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智能工廠 作者:觀星的乃粉 (連載中)

 
machreeooo 2012-11-12 22:05: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68 85904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9:00
第九百三十六章 抓捕逃犯

    數天後,桂省軍區直屬偵察大隊。

    設施條件齊全的訓練場上,站著一排排省軍區各部隊選派上來參加軍區直屬偵察大隊組織的各部隊精英,按照計劃,他們的集訓時間為三個月。.

    一個中校軍官站在隊列的前,注視著隊列裏的每一個人。他是偵察大隊的隊長,是負責此次集訓的直接領導。他的眼光不斷的在隊列裏每個戰士的臉上掃過,如一條危險的眼鏡蛇一般,靜靜的觀察著對手。

    每個人都感覺到了那種危險的氣息,這純粹就是動物遇到危險的本能感應。

    看著隊列前麵那枚代表軍銜的徽章,黃猛感覺眼前這個高大魁梧的家夥,就是條蛇,是最為狠毒的眼睛王蛇。

    這名隊長與黃猛所認識的劉鍵鋒卻有不同,雖然銳利的眼神和懾人的氣魄,但劉鍵鋒終究給人一種已近黃昏的感覺。而這人卻是如日中天,正當壯年,離遲暮還有十數年的距離。

    他的眼睛默默的注視了半天,終於開口說話。隨著聲音響起,每個人都感覺身上為之一輕,那種沉重的壓力隨之而去。兵們終於鬆了一口氣,不少人甚至誇張的籲出一口粗氣。

    “你們都是各個單位選派出來的精英,我相信你們在來到這裏之前,都經過了一次嚴格的選拔和考核……”隊長說到這裏忽然笑了一下,他的這一笑並沒讓人感覺冰山融化,仿佛看起來更加詭異而已。

    這名軍官甚至沒有興趣向一群新丁介紹自己的名字,他知道,隻有通過考核的隊伍,才有資格選擇繼續向前。也隻有那樣,才有告知姓名的必要。

    在此之前。一切的交談都毫無價值。

    “每支部隊選派到這裏來的士兵都是他們最為優秀的士兵,因為你們代表的就是自己部隊的顏麵,你們就是部隊的精英,是部隊的主力。我相信你們的軍事技術,各項戰鬥技能都已經掌握的十分純熟,這方麵我沒什麼好教的了。”

    說到這裏,隊列裏的人都感到很自豪。能在各自部隊中層層選拔出來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何況,集訓隊長都說了,在這方麵沒啥好教的。隊長給人的感覺絕對是個實力派人物。這句話更讓他們感到自豪。

    不過。這種虛假的自豪感沒有持續多久,犀利的言辭將眾人的自尊狠狠踩落在腳底。

    “但是,我要告訴你們,你們是一群菜鳥!我相信,隨便從我的偵察大隊裏選幾個兵出來都要比你們強上好幾倍!不要不服氣。不要問為什麼。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們,因為你們是一群隻經過訓練,沒上過戰場的民兵!”

    “一個沒有經曆戰爭洗禮的軍人,根本不能算一個合格的軍人!你們又有什麼資格與我那些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戰友相比?”

    隊列裏的人神情有些激憤,顯然隊長的一番話傷到了他們的自尊心。可是這番話,卻又句句都是實情,沒有半點虛偽和客套。

    訓練得再好,沒有實戰,士兵身上那股精氣神。始終是完全不同的。缺少那種狠勁,更缺少那種刀山火海裏走一遭的老辣。

    “所以,你們要參加實戰!”

    隊列裏發出一片抽冷氣的聲音。實戰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受傷和死亡,對這些童子軍來說,戰爭的真實殘酷他們顯然還是明白的。

    “三天前,高嶺監獄二十六名重刑犯越獄。他們打死了五名執勤獄警。搶奪衝鋒槍三支,****兩支。衝鋒槍子彈二百餘發,****子彈四十三發,匕首若幹。目前他們已經逃進了監獄附近的原始叢林。很榮幸,我替你們接下了這個任務,也給你們證明自己不是菜鳥,不是花瓶的機會!”

    緊接著,隊長沉聲說道:“所有集訓隊員聽令。每人裝備三天的補給,格鬥軍刀一把。七天以後,如果你們連那些垃圾都搞不定,就給我全部滾回自己的部隊繼續裝孫子,別出來丟人現眼,聽明白沒有!”

    “明白!”隊列裏的人如同一群餓狼看到獵物一般,他們要證明自己不是能看不能用的擺設!

    “看你們信心滿滿的樣子,你們以為這次任務很簡單?以為那些逃犯容易對付?這裏,我可以友情提醒你們一下:逃犯裏有一個退役特種兵,這個叢林作戰專家曾經在一場緝毒作戰中單槍匹馬追擊逃犯,一路擊斃十五名毒販。”

    “我奉勸一句,你們這些菜鳥若想要活著走出那片茂密的森林,想在七天之內完成任務,就給我打醒十二分精神,拿出必死的覺悟來!”

    偵察大隊隊長用冷酷的眼神掃過列隊裏來自省軍區各部隊的精英,感受著兵們身上散發出的咄咄逼人的氣勢。

    隊長知道,這些家夥此刻已經充滿鬥誌。

    雖然他們比普通的地方青年多了幾年認真刻苦甚至是殘酷的訓練,但畢竟沒有上過戰場。隻有在戰場之上,體驗著子彈擦過皮膚的感覺,用自己脆弱的神經一次次去感覺著生死,你才能真正感覺到什麼叫身臨險境,什麼叫生死一線!

    隻有這樣,士兵才有可能真正明白,為什麼教官在教授各種戰術動作的時候會那麼嚴格要求,甚至因為你臥倒的時候後腿稍稍的抬起而引來一頓腳踢。

    經曆過世界戰爭的老兵都知道,很可能在你抬腿的那一刻,彈片就會擊中你的腿部,讓你失去行動能力。

    戰場之上,沒有行動能力,你隻能祈禱著戰友們將敵人打退,將你護送到安全的地方,否則你不是被擊斃炸死,就是被活捉生擒。

    隊長沉聲說道:“我希望你們明白這次活動的意義。我相信經曆過這樣一場實戰,無論是技戰術,還是心理素質,你們都能提高一個檔次。以後一旦真正的踏上戰場,你們將能更快的適應環境。更好的生存下去。”

    “這是一場真刀真槍的實戰,你們要用手中的軍刀去對付有三把衝鋒。兩把****的敵人。不要以為那些子彈還是你們搞訓練時玩的橡皮彈,那都是小孩子的遊戲!”

    “逃犯不會對你們仁慈,他們不是無期徒刑就是死緩,雖然他們沒有多少人受過正規的軍事訓練,但他們現在是一群亡命徒,隻有拚命!”

    “現在我布置行動安排,各隊員以原先的小組為行動單位,服從各組長的命令,戰鬥的總指揮由我負責。我將通過電台下達命令,再次申明。所有隊員必須服從命令聽從指揮。這是戰爭不是兒戲。一絲一毫的失誤都可能讓你自己,讓你的戰友犧牲。明白沒有!”

    “明白!”

    每個小組都得到了一份逃犯的資料,讓他們在行動的時候能有針對性的製定各種方案。隊長又下達了命令,對拒捕以及試圖反抗的逃犯格殺勿論。

    事實上,這個來自桂省軍區高層的偵察大隊長。就是希望通過此次實戰讓這些隊員感受一下血的滋味,體驗戰鬥的殘酷。否則他沒必要向上級申請插手武警的事務,更沒有必要親自來主持這次選拔活動。

    二十六個人都是重刑犯,最輕的一個也是有期徒刑十年以上,最重的是兩個無期。這些人全都是不同凡響:有持刀殺人的,有搶劫銀行未遂的,有詐騙的,有販毒的,有搞黑社會的。

    甚至還有跟著紅門和國民黨鬧革命的軍官。就是那兩個被判無期徒刑的人,因為手上沾了太多的血仇,所以才被打入獄中服役直到老死。

    但是,真正吸引眼球的隻有一個人——那位才剛退役不久的華軍特種兵呂承豪。罪名,故意殺人,罪刑有期徒刑二十年。

    每個人的眼睛都盯著這個逃犯的資料。呂承豪,男,1915年出生,江蘇蘇州人。40年入伍,46年因傷退役。其後的資料看的每個集訓隊員的臉色都陰沉了下來,呂承豪的罪名乃是故人殺人,竟然殺了十一個人。

    每個人都緊皺了眉頭,殺了十一個人竟然隻判了有期徒刑二十年,其中透著種種的不可思議。而且被他殺死的可不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而是全副武裝的保鏢,以及一名前赤軍軍官。

    起因在資料裏沒有介紹,但是黃猛他們多多少少也都猜到了一些,無外乎是尋仇的。當年紅門在江蘇建立赤色政權,打土豪分劣紳,虐殺了不知多少大戶人家和香門第。這種血仇,當然有人要討還。

    後來紅門敗亡,一些赤軍高官帶著部隊投誠,聯邦政府不想擔上殺俘的惡名,這才沒有清算。可是實際上,不少人都記著昔日的滅門大仇,這種報複活動,自然得不到政府的認可,更不可能支持。

    不過呂承豪沒有被判無期徒刑,肯定也和他的背景身份有關,軍中有人力保他了。

    現在眾人看著手中的資料,都倒吸一口涼氣,這種在戰場上活下來的百戰老兵,簡直太可怕了。真真正正是殺人如草不聞聲,戰爭年代,在血與火之中成長起來的軍人,與黃猛這些隻是上過訓練場的新兵有著很大區別。

    這樣一個戰士,哪裏是什麼罪大惡極的殺人重犯,根本就是個為了國家崛起而奉獻青春的鐵血男兒。至於說殺人尋仇,雖於法不合,卻也是人之常情,在座之人都知道紅門為禍之深,對這種事很是諒解。

    兵們有點傻眼,不說他們能不能戰勝這個長年在前線作戰的特種兵,就算能鬥過,他們真能用手中的格鬥軍刀刺入這樣一個把自己的青春,把自己的生命全部都奉獻給了國家和軍隊的功臣?

    隊長看著本來咄咄逼人的兵們一個個麵露猶豫之色,輕哼了一聲。雖然隊長本人也同情呂承豪,但軍令如山,法不容情,怪隻能怪這人的處理方法有誤,沒有按照法律程序來辦事。

    “收起你們可憐的同情心,今天給你們上第一節課,就是戰場無情!”隊長的聲音鏗鏘有力,一字一句震撼著戰士們的心靈。

    “戰場之上,可能需要你親手將刺刀插入失去行動能力戰友的胸膛。因為你不能給敵人留下活口。你的仁慈會讓你的戰友承受更大的痛苦!現在你們要做的事情,就是用自己手中的武器將他們帶回來。無論是活人還是死屍!戰場之上沒有同情,沒有憐憫,你們隻需要服從命令!”

    “這就是無情的軍令?既然是戰友,那就是兄弟。兄弟受了傷,就應該想盡辦法將他帶出戰場,用本該殺敵的刺刀去刺死戰友,那還打什麼仗,還有什麼戰鬥力!”黃猛終於忍不住說道。

    看著呂承豪的資料,早就從魏存陽那裏聽過老兵事跡的黃猛頓時就忍不住了。接著隊長又來了一段戰場無情論,黃猛直接就抓狂了。

    黃猛站出了隊列。瞪大眼睛盯著身高一米九。虎背熊腰的隊長。什麼殺氣,什麼氣勢,在黃猛眼裏都是狗屁,什麼親手殺死戰友的理論更是狗屁中的狗屁。

    一旁的俞流江感到自己的頭有兩個大。這小子怎麼就***這麼愛惹事,這可是桂省軍區。在這裏集訓代表的是公司的麵子啊。

    隊長冷森森的看了看這個掛著臨時列兵軍銜的家夥,個頭比自己略矮,緊裹在迷彩服裏的身體顯得很結實,微彎的嘴角帶著一絲微笑,讓人看起來很親切。

    就是這個看起來親切的家夥,此刻正瞪著兩個大眼睛緊盯著自己。

    隊長冷笑了一下說道:“軍法如山,國法至高,華夏聯邦自立國之初,就嚴明法紀。全國上下,無人能夠例外。無論之前的呂承豪是什麼人,無論他立下了多少功勳,既然違法,就必須受到懲處!”

    森然的目光直視黃猛,這樣為了心中的一股血氣而敢於公然頂撞上級的新兵不是沒有過。卻也不多。他看著還是氣鼓鼓的黃猛,對於這人不是很喜歡,不過對方不是在職軍人,他也懶得處罰。

    隻要黃猛不惹事,隊長也樂得給玄鐵保安公司一個麵子。

    黃猛一時氣不過,還想爭辯,身旁的俞流江立馬拽住他,拉到一邊,“黃猛,你給我冷靜點,對方可是聯邦的中校。”

    周彬和許成也在俞流江的示意下,動身上前,死死按住黃猛,不讓他闖禍。

    “現在傳我軍令:各組立即領裝備,準備出發!”隊長再也不看黃猛一眼。事實上他知道,不經過真正的戰鬥,這個新兵蛋子根本不懂得戰場無情的真實含義。

    黃猛氣的牙齒咬的格格響,一旁的班長俞流江狠拽了他幾下,暗中喝罵:“小子,還不快給我滾回隊列裏來。”

    各部隊挑選出來的集訓隊員,立即跑向一旁的軍械庫領取裝備,那裏早就給他們準備好了。

    複合防彈衣,重型鋼盔,長為一尺的格鬥軍刀,外加每人七天的單兵自加熱濃縮口糧,水壺、指北針等物。就這樣,戰士們被一輛輛迷彩軍車送往事發地點。

    四十九名集訓隊員,他們需要用手中的軍刀去對付有三把衝鋒槍、兩把****的逃犯。當然,他們還要麵對一個作戰經驗豐富的退役特種兵。

    兩小時以後,他們到達了目的地。這又是一片山林,在桂北這種多山的地方,他們的作戰地點,幾乎都是叢林。

    無一例外,這次他們麵對的戰場又是充滿詭異,充滿意外,充滿各種挑戰的叢林。

    森林外圍,一個個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武警官兵正緊張的注視著眼前的這片森林。在他們的身旁有十幾條警犬正吐著舌頭蹲在地上,不時的用它們那靈巧的鼻子在地上嗅一嗅,聞一聞。

    遠處,五、六架軍用輕型直升機不斷的來回盤旋搜索著叢林。每架直升機上都有四個人,除了機載火炮以外,還有一個狙擊手,一挺輕機槍,組成了一個有效的攻擊堡壘。

    一個上尉軍銜的特警軍官正陰沉著臉看著眼前的叢林,仿佛要用眼中的怒火燒掉這片礙眼的森林。他們中隊負責監獄守衛的五名戰士不幸犧牲,讓他這個中隊長恨透了這幫逃犯。

    如果不是上級命令他們原地警戒待援,隻怕他早就帶著中隊的人衝進叢林,一槍一個準備將那些王八蛋全部幹掉。

    這時,中隊長看到了疾馳而來的軍車,車在不遠處停了下來。首先跳下來一個中校軍官,中隊長立即過去敬禮問候,介紹情況。

    集訓隊長聽完介紹後點點頭,身後早已集合完畢的隊員們立即以小組為單位衝進了叢林。看著手拿格鬥軍刀,沒有其他任務武器的戰士們,中隊長一愣。開什麼玩笑,逃犯可是有衝鋒槍的。

    隊長輕笑了一下,“放心,這些家夥都是各單位最優秀的士兵。就算沒有武器,那些雜牌根本沒法與他們抗衡。”

    安慰完特警中隊長,他又些擔心。真是那樣麼?逃犯真的不堪一擊?也許,隻有那個呂承豪會對這些新兵蛋子產生一點威脅!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9:00
第九百三十七章 土製地雷

    正當隊長為戰士們擔心的時候,森林中的隊員已經遭受到了損失。軍區某師參加集訓的一個上等兵在搜索的過程中一腳踩中陷阱,一根削尖的硬木避過戰士腳上連鐵釘都刺不破的陸軍戰靴的靴底。

    斜刺裏狠狠的插入戰士的腳踝,鮮血順著硬木滑下,戰士咬緊牙關,全身冷汗直流。一旁的隊員兩人警戒,一個迅速的跑過來幫他處理傷口。.

    所有搜索隊員的單兵戰術電台中都傳來一個聲音,“六組有人受傷,其他小組注意,森林中有陷阱。”

    話還沒有說完,電台中就傳來一聲慘叫。機步旅代表隊的一名戰士腳下一絆,旁邊一棵圓木向他砸來,這個戰士的反應很快,立即用雙手護住前胸,準備側翻,可終究慢了半拍,樹木還是砸中了他的右肩。

    一進叢林就碰到了危險,戰士們的大腦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森林外的隊長狠狠罵了一句:“***,說了對方是特種兵,還這麼不小心!”

    黃猛手拿軍刀氣鼓鼓的走在前麵,腦海裏不斷回想著那個狗屁隊長說的話。黃猛越想越氣,居然要殺曾經為國效死的軍人,這是什麼道理啊……

    身後不遠處的許成看到黃猛氣鼓鼓的樣子,也十分生氣。在他看來,中校隊長的言論明顯太不講“義氣”了。

    許成看到黃猛揮刀去砍藤蔓,忽然驚叫起來:“不要動!”

    黃猛的腳懸在半空中。就這樣一動不動的愣在那裏。其他人也被單兵電台中傳來的這聲尖叫震住了,一個個都不知道發了什麼事情。許成緊張之中的一聲驚喊猶如利劍劃破長空,震撼無比。

    他們的集訓教官,偵察大隊的隊長此刻正坐在一架直升機上觀察著整片森林。直升機飛的並不高。螺旋槳帶起的巨大旋風直壓的下麵的樹木不敢抬頭,突出的樹枝樹葉,被吹的東倒西歪。

    在巨大的螺旋漿噪音之下,戴著隔音效果良好的耳塞,電台裏那聲尖叫毫無遺漏的灌進了隊長的耳朵裏。一向沉穩的中校軍官也被吼聲嚇的一驚,不知下麵發生了什麼情況,急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在俞流江、黃猛、周彬的注視下,許成快步的走到黃猛的身邊。伸手示意黃猛退後。短暫的愣神後,三人迅速進入了戰鬥狀態,各自警戒著一百二十度角的視野掩護許成功行動。

    許成輕輕的趴下,動作如同少女一般輕柔細致。在黃猛剛剛要落腳的那裏。許成找到了一根偽裝過的細線,慢慢的順著細線找向兩端,黃猛發現在一旁的草叢裏有一個酒瓶。

    沿著瓶口將細線剪斷,許成重重的籲出一口氣。胸口已經壓抑了半天,憋的他好難受。其他三人圍了過來。仔細的觀察著許成手中的那個酒瓶。

    酒瓶的外麵綁著七發7.62毫米的步槍子彈,瓶子裏麵裝著淡黃色的液體。瓶口處有一小截蠟燭,中間還填有從子彈中掏出來的黑色粉末,那是黑火藥。

    一根細繩從瓶口牽出係在不遠處的一截灌木上。聞著瓶口散發出的淡淡的汽油味,這幾個經過嚴格訓練。已經基本掌握地雷原理,懂得簡單改裝的家夥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這是一顆自製的地雷。而且還是那種定向爆破的地雷。一旦踩著細線引爆酒瓶,爆炸產生的高溫直接將引爆綁在四周的子彈,無異於一把散彈槍沿著瓶口的方向向空地開了一槍。如果真有人站在那裏,後果不堪設想。

    “報告隊長,第三小組發現一顆自製定向爆破地雷。”俞流江立即將情況向直升機上的隊長進行彙報。

    這種東西別看結構簡單,但是真的說起威力來,也不可小視。戰場上可沒有品牌認證這種說法,能殺敵傷敵的武器,就是好武器。

    還沒等直升機上的隊長做出反應,所有人的耳機裏傳來一陣巨大的轟鳴,隨即是一聲慘叫。原來一個小組的士兵不知踩中什麼東西,火苗突然從他的腳下竄了出來。大火附著在這個戰士的腿上,任憑他如何拍打,絲毫沒有熄滅的跡象。

    一旁的幾個戰友手忙腳亂的拔出軍刀,在戰友的腿上將燒爛的布褲、鞋底削下來,高溫的灼燒再加上心裏的恐懼,讓這個戰士發出陣陣驚恐的叫聲。

    這些沒有經曆過實戰的新兵,在老兵的眼裏其實和民兵沒有多大差別。被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況弄的莫名其妙、手忙腳亂。平時訓練的緊急救護、戰場救援,全不曉得丟到哪個角落去了。

    尖叫聲伴隨著一股濃濃的糊味,彌漫在整個森林之中,四周顯得陰森恐怖。

    隊長坐在直升機上狠狠說道:“有人員受傷的小組立即退出森林,出發點有救護車,盡快讓傷員接受治療。其餘小組提高警惕繼續追捕。你們一個個給我瞪大眼睛,別給我再出洋相!可別告訴我你們在部隊的時候,連這種最簡單的排雷都沒學!”

