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智能工廠 作者:觀星的乃粉 (連載中)

 
machreeooo 2012-11-12 22:05: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68 85898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9:26
第九百四十六章 正麵交鋒

  此刻,馬洪波已經開始在八個雇傭兵的保護下向後山撤離。至於一些冰毒,馬洪波已經全權交給他的一個心腹手下處理。能隱藏多少算多少,反正這裏對他來說已經失去了意義。

    半小時後,黃猛等人趕到了交火地點,氣喘噓噓的黃猛還沒有喘過氣來就感到了撲麵而來的壓力。.

    山腰位置有毒販修建好的堅固陣地,更為誇張的是在正麵的陣地上有一挺改裝過的旋轉機關槍,這個二十毫米口徑,一旦射擊就有六根槍管高速旋轉的加特林機炮,正以每分鍾七千二百發的射速向下麵傾瀉著子彈。

    火神炮使用的二十毫米的高爆彈頭不斷的掠過戰士們的頭頂。麵對著這種最為純粹的戰爭機器,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蛋子呆了,心中充滿了恐懼。

    高爆穿甲彈如同一道火舌掃過,一棵上百年樹齡的大樹不斷的被二十毫米的子彈擊中,轉眼之間粗大的樹身就被打成了馬蜂窩,樹屑開始四散紛飛。

    隨著又一輪的射擊掃向這裏,大樹終於忍受不住這種瘋狂的打擊,轟的一聲攔腰折斷。隨著幾棵高樹的栽倒,原本已經驚恐無比的武警戰士發出陣陣的驚叫,混雜著密集的槍聲,四周顯得一片混亂。

    死亡的恐懼瞬間就染上每個人的心頭,那種近距離與死神為伍,一不小心就被子彈打爆的感覺,讓黃猛幾個人也不例外。

    更不要說那些平時隻搞訓練,偶爾打打靶的武警戰士了。聽著四周巨大的槍炮聲。承受著太多壓抑的新兵們終於忍不住放聲狂吼,仿佛想以吼聲來驅走心中的不安。

    一個參與本次行動的武警戰士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恐懼和憤怒,猛的從樹後閃出,一邊狂吼著。一邊抬起槍口扣動了扳機。

    警用自動步槍帶著這個戰士憤怒的火焰,將口徑稍大的7.62毫米彈頭射上了上麵的陣地。彈匣裏三十發子彈打完,這個戰士還在那裏高吼大叫,還在那裏狂扣扳機。

    幾顆子彈碰撞在改裝版火神炮的防護鋼板上,足有五毫米的厚的防護擋板讓這幾顆弱小的子彈顯得無奈。

    警用自動步槍的後座力本來就不小,而這種長連發,更像是在揮霍子彈,巨大的後座力讓後麵的子彈直接飛向天空。直接震麻了這個戰士的半邊身體。

    毒販們接受過雇傭兵的訓練,那些雇傭兵有的是蘇聯滅亡後蘇軍偵查部隊逃出來的雇傭兵,有蘇聯最精銳的特種部隊的退役老兵,也有一些英國皇家海軍陸戰隊的退役軍人。

    他們以前都是經驗豐富。殺人如麻的各國精銳,加入傭兵組織以後,豐富的作戰經驗更讓他們變成了無所不能的全能戰士。經過他們的調教,這些本就是亡命之徒的毒販,徹底變成了一群悍不畏死的匪徒。

    躲在防護鋼板後的毒販看到下麵有人暴露出了身體。立即控製著火神炮調整槍口,一梭子彈掃了過去。

    “臥倒!”士官看到自己班裏的新兵冒冒失失的衝了出去可急壞了,情急之下騰空撲了過去。

    新兵一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聽到一陣“砰砰”的爆炸身,身後暴起一陣血雨。高爆彈頭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衝進了士官的身體爆炸開來,以二十毫米高爆彈頭的威力。被幾發子彈擊中的士官徹底被打成一蓬血雨。

    血肉之軀又如何抵抗這種最純粹的戰爭機器!

    聞著四周陣陣血腥的味道,新兵被驚呆了。他的全身沾著一塊塊的碎肉,身上到處都是那個士官的鮮血。

    新兵回過頭,看到散落的斷肢和碎肉陷入了更大的恐懼。他們最敬愛的班長,從入伍開始就對他關愛有加,如同老大哥一樣的班長為了保護他,瞬間便被打成了一堆碎肉。

    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新兵的臉頰流了下來,戰爭的殘忍和無情,瞬間摧毀了新兵的意誌。巨大的恐懼讓他無所適從,他一把丟掉了手中的步槍,想要站起身給大哥般的班長找個全屍。

    “危險!”趴在樹後的黃猛看到這個新兵冒失的要站起來,急的大叫起來。原本沉寂在痛苦中的武警官兵們此刻恨透了這個新兵:尼瑪的!伱到底還想害死多少人。

    指揮作戰的武警副中隊長一把拿過身旁的大功率通信電話,狂吼起來,“支援,我需要支援!重火力,對方有火神炮,我需要重火力支援!”

    關鍵時刻,對方的火神炮停了下來。一條彈鏈的子彈已經打完,需要重新裝彈。趁著這個時機,憤怒的戰士們終於有了還手的機會。

    幾顆八十毫米的破甲彈立即呼嘯著飛向上麵的機槍陣地。破甲彈在上麵的機槍陣地發出巨大的爆炸聲,一個正在裝子彈的匪徒頓時被呼嘯飛過的彈片紮成馬蜂窩一命嗚呼。

    另一個匪徒比較幸運,除了腿上插入幾顆彈片以外,還沒有受到致命的打擊。但是幾顆彈片已經讓這個凶悍的家夥發出陣陣慘叫,鮮血不斷的從傷口噴湧而出,高溫彈片直接讓他疼的死去活來。

    夾雜在雜亂的槍聲之中,一顆子彈無聲無息的擊中了愣在那裏哭泣的新兵腿部。“狙擊手!”黃猛他們條件反射一般的跳出這個想法。黃猛立即一個側翻,身體圈曲成一個圓形,全身抱住一團,翻滾向那個新兵。

    在眾人的驚叫聲中,山上的格林火神炮再次發出怒吼,山洞中的匪徒立即填補了受傷和死亡人員的空白,操控起了那台殺人機器。

    同一時間,一顆狙擊子彈飛向了黃猛。黃猛一把抱住了那個新兵的腰,怒吼一聲全身發力。全身騰空而起,如同巨龍一般扯著新兵劃過一個美妙的弧度,迅速的向一塊大石頭後翻去。

    火神炮發出的子彈不斷的在黃猛身邊飛舞,黃猛甚至感到有幾顆子彈就是擦著他的身體而過。驚出他一身的冷汗。當他們落在石頭後麵的時候,幾顆子彈同時擊中那塊巨石,刹那間石屑紛飛。

    遠處的兵們全都傻眼了,這種火神炮的威力太強悍了,別說他們手中的武警用步槍了,就是他們使用的輕重兩用機槍跟這個東西比起來也不是一個級別。

    射向黃猛的狙擊子彈落空了,雖然黃猛還抱著一人,但是速度依舊讓他躲過了遠處狙擊手的射擊。在偵察兵幾個月的殘酷訓練中。他的體能已經足夠變態,應付各種危險情況也是得心應手。

    七點鍾方向,遠處的一個山頭,俞流江立即估測了一下距離。八百米。根據剛才的那兩顆子彈,楊天照立即鎖定了方位,瞄準鏡不斷的掃過那片樹林。

    俞流江相信,隻要那人再開一槍,他就有把握發現對方。給予致命一擊。對於狙擊技術,雖然跟他的老班長俞偉還有不小的差距,但在八百米的距離上,俞流江有絕對的把握擊中目標。

    幾個武警部隊的狙擊手。已經開了好幾槍,他們射擊的目標是山上的那兩個操縱格林火神炮的家夥。但這塊厚實的鋼板。卻讓他們無可奈何。

    周彬開槍了,他的狙擊步槍一響。格林特火炮就熄了火。原來子彈穿過射擊孔,直接命中匪徒麵部,5.8毫米的鋼芯彈頭,直接將這個匪徒的腦袋打成一團零碎,瞬間便失去了戰鬥能力。

    一旁的副射手推開死去的兄弟正準備射擊,周彬的狙擊步槍又一次開火。這個冷酷的狙擊手,麵對著四周紛亂的環境,血肉橫飛的場麵連看都沒看一眼。

    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瞄準鏡上,始終調整著自己的射擊狀態。當周彬再次扣動扳機的時候,那個副射手也倒下了。

    從山洞出來的毒犯們沒人敢碰那個玩意了。傻子都能看出來,火神炮已經被對方的狙擊手鎖定了,上去就是死。

    失去了強大火力壓製的匪徒開始吃力起來。武警部隊在狙擊手的掩護下帶著滿腔的憤怒開始發起進攻,幾具四零火箭筒給了上麵很大的壓力,那一顆顆八十毫米的穿甲彈完全就是死神的催命符。

    七八個狙擊手的遠程火力打擊,終於讓武警戰士取得了火力上的優勢。

    一旁的幾個人匪徒還在玩命的抵抗著。他們跟了馬洪波好幾年了,命已經賣給了馬洪波。每個人的家裏人都得到了一筆巨款,他們就算苦幹幾輩子都可能掙不到的巨款,那就是他們的賣命錢。

    在這個年代的中國,哪怕是現在,也不是人人都可富貴,為了錢,這些亡命之徒早就心甘情願的為馬洪波去死。

    從側翼包抄的偵察連戰士,終於突破了側翼的防守衝入了敵人的陣地。在這種近距離毫無花巧的戰鬥中,局勢變成了一邊倒,戰鬥成了屠殺。沒幾分鍾,憑借著嫻熟的動作,優秀的單兵作戰技能,十幾個負隅頑抗的匪徒直接被黃猛幾個人格殺。

    武警部隊的戰士也衝了上來,最先衝進陣地的一個士官隻看到一個偵察兵一槍擊中匪徒的眉頭,解決了陣地上最後一個敵人。

    幾塊岩石的後麵,有一個不算很大的洞口。一個偵察兵想要衝進去,剛露頭就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裏麵傳來格林特火神炮熟悉的槍聲,一梭子彈從洞口射出,這個戰士的左臂直接被炸飛。巨大的痛疼讓這個年輕的戰士直接暈了過去。

    偵察連負責指揮的排長看到有戰士受傷,立即下令停止進攻,警戒周圍。

    打開急救包,排長立即熟練的為戰士包紮。一針嗎啡直接注射進了戰士的身體。排長通過大功率衛星電話與指揮部聯係:有戰士受傷,需要直升機支援!

    十五分鍾後,運輸直升機到達他們上空投下軟梯。一個班長將負傷的戰士綁在身上,順著軟梯爬了上去。下麵的人看著直升機的方向,重重的敬了一禮。他們祝福這個受傷的戰友平安無事。

    隨即排長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他知道,更慘烈的戰鬥馬上就要開始了。

    戰鬥在剛剛開始,自己這邊就陣亡了一名有著軍士軍銜的士官,這給眾人以沉重的打擊。敵人占據了半山腰處。依托著有利地形構建了四個火力點,呈半月形,一旦進入,就要麵對來自側麵的交叉火力。

    一向好脾氣的俞流江也狂拍桌子大罵:“伱們的情報人員都是吃*屎長大的嗎?對麵擁有火神炮這樣的武器居然也不知道!這仗還打個屁!”

    這話說的委實不客氣,不過武警方方麵派來的排長也無話可說,現在連他都恨死情報部那群呆傻蠢笨的二愣子了。

    “後麵如果還有那種玩意兒,我們有多少人命可以拿去填!?”

    話雖如此,但俞流江也知道。現在可不是他能抽身離去的時候,罵歸罵,活還得幹。拉著黃猛他們三人,整個小組決定重新計劃一下本次行動。免得死的不明不白。

    “班長,沒想到伱發起狠來比我還狠!”翹著大拇指,黃猛向俞流江拍著馬屁,他還真沒見過自己的上司發過這麼大的火氣。

    “班長,把話說得這麼重不好。畢竟大家還是隊友。”許成的膽一向都很小,他怕因為這種事而與廈門的武警中隊交惡。

    俞流江卻會心一笑:“這伱就不懂了,平常訓練伱們,讓伱們懂得服從和無謂。但不是叫伱們去送死。無論對方有多厲害,我們都能打得贏。勝負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現在無非是死多少人的問題。”

    “班長。伱的意思是讓他們知道我們不好糊弄,別安排一些送死的任務給我們?”周彬比較冷靜和淡定,一下子就看出了俞流江的真實用意。

    “沒錯,這當兵的不能隻知道打打殺殺,該拚的時候要拚,不該硬拚的時候就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這次行動,明顯是當地警察部門的情報工作疏漏,連對方的武器程度都沒搞清楚。”

    俞流江也是老兵了,和政府有過不少的合作,對於政府的左派和風格他還是非常了解的。說真的,底下死多少人,上麵是一點都不在乎的,他們隻在乎任務能否完成。

    在這種體製下成長起來的士兵和軍官,其心性和態度可想而知,政府不在乎他們的死活,俞流江自己卻不能不在乎小隊成員的死活。

    如果那個排長腦子一熱,報仇心切,硬是要在沒有重火力支援下發起強攻,那破鋒小隊是上還是不上好呢?

    不上是貪生怕死,日後名聲不好,上的話,估計就沒有以後了。所以俞流江才藉由那一番大罵來表明自己的態度和立場:現在情況不對勁,要玩伱自己玩,本大爺恕不奉陪。

    “軍隊不是不能對內的嘛?據我所知,閩省的武警部隊也沒多少重武器,何況這裏一個孤島,就算有,弄過來也要花不少時間。”黃猛本來就是住在這裏的人,所以對於閩省的一些部隊情況大致上還是有著一定認知。

    “估計那排長已經在呼叫海岸防衛隊了,伱沒看見毒販子裏麵有幾個外國雇傭兵嘛,反正可以對完公布,有境外敵對勢力介入,這樣的話,出動軍隊進行鎮壓的借口就有了。”

    黃猛癟癟嘴沒有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反正他對這種事不在乎,既然班長俞流江都下了命令,那麼他們就呆在這裏等著就可以了。

    果不其然,僵持了三個小時之後,掛有華聯軍旗的一艘蛇級小型驅逐艦就趕到了這裏,從接到武警中隊的報告,到審批,到拍板決定,然後派出和抵達,總過才過了三個小時,這樣的效率,也隻有在亂世剛剛結束的現在才能做得到。

    因為戰爭才剛剛結束不久,政府和軍方上下,都是雷厲風行,有著極高的辦事效率。

    而在山洞裏,馬洪波和馬長福他們就沒這麼淡定了,如今這情況,越拖越危急,但是逃也尋不著門路。

    當初選這座孤島,就是看中這裏複雜的地勢條件,易守難攻,並且位置隱秘難尋。卻不想事到如今,竟成了死地絕境,軍艦封鎖海麵,一幫人就徹底困死在這裏了,上天無門,下地無路。

    絕望和悲觀在眾人心中瞧瞧蔓延開來,焦躁不安地表情,出現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平時都是一臉冷酷的馬長福,現在也難得的露出了一絲不安,他看著自己敬重的兄長,不無擔憂的發問。

    “大哥,現在怎麼辦?”馬長福的旁邊,站著兩個身形魁梧的大漢,手長腿壯,關節粗大,一雙虎目凶光淩厲,一看便知是習過武術的強人,有著殺人的真本事。

    “原本答應過來接應我們的船,到現在還不見蹤影,那個鬼婆子就是不可信!”恨恨的捏著拳頭,馬洪波此時再無往日風光無限,威嚴赫赫的身姿。

    那種頹然的氣息,漸漸爬上他的眉梢,隨後布滿了他的臉。

    馬洪波癱坐在一張紅木椅子上,回想起過往的一生,不禁潸然淚下。他本是亂世裏的一方豪強,不過可惜當年站錯了邊,雖然沒被清算,可政治前途是徹底沒了。

    所以才會不折手段的撈錢,卻不想有著今日,果然應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9:26
第九百四十七章 境外勢力

    海島的四周,恢複了昔日的寂靜,隻聽見海浪撞擊礁石所發出的轟隆聲,還有一群偶爾飛過的海鳥,在歡快的啼叫,絲毫看不出這裏正在進行著慘烈的戰鬥1,。

    一艘排水量七千二百噸的新式驅逐艦正遊弋在海麵上,所有通向這座島嶼的航道都被封鎖,現在這裏已經成為了一個牢籠,待包圍圈越縮越緊,裏麵的逃犯除非束手就擒,否則便隻有死路一條1,。.

