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智能工廠 作者:觀星的乃粉 (連載中)

 
machreeooo 2012-11-12 22:05: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68 85881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5 20:48
第三百七十四章 昔敵今友

    蔚藍的天空上,身形巨大的轟炸機如雁群一般飛過,還有為數不少的護航戰斗機群,發動機催動著巨大的螺旋槳,不停切割著周圍的空氣,卷起震耳欲聾的聲浪。

    這是死亡的奏曲,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上演著生命的悲歌。

    高爆炸彈像雨點一樣灑落地面,帶走了無數日軍士兵的靈魂,如同數百年前的先祖一樣,將尸骨留在了這片古老的土地上。

    第五軍團前線指揮部,零時搭起的帳篷被隱蔽在茂密的山林中,通過無線電通訊器,王立文在此指揮著整個龐大的戰局。超過十三萬的部隊,在他的手中起落,征戰于棋盤之上。

    掀開了懸掛的營帳帷幕,林翔一臉沉痛的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份慘白色的紙質文件︰「司令,這是昨日的傷亡報告,已經統計出來了。」

    王立文也不言語,默默地將手中的文件仔細看完,才開始了自己的嘆息︰「真是頑強啊,這樣的敵人。」隨手放下了已經讀完的傷亡報告,他從行軍椅上站起身來,背負雙手,目光遙望不遠處的敵營。

    「花了三個多月的時間,我們被阻擋在杭州,居然不得寸進。從來沒有一支軍隊,可以在入侵別人的國家之時,保留著如此的士氣。不,事到如今,恐怕只剩下瘋狂了吧。」

    听著王立文的感慨之言,林翔同樣是面色難看,確實是瘋狂,日軍在窮途末路之際所展現的力量和意志,已經讓華軍中的不少士兵,開始動搖。如果不是為了保衛國家,如果不是擁有如此先進的武器,如果不是受過嚴格的訓練和有軍法彈壓。

    很難想象,自己該如何去對抗這樣一支能征善戰的部隊。

    林翔的眼眸之中,流淌著幽光︰「作為敵人,這些日本人的確可恨,但作為戰士,他們的靈魂卻是可敬的。」

    「為了國家和民族的利益,如同野獸一般征戰沙場,雖死無悔,果然是一個帝國該有的氣魄。但我們也不能落後,華夏一族已經浪費了數百年的光陰,這些人身上的信仰,本來應該流淌在我們的血液之中。看著吧,終有一日,我們也會擁有這樣的士兵」

    「是啊,終有一日,可喜的是,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等待。」林翔與王立文一起眺望遠方,影子在夕陽的拉扯下,變得很長很長。

    ??????

    徐州戰場,兩群懷著同樣是富國強兵之夢的亞洲民族,呼喊著各自的口號,廝殺在一起。哪怕是在外表上如何相像,可如今,卻穿著不同的制服,握著兵器,凶狠撲殺。

    **軍沒有華軍的裝備,部隊缺乏正規訓練,因為糧食的匱乏,士兵的體質更是難以讓人滿意。但並沒有因此而磨滅了他們殺敵報國的心思,多少具瘦骨嶙峋的軀體,用搖搖晃晃的步伐,無怨無悔的撲向前方。

    白崇禧與參謀徐祖詒站在兩軍態勢圖前,目光堅毅,戰事雖然不順,但在下屬面前,身為第五戰區的高層,他們不能露出絲毫的怯意和猶豫。必須毫不猶豫的下達軍令,小心翼翼地計算著此戰的得失。

    徐祖詒望向白崇禧那張略顯疲態的臉龐︰「司令,前線士兵對‘火拳’非常喜歡,希望能獲得更多這類物資。尤其是在攻堅和消滅日軍的裝甲車輛上,‘火拳’非常具有針對性,不過就是消耗太快。」

    說到這里,徐祖詒的聲音也開始變得低沉,直到最後,所幸也不出聲,只是別過頭去,目光有些躲閃。

    看著徐祖詒這副表情,白崇禧也是無話可說。**軍還有很多戰略物資,都被雪藏起來,打算關鍵時刻再用。對于這一點心思,軍中誰人不知?但身為下屬,身為臣子,誰又能對姜瑞元表示公然的抵觸?

    這些武器都是自己所難以生產補充的,向華聯購買也是不順利,畢竟現在華聯也開始限制這類物資的出口,他們自己都在和日本干架。

    「唉,我在和委員長談一談吧,先說說張自忠的事情。」

    「是,我明白了」

    卻說白崇禧調川軍和龐軍北上固守滕縣、臨沂後,隨調孫連仲的第二集團軍到徐州的北大門台兒莊布防。

    川軍和龐軍在滕縣、臨沂分別與兩支敵王牌軍磯谷師團和阪垣師團浴血纏斗,為保衛台兒莊贏得了時間。

    但是,白崇禧深知川軍和龐軍裝備低劣,實力有限,經不起長期消耗,逐令湯恩伯軍團馳援滕縣。可臨沂方面的援軍,卻一時無法抽調。

    恰在此時,白崇禧得報,津浦路南線之敵,已被迫後撤,局勢漸趨緩和。他忙對參謀長徐祖詒說道︰「急電固鎮張自忠,令其率第五十九軍北返增援臨沂。」

    「司令」徐參謀長搖了搖頭︰「張自忠恐怕不會同意去」

    「為什麼?」白崇禧疑惑不解。

    「張自忠奉調到本戰區來時,曾私下里對我說過,他在任何戰場皆可拼一死,唯獨不願與龐炳勛在同一戰場並肩作戰。」徐祖詒當下便向白崇禧陳述了張自忠與龐炳勛之間的一段宿怨。

    那是1930年夏,在中原大戰之時,龐炳勛與張自忠都是馮煥章麾下的戰將,彼此親密無間,情同手足。誰知龐炳勛受姜瑞元的收買,率軍倒戈,襲擊張自忠的師部,張本人險遭其害。

    張自忠當即發誓︰「龐炳勛不仁不義,此仇不報,誓不甘休」從此龐張結怨,成為仇敵。

    「嗯」白崇禧點了點頭,表示理。不過隨後又仔細思索了一下,開口說道︰「徐參謀長,請你把張自忠請來,我親自和他談談,我看,他會去臨沂的。」

    「司令,兩軍協同作戰,將領之間一定要協調,方能運用自如。」徐參謀長並不太認可這一決定︰「我看,龐、張兩人,積怨太深,很難共事,大可不必強人之所難吧」




    「本戰區機動部隊只有張自忠的第五十九軍,其余皆不能抽調,不調張部馳援臨沂,又調誰去呢?臨沂一失、大局不堪設想」白崇禧別無選擇,只好堅持著自己的這個辦法︰「還得調張自忠去」

    徐祖詒見主將白崇禧如此說,只得急電張自忠令其率部速返徐州,並到長官部來領受命令。

    張自忠奉命來到長官部,晉謁長官白崇禧。他身著灰布軍裝,腳上沒穿馬靴,只是一雙布鞋,剃著士兵一樣的光頭。他身材高大,濃眉大眼,嘴唇上下都留著一抹短須,英氣勃勃,慓悍異常,一看便知是一員難得的優秀戰將。

    「報告長官,張自忠奉命來到」張自忠聲音洪亮,向上官白崇禧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藎忱兄,你辛苦了,請坐」

    白崇禧對張自忠從外表到內心,都很欣賞,他認為一個軍人應該象這個樣子,才不辱沒軍人的稱號。他與張自忠並不陌生,剛到南京不久,就正踫上張自忠從北平到南京來請罪,他對張的遭遇,非常同情。

    原來,張自忠乃山東臨清縣人,早年畢業于天津政法專科學校,卻又投入軍界,在旅長馮煥章手下由排長、連長、營長直升到團長、旅長、師長之職。他受馮煥章影響頗深,治軍嚴謹,無論是訓練和作戰中都能身先士卒,在軍中極有威望。




    當蘆溝橋事變發生時,張自忠在馮煥章舊部宋哲元的第二十九軍任三十八師師長,曾在宛平抵抗日軍的侵略。二十九軍官兵沉重地打擊了日本侵略者,舉國上下,群情振奮。

    姜瑞元雖然迫于輿論的壓力,擺出了要力主抗戰的姿態,但又指示二十九軍軍長宋哲元與日寇談判,不要擴大事態。宋哲元隨後將二十九軍撤出平津,命三十八師師長張自忠代理冀察政務委員會委員長兼北平市長。

    張自忠奉命行事,與敵周旋,一時間全國輿論大嘩,國人不明真相,皆指責張自忠為賣國求榮的漢奸,南京軍委會下令對張給予撤職查辦處分,張自忠此時真是有口難辯

    不久,他化裝從北平出走,到天津乘英國輪船抵煙台,經濟南去南京。在濟南時,他找到老長官馮玉祥,請馮給姜瑞元寫一封信,辯白他在平、津之事。

    馮煥章是張自忠的老上司了,他很了解張自忠的為人,隨即提筆給姜瑞元寫信,信中寫道︰「張自忠將軍很有良心,有血性,只要叫張帶著隊伍打日本,張一定盡咕分。」




    馮煥章還引了聖經上的話,希望姜瑞元饒恕人能有「七十個七次」就更好了。張自忠帶著馮煥章的親筆信,到了南京,又得到白崇禧的支持和幫助,這才度過了難關。

    姜瑞元仍命他代理以其舊部三十八師擴編而成的第五十九軍軍長。

    張自忠當即由南京到河南新鄉第丘十九軍軍部,他當時就曾對正在整訓備戰的部屬們如此訓話︰「弟兄們,我這次回來,是準備為國家而死的。你們要懂得,無論什麼部隊都可以打敗仗,唯獨張自忠的部隊不能打敗仗。我只有一拼與一死,用真實的成績,才能為自己洗白干淨」

    不久,他奉命調到第五戰區,因與白崇禧有這一層關系,因此他對白崇禧更為信賴敬仰。這些情況,徐參謀長當然不了解。

    「長官要調我去援助龐炳勛嗎?」張自忠是個爽快之人,坐下之後,就直截了當的開口提及。

    「听說你和龐炳勛過去在內戰中有宿怨,是嗎?」白崇禧臉上不動聲色,語氣溫和。

    張自忠不作聲,只把那兩道濃眉往上聳了聳,兩只大眼閃了閃,似沉浸在一種難堪與難過的情感之中。李宗仁耐心地勸慰著︰「藎忱兄哪,我與馮煥章先生和閻伯川長官三人,過去都和委員長打過仗,我們之間的恩怨,恐怕要比你和龐炳勛之間的恩怨深得多。可是,為了抗日救國,委員長一個電報打到江西,我就到南京來跟他一道抗日了。」

    白崇禧看了張自忠一眼,深有所感地說道︰「以前的內戰,不論誰是誰非,皆為不名譽的私仇私怨。今大敵當前,龐炳勛在臨沂抗戰殺敵,我希望你捐棄個人前嫌,去雪國恥,報國仇。」

    張自忠霍地站起來,身子筆挺,響亮地說道︰「請長官放心,今天我張自忠除了日本侵略者,再沒有第二個敵人」

    「好」白崇禧撫著張自忠那壯實的肩頭︰「將軍真是一個血性軍人,」

    見張自忠心悅誠服地表了態,他便隨即下令︰「我命令你即率所部,乘火車至峰縣,而後以一晝夜,一百八十里之急行軍速度,于三月十二日前到達臨沂城西郊,投入戰斗」

    「是」張自忠奉命去了。

    白崇禧是個穩重之人,他雖然知道張自忠增援臨沂作戰沒有問題,但是龐炳勛又如何呢?龐雖然在電話里表示絕對服從命令,但他仍擔心張、龐二人在關鍵時刻意見相佐,致誤戎機。

    因為臨沂實在太重要了,一定要守住,否則讓磯谷、阪垣兩師團會攻台兒莊,徐州戰局將不堪設想。張自忠去後,他又和參謀長徐祖詒商量︰




    「燕謀兄,為了及時掌握臨沂戰況,同時使第五十九軍和第四十軍更好地協同作戰,我想請你以我的名義與張自忠同赴臨沂,就近指揮龐、張兩軍,保衛臨沂。」

    「是」徐祖詒很佩服白崇禧的細致作風。當下便命令作戰參謀,帶上圖囊及參謀作業的一應器材,跟隨張自忠的第五十九軍,向臨沂開拔。

    五十九軍下轄兩師五旅,全軍連同軍、師直屬隊共約三萬人。由火車緊急輸送到峰縣下軍後,已是黃昏時分。張自忠下令人不歇腳,馬不停蹄,直奔臨沂。

    他跟隨先頭部隊第一八○師二十六旅行動,與士兵一樣,徒步行進,他那匹高大壯實的大青馬,背負著兩挺沉重的馬克辛式重機槍,由馬夫牽著,急急趕路。由峰縣至臨沂共約一百八十華里,白崇禧限令張自忠部必須一晝夜趕到。

    軍情如火,命令如山,刻不容緩。

    三月的魯南,依然是茫茫風雪,天地一片銀白,凜冽的北風,如刀似箭。一個個殘破的村落,光禿禿的楊樹,被白雪裹著,偶見幾縷毫無生氣的炊煙。

    雪野上,張自忠的部隊冒著風雪向臨沂疾進。黃昏在寒風中消逝得極快,眨眼間,天地便已朦朧,雪更大了,風更猛了,五十九軍官兵在不停地奔跑著,長長的行軍縱隊,沒有說話聲,只听到呼嘖呼嘖的粗喘聲,人馬不時在雪地上摔倒的撲嘖聲,人爬了起來,馬站了起來,但誰也沒吭一聲,又往前急奔。

    官兵們都看到奔跑在最前邊的那高大身影,是他們的軍長張自忠

    第五十九軍經過一晝夜的急行軍,終于在三月十二日薄暮按時到達臨沂西郊。張自忠命令部隊放好警戒,隨即開飯休息,他和戰區徐祖詒參謀長帶著參謀、衛士,進入臨沂師範與龐炳勛軍團長會商反攻大計。

    這時雖近黃昏,但前線上的戰斗尚未停止,槍聲密集,敵人的炮彈不時在沂河中爆炸,有的炮彈竟落到龐炳勛司令部的周圍。龐炳勛已得報張自忠率軍到達城西郊,他心里激動得打顫,峰縣到臨沂,一百八十余里,張自忠部一晝夜即趕到,人困馬乏可想而知。

    沒有增援友軍的誠意和決心,是做不到的。龐炳勛的部隊今天跟敵人拼了一整天,再也無撐持的能力了,明天,他不是與臨沂共存亡,便是帶著殘部敗退,受軍法制裁,與韓復 同一下場。

    開封會議,龐炳勛是出席了的,他深知姜瑞元這個委員長對于喪師失地的將領,是決不會輕饒的。想不到在他兵臨絕境之時,過去的仇敵張自忠競大義凜然前來解救他,除了激動之外,便是慚愧,良心的顫栗。

    龐炳勛帶著他那三名傳令兵,在臨沂師範大門口迎候張自忠。一陣疾馳的馬蹄聲,由遠而近,龐炳勛的心跳得更厲害了。

    與敵人的王牌軍阪垣師團血戰了十幾天,他始終面不改色心不跳,現在,援軍來了,他的心卻象要跳出喉嚨一般。張自忠打馬到得臨沂師範門口,飛身下馬,將馬鞭扔給衛士,奔上前幾十步,突然站定,高喊一聲︰「大哥,我來了」

    「老弟」龐炳勛一下子撲過去,緊緊地抱住張自忠的肩膀。

    「轟隆」一聲,敵人一發炮彈落在院子里,把一棵矮隻果樹炸得根都翻了出來,濺起的泥土落了龐、張一身。龐炳勛笑道︰

    「藎忱老弟,你來得正好,這炮是特意打來歡迎你的哩」

    「哈哈」張自忠仰頭大笑,「阪垣征四郎還真看得起我啊」

    龐炳勛把張自忠和徐祖詒請到房子里坐下,對張、徐人說起最新的情況︰「下午,白長官曾打電話問我,還有多少預備隊,但其實我的部隊已在前線傷亡殆盡。從昨天起由補充團擔任九曲店附近的作戰,連我的警衛都全部增援上去了,再有就是我啦不過我決心在臨沂和敵人拼到底,絕不做第二個韓復 」

    「好」張白忠拍著胸膛,對龐炳勛大聲保證︰「大哥你放心,我一定要幫你打贏這一仗」

    「老弟呀,你在北平的時候,有人說你當了漢奸,我很為你擔心。但我相信你絕不是那種人,你我兄弟相處幾十年,你那一身硬骨,那一腔熱血,絕不是做漢奸的材料」

    曾經的仇敵,此刻的戰友,命運有的時候,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5 20:49
第三百七十五章 誰人愛國

    龐炳勛和張自忠一見如故,談笑風生,徐祖詒坐在一旁,也深受感動。但是就在龐、張兩人短短的交談中,院子里又落了幾發炮彈,徐祖詒從徐州長官部帶來的幾名參謀,顯得心神不定,連地圖也不敢掛到牆上去。

    徐祖詒忙對龐炳勛說起︰「龐將軍,你們指揮部離火線太近,應立即搬到臨沂城南二十里的傅家莊去,以免影響參謀作業的心情,而且便于指揮。」

    「什麼,你要我往後撤退?」龐炳勛那雙銳利的眼楮逼視著徐參謀長︰「如果我龐某臨危後退,前方士氣動搖,臨沂還能保嗎?要退你們退,我絕不後退一步」

    「指揮部在這里不便統一指揮作戰,萬一敵炮擊中指揮部,那整個戰局將不堪設想」徐祖詒堅持將指揮部後撤二十里。

    「我這麼多天都在這里呆著,也沒見炮彈拔去一根毫毛」龐炳勛非常固執,不肯退讓分毫︰「我龐某指揮作戰,與第一線的距離從不超過五里。現在,仗已打到最後關頭,我誓與部屬共存亡,與臨沂共存亡」

    龐炳勛與徐祖詒為指揮部的後撤問題,爭執得不可開交,張自忠覺得雙方的話都有道理,因此不好插話。但他又怕龐、徐之爭,影響作戰時機,他一到臨沂,正摩拳擦掌準備廝殺,只是希望快一點定下反攻作戰方案,以便率部行動。

    徐祖詒見龐炳勛硬是不服從命令,便拿起桌上的電話筒︰「既然我們不能決,只好請白長官定奪了」

    「便是委員長下令,我龐炳勛也不單獨將指揮部後撤二十里」龐炳勛態度非常堅決,眸光之中滿是不可動搖的亮色。

    徐祖詒將他與張自忠按時到達臨沂的情況向白崇禧作了報告,末了,還將他與龐炳勛關于將指揮部後撤二十里發生爭執的事,詳細匯道,請白崇禧定奪。

    白崇禧在電話里沉思了一會兒,便果斷地說道︰「關于指揮部後撤二十里的問題,請你尊重龐將軍的意見」

    「是」徐祖詒放下電話後,對龐、張說了此事︰「白長官要我尊重龐將軍的意見,那麼指揮部就不挪動了。」

    「還是白長官理解我龐某的心意」龐炳勛頗有些自鳴得意。

    徐祖詒當即命令參謀張掛地圖,請龐炳勛介紹敵情和戰況,然後研究反攻作戰計劃。張自忠自告奮勇︰「讓龐大哥繼續守城,牽制敵軍。由我親率五十九軍在城外野戰,向攻城之敵側背攻擊,一可減輕大哥守城之壓力,二可斷敵之歸路,三可阻敵之援兵,前後夾擊,全殲阪垣師團之精銳」

    「不可,不可」龐炳勛直搖頭,「老弟你剛到,又一天一夜連續跑了一百八十里,官兵已經疲乏,應當休息整理。請你率部守城,由我率殘部沿沂河西岸戒備,待敵進犯時,我們再與敵決戰。」

    「不,不」張自忠連忙擺手︰「大哥你與敵軍苦戰半月,兵已不多,應該繼續守城,讓我率部出擊。」

    「不行」龐炳勛固執的脾氣又犯了。

    張自忠無奈,只得問徐祖詒︰「徐參謀長,你是代表白長官前來協調指揮作戰的,我的意見如果可行,就該照我的辦」

    徐參謀長在行軍途中,已經醞釀了臨沂反攻作戰的腹案,與張自忠的意見不謀而合,但又擔心龐炳勛仍象剛才堅持不同意將指揮部後撤一樣,固執己見,又與張自忠相持不下,則貽誤戎機,白崇禧長官追查起來,如何是好?