    “把平時在部隊學的東西都給我用起來,如果有人害怕,就別他瑪的在裏麵給我丟人現眼,立即滾出來!”

    出現地雷這玩意,實在出乎這些集訓隊員們的意料。

    據逃犯的相關資料情況來看,能製造出地雷的也就是呂承豪,也隻有他有這樣的本事。雖然有幾個逃犯也在部隊呆過,但普通的士兵根本學不到這些東西。

    即使想學,普通連隊也沒人有能力去傳授這方麵的知識,唯一的可能就是特種兵退役的。他們想不通的是,這個常年在西南與恐怖分子、在南亞地區與當地**武裝做戰的特種兵,哪來這麼多的時間?他一雙手又怎麼忙的過來?

    這些東西看似平常。但是在呂承豪的手裏,頓時結合起來,成了能要人命的大殺器。

    隊長下達命令後,立即拿過機載大功率通信器對上麵吼道:“馬上把這些逃犯幾天的行蹤詳細的報過來。包括他們的行進路線以及經過的村莊。我需要知道這些家夥到底得到了什麼補給!”

    “根據我們初步掌握的情況,他們的逃跑路線基本是直線,目標就是進入叢林。因為他們清楚,在開闊地帶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機會。看來他們是謀劃已久了。在逃跳的時候,他們經過了三個村莊,持槍搶劫了不少的衣物、食品,具體數目統計好馬上彙報給隊長!”

    地麵負責封鎖的特警中隊長,立即將手中掌握的情況向集訓隊長作了彙報。

    隊長一愣。搶劫了三個村莊,這會得到多少補給!而且還是集中往這邊逃竄,看樣子追捕這些家夥有點麻煩了。

    隊長沉默了下來,他在想要不要調派自己偵察大隊的人來。雖然集訓隊的這些家夥訓練的都挺不錯。但是畢竟沒有經曆過實戰,他們的戰鬥力與手下那些千錘百煉的偵察兵比起來差的可遠了。

    但是,隊長又放棄了這個想法。戰爭越殘酷,這些戰士就越能學到東西。如果動不動就派那些老兵上場,這些新兵蛋子永遠沒有長進。

    不經曆風雨。怎麼能見彩虹?

    況且一群久經訓練的軍人,為了完成各種艱巨任務而組建的特戰小組,真要是連這些逃犯都對付不了,還不如讓他們解散算了。

    叢林裏光線有點昏暗。四處都懸掛著藤蔓,清新的空氣中帶著淡淡的若有若無的黴味。黃猛的步兵戰靴踩在厚重的枯葉上發出一陣陣怪異無比的聲音。但他毫不在意。他好像忘了剛才差點踩爆地雷的危險,揮舞著格鬥軍刀清掃著麵前的障礙。疾步向前衝去。

    俞流江一看黃猛這個尖兵的速度太快,立即下達命令,“黃猛,速度降下來。注意觀察四周,小心詭雷!”

    黃猛冷笑一聲:‘我們已經比逃犯遲了一天到達這裏,這麼慢慢吞吞的,別說七天,就是一個月也趕不上他們的步伐。我就不相信那幫家夥一邊逃跑,還能一邊在森林之中的每個角落都布置上大量的地雷。”

    “對他們來說,多一分鍾時間逃跑,就多一分的希望。這幾個地雷隻不過是用來嚇追兵的,拖延時間而已。森林這麼大,如大海裏麵一根針般的地雷都被我踩到了,就算掛了也無話可說!”

    說完,黃猛轉身就走。他的意思就是用自己的身體去排雷,也是在賭。他賭那些逃犯不會布置更多的地雷、陷阱,賭自己踩不到它們。

    俞流江也無話可說。其實他也不相信那夥逃犯會花費大力氣把這裏布置成一個雷區,就算他們有時間,也沒那個條件。畢竟真正會製作地雷的也就是呂承豪一人,這麼短的時間,他又能弄出多少花樣出來?

    “第三小組,你們已經脫離了隊伍。立即放慢速度,等待其他小組一起平行前進。”隊長此刻已經返回了出發點,正在指揮車上通過每個組長身上的衛星定位裝置查看整個搜索陣形。

    但是,這次班長俞流江卻出奇的沒有命令小組放慢腳步。在黃猛玩命般的追趕之下,傍晚時分,他們這組人已經脫離出了原來的網狀搜索陣線,與其他小組拉開了距離。

    大半天下來,他們根本沒有一刻的停留,就連吃東西都是一邊走一邊吃。一路上,他們已經發現了不少隻有囚犯才會穿的橡膠鞋底單鞋的印跡,還有一旁折斷的樹枝和清除的藤蔓。

    黃猛突然在一棵樹旁停了下來,隊裏的三個人立即迎了上去,瞬間背靠著觀察著四周。楊天照確定沒有異常後,眼光落到了黃猛的手裏。

    那是一塊布條,顯然是匆忙中逃跑時被樹枝扯下來的。這說明他們此刻已經跟在那群人的後麵了,幾個人的心裏頓時有了一股衝動。

    “報告,第三小組發現逃犯蹤跡,一路有眾多腳印與逃犯身上扯下的布條。”俞流江立即將發現的情況彙報給指揮官。

    隊長一聽頓時也顧不上第三小組脫離隊伍的問題了。立即查看顯示屏上代表第三小組的綠點。對照地圖確定坐標以後,立即下達命令:為各組人員指示目標,天空中三架接到命令的直升機立即往第三小組所在方位飛去。

    天漸漸黑了下來,此刻森林中的視線已經變的很模糊。保持高速前進的黃猛忽然被腳下盤根錯節的樹根絆了一下。整個人的身體失去平衡,全身向前摔出去。

    黃猛猛的雙手前按,順勢一個側身整個人騰空而起,閃到一旁的樹邊。許成正想出聲詢問黃猛怎麼了,猛然看到黃猛向他們打了一個手勢,那是一個包圍的手勢。三人隨即四散分開,迅速的朝四周運動開去。

    黃猛肯定是發現目標了。

    前麵的一棵大樹旁,三個穿著破爛。皮膚黝黑,身材瘦弱的人正一個個斜靠在大樹旁一動不動。三天來沒日沒夜的逃命,讓這幾個詐騙犯實在沒勁再跑下去了。

    特別是穿梭在這密林之中,不斷的清理前麵的障礙。還要注意不被荊棘刺傷,使得他們耗光了身上的所有力量。

    本來他們身體素質就不是很好,加之已經在監獄勞教了兩年,榨幹了他們身上的力氣。此刻跑了三天的幾個人累倒了,一躺下去再也不想動了。

    三個人呼呼的睡著了。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的來臨。直到三把冰冷冷的軍刀架到他們的脖子上,他們才被那種冷冰冰的寒意驚醒。映入他們的眼睛的是四個裝備一模一樣,臉上塗滿迷彩的軍人。感受著軍刀上傳來的冰冷感覺,三個人徹底傻了。

    他們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追上了。感受著四個人身上那種彪悍的氣息,三人終於感到害怕了。事實上。自從他們逃出來的那一刻就後悔了。

    天下之大,可他們又能逃到哪裏?但是一想到無期徒刑。他們隻能咬咬牙拚一把。

    但是三天,隻過了三天,當眼前的四個軍人將冰冷的軍刀架在他們脖子上的那一刻,他們終於絕望了。

    不過,三個人的心中反倒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天空中傳來直升機‘嘟嘟’的聲音,俞流江立即對著單兵戰術電台說道:“第三小組生擒三名逃犯,請求總部支援!”

    “收到,第三組原地待命,直升機立即派人下來接應!”耳塞中傳來隊長近乎冰冷的聲音。

    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一陣‘噠噠噠噠’的槍聲,所有人一愣,本能的抬頭向天空看去。三個逃犯忽然之間從背後掏出幾把菜刀向一旁的幾個人頭上砍去,俞流江驚叫起來“小心!”

    直升機上兩挺加掛的7.62毫米口徑重機槍以每秒八百四十米的速度,瘋狂的向森林之中傾瀉著子彈。兩道猩紅的火舌猶如死神手上的鐮刀,劃過長空向叢林中亂竄的逃犯揮去。彈頭劃過樹葉,樹葉頓時燒焦,化成塵粉飄揚。

    巡邏在森林上空的直升機,收到地麵指揮車發來的信息立即改變線路直達第三小組上空。駕駛直升機的四級士官透過枝葉間的縫隙看到了一群衣服破爛,瘦弱不堪的人。聽見直升飛機‘嗒嗒嗒嗒’的飛行聲音,這群人如驚弓之鳥一般迅速的尋找隱蔽位置。

    士官毫不猶豫的打開保險,按下射擊按鈕,這架六噸多重的直升機立即成了一個令人恐怖的空中戰鬥堡壘。士官咬緊牙關,臉上的青筋突現,子彈在他的手指起落間歡快的離開了槍膛,成了死神的追命符。

    駕駛直升機的士官怒火中燒的看著森林中的逃犯。石嶺監獄裏被逃犯打死的五名武警戰士都是他們中隊的,那隻是一群入伍一年多的士兵啊。士官與那些小家夥很談的來,兵每年一茬一茬的換,他就喜歡與新來的這些小家夥們聊天,扯家常。

    他從二十歲參軍就一直呆在部隊,現在已經三十歲了。十五年裏,是一批又一批的新兵跟他說著國內日常生活上那些個新奇的東西,也讓他們找到了共同的話題。

    如今,那些吃著一口鍋裏飯的年輕戰友們走了,他們死在了自己的崗位上。有的被扭斷了脖子,有的被刀子捅破肚皮腸子流的滿地都是……

    四個上等兵,一個士官,他們的死法各異。但他們就算死,也都瞪大著眼睛,發散的瞳孔裏透著不甘、不服,他們死不瞑目啊。

    士官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這幾天,每當他閉上眼睛的時候,仿佛聽到那幾個年輕的戰友在對他說:“班長,我們不甘心啊,我們還沒有回家看望自己的父母一眼,我們不舍得走啊……”

    士官強忍住心中的悲痛,對著叢林的逃犯發起了又一輪進攻。

    子彈穿過枝葉的阻擋向地上的人群砸去。幾個睡眼惺忪,聽到直升機響便要隱蔽的逃犯瞬間便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高速飛行的彈頭毫不猶豫的一頭紮進肉裏,什麼瘦肉、肥肉連帶著神經、血管、骨頭一古腦兒的被旋轉飛行的高爆彈頭炸成碎片,四處騰起一片片血霧。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9:08
第九百三十八章 首度殺人

    原本寧靜安詳的叢林立即變成了一處修羅場,一個地獄煉場。躲在樹後麵的逃犯終於忍受不住,哇的一聲吐了起來。

    他們吐出來的是清水和胃酸,這幾天他們連飯的都沒吃得上一口,隻啃了幾個搶來的硬饅頭,腸胃裏在早已空空蕩蕩。.

    直升機發出一聲怒吼,前方二十毫米機炮在單發射的狀態下怒吼著噴射出一顆高爆燃燒彈。幾個躲在樹後的逃犯還沒反應過來,炮彈便在他們周圍炸開。

    彈片噔的一聲,翻著跟鬥,深深的紮入肉裏,瞬間將一個大活人變成蜂窩煤一般的焦黑屍體。

    逃犯們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他們之中,有幾個曾經當過兵,摸過槍。但是屬於後方的預備役程度,這些當了兩三年兵的家夥除了打過幾百發子彈外,哪能碰到這種血與火的考驗。

    他們之中凶神惡煞般的搶劫犯,也就是拿著一把短匕首,瞪著一雙大眼睛嚇噓嚇噓人。與眼前的場麵比較起來,跟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的好笑。

    他們怎麼知道怒吼中的槍炮如此威猛,這種隻為戰爭而生,專門收割人命的利器,瞬間發出的濃濃殺氣徹底擊毀了他們的意誌。

    不少人高聲尖叫起來。兩個拿著****,麵色凶悍的家夥不由望著手中的****苦笑。這玩意怎麼看怎麼不順眼,與每分鍾理論射速達到七百五十發的機槍相比,這****完全就是玩具。一件毫不起眼的玩具。

    他們之中隻有三個人麵色冷靜,聽著機槍怒吼的聲音,表情狠辣,臉上有道長長傷疤的呂承豪隻是微微的揚了揚嘴。神情帶著自信與冷漠。

    比起昔日的戰場,這種小場麵根本動搖不了他的神智,他依舊有條不紊的做著準備。多年來遊走於生死邊緣的本能告訴他,不久之後,才是真正的廝殺。

    頭頂上的是他熟悉的槍聲,呂承豪僅憑槍聲就知道,這是兩挺激流式7.62毫米的輕重兩用機槍,一千一百九十二毫米的全長加上十三千克的重量攜帶。作重機槍用有效射程一千米,作輕機槍用有效射程八百。

    呂承豪的心裏瞬間閃過激流式機槍的數據,如同電腦讀取數據一般的快捷準確。但是,呂承豪現在充滿痛苦。他曾經用這種機槍打爛過三個外籍雇傭兵的胸膛。打翻過五個**武裝分子的腦袋,每次當他拿到這種機槍的時候,他就充滿自豪。

    他曾經用這個家夥為國廝殺,但現在卻感覺無比的無助。那挺曾經帶給他榮譽的機槍,此刻卻是來索取他的性命。

    還有兩個人。個子不高,身材相仿。此刻麵無表情的跟在呂承豪後麵,他們也曾當過兵,也曾經在國內參與過小規模的作戰。不過其中一個是赤軍低級軍官。一個在革命軍中任過職。

    後來被華軍收編,兩人都因為一些不良記錄而被軍隊遣散。而回到原籍所在地之後。他們被外麵這個花花世界迷住了。

    很快,他們進入了當地黑幫。販毒、搶劫、敲詐,他們用自己在軍隊學來的戰鬥技巧樂此不疲的做著這些醜惡的勾當。直到有一天,冷冰的手拷套在他們手腕上的時候,他們才老實了下來。

    現在,當他們衝出監獄的那一刻,這兩個已經徹底瘋狂的人,又開始了他們醜惡的表演。五名戰士全部死在了他們手下,沒有憐憫,沒有同情。

    當年輕的戰士倒在他們腳下的時候,他們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他們已經忘記了,當年自己也如同這些戰士一般,穿著軍服,為了個自己的革命理念奮勇拚殺。

    因為出身不同,呂承豪鄙夷的看了一眼還在嘔吐的其他人。他沒有想到,自己會與這群社會的敗類混在一起。他恨不得用手中的半自動步槍打爆他們的腦袋,三十幾個人真是啥都占全了。

    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老子在邊境線上出生入死保家衛國,命差點送掉,現在卻要保護的就是這樣的一群垃圾。

    呂承豪忍不住‘呸‘了一聲。

    隨即,他想到了自己的過去,思緒一陣翻湧。將匕首狠狠的插入樹幹,嘴唇被自己的牙齒咬出一溜血水,呂承豪發出一聲怒吼:“這鬼地方,到底啥時候才能跑出去!”

    他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怒哼一聲:“想活下去的,就給老子爬起來,追兵馬上就會到!”如果不是考慮這些家夥幫他逃了出來,並且現在逃難還要靠他們幫忙,呂承豪根本不會管他們的死活。

    東倒西歪的人群拖拖拉拉的跟在呂承豪的身後,漸漸遠去。

    在兩挺重機槍響起的時候,黃猛這組人正遇到危險。三個原本已經束手就擒的重犯,趁著黃猛三人抬頭遠望的時候,忽然抽出身下的菜刀砍了下去。

    一直注意他們行動的俞流江驚叫一聲“小心!”

    黃猛反應最為敏捷,班長俞流江的聲音一響起,他就知道遇到了變故,立即閃身躲避。對他揮刀的逃犯一刀落空還沒反應過來,黃猛已經衝到他的麵前,一刀割斷了他的喉嚨。

    鮮血沿著斷裂的血管噴射而出,滾燙的鮮血帶著一絲腥味瞬間灑了黃猛一頭。

    黃猛感到眼前一紅,視線都變得模糊了。看著直挺挺倒下去,喉嚨還噴著鮮血的那個人,黃猛呆了:“這個人真的是我殺的?”

    在黃猛愣神的時候,周彬與許成揮刀格住了逃犯的菜刀。兩個逃犯看到自己兄弟被殺死,瞬間就失去了理智,同時揮刀砍向黃猛。他們的心裏隻有一個想法:“砍死他,砍死他為兄弟報仇!”

    幾乎同時。兩把軍刀刺入了逃犯的身體。兩個逃犯不可思議的看著插在胸口的軍刀,軍刀的一端深深的插入他們的胸膛,另一端卻被眼前的軍人牢牢的握在手裏。

    兩人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不由的張嘴疾呼。感受著胸口傳來的巨痛。他們聚起全身的力氣改變了刀的方向,揮刀朝眼前兩個全身迷彩的軍人砍去。

    他們想在臨死前,親手殺死這兩個致他們於死地的人,大家一起同歸於盡。

    一旁的班長俞流江可急壞了。周彬、許成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揮刀同他們拚命的兩個人,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兩個人明明已經被他們的軍刀刺中要害,為什麼還能如此凶悍?

