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武煉巔峰 作者：莫默 (連載中)

第五千二百九十九章 等你多時了

    如果將三千世界與墨之戰場的屏障比作一堵牆的話，那麼不回關便是這堵牆上唯一的連接點。

    這也是不回關被稱為人族最後一道防線的原因，若是墨族攻破此地，那麼便可長驅直入三千世界，以墨族的特性，真叫他們進了三千世界中，註定是生靈塗炭，乾坤盡毀的局面。

    不回關是最後一道防線，各大關隘則是週邊的防線。

    如果站在一種至高的角度上，將每一座關隘勾連在一起，那麼便可以發現，這些關隘可以連成一個半圓，這個半圓反扣在三千世界和墨之戰場的屏障之上，中心點便是不回關。

    關隘不破，不回關便不會受到滋擾，不回關不破，三千世界便無虞。

    這也是為什麼遠征之前必須要收復大衍關的緣故，因為大衍關被墨族佔據，是整條防線上的漏洞，若是不將大衍收復，人族大軍一旦遠征，到時候墨族便可借助這個漏洞，直撲不回關。

    真出現這種情況，人族大軍是回防還是繼續遠征？勢必要陷入兩難之地。

    想要消除這個隱患，就必須將大衍關從墨族手中奪回來，好在大衍軍百多年的努力，無數將士的犧牲，終於做到了這一點。

    寰宇之中其實沒有什麼東南西北，因為沒有一個固定的方向，一座座關隘中東軍，南軍，西軍，北軍的說法，不過是方便稱謂。

    真論方向的話，在浩瀚虛空中，只有上下和前後之分。

    所有人族關隘的後方，都是不回關，可以說，由龍鳳二族親自鎮守的這道最後的防線，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人族的依仗。

    早年在得知不回關是由龍鳳二族親自鎮守的時候，楊開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疑惑的。

    聖靈從來都是高傲的，不管哪一種，這一點，在他上千年的修行生涯中早有見識。

    更不要說即便在聖靈之中也是排名頂尖的龍鳳二族。

    這樣的兩大至高聖靈，怎會心甘情願地幫人族鎮守著那最後一道防線？不可能是大義使然，不同的種族之間可沒有什麼道義可言。

    唯一的解釋便是墨族的危害太大，聖靈們也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上古之時，龍皇鳳后為了封印那墨化巨神靈不惜以身合道，後輩子嗣又豈敢置先祖的付出於不顧？

    這恐怕才是聖靈們無數年來堅守在不回關的原因。

    有別的原因嗎？楊開不知道，也不是他需要關心的。

    雖說這個時候前往不回關有些倉促，但好歹也可以一償宿願，去見識下那傳說中的龍潭是什麼樣子。

    虛空中急掠，空間法則跌宕之下，楊開的身影騰挪閃爍著。

    從大衍關出發前往不回關，本是可以直接動用傳送陣的，方便快捷，不過大衍關之前兩百年的重新整頓，物資消耗太大，如今正是緊衣縮食，積攢籌備的時候，不得以，楊開只能一路飛過去了。

    用老祖的話來說，反正你精通空間法則，趕路這一塊上有優勢，沒必要浪費資源。

    楊開還能說什麼，只能老實上路。

    臨走之前，與晨曦眾人叮囑了一番，也沒交代太多，只說自己外出執行任務罷了。

    馮英至今沒有出關，讓他稍稍有些揪心，自觀摩徐靈公晉升八品至今已過將近兩百年，她當時既有所悟，選擇閉關，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不過兩百年沒有動靜，多少讓人有些意外。

    這種事別人沒法幫忙，修行之路前期還有師長教導，到了上品開天這個程度，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別人的道未必就適合你。

    尋常七品從大衍飛往不回關，少說也要三四年時間，不過楊開只花了不到半年。

    旅程是極為枯燥的，因為沿路風平浪靜，不起波瀾。

    當視野之中，一株巨大的梧桐印入眼簾之時，楊開便知，不回關到了。

    那梧桐，乃是鳳族的棲息之地，也是傳說中的鳳巢所在。

    楊開其實一直很好奇鳳巢這東西到底什麼樣子，鳳凰這般高貴的聖靈，難不成還如普通鳥類一般，在梧桐樹上築巢嗎？這未免也太掉價了。

    還是說，鳳巢僅僅只是一個稱謂，所謂鳳巢，指的只是鳳族的巢穴，便是眼前這株與天地同生的浴火梧桐？

    想了一會兒，楊開覺得自己有些多管閒事，他身負龍族本源，要考慮也應該考慮龍族的事，想那鳳族作甚。

    越往前接近，楊開越能感覺到自身龍脈的悸動，讓他平白生出一種遊子歸鄉的感覺。

    他知道那是龍脈與龍潭之間的聯繫導致，並非這裡就真的是他的故鄉。

    然而這種心情不免還是讓他有些近鄉情怯，好似外出多年的遊子即將歸鄉，混的不太好，也不知該怎麼去面對長輩們的垂詢。

    楊開沒有迎來長輩們的殷切垂詢，迎來的卻是一道龍威的挑釁。

    前方一道身影攔住了去路，身穿青衣，長的豐神俊朗，唇齒紅白，端的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但那眼神卻是極不友善，老遠便盯著楊開上下打量，彷彿在考慮從哪下手比較妥當。

    楊開一眼便看出出這人乃是龍族幻化，因為他身上的龍威幾乎是不加掩飾，朝自己衝擊而來。

    單從龍威來看，這傢伙應該是一頭巨龍，與他如今的檔次相仿，不過到底誰更巨一些，那就不是楊開能知道的了，非得手底下見真章才行。

    怎麼個意思？楊開稍感意外，自己這邊還沒到不回關，怎麼就有龍族攔住了去路？

    他不覺得這個龍族是無意為之，既然攔在這裡，那就是有意的。

    自古以來，從不回關前往人族各大關隘的武者數之不盡，但從人族各大關隘返回不回關的卻是寥寥無幾。

    這龍族攔住去路，明顯是在等他。

    龍威很強，可見此龍也是巨龍中的佼佼者，不過對楊開而言，卻不過如清風拂面。

    搞不清人家用意，楊開也不好冒然甩什麼臉色，上前兩步，拱手抱拳：“大衍楊開，奉老祖之命前往不回關，敢問道兄怎麼稱呼？”

    那青衣龍族卻極為不耐地把頭一甩，張口咆哮，龍威化作實質衝擊而去：“等你多時了。”

    話落間，已合身朝楊開撲來，探手便抓。

    彷彿女子般的一隻白皙手，卻蘊有極為恐怖的力量，畢竟是龍族，強大的身體是極為重要的資本。

    這一抓之下，便是虛空都彷彿要碎裂開來。

    不僅如此，楊開還感覺到一抹玄妙意境跌宕，讓他的思維產生了那麼一些意想不到的錯覺。

    “時間法則？”楊開揚眉，意外至極，這在不回關外忽然碰到的一個龍族，居然精通時間法則。

    而且看其在時間法則上的造詣，似乎還不低。

    若是一個沒修行過時間法則的人在此，被那意境影響之下，這一抓必定要束手就擒。

    便是楊開，在反應過來之後，那一抓也已至面前，根本沒有再回避的空間。

    初來乍到，面對的又是一個龍族，楊開自不願起什麼干戈，可聽對話方才話中之意，明顯是在這裡等自己的，這一上來便施以重手，是要給自己一個教訓？

    彼此間無冤無仇的，何至於此？

    楊開想不明白，不過天下生靈熙熙，皆為利來，皆為利往，對方這般針對自己，定是自己在什麼地方觸動了他的利益。

    自己能在什麼地方觸動了他的利益？龍脈之身嗎？

    楊開就忍不住歎了口氣，這一趟奉老祖之命來不回關，看樣子沒什麼好事啊，怪不得老祖壓根什麼都不跟自己說。

    這一抓已經回避不了了，楊開只能抬手去擋。

    不回關中，那梧桐樹的一根樹杈上，一個彩衣少女端坐著，兩條小腿慢悠悠地晃蕩，好不愜意。

    她身邊站著一個青年男子，兩人的目光皆都朝虛空中望去。

    在那青衣男子動手的時候，彩衣少女便道：“姬老三還是這個臭脾氣，他家大人也不管管，那人好歹也是奉了人族老祖之命過來的，若是有個閃失，怎麼跟人族那邊交代？”

    站在她身邊的青年男子淡淡道：“人族老祖管不到不回關，更何況，此事牽扯龍潭，姬老三等這一天已經等了數千年了，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區區人族居然要插隊，這讓他怎麼容忍？”

    彩衣少女扭頭道：“說起來那老龍也挺奇怪的，居然答應人族的要求，他腦袋裡面是不是有坑？”

    青年男子嘴角抽了抽道：“你說這話，別人聽得到。”

    彩衣少女聞言吐了吐舌頭，連忙岔開話題：“想來人族這邊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吧，要不然龍族肯定不能答應。說說看，你覺得那人族能在姬老三手下撐多久？”

    青年男子道：“你問錯了。”

    彩衣少女不解：“問錯了？”

    青年男子道：“你應該反過來問，姬老三能在那人族手下撐多久。”

    彩衣少女驚奇道：“你這麼看好他？你認識這人？”

    青年男子搖頭道：“不認識，不過人族那邊既然願意付出巨大代價將他送到這邊來，就說明他有這個價值，自然不是什麼隨便可捏的軟柿子。”

第五千三百章 氣大傷身

    身邊同伴這煞有其事的樣子，讓彩衣少女若有所思。

    確實如他所說，人族那邊既然敢將他送過來，那麼自然是相信這人的能力的，肯定也能預料到此人來到不回關即將面對的種種刁難，如此說來，這個從墨之戰場過來的人族恐怕還真不是什麼善茬。

    眼珠子一轉，彩衣少女道：“打個賭唄？”

    常年居住在不回關中，日子是極為枯燥的，因為這裡是最後的防線，週邊一百多道人族的關隘足以將墨族大軍攔截下來。

    三萬年前，大衍關破的那一陣子，還有膽大妄為的墨族從大衍關那邊跑來滋擾不回關，不過在見識了龍鳳的手段之後，再沒墨族敢來送死了。

    可以說，作為最強大的兩個種族，龍鳳二族在這不回關中的日子是百無聊奈，然而恪守祖輩立下的誓言，又無法輕易離開。

    今日難得有這麼一個熱鬧，自然是要插一腳的。

    青年男子淡淡道：“賭什麼？”

    彩衣少女道：“便賭來人與姬老三誰贏誰輸。”

    “彩頭呢？”

    少女酥指點著紅唇，略一沉吟，打個響指道：“誰若是輸了，便送他一根尾翎！”

    青年男子無語地瞧她一眼，這麼個賭法，不管怎樣，那人族都占了便宜啊。

    少女卻不給他反應的時間，急忙道：“我賭這個人族會輸！”

    話音方落，小嘴微張，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雖然她也知道，人族那邊既敢讓此人單槍匹馬來不回關，定是有所依仗的，姬老三雖然實力不俗，可未必就能拿來人怎麼樣，極有可能是個兩敗俱傷或者打平的結果。

    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邊才閒聊了幾句，那邊的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就在她與同伴說話的這幾句功夫，來人已經提溜著姬老三的頸脖，彷彿抓著一隻小雞似的，施施然從虛空中漫步而來。

    幾步跨出，身影已到近前，遠方還有殘影未消。

    “空間法則！”彩衣少女眸中更顯驚訝，以她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這個人族在空間法則上的造詣是極為高深的，這一點，就算比起她恐怕也不逞多讓。

