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傾沉浮 作者︰初落夕(連載中)

joan133003 2012-9-29 19:41:4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4 11731
joan133003 發表於 2012-9-29 21:02
第一卷 初見篇 第十八章 甦醒(上)


    次日,洛仕言和嚴靖軒兩個人坐在大堂中用著早膳,因著在大堂用膳只有王妃才有資格,像儲花院中的女子除了是得到王爺特許,否則是不能上這用膳的。而嚴靖軒一向與洛仕言關系甚好,自然是可以坐著的,洛仕言也是願意。

    周邊還站著幾個侍女吧,均是低著腦袋,不敢直視她們的主人,都猜測著這幾天王爺應該是心情很是不佳。昨天傍晚還請了太醫來府,晚上嚴公子又留了下來,整個晚上“水落樓”也是進進出出的,雖然不知道具體的事情,但是提著個心、小心謹慎對于她們這些下人來說是必須的。

    洛仕言不喜歡在用膳的時候說話,因此整個大堂里也是靜悄悄的。

    嚴靖軒也是自顧自地吃著,也不顧周邊的情形,他昨晚可是為研究這“噬魂”累死了,果然這王府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住的。

    洛仕言用完早膳,便放下了筷子。自有下人端來茶水供其漱口,一切完畢後,洛仕言站起了身,準備往書房那去,反正皇兄這幾天也不要他去上朝,他也就樂得逍遙。

    見到洛仕言這副模樣,嚴靖軒便開口了,“仕言,你不去“水落樓”看看?”很是疑惑的敲著仕言,看他一副毫不關心的樣子,不知怎麼,靖軒心里有點別扭。

    听到問話,洛仕言回頭看著嚴靖軒,微微思索了下,而後很自然地接道︰“有你在,她死不了的。”說完還笑了笑,然後就舉步出了大堂。

    听到這樣的回答,嚴靖軒也只能搖搖頭了,仕言的性格他自是了解的。對女子是高興的時候寵寵,沒興致的時候便丟至一邊,不管不顧了,是一點都不曉得憐香惜玉的。

    “仕言,你對我可真是有信心啊~”靖軒不禁心里想到,苦笑一下。他自己都沒把握,他倒好,這麼對他放心,也不想想,這萬小姐住的可是他的府上。

    雖是想著這些,但是依舊沒有放下筷子,還是在那吃著。他言親王都不急,他急什麼呢~想到那毒,眼前便浮現出水依平日的笑容出來,又想到她緊閉雙眼的沒有生氣的面孔,不禁憐憫之心就那樣出來了。

    一個才十六歲的女孩,留在異鄉,即使中了這般的毒也沒有一個真心關心她的人。說不定,在不知不覺中,她已成了別人的棋子,亦或是一個工具。

    自古以來,王都雖然是最繁華的地方,但也是權利密集之所。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糾紛,有矛盾的地方就會有斗爭,自然也就少不了死亡。

    生命,說堅強也堅強,說脆弱也脆弱。他醫治過不少的人,看過太多的生老病死,也知道想留住一個人的生命有多難,不知道那般甜美笑容的她,會是怎樣的命數。

   

    已經快接近晌午了,水依還是那樣靜靜地躺在床上,月傾在一邊守著,雙眼緊緊的盯著水依。听嚴公子昨晚的話,小姐應該今天早上便會醒的啊。可是,怎麼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見醒呢。

    過了一會,只見水依的手指動了一下,而後,長長的睫毛也開始眨了一下,只見不一會,水依那緊閉著很久的眼楮慢慢的張開了,手指也能夠舒展開來了。

    見到這樣的情形,旁邊的月傾立刻就展開了笑容,開心得立刻湊近水依,笑著對還躺著的水依說道︰“小姐,你終于醒了啊,您可嚇死奴婢了。”

    水依看了眼月傾,眼神有些迷茫,似是還不了解狀況。沉睡的太久,導致她都有些反應不過來,費力得想撐起身子,卻只見左臂無力地一下沉,頭也又垂了下去,似是左臂的傷口又作痛了。

    月傾一見這情形,立即上前扶著水依,而後將後面的枕頭斜靠在床頭,讓水依靠著,將水依身前的被子也往上拉了下。

    水依此刻臉色很是蒼白,虛弱的讓人心疼。月傾見狀,便走至桌邊倒了杯茶,遞至水依跟前,說道︰“小姐一定渴了吧,喝點水吧~”話里句中都透著關切,是那種真正的發自內心的關心。

    水依見著這樣的月傾,微微一笑,而後抬起右手接過杯子,便喝了起來。月傾跟著她已經快十年了,她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不管她下什麼任務,她都是毫不猶豫的替她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而且,對她,是真正的尊敬與服從,不像其他的一些人,只是表面上對她恭敬,其實背地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且又是忠于誰呢。只是,她不能對她表現出她的感情,她是不需要這些的。與她來說,她的身份,她的一切都不允許這樣。

    將茶杯遞給月傾後,水依也不說話,而是看著月傾。她知道,月傾會給她解疑,會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何事的。

    月傾自然是明白的,看著主子的臉色歲還是蒼白,但已經有些恢復力氣了。心里也是一喜,卻還是帶了點擔憂,開口道︰“小姐,你中了“噬魂”,是洛國皇室的禁藥。”說完還看了一下主子。

    水依听到這話也不驚訝,反而很是平靜的說︰“是嗎?那會怎麼樣呢~”好像中毒的不是她自己一樣,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小姐,嚴公子說了會治好你的,不會有事的。”見著這樣的水依,月傾也不意外,好似看慣了水依的這個樣子了,安慰的說著,她也不希望主子出什麼事情。

    “呵呵~治得好治不好又有什麼區別呢,人終究是會一死的。”水依平靜的說道,抬起頭看了下月傾,眼楮有些迷離。

    “只是在我還沒有做完該做的事情前,我是不會允許自己有事的。我的生命,可不是誰都可以奪去的!”水依心里對自己這樣說著。

    水依見著主子這樣說話,也無話反駁。雖然她不贊同主子的這種想法,但是她只是一個丫鬟,她沒有那個資格。

    站在房門外的嚴靖軒听著這話,不知為何,听到她這樣消極的態度,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才十六歲,為何就這麼的沒有求生欲呢?她的話,她的聲音,听在他的耳里,讓人心痛。平日里見著的那般活蹦亂跳的水依,如今卻是這般的靜,對、就是靜,靜得讓人受不了。

    還是轉了轉身,敲了下門,隔著屏風對著里面說道︰”萬小姐,可方便進去?”

    水依有絲遲疑,似是為這突然的聲音而意外。

    月傾便開口道︰“小姐,是嚴公子。是來為小姐調理身子解毒的。”

    水依這才明白過來,轉向門口的方向,柔聲道︰“嚴公子,進來吧。”

    嚴靖軒听到這話,才舉步向內室走去,越過屏風,抬頭便看到了半躺著的水依,只見她依舊面色蒼白,發絲有些繚亂,眼楮也不如往日的那般有神。簡單的看了一眼,而後禮貌地拱手道︰“萬小姐。”

    月傾立刻恭敬地施了下禮,往另一邊站著了,將床前的地方留給了嚴靖軒。

    水依點點頭,回聲道︰“嚴公子。”看著嚴靖軒還是站在那,便向一邊的月傾使了個眼色。

    月傾立刻就去桌子邊搬了個凳子放在了水依床前,而後又退至一邊了。

    嚴靖軒看著這般情形,也知道是什麼意思了。不過還是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地站在那,他也搞不懂自己這是怎麼了,居然會有些緊張。

    水依看著這樣的嚴靖軒,“撲哧”笑了出來,對著嚴靖軒道︰“嚴公子,你不是不敢吧?”臉上還有絲調侃的意味。

    靖軒听後,看了下水依,真的發現她笑的時候好美啊。只是這樣的情況下,她居然還能如此樂觀,這般的無所謂。望著水依一直盯著他的眼楮看,靖軒只好坐了下去。

    看著低著腦袋的嚴靖軒,水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臉上露出了一絲復雜的笑容,僅僅一瞬,快到讓人無法捕捉。而後,又恢復了剛剛的樣子。
joan133003 發表於 2012-9-29 21:03
第一卷 初見篇 第十八章 甦醒(下)


    嚴靖軒聞著還是和上次一樣的香味,淡淡的蘭花香。只是有些不一樣的是,這味道中夾雜了絲藥香味,有些不太滿意。那般純正的花香中,怎麼能夾著這樣的味道呢。同樣,這般水靈的女子,怎麼能像現在一樣躺在床上呢~

    片刻後的寧靜後,嚴靖軒抬起了頭,看著水依,卻發現水依也正好看著他,頓時四目相對。靖軒很快地轉開了眼神,開口道︰“請萬小姐把手伸出來吧~”

    水依很配合的將右手伸了出來,只是一層薄薄的寢衣遮著水依的玉臂,讓嚴靖軒看著又是一愣,而後也伸出手指搭在那潔白無瑕的手腕上,此時已是換上了一副認真地表情了,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過了會,嚴靖軒才將自己的手收回,繼續沉默著,也不說話。

    相反,水依則是比較隨意了,一副不覺得有什麼的樣子,直接收回了手後,便看著靖軒,想知道他的下文。

    看著水依那樣盯著她的神情,嚴靖軒頓時感覺到壓力啊。她的狀況好似不容樂觀啊,要不是之前給她服了“續生丸”,她現在是不可能這麼快醒過來的。不過這藥丸也只可以治一時啊,之前服的“清毒丹”好像效果不大,只能勉強壓制住毒素。

    “嚴公子,怎麼了?有什麼不妨直說吧。”水依見著他實在是沒打算說話的樣子,便開口催促了。

    “呃…萬小姐,不必擔憂。目前沒什麼事,只是這要完全清除毒素還需要些時間。”嚴靖軒婉轉的告知了她的狀況,他不想她太過憂慮。

    “哦。”只見水依就隨意的回答了一下。而後四處望望,道︰“咦,仕言呢,他怎麼不在?”

