斷的浮現,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了,怎麼會突然想到這個,是因為這個耳光嗎?不經意間又扶上自己的左臉,原來僅僅一個耳光就是這麼的痛呢~痛嗎?呵呵~唇邊露出一絲苦笑,洛家的的人似乎才是自以為是呢?

    “自以為是?自不量力?”這好像也是他心中自己的印象吧,想到洛仕言,水依心里很是苦悶啊,對他,好像自己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呢?不管是中毒,還是被摑,他都無動于衷。難道在他心里真的是愛極了楊雨婭?

    腦海中又想起了上次宮宴上那個艷紅宮裝的妖媚女子,當今皇帝的寵妃,整個皇宮都敬重的女子,不僅僅事因為她的地位,還有她丞相之女的身份。

    水依想著想著,又一展笑容,“又是一個不簡單的人呢?”不要怪她針對她,怪就該怪她的身份,她的身世。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點綴著閃閃繁星,讓人不由深深地沉醉。水依站在二樓的窗邊,俯瞰著在黑暗中的王府。

    樹影重重,月光暈暈,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楮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是不像在白天里那般現實了,它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致之點,都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月色朦朧中,不知道是外面的路人迷了路,還是人的心迷失了方向。想著白天的一幕幕,水依不禁有些失落。如果她不是她,如果她可以做她自己,那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糾結了,就不會有那麼多煩惱了。如果存在如果,那一切就不是現在這個場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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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見篇 第二十七章 偶遇


    安逸的日子似乎總是過得特別的快,一切都是還是如原來一般。嚴靖軒搬回自己的家里去了,水依的身子也比較穩定,毒也未見發過,靖軒也是定期來看看水依,為她診脈。嚴玉瑾有空就往“言王府”跑跑,拉著水依出去游這玩那的,兩人的感情倒是增進了不少。

    只是,不管水依怎麼纏著洛仕言,怎麼頻繁地在他眼前出現,怎麼跟著他,洛仕言也是一直無視著她。那種帶著客氣的生疏,讓水依很是納悶,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其實在洛仕言的眼中,這段日子的相處,水依也未做過什麼對他們不利的事情,也沒有什麼目的地與他們交往。只是一心地想得到他的注意,他的目光。雖然對她不像以前那般防範,但是和她要熱情起來,他還真不是做得道的。

    皇宮內院,自古以來也是是非糾紛做多的地方。無論是換了王朝,還是換了宮內的人,都改變不了里面的漩渦陰謀。在這看似平靜的大苑內,包藏了多少的冤案與不公呢。在她們雍容華貴的外表下,又夾雜著怎樣的心思與算計呢。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存的人,又怎麼能夠忽視呢?

    瓊樓玉宇般的皇宮內,到處都是低頭行走著的宮女、太監。偶爾還有一些身著黃色侍衛服的表情嚴肅的禁衛軍在宮中巡邏,不管是晚上還是白天,保護宮中的安全,是他們每時每刻的任務,也是他們存在的使命。

    在這雕欄玉砌的皇宮內,到處都充滿著小心翼翼與戰戰兢兢,每個人也都如這冰冷的亭台樓閣般一樣,都是只顧自己,想要早這宮內安身立命,最重要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事,對于其他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長長的走廊,不知道從何處開始,也不知道會蜿蜒至哪,紅柱綠粱,大理石鋪成的地面,一切都是那般的奢華。

    洛仕言走在走廊中,想著剛剛在御書房內皇兄與他對話的場景︰

    “五弟,萬小姐在你府上可還好?”洛仕翼高坐在龍椅上,笑著對著洛仕言說道。

    “一切皆好,皇兄怎麼突然想起問這了?”

    洛仕言自是知道他皇兄的意思,他也一直是慢熱型的,可以慢慢的將自己的意思說出。自己可是很了解他的,畢竟是朝夕相對那麼多年的兄弟,不想和他繞太多,于是自己直接問出來了。

    見洛仕言問的那麼直接,洛仕翼也不覺尷尬,而後繼續道︰“五弟,你知道朕想問的是什麼的。”

    洛仕言抬頭看著洛仕翼,見對方一直盯著自己看著,回道︰“那皇兄您也應該知道,臣弟對于萬小姐並無他意。”

    洛仕翼听後也並不苦惱,繼續道︰“仕言,你知道的,母後是不會允許你娶一個風塵女子為妃的,你不該這般傷母後的心。這萬小姐不管是外貌,家世,都是你正王妃的不二人選。”

    洛仕翼也不與洛仕言拐彎子了,他也知道聰明如仕言,早就知道自己的意思了,那麼他干脆就直接說明了。

    洛仕言沒想到洛仕翼會說的這麼直白,而且居然還用母後來壓他,但是他又怎麼會是這般妥協的人呢。拱手回道︰“皇兄,既然萬小姐此般好,您為什麼不納她為妃呢?”

    “呵呵~仕言,你也知道,人家萬小姐可是對你痴心一片啊,朕又怎麼能夠強人所難呢。”洛仕翼換了副臉孔,笑著看著仕言調侃道。

    “皇兄既然知道不能強人所難,那臣弟也不多說了。”洛仕言說道。

    “呵呵~”洛仕翼干笑兩聲,這個弟弟的倔強脾氣他也是了解的,都能把母後氣到西苑去了,想到母後,突然也想到,她離開已經好多個月了,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宮,自己可是派人一直去請,她都不肯回宮,看來這次被仕言氣得不輕呢。

    “那,如果沒什麼其他事,臣弟就先告退了。”洛仕言拱手對著洛仕翼說道。

    “恩。”後者自是點了一下頭,他總不能逼他喜歡人家吧。

    洛仕言邊走邊想著,他是不是真該納個王妃,不然這皇兄也在催著他了,唉~無奈地搖了搖頭。

    “言親王。”

    熟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洛仕言抬頭,便看到了那朝思暮想的人,不可否認的,她的一顰一笑早已記在了他的腦海里,人時間匆匆,卻依舊抹不去那曾經的點點滴滴。

    一襲橙色盛裝的楊雨婭看著眼前的洛仕言,臉上掛著微笑。老遠就看到了他,本可以轉頭離去,卻不知不覺地還是走向了他。

    楊雨婭身後跟著好幾個宮女、太監,在洛仕言抬頭的時候,均行禮請安了。在前面楊雨婭停住腳步的時候,他們也都停留在離自己主子幾步遠處,不再上前。

    “雨妃娘娘。”洛仕言一拱手客氣地說道,算是打了個招呼。不表現出一絲一毫內心的情緒,將所有的波瀾都隱藏在他那嚴肅的表情下。

    听到這麼生疏的四個字,楊雨婭頓時覺得有些可悲,今日的一切也都是自己造成的,她又能怨得了誰呢。微微點點頭,算是回應。

    “臣弟還有事,就先行告退了。”洛仕言出聲道。

    “等一下。”楊雨婭脫口而出的話驚訝了洛仕言,同時也震住了自己。

    “娘娘有什麼吩咐?”洛仕言出聲問道,他有些茫然,又有絲喜悅。

    楊雨婭看著洛仕言說︰“王爺若是沒事,可否陪本宮游會園子?”望了一眼走廊外的景色,楊雨婭盯著洛仕言的眼楮看著。

    洛仕言雖然知道應該拒絕,但是望著楊雨婭這充滿期盼的眼神,他又怎麼說得出口呢,對于她,他一向是拒絕不了的。

    “好。”

    一個簡單的字,楊雨婭心里不禁開心了起來,一掃先前的郁悶。余光瞄了一眼左後邊的菊珍,後者立馬就知道主子的意思了,行了個禮,帶著那些內侍都下去了。

    楊雨婭和洛仕言二人並排走在走廊內,走著楊雨婭來的時候踏著的路,同樣的一段路,卻是不一樣的心情。

    “娘娘最近還好麼?”洛仕言開口問著,雖然掩飾著,但還是能听出其中的關心之意。

    “還好,你呢?”他們真的回不到過去了,一口娘娘,一聲王爺,早已不是當初的彼此了,楊雨婭感慨地想著。

    “恩,臣弟很好,娘娘掛心了。”洛仕言也是回道。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下來,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一陣微風吹來,楊雨婭身上的香味曼入洛仕言的鼻中,還是那般熟悉的蘭花香,可是眼前的女子,已不是曾經愛拉著他袖子撒嬌的那個女孩了。

    兩個人一直這樣安靜地走著,好像達成了什麼默契一樣,沒有誰說什麼要離去的話,只是這樣並排的走著,遇到的宮人也均是無聲的跪下請安,兩人也都不說什麼。

    漸漸地,長廊已經被他們兩走完了,轉彎踏入一邊的小道,這兒很是安靜,不如剛剛那邊的熱鬧。

    “你……”

    “他……”

    兩個人同時出聲,驚訝地看著彼此,楊雨婭笑了笑,洛仕言也是放松了表情。

    “你先說。”

    “你先說。”

    “呵呵~”楊雨婭又是一笑,說道︰“以前每次你都讓我,這次我也讓你一次,你先說。”

    看著笑的這般燦爛的楊雨婭,有那麼一瞬間,洛仕言恍惚了,似乎是回到了以前。听著她的話,他也不再推脫,緩緩開口道︰“他對你好嗎?”

