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袁家我做主 作者:臊眉耷目(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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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c2008 2012-10-27 09:26:1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61 2363960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12-22 20:22
第六百八十五章 名士南去

諸葛瑾做夢也沒有想到,他來到西川給劉備送關羽的屍體,不想卻是以這樣的方式回東吳去的。

    來的時候,他是押韻著關羽的靈柩來的,回去的時候,他是捧著丁奉的人頭回去的。

    借用袁尚的一句話說,人生的起起伏伏來的實在是太快,太刺激了!

    諸葛瑾抱著丁奉的人頭灰溜溜的回東吳去了,他帶回去的不僅僅是丁奉的人頭那麽簡單,更多的是劉備的滔天怒火與攻伐之心。

    消息不僅僅是通過諸葛瑾帶回了江東,更是通過了河北的奸細,帶回給了屯兵在襄陽的袁尚。

    此時的甘寧和李松,也已經完成任務回到襄陽對袁尚進行任務交附。

    得知了諸葛瑾灰溜溜的跑回了東吳之後,袁尚不由的快慰拍掌而嘆。

    “劉備這老家夥,真是不負眾望,居然能做出這般精明的抉擇,委實是讓人感到開心,袁某老懷大慰。”

    司馬懿在一旁,道:“經此一事,劉玄德再無含蓄觀望之理,必然興兵,主公也該做些自己該做的事了。”

    袁尚聞言好奇道:“我?我要做什麽?”

    司馬懿笑道:“主公屯兵襄陽,對於蜀吳來說,乃是一大威脅,當立刻收兵,趕回許昌,以減去劉備和孫權的後顧之憂,讓他們撒了歡的互毆,如此方能達到最大效果。”

    袁尚聞言點了點頭,道:“若非你提醒,袁某這里險些忘卻,沒錯。明日就立刻收兵回許昌,把南方的戰場騰給劉備和孫權,這是人家的主場嘛!咱們這些客場的人,在這里胡攪攪,傳出去未免不像話!”

    司馬懿拱手道:“主公英明。”

    二人計議妥當之後。隨即安排南方的布置,留下重兵猛將把守襄陽以及淮南,剩余人等並一眾兵馬,盡皆隨袁尚回返許昌,以觀後效。

    袁尚一眾人馬到達了許昌之後,迎接他的。卻是幾個令其意想不到的人。

    卻是甄宓,夏侯涓,呂玲綺,蔡琰四位夫人,從鄴城趕來。會見自己久未謀面的夫君。

    許昌南門,袁尚剛翻身從馬上下來,卻見以甄宓為首,笑盈盈地走到了袁尚的面前。

    一看自己的幾位夫人從河北趕來,袁尚的眼眶不由得濕潤了,一眨眼自己又是好長一段時間在外征戰沒有回家,令四名夫人久守空房,說起來自己這個丈夫當得實在是太不合格了。

    袁尚張開雙臂。微笑含淚的向著幾位夫人迎了過去,只想將她們挨個的摟在懷里,一訴分居之苦。

    剛迎到甄宓面前。卻見旁邊的呂玲綺擡起一腳,突然直接踹在袁尚的屁股上,差點沒把他踹個蹌踉。

    “你這混蛋,在外面混了這麽久,連封家書也不給家里回,說!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

    一股久別重逢的熱情順勢消散無蹤。

    袁尚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擡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道:“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呂玲綺嘿嘿一笑。道:“對你這種人,沒什麽溫柔可言。說。你這次回來,是不是招惹什麽不三不四的女人了~!”

    袁尚聞言一怒,眉毛倒豎,剛要辯駁兩句,卻是突然一醒。

    轉頭看了看身後不遠處的一架大馬車上,那里面坐的正是孫尚香與王異。

    我勒個去,這一次,還真讓呂玲綺這娘們給蒙對了!

    夏侯涓甜甜一笑,道:“姐姐,你就別瞎猜了,夫君是出去打仗,為天下事奔波不定,哪里有時間去弄那些雜七雜八的事。”

    袁尚:“其實…………”

    甄宓亦是道:“就是,我看夫君也不是那路不著調的人,出去打仗還不忘了找女人,這樣的男人得多沒正行啊。”

    袁尚:“其實……”

    蔡琰亦是點了點頭,道:“我看也是,夫君非是風流浪子,絕不會行此不端之事。”

    袁尚:“…………”

    良久之後……

    “其實,我要是說,我這次出去,真的給你們帶了姐妹回來,你們幾個會不會一起抽我?”

    四女同時謹聲,一起把頭轉過來瞪著袁尚,眼神中各有深意,頗具玩味。

    袁尚被她們瞅的心里有些發虛,道:“幾位夫人,如何這般瞅著我啊?”

    呂玲綺卻是當先一笑,道:“你們三個還替他打掩護?看吧,我就說嘛,他表面上是個正人君子,暗地里根本就不是個老實人。”

    甄宓長嘆口氣,搖了搖頭道:“呂姐姐這話說的不對。”

    呂玲綺聞言一奇,道:“我哪里說的不對?”

    甄宓笑盈盈地道:“他表面上也不是個正人君子,君子這個詞,跟他從來就不搭邊。”

    袁尚:“…………”

    眾夫人中,蔡琰最是成熟沈穩,淡淡一笑,道:“幾位妹妹,罷了,夫君身為大司馬大將軍,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再加上年輕英俊,得女子垂青也是正常的。”

    袁尚聞言,頓時一陣激動。

    看看,要不還得是才女呢,說話就是相當的有水平。

    甄宓聞言亦是長嘆口氣,道:“罷了罷了,不就是多一個妹妹麽,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夫君還不將那位新妹妹介紹給我們認識認識。”

    袁尚忙不送跌的點頭,連聲說‘好,夫人們果然通情達理’,接著突然話鋒一轉,小心翼翼地言道:“不過,我要是說,我這次給你們帶回來兩個妹妹呢?”

    四女:“…………”

    少時,孫尚香和王異都被帶到了四女的面前。

    夏侯涓和蔡琰倒是沒什麽,不過甄宓卻是顯得有些驚訝。

    她詫然地看著王異,似是略有驚訝:“是你?”

    王異紅著臉點了點頭,道:“夫人,好久不見。”

    甄宓聰慧的眸子中靈光一閃,接著曬然一笑,道:“確實是好久不見,我萬萬沒有想到,居然還有機會能夠見到你,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

    說到這里,甄宓轉頭玩味地看著袁尚,道:“如此看來,你們兩個人的怨結是打開了?”

    袁尚微微一撇頭,道:“本來也沒什麽深仇大恨,況且當年她也確實沒有做下什麽大錯事,該原諒就得原諒,袁某身為大司馬大將軍,自然得有些肚量。”

    甄宓眼光獨到,從王異的走步姿態上看出來,她已並非上一次與自己見面時的處子之身,隨即掩嘴一笑,道:“是啊,大度的把人家姑娘給哄到了手,袁大將軍果然是手段非常呢。”

    袁尚聞言倒是沒有什麽,王異卻是羞了個大紅臉。

    甄宓和王異倒是沒什麽,那邊廂呂玲綺和孫尚香早已是大眼瞪小眼,針鋒相對,語氣頗為不善。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小丫頭片子,怎麽?好好的江東郡主不當,偏偏要來我們河北當小妾,吳侯之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值錢了?”

    孫尚香脾氣不比呂玲綺小,一點也不給面子,道:“我愛當誰妹妹,就當誰妹妹,愛當誰女人,就當誰女人,礙你這老妖婆什麽事了?”

    呂玲綺聞言秀眉倒豎:“你管誰叫老妖婆?”

    孫尚香哼了一聲:“我又沒對你指名道姓,你緊張什麽,非要往上湊合。”

    呂玲綺一向霸道,如今碰著個敢跟她叫囂的,很是不太習慣,當下一指孫尚香,道:“死丫頭,還沒過門就敢如此囂張,等日後時間長了還不反了你了,來來來,你出來!看本夫人今日怎麽教訓你!”

    孫尚香也不怕她,怒道:“出來就出來!姑奶奶還怕你不成!”

    眼看著兩個虎娘們吵吵嚷嚷,旁邊的人都怕她倆真掐起來,趕緊上前勸阻,反倒是袁尚心眼子不正,悄悄的往後退了兩步,一臉幸災樂禍,純粹是瞅熱鬧的心態。

    一幫女子鬧哄哄之間,卻見袁熙悄悄的走到袁尚身邊,低聲對他說道:“剛回來,見了家人就這麽熱鬧?”

    袁尚呵呵一笑,道:“一群不懂事的臭老娘們,讓二哥見笑了。”

    袁熙微微擺了擺手,接著突然道:“三弟,你不在的這段時間里,有件事我必須向你匯報一下。”

    袁尚見袁熙一臉鄭重,不有好奇,隨即道:“什麽事,說來聽聽?”

    袁熙四下環顧一圈,壓低了聲音言道:“三弟,那個當初被你放過的人,傷好之後,沒有隱居鄉里,而是又有所動作了.”

    袁尚聞言,剛開始沒反應過來:“被我放過的人?誰啊?”

    袁熙壓低聲音道:“就是……徐州之戰的那位……”

    說到這里的時候,袁尚才頓時恍然:“他怎麽樣了?”

    “當初他傷勢頗重,不過所幸性命無憂,如今身體康複,又補氣養身好一段時間,身體已是恢複了七七八八,如今已是離開了彭城。我的探子一直在暗中監視。”

    袁尚趕忙道:“他現在在幹什麽?有沒有投奔我的意思?”

    袁熙搖了搖頭,道:“問題就在這里,他不但沒有投奔我們的意思,反倒是收拾行囊,一路奔著西南而走,看著意思,好像有入蜀之勢?”

    “入蜀?”袁尚聞言一陣緊張:“他入蜀想要做什麽?”

    袁熙低聲道:“這只是根據他行進的方向做出的猜測,尚未得到證實,目前他還沒有離開中原境內,三弟,咱們……要不要派人攔下他?”

    “…………”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12-23 19:31
第六百八十六章 浴血重生

中原,宛城。

    現在的宛城,乃是兵家必爭之地,除了因為他極具重要的地理位置之外,更是因為現在天下分割的形勢。

    其處於荊州之上,南接荊楚,西連上庸蜀道,東北乃是許昌,雖不接吳越,卻與南郡相連,如此算來,就單純的地域來說,宛城已是分外重要的三分交界之地了。

    雖然如此,不過這些年來,宛城倒是風平浪靜,從沒有各方勢力打過這個地段的主意。

    主要是宛城東有袁熙,北有趙雲,即使拿下了,也是保不住的。

    飄香閣,乃是宛城中數一數二的菜館子,名聲譽滿全城,從外地來宛城的人,若說起口福,沒吃過三香閣的人,要麽是孤陋寡聞,要麽就是囊中羞澀。

    今日的三香閣,依舊是中午開夥,夥計方一打開鋪板,便見一個風塵僕僕,一身藍裝的中年文士扛著包裹,大步流星的走進了館子。

    這文士眉清目秀,長相極好,就是臉色蒼白,看似有些病怏怏的,瞧著雖然上了年紀,不過眼神的顧盼流離之間,卻透出一股不老實勁兒,特別是掃到幾個同是食客的年輕姑娘身上時,有些色瞇瞇的,頗有浪子形骸。

    找了個幹凈地方坐下,中年文士摸了摸腹部,啐了一口道:“趕了這麽久的路,啃了一肚子幹糧餅子,今天若是不大吃一筆,實在對不住肚皮!”

    夥計走到文士面前,道:“先生,來些什麽?”

    中年文士極為豪氣,把手一揮。道:“久聞你們三香閣菜品出眾,關內知名,今日就先把你們所有的菜統統上一份,若是不夠再點!”

    夥計見狀不由得一楞,暗道哪來的土豹子。十足的一幅暴發戶德行。

    遲疑了一下,夥計方才開口道:“先生,我們的菜品共有七十五種,都要上一鼎嗎?”

    那中年文士顯然是沒有想到這地方菜肴居然如此之多,暗吃了一驚,不過面上卻是沒有任何的改變。依舊是一幅老神在在的樣子,把手往桌案上一拍,道:“少廢話,爺我又不是白吃你的,怕我沒錢付賬不成?告訴你。今天有人請老子的客!有什麽菜只管往上撿就是了……不過七十五種確實是有點浪費,就先挑十種賣相最好的往上來吧,另外給我打十斤好酒!切記挑最好的酒上,不要替老子心疼錢!”

