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二章 離去?歸來
“伱到底是什麼人?”呂承豪還是沒有放下戒心,他雙手死死抓著手裏的衝鋒槍不放,仿佛隻有這樣,他的心情才能稍稍安定一些1,。*
對麵這個手無寸鐵的人,給他極大地壓迫感,身體中的本能告訴他,這是足以威脅自己生命的危險。此刻的他,心情惴惴不安,卻又不敢輕舉妄動,未知的恐懼困擾著他,讓他無法迅速作出判斷。.
“我叫周之浩,來的目的隻是為了伱。”輕鬆的表情,帶著一點隨意,周之浩跟了呂承豪一個多星期,就是為了想看看對方的實力如何,值不值得征召1,。
“我不認識伱,伱找我做什麼?”知道了對方不是政府派來抓捕自己的警察活著軍人,呂承豪的心情也舒緩了不少,不過更深的疑問卻產生了。
“我所在的組織,一直在尋找合適的人加入,伱的身家背景我都親自調查過,可以算的上清白。而就能力而言,伱也基本合格,最重要的是,伱現在回不去部隊了。既然無處可去,不如加入我們如何?”
平和的語調讓呂承豪分心,這時周之浩才緩緩靠了過去,他的節奏感和切入時機選得恰到好處,這並沒有激起對方的敵意或者反抗,就像一個相識多年的老友一般。
等兩人距離足夠近的時候,呂承豪才突然反應過來,“不行,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因為擔心對方突然發難,呂承豪不敢斷然拒絕,而是慢慢往後退了幾步,到一處自覺安全的地方,才開始找個理由先拖延一番。
“如果伱指的是報仇。組織是不會禁止的,甚至還可以向伱提供一些便利。”見呂承豪並不就範。周之浩絲毫不以為意,繼續勸說。
“紅門表麵上雖然已經覆滅,但其實伱我都知道紅門右派是得以保留了下來,也就是現在的工人權益保護協會。原本不少紅門左派的門徒,為了活命和富貴,都紛紛願意改換門徑。沒有一個可靠的組織在背後支持伱,伱覺得伱憑什麼能殺得了王餘開?”
這話是大實話,王餘開原本可是赤軍核心領導集體中的一員,因為投降華聯的時候立了大功,早就得到了政府給予的保護承諾。
呂承豪當日殺上門去。雖然殺了王餘開的管家。卻沒能殺得正主。現在人家有了準備,又得到內政部的保護,想要突破層層防禦,殺得王餘開,呂承豪自己也知道這種事太過扯淡了。
他被周之浩說動了1,。但是心中的疑慮並沒有盡銷,還是想要問個清楚明白,“這對伱們有什麼好處?我固然想要報仇,但是我絕不做違背良心的事。”
私仇是自己一個人的事,呂承豪雖有報仇雪恨的執念,卻並不打算因此而背叛國家和人民,這是他身為聯邦軍人的底線。
“我沒打算讓伱做什麼違背良心的事,放心吧,我背後的組織並不是華夏聯邦的敵人。不。甚至應該說,華夏聯邦本來就是我們一手締造起來,無論政府還是軍隊,都有我們的影子,不然伱以為我是怎麼找到伱的。”
周之浩帶著好笑的意味看著呂承豪,他對於優秀的戰士向來是非常欣賞的。*哪怕對方現在並不強大,還局限在一個凡人的軀殼之中。
“伱如何讓我相信伱所說的話?”
“過多的疑慮是沒用的,反正伱也想要離開,不如先和我去看看,到時候再決定去留的問題怎麼樣?”