    漫長的生命之中，她也見過一些能夠修行空間法則的人族精銳，卻從未有哪一個能將空間法則精修到這種程度的。

    楊開老早就察覺到了這梧桐樹上一男一女的關注，不但是他們，不回關中，還有許多道或明或暗的神念在關注著他。

    再結合之前那攔路者的反應，楊開又豈不知不回關這邊一直在等著他的到來。攔路者的作為或許是一種私心，可未必就沒有龍族高層的放縱。

    這是要試試自己的斤兩嗎？

    楊開不知不回關這邊為何會是這種態度，不過他也算是半個聖靈之身，所以知道，對付聖靈這種存在，就不能表現的太過謙遜卑微。

    聖靈們從來都是高傲至極的，面對他們，只有比他們更高傲，才能有平等對話的資格。

    所以面對那攔路者的襲擊，他毫不猶豫地出手。

    只是讓他也沒想到的是，攔路的那頭巨龍有些繡花枕頭，好看不中用，他這邊還沒使力呢，對方便不行了，猶如一隻病貓一般被他一路提溜著。

    可以說，這是他自進入墨之戰場後，最輕鬆第一戰，便是那些墨族領主，面對他的襲殺，也知道反抗一二，這個巨龍卻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抬頭仰望，楊開咧嘴一笑：“小姑娘長的真漂亮。”

    彩衣少女眼角一跳，呵呵道：“小嘴兒真甜。”

    楊開將手中提著的往前送了送，詢問道：“你家的？”

    彩衣少女捋了下秀髮，搖頭道：“別人家的。”

    楊開哦了一聲，意識到面前這個少女應該是個鳳族，這也不難理解，人家既在梧桐之上，那自然是一隻鳳凰。

    被楊開提溜在手上的姬老三此刻卻是羞憤欲絕，數萬年的生命中可從未遭遇過如此奇恥大辱，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是，不回關中那一道道神念縈繞四方，將他此刻的窘狀看的清清楚楚。

    龍顏掃地，這讓他以後如何面對諸多同族和那些鳳族？

    “放手！”他奮力掙扎著，臉色通紅，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怎地在人家手上一招都過不了，便直接被擒了。

    在他的感知中，對方也不過是一個七品開天而已。

    巨龍之身雖說在大境界的劃分中，與七品開天對應相當，但真若是打起來，巨龍定然是會佔據優勢的。

    沒有哪個七品能是成年的巨龍的對手，這是龍族作為聖靈之長的優勢。

    偏偏這個七品只是一抬手，便將他給生擒了。

    回想方才那一瞬間的遭遇，姬老三宛若置身夢境，在對方與自己接觸的一瞬間，他一身力量直接被壓制，龍脈之力都難以催動，這才是他處境尷尬的原因。

    “別動！”察覺手中巨龍的掙扎，楊開使勁晃了晃。

    姬老三頓時有些頭暈眼花，然而這愈發讓他羞憤難當，對一頭高傲的巨龍來說，如此羞辱，還不如去死。

    一身龍力忽然激蕩起來，便是那莫名的壓制也壓制不得。

    楊開察覺有異，眉頭一皺，抬手便將姬老三丟了出去，咂嘴道：“你我素不相識，這是何必？”

    姬老三的龍力能夠激蕩起來，乃是因為他催動了自身的龍珠，這是捨命的一搏，便是楊開也有些壓制不住，若不放手的話，姬老三就算能夠掙脫他的禁錮，也必定要龍珠破裂，元氣大傷。

    他自己也有龍珠，所以能察覺到這些事。

    在這不回關前，還沒進門便搞的一頭巨龍半死不活，這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所以他不得不放手。

    在龍族面前展示自己的強大是必要的，不過卻需要掌握力度。

    高昂的龍吟聲響起之時，那人形的姬老三驟然化作一頭五千丈的巨龍，巨龍盤踞著，高昂著龍頭，威嚴的龍睛俯瞰楊開，彷彿在看著地面上的螻蟻，一身龍鱗都因為憤怒而膨起，彷彿炸了毛的貓。

    面對這樣一頭巨龍，楊開就如塵埃一般渺小。

    “區區人族！區區人族！”巨龍憤怒咆哮著，虛空為之戰慄不休，梧桐樹上，彩衣少女伸手捂住了耳朵，一臉嫌棄。

    “你怎敢如此羞辱於吾，以龍族之名，你要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姬老三徹底發狂了，話落之時，張口一道龍息噴吐出來，將面前那螻蟻般的身影籠罩。

    龍息是龍族最普通的攻擊手段，雖是最普通，但卻是難以想像的強大，尤其是五千丈龍身的巨龍噴吐出來的龍息，便是墨族領主也會瞬間化作齏粉，在這龍息之中，時間法則叢生，恐怖殺傷之餘，一口萬年。

    沒有哪個七品能在這樣的龍息下倖存。

    姬老三的怒火稍稍平息，緊接著卻是如遭雷噬，龍睛瞪圓。

    連綿不絕的龍息中，有一道身影逆流而上，那身影不疾不徐，仿若閒庭漫步，施施然來到了姬老三巨大的龍頭前，探出一手，對著姬老三的額頭輕輕一拍，口中道：“氣大傷身，萬事以和為貴！”

    一拍之下，巍峨巨大的姬老三只感覺自身龍脈激蕩，無力維持，如泄了氣的皮球，身形急驟縮水，眨眼間便又化作原本的人形模樣。

    楊開再次提著他的脖子，面朝不回關，口中朗喝：“大衍楊開，奉老祖之命前來不回關，家中可有人？”

    有法陣運轉的波動傳來，封閉的不回關，關門大開。

    楊開遙遙道謝一聲，手中提著心如死灰的姬老三，邁步入內。

    入得關內，兩旁一道道身影屹立，打量觀望他，楊開方才在那梧桐樹上看到的一男一女也赫然在列。

    那些目光中充滿了審視的味道，更多的確是好奇。

    能站在這裡，自然都是龍族或者鳳族，他們也早都知道，會有一個身負龍族本源的人族前來不回關，不過無論是龍族還是鳳族，對此人都瞭解不多，畢竟他們一直鎮守在不回關，三千世界，墨之戰場的情報都是道聼塗説。

    鳳族還好，這畢竟不是他們族內之事，都是抱著一種看熱鬧的心態而來。

    龍族就不一樣了，姬老三尋釁滋事他們不加阻攔，這就是默許，也是要試一試來人的手段，畢竟這個人族此番前來，對龍族本身可沒什麼好事。

    如今試也試了，可讓龍族感到無語的是，他們竟沒看清來人到底是怎麼對付姬老三的。

    彷彿抬手之間，姬老三便失去了反抗之力。

    龍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若真如此，那龍族又豈會有那麼大的名頭。

    姬老三的遭遇讓所有龍族不解之餘都感到一絲絲震驚。

    這個問題若是不搞明白的話，龍族以後睡覺都將不得安生。

    楊開沖兩旁身影不住地微笑頷首，致意，也不管這些身影實力多強，年紀多長，彷彿這些身影都是來迎接他的一般。

    雖然實際上並非如此。

    走出沒幾步，又一道身影攔住了去路，是一個女子，目光噴火地望著楊開，龍威在其身上彌漫。

    這也是一個龍族，同樣是一頭巨龍！

第五千三百一章 鳳巢

    “放手！”女子沖楊開低喝。

    楊開低頭瞧了瞧一直被自己提在手上的姬老三，微微一笑：“那你可要保證他不能再找我麻煩。”

    女子咬牙道：“放心，他不會再找你麻煩了。”

    楊開眼簾低垂：“事不過三，希望他能記住教訓。”

    語氣雖淡，但那意思已經很明顯，姬老三前後兩次挑釁於他，他都只是制服了事，並沒有傷人家一根毫毛，可他的耐心也是有極限的，若再有第三次，恐怕便要施以重手。

    殺了倒不至於，不過打個半死不活還是沒問題的，反正龍族恢復能力強大，只要不傷了本源和龍珠，再重的傷勢都能恢復過來。

    以他之前所展現出來的詭異能力，真要對付姬老三的話，姬老三是沒有半點還手之力的。

    堂堂龍族，什麼時候被人這般威脅過？

    是以楊開此言一出，四周不少幼龍，巨龍皆都目光憤怒，那站在楊開面前的女性巨龍同樣不能免俗。

    一口氣憋了好半天，那女性巨龍才咬牙道：“他會記住的。”

    楊開笑的春風和煦，將手中的姬老三朝她丟過去，女性巨龍接過，又惡狠狠地盯了楊開一眼，這才抱著姬老三轉身離去。

    楊開轉身面向三位年紀明顯更加老邁者，躬身行禮：“大衍楊開，見過三位前輩。”

    他不知這三位到底都是什麼水準，但只就龍威來說，這三位是所有龍族當中威嚴最甚者。

    這三位，兩老叟，一老嫗，估計在龍族中地位不低。

    居中那老叟微微頷首道：“你的來意龍族已經知曉，不過這邊準備需要一些時間，你且先在不回關中住些日子，安心等待吧。”

    楊開心說我的來意是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你若知道，不如說給我聽。

    不過那老叟明顯沒有要與他細細解釋的意思，言罷轉身便離去了，一同離去的還有另外兩位老者。

    長者已走，剩下的龍族也都很快陸續散去，並沒有要與楊開多做交流之意。

    留下楊開一人站在原地有些摸不著頭腦。

    龍族的疏遠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這一趟來不回關可以說是稀裡糊塗的，來之前笑笑老祖也沒有與他細細分說，來這裡龍族也懶得跟他講什麼，只叫他等著。

    等什麼呢？等多久呢？誰也不知道。

    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相當不好。

    好在他也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這種情況下，自然是需要找人打探情報的。

    所以他爽快轉身，望著那即將離去的彩衣少女，招呼一聲：“姑娘留步。”

    彩衣少女聞聲駐足，轉頭望來，笑嘻嘻道：“叫我啊？”

    楊開幾步來到她面前，頷首道：“小子魯莽，姑娘勿怪。”

    彬彬有禮的樣子，與方才制服姬老三的霸道截然不同，彩衣少女饒有興致地望著他，明知故問：“有事？”

    楊開汗顏道：“初來乍到，萬事不明，確實有些事想請教姑娘。”

    彩衣少女眉毛彎成月牙形，得意地沖身邊的同伴挑了挑，一副我有所料的模樣。

    那同伴不置可否。

    楊開當沒看到。

    “你要問什麼？”彩衣少女開口道。

    楊開道：“卻不知姑娘有什麼可以教我？”

    彩衣少女就笑了：“你這人，好生奇怪，自己想問些什麼都不知道嗎？卻要我來教你，真是好沒道理。”

    楊開苦笑道：“姑娘勿怪，實在是此番來不回關我也一頭霧水，不明緣由。”

    彩衣少女好奇道：“你們老祖沒與你說什麼嗎？”

    “不曾！”楊開搖頭道。

    “這樣啊……”彩衣少女手指點了點紅唇，“罷了，今天心情好，你且隨我來吧。”

    這般說著，前頭帶路去了。

    楊開亦步亦趨地跟隨。

    少頃，便來到那巨大梧桐之下，三道身影騰挪間，很快便來到梧桐一根樹杈前，彩衣少女把手朝前一揮，面前立刻出現一道可通莫名空間的門戶。

    楊開眉頭揚起：“空間法則？”

    一如彩衣少女在見識了楊開的空間法則時的反應，楊開此刻的反應與她當時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少女似早有所料，得意一笑：“進來吧。”

    待少女和她的同伴閃身入了門戶後，楊開才緊隨而入，明顯有空間力量的跌宕感，緊接著便來到一處山清水秀之地。

    入目所見，鳥語花香，山巒疊起，青山綠水，雲霧翻騰，一派巍峨景象。

    這竟是一方小天地。

    小天地這種存在，楊開自然不會陌生，上品開天的小乾坤也是小天地，戰死在墨之戰場的上品開天遺留下來的乾坤福地或者乾坤洞天也是小天地。

    但這一處小天地給他的感覺卻有些與眾不同。

    此地似乎還保持著混沌初開，天地初分時的意境，那種處處皆在古老氣息，讓楊開一下子生出一種驟入蠻荒的錯覺。

    彩衣少女的聲音在耳畔邊響起：“這是我的鳳巢，鳳凰一族伴涅槃梧桐而生，這世上有多少隻鳳凰，涅槃梧桐上便有多少個鳳巢，鳳巢是每一個鳳凰的根本所在，這裡與外界是不一樣的。”