    他想了想,只得說道︰「龐將軍,我看你還是尊重張軍長的意見吧」

    龐炳勛的個性雖然固執,但尚明事理,特別是剛才他從電話中得知白崇禧長官要徐參謀長尊重他的意見,心里頗受感動。身為上官的白崇禧如此尊重他,他龐炳勛為何不應該尊重這個白崇禧派來的幕僚長呢?

    他听徐參謀長如此說,便爽快地回答︰「好了,藎忱老弟,我贊成你的意見」

    作戰方案定下之後,接著研究攻擊開始時間。張自忠又搶著發言︰「五十九軍急行軍一晝夜到此,確已疲勞,按照一般的情況,應該進行休整再戰,但以兵貴神速和出奇不意的戰術原則,根據五十九軍上下求戰心切的心情和長于近戰、夜戰的特點,考慮到我以劣勢裝備對付現代化之強敵,應該大膽打破常規,提前開始攻擊,一鼓作氣,方能奏效。」

    「你說什麼時候開始行動?」徐祖詒參謀長很是贊同張自忠的意見。

    「明晨四時,我親率五十九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強渡沂河。」張自忠指著地圖︰「一舉插入阪垣師團之側背,在亭子頭、大太平、申家太平、徐家太平、沙嶺子等處突破敵後方防線,然後再回頭狠狠地打」

    「不不不」這回不僅龐炳勛不同意,連徐參謀長不也同意了︰「五十九軍太疲勞了,應該好好休整一天。」龐炳勛和徐祖詒同時說了起來。




    「徐參謀長,龐大哥,我軍疲勞,難道敵人就不疲勞嗎?」張自忠急切地說道,「五十九軍的官兵都知道,他們的軍長張自忠還背著漢好的黑鍋哩」

    「兄弟,我同意你明夭凌晨四點動手,你打勝仗,大哥也好舒一口氣」龐炳勛扭頭對徐祖詒︰「徐參謀長,你就讓藎忱老弟行動吧」

    到了這個地步,徐祖詒只好尊重龐、張的意見了,況且張自忠的意見也非常好,五十九軍全軍上下,士氣高昂,徐參謀長在隨軍行動中,早已看得清楚。方案和時間決定之後,徐、龐、張三人會商結束,龐炳勛要留張自忠下來喝兩盅。

    「老弟,我這瓶杜康留了好些日子了,今天,既為你和徐參謀長到來洗塵,又為你即將反攻壯行色」龐炳勛不知一下子從哪里摸出一瓶杜康酒來。

    「大哥,這酒你先留著,等我打敗了阪垣師團後,咱們再來痛飲」張自忠站了起來,「因部隊剛到,明天凌晨四點又要行動,我得回去召開營長以上軍事會議,部署作戰計劃。」




    張自忠說完,與徐參謀長和龐炳勛握了握手,便走出門外,跨上他的大青馬,帶著衛士,乘黑返回臨沂西郊五十九軍軍部。徐祖詒參謀長便留在龐炳勛的指揮部,就近指揮兩軍作戰。

    第二天凌震四點鐘,第五十九軍的第三十八師和第一八○師在張自忠親自指揮之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渡過了沂河。析河寬約百米,岸邊結著冰塊,水深沒膝。兩師官兵涉過刺骨的河水,上岸後,褲腿上立即結上了一層薄郭,凍得全身發抖。

    所幸官兵殺敵心切,士氣高昂,過河後,即分作兩路縱隊,乘著黎明前的黑暗,勇猛地撲向正在酣睡中的敵軍。首先接敵的是兩營官兵,分別由亭子頭西、北兩面猛插村中,士兵們手持大刀,一聲吶喊,見敵便砍。

    敵軍苦戰竟日,非常疲乏,想不到中**隊乘夜來襲,慌亂中進行抵抗,一場血肉橫飛的肉搏戰展開。張軍充分發揮長于夜戰、近戰的特點,頑強拼殺,逐院逐屋與敵沖殺、爭奪,戰至天明,守敵七百余人已被殲滅大半,殘敵只得向郭太平、徐太平等地逃竄。




    張自忠麾軍大進,左右開弓,與阪垣師團反復沖殺,血戰三日,先後將被敵佔據的徐太平、郭太平,大太平,湯坊涯等十幾個村莊奪回,並就地構築工事。敵人遭此痛擊,龜縮湯頭一帶待援,雙方戰線,又形成龐炳勛部剛抵臨沂不久的膠著狀態。

    由于敵我雙方在沂河兩岸附近反復沖殺,白刃格斗,形成犬牙交錯的逐村、逐屋之拉據戰,血戰三日,雙方在雪野上反復沖殺達數十次之多,我斃、傷敵人四、五千人,我第五十九軍也付出了近萬人的慘重代價,第一八零師和第三十八師兩師連、排長全部打光、營長傷亡半數。

    雪地上敵我尸橫遍野,滿地殷紅,百米寬闊的沂河之內,尸體狼藉,河水為之變色。從臨沂至新安鎮的公路上,自動前來運送五十九軍傷兵的群眾擔架隊,日夜兼程,絡繹不絕。

    張自忠從前線飛馬回到臨沂師範指揮部,三天三夜,他未曾合眼,臉色被硝煙燻得尊黑,身上的灰布棉軍服,綻出許多大大小小的棉絮團來。龐炳勛過去將他一把按到椅子上坐下,心痛的話語聲中帶著哭腔︰「老弟呀,要不是看見你那雙濃眉大眼,我就不敢認你啦」

    張自忠抓過那茶壺,對著壺嘴一口氣喝了個飽,然後用衣袖擦了擦嘴,喘了口氣,對龐炳勛笑著問起︰「大哥,有吃的嗎?」

    「我馬上命人給你搞幾個菜,咱們喝兩盅,算是給你慶功」

    龐炳勛正要命傳令兵去叫人炒菜,張自忠卻搖手道︰「不必,給我搞四個饅頭來就行了,喝酒的時候還早呢」

    那傳令兵奉命給張自忠弄來了四個饅頭,張自忠大口大口地嚼了起來,吃完饅頭,徐祖詒參謀長正式向張自忠傳達李宗仁長官的命令︰

    「張軍長,鑒于你部三日來浴血奮戰,所部傷亡太大,白長官命令你部即日撤出戰斗,到鄭城加以整補,以利再戰」

    「什麼,後撤?」張自忠一下跳了起來,「我們才打了三天呀」

    「五十九軍傷亡太重,特別是中下級軍官犧牲太多,不整補難以再戰」徐祖詒還特意加了一句︰「這是白長官的命令」

    張自忠一把抓過電話筒,要通了徐州的長途電話,他向白崇禧大聲呼吁和哀求︰「報告白長官,職軍三日來雖傷亡近萬人,但職一息尚存,決與敵奮戰到底。懇求長官開恩,讓職軍明日再戰一天,然後遵命赴郊城整補」

    張自忠的陳述聲震屋宇,扣人心弦,催人淚下。

    「明天就讓你打最後一天,打勝你要後撤,不勝也要後撤,這是軍令,不得違抗」白崇禧心中無奈,終于同意讓張自忠再打一天。

    「謝長官」張自忠雙腿一並,激動地放下了電話。

    張自忠向徐祖詒參謀長和龐炳勛告辭後,策馬回到前線,立即召集兩師師長前來軍部,張自忠對黃、劉二位師長展開訓話

    「經三晝夜的拼殺,我軍傷亡很大,部隊已打得殘破疲乏了。但是,敵人傷亡也很大,也很疲乏。現在,敵我雙方都在苦撐,戰爭的勝負,決定于誰能堅持最後五分鐘。為了最後擊敗這個驕橫不可一世的阪垣,為中**隊爭氣,為中華民族爭光,我已電話請求白長官,讓我們再打一天一夜,白長官已經批準了。你們回去分別到第一線,給官兵們講清楚。」

    「是」黃、劉兩師長肅聲應命。

    「我命令,營、團長一律到連隊指揮,師、旅長到團部指揮。」張自忠隨即下達作戰命令︰「軍部仍在原地不動,由副軍長擔任全軍指揮,我的位置,在沖鋒的連隊里」

    黃、劉兩位師長,心里不由猛地一震,知道仗已打到了最後的關頭,軍長連命都不要了,何況師長、旅長們呢?張自忠軍長繼續發布命令。




    「將全軍所有火炮,全部推進到第一線,帶上所有炮彈,于今日黃昏前,听候第一線指揮官命令,將所有炮彈傾射敵陣;入夜後,全軍所有官兵,均投入戰斗,猛攻盤踞鳳儀莊、劉家湖、苗家莊、船流等十幾個村莊之敵,全軍不留預備隊,不存一發彈藥,炮彈打光後,炮兵以大刀投入戰斗,子彈打光後,步兵以刺刀與敵格斗,攻擊時間持續二十四小時」

    「老弟,老弟」龐炳勛突然闖了進來。

    張自忠、劉、黃二師長和正在記錄命令的參謀均大吃一驚,他們不知龐炳勛趕到五十九軍軍部來干什麼。

    「你……你……要留點種子啊,不能都打光了呀」龐炳勛說得聲淚俱下,「听大哥一句話,留下一個旅作預備隊吧」

    「大哥」張自忠悲壯地大叫一聲,「我要做一顆埋在祖國地下的種子」

    龐炳勛撫著張自忠的肩頭,他的手顫抖不止,張自忠豪爽地笑著︰「大哥,記得從前馮先生請人給我們講聖經,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句話︰‘一粒麥子不落在土里死了,仍然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結出許多粒來。’我們中華民族的種子,是永遠打不光的」

    如此拳拳赤子之心,很難想象,在幾年前,他還背負著漢奸的罵名。但在每一個人內心的深處,誰人愛國,愛的什麼國,如何去愛,又有誰人能夠說得清楚呢?

    ??????

    黃昏到來,北風怒吼,飛雪滿天,天地茫茫。驀地,槍炮聲大作,殺聲震天撼地,張自忠率五十九軍趁黑出發,向敵猛撲。經一夜激戰,打到天色大明時,號稱鐵軍的阪垣師團再無抵抗之能力,遺尸千余具,向湯頭、營縣方向狼狽逃竄。張自忠乘勝追擊,一直打到董官莊、白塔、湯頭一帶才停下布防。

    徐祖詒參謀長和龐炳勛騎馬,帶著一排衛士,迎風踏雪,趕到五十九軍的陣地上,傳達中央統帥部和第五戰區對第五十九軍和張自忠的嘉獎電令。

    雪野上,遺尸遍地,血戰後殘存下來的五十九軍官兵,已經困乏到了極點,他們三三兩兩,倒在雪地上,面對紛紛揚揚的雪花,酣然睡去。徐、龐兩人鑽進一個臨時用防雨帳慢搭起的低矮棚子里,只見張自忠斯聲大作,正躺在一堆麥秸堆上酣睡,他身上蓋著一件剛繳獲的日軍黃呢軍大衣。

    「藎忱老弟,藎忱老弟」龐炳勛蹲下去試圖搖醒張自忠。

    「讓他睡吧」徐參謀長站在一旁,滿眼都是敬意,看著張自忠這樣人,他覺得中國還有希望。

    他們輕輕走出那低矮的棚子,懸在白茫茫的天空了只見飛雪不斷,太陽象一個圓圓的火球,四野里一片沉寂,隱約可聞壯士的鼾聲和夢中的喊殺聲。

    「參謀長、大哥,你們來了」張自忠身披著那件戰利品,一件日軍黃呢大衣,走出他那低矮帳篷。他臉頰瘦削,面容疲乏,只有那雙濃眉大眼,仍是那麼英武慓悍。

    「張軍長,這是中央統帥部發給你和第五十九軍的嘉獎電令」徐祖詒取出一紙電文,準備宣讀。

    張自忠扔下黃呢大衣,啪地一聲立正。

    「奉姜委員長諭︰該軍長指揮若定,全軍將士不怕犧牲,在臨沂阻擊戰中擊退了號稱鐵軍之日軍阪垣師團,樹建奇功。軍委會除明令嘉獎外,著該軍長升任第二十七軍團軍團長兼第五十九軍軍長,並撤銷原受之撤職查辦處分。此令。」

    「張自忠軍長指揮有方,第五十九軍官兵作戰有功,特獎該軍十萬元,以示鼓勵。第五戰區司令長官白崇禧。」

    「嗚嗚嗚……」張自忠听罷嘉獎令,竟放聲大哭起來,哭聲悲壯,在雪野上回蕩。

    「張軍長,張軍長……」徐參謀長感到十分詫異。

    「兄弟,哭吧,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干」龐炳勛明白張自忠的心事,「把胸中的屈辱、怨憤、仇恨,統統倒出來,就好受啦」

    真正的漢奸,他不會痛哭,真正的亡國奴,他也不會痛哭,只有那不甘當漢奸和亡國奴的人,卻又偏偏被人誤認為當了漢奸和亡國奴,一旦他用自己的鮮血洗盡了屈辱和同胞的誤解時,他才會驕傲地放聲痛哭

    大雪紛紛揚揚,把大地鋪展得一片雪白,她徹底抹掉了一切污泥濁水——這是一個潔白無暇的世界

    誰人愛國,在行不在言。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5 20:51
第三百七十六章 糾糾烈士

    1938年的開春,春雪消融,田野小麥青青,台兒莊被層層翠綠簇擁著,古老的大運河,從她前面靜靜地流過。明朝萬歷三十二年,京杭大運河改道,由濟寧經微山湖向東經台兒莊南下,南北嘈運往來如梭,南下滬杭,北上京津,台兒莊是必經之地。

    這兒原來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荒涼小莊子,只有幾間用石塊壘起來的破石屋和幾戶窮得逃荒要飯的人家。大運河一通,短短幾年間,這荒涼的小莊便發展成為幾萬人的商業巨鎮,並且還獲得了「天下第一莊」之美譽。

    據地方志記載,到了滿清初年,台兒莊已成為東西南北各長三里的商業大鎮,「商旅所萃,居民富給,村鎮之大,甲于一邑」。

    民國以來,雖然戰亂頻仍,但台兒莊以其重要的地理位置,仍然是蘇魯邊上的一個重要商業市鎮。除了古老的大運河繞莊而過外,又有隴海鐵路支線通過,台兒莊四通八達,在運河上遠眺,儼然是一個繁盛的大縣城。

    在碼頭上下船,只見以磚石砌成的城牆,環繞著莊的四周,城牆開六個城門。城內建築,均系磚木結構,石塊壘起的牆基,非常牢固。街道不寬,僅可通過馬車。

    路面全鋪著光溜溜的青石板,居民多經商。由台兒莊過運河往西南三十余公里,便是戰略要地徐州。台兒莊是徐州東北的門戶。

    三月二十二日,孫連仲第二集團軍奉命渡過大運河,進駐台兒莊,並將台兒莊以西約七華里之港口村及以東約三華里之官莊同時予以佔領。

    第三十軍第三十一師據守台兒莊,全莊居民已疏散一空,只有一位頭發如銀的老大娘,坐在自己家里,寧死不肯離家。三十一師原是馮煥章舊部吉鴻昌的部隊,不但能攻善守,而且軍紀也好。士兵們為老大娘送飯送水,照顧周到,親如一家。

    卻說磯谷師團攻佔滕縣之後,果然驕狂無比,磯谷師團長得知他的兄弟部隊阪垣師團在臨沂戰敗,不能南下台兒莊會師時,當即決定揮師南下,攻佔台兒莊,然後派兵北上協助阪垣師團作戰。

    磯谷師團長的野心膨脹得簡直無法裝在他的胸腔內,他不僅要獨佔台兒莊、徐州,而且要一直打過淮河去,奪取獨立貫通中國南北戰場的赫赫戰功。

    「孤軍深入,乃兵家之忌呀」幕僚長提醒磯谷師團長。

    「中**隊,不堪一擊」磯谷師團長把手往下一劈,仿佛快刀垛肉一般。

    磯谷師團長即率部南下峰縣。湯軍團第八十五軍奉命稍作抵抗後,即秘密向棗莊東北的抱犢崮山區轉移,準備從北面拊敵側背。

    湯軍團的另一支部隊,第五十二師也秘密向東過運河繞道北上,到棗莊以東郭里集附近與第八十五軍匯合,準備以雄厚的兵力猛擊南犯的磯谷師團之背,並切斷其後路。磯谷師團佔據峰縣後,即循津浦路台棗支線,直撲台兒莊。

    台兒莊被硝煙炮火吞沒了,幾百年來,一直靜靜地流淌著的大運河,也被激怒得掀波騰浪。磯谷師團長對台兒莊是志在必得,打下台兒莊後,進軍徐州,便是此戰最主要的目標。

    他以比攻擊滕縣時還猛烈幾倍的火力,以幾十輛戰車、坦克、上百門的野山炮和重炮,幾十架飛機,猛擊台兒莊,欲將其夷為平地,然後再進軍大運河以南。

    台兒莊堅實的城牆,也經不住鋼鐵的強大攻擊,炮火、炸彈、沖擊前進的坦克,首先將磚石砌就的古老城垣擊破,步兵隨後蜂擁而入。




    守軍三十一師師長池峰城在台兒莊內督戰,城內的每一座房屋,每一條街巷,每道殘垣,每一道斷壁,每一座石堆,都在燃燒著,每一寸土地上都是血與火。

    台兒莊巷戰開始了。

    攻進台兒莊的日軍,驚駭地發現,面對的竟是一支赤膊面目薰黑的軍隊,他們手握大刀、身上掛滿擰開了蓋子的手榴彈,大刀飛舞,手榴彈爆炸,一個排打光,又一個排從瓦礫里鑽出來;一個連打光,又一個連從斷壁後沖出來。

    攻入莊內的日軍,留下一大批尸首,不得不退了出來。磯谷師團長見皇軍竟受挫于一個小小的台兒莊,急命福榮大佐率主力圍攻台兒莊。日軍在大量援兵的支持下,從東、北、西三面包圍了台兒莊。




    三十一師形勢險惡,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急調重炮營和戰車防御炮連赴台兒莊助戰。第二集團軍總司令孫連仲將總部移駐距台兒莊僅五里的一個小村內,調動第三十師和第二十七師在日軍左、右兩翼側擊,以牽制日軍對台兒莊的攻擊。

    磯谷師團長也傾其所部,由嶧縣南下,與中國第三十師和第二十七師激戰,以保障攻台兒莊日本兩翼及後方的安全。

    台兒莊被火海淹沒了,日軍以大量燃燒彈和催淚瓦斯轟擊,逐屋逐街地肅清拼死抵抗的中國守軍,守台兒莊的第三十一師八千余人已傷亡五千多。在一個殘破的屋子里,師長池峰城在不斷地咳嗽,一口一口地咯血。

    他三十多歲,頭發蓬亂,上身只穿件咖啡色的絨線衫,下面穿條軍褲,褲腿扎在馬靴里,腰上掛支小號左輪手槍。

    「總座,總座」池師長緊張地握著電話筒,用沙啞的聲音向總司令孫連仲報告︰「職師四個團長已傷亡三個,原有十二個營長如今只剩下兩個,下級軍官已全部換過一輪了。照此下去,全師必將拼光。是否可以將部隊撤出台兒莊外,在大運河北岸與敵再戰。」