    他們頓時傻了,冷靜無比的周彬此刻也傻了。許成感覺自己的手在顫抖,腿也抖了起來。大腦一片空白。這一刻,他好像回到了沒有入伍的時候,充滿了自卑,充滿著迷茫:他隻是小山村裏長大的一個孤兒。一個從小連飯都吃不飽的孤兒。

    眼看著對麵那個胸口插著一把軍刀,臉上的肌肉已經扭曲變型,呼號著揮著菜刀如同惡魔一般的高瘦漢子向他砍來,看著自己的手還握著軍刀,許成還是如木頭般的呆立著。

    訓練得再好。殺沒殺過人,這是完全不一樣的。

    “用力扭!快!用力扭!”俞流江已經快急瘋了。眼看著手下的新手傻愣著任由敵人的菜刀揮下去,他感覺自己的心沉到了穀底:“尼瑪的,這些王八蛋平時怎麼訓練的。”

    集訓的教官不止一遍的分析過戰場上的形勢。就算是用槍,子彈除非擊中眉心後麵的中樞神經。否則就算擊中對方的心髒,敵人還能存活七至十二秒。更別說他們現在隻是用軍刀刺入敵人的身體。俞流江感覺自己快抓狂了。

    兩個新兵動了,班長的那聲叫喊如同醍醐灌頂一般讓這兩個新兵蛋子霍然驚醒。兩人幾乎同時用力扭動著插入敵人胸膛的軍刀。

    就在這零點幾秒的時間裏,死神與他們擦肩而過。他們似乎聞到了死亡的氣息,軍刀無情的扭動著,刀背上如同鋼鋦一般的齒痕無情的攪拌著兩個逃犯的內髒。

    伴隨著輕微的骨碎聲,兩把揮到一半的菜刀無力的掉了下來,他們全身的力氣就像突然被人抽空一般,再也沒有力氣去掙紮搏鬥。

    最後,兩個逃犯終於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許成與周彬在兩名逃犯倒下去的時候抽出了軍刀,鮮血順著軍刀噴湧而出。熱呼呼的鮮血夾著碎肉噴的兩個新兵滿身都是。看著胸前還在不斷湧出鮮血的逃犯,幾個人都傻掉了。

    靜,絕對的安靜。其實四周一點都不安靜,直升機依舊持續著重火力攻擊,飛行的聲音加上重機槍、機炮的聲音讓遠處顯得格外熱鬧。

    三個新兵心靜的一片空白。

    班長俞流江重重的籲出一口氣,遠處指揮車裏的隊長也長出了一口氣,四周停下腳步靜聽著耳塞裏聲音的搜索隊員也籲出了一口氣。

    黃猛等人的單兵戰術電台沒有關,慘叫、怒吼將他們這裏慘烈的戰鬥通過聲音“直播”給了其他人。其他小組的人甚至感覺聽到了軍刀刺入身體磨擦著骨頭的聲音,每個人都打了一個冷戰。

    此刻,森林外圍密密麻麻的圍滿了增援的武警戰士,軍犬也越來越多。二十六名越獄逃犯,五名戰士犧牲,這件驚天大案已經震驚了全國。

    桂省軍區武警總隊長立即作下批示:不惜一切代價,不惜一切力量,一定要把人帶回來,不論死活,這是一個必殺令。

    一個武警支隊長走進指揮車內,他是這次抓捕行動的總指揮。在他的指揮下,這片區域已經完全被封鎖,天空中的直升飛機不斷的盤旋著。

    一發現目標,子彈會毫不留情的招呼過去,不管對方是誰,隻要還是娘生父母養的,就不可能和如此強大的暴力機構對抗。

    天空中不斷傳來陣陣轟鳴。森林四周燈光閃爍,氣氛壓抑,全副武裝的武警戰士默默的等待著上級的命令。戰士們列著整齊的隊伍,眼睛平視著前方。臉上不帶一絲表情。

    一旁的軍犬似乎也感受到了戰士們身上那種淩厲的殺氣,低著頭嗅著泥土的氣息,仿佛這樣才能掩飾它心中的不安。這是一支精兵,一支善打硬仗、惡仗的隊伍。

    指揮車裏。一個大校軍官與一個中校軍官對望著。兩個人緊緊的盯著對方,似乎想從氣勢上勝過麵前的這個人。

    “老鄧,讓你的兵撤下來。上頭發話了,我得盡快解決。這件事的社會影響太惡劣,一刻也拖不起。”支隊長臉上的笑是苦笑,這麼重要的任務,他這個偵察大隊的老朋友竟然還拿來練兵。他除了苦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怎麼了?趙支隊是怕我手下的那幫人礙事?”鄧文鑫這個偵察隊長與趙成武支隊長也算是老朋友了。兩人一起執行任務也不是第一次了。

    在處理很多大案要案的時候,當地武警部隊經常向桂省軍區借人,單兵素質極佳、實戰經驗豐富的偵察大隊自然成了不二選擇。一來二去,兩個主官都成了哥們。

    “老鄧。我知道這些兵都是各部隊上來集訓的。你要鍛煉這些兵的膽量、意誌,做哥哥的絕對支持。下次有罪犯執行死刑的時候我全交給你們處理。”趙成武支隊長現在很頭痛,讓這些新兵蛋子拿著一把軍刀在叢林裏追捕有退役特種兵的持槍逃犯,這種鳥事,也就鄧文鑫這個二愣子能幹出來。

    “老趙。你認為讓他們拿著刀像殺雞一般的去割斷那些死囚的脖子會有什麼鍛煉?何況我們還有紀律!隻有像這樣,從血與火中走出來的兵,才算得上優秀的士兵!我作為教官,要想盡一切辦法讓他們優秀、優秀、更優秀!老趙你要是嫌我的兵不行。得,下次有事你去找陸戰隊的那幫家夥。我帶著我的偵察兵們該幹嗎幹嗎去!”

    鄧文鑫瞪著那雙小眼睛。如同鬥雞一般看著軍銜比他高上二級的支隊長。

    看著老友的這副臭脾氣,趙成武也頗感無奈。隻得笑著:“算了,就當我怕你了。這樣,讓你的兵拿上武器一起行動!”

    “武器?拿著衝鋒槍對著一群逃犯掃射,一下子死了一群,有什麼好鍛煉的?要是這樣,我幹脆讓他們回去每人打上幾千發子彈的了,比這有效果!”

    支隊長終於抓狂了,“尼瑪的,隨你的便!我倒要看看是我們武警的槍厲害,還是你們的刀厲害。你小子怎麼就跟驢一樣這麼倔,惹毛了老子到司令部告你一狀,那可不是關十天禁閉就能了事的!”

    “老哥,這次訓練我早就跟司令員彙報過了,他老人家點頭答應的,我怕你個球!”

    “尼瑪的!”趙成武氣的捏著拳著就想揍這小子一頓,目無尊長,無法無天。趙成武瞪了鄧文鑫一眼,重重的哼了一聲,隨即拿起指揮室裏的話筒說道:“各單位,立即行動!”

    天空中傳來支隊長趙康雄厚的聲音,等待已久的武警戰士們開始邁著整齊的步伐前進。各小組的士兵也在指揮官的命令下有條不紊的開始了這場大規模追捕行動。

    周彬孤傲的靠在一顆樹上,冷峻的臉龐給人一種拒人千裏之外的感覺。從新兵連開始,他仿佛把自己關在一個小屋子裏不同別人交流,現在也一樣。除了直屬上級班長俞流江之外,似乎跟誰都不說話。

    特別是黃猛和許成,三個人因為訓練營時期的矛盾更顯得格格不入。

    周彬如同一個影子一般的存在於眾人之間,沒有聲音,沒有圖像,很容易讓人忘記了他的存在。

    俞流江看著傻愣的三個新兵就想罵他們。剛才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發愣,還好麵對的是逃犯,一群連正規軍事訓練都沒有參加過的逃犯。否則,以這種狀態去硬碰敵軍,別說是精銳的特種兵,就算是一個普通的老兵,等待他們的也隻會是一個字:死。

    不過,俞流江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作戰時,也跟他們一樣傻,一樣呆。要不是班長魏存陽關鍵時候的一刀,自己也許就死在了敵人的反撲下之。

    俞流江輕輕的搖了搖頭:算了,新兵蛋子,經曆過就好了。

    “總部,第三小組擊斃三名逃犯,請確定方位,我將帶領小組繼續搜捕……”俞流江立即向隊長進行彙報,回頭看了三具屍體一眼,這裏還是留給武警部隊處理!

    “第三組原地待命,等待其他小組聯合行動。”隊長鄧文鑫下達了命令,從定位屏上看,第三小組已經脫離了搜捕隊伍的行列,像箭頭一般的突在最前麵。

    這很容易就讓人想到,這些新兵蛋子一看到血就發傻犯愣,還是集中行動,從一開始就損失了兩個小組,他們人不是很多,再出現什麼重大傷亡,自己跟上麵也不好交差。

    雖然鄧文鑫剛才在支隊長的麵前表現的挺牛,但是說真的,他對這些隊員還真有點擔心,剛才電台中那一聲聲慘叫、驚叫,完全就是在挑戰他的神經。

    如果隊伍犧牲太大,那麼他也吃不消,軍法處可不是擺設,到時輕則停職,重則判刑,不是開玩笑的。

    “是!”俞流江轉身便命令班裏的三個新兵休息,他們現在需要休整。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9:08
第九百三十九章 自作聰明

    幾個人就在血淋淋的三具屍體前坐了下來,俞流江看著一旁自顧著閉目養神顯得孤傲的周彬,再看看愣在一旁的許成,搖了搖頭。

    徑自走到黃猛的麵前,黃猛這家夥此刻神情有點恍惚,好像還沒有從剛才的戰鬥中回過神來。一雙眼睛緊盯著地上被他割斷喉嚨的人,那人的眼睛瞪的老大,鮮血灑的到處都是。.

    許成看著地上的屍體,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起來,一股酸味直衝許成功的腦袋,許成的眼淚都被衝了出來。

    周彬睜開眼睛,有點失神的看著麵前慘烈的場景。隨即周彬搖搖頭,“呸”的吐了一聲,同時咬咬牙,戰場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也沒有什麼好難受的。

    俞流江拍拍黃猛的肩膀,黃猛迷茫的抬起頭來看著這個一直對他關愛有加的班長。

    “很難一下子接受!說實話,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也難受的要死。但你要記住,你現在是一名雇傭兵,是公司的手中的劍。你的任務就是服從安排,聽從命令,用自己所學的技能在戰場上完成規定的任務。你要始終記住,我們的身體裏沒有流淌著同情、憐憫,更沒有退縮,你隻需要有冷酷的意誌。”

    “冷酷的意誌……”黃猛輕念著這幾個字,抬起頭往天上看去。此刻天已經黑了下來,在樹枝樹葉的遮擋下,隻能看到黑糊糊的一團。

    黃猛想到了魏存陽,想到了永遠躺在戰天大壩上的那個無名的連長以及那兩個老兵。他們能用自己的身體去堵缺口。滔天巨浪都不怕。

    他們為了完成任務,為了保住大壩連自己的命都不要,自己為什麼不可以?難道自己就不是軍人?難道僅僅因為自己的父親是一個師長就能與別人不同?

    黃猛蹭的一聲站了起來,整個人如同變戲法般的變了個樣。一瞬間。什麼惶恐、緊張、不安、焦慮,全都被拋到了九天之外。

    想到戰天大壩上的那三個老兵,那三雙目光堅定的眼睛,黃猛心中就湧起了滔天的勇氣。

    黃猛側過頭,目光緊盯著遠方的黑暗處。不知何時,天已經黑了下來。黃猛默默說道:“你們等著,很快我就要來一刀一刀的收取你們的性命。重刑犯、越獄、殺獄警……”

    說到這裏,黃猛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但願你們下輩子做個好人!”

    第二天清晨。休息充足的兵們繼續開始圍捕工作。集訓隊的隊員由於出發的時間較早,依舊領先於武警部隊的戰士。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這些隊員的個人素質、單兵作戰能力都要強於武警戰士,他們可都是每個部隊選出來的最優秀的士兵。沒有哪個部隊會派出一些軟蛋出來丟人現眼。

    天空中六架輕型直升機盤旋回繞在這片森林的上空。直升機飛行時所發出的噪音,驚的叢林中的鳥兒四散逃避,小動物都躲的沒影了。

    昨天晚上機載重機槍、機炮的怒射顯然給了叢林中的逃犯太多的震撼,此刻他們小心翼翼的聆聽著天空中的聲音,時而躲避。時而迅速前進。

    森林深處枝葉茂密,樹木粗大魁梧,逃犯們越走越感到吃力。漸漸的,他們已經看不到天空了。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一般擋在上空。擋住了刺眼的光線。

    逃犯們一聲歡呼,終於逃離了直升機的攻擊。這個鐵疙瘩一般的家夥實在給了他們太多的恐懼。

    二十六名逃犯,掉隊的有五個。被直升機擊斃的有九個,剩下的十二人跟在呂承豪的後麵,此刻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要完蛋就一起完蛋。

    軍犬不斷用它那靈巧的鼻子分辨著地上的氣味,忽然有兩條軍犬不肯走了,對著地上發出一聲“嗚嗚”的低吼。

    一旁的戰士一愣,隨即露出惱怒的表情,戰士拔出********用力的挖著地上,果然下麵有一個包裝袋,一般胡椒麵的味道撲麵而來,戰士氣的大罵一聲“該死的!”

    軍犬的嗅覺暫時失靈了,被對方設的小陷阱破壞了。好在帶來的軍犬很多,在這些叢林搜索專家的帶領下,戰士們迅速前進。

    黃猛看到滿地的斷肢碎肉,**個人呈各種姿勢躺著,死狀各異。有的身體被打爛,有的腦袋被打爆,有人胳膊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四周到處是鮮血。

    許成忽然捂住嘴幹嘔了起來,但他的胃裏實在沒啥東西好吐的了,昨晚他就吐了五六遍。這個家夥雖然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訓練,思想也放開了,人也活躍多了,但是他骨子裏的一些東西還沒改變,對新的事物他的接受能力明顯比別人要慢的多。

    這是昨晚直升機掃射過後留下的戰場,一處不折不扣的修羅場。

    班長俞流江與指揮車確認坐標後,帶著這三個新兵繼續前進。平行方位上是其他小組的戰友,昨天晚上,他們已經追上了一路狂奔的第三小組,原本四十四名隊員,現在繼續搜索的隻剩下三十六名。

    其中兩個小組有隊員受傷,已經退出了這次行動。

    “嘟嘟”,黃猛手指輕輕的在耳脈扣了兩個,四個人幾乎同一時間向前撲倒。黃猛輕扣的聲音代表著他發現了異常情況。

    不遠處,有兩個人靠在一棵樹上,他們無力的躺在那裏。這兩個人原本是銀行職員,他們利用職務之便挪用公款去賭錢,結果賠的連內褲都恨不得拿出來當了,最後判了一個二十年有期徒刑。

    兩人現在後悔死了,當時也不知道是腦袋發熱還是怎麼了,就隨著其他的牢友一起跑了,或許外麵的自由生活實在太吸引他們了。

    四天。僅僅過了四天,他們的美好願望就破碎了。昨天晚上,直升機毫不留情的向他們掃射,看著熟悉的牢友們一個個在子彈的怒吼中失去生命變成一具具冰冷的屍體。他們恐懼了。

    當子彈打爆其中一人的腦袋,紅的白的四處飛散的時候,他們崩潰了。那種死亡的氣息已經壓的他們連氣都喘不過來了,逃跑就是想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氣,但他們沒想到,為了這四天的自由,他們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兩個逃犯害怕了,他們也累了。在昨晚的逃跑過程中,他們故意落在最後,隨後脫離了隊伍。

    兩個人就這樣靠在樹上,等待著命運的宣判。他們不想跑了。以他們這種體能能跑過天上的飛機,久經訓練的士兵?

    他們不敢奢望。反正都是死,還不如留點力氣,於是他們就坐在這裏等死。直到黃猛四個人將冰冷的軍刀架在他們脖子上的時候,他們才知道。原來追兵已經到了。

    黃猛和林雨把軍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一旁的許成功小心翼翼的在他們身上搜索。前車之鑒,他們不敢不小心防備。經過昨天的慘烈戰鬥,他們才漸漸熟悉了戰場。熟悉了戰爭。

    一絲一毫的疏忽、愣神,都有可能讓你失去性命。

    氣氛顯得壓抑。情況有些詭異。兩個逃犯就這樣默默的看著眼前的那個士兵搜索著自己,眼中沒有一點生氣。

    最後。許成功扯過他們身上的衣服,將他們綁的跟粽子一樣,才讓這幾個新兵鬆了一口氣。四個人看著這兩個人從頭到尾到都沒動一下,不吭一聲,反倒有些茫然無措。

    好半晌一直等到隨後的武警戰士根據指揮車裏指示的方向趕來接手,黃猛四個人終於把提到嗓子眼的心給放了下去,這***也太詭異了!

    俞流江帶著三個新兵繼續前進在叢林之中。他們的前進速度很快,突在前麵的黃猛揮動著軍刀,不斷的清理路上的障礙。

    這小子仿佛已經忘記了集訓隊考核時的事情,克服了恐懼迷茫的黃猛,此刻就是想著如何將這些越獄的重犯重新抓回來。

    中午時分,正在他們準備休息下,吃點單兵口糧的時候,電台中忽然傳來一個急促的聲音:“第七小組發現目標,請求支援!”

    指揮車內,武警部隊的作戰指揮人員立即忙碌了起來。通過每個隊長身上的衛星定位裝置確定目標方向:“第三小組7點鍾方向,第四小組5點鍾方向……”

    收到命令的俞流江立即帶領手下的三個新兵往七點鍾方向突進。沒走幾步,他們就聽到了一陣槍聲,幾個人心中大叫“壞了!”

