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袁家我做主 作者:臊眉耷目(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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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c2008 2012-10-27 09:26:1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61 2363958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5-2-3 20:00
第七百零七章 鐵索連環

江陵,蜀軍帥帳。

    劉備坐在主位之上,諸葛亮坐在於其身側,其下是一眾隨同前來荊州東征的蜀中諸將,眾人面色各個不佳,顯然是聽說袁尚舉傾國之兵前來,頗為驚恐。

    劉備對於袁尚如此大規模的軍事行動顯然也很顧忌,他曾經設想到袁尚可能會在他即將消滅東吳的時機乘勢興兵,但卻沒有想到,袁尚偏偏劍走偏鋒,趕在己方與吳軍膠著,難分勝負的情況下出兵前來!

    如此一來,雖然沒有分出勝負後出兵穩妥,但卻有奇效。

    至少,對於現在得情況,蜀國和吳軍雖然暫時罷戰,但仍然呈現對立姿態,對於這種情況,都拿不出個具體的解決辦法,呈現三家壁壘分明之勢。

    帥帳內沈默良久之後,劉備掃視諸人,方才緩緩地開口言道:“袁尚舉傾國之兵,其意乃是為了一統天下而來,誌向不小,諸位對此可有何良策對之?”

    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低頭不語,默不作聲。

    卻也難怪,袁尚攜傾國之兵,百萬之眾,水陸並進,聲勢滔天,面對這種稀世罕見的情況,要是平常人抓抓頭就能想出辦法來,那還真就是扯犢子了。

    見眾人沒有聲音,劉備下意識的將頭轉向了諸葛亮的方向。

    諸葛亮搖擺著羽扇,正在仔細的沈思,看見劉備將目光看向自己,隨即開始闡述自己的意見。

    “主公,袁尚此番舉傾國之兵而來,其勢滔天。欲畢其功於一役,但正因為如此其行事也必然小心,所以想讓他一下子露出破綻只怕很難,所以,當務之急。是見招拆招,循序破之!”

    劉備聞言忙道:“那依照軍師之見,如何見招拆招?”

    諸葛亮想了一想,道:“袁尚此番前來,麾下有司馬懿,田豐。沮授,荀諶等許多厲害的謀士,此些人等,放眼天下,都屬頂尖智者。到了荊州,必然有巧計獻上。”

    劉備忙問道:“是何巧計?”

    諸葛亮沈默了一會,方才緩緩言道:“如我所料不錯,依照袁尚和他手下們的狡詐程度,必取西川口!用以斷我等的糧道,西川千里東征,補給本就困難,一旦西川口水路被斷。那我等東征大軍大勢必危,此事斷然不可不查。”

    劉備聞言想了想,道:“如今西川口道處。有黃權、馮習等將率領水軍駐守,依照軍師之意,可是當再添加兵馬增員駐守?”

    諸葛亮點頭道:“增援乃是必然,然這率軍之人,必須得是深有謀略,不然斷然非狡猾的袁尚之敵手。”

    說罷。便見諸葛亮轉過頭,瞅著諸人。緩緩開口言道:“我欲擇一能人率軍西向,總督西川口水路。防止袁軍斷我糧道,此乃事關全軍安慰關系之重任,不知誰願前往?”

    諸葛亮話音落時,便見諸人之中,一人站起身來,對著劉備和孔明一拱手,道:“馬謖願往。”

    馬謖話音落時,帳內諸將不由得都有些面面相覷,諸葛亮則是有些詫然,劉備則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少時之後,便聽諸葛亮一邊搖擺著羽扇一邊說道:“幼長,守護西川口水道諸路幹系重大,事關我全軍數十萬將士的安危,若有疏忽,我軍將士盡皆休矣,你雖是深通謀略,怎奈水路繁雜,又無城郭,守之極難,我恐有失啊。”

    劉備聞言,點了點頭,表示贊同諸葛亮的意見。

    馬謖見狀急了,忙道:“主公,軍師,某自幼熟讀兵書,頗知兵法,西川水路雖然無險要可守,我又焉能守不住哉?”

    劉備緩緩地出言道:“幼長,我知你立功心切,有為吾分憂之心,只是袁尚此番前來,麾下諸人,皆乃是河北與中原的名將,恐汝不能敵之!”

    馬謖聞言急忙跪下,道:“休道河北中原名將,就是袁尚親自前往,我亦是不懼之。若不能勝,祈斬全家。”

    諸葛亮眼眸中一亮,道:“幼長,軍中無戲言。”

    馬謖斬釘截鐵地道:“願立軍令狀!”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劉備想要阻攔也自然是不太可能了,不然卻是冷了諸將的心,孔明隨即讓馬謖遂寫了軍令狀呈上。

    交付之後,孔明道:“吾調遣精兵五萬於你,再撥一員上將,相助你去。”

    說罷,瞅了一圈,諸葛亮即喚大將向寵言道:“吾素知汝平生謹慎,前番對敵陸遜等人,雖有失利,卻也不落下風,故特以此重任相托。汝可小心助馬謖駐守西川口,莫要使賊兵急切。凡事商議停當而行,不可輕易。若有計策,當速速通知於主公和我,如所守無危,則是此番東征第一功也。戒之!戒之!”

    馬謖領了軍令興高采烈的點兵去了,劉備隨即宣布散帳,待眾人都走遠了,劉備方才有些憂慮的言道:“軍師,你適才將話都說到了那個份上,備不好意思說些什麽,不過仔細一想,未免有些太過疏忽,以馬謖之能,只怕未必守的住蜀道川口。”

    諸葛亮聞言道:“主公,馬謖雖然年輕,但深有謀略,熟讀兵書,實乃是高才之士,當可委以重任。”

    劉備皺了皺眉,道:“不然,我觀此人,總有一些言過其實,紙上談兵之感,只怕不能大用。”

    諸葛亮微微一笑,道:“主公,過濾了吧。”

    *********************

    卻說馬謖領兵,直奔著蜀道西川口而去,到了江邊水寨之後,隨即會見了一直在此處率領蜀軍水軍鎮守的黃權和馮習等人。

    互相見禮已畢,馬謖隨即卓幾人領他參觀水寨,待看了船只之後,不由得福靈心至,心中生出一妙計。

    他當即找來幾人,道:“某自幼熟讀兵書,深知韜略,此番鎮守西川口,乃是誌在必得!如今北軍不善水戰,但利在人多,非出奇策而不能勝之,我觀看水寨之後,苦思一法,定可大破袁軍!”

    諸人忙詢問馬謖之策。

    馬謖笑著道:“大江之中,潮生潮落,風浪不息,且諸多水路嘈雜,不易防守,萬一讓袁軍偷入而過,得不償失,今日若能將我軍的大船小船各皆配搭,或三十為一排,首尾用鐵環連鎖,上鋪闊板,休言人可渡,馬亦可走矣,且可橫攔袁軍,如此複何懼哉?”

    眾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卻有向寵言道:“參軍的意思是,布置鐵索連環戰場陣?”

    馬謖點了點頭:“然也。”

    那邊廂,黃權猶豫了一會,方才期期艾艾地言道:“參軍,鐵索連環戰船之法,聽上去雖然好,但畢竟無人曾試驗過,各種利弊難以揣測,冒然出此策,是不是未免有些太著急了?”

    馬謖搖頭道:“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有良策而不敢用,實乃好謀無斷之舉,某誠不為之,我此計必然可行,公等勿疑只管行令便是!”

    ********************

    馬謖打造連環戰船,那邊廂司馬懿率領張遼、李典、樂進三名大將逆江而上,率領水軍直奔著蜀道西川口而走。

    眼看就要到了西川口,卻有探船來報,說是蜀軍已經派出大隊袁軍,將西川口的水路盡數封鎖。

    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司馬懿不由得大吃一驚,急忙找張遼等人商議。

    司馬懿長嘆氣,感慨道:“諸葛亮,果然是有兩下子,我們剛設定下去斷蜀中糧道的計策,他居然早有預料,這麽快就派人來阻擋了,實乃我之勁敵!”

    司馬懿下方,張遼微微一笑,道:“勁敵?不盡然吧?我看諸葛亮那廝比你厲害多了。我看你根本就沒被人家看在眼里。”

    司馬懿聞言一怒,道:“胡說什麽!我司馬懿何許人也?袁氏帳下第一謀士!放眼天下,能被我視為勁敵的人屈指可數!能被我當成勁敵,他諸葛亮祖上燒了八輩子高香!他敢瞧不起我,我呸!”

    李典搖了搖頭,道:“現在不是諸葛亮瞧不瞧得起你的問題,而是對方確實思謀快我們一步,先派人來占據西川口了,我們想要奪下糧道,究竟勝算大不大?”

    司馬懿搖頭:“對方早有準備,哪有那麽容易?況且咱們手下的這些士卒不太擅長水戰,擅長水戰的都被甘寧帶去東吳了,力敵純粹就是找死。”

    樂進想了想,道:“我們兵分三路,互成犄角之勢去打,如何?”

    司馬懿撇嘴道:“掎角之勢?你當這是打陸戰啊?水戰哪有所謂的犄角不犄角?船只一旦散開,就全被各個擊破,屁用不頂!”

    張遼道:“那我們派一支勁旅偷過呢?”

    司馬懿更不屑了:“偷過去?偷過去之後幹什麽?在敵方後面幹待著等死?咱們是來斷蜀軍糧道的,不是跑到人家糧道上讓人家斷的,你跑到他後面,吃喝沒有?作死不成!你到底讀沒讀過兵法?”

    李典聞言頓時勃然大怒。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咱們幹脆去投降給諸葛亮當小弟好了!”

    司馬懿認真的看了李典一眼,道:“你真把你自己當香餑餑了?我去投降尚可,你們三個本來就是從別人那投降過來的二手貨,諸葛亮也不是撿破爛的,要你們這些破鞋幹啥。”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5-2-4 20:48
第七百零八章 司馬定計

  當年還沒有加入袁軍的時候,司馬懿在老家溫縣便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主,整天不是招惹土豪鄉霸鬧得雞飛狗跳,就是拈花惹草踹寡婦門,弄得整個溫縣是怨聲載道,苦不堪言(三國之袁家我做主708章)。

    饒是司馬懿的大哥司馬朗,對於自己的這個混賬弟弟,也是想不出辦法能夠治他,最終還是用計硬是把他塞給了袁尚,楞是將這災星扔出去禍害天下人了。

    司馬懿從軍之後,也委實不太招人待見,不但敵人煩他,自己人也因為他那張碎嘴犯膈應,要不是他跟袁尚的關系太好,只怕早就遭人悶棍,棄屍荒野了。

    “混賬!竟然敢如此辱我(三國之袁家我做主708章)!”

    一聽司馬懿不三不四的話,樂進頓時勃然大怒,站起身來露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去揍他,張遼還算是有心,急忙上前擋住樂進。

    司馬懿神奇活現的看著他,重重哼了一聲。

    樂進見狀,不由得怒火更甚!

     [ ;“賊子安敢!文遠你放開我!”

    張遼死死地拽住樂進,道:“文謙,不可!司馬仲達乃是主公坐下的紅人臂膀,若是打了他,主公日後豈能饒你?”

    樂進咬牙切齒地怒道:“我管他紅人不紅人,跟我有什麽關系!本將看他那死出就來氣……”

    司馬懿呵呵一笑,道:“樂將軍,你還是聽聽張遼的吧,何必呈一時之強呢?聽說你當初好歹也是曹氏麾下的上將,被曹操身為倚重,怎麽這麽一副狗脾氣?曹操看上你什麽了?”

    李典拉了拉司馬懿,道:“你這人戴草帽子看豬逼,怎麽看不出來個眉眼高低呢!?消停兒點吧!沒看著他已經氣瘋了?你再他,只怕張遼都攔不住。”

    司馬懿將頭重重一扭,道:“哼,我會怕他?才怪!你讓他放手。看我不打的他娘都認不出來。”

    話音落時,卻見張遼突然撒手,真的不再阻攔樂進了。

    樂進見狀詫然,疑惑的看著張遼,卻見張遼微笑著聳了聳肩,指了指司馬懿又指了指自己,接著笑呵呵地擺了擺手。

    樂進頓時明悟其意,獰笑著捏著拳頭走向。

    “我擦!張遼你這狗才,你還真撒手不管了……姓樂的你別過來啊,惹急眼了我發功震死你……幹什麽你?你還真想動手是怎麽著……我擦!”

    荊州內境。袁尚帥帳。

    張燕派人向袁尚呈遞上了一份情報,上面以紅繩為系,表示重要。

    袁尚好奇的打開,好奇地看了幾行之後,不由得笑了。

    “你這份戰報寫得好,里面值得吐槽的地方很多,笑點也不少,首先是諸葛亮派遣馬謖去西川口總督兵馬,用這紙上談兵的小子跟司馬懿對抗。我看劉備和諸葛亮的氣數也確實到頭了。”

    張燕聞言奇道:“馬謖此人年紀輕輕,卻廣有才名,更何況聽說此人深得孔明真傳,其才乃是號稱蜀軍青年一輩魁首!主公何以說他是紙張談兵之輩?”

