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新格物致道 作者: 歸臥故山 (連載中)

mk2258 2012-11-18 10:29:0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5 25713
mk2258 發表於 2012-12-23 09:05
正文 019.佛寺深巷聞大悲(上)

    「這不是普通的刀,這是一把法器!」賴繼學說到,不少人更糊塗了,唐老和孫老聽到此話,好像有些明白。

    「小賴,你上說這把刀是一件風水法器?」唐老感覺自己明白了這把刀的價值。

    「是也不是,這把刀比一般風水法器強得多,應該是一件攻擊型法器,更類似傳說中的法寶,幸虧我會看氣,不然真的錯過,三百萬,真的是沾了一個大便宜。那個日本人也應該看了出來,咦,那個日本人呢?」賴繼學按捺不住內心的高興,經他一提,眾人發現安倍紀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賴大師,你能否讓我們見識一下法器的妙用?」徐茜在一旁提出一個請求,也是大家的心願。

    「小徐,法器起作用是無形的氣場,可能你看不到!」說話的是唐老,很顯然,他在以前見識過法器,不然也不會這樣說。

    「沒事,我可以演示一下,可能會損壞一些東西,不知主人是否有意見?」賴繼學有些為難的說到。

    「不要緊,我老頭子也想見識一下!」此處主人姓榮,是華夏榮氏家族的人,榮氏在華夏可謂大名鼎鼎,曾出現過副總理級的高官。

    賴繼學讓大家空出一塊,放上一張凳子,上面放了一杯水,在後面不讓站人,賴繼學退後,離杯子大概一丈左右,抽刀出鞘,一米多長刀寒光逼人,柳致知細細觀察賴繼學的施展,此法器雖是他無意間煉出,之前,他並沒有當回事,他使用時,也是以自身氣機催動,並不知道其他使用方式。賴繼學的手法他很留意,柳致知凝神感知任何變化。

    賴繼學右手持刀,指向水杯,左手輕輕在刀面拂動,其他人並不知道其中奧妙,柳致知卻感應得一清二楚。

    賴繼學左手手指迅速彈動,動作很少,卻很複雜,好像構建一個東西,柳致知腦中冒出一個想法:陣法!整個大廳中陰煞之氣迅速向刀匯聚,刀陡然一聲鳴響,泛起青碧光華,一條青碧蟒蛇閃電一般竄了出來,青蟒過處,杯子立刻呯的一聲粉碎,水如雨霧一樣四下飛濺,更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凳子也一分為二,向兩邊倒下。

    這一著,不僅眾人嚇了一跳,連賴繼學也嚇了一跳,他本來以為會有無形勁氣擊破水杯,誰知居然化無形為有形,凝聚出一條青蟒,威力遠出乎他的意料。

    這也不怪他,賴繼學平時所見法器,與真正修行者所說法器差得遠,甚至還不如柳致知得到的李義的桃木劍,風水法器表面往往繪有符箓或吉祥紋樣,好的風水法器往往在風水較佳之處自然溫養,對無形煞氣具有很好化解作用,而修行者法器往往是利用材料物性,引發其不可思議的妙用,遠在人的想像之外。

    賴繼學的表現已算神仙手段,眾人還沒有從震憾中清醒過來,賴繼學收刀入鞘,向柳致知一揖,這是依古禮對柳致知表示感謝,賴家畢竟是來自一個傳統深厚的世家。

    「多謝柳兄,我才能得到這件至寶!」賴繼學真心實意向柳致知道謝。

    「不用謝我,我已捐獻出去,此刀與我無關了。說實話,我挺後悔的,早知道這刀如此值錢,我也不會捐它,不與某人鬥氣了,這是你的運氣!」柳致知說完看了黃衛國一眼,黃衛國也是一臉震憾,說實話,他一直極力貶低的苗刀居然是如此一件寶貝,太出乎他的意料,見柳致知望向他,一怔之下,冒出了笑容,柳致知吃虧,他心中還是挺舒服的。

    柳致知見黃衛國的笑臉,心中想給他臉上來上一拳,說不心疼,那是假話,柳致知家中有錢,那是祖輩留下,柳家雖類似暴發戶,不過柳行恕當日家規還是挺正確的,對錢控制很嚴,子孫中並沒有出現那種真正紈褲,柳致知平時能用的錢並不多,雖對於一般人家多得多,但也沒有到那種揮金如土的地步,相對來說,在富二代中算得窘迫。

    他要早知道此刀能值幾百萬,柳致知根本不會捐獻出來,幾百萬就這樣從指縫中溜走了,柳致知雖做慈善,捐個幾萬在他心中還是能承受的,像這樣等於捐了三百萬,柳致知心中心疼是正常的,好在他對金錢並不是多看重,不然,他選專業時,也不會選在別人看來無用的物理學。

    「賴大師,我和柳老弟在同一家店中同時買的刀,我那把苗刀會不會也是法器?」程振前見柳致知這把刀拍出三百萬,不由對自己那把苗刀起了希望。

    「你有一把同樣的刀?」賴繼學不敢相信會出現兩把法器苗刀,不過心中也有一些希望,「這樣吧!明天晚上我請客,程哥將刀帶來,我瞧瞧!柳兄,你明天也來聚聚。」

    三人留下電話,約好時間。

    ……

    這是一家藏在深巷中家庭式餐廳,不知道賴繼學怎麼知道的,不過,他卻與老闆很熟悉,看來也不是第一次來此。

    「這裡燒狗肉是一絕,其他菜也是家常菜,非常好,比起大飯店,不僅實惠,而且味道好,更重要的是,我知道老闆買菜非常新鮮,而且做得乾淨,在這裡放心!」小包廂內賴繼學對兩人說到,包廂之中只有三人,賴繼學並沒有請他人。

    「現在的食品,能做到令人放心就不簡單了!我倒有點懷念在貧困山區小學中的食物,雖然簡單,但絕對放心!」柳致知有些感慨。

    「你那個學校校長夫人做的菜很棒,就是現在大廚有些並不一定如她!特別是那桂花酒,難得好酒!」程振前不由回味當日所吃。

    賴繼學起了一點興趣,問了起來,柳致知簡單地說了一下。

    「也只有那些還未得到工業開發地方才能保持好味道,那個地方,山深林密,說不定哪天去遊歷一番,到時候還去找柳兄!」賴繼學說到。

    「如果我在那裡,你直接去,就是我不在那裡,當地村民也是比較好客!」柳致知笑著說。

    「對了,程哥,讓我來看看刀!」賴繼學說到。

    程振前將刀遞給了賴繼學,柳致知心中有數,此刀不過是普通刀,根本不可能是法器。賴繼學抽出刀,微微瞇眼,認真看了一回,搖搖頭:「這就是一把普通的苗刀,不是法器。」

    程振前有些失望,不過還好,他本來就不是抱太大希望,還是問出一個問題:「賴大師,柳老弟那把刀怎麼就成了法器?」

    「不要就我大師,程兄就叫我一聲老弟,我比柳致知應該大一些,我以後也叫柳致知老弟!法器很難得,柳老弟運氣好,怎麼成為法器,我也說不清,柳老弟,你有什麼秘密?」賴繼學謙到。

    「不是我運氣好,而是賴兄運氣好,刀在我手上,我根本沒有發現異常,我有什麼秘密?我不過是一個武術練習者。」柳致知苦笑到,到現在,還是有點心疼。

    「老弟練武?到了什麼層次?」賴繼學有些好奇。

    「柳老弟可厲害了,國慶期間,我和他入山探險一遊,遇大蟒,嚇得我魂飛魄散,柳老弟一刀斷蟒頭,就是被你買去的刀,昨晚拍賣時,稱它斬蟒,說的是實話」程振前不等柳致知開口,搶先說到。

    等他說完,柳致知才說:「現在我應該達到暗勁層次!」

    此話一出,賴繼學驚訝道:「想不到柳老弟是高手,而且是暗勁高手,不怪能斬蟒,對了,我昨日試刀,刀出蟒影閃現,應該是斬蟒時將蟒的精魂吸了其中,我明白了,家中有書記載有一種血煉法器,斬蟒刀應該是斬蟒時血煉之故,但成功率很低,那條蟒恐怕也快成精了,不然不會將刀轉化為法器!當時斬蟒是怎麼回事?」

    賴繼學推想出一種可能,柳致知知道不是,他現在可以煉出法器,當然明白斬蟒刀成為法器的原因,但不好說,他之所以說出自己是暗勁高手,實際上柳致知準備以此身份出現在社會中,至於修行那些事,還是不說為好,這種藏拙實際上是受爺爺柳行恕的影響,柳行恕身懷五鬼之術,卻從未在世人面前顯露出,連家人也不知道。

    程振前將當日之事一說,後問到:「是不是我也去殺一隻類似的野獸,刀就成為法器!」

    「有這種可能,不過極小,如果斬殺的是已經本能修行的妖物,成功率更大!」賴繼學說到。

    程振前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我雖然從柳老弟那邊學了一點刀法,去斬妖,恐怕死的是自己,還是算了!不過,以後,殺個野兔之類的倒可以。」

    他這麼一說,賴繼學和柳致知都笑了起來,正好服務員推開了門,一大盆熱氣騰騰燒狗肉端了上來,其他配菜也陸續上桌。

    「來一壇白酒!你們老闆自己釀的那種大麥酒!」服務員問用什麼酒水,賴繼學顯然是老客,吩咐到。

    又回頭對兩人說:「這種家釀的大麥酒,味道不亞於名酒,不用擔心假,老闆一般不願拿出來,我與老闆認識,才知道,吃狗肉,不喝烈性酒,沒有那個感覺!」

    有服務員搬來一罈酒,柳致知看了一下,罈子不大,也有二斤多,服務員開壇給三人倒酒,柳致知端杯嗅了一下,果然醇香純正,應該是好酒,不過有一絲火性未盡,如果再擺幾年就更好。

    柳致知並不是太懂酒,他不知道的是,他這種想法自己以為正常,實際上是當日無意間領悟了煉器,對不同物性有了一些深入瞭解,這不僅僅是體現在煉器上,而是自然對萬物有了深一層次領悟,這種領悟並不是理解,而是一種本能的感覺。

    柳致知抬頭對服務小姐說:「小姐,有沒有梨子?」

    「先生要吃梨子,我去問問?」

    「不是我要吃梨,削二片梨,放在酒罈之中。這種酒年份尚缺,還有一絲火性,用梨的涼性蓋一下,味道更好!」柳致知解釋了原因,一抬頭,卻見賴繼學和程振前象看一個怪物一樣看著他。

    服務員答應了一聲,按吩咐去辦。

    「柳老弟,你嗅了一下就將酒還有一絲火性嗅了出來,真的假的,太神了吧,你是品酒大師?」程振前不相信地問到。

    「當然是真的,用現代化學來說,就是其中酒精酯化程度不夠,梨中有果酯,當然可以調整火性,喝的時候表現此酒有一絲明顯辛辣嗆口,不信你現在喝一下,然後再與加梨浸泡後酒比較一下,就知道我說得不錯!」柳致知被他一問,心中也是一怔,腦中一轉,幸虧他科學知識紮實,立刻想到酒的醇香有一部分是來自酒精酯化,也就是少部分乙醇氧化最終成酸,再反過與酒精發生酯化反應,生成一種有香味的酯,酯含量恰到好處是酒香味的保證,但這種反應很慢,故酒越陳越香,這點一般高中化學就提到了。當然,神奇地是,柳致知能感覺到酒未到最佳。