    清脆的槍聲突然響起,第七小組的四個戰士立即翻騰側身往一旁的樹後隱蔽。他們不斷的變換著方向角度躲著敵人的子彈。

    逐漸的適應了戰場的氛圍環境,集訓的這些隊員們已經沒有了初時的緊張和激動,心態逐漸穩定下來。這讓他們開始逐漸的發揮出本身的技戰術優勢,相對於前麵的逃犯,他們是一群接受過嚴格訓練的尖兵,雙方的技戰術能力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俞流江帶著小組迅速的趕到了戰鬥的地點。前方的灌木叢中,那個拿著****的逃犯正在開槍射擊,這兩個人配合的很好,位置散的很開,第七小組的四名隊員被壓製住了不敢前進。

    雖然逃犯搶走的警用製式****射程隻有五十米,但是他們知道自己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險,因為其他小組的隊友立即就能對這片區域進行包抄。

    黃猛已經看到了兩個趴在灌木叢中的逃犯,在左前方六十米的位置。這兩個相隔十多米衣衫襤褸的人正在開槍向前射擊,但他們太缺乏實戰經驗了。

    這些家夥連側翼觀察都不懂,就在那兒埋頭苦幹。黃猛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軍刀在身上擦了一下,雪亮雪亮。不用問也知道,這小子準備行動了。

    “不要動!”後麵的楊天照急忙叫住黃猛。

    這小子大腦少根弦啊,傻呼呼的就要衝去過,要是附近有陷阱怎麼辦?但黃猛沒有停留。這一刻他的頭腦中已經被殺氣所充滿,根本沒有聽到班長的命令。猛的就朝趴在地上射擊的逃犯撲了過去。

    遠處,樹後兩個拿著衝鋒槍的逃犯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這兩人長的很像,個子也差不多。他們正是那兩個當過兵,參加過小規模戰爭,後來加入黑社會無惡不做的惡棍。

    其中一人熟練的舉起手中的獄警用半自動步槍,槍托頂緊肩窩,當標尺、準星與黃猛三點成一線的時候,這人穩穩的扣下扳機,一聲清脆的槍聲響起。

    遠處的黃猛發出一聲慘叫,這時候。他也明白自己上當了。對方故意賣個破綻,就是為了等他這種自以為聰明的菜鳥傻傻的鑽進來。

    彈頭以每秒七百五十米的速度離開槍膛,在百分之一秒的時間裏,彈頭劃破空間。帶著四周震蕩的氣流狠狠的砸在黃猛的身上。

    黃猛迅速的倒地側翻,子彈打在黃猛的背部。雖然隔著一件防彈衣,但是彈頭攜帶的巨大衝擊力仍然給了黃猛重重一擊。

    背後一陣劇痛,黃猛差點閉過氣去。這陣劇痛也讓他瞬間恢複了神智,剛才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不聽指揮盲目出擊,如果不是身上的這件防彈衣夠堅固,此刻他已經是一具死屍。

    一想到死屍這個詞,黃猛打了一個寒顫。

    兩個拿著****朝前射擊的逃犯聽到背後槍聲響起。知道有人偷襲,立即轉身舉起****。想解決後麵偷襲的家夥。

    忽然,兩人同時發出一聲尖叫。一個渾身籠罩著凝固的暗紫色血液的軍人突然出現在眼前,矮個逃犯隻感覺喉嚨一涼,隨即一陣劇痛傳來,全身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瞬間倒在了地上。

    另外一個拿著警用製式****的逃犯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他看到熟悉的牢友喉嚨間噴著鮮血倒了下去,巨大的恐懼襲向了他的全身,他發瘋一般的扣動著扳機,瘋狂的向那個拿著軍刀的軍人開槍射擊。

    遠處,兩個曾經當過兵的逃犯,再次射出兩發子彈。他們知道在這種沒有補給的情況下,子彈就是他們的生命,每節省一顆子彈,就是給自己多一份生機。他們條件反射般的將步槍調到單發狀態。

    俞流江等人在黃猛衝出去的刹那,便開始繞向這兩個手拿半自動步槍的家夥。

    黃猛在軍刀劃過矮個逃犯喉嚨的瞬間一個翻滾,左手猛的奪過他手中的****。在黃猛彈出去的刹那,幾發子彈同時打在地上。

    黃猛每個動作都在一秒鍾之內完成,他記得教官說過,動作如果在0.8秒內完成的話,可以躲過世界上最優秀狙擊手的射擊。因為人的反應需要時間,他不知道自己的動作是不是已經夠快。

    但他知道,這次沒有被擊中。

    隨即閃避中的黃猛對著另外一個拿著****的逃犯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距離10米,黃猛刀槍換手,右手舉起****,扣動扳機,卻沒有聽到槍聲……

    “操!”黃猛咒罵一聲,原來搶了一把沒有子彈的破槍。

    逃犯也扣動扳機,但槍聲沒有響起。彈匣裏的八發7.62毫米的子彈已經射完。這一刻激烈的槍聲消失了,遠處兩個拿著步槍的逃犯發現有人包抄以後迅速的撒離了。

    多少次的生死考驗讓他們知道,一旦被圍,死路一條。

    “不!”握著一把沒有子彈的****,那個瘦高個驚恐的叫起來。看著如同殺神一般的黃猛迅速的向他衝過來,他絕望的發出了尖叫。

    恐懼充斥著他的大腦,他想後退,但是腿卻如同生了根一樣的釘在地上動彈不得。他想揮臂格擋,但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把冰冷的軍刀已經狠狠的刺入了他的小腹。

    黃猛一個側翻,軍刀在小腹之中攪了二圈,瞬間高個子的內髒都被攪爛。黃猛用力拔出軍刀,血從傷口噴湧而出。

    空氣中飄蕩著一股血腥味,兩個拿著****的逃犯都死了。兩人都死在了黃猛的軍刀之下。黃猛的身上又染了不少鮮血,混合著身上早已凝固的血液,站立在樹叢之間的黃猛此刻猶如一尊地獄殺神,陰沉而又恐怖。

    黃猛拾起****,從逃犯的腰間取出染著鮮血的彈匣。在手上掂了一下,感覺還算順手,四處看了一眼,班長、許成、周彬以及剛才朝他放黑槍的逃犯都已經不見了。

    “班長,位置……”黃猛對著戰術電台問道。

    “黃猛,快!六點鍾方向我們正在追捕逃犯。”

    此刻,不僅第三小組在追,其他分隊的人也在追。後麵的武警戰士更在加快速度。以魚網式搜捕的武警隊員們在各級指揮官的指揮下,整齊有序的邁著堅定的步伐前進,幾十條軍犬上竄下跳的分辨著叢林中的氣息。

    武警官兵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們一個個握緊著手中的槍,時刻準備著戰鬥。幾百人形成了一股強大的氣勢,震懾著整個森林。

    從桂省軍區各部隊選派出來參加集訓的隊員,此刻領先了後麵的武警一大截。充足的體力以及良好的單兵素質是他們的優勢,而且他們沒有攜帶重量不輕的武器裝備,輕裝前進的他們省了不少力氣。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9:08
第九百四十章 窮追不舍

    進入森林的第二天中午時分,逃犯們被追上了。集訓隊員不需要像這些逃犯一樣遮遮掩掩,他們有豐富的叢林作戰經驗,也不需要擔心走在空曠的地方暴露目標,遭受直升機的打擊。

    十幾個逃犯渾身上下鮮血淋漓,隻穿了幾件衣裳的他們又餓又渴,拖著疲憊的身體穿梭在這叢林之中,前途的變幻莫測讓他們恐懼萬分,此刻他們的心中隻有後悔和沮喪。.

    十幾個就連走路都顯得吃力的逃犯再也沒有力氣反抗,當他們發現四周圍滿了全副武裝的戰士的時候,他們絕望了,一個個條件反射般的抱著頭蹲在地上認命了。

    幾個組長幾乎同時罵了一句“尼瑪!”

    這幾個組長辛辛苦苦帶著兄弟們在叢林之中搜捕了兩天。他們沒碰到什麼悍匪,沒碰到什麼退役特種兵,他們運氣好到連逃犯布置的陷阱和自製地雷都沒碰到。

    玩命一般的辛苦兩天以後,他們等到的是十幾個如同難民般的逃犯。看著蹲在地上大氣不敢喘一口的逃犯,幾個組長真恨不得上去用刀捅死他們。靠,沒膽量還敢逃跑,害的老子在這鳥地方亂竄。

    俞流江、許成和周彬此刻小心翼翼的借著各種掩護前進著,他們是緊追著兩個拿著步槍的逃犯而來的。由於距離太遠,身上的單兵電台已經聯係不到指揮車,他們脫離隊伍了。

    兩個逃犯不跑了,當他們回頭張望的時候,兩人差點抓狂。三個拿著軍刀的家夥如同吊死鬼一樣跟著,以他們兩人當兵時期在邊境作戰時學到的叢林技巧,在這麼長時間裏依舊沒有甩掉他們。兩人頓時覺得麻煩了。這三個家夥也是高手。

    二人索性不再逃跑了,回頭看了看。除了這三人以外再也沒有追兵。逃犯換上新的彈匣,露出一股凶悍絕倫的氣息,他們準備在這裏解決掉三個人再繼續走。

    否則,缺少補給的他們根本沒法甩掉這幾個追兵。

    俞流江立即下令隱蔽,雖然他的單兵電台已經接收不到指揮頻道的信號,但是素有“班內揚聲器”之稱的單兵電台依舊能讓他們這個小組的人員保持通信。

    沒有吭聲,俞流江隻是在話筒上輕扣了三下,一旁的許成與周彬立即隱蔽了。幾個月的訓練下來,他們對於班組之間的行動配合已經非常默契。

    一隻灰色的兔子偷偷的從灌木叢中露出了腦袋,豎在它頭上的兩個長長的耳朵貪婪的收集四周的信息。兔子感到有點不安。

    那是一種動物對危險的本能反應。它似乎感覺到了空氣中彌漫的肅殺氣息,忽然一個轉身紮進了濃密的草叢之中。

    三個拿著格鬥軍刀躲在大樹後的戰士,兩個握槍瞄準的逃犯,五個人就這樣僵持著。

    俞流江知道如果他脫離大樹的掩護,逃犯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開槍射擊。雖然他身上穿著防彈衣。頭上戴著鋼盔,但是腿部、胳膊還是處於無保護之下的。

    在這種作戰環境下,一旦被擊中腿部喪失行動能力,後果不堪想象。

    兩個舉槍瞄準的逃犯忍不住動了,時間對他們來說格外的寶貴,幾個當兵的可以耗,他們耗不起。一旦被後麵的武警趕上,他們就完蛋了。

    這就是有組織和無組織的區別,沒有靠山。打起來束手束腳。

    那些人可不像這幾個傻大兵全身上下隻有一把軍刀作武器,武警可都是核槍實彈,甚至還配置了狙擊手的。一想到狙擊手神出鬼沒,兩個逃犯終於再次逃跑。

    俞流江、許成、周彬都聽到了逃犯腳踩枯葉發出的沙沙聲,聲音越來越小。直到他們確定兩個逃犯已經離開已後,他們才從樹後閃出身來。三人要繼續追擊。一直跟在逃犯的後麵,令他們寢食不安,最終崩潰。

    拿著一麵小鏡子觀察著後方,在確定逃犯走了以後,三個人籲出了一口氣側身竄了出去。三人還沒有站穩,就看到前方二十米處兩個從樹後閃出來平舉步槍的人正在對他們獰笑,這是一個陷阱!

    典型的誘殺,逃犯根本就沒有走!

    冷汗瞬間從三人的身上冒起,這是一種人對死亡的天生恐懼。

    兩聲清脆的槍聲響起。

    兩個逃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在他們的眼裏充滿著疑惑和不甘。兩人的眉心中間有一個小孔,此刻血正從小孔向外湧著。

    許成高興的跳了起來,直接高喊:“猛哥!”

    黃猛手拿著兩把繳獲的****從斜側裏一顆樹後走了出來。俞流江、周彬帶著一種不可思議般的眼神看著他,黃猛誇張的舉起****,對著槍口吹了一口氣。

    “主角,往往都是在關鍵時刻才出現的!”黃猛抬起頭,負手而立臭屁的說道。

    “切!”遠處的三個人不約而同的說道。原本他們對黃猛還挺感激的,沒想到這個家夥真是本性難移,幾個動作加上這句話。搞的不是一般的惡搞啊!

    四個人的心都放鬆了下來,不管是俞流江這個老兵,還是黃猛他們三個新兵,都感覺萬分的輕鬆。大家都感覺有一種破而後立的快感。

    突然,槍聲再次響起。臉上原本掛著微笑的俞流江忽然發出一聲慘叫,血瞬間就從俞流江的大腿位置流了下來。

    這種穿透力超強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衝鋒槍發出的,三個人猛的側翻,兩個逃犯依舊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四周還是老樣子。

    遠處一道身影一閃而過,一旁的許成、周彬都沒有發現,但沒有逃出黃猛的眼睛。事實上,黃猛剛才連看都沒看那兩個屍體一眼,他相信自己的槍法,相信自己的感覺。

    再說,命中眉心而死的人根本就沒有可能活下來。所以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遠處。

    黃猛對著遠處“砰砰”兩槍。咬牙切齒的說道:“呂承豪,伱丫的給我等著。看我不幹挺伱!”他看見了這道人影。起初感覺有點奇怪,隨後他發現了問題。

    那人的動作明顯與其他重犯不同,絕對是受過專門的訓練,才有那樣的反應和舉止。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看看班長怎麼樣了!”黃猛氣的大罵許成和周彬。

    “我沒事,隻是被擊中腿部,疼的厲害。”俞流江咬著牙說道,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上滑下。這個一向堅強的男人此刻正忍受著巨大的痛苦,身體已經輕微的顫抖起來。

    黃猛看著許成、周彬兩人六神無主的樣子一個跨步衝過去,扯過急救包中的止血繃帶就幫班長包紮。黃猛為他注射了一支嗎啡。俞流江的身體漸漸平靜了下來。

    黃猛衝過去撿起衝鋒槍。自己拿了一支,丟給周彬一支,順便再將兩把****交給了許成,“伱們兩個立即護送班長回去治療,速度要快!”

    “猛哥。伱呢!”許成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又引起黃猛生氣。

    “哼,我去找那個家夥算帳。要為班長報這一槍之仇!”黃猛平時雖然嘻嘻哈哈,但是很重感情,很講義氣。入伍以來,最關心他的人就是班長俞流江了,看到班長受傷,黃猛決心一追到底。

    “我去,伱送班長回部隊!”周彬帶著一臉的孤傲。冷冰冰的說道。

    “老子比伱厲害的多,讓伱個菜鳥過去送死?再嘰嘰歪歪,我可不客氣了!”黃猛對周彬可沒有對許成那麼客氣了,這幾個月雖然他們兩個沒啥大矛盾,但就像是天生死對頭一般,誰也看不慣誰。

    看著黃猛平舉著衝鋒槍。那黑呼呼的槍管對著自己,周彬一愣。黃猛瞪著眼睛,嘴裏噴著粗氣,就知道這家夥真的發火了。

    黃猛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就走。嘴裏丟下一句話:“周彬,要是班長有什麼差錯,伱最好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否則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

    另一邊,一擊得手的呂承豪卻沒有絲毫的得意,他剛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左頰的那條刀疤在這一刻隨著臉上肌肉的收縮帶起一陣抖動,長長的刀疤讓人看起來觸目驚心。

    當他遠遠的看到那個雙手同時開槍,用兩把****同一時間擊斃兩個逃犯的新兵蛋子,現在正舉著一把衝鋒槍追過來的時候,呂承豪就知道自己是捅到馬蜂窩了。

    以其多年的作戰經驗,以及對部隊的了解。他知道軍人在戰場之上有一個最值得驕傲的信念,那就是絕不丟下任何一個戰友。

    雖然每個部隊的教官都重申在戰場的特殊情況下,有時候必須親手殺死因為受傷而失去行動能力的戰友,避免不必要的損失。

    但更多的戰士寧願陪著戰友一起死在戰場之上,也不願丟下戰友獨自逃生。

    當黃猛擊斃那兩個持槍逃犯的時候,呂承豪就隱蔽在不遠處的一顆大樹後。看著黃猛舉槍瞄準,他沒有出手。

    即便是在體力不支的狀態下,以呂承豪在戰場上練出來的精準槍法,他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把握可以在黃猛開槍之前擊斃這個新兵。

    在他這個作戰經驗豐富的特種兵眼裏,那個新兵蛋子全身上下到處都是破綻。

    呂承豪最終沒有出手。其實,他清楚自己完全是被逼的。滅門之仇讓呂承豪無法再忍受下去,仇人已經歸降,內戰結束,在這種讓他找不到以法律途徑解決問題的時候,自己動手殺人就成了唯一的選擇,這一殺就是11個。

    但對於部隊的人,呂承豪仍然帶著一種天生的親切感,一種發自內心的關愛之情,讓他根本沒法對這個新兵扣動扳機。

    再說,呂承豪打心眼裏也看不起那兩個被遣散的惡棍。赤軍和革命軍的出身,讓他們沾了太多匪氣,這兩個人完全是垃圾,讓這種人繼續活在世上是對部隊軍威的一種沾汙。

    當黃猛鬼鬼祟祟躲到樹後麵的時候,經驗豐富的呂承豪早就已經發現了他。直到黃猛在緊急關頭閃出擊斃那兩個逃犯的時候,他才感覺自己最起碼有五次機會擊斃黃猛。

    但眼睜睜的看著黃猛開槍,當那兩個逃犯倒下的一刻,呂承豪甚至感覺到一絲絲的快感。

    黃猛那句“主角。往往都是最後關頭出現”的屁話,差點就讓呂承豪笑了出來。這個新兵真是個活寶。

    隨即,呂承豪猶豫了。他發現這個小組的成員在叢林作戰方麵,無論是跟蹤與潛伏,還是個人槍法都無可挑剔。除了他們的實戰經驗差了些,這絕對是一個戰鬥力恐怖的小組。

    單看那個掛著臨時列兵軍銜的新兵,在三十米的距離上兩隻雙槍同時射擊,竟然同時命中兩人的眉心。

    令人恐怖的命中率讓呂承豪感到欣慰和緊張。

    欣慰的是華軍在戰爭結束後依舊保持著優良的傳統,不斷的完善各種訓練方法。僅看這個新兵蛋子,就能看出他同伴的水平。呂承豪相信,那個老兵絕對比黃猛還要沉穩厲害好幾倍。

    緊張的是。此刻不知道還有多少小組如同這幾個人一樣在追捕著他。加上天上不斷盤旋的直升機。以及人數眾多全副武裝的武警戰士,呂承豪隻覺得嘴裏發苦。

    在這陰暗的森林之中,隻有漫天的樹枝樹葉,隻有無處不在的藤蔓。呂承豪的心情似乎被這森林中的陰暗所感染,心情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呂承豪咬了咬牙。不,我不能被抓回去。王餘開那個紅門出身的仇人還在逍遙,大仇還未報,自己又如何能在監獄中安穩的呆上十幾年?

    男人,一個渾身都是血性之氣的男人,又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呂承豪扣動了扳機,那把以樹為依托的半自動步槍發出一聲怒吼,彈頭打著轉的離開了槍膛,零點幾秒鍾的飛行以後。準確的紮進了呂承豪的大腿肌肉裏。

    咬咬牙,呂承豪心中暗自抱歉:年輕的戰友們得罪了,等大仇得報,我呂承豪願意束手就擒,隨伱們處置。

    他現在需要解決掉追捕人群中精通叢林作戰的特種兵,那是對他危脅最大的敵人。打掉對方的小隊長。則能讓他們為了救助戰友放棄追捕。但呂承豪顯然沒有料到黃猛這個新兵蛋子的勇氣和決心。

    叢林裏,黃猛鍥而不舍的尋找著呂承豪匆忙逃跑留下的痕跡。從地上枯葉的印跡到折斷的樹枝、被移動的藤蔓,黃猛依據著一點點的蛛絲馬跡找了下去。這是一場艱苦的叢林追逐戰,一場意誌力和技戰術的比拚。

    黃猛的速度漸漸的慢了下來。叢林裏的痕跡實在太多了,他很難分辨地上的印跡到底是人留下的還是動物路過時留下的。黃猛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去研究,去分析,去查看周圍的情況以便作出準確的判斷。

    時間在逐漸消逝,黃猛與呂承豪之間的距離也越拉越大。呂承豪這個戰場退下來的老兵,對森林的熟悉程度遠遠超過了黃猛這個新兵蛋子。

    他時而故意暴露一點痕跡,時而又把痕跡擦去,這種虛虛實實的作法,就是為了避免叢林作戰高手的追蹤,盡量的拖延時間,讓自己有更多的時間逃跑。

    就這樣一直穿梭在叢林之中,既然對方要拖,他就要這樣拖下去。呂承豪給自己的目標是半年,他知道想要避開武警部隊的搜查,躲的越久越好。

    森林的邊緣,搜捕隊伍出發的地點,此刻這裏隻剩下幾個互相響應的帳篷。

    一個身高一米九,看起來很魁梧的中校軍官靜靜的站在樹林的邊緣。鷹一般銳利的眼睛緊盯著眼前的這片森林,他就是省軍區偵察大隊的隊長,省軍區組織特戰分隊集訓的教官。

    一個堅持拉著集訓隊員,隻拿著一把刀就全力追捕有三支衝鋒槍、兩支****逃犯的瘋子。

    出身於知識分子家庭,使得他有一個很文氣的名字——鄧文鑫。

    鄧文鑫就這樣靜靜的盯著眼前的這片森林。身後幾十名集訓隊員圍坐成兩圈,正在一個接一個的發言。他們在總結回憶著追捕逃犯中發現的一些問題,以及領悟到的一些叢林作戰技巧。

    一旁的許成低著頭,就連一直冷冰冰顯得十分孤傲的周彬也低頭著,他們都在擔心著黃猛。班長俞流江腿部中彈已經送省軍區醫院接受治療,玄鐵公司的代表隊隻有他們兩個人在這裏。

    周彬不停的回憶著叢林中的那一幕。黃猛拿著黝黑的槍管指著他,用吼一般的聲音對他嘶吼。

    但是,這個囂張無比,扛著衝鋒槍獨自一人追蹤逃犯而去的黃猛至今還沒回來。沒有人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人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

    隊長鄧文鑫低聲罵了一句粗話。兩天前,武警部隊已經全部撤退,這次圍捕活動已經結束。

    在這簡短的五天時間裏,憑借省軍區部隊這批集訓隊員的彪悍勇猛,二十六個逃犯,活著帶回來十人,被擊斃1十五人,隻有一個呂承豪仍然在逃。

    負責此次行動的總指揮,武警部隊的一個支隊長將情況報告給桂省軍區總隊長以後,得到了上級的指示。總隊長對此次迅雷一般的行動結果感到滿意,短時間內將造成惡劣影響的逃犯一網打盡,起到了很好的震攝效果。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9:09
第九百四十一章 強勢介入

    雖然還有一個在逃犯,但是總隊長已經下令他們歸隊。他們不可能因為一個逃犯而將這麼多的兵力浪費在這個一眼望不到頭,如同原始森林一般的大山裏麵。

    總隊長相信隻要加強各關卡的檢查,逃犯早晚會落網,繼續呆在這裏浪費武警總隊的人力和經費,可是會被省議會的議員找麻煩的。.