    夥計口中答應,心中卻不由無奈,大概還真是第一次碰上這樣的,窮****的樣子,面上還這麽囂張。

    三香閣的效率極快。少時夥計就把各色菜肴用鼎給中年文士端了上來,同時還拎了一大壇子酒,擺在中年文士身側。為其把盞,道:“先生,請嘗嘗,這是我們閣內最有名的入口醇,自釀的美酒,可謂遠近馳名。”

    中年文士將酒盞端起。向著嘴里一倒,品了一品。最終只是緩緩道出兩個字。

    “湊合。”

    接著便開始挨個試菜,每吃一樣。果然是有些特色,不由得連聲叫好。

    如此過了大約半個時辰,三香閣外,又走進了一個黑袍裝扮的翩翩公子,相貌俊朗,隱隱之中,有一股淩人之上的卓越氣質,不過卻是平易近人,嘴角始終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黑袍男方一入店,便左右四顧,最終將目光落在那個又吃又喝的文士身上。

    那文士似乎也是看到了來人,不過也僅僅是掃了一眼,之後就繼續埋頭吃喝,渾若不見。

    夥計見來人氣度不凡,又是一身華貴,知道來了大主顧,急忙迎了上去,對著黑袍男子一躬身,道:“公子快請坐,點些什麽,本店的鹿肉乃是昨日新獵來到,實是一絕。”

    黑袍男子微一擺手,道:“不必,我來找人的。”說罷,便邁步走到了那中年文士的身邊,坐在其對面。

    中年文士擡頭看了他一眼,也不多問什麽,只是隨手指了指桌上的菜,道:“吃。”

    氣度不俗相貌俊朗的黑袍男子靜靜地瞅了中年文士半晌,緩緩開口回了四個字。令人咂舌。

    “吃你妹啊。”

    一句話出來,路過其桌案旁邊的夥計一個蹌踉,差點沒栽個跟頭。

    轉頭看了一眼那個黑袍男子,夥計不由得太守擦了擦汗,這位客官望之雍容華貴,怎麽說出來的話……竟然是這般……低俗。

    中年文士聞言也不動氣,嘿然一笑,道:“好久不見,袁三老弟你說話還是這麽臟,天幸這里沒人認識你,如若不然,豈不失了身份。”

    袁三聞言重重一哼,道:“少扯沒用的,我說話埋汰,你也幹凈不到哪去,郭四兄,你當我大老遠的從許昌趕到這里是為了什麽?”

    郭四聞言只是狀似冥想,用指頭點了點下巴,眼珠子微微一轉,道:“你是專程來給我付賬的?”

    袁三冷笑一聲:“我是專程來給你送終的,不過你放心,看在你我相識一場,你死後的棺材賬,袁某倒是可以替你付了。”

    郭四嘿嘿一笑,道:“拉倒吧,別嚇唬我,你若要殺我,只需隨意派遣麾下一校尉即可,又何必親自前來?”

    袁三聞言,面上的笑容逐漸收縮。

    “看你的意思,是當我不會殺你了?”

    郭四低著頭,狼吞虎咽:“不錯,郭某篤定你不會殺我。”

    袁三搖了搖頭,道:“自信到你這個程度,可是真有些詩意了……你不要以為我跟你有點交情,就不會對你下手,若是你果真威脅到我的立場,我不但會殺了你,還會將你五馬分屍,挫骨揚灰,到時候骨灰長江撒一半,黃河撒一半。”

    郭四這時才擡起頭來。道:“問題是,你現在並不能確認我是否對你會構成威脅?”

    袁三道:“說說吧,你離開彭城,直奔西南而走,為的是什麽?”

    郭四打了個飽嗝。擦了擦嘴,道:“先替我把飯錢付了。”

    袁三:“你這狗日的…………”

    飯錢付完之後,郭四方才正襟危坐,擺出整容面孔對袁三道:“說實話,郭某在彭城,已經死過一次了。從此以後,我將不再是原先的我,打從彭城之戰過後,天下再無郭嘉郭奉孝這個人,只有浪蕩天下。遊歷四方的浪子郭四,僅此而已。”

    袁三聞言,微有動容,道:“既然郭嘉已死,世上僅余郭四……那郭四為何不能到袁三帳下,一展雄心壯誌?”

    郭四微微一笑,道:“問題是,袁三只有在這里是袁三。回到了天下的舞臺上,他的名字就叫做袁尚了。”

    說到這里,郭四頓了一頓。道:“而郭某絕不會效忠袁尚。”

    袁三聞言,沈默了良久,卻並沒有動怒。

    “不效忠袁尚的話,也並無不可,但你要知道,袁尚也絕不會允許你效忠除去他以外的其它任何人。你可明白?為此,他甚至可以殺了你。絕無猶豫。”

    “你就是這麽對待朋友的?”

    “我也不想,問題是你這樣的朋友實在太過可怕。我沒有信心能打敗你第二次。”

    郭四聞言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普天之下,能得郭四效忠的人,只有曹操曹孟德一人而已,余子皆不足論!”

    “那你往西川走幹什麽?別告訴我你是為了徒步旅行找驢友的。”

    郭四眨了眨眼道:“如果我說我確實是為了遊山玩水呢?”

    “你當我是驢?”袁三笑著反問。

    “好吧。”郭四笑了一笑,道:“曹孟德一死,曹子建歸降,天下已無我主,在我心中,沒有曹孟德和曹氏的亂世甚是無趣,與其讓亂世延續下去,郭某倒不如推波助瀾一把,讓天下早些統一,讓百姓亦是早些安居樂業。”

    袁三聞言,已是似有所悟。

    “你想怎麽做?”

    郭四微微一笑:“久聞天下傳言,臥龍鳳雛,二人得一,可安天下!”

    袁三皺了皺眉,道:“你想會會諸葛亮和龐統?”

    郭四摸了摸鼻子,道:“郭某雖有此意,不過劉備此時在西川必然是準備大舉傾國之兵東征孫權,屆時臥龍鳳雛二人當有一人隨之同往,一人守川……郭某此去,也僅僅只能是有幸會得一位,卻不知是臥龍呢,還是鳳雛呢……你覺得誰比較厲害?”

    袁三聞言沈默了半晌,道:“蝸居在南蠻的劉璋之子劉偱,以及其麾下大將張任,與我交厚,你若有意,我願修書一封,薦你過去。”

    郭四聞言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不過郭某有兩個條件。”

    “哪兩個條件?”

    “第一,當今天下,我只為曹氏臣,余子皆不足道哉。”

    袁三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修書一封,只是薦你為客卿盟友,不為劉璋部下,且有我手書,諒劉璋也不敢相逼。”

    “第二,當今天下,郭嘉已死,你可明白。”

    袁三點了點頭,道:“明白,郭嘉已死,我舉薦的,只是寒門的郭四而已。”

    郭四聞言哈哈大笑,點頭道:“不錯,不錯!如此,你可快快修書,郭某也好快些持書入蜀,願天下早得太平,郭某也好快些放下天下的包袱,快活於山林之間了。”

    袁三拿起酒盞,喝了一口酒,慢悠悠地道:“我想最後問你一個問題?”

    “說。”

    袁三擡眼看著他,道:“你不投袁尚帳下,我能理解……可你又為什麽不潛身縮首,放開身上的枷鎖,隱居避世?而偏偏是要選擇這樣一條道路,是因為你想報答我當日放你一命的恩情嗎?”

    郭四收起浪蕩笑容,沈默了一會,方才緩緩地道:“我只是知道,如果易位成你或是曹公的話,也絕不會就此退出天下,也許我們的方法會不一樣,但我們都不會直接投靠曾經的敵人,或是躲避著過一輩子。我們都會想辦法去在這世間留下一抹最後的絢麗光華,因為我們有誌氣,也有傲骨,就這麽簡單。”

    袁三點了點頭,對於郭四這段不著頭不著尾的話。似是有些理解明悟。

    “最後給你一句忠告,曹丕一眾不會入蜀,只能奔南而走,很有可能與孫權有些貓膩,但未必就是在孫權軍中,今後註意點好了。”

    袁尚聞言一楞。接著笑道:“他可是你的舊主啊,你這麽掀他老底,好嗎?”

    郭嘉哼了一聲,道:“曹孟德是我的先主,曹子建是我的後主。曹丕……他只是個叛徒。”

    袁尚:“…………”

    ****************************

    送走了郭四之後,袁尚隨即在宛城暗中落腳,琢磨此番與他會面的心得。

    這一次,暗中保護袁尚來到宛城的人,是張燕,袁尚把他帶在身邊,也是為了能夠隨時得到關於西蜀和東吳的情報。

    張燕確實是不負袁尚所托,將情報帶給袁尚。絲絲入扣。

    “啟稟主公,劉備在西川,調兵遣將。安排糧草,大舉備戰,制造喪甲白旗,東征之事,蜀中諸臣已經無人能夠勸阻,另外劉備還深責了魏延與孟達。”

    袁尚聞言笑了笑。道:“只是深責魏延,就這麽簡單嗎?呵呵。這倒是有意思了……對了,你估計劉備大概多久能夠出征?”

    張燕回道:“劉備當初斬殺丁奉。驅逐諸葛瑾離蜀前曾揚言,一個月內東征孫權,不過那也只是氣話,如此大規模的調遣兵馬,只怕一季之後出征,都算是快的了。”

    袁尚聞言,點了點頭,道:“看來,劉備這次是下了血本了……你可探到了劉備此番出征的軍容布置?”

    張燕聞言道:“具體隨軍將官還不是太清楚,不過可以大略知道的是,諸葛亮身為軍師,此番將是一同出戰,另有蜀中首席謀主法正,亦將隨行!副軍師龐統,則是保護劉禪,坐鎮成都。”

    袁尚聞言恍然的點了點頭。

    “如此說來,郭……郭四將要面對的,很有可能就是龐統了。”

    鬼才對鳳雛嗎……卻不知高低幾何?

    至於劉備,其他配置姑且不論,單就諸葛亮和法正隨軍出征,歷史上的夷陵之戰就絕對不會重演,劉備此番縱然不勝,卻也不會大敗。

    當然孫權方面,也是超卓不弱……劉備出川,千里戰線,補給困難,而東吳占據地利,割據長江,其勢絕對不弱……周瑜、魯肅、呂蒙……還有一個至今尚未聽其名顯的陸遜具在!

    陸遜!

    想到這里,袁尚的思維略有些跑偏,自己與孫權也打過幾番交道了,卻一直沒有與這小子打過照面,難道說,他現在是因為年輕,並未被孫權發現?

    可依照周瑜之智,魯肅之賢,應該不會察覺不到陸遜這樣的人才,可是如果察覺到了,為何卻一直沒有面世,不顯聲名?這其中有什麽隱情,還是陸遜另外所用之處?

    “主公,主公?”

    看見袁尚似是有些走神,張燕張口輕輕的招呼。

    “啊?”袁尚從思謀中回過神來,忙道:“怎麽?”

    張燕道:“主公,屬下適才問你話呢。”

    袁尚眨了眨眼:“什麽?”

    張燕拱手道:“如今劉備大舉調兵遣將,孫權也是安排兵馬防禦,我們這邊如何行動?”

    袁尚想了想,道:“暫且按兵不動吧,劉備調遣兵馬,至少需要一季的時間,這段時日,各部兵馬都好好休整一下,荊州一戰,我們和關羽正面對抗,也是受了不小的損失,而且這期間我想處理一件大事。”

    張燕聞言奇道:“什麽大事?”

    袁尚微微一笑,道:“當然就是那位受到朝廷敕封的燕王啊,如今他在遼東,可是好生愜意,我要是不好好招待招待他,豈不愧對了昔日的盟友之情?”

    張燕聞言恍然道:“是啊,如今拓拔力微和李儒,在遼東的日子可是滋潤,李儒倒還好些,自打功成之後,便潛身縮首,隱姓瞞名,遵從昔日之言,只求老有所依,落葉歸根;倒是拓拔力微當了燕王後,野心漸長,暗中與北疆與西域諸國私通貿易,攀交情拉關系,只怕是其誌不小……主公,對於此人,你打算如何?”

    袁尚笑道:“拓拔力微有野心,我很久以前就是知道的,當年搬倒天子,借機敕封他為燕王,就是想測試一下他,想不到他是真不經測,一下子就打回原形了!不過天下皆知我和他乃是盟友,私交也甚是不錯,當年沒有他鼎力相助,我也不可能一舉收服鮮卑和南匈奴,只是我若先對他動手,難免失信於天下,也失信於那些被遷聚河北的塞外諸族,誠非我所願也。”

    張燕聞言道:“可若是這麽拖下去,未免會讓拓拔力微憑借著燕王的名義在遼東做大,日後卻不好辦了。”

    袁尚聞言笑道:“你放心,打從當年設計讓天子封他為燕王起,對於怎麽整治這位燕王我就有了主意,現在也可以實施了,不過我得先回洛陽,找賈詡和趙雲,看看咱們皇帝陛下過得怎麽樣,然後再回鄴城,以圖此人。”

    “…………”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12-23 22:15
第六百八十七章 幾多故友
    乘著江東和西蜀即將展開會戰無暇圖謀自己之即,袁尚先是前往宛城,見了郭四,然後跟張燕一起輾轉北行,暗中前往許昌

    臨行前,他派人往許昌送信,一面請二哥袁熙幫助自己安排各部諸事,一面是信通知他的六位夫人,暫時在許昌居住,不要輕動,也不要透漏自己暗中離開許昌的消息,他則是輕裝簡行,前往洛陽。

    自打攻克了洛陽之後,天子劉協就徹底的被袁尚囚居,奉養在洛陽的皇宮之中,而負責鎮守整個洛陽的,則是雍涼大都督趙雲,更有賈詡、夏侯淵、張繡、姜冏、馬岱、迷當以及十支雕翎箭余子在旁輔助,誠可謂是萬無一失。

    袁尚抵達洛陽的時候,天色已是漆黑,他悄悄入城,直奔趙雲府邸,並派人暗中通知。

    趙雲此時已經睡下,聞聽袁尚前來,急忙出府相迎。

    看見袁尚輕裝簡行,只是和張燕前來,並無其余親信,趙雲不由得有些驚異,茫然四顧之後,猶豫的問袁尚道:“打敗仗了?”