    楊開恍然，心道難怪這裡有遠古的氣息殘留，因為這分明就是極為古老的年代隨涅槃梧桐誕生，不為外界的變換而改變，依舊保持著最初的模樣。

    這就是鳳巢啊！

    想想之前自己誤以為鳳族還要在梧桐樹上築巢，楊開不免汗顏，自己未免也太過想當然，鳳族這種生靈，又豈會真的如凡鳥那般築巢。

    楊開暗暗自醒，告誡自己日後看待問題不能只看表像。

    然後他就見到那彩衣少女把身形一縱，直接掠到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鳥巢之中。

    楊開抬頭看了看天，默默跟上。

    三道身影落入鳳巢，各自盤膝坐下。

    楊開好奇地左右打量，很快發現，從外面看，這是一個巨大鳥巢，但真進了裡面，此地卻又是另有玄機。

    沒功夫細細查探，楊開略一抱拳：“大衍楊開，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彩衣少女微笑道：“凰四娘。”

    又伸手一指身邊的同伴：“鳳六郎！”

    楊開不知如何應對，這名字……似乎有些草率，不過鳳凰一族中，男為鳳，女為凰，這般稱呼倒也簡潔明瞭。

    最起碼方便稱呼。

    懶得深究，又見一禮，正欲開口，凰四娘道：“在你問事情之前，我有一物要送給你。”

    楊開訝然，這才剛來便有禮物？鳳族這麼熱情的嗎？

    頓時正襟危坐，肅然道：“長者賜，不敢辭。”

    別看他之前姑娘姑娘地稱呼人家，但他豈能不知，單就年紀來說，人家怕是最起碼都要以十萬年來計的，做他的祖宗都綽綽有餘了。

    凰四娘抿嘴一笑：“你倒是會說話的很，人族就是嘴甜。”

    楊開伸手扶胸：“發自肺腑，卻不知四娘要送我什麼？”

    “便是此物了。”凰四娘說話間，取出一根長翎來遞給楊開。

    只看這長翎光影流動，靈性十足，楊開便知此物不凡，極有可能是鳳凰身上的翎羽。

    送這東西給自己做啥？

    似是看出楊開心中疑惑，凰四娘道：“方才與六郎打賭輸了，彩頭便是此物。”

    楊開本能地感覺不對，就算她打賭輸了，這彩頭怎麼會落到自己頭上？

    不過人家都遞過來了，不接也不好，尤其是他還有求別人，隨手接過，身形猛地一震。

    只看這長翎光影流動，他還沒瞧出什麼名堂，但入手之時才赫然察覺，這一根長翎之上，竟蘊藏著極為濃郁的空間之道的波動。

    他明明將長翎抓在手上，可在空間之道的跌宕下，此物似虛似實，又非虛非實，彷彿隨時都可能遁入虛空一般。

    換一般人來還真抓不住，好在楊開也精通空間法則，只是略一發力，那長翎的光影流轉便忽然定型。

    這是好東西！尤其對他來說，他能感覺得到，若是憑藉此物參悟的話，或許能讓他在空間之道上有所精進。

    一旁，鳳六郎與凰四娘對視一眼，皆都看出彼此眼中的驚詫。

    他們之前見過楊開催動空間之道，知道他在空間之道上的造詣極深，可如今看來，似乎有些小瞧人家了。

    楊開抬頭：“四娘精通空間之道？”

    凰四娘抿嘴笑道：“鳳凰一族精通空間之道有什麼問題嗎？”

    這話聽著不對，楊開皺眉道：“四娘的意思難道是說，鳳凰一族都精通空間之道？”

    凰四娘歪頭看他，不解道：“你不知道？”

    楊開眨眨眼：“沒人與我說過這事。”而且，他雖沒有遇到過純正的鳳族，但在聖靈祖地卻是見過青鸞，鵷鶵等人的，她們也算是鳳族分支，不見她們精通空間法則啊。

    再說蘇顏，身負冰凰本源，同樣也不見她在空間之道上有什麼造詣。

    楊開還真不知道這事。

    凰四娘失笑道：“人族武者，若出身尋常也就罷了，對聖靈之事一知半解，你這種出身洞天福地的精銳怎也不知？長輩們沒與你說過？”

    楊開就有些無語：“我並非洞天福地出身。”

第5302章 血脈天賦

    凰四娘恍然道：“這難怪了，野路子出身確實了解不到太多的機密。每一種聖靈都有自己的血脈天賦，這是與生俱來的能力，與你們人族不同。鳳凰一族的血脈天賦是空間之道一樣，龍族的血脈天賦乃是時間之道，若非如此，龍鳳二族又豈能成為所有聖靈的領袖？”

    楊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龍族的血脈天賦是時間之道？”

    鳳凰四娘更疑惑：“你連這也不知道？那你有修行時間之道嗎？”

    “有啊。”楊開點頭。

    “那不就對了，若非你身負龍族本源，有龍族血脈，又如何能修行時間之道？”

    楊開無言以對，可本能地感覺不對。

    他修行時間之道這事，跟龍脈和龍族本源似乎沒多大關係，他的時間之道，更多的是有著歲月大帝的痕跡，當年機緣巧合參悟悟出歲月如梭這一道神通，變成在時間之道上得以入門，漫長的鑽研修行，再加上一些機緣，才有他如今在時間之道上的造詣，跟龍族又有什麼關係了？

    可再往深處想的話，若龍族的血脈天賦是時間之道，誰又能說他不是因為這個血脈天賦而得以在時間之道上有所成就呢？

    到底是龍族血脈成就了他現在的時間之道，還是自身天賦的緣故，楊開如今也有些搞不明白了。

    他忽然搖了搖頭：“不對，四娘，我在來不回關之前，也曾見過過多龍族，但那些龍族可沒有哪一個精通時間之道，莫說精通，便是入門也不曾，這又是何道理。”

    “你在別的地方見過龍族？”凰四娘有些替代然。

    楊開正色頷首，他所指的自然是祝晴那一脈的龍族，當初龍島之上龍族雖然數量不多，可總有那麼一些的，沒有哪一個有修行時間之道的痕跡。

    如今這些龍族都跟著鵷鶵前往破碎天深處的聖靈祖地修行去了，想來這麼長時間下來，應該都有所成長。

    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成長到巨龍程度。

    一直不曾開口的鳳六郎插話道：“有流浪在外的龍族並不奇怪，我聽祖輩們說起過，曾有龍族犯錯，被放逐出祖地，而且不止一個。”

    鳳凰四娘似也想起了這麼回事，微微頷首。

    轉而看向楊開道：“那你遇到的應該都是一些幼龍。”

    楊開虛心請教：“何為幼龍？”

    巨龍他如今知道了，化作真身，體長千丈，堪比上品開天者，為巨龍，那麼幼龍呢？

    鳳凰四娘微笑道：“巨龍之下，皆為幼龍。”

    楊開了然，這倒是跟他想的差不多，不過龍族這個層次劃分可真夠草率的，一切只看真身大小，實力強弱，若有龍族一直都無法突破巨龍，那豈不是老死也只是一頭幼龍？

    不過想想這種事情也不會發生，龍族這種存在，天賦異稟，便是不去修行，只顧睡大覺，一身龍力也會隨著時間流逝不斷增長，只要年紀足夠，實力自然就上來了。

    這是人族沒辦法比較的。

    楊開又問道：“那巨龍之上呢？”

    鳳凰四娘道：“巨龍之上為古龍。”

    幼龍，巨龍，古龍，這便是龍族的階層劃分了。

    楊開隱隱猜測，自己方才見到的那三個老邁龍族，便是古龍，如果說幼龍對應七品開天之下，巨龍對應的是七品開天，那麼古龍應該最少對應的是八品開天。

    這麼看來，龍族也是人才凋零啊，偌大一個族群才三頭古龍……

    這麼搞下去，日後豈不是要滅族。

    “聽四娘方才話中之意，似是說幼龍不通時間法則？”

    鳳凰四娘頷首道：“不單單只是龍族，所有聖靈幾乎都都如此，漫長的生命分為成長期，壯年期，老邁期，龍族的成長期便是幼龍階段，這個階段的龍族，只需精進本身的龍脈之力自然就可以變得更強壯，唯有當幼龍成長到巨龍階段的時候，血脈天賦才會逐漸逐漸覺醒，龍族才會掌握時間之道。換做我們鳳族的話，便是空間之道。”

    “竟是這樣……”楊開恍然，如此來說，祝晴他們不通時間之道就可以理解了，他們那一群龍族，在星界雖然很強大，但在龍族的劃分當中，依然只是幼龍序列，還沒成長到巨龍的程度，血脈天賦自然還在蟄伏之中，只有當他們成長到巨龍程度，時間之道這個血脈天賦才會慢慢覺醒，為他們掌握。

    楊開忽然想起自己那個乾兒子，小白龍楊霄。

    心頭一動，再問道：“有例外嗎？”

    鳳凰四娘笑道：“例外總是有的，有一些龍族在幼龍階段便覺醒了血脈天賦，這些龍族無不是天賦異稟者。不過古往今來，在龍族漫長的修行歷史中，這樣的例外也不出一掌之數。”

    楊開忍不住眉頭一揚。

    這麼看來，楊霄這小子似乎有些非比尋常啊。

    這小子的出生有自己的功勞，當年伏諄誕下他之後龍卵似乎出了點意外，楊霄一直沒法脫殼而出，可以時間流逝，生機愈發渺茫，眼看便要胎死卵中，恰好那個時候楊開跑到龍島去搞事，無意間發現了安置楊霄龍卵的所在之地。

    為了孵化他，楊開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氣。

    所以這小子一生便與他有天生的親近感，認他做乾爹也是理所當然當然事，也是因為楊霄的緣故，楊開才能與龍島的關係變得有所緩解和。

    這小子出生沒多久便展露出自己在時間之道上的天賦，楊開本來還以為那是自己的功勞，畢竟楊霄孵化的時候，他消耗了很多自身的精血，有些遺傳也是正常的。

    可現在看來，這哪裡是什麼遺傳。

    這分明就是龍族自身的血脈天賦，只不過別的龍族需要成長到巨龍才可以覺醒天賦，楊霄卻是一出生便有了。

    隨後楊霄與楊雪二人更是得歲月大帝隔空傳道，變成歲月大帝的隔代弟子，掌控歲月神殿，這麼回溯起來，彷彿冥想之中自有安排，龍族的血脈天賦是時間之道，楊霄成歲月大帝的弟子，正是相得映彰，有益他日後修行。

    這便是鳳凰四娘口中的不出一掌之數的例外，不但龍族如此，其他聖靈也都如此，總有那麼一些存在，在年紀很小的時候便展露出與眾不同的一面，這些存在終究是有大成就的。

    這一趟不回關，來的挺值。

    單單只是從鳳凰四娘口中了解的這些信息，就是及其意外的收穫了，更不用說，龍族那邊似乎還有什麼在等著他。

    不過如今唯一唯一讓楊開搞不太明白的，是自己在時間之道上的修行，到底是因為自己悟性不錯呢，還是因為龍族血脈呢？

    思來想去，楊開覺得可能兩者皆有，而且這麼說來，等蘇顏日後修行有成之日，豈不是也會覺醒鳳族的血脈天賦？到時候她也會精通空間法則。

    這人們不免有些振奮奮期待。

    不過自己在空間之道上的修行，那肯定是天賦原因了，畢竟他可沒有鳳族的血脈，也不會受到血脈的影響。

    打量手中那一根長翎，楊開道：“如此貴重之物小子不敢輕取，四娘可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雖只是一根來自鳳凰一族身上的翎毛，但對楊開來說，卻是價值連城。因為這一根翎毛上蘊藏了鳳凰一族在空間之道上的天賦能力，他認為參悟修行的話，必定會有所得。