    袁尚哈哈一笑。道:“這個問題很是高深,我怕依你的智商很難理解的清啊……不說這個了,你這條匯報里,最有意思的還是這一條。司馬懿抵達西川口之後,與張遼、李典、樂進發生口角,其後還演變成了鬥毆。司馬懿被樂進一頓扁踹,已是奄奄一息……”

    袁尚說到這里,張燕不由得開口接過話茬道:“主公,司馬懿這小子也太不靠譜了,現在是什麽時候,他身為一軍統領居然還跟麾下將領口角鬥毆,簡直就是小孩子行徑!枉費主公還把他當成摯友,不是我說他,在這種敏感時期,他不是給主公你添堵嗎?”

    袁尚微微一笑,道:“不,他是聰明人,而且還是聰明的朋友,不是朋友就不會幹出這樣的事。”

    張燕聞言不由得一楞。

    卻見袁尚搖了搖頭,沒有再跟張燕多說什麽,心中確實思路千回百轉。

    張遼,李典,樂進三員大將,都是勇謀兼備,果敢非常之人,而且他們都是降將,此番引領他們出征,司馬懿若是與三降將關系處的太好,未免有些落人話柄的口舌,好像是拉幫結夥,結黨隱私之嫌。

    這正是身為一個朋友,同時又是主上和下屬關系中最為微妙的一環。

    袁尚感慨地嘆了口氣,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誰說梟雄無友?誰說兩個梟雄又不能成為朋友?誰說高處不勝寒?

    奇也怪哉!

    西川口,江面之上。”嘶~~”司馬懿站在船上,迎著江風,重重地吸了一口冷氣,揉了揉眼珠上的淤腫,然後瞟了瞟身後的張遼,不由得重重哼了一聲。

    張遼微微一笑,好似沒看見他不友好的眼神一樣,道:“疼嗎?”

    “廢話!”司馬懿語氣不善:“揍你一拳你試試?”

    張遼摸了摸胡子,道:“看你的樣子,似乎是對本將頗多怨氣?這你實在是誤會我了,明明是你自己吹噓能敵得過樂進,我才放手,讓你二人公平對決,誰曾想你三兩下子就被他揍趴下了,實在是你自己光會逞口舌之利,與我卻又有何幹?”

    司馬懿狠狠的白了張遼一眼,偏偏也找不出理由反駁他,只好悶聲不言。

    張遼瞇著眼睛,向著遠處的水寨看了一眼,突然沈聲說道:“先生看那邊,那就是馬謖在西川口設下的水寨。”

    司馬懿聞言轉頭向著蜀軍在西川口的水寨看去,僅僅是看了幾眼之後,他的臉色便立時變了,眼眸中的玩味色彩也逐漸消失,變得淒厲而深沈。

    “這些船只……全都連在了一塊?”司馬懿咽了一口吐沫,緊縮雙眉。

    張遼亦是感慨,道:“不錯,蜀軍將戰船連鎖。排列成一排,如此橫向布陣,可防止我軍突破,且出戰之時,可壓江浪,平穩如地,誠可謂是厲害之極!”

    司馬懿沈默半晌,道:“鐵索連環,威力倍增,這卻是不爭的事實。可惜都是生搬硬套,不分場合部分地點的布置陣型,實乃是大謬也!當年羌逆徹里吉擁十五萬鐵車軍,還不是被我跟主公殺的丟盔棄甲,片羽不留?馬謖這一次,算是布了他的後塵了!”

    說罷,便見司馬懿對著張遼挑眉,道:“收軍回寨,制定軍策。數日之內我必破馬謖,還用飛鴿傳書,請主公火速前往江陵,替我絆住劉備和諸葛亮。別讓他們過來礙事!”

    張遼見司馬懿說的鄭重,也不跟他插科打諢了,隨即依令行事,立刻卓人調轉帆向。回返己方的營寨。

    回了營寨之後,司馬懿卓人拿來地圖,四下的看了一看。道:“這附近有沒有地勢較淺的水窪?”

    卻有斥候給司馬懿指了指,道:“離此江心十五里處,有一淺水泡子,名位鷹池口,水勢變化,深淺不一,頗多暗礁,且多蘆葦。”

    司馬懿點了點頭,道:“好,不錯,樂進何在?速速將他給我找來!”

    少時,便見雄赳赳氣昂昂的邁步走進船艙,上下打量了司馬懿幾眼,傲聲言道:“看來,你終於是要對我下毒手了!”

    司馬懿聞言一楞:“下毒手?下什麽毒手?”

    樂進冷笑一聲,道:“少裝蒜了!我把你打成那樣,你會輕饒了我?把你的刀斧手派出來吧!本將若是皺了一下眉毛,便算不得英雄好漢!”

    司馬懿聞言輕蔑的撇了樂進一眼,道:“還刀斧手?你也配!姓樂的,你也把我的心胸想的太狹窄了吧?再說了,對付你這麽一頭大瓣蒜還用的著安排刀斧手?直接拍兩個校刀手和監斬官,押到菜市口‘哢哢’直接剁成肉泥!”

    樂進似是還不太相信,在船艙內的角落布簾後面四處檢查了一番,還真沒看出藏有刀斧手的痕跡。

    “別找了!”司馬懿不耐煩地道:“屁大點地方你翻騰什麽玩意,我這找你有正事,趕緊給我坐下!”

    樂進臉色有些發紅,不情不願的坐在了司馬懿的對面。

    “今日我去觀看馬謖的營寨,發現他的軍陣布置的頗不同尋常,以鐵索將戰船全都連成一處,號為鐵索連環,很是了得,我想明日拍你前去邀戰,會馬謖一會,看看他的實力……”

    “啊哈!啊哈!”

    司馬懿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見樂進興奮的站起身來,指著司馬懿的臉,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放生怒道:“我說你打的什麽鬼主意,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呢!你自己不好意思收拾我,就把我當成棄子,丟過去當肉盾,讓馬謖替你收拾我?如此一來,我就是死了,也賴不到你身上?對也不對!好啊,司馬懿,你竟然如此歹毒,用心狠辣,我今天跟你沒完!”

    “…………”

    司馬懿聞言不由得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你有毛病吧?天天盼著我故意整死你不成?我讓你去試試馬謖的實力,又沒讓你伸脖子讓他砍,姓樂的你腦袋是不是有翁?”

    樂進還不服氣:“總之,你一定就是沒安好心!”

    司馬懿長長的吸了口氣,道:“我讓你去刺探其實力為一方面,二來也是想讓你借著與其交鋒的機會,將他的連環戰船陣引到鷹池口,我想在那里破他!”

    樂進聞言一楞,道:“破他?怎麽破?他不是男的麽?”

    司馬懿:“…………”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5-2-5 18:29
第七百零九章 大魚香餌

江陵城下,是一條寬闊的護城河,護城河高聳的城墻上血跡斑斑,下方都是堆積如山,臭氣四散的屍體,有蜀軍的,亦有吳軍的。

    江陵城內,是周瑜和魯肅屯駐的東吳大軍本部,而江陵城外三十里處,則是劉備和諸葛亮東征軍的本部大營。

    數月以來,江陵城下發生的大規模戰役至少有二十余次,雙方投入的兵馬少說當有數十萬眾,僅僅是在這江陵城下,雙方的死傷就不計其數,更謬論荊州其他各地的戰爭了。

    在這種血流成河的膠著狀態下,袁尚舉傾國之力的南下之行,一舉打破了這個僵局。

    而在司馬懿東向,前去奪取西川口的時候,袁尚這邊,又引導著袁軍的主力抵達了江陵城北百里之外。

    一時之間,江陵城內城外的劉備、諸葛亮、周瑜等人都分外緊張,一幅嚴陣以待之勢。

    不過袁尚抵達之後,只是將主營盤遠遠的安插,兵馬並未做任何動作,他派遣使者,前往劉備的大寨和江陵的主城,分別約定了兩個時間與兩方的主帥見一面,這是天下一統的大作戰,你死我活,大家陰陽相隔前,見見面,嘮嘮嗑,說說家常里短的,要不以後沒這個機會了。

    司馬懿飛鴿傳書,請袁尚在西川口之戰結/束前,絆住劉備等人,讓他們無暇西顧……思來想去,袁尚覺得唯有以這種方式來拖延一點時間,並想辦法刺激敵人的虛榮心,讓他們心生驕傲,忽略一些本該註意的重要問題。

    在袁尚的座右銘中,對手不乖,碾過為王道,乖的也碾過為霸道。碾之前告訴一聲乃是孔孟之道。

    很顯然,現在的袁尚正在往孔孟之道的路上飛速躍進,蓬勃發展。

    江陵城,西北五十里處。

    一眾威武的騎兵正從北方向著劉備陳列部隊之所飛馳而來,那些騎兵身後黃沙漫天,煙塵滾滾,雖不知已是連續跑了多少里路,但速度卻是一點都沒有衰竭的征兆,反倒是越發驍勇,後勁綿綿。

    此等騎兵。放眼天下,誰能敵之?

    劉備沖著身邊的劉封使了一個眼色,便見其義子劉封彎弓搭箭,舉天一箭射出,長箭淩空而起,垂直而落,正好紮在那騎兵即將接近的數百步之外。

    “籲!”

    “籲!”

    “籲!”

    那些北地騎兵的紀律性很強,在領頭精騎的停頓下,後面的都紛紛停住了腳步。竟然是沒有絲毫的慌亂。

    大概一炷香,排出隊形之後,北地騎兵的中間如潮水一般緩緩的打開一條口子,袁尚慢悠悠地騎著白馬走了出來。一身銀色甲胄,紅綢錦袍,顯得分外威武。

    對面的戰陣中,為首的正是劉備和諸葛亮。他二人得了袁尚的邀請,在全面戰爭開始之前,特來與袁尚一會。大家嘮嘮嗑,一起懷念一下過去,未來就不暢想了,因為戰鬥一開,有些人可能就沒有未來了。

    “玄德公,孔明先生。”袁尚點了點頭,示意見禮。

    諸葛亮坐在四輪車上,搖擺著羽扇沒有說話,反倒是是陷入了沈思,也不知道這當口他還哪來那麼多可想的東西。

    劉備則是高踞的盧馬上,昂首高聲對袁尚喊道:“賢侄兒!你不仗義啊!”

    袁尚眉毛一挑,道:“玄德公何出此言?”

    劉備哼了一聲,道:“當年備在河北,曾與汝父共同舉義,誓言同誅曹賊,後在汝南又與你有歃血殺廬盟,及至洛陽勤王,你我亦是簽訂盟約,同氣連枝,相約永不相侵,為何及至於今日,備征討東吳,為二弟報仇,你卻又橫插一腳,視幾番血誓如無物哉?”

    袁尚微微一嘆,道:“玄德公,中州之爭,華夏之亂,天下的興亡於否,百姓可不可以安居樂業的大事,焉能以什麼什麼歃血為盟做羈絆?你適才說的那些盟誓,別說我從來沒有發過,就算是發過,時至今日,你也就當我是放了一個屁好了……”

    劉備聞言一皺眉,道:“如此說來,你是當真打算要在此戰中趁火打劫了?”

    袁尚呵呵一笑嗎,道:“玄德公乃是我父輩中人所遺留下來的唯一一位英雄豪傑,而你身邊的那位孔明先生,更是人中第一智者,普天之下,能被我袁尚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唯玄德公你一人!對眼中釘肉中刺若是還不趁火打劫,難道要我跟你講文明懂禮貌嗎?”

    劉備聞言,心中略微有些得意,但面上卻還是正色道:“你這小子,未免也忒小瞧了天下英雄,別的地方姑且不說,單說在這江陵之地,周瑜就不是普通角色。”

    袁尚大手一擺,大刺刺地道:“普天之下,除了你劉備,我還怕誰來?周瑜就是個屎~!”

    劉備聞言,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心中卻是大感覺倍兒有面子。

    想不到在袁尚心中,我劉備竟然是他首當其沖的對手,周瑜在他眼里是屎……

    這孺子誠不欺我也!

    當天晚上,袁尚兵馬又直往江陵北城,約見周瑜。

    城頭之上,周瑜威風凜凜,目光陰沈的盯著下方的袁尚,道:“姓袁的,如你所願,關羽死在了我東吳手里,劉備舉川蜀之兵,來伐我東吳,這下子,你算是滿意了吧?”

    袁尚在城樓之下,微微一笑,道:“沒有辦法,普天之下,也只有周大都督你算得上是我的對手,不用這種方法陰你,只怕日後少不得就得換成你陰我,換成劉備,我對付他還用的著這樣的手段?劉備算什麼?他就是個屎!”

    “…………”

    就在劉備和周瑜等人的目光全都被袁尚吸引的時候,西川口這邊。司馬懿指揮手下的大將樂進,開始向著馬謖的軍隊猛烈的進攻。

    馬謖自從總掌西川口,將所有戰船打造成鐵索連環戰船一來,就一直躍躍欲試,想跟袁軍硬碰硬的來上一場。司馬懿的到來令他很是興奮!