    听到這話,嚴靖軒心底不禁有絲失落,她的心里,果然是時刻關注著仕言的。自己的身體不放在心上,卻時刻眼里心里都裝著仕言。不禁,有些羨慕起仕言。愣了一下,什麼時候,他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

    月傾听到這話,有些驚訝,主子怎麼一醒就想著王爺呢。王爺自昨晚離開後便再未來過,倒是嚴公子跑了好幾趟了。可是又不想讓主子失落,便不曉得如何開口了。

    “仕言有些公事要辦,晚些時候會過來看你的。”嚴靖軒笑著對水依說道,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心里的滋味是什麼樣了。

    “哦~這麼忙啊,我都這樣了,也不過來陪我,真是的。”水依嘟著嘴抱怨道,完全的一副小孩子脾氣。這樣又顯俏皮的樣子在其他二人看來又是另一種美感了。

    “萬小姐不必在意,仕言也是很關心你的。”靖軒又說道,臉上還是有些僵硬的笑容。

    水依听到這話後,抬頭看了下靖軒,而後說︰“你別萬小姐萬小姐的叫我了,叫我水依吧,或者水兒都好。那樣感覺好見外哦。”

    嚴靖軒听到這話,似是有些喜悅,看著水依,但還是不太好意思的開口道︰“水依,水依姑娘。”他心里也懊惱這樣的自己,怎麼跟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似的,明明都二三年齡了,真是奇怪。他也不是第一次以名喚女子了,怎麼會這麼緊張呢。

    “呵呵~”看著這幅模樣的靖軒,水依好笑著看著靖軒,好奇他的表現。

    被水依這麼看著,靖軒又開口道︰“水依,你也別來嚴公子的叫了,直接喚名吧。”

    “好啊,靖軒。”水依笑臉的對著嚴靖軒,一副很順其自然的樣子。

    听到水依這麼自然地喊著他的名字,剛剛的郁悶好像一掃而光了,人也笑了起來。

    水依在床上躺著好像不太舒服,掀開被子,人就想下床了,一點也不注意男女之別,好像沒顧忌到一邊的靖軒,也未曾注意自己衣著的不合適。

    看著水依這個樣子,白色的寢衣將她的身子包裹著,靖軒有些不自然的轉開了眼。望向床尾的那個地方,說著︰“水依,你還是躺床上比較好,身子還很虛呢。”

    水依听這話,便抬頭看了下嚴靖軒,而後道︰“床上太悶了,我不要呆著兒。”說完就下床了。

    一邊的月傾看著水依的樣子想上前攙扶,有點擔心。卻在還未跨步的時候,便被水依的眼神給制止了。

    水依下床後,走來走去,似是好久未曾活動了。

    一邊的靖軒見著床上空蕩蕩的,被子掀起,枕頭上留著幾根頭發。望了一下水依,也從床頭的凳子站起了身,回頭看著已經坐在桌邊的水依,似是沒有那麼虛弱了,恢復的真快。她這樣的人,和瑾兒一樣,都是坐不定的。

    “靖軒這幾天一直過來嗎?”水依看著站著的嚴靖軒問道。

    “呃…水依你身子不好,作為大夫,自然是要來多看看病情的。”嚴靖軒說著,眼神有些閃爍,好像來的次數真的多了點。

    “靖軒,你是大夫啊。”水依笑著對靖軒問道。

    “是啊,也不是。只是略懂醫術而已。”臉色有些尷尬。

    “呵呵~靖軒,你怕我?”水依一下子湊到了靖軒跟前,一副笑眯眯的盯著嚴靖軒看著。

    被水依突然的舉止嚇了一跳,她身上的香味傳入鼻中,靖軒更是不自然了。撇開腦袋,回答︰“怎麼會,水依,你多想了。”

    “他怕她嗎?”怎麼會?靖軒不禁郁悶的在心里想著。

    “嘿嘿,我逗你玩的。”水依接著道,狡黠地看著嚴靖軒,滿臉的笑容,而後,拉開距離,一個轉身,發絲都飄動了起來。

    滿頭的青絲都只是簡單的梳著,因睡了很久而有些稍微的蓬松,上面沒有一點頭飾,卻勝過了那些精心打扮的小姐們。渾然天成的美,是女子這份發自最初的韻貌。

    靖軒看著,心似乎又是下沉了一般,只知道,對于她,好像有太多的不由控制,太多的請不自然了。一時間,他已忘記了言語。

    轉身後的水依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背對著靖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而後又是笑眯眯的轉過了頭,對著靖軒道︰“靖軒,你渴嗎?喝水吧~”

    望著水依伸著手的模樣,靖軒又想到了她的左臂,那似乎還有著傷口呢。可看著她的表情,卻看不出一絲的擔憂,一絲的苦惱。難道她真的這麼不在乎自己嗎?

    “靖軒,怎麼了?”水依看靖軒沒有接過杯子,輕聲的說道。

    靖軒這時才回過神來,望著露著疑惑的水依,立刻伸出手將杯子接了過去,回了聲︰“謝謝。”

    水依微微笑笑以作回應。

    “小姐,要用午膳嗎?”此時,一邊的月傾上前說道,現在已是午膳時間了,主子可是很久未進食了呢,她擔心她的身子。

    水依想了下,而後才轉向月傾,說道︰“現在不用,我想沐浴。你去準備下吧。”

    “是。”月傾听到吩咐立即就下去了。

    嚴靖軒瞧著現在的情形,他似乎不應該留著了。因而開口說︰“水依,那我先回去了。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听到這話,水依道︰“靖軒,你也還沒用膳吧~留下來一起吃吧。”

    “呃~不太合適吧。”听到這樣的邀請,他是有些興奮的,雖然知道該回絕,可是他的本意不太願意。

    “怎麼不合適了,你說,我們是不是朋友?”水依收起了笑容看著嚴靖軒道。

    “當然是,靖軒早已將你當做朋友了。”

    “那就好了,你陪我一起吃吧,每次都是我一個人吃。”說著,眉間似是繞著淡淡的憂愁。

    的確,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做事。她的世界中,一直都是她一個人存在。接觸了他們後,她有些羨慕他們之間彼此的友誼,彼此的關懷,她也有些想知道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朋友?”心里不禁為自己的話感到可笑,她有嗎?她會有嗎?她能有嗎?

    看著有些失落的水依,嚴靖軒更是不忍拒絕了,說道︰“那好吧。”而後對著水依也是笑笑。

    听到這樣的回答,水依似是很高興,像是一個小孩子得到了糖果一般的滿足。“恩啊~”水依也笑著說,接著又道︰“要是仕言也來就好了。”

    隨口的一句話,靖軒的心似是被一盆涼水澆到了,有些涼。不行,他不應該對她動心,他不能這樣下去。抬起頭笑著看著水依說道︰“我派人去將仕言請過來就好。”

    “恩,靖軒真好。”听到靖軒的話,水依由衷的發出笑容,非常喜悅。

    “小姐,水已經準備好了。”

    此時月傾上來稟報,她也是最近才發現的,原來,這“水落樓”內還有浴池,主子一向最喜歡沐浴了,對沐浴的要求也是很高的。

    “哦,好。”說完水依便準備跟著月傾說去。好像又想到了什麼,回頭對著靖軒說︰“靖軒,你先坐會吧,很快的。呵呵~”

    靖軒自是點了點頭。看著遠去的背影,想到那件事,又對著水依的背影說道︰“水依,自己的身體還是要多注意。”語氣很是凝重,接著又說︰“注意左肩的傷口,別踫了水。”

    水依听到後,身子僵了一下,即毫不遲疑地回頭點了下頭,就離開了。
joan133003 發表於 2012-9-29 21:03
第一卷 初見篇 第十九章 沐浴


    寬大的浴室內,到處都是煙霧繚繚的,層層純白色的紗簾後,是巨大的浴池,只見水面飄著些許玫瑰花瓣,浴池的四角是玲瓏小巧卻有很精致的獅子雕塑,個個栩栩如生,只見其嘴都是張著,清泉便是從此處灌入,周邊牆壁上還嵌著不少的夜明珠,個個都如拳頭般大小,泛著幽幽的綠光,若是在黑夜,必是良辰美景一番。

    房間內陳列的很是簡單,並無太多器具,畢竟也只是一間浴室,不是主室。在朝東的窗戶邊,有個梳妝台,上面的首飾也是寥寥無幾。雖不多,但看得出件件都是精品,還是上次水依所帶的晶石一般的首飾。旁邊隨意的放著幾個首飾盒,及幾盒胭脂。看這盒子的陳色,便可知都是新擺放上去的。

    外間里,還有著一把古琴,上面雕刻著蘭花,似是常有佳人在這撫琴一般。但細看,便可發現這琴邊有些許灰塵,應該是有一陣子沒人來這了。

    水依站在一邊,環顧這房間四周,笑意在嘴邊浮起,這樣的規模,都快趕上皇宮內院了。果然,他對她真是很有心。外面的琴,她一看便知那是把焦尾琴,而且還不是普通的琴,是與“錦瑟”相並列,被傳為“笙瑟二箏”之一的“玉笙”,沒想到這樣稀世的古琴,居然會遺落在這。

    而上面的花紋,明顯是有人親手刻的,應該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呢,否則怎會這般的生動,這般的特別。“呵呵~”水依冷笑兩聲,看來她是低估了她在他心里的位置了。不過,不管是多麼重要,她認定的事情,是不會有變數的,她也不允許有這樣的變數。

    月傾在里間,半跪在池邊,伸手在浴池中試了下水溫,似是覺得差不多了,便點了下頭,而後起身走至了梳妝台便,拿起上面的一個小瓷瓶,又走回了池邊。

    輕輕打開瓶蓋,頓時蘭花的香味就溢滿了整個房間內,往水中倒了幾滴精油,月傾才將它蓋起放回原位。

    水依看著一滴滴的精油滴入池中,激起一個個小的漩渦,波紋一圈圈的擴大。只是一滴小小的水滴,就可以擾亂起這麼大一池水的平靜。就那麼的輕微的一點力量,居牽扯出這麼大的糾紛,一圈繞一圈,果然,是很有趣的。

    月傾做完準備工作後,便走到了水依身邊,看著還在沉思中的主子。輕輕開口道︰“小姐,可以開始沐浴了。”

    听到聲音,水依緩過神來,也並不轉頭,直接點了下頭。

    月傾看到後,便上前為水依寬衣了。將水依披著的寢衣緩緩的拉開,薄薄的紗衣便落在了地上,輕輕的解開水依的腰帶,露出的還是純白色的褻衣。

    水依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站在那邊任由月傾服侍。

    只見不一會,水依便脫完了,真個身子膚如凝脂,皓白如雪。抬起玉腿,慢慢向池中走去,任著池水將她慢慢的淹沒,身子站在水池中,上面飄散著一些花瓣。溫熱的池水濕潤了她的秀發,幾縷青絲貼著水依的肩膀和脖子,透著絲慵懶的靠著池壁,似是十分的疲憊。

    左手放在池邊,上面還纏著繃帶,傷口還未復原好。

    月傾跪在水依身後,將水輕輕得濕潤水依的身體,盡量不讓水踫到水依的傷口。

    水依閉著雙眼,剛剛才從昏迷中醒來,卻還是那麼的累。身影在繚繞著的霧中,若隱若現,水依沒有開口說話,這房間內自是十分寧靜的。

    “這幾天,仕言真的沒有過來?”半晌,水依才開口說話。

    听到問話,月傾自是十分配合地回道︰“小姐,您昏迷是王爺抱回來的,不過從昨晚過會,王爺就沒有再來。”

    “呵呵~他果然是無情啊。”水依冷笑一下,又像是無奈地說著。

    “不過嚴公子來的比較勤快。昨晚夜深後來了一次,今早在您還未醒之前又來了一次。”月傾繼續說道。

    “哦~是麼。”水依听到這話也不見有多麼意外,想著剛剛嚴靖軒的樣子,或許有些事情會超出她的意料呢。

    “是的,而且嚴公子還帶了瓶膏藥過來,說是治療小姐的傷口有奇效。”

    “奇效?”水依凝神想著,又道︰“拿來我看看。”