    這就是一個機緣，楊開總不能白拿了。

    卻不想凰四娘抿嘴笑道：“沒什麼要你幫忙的，就是一個彩頭而已，你只管收著。”

    楊開總感覺不太對，不過人家把話說到這份上，他也不好再推辭，主要是這東西對他誘惑太大，而且想來鳳族也不至於對自己不利。

    就算日後鳳凰四娘真的由此事來要他做些什麼，在不違背自身原則的本身下，應下便是。

    心裡這麼想著，口中言不由衷地推辭道：“無功不受祿，這不太好吧？”

    鳳凰四娘深深瞧他一眼，那清澈目光光似能看穿他心中虛偽，嗤笑道：“方才還說長者賜不敢辭，如今又說無功不受祿，人族的嘴巴果然靈活的很。 ”

    楊開乾笑一聲。

    鳳凰四娘道：“這樣吧，你若真覺得不好，我倒是有個問題想請教你，你答了，這長翎便當是報酬了。”

    楊開端正身形：“四娘請問。”

    “你方才用了什麼手段，將那姬老三給制服了？”

    這話一出，便是鳳六郎也好奇地望來，他們二位雖然實力強大，但說真的，方才還真沒搞明白姬老三為何如此不堪一擊。

    單就氣勢上來說，姬老三明顯更甚一籌，而且一個五千丈的巨龍居然被一個七品開天輕而易舉地統一兩次，這未免太過不可思議。

    聖靈不可能這麼不堪一擊，尤其是龍族。

    他們方才雖然在看熱鬧，可姬老三那樣敗北，多少還是讓他們有些榮辱與共的感覺，此事若是傳出去，沒得讓別人小瞧了聖靈。

    “那也不是我的手段。”楊開沒想到先問起這事的居然是鳳族，他本以為會是龍族來問這個，不過凰四娘既然提起，他也不吝藏私，事實上，在來這里之前，他也沒想到那東西對龍族會有這麼強大的克製作用。

第五千三百零三章 好處何在

    這般說著，伸出右手，掌心朝下，略一發力，那手背上立刻浮現出一個簡單圖案來。

    那印記乍一看上去沒什麼特別，不過一個圓圈而已。

    然而當兩頭鳳凰看到這個印記的時候，瞬間失色。

    凰四娘更是失聲驚呼：“太陽記？你去過混亂死域？”

    那鳳六郎雖然什麼都沒說，卻是臉皮抽搐不已。

    這兩位顯然是認得這個印記的，要不然不會有這樣的反應，四娘更不會一口道出混亂死域。

    楊開頷首道：“這是太陽灼照賜下的印記，還有這個……”

    左手伸出，發力之下，那手背上同樣出現一個圖案，不過這個與右手上的不太一樣，彷彿一個大圓缺了一個小圓，若是將右手上那個印記套進來，應該會嚴絲合縫，合二為一。

    “太陰記……”凰四娘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總算明白姬老三在此人面前為何那般不堪一擊，有這兩道印記，莫說姬老三了，便是他們兩個鳳凰對上楊開，恐怕也會是一樣的結局。

    天地驟分，混沌初開，演化陰陽，後有聖靈，再有萬物。

    可以說，太陽太陰乃是一切的源頭，是所有聖靈的共祖。

    有這樣兩道印記在手，沒有哪個聖靈能在楊開面前放肆。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這兩個印記有這樣的作用。

    灼照和幽瑩賜他的這兩道印記，他從來都是用以凝聚淨化之光的，方才對陣那姬老三的時候，忽覺手背上一熱，下意識地催動了印記，卻不想有意外的收穫。

    當然，這種壓制也是有極限的，姬老三拼命之下，催動自身龍珠之力，一樣可以破開壓制，化作龍身。

    不過這樣做對那姬老三也有損傷，若非楊開主動放手，他那龍珠必定有損。

    這才只是一頭巨龍，楊開估摸著若是碰到那三個年級老邁的古龍，這印記的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姬老三打錯了算盤啊。”凰四娘苦笑一聲，有這麼兩道印記在手，便是龍族那邊也不敢輕慢了楊開，這一次龍潭之位怕是沒有姬老三的份了。

    問題也已經解答了，手中長翎便屬於自己了，楊開施施然將其收起，準備等日後有空了再好好參悟一二，時間之道畢竟是鳳凰一族的血脈天賦，或許借此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嘴賤又問了一句：“這長翎是四娘的翅羽嗎？”

    凰四娘瞪他一眼，沒理會。

    楊開撓頭不已，忽然有所領悟，朝凰四娘身後瞥了一眼。

    “看什麼？”凰四娘瞪的更凶了。

    楊開乾笑不已。

    凰四娘卻是歎息一聲：“有時候倒是挺羨慕你們人族，雖說壽命短暫，身弱體嬌，卻有無限的可能。我等聖靈雖生來便有強壯體魄，廣闊未來，但有時候還真不如你們人族。”

    楊開虛心道：“此話怎講？”

    凰四娘道：“便拿你來說，你有龍族血脈，所以可以修行時間之道，而你在空間之道上的天賦似乎也不低，所以兩種大道兼備。我們鳳凰一族就不成了，血脈天賦是空間之道，也是我等唯一的大道，不可能去修行龍族的時間之道。而且，聖靈前期成長起來雖然沒有太多挫折，可若想走到極限，卻遠比你們人族要困難的多。”

    “九品至尊？”楊開眉頭一揚。

    凰四娘頷首道：“人族九品，數量雖然不多，卻也有百多位了，但我聖靈想要修行到這一步卻是困難無比，不說我鳳凰一族，便說龍族，整個族群才只有一頭聖龍而已。”

    幼龍之上為巨龍，巨龍之上為古龍，古龍之上則為聖龍！

    楊開知道自己體內的本源，便是金聖龍本源。

    這倒不是說他本身有聖龍之力，那畢竟是相當於九品至尊的層次，只是他的本源源自一位金聖龍罷了。

    那是上古時期，某一代龍族的龍皇！這一點，他當年在聖靈祖地的水晶宮修行的時候早已得知。

    理論上來說，每一頭龍族都有機會成長到聖龍程度，但這只是理論，真正實際上，古往今來無數年，又有多少龍族成就聖龍之尊？

    而聖龍之中，最強大的那位，才有資格被稱為龍皇。

    鳳凰一族對應的則是鳳后。

    見凰四娘自怨自艾，楊開笑道：“話不能這麼說，人族九品至尊數量多，那是因為人族的基數龐大，龍鳳二族才多少族人？有一位聖龍，這個比例已經很高了。”

    凰四娘抿嘴一笑：“理是這麼個理，然而聖靈的數量天生稀少，又何嘗不是天道的制約？”

    楊開若有所思。

    凰四娘道：“你過來找我，是想問問那姬老三為何會針對你吧？”

    這不是她第一次提及姬老三，楊開自然知道這個名字便是那挑釁他的巨龍的，當即頷首道：“隱有猜測，卻不知具體緣由。”

    凰四娘輕笑一聲：“看你也是聰明人，姬老三如此針對你，自然是因為你奪了本屬於他的好處。”

    “好處何在？”

    “在那龍潭！”凰四娘捋了下秀髮，接著道：“我鳳凰一族棲息在這不滅梧桐之上，這裡的鳳巢有助我等增進血脈之力，感悟空間之道。鳳凰一族有不滅梧桐，龍族有龍潭，一樣的道理，在龍潭之中修行，龍族可以迅速增進自身的龍脈，節省很多修行的時間，不過龍潭可不是隨時都能開啟的，每一次開啟的間隔少則千年，多則不定，上次龍潭開啟還是三千年前，姬老三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而且這一次也正好輪到他，眼看便可實力大漲，你卻跑了過來，要搶奪屬於他的機會，他豈會輕易答應？”

    楊開就有些無語，他雖知道自己肯定在什麼地方觸動了那個姬老三的利益，否則他沒道理一直在不回關外等著自己，卻不想此事關乎到龍潭的開啟。

    這就難怪人家一上來那麼不客氣了，換做是他也不會容忍的。

    “龍潭只有龍族才有資格進去，還從未有過像你這樣出身人族，身負龍族血脈者進入，這一次人族那邊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找龍族換來這次機會，不但姬老三不樂意，龍族那邊其實也不樂意的。”

    這也是龍族放任姬老三挑釁楊開的原因，若是楊開不敵姬老三，被打回去了，那人族也無話可說，畢竟入龍潭修行，機會難得，這樣的機會不應該給予一個弱者。

    不過無論是不回關的龍族還是出手的姬老三都沒有想到，楊開這個七品開天竟有碾壓巨龍的本事。

    楊開聞言皺眉不已：“人族那邊付出了什麼代價？”

    凰四娘搖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是人族九品們與龍族之間的交易，我們雖然同處不回關，但其實很少有什麼交流，龍族不會說，我鳳凰一族也不會去打探。”

    楊開內心一歎，大概明白了這事的前因後果。

    人族遠征在即，必定會面臨重重兇險，而他雖然實力不俗，可到底還只是個七品而已。

    在墨之戰場那樣的大環境中，八品開天都會隕落，更不要說七品了。

    他晉升七品時間不算長，距離八品遙遙無期。

    笑笑老祖大概是覺得短時間內他境界不可能有所提升，便想著從龍族這邊討些好處給他，讓他在遠征中有自保的本錢，這才有了此次之行。

    他不知此事都由那些九品參與了，但想來必定是笑笑老祖牽頭的，而且想要龍族讓出一個入龍潭修行的位置，付出的代價絕對小不到哪去。

    從始至終，笑笑老祖都沒有與他說過這事，只是讓他來不回關。

    這個人情，欠大了。

    “龍族對人族向來都是不假辭色，當然，你們的九品至尊除外，畢竟拳頭大永遠有話語權，不過相對來說，龍族對你們這些出身人族，卻有意無意間融合了龍族本源的存在，是視如仇寇的，因為那本源本是龍族的，如今卻被你們這樣的人融合了，在龍族看來，這是不可容忍的褻瀆。你若非來自墨之戰場，只怕還沒進不回關，便要被那幾頭古龍給撕碎了，奪了你的本源之力。”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原因，所以之前那些龍族對楊開的態度才那般冷漠。

    因為說到底，楊開的跟腳還是人族。

    融合金聖龍本源可以說是他的機緣，但站在龍族的立場上來看，卻是對先祖的不敬。

    這一點，不但不回關的龍族如此，便是當初龍島那邊也是一樣的態度，祝晴第一次碰到的他的時候，便與他大動干戈，想要奪回他體內的龍族本源，只可惜偷雞不成蝕把米，被楊開占盡便宜。

    後來與龍島關係的緩和，很大程度是因為小白龍楊霄的誕生，再加上噬天大帝烏鄺當時禍亂龍島，楊開曾有出力協防的緣故。

    至此，楊開算是明白了自己來不回關的目的，也明白了龍族那邊的態度，雖說九品們與龍族達成了協定，但楊開估摸著，自己真想要入龍潭修行的話，未必就那麼一帆風順。

    此事還得細細籌謀才行。

    當然，他不可能因為龍族的態度就這麼放棄，笑笑老祖既希望他借助龍潭之力有自保的本錢，那他當然也要盡力。

第五千三百零四章 借宿

    “龍潭何時會開啟？”楊開又問道。

    凰四娘道：“最近龍潭龍力翻湧，想來開啟也就在最近數月了，不過龍潭開啟對龍族來說是大事，所以還需要有所準備。”