    楊雨婭听到這話,為洛仕言的關心而感到絲絲竊喜,她不可否認,她依賴仕言的疼愛,依賴他的關懷。

    “你覺得呢?”楊雨婭並不正面回答,而是將問題扔回了洛仕言身上。

    洛仕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便只能無言以對,其實他知道皇兄不可能像外人看著這般待她那般用心。

    洛仕言不回答,楊雨婭也不深問,因為彼此心中都很清楚。

    “你喜歡萬小姐嗎?”

    洛仕言听到這話,皺著眉頭看著楊雨婭,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你喜歡她嗎?”楊雨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堅持問這話,只是好奇?她說不上來,或是有絲恐懼?害怕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動搖?

    ……

    望著遠去的洛仕言,背影已經在一點一點縮小,直到看不見了。楊雨婭還是站在原地,心中有絲喜悅,因為剛剛洛仕言在離開前說了一句話——“萬小姐很好,但是臣弟的心中早就已經有人了。”

    這是洛仕言最後留下的話,她知道,她還在他的心中,她還在,便好。也知道,對于自己,他是不會說謊的。

    曾經他說過,“雨兒想知道的,我怎麼可能隱瞞?”

    曾經他也說過,“對于雨兒,我怎麼舍得讓你傷心?”

    直道最後她離開他,他還是說著“雨兒想做的事,我怎麼忍心阻止?”

    往昔的一切在腦海中閃現,是不是她真的做錯了呢?

   

    “仕言,你回來了啊。”

    洛仕言剛進王府,就被水依給纏上了,一路都跟著他。

    “恩。”洛仕言也不看她,自顧自走著自己的路。

    “仕言,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好奇地走到洛仕言跟前,阻止他繼續前進。

    “萬小姐難道沒有其他的事可做嗎?”洛仕言問道,語氣並不好,他現在可沒有那個心情和她周旋。

    像是被洛仕言的話給嚇住了,水依沒有答話,而是看著洛仕言,雙眼中透著不解,還有一絲委屈。

    洛仕言看著這樣的水依,又說道︰“本王還有事,萬小姐若是無聊,便去嚴府找瑾兒玩吧。”說完,便舉步快速離開了水依的視線。

    待洛仕言的人影都已經沒有了,水依才出聲道︰“月傾。”

    “屬下在。”

    一身淡紫色的月傾出現在水依的身後,恭敬地準備听著主人的命令。

    “我要知道今日仕言在宮里發生的事。”

    “是。”月傾領命而去。

    水依靜靜地站在那,剛才的他似乎與往日有很大的不同,是因為心情不悅嗎?

    微風吹過,身後的叢林一瞬的搖晃,吸引了水依的目光,而後望著這整個王府,雖然這些日子一開始也有些女子來找她,但也不知道是因為知道了她的身份,還是洛仕言的警告,後來就安靜多了。

    只是,這真的很平靜嗎?
joan133003 發表於 2012-9-29 23:21
第一卷 初見篇 第二十八章 蕭瑟


    今日的陽光沒有前幾日的那般炎日,市集里、街道上都是人聲鼎沸的,到處都很熱鬧,酒樓、茶坊之類也是客似雲來。而與之不相符的一小道上,道邊雜草叢生,樹葉落了滿地,也無人清理,周邊一個人都沒有,到處是一片蕭條的景象。

    青草中出現一白色衣裙,緩慢的向前走去,裙子很長,掩蓋住了腳。水依面容上並不像平時那樣帶著笑容,此時,連那淡淡地也不在了。水依走在那小道上,眼楮空洞得沒有一絲焦距,任誰都猜不出那是什麼情緒。

    此時的水依雖還是穿著白裳裙子,但是與往日不同的是裙子很素,連平時淡淡的花紋都省去了,一頭青絲隨意地披在秀肩上,長長的頭發蕩在白色底子的衣裳上,顯得是格外的美麗,這種天然去雕飾的美,讓人看了不禁移不開眼。

    可惜的是這附近根本就沒有人,自然也不會有人看到了這樣的一幕,這兒的一切都似是被人遺忘的,被人遺忘的花草,被人遺忘的落葉,和被人遺忘的期待,還有那都不願遺忘卻因還未開始的回憶。

    水依一個人的旅途,一個人靜靜地走過,一步一步向前方走去,最終在一處廢院的後門口停了下來。

    雖是後門,卻還是很能看出以前這宅子的富貴與大氣的,伸出嫩白的縴手,輕輕推開這殘破的門,門上已是蜘蛛網、灰塵什麼一堆了,而素來有潔癖的水依去不甚在意,絲毫不顧灰塵染上了她的白裳,只是向內走去了。

    入目的是滿目的蕭條啊,院中是落葉堆積著,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人跡了,踩在上面,發出了“吱吱”的聲音,在這寂靜到極點的空間里顯得更是響亮,更加撩動人心。

    漸漸地走到了前院,一路走來,殘木橫豎,家具亂散,塵封的地面上都能留下一個個的腳印,到處都是一片繁華過後的蕭瑟景色。橫塘水池中的也不如早先的那般清澈了,上面飄散著落葉,殘荷。

    悲涼的氣息在空氣中流動,慢慢的,一點一點滲入水依的心中,望著這陌生的一切,心中無限淒涼。這個她還未踏入的家,她還來不及在這里留下她的點滴,她的回憶。它卻早已破敗了,沒想到,在她第一次跨入的時候,迎接她的是這樣的一片景象。

    這兒,應該是她的家,真正該生活的地方,為什麼會這樣?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蕭氏逆臣蕭浩通敵賣國,助敵軍殺我朝將士,奪我國皇土。證據確鑿,現株連九族,滅其宗族,欽此。”

    曾經的那一招聖旨,使之前那閃耀無比的神威將軍府在一夜之間敗落下來,往昔那些老是想要攀權附貴的人也立即都撇清了關系。

    抄家滅族?呵呵~她是不是很幸運呢?

    水依望著這兒的一切,她的存在,到底是她的幸還是不幸?逝去的人永遠都不知道存活著的人的痛?

    作為蕭家的血脈,她必須扛起這一切,她必須為蕭家一族而去奮斗,去爭奪。為什麼她不可以自私一下,也讓自己輕松一下呢?

    過去的十年里,她真的好累,可是她知道,現在一切才剛剛開始。

    水依抬頭望著天空,似乎不管是在哪,不管是何心情,天空、萬物終究都是這樣,東升西落,循環不止。

    “你絕不能做第二個我。記著,你爹不是個通敵賣國的罪犯,他是一個大英雄。一個好丈夫,好父親!”

    腦海中想起娘親的話,那樣的深刻,那樣的提醒著她。

    “你絕不能做第二個我。”

    “你絕不能做第二個我。”

    ……

    第二個她?在曾經的那些日日夜夜里,她總是想著娘親的一切是什麼樣。她的開始,她的人生,她的結局。為什麼叫自己不能做她?

    可是娘親她好自私啊,她把一切該留的、不該留的都留給了她,讓她一個人獨自面對。

    一直以來,水依都覺得娘親是幸福的,她的生命中,有那麼深愛她的爹爹。有那麼多年的快樂,可是自己呢?那僅存的幼年的回憶中,她又有多少的歡笑?

    走著走著,走到了一個拐角處,抬頭望去,是一座樓閣,上面的門匾早已掉落在地,總覺得這樣的格局似曾相識,她迷戀這樣的感覺。

    舉步走近,斷匾早已閑置在門口的台階上了,門匾很是普通,也不像之前經過的那些亭台閣樓上的那般壯觀,台階旁邊還有著一些雜草,微風吹過,拂去了門匾上的灰塵,露出幾個已是很模糊的字——倚蘭閣。

    “倚蘭、倚蘭?”水依蹲在牌匾旁邊輕輕聲吶語著,好像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站起身來,看向緊閉著的大門,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看看。

    “佳人獨思憑欄倚,瑕風拂來蘭花憶。”輕輕念出了兩句詩,這是爹爹為娘親建的嗎?