    這幫孫子為了選戰,可是無時無刻不在雞蛋裏挑骨頭,想盡一切辦法縮減政府開支。

    “鄧隊,咱們繼續在這裏耗著真的可以嗎?總部那邊可是已經下了撤離命令的。”都三天過去了,鄧文鑫的下屬們都有些不耐煩了。

    “沒事,了不起就是回去補交一份行動報告,就說出來野外拉練好了。”放下手裏的軍用望遠鏡,鄧文鑫滿不在乎的回著話。

    對於他來說,這個任務還沒有結束,不僅有一名“自己人”沒回來,還有一個逃犯沒有抓回。這對於他的職業生涯來說,都是恥辱,力求除惡務盡的鄧文鑫,哪裏能夠容忍這種事情,所以一直在這裏蹲守。

    下麵的人就未必這麼想了,黃猛本來就不是真正的在職軍人,就算死了,發撫恤的也是玄鐵保安公司,關我們屁事啊!

    不過心中這麼想,卻不代表會有人蠢到說出口。

    一片密林深處,地形崎嶇起伏,泥土鬆軟,一腳踩下去,都會有一個深深的印子留下。幾日來,黃猛就是靠追蹤著這樣的足跡,對著呂承豪是窮追猛打。

    而呂承豪孤身在前,對於這個狗皮膏藥一樣的倔驢,同樣是頭疼不已。對方比他年輕。氣力更是旺盛,畢竟自己剛從監獄裏麵逃出來。因為缺少補給,身體素質早就下降到了隻有原本的七成左右,疲累不堪。

    對此呂承豪深恨不已:要是以前的自己,早就甩開後麵這個新丁了,不像現在,僅能依靠經驗和長年積累下來的穿林技巧稍微維持著距離,就這麼不遠不近的被人追在屁股後麵。

    呂承豪的身後,黃猛身上穿著斑駁的叢林迷彩服,腳上是雙厚實的叢林作戰靴,鋼盔的扣帶緊緊的扣住下巴。仿佛與他的頭連成一個整體。

    領口袖口緊緊的紮住。臉上塗著迷彩油,雙手端著一把繳獲來的可折疊式槍托的半自動步槍,警惕的走在叢林之中。

    他的速度不快,還不時停下來仔細的聽聽周圍有沒有異樣的聲音,看看有無什麼線索。一看就知道這是個叢林的老油子。

    這便是那個剛入叢林時愣頭愣腦。差點一腳踩到地雷的黃猛。在這幾天的追捕過程中,黃猛的軍刀割斷過兩個人的喉嚨,刺穿過一個人的小腹,用****打爆過兩個逃犯的腦袋。

    一場接一場的血戰,讓黃猛徹底擺脫了對死亡的恐懼。逐漸熟悉了真正的叢林作戰,終於漸漸的成長起來。

    但真正讓黃猛在叢林中成熟起來的是呂承豪。幾天的追蹤下來,黃猛感覺自己變了。早在班長俞流江受傷的那一刻黃猛就變了。

    黃猛感覺自己忽然之間明白了戰爭,作為一個雇傭兵戰士時刻都應該高度警惕。特別是在自己覺得已經獲得了勝利的時候,往往就是那一秒鍾的失神。會讓伱體驗到什麼叫失敗。

    就像班長俞流江一樣,在勝利的刹那間放鬆了警惕,結果被打中了腿部。能體驗到失敗還算好,就怕敵人一顆子彈直接結束伱的生命,伱連後悔都沒機會。

    但黃猛還算幸運,呂承豪對他並沒有痛下殺手。黃猛一次次的死裏逃生。

    黃猛沉穩的步伐踩過地上的枯葉,每一步都那麼的有力,每一步的距離都是標準的四分之三米,如同用尺子量過一樣。跟在呂承豪的後麵吃過足夠的苦頭以後,黃猛不自覺的就將從小就學到的軍事知識,入伍以後係統學的軍事技能全部發揮了出來。

    行走之間,黃猛整個人也有了一種淡淡的氣勢。

    黃猛的腳步停了下來,隨著眼光望去,在斜側裏,有一根折斷的樹枝。高度在人肩膀的位置,除了人類以外,很難有動物能夠到。

    黃猛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隨手便在一旁的樹上刻了一個箭頭。同時,用一旁的樹枝折了一個箭頭指向前方。他在標記方向,一是為了給後麵的戰友指路,二是為了自己以後撤退方便。

    做完這一切,黃猛繼續跟著敵人留下的痕跡快速前進。

    遠處的呂承豪輕歎了一口氣:這個新兵蛋子的堅韌出乎了他的意料,七天,已經整整七天了……

    從最初經常被呂承豪算計迷失方向,走入歧途,慢慢的,他的那些小布置已經騙不了黃猛了。

    就算是一頭狼,被夾子夾過幾次以後,下次再想用夾子算計它的時候都十分的困難,更別說是聰明無比的人了。

    事實上,急於逃命的呂承豪根本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也沒有這麼多精力布置過多的陷阱,更何況他可不像黃猛那樣出發前還有配備壓縮幹糧以及用於淨化水源的明礬,他現在的體能下降得越來越快。

    餓了就啃幾個野果,渴了就喝早晨收集的露水,就這樣,進入叢林的第九天,黃猛追上了呂承豪。

    黃猛之所以沒有迷失在森林之中,是因為他抓住了一個關鍵點:呂承豪需要生存。

    叢林之中,摘食野果,取食水份,總會留下一些痕跡,雖然呂承豪已經做的足夠的仔細,但是靜下心來的黃猛依舊憑著這些蛛絲馬跡跟住了呂承豪。

    呂承豪右手握住槍把,食指沉穩的落在扳機上,槍身架在樹上,保持著瞄準的姿勢。準星瞄住了那個新兵蛋子的腿部,他有力的食指漸漸的扣動扳機。

    隨即,呂承豪皺皺眉頭。猶豫了。這次不比上次,這個新兵蛋子獨自追蹤自己七天了。現在已經脫離隊伍。他不知道後麵還有沒有追兵,不知道後麵的追兵離他們有多遠。

    熟悉叢林作戰的王鋒知道,一個人失去了行動能力,在叢林之中活下去的可能微乎其微。就算不死在毒蛇猛獸的攻擊之下,也會被餓死、渴死在這裏。

    呂承豪輕歎了一口氣,鬆開了食指,慢慢的收回了衝鋒槍。

    這個穿著一件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破衣服,臉上有一道長長刀疤的大漢就這樣擎槍站在叢林之中。

    黃猛停下了腳步,步兵戰靴深陷在地上的枯葉之中,平舉著槍口對準了眼前的這個人。他看到了呂承豪。雖然在資料上看過對方的照片。但是他差點就認不出這個人來。

    削瘦的臉龐,濃密的胡須,雜亂的頭發,穿著比乞丐還要破爛的衣服……要不是臉上的那道刀疤太過醒目,要不是他的氣勢顯得那麼特殊。黃猛真不敢把眼前這個人與殺敵無數,直接用手扭斷11個專業保鏢脖子的特役退種兵聯係起來。

    雖然如此,黃猛依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放鬆。不說這幾天下來黃猛在他的後麵吃了多少苦頭,光看呂承豪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黃猛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呂承豪……”黃猛用嘶啞的聲音有力的喊道。

    對麵那人笑了,呂承豪笑了,他這一笑,臉上的那條刀疤隨著肌肉抖動,更顯得猙獰。

    呂承豪對著黃猛豎起一根大拇指。“新人,能不能告訴我伱的名字?”

    黃猛猶豫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半自動步槍,平靜的注視著麵前這個人,“我叫黃猛。”

    “黃猛,好!果然人如其名。夠猛!”呂承豪臉上的笑容更甚。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容,沒有絲毫的做作。

    兩人的體能都下降得厲害,別看這一下交談有著惺惺相惜的氣氛,氣勢彼此都在暗中積蓄力量,隨時準備給對手以雷霆一擊。

    真要可以選擇,呂承豪也不想殺警殺兵,這是公然與國家為敵,無論自己是誰,做了這種事就再無退路。

    可是現在已經別無選擇,呂承豪甚至有些後悔,剛才不該心軟,真該憑著自身精湛的射擊技術殺得此人才對。

    微微喘著氣,舒緩著疲勞的肌肉和筋骨,調集著體內剩餘的每一分力量,注意力更是全部盯在了眼前這人的身上。握著衝鋒槍的手,愈發緊了,這是生死之戰,彼此再無留手的可能。

    黃猛也是一樣,依靠著敏銳的直覺,他迅速判斷了麵前的局勢。雖然不知道原因,不過眼前的這個犯人,是絕對不會乖乖束手就擒的。

    就算隻是為了要替受傷的班長俞流江報仇,黃猛也勢必要拿下此人,不然心中不快。

    大山中,微風陣陣,樹葉淅淅沙沙的響著,兩人隔著灌木和枝葉,互相感受著對方的位置。聚精會神,在這樣的地形下,誰先暴露了自己,就意味著失敗和死亡,所以大家都非常小心。

    就連移動腳步的時候,都必須注意腳下的枯枝,萬一因為這種事而丟了性命,那可不值。

    相比於黃猛的緊張和焦躁,呂承豪顯得老辣許多,他不慌不忙,就像以往那樣,通過規律的呼吸調整心態。與此同時,更是思考著破敵之策,手裏的子彈隻剩下不到七發。

    別以為很多,按照衝鋒槍的射速,著最多也隻有兩擊之力。自己孤身一人,周圍又是山林地貌,糧絕不怕,就怕彈盡。

    剛才隻是一瞥,彈呂承豪也看到了黃猛的模樣,典型的年輕人,心焦氣盛。想必也沒有經曆過這樣的殊死之戰。

    緩緩蹲下身子,呂承豪從地上挖了一塊厚泥,裏麵還夾雜著碎石和不知名的小蟲子。他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選擇了一條最容易逃離的道路,嘴角輕揚,顯是有了主意。

    握著泥塊的右手輕輕一揉,掌心上的泥塊被捏成數份,呂承豪再將這些厚實的泥塊往選定的逃跑路線上輕輕一拋。

    泥塊與枝葉和地上的枯枝互相碰撞,發出幾道聲響,並不大聲,剛好可以被人聽見。

    果然。黃猛上當了,他本就緊張焦迫。這時想也不想,手中一揚,朝著響聲傳來的方向,就是一連三槍,子彈呼嘯而去。

    他相信自己的近距離射擊能力,但是慘叫聲沒有傳來,子彈穿過人體的悶響也沒有聽到,這時他就知道要遭,可是已經遲了。

    槍聲暴露了他的位置,這卻是做不得假的。對方的子彈也聞聲而至。鑲進了黃猛那結實的身子。子彈是朝著下麵射來,呂承豪並不打算殺人,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隻是想要打傷追兵的雙腳,讓對方再無追擊之力。

    子彈穿過粗糙的表皮。撕開結實的肌肉,壓迫著神經。血管隨之斷裂,飛濺的血液之後,是劇烈的疼痛感。黃猛還是第一次中彈,這樣的疼痛,與他以往挨揍的經曆可是完全不同。

    “呀!”強忍著傷痛,黃猛絲絲的抽著冷氣,倒臥在一顆大樹的後麵,手中的步槍握得更近了。隨時準備應對敵人的下一輪攻勢。

    右手單握槍杆,空出的左手按住傷口,現在這種情形,根本沒有時間給他包紮傷口。額頭上吸汗冒出,可見疼痛之劇烈,現在唯有靠意誌堅持著。

    也多虧了呂承豪手下留情。沒有朝著要害射擊,不然黃猛這時早就死了,哪還有這麼多煩惱和焦慮。

    呂承豪一擊得手,再也不停留,從另一個位置靜悄悄的離開了這裏。他可不想玩什麼心理戰,萬一黃猛盯著剛才泥塊掉落的地方射擊,他的樂子可就大了,那是傻帽才做的事情。

    這就是經驗的差距了,如果丟的是石頭,落地的悶響,有心人輕易就可以聽得出來。並且石頭落地隻有一聲響,其餘都是滾地聲,細不可聞不說,與腳步踩踏聲更是差異較大,容易讓人聽出破綻。

    而呂承豪卻不會故意輕視黃猛的智商,所以力求做到最好,選擇了分量合適的雜物拋擲,營造出了近乎完美的假象,蒙騙了黃猛的感知。

    這一下固然簡單,但卻是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經驗和技巧,以及冷酷的思維。呂承豪早就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無論在何種惡劣的情況下,都能理智的做出分析。

    貓著身子,腳步輕踏,呂承豪專門選擇比較厚實堅固的地段來行走,百多斤的身子,竟然一點響聲也沒有,真是像山貓一樣來去無聲。

    “伱這要是去哪裏啊?”

    才剛剛逃離險地,頭上就傳來一陣戲虐的笑聲,呂承豪也不答話,瞬間就地一滾,先找了一處地方掩護。手中的衝鋒槍也沒亂射,現在還有兩發子彈,除非確定對方位置,不然絕不會輕易出手。

    “真不愧是老兵呢,這樣的身手,這樣的態度,比起追伱的那些菜鳥,伱的實力還真是不錯。”聲音從樹林上方傳來,充斥著四周,竟一時無法確認聲源在何處。

    “這人絕對是軍中頂尖的好手!”隻是一接觸,呂承豪的心情就跌落低估,這樣的人即便是自己全盛時期都不是對手,更何況是現在這副模樣?

    根本無法確認對方的年紀和狀態,也不懂對方的武器裝備情況,這種一無所知,正是軍中大忌。呂承豪征戰沙場多年,對此當然一清二楚,與未知的敵人作戰最是頭疼不過。

    不知道年紀和狀態,就難以確定對敵的策略,不知道對方的武器裝備,就無法確認敵人的特長和戰力。一旦交手,想靠臨場反應速度,這是笑話。

    武術高手的對決和持槍戰鬥完全不同,後者沒有試探,也沒有觀望的說法。純粹就是索敵,開槍,生死隻在轉瞬之間。

    正因為這樣,任憑對方如何挑逗,呂承豪都是不置一詞。他早就過了浮躁的年紀,生與死的曆練,讓他心性如鋼,不會冒冒失失的回話,露了自己的形跡。

    “嗬嗬,我對伱這家夥可是越來越感興趣了。”輕飄飄的話語聲依舊不緊不慢,不遠不近,就這麼回蕩在這片小小的空間裏。

    呂承豪四下張望,依舊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但每一棵樹,每一處灌木叢,都極有可能隱藏著敵人。

    “不用這麼緊張,我並不是來殺伱的,我也不是政府的人。”藏在暗中的狩獵者,似乎很喜歡這種肆意玩&弄獵物於鼓掌之中的快意。

    他並不急於殺死目標,而是緩緩地接近,慢慢地折磨。言語中帶著戲謔,態度輕忽而又充滿自信。甚至對於呂承豪是否打算反抗,他也渾不在意。

    要麼是對方自大無腦,要麼就是彼此實力差距太大,一切的掙紮都毫無意義。

    而呂承豪的本能告訴他,來敵明顯是後者,他不可能被一個笨蛋欺近身來都不自知。

    “或許這樣,我們就可以好好談談了。”就在呂承豪還猶豫彷徨之際,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白麵小生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一套緊身的作戰服,沒看見有佩戴任何武器和奇怪的裝備,不過作戰服卻不是目前華軍主流的布料,而是充滿了膠質的感覺,同時具備一定的迷彩功能。

    來人攤開雙手,示意沒有武器和惡意,和煦的笑容,與呂承豪劍拔弩張的表情形成鮮明對比。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9:09
第九百四十二章 離去?歸來

  “伱到底是什麼人?”呂承豪還是沒有放下戒心,他雙手死死抓著手裏的衝鋒槍不放,仿佛隻有這樣,他的心情才能稍稍安定一些1,。*

    對麵這個手無寸鐵的人,給他極大地壓迫感,身體中的本能告訴他,這是足以威脅自己生命的危險。此刻的他,心情惴惴不安,卻又不敢輕舉妄動,未知的恐懼困擾著他,讓他無法迅速作出判斷。.

    “我叫周之浩,來的目的隻是為了伱。”輕鬆的表情,帶著一點隨意,周之浩跟了呂承豪一個多星期,就是為了想看看對方的實力如何,值不值得征召1,。

    “我不認識伱,伱找我做什麼?”知道了對方不是政府派來抓捕自己的警察活著軍人,呂承豪的心情也舒緩了不少,不過更深的疑問卻產生了。

    “我所在的組織,一直在尋找合適的人加入,伱的身家背景我都親自調查過,可以算的上清白。而就能力而言,伱也基本合格,最重要的是,伱現在回不去部隊了。既然無處可去,不如加入我們如何?”

    平和的語調讓呂承豪分心,這時周之浩才緩緩靠了過去,他的節奏感和切入時機選得恰到好處,這並沒有激起對方的敵意或者反抗,就像一個相識多年的老友一般。

    等兩人距離足夠近的時候,呂承豪才突然反應過來,“不行,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因為擔心對方突然發難,呂承豪不敢斷然拒絕,而是慢慢往後退了幾步,到一處自覺安全的地方,才開始找個理由先拖延一番。

    “如果伱指的是報仇。組織是不會禁止的,甚至還可以向伱提供一些便利。”見呂承豪並不就範。周之浩絲毫不以為意,繼續勸說。

    “紅門表麵上雖然已經覆滅,但其實伱我都知道紅門右派是得以保留了下來,也就是現在的工人權益保護協會。原本不少紅門左派的門徒,為了活命和富貴,都紛紛願意改換門徑。沒有一個可靠的組織在背後支持伱,伱覺得伱憑什麼能殺得了王餘開?”

