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智能工廠 作者:觀星的乃粉 (連載中)

 
machreeooo 2012-11-12 22:05: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68 85873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5 20:19
第三百三十四章 大戰之後

    五月天時的上海,微風蕩漾,沿岸沙灘之外,一片碧波無垠。灘頭上有大量的軍人,正在清理大戰之後的的痕跡。

    在後勤兵的努力之下,原本一片狼藉的上海,如今也是恢復了一絲絲元氣。但入目所及,都是廢墟殘垣,粘稠的血跡未干,那一場慘烈的戰斗,還繚繞在所有人的心尖。

    淞滬戰爭,後世紅門黨國體制,教科書里一直批判姜瑞元消極抗日,這是屬于政治抹黑。而事實上,**軍在抵抗日軍入侵上還是有著功績,不僅十九路軍是鐵血功臣,還有許多的**軍英雄不該被歷史遺忘。

    為了這個國家的安危,多少軍人在前線舍生忘死的戰斗著,如果僅僅因為政客的權謀和洗腦,就去忘記這些烈士的赫赫戰功,這是何等的無知。

    **軍的政治理念未必正確,但**軍的軍人,為了保衛整個國家,卻是作出了最大的努力和犧牲。至于紅門這群陰險小人,只會憑著內戰起家,卻是沒有這樣的昂揚正氣。

    站在黃昏後的灘頭上,看著稀稀落落的身影,蔣光鼐的心情就如同頭頂上的殘陽,無盡汞愁。他贏得了上海保衛戰,卻失去了自己的軍隊,這就是成為英雄的代價。未必就是後悔,但郁郁寡歡的心情,卻是此時的真實寫照。

    「憬然,不要想太多了,大不了回鄉下教書去。」蔡廷鍇面頰修長,嘴唇寬厚,一雙招風耳更是引人矚目。他的心性寬仁厚重,一直是蔣光鼐的摯友和同事,在兩人的親密合作下,掌握著從粵省帶出來的老隊伍,目前的根據地位于福建。

    如果說不是淞滬會戰,他們的十九路軍也是強軍,有著安身立命的本錢。可如今,大戰之後,死傷無數,武器補充更是遙遙無期。恐怕再也難以維持對半個閩省的控制權,衰亡只在朝夕。

    「賢初,恐怕這次真的是要回歸故里了,不過有著如此榮耀,也算是衣錦還鄉,不墜先祖的榮光。」蔣光鼐是粵省東莞人,而蔡廷鍇是粵省羅定人,如今軍隊拼光,以姜瑞元的權謀和手段,根本不會為十九路軍補充軍隊。

    這不是過橋抽板,而是維持體制穩固的必須。除非兩人願意進入中央軍體系,不然不可能再獲得獨立的兵權。這和統治者的心胸氣魄無關,無論如何開明,都不可能去扶植不受控制的軍閥,除非是白痴。

    對于這點,幾十年風里來雨里去的蔣光鼐和蔡廷鍇,都是非常清楚,也不抱任何期望。很多事情不是他們不在乎,而是就算他們在乎了,又能如何?

    「將軍周飛火先生求見」這時,親兵上前,朝著蔣、蔡二人敬著軍禮,大聲匯報著。

    「哦,快快有請」一听是周飛火,蔣光鼐和蔡廷鍇都是驚訝的互望一眼,既是驚喜,也有疑慮。不過卻不敢怠慢,連忙把人請進來。

    華聯在這次淞滬會戰之中,雖然沒有直接出兵,卻扮演著軍火供應商的角色。對于肯頂上前線與日軍作戰的部隊,都是免費贈送各種精良的單兵武器。坦克和裝甲車倒是沒有,因為**軍內缺乏相關的技術兵種。

    反倒是榴彈發射器和俗稱的簡易火箭推進榴彈在這一仗中打出了威名

    日軍的裝甲車輛本就稀少,而且質量也並不好,面對著這些帶著尾焰的「火拳」,更是變成了一副副移動棺材。

    口徑的超輕型迫擊炮反而沒有取得預想中的效果,這也是正常,**軍缺乏相關的武器使用訓練,自是無法發揮這種曲線武器的威力。而「火拳」I型的使用卻是非常簡便,只需要打開保險,然後用火箭筒自帶的瞄準具瞄準即可。

    周飛火就是物資發放和配給安排的總負責人,這幾個月來也是一直呆在前線,與一眾軍官共同進退,積累下了深厚的友誼。




    「兩位將軍,別來無恙吧?少字」二十五六歲的年輕臉龐上,周飛火的面容洋溢著欣喜和歡笑。與四十歲左右的蔣、蔡二人,親昵地打著招呼,顯然是感情不淺。

    「飛火老弟,沒想到是你,來來來,請坐」灘頭上也沒有什麼好去處,卻是擺下了一張能容納四個席位的方木桌,還有三張凳子。桌子上擺放著水酒,還有三碟小菜,顯然是剛剛才準備好的。

    「二位將軍可有什麼想法沒有?」酒過三巡之後,彼此間的氣氛也是輕松起來,說著貼心的話。周飛火是明白人,也不避諱什麼,直接詢問起了蔣光鼐的意思。

    蔣光鼐生得眉清目秀,高高瘦瘦的個子,面容白皙,有著文人儒雅瀟灑的氣質。誰又能想象得到,這樣一個文質彬彬的儒將,其實是滿腔熱血的軍中豪杰。




    听聞周飛火的話語,蔣光鼐也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喟然長嘆一聲︰「還能怎麼樣?恐怕我很快就不再是將軍了,福建恐怕也是呆不下去了。以我的性格,委座也定是不肯重用,要是賢弟你能幫我弄來一份公民資格書,我是打算回到東莞養老的了。」

    話語中的蕭瑟與無奈,任是誰都能听辨出來,換做別人,還真的不好勸說什麼。不過周飛火望著蔣光鼐一身正氣的姿容,卻是心下一動︰「不知二位將軍可還願意再建十九路軍的編制?」

    「賢弟這是何意?」蔣光鼐聞言也是一愣,不過到底是久在軍中,有著大將的沉穩氣度,面子上依舊不動聲色。眼色寧靜,淡然的望向了周飛火。




    單單是這一份心性氣度,就讓周飛火暗暗稱贊,不過此時最重要的還是先把這條暗線埋下,剩下的事情可以以後再說。

    「兩位將軍都是當世人杰,如此埋沒余生于田壟之中,未免可惜。我願意從中周旋一二,為十九路軍的重建略盡綿薄之力。」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周飛火眼神清澈,聲音也是一片赤誠,絕非作假。

    「中央不能容我,難道華聯就能容我?」蔣光鼐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起了華聯的態度。周飛火一直以來都是以民間軍火商人的身份出現在很小的圈子里,不過誰人看不出其背景和幕後的勢力?

    「今後的歷史,不應該遺忘今日的英雄,十九路軍浴血奮戰,為軍人楷模。如果就此黯然消退,未免太過讓人扼腕。我的身份,二位想必也是清楚,我這次來,也代表著一些人的態度。」

    「哪些人?」

    「這非是我願意說,實在是不能說。不過這無關大局,最重要的是我被授權,可以全力扶助十九路軍重建。這里是詳細的武器裝備清單,以及相應的訓練計劃和經濟合作意向,你們可以先看看。」

    從黑色的牛皮公文包里拿出了一疊厚厚的文件,周飛火便真誠的遞給了蔣光鼐和蔡廷鍇二人。他今天前來,也的確是得到了鐘泱的授權,並且重點在于十九路軍的重組計劃。




    才只是看了開頭的一小部分,蔣光鼐就幾乎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之情。這也難怪,周飛火送來的這份計劃書,簡直就是雪中送炭,各種武器和彈藥的補充不說,還提出了可持續的貿易計劃。

    不要小看這點,工業時代的戰爭,槍炮的消耗非常巨大。沒有穩定而持續的後勤補給,再精良的武器也是廢鐵。大戰一旦打響,子彈和炮彈,都是如流水一樣嘩嘩不見,而持續性的雙邊貿易,就意味著十九路軍可以憑著貿易來換取自己所必須的軍事物資。

    在這份清單之中,蔣光鼐和蔡廷鍇不止看到了常規的制式步槍和各口徑的火炮,還看到了不少裝甲車輛的出售,雖然價格是貴了點,但如果能買到,對于軍隊的戰力提升,還是意義重大。

    「這灰狼I型坦克真的會賣給我們?還有這個山鼠越野突擊車」蔡廷鍇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這些武器他都是見識過的,當初王立文的裝甲師強襲作戰,依舊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以十九路軍在這次淞滬大戰中展現出來的軍心士氣,以及貴部為國為民所做的犧牲,我身後的幾位大人,也是非常佩服,願意向十九路軍的全體官兵表示我方的誠意。其實這兩款裝甲機動車輛,本來就是對**政府的中央軍出售的。」

    軍售方案的事情,不僅是蔣光鼐知道,其他的地方軍閥也都清楚,不過這里肯定是姜瑞元在吃獨食,哪能分到其他人手里?以前也只能是眼饞,現在卻是自己也能買到,這心情自然不同。

    「這灰狼I型坦克我也是听說過的,不過價錢上好像不太一樣啊?」看了看里面的武器報價,蔡廷鍇也是心細,發現了一些細節上的不同之處。

    聞言,周飛火更是開懷大笑︰「這是當然的,賣給中央軍的是零售價,賣給十九路軍的出廠價。本次淞滬大戰,根據各軍的表現,我已經讓人作出了統計和評估,凡是表現優異者,都能獲得不同程度的優惠。以十九路軍的英勇功績,享受最優惠的價格也是理所當然。」

    蔡廷鍇听不太明白,不過在價錢上獲得比中央軍還要優惠的優勢,他是看得出來的。一輛灰狼I型坦克,在**政府的武器采購清單上報價是五萬二千華元,而在自己拿到的這份計劃書中,卻只有三萬九千華元的報價,整整便宜了一萬三千華元

    在整個中國,華元的價值還是非常堅挺的,哪怕是在華北一帶,都有許多商人樂于使用這種幣值有著保障的紙幣。而想要購買華聯的武器,就必須使用華元或者金銀等金屬貨幣,這點大家都是非常明晰。

    而想要獲得華元,就必須向華聯出售有價值的貨物,或者提供有價值的服務,這點也沒有疑問。而在看完了整份計劃書之後,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周飛火也是告辭。

    毫無疑問,雙方都在這場交易中得到了自己迫切需要的東西。

    深夜的羊城,晚風微涼,卷著如水月色,揮灑在寂靜的山崗上。廣州市郊,郁野蔥蔥,這里是一處風景優美的莊園田宅,有著遼闊的牧場和肥沃的農田。

    而莊園的主人,正是已經三十歲出頭的鐘泱,他此時位于華燈照耀下的書房內與周華商議著事情。剛剛用過晚膳,兩人的心情也還不錯,聊著最近的一些事情。

    「泱,為何不讓周飛火去招攬十九路軍?反而是幫助他們立足福建,這是不是有點放虎歸山的味道?」兩年前彼此間還打得不可開交,如今卻是鼎力扶助,而且是與華聯近在咫尺的閩北一帶。

    周華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萬一十九路軍實力恢復甚至是增強之後,回過頭來與華軍爭奪全閩,這就是玩火自殘了。

    「以蔣光鼐的傲氣和風骨,現在去招攬,只會顯得我們是在落井下石。就算招攬來了,心有郁憤,如何能用?萬一惹出事端?我們是處置還是放任?」

    鐘泱這麼一說,周華也是頓時明白過來。無論如何滿腔熱血與拳拳報國之心,蔣光鼐畢竟是軍閥出身。現在因為保衛國家而失去了維持權勢地位的軍隊,華聯這麼跑去招攬,肯定會被人誤解成為羞辱。

    而帶著這樣的情緒,就算入得管束森嚴的華軍,蔣光鼐能夠嚴格服從軍紀?而惹出事端則更是麻煩,如果依法處置,則是讓人心寒。但如若不去處置,卻是破壞軍法,紀律蕩然無存。

    站起身來,鐘泱悠閑地在書房里踱步而行,聲如金玉︰「閩省不過余半,以我軍戰力,就算十九路軍襲來,又能如何?而反過來說,我們全面掌握著十九路軍的補給,就是在事實上掌握著十九路軍的主導權。這樣無論是滲透還是漸漸同化,都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這樣的自信,來源于華聯完善的工業體系,以及目前已經不斷健全的義務兵役制度。在緊急的時候,華聯完全可以動員十分之一的人口,投入戰爭之中。華聯目前的人口為四千八百多萬,這就意味著華軍有著四百八十萬的青壯男丁作為後備兵源

    加上強大的軍事工業產能,這是任何敵人都無法動搖的根基華軍或許會失敗,但華聯絕不會滅亡這就是鐘泱的底氣,別說是區區十九路軍幾萬人,就是面對日本,都有著可以一戰的實力。

    鐘泱與周華散著步,來到了別墅的樓頂,這里有著寬敞的陽台,以及一個小型的花園,被花匠打理得很好。如此初夏,也有著芬芳與馨香,讓人燻然。

    「唉,我們的這個國家,我們的這個民族,正義與榮耀都被遺忘得太久了。權謀和政治,變成了每一個人嘴中的借口,我真的不願意看到這樣一個沒有浩然正氣的華夏。英雄不應該僅僅是在死後才去被歷史所銘記,任何一個願意為國家付出的人,都可以從我這里得到回報,無論他是誰」

    看著鐘泱展露出來的決意,周華才真的明白,資助蔣光鼐的真正意義源于這里。無論對方是一個怎樣的人,也不去管對方日後的抉擇,以當下而論,護國者必定得到應有的回報。如此一來,自然有人奮勇,有人無懼。

    恩賞罪罰,這就是大義

    也是華聯取代**政府中央權威的開始,賞罰不公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問題,但就怕有著對比。中央軍排斥異己,治軍親疏有別,必然是讓其余之人離心離德,不願為之效死。

    但如果華聯能夠建立這樣一套賞罰機制,並且推行全國,就可樹立自己的權威和營造大勢。到時滾滾人心,趨炎附勢,無論是姜瑞元還是紅門,都無法逆轉。利益是實實在在的,比任何花言巧語都要有用得多。

    「對了,德國的事情怎麼樣了?」感慨完了國內的形勢,鐘泱也向周華問起了歐洲的事務。

    「光鴻已經傳回了可靠消息,希特勒目前已經在德國國會上營造大勢,明年的總理大選已經是勝券在握。」早在鐘泱起家之初,就曾秘密派人前往德國暗中資助希特勒和他的黨派。

    而黃光鴻則是負責歐洲情報事務的地煞首領。

    到了現在,雙方已經建立起了非常緊密的合作關系,無論是在經濟上還是軍事上。不過鐘泱還不會愚蠢到與德國締結盟約,真要因為這個而被卷入世界大戰的兩大陣營,那才是找死。

    「這就好,希望歷史還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鐘泱之所以有著這樣的擔憂,也是出于現實的考慮。

    在原本的歷史上,這一次發生在上海的日軍進攻其實規模並不大,但現在卻已經完全不同,雙方上升到了主力會戰的地步。

    別看**政府在傷亡報告上標出的五千多人,實際上的傷亡遠遠不止于此鐘泱加強了**軍的戰力,然而換來的卻是日本出動國內的主力,矛盾重重的日本海軍和日本陸軍甚至在此次會戰中聯合起來。

    只不過出于政治上的考慮,姜瑞元將這件事強壓了下去,對外只是宣稱一次小規模的戰爭甚至被許多人認為是軍事沖突。實際上,這已經是雙方主力軍的第一次正面踫撞,並且都是頭破血流。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5 20:21
第三百三十五章 建奴余孽

    5月的天時,廣州城內已是一片火熱,烈日橫空。路上的行人也都換上了清涼的短袖夏裝。如今華聯的社會風氣開放,不少服飾都能看見,民眾也以舒適得體的衣著為追求,中西兼容。

    蒼穹殿內,周華形色匆匆,手里握著機要文件,額頭上冒著細汗,興許是天氣炎熱的緣故。枯瘦的手上露有青筋,十分有力地敲打在房門上,想起了咚咚咚的三道想聲,在長長的走廊里激起了回音。

    「進來。」屋內傳出了鐘泱的話語,周華聞言,也是應聲而入,將手中的文件遞上︰「會長,這是上海分部收集得來的情報」因為是工作時間,周華也不敢直呼鐘泱的名字,而是叫「會長」,以示莊重。

    這里是鐘泱的辦公室,雖然沒有空調,不過因為有良好的通風系統,倒也不算炎熱難耐。鐘泱陰沉著臉,反復看了幾遍手中的文件,這才冷聲問著︰「情報確認過了嗎?」。話語中隱隱的憤怒,周華也是察覺到了。

    他可不敢含糊,連忙說道︰「會長,已經證實了,我們抓住的那個人也是姓愛新覺羅家,並且熟知內情。」

    「這群國賊」啪的一聲,堅硬的楠木書桌被一掌拍斷,巨大的悶響聲回蕩在辦公室里。鐘泱長身玉立,眸光如電,現在的他,可是出離的憤怒。

    原來在情報之中,提到了日本侵華和建立偽滿洲國的內情。這根本不是臨時的決定,而是滿清的遺老遺少早有預謀。而在這件事情上,日本在一開始其實只是一支雇佣軍,不過局勢發展到現在,卻也與溥儀等人的構想差距很大。

    偽滿洲國的重要官員,自然是這些建奴的遺老遺少出任,但實際上各部大臣的次長,全都是日本人,並且掌握著實際權力。偽滿洲國已經成了傀儡勢力,而溥儀等人卻是根本毫無辦法,沒有實力,自然沒有資格去和日本人談條件。

    一些失勢的愛新覺羅親族,因為沒能獲得想要的權貴生活而心生不滿。正好有一個愛新覺羅家的年輕人在上海日租界內被潛伏在那里的吳福寧逮住,從而拷問到了這一個消息。

    對于這些國賊,外加三百年的族仇,可謂恨之入骨。鐘泱此前還不明白日本陸軍本部高層的自信心來自哪里,原來是有著這些內應。

    而事實上土肥原賢二在戰前就通過種種手段挑起張漢卿和**政府內部諸派系的矛盾,使得東北的的主力布置在關內,使得關外的防御能力大大下降。

    而本身張漢卿也是個沒有戰略眼光的小心眼之人,日本軍部預計到了此人膽小怕事,肯定不願意獨立抵抗日軍。實際上張漢卿也的確是這麼打算的,他以為日本只是嚇唬人,加上想拉著姜瑞元一起下水,所以才采取了不抵抗政策。

    巨大的力量在鐘泱的身體里奔騰不息,熾熱的怒焰幾乎從炯炯的雙目中奪眶而出,周華站在身側,更是從鐘泱身上感覺到了那股可怕的滔天殺意。

    「會長,還有紅門的特科,似乎活動非常頻繁,對紅門的右派開展了大範圍的刺殺活動。許多投向我們和**黨的紅門門徒,有不少人都被特科紅隊處決了,其中甚至包括無辜的民眾。」

    周華本身就對紅門沒什麼好感,在這個節骨眼上說出來,也是想要獲得更多的殺戮權。

    「哼,不知死活」鐘泱並非被怒火所控制,相反他現在非常之冷靜,本來就看紅門很不順眼,加上剛剛看過關于建奴皇族的情報,心情很差,遷怒紅門特科也不奇怪。

    既然紅門左派不識相,那就讓他們去死好了,這群自詡正義的狂徒,最擅長的就是高喊口號,不擇手段的殘害異己。




    一群恐怖主義分子,吉少山領導的特科,還不照樣是涂滿了鮮血?一個從事陰謀與地下活動的秘密組織,通過殺戮和恐懼了來維持組織的紀律,本身又不是合法的政黨,並且從未為社會帶來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這樣一群人,有什麼資格高舉大義的名分,肆意指責與處置別人