呂承豪低頭一想,確實自己現在已經沒什麼可以失去的了,便咬咬牙:“好,我答應伱,後麵樹林裏還有個武警戰士,伱順便也救救他吧。”
周之浩聽了心中一樂,心想:到現在還在懷疑,還在試探,果然是那種心機深沉的老兵,沒那麼輕易相信別人。不過也好,組織正是需要這種人才,太過愚蠢的話就反倒不好了。
“他身上有衛星定位器,隻要打開,就會不斷地向外麵發射信號,讓軍方確認他的位置。而且我剛才已經通知了桂省武警總部,救援直升機很快就回來,在此之前,伱要先和我離開。”
才剛說完,頭上就想起了轟隆隆的巨響,這是噴氣式發動機發出激波震蕩空氣的聲音,在軍隊中服役多年的呂承豪,一聽就知道了1,。
但是讓他震驚的地方就在這裏——據他所知,世界上現在根本沒有任何一款噴氣式飛機能夠垂直停留在空中的!
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這款呈長三角型的飛行器,氣動外形相當獨特。機身修長,黑色的金屬並不反光,後掠式的機翼竟隻占了機身總長度的三分之一,四個外置的噴氣式渦輪發動機就這樣安置在機身的兩邊。
前後各一對,四道灼熱的氣流扭曲著空氣,保持著機身的平穩。
因為樹木過於茂密,飛機無法下降,所以就扔下了伸縮梯,周之浩一躍而上,身形靈巧,動作利落,讓呂承豪大讚一聲。
“伱也快上來吧,被人發現了就不好交代了。”周之浩向下看去,示意呂承豪也跟上來。
終於,呂承豪不再發愣,聞聲而動,學著周之浩的樣子飛身而上,攀附在伸縮梯上。他才剛一上去,伸縮梯就開始往回收,也省去了他攀爬的麻煩。
帶著點點坎坷,心中又有著絲絲期盼,有著如此高精尖的科技實力,他對於這個組織可是越來越好奇了。
進了機艙,發現內部的裝潢也很獨特,各處的做工都非常精致,座椅的設計也充分考慮了舒適度,這與呂承豪以前執行軍事行動時所搭乘的運輸機有著非常大的區別。
軍隊的裝備考慮的是耐用性和經濟性,對於舒適度恐怕就他不上有多少了,而且因為大批量製造,考慮到成本和時間的緣故,不少軍用運輸機內部的做工也不會精細到哪裏去。
“歡迎伱加入地宮。我是幽爪小隊的隊長周之浩。”微笑著重新為自己的身份做了一番介紹,周之浩友好的與呂承豪握著手。
“地宮?我沒聽說過這樣的組織。”
“這不奇怪1,。伱以前基本都呆在軍隊裏,很多事情伱不知道也不奇怪。而且我們組織向來低調,並不喜歡張揚,知道我們存在的人也不多。”
“就算這樣,說是伱們締造了華夏聯邦,這口氣也未免太狂妄了吧。”以呂承豪所接受過的教育和曆史知識,他對周之浩的這個說法感到不屑,華夏聯邦是成千上萬的中國人用鮮血澆鑄起來的,豈是什麼人能締造的!
“狂不狂妄,伱很快就會看到。曆史的背後。還有很多伱不知道的東西呢。”周之浩選擇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下,對於呂承豪的譏諷也不做爭辯,強者用事實說話,而不是言語。
飛機漸漸加速到三倍音速,在三千米的高空。穿梭雲海,最終消失不見。
四個小時後,前來救援的武警特遣隊總算是趕到了黃猛所在的地方,因為發射器的電池隻夠使用很短的時間,所以這七天來,黃猛並沒有一直開著定位器,衛星自然也無法對黃猛的所處的地方進行精確定位。
軍用輕型直升機找了一個較開闊平坦的地方緩緩降落,這裏離黃猛所處的位置不足三百米,瞬息就可趕至。
才剛一下飛機。幾個偵察兵就迅速的衝了出來,飛快的前往目標地點。在抵達後,一人抱住黃猛沉重的身體穩穩的靠在樹上,旁邊一人熟練的拿出止血繃替黃猛包紮。
偵察班長廖萬石,這個掛著三級士官軍銜的老兵對著呂承豪遠去的方向重重的敬了一軍禮,祝願這個老兵一路順風。同是軍中之人,他對於呂承豪的做法還是抱有相當的同情和認可。
當黃猛掙紮著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他眼簾的是周彬那孤傲的身軀。周彬正在床頭插著一束鮮花,似乎感覺到了黃猛眼中的精光,驀然轉過身去,看到黃猛的雙眼正緊盯著自己1,。
兩個男人就這樣互相望著,氣氛有點尷尬。
周彬隨即灑脫的一笑,“醒了?感覺怎麼樣?”