    袁尚聞言,不由得臉色一黑。

    “會不會說人話,什麽叫打敗仗了?你什麽時候見我打過敗仗?”

    趙雲哈哈一笑:“別跟我吹了,你打的敗仗也不少!你瞅瞅你混的,就剩下張燕將軍和一隊親衛,其余的人全被打跑了,不是打敗仗是什麽?”

    袁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邊往府內走,一邊說道:“就沖你這麽跟我說話,我看你這雍涼大都督算是幹到頭了。”

    趙雲一邊跟著,一邊笑道:“無所謂,正好我也覺得壓力如山,早日讓賢我也樂不得呢。”

    幾人來到趙雲府邸正廳,奉茶之後。趙雲隨即斥退左右,道:“說吧,這次突然回洛陽,還是輕裝簡行,是不是有什麽大事?”

    袁尚吹了吹茶盞的熱氣,道:“也沒什麽大事,主要是看看天子和群臣的情況怎麽樣?”

    趙雲笑了笑道:“經過幾番大變,朝中以無能臣,天子亦是深居後宮,一切皆安。”

    袁尚點了點頭。道:“如此最好,那這邊的事,你先交給郝昭、張繡、馬岱、賈詡他們,你和夏侯淵將封狼突騎分為數股,暗中返回河北,跟我去辦點事。”

    趙雲自打閻行之變後,機謀突飛猛進,早非當年可比,聞弦而知雅意。隨即道:“你要對付拓拔力微了?”

    袁尚點了點頭,簡單的回道:“沒錯,這事得暗中操作,我不想知道的人太多。想來想去,只能和你一起辦才放心。”

    趙雲喝了一口茶,沈思許久,方才緩緩言道:“想當年。拓拔力微也是你我在塞北所結交的第一位盟友,那時也算是意氣相投,如今卻要反目。彼此兼並,未免讓人不勝唏噓啊。”

    袁尚聞言嘆道:“沒辦法,有些人是永遠沒有辦法信任的,一旦信任了,後果可能不是咱們能承受的住的,這一點,我想你比我明白。”

    趙雲聞言笑了笑,無奈道:“你指的是閻行吧?可拓拔力微並不像閻行那麽陰險。”

    袁尚長舒出口氣,道:“可他可能卻比閻行還要危險。”

    趙雲沈思了一會,道:“什麽時候走?”

    “我想明天就出發(三國之袁家我做主687章)。”

    “好,我先去跟雲祿打個招呼,然後與郝昭、姜冏他們知會一聲,明日午時,便即隨你回返河北。”

    “…………”

    趙雲的辦事效率幾塊,只用了一夜半日的時間,就把洛陽諸事安排妥當,並知會夏侯淵,將封狼突騎分為數股,直走並州而去。

    一眾人馬輕裝簡行,暗中行事,不多日便趕到了河北境內。

    進入河北境內,安排妥當,趙雲才向袁尚詢問:“你要對付拓拔力微,卻如此暗中行事,想必不是走正面交兵之道,如我所猜測不錯,你怕免遭到外族移民非議,定是打算先逼拓拔力微出手,然後再做行事,對嗎?”

    袁尚聞言感慨:“就憑你問的這幾句話,雍涼大都督的職位你已是穩穩當得……不錯,我是打算先逼他出手。”

    趙雲聞言道:“拓拔力微雖然已官拜燕王,並可陳兵遼東,但不等到絕佳的機會,他絕不會輕易出手,你打算怎麽做?”

    袁尚仰頭看天,半晌之後緩緩言道:“要逼拓拔力微露出反跡,需得借助一個人的幫助。”

    趙雲聞言想了想,道:“誰?李儒?”

    袁尚搖了搖頭,道:“李儒毒辣之名在外,且當年就是他做扣和拓拔力微一同忽悠天子,我料定拓拔力**不過他。”

    “那你想請誰幫忙?”

    袁尚仰頭看天,良久之後,方才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請一個好朋友。”

    趙雲聞言一楞:“就你這混賬勁,還能有好朋友呢?”

    袁尚:“…………”

    *************************

    此時的南方,天氣雖然未曾至寒,但河北之地,儼然已是有了冬天來臨的征兆。

    窗外的天空中悠然飄下一朵朵雪花,越來越大,朦朧中的月色更加淒迷,似是要將整個漳河籠罩在那份純白與清冷之中。

    一個大概四五歲的孩子在漳河邊一處豪邸莊園的門口又蹦又跳,一邊跳一邊回頭高喊:“父親!二伯!下雪啦!下雪啦!我們去打雪仗!”

    曹植和曹彰皆是一身布衣,跟在那孩子的後面,笑看著孩子在雪中蹦蹦跳跳,嘴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過去的時光種種回歸腦中,曹植忽然想起,不知多少年前,也曾是有這樣的雪天,幾個兄弟在雪間玩耍打鬧,蹦蹦跳跳,彼此開懷,親密無間……大哥曹昂、二哥曹丕、三哥曹彰。

    想到這里。曹植忽然覺得有些恍惚,那些兒時的情形似亦真亦夢,或許是時間逝去太久的緣故,他不知道那些兒時的情形是否真的發生過,亦或只是一個遙遠的白色夢境。

    如今看著膝下的愛子茁壯成長,雖覺得他不會像當年自己一樣,有著那種顯赫的門庭地位,日後卻也可以和兄弟之間其樂融融,傾心相交,不會為了地位而決裂。亦是不會為了地位而紛爭。

    安居樂業的富家翁,其實有著位高權重者所不明白的幸福。

    曹植感慨萬千,思慮幾多,他身邊的曹彰卻是驟然一轉頭,遙遙的瞅著不遠處的一顆大樹。

    “誰!”

    曹彰猛然出口呵斥,曹植亦是隨著呵斥聲扭頭,透過白雪反射的月光,他看見樹後的地上,似是有著一道若有若無的人影。

    聽了呵斥。霎那之間,那雪地上的人影已是消失不見,一道人影驟然從那樹後竄出,直奔著林間奔走。輾轉間已然消失不見。

    曹彰冷哼一聲,毫不猶豫地緊隨著那道人影飛奔而去,曹植心下一驚,急忙從莊內喚出僕人。抱著孩子入府,自己亦是緊隨著地上的腳印追隨而去。

    曹彰緊隨著來人的身影,奔入林間。少時來到無雪之地,身影消失,無印記可尋,正疑惑之間,卻見不遠處的樹後,人影又輕輕的閃出,似是在給他一個提醒,接著又向林中沖去。

    曹彰急忙又跟了過去,少時追丟,但對方此刻卻又故意遙遙地顯露身形,引誘自己來追,可待自己追去之後,不久又無又現。

    如此反複幾次,雙方亦步亦趨,對方總是能讓曹彰找到身形痕跡,卻又偏偏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讓他無法完全追上。

    曹彰越追心頭越是驚訝,自己的腳力,雖不能說是像當年曹軍中的典韋一樣逐虎過澗,但腳力亦絕非常人可比,方眼天下可謂是一流!

    可對方在腳力上,明顯高出自己一段,如此人物,仔細想想,當真是屈指可數。

    大概又轉過了幾個彎,卻是來到了林間一所廢棄的木屋之邊,曹彰看著地上的腳印,卻是對方直入屋中,不由得心下猶豫,不知是否應該進去。

    就這麽躊躇了好一會之後,卻聽身後傳來腳步聲,曹彰扭頭看去,卻是曹植匆匆追趕而來。

    曹彰心下一驚,道:“三弟,你如何也來了?”

    曹植雖然也有些武藝傍身,可體力跟曹彰比,那可是差的遠了,一邊大口喘氣,一邊費力的擺手道:“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短短的一句話,卻是令曹彰心下不由得一暖。

    這份濃郁的兄弟之情,不知何時,曾幾之間,自己似是忘卻。

    只是如今,仿佛又在不知不覺間回到了他們的身邊,暖人肺腑。

    曹彰轉頭看向木屋,道:“我適才也算用盡全力。林中道路複雜,你如何追的上?”

    曹植聞言一楞,奇道:“不對啊,你不也是剛到麽?我是追著你的身影趕過來的啊。”

    曹彰聞言,略一思索,隨即明白,定是還有別人喬莊成自己,引著曹植來到這里。

    看來,木屋之中,定然是有人等候,所以才故意派人將自己和曹植引了過來。

    二人對視一眼,心下皆明,事已至此,躲是躲不過的,且看看屋中卻是何人,在做計較不遲。

    二人一前一後,踏入木屋之中,卻見袁尚裹著皮襖,立於木屋中央,他的身後站立一人,正是趙雲。

    不用說,適才能故意泄露痕跡引曹彰追來,卻又能讓他追不到的,定是趙雲無疑了。

    木屋之旁有一小爐,爐上燙著熱酒,袁尚手中亦是端著兩盞,含笑走來,遞給了曹植和曹彰。

    見了袁尚,曹植先是一楞,接著驟然明悟,上前接過袁尚手中之酒,毫無顧忌的飲下,然後擦了擦嘴,與袁尚相視而笑。

    曹彰端著酒,卻是沒看袁尚,而是轉頭看著他身後的趙雲。

    趙雲面色肅然,道:“公子腳力驚人,著實令人敬佩,此酒當為公子能追上我而飲。”

    曹彰卻是搖了搖頭,道:“不然,此酒應為我實是追不上趙將軍而飲!”說罷,仰頭一飲而盡,哈哈大笑。

    曹彰武藝高強,但在趙雲面前,卻明顯差了一籌,不過他卻無惱怒,反而是興奮莫名,心中較量之意漸濃。

    曹植環顧四周,卻見木屋中十分簡陋,幾乎空無一物,只是在當間有一堆草垛和旁邊的爐子燙酒。

    袁尚當先坐到草垛之上,隨手又給自己斟了一盞酒,然後沖著曹植和曹彰一拱手,道:“此處乃是臨時搭建,頗為簡陋,還請二位休要嫌棄。”

    趙雲也是坐在地上,曹植和曹彰對視一眼,相繼而坐。

    袁尚看著曹植,但見他紅光滿面,風神玉秀,面色極好,不由得微微一笑,道:“看來,曹兄這段時間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曹植微微一笑,端起酒盞,道:“也算是托了袁兄的福。”

    袁尚搖了搖頭,道:“說什麽托福不托福的,換成別人,從萬萬人之上的地位落下,每日只能吟風弄月,閑散度日,只怕早就自己給自己憋屈死了。”

    曹植搖了搖頭,道:“得何足喜,失何足憂,金戈鐵馬與吟風弄月,孰優孰劣,僅在個人心中,並非可以分個上下高低!只看個人心境喜好爾。”

    袁尚哈哈大笑,舉起酒盞道:“好!正是萬丈紅塵三杯酒,千秋大業一壺茶!就沖曹兄心境二字,袁某敬你一盞!”

    “…………”未完待續……)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12-25 15:53
第六百八十八章 拓跋力微

一盞酒喝罷,曹植也不等袁尚開口,直接將話帶入了正題。【最新章節閱讀m】

“袁兄威震天下,官居大司馬大將軍,乃是不折不扣的天下第一人,昔聞袁兄現於許昌屯兵,趙將軍在洛陽督軍,不期居然都一同出現在了這里,想必不單單是只想見曹某一面這麽簡單吧?”

袁尚面色平靜地點了點頭,道:“曹兄猜測的不錯,我此回河北並非是為了你,實則是為了另外一個人,但卻必須要曹兄幫忙。”

曹植眉毛一挑:“卻不知袁兄此番回河北,為的究竟是誰?”

袁尚緩緩吐出一個名字:“拓拔力微。”

曹植身旁的曹彰聞言,不由得大感驚訝,想不到袁尚此番暗中悄悄的潛回河北,為的竟然會是現下已是威震塞北的索頭部首領。

曹植則是一震,但仔細想想卻也了然,種種疑惑也是影刃而解:現下的北方,除了名震東遼的燕王拓拔力微,又有誰值得袁氏集團排名前兩位的兩大人物,同時歸來河北。

曹植放下酒盞,細細地思索了一會,忽然開口道:“這麽說來,你是想借助我,幫你鏟除拓拔力微?”