    孫連仲總司令的指揮所離台兒莊僅五里,周圍敵炮紛紛落下,爆炸聲不斷震耳欲聾,對莊內的血戰,他非常了解。本來,按照統抽部的規定,戰時集團軍總司令的指揮部可以離火線四十里。




    但孫連仲總司令為了激勵部下,他抱份必死的決心,將總部放在兩軍殊死搏斗的台兒莊外僅五里之地的一個小村內。他知道池師長的報告全是事實,如此打下去,不但池師要打光,而且三十師和二十七師也難存在。

    孫連仲的第二集團軍,雖然名義上轄兩個軍,但因在山西娘子關的戰斗中,損失慘重,只剩下三個師。後雖奉命調許昌整補,但因津浦線戰事吃緊,又即奉命調到台兒莊來作戰,因此第二集團軍可供作戰的部隊仍然是第二十七、三十,三十一這三個師。

    這樣整連整營地拼掉,孫連仲如何不著急呢。

    「你等一等,待我向白長官請示。」孫連仲又拿起另一個電話簡,要通了徐州長官部的電話。

    卻說白崇禧親自坐鎮在徐州長官部,緊張地指揮台兒莊大戰,幾天幾夜,都沒有睡上覺。作戰室旁邊有間耳房,那里安放著一張小小的行軍床,白崇禧和他的副官兩人有時輪流到那小床上和衣躺一躺。

    台兒莊的炮聲,在徐州能听到,市面上有些人心惶惶,但市民們見長官部巋然不動,白崇禧每日仍騎著他那匹棗紅馬,到街上奔馳。市民們感到戰火不會燒到徐州來,除了積極參加勞軍支前外,大多數人仍在忙著自己的營生。

    他的內心其實確是頗為緊張,磯谷師團雖然掉進了他設計的口袋里,但困獸猶斗,特別是這只凶猛殘忍的野獸,絕不甘心死亡,必然要全力反撲掙扎,如台兒莊頂不住的話,不僅要功虧一簣,而且整個局勢將難以收拾。

    「湯恩伯在什麼地方?」

    白崇禧不斷焦急地詢問湯恩伯的下落,但是長官部的幾部電台卻一直沒有和湯軍團的電台聯系上。湯恩伯自奉命讓開津浦線正面,秘密避入棗莊東北方向的抱犢崮山區後,便音訊杳然了。

    按照白崇禧制定的作戰計劃,第二集團軍在台兒莊頂住敵人攻勢,並將磯谷師團主力吸引到台兒莊一帶後,湯恩伯軍團即應在欲人側背采取果斷行動,一可減輕台兒莊守軍的壓力,二可斷敵歸路,使台兒莊保衛戰順利進入第二階段。




    可是湯恩伯退入抱犢固後,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如果湯恩伯不動,不但整個計劃要落空,而且第二集團軍必將覆滅,徐州大門洞開。

    「給我馬上找到湯軍團的位置」白崇禧目光炯炯,嚴令電台台長。

    「游動哨游動哨你在哪里?你在哪里?請回答請回答」電台台長呼叫得口干唇燥,一點回音也沒有听到。

    湯軍團的電台沒有訊號,長官部又無飛機偵察,如何找到湯恩伯的位置?

    電台台長正急得抓耳撓腮,還是白崇禧從武漢帶來的參謀靈機一動,給武漢統帥部打了個電話,詢問湯軍團的下落。對方告知,湯軍團已向東南轉移到蘭陵鎮去了。

    白崇禧聞報大怒,要統帥部命令湯恩伯立即和第五戰區長官部聯系。

    不久,長官部的電台才又和湯軍團的電台勾通。白崇禧忖度,湯恩伯在抱犢崮逡巡不進,又擅自跑到蘭陵鎮去,必是為了避重就輕,以保存該部實力,如不嚴令其南下圍殲磯谷師團,後果不堪設想。

    遂即口授電文︰「著該軍團長即率所部南下攻擊敵之側背,如敢違令,致誤戎機,當照韓復 的前例予以嚴辦」

    電報發出之後,他仍不放心,因為湯軍團是姜瑞元的嫡系,湯恩伯恃有靠山,如不遵令,就算是身為第五戰區司令的白崇禧也辦不了他,想到這里他遂給姜瑞元發了一個急電,請委員長訓戒湯恩伯遵令行事。

    他估計果然不錯,原來湯恩伯退入峰縣東北山漢後,可捕捉兩個作戰時機,一是攻打棗莊、郭里集。二是以主力南下,猛擊自峰縣南下攻台兒莊的磯谷師團側背,以解台兒莊之危。




    可是湯恩伯避重就輕,只在棗莊和峰縣一帶游動,並不以主力南下。在台兒莊打得緊張的當兒,他干脆把部隊拉到東南方向的蘭陵鎮去了,並且命令電台暫停和戰區長官部聯系。

    因此白崇禧才無法知道湯軍團的位置,在接到白崇禧的嚴令後,湯恩伯只笑了笑︰「我湯某決不會步韓復 的後塵」可事後湯恩伯仍在蘭陵鎮按兵不動。

    「總座,委員長急諭」參謀處長慌慌張張地跑來報告。

    湯恩伯趕忙起立,立正,接過電報一看,這才嚇得有點發抖,委員長姜瑞元電喻︰「嚴令所屬作最大之努力,為戰略上適切之協同,促成絕對勝利,以利全局。姜瑞元」

    「電告委座,恩伯立率全師南下,到台兒莊東北方向夾擊磯谷師團。」湯恩伯不敢怠慢,即命參謀處長向蔣委員長報告。又吩咐道︰「同時給白長官一電,告知我部已遵命南下。」

    「是」參謀處長去了。

    白崇禧得知湯恩伯已全師南下,這才略略放下些心來,可是副參謀長黎行恕來報︰「司令,孫連仲請求撤出台兒莊,到運河南布防。」

    「不行,湯軍團援軍已到,孫部必須死守台兒莊,決不許後撤一步」白崇禧聞言大怒立即作出指示,臉色非常難看。

    黎行恕出去不久又返回來,說道︰「孫連仲部傷亡慘重,仍要撤退,孫本人要和司令親自通話」白崇禧心頭一沉,即匆匆走到作戰室,拿起電話筒。

    孫連仲听到白崇禧來了,即說道︰「報告長官,第二集團軍已傷亡十之七、八,敵人火力太強,攻勢過猛,我們已打退敵人六次攻擊,予敵大量殺傷。可否請長官答應暫時撤退到運河南岸,好讓第二集團軍留點種子,也是長官的大恩大德啊」

    白崇禧心中一陣悲涼,他明白台兒莊的形勢已嚴重到了怎樣的地步,否則,孫連仲是絕不會說出這種話來的。

    大戰爆發前的一天,白崇禧曾到距台兒莊不遠的車輻山視察,他親眼看見孫連仲將總部設在離台兒莊僅五里的一個小村內,便知孫連仲死守台兒莊的決心堅不可摧。

    現在,他心里雖然同情孫連仲的困境,但是,湯軍團已經南下,估計明日中午即可進至台兒莊北部,如同意孫連仲此時放棄台兒莊,豈不功虧一簣。為今之計,他也只能硬下心腸來嚴厲地命令孫連仲。

    「孫總司令,敵我在台兒莊己血戰十余日,勝負之數決定于最後五分鐘。援軍明日中午可到,我本人也將于明晨來台兒莊督戰。你務必守至明天拂曉。這是我的命令,如違抗命令,當軍法從事,嚴懲不貸」

    孫連仲見白崇禧嚴令他死守台兒莊,便不再請求撤退,只是悲壯地答道︰「好吧長官,我絕對服從命令,整個集團軍打完為止」

    「孫總司令,我命令你不但要堅守到明天拂曉以後,今夜還必須組織敢死隊對敵實施夜襲,以打破敵人明晨拂曉攻擊的計劃,則湯軍團明日中午趕到,方可前後夾擊敵人。」

    白崇禧說完後,心頭稍有些不安,他覺得自己打了幾十年的仗,似乎還是第一次對部下這麼苛刻。

    「報告長官,我的預備隊已全部用光了,夜襲實在抽不出兵力啦」孫連仲無可奈何地說道。

    「孫總司令,我現在懸賞十萬元,你將後方凡可拿槍的士兵、伙夫、馬夫、擔架兵和前線士兵全部集合起來,組織一敢死隊,實行夜襲。這十萬塊錢將來按人平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你好自為之。勝負之數,在此一舉」

    「是」孫連仲大聲答道。

    孫連仲放下這只電話筒,又拿起那只電話筒,給三十一師池峰城師長下達命令︰「白長官要我們死守台兒莊,已懸賞十萬元,你今晚必須組織敢死隊,向敵人發動夜襲」

    「總座,總座,台兒莊城內西北門、北門、東門、東南門都已經落入敵手,我們已被壓迫到北站、西關和南門,三十一師全師都快打光了,今天白天已很難支持得住,晚上無法再抽出兵力來夜襲了」池峰城在電話中不斷喘氣和咳嗽︰「請總座在黃昏前讓我們退過運河吧」

    「不行」孫連仲幾乎咆哮起來了,「士兵打完了,你就自己上前填進去。你填過了,我就來填進去。有敢退過運河者,殺無赦」

    「是,總座」

    池師長放下電話筒,咳嗽不已,一口接一口地咯著鮮血,他的勤務兵用一條被硝煙燻黑了的毛巾,替他擦著嘴唇。他一把推開勤務兵,下達了命令︰「請參謀長來」

    勤務兵在火線上把參謀長找了回來,池師長命令︰「你立即派人,給我將運河上的橋梁拆除,曉諭全師官兵,破釜沉舟,死守台兒莊,直到最後一人。有誰敢退過運河,即就地正法」

    「是」參謀長去了。

    池師長又命令傳令兵︰「你馬上給我傳令,集合師部所有能拿槍作戰的人員,我要訓話」

    師部衛士、醫生、通訊、伙夫、馬夫等勤雜人員四十余人,全部持槍來到池師長面前。

    「有怕死的沒有?」

    池峰城一個個地看著站在面前的這些後勤官兵。這四十余人緊緊地閉著嘴,一雙眼楮睜得老大,現在,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世界上最恥辱的兩個字是「怕死」

    「沒有怕死的,那好」池師長驕傲地一笑︰「你們今天就跟我去死」

    池師長說完把他身上那件咖啡色的絨線衫猛地脫下來,扔到地上,又把領子沾滿污垢的一件襯衣也脫了下來,光著上身,拿過一支手提機槍,又在腰上掛了幾枚手榴彈,大吼一聲︰

    「跟我來」

    台兒莊被翻了個兒,被火燒了有十幾次,每一寸土都是焦的。台兒莊里中國**軍部隊建制已經打亂,士兵們手握大刀,腰掛手榴彈,從火海里沖出來,帶著一身呼呼的火焰,撲向敵人。

    每一座殘壕里,只要還有人活著,便有步槍的對射,手榴彈的襲擊,大刀的砍殺,徒手的搏斗。死去了的,也都一個個怒目圓睜,緊緊地握著大刀,或抓著尚未拉開導火索的手榴彈。

    在一條小巷子口,一堵斷牆下站立著十幾名手握大刀的中國士兵,敵人嚇得不敢前進,忙放了幾梭機槍,但中國士兵們仍未倒下,敵人逼近一看,這些中國士兵早已戰死,但卻一直站立著沒有倒下……

    糾糾烈士,天地難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5 20:51
第三百七十七章 無奈選擇

    台兒莊的血戰還在持續,掛著**軍番號的中國部隊,無論原本是否屬于**黨中央軍嫡系,如今都在忘我的戰斗著。

    戰爭進行到了如今的地步,命令已經毫無意義,兩軍士兵都是憑著一口血氣支持到了現在,機械地握著手中的武器,奮力搏殺。這是求生的本能,渴望勝利的意志,哪怕已經變得麻木和呆板。

    日軍猛攻了大半天,只前進了一百公尺,在那一百公尺的焦土上,擺滿了中國?軍隊官兵和日本軍隊官兵的尸休。磯谷師團長忙把攻擊台兒莊的指揮官福榮大佐找來,用手指著他的鼻子大罵︰「無能無能一個小小的台兒莊,你打了十幾天,也沒打下來,真丟盡了大日本皇軍的臉」

    福榮大佐滿腹委屈︰「中**隊之戰斗精神,其決心勇戰之氣概,實屬罕見。他們憑藉散兵壕死守,在皇軍猛烈無比的炮火轟擊下,全部守軍頑強抵抗直到最後。以至于此狹窄的散兵壕內,重疊相枕,力戰而死之狀,雖為敵人,睹其慘烈之狀亦將為之感嘆,曾使翻譯勸其投降,應者絕無」

    磯谷師團長不由倒抽一口冷氣,他在滕縣時見到中國?軍隊頑強抵抗視死如歸的精神,已印象很深,沒想到在台兒莊又遇到一個同樣強硬的敵手,如果這樣打下去,何時才能滅亡中國?

    他正在發愣,幕僚長卻走近前來報告︰「我軍側背發現中**隊,其番號為湯恩伯的第二十軍團」

    磯谷師團長暗吃一驚,他邀功心切,全師由滕縣南下直撲台兒莊,以至于背後空虛。如被中國?軍隊切斷後路,便有被前後夾擊的危險。

    他的師團在滕縣攻堅已遭到相當程度的傷亡,在台兒莊又苦戰了半月,付出了比攻滕縣更大的代價,很難再經得注中國?軍隊的包圍攻擊。他忙向幕涂長下達命令︰「報告軍部,請速派第五師團由臨沂南下增援」

    磯谷師團即第十師團,與扳垣師團即第五師團,皆隸屬日本華北方面軍第二軍。

    「是」幕僚長應聲而退。

    磯谷師團長即對福榮大佐下著命令︰「在中國?軍隊尚未完成合圍之前,你無論如何要在今日黃昏前,結束台兒莊的戰斗」

    「是」福榮大佐領命而去。

    徐州長官部作戰室里,白崇禧都緊緊地盯著地圖出神,副參謀長黎行恕來報︰「司令,攻打臨沂的阪垣師團突然避城而走,星夜南下,出現在台兒莊西北方向的向城、愛曲附近,襲擊湯軍團第五十二軍之側背。湯軍團長已急調第八十五軍一部協助五十二軍在愛曲,作字溝一帶阻擊敵人。」

    白崇禧听了,也不說話,只管用紅藍鉛筆,在地圖上劃了幾個大箭頭,然後扭頭對副官談道︰「培麟,你看如何?」

    「命湯軍團再次讓開大路,放阪垣師團進入台兒莊以東地區,然後以五十二軍在南,八十五軍在北,並列向磯谷、阪垣師團背後攻擊,吃掉敵人這兩張王牌」蘇培麟看了白崇禧在地圖上畫的箭頭,眼楮一亮,他非常贊賞白崇禧這個大膽的應變計劃,但又有些不放心地問道︰「委員長答應給我們調來的第七十五軍,何時可以開到?」

    黎行恕道︰「估計明日上午可到。」

    「干」白崇禧把拳頭往下一揮,命令黎副參謀長︰「即電令湯恩伯,讓開大路,把阪垣師團放進來再打」

    「是。」黎行恕答道。

    黎副參謀長剛走,白崇禧對蘇培麟吩咐道︰「我很擔心守台兒莊的部隊不到明天便全部打光。」

    「對」蘇培麟點頭︰「敵人援兵到來,必定會拼死猛攻,請司令再次敦促孫連仲總司令,無論如何要頂住。」

    白崇禧即時拿起電話筒,要通了孫連仲總部的電話。

    「報告長官,池峰城師長已命人將大運河上的橋梁折除了,第二集團軍決定破釜沉舟,背水死戰。」孫連仲肅聲回答,這事關乎戰役成敗,他不敢馬虎。

    「台兒莊里情況如何?」听了這個消息,白崇禧面色難看,但還是開口問道。

    「敵人除使用重炮持續轟擊,數十輛坦克沖擊外,還使用大量燃燒彈和毒氣彈,台兒莊又一次變成了火海,與第三十一師的電話通訊已斷絕,詳細情況不明,我決定待火勢稍住時,率衛士入莊作戰」孫連仲言辭哀痛,大量部隊的傷亡已經匯報了上來,雖然還沒有完成統計,但「慘重」兩個血色大字已經躍然紙上。

    「孫總司令,你務必堅持到明天早晨,我們的援軍已經陸續趕到,我軍很快就要反攻」李宗仁放下電話筒,心情異常沉重。默默地在室內踱著步子,不斷地抽煙。




    白崇禧為了緩和一下空氣,把桌子上的那台收音機的旋扭撥動了一下,想听听音樂。他特別愛好京劇,每當閑暇之時,就開收音機找京劇听。

    這幾天戰事緊張,他幾乎把這個收音機忘了。現在到了緊張極點,他又突然發現了這台收音機。他剛撥了幾下,只听得一個陌生的聲音在洋洋自得地說著︰「同盟社台兒莊消息,經幾天來的奮勇作戰,皇軍已攻佔徐州北大門台兒莊三分之二的地區。今天皇軍又以強大火力,再次猛擊台兒莊,已將殘存的中國守軍全部肅清。至發電時,皇軍已克復台兒莊全部……」

    「什麼?」白崇禧一下奔到收音機旁邊,揮起那只大拳頭,差點要把這個信口開河的家伙砸碎。

    蘇培麟卻焦急地拿起桌上的電話筒,立刻要通了孫連仲總部的電話,可是接電話的卻不是孫連仲。

    「你是誰?孫總司令呢?」

    「我是孫總司令的參謀,奉命留守總部,孫總司令已率衛士沖進台兒莊督戰去了。他說,他說……」那留守參謀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了。

    白崇禧聞言也是默然,但哀沉的聲音隨後又再響起︰「孫總司令說什麼?」。

    「孫總司令說,他不準備再回到總部來」

    「……」白崇禧沉重地放下電話筒。

    入夜,台兒莊的大火總算熄滅了,焦脆的土地上,仍到處冒著煙,被燒焦的尸體,東一堆,西一堆,還在吱吱作響,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濃烈氣味。

    第二集團軍總司令孫連仲和第三十一師師長池峰城,仍率部堅守在台兒莊的一隅。經過一天惡戰,日軍不惜代價,已攻佔台兒莊四分之三的地方,中國守軍被壓迫到台兒莊南關一隅,死拼不退。




    總司令孫連仲親自督戰,師長池峰城親率士兵反復沖殺,由晨至暮,戰況慘烈。戰至黃昏,敵人終不能將中國守軍消滅于台兒莊內,最後不得不中止了瘋狂的攻擊。

    夜幕降臨,集中在南關一隅的中國守軍尚淺存八百余人,除三十一師外,尚有三十師和二十七師的部分官兵,統一由池師長指揮。

    「弟兄們,白長官懸賞十萬元,令我們組織敢死隊,夜襲敵陣,願去的,馬上報名」池師長在暗夜中集合官兵訓話,軍需官隨即抬來了幾箱子叮檔作響的規大洋。

    八百余人全部報名,要求參加敢死隊,夜襲敵陣。池師長把這幾百人看了又看,最後挑選了三百名身強力壯身上沒有負過一點傷的官兵。軍需官按人頭平均分配,把一塊一塊的大洋分發到那些敢死隊員的手上。