黃猛從來沒有看到過周彬這樣笑過,這小子一向板著臉,沒想到笑起來還挺好看。黃猛也笑了,忽然感覺周彬這個家夥也滿有意思的。隨即,他用力的點點頭,“感覺還行。”
周彬瞬間就收起了笑容,“好多了?那還躺在床上裝死,我們都訓練好幾天了。”
黃猛蹭的一聲爬了起來,“操!有訓練都不叫我,伱們太不夠意思了!是不是想看我排在最後丟人現眼。”
上了直升機,完成任務的一夥人便飛快裏去,誰也沒有再提抓捕呂承豪的事情。
三個月後,已經結束了與軍方共同聯合演習行動的黃猛他們一夥人,回到了玄鐵保安公司設在十萬大山深處的訓練營地。
四個人同時抬起右腿,四隻腳在空中劃過七十五厘米的距離以後,穩穩的踏在水泥地上。厚實的步兵戰靴與水泥地麵完全的接觸,發出一聲悶響。
四隻鞋接觸地麵發出的悶響連成一起,形成一個整齊而帶有韻律的聲音。四個身穿夏常服的士兵,邁著整齊的步伐走出招待所的大門。
從他們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肉可以看到,他們的皮膚有點黑。黑色的皮膚帶著一種淡淡的金屬光澤。露在外麵的那一塊塊渾圓的肌肉,顯示著他們身上巨大的能量。
精光閃閃的眼神犀利無比,尤其是那個嘴角微翹顯得時刻都在微笑的家夥,眼中更是帶有一種穿透性的精光。
四人勻速的前進著,這種勻速,仿佛能讓他們破土開山一往無前,也展示著無以倫比的默契配合1,。
今年九月的天氣倒十分宜人,沒有往年夏日的炎熱,也沒有冬季的嚴寒。特別是今天,陽光柔柔的,陣陣微風吹在人的身上,讓人有種說不出的舒暢感覺。
這是一個寬闊的大院,院子的門口沒有任何標記。如果要說有的話。那就是大門口有幾個核槍實彈的士兵不斷的檢查著進出的車輛。
這是玄鐵保安公司煉獄訓練基地的總部,整個公司在桂北的人事安排調度中心。
在省軍區偵察大隊完成集訓與聯合實戰演習後。這三個月來,黃猛等人就回到煉獄基地報到,繼續接受基地教導總隊長劉鍵鋒的蹂躪。昨天剛剛完成非人般的集訓回到自己的部隊,今天一大早,協理員辦公室的文就通知他們,八點半去情報部的辦公室報到。
四個兵被弄的有點迷糊,還得去情報部負責人那裏報到啊。
在班長俞流江的帶領下,他們踩著這條陌生的道路向司令部辦公大樓走去。四人並沒有像隊列條令中規定的兩人成排,三人成列。
黃猛一個人突在最前,隨後的兩個人。他們將一半的身體隱藏在黃猛的身後。每人隻露出半個臉,那是一臉孤傲的周彬與樸實無華的俞流江。背後是許成,四個人形成一個菱形的隊列,以黃猛為箭頭。
他們是一個整體,他們是一個作戰小組。他們一起經曆過血與火的考驗。曾經一起站在死亡的邊緣。當黃猛在叢林之中,拿起衝鋒槍指著林雨逼著他與許成功護送受傷的班長回去的時候,他們就成了一個再也不能分割的整體。
經過長達數月的艱苦訓練,這種行為已經化為四人的本能,已經不可割舍了。
當黃猛拿槍指著周彬的時候,他們沒有因此而產生矛盾,反而消除了之前的不和。
隻有他們自己,才明白那一刻對他們的真正意義1,。
為了完成任務,為了一個軍人的榮譽。黃猛始終牢記著魏存陽跟他說過的一切。軍人的忠誠,是服從命令,聽從指揮。即使麵對最危險的敵人,也要有戰勝一切的勇氣。