    問題是司馬懿來了之後,卻一直沒有動作,這讓馬謖感到極度不爽,他甚至懷疑這是不是贗品。若不是為了保護西川口被敵軍偷渡過去,他早就指揮連環戰艦,橫渡江面殺過去。跟司馬懿過招了。

    如今樂進領著袁軍戰船前來,可是把馬謖樂壞了,立刻派遣黃權、馮習、吳懿三人率領鐵索連環船出水寨迎敵。

    戰船出陣,鼓聲如雷,整個大江上潮起潮落,貼蕩起伏,烏雲密布,殺氣沖天。

    樂進立在袁軍主船船頭,仰著手中戰刀。高聲沖著對面的蜀軍鐵索連環戰船高聲怒斥道:“我乃陽平人樂進!蜀中賊子,誰敢與我一戰!”

    蜀國主戰船上,馮習亦是揚聲回道:“樂進?呵呵,真是笑話!此處若是北地陸戰。你報此名號我倒是還懼你三分,如今大江之上,怕你連船漿都使不明白,也敢在此鏖戰?”

    說罷。便見馮習回身,對著身後的傳令官道:“擂鼓!進軍!生擒此賊!”

    “咚咚咚咚~~!”

    隨著鼓聲雷動,江面上的兩方戰艦開始向前。交錯著互相穿插而過,一場水戰拉開序幕。

    水戰之上,最常用的兵器便是弓箭,雙方的戰船上,無數的箭雨在陽光下密布開來,散發出森森寒光,或是射入水中,或是射入人的肉僧上,血花紛飛,幾可染紅了江面。

    ………………

    袁軍水寨之中,司馬懿高坐主位,瞇著眼睛,手中捧著茶盞,一左一右的來回咣當,發出“叮當、叮當”的響聲。

    “報!”

    一名斥候飛快的跑進帳內,對著司馬懿拱手道:“啟稟先生!樂進將軍率領前部先鋒軍直與馬謖的連環戰船交手,對方戰船連環陣練成一排,環環相扣,沖不破,打不散,很是難敵,樂進將軍大敗,現正往回歸來。”

    司馬懿的雙眸微微一睜,道:“敵軍的連環戰船跟來了嗎?”

    “追了一會,敵方主帥黃權便收軍回營了,沒有跟上。”

    司馬懿聞言不由得冷笑一聲,道:“打了勝仗就想跑?豈不便宜了他……李典!”

    李典從旁邊站了出來。

    “火速率領一軍去接應樂進,然後合兵再去攻其水寨!務必要讓敵軍的鐵索連環船全面出擊,將它們引到鷹池口!”

    李典皺了皺眉,道:“怎麼引?”

    “誘餌戰術都不會麼?如何稱為良將!”

    李典皺了皺眉,道:“要釣大魚,需下香餌,敵軍也不是傻子,現在要引誘出他們全面追擊,末將只有兩個方案。”

    司馬懿悠悠地喝了口茶,道:“哪兩個方案?”

    李典吸了吸氣,道:“第一個方案,就是豁出損失,將不能力戰的士卒全都往最前面的戰場上送,讓蜀軍大獲全勝,蜀軍越殺越開心,越殺越樂呵,自然就不顧一切,拼命追趕上來了!”

    司馬懿眉毛一挑:“放屁!你送人頭送上癮了吧!我們北方的將士都是爹生娘養的,憑什麼讓他們殺!”

    李典面色不變,幽幽說道:“既然這個策略不行,那末將只好說第二個方案了,既然先生慈悲,不忍讓軍士們無辜送死,那就只能放出更大的香餌……正所謂三軍易得,一將難求,殺敵一千不如誅將一個,我們唯有用主將當誘餌,才能引誘鐵索連環戰船全面出擊。”

    司馬懿微一挑眉,道:“嗯……不錯,此言有理,你的意思是,你要甘做誘餌,以身犯險,去引誘馬謖進兵?”

    李典搖了搖頭,道:“末將很想為主公和先生分憂,只可惜末將只是一個從曹軍投降過來的二手貨,分量實在不夠,估計馬謖也瞧不上我,想來想去,這香餌除了先生您親自來當,只怕無人可以勝任……畢竟,您足智多謀,又是大將軍的心腹臂膀,西蜀所有人做夢都想嚼碎了你的骨頭渣子,您要是一旦露臉,那必然能勾起他們的上進心!使蜀人想要立功的火焰熊熊燃燒,一發而不可收拾……先生!末將看,您天生就是當誘餌的材料啊!”

    司馬懿:“…………”

    少時,便見司馬懿站起身來,咬牙切齒地沖著李典道:“公報私仇是不是?”

    李典做出一幅膽戰心驚之相:“怎麼能是公報私仇呢?末將這是為了大局著想。”

    “那為什麼你不去當誘餌,讓我去?!”

    “我們是破鞋二手貨,人家懶得理會我們啊……先生,這可是你說的。”

    “我改變主意了,你不是二手貨,你是好樣的,蜀軍嘎嘎稀罕你。”

    “一當誘餌我就不是二手的了?先生你這嘴臉也變得太快了!”

    “…………”(未完待續……)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5-2-6 21:15
第七百一十章 誘餌戰術

大江之上,浪淘盡,袁劉兩軍的水軍往來交戰,刀戈森然的往來交擊,弓箭漫天如同飛雪,慘叫和哀鳴聲讓人渾身戰栗,江心的一片水面已是被鮮血染的赤色艷紅,刺眼奪目。

    樂進不敵蜀軍的鐵索連環戰船大陣,手下兵馬大敗,只得奔著後方而走,卻正逢著李典趕來接應,兩人合兵之後,又一次與鐵索連環船陣展開了鏖戰。

    由於戰場的鬥爭火熱指數直線上升,蜀軍的總督馬謖也親自趕來戰船督戰!

    那一邊,司馬懿身為主帥,也駕船親自趕來監看。

    站立在船頭,司馬懿迎著江風,感受著遠處飄來的陣陣血雨之氣,不由得氣上心頭!

    “這可恨的李典,居然拿老子來當誘餌!這事秋後在跟你算賬!”

    說罷,便見司馬懿轉頭對著身後的一名將佐吩咐道:“揚旗!”

    隨著司馬懿的命令,一張繡著金字的大旗在船上的旗桿上翩翩飛舞,很是醒目,上面赫赫然的繡著兩個字:“司馬。”

    遠處的蜀軍水軍戰陣中,馬謖看著己方的鐵索連環船大發神威,不由高興地手舞足蹈!

    馬謖覺得,自己果然是文曲星下凡,第一次上陣,就得了這麽一個好彩頭,待日後年歲漸長,位高權重,豈不更是牛逼?

    到時候身為西蜀重臣,指揮精銳兵馬平定天下,為主公打回漢室江山,青史留名,休說老師諸葛亮。就是孫武在世,只怕亦不過如此。

    正飄飄然幻相間,卻聽身邊一個侍衛突然大聲道:“參軍,您看那邊!”

    馬謖從白日夢中清醒了過來,皺眉望去。但見遠處的一架大舟之上,赫赫然的升起了一桿標誌著“司馬”大字的帥旗,很是醒目!

    “司馬懿?!他居然也到江上督戰來了?”

    馬謖先是一楞,接著驟然大喜過望,哈哈樂道:“司馬狗賊!活該你今日落在本參軍的手里,說什麽今天都得把你生擒回主公帳下。天賜我如此大功啊!”

    說罷,便見馬謖轉頭對著傳令官說道:“發旗語!傳我將令,叫三軍休要在與李典,樂進等人糾纏,鐵索連環戰船改變方向。順江全力追擊司馬懿!務必生擒,我留有大用!”

    馬謖身後,一名侍衛諫言道:“參軍!李典樂進的水軍面對鐵索連環戰船已是處於頹勢,不消一時三刻,必然全面潰敗,此刻棄了他們去追司馬懿,是不是有些可惜啊?”

    馬謖聞言哈哈大笑道:“汝懂個什麽?李典、樂進是誰?不過區區曹氏降將也!就是殺敗了,傳至天下。又何足道哉?可那司馬懿乃是袁尚手下第一狗腿子!我若是抓住了他,就等於打斷了袁尚的一條狗腿!孰輕孰重,你分不出來嗎?”

    侍衛聞言恍然大悟。道:“是是是,小的明白了,對於袁尚來說,還是狗腿比較重要!”

    “孺子可教也!”馬謖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大袖一揮,灑然高喝:“傳令三軍。隨我去打折袁尚的狗腿!”

    “………………”

    “咚咚咚咚~~”

    激烈的鼓噪聲響徹了整個江面,司馬懿的眼睛開始逐漸咪起……

    只見正在追著李典樂進等兵馬的鐵索連環戰船。突然改變了方向,竟向著己方戰船所在的方向匆匆行駛而來!

    司馬懿的面色冷了冷。眸子中發出了淒厲的寒光。

    “先生!馬謖似是調集連環船沖著咱們來了!”侍衛在一旁小心提醒。

    司馬懿重重地哼了一聲,道:“乳臭未幹的小子,居然也想生擒老子?不過也好,他要是不嘚瑟,還真就沒辦法引他中計,傳令各軍,迅速調轉船頭,順江直下,將連環戰船引入鷹池口!”

    “諾!”

    就這樣,適才還是膠著鏖戰的兩軍,頃刻間改變了一種對戰方式,鐵索連環戰船丟棄李典樂進的大部船隊,改道去追司馬懿的小舟船隊,而李典和樂進的船隊傷痕累累,再稍做調整下,立刻又追了過去。

    三隊戰船順流直下,直奔著東流而走。

    司馬懿的船都很小,順流而下,再借助風勢,猶如踏浪劈波,很是犀利。

    鐵索連環戰船,竟然一時半刻還追不上它。

    馬謖眼見司馬懿的船跑的嗖嗖快,不由焦急,怒道:“什麽情況!我們這麽多大型戰船,還追不上那麽小一個破木板子!給我揚帆,加快速度!千載難逢之良機,一定要打折袁尚的狗腿!”

    馬謖身邊,卻有大將向寵貼身稟報道:“參軍,久聞司馬懿多謀,不在袁尚之下,他如今駕乘小舟一味的逃走,莫不是有什麽詭計?”

    馬謖哼了一聲,道:“大江之上,又無草木山石遮掩,他還能設下埋伏不成?”

    向寵聞言道:“就怕司馬懿詭計多端,深知兵法,看出我鐵索連環戰船的弊端,欲設火攻敵之!”

    馬謖聞言不屑笑道:“放心,本將久隨丞相用兵,深知天時之道,如今這時節,盡為西風,風向與水流一致,皆是從西向東,不然司馬懿也不會順流直下跑的這麽快!他若要逆江燒我,除非東風驟起……可惜看天色,今天他是沒這個機會了,向將軍不必多慮,只管隨我追趕就是,我今日誓擒此獠!”

    *******************

    一路風馳電掣的追趕,司馬懿的小船隊終於抵達了鷹口池。

    這鷹口池水勢較淺,連著兩岸低窪,當中又是蘆葦群蕩,將池面分成數路,與正常江面頗為不同。

    司馬懿的小船隊熟悉地形,早蘆葦群中東拐西拐,很快的就躥沒了影子,反倒是馬謖的鐵索連環戰船,在這里似是有些施展不開,頗為束手。

    向寵觀察著周邊的地勢,面色有些怪異,看著蘆葦群,對馬謖道:“參軍,這里如此多的蘆葦,他們該不是想用此作為引火之物,以為火攻吧?”

    馬謖聞言四下觀察了一圈,接著搖了搖頭,道:“不會的!這里蘆葦雖然多,但若不布滿硫磺引火之物,絕難引燃……他會不會是故意借著引開我的當,派人偷渡西川口,堵我糧道呢?”

    向寵忙道:“司馬懿詭計多端,引咱們到此必有其意,參軍,咱們還是不要托大,火速撤回為上!”

    馬謖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看了那一片片的蘆葦蕩一眼,長嘆口氣,雖然他很想生擒司馬懿,但向寵說的確實有理,離開水寨太久,若被敵軍偷渡過去,得不償失,還需謹慎才是。

    剛下下調轉船頭回去,突聽一聲巨響,馬謖所在的整個船身不知為何,開始重重的晃蕩了起來,而且不光是他所駕乘的戰船,與其船綁在一起的其它連環戰船也突然向左或是向右的栽歪,甚至有一幾艘船還在原地緩緩打轉!

    若是一艘船出事也就罷了,偏偏所有的船都用鐵索連著,一條失去掌控,鐵鏈便牽扯著其它的船一起打轉,最倒黴的還有鐵鏈將兩條船打成結,親在一起猶如汽車追尾一樣。

    這種大規模肇事情況,要是放在後世,絕對能上新聞聯播。

    隨著連環船的掌控出了問題,許多人都開始往水下看,這一看不由得都大驚失色。

    “水下有東西!有東西!”

    “一條一條的,又長又粗……”

    “又大又粗?你是在說我的那塊嗎?”

    “滾蛋……哎呀,是大蛇,好大的蛇啊!”

    “不對,不是蛇……那是……是鐵鏈!有大鐵鏈在水中藏著!”

    “…………”

    隨著蜀軍的叫喊聲響徹了整個蘆葦蕩,隱藏在暗中的司馬懿不由得冷笑一聲,道:“馬謖啊馬謖,你只是提防著我用火攻,卻不知我以你之計破你之計,北地多鐵材,看是你鐵鏈多,還是我鐵鏈多……你把鐵鏈綁在船上,我就把鐵鏈置與水里,你一船被刮,船船皆受其牽連!你這破陣,算是廢了!”