    周華統領地宮,也是無情殺戮,但從不為自己的罪惡尋找借口與理由。地宮本就是陰謀和黑暗的中合體,在骯髒與血腥之中沉默不語,這是一個私人武裝機構,可不是自以為自己是在拯救世界的狂徒。

    看完了關于偽滿洲國的情報,鐘泱又掃了一眼文件的後半部分,原來是海棠村滅門慘案的報告。看完之後,也是冷笑不止︰「哼,所謂吉少山,佛門應世菩薩,悲天憫人的偉岸男子,也不過就是這種程度。」




    在吳福寧的策劃下,地宮的上海分部于一個傍晚終于抓到了代號「老先生」的科特人員王世德。王世德被捕後因怕死供出顧順章家屬下落,而吳福寧也是用匿名舉報信向租界的報館以及**政府說了此事。

    最後是租界人員和**黨特務去掘尸,成為轟動上海乃至國內的「海棠村掘尸案」。受此案牽連,中華紅門又一批秘密機關被破壞,吉少山轉移到江西赤色軍事區才得以免難。

    「會長,此人我們該如何對付?」周華也在一旁旁敲側擊,鐘泱一直對吉少山留有余地,不曾下過死手。

    「原本還是看好此人心性,不想也是個權謀之徒,下次遇到,死活不論」鐘泱狠下心來,決定對于這個在後世有著不少美譽的偉人痛下殺手。

    其實論到功績,吉少山對紅門倒是貢獻良多,至于國家和民眾,呵呵,倒還真的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此人精通易學,擅望氣奇術,每每都能選對政治立場,的確是有著才干。不過說到心性,其實也是個投機分子,缺乏殉道者的覺悟。




    這樣的人,鐘泱根本不打算吸收進入古文會。況且看其命數,估計和馬子任一個下場,獲罪于天,無子無孫。自古精通易術之人,大多都是命薄無福,這就是盜天機的下場。鐘泱可不想要被這麼個倒霉蛋影響自己的運氣。

    而且吉少山有著十分濃厚的佛門背景,這就決定了古文會決然不會接受此人加盟。

    上海,法租界。

    臨近中午,杜月笙驅車前往郊區,三繞兩繞來到了坐落于郊區貧民區中間的一個香堂模樣的屋子。大院門口停滿了車,從破落的大院進去,周圍有一些掉光了葉子的柿子樹,地上長滿了雜草。

    院內香堂里已經來了不少人了,看他們的樣子有穿西服的,有穿長袍的,還有穿軍裝的,一個個神情嚴肅。看這些人的穿著和架勢就知道今天的場面非同一般,見杜月笙親來來,大家馬上從屋內出來,笑臉相迎。

    而杜月笙也是與這些人拱手作揖,寒暄了一陣,就談起了正事。

    德珪一臉迷惑地望著周圍,院子里站著的都是那些名流的保鏢。還有幾個與自己一樣裝束的人,估計今天的香堂不是給自己一個人拜的。他姓依爾根覺羅,是建奴八大姓之一。論身份,更是偽滿洲國安排在這里的暗線。

    香堂里里外外的人開始忙活了起來,眾人將粗大的蠟燭和香一並點上,又將一副巨大的畫像掛在中堂,整個院落頓時被香氣繚繞,詭異神秘。

    杜月笙叫了一個人說了幾句話,那人就朝德珪他們幾個走來,給他們幾個低語了幾句就站在了香堂門口。

    過了一會兒,只听里面一人用洪亮的嗓音拉長了高叫道︰「升香堂安清道友會眾弟子登堂」香堂里外一陣騷動,德珪本就忐忑的心也跳動的更厲害了。

    青幫,又稱清幫、安清幫、親幫。從清初開始,以漕運為業,黨羽遍布京杭大運河兩岸。後來業務擴大,青幫一些「老頭子」把大本營搬到了杭州,上海的香堂就在這個郊區。每逢有人要拜師的時候,這個香堂總是熱鬧非凡。




    德珪與那幾個新弟子一起走了進去,見香堂里雲煙籠罩,一幅達摩祖師的全身像掛在中堂的牆壁上。杜月笙與幾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端坐在香堂中間的太師椅上,兩邊按個人輩分由大到小一字排開站著眾「頭目」,一個個威嚴地有如再世金剛,皺著眉頭打量著這幾個要拜師的弟子。

    青幫的家規很嚴,大幫規二十四條,小革規七十六條,此外還有一些分堂口的堂規。一些觸動了青幫利益的弟子,都要被執行家法。

    輕則斷指斷手,重則用火活活燒死,所以這叫「進來容易,出去難。」德珪不是不懂這些,相反,就是因為太了解這些幫派的規矩,他才小心翼翼,在這里的每一天都是對自己的一種考驗。

    「弟子德珪,向初祖菩提達摩尊者上香。」那站在香堂右邊的主持用公鴨般的嗓子喊出怪腔怪調的聲音︰「…….初祖雲︰吾本來淨土,傳法渡迷津,一花開五葉,結果自然成」

    德珪與那些新弟子各持了三炷香,上前對達摩的巨幅畫像拜了三拜,將它們插在下面的香爐里。

    其實青幫將達摩奉為祖師根本就是一個愚弄百姓的把戲,因為這樣以來就可以將自己偽裝成一副慈悲為懷的出家人面孔,暗地里卻更加肆無忌憚地進行著自己的罪惡。反正有著佛祖保佑嘛,大不了最後來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眾弟子向開山祖王伊坐像上香……」那香堂主持待德珪他們禮畢又叫了起來︰「清淨道德,文成佛法,能仁智慧,本來自性,元明興理,大通悟學。」




    這二十四個字是青幫的二十四字輩分,每個青幫成員入會後都要根據自己拜的「老頭子」的輩分來定自己的輩分。若二十四字都用完,則每次再加四字,如此延續。

    這時上海青幫里輩分最高的是「大」字輩的人,杜月笙和張嘯林因為他們拜的都是「通」字輩的人為老頭子,所以自己只能算是「悟」字輩的人,其實輩分並不算高。不過論到實力,現在的青幫卻是杜月笙在做主。

    「沒有輩分,不二不三。今拜師父,尊崇門第。從此一心,弘揚我法。若敢犯戒,幫規難逃」德珪幾人早就知道了這句拜師語,齊刷刷地邊喊邊向中間坐著的杜月笙跪下投上自己的拜師帖。

    杜月笙旁邊坐著的都是青幫在上海的「大」字輩的人,他們向杜月笙微微地點了點頭,杜月笙便挨個接過德珪他們的拜師帖,然後分發給他們每人一個「進家證書」,這就表明從此以後魯特他們正式成為杜月笙的弟子,青幫的人了。

    「憑師指教雲游千里,知祖所法闖蕩五湖,起」那主持將最後一個「起」字尾音拉的很長,宣告著此次拜師會到此結束了。

    但德珪並沒有因此輕松,他知道自己的幫派身涯才剛剛開始。

    「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們幾個就」杜月笙的話語還未說完,就被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

    「是死人」大熱天的,吳福寧身上披著長長的風衣,遮住了內部的黑色戰甲。暗金色的面具在陽光的照射下閃動著黑暗的深淵和虛谷的莫測。他尖銳的嘯聲想起在眾人耳邊︰「恐怕你要失去這個叫德珪的新門生了,杜先生。」

    不速之客可不僅僅只有吳福寧一人,還有全副武裝的地宮武裝戰士,同樣穿著避彈衣,配備有頭盔和防毒面罩。

    這群穿著怪異的人讓杜月笙沒有一皺,別的東西看不出來,但是還是大致能判斷出這些人手里拿著槍支。這里是青幫比較隱秘的香堂,今日又是自己招收門生的大好日子,身為上海的大哥大,他實在想不出到底是誰敢來找自己的麻煩。

    雖然惱怒,但也知道現在不好直接火拼,他強按住心頭即將噴發的怒火,以陰寒的語氣說著︰「不知劣徒如何開罪了幾位貴客,還請看在我杜某人的面子上,多多包涵。」

    心里恨極了給自己找麻煩的德珪,但這關乎到自己在青幫的威信,並不是單純的面子問題。正因為如此,他不得不強出頭,至于怎麼處置德珪,那是以後的事情。

    「我來這里不是要詢問你的意見,杜先生。」吳福寧態度強硬,也不理會臉色鐵青的青幫眾人,直接指著德珪的腦袋︰「我現在就要帶他走,區區一個青幫,不要摻合到你們不該管的事情里。」

    話語中那種不屑一顧的神情,當然是惹得在場之人勃然大怒。其中杜月笙身旁的一名彪形大漢,看著就知道是火爆脾氣。只見他雙眉怒展,一對銅鈴大眼瞪得突出︰「你個龜蛋敢在這里撒野看我」

    邊說還邊卷著袖子,旁邊的一眾幫眾也是滿臉怒容,操著家伙就打算上前。別看青幫只是個地下幫派組織,但也有著不少的槍支和打手,武力並不是太弱。

    而面對這一切,吳福寧始終是默不作聲,他根本懶得理會這群暴徒。要不是上頭嚴令暫時不要與青幫結下不可調和的沖突,他早就大開殺戒,在這里肆意屠戮了。

    「不知死活。」冷冷地留下了這麼一句話,他便從風衣的內側袋子里取出了一根銀白色的金屬棒,按下了上面的開關。

    啵的一聲脆響,金屬棒的頂端展開了一小段,里面亮著艷麗的紅光,血一樣的顏色。而杜月笙等人原本還在疑惑,如今只剩下了無限的驚恐

    他們的兩鬢自耳朵起,不斷開始冒出醬紫色的血脈,雙眼瞪得通圓,渾身都是不能動彈。剛才張大嘴巴還在破口大罵的那個大漢,現在也是一副驚駭莫名的模樣,口水不可抑制的沿著嘴角流下,他連閉合嘴巴的力氣都沒有了

    次聲波又見次聲波武器

    青幫的確是勢力龐大,但是那是相對于民間組織或者普通商人而言,在能量巨大的軍事化組織面前,黑幫只是渣滓而已,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

    「杜先生,別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太高,這個世界比你想象中的要大得多」一手提起癱軟的德珪,吳福寧頭也不回的走向香堂外面,直到即將踏出大門外面的時候,這才稍微停了下來,給杜月笙留下了這麼一句話語。

    門外還有其他倒臥在地的青幫幫眾,不過都只是中了麻醉槍,並非被殺死。坐上沒有了幾輛轎車,吳福寧一行人便揚長而去,輪胎碾壓在髒兮兮的路面上,卷起了一片煙塵。

    香堂內部,還留下了一群在錯愕與恐懼之中動彈不得的人,這些昔日上海灘的土皇帝,連對手是誰都還不知道。而且今日遇到如此詭異恐怖之怪事,就連心機深沉的杜月笙,也興不起什麼報復的念頭。

    他還在想著臨別時黑衣人留下的那句話,這個世界,還有著許多他不能招惹的勢力與個人。所幸今日在場的人都是自己人,而且事情本身就很不可思議,倒也不會怎麼害怕傳揚開去。

    德珪是潛伏在上海的偽滿洲國密探,本打算利用杜月笙的關系深入情報門路極廣的青幫,卻不想成了自己的催命符。被吳福寧帶走,這是休想活著回來了,哪怕是舒舒服服的死,都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

    在對待敵人上,地宮從不手軟。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5 20:24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主席林森

    此時正是民國21年,林森任南京政府主席,汪兆銘任行政院長,姜瑞元出任軍事委員會委員長。東北丟失,淞滬保衛戰損失巨大,姜瑞元迫于政治輿論上的巨大壓力,不得不再一次退位下野。

    在他的政治生涯之中,這種事情並不是第一次,也肯定不會是最後一次。不管多麼無奈和苦悶,暫時性的脫離政治漩渦中心也不是壞事,而且手中只要牢牢掌握著軍權,也不怕其反對勢力翻出什麼大浪來。

    中華民國是這時中國唯一合法政權,1932年對于民國來說,正值內憂外患之時。

    內憂主要在于中國各地的割據政權,有的表面上臣服于**政府,有的則連樣子都懶得做,比如說華聯和紅門。

    華聯自不必說,盤踞六省,佔著中國南方沿海的膏腴之地,經濟繁榮,工業強盛,實在是**政府中央政權的心腹大患。

    而中華紅門也不消停,趁著日本入侵東北的大好時機,赤軍于1931年以瑞金為中心的贛南、閩西成立了中華赤色共和國,成為全國赤化運動的中心區域,並得到了蘇俄的幫助。

    其主要武裝力量為赤一方面軍又,稱中央赤軍。當時,全國已在231個縣、0萬人中建立了縣以上的赤化政權,赤區建設進入了全盛時期。

    姜瑞元認為「攘外必先安內」,華聯已經在對抗外敵上與**軍表現出了步調一致的合作態度,更何況柿子也要挑軟的捏,紅門赤區成為了中央軍的眼中釘肉中刺。在1932年的前兩年**黨已組織了對蘇區的三次圍剿,均以損兵折將告敗。

    而如今已是1932年,迫于日本侵華之舉越來越明顯,姜瑞元也迫切需要一個穩固的大後方,才能放心讓主力部隊在前線進行衛國抗戰。

    正因為如此,**黨又發動第四次「圍剿」,結果黃陂、草台岡兩仗,損失三個師、槍支萬余,被俘萬余名。第四圍剿又遭失敗,在12月1日赤四方面軍由陝入川。

    在此情勢之下,加之西方經濟也正處大蕭條之際,原本滿目瘡痍的中國經濟更是萎糜不振,金融和工商業動蕩,大量白銀外泄、原材料價格跌落、消費市場一片低迷。工人大罷工不斷,農村哀鴻遍野。

    中央政府原本計劃投資于經濟項目的款項被大量地挪用于軍事目標,**黨被迫從整理內債入手,以避免財政危機的發生。

    至于國家外患,則更不必說,19321月東北在日本的鐵蹄下全部淪陷。1月12日,日軍又在青島登陸。1月28日,日軍大舉進攻上海,「一.二八」抗戰爆發。1月30日,國民政府被迫遷都洛陽。3月9日,日本的扶持偽「滿洲國」在長春成立,對東北實行殖民統治。

    這一連串的戰事激變,都是讓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說起**政府的首都,也是根據時局的動蕩幾經改變,早在1926年12月13日武漢臨時中央黨政聯席會議的成立,標志著**政府已經遷至武漢。而1927年1月1日的時候,政府的首腦也都正式在武漢辦公,並以武昌、漢口、漢陽為京兆區全名。

    武漢作為國都,大**的發展使**政府由廣州時期進入了武漢時期。

    1927年4月12日姜瑞元因為紅門在北伐軍身後搗蛋,所以向這群赤化腦殘們舉起了屠刀,鎮壓了紅門的反**政變,並于4月18日在南京另立中央,建立了南京**政府,同武漢**政府對峙。

    這時,中國出現了寧漢分裂的政治局面。代表武漢**政府的汪兆銘在被紅門耍了一遭之後也很快右轉,發動了「滅赤」的「七一五」熊東,這標志著轟轟烈烈的大**的正式開始




    **黨終于可以擺脫蘇俄的束縛,雖然因為先天的組織性問題,仍舊沒有擺脫赤化的體系本質。但至少這種赤化是中國自己的,而不像中華紅門那般,純粹的蘇俄忠犬,肆無忌憚的出賣國家和民族。

    而這時,漢方的反對,各地軍閥派系的離心,以及徐州戰役的失敗,也使姜瑞元陷入困境。他以退為進,向南京政府提出辭職,並于8月12日離開南京去上海,宣布下野。9月16日中央特別委員會成立,決定**政府首都由武漢遷到南京,實現了「寧漢合流」。

    姜瑞元憑著下野時期的空擋,迎娶了宋美齡,更是因此獲得英美支持,隨後不久便宣告復出,重掌軍政大權,「寧漢合流」標志著**黨一黨專政統治的建立。

    赤化的本質就在于這里,黨權高于國家,政治權謀重于民族利益。用暴力的手段壓制民眾不滿,並且形成一種無限膨脹的政治特權階級。而姜瑞元在這一點上,依舊是走著赤化的路線,與紅門的組織理念如出一轍。




    唯一不同之處在于**黨至少還是有著不少中國傳統文化的影子存在,而紅門則是徹徹底底的赤化了,民族文化在他們眼中,都是腐朽陳舊,並且應該舍棄的糟粕。

    1932年「一?二八」事變爆發,日軍大舉進攻上海,南京乃帝都,形勢危急。不得已之下,**政府討論遷都,有說遷往西安的,有說洛陽的,還有說漢口的,最後選定遷都洛陽。

    3月6日國民政府主席林森、行政院長汪精衛等人乘專車從開封轉到洛陽,這時的遷都,名義上是要持久抗戰,實際上首都並未整個搬走,重心仍在南京。5月5日《淞滬停戰協定》簽訂,中日關系緩和。

    到了11月,**政府就把都城重新遷回南京。金陵畢竟是六朝古都,而且在這個時代也的確比洛陽更適合作為全國的政治中心。




    歷史的長河之中,總有許多並不耀眼的人被後世所遺忘,但這些沉默寡言的人,也有著許多品格極高,值得世人敬仰的人物,比如說在1932年一月出任國家主席的林森。

    他身為**政府主席,但卻被不少**黨人看作是「國府看印的」。他是辛亥**的先驅、反袁護法的功臣、中華民國的締造者之一,然而為官處世卻奉行「不爭權攬利,不作威作福,不結黨營私」的「三不」原則。

    他就是林森,一個該被歷史記住的人。

    林森出生于福建省閩縣,從「一介書生到國府主席」的人生歷程,以及他成為中華民國首任參議院參議長,又連任12年國家元首的經歷,的確也是算得上一段傳奇。

    雖身居一國之尊,林森但向來不以貴人自居,「平民元首」的形象使很多接近、了解他的人都肅然起敬。他出身寒微,在教會學校里接受了長達14年的西式教育。因對民族危亡有切膚之痛,很快踏上了共和**的道路,且成為出類拔萃的領袖人物,對辛亥**貢獻卓著。

    辛亥**勝利後,他作為中華民國的締造者之一,當上了首任參院議長,參與了創造共和的諸多關鍵決策,與孫逸仙和袁世凱都共過事。袁世凱篡權及北洋軍閥統治時期,他又輾轉奔波,致力于再造共和,並在此過程中歷經宦海浮沉,數起數落。

    在孫逸仙死後不久,林森便由「容赤」轉向反赤,在政治眼光和個人良知上,都有著讓人驚嘆的才能與堅持。

    林森的經歷豐富、復雜而坎坷,而綜觀其一生,對中國文明的恢復做過不少的好事。除了愛國之志終生不渝外,為官清正廉潔、不慕名利、重視教育、自律甚嚴等,也是他的優點。

    尤其他崇揚民主和法制的精神更值得稱道,在任參院議長時,他對孫逸仙和袁世凱這兩名「大總統」的決定都有過否決的記錄。尤其是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曾使目空一切、趾高氣揚的袁世凱不得不在解除佩刀後才被允許進入參議院,此舉尤令人欽佩。