    驅逐艦上擁有可以發射對地巡航導彈的垂直發射井,隻要武警通過通訊器發來目標的方位參數,海軍就可以對島上的毒販巢穴進行精確打擊。

    任何的防禦工事,在這樣毀滅性的力量麵前,都是渺小而無力的。在現代科技麵前,一旦國家下定決心盡心鎮壓,任何的私人團體都無法對抗,這就是技術的力量,壓倒性的強大。

    方圓五十海裏的範圍裏,現在就隻剩下一艘隸屬華軍廈門海岸防衛隊的軍艦,而在七十海裏外,還有另一艘遊艇正在緩緩而行,似乎在欣賞海洋的壯闊與魅力。

    就像普通的遊一樣,乘坐著遊艇的周之浩和黃查二人,身上僅僅穿著碎花短褲,帶著墨鏡,正在遊艇的船舷上聊著。

    假如不去想他們的身份,那麼此時的景象卻是充滿祥和與快樂,這是難得的休閑時光。

    “瞭望塔那裏傳來消息,他們呼叫了海岸防衛隊的幫助,據說出動了最新的蛇級驅逐艦‘樹蚺’號,看來是想把那裏夷為平地呢。”黃查雙手握著船舷邊上的扶手,雙眼微閉,盯著陽光。眺望蔚藍色的洋麵。

    “你父親倒是挺敬業的嘛,不過這麼一來我們的任務就比較麻煩了。”手裏拿著一杯果酒。周之浩喝得津津有味,偶爾還向遊艇上的幾個身著泳裝的美麗少女拋著媚眼,一點也不像是出來執行任務的。

    黃查知道周之浩的做派向來都是這個樣子,隻好給了他一個白眼,“現在怎麼辦,要不要給閩省軍區那邊打個電話,讓他們下令撤銷這次剿匪行動。”

    原來,黃查和周之浩這次坐著遊艇過來,並非是遊山玩水,而是有著監視和調查的責任。其中調查的對象是躲在暗中的某個境外勢力。最近幾年來。不斷有著毒品從各種渠道流入國內,屢禁不絕1,。

    這件事情雖然通過地宮與黑幫的合作而壓製了下去,但是販毒網絡還在,抓到的都是些小魚小蝦,難以徹底根治。

    經過一番查探。才漸漸透過馬洪波的存在發現了躲藏在背後的一個遍及全國的販毒營銷網絡。而且情況不止如此,這個網絡的成分比較複雜,更是涉及了衛恐怖組織提供資金的棘手問題。

    據地宮的情報處分析,赤軍最近幾年來的活動經費,都是通過這個販毒網絡來獲取。並且不少晉商參與其中,作為聯邦限商法案的“受害者”,他們有著足夠的理由做這種事。

    更何況,販毒一向是賺錢的買賣,卻也足夠讓人心動和行動了。

    如果僅僅是國內的反對勢力所為。那麼卻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關鍵是這件事情背後,涉及到了一個龐大的境外勢力團體。

    日本飛彈山脈四號基地,三郎的妻子梅琳送來了非常重要的情報,是關於四號基地已經被一個外部勢力滲透的報告。

    懷疑的對象正是莉莎,以及那個很可能已經變節的魔爪公司雇員本傑明。從綜合起來的情報看,莉莎很可能是共濟會放過來的間諜,目的尚且難以判斷。

    現在地宮情報處隻知道,莉莎與馬洪波有過接觸,他們在日本開設了新的製毒工場,用的正是莉莎竊取到製毒技術。

    為了獲取更高額的利潤,同時也是為了打開國內市場,馬洪波與莉莎合作,共同將生產出來的病毒透過秘密的渠道運回國內銷售。

    “航道都被封鎖了,就算有人來與馬洪波接應,我們又怎知道是誰呢?”黃查這個在軍區裏掛著閑職的家夥,經常和周之浩一起執行任務,拿著雙份的薪水,倒也樂得逍遙1,。

    “每一艘進入中國領海的船隻,都需要在海關處進行登記,我們看看今天的航道記錄,看看哪些船隻可疑就行了。至於海軍那邊,他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吧,我們也不好幹涉。”周之浩否決了黃查剛才出的主意。

    他認為過多的幹涉國家機構的運行並非好事,還是像現在這樣比較好,一明一暗,大家互相恪守底線,井水不犯河水。

    “對了,據說最近這一年美國那邊鬧得很凶啊,三郎帶著魔爪公司所屬的雇傭兵部隊,鎮壓了數起兵變,奪回了三處美國海外基地的控製權,做得有聲有色呢。”見閑著也是閑著,黃查便與周之浩聊起了美國那邊的情形。

    “在我們的運作下,詹姆斯也順利的當上了美國白宮辦公室的安全顧問,聽說杜魯門都對他很是倚重。組織在全球的布局是越來越大了,倒是苦了我們這些做嚇人的。”周之浩隨意指點著美國的政局,語氣輕鬆隨和。

    可實際上,這次大規模的兵變,是美國一連串軍事失利所引發的國家內部矛盾。而杜魯門總統,更是不得不倚重類似詹姆斯這樣的安全顧問,越來越多的私人傭兵組織出現,成為了美方以外的軍事力量。

    在政府的支持下,才剛剛成立的國土資源防衛部,正式授權統一管理這些來自民間的軍事力量。這是不得已之下的權宜之計,現在的美國政府不得不依靠這些人來平息部分軍隊的叛亂。

    而地宮在這裏麵扮演著怎樣的角色,那就隻有天曉得了。

    周之浩作為元老級的成員,而黃查也是黃紹廣的兒子,自然知道局麵背後的真相。通過一個個埋伏好的棋子,古文會終於將自己的觸角深入了美國的政治核心。

    可是這種滲透卻是相互的。共濟會,或者說以猶太人為核心。由銀行家和大商人組成的全球泛商業聯盟,也在將自己的勢力朝著華夏聯邦這個剛崛起的新政權滲透著1,。

    莉莎和馬洪波,都隻不過是這種大背景下的棋子,無關緊要,卻又不得不留心觀察。

    由於意識形態的差異,華夏聯邦立誌於恢複和弘揚中華文明,注重人文的發展和科技的進步,抑製商業的膨脹,在價值觀上也與猶太人希望建立的金錢至上主義社會相去甚遠。

    這是天然敵對的關係,從一開始。猶太人就對華聯充滿了敵意。

    很多人不理解猶太人是如何控製美國的。其實過程很簡單:首先通過商業貿易和金融控製,在美國樹立起一種金錢至上的社會理念。在這樣的理念影響下,本身從事銀行業的猶太財閥,就等於掌握了整個國家的信念。

    在美國,議員想要參選。必須要有錢。

    而通過提供競選資金來影響甚至是控製議員乃至總統,就成了水到渠成之事。整個國家都被利益所驅使著,無止境地追求財富,到了現在,就算猶太人想要停下來都已經不太可能。

    這樣的社會意識形態,與華夏聯邦想要建立的文明體係格格不入,矛盾自然隨之而來。

    有矛盾就意味著有爭鬥,甚至是戰爭。

    為了顛覆這種過於功利性的社會價值觀,當年的德國選擇了從上消滅猶太人。而歐洲各國也紛紛加入這場瓜分猶太人財富的盛宴,這才是綏靖政策得以大行其道的根本原因。

    有著利益,自然有人前赴後繼,矢誌不渝。

    可猶太人也不傻,他們將資產和技術轉移到了美國,在大洋彼岸建立起了一個真正金錢至上的國度1,。不同於法國的自由主義。不同於英國的貴族君主立憲,也不同於德國的軍人政治,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金錢至上主義社會。

    就算日後有人能夠從肉&體上消滅猶太人,也無法消滅這種社會體製,這種普世價值觀。

    整個人類時代,就在這樣的道路中緩緩前行,有人認為這是希望,也有人從中看到無比黑暗的未來。

    毫無疑問的是,古文會和共濟會,彼此間想要建立的人類文明是完全不同,這樣的鬥爭超越了國家和民族,是決定人類未來發展的道統之爭。

    這樣的爭鬥,很可能綿延數百年。

    但是現在,才僅僅是彼此間的互相試探階段,通過美國和中國之間的戰爭,共濟會看到了中國強大的軍事力量。

    想要從軍事上壓倒對手的念頭破滅了,而中國日益強大的科技實力,也讓他們手中握著的技術專利再無多少價值。

    他們現在唯一能夠憑借的就是暗中滲透,意圖從中國社會的內部,漸漸分化出一些隻想著如何追逐更多利益的人。

    與此同時,一些被壓製的勢力團體也成為了他們合作的對象。

    比如說與革命黨有著很深交情的洪門,比如說被華聯政府大力壓製的普世佛門,還有最近頻繁發動恐怖襲擊的赤軍。

    周之浩和黃查的任務並不輕鬆,正是因為如此重要,鍾泱才會派他們來處理。區區幾個毒販,又有必要出動幽爪小隊的隊長嗎?

    另外一邊,得到了海軍援助的黃猛等人,也開始了他們的作戰行動。

    經過白晝的定點打擊,凡是暴露出來的火力點,都被一一拔除。第一次見識到了導彈威力的許成,當時就嚇得傻掉了,那種淩駕於人類勇氣和技巧之上的絕對力量,讓他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做恐懼1,。

    衝天而起的火焰,一裏外都清晰可聞的爆炸聲,震撼著這個山溝裏出生長大的窮小子。直到晚上,許成都還在回想著白晝的所見所聞,難以入眠。

    而黃猛則躺在臨時搭起的5床上,翻來覆去很長時間沒有睡著。他心裏在想,不管是什麼人,隻要是販毒的,一定把他們滅了。

    他對毒品有種本能的反感,他見過很多的吸毒的人被毒品糟蹋得沒有了人樣。他還記得自己看見過的一個老頭。瘦得隻剩一把骨頭了,蜷縮在吊腳樓的樓梯旁。破爛不堪的竹樓內什麼也沒有了,隻有身邊放著一個盤子。

    裏麵是一杆看不清顏色的煙槍和一張吸毒用的錫紙,景象慘不忍睹。

    毒販攜帶的武器他今天親眼見過,武器精良,火力很強,而且人數眾多,憑他們幾個人的力量要消滅他們,還真的很困難,搞不好還會死在這裏。

    雖說白天清除了不少火力點,但是島上地形如此複雜。山地連綿起伏。連著密林,天曉得裏麵還埋伏有多少防禦工事。

    正麵交鋒絕難打敗他們,隻能是偷襲。他思考了幾種作戰方案,都不理想,最後決定等自己偵察回來後再定。

    天還沒有亮。黃猛和周彬就全副武裝來到俞流江的吊床那裏,俞流江檢查了一下他們的裝備,一再強調:“你們倆一定要小心謹慎,決不能被敵人發現,這次是偵察情況,等摸清底細後,我們再製訂行動計劃。如果被他們發現,千萬不能戀戰,先安全撤回來。明白嗎?”

    “知道了班長,你就放心吧,還不了解我們倆嗎?”黃猛笑嘻嘻地說。

    從簡易的營地裏出來後,黃猛在前麵領路,他昨天計算過,那個山溝距離營地大約有三十裏地1,。穿山越嶺需要半個小時。今天去輕車熟路,比預計回來少用了二十多分鍾。

    到達山溝的入口處後,倆人先隱蔽在暗處觀察了一段時間,沒有發現任何動靜,然後倆人一前一後,端著突擊步槍,相互掩護著,向溝內搜索前進。

    山溝的底部有十幾米寬,裏麵亂石林立,隻有少量的灌木,沒有大樹,溝裏很潮濕,雜草叢生。山溝在進去有三四裏路的地方,像是遭遇過山體滑坡,被山上落下的碎石給堵截住了,再也進不去了。

    這些碎石上也長滿了青苔,與兩邊山體的顏色一致,看樣子也有上百年的曆史了。

    兩人在溝裏搜了個來回,也沒有發現可疑之處。也沒有找到什麼山洞。周彬想出了一個辦法,對俞流江說:“他們那麼多人和馬匹進出山溝,一定會留下腳印,我們就到溝口沿著他們留下的痕跡查找,肯定會有收獲。”

    這很簡單,這種地形,開車進來那是不可能,使用牲畜反倒正常。

    “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周彬,怪不得班長總說你心細,看來還真是這樣。”隨著交往加深,黃猛也放下了昔日對周彬的成見,兩人逐漸建立起了戰友的情誼。

    兩人回到入口處,仔細搜尋了一下,在地上果然發現了一些馬蹄印和人的腳印。他們順著這些痕跡,向溝內慢慢搜索。在進入到溝內大約五百米的地方,所有的腳印在一塊大石前消失了。

    這塊大石有兩米多高,三米多寬,至少有十多噸重,擋在山崖前,像從山上滾落的巨石,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所以他們來往了幾趟也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倆人在大石前看了半天,也沒瞧出什麼,用力推石頭,根本沒有任何動靜,大石紋絲不動。

    周彬打了個手勢,讓黃猛蹲下,他踩著黃猛的肩膀,然後爬到了大石頂上,周彬趴在大石塊靠山崖的一邊,向下觀察,果然不出所料,大石頭後麵有一個洞口1,。

    仔細聽聽,裏麵隱隱約約有聲音傳出來。正當周彬在仔細觀察時,隻聽見大石後麵有“嘎吱,嘎吱”的鐵鏈條的聲音。而且石頭在慢慢移動,周彬縱身跳了下來,身體落地時就勢打了個滾。

    倆人迅速閃身,黃猛躲藏到不遠處的草叢裏,周彬則隱蔽到一塊石頭後麵,他們同時把突擊步槍對準了大石頭。

    隻見大石塊慢慢地向一邊移開,露出了山崖上的一個洞口,洞口有兩米高,一米多寬,並不像天然的山洞,倒像是從山崖鑿開的,很規則如同一個門口。

    有一個人從山洞裏走了出來,隻見他穿著深綠色的布衣,上麵沒有任何標記,身上背著一支40式衝鋒槍,在他的身後是馱著兩隻木箱的馬匹,隨後又出來了十六匹馬,每匹馬後麵都跟著一個人。

    這些人背著清一色的40式軍用衝鋒槍,還攜帶著兩挺洪流型式通用機槍,每個人胸前帶著彈夾,腰上還掛著兩顆手雷。最後麵還跟著四個人出來,一共有十七個人從山洞裏出來,這些人出來後徑直朝溝外走去。

    緊接著大石塊又慢慢移回了原處。看見毒販子走遠了,周彬和黃猛從藏身處出來,又來到大石塊前麵,卻怎麼也看不出機關所在。

    無論怎麼弄,大石塊還是紋絲不動,怕被裏麵的人聽到,不敢搞出太大動靜,過了兩個多鍾頭,山洞裏再也沒有什麼動靜,倆人決定先回營地,向俞流江彙報一下情況再說。

    回到營地後,俞流江正在焦急地等著他們,倆人簡要地把發現的情況向他作了彙報。

    俞流江一邊給倆人倒水,一邊沉思不語。等他們把全部經過講完後,才問他們:“你們有沒有在四周搜索一下,看是否有其他岩洞?”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9:28
第九百四十八章 炸毀毒窟

    “整條溝都搜索過了,沒有發現洞口。”

    “從你們描述的情況看,這個洞口像人工開鑿出來的,那麼就一定還有其像洞口,有兩種可能,一是你們沒有找到,二是被他們堵死了。”俞流江經驗豐富,立即分析說。.

    “我想被堵住了的可能性大,他們既然搞的這麼隱蔽,一定怕被人發現,所以很可能把其他入口都堵住了。”黃猛想了想說。

    俞流江沉思了一會兒,對他們倆說:“從他們進出的人員來看,這個山洞的規模一定很大,所以決不能隻有這一個出口,另外我想他們必然還要有通氣孔,否則這麼多人在裏麵一定受不了。”

    站起身來背著手,經過一番思索,俞流江下定了決心:“明天你們倆繼續去偵察,不要僅限於在山溝裏尋找,要到山崖上麵去尋找。明天去的時候,要帶上繩索和照明燈,我就不信找不出他們來。”

    這個行動看似危險,但總比接受武警中隊的指揮正麵強攻要好得多,公司既然派破鋒小隊過來,俞流江身為領隊,不能毫無建樹就空手回去。

    “好,明天我們到山崖搜索,看有沒有通風口。”黃猛回答說,“我們還是先吃飯,我可是餓得前胸貼到後背上了。”

    “哈哈……對不起,光顧聽你們說了,把這事給忘了,我特意叫許成燉了兩隻山雞等你們回來。”周彬趕忙收拾桌子。三人邊吃飯邊探討潛入匪窟的問題。

    俞流江自己反複考慮了一下,對黃猛和周彬說:“明天還是我們四個人一起去,我們多次在那裏出現,萬一被他們察覺事情就難辦了。我們把裝備帶齊,另外多帶些槍榴彈和**。如果能進到洞裏,一定要把毒品都毀了。再把防毒麵具和戰術燈帶上。進入山洞這些裝備都不能缺少。”

    他們是雇傭兵,又不是警察,繳獲了毒品根本沒有用,毀掉才是最好的選擇。

    “這樣也好,防止打草驚蛇,如果能進去直接給他們來個一鍋端。”黃猛也很讚成俞流江的想法。

    第二天早上,俞流江叫來武警中隊的聯絡員,讓他注意馬洪波方麵的情況,然後與黃猛、許成、周彬一起,四人全副武裝。悄悄地離開了營地。奔赴戰場。

    黃猛已經是第三次到這個山溝了,輕車熟路很快就找到了昨天發現的大石塊,周圍的一切與昨天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俞流江爬到石頭頂部,仔細聽了一會兒。然後從上麵跳下來。三個人商量了一下,分頭又沿著溝底仔細地搜索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洞口。

    他們又重新回到大石塊前,俞流江對周彬說:“你是我們小隊中最出色的狙擊手,你必須隱藏在附近,負責監視這裏的情況,我和黃猛到上邊搜索一下。”

    俞流江指了一下戴在嘴邊的便攜式麥克風,“有情況呼叫我們。”

    周彬打了一個明白的手勢,找了一個有利地勢隱蔽起來。俞流江與黃猛從山溝的入口處出來。爬上了左麵的山,倆人散開有二十多米的距離,然後仔細搜索前進。

    搜索了幾百米的距離,俞流江的耳機裏傳出周彬的聲音,“班長,這邊有情況。你過來看一下。”俞流江用手不停的撥開雜草和樹枝,向周彬這邊靠近。走了二十多米,看見對方蹲在一個洞口的旁邊。

    俞流江來到洞口邊,是一個傾斜向下的山洞,傾斜度超過六十度左右,洞口的直徑有三米多,有潮濕帶有怪味氣體從洞口冒出來。

    仔細地察看洞口四周的雜草,隻見雜草都已經枯萎,但是沒有刮壓的痕跡,“周彬,你看洞口周圍的草,絕對沒有東西從這裏出入過。”

    “嗯,我也注意到了,這麼大的傾斜度很難有東西能夠爬出來。”

    “你仔細聞聞,從洞裏出來的氣味是不是混雜著化學原料的味道,還有你看洞周圍的草和這些樹葉,都被熏黃了。”俞流江指著洞口周圍的枯草對周彬和黃猛他們說。

    “可以肯定,在下麵的山洞裏有一個製造毒品的加工廠,這個洞口是毒品加工廠的出氣通道。”黃猛也在一旁肯定地說著。

    雖然早就知道馬洪波不僅是一個毒販子,他還是一個製毒的毒梟,可親眼看見這裏的製毒工場,還是讓死人義憤填膺:這樣喪盡天良的惡賊,禍國殃民,實在是罪該萬死。

    “不錯,想不到這些毒販們竟然在這荒僻的孤島上製造毒品。我們就從這裏下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俞流江說著話,把背上的背包放到地上,打開背包,拿出繩索、掛扣等物品。

    在突擊步槍的導軌上安裝好強光燈和激光紅點發射器,這兩種裝備在黑暗的山洞裏必不可少。

    黃猛也把一切收拾停當,“班長,我先下去察看一下情況,你聽到我的通知後再下去。”黃猛把繩索的一頭捆紮在一棵大樹上,把另一頭拋進洞裏,又把腰帶上的掛扣套進繩子上,把突擊步槍橫在胸前,一隻手拽著繩子,慢慢向洞底滑下去。

    看見黃猛下了山洞,俞流江用微型通話器呼叫在外麵進行警戒的周彬和許成,“周彬,聽到請回答。”

    “聽到了,班長。”

    “我們已經發現了進入山洞的入口,黃猛已經下去,你嚴密監視那邊的情況。”

    “明白,你們要注意安全。”周彬輕聲回答。

    俞流江的耳機裏傳來黃猛的聲音,“班長,我已經下到洞裏,你可以下來了。”

    俞流江把安全帶上的鐵扣掛到繩子上,慢慢向洞內滑動。下去了有三四十米,山洞變為平行。俞流江把安全帶解下來,打開突擊步槍上的強光燈,搜索著朝洞內前進。

    山洞越向裏越寬闊。不遠處還出現了燈光,俞流江已經看到了身體貼在洞壁上的黃猛。他悄然來到了黃猛的身後。隻見前麵豁然開朗。形成了一個有兩百多平米的大空地,像一個中型的禮堂。

    有一個大型的排風機對著他們倆所在的洞口,排風機剛好關著,否則他們倆在這個洞內根本站不住。這個洞口部位被粗鐵絲編製的鐵網罩住了,網扣很密,隻能插進一根指頭,看來是防止有東西從這裏出入。

    黃猛做了個手勢,指了指裏麵,暗示有兩個人。

    俞流江點頭,當即閃到另一邊。向裏麵觀看。隻見大山洞的頂部掛著十幾個大燈,把洞內照得如同白晝。洞的一邊支著十多口大鍋,另一邊擺放著上百隻塑料桶和一些木箱子。洞的另一個出口處,有兩個端著槍的人在來回走動。

    這是一個毒品加工車間,工人們好像正在休整。這幾天的日子不好過,許多人都非常疲累,眼窩深陷,無精打采的靠著木箱偷懶。

    俞流江示意了一下黃猛,倆人掏出****,裝好消音器,然後俞流江從地上摸起一塊小石子從鐵絲網的空隙扔了進去,石頭啪的一聲掉在地上,聲音引起了那邊兩個人的注意。兩個人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

    隻聽一個人說:“這裏會有什麼東西?”