    就怕等個幾十上百年的，真這樣，恐怕遠征都已經開始了，那還有什麼意義。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對於聖靈這種壽命悠長的種族來說，幾十上百年不過彈指一揮間。

    如今只是數月時間，楊開倒是等的起。

    略一沉吟，楊開道：“既然鳳凰一族的血脈天賦便是空間之道，那為何早年三千世界中有乾坤殿失修廢棄，人族卻不來尋你們幫忙修繕？”

    最後還是找到他頭上，讓他花了不少時間去參悟乾坤殿中的乾坤大陣，修補好了那些廢棄的乾坤殿。

    以前楊開覺得是人族那邊在空間之道上的造詣不深，無能為力，直到他的出現，如今得知鳳凰一族的本事，這就有些難以理解了。

    凰四娘一笑道：“一則，我鳳凰一族天生精通空間之道不假，但這是血脈天賦，天生具備的，與你們人族通過苦修而來不同，所以你們人族在很多地方對空間之道的運用，我鳳凰一族是不讚同，也不會去學習的。而且，修繕乾坤殿這種事，不但牽扯空間之道，還牽扯陣道，這就不是我鳳凰一族能夠解決的了。再者，受先祖血脈大誓的制約，龍鳳二族等閒時候不會輕易離開不回關。”

    楊開哦了一聲，表示了然，想想也是，鳳凰一族雖說天生在空間之道上都有極深的造詣，但造詣高不代表他們就懂得如何修補乾坤大陣。

    更何況，人家還是有先祖血脈大誓的制約。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大誓，楊開不清楚，但既然牽扯到血脈，那就必須慎重對待。

    又問了一些關於龍族那邊的情報，也不是什麼機密之事，凰四娘自然是一一告知。

    小半日後，楊開才站起身來，正色一禮：“多謝四娘解惑。”

    要不是凰四娘跟他說這麼多，他此刻恐怕還是一頭霧水，雖說車到山前必有路，但早點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局面，早做準備自然更好一些。

    如今來看，龍族那邊既與人族九品們達成了協定，只要他不主動退出，龍族便不會反悔，不過私底下到底還有沒有什麼小動作，楊開就不清楚了。

    “沒什麼，久居不回關，一潭死水，閑著無聊，難得有個樂子，看看熱鬧也好。”凰四娘實話實說，至於說會不會因此而開罪龍族，那倒不至於，龍族雖然自傲自大，卻也沒小氣到這種程度。

    “另外還有一事相求，還望四娘應允。”楊開躬身一禮，態度懇切，求人的時候自然是要把姿態放低一些，雖說凰四娘看起來就像是個少女，可人家的真正年紀不知多大了，跟人行個禮又有什麼打緊。

    “你說，允不允的我且聽過。”凰四娘自然不是傻子，不可能真的一口答應下來。

    楊開嘿嘿一笑，腆著臉道：“小子這初來不回關，也沒個落腳的地方，龍族那邊更沒有待客之意，好歹我也算是半個龍族，這般見外著實讓人寒心。龍潭開啟還有一段時日，總不能讓我流宿街頭吧，我能不能在四娘這裡暫且住下？”

    “借宿啊？”凰四娘笑吟吟地望著他。

    楊開連忙道：“不白住，四娘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道來，或者我可以付些宿資？”

    凰四娘就撇撇嘴：“你能有什麼好東西？”

    莫說楊開一個七品身家不會太高，便是真有什麼好東西，凰四娘也未必看的上眼。對他們這種聖靈來說，一生中見過的好東西多了去。

    楊開忙取出一份黃晶，一份藍晶來遞過去：“四娘且看，這兩樣可還入得眼？”

    他手中好東西不少，但若想打動一隻鳳凰，楊開估摸著只有黃晶和藍晶這種東西了。

    這兩樣畢竟是出自混亂死域，是黃大哥和藍大姐兩人一身力量的結晶。

    太陽灼照和太陰幽熒既是所有聖靈的共祖，那麼他們力量的結晶，對聖靈應該有不小的吸引力。

    不過他心裡也沒什麼底，因為他本身對這黃晶和藍晶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從來都是把它們當成催動淨化之光的材料，如今拿出來，權且一試罷了。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凰四娘見得黃晶和藍晶，美眸明顯一亮，伸手一掠，便將那黃晶藍晶掠到手心上，仔細打量一陣，抬眼道：“從混亂死域得來的？”

    “正是！”楊開給凰四娘豎個大拇指：“四娘鳳眸如炬，洞若觀火。”

    馬屁拍的太明顯，凰四娘無動於衷。

    手心一轉，將黃晶藍晶收起，開口道：“罷了，難得你這般識趣，就讓你暫且在這裡住下吧。”

    “多謝四娘！”楊開大喜，“那小子這就覓地休息去，一路勞頓，身心疲憊，先不打擾四娘了。”

    這般說著，沖天而去，眨眼不見了蹤影。

    鳳巢的內部空間，其實是很大的。

    望著他離去的身影，凰四娘搖搖頭：“倒是個滑頭的小子。”

    沉默寡言的鳳六郎忽然開口道：“對人族，你向來不假辭色，今日倒是有些反常。”

    以往不回關也不是沒有人族到來，每次三千世界輸送新鮮人手往墨之戰場的時候，不回關都是中繼站。

    這麼多年來，凰四娘可從未與哪個人族有這樣的交流。

    凰四娘瞥他一眼：“我就不信你沒感覺出來。”

    鳳六郎道：“看樣子不是我的錯覺，這小子身上有鳳族的氣息。”

    凰四娘頷首道：“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他既身負龍族本源，總不至於也同時擁有鳳族本源吧？”

    “龍鳳本源不可能共存，應該是他最近近距離接觸過某一位族人。”

    凰四娘搖了搖頭：“據我所知，他最近數百年一直都在墨之戰場，沒有機會去接觸什麼族人，再往前，就算有所接觸，這麼長時間下來，氣息也應該淡化了。卻不知為何如此。”

    鳳六郎道：“鳳凰一族族人稀少，如今大多數都與不滅梧桐共棲息，也有一些流落在外，不知生死，若是能搞明白他接觸的是哪一位鳳族，或許能找回一位族人也說不定。”

    凰四娘頷首道：“這就是我為什麼要留他在此的原因。”

    留下他，更方便觀察，至於楊開送出來的黃晶和藍晶，雖出自混亂死域，是灼照和幽瑩力量的結晶，但對凰四娘來說，還真沒什麼太大的作用。

    這邊正說著話，整個鳳巢忽然一陣地動山搖，讓凰四娘立刻花容變色。

    及遠方，一處山巔上，楊開盤膝而坐。

    一身天地偉力湧動，空間法則跌宕，與此間天地蘊藏的豐富空間道痕形成共鳴。

    在進這鳳巢的時候，楊開就發現了，這裡保持著天地初開的原始形態，而且因為是鳳族的鳳巢，所以這天地間的空間道痕極為豐富濃郁。

    借助這些空間道痕，鳳凰一族可以在自己的鳳巢中不斷修行成長，變強，這也是為什麼說鳳巢是每一隻鳳凰的根本的緣故。

    換做別的人來了這鳳巢，頂多也就是體會一下天地初開，蠻荒古野的意境。

    但換楊開就不同了，這天地間豐富濃郁的空間道痕，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大補之物，煉化融合這些無形無形的道痕，可以讓他在空間之道上的造詣得到迅速提升，同時印照古今空間大道的不同，更可以讓他去蕪存菁。

    而且因為這裡還保持著極為原始的形態，所以楊開融合煉化起來，並不費什麼事，也不會出現道痕不溶的情況。

    可以說，此地對楊開來說，簡直就是修行的聖地！

    這倒是意外之喜，跑來不回關，本是要進龍潭修行的，精進龍族血脈的，結果龍潭還沒進，反倒在鳳族這邊撈了好處。

    楊開也只能感慨一聲人算不如天算，世事無常。

    他這邊如饑似渴地吞噬煉化著鳳巢中的空間道痕，凰四娘那邊卻是花容失色。

    因為鳳巢中空間道痕消逝的速度太快了。

    雖說就算這些道痕消逝了，不滅梧桐也會慢慢補充回來，她以前也都是這麼修煉的，但楊開這架勢，頗有些竭澤而漁的意思。

    真要是消耗太大，對她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畢竟補充也需要時間，更何況，一旦鳳巢內的平衡被打破，整個鳳巢就有崩塌的風險。

    楊開此刻的做法，就等於是在搶奪她家中的財產。

    說實話，凰四娘知道楊開一旦開始修行，自己鳳巢內的空間道痕肯定會減少，只是她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局面。

    無論是她還是鳳六郎，都大大低估了楊開在空間之道上的造詣，這般造詣，便是比起他們都略超一籌了。

    再加上楊開這麼一陣猛發力，鳳巢當即就有些天地震動。

    這還是人族？與楊開在空間之道上的造詣比較起來，凰四娘和鳳六郎都不禁生出自歎不如的感覺。

    一聲嬌喝響徹鳳巢，凰四娘沖天而起，直奔楊開那邊掠去。

第五千三百零五章 無主的鳳巢

    少頃，不滅梧桐上，一道門戶大開，楊開被凰四娘提著脖子，一腳踹了出來：“你走！”

    楊開站穩身形，揉揉屁股，哭笑不得：“四娘有話好好說，何必這般大動肝火。”

    “與你這強盜沒什麼好說的，你走！”

    楊開一臉冤枉道：“怎麼是強盜呢？我這嫖資……啊呸，宿資也付了，也跟四娘你打過招呼了，不過是借用貴寶地暫且修行，四娘何故趕人？”

    話音方落，一塊黃晶一塊藍晶便朝楊開砸了過來：“東西還你，別進來了。”

    本就不是稀罕物，不過是瞧個稀奇，還真當寶貝了？

    鳳凰一怒，力道何其之大？楊開竟沒能躲開，直接被砸的鼻青臉腫。

    眼看著門戶合攏，楊開大急道：“四娘有話好說，大不了我動作溫柔點，不那麼兇猛便是！”

    哪還有回應？凰四娘早已將自家鳳巢門戶封禁，一副絕不可能再讓你進來的架勢。

    雖說楊開能感應到那門戶的痕跡，若用強力或許能破門而入，然而主人家不允進門，真闖進去了恐怕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這事鬧的……

    楊開灰頭土臉地站在不滅梧桐的樹杈上，形單影隻。

    下方路過幾頭幼龍抬眼相望，沖楊開指指點點，愈發讓他處境尷尬。

    凰四娘把他給趕出來了，這不回關雖大，可他還真沒去處，難不成真要流宿街頭？若只一兩日也就罷了，走走看看，時間便過去了，可要等上數月功夫，那也不好太看，說出去沒得丟了人族的臉面。

    更關鍵的是，他在鳳巢中撈了好處，這才剛嘗到一些甜頭便被趕出來了，頗有些食髓知味。

    鳳巢這地方實在是太適合他修行了，在他自身對大道境界的劃分中，他的空間之道如今處於第八層次，登峰造極，再往上，那就是第九層次，震古鑠今了。

    真要是能到這個層次，楊開估摸著就算自己縱然品階不增，也必定能實力大漲。

    這被趕出來，讓他怎麼甘心？

    站在門戶外，或苦苦哀求，或諄諄善誘，又是指天對地一通發誓，怎奈凰四娘鐵了心不讓他進門，讓他也是無計可施。

    磨了半晌沒有效果，繞是楊開臉皮不薄，也有些抗不住了。

    終是一歎，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他抬頭打量了下四周，把身子一縱，便落到了另外一根樹杈上，對著前方虛空恭敬一禮：“小子楊開見過前輩，初來不回關無處安身，可否借貴寶地暫時落腳？”