    原來,爹爹一直都在規劃著,規劃著未來,只是可惜,娘親至死都不知道。水依心的嚴重流露著悲傷,曾經,她也天真的以為他們會有一個家,可以天天生活在一起,只是這的一切也提醒著她,她不會在有那麼一個機會。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我們就帶著依依一起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去,過神仙似的生活。”

    “我們就去繁城,在那里建一個倚岸山莊,我們一家人在那里過無拘無束的生活,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這是很久很久前,爹爹對娘親說的nbsp;……

    “依依,記住,你是我蕭浩的女兒,是蕭家的子孫。”

    “爹爹一直沒有和你說,蕭家的使命是保護洛國江山,所以,所以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依依你都得盡力去守住洛國的江山,知道嗎?即使做不到,也不能做有害江山動搖的事,明白嗎?”

    爹爹的叮囑,似是一塊大石頭一樣將水依壓得踹不過氣來了,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做,為什麼偏偏要她承受這一切?為什麼?

    水依抱著自己蹲在那里,將頭埋在膝蓋上,好久,她的沒有站起來。白色的人影就在那破舊的門前停留著,只有在這時,她才想要依賴一下,也只有在這,她才會這麼肆無忌憚的表現出來。

    她也只不過是一個十六色的小女孩,她好像有爹爹的疼愛,娘親的關懷,家人的寵溺。即使是小時候,她也不曾享受到很多。

    她只是想像一個平常人一樣生活下去,為什麼她連這樣的權力都沒有?

    是被剝奪了嗎?

    還是,她從來就沒有擁有過。上天在分配幸福的時候,獨獨忘了她。

    既然上天不賦予,那麼她就自己去爭奪,靠自己的雙手。

    最可悲的是,她現在連去爭奪幸福的資格都還沒有。

    埋著的頭抬了起來,此時還能看到水依的眼楮更加的明亮了,是因為淚嗎?水依的手輕輕擦拭了一下眼楮,原來她還會哭?

    這好像是第一次發現,原來她的眼楮里也會流淌淚水,是因為最近的遭遇嗎?是因為這眼前的景象嗎?

    曾經,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蕭家的女兒,是不會哭的。

    這些年來,她變得懦弱了嗎?

    不,不會。抬起雙手放在眼前,水依看著自己白嫩的玉手,那樣的縴細,晶瑩漂亮。可是只有自己知道,這雙手沾染了多少人的血,它有多麼的骯髒。

    十年間的生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經將靈魂都丟棄了~每天都穿著白色的衣裳,卻也知道無論是多麼純白的外表都掩飾不了她內心的丑惡。

    柔和的陽光灑在水依的身上,使水依整個人都看起來更加的白透,絕美的臉上一直保持的是少見的憂愁,傷感的情緒從內心深處蔓延開來,已經分不清是這周邊的景色淒涼,還是眼前的女子悲愴。

    只知道,任是這陽光再閃耀、再強烈,也照不進水依的體內,溫暖不了她的心靈。因為無論太陽來的有多高調,去的又有多麼引人注目,無數的人看著日出落日的景象,可是它終究只是一瞬,也躲不過這生息定律。
joan133003 發表於 2012-9-29 23:22
第一卷 初見篇 第二十九章 逢帝


    太陽的光線漸漸緩和,慢慢地向西邊移去,大街上也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有剛剛從家中出來散心的人,也有急著回家用晚膳的人。路邊的小販似乎還不想回去,為這家人的生計,他們必須再繼續下去。

    水依一個人的身影飄蕩在街上,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著,她也不知道她自己要去哪里,只是突然的念頭萌發出來,她還不想回言王府。她很少能夠自己這樣一個人靜靜地走著走著,不用去分析周圍的形勢,就這樣悠閑一下。

    剛剛在蕭府廢宅里呆了好久,走遍了蕭府的每一寸土地,那本該印上她童年腳印的地方,不知道現在補上,還來不來得及?

    在那“倚蘭閣”外徘徊了那麼久,最終她也沒有進去,她怕見到里面的一切,因為不用進去看,她都已經明白了,那是爹爹照著“梨落閣”建造的,曾經在閑池山莊的每一天、每一夜,對她來說,既是快樂,又是不可踫觸的心弦。

    現在的她,還沒有做好面對過去那一切的準備。她,還是不夠有勇氣~

    “這位姑娘,我家主子請您上樓一聚。”

    男子的聲音在水依耳邊響起,抬頭,便看到了一身勁裝的隨從剛打扮的男子,水依在腦中搜索著,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他。

    男子看著水依,一臉嚴肅,半拱著著身,很是尊敬,右手指著不遠處的似雲客棧說著話。

    水依沉思了一下,開口道︰“你家主子是誰?”

    “姑娘去了便知道了。”男子並未回答水依的話,只是重復著他的意思。

    水依深深地望了一眼眼前的男子,又看了一眼似雲客棧,而後嘴角一笑,回道︰“好,那走吧。”

    “姑娘請。”男子立刻為水依帶路。

    跨進了似雲客棧,男子並未止步,做了個請上樓的動作,而後帶著水依上了二樓的雅間。最後在一間很是淡雅的屋子外停住了腳步。

    門口還站著另外一個同樣一身勁裝的男子,見到水依來了,立刻就打開了門,請水依進去,而帶水依前來的那一男子便和原本在的那個男子站在了門外。

    水依也不多想,直接就跨了進去。隔著重重的珠簾,能夠看到簾後一紫袍男子背對著水依佇立在床邊,窗戶開著,一直能看到街上的景象,想是他在這看到了街上的自己吧。

    屋子里有著淡淡的蘭花香,水依看向長台那,便發現了燻爐內焚起了檀香,是蘭花的香味,致整個內香煙繚繞,香氣四溢,使人精神振奮。

    水依心中一陣冷笑,看來這人還是挺花心思的。屋內香味還是很微淡,爐內的檀香也應該是剛點不久。

    應該是熟人吧,不然怎麼知道她喜歡蘭花。

    可是,她並不喜歡蘭花,這味道對她來說,意義只在于提醒自己。

    “萬小姐怎麼不進來?”

    珠簾後的男子開口說話了,提醒著思緒已不知道飛哪去的水依。

    水依笑笑,一听這聲音,她便知道了來人是誰。而後舉步朝里面走去,輕輕地掀起簾子,珠子間相互踫撞的聲音便在房間內響起,長條長條的簾珠在空中晃動著,打破了屋內安靜的氣氛。

    水依進去後,直接在凳子上坐下了。桌上已擺好了一桌美味佳肴,水依此時直接是一副垂涎很久的樣子對著它們,也並未管身後的人。

    “萬小姐還未用晚膳吧,不用一起用些如何?”

    終是,紫袍男子出聲了,轉過身,看著水依笑著說道,她還是前幾次見著的那般逍遙自在,似乎總是無憂無慮的,一副天真的小姑娘樣。

    水依望了眼男子,點了點頭,繼而又說道︰“難道宮里的御膳不好吃麼?怎麼皇上也跑了出來?”

    沒錯,來人便是當今洛國的年輕君王——洛仕翼,此時沒有一身黃袍加身的他,將原本就很是俊美的容顏上增加了一分親和力,也多了一絲往日不見的溫和的笑容。

    听到水依這樣的話,洛仕翼倒是有些被問到了,郁悶地想著,怎麼他出宮和宮里的膳食有關嗎?說的他好像是出來覓食一般。

    又望了一眼坐著的女孩,美麗的臉龐上沒有一絲拘謹,也未有一絲的做作。她總是這樣,見著自己的時候一直是這般的隨意。是真的不懂規矩還是刻意而為?他們見過兩次面,每次她好像都是為仕言而來吧,難道自己真的這樣沒有吸引力?

    沒有听到回答,水依也不覺得有什麼,自顧自地拿起筷子旁若無人的吃了起來,嘗了桌上的幾樣小菜,水依便放下了筷子,而後望著听著她看著的洛仕翼,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皇上,你不吃嗎?”