    “準又是那些該死的老鼠!”兩個人走到離武克超他們的藏身處有十多米的地方停住了,在四處查看。

    現在人心惶惶,哪還有人肯認真警戒,不過大家都知道政府對待毒販,向來都是無論輕重,一律無期徒刑。在廢除死刑之後。這就成了最可重的刑法,這裏的人沒一個願意下半輩子都蹲在牢房裏,這才讓馬長福勉強維持住了士氣。

    倆人舉起手中的湯姆遜衝鋒槍,把槍口從鐵絲網的洞裏伸出去,“噗噗”兩聲輕響,正在走動的兩個人立刻悄無聲息地趴在了地上。

    黃猛迅速拔出多用途軍刀,把鐵絲網哢哢地鉸開了一條縫隙,俞流江在一邊用手掰著,不到一分鍾的時間,鉸開的縫隙就能鑽過一個人了,黃猛行動敏捷,體格也有優勢,所以先鑽進去,然後再用手掰著,讓俞流江又鑽進來。

    進入到這個寬闊的山洞後,倆人迅速來到擊斃的兩個家夥身邊,把他們的槍摘下來,放到旁邊,把他們的屍體拖到一邊掩蓋好。然後來到洞的另一頭,發現這邊的洞口竟然是垂直向下的,有一架提升機架在洞口,旁邊還有一個軟梯垂到下麵。

    “我在這裏監視著,你趕快把山洞裏麵安上**。”俞流江低聲對黃猛下著作戰指令。

    黃猛聽後迅速放下背包,從背包裏拿出用五個雷管捆紮在一起的**,一共拿出了四捆,分別放在了還沒有提煉的生鴉片和成桶的化學藥劑中間,用電線連接起來,最後接到遙控起爆器上。

    “好了班長,這是起爆器。”說著把遙控引爆器遞給了俞流江,俞流江拿過來,裝在了上衣口袋裏。

    “走,下去。”俞流江指了一下軟梯。黃猛搶先順軟梯下去,軟梯垂直下來有十多米,到底後是一個橫貫的山洞,洞頂有一串燈,把山洞照得通明。

    不遠處有一個洞,傳來機器的轟鳴聲,黃猛悄然摸索過去一看,裏麵是一組柴油發電機,有一個人蹲在機器旁檢查。黃猛來到他的身後,舉起安裝消音器的****對準他的腦後,一槍把他幹倒,然後又把屍體拖到黑暗處藏好。

    一般搬運著屍體,黃猛一邊小聲嘀咕著:“真是搞不懂,外麵都打成那種樣子了,這家夥還真麼敬業,在這裏維護機器,腦子壞掉了。”

    這時俞流江也下到下麵這個洞穴,他觀察了一下,示意先朝左麵搜索前進。倆人一邊一個,靠近洞壁慢慢行進。洞穴內的岔口很多,洞穴彎曲,像進入了迷宮,黃猛走幾步就在洞壁上做個標記,以防迷路。

    倆人走到一個轉彎處,忽然聽到有人說話,他倆趕緊停住腳步,俞流江一隻手握著裝了消聲器的****,輕輕伸出頭去。前麵的山洞陡然寬闊了很多,裏麵沿兩邊擺滿了不大的木箱。在這頭有倆人坐在木箱上抽煙,嘴裏還不停地講著話。

    俞流江把手伸到背後,朝黃猛做了一個倆人的手勢,然後把手一擺,倆人同時躥出來,手裏的槍同時開火,兩個守衛立刻倒在了木箱上。

    黃猛衝到木箱前,隻見每個木箱長有四十公分,寬有三十公分,全部用釘子封好了。他抽出軍刀。把箱子蓋撬了起來,裏麵是一公斤左右,成袋的粉末。還有另外一些則是像冰糖一樣的小塊顆粒,應該是冰毒無疑。

    黃猛用刀插入袋裏,抽出來用舌頭舔了一下。然後馬上吐了一口,對武克超說:“是4號。”兩人簡單地數了一下,有四五百箱,至少有兩噸重的海洛因和冰毒。倆人在心裏大吃一驚,做夢也想不到有這麼多毒品。

    “趁著守衛把注意力放在外麵,我們必須要把這些毒品都毀了,你趕快安裝**,我去發電機那裏拿兩桶油來。”俞流江對黃猛急促地說道。

    黃猛把背包裏剩餘的**都拿了出來,然後把**分散塞到箱子縫隙中。再用引爆線連接起來,最後接到遙控起爆器上。

    這時俞流江也提來了兩桶柴油,他把油桶分別放在兩組**上。一旦爆炸,這些柴油足夠把毒品燒毀。一切都搞好後,倆人又按原路返回,剛走到有發電機的那個洞口處。對麵來了幾個人,對麵的人顯然發現了他倆,問了一句話。

    俞流江也不答話,端起突擊步槍就打了一梭子彈,前麵的兩個被打死了,後麵的人立刻趴到地上,迅速開槍還擊。整個山洞像炸了窩一樣,槍聲響成了一片。

    俞流江和黃猛迅速閃進了有發電機的洞穴裏,對麵的衝鋒槍、輕機槍把整個山洞封鎖住了,子彈打在山洞的岩石上,火花四濺,洞穴頂部的燈被啪啪的打碎了很多。

    強大的火力把他倆壓製在了這個山洞裏,根本衝不出來。形勢對他倆很不利,隨著時間的流逝,一旦攜帶的彈藥消耗完,就非常危險了。俞流江對著話筒呼叫外麵的周彬,可惜沒有任何反應,石牆太厚,他們在山洞裏信號傳送不出去。

    俞流江見狀,從腰上摘下一顆手雷,拔出插環,一伸手扔了過去,轟的一聲,那邊的槍聲停了一下,瞬間又響了起來。

    “洞內彎曲太多,手雷對他們構不成太大威脅,得想別的辦法。”俞流江焦急地說,然後把一顆槍榴彈裝到了槍管下麵的發射器裏,爬到洞口處側身想要發射。

    這時,手雷爆炸產生的煙霧很快彌漫了山洞,聽到洞的那邊有人不住地在咳嗽,心思活泛的黃猛突然間有了主意。

    “等一下,我想我有辦法了。”黃猛拉住了俞流江,然後把後背上的背包放到地上,‘快,拿出防毒麵具戴上。‘

    倆人迅速戴上了防毒麵具,黃猛打了一手勢,讓俞流江退到最裏麵,躲藏到發電機後麵,趴在地上,然後向左麵的洞穴按下了遙控起爆器。然後他也迅速趴到地上。

    隻聽見山洞裏麵響起了劇烈的爆炸聲,“轟、轟、轟……”

    一陣天崩地裂的爆炸,緊接著一股巨大的氣流沿著洞穴快速向前推進,形成了巨大的衝擊波,順著山洞把裏麵所有的一切都掃了個一幹二淨。衝擊波過後,濃煙迅速充滿了整個山洞。

    山洞外麵的周彬正在全神貫注的監視著四周的情況,突然洞口的大石塊哐啷一聲歪了過來,如同被大水衝開一樣,他還沒明白過是怎麼回事,隻見一股氣浪從山洞裏衝了出來。

    緊接著“劈裏啪啦”摔出了十多個人,還有些槍支和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從山洞裏飛了出來,摔出來的人落在地上,已經沒有了人形,像一團爛肉,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槍支物品也都變了形,好像被重物錘打過一樣。隨後,一股濃煙又從山洞裏冒了出來。

    見此情景,許成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他像發了瘋似的朝洞口衝去,剛到洞口,一股熱浪又把他推了回來。他對著通話器拚命喊:“班長,猛哥……回答我……班長……猛哥……”

    俞流江和黃猛都從耳機裏聽到了許成和周彬的呼叫,趕緊回答他,“放心,我們兩個沒事。”

    聽到倆人的聲音,許成激動得差點眼淚都流了下來。他擦拭了一下濕潤的眼眶,從背包裏拿出防毒麵具戴上,對著麥克風說:“班長,我來了。”他端著突擊步槍就衝進了山洞。

    周彬雖然也很擔心,但是他是狙擊手,進入山洞後不僅不能增加多少戰力,恐怕一旦事情有變,四個人都要被困死在裏頭。這種時候,他還必須隱藏在外麵,作為小隊的預備戰力隨時準備接應黃猛他們三個。

    這時躲藏在其他側洞內的人開始四散逃竄,但是洞內的濃煙把這些人嗆的暈頭轉向,慌不擇路,許成從外麵,俞流江倆人從裏麵,兩邊夾擊,很快又打死了十多個。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9:29
第九百四十九章 意外發現

    還有幾個人沒有被炸死趴在地上,向山洞深處爬去,迷宮一樣的洞穴幫了他們的忙,但是彌漫在山洞裏的濃煙卻讓他們不敢站起身,憑著對洞內的熟悉,很快逃向山洞裏麵。

    許成與黃猛他們會合在一起,沿著敵人逃竄的洞穴追擊,隨著深度的增加,濃煙也越來越少,敵人逃跑的速度也加快了,時而進行還擊,阻止後麵的追擊。山洞深處已經是漆黑一團,伸手不見五指。.

    俞流江和黃猛還有許成他們三人取下頭上的麵具,打開槍上的強光燈和激光紅點發射器,搜索前進。突然前麵響起了槍聲,打得他們頭頂的洞壁火星亂射。

    黃猛猛烈還擊了一陣,槍聲剛停,那邊的槍又打了過來。敵人躲藏在岩石後麵,很難打到他們。裏麵的還擊明顯增強,而且不再向裏移動。

    “他們一定是走到山洞盡頭無路可逃了。猛子、許成,用槍榴彈轟擊他們。”俞流江判斷敵人可能被逼進了死路。

    黃猛和許成把槍榴彈發射筒對準有亮光閃爍的方向發射過去,“轟,轟!”

    兩聲巨響過後,那邊的槍聲戛然停止了。他們看到一道亮光照進黑暗的山洞裏,那邊的洞壁被炸塌了一部分。

    俞流江他們三個在山洞中追擊最後的毒販,在追到山洞的盡頭後,遭到毒販的拚命還擊,俞流江命令黃猛和許成用槍榴彈向毒販還擊。

    槍榴彈巨大的爆炸力不但把最後兩個毒販守衛全部炸死,還把山洞一側的洞壁炸開了一個洞口,外麵的光線直接照進洞裏來,晃得眾人的眼睛生疼。

    槍榴彈爆炸後,俞流江他們突然看見山洞盡頭有亮光照射進來。三個人慢慢摸過去。隻見有兩個人已經被炸死,身上被壓了很多碎石塊。在他們的身後。洞壁也炸開了一個一米見方的口子。

    “想不到把山洞也炸開了,出去看看是什麼地方?”許成說著話帶頭鑽了出去。

    三人魚貫鑽出來,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三個人都眯起了眼睛,他們的眼睛還不適應明亮的光線,都用手捂住眼睛,過了幾分鍾慢慢移開手掌。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美麗的峽穀。他們所處的位置在山穀的中間部位,兩邊是幾十米高的山崖,山崖上爬滿了綠油油的植物,離他們十幾米的穀底,是一個二三十米寬。狹長的水麵。

    四周長滿了奇花異草。花香撲鼻而來,清脆的鳥鳴回蕩在山穀裏。在他們身旁的一些植物,都是他們從未見過的。

    “哇……這是那裏啊?這麼漂亮,我有一種走進世外桃源的感覺。”任務圓滿結束,心情一時大好的黃猛不住的讚歎。

    三個人的作戰服已經搞的破爛不堪。臉龐被汗水和煙熏的像小鬼,他們形象與周圍環境是那麼的不協調,黃猛看到俞流江和許成的模樣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快看我們都變成什麼了?個個都是大花臉。”說著話,走到下麵的一處水池邊,把槍放到旁邊的石頭上,捧起一捧水,把水拂在臉上。

    周彬這時還是忠於職守,雖然山洞已經炸毀了,但島上到底還有多少敵人活著。這就難說了。一日沒有見到馬洪波和馬長福的屍體,他們就不能掉以輕心。

    正在洗臉的許成突然發現水裏有一個黑糊糊的影子,快速朝黃猛遊過來,他大喊了一聲。“猛哥小心。”隻見一條六七米長的大蟒蛇,張開血盆大口躍出水麵,撲向黃猛。一嘴的腥氣。

    黃猛的雙手正捂在臉上,用水洗臉,他閉著眼睛,什麼也沒有看到,蟒蛇的大嘴離黃猛不到半米遠,他根本沒有機會躲避了。

    俞流江最先反應過來,提在右手裏的突擊步槍,已經來不及端起來,隻見他一隻手就把步槍伸了出去,啪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擦著黃猛的脖子射進了巨蟒的嘴裏,巨蟒的嘴巴一下砸到了黃猛的作戰靴上。

    一槍直接擊碎腦部,巨蟒當即死亡,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這時許成的槍也響了,一梭子打進了蟒蛇的身體裏。黃猛仰麵向後坐在了地上,許成趕緊衝上去,抓住他肩膀把他拖離水邊。

    死蟒蛇的血腥味很快又吸引了它周圍的同類過來,其中幾條竟然是從距離他們不遠處的草叢裏爬出來的,一條體型最大的蟒蛇對著那條死去的同伴張嘴就吞,死蟒蛇很快被吞入腹中,血腥的場麵看令三個硬漢心驚肉跳。

    “我的媽呀,剛才真是太危險了。”黃猛此時心有餘悸地說。

    “真的是太危險了,差一點兒你就被蟒蛇當點心吃了。”許成幸災樂禍地說。

    黃猛捅了許成一拳,“我說的危險是差一點兒被你一槍打死。”

    “不是猛哥,你真是知恩不報還反咬一口,班長,你給我評個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活寶不要鬧了,我們到四周看一下,我感覺這裏麵有些奇怪。”俞流江製止了倆人的玩笑,“我們先到右邊的山穀看看。”

    現在炸毀了馬洪波用來存放毒品的巢穴,說實際的,破鋒小隊的任務已經算是完成了。至於檢驗屍體和抓捕馬洪波馬長福兄弟,那就是武警中隊那邊的工作了。

    俞流江之所以甘願冒險來這裏,也是出於這方麵的考慮。

    完成了任務,壓在眾人心坎上的沉甸甸的負擔就不存在了,自然可以用悠閑的目光來觀察周圍的一切。要不是不遠處的爆炸殘骸,這個孤島還真是一個不錯的旅遊之地。

    三人沿著山穀右側小心翼翼的行進,俞流江砍了一根長長的木棍,在前麵撥動著雜草和灌木,不時地有毒蛇從草叢裏躥出來,他就用棍子把毒蛇攔腰掃出去。

    草叢裏和石頭縫裏。還有一尺多長的紅色蜈蚣和手掌大小的蠍子爬來爬去。要不是三人穿著厚厚的作戰靴,真的很容易被這些毒蟲咬傷。

    俞流江用通話器小聲的對還在林子裏警戒的周彬說道:“你慢慢跟著我們移動。保持五百米左右的距離,千萬不要暴露自己的!”

    周彬的聲音從通話器中傳來:“是的,班長,我明白了。”

    向前行進了有一裏多路,前麵的山穀就被堵住,沒有了出路。俞流江拿出地圖,仔細地看了半天,然後指著堵截的地方說:“這裏的外邊,就是我們進入的那條山溝,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很久以前的一場山體滑坡把這條山穀分成了兩段。”

    “前兩次來的時候。我總感覺這條山溝有問題,從山的走勢看,山溝不可能那麼短,原來在這裏被截斷了。”

    “班長你說這裏被堵塞了有多長時間了?”黃猛問。

    “很難準確地說,不過從截斷的這部分山崖上長的樹看。也有上百年了。另外你們觀察一下這裏麵的生態環境與外邊有很大不同,山穀裏麵已經形成**的生物鏈,一定需要很長時間才能這樣完美。”

    他們三人又折回來,開始朝山穀深處探索。回到他們炸開的洞口處,下麵的水麵已經恢複了平靜,三人格外的注意,把突擊步槍端在手裏,小心翼翼地走過這個地段。

    許多野猴子在峽穀兩邊的峭壁上躥來跳去,不時地發出吱吱聲。好像對他們三個陌生的闖入者進行警告。也不知道這個孤島,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野生動物,從蟒蛇到猴子都一應俱全。

    前麵不遠處的山穀突然變窄,兩邊的山好像要靠在一起,走到近處,他們竟然發現有人工開鑿的石階從山的壁縫中穿過。

    “你們看這裏竟然有台階。以前肯定經常有人來。”黃猛指著眼前的台階說。

    從狹長的山縫穿過,眼前豁然開朗,裏麵竟然是一處小型的橢圓形盆地,真是曲徑通幽處,這裏麵的景色比外麵的山穀勝過百倍。

    這裏有很多明顯是人工栽培的樹木,排列整齊的鬆柏已經非常古樸,顯示出久遠的曆史,在鬆柏的掩映中,隱約看到緬寺佛塔上特有的尖頂。

    “班長,你看那裏有建築物。”許成指著遠處說。

    “嗯,像是一座佛塔。走,過去看看。”俞流江帶著詫異的臉色說完,先一步朝佛塔那邊走去。

    三個人沿著雜草叢生的山道,穿過一片樹林,眼前是一座靠山而建的大佛塔,這座佛塔完全是用石頭建成的,佛塔有二十多米高,規模宏大,非常有氣勢,佛塔頂部鎦金的尖頂,說明了它過去的輝煌。

    塔的正門兩邊有一對石獅,塔的四角是獅身人麵像。塔的木製大門經不住風雨,已經腐爛了。俞流江他們上了十多級的台階,來到佛塔的正門前,用手一推開掩著的大門,隻見塔內的地麵上赫然有幾堆白骨。

    塔內正中是供奉佛像的底座,有一個盤腿而坐的白骨架倚靠在佛像底座上。然而底座上竟然沒有佛像。

    塔內的情景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從這些白骨的姿勢看,生前沒有遭受暴力,但是為什麼死後沒有埋葬呢?

    關鍵是佛塔內為什麼沒有佛像?像這樣規模的佛塔,不可能沒有佛像供奉,唯一的解釋是佛像被人移走了,那麼是被什麼人移走的?