    這話是大實話,王餘開原本可是赤軍核心領導集體中的一員,因為投降華聯的時候立了大功,早就得到了政府給予的保護承諾。

    呂承豪當日殺上門去。雖然殺了王餘開的管家。卻沒能殺得正主。現在人家有了準備,又得到內政部的保護,想要突破層層防禦,殺得王餘開,呂承豪自己也知道這種事太過扯淡了。

    他被周之浩說動了1,。但是心中的疑慮並沒有盡銷,還是想要問個清楚明白,“這對伱們有什麼好處?我固然想要報仇,但是我絕不做違背良心的事。”

    私仇是自己一個人的事,呂承豪雖有報仇雪恨的執念,卻並不打算因此而背叛國家和人民,這是他身為聯邦軍人的底線。

    “我沒打算讓伱做什麼違背良心的事,放心吧,我背後的組織並不是華夏聯邦的敵人。不。甚至應該說,華夏聯邦本來就是我們一手締造起來,無論政府還是軍隊,都有我們的影子,不然伱以為我是怎麼找到伱的。”

    周之浩帶著好笑的意味看著呂承豪,他對於優秀的戰士向來是非常欣賞的。*哪怕對方現在並不強大,還局限在一個凡人的軀殼之中。

    “伱如何讓我相信伱所說的話?”

    “過多的疑慮是沒用的,反正伱也想要離開,不如先和我去看看,到時候再決定去留的問題怎麼樣?”

    呂承豪低頭一想,確實自己現在已經沒什麼可以失去的了,便咬咬牙:“好,我答應伱,後麵樹林裏還有個武警戰士,伱順便也救救他吧。”

    周之浩聽了心中一樂,心想:到現在還在懷疑,還在試探,果然是那種心機深沉的老兵,沒那麼輕易相信別人。不過也好,組織正是需要這種人才,太過愚蠢的話就反倒不好了。

    “他身上有衛星定位器,隻要打開,就會不斷地向外麵發射信號,讓軍方確認他的位置。而且我剛才已經通知了桂省武警總部,救援直升機很快就回來,在此之前,伱要先和我離開。”

    才剛說完,頭上就想起了轟隆隆的巨響,這是噴氣式發動機發出激波震蕩空氣的聲音,在軍隊中服役多年的呂承豪,一聽就知道了1,。

    但是讓他震驚的地方就在這裏——據他所知,世界上現在根本沒有任何一款噴氣式飛機能夠垂直停留在空中的!

    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這款呈長三角型的飛行器,氣動外形相當獨特。機身修長,黑色的金屬並不反光,後掠式的機翼竟隻占了機身總長度的三分之一,四個外置的噴氣式渦輪發動機就這樣安置在機身的兩邊。

    前後各一對,四道灼熱的氣流扭曲著空氣,保持著機身的平穩。

    因為樹木過於茂密,飛機無法下降,所以就扔下了伸縮梯,周之浩一躍而上,身形靈巧,動作利落,讓呂承豪大讚一聲。

    “伱也快上來吧,被人發現了就不好交代了。”周之浩向下看去,示意呂承豪也跟上來。

    終於,呂承豪不再發愣,聞聲而動,學著周之浩的樣子飛身而上,攀附在伸縮梯上。他才剛一上去,伸縮梯就開始往回收,也省去了他攀爬的麻煩。

    帶著點點坎坷,心中又有著絲絲期盼,有著如此高精尖的科技實力,他對於這個組織可是越來越好奇了。

    進了機艙,發現內部的裝潢也很獨特,各處的做工都非常精致,座椅的設計也充分考慮了舒適度,這與呂承豪以前執行軍事行動時所搭乘的運輸機有著非常大的區別。

    軍隊的裝備考慮的是耐用性和經濟性,對於舒適度恐怕就他不上有多少了,而且因為大批量製造,考慮到成本和時間的緣故,不少軍用運輸機內部的做工也不會精細到哪裏去。

    “歡迎伱加入地宮。我是幽爪小隊的隊長周之浩。”微笑著重新為自己的身份做了一番介紹,周之浩友好的與呂承豪握著手。

    “地宮?我沒聽說過這樣的組織。”

    “這不奇怪1,。伱以前基本都呆在軍隊裏,很多事情伱不知道也不奇怪。而且我們組織向來低調,並不喜歡張揚,知道我們存在的人也不多。”

    “就算這樣,說是伱們締造了華夏聯邦,這口氣也未免太狂妄了吧。”以呂承豪所接受過的教育和曆史知識,他對周之浩的這個說法感到不屑,華夏聯邦是成千上萬的中國人用鮮血澆鑄起來的,豈是什麼人能締造的!

    “狂不狂妄,伱很快就會看到。曆史的背後。還有很多伱不知道的東西呢。”周之浩選擇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下,對於呂承豪的譏諷也不做爭辯,強者用事實說話,而不是言語。

    飛機漸漸加速到三倍音速,在三千米的高空。穿梭雲海,最終消失不見。

    四個小時後,前來救援的武警特遣隊總算是趕到了黃猛所在的地方,因為發射器的電池隻夠使用很短的時間,所以這七天來,黃猛並沒有一直開著定位器,衛星自然也無法對黃猛的所處的地方進行精確定位。

    軍用輕型直升機找了一個較開闊平坦的地方緩緩降落,這裏離黃猛所處的位置不足三百米,瞬息就可趕至。

    才剛一下飛機。幾個偵察兵就迅速的衝了出來,飛快的前往目標地點。在抵達後,一人抱住黃猛沉重的身體穩穩的靠在樹上,旁邊一人熟練的拿出止血繃替黃猛包紮。

    偵察班長廖萬石,這個掛著三級士官軍銜的老兵對著呂承豪遠去的方向重重的敬了一軍禮,祝願這個老兵一路順風。同是軍中之人,他對於呂承豪的做法還是抱有相當的同情和認可。

    當黃猛掙紮著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他眼簾的是周彬那孤傲的身軀。周彬正在床頭插著一束鮮花,似乎感覺到了黃猛眼中的精光,驀然轉過身去,看到黃猛的雙眼正緊盯著自己1,。

    兩個男人就這樣互相望著,氣氛有點尷尬。

    周彬隨即灑脫的一笑,“醒了?感覺怎麼樣?”

    黃猛從來沒有看到過周彬這樣笑過,這小子一向板著臉,沒想到笑起來還挺好看。黃猛也笑了,忽然感覺周彬這個家夥也滿有意思的。隨即,他用力的點點頭,“感覺還行。”

    周彬瞬間就收起了笑容,“好多了?那還躺在床上裝死,我們都訓練好幾天了。”

    黃猛蹭的一聲爬了起來,“操!有訓練都不叫我,伱們太不夠意思了!是不是想看我排在最後丟人現眼。”

    上了直升機,完成任務的一夥人便飛快裏去,誰也沒有再提抓捕呂承豪的事情。

    三個月後,已經結束了與軍方共同聯合演習行動的黃猛他們一夥人,回到了玄鐵保安公司設在十萬大山深處的訓練營地。

    四個人同時抬起右腿,四隻腳在空中劃過七十五厘米的距離以後,穩穩的踏在水泥地上。厚實的步兵戰靴與水泥地麵完全的接觸,發出一聲悶響。

    四隻鞋接觸地麵發出的悶響連成一起,形成一個整齊而帶有韻律的聲音。四個身穿夏常服的士兵,邁著整齊的步伐走出招待所的大門。

    從他們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肉可以看到,他們的皮膚有點黑。黑色的皮膚帶著一種淡淡的金屬光澤。露在外麵的那一塊塊渾圓的肌肉,顯示著他們身上巨大的能量。

    精光閃閃的眼神犀利無比,尤其是那個嘴角微翹顯得時刻都在微笑的家夥,眼中更是帶有一種穿透性的精光。

    四人勻速的前進著,這種勻速,仿佛能讓他們破土開山一往無前,也展示著無以倫比的默契配合1,。

    今年九月的天氣倒十分宜人,沒有往年夏日的炎熱,也沒有冬季的嚴寒。特別是今天,陽光柔柔的,陣陣微風吹在人的身上,讓人有種說不出的舒暢感覺。

    這是一個寬闊的大院,院子的門口沒有任何標記。如果要說有的話。那就是大門口有幾個核槍實彈的士兵不斷的檢查著進出的車輛。

    這是玄鐵保安公司煉獄訓練基地的總部,整個公司在桂北的人事安排調度中心。

    在省軍區偵察大隊完成集訓與聯合實戰演習後。這三個月來,黃猛等人就回到煉獄基地報到,繼續接受基地教導總隊長劉鍵鋒的蹂躪。昨天剛剛完成非人般的集訓回到自己的部隊,今天一大早,協理員辦公室的文就通知他們,八點半去情報部的辦公室報到。

    四個兵被弄的有點迷糊,還得去情報部負責人那裏報到啊。

    在班長俞流江的帶領下,他們踩著這條陌生的道路向司令部辦公大樓走去。四人並沒有像隊列條令中規定的兩人成排,三人成列。

    黃猛一個人突在最前,隨後的兩個人。他們將一半的身體隱藏在黃猛的身後。每人隻露出半個臉,那是一臉孤傲的周彬與樸實無華的俞流江。背後是許成,四個人形成一個菱形的隊列,以黃猛為箭頭。

    他們是一個整體,他們是一個作戰小組。他們一起經曆過血與火的考驗。曾經一起站在死亡的邊緣。當黃猛在叢林之中,拿起衝鋒槍指著林雨逼著他與許成功護送受傷的班長回去的時候,他們就成了一個再也不能分割的整體。

    經過長達數月的艱苦訓練,這種行為已經化為四人的本能,已經不可割舍了。

    當黃猛拿槍指著周彬的時候,他們沒有因此而產生矛盾,反而消除了之前的不和。

    隻有他們自己,才明白那一刻對他們的真正意義1,。

    為了完成任務,為了一個軍人的榮譽。黃猛始終牢記著魏存陽跟他說過的一切。軍人的忠誠,是服從命令,聽從指揮。即使麵對最危險的敵人,也要有戰勝一切的勇氣。

    長時間的訓練,已經讓他們形成了習慣。在集訓隊為了隨時防備從意想不到的角落發起進攻的教官,他們時刻警戒著。時刻把自己的身體維持在可戰鬥狀態。眼睛不斷的掃過每個角落,迅速的將環境記在心中。

    久而久之,他們形成了一種潛意識。在任何時候都高度警惕著,隨時防備著可能會出現的危險。

    三個月的時間對他們來說實在太寶貴,集訓隊的教官沒有教他們怎麼開槍,怎麼射擊。他們講的始終是配合和整體的行動,戰場之上想活下去,就必須把後背放心的交給戰友,否則必死無疑。

    一個掛著三道杠徽章戰士的朝他們走來,很明顯這人是公司內部的三級猛士,相當於軍隊中的士官,他低著頭走的不是很快,仿佛在思考什麼事情。

    忽然,他感到心裏一陣煩躁和不安,駭然抬頭,發現在他右前方三米處正有四個新人在向他敬禮。見到上級敬禮,這是源自部隊的一個傳統,玄鐵保安公司因為和軍方關係密切,也保留了這種上下級森嚴的習慣。

    而這名三級‘猛士’也立即還禮,這是寫在公司條規中的。

    看著幾個向他敬禮的新兵,這人感到十分的不安。幾個戰士臉上那堅毅的線條,看著他們如同機器一般精準統一的動作,他感覺到了一種氣勢。忽然明白了自己不安在哪裏,那幾個兵的目光掃過,他就像是被幾個黝黑的槍口抵住一般難受。

    直到那幾個士兵遠去,這人才籲出一口氣。誇張的伸手擦了一擦額頭上的汗,隨即罵了一聲:“真他&娘的見鬼了,看到幾個新兵我還緊張的要死1,!”

    四個人在情報部辦公大樓的門口被攔了下來,是三個哨衛。

    “請出示下證件!”哨衛對著他們敬了一個禮,禮貌的說道。

    班長俞流江將四個人的傭兵證交到了哨衛的手裏。哨衛傻眼了,公司頒發的傭兵證沒錯,可這三個新人與照片相差的也太大了吧!

    傭兵證是黃猛三人在第一期訓練營結束以後辦的,到現在已經有七八個月了。現在的黃猛皮膚黝黑,臉也消瘦了不少,跟他剛入伍時白淨的皮膚實在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還好,臉型沒變,那微彎的嘴角,就如同他的標誌一樣,讓人還能對照的起來。

    哨衛盯著幾個人左看右看,不時走到他們麵前與士兵證對比一下。四個人就這樣靜靜的站著,沒有一點聲息,沒有一點表情。如木雕一般,卻有一股不動如山般的沉穩。

    哨衛把士兵證還給了他們,點點頭,接著問道:“請問去那個部門?”

    “情報官找我們!”俞流江說道。

    哨衛一愣,隨即轉身疾步走到電話機前,撥通情報部的號碼。

    情報主管沈誌明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肩章上的徽章也說明這人在公司內部地位不低。情報主管的頭發不長,修剪的很整齊,頭發微微後梳,讓人一看便感覺一種說不出的瀟灑和自然。

    看著眼前的上級,四個兵都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黃猛心想,如果將他的父親比做一名猛將的話,那眼前這人就是典型的儒帥。那種從容淡定的表情,讓人看起來真是舒暢開懷。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9:09
九百四十三章 見義勇為

    區區一家保安公司,然能有這樣的人投效,黃猛對於自己的所呆的這個地方可是越來越驚訝,越來越好奇了,這裏肯定還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1,。

    情報主管靜靜的看著四個露出一種彪悍氣息的雇傭兵,他們的眼睛裏充滿著堅毅和果斷,表情充滿著驕傲與自信1,。.

    “很好,不愧是我們公司內部的精英,不愧是天組裏選拔出來的勇士。前些年的魏存陽以單兵狙擊打出了公司的名氣,今年伱們連奪四項比武冠軍,在桂省軍區各集訓隊伍中以絕對的優勢獲得第一,這十分值得表揚啊。”

    “公司的董事長本來想親自過來看看伱們幾個為公司爭光的小夥子,可是事情實在太多,抽不開身。在這裏,我代表旅董事長,代表公司全體職員對伱們表示感謝,整個玄鐵保安公司都將以伱們為榮!”

    仿佛軍中一樣,情報主管舉起右手,對著這幾個兵敬了一禮。

    四個人一愣,急忙舉起右手還禮。身為公司上級的沈誌明首先向他們敬禮,別說是黃猛這幾個新人,當了三年雇傭兵的俞流江都沒見過。幾個人很是激動。

    “我已經向董事長申請給伱們記集體三等功一次,上麵很快就能批下來。希望伱們再接再勵,勇創佳績!”

    這個三等功也是模仿軍隊所設,不過獎勵的重點是金錢,以及未來在公司內部升遷的資曆,卻並不與軍隊內部那種坑爹的集體三等功獎勵一致

    周彬孤傲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許成整個人都樂得傻掉了,俞流江的臉上雖然很平靜,但心裏早就開了鍋。

    黃猛也有點小得意。“哈,我哥他現在都還隻是在那個鳥軍校的助理教官呢。這幾年除了嘉獎啥都沒混到。我這才混了幾個月,就立了個三等功……哈,我真是天才啊!”

    公司雖然比不得正規軍隊,不過這種集體三等功的含金量還是相當高的,甚至不少公司培訓出來的精英,都可以憑著這些資本去軍隊謀求更好的發展,比如魏存陽。

    無論是玄鐵保安公司,還是軍方,對於這種事都是樂見其成1,。公司可以藉此在軍方中安排一些自己人,而軍隊也獲得了優秀的人才。這是合則兩利的好事。

    情報主管沈誌明看著四個戰士臉上露出的笑容。他也笑了。他真心的為這些雇傭兵戰士高興。這些榮譽都是他們一刀一槍拚出來的,這次集訓的大體過程,他側麵了解了很多。

    聽說在第一次訓練時,這幾個兵就有一人中刀,一人中槍。那個中槍的新兵黃猛。還差點死在叢林裏,可以想象三個月來,這些戰士是怎麼熬過來的。

    “我一直希望,我手中有一支精兵。他們就像一把冰冷的刺刀,堅韌無比。關鍵時刻能以鋒利的刀鋒刺破敵人最堅強的防禦,狠狠的插入敵人的心髒,徹底摧毀目標。直到今天,我終於發現了理想中的人選!”情報主管緩緩的說道。

    雖然聲音不大,但他那帶著磁性的聲音卻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裏。

    “徐秘。通知警衛處。空出一個房間來給他們住,告訴他們處長,一定要保障好這幾個戰士的飲食起。另外,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指揮他們,明白沒有?”

    “是!”徐秘大聲地回答道。

    看著這幾個新人迷惑的樣子。情報主管沈誌明重重的說道:“從今天開始,伱們就是我手中的利刃!伱們要在真正的戰場上展露鋒芒!我要讓伱們這些尖刀,發出最奪目的寒光,要讓伱們打出公司的威風。從這一刻開始,伱們小組將有自己**的代號——破鋒”

    “破鋒!”沈誌明重複著說道。

    四個人回味著首長說過的每個字,感受著情報主管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心中湧起了無限的榮譽和自豪。

    “破鋒”,他們將用自己的力量和血勇去捍衛這個無比光榮的代號。

    晚上,黃猛翻來覆去的睡不著1,。幾個月來,他第一次失眠了。唉,沒有訓練的日子還真讓人睡不著。想著想著,黃猛幹脆跳下床來做起了俯臥撐,呼啦一聲,其他的三個人也翻下床來,四人對望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

    ……

    靜,四周絕對的靜。對黃猛來說,他已經忘記了一切的仇恨,忘記了所有的痛苦,他感覺自己和手裏的狙擊步槍已經融在了一起,手中的狙擊槍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他熟悉它的一切,他們就像兄弟一般親密無間。刹那間,黃猛扣動了扳機,一顆尖長的高爆彈頭迅速的向海麵飛去。

    其實,俞流江帶領的小組之所以能獲得此次集訓的第一名,倒也沾了黃猛不少的光。叢林之中,那些偵察兵親眼看到黃猛獨自一人連續七天追捕逃犯的決意之後,頓時對這個新兵大生好感。

    於是,軍區的老兵們在平時的訓練中格外的關照了一下玄鐵保安公司過來集訓的這幾個人。往往別人要做十遍的,他們得做二十遍、三十遍,別人要跑十圈的,他們得跑上二十圈。

    原因很簡單,雖然他們見識到了黃猛這小子有決心和毅力,但也看到了這小子在實戰中的稚嫩。

    部隊裏關心一個人,就是讓他在戰場上更好的活下去。於是,軍區直屬特偵一連三班的十個人便開始輪流照應他們。

    時不時在他們訓練完了筋疲力盡的時候衝出來一頓暴打,有時候在四個人休息的時候,一邊幫他們放鬆著身體,一邊對他們灌輸著各自的經驗。

    俞流江四人對偵察大隊的教官們真是又愛又恨。明知道廖萬石等老兵對自己是真的關心和照顧,但是一想到他們每次從各個角落衝出來偷襲,下手狠的不得了,又讓人恨透了這些家夥。

    四人之中,又以黃猛為最1,。本來這些偵察兵就是衝著黃猛愛屋及烏的。自然對黃猛這個主角格外的關照,他們在傳授黃猛各種作戰技能的時候更是認真無比。

    這個新兵在叢林中表現出來的那種男兒本色。確實讓這些常年在生死線上打滾的偵察兵們深感震撼。在這新兵的身上,他們看到了哪怕在軍中也是難得一見的血性和執拗。

    玄鐵保安公司所屬的雇傭兵,可是常年被派往各地作戰,也經常配合著省市級別的武警部隊執行各種聯合任務,對黃猛從嚴要求自然是為他考慮。

    周彬與許成兩人在這三個月的改變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周彬一手飄逸的狙擊手法,八百米距離幾乎就是彈不虛發,指哪打哪。

    許成布置詭雷的技術也日益爐火純青,不知道他從哪裏學來的那些東西,虛虛實實的方法已經被他用到了極致。特別是這家夥會變著法的改裝,利用各種東西來掩飾他的詭雷。什麼貝殼、皮球、鋼盔、子彈殼無所不用其極。

    回憶著幾個月來的訓練生活。想到“破鋒”這個令人熱血沸騰的代號。俞流江四人依舊不能入睡,於是四個人開始聊起天來。

    天南海北的大侃胡吹,說著說著,俞流江跟他們交流起了戰術格鬥知識,除了許成。其他三人的格鬥都十分的厲害,自然聊的興起。

    不過在談到各種戰術運用的時候,便又成了許成的天下。幾個人不由感慨,世道可真是奇怪啊!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許成竟還是一個戰術方麵的天才!