    姜瑞元上台後,林森仍未改書生本色,以**黨監察委員的身份,數度參與彈劾姜瑞元的行動,使蔣大為惱火。

    林森為官處世,不喜張揚,做事低調,奉行「不爭權攬利、不作威作福、不結黨營私」的「三不」原則,講究「無為而治」。

    但同樣也由于這種風格,使得他在黨國之內倍受冷落,在林森出任「國府主席」時,**黨內很多人都不重視林森這位「一國之尊」,甚至僅僅把他看作「國府看印的」。




    胡適針對此情形曾有過一段評價︰「林子超先生把國府主席做到了‘虛位’,以至于虛到有的人居然已經‘目中無主席’了。」但他並不是「無所作為」,該做的事他向來是當仁不讓的。

    這也和他的文人清高性格有關,不爭權,但也不對人諂媚。在甲午戰爭之後,林森甚至參加過反對建奴政府割讓台灣的義舉,就因為這個,與當時的建奴政府有著非常不愉快的經歷,他不是一個軟骨頭的書生,而是有著自己的傲骨。

    同樣的事情,還發生于北伐大**時期。不同于孫逸仙的權謀為重,林森極力反對與紅門合作,更因此而參加了「西山會議派」。從而被**黨中央開除黨籍,直到1927年6月11日,南京**黨中央黨部才宣布取消「打倒西山會議派」的口號,林森與張繼、謝持、鄒魯等也恢復了黨籍。

    在政治理念上,他的信念和姜瑞元有著許多共同的地方,尤其是在擺脫蘇俄控制方面,意見一致。

    所以1928年2月林森才能當選為**政府委員,隨後更是當選為立法院副院長,接著又選為**黨中央監察委員,成為**黨中央和政府的重要人物。

    1931年3月2日,因為在中原大戰之中胡漢民與汪兆銘聯手想要扳倒姜瑞元,所以身為立法院長的胡漢民被姜瑞元囚禁後,林森被選為立法院長,成為**黨中央的要員。




    在日本帝國發動「九一八」事變後,本來應該團結抗倭。但是1931年11月**黨四大召開之際,**黨內又開始了互相指責,互相拆台的局面,這也是老慣例了。以姜瑞元、胡漢民、汪兆銘為代表的三派勢力互相之間又開始了權力斗爭,相持不下。

    胡漢民和汪兆銘為了搞倒姜瑞元,又再一次暫時聯合起來,共同對付姜瑞元的中央嫡系。在這種情況下,姜瑞元迫于時局,「以退為進」,宣布下野。在這種群龍無首的情況下,令各方面都能接受而又具有崇高威望的林森于1931年12月15日被推選為國府代主席。

    月底,國民黨四屆一中全會議決國民政府主席為國家元首,但不負實際政治責任。12月28日林森就正式當選為國民政府主席。

    實際上這時有望成為主席的還有蔡元培。但蔡老頭屬于學者型的人士,資歷比中華民國首任參議院議長的林森稍遜一籌。而于右任因為是姜瑞元青睞的人選,而被胡、汪方所拒絕。因此,最後就只有林森莫屬了,而且從公德還是私德來看,林森都是當之無愧的。

    林森平生潔身自好,生活力奉簡約,樸素至極,他曾為**到海外募集到大批捐款,卻沒有為自己添置一件足以防寒的冬衣,以致在自己的長衫下擺上縫上襯布以保暖。

    他青年喪妻,卻終身不續娶,無親生子女,沒有什麼家產,更無三妻四妾,更無**黨內有些權貴那樣奢侈逸的作風,這在當時的官場中是十分難能可貴的品質。比之後世的所謂偉人吉少山,有過之而無不及。

    林森只是與人無爭,本身並非庸碌之才,他對于自己負有責任非常清醒。在《就職通電》中講︰「森受命彷徨,不敢自逸,黽勉受命,暫度危機。值此國難灼膚,外交束手,懍失足于冰淵,謀全國之團結,急不可待,時不我與,森惴惴自將暫勉效職。」

    從這番誠摯之語中可見他深知自己所處位置的艱辛,于是表示要如履薄郭地效力。事實也確實如此,伺候**政府面臨內外交困的局面,林森真是受命于危難之際,奮力苦撐危局。

    林森常常一身長袍馬褂,鶴發童顏,銀須飄垂。拄著一根手杖,鼻梁上掛著眼鏡,儀態端正,舉止穩重。如果不是他胸披紅綬帶,佩一枚青天白日的徽章,人們是不會想到這麼一位慈祥的老者就是中華民國的國家元首。

    在衣著飲食方面更是很樸素,常身著黑色或藍色大衣長袍,戴灰絨呢帽或黑色禮帽。一年四季,無論寒暑,都是一身布衣,只有厚薄之分,沒有時常變化。飲食起居上他也是喜歡清淡素食,幾乎煙酒不沾。

    在住宿上,林森也很簡單,他喜歡清靜、自然。其南京成賢街故居,十分狹窄。移駐洛陽期間,居處尤為簡陋。這與一些**黨內高官住公館形成了鮮明對比,比之後世紅門赤朝的許多所謂節儉的為人,更是猶有甚之。

    之所以能夠出任國家主席這個在政治上至高的職務,當然不是僅僅憑著清廉就足夠的。這和林森的思想品格有關,他既有道家淡泊名利的一面,也有傳統儒家積極明志的另一面。登上國府主席的座位,林森並不是懷著君臨天下的心情去爭奪權位。

    因此,他的政治作風就帶有很強的「無為而治」的色彩。在通過《中央政治改革案》的議案修改之後,林森出任的國家主席再也不是獨攬黨政軍大權的領袖,而是一個空有名號的虛位。

    由于是虛位元首,林森盡量恪守「**政府主席不負實際責任」的明文規定。盡量不問細事,不干擾閣僚的工作。以致在他就任主席一個多月後,行政院的那些官員才記起來應該去參謁一下林主席。

    如果國府主席是一個不明大體而個性特別堅強的人,如果他不甘心做一個僅僅畫諾的主席,那麼十幾年前北京唱過的‘府院之爭’一幕戲,還是不容易避免的。只有生活于這個到處都是爭心的時代,試回想那兩年前黨政軍合為一體的國府主席的地位,就可以明白林森主席的謙退無為是有這多麼重大的歷史意義的了。

    確實如此,在姜瑞元擔任**政府主席的時候,由于他具有很強的政治**,他兼任著**黨和軍隊的最高領導人,是權傾天下的鐵腕人物,但是由于其鋒芒畢露,樹敵太多,引起連年的軍閥混戰、派系紛爭,搞得國無寧日、民怨沸騰。

    就連姜瑞元本人也被迫兩度下野,相比之下,林森的謙遜無為確實具有歷史意義。林森與姜瑞元,在性格上一柔一剛,因此能夠互相配合,長期共事而能安然無恙,這當然主要是因為林森的通情達理。

    但是就是這樣一位優秀的政治家,最終還是被歷史所遺忘。因為他既沒有犯下滔天的大錯,也沒有做過轟轟烈烈的大事,更沒有濫用自己的權謀,去肆意修改史書來彰顯自己的偉大。

    這樣的偉岸,形似高山,如同四海,巍峨浩瀚,卻又深沉練達。對于國家大事而言,一個人的私人品德無論如何清高,于國于民都是無甚用處,但林森這人,卻是意外。

    中國在這個蹉跎的時代,能夠擁有這樣一位寬仁厚重的主席,真是幸甚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5 20:24
第三百三十七章 中德合作

    林森出任國家主席,使得姜瑞元完全不必擔心來自政治上的阻力,開了軍事上的全面改革與整編,以應對接下來的危局。

    在淞滬戰場上,**軍與日軍的踫撞,使得姜瑞元更直觀更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部隊與日軍精銳的巨大差距。他可沒有馬子任的魄力,拿百姓的生命去和日本耗元氣,姜瑞元始終認為戰爭應該是軍人的責任。

    所謂全面抗戰,發動群眾支援,這些都是軍人的恥辱。國家應該保衛人民,而不是相反。

    改革軍事,整備武器,都是為了增強士兵的作戰能力,以更好的姿態去守衛國家和主權。雖然姜瑞元獲得了不少美國的經濟援助,但在軍事上卻始終還是主要依靠華聯與德國。而由于過去的矛盾和沖突,姜瑞元明顯更加信賴彼此毫無瓜葛的德國人。

    雙方的合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中德雙方已經在軍事領域上有著非常深厚的糾葛。在這一點上,無論是**政府還是華聯,其實都是一樣。

    作為歐洲陸軍強國的德國,歷來就是一些在軍事上相對比較落後國家的學習效仿對象,如日本明治維新時所建立的陸軍幾乎就是照搬普魯士陸軍全套軍事思想、建設制度和制式操典。

    而中國很早就開始學習德**事,清朝後期所建立的新軍,就有著深深的德**事影響的烙印。

    早在1927年,**黨與紅門之間的合作關系全面破裂後,姜瑞元的**政府便迅速驅逐了蘇俄軍事顧問,開始向德國尋求軍事援助。

    德國適逢一戰戰敗之後的艱難日子,根據凡爾賽條約的規定,只能擁有一支十萬人的軍隊,大量職業軍人被迫離開軍隊。這些除了軍事知識以外對于其他領域知識、技術一無所知的軍人,便成為各國爭相聘用的名師。

    尤其是軍事領域較為落後的國家,其情況更是如此。

    但是,凡爾賽條約有明確規定不允許德國公民在外**隊擔任軍事顧問,而德**方則希望他們去外國擔任軍事顧問。以使這些退役人員能利用在國外軍隊服務的機會,獲取最新發展的軍事知識和技術,使德**隊不至于在軍事學術方面出現斷層。

    同時更含有希望這些人員在以後歸國後能繼續在德**隊中服務的深意,所以德**方對這些人員遠赴國外擔任軍事顧問是暗中鼓勵與支持的。

    而姜瑞元實際領導著的**政府早在1927年四一二事變之前就開始與德**方接觸,德國原則同意向中國派遣軍事顧問。最初中國提出的顧問名單上是一批如馮?馬肯森、魯登道夫等在一戰中聲名顯赫的人士。

    但是德**方認為這些人名頭太響亮,容易被發現,所以婉言拒絕,第一批來華的德**事顧問是馬克斯?鮑爾上校。這人雖然名不見經傳,卻曾在德國總參謀部供職,以其出色的軍事才干深得總參謀長魯登道夫的賞識。

    除了馬克斯?鮑爾,還有斯圖茲納中尉和霍姆爾少尉,一共三人,由此揭開了中德軍事合作的蜜月之旅。

    在中德軍事合作領域,希特勒見蔣介石政府驅逐蘇俄顧問、與蘇俄交惡、發動四一二事變、圍剿紅門領導的以底層民眾為主的赤軍等行動與其堅決的政治立場非常合拍。

    同時中國蘊藏的豐富自然資源和廣闊的工業品市場,也正是德國復興的重要便利條件,特別是如鎢、銻等戰略資源,是德國所缺乏的主要軍事物資。而且作為蘇俄的鄰國,完全可以作為有效的牽制力量和共同反蘇的政治盟友。

    1933年,希特勒在德國大選中獲勝,出任德國總理。加之他上台之後廢除了凡爾賽條約的種種限制,因此來華德**事顧問的級別與規模逐漸提高,原先帶有遮掩耳目的私人性質而逐漸轉為公開的官方援助。




    中德軍事合作因此漸入**,不僅雙方簽署了《五年軍事工業發展計劃》,德國開始幫助中國建立軍事工業,並在中**事工業尚未建成前向中國提供軍事裝備,而且第四任德**事總顧問前德國國防軍總司令漢斯?馮?塞克特上將在協助中國整軍建軍方面,提交《陸軍改革建議書》。

    這份建議書非常關鍵,它提出了以有限的物力財力,首先建立一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小型核心示範武裝,再分批分期完成全國60個師的整編,他認為中國有這樣60個師的精銳常備軍就足以應付各種狀況了,這就是**軍30年代60個整編師方案的來源。

    漢斯?馮?塞克特此人也不簡單,因為這份建議書,他成了歷任德**事總顧問中最受姜瑞元器重,待遇最高、地位最高的。甚至可以以「委員長委托人」的身份,代表姜瑞元向國民黨政府各部門首腦下達指令

    不過整軍計劃雖然確定,但畢竟幾乎所有的武器裝備都要從德國運往這里,路途遙遠。**政府本身沒能建立起自己的工業基礎,對于這些事情確實無能為力。




    也正因為如此,政變計劃也有輕重緩急,和主次區別。嫡系的核心精銳,自然可以更早的接受整編,能夠分配到更為精良的武器彈藥,但次級主力和邊緣化的部隊,待遇肯定是差了許多,這也是常理。

    即便是在接受德國顧問指導與訓練的部隊中,德國顧問的參與程度也有深淺輕重之分,有的師全師上下只有一名德國顧問

    在所有部隊中,接受德國顧問指導最多,德式裝備最齊全,訓練最充足的莫過于教導總隊、第36師、第87師和第88師這四支姜瑞元的鐵桿嫡系部隊了。

    教導總隊,全稱是中央陸軍軍官學校教導總隊,顧名思義就是隸屬于中央軍官學校的教導部隊,在**中屬于示範部隊性質。中央軍官學校前身就是名聞遐邇的黃埔軍校,教導總隊最早的前身可以追溯到曾在大**時期東征和北伐中赫赫有名的黃埔學生軍。




    黃埔軍校是姜瑞元走上事業頂峰的開始,所以姜瑞元對黃埔軍校歷來是青睞有加,最先進的裝備、最先進的戰術訓練、最先進的部隊編制往往都是先由中央軍校來進行實驗。而中央軍校也一直秉承建校以來的傳統,維持著一支具有相當戰斗力的團級步兵教導部隊與若干連營級特種兵教導部隊。

    1930年5月,中央軍校正式組建了一支編制為兩個旅六個團的教導第2師,這是早期中央軍校教導部隊的鼎盛時期。

    這個教導第2師幾乎將中央軍校的所有新銳武器都收入帳下,其所屬特種兵包括兩個炮兵團,也就是中央軍校的兩個教導炮兵團,再加上騎兵連、工兵連、輜重連、學兵營與戰車隊,可以稱得上是虎賁滿堂。

    在整個中央軍之中,教導第2師的戰斗力僅次于馮軼裴的教導第1師,而日後在抗戰戰場上威名遠揚的第4師就是在教導第2師的基礎上組建的。

    1931年1月在德**事顧問的計劃下,中央軍校正式開始編組教導總隊,最初編制為兩個步兵營以及炮兵連、工兵連、騎兵連、迫擊炮連、特務連和通信連。

    官兵主要從原教導第2師炮兵團、特務營、工兵連、騎兵連和軍校警衛部隊中抽調的精兵強將。這個團級教導部隊主要進行德式步兵團的編制試驗以及德式新武器的應用研究,是為了全面開展德式師建設而先行一步的試驗性部隊。




    總隊長唐光霽少將,出身于西北軍,畢業于著名的保定軍校。之所以選擇唐光霽,完全是因為他科班畢業,尤擅部隊訓練,而且北伐之後一直在中央軍校任職。

    副總隊長朱宗海,曾任教導第2師參謀處處長,原是中央軍校的炮兵教官,他負責主持總隊的參謀業務。所屬兩個步兵營主要用于編制試驗,炮兵連裝備德式75毫米卜福斯山炮,主要摸索德式裝備的具體應用,工兵連配備了德式新型工兵器械,騎兵連則鳥槍換炮,改裝摩托車。

    1932年3月朱宗海升任總隊長,1932年9月保定軍校6期畢業的高級教官章履和接任總隊長。在此期間教導總隊都只是純示範性的實驗部隊。直到1933年6月桂永清出任總隊長,情況才得以徹底改觀。

    教導總隊成為一支野戰部隊,副總隊長周振強和張坤生,都是黃埔軍校第1期,與桂永清是同學。總隊司令部下設參謀處、副官處、經理處。部隊擴編為第1團,下轄步兵三個營,團直屬炮兵連和通信連,團長由周振強兼任。

    總隊直轄軍士營、特務連、騎兵連、工兵連、通信軍士連、軍官教育隊、衛生隊、軍樂排和汽車隊。總隊擴編後調防南京孝陵衛,位于鐘山南麓,**政府強令搬遷了六個自然村,圈出一大片土地建成教導總隊的大本營。




    第36師、87師和88師是一脈相承的兄弟部隊。在中央軍里,既不是胡宗南第1軍系統,也不是湯恩伯第13軍系統,更不是陳誠的土木系,而是出自于姜瑞元的警衛部隊,標準的嫡系中的嫡系。

    1924年黃埔軍校成立後,組建了軍校衛兵隊負責姜瑞元校長的安全警衛與侍從。後來衛兵隊擴編為特務營,北伐戰爭時期又在特務營的基礎上擴編為**軍總司令部警衛團,作為姜瑞元總司令的侍衛扈從部隊。

    1927年**政府定都金陵,警衛團再次升格,擴編為首都警備師,所轄部隊多達六個團。就這樣緊隨著姜瑞元的地位攀升,他的警衛部隊也完成了從衛兵隊、特務營、警衛團到警備師的四級躍升。

    此後,警衛部隊編制又多有改動。1930年12月,警備師與軍校教導第1師合並為警衛師,教導第一師的師長正是戰功赫赫的馮軼裴,該師更是被公認為中央軍中戰斗力最強的部隊。

    至于原警備師所屬第1、2、5團則改編為警衛第2旅,原教導第1師所屬第1、2、3團改編為警衛第1旅,原警備師第3、4團改編為警衛師特務第1、第2團,原警備師所屬第6團被裁撤,人員編入各部。

    此時的警衛師,下轄兩個旅六個團,師直屬兩個特務團、一個炮兵團和其他一些特種部隊,總兵力幾乎相當于其他部隊的兩個師師長馮軼裴,副師長俞濟時。

    1931年3月,在整軍中,這支編制龐大的警衛師被一分為二,拆分成兩個兩旅四團制的整編師,番號分別為警衛第1師和警衛第2師。

    1931年12月,姜瑞元在內外壓力下宣布下野,他的警衛部隊自然也就失去了警衛師的榮耀頭餃,警衛第1師和第2師分別改稱第87師和第88師。

    第87師師長張治中,副師長王敬久,參謀長徐培根。前不久的上海保衛戰,該師在淞滬戰場上就是戰功卓絕。

    第88師師長俞濟時,副師長李延年,參謀長宣鐵吾。而第36師與上述兩師有著極深厚的淵源,1933年9月,正是在第87師和88師兩個師的補充旅共四個團基礎上,組建了第36師,師長宋希濂,副師長鐘彬,參謀長向賢矩。

    由此可見,這三個師的前身都是姜瑞元的警衛部隊,一直是由姜瑞元直接控制,部署在京畿重地,是最受委座器重與信賴的部隊。就如同是古時的禁衛親軍,因此最早接受德式裝備和德式訓練的美事,自然就無可爭議地落到了這三個師的頭上。

    這三個師接受德國顧問訓練,最早可以追溯到1927年中央軍校教導師時代,首任德**事總顧問馬克斯?鮑爾就對中央軍校的兩個教導師進行過系統的指導性訓練,當教導第1師與警備師合編成警衛師後,德**事顧問也就跟隨教導第1師來到了警衛師。

    依照德國顧問的意見,這三個師和教導總隊,都是作為**軍新式整編的示範單位,不應輕易將其調上戰場。

    但是在一二八淞滬事變中,這三個師都有參加,並擔負重任。指責姜瑞元消極抗日,還真是可笑之極。將自己的禁衛軍都投入一線戰場了,這還不算積極的話,那麼一直只會窩在背後搞小動作的紅門算什麼呢?