    雖然華聯政府對佛教進行大力打壓,可在民間,許多人對佛教還是非常崇敬的,決不會隨便毀壞佛像。俞流江在塔內轉了半天也沒有想出結果,他把心裏的疑惑對黃猛和許成說了。

    “我聽我爸說過,他說佛門向來都是奢侈,用銅做的神像,甚至有淺一點的寺院會用鍍金甚至是純金,美其名曰鍍金身,會不會是指這裏?是不是因為這裏是金佛而被人偷走了?”黃猛突然想起了他父親講過的關於佛門的內容,對俞流江講了此事。

    “貌似亂世佛教寺廟最容易成為別人覬覦的目標,估計是把佛像搞得太值錢了,引得他人垂延。黃猛說得不無道理。”俞流江點頭說。

    “這裏不像來過外人。最合理的解釋隻有一項。”俞流江想了一下,“很久以前,這裏遭遇了暴雨。造成了山體滑坡,把山穀攔腰截斷了。我們來的時候可以看出。這裏全是懸崖絕壁,除了從穀底走,其他地方根本出不去。”

    “山穀被堵塞後,外邊的人進不來,裏麵的人也出不去。而且政府命令禁止佛教傳播,更是沒收了不少佛門的資產。我估計佛塔內的這些白骨,一定是不願意離開而餓死的和尚。你們看那個盤腿而坐的骨架,隻有和尚才會是這樣的姿勢死去。‘

    “大哥說得有道理,那這佛像又如何解釋呢?”

    “我想這裏很可能如黃猛說的那樣,供奉的是金佛。這裏的僧人怕他們死後。佛像被人偷走損壞,一定在他們去世前把佛像隱藏起來了。”

    “我們是不是找一下?看是否真的有金佛像?”黃猛聽了兩眼發光,詢問著俞流江的意思。

    “好,我想如果真的是那樣,佛像不會藏得太遠。應該就在佛塔的周圍,我們找找看。”俞流江也是心動,如果真有金佛像,他們四個可就發了。說完,仨人分頭仔細地在四周搜尋起來。

    在塔內和塔外周圍,俞流江三人經過詳細搜索沒有發現任何線索,俞流江對黃猛和張許成說:“算了,不要再找了,這隻是我們的推測。不一定是真的。”

    三人回到塔內,俞流江看著幾堆白骨說:“我們既然來到這裏,也算是天意,我們把他們埋葬了,讓他們入土為安。黃猛,你和許成在佛塔邊挖幾個土坑。我們再把這些僧人埋起來。”

    黃猛和許成到佛塔外麵,用軍刀很快挖出了幾個坑,然後他們用一塊掉下來的門板,把屍骨一具具移到土坑裏。

    最後來到倚靠在佛像底座下的這具屍骨前,俞流江很誠摯的雙手合起來,向盤坐著的屍骨行了個禮,嘴裏說道:“塵歸塵土歸土,我們把你掩埋了,讓你也入土為安。”

    三個人一起,輕輕地用手把盤坐著的屍骨捧到木板上。他們抬起木板向外走,俞流江在最後麵,抬起木板後,他一腳剛好踩到屍骨原來坐著的那塊石頭方磚上。

    聽到腳下哢嚓一聲,俞流江感覺腳下鋪在地麵上的石塊一下陷了下去,前麵的黃猛和許成也聽到了聲音,同時回過頭問:“怎麼了?哪裏有聲音?”

    “先把屍骨放下。”俞流江對倆人說。

    就在這時,隻聽到佛塔靠山的那麵牆壁,哢哢一陣聲響,石壁上打開了一個半米寬,一米多高的一個洞口。因為這個佛塔是倚山崖而建,所以裏麵的那麵牆壁就緊靠著山崖。

    想不到佛塔正好建在了一個山洞前,打開山洞的機關就在這具僧人屍骨的下麵,三人心中驚奇不已,小小的一座孤島,居然有這樣一座設計精巧的佛塔。

    俞流江三人,繞過佛像底座,來到打開的洞口前,朝裏望去,隻見裏麵陰森森,漆黑一團,什麼也看不見。

    “我進去看一下。”黃猛說著就要爬進山洞。

    “等一下,先點一隻火把扔進去看看,”俞流江製止了黃猛的衝動。

    許成出去找來一把抹上鬆油的幹樹枝,點燃後把火把扔進了洞裏,隻見火把燃燒得很旺,俞流江說了聲,“可以進去了。”

    黃猛第一個鑽進了洞口,緊跟其後,俞流江和許成也鑽進了洞口裏。進入洞口後,山洞裏麵很寬闊,有三四米寬,四五米高,他們打開裝在槍上的強光燈,順著山洞向裏麵走。

    向前走了四五十米,發現裏麵竟然是一個大溶洞裏,各種漂亮鍾乳石,晶瑩剔透,絢麗多彩,三人來不及欣賞溶洞裏的美景,分頭在溶洞裏搜索,突然聽到黃猛的喊叫,“班長,快來這裏。”

    俞流江和許成跑了過去,隻見在溶洞邊的一個石案上赫然有三尊佛像。

    三尊佛像一高二矮,佛像通身金光閃閃,雖然在陰暗潮濕的溶洞裏,卻依然光彩奪目。高的佛像大約有一米二左右,兩尊矮的有七八十公分高,高的佛像是一尊釋迦牟尼站立在蓮花盤上的佛像。

    佛像的胸前一隻手成蘭花指狀,中指和拇指捏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出讓人心醉的光芒。兩尊矮的是地藏菩薩和普賢菩薩,兩尊菩薩塑像也是金光奪目。

    三個人被金佛的光彩鎮住了,呆呆地看了半天沒有一人說話,最後許成打破了沉默,“真的是金佛啊,太漂亮了。”

    “太美了……絕世精品,真的是精美絕倫……”俞流江伸出手想摸一下金佛,手卻停在了半空,他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難以想象,能見到這樣的寶貝,也不枉我們來此一趟。”黃猛感慨地說。

    三人圍繞著金佛看了足有半個鍾頭,好像忘記了時間的存在,“這個大家夥恐怕有幾百斤重,我們怎麼能把它們弄出去?”許成自言自語地說。

    俞流江沉思了很久,作出個讓黃猛和許成非常意外的決定,“不,我們暫時還不能動這三尊金佛。”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9:30
第九百五十章 臨終之言

    黃猛性子比較直接,聽了俞流江的話他立馬急了:“班長,你可要想清楚啊,這三尊佛像可是純金的!有了它們,咱們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就算是師長的兒子,黃猛也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多黃金,別說他,估計他父親黃野都沒見識過。

    俞流江卻有著自己的打算,他慢慢開始解釋:“正是因為這筆財富巨大,我們才要慎重,你想啊,我們現在在幹啥?”

    “執行任務。”黃猛想也沒想,就應聲回答。

    “是啊,在執行任務期間找到的財務,你說是算咱們的還是算武警中隊的?”俞流江看著這個腦子都被黃金填滿了的二愣子,不得不點醒他。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是他們身後的玄鐵保安公司,估計也有資格分一杯羹。這麼大筆錢財,就算是政府都要動心了,俞流江深深的明白,上麵的大佬不可能會允許他們獨吞的。

    到時候能拿到百分之幾就算運氣了,除非他們四個人啥也不說,等以後有機會再回來取。出於這樣的考慮,俞流江才名言現在不應該動這三尊金佛。

    在解釋完了之後,黃猛和許成他們也都認可了這個主意,“不愧是班長,就是夠冷靜,在這個時候都還能做出這麼明智的決定。”

    黃猛的恭維可是真心實意,本來他也應該想到的,但是剛才實在是被擺在麵前的巨大利益蒙住了雙眼,居然連這麼簡單地道理都不明白。

    將這裏恢複原狀之後,三人就立即離開,無論心中多麼不舍,現在還是必須先要回去和大部隊會合才行。以後有的是機會回來。不必急於一時。

    走出山穀,俞流江他們三個便快速與周彬會合。交代了一些需要保密的事情之後,他們便朝著主營地方向前進。

    沒花多少時間,他們便回到了營地,整個行動現在已經進入收尾階段。俞流江親自帶隊炸毀了馬洪波的製毒工場,使得對方終於崩潰,不少人跪地乞降。

    唯一可惜的是沒有找到馬洪波本人,馬長福和他的嗜血者雇傭兵小隊主幹成員也都在逃。現在武警中隊正在繼續封鎖現場,打算進一步搜捕馬洪波等主要案犯歸案。

    “哈,我們的幾位英雄總算是回來了,你們再不回來。我可就要派直升機過去了啊。”才剛靠近營地。得到消息的武警中隊長李明天就趕了過來,笑嗬嗬的麵容上看得出來他是真心的歡迎俞流江他們四人。

    廢話,能不歡迎嘛,這四個人直接深入敵人巢穴,用**炸毀了毒販子的倉庫的工廠。並且連續的殉爆更是將對方的巢穴炸得七零八落。剩下的人見再無希望,隻得僥幸投降。

    這次任務如此艱難,要不是多虧俞流江和黃猛他們幾個,武警中隊不知道要死多少人。現在李明天對他們四個可是敬佩有加,這麼有本事的人,呆在一個私人公司實在是太可惜了。

    有了招攬的心思,李明天臉上就更顯得熱情了,他握著俞流江的手,很有誠意的發出了邀請:“俞隊長。你們破鋒小隊有著如此能耐,要不要考慮報效國家?雖然玄鐵保安公司的工資標準我們是不能比,但國家的福利體係你是明白的。”

    這種邀請,對不少人來說都很有誘惑力,畢竟一家私人企業的資源和力量,比起國家來還是不足。更何況。獲得正式的官方身份,那可正是一般的雇傭兵所追求的。

    李明天的邀請讓俞流江想起了自己以前的老班長魏存陽,當初也是如此誠意的邀請,魏存陽改投門庭,加入了軍隊的編製。

    “李隊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在公司的自在日子過慣了,這時還不打算換一份工作。不過原則上,公司和我個人都不反對你征聘我的幾位隊員,如果他們願意的話。”俞流江有著自己的追求,卻也不打算走老班長魏存陽的舊路。

    沒能征召俞流江,李明天當然有些失望,他把目光轉向黃猛,雖然沒有俞流江的指揮能力,但這個小夥子的戰鬥他也是親眼看過的,比較眼熱。

    黃猛哪裏能不明白對方的意思,不過他是被開除了軍籍的人更不打算回去了,隻得擺擺手:“李隊,不是我不肯,其實我的資料您隻要查一下就會知道。與其在部隊裏瞎惹事給您添麻煩,我想我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班長好了。”

    不軟不硬的碰了個釘子,李明天也有些哭笑不得,黃猛這個二世祖他是知道的,他老子黃野和他一樣出名。在閩省軍隊體係裏,這父子倆的親緣關係是典型的反麵教材。

    而黃猛惹麻煩的能力李明天也有所耳聞,雖然可惜,但既然對方不願意,他還真不想勉強。

    隨後周彬和許成都紛紛表示拒絕,許成要跟著黃猛,這是意料之中的。至於周彬,這小夥子還真的有軍人的風骨,不過似乎是因為不想離開破鋒小隊的緣故,他也拒絕了李明天盛意的邀請。

    對於這幾個很有才能的年輕人,李明天實在是非常歡喜,就算不能一起共事,他也願意交好對方。畢竟同樣都是扛著槍吃飯,說不定哪天就要人幫忙,所以他沒有氣惱,而是很客氣的與四人告別。

    俞流江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掃尾工作是李明天的事情了,所以他們便坐著直升機離開了閩江北口。

    閩江流域呈扇形,北口是出海口,眾多小島星羅棋布,因為缺少開發,各處都是鬱色蔥蔥,綠化覆蓋率極高。

    前請時代一直閉關鎖國,嚴謹國內百姓進行海洋開發,設置派出官兵定期掃蕩沿海村落,不允許任何人在海岸線十裏範圍內建立定居點。

    就算是鴉片戰爭後被迫打開國門,建立通商口岸,實際上閩省沿海一帶的開發程度依舊不高。這也是馬洪波能夠潛伏在這裏建立製度工廠的原因了。沒有人的地方,自然不會有警察局。那麼犯罪成本自然就低。

    武警中隊隻有八十個人,本次任務,李明天一共帶來了六十七個,連他自己一起也就六十八人。這麼點人想要封鎖全場,那是笑話了。

    海岸防衛隊的驅逐艦早就離開了,現在是武警中隊聯合著連江縣的警察本門一起通力合作,搜捕馬洪波一夥。

    閩江,江水平和,緩緩流淌,數千年來養活了世代居住在這裏的百姓。沿著江邊。不少村落立在那裏。這是最近半個世紀一來才陸陸續續建立起來的人類定居點。

    一些村民還穿著清朝時期的服飾,他們依舊貧窮,不過臉上卻不再是麻木,雙眼也開始有了精神。即使生活仍算不上富裕,不過華聯政府扶住農業的舉措。使得大部分的農民都能夠解決自己的溫飽。

    饑荒和壓迫,在這裏已經被暫時消除,穩定的秩序漸漸深入人心。

    閩江入海口外的某座小島上,一處隱秘的岩洞中,幾個荷槍實彈的大漢正在警戒。岩洞的外部長著密密麻麻的藤蔓和雜草,如果不是有心尋找,卻是難以發現。

    “大哥,你的傷怎麼樣?”馬長福看著嘴唇發白的兄長馬洪波,心中的焦急難以言訴。

    被大爆炸所波及。馬洪波受了非常重的傷,連番奔波更是加重了傷勢,現在已經奄奄一息。臉色泛青,一看就知道快要不行了,他甚至連捂著傷口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我沒事。總算是逃出來了。”馬洪波現在還勉強有著說話的力氣,更是慶幸當日為防萬一留下了一條密道,這次才能逃出。

    逃是逃了出來,可馬洪波也算看明白了,這年頭與政府作對是沒有活路的。趁著自己還有力氣,他對自己的弟弟馬長福說出了臨終的遺言:“長福,我是活不長了。”

    “不!大哥,不要說這種話,我先幫你包紮傷口。隻要進了城,我就帶你去醫院就醫,你一定會沒事的!”馬長福不等馬洪波說完,便帶著哭腔爭辯著,他對自己的兄長感情很深,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你別打岔,我的時間不多了,你讓我把話說完。”又是一陣痛苦呻吟,在別人的摻扶下,馬洪波艱難的坐起身來,嘴角含著欣慰的笑意。

    他這一輩子,惡事做盡,早就沒打算得以善終。他現在關心的是他弟弟的未來,他不是一個好人,卻是一個稱職的兄長。

    “長福,我這一輩子有你這麼一個弟弟,就知足了。其實你的身份,我一直都知道,聽哥哥一句勸吧,時代變了,別再替那些人賣命了,贏不了的。”馬洪波沒頭沒腦的說著這些讓常人聽不懂的話。

    可是聽在馬長福耳中,卻冷不丁一個激靈,他的表情帶著憤怒和不甘:“我是藍衣社的骨幹,曾經宣誓效忠委員長,願為黨國的偉大理念犧牲。”

    “這些我不懂,我是個大老粗,沒讀過多少書,也不懂革命。可是我看出了這世道,像你我這樣的人,沒有活路。答應我,出去之後,就洗手不幹,我留在美國的錢夠你過下半輩子的了!”

    顫抖著雙手,馬洪波在這個時候,還是固執地拉著弟弟馬長福有力的手,吃力地說:“答應我,別再和新政府做對了,連美國人都打不過,區區革命黨和藍衣社,又能有什麼作為呢?”

    彌留之際,馬洪波一遍又一遍重複著同樣的話,直到他失去意識,失去最後的呼吸。

    馬長福忍著淚水,握著兄長的手,最終是答應了。

    當年時值亂世,雙親早喪,馬長福還記得在父母親的墳前,才十五歲的馬洪波就鄭重其事的發誓要照顧好弟弟。

    “長福,你是馬家的子孫,以後一定要光大門楣,以慰爹娘在天之靈!”

    兄長親厚的話語仿佛就在昨日,這個時代,悲慘和感動都是如此的頻繁,馬洪波從小偷,到混混,直到今日成為大毒梟。

    他做過的惡事估計連他自己都數不清。但是他從來不願意讓他的弟弟踏足江湖。他賺來的每一分錢,除了上下的打點和日常花銷。全都供給弟弟上學讀書。

    小學,高中,最後是參加革命黨。

    在一個充滿屈辱和血淚的國家,在一個看不到希望和未來的時代,他盡著自己作為兄長的責任,讓他的弟弟原理黑暗。

    隻可惜,曆史總是無情,局勢變遷,昔日的革命政府,今日的流寇。

    縱使怨恨和不甘。又能改變得了什麼。從一開始,馬洪波就知道這位從美國回來的弟弟打著什麼主意。他隻是歎息造化弄人,兄弟兩人,還是一同沉淪於黑暗之中,再難看見光明。

    隻有在最後的一刻。馬洪波才總算想通了,什麼都比不上好好地活下去,馬家不能在他們這一代斷了根。

    所以他才用盡最後的氣力,勸馬長福不要心懷仇恨,勸他離開這片故土,遠赴美國去過他的新生活。革命黨也好,藍衣社也罷,這些都不該是他這種小人物參與的。

    “收拾好東西,我們準備離開!”望著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的兄長。馬長福也做出了決定,這是兄長臨終的遺願,他無法違背。

    “馬長福,你別忘了我們的任務!”旁邊的一個年輕人這時卻跳了出來,“委員長對我們可是寄予厚望,為了重建黨國的大業。我們必須要……”

    “砰!”

    話都還沒說完,馬長福直接掏出****,對著那人的心髒就是一槍,鮮血飛濺而出,子彈穿透了心髒,神仙難救。

    臨時前,那人臉上還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不敢相信,這個曾經宣誓效忠革命的鐵血男兒,竟然朝著自己的同誌開槍。

    “你們還有誰反對。”馬長福低著頭,他的眼睛沒有聚焦在任何一個人身上,仿佛對什麼事都不再關心。

    沒人敢出聲,他們全都低下了腦袋,全都願意繼續服從隊長馬長福的命令。整個嗜血者雇傭兵小隊,都是追隨馬長福南征北戰的老人了,他們效忠的人隻有馬長福一個。

    又是歎息了一聲,馬長福收起了自己的槍,他將兄長草草埋葬之後,便脫下原本作戰服,換上了平常的衣物。武器更是不敢帶。

    帶著那些東西,是絕不可能逃離的,因為太顯眼了。

    “這裏還有一些錢,你們每人分一份,離開山洞後,我們要分散開來,能逃幾個是幾個。如果能活著離開,我們就在越南的老地方會合,然後坐船去美國。”馬長福說完,便將攜帶出來的現金分發下去。

    “老大,洪門那邊怎麼交代?”

    原來,剛才被幹掉的那個年輕人,竟然是美國洪門總會派過來的打手。作為孫逸仙和薑瑞元等革命黨人的資深合夥人,洪門現在與華夏聯邦政府的關係也是相當的差。

    原本扶植馬洪波,就是為了要借助毒品獲取資金,同時也是希望給華聯政府製造麻煩。剛才馬長福的舉動,明顯是打算叛出,所以那人才會出言警告。

    卻不料馬長福如此果斷,突然下手,甚至讓他來不及反應。

    這就是火器時代,武者的悲哀,那人雖然年紀輕輕,可也有著一身非比尋常的武術修為。然而麵對馬長福果決的快搶,卻是連反應都沒來得及做出就死去。

    “不用理會,從現在開始,我們嗜血者傭兵團,隻為我們自己而活。我大哥給我存了一筆錢,足夠我們以後發展的了。我想在美國投資,成立一家公司,這生活才有著落,這刀頭舔血的日子,難道你們還想繼續?”