    “你既然知道在宮外不必守這君臣之禮,怎麼又反而喚起“皇上”來了,要知道,換了這兩個字,你現在的這個樣子可是已經犯了大不敬之罪哦~”

    洛仕翼含笑地看著水依說道,雖是這麼說著,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並無責怪的意思,只是說笑而已。

    “恩,可是您不就是私訪才出來的嗎?那我就不必行宮里的規矩了吧?”水依理所當然地問道。

    洛仕翼听著這話,笑著朝水依點了點頭,似乎也很是愉悅。的確,他也討厭宮中的規矩,繁瑣的禮節壓的自己也有些累了,偶爾有時候,他也想有人把他當平常人對待,不再是那般的恭恭敬敬、唯唯你什麼?”水依答道。

    “對了,你自己還稱朕呢?”

    听到水依的話,洛仕翼又是一笑,也是哦~他自己也沒注意呢。

    “呵呵~”水依笑出了聲,似乎一點都沒有把眼前的人當成萬人敬仰的帝王。

    看著水依這般隨意,洛仕翼也在凳子上坐下了,“萬小姐,好像每次見你都這麼樂觀呢?”

    “呃~是嗎?嘿嘿,樂觀好啊,注定的事情,悲觀也無益。”水依不假思索道。

    深深地望著水依的眼楮,洛仕翼看不出其中有任何問題與遮掩,笑著說︰“是啊~”

    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洛仕翼又道︰“你可以喚我仕翼,我們像朋友一樣如何?”

    待話說出口,洛仕翼才有些驚訝,怎麼自己“突然會這麼說?”

    水依雖然平時也不多加理會這些規矩,可是真的要這麼喚一代帝王,她還是覺得不妥的,也僵住了臉上的表情,對著洛仕翼說︰“呃~這樣不太合規矩吧?”

    “沒事,私下里,我希望我們可以像朋友一樣相處。”洛仕翼溫雅一笑。

    “那,好吧。仕翼。”水依輕身開口說著,似乎還不是很習慣。

    “恩,水依。不介意我這樣喚你吧?”洛仕翼一副翩翩君子的樣子。

    “不介意啊。”水依回道,心里卻不禁納悶著,自己與他似乎不是很熟吧,怎麼突然來和她這樣套近乎起來了?她可不會相信這洛國的皇帝真的是如此般真誠地對她。

    “對了,仕翼,你怎麼現在還不回宮里,在這?”水依好奇地問道。

    “皇帝也不一定一直得呆在宮里啊,偶爾也得出來放松放松嘛。”洛仕翼說著。

    “呃~對了,前幾日听聞水依你身體不適,現在好點了嗎?”洛仕翼關切地問著水依。

    水依心中冷笑一下,面上去還是那樣的微笑。心道︰“正事來了啊~”

    “已經沒什麼事了,謝謝仕翼關心了。”

    “要不要我給你看看,這身體還是很重要的。”洛仕翼不放心地說著。

    “呃~沒什麼,不必麻煩了,怎麼,仕翼你還懂醫術?”水依好奇地問著。

    “只是對毒藥奇癥感興趣罷了,醫術什麼略懂一二。”洛仕翼認真地說著。

    其實兩個人好像都很清楚彼此的意思,卻又在你推我往的。

    “不用費事了,真的沒事呵。”水依堅持道。

    “哦,沒事就好。呵呵~”洛仕翼而是笑笑,不做強求。

    兩人聊了一會,看似簡單的對話,卻都是飽含深意,客氣地說著話。

    過了片刻,水依看看外面,天色已經漸暗,轉頭對洛仕翼說︰“仕翼,天色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哦,好,要不要我派人送你回去?”洛仕翼也不挽留,來日方長嘛。

    “不用了。”水依婉拒道。

    “恩,那你路上小心。”說著洛仕翼起身,望著外面已是黑沉下來的天色,充滿關心的叮囑道。

    水依點了點頭,便轉身向外走去。同來時一樣,珠簾不停地在擺動,卻因為上方的固定,無論搖晃地多激烈,掙扎的多厲害,最終也是無濟于事。

    “水依,我們可以做朋友。”洛仕言悠悠地開口。

    水依並沒有因這話而停住腳步,回了一個簡單的“好”字,便離開了洛仕翼的視線。心里卻是想著,朋友嗎?她不會有的。況且他那樣的人,又豈是她能夠深交的。

    洛仕翼依舊坐下,此時他已經覺得的的確確那女子不簡單了。其實他已經在這觀察街道上的她好久後,才派人下去請她上來的。

    “你早晚回來找我的。”洛仕翼輕聲說道,而後又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臉上揚起笑容。

    水依站在似雲客棧的門口,望向二樓那開著窗的地方,頓在那里,想了一下,微微笑了一下,對于剛剛的事情,已經有了了解與打算。他既然願意走慢步棋,那自己又為何不與他玩玩呢?

    周邊的人見著這樣絕色的女子,突然一笑,可謂傾國傾城啊,卻因為女子身上發出的寒冷氣息而不敢上前,均停留在原地,遲遲不肯挪步。直道伊人離去,眾人似乎還在回味那抹微笑。
joan133003 發表於 2012-9-29 23:22
第一卷 初見篇 第三十章 撕畫

    水依回到王府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王府里並未因水依的晚歸而有所波瀾,到處靜悄悄的,王府中,燭光搖曳,點點閃閃,與往日並無區別。

    雖是知道是這樣的景象,水依跨進王府的時候還是不免失落了一下。想著若是蕭府還在,她這是跨進去,肯定是另外一番景象。突然,她也很想擁有那樣的感覺。

    一個人走在王府中,她還不想那麼早回“水落樓”,去哪呢?

    路邊行色匆匆的是王府中的下人,這麼晚了,他們卻依舊有忙不完的事情。見到水依,只是行了個禮便又離去。

    水依自是也不做聲,腦海中想著剛剛在客棧的對話。

    “洛仕翼,呵呵~你們洛家的人果然沒一個是簡單的。”水依心中對著自己說著,再望望身處著的王府,此時她連自己都不知道該作何感想了。

   

    洛仕言一個人呆在自己“言升樓”中的書房內,靜靜地坐在書桌前,雖然眼前堆了很多公務,卻絲毫不想動筆。

    “他終于等不了了嗎?”洛仕翼輕輕地說道。

    仕言心里明白,雖然他們不提,誰都不出聲,但是他又怎麼怎麼會也裝作不知道呢?“噬魂”的事情好像就這麼終止了,並不見有何其他的不妥之處,這幕後的人也一直都不曾有下一步行動,這也是自己覺得很奇怪的地方。

    而且,自上次御書房一事之後,再也不見皇兄提及他與萬小姐的事情了,難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不,以他的雄心,怎麼可能呢?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改變了行動,有了其他的打算。

    思及此,洛仕言就不免想到了上次在宮里的事情了。

    她,看著好像並不是很好。雖然她還是那樣的光艷照人,但是他能感覺到她的不開心。不是自己刻意去想她,想去關心她,而是這麼多年的習慣,讓他一見到她,就想知道她過的好不好。

    即使是現在已經失去了這個資格,他還是改不了。他也想忘記她,可是,事情終不是心想便事成的。

    選擇了他,她就該知道是這樣的生活。自己那般放在手心里疼愛的人,卻在他的世界里這麼卑微地生活著,過著那般要靠手段陰謀才能生存的生活。

    卑微,不是她表面的卑微,身份的卑微。而是,她的內心。她已經沒有了往日那般的自信與驕傲了,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嗎?

    那自己呢?他的自信、他的驕傲,又去哪兒了呢?

    洛仕言低著頭,想著想著,就把眼前的案件、書籍丟到了一邊。彎身,拉開左手便的抽屜,里面是一個長長的畫軸。

    很小心地取出,將它放在桌上,似乎是極其珍貴的東西,非常寶貴。緩緩地展開來,展現在眼前地是一個鵝黃色少女,女子眉目帶笑,臉上一副幸福的樣子。而她的身後,是看不盡地綠色花海,成片的背景,分不清哪是花朵,哪是花葉了。

    少女佇立在花叢中,風吹起她的裙擺,搖曳起她的飄帶,這般活力的少女,讓洛仕言根本就移不開眼。

    手指摩挲在畫上女子的臉頰上,帶著沉醉著的笑容,那是往昔的快樂,現今的疼痛。

    “不求時光定此格,只願卿心似吾心。”

    這上面的題詞,是當初自己親自寫上去的。雨兒的心,即使是只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是全在自己身上的,只是當年的他,不想承認這一點罷了。

    他以為她最終會和自己子啊一起,他們之間有太多的回憶,太多的美好。可是誰會曾想到,就是在郊外的那片花海中,她親口告訴了自己要進宮為妃的消息,那麼殘酷的話,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刀一樣刺得他傷痕累累的。

    直道現在,每每想起那時,心都在隱隱作痛。

    她從來都不知道,那次他們見面,他是想告訴她,“母後已經同意她成為他的王妃。”

    他們的未來,被她的那幾個字徹底摧毀。

    也就是在那時,他明白了,她以前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愛他的皇兄,從來都是的,根本就不是對他有情。

    想到這,洛仕言眼中流露出了少見的悲痛,手指輕輕地摸著那兩句話,不禁替自己覺得可笑。

    “只願卿心似吾心,似吾心。”手指離開這畫,洛仕言不自覺地摸上自己的胸膛,現在他還有心嗎?