    姜瑞元更是因此遭到了德國顧問的強烈不滿,當時的顧問團團長喬治?魏澤爾就此向姜瑞元表示了強烈抗議,並與姜瑞元發生了爭執與沖突,這三個師在德國顧問心目中的地位,從中也可見一斑。

    福建北部,南平市,這里是十九路軍的在閩省的根據地所在。蔣光鼐和蔡廷鍇都已經回到這里,打算重整旗鼓,恢復十九路軍的元氣。在周飛火的幫助下,這並非不可能,只是需要花費不少時間。

    以三明和莆田為界,整個福建省夠人為分割成了兩塊。北面是十九路軍的勢力範圍,而閩南則成為了華聯的統治區域。

    「一?二八」淞滬事變的對日抗戰結束後,姜瑞元便以剿滅赤軍的借口將十九路軍調回福建。這不是落井下石,而是讓十九路軍自生自滅,不過其實已經很客氣了,至少沒有像馬子任那樣直接找個借口殺掉。

    現在是1933年的年末。在原本的時空里,如果沒有華聯的出現,這個時候的福建會爆發閩變,也被稱作福建事變。李濟深、陳銘樞、蔣光鼐、蔡廷鍇等人以**黨第十九路軍為主力,在福建福州發動的抗日反姜事件。

    不過現在因為華聯的出現,這場動亂卻是不會發生。雖然十九路軍亦如原本的歷史那樣因為保衛上海而損失巨大,並且得不到中央的扶持而心生不滿。

    但李濟深如今已是光桿司令,呆在姜瑞元身邊做著幕僚,沒錢沒兵,無法策應十九路軍。而整個粵省也不是蔣光鼐他們的大後方,而是彼此有過戰事的敵對勢力。甚至十九路軍現在只剩下半個福建,根本沒有主動挑釁中央的底氣。

    甚至因為害怕被華軍的海軍強襲登陸,蔣光鼐將自己的指揮所安排在了南平,這座遠離海岸線的城市。從這里就可以看出十九路軍始終對華聯抱有戒心,沒有因為周飛火的緣故而有所改觀。

    正是如此,蔣光鼐和蔡廷鍇才得以重整旗鼓,如今已經恢復了十九路軍全盛時期的編制,有著三個滿編師的兵力。進取當然不足,自保卻可無虞。

    仿效姜瑞元的德械師,周飛火也是依葫蘆畫瓢,將十九路軍的武器裝備提高到了姜瑞元三大近衛師的標準。這其實也是在暗中與中央軍較勁,姜瑞元並不信任華聯,寧願向德國采購軍火這件事,的確是讓產經聯的許多人感到不滿。

    如此高調支持十九路軍,也有著給姜瑞元和國府上眼藥的意思︰你不大量買我們的產品,那我就大量賣給其他有需要的人

    福建事變雖然沒有發生,但對于十九路軍的恢復編制,中央政府還是感到頭疼。哪怕只是在人數上滿編,實際戰力並沒有恢復,但三個掌握著精良裝備的主力師在臥榻酣睡,實在是讓姜瑞元寢食難安。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5 20:25
第三百三十八章 江西剿匪

    1933年,坐在國府議事廳里的姜瑞元,心情並不好。日本的軍事行動已經推進到了長城北部與東部一帶。國內也不消停,紅門嘴里說要聯合抗日,實際卻是一點誠意也沒有,還在搞暴力**這一套。

    在江西、福建、湖南的「剿赤」連遭敗績,而在此事上姜瑞元苦無良策。正值眉頭緊鎖之際,楊永泰來了,他及時呈上一道「出師表」,提出「三分軍事,七分政治」的老辣毒計。

    在姜瑞元的智囊圈子里,楊永泰集書生之精誠與官場經驗于一身,除陳布雷外,最合他的口味。因此,姜瑞元對他欣賞至極,以賓師之禮相待,事無巨細,必與之商議而後行,常深夜召見,作徹夜長談。

    對于姜瑞元的破格重用,楊永泰感恩不盡。他抱定「士兵為知已者死」的信念,精勤不息,使出渾身解數為姜瑞元出謀劃策。

    楊永泰初出茅廬,便向姜瑞元縱論天下大勢,以一道「削藩策」,深得姜瑞元贊賞。說起「削藩」,主要還是要講中原大戰。

    1930年3月,鹿鐘麟、商震、白崇禧、張發奎等第二、三、四集團軍57個將領通電全國,一面歷數姜瑞元的十大罪狀,要其還政于民,一面推舉閻錫山為中華民國陸海空總司令,聯合反姜。

    這樣,規模空前的中原大戰爆發了。跟隨姜瑞元左右的楊永泰,不慌不忙地向姜瑞元出著主意。

    首先是采取陸戰為主,空軍協同的戰術,威懾聯軍。其次在于「銀彈」外交,瓦解馮煥章的西北軍。最後還要不惜一切代價,拉攏取觀望之勢的東北軍張漢卿。

    就這樣,在當時面臨巨大困境的姜瑞元立即派吳鐵城和張群攜巨款到東北,極力拉攏張漢卿助姜討伐閻、馮。並且重金收買了馮的部將劉恩茂,誘捕馮軍豫東前線總指揮萬選才,在戰略佔了主動。

    經過5個月的激戰,中央軍大獲全勝,閻避居大連,馮移居汾陽。山西晉軍被舉兵入關的張漢卿加整編,西北軍則被姜瑞元化整為零,一個個吃掉,僅僅保留了一個被改編的二十九軍。

    這樣,馮煥章苦心經營二十多年的西北軍土崩瓦解了。

    姜瑞元采納楊永泰的「削藩策」,只用了三年時間,就達到了「削藩」的目的。就是這樣,他才躊躇滿志的得意了起來。

    要不是日本的突然發瘋,**政府與德國的軍事合作,卻是可以增強軍事力量,鞏固政權的穩定。也不至于在力量沒有凝聚起來之前就被養精蓄銳的日本打得七零八落。

    為了進一步博得姜瑞元的信任,楊永泰潛心研究姜的思想作風和生活習慣,甚至把姜喜歡的王陽明、曾國藩的著作,買回來朝夕揣摩。這也是常理,不明晰主君的心思如何能獲取信任並且在旁謀劃?

    新軍閥混戰,為中國紅門赤軍的武裝割據創造了有利條件。到1930年年底,全國赤軍已佣有中央、閩、浙、贛等大片根據地和10多萬人。在日本大舉入侵東北之後,姜瑞元更是對此如芒在背,如坐針氈。

    中原大戰才剛結束不久,軍隊尚且來不急修整,躊躇滿志的姜瑞元便舉兵南進,開始向紅門領導的赤化根據地大舉進攻。

    然而,因為輕視敵人,並且出征的軍隊既不是主力,又因為連綿大戰而軍心疲憊,最終在面對赤匪時損兵折將,連連敗北。




    1930年10月,姜瑞元調動10萬大軍,對江西赤色軍事區進行第一次「圍剿」。在南昌行營的會議上,姜瑞元做著戰前動員︰「當年曾國藩是力行禮義廉恥,保衛家鄉,消滅長毛復興清室的儒家名將。我們要學習曾國藩,要以曾國藩為榜樣,此次剿匪,我們**黨地方黨部要加強剿匪宣傳,要喚醒民眾。政府要澄清吏治,要安定鄉村,大家齊心協力,堅決消滅紅門,三個月後,江西仍是一個平靜的天下」

    可令他惱怒的是,江西省政府主席魯滌平指揮大軍連紅軍的影子還沒到,便被打得狼狽而回。第一次圍剿失敗,令金陵國府上下一片驚慌。姜瑞元甚至派何應欽赴南昌,率領20領萬大軍對江西赤區再次進行「圍剿。

    但第二次「圍剿」仍以**黨軍隊的敗北而結束,在軍事上沒啥真本事的何應欽也是灰溜溜地回到南京。

    接連兩次大敗,令姜瑞元極為氣惱。1931年6月,**黨三屆五中全會議決,命令黨內各級黨部全力協助軍政當局限期剿滅紅門赤軍。

    會議結束後,姜瑞元帶著邵力子、楊永泰、陳銘樞和熊式輝等一大批文臣武將,來到南昌行營,親自調度指揮30萬大軍進行第三次圍剿。




    接受前兩次失敗的教訓,姜瑞元組成一元化的黨政軍領導,實行剿撫兼施計策。他專門在南昌成立黨政委員會,親自兼任委員長,氣勢洶洶地向江西蘇區進攻。然而這次由蔣介石親自指揮的第三次「圍剿」仍然敗北了。

    1932年春,第二次上台的姜瑞元回南京主政後,日夜思慮如何剿滅紅門的問題。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三次作戰都是連連敗北?他更不明白,自己指揮的第三次「圍剿」為什麼輸得那麼稀里糊涂。

    在他看來,各地「諸侯」人馬那麼多,都被他逐一鏟除,而紅門赤軍就那一點人馬,圍剿起來應當不成問題,可到底為什麼一經接觸,**黨軍隊就敗北?

    姜瑞元看不出個頭緒,對新的進剿方案也苦無良策。楊永泰敏銳地窺測到了主君的心病,他感到自己的機會來了。

    楊永泰認真分析了前三次姜瑞元征伐失敗的原因,發現其失策主要在于把赤軍看成與北洋軍閥一樣的軍隊。實際上赤軍絕非烏合之眾,而是一支不怕死,不受撫,不感恩,不懼威的真正「黨軍」。

    它的最大不同是實行了政治治軍,兵民一體,上下同心。因此必須采取新的策略才能剿滅。畢竟經過蘇俄的赤化洗腦,並且赤軍的一群軍將也有著堅韌深沉的大才,赤軍本身的生存能力非常頑強。

    赤軍既然靠政治起家,楊永泰就給它來個「政治剿匪」。因此這個「三分軍事,七分政治」的奇策就新鮮出爐了。

    在姜瑞元一籌莫展時,楊永泰派人呈遞了一份「萬言書」。這使得苦思良策的姜瑞元眼楮為之一亮,急切地打開信札讀了起來。

    楊永泰的「萬言書」寫道︰「滴水之恩,必當涌泉相報。先生對我知遇之恩,我當為先生為**肝腦涂地,在所不辭。近聞先生日夜殫心竭慮,思考如何撲滅紅門問題,我隨先生四年,深知先生為黨為國至誠如斯。」

    姜瑞元感佩楊永泰的忠心,在自己最困難時,還是楊永泰能體諒自己的甘苦。

    他接著往下看,楊永泰陳述了自己對于滅赤的意見︰「吾隨先生出師,細觀察江西諸地,漸覺紅門不足為慮。所難之點為紅門與匪區民眾結為一家,兩者合作,實為一嚴重問題。民眾與紅門結為一家,在吾于地方官吏風氣日下,致使民眾為紅門所利用。而他于紅門諸項方針政策,一富煽動性,二富實效性,較之吾地方官吏更有效力。欲撲滅紅門,必須使用新的謀略。」

    楊永泰的這幾句話一下子說到姜瑞元的心坎上了,他急切地看了楊永泰面對這種局勢提出的應對的「新策略」︰

    「我之所言新的謀略,意即剿共實行三分軍事,七分政治。所謂七分政治,在吾,則加強對匪區民眾管理,加強對匪區民眾宣傳,澄清吏治,務使土豪惡霸橫行鄉里者滅絕。對貧窮困苦無孤者,給予救濟,對匪區民眾日常生活給予指導和幫助。」

    「這樣,漸使匪區民眾日益脫離紅門,不為紅門所左右。為此目的,即滅赤也不愁也。所謂三分軍事,在下大力于上述諸務中,然後派重兵對匪區紅門實行嚴厲的圍剿,務使除惡務盡,不留後患。同時對投誠者,要給予寬大和出路,實行先生之剿撫兼施。」




    「吾認為,如實行三分軍事,七分政治,變軍事滅赤為政治滅赤,不出一年,會初見成效。同時,于此次滅赤中,中央尚還須進一步執行削弱異已強干弱枝的削藩政策,以期圍剿完後,紅門既除,中央力量更為強大。」

    這其實和華聯削弱統治區域內赤化問題的手段大同小異,就是重視對農村地區的幫助和引導,避免他們全面倒向紅門。政權真正難以控制的是邊緣的鄉村,在大城市里有駐軍,工人反倒翻不出什麼大浪來。

    最怕的就是紅門在邊遠地區發展軍事力量,像蟑螂一樣活下來,一旦你稍加忽視,就會泛濫成災。

    姜瑞元邊讀楊永泰的「萬言書」,邊點頭稱是。讀完之後,他立即喚來侍衛官︰「通知楊參議馬上來見。」

    不多時,楊永泰驅車來到。姜瑞元迎于門前,執禮相待︰「君之長篇宏論我一口氣拜讀了。楊參議真乃我管仲、諸葛。前番參議一篇削藩策,使吾大受其益。今參議又一條‘三分軍事,七分政治’妙策,我想剿滅紅門已為期不遠了。楊參議真乃不可多得之士。姜某怠慢參議之處,萬望海涵。」

    經姜瑞元一番夸獎,楊永泰倍加受寵若驚。他知道自己真正飛黃騰達的日子到來了,以前雖然屢出奇計,但因為政學系關聯,始終無法真正成為首席謀主。

    此時的姜瑞元已經決定重用楊永泰。1932年4月,他到漢口主持鄂豫皖三省滅赤」軍事會議,提升楊永泰為鄂豫皖「滅赤」司令部秘書長,令其隨行前往武漢。

    這樣,楊永泰正式成為姜瑞元的帳前軍師,**軍之中的首席謀主。

    5月21日,姜瑞元親自任鄂豫皖三省「剿匪」總司令,同時召開鄂豫皖湘贛五省「滅赤」軍事會議,調集兵力進攻全國各地赤軍,重點進攻紅門鄂豫皖赤區和中央赤區。

    6月18日,姜瑞元在廬山再度召開鄂豫皖湘贛五省軍事會議。會上,他高聲強調︰「滅赤不能專靠武力,這次剿匪,要七分政治,三分軍事。」




    這樣楊永泰提出的「三分軍事,七分政治」被姜瑞元正式確定為新的剿匪方針。楊永泰的此次計策是一個非常毒辣的謀略。姜瑞元忠實地按照楊永泰的設計執行,立即在「圍剿」鄂豫皖蘇區中顯示了威力。

    就算沒有張國燾的指揮錯誤,紅門因為本身的先天性劣勢,在政治上缺乏大義,始終無法適應姜瑞元的新策略。更是未能采取任何相應的應變措施,致使赤軍被迫退出了鄂豫皖根據地,向西退去。

    姜瑞元看到楊永泰的策略發生效力後,大喜過望,對楊永泰更加言听計從。他立即移營江西,全力「圍剿」中央赤區。

    1933年2月6日,姜瑞元親任江西「滅赤」總司令。5月7日,他改行轅為軍事委員會委員長行營,任命楊永泰為南昌行營秘書長。

    南昌行營全稱為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委員長南昌行營,設于南昌中山路上的百花洲。它剛成立時,設辦公廳和一、二、三、四廳。辦公室主任為熊式輝個廳的廳長分別為賀國光、劉興、晏道剛、朱懷冰。楊永泰到南昌行營任秘書長後,便決定對南昌行營進行改組。

    但工于心計的楊永泰表面上卻裝作謙謙君子,並不輕舉妄動。他在等待時機的成熟。

    在姜瑞元召開的一次軍事會議上,他親自征詢楊永泰對行營組織的意見。楊永泰知道機會來了,但又不便當著許多軍政大員發表意見,便話里有話地回答說︰「我初來,情形不清楚。」

    姜瑞元自然听出了楊永泰話里的深意,會後單獨召見。任由楊永泰將改組南昌行營的設想和盤托出。听後大喜,姜瑞元當即同意按照楊的意圖,將四個廳縮為兩個廳,第一廳廳長仍由賀國光但任,主要負責軍事。

    而第二廳廳長由楊永泰兼任,主要負責黨政經濟,另外熊式輝仍舊任辦公廳廳長。

    這樣,南昌行營由原來的五個廳減為三個廳,楊永泰掌握了行營黨政經濟大權,為具體實施「三分軍事,七分政治」效力。

    楊永泰為姜瑞元準備第五次「圍剿」出謀劃策,全權總攬政治事務。南昌行營內部,政治廳處林立,皆為「七分政治」效勞。楊永泰負責的第二廳,專營「政治滅赤」。所以南昌行營上下又稱楊永泰為「七分廳長」。

    第四次「圍剿」準備不充分,姜瑞元並未得手。盡管如此,已經無關大局,他對楊永泰提出的「三分軍事,七分政治」方針並沒有動搖,而馬上組織第五次「圍剿」,調集50萬重兵對付江西中央赤區。

    楊永泰提出的計策,姜瑞元終于在第五次圍剿中給予充分地發揮和運用。

    在新聞宣傳方面,楊永泰主持的南昌行營二廳,命令組織求是通訊社,專辦行營新聞發稿工作。他規定,標語、傳單,均須照行營頒發的各級宣傳提綱或「剿匪手冊」精神去寫,不得另行編撰。

    凡南昌出版的報刊、文稿,都要先經行營審查許可,方得付印。外地駐南昌記者拍發的電訊稿,必須送審核準,才能發出。

    不僅如此,楊永泰還組織了努力劇團和奮斗文藝社,作為「剿匪」前線的文藝標兵。一時間,這兩文藝組織搞得非常紅火,令姜瑞元十分高興。

    同時,姜瑞元接受楊永泰的建議,在南昌行營召開的五省「剿匪」軍事會議上,把《明夷待訪錄》、《曾國藩剿捻事跡》和《汗血月刊》等書刊雜志,下發給與會軍事將領,責其認真寫出筆記送閱,並隨時派人考察,以從思想上體會「剿匪」的政治意義。

    在地方統治方面,姜瑞元接受了楊永泰提出的實行軍人**的建議,明令「圍剿」軍隊總司令可以任免其部隊防地行政官吏,可以變更地方政治設施,可以改組**黨黨部或停止其活動。

    只要對「圍剿」軍事有利,各路軍總司令都可以斷然采取措施。楊永泰還建議,在「剿匪」區內,強化縣長權力,由縣長兼任縣保安自衛隊隊長的執法官,擁有生殺權,並且不受縣黨部執監委員牽制。

    這是商鞅變法中的手段,強化保甲組織,嚴厲實行連坐制,對根據地民眾實行所謂「軟化、分化、感化」政策。

    更高妙的是楊永泰建議姜瑞元對蘇區實行嚴格的經濟封鎖。**黨利用軍隊、行政官員、各省黨部以及基層黨部、各地鄉紳,組成一個嚴密的網絡系統,要與紅門的赤軍打一場「經濟戰」、「政治戰」和「立體戰」。

    姜瑞元在第五次「圍剿」過程中,大力實施「三分軍事,七分政治」的新方針,同時采用陳誠提出的「戰略上取攻勢,戰術上取守勢」,「穩扎穩打、步步為營、修築碉堡、逐步推出」的戰略戰術方針,調集100萬軍隊進攻赤區,給赤區造成極大困難。

    在這種全面壓倒性的布局之下,赤軍沒有能夠擊破第五次「圍剿」,被迫從江西赤區撤離,進行戰略轉移,使**軍終于成功清除了來自通知區域內部的隱患,得以全面專注于備戰抗日。