    馬長福並不打算幹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也不需要這種大義來拉攏和蠱惑自己的下屬。他隻是給他們看得見的希望,馬長福明白,終日打打殺殺的生活,大家心裏早就厭倦了。

    果然,聽到他這麼說,眾人都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們還以為馬長福要反出組織另立門戶,革命黨和洪門對於華聯政府來說連屁都不是,但對付他們這個小小的傭兵團卻是易如反掌。

    “老大,要不我們投靠魔爪公司吧,成為對方的外圍勢力,既擁有很大的自主權,又能托庇於對方的門下。”隊伍裏,一個頭腦比較靈活的成員,小心翼翼的出著主意。

    魔爪公司在美國還是很有名的,特別是當三郎帶著“騎士團”鎮壓了幾個軍事基地的暴動之後,傭兵界就經常拿他們作為榜樣。

    而最近半年來魔爪公司在北美招兵買馬,日漸強大,與美國政府關係密切,卻也吸引得不少人願意加入。

    “嗯,你這個想法不錯。”

    得到馬長福的認可,那個出主意的家夥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剛才拔槍殺人的威勢,還深深烙在他的心裏。要不是實在擔心洪門和革命黨的報複,他也不會貌似進諫,讓馬長福帶隊投靠魔爪公司。

    做出了決定,眾人也不打算繼續呆著這裏,他們必須突圍出去。

    趁著現在大的包圍圈還沒形成,還有著跑出去的機會。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9:40
第九百五十一章 埋伏奇兵

    另一邊,魏存陽似乎在進行著一項秘密的任務,他坐著車,正在行駛在東莞市虎門鎮的路上。

    事實上,他正要前往一位軍隊高官的府上,對方是華南軍區某支秘密部隊的總司令,陳姓,其他人都稱他為陳總。

    汽車駛向的是陳總的虎門鎮的府邸,而不是他所屬部隊的司令部。現在的陳總名義上是解甲歸田,僅僅帶著幾十個警衛人員在老家過著寧靜淡泊的日子。外人都不知道陳總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事實上,這位陳總在暗地裏策劃著一場大的軍事行動。

    陳總這次外出,表麵上是到處走走,隨便看看老部下。實際上是在聯絡各處的力量,為他即將進行的震驚國內外的軍事行動作準備。

    在路上他無意中遇到了魏存陽和他所率領的特警部隊,老將軍一生閱人無數,一眼就看出這幾個人絕非等閑之輩。所以下車來詢問情況。

    老將軍確實對魏存陽有所耳聞,對魏存陽做的幾件事很敬佩,特別是魏存陽殲滅盤踞在金門某地一處赤軍基地的行為,讓老將軍深為佩服。

    事實上,老將軍對赤軍這種恐怖組織也是深惡痛絕,他是華軍的元勳老將,雖然聲名不顯,不過卻也為這個國家的建立和穩定立下過汗馬功勞。

    陳總之所以邀請這幾個人,一是愛惜人才,二是深謀遠慮,他知道自己以後的軍事行動中太需要魏存陽這樣的人了。所以熱情地邀請魏存陽到家裏作客,以便於雙方互相熟悉。

    在車裏,陳總親切地與魏存陽交談著,詢問魏存陽為什麼會來到粵省地區,魏存陽毫無隱瞞地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陳總。包括他受傷和痊愈後的歸隊,以及從桂省軍區被調往這裏的軍隊任命。

    陳總拍著魏存陽的手說:“老夫很佩服你這種頑強不屈的性格。年輕的時候遭受些磨難不一定是壞事,對你今後的人生會有很大的幫助。實話說,老夫這一生也是經曆了無數艱難困苦和生死的考驗,這不都挺過來了?隻要不放棄,最終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謝謝陳總的教誨,我一定謹記在心。”魏存陽誠懇地說。

    “哈哈,不要這麼客氣,其實我們都是龍的傳人,就該有龍的氣魄。”陳總的話一下子拉近了倆人的距離,讓魏存陽感到很親切。

    談話間汽車駛入了將軍府。透過車窗。魏存陽看到寶馬車開過漂亮的花園,在一棟西式小樓前停下,他開車門下來,朝四周看了一下。

    隻見將軍府坐落在一個山坡上,坐北向南。整個府第非常寬闊氣派,占地大約有十多畝,進入大門是一個很漂亮的中式花園,有蘇州園林的風格,小橋流水,亭台樓榭都是紅色漆柱,金黃色的琉璃蓋瓦。

    後麵是三棟成品字形的二層鋼筋混凝土結構的小樓,外壁貼著乳白色的瓷磚。

    陳總隨後也從車上下來,他對跑來開車門的侍衛長說:“阿宇。你先領客人們去洗個澡,再給他們準備些幹淨的衣服,然後領到餐廳,我陪客人吃飯。”隨後又對魏存陽說:“魏老弟,你們先去換洗一下,我在餐廳等候你們。給你們接風洗塵。”

    阿宇把魏存陽他們引領到一側小樓的客房裏,讓他們等了一下,很快有勤務兵送來了四套綠色的軍服,阿宇對魏存陽說:“你們的衣服有些舊了,先暫時換上這些軍服吧,在我們這裏這點福利還是有的。”

    “你太客氣了,軍裝最適合我們了,謝謝侍衛長。”魏存陽很客氣地說。

    “不用謝,叫我阿宇就可以,我也是個軍人嘛。你們先洗澡,過會我再來請你們。”阿宇說完,轉身出去了。

    人憑衣服馬靠鞍,洗漱幹淨,換上新軍裝,幾個人立刻變了樣,顯得精神煥發,神采奕奕。

    阿宇把他們引領到餐廳,陳總已經等候在這裏,見他們進來,高興地說:“你們五個真是英俊瀟灑,後生可畏啊。來,快來坐下。”又對阿宇說:“阿宇,你坐副陪,你年輕,陪客人多喝點酒。我這個年齡喝不動了。”

    “陳總你太客氣了,說實話我們真的感到有些受寵若驚。”魏存陽謙遜地說。

    “今天是家宴,說明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所以誰也不能客氣。大家隨便吃,吃飽喝足,哈哈……”陳總的爽朗感染了大家。

    席間陳總愉快地與幾個人交談,他談古論今,豐富淵博的知識讓年輕人自愧不如,談吐高雅而又不失幽默,魏存陽產生了深深的敬意。

    宴席結束後,陳總親切對魏存陽說:“魏老弟啊。”武克超趕緊說:“陳總,無論從年齡還是從其他方麵說,您都是我的長輩,您叫我存陽就行。”

    “好,就叫存陽,你們隨阿宇去休息,這兩天先什麼也不要考慮,你們都很疲憊,把身體恢複好是關鍵,有什麼需要就對阿宇說,他是我的義子,是本地人,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他。”

    “不敢不敢,請陳總放心,我們已經是好朋友了,如果真有需要,我也不會不好意思開口的。”

    魏存陽四個人來到陳總的家已經四天了,陳總除第一天陪他們吃飯,再也沒有露麵。每天隻有阿宇過來陪伴他們。

    魏存陽雖然心裏著急,卻不便詢問。無事可做,百無聊賴的日子最難熬。他們不知道陳總是如何考慮的,為什麼對他們沒有安排,既沒有讓他們走,也沒有讓他們留下來。

    第五天的早飯後,阿宇來告訴魏存陽,陳總在書房裏等他們。他們隨阿宇來到陳總的書房。隻見書房裏擺放的都是紅木製作的古色古香的中式家具,太師椅,博古架,書櫥無不透出書香氣息。牆壁上掛著的幾幅字畫,顯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見他們進來。陳總從書案後麵站起來,笑著對他們說:“這幾天各位過得可好?我因為有很多事情處理。也沒能多陪大家,請不要見怪啊,哈哈……”

    “陳總的盛情款待已經讓我們很感激了,怎麼可能見怪呢。”魏存陽謙虛地說,坐下後,便問陳總:“不知道陳總今天叫我們來有什麼吩咐?”

    “實話說這件事一直讓我舉棋不定,你們到我這裏已經好幾天了,我很難下決心。你們幾位都是人中之龍,我太需要你們這樣的人才了,可是我現在辭官在家。無事可做。如果現在跟著我。會誤了你們的大好前程,但是我真的又不甘心放你們走,所以這個決定很難下啊。”

    “我今天想好了,我把你們介紹給一個人,到他那裏你們是英雄有用武之地。我寫好了一封信,把你們的詳細情況都說清楚了,他一定會重用你們,不知道你們同意嗎?”

    “我們聽從陳總的安排,不過不能在您手下做事,我們感到很遺憾。”魏存陽實話實說。

    “你們盡管放心,我很快就要到用人之際,到那時如果你們能回來我是求之不得。”陳總真誠地作出回應。

    “無論陳總什麼時候需要我們,您隻要打個招呼。我們會立即趕到。”

    “好,有老弟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人。”陳總又對阿宇說:“阿宇,你帶他們去武器庫,讓他們隨便挑幾件順手的家夥。”

    離開了原本的部隊,現在的魏存陽可是手無寸鐵。他的槍已經還給桂省的武警大隊了,那畢竟是國家的財產。

    而現在陳總的意思很明顯,是將私人武器庫裏的收藏品贈送給魏存陽他們幾個,這個恩情可就有點重了。畢竟軍隊專用的東西,很多在民間是沒辦法搞到的。

    “魏老弟,我們中國不是有句老話嘛,寶劍贈英雄,你們到我的庫房裏挑幾件武器,也好在路上防身。”

    按照魏存陽現在的軍銜和身份,確實是可以持槍上街。當然啦,實際上這還是違反規定的,不過隻要不會有人無聊到來查他是否在執行任務就沒問題了。

    “這怎麼可以,我們已經給您添了不少麻煩,怎麼能再拿您的禮物。”魏存陽趕忙推辭。

    “武器就是來使用的,放在那裏不用也是浪費,我看武老弟不像拘於小節的人,就不要推辭了。”陳總說的很誠懇。讓魏存陽不好再說什麼,幾個人跟著阿宇去取武器。

    阿宇帶著四個人來到地下室,打開其中的一個鐵門進入到武器庫裏。打開燈後,魏存陽等人立刻被吸引住了,各式各樣的槍支讓他們感到眼花繚亂,這裏麵就是一個小型的軍火庫。庫房的中間有一個大條案,上麵擺著一排各式的輕重機槍,有十多挺之多。

    庫房兩邊是槍架,各種型號嶄新的衝鋒槍和突擊步槍,大多是中國的軍用槍械,其中不少都是特種部隊專用的。

    最裏麵靠牆壁是一個槍櫃,擺放著的更是許多經過特殊工藝加工的明搶,有著非同一般的威力。

    特別是章萬,把眼都看直了,這麼多的好槍,他愛惜地不停用手撫摸著,嘴裏不住說:“我靠,這麼多好家夥啊,太饞人了。”

    魏存陽看了一圈,回身對阿宇說:“給我們每人一把普通軍用製式****就可以了。”阿宇驚訝地看著武克超,“這麼多好槍你不選?那種****在這些槍裏麵可是最不值錢的。”

    “哈哈……侍衛長的意思我明白,謝謝你的好意。但是對我們來說****最實用也最順手。”魏存陽的話讓阿宇對他有了更多的認識,對他的表現很是佩服,阿宇想陳總真的沒有看錯人。

    幾個人回到陳總的書房,陳總見他們進來,從書桌上拿起一遝華元,全是麵值一百元一張的,這已經是華聯目前最大麵值的紙幣了。

    他對魏存陽說:“臨走之前我沒有什麼送給你們了,這裏有三千華元,你們帶著作為路上的費用。為了方便攜帶,我讓他們換成了一百元的。”

    魏存陽連忙推辭,“不。不,陳總這可不行。我們絕不能再要您的錢。我們已經給您添了這麼多麻煩,這個萬萬不行。”

    開玩笑,拿槍算是做人情,拿錢就有收買的嫌疑了。魏存陽當了一年多的正式軍人,心中對這種事情還是有所抵觸的。

    陳總見魏存陽不收這些錢,很生氣地說:“魏老弟,我看你不像俗氣之人,你如果是這樣,那我就是看錯人了。”陳總的話讓魏存陽無法再拒絕。

    “好吧陳總,我收下了。大恩不言謝。我什麼話也不說了。”

    “對嘛,這才是痛快人,你們回去收拾一下,我讓阿宇開車送你們去。具體的情況阿宇在路上再和你們說。”

    “再見陳總,如果日後您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請盡管吩咐,我們會立刻趕到。”

    “好,有魏老弟這句話,說明我沒白交你這個朋友,如果在外邊不順心,你們盡可再回來,我雙手歡迎。”

    魏存陽他們離開書房後,阿宇把魏存陽在武器庫挑槍的經過告訴了陳總,“義父。您真的沒有看錯人,從他挑槍這件小事上就能看出一個人的素質,一個職業軍人,麵對這麼多好槍不動心,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這個人以後會成大事。說不定對您的事業能有所幫助。”

    “這個魏存陽真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以看出,他的人品和軍事素質都是很好,隻是命運捉弄人啊,再說哪個成大事者沒有經過坎坷。實話說,我真舍不得讓他們走,但是現在的形勢對我們很不利,隻能先這樣了。”陳總的語氣裏有很多無奈和惋惜。

    陳總之所以沒有把魏存陽他們留在身邊,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因為他現在要做的大事還在保密之中,他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他的舉動。

    他知道魏存陽這樣重情重義的人,在哪裏都是一樣,隻要他說一聲,都會為他赴湯蹈火。如果他現在把他留在身邊,一是他們無事可做,二是一旦華南軍區的人知道後不好說話,他臨時還不能與華南軍區的某些人翻臉。

    第三點,他把魏存陽介紹到粵西779部隊那裏去,不但那裏的老相識會感謝他,而且軍區裏的人也不敢說什麼。因為整個華南軍區,內部其實又分成了四個下級軍區,現在沒有人敢惹779部隊的指揮官,誰也不敢得罪這位有著靠山的大老粗。

    所以陳總把魏存陽送到那支部隊裏,既討好了這位爺,又為自己埋伏了一支強勁的奇兵,一旦自己需要,魏存陽他們會起到巨大作用。這是一石三鳥的妙計。

    魏存陽等人回到客房,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章萬問魏存陽:“班長,你怎麼沒有問彭總把我們介紹到哪裏去?”

    雖然現在魏存陽升了官,但章萬還是習慣性地稱呼魏存陽衛班長。

    “從見麵的那一刻起,我就對陳總產生了信任感,憑直覺我就感到陳總的安排錯不了,而且肯定比待在他這裏要好很多,否則憑他的為人不會把我們介紹出去。”正說著話,勤務兵送過來四隻****。

    還有用紙盒裝著的,八盒子彈,每盒五十發。都收拾好後,他們來到外邊,阿宇已經站在一輛suv車裝甲戰獸旁等他們了。

    魏存陽他們上車後,汽車開出了陳總的府邸,魏存陽看到後麵還跟著一輛高檔轎車,像是警衛人員,他想一定是彭總怕他們在路上出事,多安排幾個人,老將軍考慮很周到。

    越野suv車載著魏存陽一行人,出來陳總的府邸後,一直向南開去。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阿宇側過身來,對魏存陽說:“魏先生,你為什麼一直都沒有詢問我們要去什麼地方?難道你不關心你們下一步幹什麼嗎?”

    “哈哈哈…”魏存陽爽朗地笑了起來,“因為我相信陳總,他的安排錯不了。”

    “實話說,我很敬佩武先生,而且我發現你與我義父有很多相似之處。臨行前,義父讓我把有關情況向你介紹清楚。我義父真的舍不得讓你離開,他非常欣賞你的才能和為人。但是他現在有迫不得已的原因,不久你就會知道事情的真相。”劇烈顛簸的汽車,打斷了阿宇的話。

    汽車駛上一段土路。這片地區還未開發,所以道路都非常難走,大多數的路都是在大山和森林裏穿行。因為在這一地區沒什麼投資前景,政府又難以管理,根本沒人修路。

    有些地段的路就是被車壓出來的路,所以車輛很難行駛。這裏跑的車,大多是越野車,即便是小型的貨車也是前後驅動。

    阿宇又接著說:“我們此行的目的地是粵省軍區的102旅所在地,我們投奔的這個人是六旅的旅長周誌才,陳總之所以把你們介紹過去,一是因為周誌才與陳總有很深的私交,他會很好地待你們。”

    “二是周誌傑是目前整個粵省軍區最有實力的人,華南其他幾個軍區的人都要巴結他,他現在是整個華南軍區最炙手可熱的人。我把其中的原因詳細給你說一下。”阿宇一五一十地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魏存陽。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9:51
第九百五十二章 貪官典範

    原來,有感於國家即將麵臨新的威脅,軍隊內部意欲組建一支小規模的精銳部隊,用於協助警察和武警。隨著世界級戰爭的結束,一種全新的危險又降臨在中國這片土地上。

    赤軍這樣的恐怖組織就不去說了,如果沒有一些勢力在背後推波助瀾,赤軍根本就成不了氣候。.