    「柳老弟,你這一手,我家族中也只有那些老傢伙能品出來,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絕學!」賴繼學感慨地說到。

    「那位老闆品出酒中火性未退?原來是賴大師帶來朋友,我是老闆,梨來了!特地來見識一下這位大師,想不到是你的朋友!」門被推開了,一個中年人紅光滿面地走了進來。

    賴繼學給兩人介紹,這位就是老闆,老闆說出實情,由於酒好賣,陳年酒賣完了,這一罈酒年份尚缺一二年,特來陪禮。

    三人起身說不礙事,老闆敬了一圈酒告退,程振前這才服氣。程振前細細一品嚐,果然加了兩片梨的壇中酒比剛才杯中酒少了那強烈辛辣感,柔綿醇厚了不少。

    狗肉配白酒,果然痛快,三人身上吃得都有些冒汗。三人邊吃邊談,男人間,酒一喝,距離立刻拉近。

    不知不覺間談到華夏一些傳統,從傳統談到一些傳承的世家,這些見聞,柳致知和程振前以前根本不知道,畢竟兩人出身不是那個層次的人物,許多是第一次聽到,華夏世家中源遠流長的當數山東曲阜孔家,為孔聖後裔,二千多年,一直未衰,建國後,雖受一些衝擊,但與根基影響不大,可謂華夏第一世家。

    其次當數龍虎山張家,天師一脈,有南張北孔之說,其餘世家中有世俗世家,也有些與武林修行有關的,如無錫錢家、金陵王家、江浙謝家和俞家、東北金家、山西李家、川省劉家、辰州言家、嶺南賴家等等不一而足,這些都柳致知和程振前以前從未聽說過。

    三人酒足飯飽,飯店本在深巷之中,時間也不早了,巷子很狹,也很長,汽車並不能入內,走了近五十米,巷子稍寬,一邊是普通居民人家,一邊居然是一座小佛寺,叫普濟寺,與玉佛寺那種大寺無法相比,寺廟中僧人還未休息,隱隱傳來頌經聲。

    三人雖喝了不少酒,柳致知是有修為在身,影響並不大,賴繼學顯然走了另一路修行,對酒的抗性比較好,只有程振前有些微醺。但即使這樣,還是有些影響。

    時間已經很晚了,路上行人稀少,巷子中很長一段才有一盞路燈,燈光有些昏黃,三人正在走著,前後各轉出三人,手中拿著鐵棒,一前一後逼了過來。

    「你們是誰?」柳致知並沒有慌,他是暗勁高手,這幾個人看起來人高馬大,但走動之間,力量並不協調,就是練過,也沒有入門,所以他並不怕,柳致知有把握在短時間內擺平六人,賴繼學表現也很輕鬆,顯然他也有足夠把握,只有程振前有些緊張,手中握緊苗刀。

    「誰是柳致知?我們老大想和你敘一敘!」其中一個說到。

    「你們老大是誰?」

    「我們老大是聞名申城的黑虎爺韓建韓爺,來請你給你面子!」

    「沒聽說過!我又不認識他,沒時間!」柳致知淡淡地說,韓建他上學時一次偶然機會聽說過,不過是一個流氓頭子,柳致知和他八桿子也打不到一處,所以毫不猶豫拒絕了。

    「劉哥,不要和這小時廢話,乾脆一棍子打悶,麻袋一蒙,送到那個日本人那裡,反正日本人要活的,只要不打死,韓爺錢已收下!」另一個小流氓不屑地說。

    「日本人?!」柳致知和賴繼學交換了一下眼神,心中浮出一個人,安倍紀山,至於來抓柳致知的原因,兩人心中大體有數。

    「我最討厭日本人,你們居然做了日本人的走狗,那就給我躺下!」柳致知心頭火起,和賴繼學互遞了一個眼神,點點頭,話一落,柳致知和賴繼學已躥了出去,柳致知迎向前方三人,賴繼學衝向身後三人,程振前倒愣在當地。

    「找死!」那個劉哥舉起鐵棒砸向柳致知,柳致知身體一側,鐵棒擦著衣服走空,柳致知一個劈拳已劈在劉哥肩胛處,肩胛當即骨折,鐵棒掉落,柳致知還不放過他,腳下一個迎面踩,正踩在右腿迎面小腿骨上,也當即骨折,一聲慘叫,劉哥當即倒地昏了過去。

    柳致知更不停頓,身體一轉,旁邊一人還未回過神來,一拳崩出,耳中聽到肋骨斷裂聲,當即昏了過去。這時第三人才回過神來,鐵棒剛剛舉起,還未落下,柳致知不給他機會,人已欺入懷中,就是一靠,一肘之下,隨著骨骼斷裂聲,人也被放飛了出去。

    整個過程不足一分鐘,柳致知身為暗勁高手,又痛恨對方替日本人做事,下手較辣,好在他不想弄出人命,力道控制得好,這三人才沒有送命。

    那邊賴繼學也結束了,柳致知雖動手,還是關注那邊,賴繼學一動,二人衝了上來,一人衝向程振前,對方一人一棒砸下,賴繼學身體一矮,低馬沉橋,口中一聲鶴唳,手一架,截斷對方手肘部,另一拳在鶴唳聲中,瞬間暴發,卻是寸勁,走的南拳風格,寸勁一出,當即放倒一人,接著一個側踹,另一個腿骨立折。

    還有一人衝向程振前,程振前見對方氣勢洶洶而來,嚇了一跳,手中刀連鞘也來不及拔,雙手握刀,刀隨腰轉,劈了過去,說來這一個多月來,程振前沒有白練,當日向柳致知學習苗刀一步三刀和三刀半刀法,一個月來,已成為一種條件反射。

    這帶鞘的一刀正劈在對方拿短棒的手臂上,當時骨折聲起,程振前本能手勢一轉,向前一捅,幸虧刀未出鞘,不然對方死定了,正捅在對方腹部,一聲慘叫,對方軟了下去。

    「好刀法!」賴繼學贊到,程振前定下心來,笑了起來:「哥哥我也成了高手!」

    「當心!」柳致知和賴繼學幾乎同時叫了起來。
mk2258 發表於 2012-12-23 09:05
正文 020. 佛寺深巷聞大悲(下)

    程振前連刀帶鞘劈倒了一個流氓,體會了一把大俠的感覺,正在高興,就聽到柳致知和賴繼學喊當心,一物扔了過來,爆裂開來,大片煙霧起,柳致知感覺不好,立刻閉了呼吸,同時,賴繼學喊到:「當是**煙,快閉住呼吸!」

    程振前正在得意,一不小心吸入一絲,頓時神智一昏,好在吸入極少,得到提醒,勉強閉氣,身體已發軟,用刀支撐著身體,才未倒下。

    柳致知立刻感應到不遠處牆邊好像突出一些灰磚牆陡然一閃,出現兩個全身穿著灰黑色忍者服忍者,蒙面突襲而來,不用問柳致知怎麼知道對方是忍者,平時在影視漫畫這種裝束見多了。

    柳致知腳趾抓地,身體一閃,已衝出煙霧,一拳轟向迎面而來的忍者,正是形意五行拳中炮拳,如火藥爆炸,空氣中傳來爆鳴聲。

    賴繼學手指連動,腳下踩出玄奧的步法,剎那間,一陣風順巷而至,將煙霧吹散,更不遲疑,手指在空中連點,一聲叱喝,陰煞之氣如無形箭矢一樣,射向衝向他的那名忍者。

    撲向柳致知的忍者卻是手持忍杖,點向柳致知的胸口,背後背著一把刀,很顯然,對方並不想殺死柳致知,而是存了活捉的心理,而賴繼學那邊卻沒有這樣的照顧,卻是手持倭刀,顯然是想致賴繼學與死地。

    柳致知身體微側含胸,忍杖從腋下擦過,對方也是身體一偏,柳致知的兇猛的一拳也從對方左肩擦過,兩方都是高速衝向對方,攻擊落空,錯身而過,就在一錯身瞬間,柳致知左手反手一掌切向對方後面脖頸,柳致知暗勁成,全身控制自如,這一掌雖是多年鍛練一種類似本能的反應,威力也是可觀,一出手,空氣炸響。

    對方也不是常人,在緊急關頭,雖在高速運動中,強行扭轉了身軀,柳致知一掌落空,手掌掃到了對方背後背的倭刀柄上,柳致知本能變掌為抓,握住了刀柄,順勢一抽,嗆啷一聲,刀落到柳致知左手之中,對方一個趔趄,身體向一旁踉蹌一下,就勢倒地,一個翻滾,呯的一聲,一團煙霧掩蓋了身體,根本看不到身影,從其中飛出兩枚多角手中劍,射向柳致知的雙肩。

    柳致知左手刀挽了一個刀花,將兩枚手中劍磕飛,然後雙手握刀,倭刀和苗刀形制相似,倭刀由唐刀轉化而成,實際上苗刀就是唐刀的延傳,並不是苗族的刀,不過因其細長似青苗,稱為苗刀,苗族的刀多為短刀,稱為尖苗刀,柳致知就買了一把,被他試驗煉成法器,不過還在麻家寨小學。據《新唐書》記載李嗣業就善長苗刀,而倭刀是從唐刀發展出來。

    所以倭刀柳致知使用也是很合手,柳致知從心中不喜歡日本人,居然對方惹到他頭上,武者一怒,血濺五步,柳致知心中殺機大起,對方用煙霧掩蓋身形,並不能阻擋柳致知的感應,柳致知最深的秘密並不是武術,而是修行者,以修行者靈覺配合武術,其效果確是極好。

    這名忍者在煙霧中已經站了起來,見手中劍失效,正在考慮用什麼方法捉住柳致知,他不認為柳致知能感應到他的身形,柳致知一聲暴喝,一步邁出,匹練般刀光從腰間如白虹般鋪出,似乎連煙霧都被分開兩截,攔腰斬向對方。

    這名忍者沒有想到,柳致知居然清楚他的位置,大吃一驚,手中忍杖一旋一分,居然變成兩把細長利刃,原來忍杖本是兩刀,相互以對方刀柄為鞘,對插紐合成一根忍杖,手中雙刃交叉攔了過來。

    柳致知這一刀蘊足氣勢力道而來,對方倉促一架之下,立刻吃了一個虧,身體一歪,倒退了一步左手上長刃握不住,立刻磕飛了出去,右手發麻,長刃差點脫手飛出。

    柳致知當然不會放過這等機會,左步大弓步邁出,借勢雙手一翻,刀反撩,如驚虹一樣,刀尖從對手的咽喉一掠而過,對方還未反應過來,露出的雙眼露出不敢相信之色,咽喉先是一道血線出現,接著血霧噴出,身體倒了下去。

    柳致知一刀得手,不再看他,轉身殺向另一名正在和賴繼學纏鬥的忍者。

    賴繼學與另一位忍者之戰卻又不同,賴繼學卻是以地師方式,調用靈樞,借周圍地氣防護,調陰煞之氣傷敵,那名忍者幾次前衝,看似靠近,卻莫名其妙地拉遠,實質上是賴繼學借地理堪輿之術,調周邊種種氣機,形成一種從心靈到實際空間的光景交錯,一步微小的方位之錯,就將對方引出數丈外。