    「師長,我不要錢,我要參加殺鬼子」一個左臂扎著繃帶的河北老兵,跑到池師長面前,要求參戰。

    「你負傷了,不能去」池師長拒絕了。

    「我右手還可以拿刀」那非常老兵固執,仇恨混合著血水與傷疤,凝結在了臉上。

    「我也不要錢,師長,你讓我去吧」

    「俺一家老小都讓鬼子殺光了,要錢也沒處寄啊,師長,你讓我去吧」

    幾百人,凡能站起來的,紛紛請求參戰。池師長又挑選了兩百人,命他們穿上鬼子的衣服,戴上鬼子的帽子,找了幾個會日語的人隨同出發。

    午夜時分,台兒莊內槍聲大作,手榴彈爆炸聲,喊殺聲,驚天動地。幾百名敢死隊員抱著必死的決心,分組向敵人進襲,沖進敵陣,見敵就砍就炸就殺。敵人亂作一團,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退守一隅的中國殘兵,竟還有乘夜出擊的作戰能力。




    黑燈瞎火,他們只見雪亮的大刀片飛舞,他們的飛機、大炮、坦克、毒氣全部失去了作用。戰至天明,中國守軍重又奪回了台兒莊內四分之三的地區,把敵人直逼到北門一隅。

    拂曉,白崇禧帶著隨員,到達台兒莊前線督戰。中國?軍隊開始全而反攻,第二集團里從正面出擊,第二十軍團由敵側背猛擊,第九十二軍第七十五軍在台兒莊以東前線投入戰斗,由曹福林率領的韓復 舊部,從魯西沿津浦路南下,到達臨城、棗莊北側地區,已遮斷敵之退路。

    進攻台兒莊的敵軍兩萬余人被中國?軍隊緊密包圍于台兒莊北的三角地帶。白崇禧一聲令下,台兒莊一帶中**隊全線出擊,殺聲震天。

    天空九架一批的中國空軍機群,第一次出現在徐州戰場上,向敵人陣地俯沖投彈掃射,配合陸軍攻擊敵陣。在台兒莊血戰半月的磯谷師團,已成窮弩之末,在中國?軍隊的猛烈圍攻之下,進退維谷,損失慘重,不得不燒掉大量物資,槍殺軍馬,遺棄大量武器和裝備,磯谷師團長率殘部,突圍向北潰逃。

    台兒莊大捷的捷報傳來,震動中外,舉國歡騰,**政府所在地武漢三鎮五萬余人高舉火炬,用兩部大卡車載著此戰主將白崇禧的巨幅畫像為前導,進行聲勢浩大的火炬游行,隆重慶祝台兒莊大捷。

    自杭州會戰以來,徐州會戰中中國?軍隊再一次取得重大勝利,日軍不可戰勝的神話已然崩壞。

    這兩次戰役幾乎都是同一時間段,而也是日軍自1931年侵華以來在戰役層次的失敗和撤退,並且傷亡慘重,物資損失無數。

    甚至可以說,自甲午海戰之後,中國無法戰勝日本的宿命,在此終結。團結一致的華夏一族,最終是證明了自己的確擁有可以掌握未來的力量,還有覺悟。




    對日軍來說,這在兵力數量上的損失還是其次,更為重要的是精神上的挫折。台兒莊戰役的勝利,在政治上增強了全**民抗戰必勝的信心,鼓舞了抗日軍隊的士氣,用勝利的事實證明了「亡國論」是沒有根據的。

    而第五戰區更是以偏師弱旅戰勝驕狂不可一世之強敵,更說明了只要眾志成城,精誠團結中國人將是不可戰勝的

    但是這樣的勝利,代價太過沉重了,還沒有完成準備的**軍,工業力量薄弱,難以為激烈的戰斗提供充足的物資補給。這種後果是災難性的,無數的中國士兵,只能憑借簡陋的武器與精悍的日軍搏殺,多少部隊成建制的損失殆盡。

    坐在重慶的委員長官邸內,姜瑞元看著前線送交回來的戰報,除了欣慰,更多的卻是無盡的悲苦。暗淡的眸光之中,如水的嘆息,流轉不停,閃爍著迷茫與失意。

    在外人看來,他從西安事變之中得以重獲新生,這是人君的天命,劫後余生,定然後福無窮。可事實上,這里面的苦澀,能對誰人輕言?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政壇軍界,一番整頓,總算是暫時壓制住了內憂。然而外患已至,讓人徒呼奈何。更有胡適等人極力鼓吹繼續鎮壓紅門赤軍,言及不必遵守昔日的刀下之約,這些都讓姜瑞元心灰意冷。

    紅門的威脅,又有誰能比姜瑞元更加清楚?

    但在這個時候,他還有得選擇嗎?此前日軍還沒入侵,自己從容布置,以泰山壓頂之勢,依舊是無法肅清赤軍。現在山河破碎,國運飄零,**黨哪里還有資本去消滅赤軍?

    為了獲得蘇俄的物資援助,甚至不得不承認紅門的合法地位,並且允許赤軍加入**軍戰斗序列,任其公開征召部隊,擴充實力。




    什麼敵後抗戰,實則就是在旁看戲,有不見兔子不撒鷹。硬骨頭讓**軍來啃,吃肉就赤軍上,這種把戲,能瞞得愚鈍之徒,難道還能瞞得全天下人?

    但就算知道,姜瑞元同樣也是拿赤軍毫無辦法。第一是他指揮不動,第二是他無法效仿。紅門本就是流寇,自然可以轉戰,可以敵後游擊。

    可姜瑞元是**黨的領袖,幾乎就是中國現在的皇帝,江山萬里,他卻無路可退。這是大義帶來的責任,這個沉重的負擔,不是說想不要就能夠不要的。

    「健生,這仗還能打下去嗎?」有氣無力地望了一眼身旁的白崇禧,姜瑞元雙眸微微閉攏,開口問起。

    「委員長,于民心士氣而言,此勝確實關鍵。然若論戰役本身的事情,勝敗的結局其實都是一樣。」白崇禧是第五戰區最高指揮官,並且數次親臨前線查探事情,對于戰局也是了解。

    雖然**黨軍隊在台兒莊獲得了重大勝利,但中國處于頹勢的這個局面卻沒有絲毫改變。潛力和希望是一回事,強弱是另一回事,現在的中國,還是弱者。

    「還可以支持多久?」姜瑞元很不甘心,但他並不沖動,他只是緊緊地捏著手中的每一份籌碼,細細盤算著自己的政治前途。

    「最多三個月,再打下去,是勝是敗,都再無**政府」姜瑞元不想做亡國之君的這種心態,白崇禧當然理解,不過還是無情的擊碎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泡影。

    「華北派遣軍的目的,就是為了要在這里將我們的實力全部消耗掉,所幸華軍在杭州展開了大規模的攻勢,才讓第五戰區沒有完全陷于崩潰的局面。不過你說得對,我們不能在這里將所有的家底全部拼掉,必須留存東山再起的實力。」

    站起身來,在粗陋的書房內來回踱步,姜瑞元也是果敢的英主,臉上的猶豫與彷徨慢慢斂去。剛毅的神情開始浮現,目光如電,緊緊盯著身後的中國地圖,下定了決心︰「健生,你負責安排部隊撤退的事宜,以有序的調動,將部隊逐漸轉進到大西南腹地,只要還有一絲希望,我們也絕不輕言死戰」

    白崇禧听了這番感言,也是站起身來,敬了一個軍禮︰「是必定遵從委員長的指示」

    這是自從加入**黨以來,他第一次對面前這個已經有著衰老之態的中國第一人,有著心悅誠服的感覺。

    將勢力收縮進入山高勢險的大西南地域,這並不是一個輕易的決定。未來會因此而背負多少懦弱者的罵名,卻是無法可想。

    從軍事角度來說,這樣的決定是現在唯一的選擇,死戰必死,徐徐拖延,或許還能將日軍拖入泥潭,慢慢耗死。

    日本始終只是小國,這是它本身的地緣特性所決定,小國求速戰,因為耗不起。但中國無論多麼落後,都是大國,山川廣袤,如今更有民意支撐。只要不是超過一代人,**黨就還有翻盤的機會。

    做出了這個艱難的決定,姜瑞元滿心疲憊,遙遙望向東南方向,他在思考著華聯接下來會做什麼。唯一的希望,就是坐山觀虎斗,等待合適的時機,一舉得勝。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5 20:52
第三百七十八章 雄鷹展翅

    杭州灣

    位于中國浙江省東北部,西起澉浦—西三閘斷面,東至揚子角—鎮海角連線。有錢塘江注入,是一個喇叭形海灣。

    灣口寬約95千米,自口外向口內漸狹窄,到澉浦為20千米。海寧一帶僅寬3千米。自乍浦至倉前,七堡至聞家堰一帶水下形成巨大的沙坎,長130千米,寬約27千米,厚約20米。

    北側金山衛—乍浦之間的沿岸海底有一巨大的沖刷槽,最深約40米。

    這里是江浙一帶的海貿最為繁盛之地,對政府而言,更是對外通商的重要口岸,幾乎所有來自英美的物資輸送,都需要經過這里。

    但是現在,此地已經成為了日本海軍的囊中之物,沿岸港口上,遍布著日本海軍的軍旗,更有不少身穿泥黃色軍衣的日本士兵正在巡邏。整個地區如今正處于軍管,街道上的可疑人物隨時都有可能被帶走,並且再也沒有出現。

    十幾艘日軍大軍艦正無所事事的游戈著,時不時的對遠處開上一炮。雖然打不到人,但的確起到了震懾作用,華軍的地面部隊可不會在艦炮的射程內活動,這是找死。

    原本日軍的艦隊主力已經北上,以圖快速掃蕩長江以北的中國海岸港口,以然後才是繼續南下,完全切斷來自英美的運輸航線。但是因為杭州會戰中的巨大失利,海軍不得不抽身返回,以策應華中派遣軍的行動。

    日本海軍內部的仇華情緒是最強烈的,日本國內同樣如此,仇華情緒一天天的高漲。此次對華軍的戰爭,日本民眾普遍支持,許多日本民眾高喊著打倒中國的口號,為響應日本政府發動的戰爭,紛紛購買了日本政府發行的戰爭債券,為日豐陸竿提供助力。

    艦船上的日軍一邊看著遠處調笑著,一邊又不時往海面掃視,眼中透露著一絲絲輕而易見的恐懼。

    誰都不那些潛艇時候會冒出來,對于潛艇他們並不陌生,日本海竿同樣有潛艇,只是在性能和質量上都明顯落後于華軍。

    因為時不時的遭受突然襲擊,一些日本水兵甚至因此精神失常,已經有不下十幾個被送回本土的精神病醫院療養子。對于那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日本水兵來說,出海是讓人感覺恐懼的。

    這幾天,已經有日本水兵看到潛艇的影子,這讓日本第三艦隊上下處于一種精神極度緊繃的狀態。9日1點十分左右,正不時注視著水面的日本水兵,耳邊突然听見了隱約的轟鳴聲,這讓許多人感覺到困惑。

    沙河機場,一架接一架的轟炸機從跑到上飛向天空,組成一個龐大的轟炸機編隊,朝著杭州灣飛馳而去。

    連雲濤作為空軍副司令這次親自上陣,駕駛著一架「獵鷹」偵察機飛在最前面。

    杭州灣離蕭山很近,只有十五公里左右,這麼短的距離,不用十分鐘就能飛到。龐大的轟炸機編隊分成了五波起飛,除了轟炸機,還有三十多架「獵鷹」偵察機魯更兼具戰斗機的空中格斗能力,主要任務就是在日竿軍艦逃跑時對日軍軍艦進行追蹤,為第二次起飛的轟炸機指引目標。

    五波轟炸機,每波上百架,朝著杭州灣的日軍第三艦隊呼嘯而去。

    杭州灣的日軍第三艦隊根本就沒意識到危險,雖然日本有遭到過轟炸,但那是華中派遣軍這類地面部隊,日本海軍對于轟炸這個概念依然是不太了解。

    日本海軍更是沒有應對轟炸的任何經驗,當他們听到耳邊傳來的發動機轟鳴時,還不太清楚危險正在快速的靠近。

    「哪里來的戰斗機群」一今日本水兵站在甲板上,看著遠處飛來的一群黑點,發出了一聲驚嘆聲。

    第一波轟炸機群飛到日竿第三艦隊不遠處,開始放慢速度。

    連雲濤駕駛的雄鷹田偵察機突然一個俯沖,朝著下方的日本第三艦隊沖了下去,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海面上最大的扶桑號戰列艦,馬上控制著飛機飛到了扶桑號的上空,然後一個拉升。

    扶桑號上的日本水兵有些不明就里,他們不認為這些飛在天上的「小個子」對有任何威脅。

    然而連雲濤剛做完這個舉動,在天空盤旋的轟炸機編隊集體向下俯沖。俯沖角度並不是很大,畢竟這些轟炸機不是專業的俯沖轟炸機。

    轟炸機編隊的飛行高度從上千米直接壓低到一百多米高,然後朝著扶桑號沖去。

    在海面上做低空飛行走危險的,很容易公個疏忽就栽進海里去。不過海面上有日軍軍艦作為參照物,這種情況基本上不可能發生。

    一大群飛機俯沖下來,扶串號的艦長終于意識到了不對,然而還沒等扶桑號移動,已經有轟炸機飛到了扶桑號的頭上。

    一顆魚雷luo彈就從飛機上丟了下來,並且正中艦橋

    隨著轟的一聲巨響,扶桑號的艦橋上出現了一個小黑紅色的蘑菇雲。黑色是濃煙,紅色是火光,翻滾著船員的哀嚎,燃起了死亡的烈焰。

    整個艦橋霎那間就被炸得面目全非,里面的日軍指揮官當場剮命,緊接而來的,則是後繼轟炸機的狂轟濫炸。

    這些轟炸機分為十架一個小組,一個轟炸機編認為十個小組。

    第一小組從扶桑號頭上飛過公魚雷、重磅航彈朝著扶桑號傾瀉而下,雖然很多扔進了海里,但依舊有許多魚雷和重磅航彈命中了扶桑號。

    扶桑號上很快變成了一片火海,連雲濤在上空遠遠望去,同時用對講機下著命令第四小隊繼續轟炸目標,其他小隊自由選擇轟炸目標。」




    轟炸效果出乎意料,但用十個小隊的飛機去轟炸一艘軍艦,這顯然不太劃算。為了進一步提高效率,連雲濤便在的隊長機上指揮著空軍的作戰,強大的無線電通訊優勢,在此完全體現出來。

    扶桑號徹底混亂了,甲板、艦橋、炮塔悉數中彈,被炸得一塌糊涂。整艘軍艦馬上失去了指揮,它已經跑不了了

    轟炸機小隊接踵而至,魚雷和重蘇榜單紛紛丟到了扶桑號身上,扶桑號再次被十幾枚大小炸彈和一枚魚雷命中。整個艦船燃起了熊熊烈火,停在海面上一動不動。

    其他日軍軍艦看得驚恐不已,此時才意識到危險的降臨,紛紛在艦長的命令下調轉方,想要逃離萊州灣。

    又一隊由架轟炸機開撥,狠狠撲向各自選定的目標,他們在起飛前已經接收到了來自空指部的清楚命令,攻擊杭州灣內一切可以移動的日軍船艦,並且要以那些大型軍艦為主。

    魚雷和航彈不斷丟下,日本第三艦隊遭到了慘重的打擊。

    特別是噸位不下于扶桑號的比顫號重巡洋艦,遭到了三個轟炸小隊的照顧,甲板上挨了十幾枚重磅航彈,一些重磅航彈甚至掉進了比戴號內部爆炸。與此同時,比睿號的炮塔上也被命中了一枚魚雷。

    就在此刻,當日本艦隊不顧一切的逃跑時,突然海面出現了一條白色的水浪。

    「魚雷魯是魚雷」一名日軍水兵看著那條水浪,頓時冷汗深處,驚恐的大叫了起來。

    「規避,快規避最高戰速全力左轉」二副正想要下令轉舶規避,馬上就听見,轟的一聲巨響,整個軍艦開赫劇烈搖晃起來。

    那枚從潛艇上發射的魚雷正中比顫號的操舵裝置,比顫號當場癱瘓在那里。

    比睿號這一癱瘓,便不再有轟炸機去照顧他們,而是把目標放在了那些正在逃竄的日軍軍艦。

    與此同砷,掩藏在水下的潛艇紛紛發難,朝著各自盯上的目標發射魚雷。

    那些投彈完畢的轟炸機沒有留戀現場的美景,而是急匆匆的返航去裝彈了,第二波轟炸編隊也已經趕來。轟炸機編隊一到,駕駛著偵察機在天上盤旋的連雲濤馬上命令他們追殺那些逃竄的日軍軍艦。

    第一波轟炸機編隊轟炸過後,已經取的了顯著的效果。

    扶桑號和比睿號癱瘓在原地,其中扶桑號的船體已經開赫微微傾斜,顯然是船艙大量進水,離著完全沉沒也只是問題罷了。

    同時松島號被一個轟炸機小隊轟擊,船體已經開始快速下沉。千代田號被一枚重磅航彈命中彈龘藥庫,引發了劇烈的爆炸魯整個船體被炸得四分五裂。




    摩耶號、宇治號兩艘軍艦則因轟炸遭到不同程度的損傷,航速已經下降了大半。其中摩耶號情況稍好些,尚且能夠以舊節左右的速度航行。但宇治號的速度則淒慘無比,速度下降到了6節的程度,這簡直是龜速。

    第二波轟炸機編隊到達後,旋即馬上投入轟炸之中,對逃竄速的須磨號、秋津洲號、高雄號、魯築紫號、蔦海號進行追擊。

    這五艘日軍軍艦,每艘都被兩個轟炸機小隊光照上了。

    軍艦根本跑不過飛機,不一會就被疾馳而來的轟炸機追上,重磅航彈和魚雷紛紛朝著它們招呼。

    不過這五艘軍艦正在全速行駛,所以飛機的命中率大受影響,使得命中率降低到到了五分之一的地步。但華聯空軍的飛航飛機,載彈量可不是海航轟炸機可比,再加上壓倒性的數量,足以碾壓防空能力薄弱的日本海軍。

    這五艘日軍軍艦依舊沒有逃過被炸的命運,雖然命中率較低,但這五艘軍艦紛紛中彈起火,馬上成了顯眼的轟炸目標。




    就是不用這些黑煙指引,每艘日本軍艦背後都跟著一架偵察機,不僅是這些大型日本軍艦,日軍那些體型縴細的驅逐艦後面同樣跟著數架偵察機。

    這些偵察機正在呼叫轟炸機編隊

    第三波、第四波、第五安轟炸機編隊在十分鐘內陸續趕到,在這些偵察機的指引下,開始抽出精力去追殺日軍驅逐艦。

    這些驅逐艦的速度比那些大軍艦稱要快而且目標更小,很容易躲過飛機的轟炸,然而大部分潛艇都在日軍的逃竄路線上等著,一旦進入攻擊範圍魯魚雷馬上招呼。

    轟炸機和潛艇開赫對這些日軍驅逐艦、魚雷艇進行圍追堵截。那些小型的魚雷艇若是一旦被重型航空炸彈或者魚雷命中,那基個魚雷艇都會被炸成碎片。

    驅逐艦還稍微好一些,但只要被命中一發,基本上也就等于是要沉入海底。

    一味逃竄的日軍戰艦對于水下的那些潛艇也沒了去打擊的心情,那五艘日軍軍艦已經被後續趕到的飛機給炸得不是沉沒就是癱瘓在原地。

    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轟炸機公一些日軍軍艦上面的指揮官見逃脫無望,便狠下心腸,開始命令水兵自沉軍艦,以免軍艦落入華軍之手。

    扶桑號和比睿號不久後便沉入了海中,不過這兩艘軍艦沉沒的地方離海岸線較近,顯然是可以進行打撈的,至于能不能修復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第一次起飛轟炸,五百架飛機就干掉了日軍第三艦隊的所有主力軍艦,畢竟這是五百架轟炸機的恐怖規模。若換成是航母,起碼得有十艘航母來裝載這些大飛機。

    就算是這個時代最大型的航空母艦,艦載機的數目也並不大,在七八十架左右。而且還都是海航戰機,在武器搭載方面無法與陸航飛機相提並論。

    第一批返航的飛機,很快在半個小時後再次飛了,而第二次轟炸也已經展開了。

    被轟炸過後的杭州灣,海面上到處漂浮著零碎的漂浮物,同時還有大量的日本水兵在海里使勁的游,這些漂浮物昭示著日軍第三艦隊的悲慘命運。

    第二次起飛的轟炸機在對日軍剩余的驅逐艦進行追殺後,杭州灣漸漸平靜了下來,王立文的艦隊,還在源源觀望,除了派出少量的潛艇埋伏攻擊,華軍的海軍艦隊主力,始終游離于戰場外圍。

    要與日本海軍決戰,現在還不是時候,蕭山的軍用機場已經修好,正好先讓空軍揚威。

    本來按照計劃,第二次起飛還能追上日軍軍艦,但驅逐艦的速度明顯更快,也更加靈活。空軍想要在高空之中集中這些偏小的目標,確實有些困難。反而是那些大型軍艦,速度更慢,而且容易命中。

    參謀部內,當五波轟炸中隊已經重創了日軍主要軍艦的消息傳來,所有人都感覺不可思議。而王立文也從衛星上傳送的信號中得知了此戰的詳細信息,海軍內部那些推崇巨艦大炮主義將領頓時啞然。

    小小的空軍轟炸機,居然輕而易舉的摧毀了實力強橫的日軍艦隊,並且自身損失微不足道。不少人開始慢慢正視空軍在海戰之中的作用,航空母艦的地位提高也是提上了議程。

    大戰得勝,有人歡喜有人憂,日本海軍本部收到了來自杭州灣的噩耗。

    「首相閣下,我們第三艦隊在杭州灣遭到支那空軍的轟炸,幾乎全軍覆沒,只有六艘驅逐艦和一些魚雷艇逃脫。」日本海相齋藤實表情悲痛,用沙啞的聲音對著山本權兵衛報告著這個讓人難以的事實。

    山本權兵衛是海軍出身,听到這個消息馬上大吃一驚,問道會這樣?」

    「支那空軍太過強太,他們的轟炸機太多了,我們毫無防空手段,扶桑號被擊沉,比睿號等軍艦自沉在了杭州灣。」

    「該死,扶桑號和比睿號竟然也沉沒了?現在辦?」山本權兵衛咒罵了一聲,對齋藤實征詢意見。

    「比睿號是自沉,扶桑號沉沒前發回的電報中稱,艦體也為受到太大損傷,若是我們大日本帝國陸軍能夠在山東戰場擊敗支那人,把他們的機場摧毀,那麼我們就能重新掌控渤海的制海權,然後對扶栗號和比睿號進行打撈,修復的可能性非常大。」

    齋藤實低頭說著,這些話估計連他都不信,陸軍戰敗,海軍飲恨,還拿力量去摧毀敵人的空軍機場?