    楊永泰因謀劃「滅赤」有功,當選為**黨第五屆候補中央執行委員,聲勢顯赫一時。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5 20:25
第三百三十九章 北上抗日

    贛州邊境,一處名叫羅江鄉的地方,此時這里正駐扎著一個師的兵力,師長是農鵬明,憑著功勛與資歷,他數年之內,就從團長升任師長,可謂平步青雲

    大軍駐扎此地,營帳連成一片,連綿十里。不僅如此,戰壕、鐵絲網和簡易的沙包圍城的機槍火力點,構成了整個防衛森嚴營區。

    這里駐扎著農鵬明的二十一師,屬于華軍的第一方面軍戰斗序列,也即是原本李少杰的第一軍擴建而來。

    由農鵬明擔任師長的第二十一師在華軍的戰斗序列中屬于輕步兵師,主要行動核心在于快速反應能力。全師編制總人數11000人,轄1個師部與師部連。主要戰斗編制是3個步兵旅部與旅部連,共轄9個輕型步兵營。

    從編制中就可以看出,華軍的戰斗力以師為主,而陸軍變團為旅也是主要考慮到實戰需要。綜合分析了本身的戰術特點,這種改變比以前的團連級別合理的多。有助于獲得師屬空中突擊力量的空中支援,同時更便得到于師屬技術直屬隊的支援,畢竟旅級干部是準將級更便于指揮。

    整個二十一師共統屬1個工兵營、l個防空炮兵營、1個軍事情報營、1個通信營和l個師炮兵司令部。這個炮兵司令部下轄3個105毫米牽引榴炮營和1個155毫米牽引榴炮連。

    另外還有1個師支援司令部,其下轄1個衛生營、1個補給與運輸營、1個維修營、1個運輸機維修連。

    至于另外一個師戰斗航空旅,則是下轄1個戰斗航空營、1個攻擊直升機營、1個騎兵中隊。除此之外還有1個憲兵營以及1個師樂隊。

    全師主要裝備有新型的短途支援用輕型直升機36架,以及火炮144門,其中105毫米輕型牽引榴炮54門、81毫米迫擊炮36門、60毫米迫擊炮54門。反坦克導彈發射裝置304部,兩用高射機槍系統80套,其中各種作戰車輛和輸送車輛多達2240輛

    除了在直升機的性能上還稍微落後與後世,這樣的配屬已經基本達到了後世美軍七十年代中期的水準,戰力非常強大。雖然只是一個輕步兵師,但比起這個時代的許多裝甲師,都要「裝甲」得多。

    連綿不絕的軍營駐地,士兵們住在簡易的營帳里,生活環境倒也不算惡劣。帳篷款式都是一樣,不過走近細看,就會看到帳篷外面標志著的部隊編號和里面主人的軍餃。

    這是一處掛著少尉軍餃的營帳,里面布置也並不奢華,軍中一切從簡,軍官更是要以身作則,不會攜帶太多關于私人和享受的東西。

    「中國國內生產總值2890億美元,人口五億人均為579美元。全國糧食產量約為2000億斤,佔總產值的65。中國有現代工廠2435家現代工廠,1200家在上海。上海共有商店7.2萬家,平均每平方公里有商店136.5家。」

    手里拿著報紙,黑柴劉健鋒正在給眼巴巴蹲在身側的王安念著報紙上的內容。這里是閩贛兩省的交界地,更是與瑞金比鄰而居,故而劉健鋒手里才拿著**政府官方出版的報紙念念有詞。

    王安原本是李濟深手下的一員小鍋,在入湘作戰之後部隊被打散,他落草為寇。上一年率部投誠,也算是重新在華軍的戰斗序列中獲得了一個正式的身份,現在擔任軍士的職務。

    「你確定這份數據把我們華聯的經濟情況也算上了?」掀開垂簾,莫雄帶著輕松的笑意走了進來,口里調侃著劉健鋒剛才的話語。

    「莫雄少尉」啪的一聲,王安和劉健鋒都是連忙起身敬禮,而莫雄也是回禮,這是軍中的規矩。

    「我說你們能不能別老是鑽到我的營帳里面來?」脫下自己的軍帽,莫雄對這兩個明顯是耍無賴的戰友也是無奈。

    「沒辦法,誰讓軍中只有尉官以上才有自己的單間呢,你也要體諒一下我們這些只能在集體宿舍里苦熬的小人物嘛。」滿不在乎的揮揮手,劉健鋒繼續給目不識丁的王安念著報紙上的內容,他倆的關系非常不錯,或許是骨子里都有著痞性吧。

    「你又在看**政府出版的御用報紙了,除了上廁所的時候能用于清潔你的**,這份東西根本沒啥其他價值。」松了松衣領,莫雄脫下外套,將身子壓在帆布材料的折疊椅上,拿起了身旁的小說,接著上次的地方繼續看了起來。




    **軍在瑞金剿匪,華軍方面也是在龍岩、贛州和衡陽一帶加強了防御力量的部署。各師全都加緊戒備,主要的防御對象時**黨的中央軍,以及很可能往粵、湘方向逃竄的紅門赤軍殘余。

    特戰隊只是臨時編制,如今幾乎全部歸入了甲級師之中,作為戰斗的核心。就如同莫雄所在的第二十一師,就是由大部分的老兵配合小部分的新兵構成,並且新兵多以技術兵種為主,整個師的戰斗力大大增強。

    因為是輕步兵師,各種重型武器的配備都比較少,不過這是相對與華軍內部的裝甲師和機械化步兵師而言的。

    ??????

    在廣州的東堤和東山之間,有個小小的島嶼,名叫二沙島。島上有座建築別致秀麗的頤養園,它的全稱是「珠江頤養園留醫院」,人們通常只稱它頤養園。

    園中曲徑回廊,樓台亭閣,翠竹綠樹,水榭荷花,景色如畫。它就像露出珠江水面的一顆寶石,日夜閃爍著迷人的光彩。園中最豪華的建築名叫紅樓,樓前有一方很大的池塘,塘中栽荷花,成群的紅鯉,在悠閑地結伴嬉戲。




    坐在樓上的欄桿旁,可以飛釣自樂。夏夜里,憑欄遠眺,可見珠江上小艇悠然,幾點螢火與江上漁火相映,閃閃忽忽,耳畔蛙聲蟲鳴,更使人心曠神怡,陶醉在這詩情畫意之中。

    劉浩然毫無閑情逸志,他身著干爽輕便的休閑服,左手端把銀制的水煙壺,右手指夾著一支長長的紙媒,正在這寬大幽靜的附台上轉著,轉著。

    他忽而跳上一張紫檀木太師椅,雙腳蹲在椅面上,「呼哧呼哧」地吹燃手中的紙媒,點著水煙壺煙斗上的煙絲,   地抽起煙來。他本身就是喜好煙酒,最近更是迷上了水煙,一有空就會抽上兩口解乏。

    抽了幾口,他又不耐煩地從椅子上跳下,在陽台上獨自轉著。他從內陽台轉到露天陽台,將身子背靠在欄桿上,這里看得見頤養園的正門,那古典園林式的門樓,正中上方瓖有「珠江第一島」的橫額。




    不過,從紅樓上看去,只能看得見門樓後上方的「雲山在望」幾個飄逸的大字。遠遠望去,可見雄偉的白雲山。門樓後是座小院,有幾叢俊逸瀟灑的紫竹,而最引人注目的,則是那座「點頭石」的假山。

    此乃嶺南名畫家高劍父用士敏土仿姑蘇城有名的點頭石形狀制成,上刻一尺見方的「點頭」兩個大字,其下碑石刻有「姑蘇城外,有點頭石,相傳生公說法,頑石點頭,高侖劍父,仿制成此,雖非頑石,亦號點頭。」

    「我點不點頭呢?」劉浩然兩眼盯著院子中那座「頑石」,愣愣地出神。

    姜瑞元已經派兵進入瑞金,華軍處于在旁圍觀的狀態,但是同樣整備兵力,以應對任何有可能發生的以外情況。

    而更為重要的卻是華軍以自願軍形式組建了三個主力師,正打算北上加入抗戰第一線,這是作為讓**軍安然攻擊瑞金的條件,因為途經的省區都不是中央核心腹地,所以姜瑞元也應允了這個條件。

    「浩然,你還在考慮什麼?」陳澤站在身側,一臉催促的神色,自願軍不是政府名義,這軍隊的武裝也多是民間捐助。不過哪怕得到捐助,也大多限于金錢之類,真正的武器配備,必須要劉浩然和陳澤等人點頭。

    他們身為幾大軍火商的總,要是不點頭,軍隊只能自己拿出軍火發給這些「自願軍」了。這不是不可以,而是不合適,因為會導致華聯與日本的全面沖突,等同于宣戰。

    「我在考慮什麼,你也應該知曉,軍火的事情只是小事,關鍵是政府現在的態度。難道你還沒察覺出來嗎?」。放下了手中的銀質水煙壺,劉浩然的目光眺望遠方,聲音也顯得極為空靈,帶著飄逸的思緒。




    陳澤聞言,也是默默低頭,無話可說。的確就是如此,軍火的支出花費並不多,兩人家大業大,都可承受。關鍵是如今政府文官集團的態度,他們通過財閥的形式影響政府,但同樣也被政府制約著。

    這次決策就是政府督促而成,如果他們就這麼簡單的照做,恐怕會引起連鎖反應,導致在權勢與獨立性上被文官集團壓迫。

    「那你說該如何實好,鐘泱正忙于蒼穹計劃,根本不理會這樣的事情。況且你我沒有‘蒼蛟’這樣的神物,只能依靠家族和財富維系權勢,並且在大局上,政府是站在道義上,我們無法直接對抗。」

    思索了一番,陳澤也有了定計,不過在口頭上,還是想要試探一下劉浩然的意思。他們都是產經聯的主事者,意見能否達成一致非常關鍵。

    「內閣和行政院的事情,始終需要與李萬盛溝通,下一任的元首大選也快開始了,不過我看陳炯明的機會更大一些。李萬盛畢竟已經老了,連任的可能性很小。民選區代表將是我們最有力的棋子,現在最重要的是防止地方官被行政院的文官所壟斷」

    「你和我想的一樣,既然如此,這次我們就先退一步,但扳回局面這件事不能太晚,否則我們也很被動。」

    「嗯,那就這麼辦吧。」

    兩人商議了一陣,終于是定下了基調,商業上的競爭,並不意味著彼此有不可調和的矛盾。恰恰相反,行政院的文官集團權力膨脹,已經開始與產經聯不斷爆發沖突,這使得陳澤這群實業家們更緊密的聯合起來。

    華聯的政體比較特殊,地方與中央的政治權力分配也是微妙。地方在經濟和內政上都有著很大的自主權。並且各地區的行政官員也多是民選,中央派下來的文官只是協從和副手,並非地方上的最高行政長官。




    而華聯中央政府與地方政府最大的區別,就在于掌控軍隊,並且在政治上有著最高的司法權。各地區的司法機構,是完全獨立的法律體系,直接由議會發放經費,不受地方政府和中央行政院的干涉。

    想要對抗內閣領導的行政院,產經聯就必須扶植大量民選代表掌握地區的政治權力,以壓制文官體系的權力。文官只在乎權勢和地位,不重視科技與經濟,這在任何時代,都是人類政客的本質。

    這種體系內部的相互制衡,鐘泱也是認同的,這同樣屬于古文會對社會體系構建宗旨之一。權力必須制衡,過于分散會導致財閥膨脹,壓制國家很民眾的利益。過于集中則會導致政客的權力失衡,變成赤化**體系。

    後世的許多人,都看不清這點,只會夸夸其談,要麼民主,要麼**,都是不懂國家的運轉和政治的本質。

    一個良性的運轉體系才是最核心最重要的地方,無論是美國自由派還是赤色**派,都是西方膚淺的政治理念。鐘泱立志于恢復中華文明的傳統文化,這政治理念就是其中之一。

    易經有雲︰見群龍無首,吉。

    正好對應著現在的華夏聯邦,國家設立元首職位,但這並不是古代的天子,所以依舊是屬于群龍無首。而政治卻因此變得清明,人治遠去,法治重生,在以儒學的仁厚文化作為社會的潤滑,使得華聯真正是展現了「吉」這個瑞字的精髓。

    ??????

    自願軍的籌備工作相當順利,而隆重的北上援黑誓師大會也在桂省南寧舉行。南寧民眾和各界人士,前來熱烈歡送,除了「華夏自願軍」的的三個主力師,還有**軍的第四軍,也在南寧接受華聯資助,進行整編。

    兩軍將士,頗為動容。

    誓師畢,吳師長奇偉即率第四軍登程北上,途經柳州,桂林,廣西省主席黃紹竑早奉李宗仁之命,除給第四軍發了若干餉項和開拔費外,還沿途組織人員招待。

    廣西民眾,深恨日本侵略東北,見「自願軍」和第四軍將士請纓北上抗日,更是熱情洋溢,簞食壺漿夾道歡送。李宗仁盡了義,廣西民眾盡了情,多年之後,張發奎、吳奇偉仍不忘這一幕動人而又苦澀的悲劇。

    自願軍與第四軍由桂林進至全州,不料湖南省主席何鍵懷疑這兩軍將進攻湖南,雲集大軍于株洲抗拒,封鎖北上之路,揚言若無中央命令,便不準兩軍軍進入湖南北部。

    第四軍北上援黑,其實是汪兆銘指使張發奎做下的一個騙局。

    汪兆銘為了在汪、姜合作中攫取更大的實權,當然要使他那「皮包公司」有一點硬貨撐門面,因此便要張發奎以北上援黑的名義將第四軍由廣西拉出來,一可削弱華聯的實力,二可使自己在與姜瑞元打交道時有實力可恃。

    張發奎在政治上一向听汪兆銘擺布,因此便從上海趕回廣州,向廣州國民政府和白崇禧提出準第四軍北上援黑。經過一番波折,第四軍終于成行了。

    但是,到了全州,因軍費無著,致使全軍寸步難行,滯留全州。

    恰在此時,由閩軍蔣光鼐、蔡廷鍇兩師所組成的第十九路軍,于一月二十八日,在上海抗擊日本海軍陸戰隊的挑釁,揭開了民族抗戰的序幕。

    全國民眾,抗日熱情鼎沸,李宗仁也在廣州電張發奎雲︰「此時滬戰正急,熱詞危殆,若四軍停兵不進,殊難自解。故無論北上或東進,弟當力為贊助成行。如何請早作決定。」張發奎窘困萬分,急得無路可走,只好跑到南京去找他的後台老板汪兆銘請示辦法。

    卻說汪兆銘自從與姜瑞元合謀擠走了孫科後,便當上了行政院長。國府主席林森為人淡泊,他平日除了鑒賞古董外,並不介入黨爭,因此國家權力均由姜瑞元和汪兆銘把持。

    汪兆銘坐上行政院長這把交椅後,正頗為得意,忽听秘書陳春圃報告,張發奎求見。汪精衛眼珠轉了轉,忙問道︰

    「他來干什麼?」

    「請求中央給第四軍頒發北上命令和餉項。」陳春圃答。

    汪兆銘怔了一怔,他雖身為行政院長,但這軍隊調動之事他無權過問,也沒有錢給張發奎發餉,他更怕此時與張發奎拉得太緊,引起姜瑞元的疑忌,這行政院長的交椅坐不下去,因此便不管與張發奎多年的交易和張軍目下的窘境,對陳春圃道︰

    「你告訴他,就說我病了,不能見客」

    陳春圃來到客廳,對張發奎道︰「汪先生病了,不能見客。」

    張發奎此時正急得火燙眉毛,他也不管汪兆銘病與不病,徑往室內沖去,一邊走一邊大叫︰

    「這事非找汪先生解決不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5 20:26
第三百四十章 國內情勢

    率領「自願軍」揮兵北上抗日的正是昔日的粵軍大將林虎,手底下掌握著三個輕步兵師的實力,從南寧出發,沿途經過貴陽、重慶、西安、太原,在陸地上圍繞著**中央政府的領地外圍繞了一個大圈,直撲北京方向。

    現在是1933年5月,日軍先後佔領了熱河、察哈爾兩省及河北省貢部大部分土地,進逼北平、天津,並于5月31日,迫使**黨政府簽署了限令中**隊撤退的《塘沽協定》。

    林虎坐在自己的軍事指揮車上,透過窗舷看著外面不斷飛逝的景物,因為依托著各大城市的主要干道,雖然繞著遠路,實際上行進速度也並不慢。

    而這一切,自然要歸功于華軍的機動車輛準備充足,基本沒有人靠腳走路,都是乘坐著大型運輸車。

    機動車輛在軍中普及,在軍事上意義非常重大,這意味著快速的兵力投送以及行軍途中將領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保證士兵的體能和戰力。

    坐在自己的指揮車里,林虎也是感慨萬千,他現在終于能夠獨自領兵出征,這也是他費盡心思爭取來的結果。

    天下烽煙四起,正是軍人建功之時,不趁著現在多積累功勛,將來如何能在華聯的上層社會中立足?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家族和子孫考慮,富貴險中求,華軍歷來重視軍功,這也是將官奮勇的原因。

    想完這些,林虎又再一次將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座駕上面。這輛指揮車是師以上的長官才有資格配備,擺放著大量電子通信器材,負責對全軍各部進行指揮和與大後方總部的聯絡。

    在天上有著衛星,這種超遠距離的通信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憑這一點,華軍的戰略能力就全面領先于整個時代。

    從外表看來,指揮車就是一輛大型裝甲貨櫃車,車頭的發動機是全車的主要動力來源,然後拉著一個摸樣怪異的集裝箱。因為主要是指揮用途,指揮車在武器上面並沒有太多布置,只有四門高平兩用防空機炮,分別位于車廂的四角。

    主要還是加強了裝甲部分的防御,並且電子設備非常齊全,能夠進行復雜的信息處理,以便于一線指揮官統籌戰局,對于當前的軍情能有更加直觀的了解。

    這里的許多設備,林虎既是陌生,也感到了熟悉。之所以說陌生,是因為前半生戎馬征戰,別說看見,連听都沒听說過。而熟悉則是因為林虎接受過相應的課程培訓,對新型戰術武器的使用並非一竅不通。

    整個行軍過程,因為路途遙遠,確實也並不輕松,但至少林虎很慶幸自己屬于華軍的戰斗序列。自願軍全體正在保定進行休整,然後才是考慮往哪個方向展開秘密的軍事行動,以在日軍的後方制造混亂和麻煩。

    奔波了一個多月,林虎所率的自願軍終于是抵達了保定市的市郊,他必須在這里建立一個臨時的營地,用以安排數萬大軍的駐扎。

    車子才剛一停下,工程兵們尚且來不急休息,就必須開始忙碌起來。為大軍的進駐安營扎寨,巨大的工程機器在工程兵們的操縱之下不停運轉。

    開挖戰壕、夯實道路、將早已準備好的金屬架子組合起來,建成一個個簡易的車庫。這些車庫既可以停放機動車輛,也可以用來儲存物資,是非常重要的建築單位。

    營房也還沒來得及搭建,就地取材需要花費不少時間,所以各部都還是使用帳篷,反正也沒打算在這里長住下去。自願軍的任務是以小隊突擊的模式進入敵佔區的後方,聯絡民間抗日武裝。