    革命黨,以及與革命黨結盟的海外華人幫派,被政府打壓得非常厲害的商人和佛門,這些人以空前的意誌團結在了一起,與華聯政府進行著對抗。

    這樣的敵人,比起美國或者日本而言,力量要小上許多,但帶來的麻煩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就好比佛門,植根中國一千多年,昔日不少有大作為的皇帝無不興起滅佛運動,可惜還是轉眼又興。

    隻從肉&體上,根本無法殺絕這些人,更何況受限於華聯的憲法,政府也不能無緣無故就屠戮這些人。隻要沒有觸犯法律,警察就奈他們不何,至於軍隊,更是不能動用。

    戰爭結束後,軍隊的許多高層不滿自己的權力下降,所以打算借著反恐戰爭的名義擴大軍方的自主權。陳總就是這個計劃的堅定支持者之一,同時也是第一個打算實施這個計劃的退休軍官。

    即便退休了,因為是開國的元勳老將,他在軍隊內部還有著不小的影響力。

    魏存陽是個鐵血軍人,對於此事也深有同感,他出身於玄鐵保安公司,又在武警部隊裏呆過,知道類似於赤軍這樣的恐怖組織對社會有著多麼大的危害。

    所以他才願意收陳總錢,也願意為其所用。成立一支專門性的特殊部隊,用以應付赤軍帶來的威脅。

    但是魏存陽並不知道。陳總的心思比他想象的要更加深沉,那是一個內心充滿著野望的男人。特別是在這個時代的中國,軍人與特權,這個埋在每一個人思想中根深蒂固的種子,正在悄然發芽。

    整件事情,就如同一個緩緩張開的漩渦,吞噬著每一個靠近的人,無論是好是壞。

    組建反恐部隊的事情暫且不說,黃猛他們才剛剛回到桂北的基地休整,就接到了上頭發下來的任務。

    “什麼?讓我們去泰國一趟!”在警衛處宿舍裏。黃猛一聽有任務。頓時來了精神。

    “是的,事情比較緊急,具體情況我們先上飛機再聊。”俞流江抱歉著說道,他是隊長,本來這時候應該讓隊員好好休息的。

    可是上頭有命令。他又不能違抗。

    不過黃猛他們幾個卻一點也不在意,年輕人就是精氣十足,甚至迫不及待想要去泰國那邊看看了。黃猛自己就是最急切的那個,他這一輩子還沒出過國呢。

    ……

    三天後,泰國曼穀,俞流江和黃猛他們四人現在已經是興華社東南亞總經理劉永灼的保鏢。泰國目前的治安算不上多好,興華社估計也是害怕有些窮瘋了的當地人,不顧宗主國的威嚴而綁架劉永灼。

    這個人可不是一般人,他年紀輕輕。才20歲就當上了興華社東南亞地區總代理,除了他的才幹和能力之外,當然也和他的血統有著直接的聯係。

    劉永灼,他是興華社社長劉浩然的長子,被整個劉氏家族寄予厚望,是未來興華社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這樣一個人。自是需要最好的保護,劉永灼正在於泰國政要洽談一次大規模的商貿合作,不方便帶太多的護衛,所以玄鐵保安公司才會派出當前的最強陣容,將破鋒小隊調了過來。

    和過往緊張的戰鬥完全不一樣,保鏢的工作更加瑣碎,要求也更加嚴格。

    但是直到目前為止,黃猛他們四人都勝任了這份新的工作,也讓他們大開眼界,看到了軍隊以外的生活。他們是第一次在外國人口中,聽到他們對中國的讚美和向往,祖國的強盛,讓他們倍感自豪。

    無需鼓吹,更不用勉為其難,在這個時空裏,一個強大的國家,自然而然的會讓生活在其下的民眾引以為傲。

    “除了我們,還有幾家美國的公司想要進入泰國市場,目前來說,對方還是很有競爭力的。”隨行秘對劉永灼做著報告,包括突然打算在泰國進行投資的北美資本家,以及對方正在對泰國政府的強勢公關行動。

    劉永灼沒等這些該死的美國佬再去找本次項目的負責人吉拉蓬公關,劉永灼已經搶先一步把吉拉蓬給約出來了。畢竟在這方麵,他的隨行女秘舒曼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她在廣州搞外事接待的時候,認識不少泰國的客商。

    這一次,她就是通過這些客商,搭上了吉拉蓬的關係,然後成功地把他約到了一處高檔飯館。

    “劉先生,舒小姐,你們這樣客氣,實在讓我太不好意思了。”吉拉蓬走進包間,看著滿桌子價格不菲的菜肴,虛情假意地說道。作為一名泰國負責外貿的官員,他的華語說得非常不錯,所以與劉永灼、舒曼可以進行直接的交流。

    “哪裏哪裏,吉拉蓬處長能夠賞光和我們共進晚餐,是我們的榮幸啊。”舒曼用甜膩膩的口吻說道。她本身就是一個很開放的女孩子,隻是在華聯外事部門工作的時候,多少還要注意點影響,所以不太敢表現得太惹眼。

    自從跳槽到興華社東南亞分部之後,沒有了外事紀律方麵的約束,她就越來越向小妖精的方向展了。

    “能夠和像舒小姐這樣漂亮的女士共進晚餐,也是我的榮幸啊。”吉拉蓬回答道。他看到包間裏隻有劉永灼和舒曼兩人,便假意地向劉永灼問道:“劉先生,你的那幾位同事呢,他們今天沒有一起來嗎?”

    “哦,他們還有其他的一些工作。今天請吉拉蓬處長來赴宴,主要也是想聊一聊私人情誼方麵的事情。就沒必要讓更多的人參加了。”劉永灼說道。

    對於這些附屬國,華夏聯邦並沒有搞西方半殖民地的那一套。過度的壓榨與逼迫隻會讓彼此離心離德,唯有建立起緊密的利益聯盟才是關鍵。

    所以華聯政府允許國內企業家在這裏進行有限度的投資,輸出一部分“落後”了的工藝和技術,幫助小弟實行“共同富裕”嘛。

    所以,要在這裏做生意,想靠政府施壓是不靠譜,唯有憑著自己的真本事才行。這也是為什麼美國商人能過來插一腳的原因,中國也並不反對這種競爭,沒有對比,哪能證明自己是全世界最好的?

    想吃獨食的人。才是真正的白癡。得罪人的事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吉拉蓬當然能夠聽出劉永灼話裏的暗示,所謂私人事情,那不過是一句托辭而已,他與劉永灼之間又有什麼私人事情可談呢?

    如果有可能,他倒是更願意與這位舒小姐單獨談點私人的事情。不過,這位舒小姐貌似名花有主的哦。

    劉永灼與吉拉蓬分賓主落座,舒曼坐在下的位置上擔當起了倒酒、服務的職責。她事先已經交代過服務員,未經召喚,不要擅自進入這個包間,服務員們對此也是心領袖會的。

    東南亞各國政壇中存在的潛規則問題現在可是眾所周知的,就算劉永灼對當地的情況不了解,有了舒曼的介紹,他也大略能夠悟出一些事情了。

    據舒曼拜訪了一些當地客商之後所打聽到的情況顯示。這位吉拉蓬的來頭不小,雖然職務隻是一個小小的處長而已但背後的靠山卻是硬得很的。

    此外,客商們還善意地提示道,如果興華社想在泰國做成這筆化肥設備的生意,那麼各種打點就是必不可少的,而這位吉拉蓬就是需要重點打點的對象。甚至於吉拉蓬的胃口有多大。客商們都給舒曼說得清清楚楚了。

    舒曼所接觸的這些人,都是在泰國生活多年的華人客商。華人在泰國是少數民族,隻占泰國人口總數的不足10%,然而,華商所擁有的財富卻占到了泰國社會總資本的九成左右。

    出於一種血濃於水的感情,這些華人客商都自內心地想幫助中國企業在泰國取得成功。

    而且有著強大的國家作為靠山,像興華社這些來自中國的企業家也不怕當地政府敢坑他們爹,除非那個家夥活得不耐煩了。

    掌握了足夠的信息之後,劉永灼決定,要在吉拉蓬身上做一些投資。

    “吉拉蓬先生,這一次我們興華社與泰國商業部之間的合作還要多多拜托你的關照啊。”酒過三巡之後,劉永灼把話頭引入了正題。

    吉拉蓬說道:“這是我的職責所在,也說不上什麼關照了。”

    劉永灼道:“話不能這樣說,雖然都是職責所在,但具體到選擇誰家的產品,吉拉蓬處長還是最終舀主意的人嘛,這一點,我們是非常清楚的。”

    吉拉蓬說道:“劉先生說的,倒也是實情化肥設備進口這件事情,部長是直接交給我來辦的即使是素差廳長,也已經表明過不插手了。”

    “那是那是。”劉永灼連連點頭,“我想打聽一下,對於我們上次說起的事情,吉拉蓬處長是怎麼考慮的?”

    吉拉蓬皺著眉頭說道:“關於你們能夠提供化肥設備這件事情我已經向部長彙報過了。你們的產品價格,還是有一些優勢的,當然,優勢也並不太明顯。不過對於你們的產品質量如何,部長還有些懷疑。在這方麵我是做了大量的工作,向部長進行了詳細的說明,當然了,最終部長能不能接受,就不是我能說了算的了。”

    說到這裏,吉拉蓬向劉永灼遞過去一個暗示的眼神,他的話說到這個程,能不能理解,就看劉永灼的悟性了。

    在吉拉蓬的心裏,對於劉永灼能不能聽懂他話裏的暗示,還有一些不確定。

    如果劉永灼是來自於東南亞某個國家的商人,吉拉蓬是完全不必擔心的,但對於一個來自於中國國內的商人,吉拉蓬就不太踏實了。

    他過去也曾接觸過中國來的代表團,那些代表團隻知道向他贈送什麼杭州刺繡之類的手工藝品。初次收到這些工藝品的時候。他還多少有些覺得新鮮,但收的次數多了。也就膩歪了。

    刺繡再美,能比得上墨綠色的華元更給力嗎?

    這一次,吉拉蓬是比較幸運的,他麵前的這個中國商人,對於潛規則的理解能力,遠遠過同時代的其他中國人。

    而且,作為一家完全私營的貿易公司,劉永灼在財務上的自主權,也遠不是此前來泰國投資的那些中國國營公司能比的。在宴請吉拉蓬之前,劉永灼已經從舒曼那裏全麵地了解過吉拉蓬的為人了。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他剛才一直在等的。就是吉拉蓬給他這個暗示。

    “為我們這點事情,還麻煩吉拉蓬處長在部長麵前費了半天口舌,我們實在是過意不去啊……”劉永灼說道,他從包裏掏出一個鼓鼓的信封,從桌麵上推到吉拉蓬的麵前。接著說道:“這一點小小的意思,是我們的一些心意,還請吉拉蓬處長笑納。”。

    信封沒有封口,從側麵看去,能夠隱約地看到裏麵裝滿了綠色的紙片,這是吉拉蓬此生最喜歡的東西。他一邊目測著信封的厚,一邊假意地說道:“劉先生真是太客氣了,向部長推薦最合適的供貨商,也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嘛。

    “你們中國人有句古話。叫作無功不能受祿,所以……………。”

    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向舒曼也瞟了一下。舒曼麵不改色,似乎根本沒有看到這一幕一般。吉拉蓬放心了,他想,劉永灼既然能夠在舒曼麵前這樣做。這個舒曼肯定也是劉永灼的心腹之人,不管做什麼事都不需要瞞她的。

    “這個不是祿……”劉永灼回信一笑,“這隻是一些小小的意思嘛。吉拉蓬處長平常工作這麼忙,這點小意思,是給處長補補身體的。等到咱們的合作成功之後,我們還有更多的心意要表示的……”

    “好說,好說,來,咱們先幹一杯,為了合作愉快……”吉拉蓬嗬嗬笑著端起了酒杯,同時,另一隻手在桌上輕輕地抹了一下。劉永灼覺得就在一眨眼之間,放在吉拉蓬麵前的那個信封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得下過多少苦功,才能把這一招妙手空空練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啊。

    “劉先生,那天和你交流過之後,我對於你們的設備質量,是完全放心的。唯一有點問題的,就是你們的價格啊……”吉拉蓬話裏有話地說道。

    劉永灼問道:“怎麼,吉拉蓬處長認為我們的價格還是太高了嗎?”。

    吉拉蓬搖搖頭道:“你們這個價格,比美國斯塔克重工的價格整整低了一半。我想了解的是,這樣做下來,你們還有利潤可言嗎?”

    劉永灼反應了好一會,才把吉拉蓬這句話聽懂。鬧了半天,原來人家不是嫌他報的價格太高,而是覺得價格太低啊,這算個什麼事呢。

    “吉拉蓬處長,報價這個問題上,我們的確是比較性急了……”劉永灼做著自我檢討,他雖然沒搞明白吉拉蓬的真實意圖,但毫無疑問是得順著他的話往下說的。

    “我當時的考慮是,美國商人的報價應當是在一百五十萬左右,我們按美國人的七折來報價,所以就報出了一百零五萬的價格。這個價格,正如吉拉蓬處長所說,實在是一點利潤也沒有的。”。

    吉拉蓬道:“誰說斯塔克重工的報價是一百五十萬?一百五十萬是他們的設備價,安裝費用還有七十萬呢,總價是二百二十萬。”。

    “七十萬的安裝費用!”劉永灼好懸沒跳起來,這一刻,他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後悔藥都買來吃下去了。早知道美國那群心黑的王八蛋報了二百二十萬,他就應當報到一百八十萬以上了,他這一念之差就損失了七十五萬華元啊!

    “吉拉蓬處長,我們還來得及修改價格嗎?”劉永灼厚著臉皮,誠心誠意地問道。

    從常理來看,他的這個問題實在是很荒唐。吉拉蓬是買方,他是賣方,哪有賣方向買方請教能否漲價的道理?

    然而,在這個場合裏,他這樣問卻是完全合理的,吉拉蓬既然點出了這一點,自然就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劉永灼沒有必要再裝客氣。

    要說起來,在搞貿易這方麵,劉永灼的經驗還是嚴重欠缺的,尤其是對於東南亞這此新興國家的潛規則,他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對於自己不懂的東西,就要不恥下問,小劉經理在向人討教是沒有心理障礙的。

    “修改價格是不可能的……”吉拉蓬斷然地說道,沒等劉永灼表現出失望的神情,他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們可以適當的增加一些收費的項目嘛。”

    這句話簡直說到了劉永灼的心坎裏啊,他現在覺得眼前的這個泰國貪官吉拉蓬實在是太可愛了,他簡直是貪官中的典範,真正是收人錢財的好模範啊。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9:52
第九百五十三章 推銷軍艦

    劉永灼擺出了虛心求教的姿態,吉拉蓬估計也是覺得眼前這個中國年輕人屬於可造之才,便毫無保留地給劉永灼講起了在東南亞地區的貿易課。

    俗話說,不說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興華社是個搞技木起家的組織,貿易隻是順帶,劉永灼自然也帶上了這種家族企業的烙印。他心目中的設備銷售,就是把一套東西做出來,給人家裝上,就萬事大吉了。

    而在國際市場上,設備銷售中的貓膩多得很,安裝、工人培訓、維護,這些都能掙錢。尤其是在技木水平存在代差的國家之間,利用技木上的落差來進行商業訛詐,幾乎就是國際慣倒了。

    似乎不這樣做的,那就是典型的二傻子,以前的洋務運動,清朝政府就沒少當人家的二傻子。而東南亞各國更是如此,他們沒有中國有錢,所以被坑得更慘。

    劉永灼報出化肥成套設備的價格是一百零五萬,直接忽略掉了安裝費用,這就是典型的不懂行情。劉永灼是接著中國國內的勞動力成本來計算安裝費用的,所以會認為這筆費用無足輕重。

    他不曾想過,在像泰國這樣一個嚴重缺乏重工業枝木工人的國家裏,像中國國內各大工廠裏那樣的高級技工,該有多高的身價。

    其中,在清朝時期的中國情況也是如此,中國在引進設備的時候,要請外國技師前來調試,付出的勞務成本也同樣是天價。一個德國的小毛孩子跑到中國來,一天掙的錢,就夠一個普通中國工人一年的薪水了。

    洋務運動就是個例子,張之洞請來一幫子洋技工。整天嚷嚷著要錢,張之洞這個傻帽他自己又不懂工業。隻好給錢。越給越被人當成傻子,結果搞了幾年都沒成果,失敗透頂。

    落後並不一定會挨打,但是挨宰是免不了的,工業時代,各國都生活在弱肉強食的鋼鐵森林裏,

    “吉拉蓬處長的意思,我明白了。”劉永灼感激她點著頭,“這件事怨我沒說清楚。其實,那天我在商業部向素差廳長報的價格。隻是設備和安裝的階格。其他的價格是不合在內的。”

    吉拉蓬一本正經地說道:“劉先生,既然我們要進行合作,你們就應當把所有涉及到的價格都說清楚,否則就缺乏誠意了。”

    劉永灼非常謙遜:“吉拉蓬處長教訓的是,好的。我詳細地向你介紹一下。為了保證設備運行中的安全,我們建議貴國派出五十名管理人員和枝師到中國去接受培訓。我們收取的培訓費用是非常低廉的,每人隻需要三千華元,總共是十五萬華元,當然,住宿是自理的。”

    “嗯,這個費用是比較合理的。”吉拉蓬點頭認可。

    “為了設備日常稚護的需耍,我們建議每套設備應當配備一套維護所需的專用工具。這些工具,我們就校成本價銷售好了。每套隻需要5萬華元。”

    “這是必需的。我們不能總是依賴他人來攤護我心的設備。”吉拉蓮嚴肅她說,“內閣的意思,也是希塑我們能夠實現**自主。”

    “還有,我們所提供的設備,說明全部是中文的。我想,貴國的工人在閱讀中文方麵。可能存在一些障礙。如果需要把說明翻譯成泰文,需要收取少量的費用,也就是5萬美元左右。”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她,不知不覺偵湊出了一百八十五多萬華元的加價,這樣算下來。四套設備的總階款達到了八百萬華元。

    同時,雙方也敲定,這八百萬華元中,有五十萬是支付給吉拉篷的谘詢費,將由劉永灼負責存入可靠的海外銀行,再把賬號提供給吉拉篷。

    “劉先生,我發現和你們中國人做貿易,是一件非常恰快的事情。”吉拉蓬最後這樣說“美國人的設備價格非常高,而且在合作的誠意方麵,也遠遠不及劉先生。”

    泰國人也是有脾氣的,對於西方白種人那種天然高傲看不起人的臉色,他們更喜歡中國人的謙遜、溫和、有禮。

    最重要的,大家都是亞裔人種,看起來親切啊。

    “那是自然的,中國人民對於鄰邦一向都是非常皮好的,而美國人則一向是侵略戚性的嘛。當年到處搞殖民地的英國人就是美國人的祖先。”劉永灼很適時的與自己的顧客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對歐洲殖民者進行強烈譴責。

    大化肥設備的事情,就這樣談定了,吉拉蓬交代劉永灼,務必盡快安排人把進一步的詳細資料。遞交迂來,下一步,泰國方麵將安排與引進設備相關。

    所有相關的部門、企業派出代表前往中國。實地考察,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泰國方麵希望興華社方麵盡快開始生產,確保設備盡早投產。

    說完這些事,吉拉蓮開始和劉永灼聊起了閑天,他好奇拋問道:“劉先生,恕我冒昧。據我所知,在中國,進出口賈易以前都是由國家經營的。可是你卻說你這家貿易公司是你的私人產業,這是什麼原因呢?”

    二戰期間,華聯政府是嚴格限製技術輸出的,他們必須統一人力物力進行戰爭,怎麼可能允許這些資本流入別國。不過現在限製慢慢放開,一些私人公司也能夠參與進來。

    其實以前,像興華社和天宇集團這些大企業,也都能夠在外國進行投資,但必須接受政府監管,同時掛上一個官方的頭銜,不然也是不允許的。

    劉永灼對於這個問題是早有唯備的,他故作神秘地笑了一下,說道:“吉拉蓬先生,如果我說我和中方有點交情,你會柏信嗎?”

    “我明白了。”吉拉蓬這才恍然大悟地說道,“難怪劉先生如此年輕,就能夠成為一家進出口貿易公司的總經理。原來是將門虎子啊!”

    “那個。我好像沒這樣說。”劉永灼這時真是有些鬱悶了。很顯然,吉拉蓮是把他理解成了一個上麵才人罩著的官二代。

    不過。這樣也好,才個神秘的背景,能夠讓吉拉蓬對自己更加信任,這對於未來做生意,也是大有好處的。

    “我聽說,吉拉蓮先生的家庭背景,也是非常顯赫的啊。”劉永灼反過來說道。

    吉拉蓬得意地回答:“其實也算不上什麼顯赫,我父親當年對國家是才一些功勞的,至今我的兩個表兄還在軍方擔任著一定的職務。”

    “怎麼,你和軍方府聯係?”劉永灼敏感地追問道。

    “說得上一點話。”吉拉蓬道。“怎麼。劉先生對於與軍方做生意也才興越?”

    劉永灼遲疑了一下,對一旁的舒曼做了個手勢,舒曼會意她站起身,退出了包間。吉拉蓮見劉永灼如此慎重的樣手,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了。

    “吉拉篷先生。實不相瞞,我這次到貴國來,主耍的任務是想為軍方沽售一些產品。至於化肥設備嘛,這隻是我個人的一些利益而巳。”劉永灼說道。

    “能透露一下具體是什麼產品嗎?”