    同時,煞氣如箭,有一種凝骨凍髓的寒意,更有一種將心靈拉入地獄的感覺,讓這名忍者有一種疲於奔命的感覺。

    柳致知一到,這名忍者大驚,知道自己同伴完了,不然對方不可能抽出身來,本來以為對方是一個普通人,自己兩名忍者出手,應該是手到擒來,剛才隱在一旁,見對方對付幾個流氓,應該會些功夫,就會些功夫又怎麼樣,自己可是嚴格訓練出來忍者,不是那種沒有見過血的花拳繡腿可以比的,卻不料是這個結束。

    想到此,立生退意,隨手一甩,一顆煙彈破碎,可恨地是此地地面是水泥之類,想遁地自己功力不夠,隨著煙霧升起,身形一閃,已退到牆邊,看起來和牆差不多,暫時借此隱身,然後藉機逃脫。

    他沒有想到,柳致知能做到人天交感,周圍一切都在感應中,雖不如目視,但已是足夠,柳致知冷笑一聲,身體往前一躥,手中刀前推,直接扎向對方腹部。

    忍者大驚,一旦被發現,忍者戰鬥力受影響很大,忍者更擅長偷襲暗殺情報收集一類的事情,也顧不得再隱藏,手中刀斜截柳致知的一刀,同時人也斜躥出來,雙刀一交,柳致知主動攻擊,佔了優勢,忍者身體微微一晃,格開了刀,人也離開了原位,不願再戀戰,柳致知露出一絲笑容,並沒有追,因為賴繼學在堵在前面。

    一股陰煞之氣已攻入忍者的身體,之前由於身法靈活,賴繼學一直沒有機會將陰煞之氣直接送入對手身上,現在由於對方只顧躲開柳致知,忽略了賴繼學,被賴繼學抓住了機會,賴繼學聚集陰煞之氣並不足以致對方死地,中身之時,渾身都掉入冰窟窿,更要命的是,頓時引發幻覺,無數惡鬼撲來,神智一下子陷入癲狂之中,手中刀亂舞,對賴繼學來說,這點就足夠了,如果置之不理,作為一個忍者,平時訓練應該能在不久後脫出幻境,現在卻是致命的。

    賴繼學人影一閃,已到了他的身邊,一拳擊在他的肘彎處,忍者手中倭刀落地,巨痛使他瞬間清醒過來,不過遲了,賴繼學口中一聲鶴唳,拳如暴雨般落在他的胸口,正是詠春中連環技法,每拳如是觸肉瞬間力量爆發,標準的寸勁,如鼓的拳聲中,忍者口角溢出鮮血,眼睛失去的神采,癱了下去。

    「賴兄好拳法,得了詠春的精髓!」柳致知贊到。

    「遠不如柳老弟的刀法,此刀一出,鬼神退避,我不過才摸到明勁的門檻,老弟卻已是暗勁高手,可稱雄一方!」賴繼學搖搖頭,對柳致知生出佩服之心,不過他的實力卻不是武術方面,倒沒有什麼羨慕之心,邊說邊走到程振前身邊,程振前還拄著刀,已好了一些,這是有些頭昏,賴繼學手指輕輕點動,一股帶有生機氣息貫入程振前身體,程振前晃了晃頭,終於長出一口氣,立穩了。

    「一位大俠,一位神仙,老哥算是開了眼界,連忍者都出來了,這個世界還是科學的世界嗎!」程振前雖然吸了一絲**煙,但並未真的昏過去,對他們之間戰鬥,還是看得清清楚楚,對他來說,衝擊太大。

    「到我身邊來,事情還沒有結束!」賴繼學並沒有回答程振前的話,眾人所在地方靜悄悄的,連一絲街道上汽車聲音都聽不到,柳致知也發現了不對勁,立刻到了賴繼學身邊,背微弓,如同覺察到危險的猛虎一樣,手中刀斜指地面,而程振前見兩個人面色不對,也拔出了苗刀。

    靜悄悄的深巷中,從巷口輕輕吹來一陣風,漫天的花瓣如花雨一樣隨風漫卷而來,一個粉白和服的女子身影出現在巷口,柳致知微微瞇上眼睛,這個女子身後似乎有一棵花樹,那是櫻花,柳致知心中有一種感覺,這個女子不是人,好像是一個靈體。

    「留神,這不是人,這是木魅,是陰陽師出手,這是陰陽師驅使的靈體,不然讓花瓣沾身,不然怎麼死都不知道!」賴繼學沒有時間細說,簡單說了一下。

    陰陽師,柳致知以前聽說過,那不過零零碎碎的資料,詳情並不知道。陰陽師實際上是華夏春秋時代諸子百家中陰陽家中陰陽五行理論混和了道教咒術與密教占術,傳入日本。在日本登陸後,又滲透了很多當地的巫術之後形成的一種修行體系,其本質已與中土修行體系發生了大的變化,實際上偏重於御靈,驅使各種靈體,為己所用,倒有點像柳致知之前的五鬼之術,木魅便是日本傳說中百鬼夜行中的一種妖靈,是樹木的精靈。

    賴繼學看著隨風漫天而來櫻花瓣,他不認為柳致知和程振前能防護得住,程振前不過是普通人,雖煉出一段時間刀法,對付幾個普通人尚可。而柳致知雖然是暗勁高手,這種無孔不入術法,憑其體內充沛的血氣,能抵擋一時,時間一長,必然有失。

    他並不瞭解柳致知的根底,這樣想也是正常,柳致知一見這樣情景,首先想到的便是金光護體法,剛要啟動,賴繼學已經發動防護。

    賴繼學從身上取出三塊晶體一樣的東西,顯三角形拋了出去,將三人護在其中,三塊晶體發出淡黃色光華,連成一體,浮在空中,將三人護在當中,柳致知見此鬆了一口氣,不由問到:「這難道是法器?」

    「你可以這樣理解,這不過是天然結晶的重晶石礦物晶體,我運轉靈樞,運用心念洗煉,可以調用大地山川一些靈樞妙用,與一般法器不同,算是我們地師特有之物!」賴繼學解釋到,柳致知很有興趣,但現在卻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

    漫天花瓣一遇到三枚晶體發出的黃光,頓時消失無影無蹤,本來這些櫻花瓣就是靈體的氣機幻化。

    好像這些花瓣很柔弱,絲毫沒有害處一樣,但三人誰也不這樣看,因為在三人防護之外,地上還躺著六個開始出來的小流氓,本來有些處於昏迷之中,有些因為骨折躺在地上,見二人殺了兩個忍者,醒著的腦子跟不上了,自己不是來找死,那兩個傳說中忍者又是飛鏢,又是煙霧,又是隱身,卻沒兩分鐘被兩人殺掉,三人好像殺人之後,並無一絲害怕,完了,自己惹了什麼人,甚至幾人恨上龍頭老大。

    然而他們卻沒有了機會,漫天飛舞的花瓣一起,很美麗,幾個清醒開始並沒有當回事,柳致知三人對話倒聽得清清楚楚,頓時大恐,這花瓣是要命的東西,柳致知三人被三枚晶體發出淡黃色光華護住,而躺在地上六人卻沒有,花瓣一沾身,就是昏迷的兩人也無意識掙扎,如落入油鍋中魚,轉眼沒有了動靜。

    程振前見此,心中害怕,目光投向賴繼學,好像在尋問怎麼辦?賴繼學苦笑一聲:「如果面對面,我並不怕陰陽師,偏偏對方早有佈置,我們落入陷阱之中,不過不用擔心,大不了強行殺出去!」

    說完之後,手指虛空勾畫,柳致知感受賴繼學並不是在畫符,而是在勾勒一個圖案,應該是陣法之類,一股陰煞之氣聚攏過來,直射木魅,那粉木和服女子陡然散開,又迅速聚攏,不過模糊了一些,木魅好像也激怒了,陡然面目猙獰,身後櫻花樹陡然清晰,無數枝條如觸手一樣纏了過來。

    淡黃光華立刻劇烈抖動,那些枝條也無法侵入黃光之內,雙方僵持住,又一陣陰風起,狗吠聲傳來,卻是一條高鼻狗影,卻有羽翼,像是鷹狗混合體。賴繼學臉色有些難看,低低說了聲:「天狗!」柳致知聽說過,這也是日本傳說百鬼中妖靈。

    還沒有結束,又一個紅衣和服女子出現,五官流著鮮血,臉色慘白,賴繼學又說了一聲:「橋姬!」臉色更是慎重起來,橋姬是投女而自殺女子陰魂所化靈體,也是百鬼之一。

    見到賴繼學臉色慎重,柳致知知道事情嚴重,不能再保留實力,準備出手,好像老天與柳致知開玩笑一樣,柳致知剛要結印誦咒,一聲木魚聲傳入耳中,接著梵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缽囉耶。菩提薩埵婆耶。摩訶薩埵婆耶。摩訶、迦盧尼迦耶……」這是大悲咒,佛門著名的經咒,在世間流傳很廣,柳致知也是非常熟悉,他爺爺柳行恕在世時,信仰佛教,家中也是經常放大悲咒。

    此咒一出,好像打破了寂靜,不遠處街道上車聲傳來過來,那木魅、天狗和橋姬如同夢境一樣,頓時淡去,好像剛才那不過是一聲幻覺,但地上數具屍體卻證明剛才不是夢幻。

    賴繼學鬆了一口氣,收了三枚晶體,大悲咒經聲也停了,賴繼學隔牆向佛寺一躬,柳致知和程振前見此,也是一躬,賴繼學揚聲說到:「多謝大師相助!」

    「難道這普濟寺有高人?」程振前問賴繼學。

    賴繼學點點頭:「要不是那位大師念誦大悲咒,今天就麻煩了,不用說,肯定是那個安倍紀山搞鬼,小鬼子,過些日子,老子也去日本鬧一鬧!」

    「那我們念誦大悲咒有沒有用?」程振前又問。

    「只有一些小用,平靜身心,要達到今天這位大師程度,必須念力成就,就是國內高僧中也沒有幾人成就念力!」賴繼學解釋到,程振前有些失望。

    柳致知上前,用刀挑開忍者面紗,卻是那日安倍紀山身邊的人,果然是安倍這個日本人,想活捉自己,大概想弄清楚法器從何而來,看來,這些小鬼子狼子野心不改,以後自己是不是也去日本走一趟,好好討個公道!

    柳致知回過頭來,對賴繼學說:「這麼多人死在此處,該如何處理?」

    柳致知這一說,程振前立刻意識到這個問題嚴重,畢竟三人都生活在現代,一個**律的時代,殺人可是犯法,雖說三人自衛,可是有誰證明,這個罪名可不輕。

    賴繼學不太在乎,說:「還是我來處理!」柳致知心中想看看如何處置,如果在深山之中,往哪個角落一扔,反正沒人知道,可這裡是城市,毀屍滅跡?柳致知想起了阿梨的蠱術,當日一下子將李義弄得屍骨無存,自己可不會,網絡小說中常有修士一個火球,將屍體化為飛灰,自己也不會,是不是研究一下,學會要研究出這種火球術,以後再遇此種事就方便了,柳致知心中一動,好像有靈光閃過,但一細想,卻又找不到什麼想法,難道賴繼學會類似法術?