    ……

    “閣下既然來了,看了這麼久,怎麼又不進來呢?”

    洛仕言突然出聲,看著緊閉著的書房門,雙眼已是布滿殺意,似乎剛剛的柔情,剛剛的傷感都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門外有人,這是洛仕言感覺到的,而且還看了很久,自己也不知道來人是誰。

    “吱。”的一聲,門已經從外面打開,一身白色的水依大搖大擺地從門外走了進來,笑著對著坐在書桌前的洛仕言說道︰“仕言,是我啦。”

    看到是她,倒是有些出乎洛仕言的意料,微斂起眼神,想著她來做什麼?听說今日她出府了,注意到她身上的灰塵,難道現在才回來?

    “你怎麼來了?”洛仕言敷衍道,同時以最快的速度將畫軸又卷了起來。

    “我只是來看看你啊,怎麼了,這都不行嗎。”水依回道,自己來找他的時間太少了,她不能再拖下去了。

    洛仕言並不回應水依,只是納悶了,今天的她似乎少了些什麼。是什麼呢?

    看著洛仕言不說話,水依笑了一下,而後說道︰“仕言,是不是沒有聞到香味,你就不知道是我來了呀?”

    很天真的話,卻讓洛仕言听著覺得別有深意。是啊,是蘭花香,她的香味,今天沒有了。

    見洛仕言盯著自己看,水好像心里早已明白他的想法,說道︰“沒有了蘭花香,仕言你就認不出我了是不是?嘿嘿~”

    見水依笑成這樣,洛仕言也似乎明白了什麼,難怪今日派出去跟著她的人回來報,說把人跟丟了。

    難道,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一直派人跟著她?

    “什麼東西?還收起來,不讓人看啊?”趁洛仕言一不注意,水依就將旁邊的畫軸拿在了手上,對著仕言晃晃手里的畫說著。

    “拿來。“洛仕言伸出手,扳著個臉說道。

    水依笑了一下,似乎不知天高地厚,直接將洛仕言的畫給攤開了,看到畫上的人,水依也不見驚訝,只是像一般畫一樣再欣賞。

    洛仕言沒有料到她真的敢打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畫已經呈現在兩人面前了。望著罪魁禍首,哪知她根本就沒有絲毫悔意。

    “哎~仕言,這是你畫的嗎?畫工不錯啊~什麼時候也給我畫一幅?”水依笑著對著洛仕言說著。

    後者現在明顯的在壓抑著怒氣,沒好氣地說︰“這畫看也看了,還來。”

    水依無所謂地一笑,而後另一只手也托起了畫軸的底部,看了一眼洛仕言,而後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樣。

    在洛仕言以為水依要把畫還給她的時候,“哧、哧”的幾聲直接傳入了他的耳中,望向水依,不了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只見水依將手中的話,已是撕碎了,而且還是故意的。

    “你干什麼?!”

    這時洛仕言才反應過來,咆哮地對水依吼著。自己一直珍藏著的畫此時已經成了碎片,立刻站起身子想奪回水依手里的剩下的部分,哪知水依一個轉身,就躲過了仕言。

    水依也不見其他表情,自顧自的撕碎後將它們隨意丟在一邊,這才抬眼看著洛仕言,只見對方已是一副想吃了他的模樣。

    洛仕言此時憂傷的也不知道是那畫上的人物,還是自己寄托感情的畫。只知道心里很是不高興,失落地甚至都忘記了發火。

    “人都不在了,你留著畫做什麼呢?”水依看著洛仕言說道。

    “你不懂。”洛仕言平靜地好似過了頭。

    “是啊,我不懂,別人的女人,仕言你為何要這般惦記著。”水依露出傷心的表情,明明自己對他一往情深,他卻視而不見。

    洛仕言沒有回答,又做了下去,只是此時被水依道破後,也不再掩飾自己的情緒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和她的事情的?”

    “要知道你的過去,難嗎?”水依反問道。

    洛仕言自嘲地笑笑,是啊,當年的事情,那麼大的笑話,整個皇宮里又有誰不知呢?

    “仕言,只願君心似吾心。”水依含情脈脈地看著洛仕言,對他說道。她對他的情,從來就不會掩飾。

    “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我的書房。”洛仕言抬眼看了眼眼前的女子,她很聰慧。

    水依也是知分寸的,看了眼仕言,而後就轉身離開了。

    走出書房,轉身,將書房的門拉上,在門閉上的那一刻,水依又看著里面走著的洛仕言說道︰“仕言,一個心里都沒有你位置的人,又怎麼會像自己的心一樣呢?”

    接著就是門合上的聲音,里面的洛仕言自然是知道水依的意思的,她在勸自己放下雨兒。可是正如她自己所說,即使自己放下了雨兒,也不會接受她,因為他的心中,根本就沒有水依的位子。

    離開“言升樓”,走遠了一段路。水依拿出手指心的小紙,只見上面“卿心”兩個篆體字出現在水依的眼前,水依一笑,而後將小紙條又撕碎了,放開手心,風立刻就把那些碎片給吹走了。

    “卿心?我要你為我傾心!”水依堅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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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33003 發表於 2012-9-29 23:23
第一卷 初見篇 第三十一章 諾言


    太陽漸漸升起,晨光已悄悄地普照著大地,向人們昭示著新一天的到來。寬敞的街道上還沒有行人,整個洛城里是與平日完全不同的安靜。

    路邊的小販就已早起,開始整理著自己的攤位,希望能夠多拉一個顧客,多做一筆生意,改善自己的現狀,都是為著自己的家庭而努力著。

    老百姓總是忙碌的,他們沒有那些權貴富人般安逸的生活,也不能像他們一樣錦衣玉食,然而粗茶淡飯的他們卻比那些貴人更容易滿足,不會有他們的野心勃勃,自然也就不會如他們那樣的興風作浪了。

    每一類人都有各自的人生,各自的命運,各自的目標,追求各自的幸福。

    絕世閣,洛城男子趨之如騖的地方,此時還很寧靜,與每夜鶯鶯燕燕、你情我儂般的風流場面完全是兩個不一樣的世界。

    芙蓉帳內,春宵苦短。大床前的粉色床簾還未撩起,旁邊的架子上還放著一堆男女的衣裳,懶懶散散地丟置在一邊。

    偌大的房間內安靜無聲,布置地十分精致,雖只是青樓樓閣,那這一桌一椅,一瓶一飾,皆是上好的良品。珍貴的珍珠串成的珠簾,蕩在房間內,沒有絲毫俗氣,反而顯出了一絲富貴之氣。

    倩舞只身著一粉色褻衣,躺在同樣只穿著白色寢衣的洛仕言身邊。美目微微睜開,看著粉紅色的床帳,倩舞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輕輕側了一下身,望著眼前熟睡著的男人,他是這麼的優秀,這麼地讓她著迷。

    她是何其的幸運,能夠能到他的呵護,他的疼愛。縱使他府上姬妾如雲,從來也不缺紅顏知己。況且貴為一國親王,位高權重。

    若是在以前,她從來也不奢望能夠得到如此的待遇。想到以前,那數不盡的黑夜,那殘酷的訓練,那無休無止的黑暗。仿佛隔了太久了,久得她都忘記了從前。

    “舞兒,以後我來保護你。”

    “從此,你便是我的女人了。”

    “我會娶你。”

    ……

    想著洛仕言曾經的那些話語,那麼深情地對白,讓她迷失了方向,迷失了未來。

    可是,他說︰“你的方向,我來指引;你的未來,我來規劃。”他許她一世承;想著想著,倩舞臉上的微笑也就掩了下去。輕輕地重新又躺下,看著這上面的床幔,發起了呆。

    他對她,不是真情。可是自己呢,又是真心對他嗎?