    “是。”說完月傾便出去了。

    在經過剛剛水依脫衣服的地方時,將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準備拿出去焚掉。主子的衣服一向是只穿一次的,不過她也不會允許她不要的東西流落出去,所以衣服是必須處理掉的。這是主子這麼多年以來的習慣,她不了解,也不需要了解。

    整個房間內又剩下水依一個人了,池子里的水還在繼續,一直源源不斷的。整個房間更是連方向也看不清了,到處都是暖氣。她喜歡這般燙的水,這樣的水,可以讓她更加清醒;她也喜歡這種淡淡的蘭花香,這樣的味道,提醒著她的使命,她的任務。

    “吱。”門開的聲音,月傾拿著瓶子走了進來,還是那身淡紫色的衣服,走至水依身前,恭敬的遞給她,喚道︰“小姐。”

    水依接過瓶子,打開蓋子,湊近鼻前稍稍聞了一下,便不再說話,似是在捉摸些什麼。

    一邊的月傾繼續道︰“嚴公子說了,這藥小姐一日要抹三次,這樣愈合的比較快。”

    “恩,那照他的話做吧。”水依笑著對月傾道,臉上的笑容讓月傾看著有些不明所以。

    “是。”月傾將瓶子放在了一邊,繼續為水依洗著身子。

    “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月傾听到後,手下的動作並沒有停下,只是回道︰“星眸傳來消息說,一切安好,請主子不必憂心。”

    “恩。”水依點了下頭。

    ……

    水依還是一身白衣的坐在鏡前,月傾為她在慢慢的擦拭著濕發。

    水依看著鏡中的畫面,也不說話,這樣的場景早已習以為常了。眼光瞄到了一邊的那個淡黃色的手鐲,沒辦法,在一堆透明晶石的飾品中,它是最顯眼的。

    嘴邊勾起一抹笑容,伸出右臂,拿起那個鐲子。拿近細看後,心里直嘆︰“果真不是怎麼樣啊。”想起昨天早上和仕言一起上街時的景象就想笑,沒想到平時看著那麼冷的人,原來不止悶,還很呆。笑容漸漸開始轉變,不再是之前的那樣深奧了,而是一般小女孩般得俏皮的笑容,微微中帶了絲羞澀。

    看著主子這般笑容,再看了看主子手里的鐲子。月傾不禁很是好奇,這樣的貨色主子居然也會看的上眼,現在還露出這樣的笑容。

    她是一直貼身服侍主子的衣食和平常事物的,主子不管是對人還是對物,要求都是頗為高的。只要有稍稍的缺點或是過錯,她也是從來不會寬恕的。

    但是也僅僅是好奇,她知道做一個下人該守的禮節,也知道一個下人該有的職責。

    “月傾,收好它。”水依將鐲子遞給身後的人,並直接開口道。

    “是。”月傾放下手中的東西,接過水依遞來的鐲子,放置衣袖中,既然主子出了聲,那麼這個鐲子就是非常的重要。

    “行了,梳起來吧。”水依看著已經快干的頭發,不耐煩地說道。她也沒有忘記外面還有人在等著她,況且,他也會過來一起用膳呢。

    月傾點下頭,一直以來,都是主子吩咐什麼,她做什麼的。沒辦法,主子就是她的主宰,也是她真心臣服的人。

    拿起梳子便開始為水依梳著發髻,還是如先前的少女髻,不是很繁瑣卻又不單調,簡單的戴了幾件頭飾,耳環上長長的鏈子上掛著幾顆小小的晶石,一切看著是那麼的簡單,卻又那麼的閃亮。

    看著一切被打點好,水依很是滿意的點點頭,準備起身出房間了。

    “小姐,您還未上藥呢。”月傾見著主子好似忘了這事,便開口提醒道。

    水依听後望向浴池的那邊,那個小瓶還在原地,想了下說︰“那便上吧,他的藥又怎麼能不上呢。”語氣有些緩緩地,讓人听著感覺不是太直白。

    月傾听後便立即去拿來瓶子和繃帶,準備替水依換藥。

    水依看著忙前忙後的月傾,也不說話,被人服侍已經成了她的習慣。而且,她也喜歡這種感覺,很多事,並不是值得她親自做的,否則這些年她養著她們做什麼。

    輕輕地褪下衣服,露出被包扎好的胳膊,月傾慢慢的將布條解開,發現水依的傷口上泛著些黃黃的膿水,抬頭望了一眼水依,見水依絲毫不關心這傷口,也就只好繼續做事。

    月傾輕輕地用水洗了下傷口,洗的特別用心,既不讓水滲入到傷口里面,又把傷口周邊都洗干淨了,而後又輕輕地抹上藥膏,重新包扎。

    藥膏抹上去,有絲涼涼的感覺,水依頓時覺得傷口沒有之前那麼疼了,其實她不怕痛,這點傷,比起她心里的痛又有幾分呢?但是有時候,疼痛反而可以讓她釋然。

    將水依的衣服重新拉起,整理好。抬頭見到主子似乎是在走神,月傾也不打擾,她可是很了解主子的性子。

    “月傾。”

    在月傾準備悄悄退下的時候,水依出聲了,疑惑的看向水依。見到主子的眼神,便明白主子的意思了。將耳朵湊上前去,水依便對著她的耳朵說了下去。

    水依說完後,便遠離了月傾。月傾也抬頭再望了一眼水依,恭敬地答道︰“是,屬下這就去辦。”見水依點了下頭,月傾便退了出去。

    看著門外,水依便笑了。“呵呵~”臉上笑著,心里想著︰游戲嘛,人多才精彩呵。收回眼神,瞧了下鏡子中的自己,笑容過後,余留的也不過只是孤單與淒涼。

    房間中的霧氣還未散盡,伊人坐在鏡前,朦朧間,不知所呈現的是美,亦或是丑?
joan133003 發表於 2012-9-29 21:04
第一卷 初見篇 第二十章 用膳(上)


    “王爺。”

    仲羽的聲音在書房外響起,洛仕言坐在書桌前,眼神從手中的書籍上移開,抬起頭,依稀還能看到門外的人影。心中不禁有些好奇,他在書房不喜被打擾的這個習慣王府中的人無人不曉,怎麼會有事值得仲羽這樣稟報呢?

    略微想了一下,洛仕言便開口道︰“進來吧。”

    “吱。”書房的門被推開,仲羽慢慢的走至仕言跟前,恭敬地行禮後,喚道︰“王爺。”

    “什麼事?”冷冷的聲音中透出的是皇室的威嚴。

    “嚴公子派人來請王爺去“水落樓”用午膳。”仲羽稟報著剛剛小廝傳達的事情。

    “恩?”洛仕言不禁皺了下眉頭,靖軒怎麼會讓他去那用膳呢?而後又看向了仲羽,開口道︰“萬小姐醒了?”

    “回王爺,听人傳話,是的。”

    確定了心里的猜測,洛仕言想著,她可是真是一醒便想見他啊~難道她真的喜歡他?她到底想要做什麼?這靖軒也真是的,明知道他不想見她,還拼命地要他往那去。

    “知道了,本王會去的。”洛仕言想了下還是對著仲羽回道,既然他們都想他去,那他就去唄。

    “是。”仲羽回應後,便緩緩地退了出去。

    知道書房的門被關上後,洛仕言才放下手里的書,望著一邊的書櫃,看著滿目琳瑯的書籍,心思卻不在那上面。

    “她醒的還挺快的呢~”心里嘆道,不禁又苦惱了起來,到底是誰派人下的毒呢?先是刺殺,後是下毒。她為什麼會招來這麼多人?她的身上又是有著怎樣的秘密呢?單單的一介商賈之女,怎麼有人這麼費盡心思的出去她呢~

   

    水依剛回到自己的房間,走到門口,就見嚴靖軒正好背對著她,不知道在看些什麼東西,看得相當入神。不期然地,一個小小的念頭在水依的腦中,頓時臉上展開了笑容,帶著惡作劇的表情輕輕地向那邊走去。

    快接近靖軒身邊時,水依伸出右手拍了下靖軒左邊的肩膀,而後便閃到了靖軒的右面。

    靖軒感覺到拍打,頓時很是疑惑,轉向左邊,卻發現沒有人。好奇之心油然而生,覺得很是莫名其妙。

    看著這樣的靖軒,水依“咯咯”的笑出了聲,雙手捂著嘴巴笑得不亦可乎。

    听到笑聲,靖軒也終于發現了水依的存在,轉向她,看著她這副“奸計得逞”後滿意的樣子,郁悶之余還有點高興。這敢情兒他是被愚弄了呢,但是看著水依臉上那般明媚的笑容,又不忍心責怪。

    “呵呵~靖軒,你看什麼呢?看這麼認真啊,連我進來都沒發現。”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水依瞄了眼他手里一眼後,開口問道。

    “是本棋譜,在你桌上發現的,待著沒事就看看。”說著靖軒還晃了晃手里的書,一副隨意看看的樣子。

    “哦。”水依瞄了眼他手里的書應道。

    “對了,水依你喜歡下棋?”靖軒問道,看著這個樣子,她應該是很喜歡棋藝的吧~

    “沒啊,我不下棋的。”水依回答道。

    這時,靖軒又是挺郁悶了,不喜歡還研究棋?

    看著靖軒帶著疑惑的表情,水依笑笑後道︰“你不會以為我看這類書就喜歡下棋吧?”眼楮睜得大大的望著靖軒。

    靖軒看著水依一副覺得他頭腦簡單的樣子,不禁無語了,難道不該這個樣子嗎?

    “呵呵~我喜歡鑽研棋道,但並不喜歡下棋啊。我喜歡蘭花香,並不喜歡蘭花本身啊。就像我會武功,但不一定就會騎馬啊。你不要想得這麼理所當然嘛~”水依看著靖軒說著。

    靖軒听著這話,好像的確是很有理啊,可是她不說之前,他還真是這麼想的。哪有人這麼奇怪的?但是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啊。

    望著水依笑眯眯地望著他,靖軒覺得有些窘迫,出聲問道︰“萬小姐的武功不錯啊~”不要說他轉移話題,實在是他不知道他該怎麼說了。

    “哪有,一點都不行,上次在絕世閣還被你打飛了呢。”水依抱怨道。

    說到絕世閣,靖軒眼前也浮現出了上次的場面,好像上次他還被她賞了一巴掌呢,那時覺得她特蠻不講理啊,誰曾想到,現在他居然會和她以朋友相稱呢。

    “咳咳~上次水依你可真是會鬧事,居然在那樣的地方出現,還攜帶刀劍。你知不知道,那次皇上也在,“弒君”的罪名可不小啊。”靖軒對著水依提醒道,表情停駛嚴肅的。

    哪知有人壓根就不領他的情,水依自顧自的說︰“我又不是為他去的,關“弒君”什麼事啊~”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把嚴靖軒給郁悶死了。

    說完就轉過頭去了,正好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洛仕言,笑盈盈地開口道︰“仕言,你來了啊。”接著就朝洛仕言走了過去。

    嚴靖軒听到這話,也看向了門口,發現洛仕言正一身白袍的站在門口,看著他們倆,听到水依的聲音,微微點了下頭。怎麼今天他的敏捷度這麼低了,水依進來他沒听到,仕言出現,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是這里的氣味太過誘惑了?