    賴繼學取出手機,拔了一個號碼:「三叔,我在申城普濟寺旁,殺了兩個忍者,還有幾個小流氓倒霉,對!昨天晚上我拍得一柄法器,就是這柄法器,小日本陰陽師安倍紀山想出手對付我,好!我在這裡等著!」

    通話一結束,賴繼學對兩人說:「我三叔與政府特殊部門關係不錯,申城這邊特殊部門會來處理這件事!」柳致知這才明白自己想偏了。

    三人在這邊等待,遠處警笛響起。
mk2258 發表於 2012-12-23 09:05
正文 021. 千山峰頭(上)

    三人還未等來特殊部門的人,卻先等來了警方人員,柳致知三人與人爭鬥,此處一邊是普濟寺,一邊卻是普通住房,雖門都關著,但發生打鬥,並出了人命,卻是瞞不住,有人拔電話報警了。

    警方一到,立刻緊張起來,柳致知手中還握著倭刀,凶光逼人,而程振前苗刀雖入鞘,但還握在手中,倒是賴繼學空手。

    警察當然緊張,這幾個人不僅沒有逃,還手握凶器在此等待,沒有見過如此囂張的罪犯,警察立刻拔槍對準三人:「你們被包圍了,放下凶器,舉起手來!」

    三人以為來的是特殊部門,立刻愣住了,賴繼學不解問到:「你們是什麼部門?」

    「我們是警察,接到報警,此處出現鬥毆,還出了人命,人是你們殺的?放下武器,自首從寬!」一名警察叫到。

    賴繼學一聽,知道什麼地方出現了紕漏,不由苦笑地說:「這些人是日本人走狗和日本人,想殺我們,我們是自衛!」

    此話一出,警察中領導更加緊張起來,此次兇案居然涉及到外國人,事情太嚴重了,立刻喝到:「放下凶器,不然我們就要開槍了!」

    柳致知苦笑一聲,將手中倭刀往地下一扔,程振前卻沒有將苗刀放下,苗刀是他自己的,也沒有出鞘,也未殺人,應該不是凶器,所以他未放下。

    他不放下,警察可緊張了,一個警察用槍指著程振前:「聽到沒有,說你呢!將凶器放下!老實些!」

    「這不是凶器,是我買的藝術品!」程振前委屈地說。

    「藝術品?!標準是凶器,還不放下,難道想拒捕!」

    程振前見形勢不對,只好放在地上。警察一擁而上,給三人帶上手銬,然後細細查探現場,三人並未帶走,還是準備現場堪察後一起帶回局裡。

    「邢隊,這兩個好像是忍者?」

    「怎麼會有忍者,你小說漫畫看多了!」

    「不信,邢隊你過來看?」

    一個警官走了過去:「還真像忍者,也許是這些傢伙小說看多了,以為打扮成忍者樣子就是忍者!」

    「邢隊,這裡還有一個有氣的!」

    邢隊長立刻過去,但令他失望地是,那個人明顯已經瘋了,口中不斷說:「妖怪!有妖怪!」

    就在這時,有人進來:「站住,此處是案發現場,請迴避!」

    「你們隊長呢?這是我的證件,此處我們接手,你們可以走了!」

    聽到這話,邢隊立刻過去,接過證件,臉色立刻恭敬起來,敬了一個禮,然後喊到:「收隊!」

    「今天事誰也不准外洩,這是紀律,知道嗎!」

    「知道!收隊!」邢隊反而鬆了一口氣,這個案子太大,燙手山芋交出去是一件好事。

    「你們總算來了!」賴繼學終於鬆了一口氣,手一伸:「給我們解開手銬!」

    來的卻是五個人,而且都是便服,四男一女,柳致知本能感到一絲危險,知道這些人都不簡單,警察將三人手銬打開,匆匆而去,有些虎頭蛇尾,這回連警笛都沒有拉。

    「你是賴家那個賴繼學,你家長輩說你出了一些事,你這階段可是有名得很!」說話的是領頭的中年人。

    「過獎!不是我惹事,是麻煩找我!就像這次,我不過不想國內法器流落國外,小日本真不是東西,還有那個流氓頭子韓建,標準的漢奸,政府一定要除奸!不好意思,幾位領導,能否告訴小民你們尊姓大名?」賴繼學叫屈。

    「好了!不要油腔滑調,聽你三叔說,你在長輩領導面前很是油滑,這幾個月來,關於你的材料我看了不少,你一到申城,弄得雞飛狗跳,雖說同行是冤家,但太打臉的事還是少做,同是玄門中人。我叫段成鑫,這是周大強、嚴冰、黃春生、紀東昇,這兩位是?。」段成鑫給三人介紹,從段成鑫一番話中,柳致知聽說,賴繼學來申城後看來得罪了不少人,見對方問自己姓名,柳致知和程振前報出自己的名字。

    「這能怪我嗎?巒頭派和宗廟派相互看不順眼,卻又拿對方無可奈何,看到我年輕,兩幫傢伙想拿我立威,自己伸臉過來給我打,不打太對不住人!」賴繼學在柳致知和程振前面前表現得溫文儒雅,有君子之風,想不到在這些人面前露出這一面,可能是他行走世間,在不同人面前有不同表現,他提到的巒頭派和宗廟派,柳致知和程振前第一次聽說。

    段成鑫卻沒有理睬他,倒是對柳致知和程振前感興趣,中華大地奇人輩出,這兩個人不知什麼來歷,不由試探地問到:「柳先生和程先生,你們是什麼門派的?」

    「他們不是玄門中人!不過是我的朋友,柳致知是一名國術高手,暗勁層次,程振前刀法很好!」賴繼學為他們解了圍,柳致知兩人也不出聲,由賴繼學代他倆出面。

    聽說兩人不是那些玄門中人,段成鑫興趣淡了許多,不過聽說柳致知居然是暗勁高手,不由多看了柳致知兩眼,心中盤算,是否將此人拉入組織外圍,暗勁高手,如果近身,就是玄門中人吃不了也得兜著走,剛才看到地面上死了兩個忍者,說不定有他的功勞。心中決定回去好好查一下這兩個人的底。

    其他四人查看了地上八人情況,除了一個人幾乎成了白癡,其他都死了,四人向段成鑫報告了情況,柳致知在一旁默然看著,賴繼學將經過詳細說了一遍,和現場堪查情況基本上能吻合,從巷口進來一幫人,將屍體裝入屍袋運走。

    「段組,我們可以走了吧!」賴繼學問到。

    「你們可以走了,賴繼學明天到我辦公室一趟,有些事要問一下!」段成鑫揮揮手,三人道謝了一聲,向巷子外面走動。

    「段組,為什麼不帶回去查問!」五人中唯一女性嚴冰問到。

    「賴繼學那小子背後有一個家族,又奸滑,另外兩人應該是練武之人,並不清楚玄門之事,問不出什麼東西,明天好好查查這兩人資料,那個柳致知不簡單,年紀輕輕,已是暗勁,一刀斷喉,卻沒有什麼不適,也是一個狠角色,說不定以前殺過人!」

    柳致知三人往外走,程振前好奇地問到:「賴老弟,你會法術,那個什麼女鬼是什麼來頭,那個背後下手的陰陽師怎麼樣了?」

    「我那在一般人眼中算是法術,不過是風水堪輿中調天地靈樞顯現出來情況,說白了是借風水之力,那幾個鬼東西是陰陽師豢養的妖靈,那個陰陽師當然跑了,還會呆在這邊!」賴繼學說到。

    「我能不能學法術?」程振前經過今天一事,對這些東西興趣大增。

    「程哥,你刀法很不錯,好好練練,柳老弟的刀一出,就是妖靈也不懼,不一定要學什麼法術!」賴繼學指出一條路。

    「也對,今天體會了一把大俠的癮。」程振前點頭稱是。

    「程哥,此刀法過於剛猛,對身體不好,你回去上網搜一下,學習一下太極拳之類,調養一下身體,對你有好處。」柳致知插嘴說,話音一轉:「賴兄,那個巒頭派和宗廟派是什麼門派?」

    「那是風水堪輿的門派,巒頭派又稱贛派、形法派、形勢宗。該派學說注重在山川形勢的空間形象上達到天地人合一。宗廟派又稱閩派、理氣宗、理法派。他們注重在時間序列上達到天地人合一,其考慮的因素有陰陽五行、干支生肖、四時五方、八卦九風、三元運氣等。前一階段,他們幾個傳人在申城發生爭執,居然欺負我初來乍到,想利用我,被我反整了一把。」賴繼學不以為然地說,然後又問到,「你們下一段時間準備怎麼辦?」

    「程哥將留在申城十幾天,我明天買些東西,後天就回麻家寨小學,大概寒假年關才回來,火車票已經買好!」柳致知說。

    「這樣也好,離開申城,暫時避開官方那些傢伙?」賴繼學說到。

    「對了,賴兄,政府特殊部門叫什麼名稱?」柳致知又問到,程振前也豎起了耳朵。

    「名義隸屬國安部,實際上是**部門,專門研究神秘事件,叫091氣象研究所,很普通帶有迷惑性的一個名字,就是民間傳說的龍組,我們正常稱它為特殊部門。」賴繼學口氣之中似乎對這個部門有怨氣。

    ……

    柳致知現在又回到了麻家寨小學,感受著如世外桃源一樣安寧,想起數日前在申城的經歷,不由想起修行人為什麼要避世隱居,繁華之後,太多讓人不得安寧。

    柳致知這次回來,給各人都帶了一些小禮物,連每個學生都有,在上車前的一天,柳致知特地到超市買了十幾斤巧克力糖果,在國內來說是上品的德芙巧克力,每斤五十元,柳致知選它因為它用的是真正可可脂,而不是其它品牌的偽可可脂,算是貨比較真,學生每人十顆,同學們很是高興,當然告訴同學們是兩個老師從上海回來帶來的禮物。

    曹語盈自從去了一趟申城,對柳致知明顯與以前不同,她不是呆子,也帶了些禮物給校長和老師,不過卻沒有給學生買禮物,這也正常,她考慮問題與柳致知不同,一切都為自己將來的前途考慮,而柳致知卻沒有什麼功利心,未想到得到什麼回報,見曹語盈對自己親近了許多,反而有些不適應。

    柳致知給阿梨買了一身服裝,阿梨十分喜歡,當時就穿給柳致知看。也給阿梨的娘帶了一些禮品中。

    對柳致知來說,一切又恢復平靜,柳致知發現自己很喜歡這種感覺,他並未意識到,這是他修行不知不覺影響到了他,能夠品嚐這一種清淡寧靜的生活。

    柳致知不知道的是,他的一切資料和程振前資料已放在段成鑫的辦公桌上,好在柳致知的生活經歷實屬平凡,除了他與尤佳嘉的戀愛與分手,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而他成為志願者也有失戀的原因在內。

    不過資料詳盡實在令人讚歎,收集人顯然是行家,連一絲與柳致知相關的事都未放過,包括柳家申城夜間進賊,柳致知到麻家寨小學後,周邊城市發生事情都作為背景記載在裡面,包括林山鎮近期來發生幾起車禍,大的案件和新聞都未放過,這些事情與柳致知並沒有多大關係。

    段成鑫皺著眉頭看著了一遍,將這些材料遞給了的周大強:「大強,你的這方面擅長,你看看這些資料,這個柳致知是什麼人?」

    周大強,特殊部門的智腦,因為他天生大腦運算能力超強,算是智能方面的超能力者,後來,又被一人奇人看中,傳授八卦六爻推算之術和古代兵家演陣之術,信息處理能力不亞於真正計算機,而智能方面遠在計算機之上。在武力方面並不出眾,但整理信息,分析情況卻是一針見血。