    本身不會和日本正規軍爆發全面沖突,更不會尋求主力作戰。孤軍懸于千里之外,武器、糧食、兵源的補給都非常困難,並不適合和敵軍進行正面消耗戰。




    勤務兵才剛剛離開,方福源就滿臉疲倦的神色走進帳內,這里是林虎的營帳,非常寬敞,不過這也是林虎帶的東西不多。

    「軍長,第一師已經準備好了。」先是敬了一個軍禮,方福源才脫下軍帽,望向身形魁梧的林虎。自願軍是獨立編制,名義上不受任何一方的指揮,擁有獨立作戰的權限。整個軍共有三個師,師長分別是方福源、吳文雄和李明偉三人。

    他們三個也是老資歷了,原本在程文力的第二軍手下當團長,如今軍隊擴編,他們也是榮升為師長。

    「文雄和明偉他們呢?」林虎不經意的問著,他是新官上任,對這些下屬也都是生疏。不過連續一個月的行軍,彼此倒也沒有一開始時那麼生分。對于即將面對的艱難局面,互相認識並且建立合作默契,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第二師和第三師還在安排營地的事務,他們兩人想要等一切妥當之後,再來面見。」方福源笑笑,語氣非常輕松,林虎行事果敢,為人磊落,相處起來卻很和睦。對于這樣一位有本事而不耍權威的上官,方福源也是感到慶幸。




    自願軍這個編制其實看似榮耀,但個中凶險,實不足為外人道也。他們的對手不僅僅是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偽軍,還有凶狠狡詐的日本關東軍。

    「軍長,保定市還在東北軍手中,不過冀東一帶正在面臨日本的軍事壓力和政治滲透,局面已經危急。我們是不是要盡快行動起來,以免日軍控制整個河北,到時我們自願軍可就被動了。」

    嘴里這麼說著,方福源其實也是在變相的請戰,他一直以來所面對的對手都只是土匪、**軍之流,對于日本正規軍的戰斗能力沒有一個直觀的認知,顯得非常輕視。

    「不必著急,我軍貴在機動,在沒有熟悉情況之前,最好不要行動。別忘了我們的對手可不是國內軍閥,更不是土匪山賊,而是日本的正規陸軍。這一支全亞洲最為精銳的部隊,在我們還穿**的時候,就已經縱橫東亞,有過戰勝蘇俄的戰績了。」




    對于方福源的這種輕視,林虎也不呵斥,而是選擇諄諄告誡的方式。他的名字里帶個虎字,但性格上卻是威嚴而仁厚,不是剛猛爆烈之人。

    而另外一邊,張發奎的第四軍則還停留在全州,為了糧餉和通行證的事情和政府吵得不可開交。第四軍雖然從廣西的李宗仁那里得到了不少補給,但他們的待遇定然是無法與自願軍相提並論。

    第四軍獲得的主要軍事物資是壓縮干糧、仿英國恩菲爾德型步槍、少量中等以下口徑的火炮。

    彈藥基數也不多,華聯不是冤大頭,就算援助也是有這限度。張發奎這人脾氣暴躁,但人品確實不怎麼樣,當初還參與過西關大屠殺,屬于粵省非常不歡迎的人物之一。

    桂省也是華聯的領地,雖然當地民眾對待**軍第四軍也還算友好,但也不是無限制的給與資助。畢竟華聯也組建了自己的子弟兵趕赴前線,待遇差別肯定是有的。

    為了補齊糧餉軍需,並且獲得正式的軍事編制,張發奎正心急火燎的找著汪兆銘。第四軍和自願軍同時出發,但他現在卻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林虎跑到了河北,而自己居然還在全州玩泥沙

    一想到湘省主席何健的可惡嘴臉,性格粗暴的張發奎就是一臉憤憤,自願軍憑著華聯的背景和財力,倒是可以在**政府的領地里一路暢通無阻。反而是自己的第四軍屢屢遭拒,這口惡氣把他一個彪形大漢憋得心急火燎。




    汪兆銘對這事也是頭疼,只好躺在床上裝病,听得張發奎沖進內室,急得即從床上逃入衛生間躲避。張發奎奔進室內,汪夫人陳璧君阻擋不及,只得以好言哄騙張發奎︰「汪先生的糖尿病又犯了,已經幾天不見客不出席會議了,向華,有事改日再說吧。」

    張發奎雖然粗莽,但卻粗中有細,他到南京時曾先見過陳公博。陳說上午與汪先生開會商議遷都洛陽之事,並無說汪生病,又見汪的呢帽大衣均掛在衣架上,證明汪必在家中。

    但情知此時不是翻臉的時機,穩了穩心神便說道︰「汪先生既是病了,我就來探探病干。第四軍的行動,乃是奉汪先生之命而北上的,到了這進退維谷之地,必得汪先生出來說話才行。」

    「汪先生到中央醫院住院去了。」陳璧君說道。她知道,如不把這猛張飛哄走,準會鬧出事來。

    此時,汪兆銘躲在衛生間里,心情甚為緊張,他生怕張發奎闖進來把他拖出去,問他要錢、要官、要開拔命令。又因他躲得太急,沒有穿多少衣服,衛生間又無暖氣,一時又驚又冷,兩排牙齒兀自發起抖來。

    張發奎听得衛生間里有人牙齒打架,便知是汪兆銘有意回避他,一時氣得目眥皆裂,高聲叫罵起來︰「丟那媽,只恨我老張瞎了眼,跟錯了人,姓汪的,你听著,我們後會有期」張發奎說罷扭頭便走。

    兩人多年的政治關系,至此徹底破裂。

    另一方面,卻說姜瑞元得知汪、張關系破裂,不禁心中暗喜,為了收買張發奎和第四軍為己所用,他即命宋子文給張發奎送了十萬塊錢,請張暫時出洋考察。姜瑞元以軍事委員會委員長電令吳奇偉率第四軍由衡陽、經醴陵進入江西滅赤。

    並且由軍政部長何應欽親自撥發該軍的開拔費,姜瑞元再一次把第四軍抓到了他的手上。第四軍將士心願和張發奎的念想,卻成泡影




    而汪兆銘更是失去了最後一支可以依憑的武裝力量,徹底淪為毫無根基的文人政客,再也無法從根本上威脅到姜瑞元的霸主地位。

    此時的姜瑞元正在南昌督導滅赤軍事行動,他是**黨真正的領袖人物,自然不會以身犯險,親臨一線。況且瑞金離華聯的控制區域實在太近,他也始終抱有強烈的戒心。

    楊永泰正忙于主持湘贛剿匪事務,無法隨行與姜瑞元左右。這時倒是還有何應欽,陪在身側,听候委座的差遣。

    姜瑞元自從當上了黨國的軍事和政治領袖,對于自己的一言一行便嚴格約束起來,沒有了往昔的浮華和奢靡,到也還算得上明君。

    身上穿著衣料樸素的軍裝,臉上帶有絲絲疲倦,國事維艱,他的心情自然也是不好︰「敬之,你對目前的局勢有什麼看法?」

    兩人關系雖然和睦,但始終也是暗流洶涌,何應欽品格孤高,在軍中素有威信,隱隱有與姜瑞元分庭抗禮的意思。所幸何應欽本身性格柔和寬仁,對于權力的熱衷也並非喪心病狂,有著自己的尺度,懂得服從大局。

    「委座是想說瑞金,還是廣州?」不僅姜瑞元在試探著何應欽的態度,何應欽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瑞金現在已成痢疾,而華聯卻是心腹大患,從大局而言,我更擔心華軍的舉動。」長身玉立,姜瑞元背負雙手,遙遙望向遠方天際,聲音也有著淒苦和蕭瑟之意。

    對于這點,身為黨國高層的何應欽,也非常清楚。從戰略局面上,華聯偏安一隅,而**黨雄居中原,假若能有更好的發展機遇,定然是自己這方更有勝算一些。

    就算到時候華軍軍力強橫,**軍也可以憑借民心士氣,滾滾而下,最不濟亦能維持均勢,劃地而治。但現在日本步步緊逼,虎踞中原就成了四面受敵,徒為華聯當個擋箭牌,大勢已經不再眷顧著**軍了。

    「林虎不過一軍之將,手底下三個師的兵力,孤懸河北,覆滅是遲早的事情。不過華聯本就有著強大海軍,此時卻寧願舍易就難,這里面的事情,就很有深意了。」何應欽這麼說著,眼光卻是偷偷瞄向姜瑞元的表情。

    他知道一些事情不能全部說完,必須給領導留著表現的機會,這是下位者的本分。

    姜瑞元對何應欽此舉,也是滿意,借著華聯的話題討論,他總算是試探出了何應欽的政治態度。不過嘴里還是苦笑著接話︰「華聯不願意過早觸怒日本,卻想要盡早挑起我軍與日軍的全面沖突,實在是狼子野心」

    「不過華聯在經濟和武器上給與我們大量支援,無論道義上還是實際上,我們都無可挑剔,甚至不能采取強硬的態度。」看著姜瑞元一臉怒容,何應欽也是在身側小心翼翼的提醒他不要因為憤怒而做出錯誤判斷。

    「敬之之慮,我心自知,但是這胸中的郁氣,卻是不吐不快。無論治政還是治軍,首在于集人,大戰必然會消耗我軍忠勇的將士。失去這些人,根基就會動搖,果真到了那時,就算再多的錢,再精良的武器,也無法挽回大局。」

    說著這話,姜瑞元與何應欽令人都是憂心忡忡,但是面對局勢,卻沒有太好的辦法。**黨雖然貴為中央政權,但對于黨內其他地方軍事派系尚且無法號令齊整,又如何能夠左右華聯的舉動?

    就算知道華聯的戰略,姜瑞元也無可奈何,只能硬著頭皮頂上,去和日軍死磕,唯希望自身嫡系軍事力量的損失能夠更輕一些。要是部隊成建制的拼光了,就算重新招募,要形成戰斗力和建立忠誠體制,就不知道要弄到猴年馬月了。

    而華聯肯不肯給自己這個重整旗鼓的時間,這個問題簡直都不用去想。

    「敬之,關于工業遷徙的項目做得怎麼樣了?」聊著聊著,姜瑞元又問起了一個比較重要的話題。

    「軍工企業的遷徙我們自己可以做主,到還算順利,但是經濟中心的內遷卻阻力重重,尤其是江浙財閥的阻撓,使得國府的工作進展並不順利。」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何應欽面無表情,用冷冷地語氣匯報著實際情況。

    「唉,幾次溝通都是未果,算了,不去理會他們,我們先把能做的工作盡量做好。從華聯購入的軍工生產線也要盡早安排妥當,技術工人的培訓更不能馬虎,這件事情庸之沒有經驗,還是要交予子文。」

    庸之是孔祥熙的字,而宋子文因為最近龐大的軍費開支挪用了原本經濟發展上的資金,而與姜瑞元再次吵翻天,又在以辭職相威脅。

    宋子文早年于上海聖約翰大學求學,後到美國留學,5年于哈佛大學經濟學碩士畢業,之後于哥倫比亞大學博士畢業,曾于紐約花旗銀行見習。

    他現任**政府行政院院長、財政部長、外長。宋子文長時期主理的金融財務,許多人都認為他是代表**黨貪污**的表征之一。這其實有著相當大的誤解成分在里面,更確切的說,宋子文只是姜瑞元財政上的管家。

    宋子文自負傲慢,與孔祥熙相處不來,而實際上宋的財經觀念優于孔,孔只是山西票號出身,對于現代財經沒太大經緯,但孔的處世態度則較為圓滑,為姜瑞元所喜。

    不過姜瑞元畢竟是一國主君,不會輕易感情用事,宋子文和華聯相處融洽,讓其主持經濟事務和工廠的鋪排工作最為合適不過。在這一點上,姜瑞元還是有著清醒的認知,並非庸碌無斷。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5 20:29
第三百四十一章 閩省剿匪

    **軍在姜瑞元的親自督導下正忙于剿滅瑞金的赤軍,而紅門的領導集體現在在做什麼呢?

    與許多人所想象的不同,紅門不是忙于反圍剿,而是致力于黨清,在內部清洗掉「意志不堅定」的政治投機份子。***

    因為陳慶同在紅門內部大搞右傾反蘇,中華紅門現在已經在事實上分割成了矛盾非常尖銳的兩個派系,彼此不共戴天。

    赤化的本質,就在于權力集中于政治領導者一人之手,層層壓制和管束。體制非常簡單,但同樣高效而實用,組織嚴密,向心力強。加上以階級斗爭為根本宗旨的暴力**理念,洗腦之後的門徒,與佛門光頭的精神信仰也是不遑多讓。

    但並非沒有代價,古代雖說是皇權人治,但統治階級尚且還要顧及露n理道德,而紅門則完全肆無忌憚。只要有需要,罪名隨意安插即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最為典型的就是夏曦將四萬赤軍殺得只剩下三千,效率不可謂不高,相比于姜瑞元,夏曦似乎更熱衷于消滅赤軍,雖然彼此出發點完全不同。但不能否認,定期的內部清洗,淘汰掉與領導政治意見不和的人,是赤化體制的本質現象。

    這里的淘汰,可不僅僅是辭退那麼簡單。

    他是何人?怎能如此膽大妄為,一手遮天,無人能夠約束?

    原來,按當時紅門內部規定,夏曦有「最後拍板權」。賀龍說過一段很無奈的話︰「哪怕所有的人反對,只要中央分局一個人贊成,也必須按書記的決定執行,非服從不可。捕殺師、團干部,我和夏曦爭,從來爭不贏。」

    爭不贏是當然的,因為制度早就定下了贏家。面對一個被賦予了「最後拍板權」的人,你就是再有理,就算是真理的化身,又有什麼用?

    而具有「最後拍板權」的人,哪怕思想再歪,品質再壞,你對他又有什麼辦法?所謂「最後拍板權」,實質就是人治**,賀龍雖然貴為大將,但和**者爭,哪能爭得贏?

    此時正值王明、博古當政時期,夏曦因攀附蘇俄和王明而得勢,成為紅門內的一個炙手可熱的權勢人物。他是所謂「二十八個半布爾什維克」之一。

    1932年,夏曦任湘鄂西赤區中央局書記,兼任肅反委員會書記。在此任上,他以抓所謂改組派、托派、ab團、第三黨、取消派為名,殺害了大批赤軍將士,造成了湘鄂西赤區的極大危機。

    賀龍曾說,夏曦的「肅反殺人,到了發瘋的地步」。無獨有偶,後世馬子任掌握國家大權,同樣用各種名義誅殺異己,就連吉少山自己都是死得不明不白,更不用說其他反對勢力。

    那場武斗和w革,其實主要針對的就是赤軍的勛臣老將。武裝奪權,就是為了削弱這些人的實力。馬子任身為太祖,居然在視察軍隊的時候遭遇兵變,這讓他如何能夠忍耐?

    不過那也是日後之事,現在的赤軍,除了被**軍殺,還要被夏曦殺。前者至少還可以給你一個痛快,夏曦殺人,就算是速死也難求。

    在被夏曦殺害的人中,單是師級以上的赤軍高級干部,就多達十一人。其中最有名的是段德昌和柳直荀,而活躍在湘鄂西根據地的赤三方面軍,鼎盛時多達兩三萬人,但經過夏曦「肅反」,加上犧牲和逃亡,只剩下幾千人。




    夏曦還在赤三方面軍和湘鄂西赤區中進行「清洗」,清到最後,只剩下「三個半門徒」,三個門徒是關向應、賀龍和夏曦自己,半個黨員是盧冬生。因盧只是中央派的交通員,只能算半個門徒。

    夏曦一共搞了四次「肅反」,本來還想搞第五次,但被中央制止。僅其中第一次就殺了一萬多人。而夏曦卻向中央報告說「處死百數十人」。

    當撤離洪湖赤區時,夏曦下令政治保衛局將「肅反」中逮捕的所謂「犯人」一半槍決,一半裝入麻袋系上大石頭拋入洪湖活活淹死。當時甚至嚇得漁民不敢下湖捕魚,因為常撈上死尸,湖水甚至變了顏色。




    哪怕是多年之後,洪湖里還能挖出累累白骨,這就是自詡正義的紅色火光。這樣暴烈的火焰,哪里是什麼希望和未來?

    紅門門徒鄧斌曾經慨嘆,「左」的東西很可怕,好好的一個局面,也會讓它給斷送掉了。

    也許有人會說,夏曦殺人與姜瑞元殺人的出發點不同。這當然不假,但在胡亂殺人這一點上,卻絕無二致,而且,在殺戮赤軍的結果上,二者更無不同。要說不同,就是夏曦殺了段德昌、柳直荀等大批赤軍高級將士,這是姜瑞元想做也做不到的。

    正因為如此,當時就有不少赤軍干部把夏曦稱作「**黨劊子手」。

    再看夏曦抓人殺人的一些理由,盧冬生是素有威望的赤軍將領,曾任湘鄂西獨立師政委和師長。有一段時間,他率兩營人馬打了許多勝仗,大家都為之興奮,夏曦卻因此懷疑起盧冬生。

    他對關向應說︰「盧冬生只有兩營人馬,竟戰績如此之大,而我們赤三軍兩萬多人,竟被敵人追得無法立足。我懷疑盧冬生有問題,他擴大的軍隊,會不會是敵人故意安插的,盧冬生會不會為敵所收買?」




    經過關向應勸阻,夏曦才沒有抓盧冬生。夏曦居然有如此荒謬和怪異的思維邏輯︰打了勝仗,消滅了大量敵軍,卻成了投敵的證據。天下哪有這樣投敵的呢?不過這也是紅門的政治特色,只要上級說要搞你,你就要被搞。

    沉默表示默認,反抗是罪加一等,殺你沒商量。

    不論是打了勝仗還是敗仗,反正都證明你是壞蛋,是反**。這種隨心所欲、反復顛倒、「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整人伎倆,完全是封建衙門中的酷吏和惡師爺的卑劣手法。不過紅門卻更出色,因為冠之以**的大義。

    為了聖門的利益,你的犧牲是必須的,請你服從大局。這樣的政權如果說可以為百姓帶來希望和未來,那簡直是可笑。讓民眾為國家而犧牲,簡直是國家的恥辱,不過黨國卻認為是理所當然。

    以至于一旦出現問題,被「犧牲」的總是民眾。大多數人的利益都要服從「集體」的大局。至于這個大局是誰的大局,這個集體是大集體還是小集體,就很不好說了。

    再看夏曦的殘酷手段,段德昌、王炳南、陳協平是三位戰功卓著的紅軍將領,王是湘鄂邊紅軍和根據地創建人,曾任洪湖獨立師師長,陳曾任紅三軍教導第一師政委,但夏曦卻無端懷疑他們是改組派。

    為得到所需口供,夏曦不惜對他們施以重刑。夏曦曾對手下人下令︰「這三個人極其頑固,段德昌被打得昏死數次,王炳南一條腿被打斷,陳協平十指打折,可他們什麼也不招。對他們,我們還要用重刑,一定撬開他們的口。」




    如此殘酷地用刑,與明朝的廠衛大獄和**黨的渣滓洞、白公館相比也是猶有甚之。當段德昌知道自己將被處死時,提出一個要求︰「如今紅三軍子彈極缺,殺我時,不要用子彈,子彈留給敵人,對我,刀砍、火燒都可以。」