    洛仕言走過和他擦肩的水依,在嚴靖軒身邊停下,喚道︰“靖軒。”

    水依見這樣也不氣,轉身回至他們倆身邊,笑著看著他們,瞧瞧這個,瞧瞧那個,也不說話。

    靖軒也看看仕言,笑笑,算是打了個招呼。

    “萬小姐的身體怎麼樣?”洛仕言看著嚴靖軒說道,雖像是句關心的問候,但里面卻不夾雜一絲一毫的感情,只像是平常般的隨意的話語,機械式的出了口。

    “仕言,不用擔心,我沒事啊~”嚴靖軒還沒有開口,水依便搶先回答了,還原地張開雙臂,轉了一下,笑笑的對著她,以示她的安好。

    “恩,目前問題還不大。我會加緊研制解藥的。”嚴靖軒看著水依,回答著洛仕言的問題。

    洛仕言點了下頭,瞧著水依這般精神的樣子,起色也不錯,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呵,她倒是輕松,怎麼感覺倒像是她在安慰他呢。

    “仕言,你怎麼沒有早點過來呢?”水依看著仕言說道,一副有點失望的樣子。

    “本王自然是有事要忙的,況且本王又不懂醫術,留在這做什麼。靖軒在這就夠了。”洛仕言不喜歡她說的話,听著真像是他有點做的不對,忽視了似的。他們可真的是一點關系都沒有啊。

    “靖軒在這,那你也可以過來看看我的嘛。”水依依舊說著。似乎不管洛仕言多麼的冷淡,多麼無情的話語都傷不了她,被她自動過濾掉了。

    “靖軒?”洛仕言心里想著,望了一邊的嚴靖軒,也不見他有絲毫尷尬、不自然的。看來是他小瞧了眼前的女子,才這麼短的時間,便已經把靖軒給收服了啊。不過要是一般男子,或許早已是對她言听計從了,她那笑著的臉龐,無論說什麼,都沒有人忍心去拒絕。

    水依見著洛仕言不說話,一般的嚴靖軒也不出聲,房間內悶悶的。她也不曉得該說什麼了。

    “唉~我餓了,我們吃飯吧。”小腦袋中終于想出了話,立即就說了出來,說完後,還兩邊看看,眼珠子在眼眶中轉動著,像是很期待他們的肯定。

    “水依也很久沒進食了,的確,用午膳吧。”靖軒開口說道,又瞧了下一邊的仕言,仕言只是微微點了下腦袋。

    見著兩人的肯定,水依才朝外面喚道︰“月傾。”

    不一會兒,月傾那婀娜的身姿就出現在門口,一身紫衣緩緩走至眾人面前,恭敬一行禮後,道︰“奴婢見過王爺,嚴公子。”

    之後又對著水依說︰“小姐,要備膳了麼?”

    水依很滿意月傾的表現,月傾總是這樣的貼心,很多時候,不用她說明,她就知道她想要做什麼。

    “恩。”輕輕地出聲後,水依看了下月傾。

    “是,奴婢馬上去準備。”說完,月傾便退了出去,消失在眾人眼前。

    洛仕言只是著遠去的身影,眼楮微微眯著,不曉得在捉摸些什麼,亦或是打量著什麼。

    一邊的靖軒也只是看著這場面,低著頭還是看著手上書中的棋圖,這書依舊在他的手里,很是認真地看著,讓人覺得真的是在研究著什麼。
joan133003 發表於 2012-9-29 21:04
第一卷 初見篇 第二十章 用膳(下)


    片刻後,三人均已在“水落樓”的外間的膳桌邊坐著了,洛仕言面朝著南面,靖軒和水依相繼坐在他的左右。

    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各色各樣的菜式、花色擺滿了眾人面前,周圍都沒有下人,屋內僅余他們三人。

    水依不停的夾著菜吃著,似是很久沒有吃飯了,不顧另外兩人的目光,一副小女孩的樣子,煞是俏皮。臉色也比之前要紅潤了很多,一點都沒有之前蒼白無力的樣子,再加上她一副輕松自在的模樣,根本就不像一個身重劇毒的人。

    嚴靖軒笑著看著這樣的水依,他喜歡看她一副天真的樣子,和瑾兒一樣的不拘小節,唯一不同的是,在水依身上還隱隱藏著一分霸氣,似是領導者與生俱來的威嚴,雖然沒見過那樣的她,但是卻能讓人硬生生的感受得到。她有時太過平易近人了,而有時卻是像整個世界拒之門外,那樣的遙遠,讓人無法觸及。

    一邊的洛仕言只是拿著手里的酒杯,大家都沒說話,他自然是不可能開口的。手里並未持筷子,看著眼前的菜肴,還是與他平時吃的沒什麼區別,一副可吃不可吃的樣子,沒有什麼食欲。偶爾看了下坐在靖軒一邊的水依,也只是匆匆瞥一眼,沒有任何其他的情緒。

    “仕言,來,吃這個啊~”伴隨著水依甜美的聲音入耳,洛仕言便覺得他眼前的碗中多了個丸子,看了眼碗,又抬頭望了望剛剛收回筷子一臉笑意看著他的水依,並不說話。

    嚴靖軒在一邊看著這兩個人,有些同情水依,仕言可不會這麼給她面子的。在仕言心中,壓根就沒有她,或者是有,不過也只是算計。對她,他怎麼會有其他情緒呢。看著仕言現在一副沒看見的模樣,果然……他該憐憫她嗎?可是心里好像又有點其他的感受。

    水依看著洛仕言並不說話,眼光也並不停留在碗中的丸子上,面上自然而然的流落出失望來,不過也只是一會,而後,又笑著夾起另一塊排骨放到洛仕言碗中,還是笑盈盈地說道︰“仕言,你不喜歡吃那翡翠魚丸,那來吃這個吧,赤焰排骨,也不錯的啊。”

    看著依舊繼續的水依,洛仕言徹底無語。難道她真的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嗎?非要這麼來獻殷勤,她應該知道,她在自己心中一點分量都沒有的。她越是這樣,他便越是憎惡。

    不知不覺中,仕言早已皺起了眉頭。嚴靖軒看到這樣的場面,自然也就將碗筷放了下來,雖然他不能說什麼,但是他也不是在這樣的氣氛下還能吃下去的人。這次他也不再勸洛仕言嘗嘗了,昨兒中午在“錦雲齋”的時候他可就試過了,他不是那麼愛自討沒趣的人。

    想到自討沒趣,不禁又望了眼對面的水依。心中很是好奇,到底是為什麼呢?她對仕言會這麼痴迷,這麼有耐心。總是一直以熱情對著他,仕言到底是哪里將她迷成了這樣?

    又望了眼仕言,這個自小與自己一起長大的兄弟,雖然他以前是先帝寵著的五皇子,現在是當今太後的親生兒子,大洛皇朝的親王,但是他們之間一直沒有這些虛禮的。對他,自是十分了解的,水依想要仕言喜歡上她,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萬小姐不是很餓嗎?自己多吃點吧。”洛仕言沒好氣地回著話,語氣里盡是冰冷之意。

    被水依一直盯著看的仕言終于受不了她做出回應了,別老是這樣一幅樣子看著他好吧,他雖然承受能力不錯,但是被同一個人一直那麼瞧著,再加上那種眼神,好似他們怎麼怎麼樣了,他也會在意的好吧。

    洛仕言相當的感慨,當初在“絕世閣”看到她的時候,雖然也覺得她很唐突、無禮,但是還是挺欣賞她的作風的,怎麼一接觸後,發現她是那麼的粘人呢?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仕言,怎麼了?你不喜歡吃嗎?”水依看著洛仕言一臉好奇的問著,而後接著說道︰“仕言,你不用擔心啦,我已經吃了很多了,呵呵~”好像因仕言的一句“關切”之話而非常高興。

    嚴靖軒看著一臉無辜的水依,憋著笑的感覺真難受。怎麼她是真糊涂,還是假的不明白啊?仕言的話她听不懂嗎?估計現在仕言的心里都要抓狂了。不過,怎麼都沒人關注一下他啊,這兩人不是都自動將他忽略了吧~頓時滿臉黑線啊。

    為了不再被忽視,也為了壓制住洛仕言的怒火,嚴靖軒正了正臉色道︰“水依,仕言不喜吃這些,你可以自己吃,他不會餓著的。”

    說完還看了下旁邊的洛仕言,的確,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讓自己餓著呢。

    水依听到這話,看了眼眼前的餐盤,該空的都空了,感覺是被人一掃而光了,頓時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吃了這麼多,真的是睡得太久很久沒有進食,還是食欲好?她自己都分不清,而眼前的那些菜肴其實都不是她喜歡吃的,也並不覺得好吃。月傾她們私下也會覺得她很挑剔,各個方面都要求最高,的確,她從來也不會虧待自己的。

    听到嚴靖軒這麼說,洛仕言也慢慢恢復了平常的臉色,不看身前的碗,也不顧一邊的水依了。什麼一起用膳?!這擺明了是自己和靖軒來陪她用膳的吧。大家閨秀,怎麼一點淑女風範都沒有,呃…也不對,瑾兒也是這樣的。

   

    午膳過後,嚴靖軒和洛仕言並未立刻就離開,而是都坐在了樓前的亭子中了,這“水落樓”雖然是個獨立小院,但也是精心布局的。這里的一花一草,一亭一閣,也是費心規劃的。歲不及“儲花院”那麼大,但也是小巧精致,因著洛仕言的特別對待,這里的而一切也是王府中最好的。

    此時方過午時,初夏的陽光並不很是炎熱,三個人坐在亭中,嚴靖軒和洛仕言也是很有默契的都保持了沉默。只有水依這個小腦袋到處瞄來瞄去,對四周都充滿了好奇。

    “小姐,您該喝藥了。”

    此時,月傾端著藥碗上前了,對著眾人一福身後看著水依恭敬地說道。

    水依瞧著站在眼前的月傾,望向那托盤中黑漆漆的藥,不禁皺起了眉頭,她聞著這味道就難受,一向她都不喜歡喝藥,還在以前她也沒什麼機會喝藥,況且……

    “水依,這是太醫院院長魯太醫開的藥,你還是趁熱喝吧~”看著這樣的水依,嚴靖軒不禁在心中搖了搖頭,果然還是小女孩啊~和瑾兒一個樣子。

    “呃。。。可不可以過會喝啊?”水依遲疑地輕聲說著,一臉期待的看著嚴靖軒,似是知道他比較好說話似的。

    “怎麼,萬小姐還怕喝這藥?不是也怕苦吧?”