    周大強迅速翻看了一下,所有資料已印入腦中,閉上眼睛,迅速在心中找出各種聯繫,演算各種可能,過了幾分鐘,睜開了眼睛。

    「柳致知在他爺爺去世之前並不突出,僅僅是一個富家子弟,但習練形意等內家拳,應該有一定火候,當日遇賊,就已體現出很好身手,估計不弱於明勁,據公安部門的當事人及保安描述,那個賊人輕鬆越牆而走,而且是為了偷書,有些問題!之後,柳致知到了山區支教,縮於山區一角,沒有絲毫引人注意,不過有二件事可能與他有關,就是當地教育局長李明義等在林山鎮為善款與他發生爭執後,一氣離開,結果發生車禍,雖不一定與他相關,我總感覺柳致知的影子在其中,接著發生了負責教育的副市長胡長潭墜樓自殺事件,太巧了!」周大強短短幾分鐘在那麼多雜亂背景之中找到與柳致知有關事情,如果柳致知知道,恐怕寢食難安。

    「你是說柳致知可能用術法下手?」段成鑫眼中厲芒一閃,用術法對普通人下手,不僅是修行界大忌,也是特殊部門所不允許的事。

    「這不好說,資料只能說明他是一個國術高手,沒有任何指向他會術法,這次遇陰陽師之事,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術法的跡象,現場痕跡只有賴家那個小子術法痕跡,沒有其他痕跡,而且,柳致知居然不識手中法器,以低價捐了出去,如果會術法,根本不會這樣做,就是拍賣也不會那麼低的價格!」周大強也弄不懂柳致知實際情況,柳致知無意拍賣苗刀情況反而顯示出他不懂術法。

    「那天我約賴家小子談,想借用那把苗刀,好好研究一下,那小子好不容易才同意,研究時還要寸步不離!」段成鑫說到法器就來氣,他不好意思說自己還答應另外一些條件,賴繼學才勉強同意。

    「法器只有玄門中人使用才效果好,許多東西現代科學都分析不出來,真不知道這些法器是如何煉出來,根據一些法器研究成果,才有了我們一些特殊裝置,但比起法器還是差得遠,用激光刻錄符紋的子彈必須放在靈氣充足的靈穴中溫養才能有效,但效果比起真正修士畫的差了不少。」段成鑫有些感慨地說。

    「對了,那個陰陽師安倍紀山有沒有消息?」段成鑫問其他人。

    「沒有,據說那日安倍紀山進入申城日本領事館後,就被偷偷送走,又沒有明面上證據,很難對付對方!」說話是黃春生,他是一個痕跡追蹤方面專家,他的能力一方面是嗅覺和其他感覺方面殘影再現,另一方面卻與隱藏有關,擅長追蹤刺殺。

    「出了國境也好,在國內也是一個隱患,那兩個忍者身份查清楚了嗎?」段成鑫問到。

    「那兩個忍者出身甲賀,是下忍,日本現在年輕一代也是貪於享受,很少有年輕人願意吃苦,忍者也是青黃不接,安倍紀山只好將就著帶了兩個下忍充充樣子!」黃春生回答到,日本忍者主要兩個流派,伊賀和甲賀,與中國傳統武術一樣,也面臨一種相對尷尬的現狀。

    「段組,要不要對柳致知進行監視,法器很難得,說不定有什麼新的發現?」嚴冰問到,嚴冰雖是女流,卻是正面對戰的主力,能力在御物與溫控方面,能瞬間將人凍成冰棍,甚至能控制子彈的飛行,是一個許多同行遇上都頭疼的人物。

    「就讓當地的辦事處人員留意一下,不要太過於重視,他目前不過是一個小人物,也沒有什麼大背景,翻不出大浪,必要時將他吸收到組織中來,能達到暗勁,也算一方好手!」段成鑫定下對待柳致知的方針。

    柳致知卻不知道自己已落入有關部門眼中,他除了教學之外,對當日從李義身上得到羅盤感興趣了,這是因為賴繼學是一個地師,曾說過,羅盤是地師重要工具,有些羅盤是法器,他想起自己還有一個羅盤,便開始對羅盤的研究。
mk2258 發表於 2012-12-23 09:06
正文 022. 千山峰頭(下)

    柳致知想起來研究羅盤,完全是這次受申城之行的刺激,柳致知明面上已將形意拳練到暗勁層次,手上也殺過幾個人,但柳致知自己的事自己知道,自己幾次對手中,幾乎都不能算對手,那個忍者比其他人強了許多,但並不擅長正面格鬥,柳致知並沒有真正的對手,不代表以後不會遇到,他在國術修行上實際上已到了一個瓶頸,這次殺掉忍者,主要功勞實際上得益自己無意間修成超人靈覺,而不是真正在武術上那種傳說中一蠅不能落,一羽不能加的高端境界,如果遇到一個境界與他相似,經驗豐富對手,或者現代火器,他必定會吃大虧。

    但武術到巔峰是通過生死間的實戰磨練出來,自己多少年練習下來,能走到這個層次,已是普通人無法想像,如果國術要再有進步,只有找到真正對手磨練,現代社會,這樣對手還真是不易找到。而且,柳致知有一種感覺,以後可能會不斷有事找上身,他也需要迅速提高自己實力,這次賴繼學給他提了一個醒,自己可以從另一個角度入手,那就是術法之類的修行,那些傳說中符咒之類,自己也掌握幾種,趁這段時間,自己好好整理發掘,讓自己多一個殺手鑭。

    柳致知首先就想到了這個羅盤,當日得自李義,李義好像並沒有用他對付自己,但能被李義看中東西,應該不錯。

    柳致知與往常一樣,晚上正常練習結束,又盤坐在床上,習慣性進入那種天人交感之中,子時將盡,柳致知收功,並沒有睡覺,而是取出羅盤,以當日感應苗刀方式來感應羅盤,精神剛一集中在羅盤之上,那只羅盤陡然抖動起來,接著猛然飛騰而起,直接懸在柳致知的頭頂一尺上方,並不是上次那種感應到物性,而是一種全新的體現,這標準是一件法器,而且比柳致知的尖苗刀高級得多,柳致知首先並未感受到羅盤的微觀結構,在意識中,羅盤如一輪明月,閃著清輝,表面顯現出立體的光影圖案,極其複雜,柳致知想認真觀察一下,卻覺得頭昏,立刻定神,不再觀察其圖案。

    柳致知的賣掉那把苗刀上只有一個模糊而簡單的圖案排列,而這個羅盤卻是層層疊疊有數十層之多,而且光影如潮,流轉不停,柳致知根本不知道有何作用,但是這層層疊疊的靈光流轉,令柳致知知道這是一件了不起的東西,最起碼比自己無意中學會法器製造方法煉出的法器不是在一個檔次上。

    這麼好的一件東西,當日怎麼沒有見李義拿出來對付自己。柳致知其實不瞭解,李義根本不知道這件東西妙用,得到後花了好長時間,好不容易才摸索出一些妙用,主要用來追蹤敵人。

    柳致知看不懂這件東西,意念往上一合,羅盤光華一閃,奇事出現了,柳致知本來就處於外景入內的人天交感的狀態中,不過外景入內只有二十米不到感應範圍,此時卻感覺到以自己為圓心,二里左右都在這個範圍內,雖不似眼睛所看,卻分明感應得清清楚楚,中間有許多點,這些點好像有一種特殊波動,如夜晚中光燭,柳致知集中在一個點上,發現是一隻夜間活動的類似山貓一樣動物,有一處波動好像激波一樣,柳致知意念轉過去,感應到應該是一株有一定年限的藥物,但具體是什麼,還是分不清。

    柳致知心中一動,這好像一個雷達,難道是一件用來尋找寶物的羅盤。柳致知不知道的是,這只羅盤本是尋找山川靈樞,在一定範圍內定天地間各種有靈性寶物位置的寶物,李義根本沒有發現他的妙用,柳致知無意間意念形成一種神識,與之相合,才發現其中一部分妙用,柳致知功力尚淺,如果功深,妙用更多。

    柳致知記下那處藥物位置,決定明日去瞧瞧,意念減弱,羅盤落在手上,柳致知神識還未完全退出,發現在手上感應範圍雖小於剛才,也模糊了不少,但比起自己不用羅盤,范轉大了五六倍,這應該是一件尋寶之物,看來自己今後去採藥,可以用他來找藥。

    收好羅盤,躺下準備睡覺,不由想起剛才感應中一株藥材,心中一動,自己不是會陰神出遊,不如出神去看看是什麼藥材。

    想到此,依法出神,陰神穿屋而出,離地不過二十米,不一會就來到剛才感應到的地方,卻是在一處較陡的地方,有數株荊棘遮擋,中間是一株黃精,柳致知看了一下,是有不少年份,挺不錯一株藥材,伸手去抓,卻如虛影一樣,根本抓不住,陰神本來就看不見,如何能抓東西,轉眼間柳致知就明白了這一點,歎了一口氣,準備回體,明天再說。

    剛一轉向,感覺似乎有風,定晴一看,卻是自己陰神帶起陰風,樹葉搖晃,心中一動,似乎靈光一閃,抓住了什麼,但想不起什麼,搖搖頭,轉向準備走,陡然心中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出現,向四週一看,不遠處一棵樹上枝杈間,趴著一隻一尺多長毛茸茸的動物,緊盯著自己,它能看到自己,柳致知泛起這個念頭。

    那只動物,柳致知並不認識,它盯著柳致知,陡然嘴一張,發出一種奇特的叫聲,空氣中似乎波紋起,聲音並不高,但很尖利,

    柳致知只覺自己被一種無形力量轟中,整個陰神剎那間好像被丟入巨大振蕩音箱之中,有一種要散架的感覺,知道不好,一剎那,陰神已歸體,心還在砰砰地跳個不停,感覺到很疲憊,知道自己陰神可能受了一點傷害。

    第二天早晨起來,還是有些昏沉,平時根本不可能,當一組合氣符術修練結束後,才感覺恢復正常。

    柳致知這才明白,陰神出遊也不是沒有危險,那是什麼動物?從這日開始,柳致知就是陰神出遊,也不敢往深山中跑,他本來有一種打算,以陰神神遊深山。

    雖不以陰神出遊,柳致知對羅盤的掌握倒是很嫻熟,雖未離開學校多遠,倒讓他找到數株上年份的藥材,這些都長在令人想不到的地方,被各種東西遮擋。

    柳致知又反過來研究那杷桃木劍,這柄桃木劍雖不是柳致知認為的法器,放在懂行人眼中,已勝於一般風水法器,也不是李義製造,不過是他師門傳承下來的東西,上面刻畫的符箓大多數都不是李義包中那本書所載,李義也從未深究過,但柳致知不同,他在靜定狀態下,用意念細細觀察,居然發現如果驅使它,上面符咒會自動吸收空氣中能量信息,應該算是靈氣組成一定光華,讓柳致知隱隱覺察到這些符箓運行的規律,對這些符箓用途心中大體有數。

    又是週末,柳致知這次卻是和阿梨在一起,帶著羅盤和尖苗刀,他並未隱瞞阿梨,而是告訴阿梨自己研究出這個羅盤一些用途,可以用來尋找靈氣異常的東西,阿梨知道也是很感興趣,兩人進入山中,比平時柳致知入山深得多。