    就是這樣的狂熱信念,也沒能撼動夏曦,夏曦竟然真的就下令用刀把段德昌砍死了。王炳南、陳協平也在段德昌死後被立即處死。王炳南被殺前已被打斷雙腿,是被人架著砍死的。

    夏曦還曾在十幾天之內抓捕了數百名所謂改組派分子,然後十人分為一組,用鐵絲穿透肩胛骨,到各村寨游街,其中不少人死在路上。

    不僅如此,他還試過親手殺人,他身邊4個警衛員,被他親手殺了3個,實在是算得上伴君如伴虎了。賀龍曾經用「恐怖」二字形容湘鄂西的「肅反」,那的的確確是恐怖啊賀龍曾經哀求夏曦︰「老夏,不能再殺了,再殺就殺光了。」

    夏曦听後,只是默然而已。然後該殺的還是照殺不誤,證之原本時空里所發生的歷史,這種定期的內部清洗並非是個案。而夏曦只不過是其中做得最過火的典型,其他領導者程度固有差異,但是這種排除異己的手段別無二致。




    政治上的**只是會導致民眾的利益被壓榨,而思想上的**則會使得整個國家和民族變得愚昧和狂熱。赤化就是最大程度的束縛民眾的思想,用殘暴的手段去誅除那些懷有不同信念的人。

    **黨現在還只是政治上的赤化,在思想領域還始終留有余地,很大程度上尊重中國古代文化理念。而紅門則是政治和精神上都完全赤化了,甚至在蘇俄的「指導」下已經喪心病狂,丟掉了國家與民族的概念。

    為了宗門的利益,任何手段都是被允許的,並且還冠之以**的大義。

    姜瑞元在瑞金圍剿赤軍,閩省的第十九路軍和華聯的第二方面軍也不消停,正緊鑼密鼓的對閩省區域內的赤化軍事區進行掃蕩。

    第二方面軍是程文力統屬的部隊,其中主要布置在閩省,而本次滅赤聯合戰役,華軍和**軍都是有著默契,負責各自的作戰區域。

    姜瑞元為了剿滅瑞金的確紅門赤軍,出動數十萬大軍,效果卻寥寥。華軍則與之相反,只是動用了三個山地師作為主力,其余師部都是在外圍進行封鎖。不過這也和各自的偵查手段以及通訊能力差異有關

    華軍擁有性能優異的偵察機,以及裝備無線電系統的特種作戰小隊,只有當特戰隊確認敵軍目標地點之後,大軍才會出征,直撲敵軍大部隊。

    **軍沒有這些先進的技術手段,只能依靠老辦法,以人海戰術來進行搜捕,效率自然低下。

    「你們在龍岩市抓緊補充武器裝備,然後開赴連城縣以北地區布防,阻止赤軍西逃。出發之日,我要親自給官兵訓話。」程文力龍虎之姿,如今已是養成了大將風度。

    「是」兩將俯首應命,這才辭出。

    第二方面軍的三個山地師在龍岩整補完畢,即將北上拒敵。

    三個師長也是集合全軍,請程文力前來訓話。龍岩郊外,芳草迤邐,在呼嘯的寒風中,三個山地師將近五萬余人,在等待著程文力到來訓話。

    程文力在幾位師長的陪同下,走上臨時搭起的司令台,全軍肅立致敬︰「赤軍忘祖忘宗,甘做蘇俄爪牙,我等炎黃子孫,誓死也要討伐之為了國家和民眾,你們流血犧牲吃盡千辛萬苦,本長官對你們表示欽佩和慰問」

    程文力的講話被官兵們熱烈的掌聲所打斷。

    「弟兄們,我們是華軍的驕傲我們更要有蒼龍的威嚴希望華軍的弟兄們,英勇作戰,不怕犧牲,殺敵報國,在戰火中成為一支威震敵膽的王牌軍,寫出華軍歷史上光輝的一頁」

    程文力訓話結束,全場歡聲雷動,隊前的一百名司號兵,吹奏激昂的進軍號,精神抖擻,士氣旺盛的華軍,迎著寒風飛雪,向連城縣開拔。一支被視為「爛部隊」的二線乙級部隊,儼然變成了一支勁旅。

    整個訓話其實也是走走過長,鼓舞一下士氣,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黎明時分,長深公路線旁的重鎮連城縣,被一陣猛烈的炮聲震醒。第二方面軍第三十一師的師長王烙章正緊握電話筒,向總司令程文力報情況。

    華軍由龍岩北上進據滕縣不久,因為赤軍的頑強抵抗而攻勢一度受阻︰「報告總司令,我軍一個旅的兵力向敵人林坊鄉陣地猛烈進攻。連城縣東關外附近各村已先後听見機槍、步槍聲,北團鎮方面之敵已開始向我守備東關的警戒部隊逃竄,連城縣之右後側外褚嶺一帶亦發現敵軍,連城縣城的敵軍已被我軍重重包圍,插翅難飛」

    「王師長,戰區總部剛剛來過電話,要我們不惜代價,攻下連城縣,他已調一個航空大隊前來增援我們。」後方司令部的參謀官在電話里說道。

    「請轉告大本營司令部,王烙章決心死攻陷連城縣,不惜任何犧牲,以報國家」王烙章放下電話,在室內急促踱步。

    他身材高大,剃著和士兵一樣的平頭,圓盤臉膛,兩道粗眉,使他更顯得渾厚樸實。他命令傳令兵,立即去把旅長張武請來,正在東關指揮作戰的張旅長奉命來到。

    「張旅長,你立即傳諭昭告城內全體官兵,我們決定不惜代價攻取連城縣,各級指揮官都要親自督導你馬上派人將敵人的南、北兩座城門堵死,東、西城門暫留做赤軍的退路,以防止敵人絕地反撲,給我軍帶來太多死傷。可以用飛機在縣城內發放勸降書,曉喻全體官兵,沒有本師長的手令,不準放任何一人出城,違者就地正法」

    「是」張旅長奉命去了。

    又是一個血與火的黎明,連城縣的縣城在硝煙中屹立著,那高陡的城垣,被華軍猛烈的炮火炸成無數的鋸齒一般,磚石伴著炮彈碎片和守城赤軍官兵的血肉橫飛。

    每一塊牆磚上,都浸染著鮮血,每隔幾步的城牆上,都躺著血肉模糊四肢殘缺的尸體。城內那原先光潔的石板路,全被炮火犁翻,絕大部分建築物,都被夷平。又或者變成了由一堆堆殘磚破瓦組成的象干涸了的巨大河床似的地貌。

    殘酷的戰爭,使山川變色,大地震顫,日月無光。火山、地震、塤石墜落,都不及人類戰爭的殘酷,不及戰爭對人類文明的毀滅

    天上的飛機仿佛烏鴉群一般掠過,嘯聲震得殘缺不堪的城牆搖搖欲墜。密集的炸彈似冰雹一般落在守城赤軍的陣地上,爆炸聲無法分出間隙。

    濃煙彌漫,十幾步外看不見人。飛機一批又一批緊接著俯沖、投彈、掠過,炸彈像山崩地裂一般持續不斷地震響。

    城磚、屋瓦、碎石、煙塵,像被巨大無比的龍卷風從地面卷起,刮到半空,又狠狠地摔將下來。然後又卷起,又摔下來,反復折騰、無休無止。每一分每一秒,都有陣亡的士兵;每一刻每一小時,都有整排、整連的官兵流盡最後一滴血。

    野炮、榴炮、平射炮,不斷地向城中轟鳴,嘎嘎咕咕昨輕重機槍子彈,如同漫天漫地的飛蝗,不住地撲落到城牆上。幾十輛灰狼ii型坦克,嚎叫著,**著巨大的火光。

    稀疏的鋼盔,黑亮的突擊步槍,在坦克後邊滾動著,跳躍著,潮水般涌向城牆下。赤軍的防守力量已經幾乎消耗殆盡。居然敢和華軍進行陣地戰,程文力還真要感謝紅門這一屆的領導集體,放棄了游擊戰這種讓人頭疼的戰術。

    這樣消耗下去,赤軍的覆滅就在眼前了,華軍的死傷也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嚴重。王烙章的所謂不惜代價,指的是物資的投放上限,而不是拿士兵的性命去填。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5 20:30
第三百四十二章 閩省歸附

    蔣光鼐騎在棗紅色的軍馬上,用高倍光學望遠鏡觀察著不遠處的戰局,激烈的戰斗已經進入尾聲,結果已經毫無懸念。

    這里是永安的市郊,紅門建立的赤色軍事區已經幾乎宣告陷落,望著赤軍的潰敗,此時蔣光鼐的內心也是冒起一股兔死狐悲的失落感。

    比起數年以前,華軍的戰斗力變得更加雄渾,成群結隊的飛機從頭頂飛過,播撒著一朵朵象征著死亡與毀滅的火焰之花。無論多麼頑強的意志和決死的戰心,在這種鋪天蓋地而來的技術兵器面前,又有什麼意義?

    「憬然」蔡廷鍇從後面策馬而來,高聲呼喊著蔣光鼐,而不用回頭,蔣光鼐也是听聞到了希律律的軍馬呼氣聲。

    「賢初,是你。」看著摯友前來,蔣光鼐也是拉起韁繩,踩著馬蹬輕輕踫了踫馬肚子,讓順服的馬兒調轉身子,朝向迎面而來的蔡廷鍇。

    兩人都是軍中大將,又是多年好友,見面自然沒有多禮。二將直截了當,聊起了當前戰局。身邊都是多年隨行左右的親衛,氣質精悍,拱衛著主帥的安全。

    蔡廷鍇身為旁觀者,對于華軍的戰斗力更是有了直觀的認識︰「憬然,雖然幾次听聞,竟不想華軍有著如此戰力,恐怕比之日軍也不遑多讓。」他目光深沉,定定的看向不遠處滿是硝煙的戰場。

    「是啊,戎馬半生,你我有何曾見過這樣的軍容。」蔣光鼐話語間的苦澀之意,形于言表,蔡廷鍇聞言也是黯然。

    「坦克、飛機、裝甲運兵車、突擊步槍,我們要是有這樣的武器,又何懼于日本的狼子野心?以前我還奇怪這華聯竟能如此心思深沉,有著這樣的實力,也不起兵北上。不過現在我也算是看明白了,還真是有著眼光呢。」

    拉長著尾音,蔡廷鍇也是洞悉了這里面的關系。如果華聯不顧損失,起兵北上,固然很有機會消滅**黨。但是自身的實力損耗肯定也不小,肯定來不急休整軍力和經濟。

    而臥榻之內的日本會不會趁勢南下侵華,就很難說了。

    並且現在日本的侵華舉動,更是映證了這個猜測,中原大戰才多久,就發生了九一八,這哪里是什麼巧合。

    「確實這樣,你我多年袍澤,我也不拐彎抹角。從大局來看,天下的形勢已然明朗,我們十九路軍也該是時候想想以後的道路了。」蔣光鼐看著身後這支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軍隊,心緒難平。

    男子漢大丈夫,誰人沒有豪杰英雄的心思?手里掌著軍權,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問鼎那個天下至尊的寶座嗎?

    但是現在,夢已成空,華聯如日初升,而**黨雖然還是烈日橫空,但早已失了氣數。人心就是這麼微妙,總會朝著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向去考慮問題。

    「憬然,你認為我們該投靠誰?」蔡廷鍇內心也在猶豫和掙扎,華聯很有前途,這個誰看不出來?全中國各個地區的軍閥,不少人都開始有了這樣心思。

    但問題還是在于華聯的軍制體系,絕不允許兵為將有的模式,部隊肯定會被拆分、整編。軍官也會重新考核、調任甚至是遣散,這里涉及太多的利益糾葛以及不少既得利益團體的失勢。

    正因為有著這方面的顧慮,所以大家都還在觀望,等待時局的轉變。

    「看似有兩條路,但中央那里我們還回得去嗎?淞滬事變之後,我軍誰人不心懷怨恨?更不用說,像我們這種‘雜牌’將領,又豈能獲得委座的重任?南投是唯一的選擇,而這件事我卻是必須和你商量。」

    望著蔣光鼐一臉認真的神色,蔡廷鍇同樣是皺起眉頭,這個選擇非常沉重。諸多部下,也要一一勸說,而這並不容易。都是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如果無法妥善安排,肯定會鬧出大亂子。




    想了一會兒,蔡廷鍇才抬起頭來,用凝重的語氣說道︰「憬然,你說得對,這種事當斷則斷。早一日投靠,我們就能夠有著更多的優勢。不過也要和華聯的軍方高層先接觸,試探一下對方的態度和條件,我們再做決定。」

    听著這話,蔣光鼐也是點頭稱許,蔡廷鍇不愧是大將之才,辦事很有條理。兩人又商議了一番細節,這才繼續觀察戰局的收尾。

    防線已經被突破,赤軍的戰士正在潰敗,真正悍不畏死的都已經死了,剩下的都是被恐懼所驅使的亂兵,不足為懼。

    山鼠武裝越野突擊車四面出擊,繞著潰兵逃散的方向迂回,同時車載擴聲器也傳出了洪亮的喊話聲︰「赤軍戰士不要再做蘇俄的走狗繳槍不殺我們都是中國人,政府會對投降者予以人道主義待遇」

    漫山遍野,都是這樣的喊話聲,而四處逃竄的赤軍士兵也開始緩下腳步,停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息。一些人朝著身後張望,見前來收容戰俘的華軍士兵果然沒有食言,這才安下心神。

    越來越多的赤軍潰兵,跪伏于地,對著華軍乞降。師長王烙章暗自欣喜,能夠成功清除赤軍在閩省的主力部隊,這又是大功一件,現今華聯的爵位制度已經確立,軍攻可以受爵,這是何等的誘惑啊




    在後方第二方面軍大本營本部,程文力也是和一眾下屬在進行著短暫的慶祝,正式的慶功宴估計要等到返回廣州才可以了。

    今年冬季,非常寒冷,就連閩省中部也下著雪。不過華軍倒是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大量的棉襖和高熱量食物,都從後方源源不斷的運抵前線,支撐著戰事的消耗,這是勝利的保證

    一百二十輛灰狼ii型坦克開進了面前這座小小的永安城,塑膠履帶碾壓在凌亂的道路上,仿佛雷鳴涌動,大地都在這股可怕的鋼鐵洪流面前瑟瑟發抖,這是工業時代的力量,凌駕于人類的意志之上

    隨後跟進的是成群結隊的華軍士兵,帶著模樣怪異的鋼盔,昂首挺胸的走進了永安,蒼龍旗高高掛起,宣告著華軍第二方面軍對此地的正式佔領。




    說起這種鋼盔,其實就是後世東德開發的m56型鋼盔。但這只是巧合,並非鐘泱的剽竊,而是科研團隊自己努力所取得的成果。中國並非不懂科技研發,只是國家動蕩,政治昏暗,缺少科研可以成長的土壤。

    華軍裝備的這款類m56型鋼盔是一種外形奇特甚至可以稱作古怪的鋼盔,早在1930年華軍閃擊**黨李濟深所部之時,華聯軍事研究院下屬鋼鐵特別研究分院便著手進行有關鋼盔防護性能的研究。

    該機構和鐘泱的研究團隊緊密合作,結合多種輕武器彈道分析結果,對當時世界各國裝備的各種鋼盔進行了大量輕武器和炮彈碎片試射試驗。後來,華聯國防科技學院接手了該項研究。

    負責人是該學院的唐佳鋒和盧毅明兩位教授。他們針對包括德軍所使用的軍用鋼盔在內的許多國家軍隊裝備的制式鋼盔進行了廣泛的測試,主要使用了當時德軍和英美等國裝備的各種輕武器,以不同的射角和距離進行試射,從而對每種鋼盔的防護性能進行綜合評估。

    測試結果表明,英聯邦軍隊自一戰起裝備的英國湯米式鋼盔的綜合防護性能最差。盡管當時華軍的制式軍用型鋼盔在綜合防護性能上已經領先于其他國家的制式鋼盔,但那一款產品仍舊具有許多不足之處。

    在發現當時沒有哪個國家軍隊已經正式裝備的鋼盔擁有無懈可擊的防護性能後,華聯國防科技學院立即開始了一項全新的設計工作,其目的在于研制出一種防彈性能超越以往所有型號的全新鋼盔。




    這就是這款m56型鋼盔的由來,在軍事科技的研究上,華聯歷來都是不計工本,全力支持。南華大學也已步入正軌,和其他逐漸興起的新式教育機構一同為華聯的科技發展貢獻著自己的力量。

    雖然m56鋼盔的防御能力非常出眾,不過仍舊有不少軍官和士兵在抱怨這款鋼盔的丑陋外形。對于士兵的整體形象,的確有著不少負面影響,不過都是些旁枝末節,倒也沒有多少人真的在意。

    隨著佔領行動的持續,頑抗的死硬份子都被全部消滅,一個個據點被掃清,整個永安再也沒有一寸土地不是在華軍的掌握之中。在確保了地區的安全之後,第二方面軍的總司令程文力也踏上了這片血腥味彌漫的土地。

    與他一同前來的正是紅門陳慶同,這個在原本時空里無比悲催的愛國者,他現在卻是代表中華新紅門總會而來,一個反蘇反赤的民間組織,已經獲得了華聯政府的認可,屬于合法社團。

    程文力的到來,已經是戰事結束之後的第三日了,戰場經過後勤部門的清掃,顯得干淨整潔了許多,至少不會遇到隨地可見尸體和內髒殘骸這樣的惡心景象。不過從斑駁的血跡,還有空氣中還彌漫著的嗆鼻硝煙氣味,陳慶同依舊感受到了戰事的慘烈。




    陳慶同不齒于中華紅門高層那些屎大淋的干兒子們,對于這些在戰場上犧牲性命的忠勇之**戰士,卻是深感惋惜。不過只是稍一緬懷,就回過心神,他非常清楚自己的位置和任務,他是為了勸降而來。

    面見一身戎裝的程文力,陳慶同非常恭謙的行著禮節︰「在下陳慶同,見過程總司令。」

    「嗯,知道了。」對于曾經的紅門領袖,中華赤化的開拓者,程文力是一絲好感也無,態度冷淡。但他還是克制住了心中的不屑,也算是懂得陳慶同這人還有大用,不會在這里對之進行羞辱。

    「陳先生,希望你能在這次行動中好好表現,以挽救更多人的性命。」

    「是的,在下明白,還希望大人能夠從旁協助。」對于程文力的態度,陳慶同雖然心下郁郁,但卻也沒有發作,還是謙卑的姿態。

    「嗯,這就好,你去忙吧,我還有軍務要處理。」見程文力下了逐客令,陳慶同也不逗留,徑直出了營帳,準備他的勸降工作去了。

    紅門被分裂成兩派,其中一派就是以陳慶同為首的右派,被始終堅持階級斗爭和暴力**的激進左派所敵視。而右派是放棄了武裝**,轉而開始關注工人利益,與華聯的工會融合。

    在法律的許可之下,為底層民眾的生存和利益高呼,的確也算是有益于社會。陳慶同這人是個地地道道的文人,野心也不大,更是身具中國人的良知。在他的統合下,紅門右派也算是徹底的融入了華聯的體系之中。

    而他們的名稱就是中華新紅門

    一棟保存還算良好的大宅,外面站著荷槍實彈的華軍士兵,不過從房屋布局和人員安排上來看,這些士兵並不像是在守護某些大人物,而是在看押。

    實情的確也是如此,赤軍的高層,基本都關押在了這里,其中就有一個人的面孔是陳慶同所非常熟悉的。憑著通行證,他越過了層層護衛力量,來到了葉宜偉面前。

    身上穿著華麗的漢服,臉上神色也是莊重,嘴角帶有淺淺的微笑。這樣一副寬和的面容,的確很容易就能讓人安下心神,受到陳慶同的情緒感染。

    「滄白,我來了。」

    「我知道是你。」葉宜偉因為戰敗,心情很不爽利,連帶著看向陳慶同,也是看不順眼。嘴里的話語有氣無力,這既是無奈,同樣也意味著抵觸情緒。

    隨意的找了一張椅子坐下,陳慶同知道葉宜偉的心性,也不虞自己的人身安全。對于葉宜偉的不合作態度,他並不在意,只是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水,先潤了潤自己的喉嚨。