    說罷,司馬懿轉頭對著傳來官道:“傳令,讓張遼出擊!”

    一支哨箭帶著火花飛射當空!

    隨著信號的發出,便見適才還靜悄悄的蘆葦群中,一條條藏匿其中的小舟如同螞蟻般的沖出,當中一條小舟,為首的一人,高舉戰刀,揚聲呼喝。

    不是別人!正是張遼!

    與此同時,從後方趕來的李典和樂進亦是追擊而至!而此時的連環戰船都已是失去了控制,在鐵索的牽連下,亂成一團,一個扯一個的後腿,東倒西歪,別說是作戰了,想動彈都難。

    “放箭!”

    隨著張遼的呼喝,無數的利箭沖破風口,向著連環船陣狠狠刺殺而去,為袁軍的進攻打開了一條通路,用以近身搏殺。

    李典和樂進分別從兩個方向,去對付蜀將黃權和馮習,而張遼則是立逼主船,飛身一躍,跳落在船頭,單槍匹馬,直奔著向寵和馬謖二人而去!

    馬謖嚇得面色發白,一步一步的向後急退,向寵卻是不懼,“刷”的一聲拔出寶劍,怒視張遼。

    張遼默然地掃了向寵一眼,接著挑釁地沖著躲在他身後的馬謖揚了揚下巴,輕蔑的說道。

    “馬參軍,本將布置在你船底下的大鐵鞭子,抽在身上,感覺爽嗎?”

    “…………”(未完待續)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5-2-10 00:01
第七百一十一章 全面進擊

司馬懿設下鐵索破鐵索之計,將馬謖困在鷹池口,李典和樂進分別去戰黃權和馮習二將,張遼則是一馬當先,前去對付馬謖和向寵。

    馬謖一介儒生,安能與張遼對抗,見敵方一員大將飛身越上船來,在張遼的威懾之下,早就嚇得腿腳發軟,勉強能站著已是不錯,如何能敵?

    倒是向寵,乃是蜀軍上將,頗有幾分膽略,眼見張遼前來擒賊擒王,便即拔劍與張遼戰成一團。

    若是論及兵法,向寵之能當不在張遼之下,但是若將武力值與行/房比及起來,張遼一夜能禦女十人,向寵最多也就是玩個把老太太的選手,而且還是得饑渴難耐,隨意擇食。

    二人叮叮當當的交戰數個回合,只聽張遼大喝一聲,揚手一刀橫批而出,直接將向寵由正中分為兩段!

    可憐蜀中上將,本有成為一代名將之姿,卻死於西川口,命喪張遼之刀,委實是可歌可嘆。

    張遼殺了向寵之後,大步流星走到馬謖身邊,單手將他揪住,從甲班上拎起,哈哈一樂,道:“馬參軍,忙活了一天,陪本將軍走一遭吧?”

    馬謖:“…………”

    鷹池口一戰,司馬懿一戰破敵,生擒敵參軍馬謖,斬殺大將向寵,至於黃權和馮習兩人,馮習被樂進斬殺,黃權死命逃脫,不敢回西川口,只得匆匆奔著將領方向順流而去,司馬懿揮師西向,立刻奪取了蜀軍西川口糧道。

    ………………

    ………………

    黃權順江而下,星夜趕往江陵劉備帥營,進帳之後,痛苦的拜倒在帳前,請劉備辦他死罪。

    聽說馬謖失了西川口,劉備還沒怎麽。諸葛亮腦袋嗡嗡一響。差點沒直接暈死過去。

    良久之後,諸葛亮方才穩住心神,漠然地看向黃權,道:“馬謖如何失了西川口,作速道來!”

    黃權不敢隱瞞,隨即將馬謖如何設下鐵索連環戰船,如何與敵方交手占據上風,司馬懿如何誘敵,馬謖如何不懼敵方火攻,司馬懿又是如何設下江中鐵索之計。半點不曾隱瞞的告訴了劉備和諸葛亮。

    諸葛亮聽完之後,不由得長舒了口氣,搖頭嘆道:“好個司馬懿,果然是名不虛傳,此等人物,三軍之內,只怕無其敵手,非亮自去而不能抵之……”

    劉備聞言皺了皺眉,問黃權道:“馬謖何在?失了重要水道。為何不來領罪?”

    黃權嘆道:“末將回時,馬參軍已然為敵將張遼所擒,只怕……”

    劉備聞言楞楞,無奈地搖了搖頭。轉頭看向諸葛亮道:“軍師,依你之見,現應該如何?”

    諸葛亮嘆道:“我軍千里東征,補給本就困難。水道運糧乃是主要途徑,西川口一失,若不迅速處置。我等必死無疑!司馬懿非等閑人物,非亮親自前去不可!”

    劉備聞言沈默良久,道:“軍師若走,荊州卻該如何?”

    諸葛亮道:“如今我軍分兵二十余股在荊州境內與東吳交手,西川口一失,亮料定袁尚必然分軍數處,去破我軍各處之將,在荊州內全面開戰,主公當速傳令各軍將領,謹慎迎敵,不可再與東吳交手,以防兩面受敵,待亮與司馬懿分出勝負,奪回西川口後,再做處置!”

    劉備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軍師小心。”

    諸葛亮沈穩了一會,道:“主公在江陵這邊,必然面對的是袁尚本人,此人太過了得,主公萬事小心為上,萬事皆與法孝直商議再做定奪,萬勿被袁尚所乘。”

    劉備點了點頭,道:“軍師放心,備自省得。”

    西川口失去的消息傳回劉備那里的同時,袁尚也接到了消息。

    一方歡喜一方憂,劉備和諸葛亮犯愁,袁尚卻是喜上眉梢。

    “啊哈,啊哈~!”

    袁尚聽說司馬懿大勝,差點沒樂屁了,站起身來,喜滋滋地道:“水道一失,蜀軍補給困難,七十萬大軍危在旦夕,老劉頭嗝屁的日子不遠了!”

    袁尚下方,負責打探情報的張燕笑道:“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向主公稟報。”

    袁尚樂呵呵地轉頭道:“什麽事?”

    張燕說道:“江陵那邊,諸葛亮親領一支勁旅,直奔西方而走,去對戰司馬懿,看樣子是想奪回西川口!”

    袁尚眉毛一挑,道:“諸葛亮走了……嗯,好,此獠智計高深,留在劉備身邊乃是一大禍患,他去對付司馬懿,咱們就乘著這個機會對付荊州的劉備與其手下的將領們!”

    說罷,袁尚轉頭道:“立刻派人,給司馬懿送信,要他小心防守,不要讓諸葛亮奪取西川口,穩穩守住,直到我徹底打垮劉備~!”

    張燕重重點頭:“諾!”

    袁尚又道:“另外,速速召諸位將軍前來帥帳議事!”

    少時,諸將接到袁尚的召喚,紛紛來到帳內,袁尚命張燕將司馬懿戰勝的消息告訴了諸人。

    張燕說完之後,沮授第一個表態,道:“主公,司馬懿奪取西川口,諸葛亮西去,此乃是破蜀良機,主公萬勿錯失!”

    袁尚點了點頭,道:“我亦是如此之想,只是我軍該如何行動,還請先生明示。”

    沮授走到帥帳內的地圖前,一邊指一邊道:“劉備在荊州,將兵馬分散,與荊州各處的吳軍交戰,軍馬遍及二十余處,都是由蜀軍精英將領率領,用以發揮他兵馬多於東吳的優勢,如今我們的兵馬又比劉備多,可以仿照其法,分兵取各處的蜀軍,乘著西川口失去,敵軍氣勢極低的情況下,一舉取之!”

    袁尚聞言點了點頭,道:“先生之言,甚和我心。”

    沮授繼續道:“當然了,同時還要防備在荊州各處的將領,如今劉備在江陵與周瑜、魯肅對陣,對付這幾人,自當由主公親往,然其他地方,就得有各位將軍去了。”

    說罷,沮授微微一笑,道:“張飛在公安和太史慈對陣,這兩人都是荊州虎將,不知哪位將軍願往?”

    話音落時,便見馬超大步流星而出,道:“張飛乃我宿敵,若不能親手斬之,我這輩子都睡不消停,末將願親自前往,去斬張飛!”

    袁尚沈默了一下,道:“若只是張飛一人倒罷,問題還有個太史慈……”

    話還沒說完,便見馬超旁邊,馬休、馬鐵、馬岱三將又出,道:“我等願同往,去助大哥!”

    袁尚轉頭看向沮授,卻見沮授點了點頭,道:“馬家兄弟,倒是可敵張飛和太史慈。”

    袁尚想了想,道:“好吧,馬超,就讓你們馬家兄弟同去戰張飛和太史慈,你可以在帳內選一名謀士,為你出謀劃策,隨你同去。”

    馬超四下瞅了一圈,突然眼睛一亮,一把揪住鄧昶,道:“就讓鄧先生隨我同去吧。”

    鄧昶還是第一次被人點名重用,不由興奮的直蹦噠:“馬超將軍,你真是慧眼識人啊!”

    袁尚挑了挑眉,道:“你選他?”

    馬超點了點頭,道:“是!”

    袁尚小心地看了鄧昶一眼,嘆道:“也罷,就讓他隨你去吧……看來你是覺得張飛和太史慈太弱,想增加一點難度。”

    馬家兄弟和鄧昶隨即領命。

    沮授又道:“湘江那邊,蜀軍大將李嚴打敗了周泰,將其趕回東吳,此人乃是勁敵,誰願敵之?”

    徐晃邁步而出,道:“我去!”

    袁尚點了點頭,道:“你和李嚴倒算是對手,江夏有蜀軍大將黃忠會戰程普,此二人是蜀軍和江東宿老,非等閑可敵……”

    話音落時,便見夏侯淵邁步而出,咬牙切齒地道:“黃忠老兒,當年在定軍山敗我一陣,此仇現在不報,更待何時,此人交給我了!”

    袁尚想了想,道:“老丈人要去對付黃忠,倒是可以,不過還有程普……”

    高覽邁步而出,道:“我願通往!”

    沮授又道:“江津那邊,還有蜀軍的嚴顏和東吳的黃蓋。”

    張郃戰出班來,道:“末將追隨主公多年,此等大戰,焉能不用我?”

    張郃身邊,一個老頭站出班來,笑呵呵地道:“大將軍,老夫這次隨軍出戰,也不想當個閑人,要不就讓我隨張郃去吧。”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馬騰。

    袁尚點了點頭,接著又余下的戰場分配個其他的諸將,各自確立對手,分兵之事已經決定,但是卻有兩支最重要的敵軍,袁尚不知道該派誰前去討伐。

    一個是目前遊蕩在漢江,接應各方的東吳呂蒙,另一個則是在武陵駐紮的陸遜以及曹丕、交州士家軍。

    士家和曹丕倒還好說,但呂蒙和陸遜之才,堪比周郎,誰能與之相敵?

    想了一會,袁尚沒有想出頭緒,隨即暫時東吳的這兩支暗軍擱置,然諸將前去準備了。

    當晚,袁尚正在帳內,仔細琢磨人選的時候,帳外侍衛稟報,說是有人前來拜見,在帳外等候。

    袁尚走出帳外,卻驚訝的發現,帳外站著的幾個人,都是他父親,同時也是他自己當年最早的幾位老班底。

    沮授,田豐,逄紀,郭圖四人站在帳外,互相斜眼瞅著對方,顯然都各自對彼此頗有不忿。

    多少年了,都是狗改不了吃屎。
absboodoo 發表於 2015-2-20 13:35
第七百一十二章張馬之戰

看著站在帳外的四位老一輩的河北袁氏班底,袁尚不由得一愣,道:“你們四個大半夜的來這做什麼?”

四個人彼此來回互相瞪視,直到袁尚開口詢問,才將足矣將對方燒死的目光挪開。

只見田豐衝著袁尚拱了拱手,道:“主公,東吳呂蒙以及6遜、曹丕、士家這些兵馬,目前正在荊南武陵一帶,主公今日點兵之時不曾點派人馬前去對敵,不知是為何故?”

袁尚聞言一愣,接著無奈地搖頭笑道:“呂蒙和6遜都是東吳帳下的頂尖人才,其能不在周郎之下,更有曹丕和士家等為其羽翼,非等閒可比,在許昌點兵之前,我已經派人去鄴城請曹植以及與其一同賦閒在鄴城得幾位曹氏腦,讓他們一同前來南方,為的是對付就是曹氏,算算時日,應該快到了……只是……”

逄紀聞言急道:“只是什麼,主公快點說啊!”