    未等嚴靖軒開口,洛仕言便出聲了,他也是一向最不喜歡女子以喝藥為名而引起別人關注的,這樣的把戲,他的那些女人早已用濫了,他也是認定了水依也是想用這個方法來博取他的憐愛的。在心底,不禁又厭惡了一分,對她這樣的行為很是不屑。

    水依听到洛仕言這樣帶著諷刺的話,似乎也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了。頓時臉上的笑容止住,也不看一邊的嚴靖軒,不再言語。

    起身,拿起月傾托盤中的藥碗,猶豫了一下,表情似是有些哀傷,又或是帶著絲失望。看著這慢慢的一碗藥汁,揚起頭一口氣直接灌了下去。

    真的很苦,這是水依目前唯一的感受。同時,心里也不是什麼滋味,接著,將藥碗放置托盤中,便坐了下去。

    月傾看著這樣的主子,不禁心里也有些心疼主子。她以前從來也不會勉強自己,委屈自己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哪怕是對她有益的事。而她們也不敢說什麼的,主子的意思就是她們服從的指令。

    可是,月傾不知道的是,水依一直都在勉強自己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就是有太多的無可奈何,太多的身不由己。所以水依才想在最痛苦的前提下隨心所欲的生活,讓自己的心主宰自己的一切。然而,她知道,她這一生都不可能了~

    月傾再次看了眼坐著的主子,而後施禮退出了涼亭,這不是她能逗留的地方。

    一邊的嚴靖軒也覺得洛仕言話中的意味表現得太明顯了,可是他也不好說什麼。

    一時間,整個亭子中十分的靜謐,明明是夏日這般的好天氣,亭內卻是與之不符的淒冷與嚴肅。
joan133003 發表於 2012-9-29 21:05
第一卷 初見篇 第二十一章 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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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花園中,入目的皆是奼紫嫣紅的花卉,遠處的花一眼望不到界限,近處的花爭妍斗麗,嬌滴的花兒向宮人展示著它們各自的魅力。\在陽光的洗禮下更是美麗動人,讓人在驚現的同時卻又望而止步,這兒的花又豈是一般的人可隨意摘取的?

    一身華麗橙色宮裝的楊雨婭便這樣行走在園中,沒有和往日一樣,身後跟著一堆內侍、宮女,身後幾步處而是只有一名粉紅色紗裙的宮女,宮女臉埋得很是低,跟在身後唯唯憂傷的臉龐,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此時的她已不再是平時在宮中一副寵妃的威嚴模樣,也不是在皇帝面前嬌弱輕柔的小女人樣子。

    抬頭望向遠處,天還是那般的藍,雲還是往昔的白,似乎什麼都沒有變過。可是很多事,卻早已不像曾經的那樣了。多年前,她總是跟在他們身後,“仕翼”、“仕言”的叫著,曾經是那般的親密無間,沒有像現在這般的煩惱,顧慮。

    菊珍跟在後面,主子已經在外面逛了好久了,自用完午膳便出來了,現在雖是初夏,陽光還不是很炎烈,但是主子也會累的吧。雖然擔心主子,但是她沒那個膽子上前提醒,不止是她,整個夜雨殿的人沒有誰不知道娘娘這幾日心情欠佳佳,誰都不敢多說什麼。

    雖然平時娘娘還和往常一般去鳳息宮請安,和妃嬪們周旋,還是往常那樣的高貴,但卻少了一份快樂。好像還少了一份自信,不知道是何緣故,她是從小就跟著主子的,在她還是丞相府小姐的時候就已是服侍她了,可是主子的心思她還是猜測不到。

    走著走著,突然從遠處飄來一陣琴聲,琴聲時而輕緩,時而急促,似是彈琴之人的心未定,亦是心情不平靜。

    听到這般的聲音,楊雨婭隨即停下了腳步,望向琴聲傳來的方向,臉上似是帶了絲疑惑,而後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身後的菊珍見自家主子都停了下來,自然也立馬停住了腳步。也是好奇地望向了聲源處,很是好奇,這個時間段,會是哪位主子在這彈琴呢?況且還彈出這般的節奏,要知道,御花園可是帝後妃嬪常來的地方,這樣的琴聲也不怕沖撞了他們?

    抬起腳步,楊雨婭便往那走了過去。先前臉上的郁悶憂惱之色盡無,此刻她可是皇妃,那樣的表情豈是可以向外人顯示的。所以說,生活在這般的地方,她從來也不是輕松的。

    身後的菊珍即是跟著楊雨婭的腳步的,隨著主子的腳步,走到了花園偏處。此時突听到“諍”一聲,琴弦已斷,琴聲乍然而止。

    楊雨婭看著遠處的亭子,加快了腳步,向那走去。待走近時,方知那是從滄月亭中傳出來的。亭四周皆是白紗飄飄,隔著飛舞著的紗簾,依稀能看見里面有一身著寶藍色的女子坐在琴前。

    楊雨婭一笑,而後微移蓮步,朝亭中走了進去。

    進了亭中,才發現亭內僅藍衣女子一人,此時似是十分苦惱,表情很是不悅,右手抓著眼前的琴弦,另一根斷了的琴弦一分為二,蕩在空中,向著兩個不同的方向。明明是一體的,一旦分離,便是背向而馳了。

    听到腳步身,亭中女子抬起了頭,看到是楊雨婭,也不起身,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

    楊雨婭也不動氣,依舊一臉微笑。倒是身後的菊珍朝著坐著的女子一俯身,便退至一邊站著了。

    “咦,公主怎麼了?心情不好?”

    關心的話語出自楊雨婭的朱唇中,一臉疑惑及擔憂的表情看著藍衣女子。

    藍衣女子,即也是當今皇上的親妹妹,先帝唯一的嫡女六公主——洛彩湘。此刻听到這樣的話,也沒反應,依舊是那個樣子,不理會楊雨婭。想她,這整個宮中又有誰能讓她給面子的呢?

    看到這樣的場合,似是了解洛彩湘的脾氣。楊雨婭依舊道︰“是不是因為嚴公子這幾天沒有進宮啊?”

    洛彩湘听到這樣的話,立即站了起來,手也松開了琴弦,對著楊雨婭嬌笑道︰“哪有!”臉上卻不自然的紅了起來。

    “呵呵~怎麼會沒有呢?公主,我們可是都一塊兒長大的,你喜歡嚴公子,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呢?”楊雨婭對著洛彩湘笑笑道。

    “呃~是啊,我喜歡他又怎麼了。”洛彩湘說道,的確,她傾心于嚴靖軒在這皇宮中又不是一個秘密。

    楊雨婭听到這樣的話,意料之中的回答,一笑道︰“或許是嚴公子最近比較忙吧,所以就未進宮。”

    “那你可知道他在忙些什麼?”

    “呃…這”看了眼洛彩湘,而後轉開了頭,眼神閃爍道“這我也不知道。”

    洛彩湘自然看到了那樣的眼神啦,看來是有些事是她不知道的。立即抓著楊雨婭的手,焦急道︰“雨婭,你說,他在忙些什麼,你知道的是不?”對于嚴靖軒的一切,她可是都很好奇的。

    楊雨婭看著這樣的洛彩湘,不去看她,露出為難的表情,遲疑道︰“這,公主,我可真不太清楚。”

    洛彩湘哪是那麼簡答就放過她的人,立即說道︰“好啦,雨婭,你快些說啦,你不說,我就叫皇帝哥哥不去你宮里了。”半帶威脅道,她想知道的消息怎麼能輕易放過呢。

    “呃。。。這,公主,你可別說是從我這得到的消息啊。不然別人可以為是我在制造糾紛呢。”楊雨婭看著洛彩湘正色道,似是真的不反方便說。

    “恩恩,我知道了,你快說吧。”洛彩湘自是答應的十分爽快的。

    听到洛彩湘的回答,楊雨婭才開始說︰“我也是听說的,好像這幾天萬小姐身體不舒服,這嚴公子就在言王府照顧她呢。听說,已經住在王府了,全天診斷呢。”邊說便觀察著洛彩湘的臉色。

    洛彩湘可不是個簡單的人,她的佔有欲可是很強的。在她看來,嚴靖軒是她看中的人,他怎麼還能這般對別的女子如此關心呢?居然還住在一個屋檐下去了,什麼病還要這貼身照顧啊。

    “她生什麼病,有病不該請御醫嗎?”洛彩湘沒好氣的出聲道。她可是本來就對那位萬小姐沒什麼好印象的。上次在宮宴上她就已經是全場的焦點了,她也不希望他的目光也被她吸引過去。

    “听說不是什麼病的,之前他們還出去游玩了呢。”楊雨婭繼續道,心里對于洛彩湘的表情與態度可是十分滿意的。

    “哼,怎麼能這樣?!”

    洛彩湘听到這話更是氣了,靖軒都不怎麼陪她出去游玩的,一般出去還都是看在皇帝哥哥的面子上的。洛彩湘越想越氣,在亭子中來回走來走去。

    一邊的楊雨婭也不再多話了,就看著洛彩湘這副樣子。片刻後才出聲︰“公主,或許是沒什麼的,你不要多想。”

    听著楊雨婭的勸語,洛彩湘更是開始想起來了。“沒什麼?可能嗎?不行,我不能讓靖軒老跟他在一起。”

    听著洛彩湘堅定的語氣,楊雨婭又道︰“公主,這萬小姐可是貴客,連皇上也對她禮待三分呢,你可別……”

    “怎麼?難道我還要顧忌她,讓她不成?!”

    楊雨婭話沒說完,洛彩湘就接話了,一臉的怒氣。

    “公主,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堂堂公主,何必與她計較呢?”楊雨婭依舊想勸著洛彩湘。

    “我是不想與她計較的,只是我不出面,她還不知道有本公主的存在呢?”洛彩湘已是鐵了心的不會放過水依了,又怎麼會听楊雨婭的話呢。

    “公主……”

    “好了,雨婭,你別勸我了,放心,我是不會與人說是你告訴我的。”洛彩湘心里是不想在這浪費時間的,而後又道︰“我現在就去言王府,我倒要看看她是有多大魅力,讓他一住就不想離開了。”

    說完,洛彩湘就快步離開了滄月亭。

    看著洛彩湘怒氣沖沖的離開了,楊雨婭才滿足的一笑。看著那遠去的藍色背影,她知道一定會發生些精彩的事的。六公主的脾性她可是了解的很。

    一邊的菊珍依舊是低著腦袋,不知道這樣的一番話她听懂了幾分。

    白色的紗簾吹起,帶動的是那不停跳動著的心,沉澱的是那滿心的憂愁。
joan133003 發表於 2012-9-29 21:05
第一卷 初見篇 第二十二章 探病


    夏日的麗陽高照著院中的萬物,一切是那般的和諧與靜謐。微風稍稍吹過花壇邊的碧草,小小的枝干們微微搖曳著,誠如這整個院落一般的寧靜。

    精心裝置的屋內,一襲白衣的水依坐在那,對面是一臉嚴肅的嚴靖軒,此時他右手搭在水依的左手腕上,為她診斷著病情。

    良久,嚴靖軒收回診脈的右手,抬頭望了一眼水依,而後愧疚道︰“水依,目前你的毒素被控制的不錯。不過靖軒無能,始終不能徹底為你解毒。”

    水依也收回了放在桌上的縴手,听著嚴靖軒說著這事,而後又拿起擱在桌上的瓷瓶。這是靖軒一開始進來時放著的,說是為她新配的“清毒丹”,囑咐她按時服用的。

    “靖軒,你的意思就是說,我現在不會死了哦?”