    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工具,而所有的這一場,也只不過是一場虛構,一場陰謀。

    想到昨天晚上,她已經準備就寢了,突然間沒開了,他來了。以前他若晚上要過來,必是會派人先來通知一聲的,可是昨天沒有。女人的直覺告訴了倩舞,昨晚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事,然而她也明白,她不應該問,她知道他不喜歡。

    當洛仕言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照亮了整個屋子,看著四周,他才想起來昨天的事情。

    昨晚萬水依把他的畫給撕了,還得他雖然心里憋得慌,但是也無從發泄。怎麼說呢,雖然那副畫被撕了,但是自己還不能說人的那種感覺。後來他也沒心思再處理公務了,再書房坐了會,突然想到好久沒去看看倩舞了,便深夜過來了。

    倩舞的表現,他自是滿意的。她的體貼,讓他貪戀。自己不過來,她也不會像儲花院的那些女子一樣抱怨,找著機會就來煩他。也正是因為她的懂禮,他才這般待她的。

    轉身看看倩舞,卻發現她已經醒來了。右手很自然地摟住懷里的女子,對著倩舞笑了笑。

    其實倩舞是早些時候醒了之後便再也沒睡著,腦海里想著很多事情,根本就無法再入睡。看到洛仕言的笑容,同樣也回之一笑。

    “舞兒怎麼這麼早就醒了?不多睡會麼?”洛仕言柔聲地在倩舞耳邊吶語著。

    倩舞听著這話,又是回之甜甜一笑,而後接著說道︰“睡太多了,舞兒不睡了,呵呵~”

    洛仕言擁著倩舞,看著前方說道︰“舞兒,這陣子,本王冷落你了。”

    “沒,王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只要王爺記得舞兒就好了。”倩舞柔魅一笑,而後繼續,將自己的手也放置在了洛仕言的身上。

    “本王自然是不會忘記舞兒的。”洛仕言深情地說道,她總是這般的識大體,這般的為他著想。

    這幾年來,她的好,洛仕言自然是明白的。這也是為何皇室催婚時他說要娶倩舞的原因了,在他看來,倩舞並不比那些大家閨秀差。雖然她出身紅塵,但是她一直潔身自好,況且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這一點,自然是清楚不過的了。

    外加,當年要不是她舍身救他,他又怎麼會有今日呢?對于懷里的人兒,憐惜是不用多說了,這麼可人的人,對于愛情,自己已經不加奢望了。那麼既然娶誰都是娶,為何不娶一個讓自己稱心如意的女子呢?

    “舞兒,本王答應會娶你的,就不會食言。”洛仕言悠悠地出聲道。

    倩舞有些茫然怎麼他突然說這事了?但心里還是歡喜的,又想到了什麼,看著洛仕言說道︰“王爺,舞兒出身卑微,自是不敢高攀皇家的,只願此生能夠侍奉王爺便以心滿意足了。”

    “舞兒,不準你這麼說自己。本王的舞兒,怎麼會不好呢。”洛仕言听到佳人這樣貶低自己,很是不高興。

    “可是,听說為這事,太後都……”倩舞看著洛仕言為難地說著。

    听到倩舞的話,洛仕言的表情僵了下來,放開了懷中的人兒,起身,拉開床邊的床帳,拿起自己的衣服披在身上,便穿便說道︰“本王決定的事,誰也攔不了。”

    倩舞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現在听洛仕言這麼一說,也就不敢在接話了。

    過了會,洛仕言已經穿理妥當,便回頭看著還在床上躺著的倩舞說道︰“舞兒,本王還有事,先回王府了,晚些時候再來看你。本王答應娶你,就一定會娶你。”

    最後一句話是看著倩舞的眼楮說的,似是在宣誓著自己的bsp;洛仕言這才對著倩舞滿意地笑了笑,而後離開了房間。

    其實按照規矩,洛仕言起身,自然是倩舞服侍更衣的,只是洛仕言一直都很心疼倩舞,便免了這些禮節。

    倩舞在听到門合上的聲音後,確定了洛仕言的離去。躺在床上翻來翻去,終是睡不著了。想著剛剛洛仕言的話,一直從心里樂到了臉上。

    她知道,他說過的話,一定會兌現的。

    “小彤。”倩舞還是坐了起來,喚著侍女的名字。

    听著“吱”的一聲,伴著輕輕地腳步聲,一十三四歲的丫鬟裝束的女子來到了倩舞的床前,福了下身子,看著床上的美人說︰“姑娘,你醒啦。”

    倩舞只是點了下頭,而後小彤便拿起旁邊的衣裳為倩舞更衣起來,又去打水供她洗漱。

    一個人的房間,倩舞坐在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慢慢撫上自己的臉,突然有些慶幸起來。是因為這張臉,她才能在那麼多的人中被選中,也是因為這張臉,她才會得到他如此的眷顧。

    可是,他們看中的都是這張臉,這張酷似于那個人的臉。

    “倩舞。”

    嚴肅的女聲從倩舞的身後傳來,倩舞立即將手放了下來,而後起身,一個轉身便已單膝跪在了來人的面前。

    “屬下在。”

    絕琴看著眼前跪著的女子,深思著,也並不說話。倩舞听不到叫她起來的聲音,便一直在那跪著,不敢起來。

    過了好久,絕琴才出聲道︰“你知道你的任務嗎?”

    “屬下記得。接近言親王,得到他的信任。”倩舞恭敬地回道。

    “恩,很好。那你便最好記住你的身份。”絕琴點了點頭後又說道。

    “是,屬下謹記。”倩舞又立即答道。

    “恩,起來吧。”

    “謝琴姨。”

    看著站在她眼前的倩舞,絕琴笑了一下。而後又繼續道︰“你要知道,冒犯主人的後果。”

    “是,倩舞會好好完成任務的。”

    倩舞知道眼前的人不僅僅是這絕世閣的主人,還是她們的領袖,而自己,只是那里微不足道的一員而已。對于她們的一切都十分地清楚,而自己卻只知道她的稱呼——琴姨。其他一概不知,更別說那主人是誰了,只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罷了。

    听到倩舞的回答後,絕琴才離開了房間,望著絕琴離去的背影,倩舞的眼神漸漸怨恨了起來,她不甘心。為什麼她一定要受制于人呢?她也不希望那只是一個任務。
joan133003 發表於 2012-9-29 23:23
第一卷 初見篇 第三十二章 跟蹤


    水落樓內,水依一個人坐在房間內喝著涼茶,月傾並不在旁邊。最近這幾天,似乎天又炎熱了起來,悶熱的天使得自己莫名的煩躁,也不想出去走動。

    听說前幾天自她離開言升樓後,當晚他便去了絕世閣那。

    絕世閣,果真是他的羈絆呢?水依嘴角一抿,這幾日來,他夜夜宿在倩舞那里,連王府都不怎麼呆著。同樣是女人,同樣是替代,怎麼儲花院的那些女子就那麼沒用的,這麼多人還敵不過一個倩舞?“真是替她們悲哀呢~”水依諷刺地想著。

    樓外,只見幾個丫鬟在烈日下修剪著花草樹枝,明明可以不用此時打理的任務,卻圍了一堆的人在那。她們都是管家迪伯派來伺候水依的人,說是王爺吩咐的,要他們好好招待她。

    然而,水依所需要的,並不只是他的吩咐。況且她一向都不喜歡陌生人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去,便叫她們該干嗎干嗎去了,誰曾想到她們會一起在那剪樹枝呢?

    不過縱使如此,水依也不會出去叫她們散去的。對她來說,她們是好是壞,是一點影響都沒有的。

    自己從來都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同情心?這玩意她早就要不起了。

    “小姐。”

    月傾的聲音在屏風外響起,水依听到後,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淡淡地說了一聲“進來”。

    月傾進去後便在水依兩三步處停下,對著水依一行禮後,恭敬地說道︰“小姐,那邊有消息了。”

    听到這話,水依猛地一抬頭,看向月傾,像是在思索著什麼,半晌,水依的朱唇才吐出一個字,“說。”

    “暗哨來報,他今日前遣退了下人,單獨出了城。”月傾回答著水依。

    “出城?只是一個人嗎?”

    “是。”

    水依想了半天,而後又說︰“去了哪里?”

    “去了城外十里處的山上,好像是去拜祭誰。”月傾說著底下人的報告,將最詳細的消息告訴主子。

    “拜祭?”輕輕地吟出聲,水依不解道。

    這個時候既不是清明,而且郊外,根本就不會是他們的祖墳那邊,去那,還偷偷地?

    他到底在做些什麼事情呢?又為何要瞞著別人呢?