    “海軍方麵的。”劉永灼一點一點地吐著實情,同時緊張地觀察著吉拉蓮的表現。

    吉拉蓬想了幾秒鍾,然後問道:“啊,你說的,不會是輕型護衛艦?”

    這回反而輪到劉永灼驚訝起來了:“沒錯,正是輕型護衛艦。吉拉蓮先生是從綁裏得到的消息?”

    吉拉蓬道:“說來也巧了,我的一個叔叔,恰好就是海軍方麵,他曾徑交代我幫他了解過國際軍火市場上輕型護衛艦的行情。前幾天,他告訴我說,來了一幫中國人。才意向海軍銷售一艘護衛艦,讓我幫助他整理一些才關中工水平方麵的資料。嗯不到這麼湊巧,要賣護衛艦的,居然就是你。”

    “真的太巧了。”劉永灼頓時喜出望外。

    在此前,劉永灼一直在發愁如何牽上泰方的線,中國駐泰國大使館方麵雖然能夠幫他約上人,但要發展更進一步的關係,那幾個外交官就完全指望不上了。

    在東南亞這種地方,兩眼一摸黑地做生意,難度是非常大的。更何況,軍方的情況與政界、商界都不一樣,如果不了其中的潛規則,你縱然有再好的產品,也是枉然。

    現在才了吉拉蓬這條線,真可謂柿暗花明。他剛和吉拉蓬談定了一個分贓協議,巳徑符合了“四大鐵”中的葦三項,屬於一起分過贓的鐵哥們了。

    “吉拉蓬先生,你的叔叔在海軍能說得上估嗎?護衛艦這件事情,你能不能從中周旋一下?至於酬勞嘛,我想吉拉蓬先生是完全可以放心的。”劉永灼也不客套,直截了當地說道。

    吉拉蓬道:“劉先生,我需耍先了解一下你們的產品情況。過去這殷時間,我替我叔叔查過相關的資料,對於護衛艦多少也有一些了解。如果你們的產品能夠符合我們的耍求,搭橋牽線這種事情,我個人是非常願意效勞的。”

    “好。”劉永灼等的就是對方這句話

    在接受沽售護衛艦的任務之後,劉永灼曾經專門到艦艇院去呆了幾天,認真地了解了一下才關輕型護衛艦的各項指標,甚至對各種誨軍柞戰模式也才所涉借,因為要與對方討伶護衛艦的銷售,就不可避免地會涉及到這些內容。

    所有的這些信息,都是在與對方接觸時海軍方麵提供的,所以也算不上是什麼泄露國家機密。劉永灼把這些情況一五一十地向吉拉蓬做了詳細介紹。

    吉拉篷認真地聽完,點了點頭,說道:“就我的感覺來還算是ok的,貴**方提供的這款護衛艦,與我國海軍方麵的需求,倒是比較吻合的。”

    “那是自然的,我國海軍出手的這艘護衛艦,在當初的設計思路上和泰國海軍的的戰略還是比較吻合的,屬於近還防禦型,所以咱們兩國的海軍裝備,肯定是很適合貴國的。”

    “你們這樣一條護衛艦,預期的鑽售價格是多少?”

    “三千八百萬。”劉永灼一口答道。

    在出發之前。海軍方麵曾經組織有關方麵的專家對這艘護衛艦銷售的價格問題,大家的意見不盡相同。有些認為應當接國際市場的行情,賣到,賣五千萬華元一條,才些認為應當接成本加利潤的原則。

    標價一千九百萬華元,可是最後確定下來的價格,是直接以三千八百萬華元來進行報價,最終的底線是在三千萬華元。

    護衛艦在國內的交付價,是九百萬元華元,如果最終能夠以三千萬華元出手,那就是國內價格的三倍有多。軍工方麵對於這個價格是非常滿意的。

    劉永灼對於這個價位。也覺得比較合適。不過,他事先考慮好了,在報僑的時候,可以報到更高的位置,留得餘地用來討價還價。

    剛才與吉拉篷聊過之後。他的心思活躍起來,覺得當初軍方專家定出的三倍報價也未免過於保守了。在存在枝木差距的條件下,一套化肥設備都能夠報出三倍的價格,更何況是對方急需的軍火呢?

    要知道,現在的中**艦,走到哪裏都是搶手貨!

    想到此,他偵把原來定下的三千萬一下手抬高了八百萬,等著吉拉蓬的反應。

    吉拉蓬聽到劉永灼的報價,遲疑了一下。搖搖頭說道:“三千八百萬的價格,有些高了,軍方不太可能會接受的。”

    劉永灼道:“據我所知,歐美國家所銷售的同類護衛艦,價格是在五千萬美元以上的,我們的價格。可是比他們要便宜呢。更不用說武器的質量差距,戰爭勝負可是很明顯的。”

    吉拉蓬道:“的確如此,不過,恕我直言,貴國出售這款護衛艦品質,與美國、德國相比,還是有一此差距的。”

    他不是傻子,知道這些淘汰的產品肯定沒有那些正在服役的新銳軍艦強大,甚至比不上美國的現役護衛艦。

    “正因為有差距,所以我們的價格才會更低一些。事實上,雖然型號比較老,但我們的輕型護衛艦與美德之間的差距,是很有限的,這些差距並不影響到貴國海軍的使用。”謊言被拆穿,劉永灼卻是臉不紅心不跳。

    吉拉蓬道:“劉先生,你也知道,軍購中要考慮到的因素,比民品的采購要多得多。我泰國方希望采購美、德的軍艦,除了獲得裝備本身之外,還有一些政治上的考慮。這一點,相信劉先生應該也能理解的。”

    劉永灼明白吉拉蓬的意思,泰國方麵也有著自己的小算盤,不願意一輩子當華聯政府的附屬國。向美國和德國方麵采購軍火,未必就不是想找個靠山,雖然這個靠山看起來並不怎麼牢靠。

    政治史複雜的,劉永灼忽然發現自己要學的東西,真的很多。

    “嗯,我明白了。”劉永灼點頭說道,“對了,吉拉蓬先生,我剛才沒跟你說明白,我們的軍艦,采用的是全球首創的模塊化設計,艦上的各種裝備,都是可以隨意增減的。根據配置的不同,價格也就完全不同了。我剛才給你介紹的,隻是其中一款的價格,我們還有高中低許多檔次的艦型可供挑選呢。”

    “哦,你說說看,都有什麼樣的艦型?”吉拉蓬說道。

    “首先,我們有一種至尊無限型,是包含了防空、反艦、反潛、布雷、電子戰等全套裝備的,售價八千萬華元。另外近期還有加五百萬送直升機的優惠活動,即買即送,送完為止。”考驗著口若懸河地忽悠起來,這一刻,仿佛後世全中國的售樓小姐集休魂穿到他的身上了。

    “嗯,這個配置倒是不錯,可是價格離我們的心理預期太遠了。”吉拉蓬評價道。

    “第二款叫做豪華全能型,包含了防空、反艦、反潛等三大功能,能夠**執行近海護航、護渣、巡邏、警戒等任務,售價是五千萬華元。”

    “這也太高了。”

    “第三款,就是我剛跟你說過的,叫做標準超值型,價值為三千八百萬華元。它的特點,是在上述三大功能的基礎上,根據客戶的需要,精簡掉一項。你想想看,光是減掉一項,就能夠節省下幾千萬華元,非常超值的哦。”

    “還有更低的嗎?”

    “最低的,當然就是經濟適用型了,它至少能夠保證防空、反艦、反潛三大功能中的兩項,但使用的武器係統略有簡化。比如說,超值版配置的是兩部雙聯裝一百毫米主炮,在經濟適用版裏,改成單聯一百毫米。這個我想吉拉蓬先生也是能夠理解的,經濟適用房嘛,連廁所都屬於奢侈品的。”

    “這種經濟適用型,報價是多少?”吉拉蓬問道。

    “隻要區區三千萬華元。”劉永灼大言不慚地回答。

    吉拉蓬點點頭:“這個價位,我想,海軍方麵應當是能夠接受的。至於主炮是雙聯裝還是單炮口,我覺得問題不大,軍艦的作用,主要還是威懾,真到要開炮了,事情就麻煩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9:52
第九百五十四章 工業法則

    “沒錯沒錯,其實單炮口和雙聯裝,差別也不大。更何況,我們搞的是模塊化設計,未來如果軍方覺得裝備不夠使用,還可以再增加的。”劉永灼繼續蠱惑。

    “這個想法非常不錯。”吉拉蓬對此表示肯定。

    “那麼,吉拉蓬先生能夠幫我們聯係一下軍方的人員嗎?”劉永灼問道”“當然,我知道”這件事並不是吉拉蓬先生份內的工作,如果你能夠幫我們促成此事,我願意從項目的利潤給吉拉蓬先生支付一部分傭金。”

    “哈哈,傭金的事情,以後再談吧。購買軍艦的事情,也是國家的大事嘛,我作為一名商業部的官員,這也是職責所在嘛。”吉拉蓬擺出了大義凜然的樣子,仿佛他真的沒收賄賂一樣。

    “這樣吧,劉先生,你們的代表團裏有沒有這方麵的專家,如果有的話,我盡快安排你們的專家和海軍方麵的人見麵談一下。如果海軍方麵對你們的艦艇性能感興趣,大家再就價格問題進行磋商好了。到時候,我會把一些具體負責采購事務的官員介紹給你認識的。”

    兩個人都是心照不宣,話說到這個程度,就已經足夠了。劉永灼要做的,就是回去老老實實地等著,吉拉蓬在利益的驅動下,自然是會盡力地幫忙牽線的。

    關於大化肥設備方麵的事情,吉拉蓬也給劉永灼指點了一番,包括讓他抽時間去適當地打點一下現任的廳長,額度不需要太高,點到為止。對於這些建議,劉永灼都一一接納。承諾盡快付諸實施。

    告別吉拉蓬之後,劉永灼滿心歡喜。他叫上舒曼以及一直等在外麵的黃猛他們,哼著小曲向賓館的方向走去。奇怪的是,平時喜歡嘰嘰喳喳說點閑話的舒曼,此時卻是一直悶聲不響,似乎情緒不高的樣子。

    “怎麼啦,舒曼?”劉永灼敏感地問道。

    “我沒事。”舒曼說道,她的語氣裏就透著幾分不高興的樣子,沒事才怪呢。

    “黃猛,你和舒曼吵架了?”劉永灼扭頭去看黃猛這個一號保鏢。

    雖然沒相識幾天,兩人的感情卻若有若無。這還真是天上掉下的緣分。

    黃猛鬱悶地說道:“我可沒惹她。她從包間出來就一直拉著個臉,我問她什麼,她都不說。我還以為是吉拉蓬占小曼便宜了呢。”

    “切!“劉永灼斥道,“我一直在場呢,他如果敢。我就讓他的下半身失去思考能力。”

    說完這句,他又回頭問舒曼道:“怎麼,舒曼,是不是我剛才讓你離開包間,你不高興了?你知道的,我和他要談軍艦方麵的事情,這個事情,不太適合讓你參與。”

    “不是,我知道那不是我該知道的事情。”舒曼悶著頭說道。

    “那你是怎麼啦?”劉永灼滿腦門子疑惑。在他印象中。舒曼一直是一個很樂天的人,無憂無慮。就在剛才和吉拉蓬周旋的時候,她還是滿麵春風,怎麼一出門就陰沉著臉了。

    舒曼搖搖頭:“不關你們的事情,我隻是自己想不開罷了。”

    他們正說到此,迎麵走過來一個泰國乞丐。穿著破爛的衣服,一見到他們三個,就舉一個討飯碗,向他們作著揖。

    “給。”黃猛從兜裏掏出一個硬幣,扔進乞丐的碗裏,然後向他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等等。”舒曼突然停住腳,喊住了乞丐。

    乞丐聽不懂舒曼的話,但大致明白她的意思,便站住腳,詫異地看著她。

    舒曼走上前去,從兜裏掏出一張百元麵額的華元,想也不想地放進了乞丐的碗裏。這一下”不但乞丐驚呆了,劉永灼和黃猛也嚇了一跳。

    “小曼,你到底怎麼回事?”黃猛問道。雖然舒曼過去偶爾也會發發小同情心,但總休來說,她是一個比較摳門的人,怎麼會對一個異國的乞丐如此慷慨呢。

    舒曼沒有回答,她隻是站在那裏,看著那個乞丐歡天喜地匆匆離去的身影,臉上默默地流下了兩行淚水。

    “舒曼,到底怎麼啦?”林振華走到舒曼身邊,輕輕地問道。

    “老板”你說,咱們這樣做,對嗎?”舒曼沒頭沒腦地問道。

    劉永灼不知道她所指何事,便問道:“你說的是哪件事啊?”

    “咱們四套設備,憑空就多跟他們要了幾百萬華元,這樣的錢,我覺得…“……

    劉永灼撓著頭皮:“舒曼,你不會是因為這個事情而覺得難受吧?你有沒有搞錯,這是我們掙人家的錢,不是人家掙我們的錢。”

    舒曼道:“你們知道嗎,我在外事部門工作的時候,見過很多次這樣的事情了,咱們的有些官員,也是這樣做的。”

    她是一個溫柔的女性,對這種事相當敏感,“我剛才在想,咱們多要了這些錢,一部分進了那個混球的腰包,另一部分被我們拿走了。可是,最終這些成本,都是要攤到化肥裏去的,是要泰國的農民去承擔的。我剛才想到,我父母以前也是農民……”

    說到這,她忍不住嚶嚶地哭出聲來了,黃猛連忙走上前去,給她提供了一個用於哭泣的肩膀。

    劉永灼剛才還在為與吉拉蓬狼狽為奸掙到了錢而得意,舒曼這幾句話,給了他當頭一瓢冷水,讓他從狂熱的興奮中冷靜了下來。

    “舒曼,其實,這個事情,也不能怪我們吧。”劉永灼咬文嚼字地說道:“你也看到了,歐美人比咱們開的價錢還要高,如果不是我們插一扛子進來,泰國人民付出的代價也許還會更高。”

    “可是,我們明明可以不多要這些錢的。”舒曼繼續哭著,“我們按原定的一套報價,已經是幾倍的利潤了,為什麼還要加價呢?世界上的錢是掙不完的。咱們就不能少掙一點嗎?”

    “小曼,你犯傻呀。哪有看著錢還不掙的?”黃猛使勁地推了推舒曼說道。

    劉永灼知道舒曼的心結在什麼地方,但他不知如何來解開這個心結。他想了想,苦笑著說道:“舒曼,這個應當叫作叢林法則吧。你也說過,外商向咱們賣設備的時候,咱們也有一些官員與他們狼狽為奸,坑害國家利益。”

    “原因何在呢?還不是因為咱們國家弱,技術不如別人,即使知道別人在訛詐我們,我們也隻能吃這個啞巴虧。要想不吃虧。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自己也變得強大起來。

    舒曼,我們今天從泰國人手裏多掙了幾百萬,這幾百萬是用來改造咱們自己的技術的。咱們隻有掙到了錢,才能夠改進工藝,才能夠去搞研發。最終才能從食物鏈的底端爬到頂端去。這個道理,你懂嗎?”

    “我懂。”舒曼點著頭說道,“經理,你說的這些,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剛才那會,我也一直在試圖說服自己。我跟自己說,我們要發展,就必須要這樣做。可是我就是覺得心裏難受,老大。你說,難道一個國家的崛起,就一定要建立在其他國家的苦難之上嗎?”

    “你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大了,我回答不上。”劉永灼道,“從近代曆史上看,任何一個大國的崛起。都是建立在其他國家的苦難基礎上的。歐洲人是靠販賣黑奴起家的,隨後還有殖民侵略。”

    “美國人的人崛起,靠的是殺盡了美洲大陸上的印第安人,以及兩次世界大戰中的戰爭財。當年日本的崛起,更是躁著數千萬亞洲各國百姓的屍骨。現在輪到中國崛起了,我不知道中國能不能避開這條叢林法則。”

    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中國在對待附屬國的態度上,已經算是相當客氣了。至少不會拔掉人家的最後一條內褲,當然,中國方麵也不是來做慈善的。

    在商言商,同情歸同情,利益是利益。

    “小曼,你如果覺得不開心,要不,以後我們掙了錢,給泰國百姓捐點款好不好?”黃猛安慰著舒曼道。

    他現在理解為什麼舒曼突然給了那個泰國乞丐一百華元,她出這筆錢,求的是一個良心的平安。黃猛現在對於一百華元倒也不是太看重了,他目前在玄鐵保安公司的工資也上漲了,出任務的話還有數額不定的獎金,生活滋潤。

    舒曼臉上現出一絲苦澀的微笑,說道:“我做外事的時候,接待過不少來中國捐款的外國人。我當時覺得他們真的很善良,不遠萬裏,跑到中國來幫助中國的孩子們,幫助中國的農民。”

    “可是,現在我知道了,他們不是善良,他們隻是在贖罪而已。他們捐出來1萬美元,其實他們或者他們的同胞從中國人手裏榨走的,是十萬、一百萬美元,這此錢,都是不義之財。”

    “好了,舒曼,不要難過了。”劉永灼說道,“你應該想到這一點,有了中國人的參與,這個世界上的窮國,應當是會變得更好的。就說大化肥設備吧,有咱們在這裏壓價,美國斯塔克重工就不可能再維持高達上千萬的高價位了,我想,會有不止一個發展中國家能夠從中國的崛起中獲益的。”

    “我知道,好了,咱們回去吧。”舒曼擦掉眼淚,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我就是太喜歡做夢了,這個世界,哪有那麼多美好的事情。”

    劉永灼卻不這麼看,“舒曼,我非常感謝你的這個夢,以後做生意的時候,我會時時提醒自己的。你放心吧,中國的崛起一定不會建立在別人的苦難之上的,中國和西方列強不一樣的地方在於,我們有像你一樣善良的普通百姓。”

    “謝謝你,老板。”舒曼由衷地歡喜著。

    “你的夢做完了?”黃猛在一旁笑著,“你做一個夢,就花掉了一百華元啊。”

    “我花了一百元嗎?”舒曼驚訝地問道,她想了一下,不由得心疼起來:“其實,我隻是想給那個乞丐10華元的,我拿錯錢了。…………阿猛。你能不能追上那個乞丐,讓他找我90華元啊?”