袁尚誠懇言道:“不錯,懇請曹兄助我一臂之力。”

曹植雖然退出了爭奪天下的舞臺,但畢竟曾是中原霸主,政治敏感度也算不俗,如此看來,袁尚找上自己,一定是想讓自己暗中聯合拓拔力微,以曹氏班底為餌,理應外和,誆騙燕王拓拔力微起兵造反。

拓拔力微久藏野心。只是驚於袁尚的本人之能而遲遲不敢動手,但自打被朝廷敕封為燕王之後,卻有了屯駐遼東之權,兵勢可入漢境,缺的只是一個合適的契機。

可若是昔日的丞相曹氏。暗中聯合舊部,答應與其聯合,以燕王的角度看,一定是個天賜良機!如今袁尚屯兵許昌,目光註意在孫劉身上,無暇北顧。這也是北方最易生變的時刻,失此良機,只怕再無機會。

曹植想通原委,心頭暗驚,沈聲道:“袁兄對我如此信任。不怕節外生枝嗎?”

若是曹植借由此次計劃,表面上與袁尚聯合,暗中卻是虛與委蛇,與燕王拓拔力微私通,只怕會讓袁尚吃個大虧。

袁尚輕輕一嘆:“不錯,以曹兄之能,縱然不知道我的具體計劃,也能猜出大概。且若要果真請曹兄幫忙,就必定得賦予曹兄一定的實力,此事確實冒險。”

說到這里。卻聽袁尚話鋒一轉,道:“不過當年,我與令尊曹孟德相爭,如火如荼之際,恰逢公孫氏、劉和等人聯合鮮卑三大族與南匈奴謀反,令尊曹操斷然舍棄內部紛爭。與我攜手,共誅外敵。那個時候,你也化名在我軍中。曾目睹了全部的過程……你是曹孟德的繼承人,在這一點上,相信亦不會錯。”

曹植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父親雖然被世人冠之以奸詐之雄,但在民族之義上,卻從不含糊。”

“好好好。”袁尚撫掌而笑,連說三個“好”字,面色一正,望向曹植:“曹兄目下遠離紛爭,不參與天下之勢,我本不願意將你拖下水,但事關我族榮辱,如今天下,無論是鮮卑、匈奴、羌族、氐氏皆平,唯有燕王拓跋,尚存危險,一旦誅滅,則我中土漢人,萬里江山獨尊天下,再無抗手!”

說罷,袁尚頓了一頓,道:“懇請曹兄助我。”

曹植額首道:“這一點袁兄大可放心,我隨不願意再攪入天下,但凡事皆有例外,此事我可相助……只要袁兄所言無虛。”

“曹兄盡可信任於我。”袁尚正色言道:“我袁尚平日雖然做事脫線,但在這樣的大是大非上,絕對正視。”

曹植舉起酒盞:“幹!”

“幹!”

***********************

盛樂古城,索頭王庭主帳。

盛樂古城歸為雲中郡所轄,西漢時期乃是定襄郡的成樂縣,東漢後方歸雲中郡,拓拔力微被封為燕王之後,隨即率領所部進駐在這一代。

今日的盛樂古城不比往日,一位從河北悄悄潛伏而來的使者暗中會面拓拔力微。

此時此刻,燕王拓拔力微看著帳下的這位使者,眉頭緊緊地扭在一塊,面色忽紅忽白,似揣摩,似猶豫。

那使者很年輕,靜靜矗立一旁,垂首不語。

良久之後,方聽拓拔力微緩緩地開口言道:“曹丞相欲在河北光複門庭,何得要找上本王?殊不知本王與袁大將軍一向交厚,親如一家,曹植以如此機密之事相告,卻不曉得,本王若是將你綁縛交給袁大將軍,曹氏一族只怕盡皆覆滅,九族盡誅!”

使者輕輕一躬身,絲毫地言道:“燕王此言在理,卻又不在理。”

拓拔力微一揚眉毛:“哦?此話怎講。”

使者有條不絮地道:“燕王與袁大將軍交厚,當年在塞北,同抗鮮卑與匈奴諸部,如今能官拜燕王也是拜袁大將軍所賜,將在下綁了,交給袁大將軍,在理。”

“哼哼,你倒是挺明白事理的,那本王又哪里不在理了?”

使者道:“正所謂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當年索頭部勢小,軻比能、素力、步度根等人勢大,燕王與大將軍同仇敵愾,卻是正途,只是如今北疆豪雄皆滅,唯燕王尚存,更是以外族之身,官拜漢王,誠可謂是功高震主,如今雖與袁大將軍相安無事,卻早就不能為其相容。”

拓拔力微聞言,面色逐漸不善。

“好小子,還敢在這里花言巧語,挑撥本王與大將軍的關系!”

使者微微一笑,道:“挑不挑撥關系,燕王心中自知,如今燕王身份尬尷,天下皆明,唯燕王獨不知哉?若非看出此點,曹公又豈能派我找上燕王?”

拓拔力微聞言沈思,卻聽那使者又開口道:“燕王今日即使將我拿住,交付於袁大將軍,表面上是又記下了一功,可只怕還是會令袁大將軍對燕王思慮更深,試想在袁大將軍心中,今日有曹丞相找上燕王,明日會不會又有李丞相,劉丞相,王丞相找上燕王?燕王的存在已是令大將軍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拓拔力微的面色變得蒼白,半晌之後方才緩緩開口道:“使者,你叫什麽名字?”
使者微一拱手,道:“在下周不疑,現為曹公坐下門客爾。” 本帖最後由 aqzsl410122 於 2014-12-25 15:56 編輯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12-27 20:24
第六百八十九章 請君入甕

曹植的使者周不疑,奉命前來會晤拓拔力微,為其分析利弊。

    拓拔力微起初還裝模作樣,跟周不疑一頓裝狗蛋,不想周不疑幾番言辭下來,只把拓拔力微驚的一楞一楞的,心在不知不覺間涼了半截,但同時,也是活絡了起來。

    沈默了一會之後,終聽拓拔力微再一次開口,詢問周不疑。

    “話雖然如此,本王就是想與你們聯合,但曹丞相目前已是袁尚的籠中之鳥,受困鄴城,他有什麽資格,亦或是有什麽實力,配跟本王聯合?”

    周不疑聞言笑了笑,道:“曹丞相既然敢派我來會見燕王,自然是有一定的把握,不然誰願意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當初袁尚收服曹氏,為了能夠快速整合中州,安撫人心,留下了曹氏一族,表面上雖然使得中原迅速安定,實則卻留下了無窮的後患,試想曹氏兩代經營,名將如雲,謀臣如雨,豈能使一朝一夕所瓦解?別看丞相現在閑居於漳河,但卻一直暗中聯絡舊部,意圖東山再起,如曹彰、夏侯惇、曹仁等名將,雖然賦閑,但卻一直心懷複勢之念,荀彧此刻還在許昌主持政務,夏侯淵在洛陽督軍,都是身在袁營心念曹,更有張遼、李典、樂進等將雖然在袁尚麾下,卻也可以舊義說動,只要燕王答應起兵,屆時曹丞相登高一呼,必多應者,縱然拿不下中土,然割據一方,卻是不在話下。”

    聽著周不疑口中念叨的這些足可震驚天下的名字,拓拔力微心中不由得驚起千層駭浪,若果然如周不疑所言,一旦成事,自己便可脫離袁尚的掌控,屆時索頭部進入中原。割據一方,絕非難事。

    拓拔力微權衡利弊,把心一橫,道:“曹丞相打算怎麽做?”

    周不疑卻沒有回答,而是低聲道:“燕王如此問我,可是答應了?”

    “本王願意應曹丞相之約。”

    “好。”

    周不疑點了點頭,說道:“再過一個月就是新春佳節,其時人心歡散,警備皆松,曹丞相派我來前。曾找人蔔卦,正月初一,龍起於水,野間玄黃,屆時我家丞相將在鄴城起事,燕王屆時可率兵直入雲中,進入河北境內接應,控制鄴城,一旦鄴城得定。屆時並分兵取太行,邯鄲,樂浪,遼東等重鎮。大事可定。不知燕王意下如何?”

    拓拔力微聞言細細念叨:“正月初一,野間玄黃,說的莫不就是本王麽?只是河北文物,皆非易與。如何輕易敵之?”

    周不疑笑了笑,道:“燕王太高瞧他們,如今包括袁尚和司馬懿在內。卻是都在中原,觀望南方的大勢,就連他的幾位夫人,前一段時間也是齊去中州,如今的鄴城內,只有袁尚之母,以及兩個女兒,和剛剛出生不久的兒子,足見薄弱。河北英傑確實甚多,可惜真正有能耐的,諸如張郃、高覽、沮授等人亦是皆在許昌,而田豐前一段時間雖然坐鎮鄴城,如今卻也因寶雞決口而轉去治災,不在境內。現在還在鄴城得河北舊部,文臣以審配、逄紀、郭圖三人為主,武將則是大將韓猛督軍,這些人名義上是袁尚的重臣,實則一個比一個的草包,皆是庸才,唯有辛毗和荀諶二人算是有些才華,可惜也是一個被人排擠,一個病重在床,正是時不與我,此時不起事,更待何時?”

    “好!”

    周不疑的話,仿佛是有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說的拓拔力微渾身熱血沸騰,不由得驟然起身,原地轉了三圈,豪氣雲天地言道:“好!能有入駐中原,與袁尚一比高下的機會,本王所願足矣,起事之機,但憑君定!”

    **************************

    周不疑與燕王議定之後,隨即回轉鄴城,暗中與指揮他的曹植以及袁尚見面,並將見面的具體情況告知。

    聽周不疑說完,袁尚坐在原地,閉著眼睛,神色說不出的怪異。

    “袁兄知否還有一絲僥幸心理,覺得拓拔力微會拒絕我的‘好’意?從而再給他,亦是再給你自己,一個選擇的余地。”

    袁尚搖了搖頭,道:“事既以議定,就絕無更改,他縱然是與我有舊,但反目已是必然,絕無換轉余地。只是他這些年確實幫了我不少的忙,想想確實可嘆可惜。”

    聽了袁尚的話,曹植亦是不由得一嘆,道:“我有時常常在想,人生在世,可以反複幾次?是否因為一次錯誤,而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下更多的錯,從而難以回頭。”

    袁尚聞言,擡頭看了看曹植,道:“你這話不像是再說拓拔力微,而是再說曹丕吧?”

    曹植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你可有他的消息?”

    袁尚慢慢道:“具體的消息沒有,不過他應該是在邊南之地。”

    ………………

    ………………

    正月初一,新春佳節。

    依照慣例,新春佳節普天同慶,官民皆樂,除夕年夜過後,鄴城的街道依舊是歡聲笑語不絕,好像昨夜的一番熱慶並沒有使得所有的人盡興。

    天氣晴朗,雖然有雪,卻是暖陽飄空,在這樣的一個好天氣里,鄴城的歡樂更似多了幾分喜慶之意,販夫走卒絡繹不絕,笑聲響徹全城,平民百姓們手挑花燈,互相問候,一派普天同樂之象。

    鄴城不遠的漳河邊上,袁尚暗藏其間,遙遙望著遠處一片節日氣氛的鄴城,不由得深吸口氣,那股從北面而來的洶湧強流,將在這看似繁華似錦的城池之後,洶湧澎湃起來。

    輕輕的腳步聲在袁尚身後響起,打斷了袁尚的思緒,轉過頭去,卻是趙雲緩步走來,道:“曹植已借歡慶之名,請逄紀、郭圖二人晚上去其莊上赴宴,其間將二人居禁,至於韓猛,則會有郭淮和孫禮控制,為曹植起事做好文章,一旦事成,消息很快就會北傳,屆時拓拔力微當再無疑慮。”

    袁尚點了點頭,道:“讓曹植悄悄的給逄紀和郭圖等人通個氣,告訴他們這是我主持的演習,別到最後拓拔力微沒收拾呢,先把這兩貨給嚇死,平白害老子得給他們出棺材錢。”

    趙雲聞言一笑,沈穩了一下道:“這里的事情安排完畢後,我也得北上了。”

    袁尚聞言點了點頭,道:“你和夏侯淵分兵行事,他為暗,你為明,還需多加小心。”

    趙雲聞言哈哈大笑:“我征戰半生,遇敵無數,區區一個拓拔力微,能奈我何?”

    袁尚搖了搖頭,道:“還是小心為好,不要太過大意,以免小河溝里翻了身。”

    趙雲聞言不由得有些好奇,道:“哦,你何時也變得如此關心我們這些屬下的安全了?”

    “不是關心,我是怕你不小心死了,又得多出一份棺材錢。”

    趙雲:“…………”

    *************************

    正月初一的次日,鄴城變亂的消息就立刻迅速北傳,曹植在鄴城起事,網羅舊信兵將,扣押鄴城首要逄紀和郭圖韓猛,並將三人囚禁,以求奪得大權,然事予不周,卻得審配脫逃,固守鄴城,與曹植等人在漳河對持。

    消息一到,拓拔力微隨即揚天大笑:“曹丞相君子也,果然言而有信!”