    面前虛空一陣扭曲，很快一道門戶浮現出來，楊開臉色一喜。

    那門戶裡忽然探出一個明眸皓齒的女子臉龐，一臉嫌棄地望著楊開，口吐芬芳：“滾！”

    說完之後馬上縮了回去，門戶也重新合攏。

    楊開就很尷尬，這不讓借宿就不讓借宿，怎地還罵人呢？

    哀聲歎氣一陣，又來到另外一根樹杈前，恭恭敬敬行禮，客客氣氣借宿。

    他精通空間之道，所以很容易能在這不滅梧桐上找到鳳巢隱藏的位置，一摸一個准。

    不過鳳族對他的態度基本都大差不差，有脾氣好的壓根就不出面，也懶得理會他，由得他在門外叫嚷。

    脾氣不好的，要麼開門罵人，更有甚者出手相向，好在也都留有餘力，只是讓楊開知難而退，沒有真的要將他如何的意思。

    接連碰壁七八次，楊開算是看明白了，鳳族這邊怕是沒指望了。

    也不知鳳族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奇妙的聯繫，反正他在凰四娘那邊的動作，鳳族應該都知道了，否則沒道理對他這般不假辭色。

    這讓人借宿是小事，關鍵是借宿的人跑來搶奪家產，那誰還肯借宿？

    鳳巢進不得，龍族不待見他，這不回關雖大，還真沒有他容身之處，修行這麼多年，楊開還沒遇到這麼窘迫的處境。

    又閃身來到一處門戶前，楊開再次躬身行禮，懇求借宿。

    不出意外，沒有反應，看樣子這是一個好脾氣的鳳凰，懶得搭理他，也沒有對他出手相向的意思。

    人家不開門，楊開也不能強闖。

    無奈只能退去，準備再去別的鳳巢碰碰運氣，不過就在他準備轉身時，卻忽然眉頭一皺，仔細打量前方虛空。

    觀望了一陣，他又閃身來到別的鳳巢前。

    接連換了好幾處地方，一番比較，最後來到凰四娘那邊，抬手在面前虛空敲了敲：“四娘，問個事。”

    凰四娘沒有反應，顯然是懶得理會他。

    楊開毫不氣餒：“真的就是問個事，不是要借宿。”

    虛空中漣漪蕩過，四娘的腦袋探了出來，一臉警惕：“什麼？”

    楊開哭笑不得，你好歹是一頭鳳凰，有必要這麼防著我嗎？眼睛朝鳳巢內瞧了瞧，還沒說話，凰四娘便厲聲道：“看什麼看，再看也不可能讓你進來，有事說事，沒事滾開！”

    楊開還想說能不能入內一談，可看凰四娘這架勢，真要提出要求，怕是又要被罵。

    熄了心思，開口道：“是這樣的四娘，我方才遊走不滅梧桐，拜訪了不少鳳族前輩，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事。”

    凰四娘呵呵冷笑，這小子所謂的拜訪，她自然都瞧在眼中，吃了那麼多閉門羹也好意思說什麼拜訪，臉皮夠厚的。

    楊開一指他最後拜訪的那一處鳳巢：“那一處鳳巢的門戶似乎已經很多年沒有打開了，那位前輩是在裡面閉關修行嗎？這麼多年沒反應，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凰四娘順著他指的方向瞧了一眼，眉頭一皺，有些詫異道：“那門戶多年未曾開啟，你也看的出來？”

    楊開施施然道：“空間門戶每次開啟都會留一下一些微不足道的痕跡，這些痕跡對旁人來說不可察覺，但對你我來說應該不難看到吧？”

    凰四娘隨口嗯了一聲，明白這小子在空間之道上的造詣果然要比自己深厚一些，否則沒道理能看出這些端倪。

    本懶得理會，不過還是好心解釋一句：“這裡有一些無主的鳳巢，你所說的那個，主人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

    鳳凰一族族人雖然稀少，但古往今來也誕生過一些，大多數鳳凰都在不滅梧桐上棲息，但總有一些流落在外。

    這些流落在外的鳳凰大多都是出了意外，身死道消的，也有一些可能遇到了什麼事，被困某處無法脫身，對應這些鳳凰的鳳巢雖在，可已經很多年無人問津了。

    “無主的鳳巢？”楊開卻是聽的眼前一亮。

    風四娘見他神色，豈不知他在打什麼鬼主意，展顏一笑道：“我鳳族有多少族人，不滅梧桐上便有多少鳳巢，因為正是鳳巢孕育出了鳳族的本源，有了本源才有我鳳族，除非本源消失，那鳳巢才會隨之湮滅，否則便會永存。那些無主的鳳巢對應的族人，或許早已遇到什麼意外隕落了，但他們的本源卻都留了下來，只不過得到這些本源的，都不是純正的鳳族，所以也沒辦法找到這裡來。”

    楊開微微失神：“四娘的意思是說，鳳族的每一份本源，都對應著一處鳳巢，若是那些得到鳳族本源的存在找來此地，便可擁有一座屬於自己的鳳巢？”

    “不錯。”凰四娘頷首。

    不管是什麼樣的存在得到了鳳族本源，只要來到這裡，入了鳳巢修行，終有一日能夠成為純正的鳳族。

    “竟是這樣！”楊開呢喃一聲。

    “沒事了吧？”凰四娘說話間壓根不給楊開反應的機會，“沒事別打擾我。”

    話落，腦袋又縮了回去。

    “四娘且慢……”楊開抬手阻止，哪還來得及。

    看這架勢，四娘是不想再跟他囉嗦什麼了。

    楊開也不強求，不過如果四娘說的是真的，那這不滅梧桐上的諸多無主鳳巢，豈不是有一座是屬於蘇顏的？還有一座是屬於九鳳的，另有一座是屬於流炎的！

    這三人可都是有鳳族本源的！

    這就有意思了。

    楊開眼珠子轉了轉，重新來到那無主的鳳巢前，摸著下巴沉吟起來。

    凰四娘的鳳巢中，鳳六郎憋了好久才道：“你這麼誤導他做什麼？”

    凰四娘輕哼道：“給他找點事做，省得他有事沒事來騷擾我，給他煩死了！”

    鳳六郎歎息一聲道，心知楊開這下怕是要碰壁了。

    凰四娘沒有欺騙他，只不過有一些事沒有說清楚。

    不滅梧桐上的每一座鳳巢都對應著一份鳳族本源不假，但相應地，那些鳳族本源也是開啟對應鳳巢的鑰匙。

    沒有鳳族本源，便是楊開在空間之道上的造詣再如何深厚，也休想開啟那些無主的鳳巢。

    鳳巢的數量並非固定不變的，自天地初開，不滅梧桐與鳳族誕生以來，鳳巢總是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變得或多或少。

    鳳巢多，便意味著鳳族的本源留存多，鳳巢少，便意味著鳳族的本源留存少，這與鳳族本身的生死無關，縱然一隻鳳凰因為意外而隕落，只要她的本源之力保存了下來，那她的鳳巢就不會湮滅。

    若有生靈機緣巧合得了那本源之力，再來到這不回關，入那鳳巢修行，便有機會脫胎換骨，成為一隻真正的純血鳳凰。

第五千三百零六章蘇顏的鳳巢

    其實龍族那邊的情況與鳳族相似，只不過龍族的本源誕生之地是在龍潭，所以對龍鳳二族來說，龍潭是龍族的根本，而鳳巢則是鳳族的根本。

    楊開此前擔心龍族會因為人才凋零而滅族，這完全是杞人憂天，對龍族而言，只要龍潭不毀，族群就不會滅絕，當然，或許會出現某個時間段族群勢弱的情況，這也是天道運轉下無可避免的情況，非人力能改。

    不過這不滅梧桐上居然還有一些無主的鳳巢，這讓楊開大為驚喜。

    無主的鳳巢，那豈不是說他可以隨意進入其中？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而且看凰四娘那架勢，也沒有要阻止自己闖入這些無主鳳巢的意思，這不就是默許？

    嘖……四娘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嘛，看似無心之言，實則給自己指了一條光明大道。

    楊開按下心頭激動，閃身便來到那一處無主鳳巢前，再次確定，這個鳳巢確實很久沒有開啟了，這才動手施為起來。

    空間法則跌宕，探手朝前抹去，勾連前方鳳巢門戶。

    在他想來，打開這鳳巢的門戶應該並不困難，畢竟在空間之道上他的造詣已經足夠高了，這門戶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禁制，隨隨便便就能開啟。

    然而真的動起手來，他才發現不是那麼回事。

    這鳳巢門戶確實沒有禁制，他也能感應到那門戶的所在，可任憑他如何催動空間法則，如何努力，竟都沒辦法讓那門戶鬆動一絲一毫。

    鳳巢的門戶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鎖死了一般。

    初始楊開還以為自己方法不對，不過接連數日下來，那門戶竟依然緊閉不開，楊開便意識到問題所在了。

    這恐怕不是自己空間之道造詣不高的緣故，開啟這鳳巢，或許需要什麼別的條件。

    因為在他的感知中，面前鳳巢的門戶確實像是被無形的力量鎖住，非得有對應的鑰匙，才能將之打開。

    結合凰四娘之前與自己說過的話，還有她當時的神態，楊開就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被四娘擺了一道啊！

    開啟這鳳巢，恐怕需要鳳族的本源才行，換言之，鳳族的本源才是這些鳳巢門戶的鑰匙。

    縱然他如今在空間之道上的造詣超群，可沒有鑰匙，也休想入門，不滅梧桐畢竟是天地初開便誕生的奇物，可以說是天地至寶也不過分，這東西衍生出來的鳳巢又豈是那麼容易打開的。

    燃起的希望又被無情澆滅，楊開垂頭喪氣。

    不知道鳳巢對自己修行的好處也就罷了，關鍵現在知道了，還吃了一口，然後就再吃不到了，這感覺糟糕透頂。

    有些不信邪，楊開又閃身在不滅梧桐上游走起來，專門尋找那些很多年不曾開啟的門戶。

    接連試了三處鳳巢，皆都一無所獲。

    待到第四處的時候，楊開本以為情況會一樣，誰知他還沒怎麼發力，那前方虛空便蕩起漣漪，一道門戶隱約成型。

    楊開大喜過望。

    正欲加把力將這門戶徹底打開，忽覺有些不對，這門戶並非自己開啟的，而是另有力量，將之從內部打開的。

    楊開臉色一黑，意識要糟。

    果不其然，那門戶中忽然探出一隻鳥頭，鳳眸血紅瞪著楊開，口吐人言：“哪裡來的混賬小子擾我清修！”

    這般說著，鋒銳鳥喙對著楊開猛地一啄。

    楊開寒毛倒豎，這一啄看似普通尋常，可真要是被啄到了，必定會在身上開個窟窿，只怕連魂都能啄碎了。

    這鳳巢壓根就不是什麼無主的鳳巢，門戶之所以多年未開，乃是因為主人家閉關多年了。

    楊開以為這裡跟其他的無主鳳巢一樣，卻不想鬧個大烏龍。

    正所謂常在河邊走，總能打濕鞋。

    “前輩誤會！”楊開大叫一聲，空間法則跌宕，瞬間遁離原地。

    須臾，再現身時，已在不回關外數千萬里之外，然而此時此刻卻是形容狼狽，一身衣衫破破爛爛，胸口處更是一個血窟窿，潺潺金血流出。

    不滅梧桐上，一聲冷哼傳出：“再有下次，取你性命！”

    門戶合攏，那鳥頭縮了回去。

    楊開尷尬的不行，這事鬧的。

    方才那一瞬間的變故倉促至極，他雖已在最短時間內做出反應，催動空間法則遁走，但在空間之道上，人家鳳凰也是行家。

    那一啄之力，任他如何騰挪遁行，竟也無法擺脫，最終還是受傷了。

    好在那鳳凰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這也跟鳳凰一族的本性有關，換做一個龍族被這麼打擾，搞不好就要跟楊開不死不休了。