    柳致知手捧著羅盤,凝神精神投入其中,雖不如入靜那樣二里內顯現心中,周圍一百多米範圍靈氣異常點也大致能捕捉到,在柳致知幫助下,阿梨有些不敢相信,不過半天時間,大量上了年份的珍貴藥材基本上已裝滿背上藥簍。

    兩人站在山頂,周圍都是延綿的山巒,阿梨感慨說:「阿哥,真不敢相信,這地方我半年前來過一次,以為自己採得差不多了,誰知大部分好藥材自己根本沒有發現,這次多謝阿哥了!」

    「阿梨,我倆之間還要說謝嗎?想不到深山之中,好東西這麼多!」柳致知也有感慨。

    「深山之中,很少有人來,就是採藥,一般人也不敢進入這麼深,我是身懷蠱術,其他人就是進來,也是成幫結對,許多地方也不敢亂闖!」阿梨這番話卻是點出這些地方好東西多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阿梨,你說這深山之中是否真的有精怪?」柳致知想起數天前自己夜間陰神出遊,被一隻毛茸茸小動物好像松鼠一吼,但肯定不是松鼠,柳致知在動物園中看過松鼠,就那一吼,陰神受了點小創,這小東西會不會是精怪一類。

    「當然有,我以前入山見過一隻穿山甲,就已經有了靈性,幸虧我身懷蠱術,它不敢犯我!」阿梨不以為然地說到。

    「咦!」柳致知神識還輕輕地和羅盤相連,發現一處靈氣異常,並且是動的,不由驚訝起來。

    「什麼事?」阿梨問到。

    「有一個靈氣異常的東西跑近一百米的範圍,比那些幾十年靈芝波動更大!」柳致知凝神在羅盤上說到。向一方向望去,阿梨也隨著柳致知的目光望去,他們倆在山頂,居高臨下,一隻白色如狸貓的動物一閃,在山林中抬頭向兩人望來,距離雖遠,柳致知卻感覺對方一眼好像望穿自己,又掃了一眼阿梨,好像有些遲疑,接著轉身沒入林中。

    柳致知有種感覺,那隻小東西好像有人性地一樣,露出認識自己的表情,明明隔上幾十米,卻使自己產生這一種感覺,不由有些奇怪:「阿梨,你見過這種動物?」

    阿梨卻是一臉認真:「這好像是山貓,學名猞猁,不過顏色不對,看來是變異了,而且給我一種感覺,已產生靈智,可以算是妖物,出去瞧瞧!」

    阿梨說著,向那邊而去,柳致知對動物大多數不認識,就算認識幾種,也是在動物園中所見,見阿梨追了下去,也立刻跟了上去,同時借助羅盤關注山貓去向。

    山貓陡然加速,在叢林之中,比人類強得多,不一會,便從柳致知的感應中消失,柳致知苦笑:「跟丟了!」

    阿梨有些不服氣,口中唸唸有詞,手中結印,一個淡淡火球如鬼火一樣向山貓消失方向追了下去。

    「既然丟了,就算了!」柳致知見阿梨放蠱追蹤,不由寬慰她說到。

    「阿哥,我不是鬥氣,這些妖物,往往有一個特長,能發現想像不到的好東西,既然出現,這邊說不定有好東西!」阿梨說到,柳致知半信半疑,不過他知道阿梨放蠱的範圍比他的羅盤範圍大得多,不過卻不如羅盤實用,不能成片搜索。

    「沒找到,那小東西躲到什麼地方去了?」阿梨有些奇怪,突然叫了起來:「那是什麼東西?」說著便在前面領路。

    過了這片樹林,柳致知看到一付奇景,前方有一棵三四尺高的植物,周圍兩三丈範圍內沒有一根植物,如同被火燒過一樣,那棵植物光禿禿的,沒有一絲樹葉和樹枝,下方粗細不過兩三寸,如鐵棍一樣直立,渾身焦黑,好像被雷劈過一樣。

    柳致知想起一個傳說,有些特殊的靈藥周圍幾丈內營養被其一個所佔,其他植物都枯死,難道這就是?通過羅盤感應了一下,給自己感覺能量波動很強。

    阿梨已經走上前去,摸了一下,說:「不知是什麼樹,已經死了,看來是遭雷劈的,對了,阿哥,你們漢家道士雷擊木不是有大用途,阿哥將他砍下來,說不定有用!」

    說完,阿梨用藥鐮對著根部就是一刀,令人驚奇的事發生了,噹的一聲,居然連皮都未能砍破,這一下讓兩人大吃一驚,阿梨皺眉說:「這是樹,還是鐵棍?!」

    柳致知取出尖苗刀來削樹根部,用了很大勁,才切出一個小缺口,露出淡紫色,果然是木質,但太堅硬了。

    柳致知站了起來,想起當日賴繼學催動苗刀法器,凝神定氣,手在空中連畫帶點,並不與賴繼學相同,但效果還是有點,附近空氣中靈氣立刻聚攏,注入刀中,意念一催,尖苗刀一聲鳴聲,數丈刀芒從樹根部一掠而過,三尺多樹桿倒了下來。

    柳致知收刀,拾起樹幹,看上去像一根鐵棒,柳致知本以為很重,畢竟那麼硬,然後令柳致知驚訝的是,居然輕飄飄的,感覺就像拿了一根麻桿,柳致知感覺不可思議,不由說到:「這是什麼鬼東西,怎麼這麼輕?」

    阿梨一聽,伸手接了過去,也是十分驚奇:「這是什麼樹,這麼硬,又這麼輕,看來是個好東西,阿哥,不知能否煉成法器?」

    柳致知心中一動,說:「我也說不準,不過還未搞清這是什麼東西,不知能否在網上查到?」

    「恐怕不能查到,這玩意我從未聽說過,不過應該是好東西,阿哥你收好!」阿梨說著將這根樹幹遞給柳致知,柳致知拿在手上,揮了幾揮,說「就是太輕,不然作鐵棒用也不錯!」

    柳致知將這東西拿在手上,羅盤已經收了起來,柳致知未留意到,就在兩人前方幾十米的樹上濃密枝葉中,那只白色山貓盯著兩人,似乎陷入思考之中。

    「阿哥,我們下山吧,今天收穫也不少了,到山腳下溪邊,先弄點東西吃一下!」阿梨說到。

    「就按阿梨的安排來!」柳致知也感到有些餓了,點頭同意。

    兩人向山下走去,剛起身,阿梨一回頭,望著那棵山貓所在大樹,微微一笑,手一招,一個淡淡地火球從枝頭上一掠而過,回到阿梨身邊消失不見,那只白色的山貓陡然一驚,毛乍了起來,如一道白色閃電,遠遁而去。

    柳致知看到這一幕,才知道那只山貓並未走遠:「還是阿梨厲害,我根本沒有發現!」阿梨也有些小得意。

    在溪邊,兩人伸起了一堆火,竹筒飯嗞嗞作響,柳致知望著火,不由想起以前看到仙俠類網文中最基本一種法術火球術,在那些小說中,火球術是殺人放火毀屍滅跡最有用的最基本的法術,而現實中,柳致知也會一些法術,卻沒有這種火球術,更多是利用符咒役鬼驅物等等。

    柳致知也翻了一些資料,發現現在流傳和傳說中道家法術,還真沒有火球術。火是什麼?柳致知當然明白,在現代科學中,不過是一種發光發熱的能量外放,並沒有什麼火元素之類,僅僅是一種能量釋放的體現,是一種表像。

    而要放光放熱,溫度是一個重要方面,而溫度不過是微粒運動速度的外在體現,自己不是能意念移物,如果將一個區域類空氣中微粒加速,達到一定程度,是不是會出現火?

    柳致知不知道他這樣一想,實際上已開始創造法術,想到就做,凝神定氣,周圍一切立刻清晰地感應到,甚至感覺無數微小波動的點在無規則運動,在柳致知意念推動下,這些點速度陡然加快,面前三尺左右陡然出現一片烈焰,倒讓阿梨嚇了一跳,卻不是火球,而是如正常搖晃的火焰,轉眼就熄滅掉。

    「阿哥,這是你弄出來的?」阿梨有些疑惑地問到,周圍也沒有其他人。

    「嗯!對啊!」柳致知將自己想法與阿梨一說,阿梨也是大學畢業,當然理解柳致知所說,不由也陷入思考之中。

    「如何才能成火球?」柳致知又陷入沉思,是不是我將之想像成為火球就行,自己給自己一個暗示?提到暗示,柳致知想到自己的催眠術,那就是一種心理暗示,好像一般法術都有咒語,柳致知也背過不少,看內容大多數也與暗示有關。

    想到這,柳致知心中一動,口中誦到:「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火球現!」精神驅動分子高速運動,剎那間,一個足球大小的火球現出,向外飛去,不過飛行了幾米,便熄滅了。

    阿梨笑了,說:「阿哥,你怎麼連電視上咒語都出來了!可惜你沒有掐訣!」

    「咒語應該是一種暗示,我隨便借用,阿梨,你說什麼?掐訣,對了,我沒有掐訣!謝謝你!」柳致知得到李義的那本術法書上提到訣目,火訣,在左手中指第三節左邊。左手掐訣,口中念動剛才咒語,如前法操作,感覺立刻不同,一股熱流從手厥陰心包經一閃噴湧而出,好像匯入火球之中,剎那間,火球比剛才小了一圈,呼嘯而出,轟在兩丈外,一根斷木上燃起火。

    「阿哥,成功了!」阿梨高興地叫了起來,柳致知卻依然皺眉,好像溫度不夠,威能不足!