    想了半天,水依便站了起來。對著月傾說道︰“備馬。”

    月傾點頭向外走去,還沒走幾步,就被水依叫住了。回頭不解地看著主子。

    水依又道︰“備車。到城外再換馬。“

    雖然不解主子的意思,但是照做是肯定的。

    “是。”月傾再次領命而去。

    水依看著月傾的背影,想著幸好沒忘記,在他們眼中,她可是不會騎馬的,怎麼能把這事給忘記了?

    騎馬,右手拿起茶杯的杯蓋,在那晃動著。她怎麼可能不會騎馬呢?那是爹爹唯一教她的,唯一的。

    ……

    待水依與月傾來到山下時,已經是申時三刻了。由于山比較陡,而且擔心馬蹄的聲音會驚動山上的人,所以她們在山下將馬匹藏好後,就走著上去的,沿著之前的記號,水依和月傾很快便來到了目的地。

    只見從遠處望去,一男子坐在一墳前,一手撐著黃土,一手拿著酒瓶喝著酒,不是還和著墓碑似是在說些什麼。由于怕跟得太近被發現,因此兩人只能遠遠看著那邊的景象,卻听不清他的話。

    這讓水依很是不滿意。看了下旁邊的月傾,小聲地說著︰“你先下山等我,還有把暗哨都撤了吧。”

    “是。”月傾一抱拳便離去了。

    過了一會,水依察視著這周邊的環境,很快便發現了墓碑近處的一棵高大老樹,那樹枝葉繁茂,雖然很高,但是憑著自己的輕功,想藏身上去並不困難。

    只是此時必須先繞過去,才能不被發現而上去。待水依上樹後,剛剛在樹枝上站定,一把匕首就從後方橫在了水依的脖子上,水依用余光只能看到男子身著夜行衣的黑色胳膊。

    冰涼的感覺頓時嚇了水依一跳,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身後還會有人啊。況且,她的暗哨一直跟著那人從府里到這里,若是還有同道的人,她怎麼會收不到消息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此人是跟在她的暗哨之後,並且趁人不注意,隱身至此。水依的雙手抓緊,想著此人肯定武功是極高的,不然怎麼能避人耳目出現在這呢。

    “別動,不許出聲。”此時身後傳來了男子的沙啞的聲音。

    水依知道他也在顧忌下面的人,這時應該不會動她的。看向樹下的人,還是剛剛的那個樣子,半醉半醒,對著這兒的一切均未曾感覺到。

    “兄弟,當年的事情,我沒有能夠救得了你。清明節也不能為你來上一柱清香,真是妄為兄弟啊~”只見墳前的男子望著墓碑悲痛地說著話。

    一句話徹底地震驚住了水依,立即望向那墓碑,只見上面空無一字,是一塊無字墓碑。望著嚴松林,水依不禁很是好奇,像是有什麼東西牽動著她的心,十分緊張。

    而這緊張卻並不是來自脖子上那隨時可以奪取她生命的冰涼地匕首,而是剛剛嚴松林的那麼一句話。

    沒錯,墓碑前拿著酒瓶地人就是當朝的大將,嚴松林嚴將軍。也就是嚴玉瑾和嚴靖軒的父親。此時的他臉上流露著悲痛的表親,復雜的眼神看著那座墓碑。

    水依身後的人好像也是一直在听著嚴松林的話,也不注意水依了。雖然是這樣,水依也不敢反抗,此時的她,並不能出現在嚴松林的面前,她可是連面都沒蒙一下,這樣被發現,慘的肯定是自己。

    “唉~做兄弟的對不起你啊,害的你連個全尸的沒有,死後還要這般的隱隱藏藏。這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啊。”嚴松林繼續說著,也不知道是想要發泄出心中的情緒呢,還是真的是在和墓中的人詳談。

    水依此時已經完全僵住了,听到這話,她已經基本能夠確定這墓中的人是誰了,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啊~

    墓碑前的人還在不應地說著,而水依也能感覺到身後的人在關注著下面人說的一句一字,看來還有人盯著以前的那件事情呢。

    水依心里一笑,這就說明當年的事情真的沒有這麼簡單。只是目前,她最該擔心的是怎麼走出這里,天已經開始慢慢黑沉下來了,水依知道嚴松林已經快離去了,她得快些想想怎麼解決後面的人。

    按照目前的形勢,光是擺脫還是不行的,既然他也听到了,那麼他便一定不能活著出去,活著離開這兒。

    果然,過了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嚴松林將墓前處理了一下,便離開了,看著他朝著山下的方向走去,水依的眼神也一直盯著他的背影。

    待嚴松林的身影消失在水依面前時,水依已極其快的速度從右手衣袖中對著後面發了三根銀針,卻不想身後之人也是有準備的,立刻一個側身轉了過去。

    也就是這時,水依離開了黑衣人的鉗制,一個縱身,人已經來到了地面上,輕輕地降落,看著隨之而來的黑衣人,水依笑了一下,她要的就是自由。如果一直受制于他,她估計連保命都是個問題。

    水依知道黑衣人的功力不弱,交斗中,一直是只守不攻,以輕功保命,同時銀針輔佐。所以幾個回合下來,黑衣人倒是也沒傷著水依。

    不過他似乎也不急,看的出水依是在躲她,只要這麼斗下去,她的銀針早晚會射完,自己照樣還是會贏的。

    在水依也有些不敵的時候,黑衣人便得意起來了。拿著匕首準備一刀將水依解決的時候,卻再離水依幾步遠的時候頓住了。

    停了僅僅一會,黑衣人的身子便向前倒下了,他的後背上此時正插著一把匕首。

    而出現在水依面前的是一身紫衣的月傾,見著主子得救,立即跪在水依面前,說︰“屬下護主來遲,請主子恕罪。”

    此時水依松了一口氣說道︰“起來吧,此事不怪你。”

    其實水依和他慢性打斗就是在拖延時間,山下的月傾看到嚴松林歸去,而自己未出現,一定會上來看的。

    水依看著倒著的黑衣人,上前搜了一下身,而後發現全身除了一把匕首和一個藥瓶,並無其他東西。

    拿起藥瓶,走至水依跟前,遞給了水依。

    水依拿起來,打開瓶蓋聞了一下,而後似是已是領悟地笑了一下,說道︰“原來是他的人。”

    又看向地上黑衣人的尸體,對著他說道︰“怪就怪你和你主人一樣,太過自負。”

    給了一個眼神示意了月傾,月傾便從自己身上取出一瓶藥水,灑在了黑衣人的尸體上,一會兒的時間,就流出了一堆鮮血,剛剛那個鮮活的尸體便化為了虛有,只留下了一身夜行衣,證明他曾經確實存在過。

    水依轉身,走至墓碑那邊,對著那座荒墳,手指在墓碑上撫摸著,並不言語,心里默念著“等著,等著……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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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33003 發表於 2012-9-29 23:24
第一卷 初見篇 第三十三章 交談


    夜晚,人聲嘈雜的絕世閣內,此時正是男女調情、行酒玩樂的時候,嚴松林一踏進這兒,便不自覺得皺了下眉頭。像此類的煙花之地,除了年輕的時候踏入過,現在可是都不屑來之的。

    昨夜里,他正在房間內寬衣準備就寢的時候,突然一支利箭破窗而入,險險躲開後,立刻拿起了窗前的寶劍追出房門時候,僅僅是耽擱了這麼一會會,外面早已就重新恢復了平靜,待回屋重新走至床邊時,才發現床頭的箭上帶了張紙條,拔下箭,拿下上面的紙條,是約自己今日申時三刻在絕世閣相見。

    昨晚上,他猶豫了好久,終是敵不過心里的好奇心的催使,來到了這兒,因為紙條上,不知僅有那幾個字。

    望著眼前的景象,嚴松林不禁有些茫然,那個約自己的人為何還不現身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著紫衣的妙齡少女向自己走來,好奇地看著來人。難道要見自己的人是眼前的女子?