    隨後,其即刻發兵,直入河北,兵分數路,分別取雲中,遼東,邯鄲,太行等要地,自己則是親率領索頭部精銳,直奔著鄴城奔馳,前往會和曹植。

    索頭部兵馬直奔著河北內地而去,先奔著內地的上谷城而走,意圖打開缺口,轟開直逼冀州的通路。

    根據拓跋力微的線報,上谷太守劉遠,乃是無名下將,更兼麾下良莠不齊,只有不足三千余眾,擊破上谷,不過僅需一日之功。

    可是萬萬想不到的是,拓拔力微的計算卻出現了重大失誤。

    上谷城池低矮,守軍又不多,拓拔力微到了以後,連兵馬休整都沒有整頓,立刻就派遣先鋒將領磨都領一萬攻先士卒。

    不想攻城不到兩個時辰,磨都就灰頭土臉的回來稟報,說是上谷守軍雖然不多,可是眾誌成城,守衛極嚴,兼之太守指揮得當,己方一萬攻城軍幾乎折了四成多,卻連城門樓都沒爬上去。

    拓拔力微聞言不由得大怒,怒抽了磨都五十鞭子,並親自令人來奪這上谷小城。

    可他若是知道,此刻的上谷之中,已是有袁軍第一的趙雲親自駐守,只怕就不會如此大意輕敵了。(未完待續。。)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12-30 21:59
第六百九十章 趙雲之威

拓拔力微率兵攻至上谷,不想城中已有守將,袁尚麾下第一名將趙雲奉命星夜暗中潛往上谷,指揮城中兵馬,與拓拔力微決勝負。

    索頭部先鋒將領磨都奉命領一萬人攻城,不想不到一個時辰,就被趙雲日翻,灰頭土臉的奔回王帳請罪。

    拓拔力微勃然大怒,親自率軍去攻打上谷。

    這一次,拓拔力微親自調遣了三萬索頭部兵馬做攻城先鋒部隊,其勢如同猛虎出籠,直奔著上谷城蜂擁而去。

    而上谷城池中,兵馬守軍只有三千,實不足十分之一。

    然而,趙雲確實油然不懼,得知拓拔力微在第一次攻堅失利之後,又聚集三萬兵馬奔著上谷的方向而來,不由的幽幽一笑,接著立時下令,整備城內所有的騎兵,直接出城攻打敵軍。

    上谷太守劉遠聞言不由得膽戰心驚,忙請見趙雲,直說道:“趙都督,拓拔力微勢大,聽說此番前來的兵馬,足有八萬之眾,其先鋒攻城部隊,亦是不下三萬,而我城中兵馬僅有三千余,戰騎在其中,亦是不過千余,守城尚且力不從心,如何能輕易出城,如此與送死何異?”

    趙雲一邊命人給自己穿戰甲,一邊搖頭道:“不然,正因為敵軍知道我們兵少,想不到我們會主動出擊,因此他們必然只會將一些手持攻城裝備的步卒和挪運沖車雲梯的士卒派在前面,而不能參與攻城戰的驍騎,一定都在後方,如此卻是給了我天賜良機。”

    說到這里的時候。士兵已是給趙雲穿好了鎧甲,接著便見趙雲轉手拿過銀盔,戴在頭上,接著一把提起銀槍,道:“本督現在領一支全副武裝的戰騎出去。沖入敵軍前陣,必然是如虎入群羊之戰局,必大挫拓拔力微的銳氣!”

    劉遠聞言張了張嘴,心中暗道趙雲之言雖然有理,怎麽三千對三萬……這個比例未免有點失衡的太嚴重了。

    似是看出了劉遠的擔憂,趙雲哈哈一笑。道:“劉太守盡管放心,本督做事,雖然膽大,卻非魯莽,若不是有八成以上的勝面。我斷然不會如此行事……來人!點兵!隨我出城!”

    *************************

    “呼呼呼呼呼!”

    此時此刻,拓拔力微先鋒步兵,正扛著雲梯,駕著沖車,手持大盾,轟步隆隆的向著上谷城挪殺過來。

    拓拔力微坐鎮中軍,儀表威嚴的觀摩著己方的攻城,正所謂一力勝十會。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面前,小小的一座上谷城根本擋不住他索頭部男兒的淩然之勢,更難擋他燕王逐鹿中原的勃勃雄心。

    眼看著最前頭的雲梯攀登部隊即將抵達上谷城的時候。上谷城的城門突然打開,一支枕戈待旦的騎兵成錐子邢的從城內快速奔馳而來,在當頭大將趙雲的帶領下,如同一陣旋風,其速極迅猛的向著索頭部軍直刺而去。

    坐鎮中軍,正準備指揮兵馬攻城的拓拔力微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直沖向己方的騎兵,詫然言道:“那些家夥不要命了?”

    誠然如同拓拔力微所言。這支騎兵的打法確實是不要命的,但並不是他們本身不要命。而是受到了主將氣勢的熏陶和鼓舞。

    何為虎將?虎將便是以一己之力,當先沖馳,一馬當先,視千軍萬馬如無物,帶動麾下三軍的人!

    在冷兵器時代,虎將的作用對於整支部隊的戰力確實有著巨大莫名的作用。

    就好比現代的流氓古惑仔掐架,好幾十人拿著菜刀,但心中總是哆嗦,沒有一個敢真正動手殺人的,這個時候,就得需要一個膽大且不長大腦的帶頭點炮,當先砍出第一刀,如此才能把架真正的掐起來。

    這樣的人,生在古代叫虎將,生在現代叫虎逼。

    趙雲一馬當先,舞槍當頭殺入敵陣之中,手中長槍揮舞,瞬時舞三個槍花,而隨著槍花的舞出,便已是有三個扛著雲梯的士卒到底。

    誠如趙雲所料,由於萬萬想不到己方會直接沖出城來奔殺,拓跋力微的先鋒部隊都是扛著攻城器械的步,手中要麽是推著沖車,要麽是舉著雲梯,要麽是拿著大盾,不但行動不便,且基本毫無戰力,面對趙雲的一眾騎兵的往來突殺,連跑都費勁。

    “轟!”

    隨著一聲巨響,卻是趙雲用長槍,一把挑飛了一架沖車,只砸的地面灰塵四起,讓人不由得吃驚咋舌。

    索頭部一眾人不由得膽戰心驚,這是何等的神力啊!

    相反的,跟在趙雲身後那些騎兵都是受到了巨大的鼓舞,一個個戰意彪升,跟隨者趙雲的腳步,在敵軍戰陣中沖殺。

    此消彼長之下,趙雲更是越殺越歡,沖的也越來越起勁了!

    拓拔力微面色頓變,狠狠的一揮馬鞭,高聲怒喝:“誰與本王去絞殺那些賊人!”

    拓拔力微旁邊,便有大將芪滌黃,領著一支步兵,直奔著前陣殺去。

    此時的趙雲,已是換槍為弓,引領著一眾騎兵,一邊快速奔馳,一邊四射弓箭,只把索頭部的先頭部隊射殺了好一大片,哭爹喊娘,奔跑不及。

    這個時候,大將芪滌黃已經殺到,此人極為驍勇,手持一把大刀,也不穿甲胄,用大刀將弓箭紛紛撥落,帶著幾個親兵殺到趙雲等人跟前,眼看就要短兵相接。

    “大膽漢將,可識得爺爺芪滌黃嗎!”

    話音未落,便見趙雲早已是執起強弓,搭箭在弦,前手如拒,後手如撕,輕臂舒猿,將弓拉的極為飽滿。

    趙雲大喝一聲:“芪滌黃,接箭!”

    這一聲大喝,吐氣開聲,震懾四野,只把敵我兩房的士兵們都喝斥的頓時楞住。

    芪滌黃愕然眼望過來,只看到趙雲俊偉的面容泛起一絲殺氣,鎖定了自己。一時間居然是楞在了當場,不能動彈了。

    趙雲冷然一笑,也不見他如何嘶喊,聲音卻像有若實質般直貫場內每個人的耳中。

    “告訴拓拔力微,這一箭後,常山趙子龍從此與他恩斷義絕,再非盟友,再無瓜葛,這個,就是趙雲送他的斷義箭!

    常山趙子龍!

    聽到這個名字,整個索頭部的先鋒部隊像是全都靜下來了,袁尚手下的將領如雲,但若說能讓天下皆聞皆驚的,自非是雍涼大都督趙雲莫屬,可何曾想此人居然出現在這河北塞邊境旁的上谷城中!

    天下第一勢力的第一高手!

    芪滌黃迎面看去,趙雲的眼光如電般從他面門上掃過,整個人好似如浸冰水般覺出一陣寒涼。

    “嗖”的一聲箭響,芪滌黃只聽到弓弦一響,那從遠及近射來的一箭竟已是到了頭頂,來勢疾快,就連皮膚好象都可以感覺到這一箭的銳烈,急忙提刀相格。

    刀箭堪堪相交,芪滌黃像是不聽使喚般全身一震,大刀竟然被小小一支弓箭遠遠蕩開。芪滌黃連一聲驚呼都不及發出來,那箭已是從腦門直入,從前額直插射出,透過大腦,從腦後鉆出,血雨爆起

    芪滌黃屍身亦是隨著箭摔落馬下,乍眼望去,竟是被這一箭活生生地釘在了地上。

    趙雲撂下勁弓,冷然的掃視了全場一眼,豪氣幹雲。

    這一支箭驚人的不是無懈可擊的準頭與迅疾,而是那箭中蘊含的一往無前的氣勢,已然震憾了全場!

    “鐺啷”一聲。

    已是有索頭部的士卒嚇得將手中兵刃扔在了地上。

    趙雲身後的兵馬,此時方才發出直沖雲霄的驚嘆與歡呼聲。

    氣壯山河!

    前部斥候將消息傳到中軍,拓拔力微聞言不由得大驚失色。

    “趙雲?你說領兵的是趙雲!他不是總督洛陽和長安兩都嗎?如何會出現在這里!”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12-31 22:34
第六百九十一章 突襲王庭

趙雲一支斷義箭射出,只把芪滌黃從馬背上直接射了下來,釘死在了地上。

    一時間趙雲一方氣勢大漲,反觀索頭部的將士們,一個個都是膽顫心驚,有些被趙雲威勢所震懾的,幹脆直接扔下兵器,轉身而逃。

    當年位列西北神威天將軍的馬超,在羌族面前,其威勢想也不過如此。

    有斥候將消息傳到中軍,拓拔力微頓時大驚,不由開口問斥候道:“趙雲不是總督洛陽和長安嗎?如何會出現在這里?”

    斥候搖了搖頭,道:“不曾看錯!那人親口承認,兼之其武力威勢,必是趙雲無疑。”

    拓拔力微聞言,不由得渾身一顫,不敢相信的四下環顧一周,喃喃言道:“趙雲出現在了河北,這是為何……難不成他回老家過元旦來了?”

    “…………”

    就在拓拔力微驚疑不定的時候,又有一騎斥候奔馳而來,對著拓拔力微報道:“燕王!大事不好,趙雲一眾殺敗前部攻城軍,又向著中軍馳騁而來,意圖襲擊燕王,還請燕王速速回避。”

    “混帳!”拓拔力微好歹也是塞北豪雄,聞言不由勃然大怒:“趙雲匹夫,不過是乘虛而入,僥幸得勝,竟敢如此囂張……新的一年是羊年,趙屠夫還真把本王當喜羊羊欺負了……來人啊!速速從後方調集驍騎過來,務必擒殺此獠!”

    “得令!”

    拓拔力微也算是軍容嚴整,令出即行,麾下一眾精騎從後方奔馳而出,直奔著趙雲沖殺而去。

    不想趙雲時間掐算的精準,只等拓拔力微的精騎還未到陣前,人家隨即招呼騎兵隊,調轉馬頭,風一般的回城池去了。

    拓拔力微親自組織的一場攻堅戰。就這麽被趙雲出城一攪和,冰消瓦解,雲散於無形之中。

    拓拔力微自然是不肯甘心,第二天又組織了一次攻城戰,這一次他學乖了,在雲梯和沖車後面直接布下騎兵,以防趙雲故技重施。

    不過拓拔力微長了心眼,趙雲也不會一發二用,他知道拓拔力微大軍的鋒芒已是被自己蓋掉,首戰失利。三軍士氣大跌,自己只需專註守城即可。

    連續三天,拓拔力微不停的添兵換將,讓兵馬不停的進攻,存心不讓上谷城內有喘息之機。

    換成別人,也許會垮,偏偏趙雲久經風浪,特別是當年與閻行之戰,比這危難十倍的局面都挺過來了。何道今日?

    趙雲熟知兵法更兼驍勇,一邊指揮兵馬調兵補城,一邊補給,還親自高踞於城頭最高處。以其無所不至的弓箭招呼膽敢侵犯到城門下的索頭部戰將,索頭部數次攻上城頭,卻都被其攝退。

    戰況慘烈無比,上谷城樓下留下了無數的屍體。怎奈上谷城雖似風雨搖動,就是偏偏不失。

    面對趙雲,饒是拓拔力微稱霸北疆多年。也是不由得一籌莫展,望城興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卻有細作從河北境內帶回消息,說是曹植在漳河起事,聚斂舊部,更兼因奪取了河北大將韓猛的兵符,從鄴城四周調集兵馬,圍攻鄴城,偏偏鄴城內有審配坐鎮,任憑他曹植如何施計強攻,就是不下。

    曹植改變戰法,不取鄴城,而是轉道攻打平原、魏郡、太原諸地,先求供給,再圖冀州主城!