    「火球好像威力不夠,火不夠強!」柳致知又陷入沉思。

    「那就提高溫度,變成等離子火球!」阿梨順口說到,當溫度高於一定程度,原子會電離,形成離子和自由電子混合物,稱為等離子體,阿梨是大學畢業,這些知識還是懂的。

    「謝謝你,阿梨!」柳致知眼前一亮,這回果然形成了等離子體,如球形閃電一樣,飛了出去,落在樹木之上,轟的一聲炸開,泥土碎石飛濺,兩人嚇了一跳,這太誇張了吧,這是火球還是手榴彈。

    柳致知又想了一會,還是有些不如意,不過以後再改進,還是先吃飯。
mk2258 發表於 2012-12-23 09:06
正文 023. 又見人修行(上)

    柳致知和阿梨正在一個景區門口,剛從裡面出來,自從上次兩人入山採藥,又過去一段時間,現在已是十二月份,離元旦沒有多長時間。這次柳致知是陪阿梨來賣藥,藥已賣完,柳致知便陪阿梨到附近景點遊覽一番,從景區出來,兩人在一家飯店中吃過馬肉米線,現在正好轉一圈,然後趕回去。

    這個景區如論風景,自是不錯,不過遊人太多,其中人造東西也太多,柳致知並不太喜歡,他在麻家寨小學,整日面對青山,他自己從未厭過,甚至認為那邊風景比這裡更好。

    路邊擺攤地不少,大多數賣一些旅遊紀念品,也有些賣當地特產,甚至有賣野生靈芝的,不過在柳致知眼中,一眼就看見那玩意根本是一個假貨,柳致知現在眼光在這外方面還是比較毒。

    阿梨正在一個攤前跟攤主為一件小工藝品討價還價,柳致知站在旁邊,沒有插嘴,討價還價柳致知卻是不行,這個攤旁幾米外,卻是一個年青人在擺攤,人長得很普通,面前放著六個葫蘆,從大到小,最大一個是最小的幾倍,每個葫蘆面前壓著一張紙,上面寫著自釀葡萄酒,並標了價錢,最大葫蘆卻是最便宜,不過百元,最小葫蘆只有手掌大小,卻標價為二千元。

    這裡面有古怪,但真正吸引柳致知注意力的卻是這幾張紙寫的字,飄渺自然,不含一點煙火氣,完全是大家之作,柳致知從小被爺爺逼著練字,書**底不淺,但與這幾張紙一比,簡直沒有入門,有這一手好字,居然跑來擺攤賣酒,其中緣由讓人不由心生疑問。

    當然,也只有柳致知這種懂書法,換一個人根本不留意,現在能得書法精髓畢竟很少了。

    柳致知走了過去,問到:「老闆,這字是你寫的嗎?」

    「當然是我寫的。」對方一笑,柳致知感覺一種天地間似乎有一種喜悅,真是古怪的感覺,柳致知搖搖頭,蹲下身,細細觀看。

    「老闆,貴姓?」柳致知抬頭問到,這字越看越有味道。

    「免貴,邵延,小友何不選一葫蘆酒?」邵延稱呼很奇特,自己看起來不大,卻稱柳致知為小友。

    柳致知沒有留意,看著六個葫蘆,越小越貴,心中疑惑,不由伸手抓向最小的葫蘆,一入手,很輕,甚至感覺不到其中有酒,不由拿到面前,細細觀看,剛到眼前,一瞬間,柳致知感覺眼前一變,所有喧囂都徹底遠離,向四週一張量,茫茫一片,正在驚奇,白霧向四周退卻,一亭飛出,再看腳下,卻是茫茫太空,群星璀璨,亭子就停在自己面前,卻感覺不到一絲異常。

    「柳致知,你來了!」隨著話音,邵延出現在亭中。

    「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姓名?」柳致知有些失措,但並未慌,好像此處有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

    「我叫邵延,這是我隨手開闢的一個空間,柳道友,你已邁入修行之門,你的一切,我都瞭如指掌,你無意間闖入修行之路,將來自然與我有緣,所以來見你一面,你雖入修行之路,卻幾乎對修行一無所知,坐下來吧,好好談談!」邵延邊說,隨手一指,一張石凳出現,面前也出現了一張石桌。

    柳致知見對方沒有惡意,而且隨手開闢空間,東西隨意而現,這份能力就是傳說中神仙好像也不能隨意做到,這個邵延是什麼來歷?(關於邵延,有興趣讀者可翻看本人另一部小說《大道修行者》)

    柳致知坐下,桌子上出現二隻琉璃杯,邵延隨手拿出一隻巴掌大小的葫蘆,倒上兩杯葡萄酒,其色紫紅,宛若寶石,一股特有酒香飄出,柳致知盯著那隻小葫蘆,兩人面前杯子都不小,倒滿了酒,一個杯子都有葫蘆大,但兩杯倒滿,好似葫蘆中還有酒。

    邵延見柳致知盯著手中酒葫蘆,不由笑了,說:「這個葫蘆中裝了一百斤葡萄酒,賣你二千不貴吧!」

    「這是傳說中儲物裝置?」柳致知不確定地問到。

    「你說的不錯,不要羨慕,你能煉出法器,如果瞭解原理,你也能煉出類似的東西!」邵延笑著說。

    「前輩,你是什麼人?」柳致知見對方和自己差不多大,想了半天,還是叫出了前輩。

    「不要叫我前輩,修行大道,都是道友,叫我一聲道友,我是什麼人,你目前還沒有到那個層次,到時自知,今天遇到你,也是一種緣分,修行上有什麼問題,你說出來,我當為你解答!」邵延依然微笑地說到。

    「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修行分不分類別,有幾重境界?」柳致知想解來心中疑問。

    「你這麼問範圍很大,修行,簡單來說就是修正自己行為,以一定方式約束自己身心,從而實現自我超越。修行方式很多,不同的人生哲理往往衍生出不同修行方式,但不管那一種,最終都是以自我超越為目標。而在國內,修行者大多是道佛兩門,也有巫術的傳承,你所修行,更接近道家修行,道門修行,求大道,形神俱妙,以自身永恆作為追求;佛門修行,以精神解脫為目標,超越輪迴,以求達到不生不死的狀態;巫門更多是以守護為目的,溝通天地祖先之靈,保佑一方平安;至於神道修行,如基督教和伊斯蘭教之流,包括了修養品德,純潔心地,對神的愛和證悟神的真理為目的。不同修行方法,境界劃分各不相同,道門常用分類方式是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此為世間法,你現在層次就是煉精化氣,當然不同門派,劃分方式各有標準。不過你的方法卻與他人不同,你的修行卻是不自覺借鑒了科學的知識!」邵延侃侃而談。

    「修行與科學難道可以並存?」柳致知自己雖不自覺動用科學知識,但內心還是認為修行之類與科學是兩條路。

    「誰說科學科學與修行不能並存,這個宇宙一切都在大道之內,科學當然並不例外,你不是利用科學理論創出了火球術這樣的法術?你煉製法器不是從科學角度入手?」邵延反問到。

    一言點醒柳致知,同時柳致知有些敬畏看著面前這個人,自己一切確如此人之前所說,他是瞭如指掌,既然如此,也沒有別要再藏著掖著。

    「那我那一日無意進入的狀態,連同現在只要凝神就進入的狀態是什麼狀態?」柳致知很想弄懂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

    「這是你的機緣,這種狀態是一種人天交感,外景入內的體現,許多修行者靜坐打磨心性許多年,都不能進入這種狀態,一入這種狀態,自身自然和外界交換,靈氣自然入內。」邵延說到。

    「靈氣是什麼?我感覺到很舒服,卻未感到有什麼氣體進入體內!」柳致知不解問到。

    「這是你的思想給你的暗示,從科學上說,靈氣好像根本不存在,可以這樣認為,但科學遠遠沒有成熟,不瞭解的東西極多,換一種說法,科學上認為世界基本上由物質和能量組成,當然,這是狹義的,物質和能量能相互轉化,目前,科學可以輕鬆做到將物質轉化為能量,就是核反應,用於軍事,原子彈之類,但這裡面缺失了一環,金剛石和石墨都是由碳原子組成,其性質差異極大,為什麼?」邵延又問到。

    「這很好理解,原子排列結構不同!」柳致知一口就給出答案。

    「不錯,正如你所說,正是其空間結構不同,這結構又是什麼?現在科學界有識之士提出信息學,當然目前還是適用計算機一類,我在此借用一下信息這個詞,不僅存在物質能量,還有信息,信息可能認為物質能量在時間空間中排列方式,同一樣東西,不同排列,其效用完全不同,人體的遺傳基因,不過是四對鹼基對構成,排列不同,代表性狀不同,靈氣本質上來說也是一種能量,但其中蘊含信息不同而已,你未感覺到一般人所說靈氣如氣體進入體內,而感覺到外景入內,實際上就是靈氣入內,因你的知見不願承認那虛無飄渺的靈氣,才出現這種情況,對你來說,反而更易見本質,如果是一個從小接受道門修行的人,可能感覺到是一種真正氣體貫入體內的感受。」邵延這一解釋,讓柳致知恍然大悟,卻是自己想偏了。

    「那麼,是不是從科學角度入手進行修行?」柳致知冒出了一個想法。

    「行也不行,因為現代科學遠沒有達到顛峰,而且現代科學一個基本思想決定了很難從科學角度入手修行,現代科學認為物質第一性,通過外在手段控制外物,而修行卻不同,它是一種自我超越,一種自我進化,將所得的規律用於改造自身,從這點看是不行,但先賢早就在這個方面做出探索,先賢提出格物一說,類似於科學,卻是一條道路,你現在所走就是格物之路。」邵延微微一笑說到。

    「是不是《大學》中所說的: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柳致知這一段記得很熟,他名字的來源就在於此。

    「你名叫致知,就應該來自這一段,可惜的是,格物之法,早已湮滅,古籍中也是含糊其辭,《大學》中論述不過是宋人自己所想,空泛之理,實難執行,其實,有關格物,在先秦諸子中倒有實踐,其中墨家最為典型,你應該好好看看諸子之書,增廣你的知見,反哺自身,自然可以直指大道!」邵延說到。

    柳致知聽邵延這一說,一時陷入沉思,邵延見他似有所悟,接著說:「其實,格物之物的應用,先賢早有實踐,並書之以冊,後人不識而已,格物與科學一樣,都有完善的理論依據,科學走的觀察實驗之路,在感官上主要是借眼,並發展借外物儀器,如顯微鏡望遠鏡之類,發展出一套以肉眼所見實物為基礎,合理外推,形成一整套的理論,並以之控制改變外物;而格物則深廣得多,雖初入也是以眼為基礎,卻是遠觀諸物,近取諸身,直至反觀內視,直指生命本質,形成以陰陽五行八卦等理論基礎,一般人感到很玄幻,但科學就不玄幻麼?你學過量子物理,其玄幻程度並不亞於陰陽之類,科學人們相信,因為現在我們身邊許多東西都以之為原理而創造,實際上,陰陽五行理論也一樣,最具代表性便是中醫,完全以陰陽五行為理論,自成體系,卻行之有效,就足以說明問題。陰陽五行這一類理論與現代科學理論完全是從兩個角度入手,陰陽五行理論注重的信息,並不說實物,而是從其所含信息入手,所謂陰陽,信息不同體現,五行亦是一樣,不重物質能量,而注重其所含信息及之間相互轉化的關係,中醫人體與現代解剖大相逕庭,就是這個原因,兩者並不矛盾,如同盲人摸象,各執一端而已!」

    邵延這一番話,給柳致知打開另一個視野,人往往執於己見,不自覺陷入固執之中,對許多東西視而不見,有容乃大,說是容易,做到是很難,自身必須站在一個公正角度,也就是儒家所說的中,見柳致知思考,邵延也沒有催他,只是微笑著看著他。

    「我明白了,你是說華夏古代一脈相傳理論是建立在各種變化轉換的信息基礎上,而不以物質能量為基礎。就像《易經》上所說,太極生兩儀,陰陽之氣,世人多種分法,有生吉之氣,有凶煞之氣等等,不過是其中所蘊含信息對生命的作用而已,說到底,是物質能量排列方式不同,就像碳氫氧氮元素一樣,可以組成糖類、脂肪和蛋白質,為人體營養物質,也可組成如氰化氫這樣劇毒氣體,吸入一口就足以斃命!五行生剋就是一種轉化與壓制關係!」柳致知感覺心胸陡然開闊。

    「你說得不錯,《易經》是理論基礎,而《黃帝內經》則是對人體從這個角度來闡述,你可以好好讀讀這兩本書,符咒不過是信息運用,各種修行方法,特別是道家修行方法,不過是一種實踐。」邵延見柳致知能舉一反三,臉上露出開心地笑容。

    「那法器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也是這種應用?」柳致知低頭想了一會,柳致知又開口說話。