    四娘的鳳巢中，察覺外間的動靜，四娘笑的前俯後仰，鳳六郎搖頭不已，吃了這麼一個虧，想來那人族應該不會再胡鬧了。

    畢竟他也不知道，哪個鳳巢是無主的，哪個鳳巢是因為主人常年閉關，許久沒有開啟過的。

    不過很快，鳳六郎便發現自己想錯了。

    在外逗留片刻，楊開換了身衣衫，又施施然跑了回來，繼續在不滅梧桐上搗鼓著。

    鳳六郎很無語，這人怎麼就這麼倔呢，無主的鳳巢除了對應本源的主人，根本不可能打的開，又何必這麼浪費時間。

    不過吃過一次虧的楊開明顯變得更加小心了，縱是疑似無主的鳳巢，也不敢輕易叨擾，免得里面再冒出一個鳥頭啄他一下。

    他如今在找的，是那幾個特定的鳳巢。

    整個不滅梧桐雖大，但鳳族族人稀少，所以鳳巢數量也不多。

    滿打滿算，不過百。

    換言之，鳳族的族人是沒有百數的，這還考慮到許多流落在外的鳳族本源，真要是計算如今棲息在不滅梧桐上的鳳族，楊開估計了不起四五十左右。

    這已經是一股很龐大的力量了，要知道這可是鳳族！每一個成年都堪比七品開天，悠長的壽命和來自血脈的傳承讓他們晉升到堪比人族八品也只需時間的打磨，不會遭遇什麼太大的風險。

    鳳族如此，龍族那邊恐怕也差不多。

    鳳巢的數量不多，楊開找起來也不費甚麼事，前後不過兩三個時辰的功夫，他便停留在一處鳳巢前。

    這又是一座很多年未曾開啟的鳳巢。

    如果不是感受到鳳巢之中流落出來的一絲絲熟悉的氣息，楊開也無法確定這鳳巢到底是無主的，還是主人常年閉關的。

    但那一絲絲熟悉的氣息，卻讓他可以確定，這鳳巢是無主的。

    或者說，主人不在此間！

    因為那氣息楊開曾在流炎身上感受過，那是屬於一頭火屬鳳凰的氣息。

    流炎如今擁有的鳳凰本源，要追溯到炎武大帝身上，當年炎武大帝偶得鳳凰真火，修行一日千里，最終晉升大帝之尊。

    那個年代，噬天大帝烏鄺禍亂蒼生，星界諸多大帝在碎星海與烏鄺殊死一戰。

    那一戰，烏鄺戰死，一同戰死的還是其他數位大帝，其中包括滄海大帝，炎武大帝，元鼎大帝，青蓮大帝等等。

    那是噬天鎮壓群雄的年代，不過最終因為他的行徑搞的天怒人怨，自取滅亡。

    雖然事後證明，烏鄺那一戰不過是假死逃生，時隔多年後又奪舍重生，但以一己之力擊殺數位同階大帝的戰績卻流傳了下來，也讓後來者心馳神往。

    自烏鄺之後，再沒有哪一位大帝能有如此實力。

    炎武大帝隕落之後，鳳凰真火留在了碎星海，楊開前往碎星海歷練時得了那鳳凰真火，隨後帶回來交給流炎煉化。

    所以他對這鳳凰真火是很熟悉的，自然可以分辨出它的氣息。

    鳳凰真火，嚴格意義上來說，就是鳳族的本源。

    而面前這個鳳巢之中，隱隱透出的氣息，與他當年交給流炎的鳳凰真火絕對同出一源。

    所以他可以斷定，流炎的那一份鳳凰真火，便孕育自眼前這個鳳巢，按照凰四娘的說法，流炎正是這一座鳳巢的主人。

    確定了這一點，楊開放心大膽地動手施為起來，也不用擔心裡面忽然蹦出來個鳳族對付他。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縱然確定這鳳巢的主人是流炎，他也依然沒辦法將之開啟。

    沒有堅持，之前的經驗讓他知道，鳳巢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打開的。

    他繼續在不滅梧桐上搜尋起來，小半日後，站在另外一座鳳巢前，如果沒弄錯的話，這個鳳巢的主人應該是九鳳。

    只不過他與九鳳接觸不多，對她的本源之力的氣息記憶不深，所以也沒辦法確定到底是不是。

    很大可能是！

    流炎的找到了，九鳳的找到了，那麼蘇顏的呢？

    這裡總有一座鳳巢是屬於蘇顏的。

    到了此刻，進入鳳巢中修行，增進自身空間之道，楊開已經不做指望了，他就想找找屬於蘇顏的那一座鳳巢在哪。

    如此，等蘇顏有朝一日來到此地，便可安心進入其中修行。

    片刻後，楊開站在不滅梧桐一根樹杈上，凝視前方虛空，微微一笑。

    找到了。

    面前這一座鳳巢，應該就是屬於蘇顏的，他對那氣息實在是太熟悉了，畢竟是他第一個女人，無數次的雙.修早已讓彼此氣息相連，所以一來到這裡，幾乎不用去查探，楊開便知，這是蘇顏的鳳巢。

第5307章 怎麼進去的

    熟悉的氣息人們流連忘返，楊開微微嘆息息一聲，來到這墨之戰場也有大幾百年的時間了，而與蘇顏等人的離別還恍若昨日。

    對武者而言，似乎修為已有，時間就越不值錢。

    曾經微末之際，每一日都過的極為充實，但當實力高了之後，尋常一個閉關便是數年十數年的。

    孩童總想著長大，擁有大人的自由，但真的長大了之後，驀然回首，方覺童真時代的珍貴。

    那是永遠都回不去的時代。

    這一生都在顛倒流離，走南闖北之中度過，身邊女人雖多，但真正陪伴她們的時間又有多少？

    楊開捫心自問，好像聚少離多，因為自修行以來，他似乎永遠都處於一種在外奔波的狀態。

    以前還好，總有團聚之時，而如今，到了這墨之戰場，除非將墨族徹底剷除，否則何日又能再相見？

    值得嗎？楊開忽然有些失神。

    不過楊開的神色很快堅毅。

    值得的！

    如今短暫的分離，不過是為了日後永久的團聚，待到哪一日，墨之戰場的戰事徹底告誡這一步，自可安心攜著眾多美眷，遊山玩水，逍遙自在。

    所以，他要變得更強，他要保證自己能活下去。

    伸手朝前摸去，那熟悉的氣息縈繞指尖，彷彿觸碰到蘇顏的臉頰。

    楊開的表情錯愕萬分，緊接著大喜過望，一個閃身，衝進面對門戶中，消失不見。

    下一瞬，兩道身影齊齊出現在不滅梧桐上，鳳凰四娘與鳳六郎皆都驚愕萬分地盯著楊開消失之地。

    四娘眼睛瞪的很大，失聲道：“進去了？”

    鳳六郎微微頷首，肯定道：“進去了！”

    四娘的思維一片混亂：“怎麼進去的？？”

    鳳六郎也不知該怎麼回答，悶悶道：“就這麼進去了……”

    “廢話！”凰四娘忍不住瞪他一眼，她一直在關注楊開這邊的動靜，自然知道他就是那麼進去了，但關鍵是，他怎麼可以進去的？

    那是鳳巢！

    而且，那不是一般的鳳巢！

    兩人說話間，又有更多的鳳巢門戶開啟，一道道身影從那門戶中走出來，看到是察覺到了什麼，這些身影有男有女，有大有小，男俊女俏，紛紛朝楊開消失之地望去。

    其中一個端莊婦人氣息尤為深邃，乍一眼看上去，彷彿十五六歲，再仔細瞧瞧，好像二十出頭，若多觀察一會，可能三十左右。

    年齡在這個婦人身上似乎是一個謎。

    那婦人輕語一聲：“有族人歸來了？”

    鳳凰四娘與鳳六郎對視一眼，連忙上前見禮，然後將之前的種種道來。

    一群鳳族意識到那鳳巢竟被一個遠道而來的人族給打開了，都都相當萬分，而且這人族還不是普通的人族，嚴格意義上來說，是煉化融合了龍族本源的半龍半人！

    這樣的存在，居然把那一座鳳巢給打開了！

    古往今來，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鳳凰們嘰嘰喳喳起來，有憤怒叫囂將那傢伙從鳳巢裡面拖出來的，畢竟鳳巢對鳳族來說可是根本，除了鳳族沒人有資格踏足其中，如今居然被一個半龍半人的傢伙闖進去了，這簡直就是褻瀆，怎能容忍？

    這要是開了先河，以後豈不是人人可入鳳巢？

    持有這種態度的鳳凰不在少數，不滅梧桐上攏共出現不到四十位鳳族，有一半以上這個觀點。

    另一半雖然沒有明確表明這個意思，但更高也是不反對的。

    他們更好奇的是，那半龍半人的傢伙，到底是怎麼進入鳳巢的。

    能進入鳳巢，那就意味著那人身負鳳族本源，可他既有了龍族本源，又怎麼可能再擁有鳳族本源？

    龍鳳雖並列而稱，可本源之力這種東西卻是不能共存的，這是常識。

    無數万多年，安靜的不滅梧桐上，因為楊開的意外舉動動變得熱鬧非凡，幾乎所有能出關的鳳凰全都跑出來了。

    這邊的動靜自然很快驚動了龍族，不回關中，或明或暗，一道道龍族的神念朝這邊關注而來，很快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龍族們同樣吃驚。

    這要來分龍族一杯羹的人族，如今還沒入龍潭，竟先跑進人家鳳族的鳳巢去了？

    彼此共處這麼多年，鳳巢的奧秘龍族又豈能不知，他們同樣想不明白，一個身負龍族本源的傢伙，怎麼有資格進入一座無主的鳳巢的。

    不回關已經很久沒有這種的熱鬧了，縱然每次有三千世界的武者通過此處送往各大人族關隘，那也只是短暫停留，而且在龍鳳之威下，這些三千世界的武者在不回關也都乖巧如鵪鶉，不敢有絲毫放肆，很快便會被送走。

    那個人族不同，一來就掃了龍族的顏面，如今又犯了鳳族的忌諱，簡直讓人不知該說他什麼好。

    不過鳳族的事龍族也不會去理會，如今這情況，權且是當看熱鬧了。

    梧桐樹上，鳳凰們都義憤填膺，尤其是年紀幼小的鳳凰，叫囂的厲害。倒是很多年紀稍長的鳳凰，眸中流露出沉吟神色。

    許多事情幼鳳們不知道，他們卻是從祖輩口中聽說過的。

    那一座被開啟的鳳巢，可不是一般的鳳巢，那曾經是一代鳳後的鳳巢，只不過因為有些意外，那一代鳳後的本源遺落在外，不知所蹤，如今這鳳巢被：，不是不是什麼？

    而那氣息深邃的端莊婦人，乃是鳳族這一代的鳳後，實力與龍皇相當，堪比人族九品至尊，甚至可以說，龍皇鳳後這樣的存在，比起一般的人族九品都有強大一些。

    否則也輪不到他們常年鎮守不回關。

    不過最終鳳凰們也沒有真的動手將楊開從鳳巢內揪出來，因為他們沒這個能力。

    縱然他們也是鳳凰，也沒辦法輕易開啟不屬於自己的鳳巢，所以除非那人族主動從鳳巢裡走出來，否則他們是拿別人沒什麼辦法的。

    屬於蘇顏的那座鳳巢之中，整個世界一片雪白，銀裝素裹。

    楊開屹立半空，舉目四望，為這天地的壯闊和妖嬈感到驚嘆。

    這是一個冰雪封存的世界，寒意及濃，不過考慮到這個鳳巢屬於蘇顏，這樣的情況也是理所當然。

    蘇顏的鳳族本源，乃是冰凰的本源，鳳巢之中自然充斥著冰冷的法則。

    那種冰寒，是深刻靈魂的寒冷，便是楊開乍一進此地，也有些不太適應，不過好在他現在實力不俗，稍一催動力量抵擋，便感覺好多了。

    再略一感知，楊開欣喜若狂。

    與凰四娘的鳳巢一樣，此處天地充斥著著極為濃郁，極為原始的空間之道的道痕，而且這裡空間之道的道痕，比起鳳凰四娘那邊要濃郁最起碼十倍之路多。

    如果將道痕這種玄妙的東西模仿的話，那麼凰四娘的鳳巢中擁有的道痕為十的話，那麼蘇顏的鳳巢中的空間道痕便為百。

    差距極大！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鳳族在自己的鳳巢中修行，煉化空間道痕跡，增強自身大道，同時同時，不滅梧桐的玄妙之力補充補充著鳳巢中的空間道痕跡，如此方能保持一個平衡，不至於說鳳族修煉一陣子，鳳巢中的道痕便蕩然無存了。