    曹植雖然沒有攻下鄴城,但卻是在河北境內攻略了其他郡地,也算是如火如荼,可反觀拓拔力微,論及兵馬,足近十萬,卻被阻擋在一個小小的上谷城,進不能進,退不能退,誠可謂是丟人丟到家了。

    拓拔力微麾下,卻有智者竇思為其出謀,道:“燕王,上谷城雖小,卻有趙雲鎮守,實難快速攻破,如今曹植在河北鬧得歡,更因為掌握了郭圖、逄紀、韓猛等人而實力大漲,不如請他北上,里應外合,前後夾擊,攻破上谷,引我大軍入境。”

    拓拔力微聞言想了想,長嘆一聲,道:“曹植雖然有諸多舊部為輔,但畢竟是赤手空拳,卻也能在河北翻雲覆雨,本王坐擁十萬之眾,卻被趙雲幾千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如今還要請曹植來幫忙,本王……實在丟不起這人啊。”

    竇思聞言,搖頭道:“燕王勿要如此說,趙雲何等樣人?勇武兼備,鎮守漢朝兩都,放眼漢室江山,足可稱之為天下第一神將,燕王在他手里折了銳氣,也不算丟人,況且我到是認為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良機。”

    拓拔力微聞言一奇,道:“此言何意?”

    竇思笑道:“袁尚最可怕的地方是什麽?”

    拓拔力微想了想,道:“不要臉?”

    “沒錯!袁尚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不要臉,什麽手段都能用,讓人防不勝防,可趙雲與袁尚名為主臣,實則親如兄弟,若是能擒得此人為人質,當可掣肘袁尚不耍花招!”

    拓拔力微聞言想了想,恍然道:“你的意思是,用趙雲去要挾袁尚,讓他做人要點逼臉?”

    竇思點頭笑道:“差不多。曹植也知道這個道理,聞聽趙雲在此,必然興兵來攻,到時內外夾擊,可獲全勝!”

    拓拔力微重重一拍手,道:“就依汝言!”

    拓拔力微給曹植送去書信,陳說其中利害,請他速速發兵,里外共破趙雲。

    曹植也夠意思,接到請求後一點譜都沒擺,立刻興兵相助。

    殊不知,就在拓拔力微將眼光盯在了上谷趙雲身上的時候,他的後方卻出了大問題。

    ………………

    ………………

    盛樂,燕王拓拔力微的王庭所在……

    拓拔力微引八萬主力軍,兵入河北,留下其子拓跋沙漠汗率領一師,鎮守盛樂王庭本部,另外給其先鋒大軍調撥糧草軍械等物。

    拓跋沙漠汗雖然一直鎮守後方,但心里卻一直掛念著其父拓拔力微在前方的戰事,得知拓跋力微在上谷城受挫,不由得有些悶悶不樂。

    這一日,拓跋沙漠汗正在調撥糧草,突然有人急色匆匆的向其稟報,拓拔沙漠汗聞言,不由得大驚失色,急忙去觀望。

    登高望去,卻見遠處沙塵四起,一支彪悍的軍馬正向著盛樂快速奔馳而來。

    經過連日的千里奔襲,封狼突騎卻依舊是神采奕奕,精力旺盛,毫無生澀停滯之理,讓人看之不由心驚。實不愧為天下第一奔襲騎兵的美名。

    夏侯淵冷眼觀望著遠處的盛樂城,嘴角掛起了一絲高聲莫測的笑容。

    卻有斥候前來回報:“啟稟將軍!在往前三里之地,就是盛樂,其雖以城為名,實為荒外土城,幾無成郭,皆以帳聚,可以騎兵攻之!”

    夏侯淵哈哈一笑,道:“趙雲這小子,真是越來越精明了,他自己在上谷城吸引拓拔力微的全部註意力,卻讓我暗中引封狼突騎來襲擊其本部王庭,斷其糧道歸路……燕王派誰留守王庭啊?”

    斥候聞言忙答:“守王庭者乃是拓拔力微愛子,拓跋沙漠汗!”

    夏侯淵聞言一哼,不屑道:“黃口小兒,是我孫子輩。”

    夏侯淵身邊,一命封狼突騎的戰士忙道:“夏侯將軍!咱們立刻進攻嗎?”

    夏侯淵問道:“我軍士氣如何?”

    “眼看著燕王本部王庭近在眼前,封狼將士們都是摩拳擦掌,所有戰士皆已準備就緒,只等將軍一聲令下,便可腳踩馬踏,蕩平王庭!”

    夏侯淵又轉頭問斥候道:“盛樂王庭,守軍幾何?”

    “共計一萬五千!”

    夏侯淵神色一舒,道:“五倍於我等啊,真是太少了點,封狼突騎源意‘封狼居胥’,三千人馬皆是擅長奔襲,以一當百的壯士,如今每人只能殺五個蠻子,委實對不住各位兄弟了!”

    “嗷嗷嗷!”

    “嗷嗷嗷!”

    聽聞夏侯淵之言,封狼戰士無不鬥誌高昂,紛紛揚天狼叫,躍躍欲試。

    卻見夏侯淵說過玩笑之後,突然面色一整,道:“三軍備命,隨我突襲!記住,此戰事關敵我兩族,天下安危,該狠則狠,決不可有婦人之仁!”

    說道這里,夏侯淵咬了咬牙,揚天高喝:“屠、城!”

    “殺!”

    “殺!”

    “殺!”

    “…………”

    三千封狼突騎在夏侯淵的率領下,甩開馬蹄,展開驚天攻勢,直奔著盛樂王庭攻殺而去。

    轉瞬之間,三千封狼已至,夏侯淵一馬當先,面上浮動著凜冽的殺氣,手中長槍橫掃,發出驚天一擊,正擊在一位匆匆迎戰的索頭部將領胸口,只把那將胸甲擊的粉碎,口中的慘叫不止,身體被擊飛出去,如斷線風箏般直落塵埃。

    封狼突騎的諸位戰士緊隨夏侯淵之後殺到,沒有發起沖鋒的號角、沒有迎風飄揚的旌旗、沒有激勵鬥誌的鑼鼓、沒有震天動地的喊殺,只有伴隨著兵刃碰撞的鏗鏘聲、羽箭破空的嘶鳴聲、骨肉碎裂的悶啞聲、瀕臨死亡的慘呼聲……

    頃刻之間,盛王庭已是一片血海,死去的人像是被丟棄的玩偶,殘肢斷首隨處可見,喊殺聲震耳欲聾,濃重的血腥氣沖入鼻端,令人煩悶欲嘔。

    一場深入敵後的奇襲屠殺戰拉開了序幕。

第六百九十二章 多面受敵

夏侯淵所率領的封狼突騎,奉命直襲盛樂王庭。

    自打拓拔力微引大軍直入河北境內,雖然失利於上谷城,但盛樂城遠離戰場甚遠,暫無近憂,拓跋沙漠汗也只是將註意力全部集中在南方,不曾太過擔憂王庭的安全,平日里縱有操練,也不過是走一走過場,根本無需擔憂。

    怎想到河北軍突然兵從天降,三千封狼突騎千里奔襲,直入敵後展開突然襲擊,措不及防之下,有些王庭守軍甚至還沒有弄明白怎麽回事,就已是稀里糊塗的身首異處了。

    王庭的守軍雖是封狼騎兵的數倍,在人數上占有優勢,但精銳已是全部被拓拔力微抽走,留下的都是一些戰力不強的兵馬,戰鬥力與精銳封狼相比,根本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被封狼一陣沖擊而後,陣腳大亂,每個人都只顧保全自己的性命,或是丟盔棄甲而逃,或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瞎打,全然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

    頃刻間王庭守軍盡數潰散,五十名最精銳的封狼騎兵雖夏侯淵直入王庭正中,殺散守衛,只取王帳,剩下的封狼則是四下奔殺,不論碰到的是誰,但凡是活的,盡皆屠殺。

    驚天動地的喊殺聲響徹在整個王庭之中,乍聽起來仿若數萬大軍攻襲,王庭守軍大多四散而逃,只余零星的抵抗。

    三千封狼按照夏侯淵的安排提前定下三路,留五百人巡視王庭四周,清除殘余,兩千四百五十騎在王庭內沖殺。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剩余的五十騎隨夏侯淵攻入王帳,尋找拓跋沙漠汗的蹤跡。

    王帳之外,幾十個索頭部護衛守在帳外。突然受襲擊,他們匆匆趕來迎戰,雖不擅離職守,卻也士氣全無。

    夏侯淵率隊殺來,盡管瞧來不過五十騎,又不是裝備精良。但人人殺氣滿面,奮勇當先,那份一往無前的悍決之氣已然席卷全場。士氣全無的王帳守軍看到這個場面,早是刀槍低垂,士氣低落至極點。此際只要有一個人先行逃跑,只怕立刻就是潰散的局面。

    “夏侯淵在此,擋我者死!”

    這個威震中原多年的名字擊潰了索頭部護衛的最後一絲幻想,求生的本能戰勝了軍人的責任,頓時有十幾人丟下兵器逃跑,領頭的索頭部副將連斬數名逃兵,依然無法阻止。不等他們重整隊形,五十名封狼突騎已如一股勢不可當的滔滔洪流沖入敵陣。哭喊慘叫聲此起彼伏,那位索頭部副將還不及與封狼戰士交手,已被後退不止的潰兵踩踏於地。

    夏侯淵不與守軍過多糾纏。率十余名最為新任的封狼騎兵直沖入王帳。

    王帳內一片灰暗,正中坐著一名年輕人。正是拓跋沙漠汗。

    “點燈!”拓跋沙漠汗的聲音響起,雖略微顫抖,卻還不失鎮靜。

    旁邊的侍衛將燈點了起來,照亮幽暗的王帳。

    夏侯淵哈哈大笑:“小子,你們拓跋氏的好日子到頭了!”

    拓跋沙漠汗盯著滿面傲然的夏侯淵。澀聲道:“閣下就是夏侯淵麽?吾父乃是中原皇帝親封之燕王,與你家大司馬大將軍亦是有舊……”

    夏侯淵聞言大聲道:“亂臣賊子。還敢自稱為王?”

    縱然拓跋沙漠汗身邊還有幾個護衛,但在夏侯淵的眼中猶如無物。只要是想,他現在就可以置拓跋沙漠汗和他身邊的那些護衛於死地。

    “夏侯將軍,想當年,大司馬大將軍袁尚與我父王同抗鮮卑三大族,為其安定北方,而後更是為其東征西討,橫掃漠北,甚至連西域之國的黃金亦是為其進貢,可如今你們卻做出這般狡兔死走狗烹的行徑,難道這就是你們漢人對待朋友之道?”

    夏侯淵聞言哈哈大笑:“荒謬!你父拓拔力微不顧盟交之情,執意反叛,率兵攻入河北,你還敢腆著臉說我們背信棄義,豈不笑掉天下人之大牙!”

    拓跋沙漠汗臉上頓時露出了扭曲的神色,接著長嘆口氣。

    夏侯淵聽出其語氣中的悔意,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拓跋沙漠汗苦澀道:“夏侯將軍有所不知,我父既為燕王,有些抉擇實乃是迫不得已,我父若是不反,只怕亦不為大司馬大將軍所容。”

    夏侯淵聞言沒有說話,說實話,所謂騎虎難下正是如此,拓拔力微今日的反叛,亦不過是袁尚為了剿除後患,而設下的局徐徐引導,縱然他這次不反,袁尚也會想別的辦法除掉他。

    良久之後,方聽夏侯淵道:“你也不必多言了,如今你我兩方勢成騎虎,多說無益,我理解你,但我也有必須要做的事!”

    說罷,夏侯淵緩緩的將劍向著地上一插,道:“你好歹也是燕王之子,我給你個尊嚴,你自我了斷吧。你放心,縱然你父如今乃是反王,但好歹你也是世子身份,我定不會做出折辱屍身之事。”

    “…………”

    正月二十九日,夏侯淵攻入盛樂,踏平王庭。

    而此時此刻,拓拔力微還在強攻趙雲鎮守的上谷。

    上谷久攻不下,拓拔力微已然殺紅了眼,不斷的催促士卒攻城,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後方傳來戰報,盛樂王庭老窩被端,世子拓跋沙漠汗自刎而死。

    這下子,整個索頭部大軍都炸開了鍋,後方本部被端,非同小可!恐慌、驚懼等負面情緒一下子就彌漫在了整個索頭部兵馬之間!

    燕王拓拔力微徹底懵了,坐在帥帳之內,呆呆地望著遠處的天空,雙眸迷離,不知如何是好。

    拓拔力微身邊,竇思皺著眉頭道:“河北境內,曹植嘩變扣押逄紀郭圖,袁尚遠在許昌,全憑審配一人主持大局,想不到他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不但與曹植相抗,不丟大局,還能派人偷襲我們的後方……這個審配,比傳聞中的要厲害多了!”

    拓拔力微恍然起身,道:“王庭丟了,本王的愛子死了,本王說什麽也要讓審配那廝償命!”