袁尚嘆了口氣,道:“只是若僅僅是曹丕和士變,曹植還好對付,但呂蒙和6遜,只怕不是曹植的智謀所能匹敵的。”

沮授嘆了口氣,道:“正因為如此,我等才來一同求見主公,我四人身為主公身邊的老臣,事關天下最後一戰,焉能不為主公盡力?呂蒙和6遜既然是東吳的頂尖能人,我等不才,願隨同曹植一同前往敵之,為主公分此大憂。”

袁尚聞言一愣,想了一會點頭道:“呂蒙、6遜、曹丕、交州士家,這些人都非等閒之輩,而且據張燕手下的探子回報,許攸那廝如今也在曹丕帳下,此戰不易啊。”

郭圖哼了一聲,道:“許攸那個​​混帳東西,當初在河北就處處與我等過不去。後來還厚顏無恥的投降了曹操,今番之所以同去,為的就是好好收拾那廝,主公放心!不擺平許攸,我等誓死不歸。”

袁尚想了想,點頭道:“好,既然如此,等曹植等人到了之後,你們四個便與曹家諸人同往,去對付呂蒙。6遜,曹丕等人,萬萬小心,不可等閒視之也。”

長江東方的沿海之上。

一支龐大的船隊正沿著海岸線,向著南方順風挺近,船上的水軍各個挺拔,英武非常,顯示出了極強的戰鬥力。

這支水軍不是別人,正是袁尚當初在渤海令甘寧一直特訓的水軍。 展了數年下來,水軍已然成型,然卻一直不曾揚名天下,除了當初的徐州下邳一戰。 一直不曾在世間亮相!

然而,養兵前日,用兵一時,袁尚此番南下平定蜀吳。 這支袁氏水軍就承擔了最終要的任務!

他們要在袁尚在荊州與東吳周瑜魯肅等人大戰的時候,直接從東海出港,直取東吳東吳六郡八十一州的腹地!

不用多說。 領頭的人自然是袁氏的水軍大都督甘寧。

雖然周瑜、魯肅、呂蒙、甘寧都在荊州,但孫權本人還在吳地,手下有東吳英傑為輔,固守江南,也很不好對付。

故此,袁尚特意其弟子:鄧艾、姜維隨行,曹沖和袁買亦隨之,另有大將龐德、郭淮、孫禮、王雙、蒲元、顏淵、文屠,還有一同曹氏降將李通、臧霸、典滿、許儀等人隨行,征討江南,對陣孫權。

定下各路兵馬的對手之後,袁氏百萬大軍隨即分兵,各部將領或兩兩為伍,或三三為伴,選定了各自的對手,開始向著荊州各處進兵而去。

全面戰爭,就此打響!

公安乃是當初的油江口,乃是荊州東方的重鎮,是為兵家必爭之地,東吳派遣的是大將太史慈鎮守,而蜀軍方面,則是第一上將張飛親自去戰。

太史慈和張飛算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在公安打的如火如荼,難分勝負,直到袁尚抵達荊州,劉備和周瑜分別對他們下了嚴令之後,才束手停戰,各自佔據險要,成犄角之勢。

此番袁尚派遣來對付他們二人的,乃是赫赫有名的西涼錦馬!

隨行的,還有馬鐵、馬休、馬岱三兄弟,以及……袁氏諸為謀士中,號稱智謀最為低劣的……鄧昶!

鄧昶的智謀在袁氏諸位謀士中最為不濟,不過他跟馬的私交不錯。

鄧昶平日里沒什麼架子,馬對他印像不錯,挺對脾氣,故而特意請他作為監軍謀主,隨同自己共討張飛和太史慈。

眼看著就要抵達公安,馬隨即向鄧昶請教計謀。

“通致先生,這眼看就要到公安了,敵方在公安外有張飛,在公安內有太史慈,當如何廝殺,還請先生教我。”

鄧昶很少聽到袁尚這麼誠懇的向他求教,聞言不由得大喜過望,摸了摸鬍子,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牛逼哄哄的給馬出餿主意。

“孟起啊,你問我,那還真就是問對了,正所謂破一人難,破二人易,張飛和太史慈雖然分別是西蜀和東吳的頂尖猛將,不過兩人在公安已經打了好幾個月了,誠可謂是兩敗俱傷,而我們,要將有將,要糧有糧,而且人馬比他們都多,人員充足,想要破他們,很是容易!”

馬聞言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麼認為,不知先生有何妙計?”

鄧昶嘿嘿一笑,道:“在孟起你的心裡,張飛和太史慈這兩支兵馬,哪一路比較難對付?”

馬想了想,道:“太史慈我沒見過,不知道本領如何,不過張飛這廝卻是與我幾次交手,武藝高強,實乃是我平生所遇到過的最強對手,所以我個人還是覺得張飛比較難對付。”

鄧昶聞言哈哈笑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使用遠交近攻的策略,先派人送書信給公安的太史慈,交好他,讓他認為我們是盟友,請他按兵不動,然後孟起你下戰書,約戰張飛,咱們兵馬比張飛多,一戰擺平了他!然後再集中全部兵力去打太史慈,定可一舉而勝!”

若是袁尚、司馬懿、田豐、沮授任何一人在此,估計都得罵鄧昶一個狗血淋頭。

遠交近攻? 所謂的遠交近攻是製衡之策,國家和國家間相互利用,彼此制衡的一種手段,如今你他/媽都打到人家的荊州底盤裡來了,還跟人家拉關係? 你當太史慈是活二b嗎?

簡直就是愚不可及! 就這種智商也能當謀士? 若是放在後世,就著水平的政治必然掛科! 但凡是個正常人,就絕對得不會採取鄧昶的白痴策略…………

只見馬吃驚的長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的瞪視了鄧昶半晌,方才緩緩開口說道。

“鄧先生!真乃神人也!這麼高深莫測的計謀您都想的出來!馬某人真是覺得佩服萬分啊!好!就依照鄧先生所言,立刻派人給太史慈送信,許諾以錢糧,交好他,然後給張飛下戰書!”

公安,太史慈居所。

拿著馬使者送來的書信,太史慈差點沒笑噴了。

西涼錦馬,名聲廣播天下,作為一武之夫,此人確實人見人怕,但就政治素養來說,這馬簡直比三歲小孩孩不如……

你瞅瞅這信上說的話,“與將軍會獵與公安”“共誅張飛”“結為盟好”“永不相侵”……他當自己是白痴嗎?

袁尚居然派這種傻子來跟自己對陣,完全就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太史慈下方,卻有他的兒子太史享道:“父親,對於馬的請求,我們應該如何回應?”

太史慈呵呵一笑,道:“馬此舉,無外乎之穩住我們,他好乘機消滅張飛,待滅飛之後,再轉過頭來一股做氣消滅我們,道我不知?也罷,我們不妨就答應馬的要求,然後乘著馬全力與張飛廝殺之時,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將這兩賊一舉置於死地!”

太史享聞言點了點頭,道:“馬如龍,張飛如虎,父親若是能一舉斬殺此二賊,從此以後,天下何人敢敵?縱然是呂布復生,亦不能與父親相提並論矣。”

太史慈答應了馬的要求,與其結盟,停戰不動,馬知道後大喜過望,隨即大舉進軍,並派遣使者去張飛營中下戰書,邀請其鏖戰。

對於張飛這個老對手,馬可就沒有那麼客氣了,戰書當中言辭犀利,更是隱隱含有蔑視之意,甚至直接稱呼張飛為環眼賊。

張飛看罷書信不由得勃然大怒。

“馬小兒,安敢藐視於我,前番幾次與之相鬥,都未曾分出勝負,此番見了,俺定不輕饒,不就是下戰書嗎?俺就答應了他又能何妨?來日交戰,定將這小賊一矛刺於馬下!”

馬邀戰,張飛答應,兩方約定交戰之所,定在公安南十五里處。

決戰當日,雙方排兵布陣,金戈鐵馬,準備廝殺!

張飛和馬的最終一場戰役,便在這公安境內,隨著邀戰,拉開了序幕。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5-2-28 19:05
第七百一十三章 老鄧耍猴

馬超依照鄧昶的計謀,結交太史慈,使其按兵不動,然後全力去戰張飛,意圖逐個擊破。

    可惜的是,鄧昶的計謀實在是太爛,一下子就被太史慈給看破了。

    太史慈不動聲色,假意答應馬超,然後暗中調集兵馬,意圖等待馬超和張飛兩敗俱傷之時,乘機出戰,將此二人一舉拿下。

    馬超和鄧昶以為太史慈中計,自得意滿,傻乎乎的給張飛下了戰書,邀張飛戰鬥於公安城南十五里外。

    *****************

    鼓聲震懾於天際,號角響徹於狂野,風雲卷動,地顫草飛,張飛和馬超的大軍排開陣勢,遙遙相對,雙方都是血紅著眼瞪視著對方,恨不能立刻將對方打成飛灰。

    馬超倒提著銀槍,駕駛著戰馬,緩緩走出陣中,昂首挺胸的斜眼瞅著遠處的張飛,將手中銀槍擡起,遙遙一指,道:“環眼賊!你可知道本少爺今日來此,所謂何事嗎?”

    張飛和馬超乃是老對手了,兩人交手也是不下數次,每一次都是不分勝負,在張飛心中,除了刺穿周瑜和孫權的菊花替關羽報仇外,一矛將這賊後生戳碗大個窟窿眼子流血而死,已算是他這輩子的一個最為大宏願!

    看著馬超一臉的囂張的欠揍樣,張飛還沒等打呢,這火氣就蹭蹭的往腦門子冒。

    “俺管你來這幹什麽!有屁就放!”

    馬超冷笑一聲,道:“張飛,說話客氣點!你難道不知道,嘴欠的人一般都會死的很慘嗎?……就算是這個道理你不懂。看看你二哥關羽的下場,難道你就沒有一丁點的觸動嗎?”

    說罷,馬超將嘴一撇,伸出舌頭使勁地晃了一晃,伸出一根手指頭。虛空點了點自己屁股當間中的菊花。

    這一下子,馬超可是徹底的惹毛了張飛!

    關羽之死,一直是張飛心中一塊帶血的疤痕,誰也不能碰觸,平日里別說是像馬超這樣的侮辱,就是提一句這個事。張飛都得急眼咬人。

    眼下馬超當著兩軍之面說起此事,言語中還夾槍帶棒,生生的把這個大瘡疤揭開,還是帶血絲的那種,諒張飛怎能善罷幹休!

    長矛黑馬。如同一道旋風而出,張飛呲眉裂目,嚎叫地奔著馬超飛馳而去,一邊奔馳一邊告訴怒喝:“馬兒!你不是下了戰書,要跟俺決一生死嗎?俺今日就在此處,有本事,你就拿了俺的人頭回去跟袁尚請功吧!”

    馬超早就是按耐不住,當下也是策馬奔馳而出。白馬銀槍,錦袍亮盔,如同一道射日之箭。飛馳地向著張飛殺去!威勢絲毫不落於張飛!

    袁軍陣中,鄧昶不由得吃驚地長大了嘴巴,暗道這次邀戰張飛不是兩軍決戰嗎?何時變成兩方的將領相互比拼了?

    鄧昶心中想法多多,馬超和張飛可不管那些,兩人一槍一矛,一黑一白。當場就是展開了激烈的廝殺,連試探都省去了。直接就是硬碰硬的強攻對壘,只是因為二人對彼此的招數太過了解。根本沒有必要花時間去試探,上來直接就是過硬的殺招。

    一時間,場間飛沙走石,黑白交錯,直驚的天地灰黯,日月無光。

    雙方的士兵看的你不由得直砸舌頭,暗道這兩位將領真行,他們招招奪命,毫無章法,就是硬碰硬的對壘互攻,拼了命的打法啊……這也就是他們,要是換成一般人,如他們一般這樣打,只怕早就不是斷胳膊就是斷腿了,血濺五步之局……

    鄧昶見鬥將之事已經是勢在必然,也是無可奈何,於是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吩咐左右來,道:“給我拿鼓錘過來!”

    士兵一聽鄧昶要鼓槌,不明所以,好奇地道:“鄧大人,您要鼓槌幹什麽啊?”

    鄧昶聞言吸了吸鼻子,道:“馬將軍在戰場上和張飛廝殺,老夫身為其參謀,焉能不給馬將軍助威,拿鼓錘來,老夫要親自為馬將軍擂鼓助威!”

    士兵一聽,不由得大喜過望,伸出大拇指道:“鄧大人威武!壯哉!”

    鄧昶一聽,不由得將頭仰起,心中一股豪氣油然而生。

    正是文官不弱於武將,老夫雖不通武藝,但這一身鐵骨,卻也不輸給旁人!

    少時,士兵將兩個鼓槌給鄧昶拿了來,鄧昶翻身下馬,擼胳膊挽袖子來到大鼓旁邊,伸手接過兩個鼓槌,豪氣雲天的剛要倫起,不由得眉頭一皺,張嘴就罵。

    “我操你娘的,這破玩意咋這麽沈呢?”

    鄧昶旁邊,幾名貼身士兵正一臉崇敬的看著他,乍一聽此言,不由得具是楞住,滿面憋的通紅,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那給鄧昶遞鼓槌的士兵反應最快,當先回過神來,沖著鄧昶拱手道:“鄧大人,沒辦法,戰場之上,聲勢為重,大鼓重錘,敲打起來響亮有氣勢,沈是沈了些,不過為了能夠為馬將軍助威長聲勢,您老就將就些?”

    鄧昶白眼一翻,不滿地言道:“將就個屁!這破棒子死他娘沈的,老夫舉都舉不起來,還要個狗屁聲勢,廢話少說,去給老夫找個小點的輕鼓槌來!”