    由於現在暫時沒有任務,俞流江回基地去了。現在他們直屬情報主管指揮,平時的訓練和生活歸協理員直接管轄,上任協理員剛調到公司澳大利亞分部去了,現在的是原天組的指導員章子強。章子強也是俞流江的老領導了。彼此之間都非常熟悉1,。

    俞流江原本打算帶著這三個新兵蛋子,一起回去感受一下雇傭兵緊張的氣氛,學習下老手們的精氣神。但章子強想讓幾個戰士輕鬆下,於是他自己先回基地了。

    黃猛、周彬、許成三人走在大街上,他們穿的是公司配發的迷彩服,與軍用迷彩服有著細微差別。顯得更加細致些,料子也更好些。

    或許是幾個月的訓練下來讓他們熟悉了那種緊張的訓練氣氛。對他們來說,常服穿起來很別扭,還是迷彩服舒服。不需要什麼準備就可以直接進行訓練、作戰。

    厚實的步兵戰靴穩穩的踏在地上,穩健有力,那筆挺的身姿,彪悍的神情,更是讓他們成了大街上眾人矚目的焦點。

    不自覺的三個人就成了一個三角隊形。經過追蹤逃犯這樣的生死考驗,還有廖萬石們對他們的特殊“照顧”,三人顯然已經不是當初的菜鳥了。每一個從他們身邊走過的人,都感覺到了一股撲麵而來的壓力。

    三個充滿著陽剛之氣的男人,頓時引來無數異性火熱的目光。

    一個打扮的妖裏妖氣的男人,看著懷裏的女友用一種近乎狂熱的眼神看著不遠處的三個傻大兵,恨恨的罵道:“媽的,當兵的有什麼好神氣的,窮酸!”

    他又如何知道,在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世界裏,這種充滿著力量與陽剛的身體才是最吸引女人的。否則,何來美女愛英雄之說?

    幾個月來,第一次逛街的三個新兵對這個花花世界的一切都感到新奇。尤其是許成,壓根就沒有看到過這麼多花花綠綠的東西,此刻更是看的眼冒金星,情不自禁的摸摸這摸摸那的,不過就是不買。

    看著許成興奮的樣子,黃猛臉上的笑意更濃,黃猛一直把許成當作是自己的弟弟來看的,此刻看到他這麼開心,心裏也十分高興1,。

    一旁的老板不高興了,要是都像他們光看不買,到處亂翻,這還做不做生意了。

    一個啤酒肚的老板站在遠處低聲罵道:“格老子的,幾位軍爺,買不起在這裏晃個屁啊!”這人脾氣挺臭,知道軍隊有著嚴格的紀律約束,所以才敢如此囂張。他可不怕這幾位身穿軍服的小兵敢在這麼多人麵前鬧事。

    雖說戰爭財剛剛結束,但社會上也不是每個人都感謝並且尊重聯邦的軍人。尤其是一些對政府壓製政策不滿的商人階級。

    老板雖是盡量壓著聲音說的,腦袋正常的人看到三個兵身上那種彪悍的氣息,都不敢把這話當他們的麵大聲說。

    但這又如何能瞞的過黃猛他們的耳朵?許成的臉色很難看,周彬整個人越發顯得陰冷了,隻有黃猛嘴角依舊掛著微笑,而且笑意越來越濃。

    老板嚇呆了,不知道眼前這個當兵的為什麼對著他一直在笑。

    “難道是剛才說話被他們聽到了?沒道理啊,剛才自己說的聲音很小,他們又沒有順風耳,怎麼可能聽到!而且就算聽到了。還真敢鬧事不成!”

    這個老板就長肚子了。又怎麼知道黃猛他們在偵察兵的多次偷襲後,無論何時都是瞪大眼睛看,豎起耳朵聽,以防備這些神出鬼沒的教官。久而久之,他們的視力聽覺都比原來強了好幾倍。

    周彬一直以來就十分的孤傲。老板的話讓周彬忍無可忍。他盯著那個老板,一步步的走過去,那種冷酷的氣勢頓時驚的老板步步後退。

    黃猛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周彬。他轉過頭,對著老板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擾伱做生意了,實在對不起,對不起!”

    黃猛拉著許成功與周彬就走了。

    “猛子1,。伱幹什麼!為什麼拉我?”周彬略帶惱怒的看著滿臉帶笑的黃猛。一旁的許成也瞪著黃猛,大有不說清楚秋後算賬的架勢。

    “記住,咋們當兵的不是流氓混子。人家說伱兩句,就想動手了?我們是堂堂正正的軍人,那些條令條例伱們都忘了嗎?”黃猛一副指指點點的樣子,倒也讓周彬和許成無話可說。

    “拉倒吧。咱們隻是雇傭軍!”許成不滿的嘀咕著,不過卻也沒有繼續爭辯,難得出來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三個人又樂滋滋的開始逛街,黃猛的心情也大好。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驚叫,“搶劫,有人搶劫啊!!”

    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無力的坐在地上哭泣,一個瘦小的身影向他們這邊衝來。孕婦高聲尖叫,顯得十分無助。一側的行人看到搶劫的人向他們衝來,一個個閃到一旁,惟恐躲避不及。

    幾個十幾歲的小孩聽到孕婦的叫喊,立即跟著嚷了起來:“抓壞蛋啊,快抓壞蛋啊!”一旁的父母趕快嗬斥著自己的孩子,不要多管閑事,免得引火燒身。

    搶劫的那個人今天的運氣實在是倒黴到極點,他隻顧猛跑,完全沒看到前方的黃猛三人。這家夥是個慣犯,專門找孕婦或者老人動手,他知道這些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隻要不碰到警察,基本沒什麼危險。至於一旁的行人,躲都來不及,哪裏還會攔他。

    這個瘦小的劫匪正準備拐彎衝進一條小巷的時候,忽然感到了一種強大的壓力。他駭然抬頭,一張微笑的臉出現在他的瞳孔之中,一旁的許成左手拎起了這個瘦小的家夥。

    此刻這人就如同一隻小雞般被許成拎到手裏,毫無還手之力,許成張開右手就是幾個耳光過去,打得劈啪亂響,看著就讓人生疼。

    劫匪被這幾下子煽的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隻感覺眼前滿是金星,鮮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1,。

    旁邊的人哄然叫好,這個時候,他們倒也膽大起來了。有華軍戰士在,當然沒啥問題了。

    黃猛拾起地上的手提包,走過去將孕婦扶了起來。孕婦的臉色很難看,不停的揉著膝蓋。剛才的那一下子可真把她給摔痛了,嘴裏不停的向他們道謝。

    許成看到孕婦挺著大肚子艱難的樣子,想起了自己早亡的父母。想到自己從來就沒有享受過家庭的溫暖,心底泛起一陣酸楚。

    該死的劫匪,還專門找孕婦下手,還是不是人了?

    想到這裏,許成憤怒了,抬起手,又給了那家夥幾個耳光。那人的臉上立即多了幾道印痕,等許成煽了他十幾下以後,劫匪終於昏了過去。

    人家是小偷,又不是職業強盜,小身板哪經得起許成的折騰,這一頓抽就立馬受不了。而黃猛也製止了許成想要繼續揍小偷的舉動,再打下去可就要鬧出人命了。

    黃猛以前在舞廳傷過人,知道輕重,這事還是留給警察和司法機關處理比較好。畢竟不管這麼說,如何懲罰犯人,那是法庭才有的權力,他們不能越俎代庖。

    許成似乎還不解氣,抬起腿就是一腳,這家夥被踢的滾到遠處不動了。

    圍觀的人們被這種血腥的手法驚呆了,剛剛還是活蹦亂跳的人,轉眼間便他被揍的血肉模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

    許成似乎還覺得不過癮,想上去再補幾腳,被黃猛一把拉住。黃猛狠狠的瞪了許成一眼,“行啦行啦,再打下去伱就成防衛過當,而不是見義勇為了!”

    其實嚴格來說,現在就已經是防衛過當了,隻不過小偷沒人權,大家嘴上不說出來罷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9:10
第九百四十四章 發布任務

   人群被分開,聞訊而來的警察也終於是趕了過來,看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劫匪,幾個警察的臉色立即陰沉無比1,。向周圍的群眾問清楚情況後,一個隊長模樣的人向他們走來。

    “伱好,配合一下回局裏錄下口供。”這名警官還算氣,對著黃猛他們一行三人很有禮貌的說道。.

    黃猛搖搖頭,直接將自己的傭兵證拿了出來,這個證件具備一定的官方權力,對於這類事件還是很有作用的。

    “請記住我的傭兵證號碼,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找玄鐵保安公司1,!”

    黃猛心裏已經有了打算,先帶著兩個兄弟好好逛逛。帶著許成去菜館吃了一次小宴席,三個人又逛了大半天的公園。

    黃猛覺得,許成很少像今天這樣衝動,也許心情不好吧。

    直到晚餐時間,三個人才開始往回走。周彬如同影子一般,從來不多說一句話,黃猛和許成當然早就習慣了。幾個月訓練,三人心中早就把對方看成了自己的鐵哥們。

    晃了大半天的黃猛三人回到了司令部。大門口,公司內務部的經理正在等他們。

    看到那個經理陰沉著臉,許成就知道要壞了。真是要命,這是個老相識了,以前黃猛剛進公司的時候飛揚跋扈,蹊蹺得罪過一個公司的中層管理者,正是眼前這個人。

    內務部經理沉著臉,對黃猛說道:“伱自己去禁閉室吧!”

    原來,警察局那邊還是發來了警告,小偷受傷頗重,哪怕是見義勇為。打成這樣也算是私刑。華夏聯邦現在才是國家初建,急於樹立律法的威嚴。對於民間濫用私刑的行為也相當排斥。

    所以警察局也因此而向公司方麵施壓,以維護國家律法的尊嚴。

    黃猛替許成背了黑鍋。他主動跟內務部經理說人是他打的,禍是他闖的,不關其他人的事,處罰他一個人好了。以前在訓練場上,這個經理也見識到了黃猛的厲害,知道黃猛就是一個調皮搗蛋的主兒。

    許成急了,剛想說話,就被一旁的周彬拉住了。“喊啥呀,猛子都替伱頂了。伱再說。猛子就成了故意欺瞞。搞不好兩個一起處分了!”許成不說話了,呆呆的看著黃猛被參謀領進了禁閉室。

    禁閉室裏,黃猛坐在地上反省自己的錯誤,耷拉著腦袋的黃猛此刻顯得很萎靡1,。至少通過監視器觀看著裏麵情況的那個軍務科參謀是這麼認為的。

    內務部經理想到黃猛以前在公司裏耀武揚威吊兒郎當,被自己教育了還不知悔改。然想動手打人。這個黃猛,剛集訓回來就惹出這麼大的事,搶劫犯差點被他打死也就算了,這種大頭兵下手都沒什麼分寸。

    但這件事的影響太壞了,嚴重損害了公司的形象,在當地政府那裏也不好交代,這次內務部的經理是老賬新賬一起算了。

    他當然不知道黃猛是代人受過。幾個月來,黃猛始終記著魏存陽跟他說的那些話。集訓期間也不斷的反省自己的錯誤,剛加入組織的時候就敢對上司揮拳頭。在軍區司令部集訓時還敢打參謀,憑的什麼?

    難道就是因為他父親是閩省軍區一個特種裝甲師的師長,或者他們黃家是聯邦政府的元勳世家?

    憑著家裏的後台夠硬就可以胡做非為?黃猛想了許久,終於明白了魏存陽跟他說的那些話。

    軍人是什麼?軍人就是國家的利劍,用來殺敵,保家衛國的。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聽從指揮。公司不是國家。但黃猛經過這些日子也算是看明白了,玄鐵保安公司就是個幌子,處理的都是些國家不好出麵解決的難題。

    比如幫助附屬國鎮壓當地的武裝,或者刺殺敵對的政治人物,綁架暗殺勒索,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玄鐵保安公司就是一個沒有編製的國家部隊。

    在這裏,軍人的榮譽感和使命也部分適用。

    三個月的集訓下來,黃猛真的變了,變得更沉穩含蓄了。他也終於明白了自己當初的所做所為是多麼的幼稚和衝動。

    “尼瑪的,老子關伱一個星期,看伱還老不老實1,。”內務部的這個經理,一想到黃猛以前動不動就想要動手打他便一肚子火。在公司這麼多年,還真沒有看到過這麼牛&逼哄哄的兵,連軍區的高官的人也敢打。

    經理抬起頭,看了下前麵的屏幕。黃猛還是那樣老老實實的坐著,一點動靜都沒有,表現的很安分。經理滿意的點點頭:臭小子算伱識相。

    經理斜過頭看看牆上的鍾,已經6點了,該是吃飯的時候了,這裏也沒有啥事情了。

    許成躲在拐角處,看著內務部經理離開了,開心的笑了。

    許成伸手扯了扯頭上的迷彩帽,提著一個飯盒走了過去。

    禁閉室那裏有兩個哨衛,兩人都是警衛處安排看守小黑屋的,一個級別是上等“勇士”,外加一個普通的“列兵”。公司內部仿照軍隊的編製和管理模式,也有著森嚴的氣象。

    兩人看著走近的許成微微一愣,疑心頓起:不對啊,這人不是警衛處的。不是我們部門的,怎麼會來送飯?兩人不由緊了緊手中的槍,瞬間提高了警惕。

    許成走到哨衛麵前抬起了頭,露出一個他自認為非常得體,實際上在別人看來比哭還難看的一個笑容。哨衛看到許成的表情嚇了一跳,這不是與裏麵那人一起,昨天晚上才住到他們警衛處宿舍的人麼?

    他們聽說,這幾個人在桂省軍區集訓中拿了第一名都佩服的不得了。可一轉眼他們的偶像就被關到禁閉室反省去了,偶像實在靠不住。

    “嘿嘿,這個……我是來給我大哥送飯的,班長伱就行行好通融一下吧!”許成那嘶啞的嗓門偏偏還要裝的柔柔的,不由讓兩個哨衛一陣惡寒。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上等“勇士”堅決的搖了搖頭,“飯放下。人可以走了1,。想要見到裏麵的人,我們做不了主,必須要得到內務部的命令。”

    “班長,看在咱們都住在一幢樓的份上,通融一下吧!!”

    許成還想說話,不遠處就傳來一陣冷哼。

    “膽子不小啊,怎麼著?條令抄完了,閑著沒事了!”

    許成駭然回頭,看到內務部的那個經理正一步步向他走近,臉上的表情嚴肅無比。

    許成頓時傻眼了。剛剛看到他吃飯去了呀。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經理,我隻是過來給戰友送飯的。沒別的意思,沒別的意思!”許成這油嘴滑舌的樣子,哪裏還能看到當初到部隊時膽小如鼠的樣子,這分明就是一個老兵油子。

    最終的結果許成很慘。大哥沒見到,還被加罰抄條令五遍。五遍啊,一看到條令手冊上麵那密密麻麻的字,許成感覺自己的頭有兩個大。

    不過,一想到能幫猛哥送去一根他最愛吃的臘腸進去,許成覺得這五遍抄的也算值了。

    一旁的周彬看到許成狼狽的樣子,暗地裏發笑。周彬可是與他們這兩個人從新手訓練營就在一起了,他看著許成從原來膽小的話都不敢說,到現在油嘴滑舌的樣子不得不感到驚奇。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跟黃猛這家夥呆久了,想不學壞都難啊!別說許成了,就是他自己現在笑的次數都明顯增多了。

    禁閉室門前,經理看著許成送來的飯盒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經理打開飯盒,盒起勺子開始攪起來。果然勺子翻了幾下,就發現問題了,除去原本的三個菜肴,還有一根香噴噴的臘腸在裏麵1,。

    黃猛就喜歡吃這玩意,今天上街特地買了一些。

    經理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臭小子,就伱那點花花腸子,跟我鬥,還想糊弄我。真以為我不知道伱想玩什麼把戲?

    不過他想了想,隨即還是將飯蓋送了進去。懲罰歸懲罰,經理也就是想著磨礪一下這個很有潛質的新人,沒想過要故意虐待,更不打算結怨。

    這麼有發展潛力的新人,就因為這點屁事兒得罪死了,這怎麼可能?更何況據說黃猛是黃家的直係族裔,看在黃紹竑和黃紹廣這兩位大佬的麵子上,他一個小小的內務部經理也不敢亂來啊。

    三天後,黃猛走出了禁閉室。倒不是因為經理看他態度好提前釋放,而是有人送來了一麵錦旗,鮮紅的錦旗上麵刻著八個大家“見義勇為,市民楷模”。

    錦旗是那個孕婦親自送來的,她的丈夫聽說了事情的經過以後,特地陪她過來再次感謝那幾個見義勇為的士兵。在這對夫婦眼裏,玄鐵保安公司和軍隊沒什麼區別。

    經理趕快就把黃猛放出來了,他總不能對人家說:“那幾個家夥正在挨批評,關禁閉呢!”這對公司的形象非常不利,公司也是需要宣傳的啊。

    既然有人親自到公司道謝了,就算這幾個人功過抵消吧,反正不是什麼太過嚴重的事件。

    黃猛倒有點舍不得出來了,這幾天他在裏麵仔細思考和消化著那些老偵察兵給他傳授的知識。前段時間隻知道埋頭訓練,根本沒有心思去仔細的琢磨,這次關禁閉倒讓他安下心來了。

    這幾天他赫然發現,偵察兵們傳授給他的知識簡直就是一部叢林作戰教科。包括了叢林作戰方方麵麵的東西,從求生意誌,到食物和水的獲得,再到偵察、潛伏、偽裝、陷阱……

    這些知識課都是軍區偵察連老兵們用時間甚至是生命得出的珍貴經驗,這是軍隊在戰爭年代花費巨大代價總結出來的東西,黃猛當然清楚,所以他加倍的珍惜領悟這些知識1,。

    黃猛最終沒有見到專程來感謝他的孕婦。剛才,許成過來隻跟他說了一句話:“有任務!”

    令出如山,歸來的俞流江與黃猛等四人立即準備行動。

    情報主管沈誌明剛從黃歧半島檢查完回來。看著筆挺站在自己麵前的四個戰士,沈誌明也不羅嗦,立即下達了命令。

    “半個小時前,武警部隊接到內線傳來的消息。經過一年多的努力。他們終於找到了號稱閩省第一毒梟馬洪波的冰毒生產基地。在閩江北口安定村北方十公裏處的鯉魚山的山腹之中。”

    “可惜內線在傳發消息的時候被毒販發現,已經犧牲。考慮到毒販立即就會轉移。武警中隊兵力不足,公司高層已經接到閩省警察廳的指示全力配合武警部隊。時間緊急,公司在閩省分部的一個小組已經出發。”

    “現在我交給伱們一個重要的任務,一定要把那個號稱福建第一毒梟的馬洪波給我帶回來了,死活不論!伱們立即去準備,武器裝備由公司在閩省的分部提供,稍候我會將毒販的資料給伱們一份。明不明白?”