    「這得找陸軍商量。」山本權兵衛眉頭大皺,華中派遣軍現在的處境人盡皆知,海軍第三艦隊本來就是以拯救者的身份而來,現在卻陷入了這麼個境地。

    海軍在這里戰敗,陸軍顯然會更加蔑視海軍,不過對于日本來說,日本是個島國,陸軍想要強大,必然離不開海軍的強大,陸軍還是明白這點的。

    現在只能指望陸軍了,思量了一會兒,山本權兵衛自知別無他法,只能將此事與松井石根好好溝通,以獲得地面部隊的協助。

    華聯空軍明顯具有對沿海艦艇的強大打擊能力,如果不摧毀這些布置在杭州的機場,那麼日本帝國海軍在這個戰區的制海權將要完全喪失。

    日本陸軍部很快也收到了消息,山縣有朋、桂太郎等人匆匆趕來,他們質問海軍能否保證制海權,以讓陸軍登陸山東。

    這個問題讓日本海軍上下有些難以回答乙

    如果華聯以空軍封鎖日軍的登陸點,那麼日本陸軍將難以繼續增援江浙一帶。陸軍不繼續支援此地的話,以目前的力量顯然無法打敗華軍,其結果基本就等于是日本陸軍在南線戰場的失敗。

    受到這樣的刁難,日本海軍方面則反問日本陸軍在徐州和杭州兩地的失敗,他們稱若無陸軍的失敗,也就不會導致海軍被華聯空軍轟炸。

    這個反問,讓雙方吵得不可開交。

    接連不斷的戰斗失利,已經將日本內部的狂熱主戰派陷入了幾乎是窮途末路的死局。國家遭受損失,民眾忍耐盤剝,制霸大陸的夢卻已悄然破碎。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5 20:52
第三百七十九章 後方工業

    「諸君听我說,大家冷靜一些,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而是決定帝國國際地位的重要階段。」山本權兵衛連忙制止雙方的爭吵,作為首相,他也不能太偏袒海軍,更不能站到陸軍一邊。

    山本權兵衛接著說起當前,我們首要的任務就是保住陸軍在山東的優勢,增援山東方面,雖然支那空軍可以轟炸沿誨軍艦,但他們夜晚的轟炸能力應該不強,我們在夜晚向山東輸送兵員。」

    陸軍的情緒馬上穩定了下來,山縣有朋說道只要海軍能保護兵員和物資順利登陸山東,一切不是問題。」

    「陸軍有此信心,我們便可放心了。」

    「哈依,我們陸軍定不負重望。」

    在徐州戰場,**黨軍隊的頑強作戰,讓世界為之驚嘆。而華軍裝甲集團軍的強勢登場,更是在世界軍事史上揮灑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到如今,,華聯空軍轟炸了日本第三艦隊,將日本第三艦隊主力軍艦全殲,這個消息再次震驚了整個世界

    繼坦克的規模化應用之後,華聯的這次作戰行動讓世界各國開始意識到了轟炸機的重要性。

    消息傳到各省,各省知識分子紛紛沸騰了,華聯治下數省之一片歡慶,通過兩次酣暢淋灕的軍事勝利,華聯讓體系內的人民產生了強烈的信心與凝聚力,華夏聯邦必然能夠打贏這場戰爭

    鐘泱安然的坐于廣州城內,同樣是得到了這個消息,華軍數戰皆勝,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雖然在軍事素養上,華軍與日軍主力還有差距,但這些都是可以依靠裝備、訓練、新式戰術進行彌補的。

    甚至在綜合實力上,華軍的實際戰力已經完全凌駕于日本之上,只要肯付出足夠的代價,勝利是必然之事。

    「泱,連番大敗,日本或許會考慮退兵的問題。我們是不是應該趁勢進取?」陳澤的臉上,已經沒有樂開戰以前的擔憂和焦慮,前線的軍事行動異常順利,也讓他心中有了不可動搖的信心與底氣。

    「有這個可能,但幾率很小。」陳澤的意思鐘泱怎會不知?市井流言都已經傳將開來,言及日本侵華只是少數激進派軍人的主意,大部分日本民眾還是抵制戰爭雲雲。

    「這是為何?」陳澤大惑不解。

    對于這種中國只要表現足夠的抵抗決心,日本就會撤兵的鴕鳥理論,鐘泱是完全不屑一顧的。冷冽的寒芒在他的雙眸中流淌,墨色晶瑩的瞳仁微微收攏,鐘泱話語聲中透露著讓人驚顫的力量有些路,一旦走了,就無法回頭。」

    周華也在一旁解釋著說道二二六兵變之後,整個日本已經被狂熱的激進派思想所鼓動。失敗只會讓他們變得瘋狂,而不是畏懼。況且站在少壯派軍官的立場,此時更不能退縮。一旦退縮,就證明他們原本所做的一切,都是」

    「周華所言不虛,日本軍部已經用最為暴力的手段奪取了國家的政權,但同樣也造成了殺戮和仇恨。此時退讓,難道就不怕被政友會清算,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鐘泱說到這里,陳澤也算是明白,戰爭只會繼續下去,而不是草草結束。燃燒國運作出的決死一擊,整個日本都已經沒有了退路,哪怕前面就是不測的深淵,他們這群野獸也只能向前沖

    就在這樣暗流洶涌的局勢下,華聯政府和**黨政府都在積極備對日作戰,這事涉及未來的國運,不能心存僥幸。

    二個新編師,加之前戰場的四個師,閩省的二線戰場已經集結了華軍的四二個預備師。這四二個師當中,裝甲師三個,炮兵師為五個,步兵師三五炮兵師當中。其中四個是榴彈炮師,一個是速射炮師。

    隨即便是趕赴前線,接替第五軍團的防御位置,將大量的一線兵力重新投入進攻之中。

    綿延的塹壕已經將日軍徹底包圍在了劃定的作戰區域內,塹壕里的華東軍數量不是太多。大多都在後面進行訓練。

    戰車已經開到了前線,不過在戒嚴區內,日軍根本無法靠近戒嚴區。因為華軍已經用塹壕把日軍包圍起來了,日軍首先就無法從前線滲透,如果是從後方進入戒嚴區,同樣也是行不通的。

    華聯在二月宣布,凡是出現日軍的省,都被劃歸進入戒嚴狀態,為配合戒嚴工作。各省各縣城行政人員將換成華聯政府派駐人員。




    這是變相的吞並原黨統治的地區,但當前華聯政府在和日本對峙,所以這個要求有正當且充分的理由。華聯將行政人員派遣到沿途省市縣鄉,那就基本是相當于永久佔據了。

    北洋政府想要收回山東那是不可能的,因為華東政府已經在山東施行與七省一樣的政策。並開始給山東百姓下發身份證。

    不過華中地區因為是戰場,所以在華軍的控制區域內,管理非常嚴格,一般百姓出行得去批通行證才能出遠門。這個通行證也就和古代的路引是一個性質,路人若無身份證和路引,在各哨卡就無法通行。

    這是為了提防日本特務的手段,不過這樣的手段並不能做到一勞永逸。漏洞還是很多的,但起碼能將大部分的日本特務限制在外。

    真正的反特務利器還作戰組,那些特務一般會把偵查到的情報用電報機傳,而電子作戰組所擁有的設備,可以將發電報的地點大致的確定下來,然後一個打到部隊。讓人進行圍捕就可以了。

    那些特務能潛入中國,還未必能夠潛入戒嚴區,戒煙區周圍布置了很多軍犬、暗哨。陌生人員一靠近馬就會被。

    在這樣的情況下,日本特務在中國根本不能就是寸步難行。只是一個多月就被抓了六多今日本特務,很多還是潛伏在華許多年的日本特務,去與中國人完全沒有區別,一口濃重的本地口音,從外表完全看不出是個日本人。

    只是在到處戒嚴的背景下,那些亂跑的人就顯得很引人注目了。更何況華軍在屬地內到處都布置了軍犬,日本特務完全是寸步難行。




    華軍在戒嚴區里的訓練主要就是裝甲師這種絕密部隊,同時步兵師也會時常進入戒嚴區與裝甲師進行配合訓練,也訓練彼此作戰的協調能力。

    戰術很簡單,炮兵先進行炮擊,然後進行炮火延伸,戰車部隊馬跟,而空軍的戰術轟炸機則飛在最前面,選擇有價值目標先轟炸掉,火炮在逐漸延伸,把戰車部隊前進的道路犁一遍,裝甲師從突破口插入。

    再進行縱深穿插,將日軍的防線切開,步兵師則緊隨其後,把塹壕里的日軍清理干淨,並負責將被切開的日軍包圍起來殲滅。

    這種戰術的前提是擔克足夠多,才能達到閃電戰的效果。同時還涉及到空、炮、步、裝甲的全面協同,沒有雄厚的物資基礎,根本無法使用。




    由于這次擴軍新兵較多,因此所裝備的全自動武器也多了不少,其中裝備最多的是軍工廠最新生產的突擊步槍和各種新式步槍種類。

    其中還有一種沖鋒槍看上去去很租糙,是沖壓和焊接而成的,成本低到只需有幾元華元,而且生產快速。

    這種沖鋒槍就是二戰時期英國使用的司登沖鋒槍,司登沖鋒槍結構非常簡單。乍似乎是由大不等的管子組戰的︰槍管是圓的。那很自然。套筒也是圓的,槍托也是圓的,槍機拉柄也是圓管。

    司登沖鋒槍制造起來省工省科,成本非常低,一支槍費用不列幾美元。而華軍兵工廠制造出的只需要5美元。

    二戰時有人嘲諷這種沖鋒槍是「伍爾沃思玩具槍」。伍爾沃思是一個出售低廉價格玩具商品的美國商人。

    因為司登沖鋒槍制造簡單、造價低廉、經濟性好、工作可靠、射擊準確。在戰場的威力不亞于造價昂貴的美國湯姆森沖鋒柃,因此華軍中的湯姆森沖鋒槍都不再裝備。

    新編的步兵師之中,一個班的沖鋒槍數量增加到了兩支,同時還有一支zb26輕機槍,同時還有一把l4式霰彈槍。排級裝備一挺輕機槍,一門60迫擊炮,火力絕對是空前的強大。

    沖鋒槍使用簡單,新兵不需要瞄準。到敵人一梭子打就行了。加之l4式沖鋒槍成本低廉,自然是大量裝備。

    彈方面與湯姆森沖鋒槍是通用的,都是用手槍彈,中止能力極強。被這種子彈打中基本就是當場剮命,一般不會出現敵軍被打倒了還能打黑槍的現象。

    因為打的是塹壕戰,所以沖鋒槍多一些正好合適,射程並非問題。華東軍並不缺乏打擊遠距離目標的單兵火力。遠距離打擊目標的能力絕對的強悍。火力壓制有步槍、輕機槍。精難打擊有狙擊步槍。不管是近的還是遠的,日軍部討不到好處。




    新型的飛機也很快裝備到了空軍部隊每天能有架蛟式轟炸機出廠。空軍對這種新式轟炸機分滿意,甚至可以說是激動萬分。

    新式轟炸機的性能實在是太優秀了,每時六百多公里的時速,絕對是當前世界最快的轟炸機,而且載彈量達到兩千公斤,航程更是高達三千公里

    新式轟炸機超越了此前老式轟炸機的載彈量,同樣超越了英國同類型轟炸機的航程。還有一些新式轟炸機被改成了魚類機,用來投射魚雷。

    听還有後續的改裝版本,還將改裝成戰斗機,空軍開始大量裝備這種新式轟炸機。這種新式轟炸機不僅可以當成戰術轟炸機來用,還可以當成戰略轟炸機來用。

    不僅可以用來轟炸日本本土,還可以用來遠距離增援海軍。每天架的出產速度,一年之後可以積累出三千六百多架,不過具體要不要裝備那麼多,得根據情況而定。

    不過空軍的軍費比較充足,裝備個三千六百架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空軍造這麼多新式轟炸機自然是在為了以後的戰爭做準備,就算是裝備三千多架新式轟炸機,但這種轟炸機速度奇快,生存能力強,完全可以用個最少二年,這筆投資是很劃算的。

    華聯飛機制造廠在二月中旬試飛了一種新型俯沖魚類機一一海鷗2型,海鷗2俯沖魚雷機的體形比l型大一些,裁彈量從提升到了,最大航速增加到了360公里每小時,最大航程為600公里。

    的裁彈量可以寫到400口徑魚雷,性能也還算不,特別是日本的軍艦在防魚雷方面和英國一樣的爛,400口徑完全夠用的。

    鐘泱親自到飛機制造廠觀了這種俯沖魚雷機的試飛魚雷在杭州灣的實驗海域投下了一枚魚雷。

    海鷗ll從天空俯沖而下,在靶艦的一百米外投下了400魚雷。魚雷的發動機在水中急速旋轉很快便浮了水面,快速的躥向靶艦。

    很快魚雷就沖到了靶艦下方。這是一枚磁性魚雷。馬黏到到了靶艦下面。

    「轟」一聲巨響過後魚雷在靶艦的船舷後側爆炸,形成了一個蘑菇雲黑色的濃煙沖天而起。靶艦被命中之後,船舷後側的水線被炸出了一個大窟,接著迅速的向後傾斜,不到三分鐘便沉入了水下。

    這個靶靚,正是從外海打撈起來的日本軍艦,在經過隨便的修補之後,淪為了華聯海軍的靶子。那架海晦ll轟炸機投彈完牛後,一矗旋,毛回了陸地。

    「就是這個。」劉浩然激動的站起身,轉頭問道是誰設計的。」

    「報告會長,是馮設計的。」興華社的外籍技師安克尼萊特用一口有些生澀的漢語對劉浩然道。劉浩然听是馮設計的魚雷機,分驚訝。

    想不到正在負責機械制造廠的馮如依舊沒有放棄飛機設計,他起身四顧,很快找到了馮的身影。

    劉浩然連忙走,握著馮的手道身貞經世之才干。此番可為海罕立一大功。」

    「會長過獎了,閑暇之時設計出的而巳。」馮謙虛的道,不過卻是滿面紅光,顯然很高興。

    「過謙了。」劉浩然笑著了句,然後對人們道既然魚雷機試飛成功,那麼我們去慶祝一番吧」

    人歡聲雷動。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5 20:53
第三百八十章 參觀機庫

    杭州蕭山軍用機場,數量超過四百架次的海鷗ii型俯沖轟炸機整齊排列,如同一個個井然有序的步兵方陣,亮銀色的鋁合金身軀,在晚春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連雲濤身為此戰的空軍指揮官,完成了殲滅日本第三艦隊的這一任務,已經是立下了大功。來自後方大本營的嘉獎電令都已經下達,並且隨著蕭山地區的軍用機場建設完成,華聯對整個長江三角洲地區的統治也愈發穩固。

    撫摸著屬于的「獵鷹」偵察機,他也是在回想的種種,空軍作為一個全新的軍事單位,在整個世界上來說都還沒完全體現的地位。

    更多的時候,只是作為地面部隊的附庸,在海軍之中地位也同樣尷尬。

    但在華軍的作戰序列里面,已經成為了作戰核心,擁有獨立作戰的指揮權限,連雲濤也只是軍餃稍地,實際上卻是足以與幾大軍團長平起平坐,絲毫沒有被冷落的感覺。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感到心情激奮,迫切的希望建立更多的功勛,以證明的價值,更是要證明空軍的價值

    堂堂七尺男兒,他也有著夢想,夢想著有一日能夠出人頭地,甚至是名留青史。之前因為戰機的產量和技術問題,華聯一直沒有將空軍作為主力,如今對日作戰,連雲濤總算才獲得了一個難得的機會。

    蔚藍的天際,將是他無比開闊的舞台,這是勇者的信念

    杭州城內,已如死域,散落的人體殘骸混合著泥土碎石,散發著惡臭。天氣已經回暖,大量還沒來得及清理的尸體,很可能會引發瘟疫。

    王立文帶著防毒面具,滿懷哀傷的看著這一切,杭州會戰已經結束,日軍殘部共五萬余人,自北面突圍而去,如今可能已經與集結于南京的華中派遣軍本部會師。

    第五軍團取得空前大勝,可是王立文那英俊的臉龐,卻不見一絲一毫的喜悅,有的只是晦澀和暗淡的神情。蘇杭之地,本是人間仙境,如今被戰火焚毀,幾乎成了地獄。看著眼前的景象,他又如何能夠感到愉快?