    風輕雲淡的話出自水依的口中,一臉調皮的樣子看著對面的人。

    嚴靖軒一抬頭便看到笑得如此燦爛的水依,好像那不是她的生命似的。她就這樣的不在意,漠不關心的。她越是這樣的不在乎,他的心里便越發的不是滋味。

    對著笑著的人正經地說道︰“水依,你不會死的。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這樣花季般的女孩,怎麼會有如此的念頭呢?她應該是受萬眾寵愛著的,而不是如此這般的被人不管不顧。

    嚴靖軒心里也有些不解,已萬家的勢力,這萬小姐已經中毒幾天了。他不相信他們一點消息都不會得到。可是如今的這般安靜,確實不太正常啊~難道是萬家故意……

    想著,他便抬起了頭,又深深的看了眼前的女孩。這個總是不經意流露著悲傷的女孩,連笑容都讓人覺得心疼的女孩。突然心里覺得有些同情起了她,如今這般的她,心里定不是好受的吧。

    “呵呵~”听著嚴靖軒那樣的話,水依也不作他想,只是隨意的笑笑。她的生死,她自己都決定不了,他又何來的這番話呢?

    “對了,水依,你手臂上的傷口怎麼樣了?”

    听到靖軒提及傷口,水依自然的望了下自己的左臂,而後抬頭,看著靖軒有些復雜的目光回道︰“沒事了,已經結疤了,靖軒,你的藥很好用,多謝了。”

    靖軒听到這話,心想︰“也是,有幾天了,這傷口確實是該結疤了。”

    “水依,不用那麼客氣。”嚴靖軒說著,“不過,自己的身體自己還是要憐惜的。否則不是每次都像現在這麼幸運的。”說完深深地看著水依。

    水依沉默了一會,接著又看著靖軒笑道︰“恩,水依明白了。這次多虧了靖軒了。”

    “呵呵~應該的。”嚴靖軒稍稍一回答。

    “希望他做的是對的。”心里默念著,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何要做這樣的決定。

    水依看著嚴靖軒,意味不明的笑著。有些事,大家不用說明,就已經明白了。拿起桌上的茶杯,微微喝了一小口,心中似乎十分滿意。

    “哥。”

    歡快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听到聲音的水依條件反射的一抬頭,嚴靖軒也是立即就轉頭看向了門口。只見一身青衣的玉瑾正往內屋走來,臉上洋溢著歡笑。

    很快玉瑾便走到了他們身邊,靖軒看著自家的妹子自然是很高興的,也是笑著點了下頭。

    水依站在一邊也是笑著看看玉瑾,算是打了個招呼。

    玉瑾這次倒是沒有想在“錦雲齋”一樣忽略水依了,而是也正視著水依,笑了一下。

    “瑾兒,你怎麼來了?”

    听到哥哥的問話,玉瑾收回看著水依的目光,轉向靖軒,道︰“怎麼,只準你住在言王府,不準我過來啊~”

    听著妹妹這般的回答,嚴靖軒搖了搖頭,心道真是拿她沒辦法。無奈地又說道︰“瑾兒,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啊?你說啊~”玉瑾不肯輕易放過靖軒,在他身邊的凳子上也坐了下去,扯著他的胳膊說道,臉上一副很是俏皮的表情。

    水依在一邊看著,說不嫉妒是假的。心里泛出一絲苦澀,眼神有些黯淡,縱使她以前多麼的高貴強勢,但是像如此般的溫馨、情感是她不曾享有的。縱使那個人是多麼的寵愛她,縱使外人多麼的羨慕她,多麼的敬畏她,也僅僅是因為她的身份。而她的身份都來自于那個人,她的一切也僅僅是出自他的愧疚。

    靖軒露出一絲苦笑,沒想到住在言王府安靜了幾天,這寶貝妹妹又來了。看著一邊低著沉思的水依,對著玉瑾緩聲道︰“瑾兒,別鬧了。”

    玉瑾也注意到一邊不出聲的水依了,收回扯著靖軒的手,笑了笑。

    而後看著一邊的水依道︰“呃。。。萬小姐,你的身體沒事吧。”

    嚴玉瑾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她是因為有些擔心她的身體才來王府的。雖然哥哥已經有派人通知她說萬小姐的身體無恙,但是心中還是有些記掛的。二來,家中實在是無聊,哥哥也不在府里了,這幾日,爹爹請的那個嬤嬤教她著禮儀,可苦死她了。

    听到玉瑾的問候,水依有些驚訝又似是受寵若驚的,疑惑的表情望向玉瑾,片刻都沒有出聲,應該是愣住了。

    被水依這麼看著,玉瑾不太自然地又說道︰“呃。。。我是來看看你的毒怎麼樣了?”

    “咦,我不是派人通知你了麼?怎麼?”

    靖軒沒等水依回答玉瑾,便開口說話了,也是因為有些好奇,難道瑾兒沒有收到消息?

    玉瑾此刻心里是相當的窘迫啊,小臉有些紅紅的,接著道︰“我只是來看看她。”

    “呵呵~謝謝嚴小姐關心了。幸虧你哥哥靖軒的照顧了,我已經沒什麼事了。”水依臉上露著真心的喜悅,看著玉瑾說著。

    “是啊,水依現在狀況不錯。”靖軒算是明白了,感情這瑾兒是真把水依方心上了,明明擔心她的身體,又不好意思明說。這丫頭嘴硬啊~

    看著靖軒這麼笑著看著自己,玉瑾自然是明白他在想些什麼的。但又不好反駁,知道水依沒事心里也輕松起來了。她自己也搞不懂,居然會那麼惦記、擔心她?

    “靖軒?水依?”這時玉瑾也開口了,突然發現他們的稱呼似乎是有些密切了呢?這幾天?難道……?玉瑾先是看看她哥哥,又轉向水依,臉上露著一副深思的模樣。似乎期待著他們兩的一個解釋。

    對于玉瑾的想象力,嚴靖軒可是深有體會。他這妹妹其他的不怎麼樣,這胡思亂想的本領估計在這大洛皇朝,她若稱第二,便沒人敢稱第一了。轉向一邊的水依,歉意地笑了下。

    對于這樣的場面,水依也不在意。看著玉瑾說道︰“嚴小姐若是不嫌棄的話,便稱水依一聲水兒吧,我喚你瑾兒,可好?”

    這已經是水依第二說要稱自己為“瑾兒”了,玉瑾心里有些納悶,難道她不討厭她嗎?她可是每次都和她唱反調的呢。

    嚴靖軒看著水依還是保持著一臉微笑看著瑾兒,可後者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立即出聲提醒道︰“瑾兒,瑾兒。”

    玉瑾听到靖軒的聲音,回了神,看著靖軒道︰“恩?怎麼了?”臉上一臉的不明所以。

    听到這樣的回答,靖軒也是無奈啊,這瑾兒一向迷迷糊糊的,他也不知道她腦袋里一直在想些什麼。

    “水依等著你答話呢。”

    “哦~”玉瑾也反應過來了,轉向一邊的水依,說道︰“好啊,水兒。”

    “恩,呵呵~瑾兒。”水依此刻自是十分高興的。

    靖軒望望水依,又看看瑾兒,笑了下。她們的性格很像,應該會成為好朋友的。以後瑾兒也就不會嫌無聊,老是纏著他了。

    又看了一眼水依,突然,覺得她與瑾兒又有些不同。她的俏皮、她的任性好像只是針對于仕言一個人的。相處的久了,他發現她雖然也只是個十六歲得姑娘,比瑾兒還小了兩歲,卻好像懂的很多。在什麼樣的場合做什麼樣的事,說什麼樣的話。她自己都可以應付過去,難道這就是一般大家閨秀的禮儀?可是又是不一樣的。

    對于水依,他真的是充滿了好奇。而理智告訴他,他該和她保持距離,可是她就像是一塊寶石,充滿著誘惑與魅力,不知不覺中,他總是被她吸引。
joan133003 發表於 2012-9-29 21:06
第一卷 初見篇 第二十三章 逛府(上)


    “水兒,我們出去走走吧,你呆在這屋子里不悶嗎?”

    在屋子里坐了一會,玉瑾可是無聊了。她一向就不是個能夠靜下來的人,坐在屋子里喝茶、聊天,不和在家里一樣麼。

    玉瑾一出聲,靖軒便知道她的意思了。她可不是擔心水依悶,而是自己太好動,坐不住。也就笑了一笑。

    “呃。。。好啊。”水依听到玉瑾的話笑著回答的,她住進王府也有些時日了,但是因為身體原因,她還沒到處走走呢。

    而這些時日,靖軒自是往“水落樓”跑的勤的,但他就不怎麼過來了。過來也是象征性的坐坐,和靖軒說幾句就離開了。

    水依想到這事不由也有些擔心起來。不行,他不來,那麼她必須得出去,總之,不能再像現在這樣了,她的時間可不多。

    “恩。”听到水依的回話,玉瑾自然是十分高興的,立即就站了起來。

    “靖軒去嗎?”

    水依也站了起來,看著還坐著的嚴靖軒輕聲問道。這她們倆斗離開了,把他一個人摞在這,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我們倆逛,我哥跟著干嗎啊!”

    不待靖軒回答,玉瑾就出聲表態了。她可不想什麼時候都跟著她哥,她哥老是好和她說道理的,听的她耳朵都嫌煩了。

    嚴靖軒听到玉瑾這樣的話,頓時表情有些僵住,這丫頭是真的不想他跟著啊。站起身來,看了一眼玉瑾,後者則是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明了“我不想你去”的模樣。

    無奈搖了搖頭,又轉向水依道︰“水依,我還有事,就不去了,你們去吧,別太累了。瑾兒她比較野,你不用陪她瘋的。”說完還看了玉瑾一眼。

    玉瑾明顯的一副不認同的樣子,不過也沒說話。

    水依看著笑笑,而後道︰“呵呵,沒有啊,我覺得瑾兒和我性格很合的。”

    玉瑾接著道︰“就是啊,水兒都那麼說了。哪有一個哥哥成天這麼說自己妹妹的。”玉瑾又撇了撇嘴,不看靖軒。

    看著玉瑾這個模樣,嚴靖軒也拿她沒轍,搖搖頭後看著水依道︰“水依,那我先走了,這個藥你要按時服用。”余光看著桌上的瓷瓶。

    水依也是看著那裝著“清毒丸”的瓶子點了點頭,示意會記住的。

    見水依答應了,靖軒也就放心了。又轉身對著玉瑾道︰“瑾兒,水依身子弱,別逛太久了。”

    “唉…知道了知道了。哥,你說你怎麼年紀輕輕就這麼@碌哪兀空嫻P哪鬩院竽懿荒馨鏤胰 礁鏨┬印!庇耔 荒頭車廝底擰br />
    “你這丫頭。”嚴靖軒說著,心里也想著難道他真的越來越@鋁恕br />
    “哎…哥,你不是有事嘛,去忙吧。”玉瑾看著靖軒還沒離開,催促道。

    “呃~恩,我走了。”說完便又朝水依地拿了下頭,而後就舉步離開了水依的房間。

    見著自己哥哥終于離開後,玉瑾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對著水依說︰“水兒,你這些天怎麼受的了的啊~我哥他簡直一管事婆,啥都管,這也擔心,那也掛心。”