    士兵聞言猶豫了,低聲道:“鄧大人,不是小的不聽您的話,只是這面鼓太厚,輕鼓錘根本砸不出聲,不信你用拳頭砸一下試試?”

    鄧昶聞言一楞,轉頭用拳頭一砸,鼓面發出低沈的“嗡嗡”之聲,根本就散發不出去。

    鄧昶的眉頭頓時皺了。

    士兵道:“大人您看,是不是這個理?”

    鄧昶摸著下巴沈思了一會,道:“這破鼓有什麽了不起?老夫不用他照樣給馬將軍助威!聽老夫將令,速速去尋面小銅鑼來,順便派遣幾面死士貼身保護。老夫親自上前線去說一段,給馬將軍助陣長氣勢!”

    士兵聞言不由得一楞……

    小銅鑼?~!

    還說一段?

    ………………

    ………………

    此時此刻的戰場當中,馬超和張飛正殺的難舍難分,槍矛並舉,沙塵漫天。別說他們兩人,就是二人坐下的白馬和黑馬都是汗流浹背,目瞪牙呲。

    馬超的肩膀被張飛的長矛削去一塊甲胄,鮮血直流,張飛更慘,額頭被馬超的長槍刺出一道大口子。鮮血順著面頰淒淒慘慘而下,很是紮眼!

    二人已是殺的性起,早屬於不死不休之局,兩旁的士兵也都是看的目瞪口呆,心中暗道好一場驚天的大戰!

    就在大家都沈浸在這場震驚四野的曠世之戰中。一陣陣極不和諧的破鑼聲驟然響徹在了整個場內,只把兩軍士兵驚的驟然轉頭,直如當頭一盆冷水潑下。

    “咣咣咣咣咣咣~~!”鄧昶舉著一片小破鑼,連敲帶打,在一眾士兵的掩護下來到了場中。

    “南來的,北往的,註意了啊!今兒個馬孟起大戰張翼德,白袍戰黑將。西涼拼燕雲,正所謂是你來我往,不死不休。來來來,大家快來看啊,曠世大戰了啊!不看白不看啊!”

    馬超的心下一驚,身子一晃,差點沒摔下馬去。

    張飛更直接,大手一軟。手中的丈八蛇矛“哢吧”直接掉在地上,嚇得老張趕緊翻身下馬去撿。

    “註意了。註意了啊!他們要是打的好呢,大家樂一樂捧個人場!有錢的捧個錢場。三五十貫不嫌少,百八千萬不嫌多!空閑的捧個留場!喜歡看的捧個情場!看的高興呢,您給個笑場!”

    “…………”

    張飛翻身上馬,腦瓜子氣的嗚嗚冒煙,要不是他臉黑,興許早就氣紅的超過他二哥了。

    “馬超!你什麽意思!故意讓人來耍猴鬧場,你惡心我呢還是惡心你自己呢!”

    馬超聞言臉色登時變得通紅,他可沒有張飛那種大黑臉,可以把羞臊遮掩過去,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遠處嚎的正歡的鄧昶,重重地咳嗽一聲,道:“這事我不知道咋回事……”

    話還沒等說完,便被張飛粗暴的打斷。

    “你快拉倒吧!不是你的授意,那混蛋敢上來鬧場?他不怕你回去活劈了他!”

    馬超聞言怒了:“鄧昶是我家主公身前的紅人,誰敢動他?再說你也見過他,他為人就那德行你也不是不知道……廢話少說,咱們不管他嚎啥,繼續決戰生死便是!”

    張飛悻悻地看了遠處敲鑼的鄧昶一眼,接著頓時打了個寒顫,道:“拉倒吧。你受得了,俺老張可受不了!你們袁軍的人都有病,俺走了,不陪你瞎胡鬧了!一天天閑的你們……”

    馬超聞言頓時一急,道:“勝負未分,如何這般便走!”

    張飛怒目而視,吼道:“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家那個敲鑼耍猴的搗亂,能不打到最後嘛!你要是有本事,今夜子時,你我多舉火把,在此夜戰!定要見個高低,不過你最好把那混蛋老頭留在後方,別讓他上戰場瞎攪和了,若是這般,只怕來年也分不出個雌雄!”

    馬超聞言點了點頭,道:“好,一言為定,今夜子時,挑燈夜戰,不分雌雄誓不罷休!”

    “收兵!”

    “走了,收兵!”

    “…………”

    ********************************

    馬超和張飛大戰百余個回合,勝負不分,後被鄧昶敲鑼耍猴鬧場中止,二人約定今夜子時夜戰,不分勝負絕不回營。

    消息傳回公安,太史慈聞言不由得大喜過望。

    “好個張飛!好個馬超!打的好!打的好!他們越是這樣打,我軍的勝算便是越高!想那張飛和馬超棋逢對手,白日間已經是殺的筋疲力盡,各自帶傷,如今居然還要夜戰?哈哈,這真是往本將的嘴里送肉啊,傳令三軍,現在立刻開鍋造飯,吃完睡覺,都給我睡得足足的,子時一到,立刻殺入戰場,乘著他們兩人鬥個兩敗俱傷,我要生擒二賊,獻給主公!”

    “…………”

    ***********************************

    不說張飛,卻說馬超這邊悻悻地回到營地,鄧昶跟在他後面,一臉的賤笑,很是得意。

    “馬將軍,老夫今日助威助的如何?”

    馬超聞言一咬牙,剛想回頭一拳削死他,但仔細一琢磨。卻是不妥。

    且不說鄧昶在袁尚面前很紅,這人來當參軍根本就是自己主動提出來的,可不是袁尚給他硬派的,事到如今,他若是把鄧昶揍出個好歹來,回去卻也是沒法交待。

    馬超聞言不自然的笑了笑,生硬地言道:“鄧公今日的助威非常好,令本將非常滿意……”

    鄧昶聞言一喜,道:“真的?那太好了,聽說你今晚還要夜戰!老夫還給你去敲鑼助威,這活計挺好,不但能鼓舞士氣,而且剛才敲鑼的時候,還真有士兵上來往老夫的鑼里扔錢呢,你看這麽一回,老夫就收了足足兩百貫,你跟張飛要是能多打半宿,老夫今後豈不發家了!”

    馬超:“…………”(未完待續)
vc2008 發表於 2015-3-2 13:30
第七百一十四章 重大意外


        馬超和張飛白日間一場大戰,斗了百余個回合不分勝負,二人心中都是各自不忿,相約今夜子時,老時間老地點再打一場,立意不決出生死,絕不善罷甘休!
  
  而太史慈的探子,也將這條消息告知了太史慈,太史慈大喜,決定在當夜丑時時分,乘著張馬二人再次火拼,乘虛而入,將張飛和馬超一舉剿滅,全部清除。
  
  於是乎,張飛和馬超在不知不覺間落入了太史慈的計謀當中,猶不自知。
  
  子時前夕,馬超軍營。
  
  此時的馬超已是點齊兵將,准備出擊,按照約定去與張飛夜戰,一決生死。
  
  為了不使出現白天鄧昶耍猴的情況再次重演,這一次馬超打算偷偷摸摸的走,暗中前往與張飛夜戰……
  
  不帶鄧昶,必須的。
  
  可惜的,天下哪有不沾手的屎?
  
  馬少將軍小瞧了這位鄧大先生。
  
  干正事的時候,鄧昶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可若是說到干不正經的事,鄧昶一個人能頂一個加強連。
  
  就好比此時此刻,鄧大先生不睡覺,提溜著一個小銅鑼在營寨門口騎馬徘徊,專門等候著馬超。
  
  馬超領兵走出營寨門口看到鄧昶的那一刻,面色不由得陰了一陰。
  
  「馬將軍!」一見馬超出營,鄧昶忙一夾馬腹,急忙向著他本人迎了上去。
  
  馬超心下一悲,勉強一笑,道:「鄧公,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鄧昶使勁地搖了搖頭,道:「敵寇未滅,焉能睡覺!馬將軍出兵,鄧某人說什麼都得給您助威!走,咱們揍張飛去!」
  
  馬超聞言並沒有動。而是神色不愉地看向了鄧昶手中的小銅鑼,眼皮子在不知不覺間跳了一跳。
  
  「鄧公,本將率兵出戰,大營無人防守,鄧公老成持重,我看還是坐鎮中軍。穩守寨們,就別跟我去了吧?」
  
  鄧昶聞言一搖頭,豪氣雲天的說了一句話:「匈奴未滅,何以成家!」
  
  馬超板著臉道:「匈奴已經被滅了,你也已經成家了。」
  
  鄧昶嘿嘿一笑。道:「比喻而已!如今張飛這個大敵就在外面跟我等叫囂!還要挑燈夜戰!簡直就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馬將軍去戰此強敵,老夫若是不助你一臂之力,豈不是顯得太不講義氣?今天說什麼我都得跟你去會會他!」
  
  馬超聞言不由的有些怒上心頭!
  
  這死老頭故意的吧?
  
  「鄧公,用不著你,你還是老實兒待著吧。」
  
  鄧昶執意搖頭:「不,我一定要去!」
  
  「真不用你去。」
  
  「我要去!」
  
  「乖,聽話。」
  
  「我就不!」
  
  「…………」
  
  一看鄧昶油鹽不進,馬超的火氣終於開始爆發了。
  
  「你是主帥我是主帥?本將現在命令你。給我坐守大營!哪都不許去!」
  
  鄧昶也不示弱。
  
  「你是主帥?我還是監軍呢?你要是跟我得瑟,信不信我把你這主帥直接給你擼了!」
  
  馬超氣的一蹦三丈高:「你敢!鄧老頭,還反了你了?!別看你是主公面前的紅人。但軍令如山,你若是再干阻撓,信不信我砍了你!」
  
  鄧昶見狀也火了:「馬超!老夫一心給你助威,幫你打勝仗,你反倒是推三阻四,說!你是不是嫌老夫礙手礙腳!」
  
  馬超聞言冷哼一聲。道:「既然話說到這份上,本將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沒錯!本將瞅你。就是礙眼!端著個破鑼,在戰場上『敲敲敲』的!你耍猴耍上癮了。是吧?」
  
  鄧昶聞言一愣,接著怒道:「耍猴?誰說老夫那是耍猴了!老夫那叫助威!叫威武!不知道好歹的東西,浪費了老夫一片情誼!不用我助威那就拉倒!老夫還懶得瞅你呢!回去睡覺了……祝你被張飛一矛挑了!」
  
  眾將聞言不由得倒吸一口氣,鄧老頭……牛逼!
  
  馬超見他不去,火消了點,本想說點好話,不想一聽這話,再加上白天的事情,火氣不反增,脫口反罵道:「張飛挑我,算我樂意!挑了我我也不用你這廢物助威,沒有你,本將打勝仗反倒是能痛快些!」
  
  鄧昶本來已經准備打馬回營了,聞言不由得停下,一臉寒霜地轉頭看著馬超,小豆眼中全是憤怒的小火苗在熊熊燃燒。
  
  「你剛才說啥?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馬超冷冷地瞪著他,道:「我說你這死老頭子是廢物,怎麼樣?」
  
  話還沒等說完,鄧昶揚起手中的銅鑼,在一眾人等驚駭莫名的目光中,對著馬超英俊的臉就狠狠地拍擊了過去。
  
  馬超可能做夢也沒有想到,鄧昶居然敢當眾揍他,所以沒有絲毫防備,措不及防之下,俊臉被銅鑼削了個正著!
  
  「當~~!」
  
  一聲巨響之後,便見馬超的鼻孔下流出了兩道鼻血,雙眼變得渾濁木訥,接著白眼一翻,直挺挺的向著後面摔倒下去。
  
  馬超身後,幾名副將頓時慌了。
  
  馬鐵翻身下馬,跑到馬超身邊將他扶起,使勁地搖晃:「大哥!大哥!」
  
  「…………」
  
  「…………」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後脊梁嗖嗖發涼。
  
  一代猛將,縱橫南北,單挑從無敗績……居然被鄧昶搞定了?
  