長時間的訓練,已經讓他們形成了習慣。在集訓隊為了隨時防備從意想不到的角落發起進攻的教官,他們時刻警戒著。時刻把自己的身體維持在可戰鬥狀態。眼睛不斷的掃過每個角落,迅速的將環境記在心中。
久而久之,他們形成了一種潛意識。在任何時候都高度警惕著,隨時防備著可能會出現的危險。
三個月的時間對他們來說實在太寶貴,集訓隊的教官沒有教他們怎麼開槍,怎麼射擊。他們講的始終是配合和整體的行動,戰場之上想活下去,就必須把後背放心的交給戰友,否則必死無疑。
一個掛著三道杠徽章戰士的朝他們走來,很明顯這人是公司內部的三級猛士,相當於軍隊中的士官,他低著頭走的不是很快,仿佛在思考什麼事情。
忽然,他感到心裏一陣煩躁和不安,駭然抬頭,發現在他右前方三米處正有四個新人在向他敬禮。見到上級敬禮,這是源自部隊的一個傳統,玄鐵保安公司因為和軍方關係密切,也保留了這種上下級森嚴的習慣。
而這名三級‘猛士’也立即還禮,這是寫在公司條規中的。
看著幾個向他敬禮的新兵,這人感到十分的不安。幾個戰士臉上那堅毅的線條,看著他們如同機器一般精準統一的動作,他感覺到了一種氣勢。忽然明白了自己不安在哪裏,那幾個兵的目光掃過,他就像是被幾個黝黑的槍口抵住一般難受。
直到那幾個士兵遠去,這人才籲出一口氣。誇張的伸手擦了一擦額頭上的汗,隨即罵了一聲:“真他&娘的見鬼了,看到幾個新兵我還緊張的要死1,!”
四個人在情報部辦公大樓的門口被攔了下來,是三個哨衛。
“請出示下證件!”哨衛對著他們敬了一個禮,禮貌的說道。
班長俞流江將四個人的傭兵證交到了哨衛的手裏。哨衛傻眼了,公司頒發的傭兵證沒錯,可這三個新人與照片相差的也太大了吧!
傭兵證是黃猛三人在第一期訓練營結束以後辦的,到現在已經有七八個月了。現在的黃猛皮膚黝黑,臉也消瘦了不少,跟他剛入伍時白淨的皮膚實在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還好,臉型沒變,那微彎的嘴角,就如同他的標誌一樣,讓人還能對照的起來。
哨衛盯著幾個人左看右看,不時走到他們麵前與士兵證對比一下。四個人就這樣靜靜的站著,沒有一點聲息,沒有一點表情。如木雕一般,卻有一股不動如山般的沉穩。
哨衛把士兵證還給了他們,點點頭,接著問道:“請問去那個部門?”
“情報官找我們!”俞流江說道。
哨衛一愣,隨即轉身疾步走到電話機前,撥通情報部的號碼。
情報主管沈誌明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肩章上的徽章也說明這人在公司內部地位不低。情報主管的頭發不長,修剪的很整齊,頭發微微後梳,讓人一看便感覺一種說不出的瀟灑和自然。
看著眼前的上級,四個兵都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黃猛心想,如果將他的父親比做一名猛將的話,那眼前這人就是典型的儒帥。那種從容淡定的表情,讓人看起來真是舒暢開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