    竇思聞言忙道:“燕王勿要急躁,只要等曹植到了,我們前後夾擊,攻破上谷,捉下趙雲,就可長驅直入,奪取河北富庶之地以為己用,屆時審配再厲害也不是我們的對手,必可擒之為世子報仇。”

    拓拔力微聞言,狠狠的點了點頭。

    又過了一日,曹植的兵馬終於趕到了上谷之後,並派人通知拓拔力微,約定次日午時,共同舉兵攻城,奪取上谷,生擒趙雲!

    時間約定之後,拓拔力微隨即再一次的整備攻城器械,準備進行強攻。

    不過他卻沒有想到,曹植此番來這里,並不是跟他對付趙雲的,而是跟趙雲一起對付他的

    另外一方面,袁尚也已經暗中潛往遼東,找尋田豫,調集遼東兵馬,準備鏖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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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的時候,也就是昨天,跟著領導出差,是為了明年單位新的工作開展,大概要到十號左右才能回家,這期間很難更新了,特此致歉兼說明 本帖最後由 aqzsl410122 於 2015-1-4 11:31 編輯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5-1-14 20:19
第六百九十三章 一戰決勝

得知曹植趕往上谷城後,拓跋力微立刻糾結大軍,全力攻打趙雲所鎮守的上谷城,現在的他,滿腔都是無窮的怒火。

    所謂偷雞不成蝕把米,拓跋力微這一次不但沒有成功的進駐河北,與天下英雄逐鹿,反倒是失去了老巢,兒子被殺,連盛樂王庭都讓人家給一鍋端了,委實是憋氣至極。

    我們的燕王失去理智了。

    因此拓跋力微此刻也算是畢其功於一役,拼命的派兵攻打上谷,自己失去了盛樂王庭,斷然也不能讓趙雲那廝好過。

    這麽丟人的戰績,若是傳揚出去,只怕拓跋力微今後在諸侯圈也沒得混了。

    八萬索頭部大軍,如同猛虎出籠,黑壓壓的向著上谷城蜂擁而去。

    拓跋力微這一次動了真格的,趙雲自然也不敢等閑視之,他親自持槍,站在城頭,與士兵們同戰前線,共同對付這些人。

    趙雲站在城樓正中,居高臨下,弓槍齊備,上來一個人,他就幹掉一個人,上來一個人,他就幹掉一個人,所謂虎將,莫過如斯,其威勢大大增長己方銳氣,打壓敵方,威力十足!

    拓跋力微站在城下,咬牙切齒的等著在城頭上大展神威的趙雲,恨不能一個狗急跳墻,撲到城樓上咬死他!

    重重的一揚手中馬鞭子,拓跋力微高聲怒吼:“給本王上,滅了趙雲,誰能斬趙雲首級,我封他為盛樂主將!為本王鎮守後方!”

    拓跋力微這話說的不走腦子,他的盛樂王庭都讓夏侯淵挑了場子,還怎麽拿出來封賞眾人?再說了,守護盛樂也不是啥好活,他兒子拓跋沙漠汗不就是一個最明顯的例子。

    孩子年紀輕輕的,死的多冤啊。

    咚咚咚咚!

    遠處,曹植的反叛軍亦是在先鋒曹彰的率領下。向戰場緩緩的開進,對於拓跋力微來說,這支兵馬的到來無疑是一支強心劑,他們可謂這這場戰爭最佳的盟友。

    可是,事實上,曹植的這支兵馬,卻是能捅穿他心臟的最致命的利器。

    遙遙的看著趙雲在城頭大展神威,率領城中三千守城軍,將上谷城守的固若金湯,滴水不漏。任憑拓跋力微麾下八萬精壯如何進攻,亦是不能越雷池一步,著實強橫。

    看到這一幕,曹植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擡手使勁的揉了一揉。

    “八萬人跟三千人打,居然打成這幅德行?……拓跋力微長得是豬腦子?”

    曹彰在旁邊搖了搖頭,道:“不是拓跋力微長得是豬腦,看這布防,實在是趙雲的兵法戰爭極高。與當年和我們交手,亦是大不相同,更兼他身先士卒,正所謂將有必死之誌。兵方用命拼殺,天下第一高手,委實名不虛傳。”

    曹植輕輕的撇了撇嘴,道:“姓趙的給你了多少錢?讓你這麽替他捧臭腳?……算了。我懶得多說,三哥,沖鋒陷陣。非我長項,看你的了!”

    曹彰聞言點了點頭,將手一揮,直領著麾下的兵馬們沖殺了過去。

    眼看著曹植的兵馬已經抵達,拓跋力微一直緊繃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難得的笑容,轉頭對著竇思道:“曹丞相的兵馬已至,任憑趙雲再強,也斷斷然不是我們的對手了!等攻破了上谷之後,本王一定要把趙雲切成一片一片的蘸鹽生吃!”

    竇思對於燕王的重口味顯然沒有什麽興趣,他緊緊的盯著曹植迎面而來的兵馬,皺眉道:“燕王,不對啊,咱們當初跟曹植約好,不是前後夾擊,共同搶城,讓趙雲首尾不能相顧麽?如今他不去上谷城的後面,來這做什麽?”

    拓跋力微聞言不由得一楞:“他該不是迷路了吧?”

    竇思搖了搖頭,道:“我看不像,而且他們的兵馬並沒有以攻城器械為先,反倒是以精騎先,做出沖鋒之態,這個……”

    說到這里,竇思的臉色不由得頓時一沈。

    而燕王拓跋力微也大概明白了他的話中之意,一顆剛剛活絡的心也不由得頃刻停滯。手腳冰涼如同死人一般。

    曹植的兵馬來此,不是攻城,而是沖鋒,而趙雲的兵馬都在城內,他們想要沖鋒誰呢?

    很快,以曹彰為首的一眾兵將,以他們的行動,向著拓跋力微做了明確的闡述。

    曹彰縱馬執槍,當先攻入索頭部軍陣,左右橫掃,濺起了一大片的腥風血雨。

    其身後的兵馬也不停滯,緊隨著其沖入陣中,打了索頭部左側的軍陣一個措手不及,一時間,索頭部大軍留下了一地的屍體。

    由於事先沒有做好防備,一柱香的時間不到,拓跋力微的兵馬左翼就被曹彰殺得七零八落。

    中軍沈默了好一陣後,拓跋力微不由得仰天暴怒,高聲嘶吼。

    “曹植,本王跟你勢不兩立!傳令前陣兵馬,不要攻城了,立刻調轉鋒頭,全軍結陣,給本王狠狠打曹植那個狗日的!”

    拓跋力微的將令一出,索頭部便不再向著上谷的方向增設兵馬,而是集中全部力量,開始迎擊以曹氏宗族為首的兵馬攻勢。

    趙雲身邊,上谷太守劉遠長長的舒了口氣,他擦了擦頭上的汗水,低聲道:“大都督,我們現在怎麽辦?”

    趙雲聞言很是淡定:“率軍出城!”

    “啊?”劉遠聞言差點沒一個蹌踉跪在地上,他呆呆的瞅著趙雲,低聲道:“拓跋力微好不容易不攻城了,咱們反倒是出去跟他打,豈非找死?”

    趙雲聞言,笑了笑道:“主公曾經教過我們一個戰術,叫做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此乃十六字真言,爾等務需牢記!”

    劉遠眨了眨眼道:“可是,主公的這十六字真言,似乎沒有一個字能用在現在的情況上啊?”

    趙雲聞言怒了:“你少廢話,這里你說了算我說了算!現在不出擊幫著曹植夾攻,萬一等拓跋力微把曹植打跑了回頭全力攻打我們,這城池一樣是守不住!現在這種情況,不成掎角之勢夾攻,更待何時?立刻點兵,出城!”

    趙雲一怒,劉遠自然就不敢跟他掰扯了,三千兵馬,擇選精騎,由趙雲率領,出城廝殺。

    如此一來,拓跋力微面對的,就是兩路成犄角之勢的兵馬夾擊。

    兩方的兵馬雖然沒有拓跋力微多,但是勝在領頭者,曹氏那邊有夏侯惇,曹仁等名宿坐鎮,更兼曹彰勇武非常!而趙雲幹仗更是不要命,兩方夾擊,竟然是大占上風,反而將有兵馬優勢的拓跋力微打的頭痛不已。

    然而這個時候,東面遼東白狼山方向,一支約有五萬人的精甲正在急速的向著上谷的方向行駛而來。

    這支兵馬不是別人,正是由袁尚親自去遼東征調,從田豫手中取來的遼東精銳!

    曹氏一支兵馬,趙雲一支兵馬,夏侯淵一支兵馬,三路兵馬的任務已經達成,下一步,就是由袁尚親自領兵,給拓跋力微致命的一擊。

    對於這場戰爭,袁尚從來都不想拖延的太久,他只有一個目的,就是速戰速決,一戰決勝負!

    遙遙的看著遠方混亂的戰場,袁尚一擡手,命令三軍止步,然後遙望前方,大致看清楚了戰場的形式之後,不由得啞然。

    “拓跋力微吃錯藥了,這麽多兵馬居然把仗打成這樣,這不是擺明了要輸嗎?”

    田豫在旁邊摸了摸胡須,笑道:“此乃天意滅索頭部,拓跋力微也是無之奈何,大將軍,要不要立刻發兵?”

    袁尚微微一笑,道:“先不著急,老朋友相見,總得打個招呼,撐一撐場面。”

    說罷,便見袁尚一揮手,揚聲道:“架床子弩,設霹靂投石臺。”

    這種遠程發射的床子弩和霹靂車,乃是近年來馬鈞新研究的利器,由田豫在遼東大興制造,袁尚此番調兵,特意借用了各五百臺,用以戰事。

    待架好了床弩和霹靂車之後,袁尚瞇了瞇眼,遙望場中形勢,接著將鞭子一揮,高聲道:“拉弦子放炮!”

    “嗖嗖嗖嗖嗖嗖!”

    “轟隆!”

    “轟隆!”

    “轟隆!”

    犀利的床弩箭伴隨著投石車,卷起鋪天蓋地的漫天烏雲,向著敵軍陣中轟然砸去,頓時便見戰場間弩箭和石塊四濺,無數人被波及,場面頓時一片大亂。

    拓跋力微的精神頭這才被袁尚一方吸引過去,他轉頭看去,高聲道:“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地龍翻身了?”

    趙雲此刻亦是在場中廝殺,一塊飛來的石頭險些沒砸到他腦袋上,先是驚懼的迅速閃避,待回過神來後,子龍將軍不由得破口大罵。

    “姓袁的!敵友不分你是不是虎!沒看到我也在敵陣中廝殺嗎?瞎撇什麽破石塊子!誤傷了本督,把你宰了都不夠給我抵命!”

    袁尚卻是沒管那一套,投石配合床弩的一番攻擊之後,拓跋力微的軍陣中立刻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胡兵死傷大片,威力著實驚人。

    袁尚嘖嘖的抿了抿嘴,樂道:“這麽好的東西,如今才用上,實在是暴斂天物啊,馬鈞也真是的,早點把這些東西弄好,還用得著老子東征西討這麽費勁,早十年有這玩意,別說一統漢室江山,估計老子我都打到美利堅合眾國了……小的們,繼續,拉鎖子放炮!”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5-1-14 20:22
第六百九十四章 終落塵埃

這世上最惹人生氣的人是什麽人?

    是*?

    不是。

    是傻逼?

    不是。

    是虎逼?

    不是。

    答案是虎逼哨子。

    很明顯,袁尚就是虎逼哨子,至少在趙雲的心里,他肯定是。

    數不清的投石和床弩如同狂風暴雨般的向著拓拔力微的軍陣狂轟,殺傷力足可稱之為驚天動地,可偏偏趙雲此刻也在陣中廝殺,投石機和床子弩可不管趙雲和袁尚認不認識,直可謂一並轟殺。

    趙雲此番出城,本想是大殺一番,可不曾想袁尚居然來了個寧可錯殺三千,絕不放過一個的態度,不得已下,只好迅速的秧秧回城。

    方一進城門,便見上谷太守劉遠屁顛屁顛的跑到趙雲身邊,前仰後合,一個勁的大拍馬屁。

    “趙都督神勇無匹,領千余兵馬出城,全勝而回,將敵軍打的落花流水,全身而退,放眼古今,能夠與趙都督神勇相比的人,實在是沒有。”

    “滾!”趙雲被袁尚炮轟一頓,心情不佳,虎嘯一聲,直接將劉遠給噎了回去。

    而曹植那一面,見袁尚發起了這樣猛烈的轟炸,也不敢過去向前,只是命曹彰等人在外圍牽制敵軍,雖不過分深入,卻也可令索頭部兵馬首尾不能相顧。

    床子弩和投石機一發接著一發,一簇接著一簇,鋪天蓋地,如同一陣兇雨,遮雲蔽日,只讓拓跋力微一眾直不起頭來。

    拓拔力微在一眾巨盾兵的掩護下。幾乎都冒不出頭來,面對如此犀利的非人道攻勢,拓拔力微就是萬能神在世,只怕也是莫可奈何,望石興嘆。

    更何況他根本不是萬能神。最多也就是個萬能逼。

    面對袁尚如此腥風血雨的攻勢,拓拔力微恨不能罵娘,他嚎叫一聲,揚天怒吼,高聲道:“審配匹夫,竟然用如此毒辣手段害本王。本王跟你不死不休!”