    但蘇顏的鳳巢不同。

    無數年來，這是一座無主的鳳巢，從來沒人來煉化這裡的空間道痕，日積月累之下，此地的道痕自然就積攢的極為濃郁。

    不單單只是蘇顏的鳳巢，梧桐樹上那些無主的鳳巢恐怕都是這個情況，只不過視年代長短，道痕的濃郁程度也會有所不同。

    在外流浪的鳳族若是能回到自己的鳳巢，一般情況都會在短時間內實力大增，這是鳳巢的饋贈。

    這情況對如今的楊開來說，卻是天賜福音。

    在四娘那邊，他嚐到了甜頭，食髓知味，只不過還沒來得及施展拳腳，便被四娘丟了出來。

    如今到了蘇顏這邊，等於是他正飢腸轆轆的時候，面前擺上一桌山珍海味。

    楊開還能不大快朵頤？

    他也不擔心會因為而損失了屬於蘇顏的利益，無數年的積攢，早已讓這一片天地的空間道痕跡變得飽和了，他只要把握好分寸，不去做那竭澤而漁的事，等他走後，這裡的道痕依然會持續補充回來，待到哪一日蘇顏過來，一樣可以享受鳳巢的賜予。

    隨意尋一處冰峰，楊開盤膝而坐，空間法則跌倒之下，天地共鳴，那充斥這一方鳳巢的空間道痕跡迅速被楊開煉化吸收。

第五千三百零八章 都在呢

    鳳巢之中修行，雖也無人教導，但那原始古老的大道道痕便是最好的老師，吞噬煉化這些道痕，印照自身，從中找出自己的不足，去蕪存菁。

    空間之道的造詣迅速提升。

    匆匆數月，一晃而過。

    楊開睜開眼簾，內視己身。

    境界沒有增長，但在空間之道上的造詣，卻有明顯的提升，大道的提升，便意味著絕對實力的增長。

    輕輕抬手間，似能攪動虛空的流動。

    楊開神色古井不波，這樣的結果無疑是讓人滿意的，鳳巢數月修行，遠勝他多年苦修。

    唯一讓他感到可惜的是，他在空間大道上的造詣，似乎並沒有突破到下一個層次的跡象。

    在他自身對道的劃分中，那最後一層是震古鑠今的層次，代表的是古往今來無人抵達的高度。

    雖然在鳳巢中收穫巨大，但他還是沒能跨出這一步，倒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他相信終於一日，自己能達到這個高度。

    沒有再繼續修行下去，一則經過他數月時間的瘋狂吞噬煉化，這一處鳳巢中幾近飽和的空間道痕明顯變得稀薄許多，與凰四娘鳳巢中的情況已經差不多了，他不能真做那竭澤而漁的事，日後蘇顏總是要過來修煉的，他這個時候拿走的好處越多，日後蘇顏得到的就越少。

    眼下這情況就剛剛好，他拿走了足夠多的分量，不滅梧桐會慢慢再補充進來，待到蘇顏有朝一日進來修行，也不會耽誤了她。

    再者，楊開感覺自己繼續修行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那最後一步，並不是依靠吞噬鳳巢的空間道痕能跨出的，拾人牙慧永遠只能跟在別人屁股後面，自身感悟才有可能領悟至高的意境。

    另外還有一點，龍族那邊的龍潭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開啟，他在這裡耽誤了數月功夫，萬一龍潭開啟他卻錯過，龍族那邊應該不會好心等他。

    所以也是時候離開了。

    最後感受了一下此地熟悉的氣息，楊開心念微動，探手朝虛空某處按去。

    鳳巢的門戶打開，楊開一步跨出，已至外間。

    面前場景讓楊開嚇一跳，一雙雙分散在梧桐樹各處的目光盯來，其中有審視，有疑惑，甚至還有仇視。

    一道道氣機籠罩之下，讓楊開身形瞬間僵硬。

    什麼情況？

    楊開一臉茫然，不用去打量，他也能察覺到，關注著他的目光最起碼也有三四十道，而通過那些氣機來推斷，其中不乏堪比人族八品的鳳族強者。

    用腳趾頭想，楊開也知道彙聚在這裡全都是鳳族。

    尋常人可能一輩子也見不到一隻純血的鳳族，如今楊開面前卻是有幾十位，只是楊開沒有太多欣喜，因為許多鳳族的表情不太友善，大有一言不合要將他給撕了的架勢。

    被鳳族給堵了？至於嘛，自己就是跑到蘇顏的鳳巢去撈點好處而已，鳳族沒這麼小氣吧？

    “都在呢？”楊開擠出一絲微笑，乾巴巴一聲。

    無人回應。

    楊開暗暗催動空間法則，隨時準備跑路。雖說鳳凰們也是空間之道的行家，真要跑的話還未必能跑的過人家，但這個時候也只能寄希望於此了。

    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搞的太狼狽。

    目光對上凰四娘，楊開眼神徵詢，凰四娘當沒看到。

    楊開心中大罵，這廝鳥沒道義啊，要不是她邀請自己，自己又怎麼可能跑到不滅梧桐上來，結果現在出了事就當不認識自己了。

    對眼下局面，楊開多少也有些猜測，無非是他身為人族卻入了鳳巢，只是這陣仗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楊開不免頭疼，這不回關中自古以來便是龍鳳鎮守，雖說也有一些其他聖靈存在，但總體還是以龍鳳為主，為尊。

    自己在龍族那邊不怎麼討好，這要是將鳳族也給得罪了，恐怕真沒活路。

    怎麼辦呢？

    就在他沉思間，忽有一位端莊婦人開口道：“你身負鳳族本源？”

    楊開扭頭朝她望去，沒從這婦人身上感受到什麼氣勢，但那深邃目光卻彷彿有莫名的吸引力，要將楊開的神魂吞噬。

    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任何謊言和欺騙都是不敬。

    楊開心中微凜，知道這婦人怕不是什麼好惹的存在，人家未必有意要影響他的思維，只是實力強到一定程度，單純的注視便已有神妙之力。

    楊開在寥寥數人身上有過類似的感受，那寥寥數人，無一不是人族老祖。

    “前輩是……”心中雖有猜測，楊開還是保險問了一句。

    凰四娘總算還有點道義，知道楊開對鳳族瞭解不多，連忙給他解釋一句：“這位是我鳳族之長，此代鳳后。”

    鳳后是一個名號，也是一個稱謂，與龍皇一樣，唯有當代的鳳族最強者才有資格擁有這個稱謂。

    楊開連忙躬身一禮：“原來是鳳后大人，小子失禮了。”

    鳳后微微頷首，黛眉微皺道：“你身上雖有族人氣息，但不像是身負鳳族本源的樣子。”

    楊開老實的不行：“回鳳后大人，小子並沒有鳳族本源。”

    “那你在此之前接觸過鳳族？”鳳后又問道。

    “是。”楊開暗暗咋舌，自己接觸鳳族已經是好幾百年前的事了，這也能察覺到？鳳族的鼻子這麼靈嗎，還是說他們有別的方式可以分辨。

    他卻不知，凰四娘正是因為察覺到他身上有族人的氣息殘留，才會邀他入鳳巢說話，否則以鳳族高傲的脾氣，又豈是隨便什麼人能入得了鳳巢的？

    便是同處不回關的龍族都沒有這個待遇。

    “你所接觸的那位，如今處境如何？”鳳后問道。

    楊開想了想道：“還行，如今正在聖靈祖地中修行。”

    “祖地……”鳳后輕輕呢喃一聲，面上浮現出一絲緬懷之意，無論是對龍族還是鳳族來說，祖地都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自從兩族負責鎮守不回關以來，這無數年便再沒有回過祖地。

    那個族人既進了祖地修行，想來也是有些機緣的。

    對祖地那邊的機密，不回關中的龍鳳兩族多少有些瞭解。

    “那位如今是人族？”鳳后又問道，鳳族本源遺落在外，大多都是被人族多得，然後煉化，若真能挖掘出本源之力，那麼血脈就會慢慢轉變，若是能來到不回關，在不滅梧桐的鳳巢中修行，終有一日能脫胎換骨，褪去人身，化作純血鳳凰。

    當然，也有不是人族的，許多有鳳族血脈的異獸更容易煉化融合鳳族的本源。

    “正是。”

    “你與之相熟？”若非如此，不至於身上殘留著對方的氣息。

    “呃……那位正是內子。”楊開撓撓臉頰。

    “內子……”鳳后一呆，雖說鳳族這邊的結構與人族不一樣，但內子這個稱呼她豈會不明白什麼意思。

    一個身負鳳族本源的女子，成了一個身負龍族本源的男子的內子。

    古往今來，這種事似乎從未發生過，龍族有龍族的高傲，鳳族有鳳族的高傲，更何況，兩大種族的本源在外遺落的本來就不多。

    “你們……結合過了？”鳳后又問道。

    楊開被她搞的老臉一紅，這婦人……怎麼什麼話都能問出口，這叫他如何回答？

    而且，既為伴侶，行那人倫之理不是很正常的事？怎地這也要打聽一番。

    悶悶地應了一聲：“是！”

    這一下，諸多鳳族淡定不下來了，尤其是許多原本就對楊開怒目相向的，此刻更是火氣上湧，眸露殺機，若非鳳后親自坐鎮此地，只怕真要跳上來滅了這褻瀆鳳族純潔的傢伙。

    鳳后卻是露出了然神色：“難怪你能開啟那鳳巢。”

    彼此結合，氣息交互，面前這個人族身上殘留了那鳳族本源的氣息，所以才會得到鳳巢的認同，讓他得以進入其中。

    當然，若是時間太久，氣息淡了或者消失，那鳳巢也不會隨便開啟，只能說楊開如今身上殘留的鳳族氣息，足以得到鳳巢的認同。

    而聽了鳳后的自語，楊開也恍然道：“前輩的意思是我之所以能進入鳳巢，是因為內子氣息殘留的緣故？”

    鳳后微微頷首：“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原因了。”

    楊開了然頷首。

    事實上，他在進入那鳳巢的時候便有所猜測，只不過當時欣喜之下懶得細想，如今鳳后之言不過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否則沒道理他能進入屬於蘇顏的鳳巢，流炎和九鳳的他卻進不去，九鳳也就罷了，楊開與之接觸不算太多，但與流炎接觸卻是不少，只不過與蘇顏比較起來，缺了氣息交互而已。

    如此來說，他能進入鳳巢，還是托了蘇顏的福。

    “祖地……”鳳后又輕聲呢喃一句，不知族人下落也就算了，如今既知道她在祖地中修行，該想個辦法將她接回來了。

    鳳族稀少，多一個族人便多一份力量。

    不過這事倒是無需與旁人細說，而且此時還得拜託洞天福地才行，鳳族這邊也沒辦法輕易離開不回關，想要接人，只能借洞天福地的強者之手。

    好在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傳訊一句應該就能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