  馬休看著馬超躺在馬鐵懷中一動不動,面色煞白,低聲道:「不會吧?大哥該不是被鄧昶一鑼敲死了吧?」
  
  「胡說什麼!」馬鐵滿面怒氣,道:「大哥只是措不及防,被鑼震昏過去了,快!快來人!把大哥抬到帳內去……快來人!」
  
  眾人這才反應過勁來。
  
  馬休也是急忙翻身下馬,招呼身邊的將領們。七手八腳的將馬超向著營寨內抬去,一邊走一邊道:「想不到盡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大哥居然被揍昏過去了,那我們和張飛的夜戰……?」
  
  馬鐵一邊搭手抬著馬超,一邊道:「大哥都昏過去了。還夜戰個屁啊!」
  
  馬休聞言眨了眨眼,道:「這麼做,不就是爽約了?……有點不太講究吧?」
  
  「講究?」馬鐵哼了一聲,道:「大哥昏過去了,誰能打?你要是有本事,你去讓張飛挑了你!」
  
  ………………
  
  ………………
  
  營寨外面。鄧昶一臉局促的看著被抬進帳內的馬超,面上已是沒有了剛才的憤怒與瘋狂,取而代之的則是有些略略的懊悔。
  
  「馬超將軍,不會有事吧?」
  
  馬岱面色復雜的看了鄧昶一眼,道:「還是祈禱他沒事吧。不然的話,我們幾個倒是算了,
  
  我叔父要是知道,肯定活劈你不可。」
  
  鄧昶聞言左右扭肩,道:「老夫這不也不是故意的嗎,誰想得到他居然這麼不禁打,還堂堂西州第一猛將呢……」
  
  馬岱點了點頭道:「這事說起來讓我也很詫然,堂堂的西州第一猛將、威震天下的西涼錦馬超……居然讓你一銅鑼給敲死了……這事若是傳出去……只怕我們馬家為了榮譽。也得跟你不共戴天,鄧公,您請做好准備吧。」
  
  鄧昶:「…………」
  
  
  
  子時已過了好久。張飛一眾兵馬的火把也幾乎都要燃燒殆盡,可是馬超的兵馬卻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列列冷風中,張飛看著己方的火把越來越暗,再看看士卒們一個個凍得哆哆嗦嗦,心中火氣不由上湧。
  
  張飛身後,副將范疆使勁的吸了吸大鼻涕。道:「將軍,馬超那廝。好像是把你給玩了……」
  
  張飛聞言一愣,接著使勁地吸了吸大鼻涕。亦道:「還公侯世家之後呢,居然爽約……說了不算,算了不說的東西,我就呸!」
  
  右面,副將張達道:「將軍,那我們還等嗎?火把都要燒沒了……」
  
  張飛聞言揉了揉眉心,搖頭道:「還等什麼!馬超這廝,今天這筆賬俺一定跟他算……三軍,收兵回營!」
  
  凍的哆哆嗦嗦的將士們聞言猶如大赦,紛紛跟著張飛往營寨跑。
  
  走到半路,火把已經堅持不住,開始大面積的熄滅,天空的圓月也被烏雲遮蔽,天色晦暗難以看清,將士們雖然著急,卻也無奈,只得小心翼翼地走著。
  
  突然,前方一陣驚天叫喊,仿佛有無數的人馬沖著己方沖殺而來,張飛本來已是困乏,沒什麼精神頭了,聽聲不由得一醒,急忙眯眼,仔細看去。
  
  但見前方,一支兵馬正沖著己方奔馳而來,一邊跑一邊高聲吶喊,顯然是早有預謀。
  
  不用說,正是東萊太史慈的兵馬!他算定此時馬超和張飛已經打的筋疲力盡,故而前來撿漏。
  
  怎奈千算萬算,太史慈萬萬沒算到,本來是張飛和馬超的拼殺,居然因為鄧昶一鑼把馬超打暈,導致袁軍爽約。
  
  本想撿漏,不想卻是變成了蜀吳雙方的正面對決。
  
  這個時候,張飛一方的火把幾乎全都滅了,太史慈也看不清楚前方的情況,只是命令三軍往上沖,張飛亦或是馬超……管他誰呢?反正都是敵人,一竿子打翻就是。
  
  蜀軍那邊,張飛則是一臉的怒氣,渾身氣的直哆嗦。
  
  此刻的張飛,並不曉得對面的兵馬是吳軍,還以為是馬超故意拖延,等他兵勢衰竭才能攻擊。
  
  好你個馬超!本以為你是條好漢,想不到也如此陰損?
  
  這般卑劣的計謀你都想得出來,說好一決生死,你倒是跟我玩心眼子?簡直可惡至極,今日不讓你知道張爺爺的厲害,你還真當我等是軟柿子好捏呢!
  
  張飛身後,副將范疆嚇得面無人色,道:「張將軍,馬超那廝背信棄義,不守約定,乘著我們撤退偷襲!」
  
  張飛雙眸精光爆閃,最終緊緊一握蛇矛,最終憨聲憨氣的總結了一句。
  
  「馬超這廝,人品有問題……」
vc2008 發表於 2015-3-2 13:32
第七百一十五章 公安事定(上)


       袁軍,馬超營寨。
  
  躺在床榻上的馬超,緩緩的睜開了眼影,雙眸中全是迷離。
  
  「大哥醒了!大哥醒了!」
  
  守在床榻旁邊的馬休,馬鐵,馬岱等人見狀,頓時舒出了一口氣。
  
  天幸大哥這是沒事,若是大哥真被鄧昶揍出來個三長兩短的……只怕自己家那位老爺子斷然不會善擺甘休,一個搞不好就會惹出一場腥風血雨,大羅神仙也奈何不住。
  
  更何況大哥英雄一世,在袁軍中與趙雲不相上下,且當年還曾擊敗許褚,威震天下!若大哥的結局是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子打死了,傳出去未免貽笑大方,只怕整個馬家三代都抬不起頭來。
  
  馬超目光呆滯,愣愣的看著床榻邊的馬休,木訥了半晌方才開口言道:「這是哪裡?」
  
  馬鐵聞言心中不由得一驚,忙走到馬超身邊,揚了揚手道:「大哥,大哥!你還記得我不?我是馬鐵啊!」
  
  馬超直勾勾地看了馬鐵半晌,接著面色驟然一冷,翻身擋開馬鐵搖動的手道:「我怎麼不知道你是馬鐵,你當我被打傻了?」
  
  馬休聽得馬超說了這話,心下才不由得一緩,點頭樂道:「看你剛才剛醒來的那副痴呆神態,還真以為你被打傻了呢。」
  
  馬超聞言重重地「哼」了一聲,環顧四下一周,默然地開口道:「鄧昶呢?」
  
  馬家兄弟聞言不由得互相對望。
  
  良久之後,馬岱方才遲疑地言道:「大哥,你該不是要打他吧?」
  
  馬超頭一偏,嘴一咧。道:「當然不是。」
  
  馬岱忙繼續又問:「那你是想殺了他?」
  
  馬超亦是平靜地搖了搖頭。
  
  馬岱似乎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
  
  「我他娘要吃了他!」馬超掀開被子,咬牙切齒地放聲咆哮。
  
  馬鐵等人急忙上前,拉住從床上蹦起,就往外沖的馬超,慌張地勸阻。
  
  「大哥!不可啊!」
  
  「大哥。你要淡定啊!」
  
  「大哥,他好歹也是主公的生死之交,你若是害他性命,主公必不會跟你善罷甘休的!」
  
  馬超怒道:「我不管,鄧昶這廝這般辱我,我今天非活刮了他不可!你們都別攔著我!誰攔著我。我讓他跟鄧超一起去死!」
  
  馬鐵忙道:「大哥你就算是怒氣沖天,也當冷靜從事,當務之急,不是處理鄧昶的事,我們的對手是張飛!大哥你難道忘了。張飛今夜是要跟我們約戰來著嗎?」
  
  馬超聞言身形一緩,接著面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對啊!我今天跟張飛約定子時夜戰,不分出勝負生死誓不罷休……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馬岱見馬超不在沖動,隨即長舒了口氣,忙道:「都已經是丑時往後了!」
  
  馬超聞言一驚,道:「什麼?都拖延到這個時候了?如此一來,張飛豈不是以為我是一個無信之人……二弟,三弟。堂弟,速速點兵出發冇!」
  
  馬休奇道:「大哥,都這個時候了。張飛可能都已經回去了,咱們還要過去?」
  
  馬超鄭重地點頭道:「那當然!張飛回不回去是他的事,但我既然與其有約定,就算是再晚,也自當踐約……這關乎的是人品問題!」
  
  「……」
  
  
  
  此時此刻,張飛和太史慈的兵馬已經鏖戰正憨。
  
  一方是蓄謀已久。妄圖坐收漁翁之利,將敵方兩支兵馬一舉吞並。
  
  一方是等了大半夜。各個心中帶氣,奮勇廝殺意圖將胸中的氣悶全部散發出去。
  
  綜合兩方因素。這一場戰斗打的極為慘烈,如山的屍骨和淋漓的鮮血鋪灑在大地上,雖然兩方不過是這場大戰中的一旅偏師,但卻也是氣勢恢宏!
  
  隨著天色逐漸發亮,張飛和太史慈也開始逐漸發現對方的敵人並不是己方所想象的那樣!
  
  太史慈看清了敵軍並不是袁軍和蜀軍殘軍……
  
  而張飛也明白了他的對手也不是馬超。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事到如今,他們只有繼續奮勇地戰斗下去,為己方贏得勝利。
  
  「咚咚咚咚——!」
  
  就在這個時候,北方的平原間突然響起了一陣擂鼓之聲,清脆醒耳,震懾人心。
  
  隨著震耳的鼓聲望去,但見目光所及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道隱約的黑線,在平原上,特別的刺眼奪目。
  
  「張將軍!有不明軍隊向著我們沖來了。」范疆急急忙忙稟道。
  
  張飛看著遠處的黑線,還有那隱隱約約傳來的悶雷般的馬蹄聲,他的心一直往下沉,沉入了谷底……
  
  「什麼不明軍隊,分明就是馬超!」張飛咬牙切齒,聲音中怒氣翻滾,卻又無可奈何。
  
  ……
  
  ……
  
  張飛看出了馬超兵馬襲來,太史慈焉能看不出?
  
  此時的太史慈心中五味具雜,比張飛要苦澀千倍萬倍,本希望是能夠將計就計,乘著馬超想要跟張飛決一雌雄,將他們兩房一鍋端了,誰曾想馬超這廝給他玩了一手將計就計再就計!反倒是掉過頭來,把他給收拾了!
  
  簡直可惡至極!
  
  「馬超!是馬超!馬超殺過來了!」
  
  「西涼錦馬超!袁尚麾下僅次於屠夫趙雲的猛將!」
  
  「……」
  
  左右兩邊,有許多的吳軍頓時一陣大亂。
  
  太史慈在軍陣之中,見狀不由得大吼一聲:「馬超有什麼了不起?你們慌什麼!」
  
  說這話,便見他調轉馬頭,率領一支兵馬轉頭直奔著馬超一軍沖殺而去。
  
  眼看著沖擊的兵馬即將碰撞,馬超麾下的西涼鐵騎突然拿出連弩,對准前方的蜀吳兩軍,就是一連串的掃射。
  
  無數的利箭直線沖突,仿佛蝗蟲過境,一瞬間掩蓋了天地間所有的顏色,直令日月無光,蜀吳軍陣中無數人大聲慘叫,相繼中箭倒下,鮮血將大地侵的豔紅。
  
  太史慈此刻向前沖的太急,一不小心也是中了兩箭,鮮血瞬時侵染了他的鎧甲!
  
  太史慈滿面晦暗,雖然受傷卻也不曾退卻,率領一眾兵馬,甘冒箭矢,沖殺入了袁軍陣中。
  
  迎面碰上的,不是別人,正是馬休,馬鐵,馬岱三兄弟,三人與太史慈見面,也不多話,直接縱馬上去就是一頓狂摟。
  
  馬家兄弟是名將之後,武藝高強,再加上以一敵三,自然是信息滿滿,不懼太史慈。
  
  其實,若是換成平日,太史慈自然也對付的了他們,只是如今他率軍與蜀軍力戰半個黑夜,已是人困馬乏,更何況剛才一時情急之下,中了兩箭,以屬強弩之末,反倒是讓馬家三個小子佔了上風。
  
  太史慈那邊對陣馬家兄弟,馬超這邊卻是直奔著張飛而走。
  
  雖然是亂軍之中,但張飛的裝扮甚是顯眼,不多時馬超便殺至其身前。
  
  「張飛,馬某人應約來了~!」
  
  馬超不說這話倒好,說了這話張飛差點沒被他氣吐血了。
  
  好個不要臉的西涼賊廝,先是放了鴿子,又是乘虛偷襲,也敢堂堂正正的自稱『應約』?
  
  張飛現在可沒心思與馬超扯東扯西,他冷笑一聲,用手指著腦袋,咆哮道:「馬超,你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說好了公平決斗,你卻落井下石,還敢出現在我面前!你的臉皮是什麼做的?」
  
  馬超聞言皺了皺眉,幽幽說道:「張飛,廢話少說冇,今天我一定要你的命!」
  
  「哈哈!」張飛一愣,接著忍不住仰面一陣大笑,說道:「馬超,你想殺我?哈哈,俺在這裡,你過來殺吧!」
  
  馬超點點頭,突然之間,舞槍直奔著張飛而去,同時喝道:「我成全你!」
  
  馬超的身手以快著稱,靈活的長槍好似泥鰍,風一般的沖至張飛近前,手臂在揮動之間,一道寒光抹向張飛的頸部咽喉。
  
  太快了!
  