    紫衣看著還在打量著自己看的嚴松林,開口道︰“嚴將軍,我家小姐在樓上等您,請您移步上前一敘。大人請。”

    看著眼前女子一副邀請的模樣,面容姣好,說話鏗鏘有力,嚴松林在心里暗自揣測著她家小姐是何人,又為何會有那個東西。

    嚴松林跟著紫衣一直到了絕世閣二樓最西面的一間房間,一路走來,其他的房間內都很是安靜,難道被那位姑娘包場了?看來她的確很是謹慎,對那女子的身份也越來越好奇了。

    紫衣打開屋子後,便開口對著嚴松林繼續道︰“嚴將軍,我家小姐就在里面,請大人進去吧。”

    嚴松林望向屋內,隔著屏風,還可以隱約見到里面坐著的身影,對方也不看向門外,似乎對于自己的到來和出現都是意料之中的。

    既然來了,他也便不會退縮。跨進屋內,聞著空氣中淡淡的香味,似曾相識,卻已經記不清是什麼時候聞到過了。

    月傾見嚴松林進去了,便立刻合上了門,而後退了出去,給屋內的兩人一個絕對安靜的空間,一個絕對安全的空間。

    嚴松林內心坎坷地向內走去,心里充滿了無數的猜測,緊張而又好奇著。

    而屏風後的人也一直都沒有說話,等著嚴松林慢慢地到來。

    “萬小姐?”

    嚴松林跨進去後,見到的便是悠閑悠閑坐在那喝著茶的水依,頓時心里很是詫異,嚴松林疑惑地望著水依。

    听到嚴松林的話,水依才抬頭,對著嚴松林莞爾一笑,出聲道︰“嚴將軍,好久不見了。”

    看著還是愣在那的嚴松林,水依繼續說︰“嚴將軍,請坐。”

    嚴松林似乎也想通了什麼,既然是她找他,肯定不會是平白無故找自己的。于是,也就應水依之邀,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萬小姐,不知今日約老夫前來所謂何事?”嚴松林一直等不到水依先開口,望著水依,期待她的話語。

    “我找你來是什麼事情,嚴將軍心里自是有底的。不然也不會來了,不是嗎?”水依看著嚴松林反問道,收起了之前的笑臉,認真地望著嚴松林。

    所謂明人不說暗話,嚴松林自是明白這個道理的。頓了一下,望著水依,嚴肅地問道︰“你,是誰?”

    “嚴將軍真是糊涂了,怎麼連我是誰都不記得了。我叫水依,萬家的小姐,和嚴府小姐關系匪淺,以後自然是會經常往您府上打擾打擾的。”水依看著嚴松林說道。

    嚴松林听到這話,自然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管她是誰,她現在只是萬家小姐。這一點,無人可改。

    “你和他~什麼關系?”

    片刻後,嚴松林問出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您已經猜到了,就是您所想的那樣。說實話,我還該稱您一聲“伯父”呢。”水依望著嚴松林,眼神似是有些回憶,又像是在悼念。

    水依悲傷的眼神看在嚴松林眼中,其實他的確對于她的身份有了個定位,可是……

    “你有何憑證?”

    水依听到這話,笑了一下,拿出一張疊著的宣紙,遞給了嚴松林。

    接過水依傳遞過來的紙,打開來看後,嚴松林便起身走至一邊的爐那,打開蓋,直接將紙放入爐中,讓其焚燃。

    再轉身時,望向水依的眼神已經退下了先前的那般防備之意了,換上了一種慈祥的目光,那種像是長輩對于晚輩的眼神。

    “這些年……”

    “這些年,水依生活的很好。”不等嚴松林說完,水依便接上了話語,望著向自己繼續走進的嚴松林,水依繼續道︰“只是我好了,他們就不會好了。有些事情,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听著水依這般堅定的話,嚴松林的眼神中露了一絲無奈。心里也不禁感嘆著先前自己真是小看了眼前的女子。

    “你想要我做些什麼?”

    “幫我。”水依回道。

    “那件事情,這些年,我也一直有在調查,只是一直沒什麼線索。隔的太久,想要翻案估計不會那麼簡單。我現在慶幸的是,蕭家還有你這個血脈,我想他在天之靈,也不會想要看到你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的。”嚴松林一副老者的模樣望著水依。

    “不會這麼簡單的,有些事,必須搞清楚。我這次來到這,就絕不會善罷干休。”水依不認同嚴松林的說法,這些年,報仇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動力。她不會允許自己十年來的心血付諸東流的。

    “我能幫你些什麼?”嚴松林搖搖頭問道。

    “查楊參。”水依望向嚴松林,眼神中帶著仇恨。

    “他?”

    “是。”水依回道,又繼續說︰“我知道你也懷疑過他,你的猜測並沒有錯。”

    嚴松林看著水依好像對一切都了如指掌的表情,心里不禁有些為她擔憂,她到底知道了多少?她可知道,這里面有多麼危險。鄭重地對水依說道︰“好。”

    水依滿意地笑笑,而後說道︰“嚴伯父,這個洛城之中,我只能信任你了。”

    听著水依如此依賴性的話,嚴松林開口說道︰“你這麼謹慎的人,怎麼會這麼輕易地就來找我,如此的信任?你可知道,皇城之中,走錯一步,你就會萬劫不復。”

    “伯父既然也知道,那麼清明已過,您為何還要去掃墓上墳呢?”水依望著嚴松林,不等他說話,便起身朝他跪了下來。

    “水依感謝伯父這些年為蕭家所做的一切,謝過伯父對我父親的照顧。您為了父親甘願冒著這樣的罪名,水依感激不盡。”說完水依便向嚴松林磕了一個頭。

    嚴松林立刻扶起了水依,此時他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一瞬間,覺得被人信任著是多麼的感動啊,沒想到他還有後人,此時他的心里產生了一絲愧疚。

    “水兒,你也像是我的女兒一般了,這些年,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呢?”他很難想象那麼小的孩子這些年是怎麼生活的,怎麼堅持到現在的。

    水依並不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看著嚴松林,問著︰“伯父,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是。”扶起水依的手還未放開,嚴松林鄭重的說道,“不管你想做什麼,我一定會幫你的。”

    水依笑了一下,至少在這場戰斗中,不會孤單了。

    “你父親,以前的部下,後來都轉到了我的旗下,你要不要……?”嚴松林看著水依說道。

    “不用了,他們以前都是父親的親信,現在跟著伯父也是一樣的。況且,父親曾說過,蕭家的人是決不能做有害皇室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那麼做的。”水依望著嚴松林的眼楮說著。

    嚴松林也是點了點頭,心里卻還想著原來連他去祭奠她父親的事情也知道,那她應該是關注自己很久了,自己居然一點也不知道。再次看了眼眼前的女孩,她要有多小心,才能生存在這樣的漩渦中啊。

    “水兒,你現在以萬家小姐的名義出現,總會有被人識破的一天,以後你可怎麼辦?”嚴松林像是想到了什麼。擔憂地望著水依說道。

    “伯父,你不用擔心,在事情沒查清之前,我是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水依望著嚴松林笑著說著,示意他不用擔心。

    听到水依這麼說著,嚴松林也放松了一下,畢竟這麼久,她也沒被識破,或許她早已做了安排吧。

    “那個郭明……”嚴松林開口對著水依說著。

    “沒事,他都活著那麼久了,不在乎他還有多少時日。”水依自是知道嚴松林的想法的,他一定以為自己很恨他的,可是恨又有什麼用呢?他也只不過是別人的一個棋子罷了。

    對于水依的聰慧,嚴松林點了下頭,望了一眼外面,再對著水依說︰“水兒,我們不可多聊,你好好保重,我先走了,過段時間給你消息。”

    水依點點頭,他們這樣的見面,要是被有心人事發現自是不行的。走到一邊的長台便邊,水依將一花盆微移,立刻一邊牆上掛著的一山水畫就自動收了起來,露出一條密道。

    嚴松林看著這一切,心里已是了然,對水依說︰“原來這絕世閣是你的。”

    水依無所謂地點點頭,而後說︰“嚴伯父,我會去找你的。如果你想見我,也可以派人送信給這的琴姨。”

    “琴姨,就是當年的絕琴吧。”不是疑問句,嚴松林望著水依很肯定的說道。他和蕭浩的關系有多親密,自是知道他的“雙絕”的。

    只不過,原來他居然瞞著自己有個後裔。

    水依笑笑,算是默認了。望著嚴松林又認真說道︰“嚴伯父,你自己多注意。有人也一直在盯著你。”

    水依的這句話倒是讓嚴松林詫異到了,自是知道她不會拿著話來開玩笑的,點點頭,嚴松林,便向那密道走去了。

    快進去的時候,又回頭對著水依說道︰“水兒,千萬保重自己。要知道,只有活著,才能有希望將你們家族的血案平反。”

    “水依知道了。”水依自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望著密室的門又合上了,畫卷向下又展示了出來,房內又重新歸于了平靜。水依重新坐下,有人關心著真好,要是爹爹還在,應該也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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