    駕駛著著裝甲步兵車,他獨自一人在城市的殘垣敗瓦中靜靜巡視,感受著周圍的一切,將今日的所有痛苦,都銘刻于心今日之恨,必將十倍奉還」

    推土機將破損的房屋推到,既是為了要快速清理和填埋這些已經開始腐爛的尸體,同時也是為了將沒有修復價值的建築物拆毀,為即將的重建計劃騰挪出足夠的空間。

    各種工程用車輛陸陸續續的進入杭州市區,巨大的鋼鏟在發動機的催動下,將街道上的淤塞的垃圾推往兩邊。清理出來的通道,總算是恢復了城市的基本道路系統,使得交通情況有所好轉。

    大戰過後,各種統計也在展開,不過有著高效率的參謀團隊和後勤團隊,王立文雖然是一軍主將,卻也可以忙里偷閑,開車出來休息休息。

    連綿三月的大戰,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和精力,也該是時候好好輕松一下了。

    車子在剛剛清掃好的道路上緩緩開著,時不時還要繞開積水的彈坑,到處都是戰火灼燒之後的傷痕。磚塊碎石堆積如山,如同亂葬崗與垃圾場的合體,這里本是一百多萬居民生活安居之地,此時竟成此廢墟。

    王立文是一個軍人,熾熱的愛國之火在他的胸腔里熊熊燃起,化成了刻骨的仇恨。握緊了手中的方向盤,他的心情倍感壓抑,只想一路打倒南京去,為死去的中**民報仇雪恨。




    就在這時,車內的通訊器忽然響起軍團長閣下,第三軍團指揮官李宗仁的專機將于四十八分鐘後抵達蕭山機場,請依時出席迎接。」這是王立文的內務副官,負責替王立文處理瑣細的政治事務,以及活動安排提示。

    听了這個消息,王立文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了,我會準時到場。」因為嘴上套著防毒面具,聲音有些沉悶。說完之後,便關閉了通話器,嘴里嘟囔著連李宗仁也來了,這下子估計有大仗要打。」

    他想的沒,杭州會戰之後,華聯將的勢力擴張到了長江中下游一帶,甚至已經不斷在蠶食江西與湖南二省,完全的吞並也只在數月之內。

    按照此前制定的戰略目標計劃,華聯軍方必須在1939年以前掌握長江以南的精華區域,並且將防線穩固,然後就是持續的朝著背面推進,不斷壓縮日本的勢力範圍。




    日本的華中派遣軍雖然元氣大傷,可還保留著足夠的戰力,李宗仁親自前來,就是為了集合兩大軍團的力量,以獅子搏兔的氣勢壓倒蝟集于南京城內的日本守軍。

    到時候就可憑借長江天險,從容布局內部的發展,只要後方可以提供源源不斷的物資供應,耗也能把日本耗死了。

    碧藍的天空之上,淡淡的白雲隨風飄蕩,李宗仁和他的參謀長黃紹竑正乘坐著專機,在戰斗機小隊的護航下,安全抵達了蕭山機場。

    鋼鐵的羽翼劃破空氣,尖銳的氣鳴聲震耳欲聾,排列整齊的的幾隊士兵,正等候在停機坪前。艙門打開,帶著微微笑意的李宗仁,依舊是那副和藹的面容,說不上有多麼帥氣,但卻有一股安撫人心的特質。

    「德鄰,總算把你等來了。」王立文與李宗仁年紀相仿,並且也都是軍中的老相識了,一見面就親熱地打著招呼,擁抱在一起。




    熟人見面,雖然兩人軍階都是很高,但卻沒有板著公式化的冷臉。李宗仁笑著打趣道立文,我的大部隊才過了黃山,現在我可是光桿司令一個啊,把我盼來又有何用?」

    「哈哈,你人在我這里,還怕你的兵不來?」拉著李宗仁的胳膊,王立文也是先帶他去軍官食堂接風洗塵。反正激戰才剛剛結束,部隊也還要進行不短的休整,並不急于軍務的事情。

    酒菜已經擺好,六式主菜,還有一大盆的鮮魚清湯,並不奢侈,都是一些當地能夠找尋得到的肉類和蔬菜。飯菜非常可口,美酒更是香醇,酒足飯飽之後,兩人也開始慢慢聊著。

    「立文,情形樣?對于日軍的戰斗力,你肯定比我清楚,在這里先和我說說,也好讓我心里有個底。」放下了小小的陶瓷杯,李宗仁看向王立文,似乎也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點點憂愁。

    兩人相識的日子也不短了,王立文的情緒瞞不過李宗仁的雙眼。

    王立文微微嘆息日軍士兵的作戰意志非常頑強,雖然武器相對簡陋,戰術思想也是僵化死板,不過在戰斗中也是有著不斷提高,說明他們的戰術應對能力很強。此戰我軍雖勝,但代價也是不小,陣亡將士就有三千,傷亡數達到了一萬余人。」

    最讓王立文印象深刻的是整個杭州會戰,日軍傷亡人數超過了五萬,安投降的卻還不到十人。許多士兵都是幾乎佔至最後一息,這種慨然赴死的勇氣和瘋狂,讓他心中大為震撼。




    「部隊折損了十分之一,軍心情況如何?」听到了這些消息,李宗仁的態度同樣也是不樂觀,第五軍團是華軍最為精銳的裝甲集團軍,擁有大量的先進武器裝備,並且還是在開闊平坦的地形上與日軍激戰,卻也還要承受如此的損傷,日軍的戰力的確是讓他心驚。

    一直以來,他的軍事任務都並不多,更沒有與日軍交戰的經驗。但僅憑王立文之言,他就日本的軍隊並不好對付。

    「沒有太大影響,大家都是為了保衛國家主權和人民利益而戰,心里也沒有太大的抵觸。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後勤問題,空運的物資始終不是辦法,海運的話就必須依靠強大的海軍護航才可實現,我想內閣和國防部的意見。」

    「立文,我這次來就是為了這事,海運的事情不是問題,航線已經安排妥當,大型貨輪也已經出港。順便還要和你透個口風,海軍準備攻略台灣,我們在收復上海和南京之後,可能還要策應對台的登陸行動。」

    「收復台灣」得聞這個消息,王立文吃驚不小,但是稍一細想,也是有著疑惑物資供應上沒有問題嗎?這樣連續的大規模用兵,恐怕消耗不小干。」

    自從**政府的法幣改革之後,英美等國對華聯的態度就是江河日下,如今更是進入冰點。海洋貿易也幾乎停頓,來自越南和澳大利亞的礦石,越來越少,也只有對美的糧食采購還在繼續。




    「夠是夠,不過以後就必須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你沒看沖鋒槍都換成司登式了嘛。」對于這個情況,李宗仁也是毫無辦法,相比軍和日軍,華軍的裝備已經算的上是很豪華的了。

    「別把我軍中的暴熊全換成灰狼就好,想想也真是的,過慣了好日子,我們這些人也開始懂得挑剔了。」

    「放心吧,立文,灰狼坦克已經基本停產,現在劉氏重工正開足馬力生產暴熊坦克,還有新的暴熊ii型也在研發當中。」

    在實戰當中,第五軍團收集了許多數據,並且對暴熊坦克的弱點也都提出了很有價值的修改意見。在戰爭中學習戰爭,只有這樣,才能讓變得更加強大。所以才說百戰雄師,精兵練是練不出來的,只能靠打

    兩人說了許久,見天色漸晚,王立文不好打攪李宗仁歇息,這才起身告辭。

    第二天清晨,王立文早早的就來到李宗仁落榻的軍官宿舍,一處別致的小庭院,原本是當地富商的產業,但在得知日軍在南京制造屠殺之後就全家逃了出去,現在正作為華軍高級將官的居所。

    獨立的宅院是高級軍官的特權,不僅僅是為了舒適的居住,更是為了安全方面的考慮。

    從武裝越野車上下來,王立文望著穿戴整齊的李宗仁笑了笑德鄰,今日先帶你參觀蕭山軍用機場,這次戰斗空軍可是立了大功,成功消滅日軍第三艦隊。」

    「我也正想去親自看看,翱翔在空中的雄鷹,到底是何等的豪邁。」爽朗的笑聲,顯示出了李宗仁的胸襟和氣度,的確是一個很有領導才能的人。就連王立文見了,也不得不佩服此人的氣質和風度。

    也不多話,坐上了王立文的車,四人便朝著蕭山機場方向開去。黃紹竑跟在李宗仁身後,就如同一道毫不起眼的影子,但沉穩凝實的心性,也在王立文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營地離著機場不遠,坐車也只是十分鐘的路程,沿途大多都是農家田舍,偶爾見到一兩個村子,也是荒僻無人。

    「世道不好,苦的就是百姓啊。」看著四野空曠荒蕪的蕭索景象,李宗仁也是難以釋懷。他雙眼透過車窗望著碎石路兩旁民生凋敝的情形,無時無刻不在自責,身為一個中國?軍人,無法保衛國家和民眾,就是的失職。

    哪怕這里原本並不在的控制範圍之內。

    「誰說不是啊,日軍惡如豺狼,凶狠殘忍,軍中將士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驅逐日寇,還我大好河山。以前都是打的內戰,就算再厲害,也是人打人,沒值得稱道的。現在抗擊侵略,才是莫大的榮耀」

    才說了一會兒話,車子就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在檢查完了通行證之後,哨卡前的拒馬才被拿開,王立文帶著李宗仁和黃紹竑進入機場內部。

    主要還是展示實力,加深彼此的了解,以便于日後展開聯合行動,對日作戰。

    「兩位司令」連雲濤身穿空軍制服,筆挺的姿態猶如利劍,昂揚鋒銳。

    「德鄰,這位是我們第五軍團的空軍司令連雲濤。」王立文正在向李宗仁介紹著連雲濤的身份,對方是少將,而王立文與李宗仁都是中將,地位自然不同。

    但從實際上來說,空軍是一支擁有對立作戰權限的部隊,其任務只是配合地面部隊的進攻,在權責上並不完全歸屬于軍團指揮官的安排。就算是王立文,也不能對連雲濤呼來喝去。

    連雲濤性格開朗,不過並不囂張,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一行人走在龐大的機庫里,參觀著蕭山軍用機場,倒也是氣氛活躍。

    雖說此時蕭山軍用機場還只是一處臨時搭建的起降中心,但基本的設施都已齊備。機庫用鋼管搭起了框架,然後覆蓋上堅韌的鋁板,圍成了一個個密閉的大型倉庫,可以用于遮擋風雨日曬。

    三條平整的飛機起降跑到連在一起,道路兩旁是士兵宿舍或者機庫,密密麻麻,星羅棋布。主跑道的兩旁,每隔兩米,就是一個機庫,每個機庫大概能夠停放十五架海鷗ii型俯沖轟炸機。

    望著這些矯捷的鋼鐵身姿,李宗仁興致勃勃連司令,這些就是海鷗ii型俯沖轟炸機?」李宗仁還真沒見過用于實戰的海鷗ii型,這種于1936年年末才定型生產的轟炸機,大多都配發給了第一軍團和第五軍團。

    李宗仁的第三軍團所配屬的大多還是老式的戰斗機,這也是根據需要,優先裝配給在一線作戰的軍事單位。

    一說到這些飛機,連雲濤的臉上就浮現出爽朗的笑容李司令,這些就是海鷗ii型俯沖轟炸機,在殲滅日本第三艦隊的時候,全靠有著這些犀利的武器,我們才能獲得勝利」

    俯沖轟炸機,是轟炸機的一種,以高速俯沖方式攻擊敵人的地面或水上目標,活躍于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由于載彈量較小,主要被用于戰術轟炸,但亦可用于戰略轟炸。相較于同時期的水平轟炸機,俯沖轟炸機的優勢在于投彈命中率高,效率也要高出很多。

    這是一種比較新穎的轟炸機,其優越的性能更是在實際戰斗中得到了充分的體現。但同樣的,俯沖轟炸機是一種很有針對性的戰機,一旦面對敵軍的強大防空火力或者本身失去殲擊機的保護,同樣會變得脆弱無力。

    「這種俯沖轟炸機與一般的轟炸機有區別嗎?」不跳字。李宗仁對于這些資料很感興趣,或者說是他對任何先進的武器裝備都很感興趣。俯沖轟炸機的產量並不低,如果真的好用,肯定會大量列裝,李宗仁也想現在先行了解一下這種飛機的特性。

    「俯沖轟炸機在攻擊敵方目標時,會以與地面超過45度角的方式高速向目標俯沖,在距目標很近的距離上拉起飛機同時投彈。這種投彈方式的優點是,可以在保證投彈速度的情況下盡可能提高命中率。」

    「由于投彈高度低,其命中率較水平轟炸機提高了許多倍。然而這種優勢也是有代價的。為了實現高速俯沖的戰術方式,海鷗ii型的氣動結構設計與其它飛機有所不同,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其飛行速度和飛航性能。由于其機體小,海鷗ii的載彈量和續航力也遠不及水平轟炸機。」

    听著連雲濤的專業講解,李宗仁也是掌握了不少信息,反而對這種武器興趣乏乏。他是軍中高層,導彈這種武器的存在,反倒是不喜歡稍顯雞肋的俯沖轟炸機,也明白了軍中為何不大量裝配這種類型戰機的理由。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5 20:54
第三百八十一章 撤出華北

    李宗仁雖然不清楚俯沖轟炸機的發展歷史,但也是一個有著實戰經驗的將領,在南沙軍校中也曾接受過最為新式的軍事戰術思想。

    僅僅是憑著本能,他就看出了俯沖轟炸機的發展局限。在連雲濤的講解下,他了解到由于俯沖轟炸機需要向目標垂直俯沖,因此極易遭到地面防空火力,如高炮的攻擊。

    並且多數俯沖轟炸機都配備有減速板,用于在俯沖時產生阻力,將速度保持在250節左右以保證投彈的準確性。但代價也是驚人,如果防空火力不斷改進,這種俯沖轟炸將顯得得不償失。

    況且導彈的出現,已經在很大程度上淘汰掉了這種轟炸機種類,要不是現在導彈所需的電子元件產量不高,軍方已經打算全面取代俯沖轟炸機這種類型的戰機了。

    在原本的時空里,俯沖轟炸機的發展情形也大多是這麼個情況。因為戰爭初期防空力量的薄弱,使得俯沖轟炸機大放光彩,但隨後也是迅速沒落。其中就有幾款典型的俯沖轟炸,可以濃縮出整個此類戰機的發展歷程。

    第一款就是著名的無畏式俯沖轟炸機。

    機翼後的減速板清晰可見。俯沖轟炸戰術起源于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由英國皇家空軍最先開創。但早期的轟炸機由于結構脆弱,因而無法承受高速俯沖及拉起所產生的沖擊力。

    直到二十世紀三十年代,隨著飛機技術的發展,俯沖轟炸戰術越來越受重視,尤其是其對小型目標的攻擊能力。在美國,海軍于1925年采購了第一種定制的俯沖轟炸科蒂斯獵鷹式攻擊機。

    海軍一般較空軍更青睞俯沖轟炸機。空軍轟炸機由于在起降,基本不受尺寸和重量限制,因此其指揮官一般采用大規模水平轟炸的策略。

    而對于海軍來說,能在航空母艦上起降的飛機尺寸和重量有限,海軍需要將有限的彈藥精確地送至目標上空,而非大規模的密集式轟炸。

    在二戰的歐洲戰場,德國是俯沖轟炸機的主要使用者。德國俯沖轟炸機的主要任務是為其裝甲部隊和步兵提供近距離火力支援,代表機種為j7斯圖卡俯沖轟炸機。斯圖卡式轟炸機的機體非常堅固,可以以80度角向下俯沖,在閃擊戰中發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

    相比之下,作為俯沖轟炸戰術的發明者,英國所制造的俯沖轟炸機卻遜色了許多。戰爭中皇家空軍和海軍僅生產了約200架賊鷗式俯沖轟炸機,表現亦不如人意。

    在太平洋戰場,日本和美國也制造了大量俯沖轟炸機,主要參加反艦作戰。日本在戰爭初期擁有當時世界上先進的俯沖轟炸機,代表機種為九九式艦上轟炸機,在珍珠港事件以及隨後的其他一些行動中表現良好。

    但隨著戰爭後期日本航空工業技術發展遲緩,其優勢也被美國超過。美國俯沖轟炸機在戰爭後期消滅日本聯合艦隊剩余力量的戰斗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如無畏式俯沖轟炸機及科蒂斯地獄俯沖者式俯沖轟炸機。

    二戰後俯沖轟炸機的作用逐漸減弱。地面防空武器及戰斗機的快速發展迅速使俯沖轟炸戰術開始無法適應新戰場。

    各種精確的瞄準系統及投彈雷達的發展也很大程度上增強了水平轟炸的投彈精度,以往需要進行俯沖轟炸加強命中率的需求逐漸消失,而俯沖轟炸機的無法應付各種新式武器的問題使其喪失了在轟炸戰術中的地位。

    雖然絕大多數轟炸機在攻擊敵方目標前仍會進行小角度的俯沖,但專職的俯沖轟炸機必將很快便徹底地步入歷史。

    華聯的空軍在編制上處于半獨立的狀態,許多不同類型的軍用飛機使得空軍系統羽翼豐滿。

    軍用飛機是直接參加戰斗、保障戰斗行動和軍事訓練的飛機的總稱,是航空兵的主要技術裝備。

    在華聯空軍的戰機種類中,主要包括殲擊機、轟炸機、殲擊轟炸機、強擊機、反潛巡邏機、武裝直升機、偵察機、預警機、炮兵偵察校射飛機、水上飛機、軍用運輸機、空中加油機和教練機等。

    更加先進的電子對抗機也在加緊研制,一旦成功,將會在破壞敵軍通訊系統上大展拳腳。

    飛機大量用于作戰,使得華聯的對外戰爭由平面發展到立體空間,對戰略戰術和軍隊組成等產生了重大影響。正因為如此,產經聯在軍工生產上才會主要向空軍傾斜,因為掌握空軍,才是掌握未來。

    ??????