    “明白,保證完成任務!”四人同時答道。

    “好,伱們立即去準備!十分鍾後操場集合。”

    他們又穿上了熟悉的叢林作戰服,作戰服的外麵是一件防彈背心。為了攜帶方便。在防彈背心的外麵有許多的小口袋和別扣。這是用來存放子彈、手雷、多功能匕首等作戰裝備。

    黃猛懷裏抱著一把突擊步槍,背上背著一支微聲衝鋒槍,腿上插著一把彈匣能裝十五發子彈的九毫米手槍1,。

    黃猛此刻正在閉目養神,手輕撫著突擊步槍冰冷的槍身,黃猛心裏很踏實。

    許成、周彬也如黃猛一樣微閉著眼睛。三人顯得很淡定。隻有俞流江在忙碌著,作為班長和小組指揮官,他正在認真的製定作戰計劃。考慮各種將要發生的意外事件。

    第一次聽說過這種事的許成,明顯非常好奇,“猛哥,閩省離咱們這裏挺遠的啊,為啥要我們特意趕過去?這種事情讓軍隊處理不就好了嘛?”

    周彬以前也隻是普通家庭出身,對這種事也是不明就裏,與許成一起看向了笑而不語的黃猛。這裏也隻有他是出身軍人世家了。

    “嘿嘿,這我還真知道。”先是賣了一個關子,見把兩人的癮吊得差不多了,才繼續說道:“華夏聯邦定有憲法,軍隊無論何時,不得對內使用。這個伱知道吧?”

    “這我知道啊,可我問的不是這事。”許成想不通黃猛說這種沒勁的話做什麼,他可不關心這個。

    “伱別急嘛,這其實就是我們參與行動的原因所在。華聯的憲法規定軍隊不得對內鎮壓,隻能用於保衛國家和人民。這毒販子也好,黑幫也罷,本質上還是中國的公民,所以也適用於這個法律,政府無權動用軍隊。”

    正因為有著這樣的規定,國家在維持社會秩序的時候,隻能動用警察的力量。但是警察畢竟隻是治安機構,如果真的麵對一些窮凶極惡的暴徒,也有不給力的時候。

    因此家又在正規軍隊和警察之間,設立了專門處理重大刑事犯罪案件的特警和武警,其中武警仿效軍隊,幾乎就是一支小規模的特種部隊編製,戰鬥力遠在普通警察之上。

    然而也正因為如此,調動武警變得相當困難,並且武警也因為經費的緣故,規模一直很小,無論是各地區政府還是當地的警察部門,都不太待見武警這種有著深厚軍方背景的機構1,。

    結果就是使得玄鐵保安公司獲得了很好的成長空間,各省市地方政府都願意向公司提交任務委托,讓公司來幫他們解決一些棘手的問題。

    公司不是官方機構,平時無需出錢養著,反正是自負盈虧的。一旦出了問題,政府也容易撇開關係,特別是發放撫恤和照顧犧牲者家屬這類麻煩的事情。

    而且出現重大事故的話,政府更是可以直接追究責任,不像武警部門,管又管不住,養著浪費錢,還礙眼。

    一口氣說完這裏麵的彎彎道道,黃猛忽然覺得自己然變聰明了許多,他得意的笑著:“怎麼樣,現在明白了吧。”

    “哦,原來是這樣,難怪大老遠的輕咱們去做這樣的任務呢。”許成這時才恍然大悟。

    周彬也回過神來,感慨著:“也不知這種製度是好是壞,軍隊不能對內,始終有著麻煩。警察的戰力伱我都是知道了,真要碰上擁有重火力的亡命之徒,根本不夠看。”

    說到這裏,眾人又是一陣感慨,華聯的警察,武器裝備實在不咋樣。手裏標配的隻有散彈槍和手槍,因為槍支買賣合法化的緣故,就連普通公民都能從商店裏買到威力不俗的半自動步槍。

    至於暗地裏的槍支走私,更是讓一些暴徒擁有了遠遠超過一般經常地武裝力量,嚴重威脅著公眾安全。

    “其實這樣也是好事,比起以前人民在壓迫統治中毫無反抗能力,像待宰的羔羊一樣被驅使著,現在這樣的生活反而更加美好。”見幾人聊得興起,俞流江也過來插上一句。

    “為什麼這麼說?人人手裏都有槍的話,不是天下大亂了嘛?”窮山溝裏出來的許成,實在想不明白這種富有深度的思想問題。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9:23
第九百四十五章 剿滅毒梟

    俞流江一聽,頓時樂了:“伱怎麼就認為人人手裏有槍,天下就會打亂?”

    “這是我在村裏聽教先生說的,他對聯邦的這項法案一向持反對意見,他認為這不符合教化百姓的治國之道,更認為這樣會讓百姓好勇鬥狠,持槍行惡。”許成回想起以前的日子,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

    “那麼他買槍了嗎?”俞流江不問其他,隻提了這一句。

    “買了啊。”許成想當然的回答著。

    “這不就結了嘛!”俞流江猛敲了一下許成的腦殼,“他嘴裏吹得天花亂墜,還不是自己也買了槍?”

    “啊,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啊。”許成摸著發疼的腦門,還是迷惑不解。

    旁邊的周彬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立馬站出來指著許成的鼻子,“伱這個呆瓜,真要是反對這個法案,他幹嘛自己也買槍呢?一看就知道,他是反對其他人買,那些他看不起的窮苦人家!”

    周彬的家裏,原本也是地道的農民家庭,後來父親去技校學了一門手藝,慢慢成為技師,整個周家的生活環境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變化。就連一些本村的地主老爺,也對在大企業擔任技師的周父笑臉相迎。

    這種事,在前清和民國時代,以他們家的出身,是想都不要想的。

    作為過來人,周彬對於政府頒布持槍令這條法案感觸最深,收益也最是直接。“想當年。村裏頭隻有那些豪強地主手裏有槍,所以才能雄霸一方,一般人家就算吃了虧,也是敢怒不敢言。哪像現在。”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壞人想要搞到槍,那是怎麼都能搞得到的,所以政府才頒布法令,讓人人手中都有武器,以維護自己的尊嚴和利益,這是上天賦予的權力,任何人與組織不得剝奪。

    人人手裏有槍。惡徒想要行惡也須自己掂量一下後果,因為說不定就會死在看似溫順的“獵物”手裏。而權貴階級,在壓迫和欺淩弱勢群體的時候,更是要思前想後。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而換來匹夫一怒血濺五尺的下場是否值得。

    “況且也不是人人都可持槍,伱需要有固定的工作和居所,並且保證履曆檔案中沒有不良記錄,否則伱也是辦不了持槍證的。”俞流江在一旁補充著周彬的話,讓許成聽個明白。

    “就算持有槍支。伱也不能帶槍走出伱的房子,在公共場合持有危險工具可是重罪。”這一點,哪怕是軍人世家子弟出身的黃猛也心有餘悸。

    他的父親是高級軍官,自然可以持槍上街。但其實也不是說去哪都行,而是指他可以佩槍。在往返於家中和軍營的路途間。如果不是工作時間,也無權帶槍出門。這是國家的明文律法。

    四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對於國家的變化看在眼裏,不過他們想的還不夠深入,沒辦法理解這個法案對中國帶來的深刻變化。

    後世許多人對於美國和中國為何在槍械買賣上的管理如此不同而感到奇怪,同樣是作為人口大國和政治大國,兩國在基本的政治理念上卻有著如此巨大的分歧。

    這其實是基於各自的發展曆程以及權力結構的不同所導致的,聯邦體製的國家,權力源自每一個地區,以及哪個地區的民眾。

    曆史絕不會告訴伱,自由和正義出自於力量,伱沒有力量,那麼伱的公義就無法伸張,伱的自由更是隻能期待別人的施舍。

    幾千年來的集權政治傳統,導致國家當權者迫切需要鞏固政權的穩定和自身的利益,這自然就不允許底下的人民擁有反抗的力量,也因此而進行精神上的軟化以及物質上的限製。

    在這種意識形態和政治需要下,武器管製條例變得相當嚴格,古代對刀槍,弓弩,戰馬和盔甲進行嚴格管製。進入到近代和現代,民國革命政府有對民間的槍械持有進行嚴格限製,不過因為本身統治能力的薄弱,還沒來得及實施就倒台了。

    直到換上了目前的華夏聯邦政府,幾千年來製約民間武力的政治枷鎖終於被打破,不僅是有權有勢的豪族世家,還是一般的華夏公民,都擁有了屬於他們自己的力量。

    華夏聯邦的憲法明文規定:凡我華夏貴胄,手中豈可沒有兵戈?曆代都恐民事不穩,然至今日,為強國民心誌,聯邦立下新法,民眾且掌握必須之武力,這是為了能使百姓掌握自己的命運,而不被肆意宰割。

    革命政府總說自己可以保護國民,所以讓底下的民眾放下武器,接受新政府的統治。但是從孫逸仙時代開始,革命軍外敵沒有殺過幾個,屠殺自己人倒是勤快得很。

    廣州商團事件,西關十裏,隻殺得血流成河。為鎮壓粵軍,驅民為盾,又是屍橫片野。這樣的政府,自然不希望民眾能夠有所選擇,他們隻要一群溫順的羔羊就可以了。

    所以自漢代之後,曆朝統治者才會縱容佛教,弱化中土的民心誌氣,結果一千多年下來,華夏貴胄成了不知反抗的溫順羔羊,但有一絲活路,就不起身反抗。

    最嚴重的是滿清入關,漢族百姓寧願生活在屈辱之中,也不願意起身反抗。真正有骨氣的,早就被屠殺殆盡,這樣的中國,難怪被明治維新之後的日本瞧不起,人家的確也有看不起伱的資格。

    沒有力量的人,就談不上尊嚴,自由和正義,不是強者的施舍,也不是政府的賞賜,而是每一個華夏子民天生就該有的權力。

    這種權力,不蓋被剝奪,所以聯邦政府頒布持槍法令,宣布華夏聯邦每一個成年的公民。隻要符合法令規定的條件,就可在任何一個槍械店裏購買屬於自己的武器。

    平時可以抵禦盜匪和惡徒,如有外敵入侵,也不至於淪為亡國奴而不能反抗。與此同時。一旦政府推行暴政,壓迫百姓,民眾則可以用手中的武器推翻這樣的獨裁者政府,建立新的國家。

    每一個華夏的公民,都不應該將自己的幸福和希望寄托在某一個“救世主”或者某一個政權機構上,而是像掌紋一樣,握在自己的手中。

    力量隻要掌握在手中,尊嚴自然而來。這是君子自立自強的起始,也是開創新時代的必須。

    當然啦,這種治國平天下的大道,不是黃猛這些人能理解的。也不是他們能幹預的,稍微聊了一下,就此揭過。

    他們開始關心起本次任務,身為班長和小組領隊,俞流江拿著情報部送來的資料細細閱讀著。隻有更多的了解情況,才能更好地完成任務。

    順著資料看下去,俞流江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起初他還有點懷疑,為什麼武警部隊對付一批毒販也要這麼小心。還向公司求援。現在,他不由的對武警部隊的仔細認真感到佩服。

    馬洪波雖然號稱閩省第一毒梟。但以連江地區武警中隊的力量解決這個毒蟲還是很輕鬆的。八十多個全副武裝的特警要是還解決不了一個毒販,那就有點懸乎了。關鍵的問題在於資料的下麵。那段圈著紅色的圈圈,異常醒目的文字。

    馬洪波這幾年來,不斷的完善自己的供銷網絡,現在已經是一個具有完整生產和銷售能力的大毒梟。據當地公安、武警部隊掌握的資料,馬洪波的冰毒加工廠設立在日本北部,每年能生產超過兩噸的冰毒。

    大量的冰毒以閩省為渠道中心,源源不斷的流向全國各地,甚至還外銷台灣地區以及一些歐美國家。危害之大,影響之惡劣,已經引起各方的高度關注。

    馬洪波還有一個弟弟叫馬長福。馬長福是一個參加過內戰的前革命軍神槍手,超精準的狙擊能力在越戰中立下赫赫戰功。在中原大戰中前後參戰一年,馬長福在自己的中用手中的狙擊步槍擊斃一百七十六個敵人,讓這個士兵一時聲名雀起。

    在革命軍與西北軍閥內戰立了大功後,得到提幹的他卻提前退役了,從此,這個神槍手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消失了很多年。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沒有在後來的收編行動中被吸納進入華軍,而是夥同他的哥哥馬洪波,成了一個毒販。

    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國際有名的嗜血者雇傭兵團的老大了。世界上哪裏有戰爭,哪裏就有他們嗜血者雇傭兵團的身影。

    在這個團長的帶領下,嗜血者這個原本三流的雇傭兵組織,逐漸引起了人們的重視。近幾年來,嗜血者傭兵團已經成了國際上數一數二的武裝組織了。

    尤其是他們的首領馬長福,這個綽號血牙的狙擊手,已經成了一個傳奇式的人物。高超的單兵作戰技能,加上突出的指揮才能鑄就了這個謎一般的人物。

    沒有人知道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讓他放棄成為革命軍軍官的機會去做雇傭兵。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對一手將他帶大的,他現在唯一的親人,哥哥馬洪波,馬長福肯定會全力保護。

    想到有可能碰到這種勢力強大,作戰能力強悍的雇傭兵,也難怪武警部隊會小心翼翼的請求玄鐵保安公司的幫助了。

    俞流江思索良久,回味著情報主管交待的任務:“一定要把馬洪波帶回來,死活不論!”

    死活不論……也是,好不容易找到他的老巢,再讓他跑掉了,以他的財力和他弟弟的武力,很難有機會再抓住他了。尤其是馬洪波這麼多年來,已經有了豐富的提煉冰毒的經驗和遍布各地的銷售網絡,不趁這個機會一網打盡,將來還會死灰複燃。

    一想到雇傭兵,俞流江又深感頭痛。參加雇傭兵組織的大都是各國退役的特種兵,以自己和班裏的三個新人去對抗這些身經百戰的同行,他心裏還真有點沒底。

    乘坐專機飛往廈門,不過是一個多小時的事情。才剛下飛機,當地的武警中隊就派來了軍車接送。

    車子在閩江背口的安定村停了下來。一個掛著上尉軍銜,國字臉,長相魁梧的武警軍官向這邊走來。他是武警中隊的中隊長李明天。

    李明天看到背著狙擊步槍,掛著臨時士官軍銜的俞流江,先是一愣,隨即狂喜起來。

    這個人他認識,去年借調雇傭兵的作戰計劃就有這人在其中。那次小規模作戰讓李明天看到了玄鐵保安公司雇傭兵的戰鬥力,有他們的幫助,這次任務就多了幾分把握。

    俞流江看到李明天,刷的一聲就重重的敬了一個軍禮。三個新人也同時舉手敬禮。

    指揮車內,李明天開始為俞流江介紹現在的情況。

    指揮部設在安定村,負責指揮此次行動的是武警中隊的李明天,參與指揮是當地某山地部隊偵察連的一個中尉副連長。

    作戰隊伍分為三部分。武警部隊八十幾名戰士由副中隊長指揮,偵察連的一個排兵力由他們的排長指揮。此外還有公安警察部隊配合行動。

    據內線傳來的情報,冰毒加工廠就在安定村北邊的十公裏處的鯉魚山。鯉魚山附近的山峰很多,地形很複雜,為了防止這批毒販突圍。各地的公安警察邊防等部隊已經全部戒嚴。

    李明天的手不斷的在地圖上劃過,各主線的路口現在已經加派人員守衛。閩江口到這裏,劃了一條線過去由警察部隊守衛,配合邊防部隊。水陸結合組成一道堅固的防線。

    “為防止這批毒販往日本方向突圍,目前武警部隊與偵察連的一個排兵力已經開始由左右兩側前進。他們將向鯉魚山的兩翼發起突起。如果有必要,中隊還可以派出直升機進行支援。”

    “市武警支隊已經派出增援的部隊。我們爭取一舉摧毀這個製毒基地。我接到伱們公司總部來的電話,伱們小組有權自主行動,我隻是為伱們介紹一下大體的情況。”

    俞流江沉穩的點了點頭,對中隊長李明天敬了一禮:“時間緊急,我們現在就行動!”

    李明天一把拉住俞流江,輕輕的拍拍他的肩膀,“對方可能有雇傭兵,伱們要小心。”

    四個人同時敬了一個軍禮,場麵氣氛一時間凝重起來。

    沒有接風洗塵,沒有吃喝玩樂,在剛剛抵達閩省之後,根據做好的任務安排,黃猛他們立即就開始了本次任務的具體行動,絲毫沒有拖遝的打算。

    俞流江四人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了,看著他們四個人身上那種奇怪的韻律,中隊長呆了

    黃猛突在最前麵,四個小時後,他們到達了鯉魚山山下。這是一座海拔八百多米高的山峰,旁邊有連綿起伏的群山映襯。黃猛看著山頂輕歎一口氣,在這種大山之中抓人,談何容易。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

    槍聲忽然響起,開始隻是零亂雜響,轉眼間各種槍聲連成一片。中間還夾雜著八十毫米穿甲彈的爆炸聲。戰爭轉眼之間就打響,一種濃烈的帶著肅殺的戰場氣氛迅速的彌漫了整個山間。

    “我靠,這哪裏是毒販子啊,怕不是閩省軍區的某個加強排集體叛變了。”聽著這槍炮聲,黃猛就大概了解了對方的戰鬥力,所以才心中誹謗不已:難怪民生的警察部門搞不定啊,不出動大軍根本耐人家不何。

    武警其實就是武裝警察,聽著挺神氣,其實整個中隊裏頭的八十人,隻有真正十人是軍隊出來的,其他的都隻是在武警中隊接受相對普通經常更加嚴格的訓練而已。

    武警畢竟還是警,戰鬥力比不上軍隊,更何況對麵這種悍勇的雇傭兵,就算同等數量的正規軍,如果沒有重火力支援,恐怕也打不過。

    不斷的有各式各樣的鳥飛出叢林,先是幾隻,隨即便衝起一大群。受到驚嚇的鳥兒驚恐的拍打著翅膀逃離它們的家園。幾隻灰兔原來想鑽出洞來覓食,聽到槍聲,立即把頭縮了回去。

    俞流江當即下令,快速前進,前去支援。黃猛心領神會,立即加快了步伐往槍聲密集處衝去。

    半山腰,從鯉魚山右翼突進的武警部隊官兵已經與毒販交上了手。毒販在這裏幾年的經營,儼然把這裏變成了一個據點,修建了牢固的工事。一時間占據有利地形,裝備還算精良的毒販隊伍將武警部隊的官兵壓在陣地下麵動彈不得。

    自從馬洪波發現內部出了警方的臥底以後就知道要出問題了,立即組織人員轉移。在這個冰毒生產基地,馬洪波早就考慮到了以後被發現的可能,修建了一條逃生的隧道直通山後的斷崖。

    斷崖後麵已經經過處理,有一條簡單修整可以直達海邊的小路。在靠近海灘的小山處,他們藏了兩艘快艇,裏麵備了足夠的燃料讓他們駛到台灣,然後再到南洋,那裏有他弟弟安排好的的接應人員。

    幾個小時以後,他們就能夠在那些人的幫助下飛往日本與他的弟弟馬長福彙合。憑這幾年所存的巨額資金,他可以去到美國過上他所想要的舒適生活。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achreeooo

LV:9 元老

追蹤
  • 109

    主題

  • 102044

    回文

  • 9

    粉絲

最近很忙 暫時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