    兩人聽了滿腦子黑線。果然還是那個小氣的女人啊。

    回去之後,跟著劉永灼來泰國的海軍技術員王克權,他聽說劉永灼搭上了泰國&軍方的線,高興得都要跳起來了。

    這些天,他天天悶在賓館裏,實在是無聊之極。他倒是很想利用這些時間搞搞研究啥的,但紀律上不允許,這是在國外,萬一他寫的一個什麼碎紙片流失出去,都有可能會造成泄密的。

    不但是不能搞科研。他甚至於連說話都要小心翼翼。那個擔任保衛工作的俞流江天天拿個小電子設備在各個房間裏測來測去。檢查會不會被人裝了竊聽器,弄得大家都神經兮兮的,看誰都像是間諜的樣子。

    王克權與泰國&軍方的人約了幾次,都沒有約成,急得常清波抓耳撓腮的。可是又沒向人家抱怨。王克權與海軍方麵並沒有直接的隸屬關係,軍區那邊讓他幫忙,也是帶著幾分央求的,更何況是老戰友了。

    所以,劉永灼能夠通過吉拉蓬的線索搭上泰國&軍方,這著實讓王克權喜出望外。

    “劉經理啊,我發現你真是很有辦法啊!比咱們大使館的能耐還大。…”王克權由衷地誇獎道,也不顧在場的大使館人員臉上表情如何。

    “這個,話不能這樣說吧。”劉永灼看著王克權。尷尬地笑道。

    王克權這才反映過來,好像自己是得罪人了,連忙向使館方麵的官員解釋:“方秘書,我可不是說你啊,你別誤會。”

    方秘書隻能在心裏苦笑,他也知道。王克權這種技術軍官,在人際關係方麵的確是缺一根弦的,他又豈能跟一個書呆子計較啥呢?

    “王工的很對啊。”方秘書說道,“我們在使館工作的,身份比較敏感,有時候反而不如劉經理這樣的身份更方便。”。

    劉永灼道:“這是實話,我的身份就是一個個休戶小老板嘛,我的一舉一動,既不涉及外交糾紛,也不涉及國家尊嚴,所以有時候反而更方便一些。”。

    方秘書道:“這件事給了我們一個啟示以後我們外交工作,還真是需要和你們這些地方上的企業相配合,有此我們不方便做的事情,由你們去做更合適。”。

    “願意為使館效勞……”劉永灼拍著胸脯做著保證。

    “應該說是為國家工作……”方秘書認真地糾正著劉永灼的措辭。

    俗話說,有錢能使官員推磨,有了利益的驅動,吉拉蓬的動作異常迅速他很快地促成了興華社與泰國海軍官員之間的一次非正式接觸。

    隨後,接觸逐漸升級,雙方開始了實質性的會談。

    談到這個程度之後,私人公司這層偽裝已經不再需要了。從國內又來了幾名更高級別的官員,與泰方的高級官員進行正式談判。

    在這種談判中,王克權也隻能以一名技術官員的身份出現,作用僅限於提供一此技術信息。至於劉永灼,早被一腳踢開了,大家都知道,他的作用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

    不過劉永灼對此並不覺得鬱悶,他還有自己的私事要辦,那就是促成那四套化肥設備的交易。

    劉永灼原來沒打算在泰國賣大化肥設備,現在臨時起意,很多資料都必須從國內傳真過來。不過,公司工業拓展部方麵聽說劉永灼有可能簽下四套大化肥設備的訂單,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但凡劉永灼有什麼吩咐,他們便以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熱情予以滿足。從中國發往泰國的傳真是非常昂貴,得由總部撥出了一筆專款用來幹這件事,最後算下來竟然用掉了一萬多華元。

    “這混小子真是個敗家子,當初他如果把這此資料都帶上,這些錢不就省下來了!”他父親劉浩然在得知事情經過之後憤憤然地嘀咕道。

    一旁的機要秘書則嗬嗬地笑著說:“老板,你也太摳門了。你沒聽大少爺說嗎,這四套設備如果談下來是將近八百萬華元呢。你算算看,這裏裏外外的成本能花到三百萬嗎?”。

    “呃,成本還是很大的……”劉浩然像隻老狐狸一般地笑著他可不想向秘書透這個底。當然了,這個底最終也是瞞不住的,興華社是股份製企業,不可能做假賬來騙股東大會。

    “對了,老板,有件事要說清楚。這四套設備的訂單,是泰國方麵和大少爺名下的福貴機電進出口貿易公司簽的,這中間的利潤,福貴公司可是要抽成的……”秘書不得不提醒自己的老板。

    成立福貴公司的事情,是海軍、外貿部、省外貿廳共同商議過的。有關貿易分成之類的約定,機要秘書比較清楚,他必須把這事向劉浩然解釋清楚。

    關於在東南亞國家做貿易所需要支出的隱性費用的問題,她也有所耳聞,多少能夠猜到大少爺劉永灼拿下這幾套訂單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劉浩然這時才牛哄哄地說起:“合理的利潤,自然是要給他的。他帶著這麼多人跑這麼久,也是要成本的。但他如果敢向公司獅子大張口,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看著兒子成長起來,做老爹的哪能不高興呢?但是他不會故意這樣來挖興華社的牆角,利用職權謀取私利,損害興華社的利益,這是絕不可以的。

    他身為創建者,就有這樣的覺悟,這是他持之一生的信念。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4-6 19:53
第九百五十五章 技術至上

    在這個世界上,有人歡喜,自然就有人憂愁。正當劉永灼樂不可支的時候,美國斯塔克公司的銷售團隊正處於愁雲慘淡之中。

    “沒希望了……”湯姆頹然地放下電話聽簡,對自己的手下傑瑞遺憾的說,“公司拒絕繼續降價,堅持價格必須在五十萬美元以上。”.

    按照當前的國際彙率,美元對比中國的比例在一比四左右,並且由於華聯政府穩健的貨幣政策,華元的幣值一直非常堅挺,而且穩定。

    但很可惜,由於歐美在金融上的天然優勢,華聯政府這個才剛剛建立不到三十年的新政權機構,根本無法與有著四百年底蘊和積累的猶太銀行家相比。

    傑瑞也感到了失落:“我向吉拉蓬打聽過了,他向我承諾,隻要我們能夠把價格降到三十萬美元以內,他就說服部長接受我們的設備……”

    湯姆搖搖頭道:“這個吉拉蓬是隻狡滑的狐狸,他明明知道我們不可能開出這樣低的價格的。他收了我們的好處,還擺出一個責任盡在我們這一方的姿態來。事實上,他與華聯方麵的代表團,早就已經眉來眼去了。”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就這樣放棄了嗎?。”傑瑞很不甘心,他為了打入泰國市場,已經付出了太多。

    “不放棄又能怎麼樣?。”湯姆反問道,“興華社方麵開出來的價格,應當是低於兩百萬華元的,我們的報價是五十萬美元,按照彙率差計算,在價格上完全沒有競爭力。在三萬噸級設備方麵,我們與中國企業沒有技術上的落差。所以這個項目我們已經不可能拿到手了。”

    傑瑞繼續說著:“湯姆,其實這個問題。我早在兩年前就已經向公司提出過了。在過去,我們的競爭對手是和歐洲國家,我們美國有成本上的優勢,可以占領中低端市場。現在,中國人開始進入國際舞台了,我們的成本優勢已經不複存在。”

    “麵對中國人的競爭,我們必須保持技術上的領先,否則最終必然會失敗的。”傑瑞是個有抱負的人,他看出了中國在基礎工業方麵的薄弱,但也看出了這個國家對美國製造業所帶來的巨大威脅。

    湯姆也認可這種說法:“我同意傑瑞你的意見。我聽說兩年前公司曾經打算開發達十萬噸級的設備。結果卻中途放棄了。如果我們現在手裏有達十萬噸級的設備,說不定是可以吸引泰國方麵的興趣的,中國人現在還製造不出這個級別的設備。”

    這並非湯姆在胡吹大氣,現在工業體係是一個完整而複雜的結構,涉及到方方麵麵的技術積累。中國因為戰爭需要而開發出來的高精尖科技。確實使得華軍贏得了戰爭,但不代表歐美等國的工業就全部落後了。

    在基礎重工業,尤其是化工,大型化肥廠以及相關的生產設備,歐洲和美國依舊具備領先的技術優勢。

    尤其是美國,以農場主規模化經營為農業生產的主要模式,大量的市場需求催生了一個龐大的化肥產業鏈條。一些大型的化肥生產機器,中國方麵的技術仍舊還處於追趕階段,唯一的優勢是價格。

    湯姆歎了一口氣道:“的確。原來是有這個計劃的。但是,現在公司的資金都已經投入到股票和房地產市場上了,哪還拿得出錢來開發新產品?要搞達萬噸級設備,需要更新一大批機床,還有大型卷板機、特種焊機等等,這些都需要從德國進口。花費可不是一點點啊。自從董事長迷上股票之後,公司已經兩年沒有添置過新設備了……”

    “完了,完了!這樣下去,公司將會被擠出化工設備市場的……”傑瑞悲哀地說道,他是個學技術出身的銷售人員,一直都認為公司的主要業務該放在生產和技術改進上。

    可惜美國現在又開始興起虛擬經濟浪潮,人人都想通過股票在華爾街一夜暴富。

    “這些都是什麼事啊?金融如果能拯救國家,大不列顛的榮光又豈會沒落?英國人的教訓還不夠嘛!我們美國,就是靠著製造業起家,現在雖然在戰爭上輸給了中國,但未必就沒有機會!”傑瑞憤憤不平,恨恨地咒罵著。

    湯姆道:“不僅僅是我們這一家公司,整今美國都在墮落。最優秀的年輕人都搞金融去了,這個社會上最受尊重的人是金融家,而不是我們這些做實業的,這真是帝國的墮落啊。”

    帶著滿心的愁苦,湯姆一行黯然地離開了曼穀,奔向下一個目的地,試圖去尋找新的商機。

    在泰國商業部的門口,吉拉蓬也正在送別興華社代表團的人們。經過反複的洽談,泰國商業部已經與興華社以及劉永灼自己私人的福貴公司達成了貿易意向,決定通過福貴公司進口興華社旗下機械廠生產的兩萬噸級大化肥成套設備,合同總價款八百萬華元。

    泰國商業部將很快組織相關企業的管理人員和技術人員赴中國實地考察,在確認設備性能與質量達到要求的情況下,正式簽訂協議。

    “希望合作愉快!”吉拉蓬與劉永灼握著手,雙方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神。

    “彭永鬆廳長,我們走了,希望在不久的將來,我們能夠在中國見麵……”劉永灼向彭永鬆說道。

    “我非常有興趣率領代表團訪問中國,親自去考察設備的情況。”彭永鬆欣然應允道。

    泰國之行就這樣圓滿地完成了,坐在前往機場的大巴車上,劉永灼意興遍飛,輕輕地哼起了國內最近的流行小調。

    “劉大少,怎麼這麼高興啊?”身旁的海軍技術員王克權笑著問道。

    “王主任,我怎麼覺得你比我還高興啊。”劉永灼反問道,“我聽說,你們海軍的收獲頗豐啊”

    王克權得意地伸出兩個手指頭。小聲說道:“談下兩條!價錢是這個數。”說著,他用巴掌比劃了兩下。大致是比出了三千多萬的意思。

    “這麼強!”劉永灼也跟著高興起來了,盡管後期他沒再參與,但這畢竟也是他的成績。

    “那是當然……”王克權笑道,他也大聲地吟起詩來:“戰爭結束了,吃慣了大魚大肉的海軍,現在也不得不為自己的錢袋子考慮啊。”

    對於海軍竟然如此急需用錢,劉永灼也非常好奇,“我說王主任,國會不是有給軍隊撥款嘛,海軍還是其中的大戶咧。聽說國家每年砸在你們身上的錢。是陸軍和空軍的總和!”

    “市井傳言你也信!”王克權沒好氣的瞪了劉永灼一眼,才給他小聲講了些實情,“我們海軍也沒拿到那麼多,不過確實國家有意像咱們海軍傾斜,給的也比陸軍和空軍兄弟的多。”

    “可你想啊。以前是因為開戰,為了國防需要,這當然是不計成本的。現在世界已經不同了,就算還有威脅,也不是眼前的事。這軍費自然要一削再削,現在我們海軍拿到手裏的,還沒戰時的三分之一!而且聽最高議會那群王八羔子說,明年還要再降三成!”

    伸出了三根手指,王克權的情緒有些激動。他是個搞技術的狂人,沒錢他自然沒得搞技術了。

    “這麼黑!”劉永灼表麵上故作驚訝的樣子,其實這種事,他們劉家早有耳聞。說句實在的話,王克權說得那群“王八羔子”裏,就有他父親劉浩然在內。

    “可不是?軍方已經考慮要不要賣一些過時的和即將過時的裝備給周圍的附屬國了。這次與泰國交易隻是一個開始,你等著,這個口子一旦打開,可就有好戲看咯。”

    劉永灼這下可是真的有些吃驚了,“不會,軍隊出售軍火?內閣不管這事?”

    “他們管個屁,不給我們錢,還不允許我們自己弄?當然啦,太過要命的玩意兒我們也不敢賣,這隻是為了籌集經費,賣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邊角貨,不然你以為議會和內閣那群人會睜隻眼閉隻眼嘛。”

    劉永灼聽了,還真是感慨,這到哪都有江湖啊,看來軍隊的渾水也是濁得很,他還是聽他老爹的,以後少摻和進來,指不定哪天就惹下大麻煩。

    打定主意,劉永灼回去後就會向自己的父親提及此事,好讓他得以脫離軍方的糾纏。天曉得對方會不會因為這次的大買賣而賴上自己。

    而他作為一個“新人”,也不好意思自己跟軍方說:“喂,這次交易就算了,以後別煩我。”

    真要這麼說了,可就得罪人了,不符合他的處世哲學,也不符合父親劉浩然對他的教導。

    剛回到廣州總部,劉永灼就接到了公司技術部門的報告。

    “經理,我們的燃氣輪機研製工作,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我們的首台樣機已經於上月製造完成,試機的效果良好,功率和熱效率均達到了預期水平。對此,就連德國技術顧問埃卡爾德先生也非常滿意。”

    在華揚重工的高層擴大會議上,技術部主管正在彙報著汽輪機公司的技術研發情況,這家公司也是興華社旗下的子公司之一,是屬於劉氏家族自己的私人產業。

    “那麼,現在主要的障礙是什麼?”劉永灼問道。

    “材料。”一說到障礙,技術部主管鄒磊便沒有了剛才的愉快神情,轉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燃氣輪機的渦輪盤和渦輪軸,需要具有高韌性的材料。要使金屬材料達到這種韌性要求,必須使用大噸位的自由鍛機進行反複鍛壓。至於燃氣輪機的葉片,天宇集團的做法是用粉末冶金的方法製造,然後在大噸位的模鍛機上進行擠壓成型。目前,我們這兩種鍛機都沒有,這就影響到了燃氣輪機的製造。”汽輪機公司的經理鮮於光回答道。

    “謔,老鮮現在也成了半個汽輪機專家了?”劉永灼笑著對鮮於光說著。

    鮮於光笑著指指鄒磊道:“我是被張鄒總工逼出來的,為了鍛製那套渦輪盤和渦輪軸,我到東莞重型機器廠求爹爹告奶奶,排了十幾天的隊。這才輪上使用他們的萬噸水壓機。人家說了,這還是看在我們幫海軍做事的份上。他們等著上鍛機的工件,已經排隊排到本世紀末了。”

    這時,坐在會議桌頂頭位置上、負責主持會議的於景開說道:“鄒總和鮮總所說的情況,咱們的其他各家公司也都已經提出來了。劉經理,今天我們會議的主題,就是要討論一下建造咱們自己的大型鍛機的問題,這個問題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時候了。”

    在技術領域上,興華社與天宇集團是既有合作又有競爭。具體來說,早期以合作為主,因為當時彼此都還很弱。不合作不足以求存。

    可是時至今日。合作的餘地越來越小,競爭的領域越擴越大。他們本身已經成了工業生產的巨頭,是中國的,更是世界的。

    陳澤就曾經私底下和幾位老朋友抱怨過:“縱觀整個世界,我的競爭對手就隻有忠明和浩然你們兩人了。謝天謝地。鍾泱你沒來和我搶生意,不然我就隻能給你打工了。”

    隻是句玩笑話,可也是句實在話。

    華揚重工的目標是一萬五千噸自由鍛!這已經超過了目前美國的工業極限,對方現在也就一萬二千噸左右的水平。而中國國內的鍛造水平,也在一九四三年初的時候達到了一萬三千噸鍛造的實力。

    可是這項技術目前掌握在天宇集團旗下的重工企業手中,興華社想要奠定自己的重工業地位,就必須加強這方麵的技術研發。

    工業是一個體係,所謂尖端技術,就是指建立在這個體係最頂端的技術。要搞尖端技術。必須先把下麵的基礎一層一層地搭起來,這中間少了哪個環節都不行。

    以燃氣輪機的製造來說,麵臨的困難有兩個,一個是設計,第二則是材料。

    設計需要有理論支撐,需要有實踐經驗的積累。還需要有大量的實驗數據來進行反複驗證,要說起來,也是非常困難的。

    但設計也有捷徑可走,那就是借鑒別人的經驗,最簡單的一種借鑒,就是從別人那裏買一個原型過來,拆開了一個零件一個零件地測量,然後依葫蘆畫瓢地形成圖紙,再到工廠去製造出來。

    這種做法叫做逆向工程,或者叫反求工程。在民國期間,中國沒有什麼知識產權的意識,搞這種逆向工程非常普遍。國內所說的“第一次製造出來了某某”,大多數時候背後都有逆向工程的影子。

    現在,國內的工業產品要走向國際市場,再搞這種明目張膽的山寨就不太合適了,但在一些產品設計中,通過模仿別人的產品來獲得啟示,還是非常普遍的。

    設計能夠山寨,但材料方麵就很難山寨了。除了軍工產品,國內的一些產品看起來和國外的產品差不多少,但在性能和使用壽命方麵不如外國同類產品,很大程度上就在於材料方麵的欠缺。

    材料的生產又分為幾個方麵,一是材料配方,二是材料生產工藝,三是熱處理工藝。例如,為了使金屬材料具有較高的斷裂韌性,往往需要將其放在大型鍛機下進行鍛壓。

    國外大型飛機的主梁、起落架等都是用大型模鍛機鍛壓而成的,這樣形成的材料,才能夠經受數以萬次的扭曲而不會發生斷裂。

    在原本的時空裏,這樣的例子屢見不鮮。

    某家空客公司推出的三八零飛機的起落架,就是專們拉到俄羅斯去進行鍛壓的,因為全世界隻有俄羅斯擁有七點五萬噸的模鍛機,美國的模鍛機壓力也隻有四點五萬噸。

    沒有這些技術,大型飛機產業就根本發展不起來,這不是你能設計出來就行的。

    由此可見,要發展大飛機,至少需要先擁有大型模鍛機,而建造大型模鍛機,又涉及到一係列的技術問題以及經濟問題。

    這樣一層一層向前追溯,就可以演繹出一個龐大的工業體係。曾有人幻想帶著某某科技知識穿越到過去富國強兵,其實這僅僅是一種家的理想而已,沒有幾百年的工業沉澱,就算拿著未來世紀的圖紙給你,你也無法造出符合要求的成品。

    除非,你有著智能工廠這樣的寶物。

    華揚重工在經曆了八年的發展之後,如今終於麵臨著技術升級的需求了,大型鍛機的建造,越來越緊迫地提上了集團高管們的日程。

    “我們化工設備公司,正在和兄弟單位聯合開發煤炭液化技術,其中一個關鍵部件就是高壓反應器。用傳統的焊接成型方法,無法達到所需要的強度。”

    “目前天宇集團製造此類超高壓容器的方法,都是采用鍛壓成型。我們認為,大型鍛壓成型技術,未來將成為我們化工設備提高產品檔次的主要瓶頸。”又有一名技術高層插進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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