    水依對著玉瑾笑笑,說︰“呵呵~靖軒那也是關心你啊,不然換了人,他又怎麼會這麼上心呢。”

    玉瑾听了也就笑笑,其實她也就說說,哥哥對她的好,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我們出去吧。”說著玉瑾人已走到了水依身邊。

    水依點點頭後兩人便出去了。

   

    走在王府中,看著周圍的景色,兩人說說笑笑的。玉瑾總是有本事把在她周圍的人說的心花怒放,水依自然是免疫不了的。笑聲從她們那一直傳到遠方,回蕩在王府中。

    “然後呢?”水依笑著好奇地問著玉瑾。

    玉瑾笑笑,而後道︰“然後,那群姑娘把我哥圍得團團轉,在我上了趟街回來還看到那些媒婆、小姐們還在大堂中,不肯離去呢。”

    說完玉瑾又笑了出來,“哈哈”,她在說著上次爹爹托她給她哥物色好人家的姑娘,結果她把整個洛城的媒婆都請來了,叫她們每人帶三個姑娘來府上,把她哥可是整的夠嗆。

    “呵呵~”水依也笑了,這玉瑾可真是會折騰人,怪不得靖軒那麼無奈的,誰有這樣的妹妹都別想安寧了。

    “水兒,你不知道,為這事,我哥可是幾天沒理我呢。”說完又笑了出來,不能怪她,她實在是憋不住了,只要一想到那個場面她就想笑。

    水依想著平時溫文儒雅的嚴靖軒,也很好奇他在那樣的場景里會是個什麼模樣。

    路邊一些丫鬟、侍衛們不時投來著驚羨目光,雖還有人不識水依,但是府中的人可是認識嚴玉瑾的,將軍府小姐,與王爺關系可是很親密,能與她並排走著的人,他們可不敢去打量、研究。

    走著走著,就發現了前面有個亭子,玉瑾指著前邊不遠處假山上的亭子說道︰“水兒,前面有個“碧清亭”,我們走了很有些時間了,去坐坐吧。不然累壞了你,我哥可又要怪我了。”說著還打趣了一下水依。

    水依也不是第一次與玉瑾相處了,對她的性格也了解一二了,便不與她辯解,只是笑了笑,而後點點頭,就跟著玉瑾往亭子那走去了。

    其實水依很喜歡這樣的感覺,有人與她並排走著,兩個人像姐妹一樣,邊看風景邊說笑,不知不覺中走了很長的路,她也並未感覺到累。

    這種感覺是她以前從未有過的,望著走在前面的玉瑾,真好。如果一直有個人這樣陪著她玩,陪著她瘋,這多好啊。她也好想任性的生活,做自己喜歡的事,書自己真心的話。可是,她的條件並不允許她這樣。

    不經意間,水依又有些失落了,慢慢地,腳步也放慢了。

    玉瑾自是感覺到了,怎麼本來走在她身後的人一下子沒了腳步聲,轉頭一看,才發現水依已被她落了一段距離了,便停住了腳步,等著水依的到來。

    不一會,水依便來到了玉瑾身邊,抬頭疑惑的看著玉瑾,道︰“怎麼了?”

    看著水依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玉瑾心中大喊,怎麼有人比自己還迷糊啊?她明明是停下來等她的好吧。

    看著玉瑾不回答,水依又重復道︰“怎麼停下了?”眼光還往周圍看了看,並未發現什麼不尋常的啊。

    看著水依重新將目光轉向到自己身上,玉瑾郁悶地道︰“水兒,我是在等你啊,你怎麼突然慢了下來?”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要不我們回去吧,找我哥來看看?”

    玉瑾猜測是水依身體不舒服,擔憂的又說著。

    听到玉瑾的關切的話語,水依對著玉瑾又揚起一抹笑容,出自內心的真誠,說道︰“瑾兒,我沒事,不用擔心。”

    听到水依這樣說,玉瑾盯著水依的臉又問︰“真的沒事嗎?”

    “恩,真的沒事。”

    水依看著玉瑾那麼認真地觀察著她的氣色,心里驟然一暖。

    “恩,那我們走吧。”

    說完玉瑾便拉起水依的左手,向前走去了。

    握著玉瑾的手,水依高興的笑著。這手心里傳遞著不僅僅她們彼此的體溫,還包括著彼此心靈的傳遞,這代表她們一起容納了彼此。“這樣的感覺真好。”水依心里想著,“她也可以有朋友嗎?”
joan133003 發表於 2012-9-29 21:06
第一卷 初見篇 第二十三章 逛府(下)


    不一會,兩人就到了“碧清亭”。抬眼看著這瓖金的大字,一筆一劃雖是無比閃耀,卻透露著一份寧靜,與這王府的景色很是相配。

    水依和玉瑾兩人對視而坐,坐在高處,看著這王府內四處的景色。果然,居于高處,俯覽下景,是每個人都追求的。

    水依望向皇城方向,那里應該是最高處吧,多少人為了住進那里,付出了多少,犧牲了多少;多少人又為了能夠坐穩那里的位子,使盡了而多少手段。

    “喲,這是哪房的妹妹啊?”

    女人尖尖的聲音傳入兩人的耳中,隨之而來的便是濃烈的胭脂味。水依不經意皺了下眉頭,她不喜歡這樣的味道。

    二人一致地望向亭外,便看到了一個身著火紅色的梳著夫人頭的妖媚女子,後邊還跟著一淺綠色衣服的丫鬟。

    來人便是玫姬,她也是在府中逛累了想到這休息一下的,結果在遠處就看到了亭中坐著一白一青的兩個女子。走進一看才發現都是兩個妙齡少女。白衣女子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卻掩不住她那傾城容貌,青衣女子雖不及白衣女子般美麗,但那雙漂亮的眼楮閃動著靈氣,一看就是個可人的姑娘。

    玫姬女人的危機感頓時來了,怎麼這府中還有這麼兩個“姐妹”?她怎麼不知道。思索間,玫姬已經來到了亭內。

    水依和玉瑾兩人看了玫姬一眼,又對視一眼。這不用多說,都知道來人是洛仕言的姬妾的。

    玉瑾則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她最不喜歡看這些爭寵的女人在言哥哥面前是一個樣,在言哥哥不在的時候又是另一個樣子了。終日這樣的你爭我奪,耍小心計,真不知道言哥哥到底喜歡些她們什麼?

    水依也不做聲,雖然說心里是不喜歡這些應酬的,大家都是這樣的裝腔作勢,這是她一直以來不喜歡去不得不為的。不過臉上卻不曾露出一絲厭惡,還是保持著淡淡的微笑。

    玫姬見二人都不予理會,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了。便想上前說話的,想她玫姬,這王府中居然還有人這樣忽視她的。

    身後的化荷見著主子有些微怒,又是這樣的表情,立即上前,在玫姬耳邊說了幾句話。

    只見這玫姬听了化荷的話後,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氣。又一副好臉色地坐在了玉瑾的身邊,開口道︰“嚴小姐,您難得來王府一趟,不如玫姬陪你到處逛逛吧?”

    說完一臉期盼的看著嚴玉瑾,又打量了她一下,原來她是將軍府小姐,與王爺關系很是不一般。那麼,她是不是只要和她打好關系,就能在王府中坐的更安穩呢?

    玉瑾本來听著玫姬的話心里就不舒服,什麼叫她難得來一趟?她對這王府可是比她熟悉呢,自王府建成以來,她便經常往王府跑的,什麼時候她來這都變生疏了?讓她陪自己逛逛?話中一副女主人的模樣,讓玉瑾听著很不舒服。

    現在玫姬又這麼盯著她看,看什麼?她又不是貨物。玉瑾可不顧什麼面子不面子的,直接出口道︰“不用了,這位夫人,我想你應該才進府不久吧?這王府我可是比你熟悉。”

    听到玉瑾這麼直白的話,玫姬也不是很高興名單還是對著玉瑾好話地說︰“呃……是玫兒糊涂了,玫兒確實是初進府不久,以後還需要嚴小姐多多照顧。”

    “這~我怎麼照顧?我又不是王府中的那些侍妾”玉瑾繼續回道。心里想著︰“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啊~她的事關自己什麼事。”

    再次踫壁的玫姬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表情僵硬著。想著自從她進府後什麼時候受過這氣了?可是也沒辦法啊,她確實只是這王府儲花院中眾多侍妾中的一位啊。她的身份無從改變啊。

    雖然現在王府對她很是寵愛,但是她也知道王爺並不是愛她的。沒有愛,只有寵,立足在這樣的王府,她的好日子並不長久,這些道理她亦是懂的。

    片刻的沉默,見著嚴玉瑾是一點都不想搭理自己,玫姬便將目光投在了水依身上,眼前的女孩明眸皓齒、膚如凝脂,讓人看著好生舒服,可同時玫姬也產生了一種敵意。

    “姑娘是……?”

    玫姬疑問地望向水依,在她看來,嚴玉瑾是個外人,所以她還是要保持著該有的禮儀。

    “她是誰關你什麼事?”

    水依還未開口,玉瑾就搭上話了,本來好好的賞景的興致都被她給破壞了,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她不喜歡玫姬,不喜歡看到她那一副仗勢欺人的表情。她以前來王府一般也不到處搭理這些姬妾的,儲花院更是從來就不去的。

    听到玉瑾這般的話,可把玫姬給惹怒了,自己是想禮讓她三分,怎麼她還以為她怕了她嗎?玫姬心里怒想著。

    又轉向玉瑾,道︰“嚴小姐,我敬你是客人,不與你計較,請嚴小姐最好也記著,這王府誰是這人,誰是客人!”

    听到這話,玉瑾也是不舒服啊,言哥哥都不把她當客人看,她一個侍妾倒好,立即站了起來,氣憤地看著玫姬。

    水依見玉瑾這樣,也坐了起來,看著玉瑾輕喚道︰“瑾兒。”

    看到水依叫她別惹事的眼神,玉瑾也就把話咽了下去,水依的面子她還是給的。怒瞪了一眼玫姬,就將頭轉向了一邊。

    水依看玉瑾這樣,也了解了她。便低頭看向了坐著的玫姬,開口道︰“我是水依。”

    雖是一句禮貌的話,臉上帶著微笑,卻讓玫姬听著好不舒服。

    “哦~你就是住在“水落樓”的女子?”玫姬在腦中思索了一下這個名字,便明白了。

    這些時日以來,這個名字早在王府中傳開了。以及那“水落樓”名字的由來,她也一直想去見見那樓中的女子,剛剛進府便生病,被王爺特殊對待的女子。奈何一道“不準人打擾”的命令將她舉止了門外,也是到今天才見著她。

    玫姬不禁又深深地看了眼前的姑娘,臉色紅潤,哪有一絲生病的虛弱與蒼白,肯定是使了計來魅惑王爺的,況且王爺最近都不來看她了,別說她那,這幾日連儲花院也不怎麼來了。

    “是啊。”水依干脆的答道。

    這樣的字語听在玫姬耳中便成了“示威”的代名詞了,這麼一想,玫姬更是不高興了。故意用眼神輕蔑地打量著水依,而後諷刺道︰“不就臉蛋好看了點麼,瞧你這身材也不怎麼樣啊。”

    水依听到這話,並不表現的多在意,倒是一邊的玉瑾不高興了,看著玫姬道︰“我說你想干什麼啊?一個小小的姬妾居然也敢這麼大的膽子?我看言哥哥這後院的確該好好管管了。”

    玫姬听著這話,惡狠狠的眼神掃向玉瑾,“你……”最終還是將話憋了下去。

    看著玫姬這個樣子,可把一邊的水依逗樂了,“呵呵~”

    听到笑聲,玫姬便又轉向水依,道︰“你笑什麼?”