    河北安陽,古老斑駁的城牆在戰火中飄搖,自願軍原有四萬之眾,如今卻已經折損了將近三成。河北諸市縣鄉,都相繼淪陷,日軍以優勢兵力,配合著大量的偽滿洲**隊,將林虎的部隊逐漸擠出河北。

    早在1937年10月19日的時候,**黨第二十集團軍總司令兼三十二軍軍長商震就率部由正定轉戰到安陽,總司令部駐湯陰後李朱村。




    當時退至漳河以南的還有林虎統帥的四萬自願軍和湯恩伯的二十軍團。是日拂曉,日軍500余人從觀台附近游過漳河,受到二十軍團五十二軍二十五師的抗擊,雙方在漳河兩岸激戰,相持到23日,日軍傷亡慘重,退回邯鄲、武安一帶。

    11月2日,二十軍團奉命援晉,敵十四師團乘勢于次日強渡漳河南犯。河防部隊三十二軍一四一師補充二團浴血抗敵,團長陳行先等壯烈犧牲。再過一日的凌晨,安陽火車站失守。

    城內守軍一四二師崔翼部孤軍苦戰,要不是林虎趕來支援,並且擊退入城日軍,城池早就失陷。

    現在原本的**黨守軍已經全部撤退往了鄭州,估計很可能會繼續向南轉進,會師武漢。整個華北地區,也只有少量軍隊在苦苦支撐,其中華聯的自願軍就是其中之一。

    沒有響亮的名氣,只是在默默無聞的重復著日復一日的廝殺,被鮮血侵染得鮮紅的泥土,詮釋著戰爭的殘酷和慘烈。




    這是一支甘于寂寞和奉獻的軍隊,在林虎的統帥下,不斷遲滯著日軍佔領華北全境的速度。但是出征數年,士卒也早已疲憊,傷亡高達三成,這已經是觸動到了底線。再這麼下去,士氣未必就會崩潰,但對于維持自願軍戰力來說確實不是好事。

    南崔莊村外圍,大量的防御工事取代了原本的田壟,道路也都是處于嚴密封鎖的狀態。自願軍在這里構築防線,與北面的日軍和偽軍時常都有摩擦,對于雙方而言,這都是一個緩慢的放血過程。

    已經升任營長一職的王俊峰,正在陣前視察敵情,最近偽軍的動向古怪,恐怕是打算發動新一輪的大規模攻勢。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地堡,一個四方形的人工陷坑,上面覆蓋著用于隱匿行跡的雜草和落葉。位置處于半山腰,周圍長著一排茂密的大樹,視野還算良好,便于王俊峰查探敵情。

    他一言不發,就這麼靜靜看著,按照上頭的命令,似乎偵察機了敵軍有大規模集結的現象。其目的不言而明,就是為了徹底攻陷安陽,打通前往河南的道路。




    才過了不到半個小時,王俊峰就從望遠鏡里看到大量日本軍服的偽滿洲國部隊,與日軍打了這麼久的交道,王俊峰還是很容易就能分清楚戰前跟前的到底是正兒八經的日本陸軍士兵,還只是一群皇協軍。

    1932年4月設立的偽滿洲**隊至1937年前,並沒有制定正式的軍服,這是因為偽滿洲**隊是由奉系軍閥東北軍殘余部隊以關東軍為顧問整合而成,將兵皆著用軍閥時代的軍服。

    而因地域關系,舊東北軍軍服受到舊日本陸軍軍服的影響較大,因而外型相似。

    偽滿洲**隊的軍服由1937年5月12日正式制定,由于偽滿洲**隊實際上受到關東軍的控制,其軍服也理所當然的仿效舊日本陸軍。

    無論帶革采用斜革、軍衣的胸與腰擁有口袋、正衣袖章的設計、正肩章與正帽等也繼承了其獨自的特色。軍帽、戰斗帽的帽章也為舊日本陸軍的五芒星型,使用偽滿洲國國旗的黃、黑、白、青、赤色的五色章。

    但服裝雖然相同,但士兵的精氣神狀態卻完全不一樣,皇協軍沒有日本正規陸軍那種昂揚、無畏和凶狠的殺意,反而像是一群得過且過的雜魚。

    可這些雜魚,並非毫無戰斗力,他們的弱,是相對于日本正規軍的強而言的。

    不用王俊峰下令,全營都已經做好了戰斗準備,這群有叛國者組成的偽軍,估計只是一群炮灰,主要作用在于消耗自願軍的體力和軍事物資。

    滿洲國全境分為十一個軍管區,區首長稱司令。滿洲**事權力為關東軍所控制,其軍隊的調動、演習、裝備更換、人事變動都要經過關東軍司令部的批準。




    從軍官制度上來說,滿洲**餃分為將、校、尉三等九級。由軍官學校畢業後初任少尉,滿2年進中尉,中尉滿2年進上尉,上尉滿3年進少校。少校滿3年進中校,中校滿3年進上校。上校4年進少將,少將3年進中將,中將4年進上將。最高軍餃為上將,為終身職。

    上將之上又設立將軍,仿照日本的元帥,為榮譽軍餃。並給予張景惠、張海鵬、于芷山、吉興等4人「將軍」之名譽稱號。

    在這片時空里的1938年在,日軍提前于長春設立了陸軍軍官學校,培養軍官。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朝鮮距離東北很近,軍校里有不少朝鮮人,像韓國戰後的總統樸正熙就是這所軍校的畢業生。

    由多民族構成的偽滿洲**身為傀儡國之軍隊,實質上處于關東軍的支配。對此感到不滿的軍人也相當多,諾門罕戰役時石蘭支隊步兵第14團第1營便發起叛變,蘇日戰爭時也有大量的部隊投降蘇聯。

    可實際上,王俊峰與偽滿陸軍交手數次,卻也不會過這支受過日本正規陸軍訓練的部隊。他們缺乏的只是戰斗意志,在日本人的壓迫下,因為看不到未來和難以實現的利益,所以才會對戰爭的熱情。

    不過作為炮灰,卻最合適不過,日軍軍法嚴苛,就是逼著這群人來送死,他們也只能照辦。

    王俊峰一點也不可憐這群背叛祖國的人,無論理由是都無所謂,既然選了路,就要由承擔代價的準備。

    在少量日本憲兵隊的督戰下,被槍口頂著腰間的偽滿皇協軍,如潮水一般對自願軍所在的陣地發起連綿沖擊。前進或許會死,但至少還有希望,還能領些賞錢。但若退後,不僅要死,就連後方的家人也會受到牽連。

    王俊峰的營首當其沖,因為靠近主要干道,受到敵軍的重點打擊,甚至還出現了幾輛輕型裝甲坦克,像蝸牛一樣頂在步兵的前面,朝著王俊峰迎面而來。




    這種小鐵皮棺材自願軍士兵可是一點都不放在眼里,只見一名反坦克炮手打開了身後的木箱,從里面拿出了一支「火拳」反坦克火箭炮。

    咻的一聲銳響,正如其名,帶著赤紅色尾焰的鋼鐵飛拳,呼嘯著刺破空氣,狠狠擊穿了日軍坦克那層「紙皮」鎧甲,鑽入了里面。

    接著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從內向外,燃燒著火光和濃煙的爛鐵堆,盛開著艷麗的金屬花朵。爆炸後備撕碎的鐵皮破片,還對躲在坦克身後的皇協軍士兵造成大量殺傷,不規則形狀的金屬破片,就像一把把粗陋的飛鋸,切割著柔軟的人體。

    當場死亡的都是幸運者,幾名被腰斬之後卻僥幸未死的士兵,才是真正的不幸。他們痛苦的哀嚎,拷打著每一個皇協軍士兵那脆弱的內心。

    營副站在王俊峰身側,手里同樣拿著他的望遠鏡營長,這些偽軍還挺硬氣啊,這麼打斗不退?」

    王俊峰看得比營副更加透徹,他肅聲說著不是硬氣,而是沒得選擇,我看這次日軍是要來真的了。給我直接向軍指揮部報告,要快」

    站在不遠處的通訊員得到命令,當即撥通號碼,匯報了前線的情況。

    激戰了一整日,敵軍依舊不得寸進,只遺留下了滿地的尸骸,如潮水一般潰退。因為夜色低沉,並且都有軍令,倒也無人敢于出陣追趕。

    接下來的數日,兩軍都是如此僵持,被日軍憲兵隊驅趕上千的偽軍士兵,只能不斷用身體和性命來消耗著自願軍的士氣。

    軍指揮部就在安陽城內,林虎坐在辦公桌前,眉頭緊鎖。日軍如此瘋狂,恐怕是急于打通前往河南的通道,與華北派遣軍配合,南下攻略。徐州會戰已經結束,**軍的大部隊正在緩緩後撤。

    此時是追擊的大好時機,只可惜自願軍堵著安陽,簡直是如鯁在喉。

    「軍長」

    「哦,是峻峰啊,快來坐下。」見是王俊峰,林虎也是換上了寬和的笑臉,他對王俊峰的才干性情,都很欣賞。不然也不會在數年之內,就將王俊峰從一名最普通不過的士兵培養成為一名營長。

    對著最尊敬的上官,王俊峰也是恭謹,沉穩的姿態讓人很容易就對他感到放心。

    「軍長,大軍是不是準備後撤了?」將軍帽摘下,放在腰間,王俊峰正經危坐,雙眸鎮定自如,等著林虎的答案。來到大本營之後,細心的他從蛛絲馬跡中看出了這些。

    「唉,這事本不該對你說,但既然你都了,我也不隱瞞。的確,自願軍征戰北疆數載,大本營本部考慮將我們調回後方休整。」其實林虎還有話沒說,那就是在短暫的休整之後,自願軍將會改編,成為救台派遣軍,承擔收復台灣的主要作戰任務。

    听到了這一句話,王俊峰的心情也是說不出的復雜。他並不是一個會輕易質疑上級命令的軍人,但對于大本營本部的這個決定,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

    自從偽滿洲國建立以來,自願軍已經在北疆征戰了將近五年的光陰,不少戰友埋骨于此。這種強烈的情感,不是那麼容易割舍,他抬起頭顱軍長,當地的居民辦?」

    這不是抗辯,而是詢問,雖然有很多居民選擇難逃,但還是有相當一部分人選擇留在這里堅守。他們對未來早已絕望,心中也沒有國家這個概念,就如同滿清入關之時的先祖一樣,懦弱而麻木的活著。

    被日本剝削,活著被**政府壓榨,對于他們而言,又有區別呢?

    「征募處已經臨時抽調人手,負責統計願意跟我們離開的當地居民。這些人會乘坐大型運輸機,直接飛往湖南,但總有一些人不願意離開。」

    看著林虎搖頭嘆息的樣子,王俊峰也是詫異這是為何?難道他們不知鬼子就要打了嗎?」不跳字。

    林虎經歷過的事情比王俊峰要多,他望著眼前這個內心赤誠的年輕人對于我們,這或許有所區別,但在他們眼中,沒有。」

    即使心酸,這也是這個時代無可奈何的悲哀,愛國這個概念實在是太虛渺空洞了。百姓對于誰來統治他們,早已沒有任何的期盼,許多人都只是在絕望中沉淪,心中死寂一片。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5 20:55
第三百八十二章 「猛」計劃

    撤出華北的計劃悄然進行,在擊退了敵軍的攻擊之後,安陽再次恢復了平靜.而自願軍也在秘密整理行裝,打算乘坐大型運輸機撤離安陽。

    城中還有三萬百姓,其中有半數願意跟著離開,剩余的都是在安陽有著田產的中等富裕家庭。他們並不願意去一個不熟悉的地方重新開始,並且因為消息閉塞的緣故,也不太日本人的殘酷。

    而說到殘酷,**黨和各地軍閥土匪,只是在性質上與日軍有所區別,在迫害民眾的程度上沒有多大差異。

    每日都有上百架次的大型運輸機來往與安陽,這種被命名為猛 i的華聯第一代軍用運輸機,就是此次撤離行動的主要交通工具。

    為了保證撤退計劃的順利進行,自願軍還大張旗鼓的擺出一副反攻的架勢,軍隊頻繁調動。不斷有軍用運輸機將一個個空的大木箱運抵安陽,偽裝成是軍事物資的樣子。

    在返程之時,卻偷偷將一部分軍隊開始撤離,之所以沒有優先幫助當地居民撤離,主要還是出于保密性的考慮。安陽城內,也有不少日軍的暗哨和密探,還有一些帶路黨。如果撤離華北的計劃泄密,將會為本次行動帶來很大的危險。

    超過上百架次的猛 i型軍用運輸機停靠在機場里,矩形上單翼翼展55.2米,其翼面積達300平方米,機長28.46米,它沒有沿用傳統運輸機那種修長細削的機體,而是顯得肥胖臃腫,機身側窗減少,小型的尾撬位置挪後。

    這種運輸機也會根據實際需要而分為兩種款式。

    d0型無武裝,d1型除了擁有貨艙門機槍外,中翼背部後緣還有兩個由航空機械士使用的高射機槍的泡形旋轉槍塔。

    d1型的貨艙還可搭載相當常備燃油量一半的油箱,通常運載12噸貨物時的航程為750千米,而運10噸貨物時航程可延伸到1000千米。

    當超重起飛時也還要使用過氧化氫燃料的助飛火箭。在運送人員時可搭載120名武裝士兵或60個傷員擔架及衛生兵。撤退作戰時可運送200名以上無武裝人員。運輸燃油之類液體貨物時可運載50至55個容量250升的油桶。

    猛 i型擁有肥大的肚子,就是他最大的特色,目前共生產了一千四百一十七架,其中百分之超過一半用于本次撤離行動。

    這種由滑翔機發展的大型運輸機雖然因苯重的機體和緩慢的速度成為戰斗機最好的獵物,但它那大容積、低底板的貨艙、可開放的機頭門扉和多輪起落架的設計被認為是日後主流新時代軍用運輸機的鼻祖。

    說起猛 i型,研究計劃也是幾度波折。

    1931年秋,由于東北軍在九一八事變之後不戰而退,東三省快速淪陷。華聯想要將觸手深入北方,卻苦無門路,在國內各方的一片反對浪潮之下,將三個輕型步兵師的送往華北就已經是華聯所能做到的極限。

    漫長的補給線,將使自願軍陷于無法生存的困境,故而開發一款具有足夠運載能力的軍用運輸機就成為了軍方必須要思考的關鍵性問題。

    華聯最高防御部決定延遲抗擊日本的正面作戰行動,以集中精力準備兵進河北的的計劃。鐘泱憑著對歷史的認知,認為最重要的就是使得華軍如何能在在北方的各大主要城市進行空降登陸作戰。

    這樣就需要能運送大炮、坦克、卡車和大批傘鍋的大型滑翔機。

    1931年10月12日,華聯航空部向天宇集團和興華社下達迅速研制供可以進行遠距離空投作戰用的大型滑翔機的指令。航空部技術局當時提出的具體要求主要有以下兩點。

    首先第一點是必須能搭載當時華軍坦克戰的主力—裝備75毫米炮的灰狼ii改型坦克或自行火炮及其乘員、燃油、彈藥。

    第二點是必須能運毫米高射兼反坦克火炮及拖車,以及能夠運載100名以上全付武裝的士兵。

    航空部技術局要求兩家公司在兩周後提出各自的設計方案,並進行生產100架的準備工作。這個大型滑翔機的發展計劃有一個秘察代號—「蒲公英」作戰。

    華聯航空部指定興華社設計全木質構造的滑翔機,而天宇集團則設計金屬骨架蒙布構造的滑翔機。兩家公司開始競爭性試制,這也是產經聯內部的競爭體制所決定。




    天宇集團和興華社都有各自下屬的航空工業集團,不過在飛機的研發上,還是天宇集團的實力較為雄厚。可興華社也不相差多少,尤其是最近在鐘泱的技術支援下,發展勢頭也是凶猛,大有迎頭趕上的趨勢。

    興華社由馮?諾依曼博士領導的設計組于1931年10月31日提交的設計圖還殘留著德國1920年代中期g38運輸機的身影。成為機體主要部分的厚重主翼的翼展62米,翼面積達925平方米,寬9.5米的主翼中央部為木質多梁構造的貨艙。

    操縱士的單座艙在中翼的左舷。中翼兩端前緣突出旋轉機槍塔。而下方前後配備4個鋼質滑撬用于著陸,起飛時則使用可分離的、8噸重的具有32個機輪的滑跑台車。

    雖然在鐘泱的技術支援下,劉浩然的科研團隊很快就掌握了先進的全金屬飛機制造技術,但制造木質飛機非其所長。加之匆忙收購的木材材質不良,粘合劑也很差,很難達到設計強度。

    結果在強度試驗中,1號主翼梁在設計強度的50%、2號主翼梁在60%時就折斷了。為增加強度而補加的結構又增大了機體的重量。




    同時,那極小的尾翼使空軍的幾位主將都擔心它在空中將會像秋葉一樣的不穩定。在一開始,興華社將這款試作機開始命名為「魚鷹」,後才改名為「猛 」,一種史前的巨象。

    1932年2月,猛 的原型1號機完成,對于運載量20噸的要求,它只達到16噸。在試驗裝載灰狼ii改坦克時,貨艙承載底板又遭損壞。經過構造強化後其運載量更是降至11噸,與原本的要求越離越遠。

    另一方面,劉浩然領導的興華社下屬航空科技公司的設計組在規定的最後一天提出了改進過的「猛 」。

    它以一個長11米、寬3.15米、高3.32米的箱形貨艙為中心,前面的機頭是可向兩旁張開的貝殼形貨艙門,能直接裝入大體積貨物。為方便車輛進出,貨艙底板離地面很低並設計了特殊的坡道。

    貨艙底板用堅固的骨架加強,可承載22噸貨物。貨艙地板面積約40平方米,整個貨艙容積達108立方米。在中段增設輔助隔板後,可運送200名全付武裝的士兵。




    這樣的設計,非常新穎,與現存的所有軍用運輸機都大為不同,是一種顛覆傳統設計理念的產品。正是這種開創性,使得華聯空軍擁有了更為廣闊的藍天。

    改進後的「猛 」,其貨艙上方是一根鋼管焊接n型構造的金屬機翼大梁,用木制的翼肋保持它的翼型。

    主翼前緣為木質膠合板外殼,其它部分為布蒙皮。主翼梁鋼管支持架向後延伸鉸接著全翼展的動翼,動翼分為四段。

    左右外側兩段為副翼,內翼兩段為帶調整片的襟翼。整個主翼的內翼段水平而外翼有上反角,內翼外伸的三分之二處到貨艙底部骨架間有大型支柱加強。

    從貨艙向後延伸的後機身為鋼骨蒙布構造,而全木質的尾翼間也用支柱加強。機身下部左右有四個鋼質著陸滑撬,機身尾端也裝有帶緩沖裝置的尾撬。

    為了起飛滑跑,把ju90主起落架的輪子裝在主翼支柱下兩側作主輪,機頭下裝bf109主起落架的輪子作前輪,起飛後這些輪子將被投棄。操縱士的座艙放在主翼前緣位置的貨艙天花板上,視界良好。

    機上乘員組共5名,其中操縱士1名,通訊士1名,搭載指揮員1名,機槍手2名。機上固定武器為機頭貨艙門上部左右伸出的7.9毫米高射機槍。貨艙還有供搭乘士兵用槍射擊的小窗。




    華聯航空部在經過審查後,月6日發出包括原型機在內生產200架的指令。「猛 」設計組不分晝夜地加班進行細部設計,圖紙一出就交生產部門。產經聯內的聯合金屬公司負責制造鋼管焊接的機身骨架和主翼大梁。

    粵海商業協會的下屬家具廠制造木質尾翼、主翼翼肋、前緣外殼和主翼與機身接合部整形材,最後由興華社的重工廠完成組裝。12月底航空部把它的機型番號改為mm321,而mm263成為後來興華社一種火箭動力飛機的番號。

    得到生產命令的14個星期後,1932年2月初,組裝廠完成「猛 」的原型1號機,還有62架同時在生產線上組裝,其中11架己進入最後組裝階段。

    2月25日,原型1號機載4噸配重由ju90曳航試飛成功。除舵感較重外,操縱性良好,沒需修改設計的缺點。為了減輕操縱士的負擔,設計人員提出由兩人操縱的建議。從生產的第101號機起,改為雙座駕駛艙。

    以後,單座駕駛艙的稱為a型,雙座駕駛艙的稱為b型。

    為了進行「猛 」的實用測試,從擔任空降作戰的第九航空軍中為「蒲公英」計劃抽調人員,編成特殊分遣隊。其中有很多參加過滑翔機實戰的滑翔機操縱士和曳航機駕駛員。

    在此之前只有采用由3架雙發重型戰斗機曳航一架「猛 」的「三駕馬車」方案,同時按設計猛 還要使用以過氧化氫為燃料的起飛助飛火箭。也就是6至8個推力550千克或4個推力750千克或兩個推力1000千克的火箭推進器。




    它們懸掛在「猛 」主翼支柱外側的中翼下方,起飛後投棄回收可再次灌裝燃料使用。但這種火箭性能不穩定,起動不一,效果不佳,可又不能不用。

    「猛 」著陸滑降速度140千米每小時時,要在地面滑行400米以上,為縮短著陸滑行距離還要使用大型條帶形減速傘。

    用3架bf110曳航一架「猛 」其危險性不難想像。曳航索為直徑10毫米的鋼索,3架bf110成「品」字形,先導機使用的曳航索長100米,左右兩機的曳航索長80米。

    當3架曳航機起動時,「猛 」的起飛助飛火箭也開始點火,起飛至少需要1200米的鋪裝跑道。當達到時速110千米時,「猛 」拉桿離地,接著左右兩架曳航機離陸,最後離地的是最前面的曳航機。

    然後它們以時速130千米、每秒0.5米的上升率緩緩爬升到500米高度,再慢慢加速到時速170~200千米,作水平飛行。在爬升時,3架曳航機必須保持相同的上升角度,稍有不慎,突然增加的張力會扯斷曳航索,在氣流紊亂時,空中踫撞的危險性極大。