  張飛根本沒看清楚對方是如何出招的,當他反映過來時寒光已然到了自己近前,他驚的吼出聲,身子本能地向後仰了仰,不過還是稍微慢了半拍,寒光沒有抹到他的脖子,卻掃到了他的下巴,在他下顎花開一條血口子。
  
  「馬賊安敢!」
  
  張飛伸腿夾馬,翻身直奔著馬超殺了過去,與馬超火拼在了一處。
  
  在人數上,袁軍雖然是以一敵二,但數量處於絕對的優勢,而且他們又強佔了天時,將蜀吳兩方殺了個措手不及,敵方兩軍已是殺過一場,體力和戰意都處於強弩之末,使得袁軍左沖右突,銳不可當!蜀吳兩軍本就是在對陣,如今又被袁尚殺入,場面頓時混亂不堪,別說已是沒有了戰力,就是有戰力也全然施展不開。
  
  張飛下巴流著血,一邊與馬超鏖戰,一邊觀察形勢,敵方人多,又佔據天時,將己方打得縮手縮腳,異常被動,若是公平決戰倒也罷了,可偏偏今夜他約戰馬超,來的卻是太史慈?他實在想不明白問題究竟在哪裡?
  
  而且張飛先是等了一夜,又是與吳軍力戰,此刻體力大損,面對馬超,隱隱的已是有了招架不住之勢……
  
  難道今日,自己真的命喪於此?
vc2008 發表於 2015-3-2 13:34
第七百一十六章 公安事定(下)


  平原之上,蜀吳兩軍與袁軍的戰事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袁軍佔據了諸多優勢,即使是以一抵二,亦是游刃有余,結局基本無有懸念。
  
  特別是由馬超所統領的西涼鐵騎精銳,在敵方的軍陣之中,猶如虎入羊群,左右沖突,在敵軍中撕開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西涼鐵騎本就是重甲騎兵,加入河北軍陣後,這些年蒲元在河北又打造諸多精甲,為其武裝,使得其戰力更勝一籌,目前已是成為了袁軍重僅次於無極騎兵的最強驃騎!
  
  一槍槍,一箭箭,每一次的攻擊都能帶起一場腥風血雨,不說中原內地,即使是放逐世界,這也是一只足可馳騁歐亞,縱橫南北的最強精兵。
  
  西涼鐵騎的刀劍可以在敵軍身上留下無數的傷痕,可是蜀吳的兵馬,卻只能在他們的鐵甲上留下淺淺的傷痕,幾乎無關痛癢。
  
  這樣大的戰力差距,這仗又如何能打的下去?
  
  很快,蜀吳許多的士卒開始堅持不住,不是紛紛後撤,就是尋機逃出戰場,即使是他們的領頭校尉也阻攔不住。
  
  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戰斗,他們都是普通人,而對方卻都是無堅不摧的怪獸,這仗打著還有什麼意義?
  
  大局已定!
  
  東吳軍陣中,太史慈面對馬家兄弟,身上的傷口在逐漸增多,他的體力已經接近衰竭,更加上胸中中箭,若是換成旁人,或許早就倒地昏迷過去,可他卻依舊在死死的堅持著。
  
  然即使如此,他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氣喘籲籲,看著圍繞在他身邊的馬休,馬鐵。馬岱三兄弟,太史慈的眼中流出了虎淚。
  
  不是因為怕死,不是因為失敗,而是因為他沒有完成主公的重托,東吳霸業的一角由於他的失敗而開始崩潰。
  
  將頭揚起,太史慈悲愴地高聲道:「馬超!世間皆言其勇略過人,乃是當世猛將,今日觀之,其詭詐亦不下於其謀,恨我太史慈為其所算。不復翻身,不然亦定不與其罷休也!」
  
  太史慈揚天長喝,卻是把馬家三兄弟給弄蒙了。
  
  馬休轉頭看了看兩位兄弟,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沒聽明白?」
  
  馬鐵猶豫道:「好像是被大哥算計因而打了敗仗,所以心中不太服氣吧?」
  
  「大哥算計他?大哥都被鄧昶敲蒙了,站都站不起來了?還有功夫算計他?是他自己過來非跟張飛火拼,讓我們撿便宜的好不好!」
  
  馬岱聞言沉思了一下,恍然道:「莫非大哥是故意被鄧昶敲暈的,為的就是等待這千載難逢的戰機?」
  
  馬休聞言一驚:「大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英明神武了!」
  
  馬岱聞言笑笑。道:「大哥也是在成長的嘛!我就說嘛,他怎麼會那麼容易被鄧昶敲暈過去,原來是在這等著呢啊!」
  
  三人正說著,便見太史慈已是拼著最後的力氣向著他們沖來。手中的戰戟已是血跡斑斑,如同他的戰袍一樣,映射在太陽光下,顯得格外的刺眼奪目。
  
  馬家三兄弟的面色瞬時變得凝重。互相對望了一眼,彼此心有靈犀,然後紛紛拿出了身後的大弓。將准頭對准那員沖過來的東吳戰將……
  
  ………………
  
  ………………
  
  此時此刻,張飛和馬超亦是在鏖戰,隨著時間的加長,圍在他們身邊的蜀軍將士被袁軍越殺越少,數量變得越來越有限,反觀袁軍的士卒則是越來越多,漸漸演變成了被包圍之勢。
  
  張飛的心越來越驚,手中的長矛也是逐漸的變得招法散亂,五十回合之後,終於在一個疏忽之下,被馬超一槍刺中右胸,翻身落下馬來。
  
  「張將軍!」
  
  看著張飛中槍,馬超不由得一愣,收手不戰,目光復雜的看著張飛。
  
  張飛身邊,僅剩下的幾名蜀軍護衛紛紛奔馳而上,將地上的張飛救下,圍成一團,紛紛護持在其周圍,而旁邊的袁軍則是大量圍上,用一個更大的圈將他們全部包圍,各個眼睛血紅,似是有一種想將他們生吞的氣勢。
  
  袁軍陣中,一名將領高聲喝道:「張飛已經不行了,爾等休要負隅頑抗,現在投降還來得及,再廝殺下去,你們誰都活不了!」
  
  張飛的護衛們充耳不聞,只是緊緊地圍繞著張飛,而圈內的張飛,胸口的鮮血如同泉水噴湧,在地上留下了一大灘觸目驚心的痕跡。
  
  「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
  
  仗打到這種程度,袁軍的士氣已經達到了最頂點,而不論是蜀軍還是吳軍士氣則是都達到了最低,他們許多人都已經是無心戀戰,放棄廝殺,紛紛丟棄兵器,抱頭歸降。
  
  唯有保護張飛的那些侍衛還在負隅頑抗,面對周圍黑壓壓的袁軍,一名侍衛低聲問道:「張將軍……現在該怎麼辦?」
  
  「唉~!」張飛嘆了口氣,坐在地上捂著右胸……怎麼辦?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己方的兵馬不是被打散了就是投降了,周圍都是袁軍的兵馬包圍,身邊的可用之兵所剩無幾,這可如何是好?
  
  傷口的疼痛和心中的焦急令張飛心如死灰。
  
  他轉頭看了看周圍的人,現在他身邊的這些護衛僅僅不到二十人,而且大都是身上掛彩,雖然是慨然赴死,但面上亦是不乏絕望之色。
  
  用丈八蛇矛撐起身體,張飛緩緩地站起身來,四下看了一圈眾人,低聲道:「你們都去投降吧!沒有必要陪俺送死。」
  
  那些護衛一聽,不由得紛紛搖頭,矗立不動。
  
  「將軍要死,我們也陪著將軍死!」
  
  「對,我們誓死不降!」
  
  「沒錯。我們自打從軍就一直跟著張將軍,我們也要像將軍一樣,堂堂正正的死,像個男人!」
  
  「…………」
  
  張飛用丈八蛇矛強自支撐起了身體。點頭道:「說得好!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瘌!死,我們也要死的像點樣子!」
  
  說這話的時候,眾人都能看到張飛胸前的窟窿眼裡如同泉眼一樣,鮮血不斷的向外流動,那種痛苦絕對不是尋常人能夠承受的了的。
  
  張飛異常堅強,咬緊牙關,硬是一聲未吭,他走出護衛的包圍圈,冷眼看著周圍漫無邊際的袁軍。冷笑一聲,仰頭說道:「馬超呢?讓他滾出來見我!」
  
  袁軍陣營中一陣騷動,少時分開一條通路,馬超駕馬緩緩走出。
  
  馬超看了看面前的張飛,又看了看他身邊那些視死如歸的侍衛,長嘆口氣,道:「我馬超這輩子沒跟敵人說過軟話,但不得不說,張飛。你是我這輩子最佩服的對手!」
  
  張飛冷哼一聲沒有回答,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撞擊,碰撞出了激烈的火花。
  
  「勝之不武,夫復何言!」
  
  馬超聞言沒有說話。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張飛和吳軍交手已屬強弩之末,自己次來純粹是撿了個便宜,但這並非他之初衷,問題出在哪裡。他也不甚清楚。
  
  良久之後,馬超方才開口道:「張飛,不管怎麼說。你我現在勝負已分,你是不是該說說你該如何是好?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投降,二是死路,如果你考慮投降的我,我可以用性命在主公面前為你力保……」
  
  不等他把話說完,張飛厲聲喝道:「放屁,讓俺向袁尚小兒投降,你別做夢了!」
  
  說著話,他雙臂一揮,將手中長矛抬起,遙遙指著馬超的鼻子,說道:「馬超,自我認識你以來,你我交手比拼也不下數次了,但都沒有結果,今天,你敢不敢與我做個徹底的決斗?要麼你死,要麼我亡!!」
  
  馬超知道張飛的個性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向袁尚投降的,他看著是失血過多而臉色煞白的張飛,目光下移,又看看他胸口的傷,鮮血正順著傷口在黑色的鎧甲上直流,好大一灘。
  
  「張飛,勝負已然明了,你現在跟我動手純粹找死。」
  
  張飛揮矛打斷他的話,冷笑道:「馬超,你少假惺惺,俺現在只問你敢不敢跟我一決生死!」
  
  對方指名點姓的叫自己,馬超沒有選擇,翻身下馬,提槍向著張飛走去。
  
  身後一名校尉忙道:「馬將軍,現在沒有必要和張飛對陣,我們一陣亂箭就可……」
  
  「無需多言!」馬超冷冷地打斷道。
  
  那校尉無奈,只得低聲囑咐一句:「將軍小心!」
  
  來到場地中央,張飛也是邁步而出,兩人互相對望著,突聽張飛「哈哈」大笑兩聲,揮矛對著馬超就是一刺!
  
  馬超身子一轉,輕輕滴避開,卻見張飛長矛一掃,一記橫掃千軍使出。
  
  馬超將長槍一豎,立時擋住張飛的長矛,但卻只守不攻,沒有了下文。
  
  張飛雙眸射出駭人的光芒,怒聲道:「馬超!俺不用你手下留情!拿出你的真本事來!」
  
  在張飛咄咄逼人的攻勢下,馬超只能全力迎敵,與張飛戰在一處。
  
  轉瞬之間,二人已打了二十余個回合,卻依舊是僵持之局,不分勝負。
  
  正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袁軍之中,幾名武藝高強的副將和校尉,已是看出馬超有好幾次可以置張飛於死地的機會,卻都手下留情,未曾取其性命。
  
  馬超心中明白,張飛與自己一戰,是報了必死的決心,只是讓他出手殺了他,不知為何,自己就是於心不忍……
  
  馬超這輩子殺人無數,可面對這個人生勁敵的時候,卻偏偏手下留情。
  
  這,或許就是一種淡淡的惺惺相惜。
  
  張飛當然也能感覺出來馬超在讓著他,他廝殺一生,在戰場之上叱咤風雲,即使是當年面對天下第一的呂布,也未曾受過憐憫,而此時此刻,自己卻落到受勁敵的同情,張飛的心如同針扎,難以承受。
  
  他咬了咬牙關,猛然出手連攻馬超數招:「馬超,別再虛情假意了,俺用不著你手下留情!」說話之間,他招數越加激進,反將馬超連續逼退數步。
  
  眼見張飛如此逼,馬超心中不由惱怒,閃開最後一招後猛然向前一躥,接著手抖動,舞出一個槍花直刺張飛的胸口。
  
  這一招極為簡單,沒有任何調轉古怪,沒有任何風馳電掣,只是簡單的一招,一個普通的士卒都不難躲避。
  
  但張飛卻是沒有,但見他挪開丈八蛇矛,用著自己的身體,直接向前迎上了馬車的長槍,只聽「噗嗤」一聲巨響,整個長槍破體而入,從張飛的前胸扎入,又從他的後背探出。
  
  鮮血濺射了馬超一臉,他萬萬不曾想到張飛居然不躲不擋,直面其鋒芒,想回招時,已然是來不及了。
  
  「張飛!」
  
  馬超的身形頓時僵硬,看著被自己叉在槍身上的張飛,一時間進不能進,退不能退,似是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當啷!」
  
  張飛的手一松,將矛仍在了地上,瞪眼看著馬超,突然間,嘴角露出了一絲釋然的微笑。
  
  前,不能滅袁賊為大哥奪取天下。
  
  後,不能殺孫權為二哥報仇雪恨。
  
  桃園之誓,他張飛縱然努力,卻也是未能對得起兩位兄長,死,對於他來說,或許才是最好的解脫。
  
  人,如何與天斗啊?
  
  看著張飛的眼眸逐漸迷離,身軀軟塌塌在自己的長槍上,馬超的眼中不知為何,卻是有些濕潤,心裡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仿佛少了些什麼,說不出來的難受。
  
  太史慈……張飛……都被擊敗了,主公的任務他都完成了,可是為什麼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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