    在她看來,眼前的白衣女孩也是如自己一般被王爺看重後領會府的,卻已經把將軍府小姐給籠絡的,肯定手段很是高明。

    水依听到問話,回道︰“沒什麼啊~我只是笑笑而已啊。呵呵~你真煩人,以後等我進府了,一定讓仕言將你們給散了。”眼神直盯盯的看著玫姬,認真地說著。

    听到這話,玫姬便真的覺得這女子自不量力大了,儲花院有多少女子,王爺又怎麼可能為她而遣散呢。王爺現在寵愛她,估計也就是貪一時新鮮罷了。

    “你話可不要說的太早,有我玫姬在,你是不會生活的這麼安穩的。”玫姬堅定的說道。

    “好啊,那我等著。”

    在水依心中,是壓根沒把玫姬這個人的分量放在心上。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走吧,別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玉瑾終于忍不了了,開口送客了。

    “哼。”玫姬看了一眼玉瑾,再看了下水依,便離去了。

    化荷對著水依和玉瑾一施禮也跟著玫姬去了,雖然她主子和她們不和,但是她只是一個下人,該守的禮還得繼續。

    待完全看不見玫姬的時候,玉瑾才又坐了下來,還是憤憤的表情。

    “好了,瑾兒,別再氣了。”水依笑著開口道,她怎麼如此較真,真是個嫉惡如仇的人。

    玉瑾看著水依道︰“我才不為她氣了,浪費感情。”

    過了會,又接著道︰“水兒,她那麼說你,你怎麼不生氣啊?”

    水依笑笑,道︰“生氣有用嗎?她愛怎麼說是她的事,我又阻止不了,既然如此,那就當沒听見咯。”

    “呃~也是。對了,剛才你叫我別跟她吵,怎麼你自己跟她杠上了啊?”

    看著玉瑾好奇的眼神,水依回道︰“那是因為我跟她的沖突會是難免的。”

    “啊?為什麼啊?”玉瑾更加不明白了。

    “因為我喜歡仕言啊。”

    這已經不是玉瑾第一次听到這樣的回答了,好像從認識水依到現在,她就一直是這樣,不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只是追求著自己的感情。

    玉瑾對著水依笑了一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水依也是在一邊沉思著,“喜歡仕言”這四個字好難啊,“要仕言喜歡”好像是難上加難,怎麼辦呢?
joan133003 發表於 2012-9-29 23:07
第一卷 初見篇 第二十四章 巴掌(上)


    天氣漸漸暗了下來,太陽已接近落山,遠處的紅日低懸在空中,漫天的彩霞,渲染了整個大地。微風襲來,此時已不如正午時的炎熱了,帶著絲絲清涼,伴著那遠去的兩個一白一青的身影,衣絕飛起,猶如那舞動著的絲帶,在空中纏繞,分外奪目。

    此時玉瑾和水依已經走在回“水落樓”的路上了,兩人在王府中逛了許久後,玉瑾還是蠻細心的,擔心水依身子受不了,便先開口說回房了。

    水依自是明白玉瑾的意思的,其實她的身體沒什麼大礙,由于毒素被控制的很好,所以她現在與一般人無異,但是靖軒也說過,這毒他也不知道能控制住多久,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作。

    能夠被人這麼關心著,這種純然的關心,不帶一絲雜質的關切,對于她來說是多麼的可貴,多麼的難得啊~因此她也就隨了玉瑾的意,準備回房去。

    玉瑾的性子自是不用說了,她從來也不會像一般的女子那般安靜的走路的,總是到處看看,拉著水依瞧這瞧那,說著一些她以前發生的事情,或是周圍身邊搞笑的事情。並不是說是刻意地為了逗水依高興,一切是那麼的自然。

    水依听著一邊喋喋不休的玉瑾,陪著她一起不顧形象地笑著,偶爾還發出幾聲疑問,對于玉瑾所說的見聞,很是好奇。很多事情都是她沒有見過的,沒有听過的。

    “水兒,怎麼那些你都沒玩過?”玉瑾很是好奇地看著水依,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在她看來,這些如此普通的事,尋常的東西,怎麼會有人不了解呢?

    “恩,是啊。”水依笑著回答道,臉上還保持著剛剛被玉瑾逗樂的表情。

    “哦,那可真可惜。而且還有好多東西呢,洛城也有很多有趣的玩意。改天我帶你出去玩啊~”玉瑾先是有些遺憾的表情,轉而又熱情起來了。

    “恩,好。”水依自是十分樂意地應著。

    “呵呵~就這麼說定了啊。”

    “恩,知道了。”

    水依看著要她再三保證的玉瑾笑道,她怎麼還這麼孩子氣呢?真是覺得玉瑾越來越好玩了,性格更是與自己很合拍。

    用不了多久,兩人便回到了“水落樓”,一路走進去,發現院內、樓外的下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居然一個人都不在。但是二人均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跨進樓內,一眼便看到了正屋內背對著大門站著的藍衣女子,頭上梳著精致的少女發髻,一頭秀發披在肩上,頭上插著幾支金釵,既顯富貴又不露俗氣,筆直的身子站在那,看著是那般的高貴,不可冒犯的樣子。

    水依一副很是迷茫的樣子,很好奇居然有人會在她的樓內,她在王府住著些日子了,也一直並未見有人來訪啊。如今站在這眼前的女子會是誰?很明顯,不是像剛剛在亭中見著的玫姬那般的侍妾,看著這樣華麗的衣著,也不是一般的女子可以穿的。

    玉瑾是看了一眼那個身影,心里便已經了然了,暗道︰“麻煩來了。”

    听到腳步身,藍衣女子便轉過了身,看向了門口還牽著手的玉瑾和水依,臉色便不由淡了下來,心里暗想著︰這女子果然厲害,沒幾天就已經把玉瑾給收服了,儼然一副好姐妹的樣子。

    要知道,她因為靖軒的緣故,對玉瑾可是百般討好,對她也是一副熱情的樣子。但總覺得玉瑾和她玩不到一塊去,對自己也不是很喜歡,現在怎麼和一個才認識幾天的人此般親切呢,心里不禁很是憤然。

    這樣一看,水依方才認出來,來人便是那日在宮宴上一語驚人的六公主——洛彩湘,看著她現在一副臉色極差的樣子,水依臉上也不動聲色。只是心里再腦海中搜索著對方的資料,似是在研究著什麼。

    “湘湘,你怎麼來了?”還是玉瑾先打破了平靜,拉著水依往里邊走去。

    縱使她們倆是從小的玩伴,也是因為這,她才相對不怎麼喜歡她。脾氣陰晴不定,性格比自己還刁蠻,喜歡的東西或是看上的一切,是想盡辦法都要得到的。

    同時,她也了解她,如果沒有什麼事得話,她也不會輕易來這的。她可不認為她是和自己一樣,來關心水依身體的。看著她的表情,她也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事。

    洛彩湘對于玉瑾還是十分友好的,對著玉瑾笑了笑也就沒說什麼了。轉而看向了玉瑾身邊的水依,還是如上次一般的一襲白裳,怎麼?很是清高?心里不禁對于水依很是鄙視。

    “萬小姐上次在晚宴上不懂禮儀,如今見著本公主,難道連禮節也不會?”

    洛彩湘可是準備逮她小辮子的,正愁沒事把她來個治罪呢。見著她連禮都不施一下,難道真沒把自己放在眼里?

    玉瑾听到這話立即就將目光轉向了水依,也很是期待她給洛彩湘請個安,可是後者偏偏還是一臉笑意的對著洛彩湘,一點想要動的趨勢都沒有。

    水依很隨意地站在洛彩湘,她不想行禮,而且從心里排斥著這樣的動作。自然這樣的念頭,在她腦中是從來就沒有一刻形成過。

    “我不習慣呢~”

    半晌水依便回了話,這話一出,將玉瑾和洛彩湘都驚嚇住了,好奇地望著水依,奇怪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習慣?”

    洛彩湘怒了,她可真不把她放在眼里。看著水依一副很是輕松的模樣,紅潤的臉色,心里更是起火了,她這像是有病的樣子嗎?居然還要靖軒一天到晚留在這照顧她,更可氣的是她居然與她一直想要拉近關系的玉瑾處得這麼好,難道她也……?

    不、不行,靖軒是她的,別人都不許窺覬她的人。洛彩湘心里很是郁悶的想著,她不允許存在一絲一毫的威脅。從小,她便喜歡上了嚴靖軒,她一定會嫁給他的。

    “是啊,不習慣。”水依一說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玉瑾听到還是這樣的回答,心里很是納悶這是何故。便私下里扯了下水依的衣裙,看著彩湘的臉色,估計已經是暴風雨來之前的前兆了。彩湘的脾氣,可是連太後、皇上都治不住的。

    水依感受到玉瑾的提示,其實她也知道在這洛氏江上的皇朝里,怎麼會允許她這樣的行為呢。只是她真的不想對她行禮,她已經逼著自己做了太多的事了,有這麼一刻,她也想隨心所欲一下,偶爾也……偶爾也任性一回。

    洛彩湘听到這一如之前的話,皺了下眉頭,沉默了一會,而後便慢慢地朝她們兩走去了,其實也就相隔幾步。

    “啪。”

    在玉瑾還在好奇彩湘想干什麼的時候,便听到一聲很響亮的聲音響起在空蕩蕩的廳堂內了。

    只見洛彩湘站在水依的正前方,看著自己的右手,而後又對著自己身邊的水依說道︰“既然你不習慣,本公主就讓你知道什麼是習慣,萬小姐!”

    將目光轉向水依,只見那原本水嫩的左臉上此時已印上了五個通紅的手指印。頓時很是怒氣地看向洛彩湘,她怎麼可以這樣?

    這一切都來得太快,快到不僅是玉瑾,水依自己也沒有料到。抬起右手輕輕地扶上自己的左臉,火辣辣的,臉上的表情還沒有發生變化,只是腦中一瞬的空白。

    而打了水依的洛彩湘此時也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看著玉瑾投來的目光說道︰“是她自己先對本公主不敬的,本宮只是教教她什麼叫做規矩而已。”

    話語間一點愧疚的意思,好像這水依就如同她宮中的內侍一般,任她打罵的。

    這樣的話讓玉瑾很是不滿,但是父親和哥哥也一直告誡她,“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她不是不懂,皇室中人從來都不是他們可以妄加評論的,該識的禮節她也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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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an133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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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有兩個小孩~不介意的人可以跟我交往(嘻嘻) 我所PO的文章都是我喜歡的作者的相關文章~ 如果有問題都可以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