    “大王!”竇思躲在拓拔力微身邊,遙遙地指著遠處的袁軍軍陣,高聲叫道:“不是審配,不是審配!大王你看那,看那邊的帥旗!”

    拓拔力微順著竇思的手指望去。定睛一看不由得一陣眩暈。

    但見那帥氣之上,金字紅底,錦色絨絨,赫赫然的繡著七個大字。

    “大司馬大將軍袁!”

    “噗!”看見這七個字,拓拔力微當場一暈,直接吐血。

    “袁……袁尚?”拓拔力微不敢相信地看著竇思,喃喃言道:“怎麽可能?袁尚不是在許昌嗎?怎麽回突然跑到河北來?他的反應,未免也有些太神速了吧?”

    竇思狠狠地咽下一口吐沫。低聲道:“看這個情形,我們這一次是被袁尚給徹底算計了,曹植是袁尚的托。趙雲是袁尚的明棋,夏侯淵是袁尚的暗棋,他自己也暗中前往河北調兵布陣……天意,真是天意啊,天意讓袁尚誅滅我索頭部!”

    “滾!”話音落時,便見拓拔力微飛起一腳直接把竇思踹了個跟頭。他本人猶如一頭暴怒的雄獅,揚天怒吼道:“本王不信什麽天命!我命由我不由天。袁尚匹夫如此算計於我,本王今天勢必跟他拼個死活!”

    說罷。便見拓拔力微橫刀立馬,大聲呼喝道:“撤盾,隨本王沖陣,殺了袁尚,誓報此仇!”

    …………

    …………

    袁尚說率領的遼東軍陣中。

    “哦?”田豫瞪大了眼睛,詫然地看著遠處的索頭部軍陣,不由得奇道:“索頭部的兵馬向著咱們沖過來了?想不到拓拔力微居然如此膽大,面對這種投石和床弩的配合攻勢,居然也敢這麽硬來……嗯,此人有些鼓起,我倒是有些小瞧了他。”

    袁尚聞言不由得冷哼了一聲,道:“拉倒吧,他那是狗急跳墻,被老子的槍林彈雨給轟傻了,強弩之末而已,有何哉?”

    田豫聞言點了點頭,道:“三軍布陣!”

    遼東軍瞬時便結成大陣,沖鋒陣營直指索頭部中軍。

    “沖!”

    “殺啊!”

    ………………

    ………………

    上谷城一戰,袁尚與曹植,趙雲三路夾攻,犄角成勢,以逸待勞,大敗拓拔力微,索頭部八萬精兵幾乎喪失殆盡,主將全部戰死,拓拔力微也被遼東袁軍生擒活捉。

    此一戰後,徹底奠定了塞北再無外族可與中原對抗的絕對局面,從此中土漢人一家獨大,無敵草原,北方的疆土直線衍伸。

    遼東軍主寨,袁尚大營。

    趙雲如同一頭公牛一般,臉紅脖子粗的沖進來與袁尚理論。

    “你把我當墊背的嗎?混蛋!”

    袁尚聞言輕輕地掃了趙雲一眼,淡然言道:“說了讓你在上谷牽制拓拔力微,誰讓你出城跟他拼命去了?你自己不聽話,辦下那些禿嚕反丈的事,反倒是來賴我?”

    “你!”看著袁尚那副欠揍的樣子,趙雲恨不能一棍子把他倫死,無奈這賤人偏偏是自己的主公,自己真要是手刃這奸賊,傳出去變成了不忠不義之人,著實是讓人有些進退兩難。

    袁尚也不顧趙雲憤然的臉色,招了招手揚聲道:“把拓拔力微帶上來。”

    少時,便見被捆綁的渾身繩索,如同粽子一樣的拓拔力微,被兩個膀大腰圓的遼東侍衛押了上來。

    袁尚坐著,拓拔力微站著,昔日的盟友,一個如今是坐上主,一個是階下囚,四目相對,半晌默默無言。

    就這麽默然的相對良久之後,袁尚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世事無常,有些事也非我所願,拓跋,希望你能夠理解。”

    拓拔力微重重的哼了一聲,一轉頭不瞅袁尚,道:“你們漢人常說,勝者王侯敗者寇,贏就是贏,輸就是輸,本王不接受你的言語侮辱。”

    袁尚搖了搖頭,道:“我並不是在侮辱你,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你我昔日也算患難之盟,可惜如今都做大了,又都有野心,火並也是理所應當,天意無常,我亦是無可奈何。”

    拓拔力微冷一笑一聲,道:“這都是你一面之詞,你顧忌我坐大,設下這等狡計害我,如今還來跟本王說什麽天意?我呸!”

    袁尚淡然一笑,道:“你把一切責任都歸到我的身上,可事實上,我並不是那種不能容人之人,我雖然故意引誘你造反,可是你偏偏造反,往圈子里跳?這不是就代表你早有反心麽?況且你說我顧忌你坐大,我連曹植都可以容納,難道獨獨就差你這個昔日的盟友?”

    說到這里,袁尚頓了一頓,道:“所以說,容不下你的人並不是我,還是你本人的野心。”

    論及鬥嘴,拓拔力微如何能是袁尚的對手,被他幾句話噎的滿面通紅,咬牙切齒道:“天下之大,如何獨獨僅有你一人享受耶?”

    袁尚搖了搖頭,站起身來,一字一頓的道:“你不忿我坐大,自然是可以,可是想要代替我,首先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渡人自渡,過得了江,你是活菩薩,過不了江,你是泥菩薩。”

    說罷,便見袁尚擺了擺手,無奈言道:“拖下去,斬首示眾。”

    ********************

    袁尚暗中潛伏回河北,設計除掉了拓拔力微,就在他除去拓拔力微的同時,西川劉備終於糾結兵馬完畢,大舉東征。

    建安十七年,公元213年,劉備糾結川兵七十萬,幾盡傾國,水陸並進,聯合五溪洞主蠻王沙摩柯,東向討伐東吳,意圖報關羽之仇,前部先鋒乃是其三弟,蜀中名將張飛。

    孫權知道消息之後,立刻集結東吳群臣一邊商議退敵之策,一邊拜大都督周瑜總領水陸之軍,西向布防,迎戰劉備。

    吳蜀之戰,終於全面爆發。(未完待續)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5-1-16 22:10
第六百九十五章 劉備東征

河北,鄴城,漳河之邊。

    袁尚平定了拓拔力微之後,隨即安排布防,整理後續事項,之後,便即刻引兵回返了河北。

    而同時,曹植也交付了袁尚設計暗中交付於他的兵權,令曹氏諸將隨其回歸,回歸閑散生活。

    此時的兩人並肩站在漳河之邊,看著奔湧的河流,不由得感慨萬千。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金英雄,拓跋力微也被老天收去了。”

    曹植斜瞪了袁尚一眼,毫不客氣地出言諷刺道:“首先,這里不是長江是漳河,其次,拓跋力微也不是被老天收去的,是被你坑過去的。”

    袁尚聞言也不反駁,只是呵呵一笑,道:“你倒是毫不貪權,一回來就把兵權交了,我還以為你會借著這次助我平定拓跋的契機提些要求呢。”

    曹植長長地嘆了口氣,搖頭道:“拉倒吧,看了拓跋力微的下場,我若是還敢得瑟,我豈不成了傻子?你還是消停兒的讓我活幾年吧。”

    袁尚無奈道:“你和拓跋力微不一樣,他是我的盟友,你是我的朋友,對待朋友,又豈能與盟友相提並論?”

    曹植聞言眉毛稍稍一挑:“你當年是不是也拿這話唬弄拓跋力微來著?”

    袁[ 尚摸了摸鼻子,微微一笑,不在言語。

    沈默了一會之後,突聽曹植說道:“聽說西川那邊,劉備舉傾國之兵東征,孫權亦是鼓起全部兵馬與之相抗,這對你來說,是一個好機會啊。”

    袁尚笑了笑,道:“這話怎麽說?”

    曹植聞言回道:“蜀勝則乘機滅吳,吳勝則乘機滅蜀,屆時天下大勢可成。誰還攔得住你?”

    袁尚點了點頭,忽然又道:“那依您之見,吳蜀之戰,究竟誰能贏?”

    曹植想了想,道:“劉備和張飛報仇心切,更兼起傾國之兵,氣勢如虹,臥龍諸葛亮亦是天下奇才,我看是還是劉備的勝算大些。”

    袁尚聞言點了點頭,道:“其實我也是這樣覺得。”

    曹植沈默了一會。道:“下一步你打算怎麽辦?怎麽行動?”

    袁尚仰起頭,哈哈一樂:“我打算待幾天之後,就返回中原,坐鎮在許昌,然後暗中集結兵馬……”

    說到這里,袁尚將頭一擡,看著天上緩緩飄過的白雲蒼狗,心中暗自想道:這一次我也要集結全部兵馬,做雷霆一擊。讓孫劉看看我河北袁氏經營多年,究竟有多大的實力~!

    袁尚在河北收拾了拓跋力微,這邊廂劉備起傾國之兵攻打東吳,水陸大軍齊頭並進。前部先鋒張飛率領閬中精兵十萬,先出西川口。

    東吳這邊,孫權坐鎮南徐,其令周瑜做大都督。坐鎮荊州,魯肅、呂蒙二人位輔,對抗劉備。

    聽說先鋒張飛出川。周瑜坐守在江陵,隨即招呼眾將商議對抗之策。

    周瑜坐在大堂上,四下環顧一周,道:“劉備為報關羽之仇,起傾國之兵,以張飛為前部先鋒,領十萬先鋒軍,犯我荊州,諸位以為如何?”

    周瑜身旁,呂蒙想了想,道:“劉備大軍士氣正足,其勢鋒芒畢露,張飛本人也算是勢不可擋,當務之急應在固守,荊州西面門戶,當在秭歸,若是能在秭歸擋住張飛,時間一長,當可成事。”

    周瑜贊賞的看了看呂蒙,贊嘆道:“子明之言,正和本督之意,諸位,你們誰願意領兵去秭歸擋住張飛?”

    周瑜話音落時,便有年輕將軍孫桓站了出來,拱手言道:“大都督,末將願往。”

    周瑜哈哈一樂,笑道:“小將軍勇猛,不愧為吳候之親也,只是張飛乃是當世虎將,少有人能夠抵擋,我怕小將軍不是張飛的對手。”

    孫桓聞言,眉頭頓時一揚,道:“大都督休要長張飛士氣,其人雖勇,卻不過一勇之夫,何足懼哉?末將自幼苦讀兵書,雖然不敢說穩勝張飛,但守住一秭歸,卻還不難!末將願領五千兵馬去守秭歸,為大都督分憂!”

    周瑜聞言點頭道:“少將軍如此勇猛,本督甚感安慰,也罷,我就派給你精兵五千,你去守秭歸,只要能擋住張飛一個月,我自當集結荊州本部兵摟援。”

    孫桓聞言大喜過望,隨即領命而去。

    魯肅擔憂的看著孫桓走出正廳的背影,想了一下,道:“大都督,孫桓雖然是少年英雄,可張飛卻不簡單,此人當初隨劉備入川,屢建奇功,實乃是粗中有細,不缺計謀之人,更何況當年呂布在世之時,也甚懼飛勇,誠可謂是勇謀兼備,孫桓年少氣盛,只怕擋不住他。”

    周瑜聞言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只是雙眸深沈,略有所思。

    張飛兵出西川口,劉備的大軍尚在川中,聞聽探子來說,說周瑜派遣孫桓為前部先鋒,領五千兵馬鎮守秭歸,不由得揚天怒笑。

    “我三弟乃是天下豪傑,所向披靡,無人可擋,更兼麾下有我十萬閬中之眾,孫桓何等人?只領五千兵馬也敢守城?傳令我三弟,令他十日之內,速速攻陷秭歸!”

    劉備說這些話的時候,諸葛亮一直都坐在他的身邊,輕輕滴搖著羽扇,不言不語,等傳令走後,諸葛亮又和劉備說了幾句話,便借故走出帥帳,身後還跟他的學生馬謖。

    出了帥帳,馬謖隨即對諸葛亮道:“軍師,主公令張將軍十日內強攻秭歸,您看能攻的下來嗎?”

    諸葛亮搖擺著羽扇,道:“當然能勝利,孫桓算什麽,如何能與張翼德相提並論……不過……”

    馬謖神色一緊,道:“不過什麽?“

    “不過孫桓只是引子,周瑜必然有後招。”

    馬謖聞言急了,忙道:“那先生您為什麽不提醒主公啊?“

    諸葛亮搖了搖頭,道:“主公負氣而來,心神不穩,讓張飛敗一陣也好,至少也能讓他和主公本人冷靜一下,若是不能心平氣和,又如何能夠戰勝周瑜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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