    在載運120名士兵的運用試飛中。「猛 」右側的助飛火箭在離地時沒有點火,使整架飛機向右側滑,引起3架曳航機的踫撞。「猛 」和曳航機墜毀在跑道周邊森林里,組乘員、120名搭載士兵和3名曳航機駕駛員全部喪命,成為1932年最慘重的飛行事故。

    經過仔細的研究和事故總結,裝載4噸配重的「猛 」由德式ju90四發運輸機曳航試飛計劃之所以失敗。主要還是由于廣州機場的跑道不夠長,並且試飛前試作機還伐倒了跑道盡頭的森林將近五千米。

    「猛 」在滑跑途中就極不穩定,離陸後又激烈縱搖。曳航機為脫離險境,只好切斷曳航拖索後加大油門作小角度俯沖,在離地幾米處才恢復穩定的飛行。拋下的「猛 」迫降在一個村莊附近的田野上,為保守秘密,華軍封鎖了這個地區。

    在兩個星期後用兩輛坦克把它拖回廣州空軍基地。

    以後「猛 」又進行過幾次試飛,由于尾翼面積太小在曳航時穩定性極差,運載量也遠不能達標,被認為是失敗的設計。

    加上對手天宇集團的「鵜鶘」i型進展順利,航空部決定放棄「猛 」,己完成的原型1號機、2號機和正在制造的98架滑翔機被失望頹喪的技工們切斷再劈成木片,變為機車的燃料。

    這個試制計劃共花費掉4500萬華元,當時還沒有完成權限值改革,以市場化的標準來看,這比買賣可算是虧大了。

    研究並非總是一帆風順,就算有著智能工廠的支持,在現實世界中,各種事前難以預計的惡劣情形,也都很有可能會在成功之前就與我們不期而遇。

    所幸的是古文會的成立包容了這種失敗,也為技術的累計提供了有力的保障。

    盡管事故不斷,但在首飛三個月後的1932年6月,華聯空軍還是組建了猛 大型運輸滑翔機聯隊。聯隊包括各裝備6架「猛 」的3個滑翔機中隊和各裝備12架的3個曳航機中隊。

    鑒于「猛 」在實用試飛的經驗教訓,華聯航空部決定給試作機裝上發動機,使它具備一定的機動能力以擴大其實用範圍。在1941年3月就指令興華社進行這項發展。

    方案有兩個。

    其一是重載時以三駕馬車方式曳航加上助飛火箭起飛,到巡航高度脫離曳航機自力飛往目的地降落的、裝備4台發動機的猛 c型大型動力滑翔機。

    其二就是裝備6台發動機、能像一般運輸機自行起飛降落的猛 d型。適用的1000馬力發動機有五款華聯自主研發的空軍用發動機等,由于發動機要優先滿足一線軍用機的需要,最後選中14氣缸的法制星形氣冷發動機。

    為了協調發動機,「猛 」左右兩側各配備一名航空機械士,其座位設在中央發動機外側主翼前緣,因此乘員由原本的6名增至8名。

    燃油箱設在貨艙的背部,中翼主梁內有4個,主梁後位置有兩個。起落裝置為從貨艙地板向兩側伸出的、各帶兩個前輪和三個主輪的條形架,像坦克一樣各輪均獨立懸掛,以適應在不平整的地面起降。

    經過實際測試,改進後的「猛 」具備了在草地上起飛的能力,這就意味著運輸機適用範圍的擴大

    在一連串的調試完成之後,「猛 」的設計終部完成,可以進行定型生產。其外貌臃腫丑陋,實際上它的構造結實,故障率低,還是比較可靠的運輸機。最大優點是生產工藝簡單,開始制造時每架需40000工時,後來降為12000工時。

    而且在廣州航空工廠的工人大多還是陸軍後備技術大隊中的不熟練技工。

    經過不斷改進之後,猛 也開始舍棄原本的木質結構主體,轉為使用超輕型航空鋁材作為骨架和外皮。在重量上與木材相當,而穩固性和防御能力卻不可同日而語。

    為了更快得到讓軍方滿意的產品,天宇集團也在高層的撮合下加入了興華社的「猛 」計劃,全力研發這一款很有前途的軍工產品。

    成品很快就全部完成,「猛 」的翼展達70米,機長40.25米,全備機重超過50噸,,計劃搭載35噸貨物。

    動力為6台功率2100馬力的格羅姆?羅納發動機,在3800米高度的最大時速340千米,以時速310千米巡航的航程予定為2000千米。

    為了這一款飛機,兩個公司就花費了兩年的,無數的人力物力。這就是工業時代的武器研發流程,未必會一帆風順,卻是必不可少。

    沒有足夠的國力,就無法在戰爭中崛起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5 20:55
第三百八十三章 復合裝甲

    前線的軍事行動正在悄然進行,華北的新一輪攻勢只是掩人耳目的假動作,安陽的自願軍已經不斷撤離。這一切都要歸功于強大的空中運輸能力,日本華北派遣軍根本想象不到對面的敵軍居然能用如此的手段脫離戰場。

    這就是工業技術為戰爭帶來的變化,許多傳統理念和戰術思想都被顛覆,甚至能夠在很大程度上決定戰爭的勝負。

    柳州重型工業區,已經開始運作,第三期工程也已經全部完成,光是這里的工業產能,就抵得上三分之一個日本。

    而產經聯也沒有就此滿足,更大規模的桂北工業區同樣在緊鑼密鼓的策劃設計之中,預計于明年開春動工興建。整個工程將會耗時五年,但如果全部完成,並且柳州重工業基地繼續充實根基,華聯的工業產能將全面超越日本。

    作為產經聯現任的主席,興華社的社長劉浩然,正立身于兩米高的梳妝鏡前,他的妻子正用溫婉的雙手幫他穿戴整齊。

    今天他要去柳州出席復合裝甲技術的內部會,第二研究所的所長殷向洲親自主持會議,向與會者介紹軍用金屬開發小組最新的研究成果,數款能夠大大提高華軍裝甲車輛的復合型裝甲。

    這一次可不止是興華社,產經聯內部十幾家擁有相關產業領域的公司和企業都紛紛參加,其少不了華軍的高級軍官。

    對于這種很可能改變戰爭態勢的重大發明,沒有人敢有任何的輕視。華聯向來重視工業技術的夯實與發展,這點人所共知。

    乘坐在的私人直升機的座艙內,劉浩然透過玻璃窗俯瞰著下方的柳州市。整座城市如今已是煥然一新,就如同一個巨大的棋盤,每一顆棋子都是一座工廠,充斥于其中,為這座有著悠久歷史的古城覆蓋上了一片金屬的外衣。

    這是一座新興的超大型工業城市,除了原本生活在這里的一百多萬居民,還有超過一百五十萬的移民在這里定居和工作。

    這其中絕大部分是與工業生產有關的技術工人,以及他們的家庭成員。因為人口增加和收入提升,柳州的經濟指數和消費水平在整個華聯都是排名前五的城市。

    飛往柳州市的北郊,那里現在還是軍事管制區,是一處聚集了十五家大型軍工企業的工廠區。內部的生產活動都與軍隊掛鉤,對保密性要求非常之嚴格。

    廠區外圍有一片停機坪,涂著鮮紅色的方形格紋,非常醒目。

    剛一下了直升機,劉浩然就與他的隨從人員一起,跟在前來接應的勤務人員身後,朝著廠房區域走去。途中遇上了好幾撥巡邏的衛兵,精悍肅殺的氣息映照在黝黑的皮膚上,讓人心驚肉跳。

    因為是非常時期,連這里的防衛力量也大大加強了,居然出動軍中的精銳替換了原本的廠衛和保安。

    「浩然」熟悉的聲音遠遠傳來,正是一臉笑意的陳澤,他穿著輕薄涼爽的夏裝,心情很是不。

    「阿澤」見是老,劉浩然也是高興,兩雙大手有力地握在了一起。瞄了一眼不遠處的大廠房,劉浩然便轉回視線,問起陳澤阿澤,听說你最近惹了麻煩?」

    一說起這事,陳澤的臉上就浮現出了淡淡的苦惱,他微微搖頭可不是嘛,我在柳北的火電廠惹上了環保局,那群家伙不依不撓,非要找我麻煩。」




    火電廠污染嚴重,因為在管理上的失職,天宇集團下屬的這家火電廠企業出現了超標排放廢氣的事情。大量粉塵飄散四周,被當地居民捅到了市環保局里面。

    結果最後還上了報紙,越鬧越大。

    「哈哈,你也夠倒霉,不過這事還是快點處理比較妥當,你也不想被環保局糾纏不休吧。真要出了大問題,權限值的損失可不小哦。」劉浩然並不是幸災樂禍,語氣之中也沒有嘲笑的意思,這點陳澤也是的。

    「現在做生意啊,可不像以前那麼舒服了。特別是在地方上的投資,方方面面的因素都要考慮妥當,今天是環保局,是消防局,還有勞動保障部、衛生局之類的牛鬼蛇神,煩都煩死了。」

    陳澤的這句話倒是說出了不少商家的心中話,全世界這麼多地方,就屬華聯的投資環境最差。不是說經濟環境不好,而是條條框框的規矩太多了,讓不少人望而卻步。原本許多外資,現在都已經逐漸撤出。

    甚至很多國內商人,都寧願選擇在**黨統治下的區域做生意和開辦工廠等實業投資。要不是日本侵華帶來了一些熱錢回流,恐怕這種經濟失血還要繼續一段日子。




    「沒辦法啊,現在地方官都是民選,省級以上的中央大員權力對地方的影響也是有限。就算我們想收買,也沒幾個官肯要啊,畢竟著關系到他們的政治生涯問題。」劉浩然其實也這事的無奈,別說其他人了,就算是產經聯中的幾大實業集團,也有不少產業安排在了中國其他省份和地區。

    想要保護環境,在經濟上就要付出代價,這是必然的。

    古文會的影響力,劉浩然和陳澤都是明白,鐘泱雖然不爭權勢和財富,但在許多事情上都有著的堅持,或者說是固執。

    很少會因為權謀的需要而屈從,不過這一切也都是因為智能工廠的關系,沒有強大的技術輸出作為後盾和磁鐵,又如何能夠牢牢地吸住這些產經聯內部的工商業巨無霸集團呢?

    就像這次復合裝甲的技術會,除了青竹化工的伊忠明沒來之外,其余兩大集團的老板都是親自出面了。

    沒有人是傻蛋,這種裝甲生產技術所代表的利潤和帶來軍政兩界影響力,都讓大家垂涎欲滴。興華社和天宇集團都想從中分一杯羹,其余中小型企業也不願意過這個機會。

    防具與遠程武器的對抗,最早可以追溯到冷兵器時代的箭與甲,火器時代開始以後,隨著彈的飛速發展,原始意義上的甲逐漸退出了歷史舞台。




    在火藥誕生的早期,火器對人員的殺傷只能用恐怖來形容,而自火器時代的開始到坦克出現為止,可以說甲處于絕對劣勢的狀態。

    這個時期步兵只有鋼盔可以為頭部提供有限的防護,而裝甲汽車因為動力不足和越野性能差,無法大規模使用,導致野戰時步兵沖鋒過程中幾乎沒有絲毫防護,傷亡觸目驚心。

    事情到了1916年9月15日開始出現了重大轉機,在這一天,有49輛菱形的鋼鐵怪物投入了當時陷入僵局的索姆河前線,軋軋的履帶碾碎了德軍的防線。

    人類陸戰史上劃時代的兵器誕生了,英國人為了保密,給這一兵器取名「」原意為水箱,後來成為這一武器的正名「坦克」。

    就是這樣,一個現代陸戰史上劃時代的兵器誕生了。

    在初期,坦克的防御都是靠鉚接的高碳鋼板,直到二戰前,焊接和鑄造等更加牢固可靠的裝甲連接方式開始在坦克上投入使用,再加上合金鋼的應用以及傾斜裝甲理論的提出,使得坦克的防護水平不斷的取得飛躍式提高。

    不過,在這一時期,防護力的提高,還是主要靠增加裝甲厚度來實現的,但是單純依靠提高厚度的思路有很大的局限性,因為受到動力系統技術水平和通過性的限制,坦克不可能造得太過沉重。

    而傾斜化裝甲又嚴重限制車內空間,同時還並不節省重量。于是遠程武器的威脅使得工程人員們必須另闢蹊經,在材料上想辦法,通過改變裝甲材料的成分等來提高防護。

    突破口首先在這時的海上霸主戰列艦上被找到了。

    這時的戰列艦為了提升防護,普遍使用了表面硬化鋼,于是古文會第二研究所的工程人員想到在坦克上應用表面硬化鋼以提升坦克的防護力。

    當然,這也和華聯當時的鋼材質量不佳有關,同厚度的華聯產鋼板k值往往要低于蘇聯產的不少。即使有鐘泱的技術支援,金屬工藝研究這種耗費和國力去積累的基礎知識,也不能在一夜之間猛然拔高。




    這種方法雖然需要大量的但是功效不,于是在華軍的坦克上普遍使用了經過表面處理的表面硬化鋼。需要說明的一點是其硬度並不是很高,比同期的蘇聯鋼板甚至還低

    但是其表面硬度要比內部大不少。

    這種技術在產經聯與德**事工業人員合作的時候就已經秘密開始,其實這也是二戰正式開始之後德國所必經的裝甲技術發展之路,華聯只是將這個過程提前了數年。

    在原本的時空里,一開始這種經過處理的裝甲效果相當的不,在對蘇作戰中,使用鋼作為正面裝甲的虎1式坦克頂住了很多蘇聯76.的攻擊。

    很多穿甲彈的彈頭被裝甲表面直接撞碎,只在裝甲上留下了很淺的痕跡,而炮彈則被直接彈開。

    但是,表面的輝煌背後卻隱藏著危機,因為表面硬化裝甲的基本原理為靠高硬度來給來襲彈頭造成致命毀傷來防止穿透,在彈頭硬度夠高或者采取了一些保護措施以後,表面硬化裝甲的」武功」就被廢掉了。

    在後期裝備越來越廣泛的和瓦解了表面硬化裝甲的技術優勢,而的大量應用,則徹底宣判了表面硬化裝甲的死刑。

    其中,因為彈頭被帽的作用,對的穿深甚至反超了對的穿深。而則依靠其當時可達1200的高初速和高硬度高密度的炭化鎢重金屬彈芯,使得表面硬化裝甲耗費大量工時形成的硬化層變得毫無用處。

    這些事情都使得表面硬化裝甲徹底喪失了其賴以生存的優勢,而其復雜而浪費的加工工藝,則使得其成本過高,效能的喪失和高昂的成本使得表面硬化裝甲從此退出了歷史舞台。




    但是,表面硬化裝甲應該早使用兩種不同物理性能的材料制造的裝甲,雖然不甚成功,但是其在坦克發展史上的地位還是需要加以肯定的。

    殷向洲現年已經五十多歲,斑白的頭發讓他看起來不再年輕,但是干練英武的氣質絲毫未變。穿著白大褂,行走在寬敞的坦克生產車間里,朝著在做的達官顯貴們介紹著的得意之作。

    「諸位,這是劃時代的產品,經過早期表面硬化鋼的實用數據,我們建立起了完善的復合裝甲發展體系。如今成品已經展現在大家眼前,請看這邊。」

    滿是粗糙老繭的大手,撫摸著一塊塊經過特殊處理的復合甲板,光是看著外表,眾人也都沒有瞧出特別之處。

    一戰只後的歲月里,世界並沒有從戰爭的陰影中走出來。相反,二戰的陰影再度籠罩了整個地球的上空,激烈的軍備競賽再度拉開序幕。作為陸戰之王的坦克,自然也隨著軸心國和同盟國兩部龐大的軍事機器的飛速發展而不斷改進著。

    歐洲現在就像一個巨大的火藥桶,野心勃勃的希特勒正在一步步邁向和平的對岸,那里將是無止境的戰爭和烈焰。

    戰爭初期,坦克的內部構造趨于合理,使得坦克可以在重量提升不大的情況下盡可能的加厚主裝甲,各國主流中型坦克的炮塔正面裝甲物理厚度普遍增加到了左右,若計算上傾斜,則實際等效厚度基本都在以上。

    此時鑄造裝甲成為了主流,重型坦克則更是達到了甚至更高的等效厚度,而同期的穿甲彈的平均穿深大致也就是這個水平,甲和彈在某種程度上處于微妙的平衡狀態。

    平衡的存在就是為了被打破,但誰也沒想到,1921年鐘泱賣給德國人的聚能穿甲彈改變了一切。出現的這一種在當時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彈藥打破了這個平衡,甚至一度使坦克的陸戰之王地位受到了動搖。

    這種彈藥就是聚能破甲彈,或者射流穿甲彈,在早期,破甲彈因為加工精度的限制,再加上破甲原理的研究在當時不夠深入。

    如果沒有鐘泱的出現,聚能破甲彈在二戰中應用其實並不廣泛,只有在二戰末

    出現了裝彈頭的單兵火箭筒。由于單兵火箭筒的初速低,起爆工況比坦克炮發射的裝藥更接近理想工況,對坦克構成了一定的威脅。

    但鐘泱提前將這種技術開發了出來,並且還將其中一套完整的技術工藝賣給了德國人,換取了一筆豐厚的啟動資金。卻不知這種技術已經流傳開來,在各大主要列強國家中廣泛流傳。

    對于這種情況,鐘泱也是無奈,只能感慨德國人的技術保密能力實在讓人擔憂。

    而在這時,隨著各**工工藝的飛速提高,的藥罩加工精度問題很快得到了解決。再加上理論研究的成熟,使得的威力飛速提高。

    杭州會戰的早期,日本吃了一個大虧之後,將從**黨的軍火庫里搜羅到的「火拳」i型反坦克火箭炮拿出來使用,這種帶有聚能破甲效應的針對性步兵反坦克武器,給華軍第五軍團造成了大量的損失。

    這種單兵火箭系統,其威力普遍接近或者達到了甚至更多,而此時的坦克利用提升物理厚度來加強防御的空間已經基本飽和,單靠提升裝甲的厚度來對抗幾乎已經沒有了可能。

    特別是反坦克穿甲彈的出現,使得一些人懷疑坦克是否已經走到了盡頭,甚至開始在軍隊內部出現了坦克無用論,坦克」陸戰之王」的地位面臨空前危機。

    提前出現的先進技術為華軍帶來了一定的戰略優勢,但這種優勢很快就會被趕超,目前日本陸軍的軍工研究機構肯定已經掌握了聚能穿甲彈的技術原理。加上他們與德國的親密關系,以及日本本土的工業能力,最遲在明年五月,就能開發出相應的反坦克彈種。

    為了應對這種威脅,華軍現在繼續改進的坦克裝甲,單靠增加裝甲厚度毫無意義,復合裝甲技術的出現填補了這個空白,同時與聚能穿甲彈的技術理論不同,這種裝甲工藝的保密性更高。

    就算在戰場上被敵人繳獲部分,想要仿制也不是一兩年就能做到,對于戰爭而言,這就足夠了。

    劉浩然和陳澤都在仔細听著殷向洲的介紹,因為是工廠區,大家都是邊走邊參觀,也沒人嫌累。計算平時再如何養尊處優,他們都是玩技術起家的人,自然技術的重要性,可不敢在這里使性子。

    在听完了殷向洲的簡單介紹,眾人都已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觀看實彈射擊的現場,親自檢驗這種復合裝甲的防御效能。如果真如介紹中所說的那樣,那麼其中的利潤空間可就非常驚人了。

    這將是一種改變世界格局的技術力量,每一個人都在盤算著要拿出多少權限值,去爭取兌換到這種新型裝甲的生產技術工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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