    茶是好茶,雖然是敗軍之將,但赤軍高層的待遇還算不錯,符合他們的身份。甚至可以說,這里的伙食標準,比起他們以前的生活待遇,要好上太多。不過沒有人因此而感到心情愉快,苦悶始終被刻在這些人的臉上。

    兩人就在這默然無言的環境中僵持著,陳慶同也不著急,慢慢品著杯中的香茗,態度隨和。反倒是葉宜偉思緒凌亂,最先耐不住心思︰「你是要來勸降?」話語中的不屑之意,已是非常明顯。

    「你還願意信吉少山所說的話嗎?」。陳慶同凝視著葉宜偉的目光,他現在背後挾著華軍大勝的滾滾氣勢,已經在心理上壓制住了葉宜偉這員身具龍虎之姿的大將。

    「哼,信不信又能如何,對于少山,你不是向來不屑一顧嗎?」。葉宜偉內心有著松動,不過嘴上卻是不饒人。

    陳慶同一向不信鬼神,信的唯物主義。對于吉少山的易道之術,向來輕蔑,兩人雖然沒有直接沖突,但是這種思想觀念上的分歧,卻也無法調和。

    「我來這里,不是為了和你爭論這些,只是想要向你展現華聯的誠意。」

    「誠意,什麼誠意?」搞不懂陳慶同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葉宜偉也是在疑神疑鬼。

    「中華新紅門已經成立,並且在華聯之中獲得了合法地位,你也是粵省人,何不棄暗投明?」陳慶同這番話說出,顯得自信從容,帶著淡然的笑意,目不轉楮地注視著搖崗不定的葉宜偉。

    葉宜偉是粵人,他的屬下士兵也多出自粵省,現在這種局面,就算自己不降,底下的人也會紛紛倒戈。他並不是紅門死忠份子,更不會為了那個虛無縹緲的**大業拋頭顱灑熱血。

    葉宜偉的志氣非比尋常,他真切的希望能在這個亂世中闖出一片自己的天地。只不過以前跟在吉少山身後,親眼目睹過吉少山的觀人望氣之術,內心十分信服,這才改投門庭,歸順了還非常弱小的紅門。

    而且他也知道想要成事,必須要有列強作為依靠。而擁有蘇俄鼎力支持的紅門,哪怕現在還很勢弱,但在根本上卻比**黨更要有著發展的潛力。

    苦苦思量,葉宜偉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既然如此,也罷了,我願請降」幽幽吐出了一口郁憤之氣,葉宜偉還是選擇了華聯。

    無論蘇俄如何干涉,華聯可不是**黨那種沒有工業根基的政權機構。自己當初之所以看好蘇俄和紅門,不也是因為蘇俄有著完善的工業體系嘛。現在華聯猶有過之,並且自己兵敗被俘,就算請降,也是情有可原。

    葉宜偉這一伏身,陳慶同就知道勸降的事情有了把握。果不其然,在隨後的招撫行動中,非常順利。新紅門也是紅門,在理念上不會產生這太大的沖突,以至于讓人無法適應。

    戰士們因為戰敗,內心本就忐忑不安,如今見是陳慶同與葉宜偉在主持事務,並且听聞是為了中華民族的團結,不再興起內戰,這才安下心神,接受華軍的改編。

    部隊會被才散,裁汰老弱,原來軍官的任命也是大規模變動。總而言之,在閩省,赤軍再也沒有成建制的軍隊,華軍全面接管了整個地區。

    不僅僅如此,隨後不久,第十九路軍的蔣光鼐和蔡廷鍇向華聯內閣遞上降表,願意歸附。華軍不費一兵一卒,而得閩省全境,勢力直接逼近**政府的中央屬地,天下頓時為之側目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5 20:31
第三百四十三章 抵達保定

    寒冬臘月,天地之間覆著厚厚的白雪,冷風呼嘯而過。**政府的南昌行轅,這里是姜瑞元目前的指揮中樞所在,守衛森嚴。

    雖是嚴冬,但屋內也有火盆,帶有響起的燻碳發著紅艷艷的光,為室內添著暖洋洋的氣息。眾將羅列左右,各個都是戰戰兢兢,額頭1虛汗連連,大氣不敢呼一聲。

    位于首座上的姜瑞元,當下的心情真是惡劣,怒氣充盈于臉龐,滿面通紅。十九路軍公開宣布投靠華聯,這給與**軍的沖擊,實在是太大。在政治上造成的動蕩,也是讓人心思憂慮。

    好不容易將赤軍趕出瑞金,好不容易穩定了國內的局面,但是十九路軍這一「叛變」,頓時就將中央軍積累的優勢,盡皆斷送。對于蔣光鼐和蔡廷鍇二人,姜瑞元此時是恨得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

    在這件事情上,就連楊永泰也沒有太好的主義,軍事上無法「鎮壓」這種事情,再多的奇謀妙計也毫無用處。政治輿論壓力?這東西也是需要實力壓制才有用,不然就是空口白話。

    罵人有什麼用?華軍豈是可以罵死的?

    將手里的情報文件大力拍在書桌之上,姜瑞元突地起身,他的已經處于暴怒的邊緣。在那里來回踱步,卻是一個好辦法都想不出來。

    今年夏季,就有十六省旱災,十四聲水災,華北華中蝗蟲肆虐農田,農作物減產失收比比皆是。光是這樣的災情,就使得**軍舉步維艱,政府財政幾乎崩潰。

    要不是因為楊永泰諫言提出新生活運動,使得政治在一定程度上貼合民意,維持了政府的正面形象,恐怕還會釀成大規模的動亂。

    十月份的時候,**軍在第五次圍剿中取得壓倒性的勝利,赤軍被迫發動長征,向陝西方向逃竄。但是這樣的優勢,如今卻因為閩省歸附華聯而變得雞肋。

    福建毗鄰浙江,一旦華聯佔據閩省全境,就意味著兵鋒直接威脅金陵**政府的核心腹地,這在軍事戰略上是非常致命的態勢。

    更讓人憂慮的是因此而引發的雪崩效應,今日十九路軍請降,焉知他日沒有其他派系的軍閥效仿?人心和政局,就是如此微妙,一旦開了頭,後面就很難制止了。

    見姜瑞元愁眉不展,底下諸將更是心生疑慮,楊永泰也是站了出來,他必須幫助姜瑞元穩定局面。清澈的話語聲在殿內響起︰「委座,為今之計,我們須牢牢把握大義的名分,才可佔據優勢。」

    「哦,暢卿有話,不妨直說。」見楊永泰適時站了出來,無論這個計策有沒有實際意義,光是這番君臣對奏的舉動,就能平穩紛亂的人心和鼓舞軍中士氣。就算沒有希望,主君也不可慌亂,造也要造一個希望出來。

    「華聯自詡中華正統,歷來以國家和民族利益為重。此前種種,都是表明了他們在抗日戰爭這件事情上的態度,他們與紅門是不一樣的。」楊永泰言辭侃侃,瀟灑俊逸的風度,的確讓許多心生搖崗的人安下心來。

    見場面維持住了,楊永泰也不猶豫,將自己的建議和盤托出︰「第一是我軍須高調抗日,以據有大義名分。但私底下,卻可與華聯達成協議,換取技術和軍事物資,全力平定各省軍閥,建立起穩固的大後方。」

    姜瑞元聞言大喜,拍手稱道︰「暢卿此言當是老成,不愧為當世諸葛」

    楊永泰這個計策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非常簡單而直接,但確實有效,並且為**軍爭取了時間和實實在在的利益。軍國大事,不在小計,而在通盤大局的謀劃。

    雖然姜瑞元建立起了參謀團隊,但只能在戰術細節上謀劃一二。說到對大勢的把握,人數毫無意義,只有頂級的謀士,才能制定正確的方向,去驅使那些參謀人員詳細制定計策細節。




    所以從實際效果來看,謀士和參謀智囊團,負責的工作範圍是不一樣的。群策群力並非就一定比軍師的謀劃更加有用,智商是智商,不是堆積木。

    有了這個施政大綱,**軍也不再迷茫。在姜瑞元的指揮下,高速運轉起來,一系列的談判與協定,都朝著華聯涌去。中央政府也開始放棄過往的成見,打算正式與華聯展開更深層次的合作。

    既然無法壓制得住,那就聯合好了,總比魚死網破要強。

    ??????

    1935年1月,**軍對赤軍的圍剿還在繼續。此時的紅門赤軍,已經無法在長江以南的土地上立足,開始朝著四川、雲南和西北諸省轉移。

    而**政府與華聯政府雙方的高層在經過會晤之後,確立了更加緊密的軍事合作。**政府需要的軍事物資和經濟支持,都由華聯進行提供與支付,以幫助中央軍在各地進行鎮壓,維持政權的穩固。




    華聯所得到的好處就是可以擴大自己的佔領區,不過需要和**軍進行協商。在這樣的大局之下,華軍打通了去往北方的道路,一波一波的火車載著兵源與物資,投送到了河北一帶。

    1935年2月6日,王俊峰在廣州的北郊正式加入自願軍,隨軍開赴河北保定。當時他是南沙軍事學院的一年級學生,他的父母曾勸他盡量長時間待在學校,以便有資格在華聯軍隊的一些技術部門任職。

    但是,他擔心在他能出國打仗之前,戰爭也許就結束了。為內心這種深深的不安所驅使,他想盡快加入一線部隊。南沙軍校畢業生,陸軍中尉莫雄曾提醒他說當一名軍官,日子會更精彩一些。




    王俊峰的父母想到他要去自願軍當兵就有點兒心緒不寧。因為那等同于「炮灰」,大多數的民眾或許會被救國的情緒所感染,但是一旦涉及了自己的家人,或多或少都有著不情願的心態在里邊。

    所以,等到自願軍征募小組來南沙軍事學院時,王俊峰作了點妥協,報名參加了一個陸軍新軍官訓練項目。

    招兵的中士穿著幽藍色的軍禮服,身材壯碩,戴著白色士兵帽。他的軍靴上閃爍著光澤,是家境貧寒的王俊峰所從未見過的。他問了王俊峰許多問題,讓我填寫了數不清的官方文件。

    主要是一些有沒有什麼疤痕、胎記或其他特別之處的問題,以方便軍隊確認死者的身份。

    因為好奇,在描述了右膝上一道十厘米長的疤痕之後。王俊峰也忍不住提問起來︰「請問,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問題?」

    這軍官輕松地笑了笑,才回答︰「這樣等日本人炸掉你的身份牌,軍部就能在北方的某個山旮旯里把你認出來。」這就是王俊峰初次面對辛辣的現實,隨後我漸漸明白了此乃華軍軍隊的特色。

    王俊峰曾在莫雄手下接受過正規的軍事訓練,這次想要提前趕赴前線,也是存著想要建立功勛的心思。家境貧寒的他,情知富貴險中求,按照他的判斷,華聯根本就不會在這個時候主動出擊。

    如果自己去不爭取一番,恐怕還要蹉跎幾年,人生苦短,他又哪里等得起呢?

    現在的他,很享受從廣州到桂林的的火車之旅。在他看來,火車有一個蒸汽機,煙的味道很好聞,汽笛聲聲平添了一絲憂傷的色彩,讓人聯想起優哉游哉的生活。王俊峰不無驕傲地告訴列車員,我這正是在去當自願軍的路上。

    這些人聞言肅然起敬,並對年輕干練的王俊峰關懷備至。軍方發放給他的自願軍戰士餐票讓他在餐車里享用了一頓豐盛美味的鮮蝦菜肴,吸引了在場服務員欣羨的目光。




    剛一抵達桂林,王俊峰就搭乘出租車到了桂林理工學院,兩百名自願軍隊員都住在學院內設的宿舍樓里。應征者被安排了一整年的課程,畢業後就直接去柳州的陸軍基地接受軍官培訓。

    負責管理此處的是莫雄上尉,他曾是特戰隊的一名職業軍人,曾經率領特戰隊前往過湘贛山林征討赤軍。看上去他對領導我們深感榮耀,莫雄熱愛陸軍,經驗豐富,派頭同樣十足。

    桂林理工學院的生活是從容而舒適的,簡言之,王俊峰和許多學員一樣,並不知道正進行著一場戰爭。學院的多數課程枯燥無味,缺乏創見,許多教授公開抱怨我們的存在。

    專心于學術簡直是不可能的,他們大多數人以為自己已經加入了海軍陸戰隊要去戰斗,但在這兒我們卻又成了大學的學子了。形勢的發展超乎所料,在第一學期結束的時候,二百人中有90個人因考試不及格而退學。

    這幾乎是建制的一半這樣他們就能作為征募人員而進入自願軍前線。

    當負責教學事務的陸軍官員把王俊峰找去,質疑他糟糕的學業成績時。王俊峰大聲告訴這位軍官︰「我參加海軍陸戰隊不是為了坐在校園里而置身戰爭之外。」

    對于王俊峰的年輕氣盛和建功心切,這軍官對這一點也有同感。他慈父般地對年輕的王俊峰笑著︰「年輕人,如果我處在你的位置,也會這麼想的。不過戰爭不是兒戲,你需要好好努力」

    就這樣,與其他提前退學的學員一樣,王俊峰得以趕赴河北前線,去感受日軍的力量。

    在王俊峰和其他學員即將上火車前往加自願軍戰隊征募兵站時,在新兵訓練營的那天上午,上尉莫雄親自在宿舍前向這90個小伙子發表了一段鼓舞士氣的講話。

    他用誠懇真摯的語氣大聲呼喊著,告訴這些勇敢的新兵︰「你們是最好的人,是建制里最好的志願軍士兵我很欽佩你們想要投身戰爭的精神,我也認真的告誡你們,要好好活下來總有一天,你們會見證祖國的強盛請務必要活到那個時候」




    打氣的講話結束後,巴士將王俊峰他們載到火車站。他們心情高漲,一路唱啊樂啊。慶幸著自己終于踏上了征程,他們當時不知道橫亙在前面的是什麼

    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這個激蕩不安的亂世之中,有血有肉的中華兒女,總是為了希望前赴後繼,無懼生死。當民族之心被鼓舞起來,這樣的血勇和爭心,是無可阻擋的

    「廣東佬」,他們這些要去河北保定的人是被其他省份人這麼稱呼的。

    在桂林的一個大火車站,王俊峰和另外九十名學員登上了一列軍用運輸列車。人人情緒高漲,好像他們是去野營而不是去新兵訓練營,更不像是去打仗了。

    橫跨中國南北的旅程花了好幾天,平淡無事但卻很有趣。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從未去過北方,對于那里的風景也非常憧憬。他們玩撲克、下象棋,互相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向所有能看到的婦女揮手、尖叫和吹口哨,以打發這無聊的旅途。

    一群軍人,和傳聞中的死板與紀律性不同,華軍的士兵同樣非常自我和注重個性。不過這對于嚴格服從軍令的本質,並非是什麼太大的障礙。

    有時候他們在火車上的餐車吃飯,但在某些地方,火車會被牽引到岔道上,這時王俊峰他們就會在火車站的飯店里進餐,得以感受不同地區的風土人情和飲食習慣。

    他們路過的幾乎所有列車都是軍用運輸車,長長的列車幾乎全由無蓋平板貨車廂組成,裝載著坦克、輕裝甲車、大炮部件、卡車和其他軍事裝備。兩個方向都有許多運兵的火車,運的大多是陸軍。

    這樣的鐵路運輸使王俊峰他們深深地感到國家的戰爭調度之巨大,並且心中備受鼓舞。從南至北,沒一個地方都有其他省份和的確的軍隊,穿著破破爛爛的服裝,那甚至不能稱作軍服。

    而且大多數人的臉上,都是營養不良的蠟黃之色,枯瘦單薄的身體,根本無法適應高強度的戰爭環境。這里面不少人在看到王俊峰他們一行之時,眼神中透露出的羨慕、嫉妒以及麻木,都是看在了自願軍士兵的眼中。

    這個國家的情況,並非想象中那麼美好。除了華聯統治的領地,中國的大多數省份和地區,都還處于饑餓與貧窮之中。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人民,正在生存線上下掙扎,並且不惜鋌而走險。

    載著各種重型武器的軍列,不止一次在行進的路途中遭遇麻匪,這群愚蠢到無以復加的人,居然不知道列車上運輸的是坦克和各種口徑的火炮

    要不是護送隊不願意多生枝節,恐怕就不是鳴槍警告這麼和諧的舉動了。

    他們抵達保定之時天色尚早,王俊峰和其他人一起收拾好行李,在車廂外列隊,一名上士走過來告訴我們列車上的軍士,哪些軍用巴士是來接他們的。

    這名上士看上去比王俊峰這些毛孩子要老氣得多,不過在制服上,上士跟其他自願軍士兵一樣,穿著專屬的綠色羊毛制服。但這名上士明顯有著戰功,他胸前有戰役勛帶,左肩上還戴著蒼綠色的華聯軍服飾帶。

    但這個人又將兩個單獨的環掛在他的臂膀外,這意味著他曾服役于一個在華聯早期崛起的數次大戰中因立下杰出戰功而獲得華軍表彰的勛章,戰功赫赫。

    上士就他們面臨的嚴酷訓練向王俊峰等人作了簡短的說明,他看上去友善而和藹,簡直就像慈父一般。並且其言談舉止讓王俊峰他們有了一種幸福的錯覺,因此等到下了軍用巴士、面對恭候多時的震撼時,這群還未上過戰場的新兵們完全措手不及。

    「原地解散,登上自己該上的巴士」上士命令道。

    「好的,大家上車」軍士同樣在身旁叫喊著,他們越接近軍營,兩位士官好像就越發變得**起來。

    巴士只開了幾里路,就停在了自願軍戰隊的征募兵站。也就是這里的新兵訓練營。王俊峰性急地往窗外看,發現許多新兵排正在馬路上行進。每個教官都大聲喊著自己的節拍。新兵們看上去就像罐頭里的沙丁魚一樣僵硬。

    看到這些士兵顯得那麼嚴肅或者說是恐懼時,王俊峰也開始變得有點緊張了。

    「好啦,你們,從該死的巴士里滾出來」

    在上士的大聲呼喊中,王俊峰他們慌忙下了車,和其他車上下來的人一起排好隊,分成大約六十個小組。

    幾輛大型運輸卡車開了過來,上面運的是仍在新兵訓練營里受訓或最近剛剛結束訓練的人。所有人都看著我們,臉上掛著狡猾的笑容,嘲弄地說︰「你們會後悔的。」

    這是在向所有新兵致以標準化的非官方問候,才下車不久,一個下士走到王俊峰這組。他叫喊道︰「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快步跑」

    這名士官讓王俊峰他們在馬路上來來回回跑了好幾個小時,最後才領這這群新兵到了暫時容他們安身的雙排屋。每一個人都氣喘吁吁的,而士官則好像根本沒什麼反應。

    「立定???向右看齊」他把手放在**上,輕蔑地看著王俊峰他們︰「你們是群傻蛋。」

    隨著他的咆哮聲響起,從那時起,他每時每刻都想證明這一點。這就是自願軍新兵抵達保定後的第一戰,接受士官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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