    「法器不過是修行者為了防身護法所造的武器,其威能主要來自兩個方面,一是法器中物性的發揮,另一就是使用者操縱。法器製造,首先選材,地球上許多材料已經很少,不過海洋之中,倒有許多好材料,你煉製法器時,是否感受到物質自身的記憶?」邵延說著停頓了一下,問到。

    「這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我煉製法器時,自己好像化為法器本身,感受到刀的千錘百煉的過程,這難道就是法器的記憶?也就是材料蘊含的信息?」柳致知回想煉製法器的過程,好奇地問到。

    「不錯,說起來你還算幸運,買的刀是一個煉刀高手,精神集中,千錘百煉所成,刀自然不自覺受煉刀者精神所感,留下一絲信息烙印,人的精神有一種奇異的力量,不然人就不能修行,達摩西來一字無,全憑心意下功夫,就有此意。如果是用機器生產出來,根本不可能有這些感受,也很難煉成法器,煉法器首先感受材料的物性,如果是好的材料,甚至會感受其生成及受到自然的磨練過程,比如,一塊隕鐵,你甚至能感受到他受到各種宇宙間射線作用,穿越空間,運氣好一些,說不定能感受到星體爆炸的輝煌,那種物性,凝練後,就轉化為法器的妙用!」邵延解釋到。

    「我以前看小說,其中說煉製法器要真火,我並沒有真火,怎麼也能煉製法器?」柳致知不管怎麼說,到底對修行知識淺薄,連小說中看來的東西都當真的說了出來。

    邵延啞然失笑:「誰說你沒有真火,真火不是小說中的描寫,你誤打誤撞創造出了火球術,對火難道不理解嗎?火不過是能量釋放的一種表相,是物質能量超越自身結構承受,以光和熱形式釋放,實際上熱都是表相,不過是微粒速度太快的一種體現,你以心意洗煉材料,這是你精神力量體現,你練習催眠術,本身就鍛煉精神,你得五鬼術法傳承,五鬼散後,你精神進一步強大,出現了御物,這已是許多法術基礎,精神驅動微粒,實質上也是能量外放,如果你稱為真火,有何不可,不過是一個名目而已!」邵延這麼一說,柳致知恍然有悟,不覺對自己所行進行反思,自己所做一切,不自覺符合道理,卻不思考,以後得時時反省。

    邵延是何等層次,一眼看出柳致知所想,不覺點頭說:「你能萌發反省之念,說明你在修行路上又邁進了一步,反省雖簡單,卻是修行路上不二利器!」

    「那麼法器有一種說法,需要法陣,有沒有法陣,又是怎麼回事?」柳致知又一次以自己所看過小說為依據發問。
mk2258 發表於 2012-12-23 09:06
第一卷 志願者 024. 又見人修行(下)

    「法陣,或者說陣法,倒是一種常用方式,簡單來說,是一種排列方式,你法器上並不是沒有法陣,你見到原子有規則的排列,就是一種陣法,不同原子按不同方式擺列,其效用也不同,這就是法陣,如你之前對金剛石和石墨的解釋一樣,埃及金字塔也可算一種法陣。」邵延這麼一說,柳致知算是明白了,但又起了一個疑問。

    「道友,傳說中陣法之道威力無窮,而你所說幾例,好像很平常?」

    「陣法不過是調用物質的特性與之間聯繫而成,不同陣法威力不同,另一個重要原因,陣法要起效果,對擺陣要求極高,從你熟悉的科學入用,兩列水波之間如形成干涉達到明顯干涉圖樣,對波長,甚至波源間距離都有很高要求,兩列波的頻率必須相同並且有固定的相位差,組成陣法與之類似,不同物質有其特有對外界作用,現代科學稱之為場,其也有頻率等特徵,比之波的干涉複雜程度是天地之別,他們之間距離和擺放激發方式略有不同,效果相差就有雲泥之別,甚至完全不起作用,就是告訴普通人陣法,他們也佈置不出來,只有修行到一定層次,以神識感應,本能覺得在什麼位置,如何擺放才是最佳,就像你的法器之中原子不僅有排列方式,它們之間距離,甚至振動方式,自旋狀態等在你神識感應,才達到相應位置,這是你的精神與物性一種契合共振所產生,要用計算機來計算,不知需要多少年,陣法之道,也是深奧無比!」邵延從柳致知最熟悉的知識入手,勉強解釋陣法是怎麼回事。

    柳致知這才明瞭自己無意進入那種狀態,精神清明,神識自運是如何了得,才知道入修行之門如何不易,一般人修行,沒有師傅,純靠自己,實是艱難,特別是入門關,一旦入門,一個新的天地就展開。

    「道友,陣法之道我有些明白,我無意間煉成陰神,這又有什麼說法?」柳致知難得遇到這樣一個機會,一位修行極高的人為他答疑,平時積存疑問趁此機會一一問清楚。

    「從本質上講,每個人都能做到陰神離體,但大部分人因為自身雜念太多,特別是對**的執念重,所以很難做到,很少有人專修陰神,都是在其他修行基礎上順便出神,其他修行到一定程度上自然能做到這一點,甚至比之更好,所謂身外有身,陰神你雖出,卻是最簡單的一種,沒有任何防護,上次差點讓一隻勉強算是妖獸的樹鼠將陰神吼散。」邵延說到。

    「如何防護?」

    「修行大多數是從心意上入手,陰神也一樣,真正安全的出神,離體之後,往往存想一種或多種法物護體,有些人存想頭頂上方有太極圖,有人存想腳下現蓮花,有些人存想四象護體,有人存想如意護體,不一而足,這些法物雖是存想,但意念一動,聚靈氣而成物,肉眼雖不能見,但在靈眼之下,清晰可見,各有妙用,自然抵擋種種劫難,你在山林之中出神,無護體之法,山林之中,各種妖靈陰靈存在的可能遠比城市出現幾率高得多,你還是比較幸運;除了此一法,也可以煉製陰神可以御使的法器,陰神御使法器,自然無憂。剛才說你幸運,還真是幸運,你數日前在山中得到一根樹幹,此木是紫氣靈虛木,雖然受雷擊而死,卻是煉製陰神能御使法器上佳之物,其中因雷擊,更含有一點雷電精神信息在其內,如你運氣好的話,這點雷電精神能讓你陰神含一絲陽氣,雖比不過渡過一次雷劫陰神,但也比你現在強了許多,多了不少妙用。」邵延又解答到。

    「陰神雷劫是怎麼回事,如果我用放電方式人為製造閃電,能不能焠煉陰神?」柳致知不愧對物理專業出身,談到雷電,立刻想到另一種替代方式。

    「在春夏雷發季節,天雷大作之時,陰神出竅,上迎雷電,受其洗煉,化陰氣為陽氣,但極其危險,一不留神,陰神崩潰,精神也會受極大打擊,惟陰神凝練到一定程度,才能一試,渡過九次,陰神轉為陽神,步日月而無影,入金石而無礙,神通自成,飛天遁地。凝練陰神,也是從心意上下功夫,多用存想,存想之法,道門《黃庭經》等多有記載,你有時間可去翻看道藏。至於人造閃電,卻是效果不大,天雷應季而發,含天地生機,滅一切陰邪,人造閃電,卻沒有這些信息精神,所以效果不大。」邵延知道柳致知想法,想採取一種取巧的方法,畢竟自然界雷電太可怕,而人造小閃電絲,小的甚至只讓人感到有些麻。

    邵延提到《道藏》等書,柳致知來了興趣:「難道《道藏》之類,其中有**?」

    「不要以為修行是深山老林中門派,《道藏》之中,不論修行之法和法術幾乎都涉及到,不過不少地方隱語多,細細體會,特別是你已入修行之門,自然與常人所見不同,當然,佛經之中也有許多好東西,只要拋棄其中蠱惑人心一些東西,諸子之作也一樣,不要小視,修行之人,當廣其見識,所謂為學日益!」邵延笑到。

    「後面不是有一句:為道日損?」柳致知不解地問。

    邵延知道他的意思,喝了一口酒,解釋到:「世人對此多誤解,以為兩者是對立,這曲解了此話原意,這兩句話是一體,為學日益,是廣其知見,但沒有為道日損,就失去意義,僅僅是一個書蟲而已,學習到一定程度,當從中總結歸納,書越讀越薄,此是一個逆推過程,如同牛頓從開普勒和伽利略等人大量物理定則中總結簡單的牛頓定律,是由萬到三,由三到二,由二歸一,最終歸於大道,這才是為道日損,世人所說的損,只是減少**,不過是其粗淺理解。」

    「原來如此,敢問道友,現在世間修行者之中,如道友這樣水準,有幾人?」柳致知既入修行界,就不得不考慮會遇到其他人,邵延隨手開闢空間,其能實令人可怖可畏,有些不可思議。

    「你多慮了,我此身並非本體,僅是一願所成,不用說地球之上,就是這個宇宙,又有幾個能做到我的層次。」邵延此話並不是吹牛,他的存在本是一願未了而現於世,並不會干涉世事運行。

    柳致知心中似有所悟,但還是不明白邵延究竟是何種存在,想起世間佛教一種傳言,問到:「現代不少認為是末法時代,怎麼還有修士存在?」他話並未全說,意思是末法時代,邵延這樣的人怎麼會在於世。

    邵延聽到此,不由笑了:「末法又不是末道,再說,末法一詞,不過來源佛教,佛教在印度於中華唐朝已然式微,幾乎不存,當然已是末法,國內佛教不思自身,持此說。再說,什麼東西不在大道之內,修行之士,特別是道門修行者,本是修持大道,不要理會此等說法!不過這個時代是一個科學昌盛的時代,你行走世間,少顯道法,不然麻煩不少,科學有一點值得敬佩,就是對未知東西有一種強烈求知慾,當然,這是指真正科學精神,而不是國內那種所謂專家,他們不過是一幫科棍。你習有武術,可以此行走世間,能練到暗勁,已是不易,入暗勁實是得修行之助,提醒你一句,入化勁,必須從精神上入手,拳必須有一種精神,才易於突破化勁!」

    邵延說完之後,好像想起了什麼,隨手一道白光射入柳致知的額頭,柳致知只覺眼前一閃,腦中好像多了一些東西。

    「我將一些資料印入你的腦中,不過是一些修行的各階段驗證,你走的路雖是道門一路,卻從格物而入,腦中東西許多並不是你現在所能看到,境界到時自現,作為你的參考,還有一些卻是天地間靈物煉材等資料,還有一些煉器知識和丹方,也給你一個參考,至於法術之類,則沒有,你自己可收集資料,根據自己情況自創!順便說一句,你的火球術很不錯,不過卻不能使物體直接從內部和外部同時起火,微波爐加熱就比你強!好了,有緣我們以後再談!」邵延說完,柳致知只覺眼前一花,發現自己還是蹲在攤前,手中拿著一個小葫蘆,邵延微笑看著他,好像剛才的經歷只是一場夢,但剛才一切清清楚楚。

    柳致知正在發愣,耳邊傳來邵延的聲音:「不要懷疑,剛才是真的,兩邊時間流速並不等,外面不過過了幾秒鐘!」

    柳致知抬頭,邵延見他抬頭,笑著說:「怎麼樣,這葫蘆酒二千元,不貴吧!」

    「不貴!」柳致知心中一動,立刻掏錢,邵延接過錢,笑了,說:「我再大方一回,地上六葫蘆酒都送給你!有緣再見!」

    邵延說完,站起身,旁邊攤主一見,居然真有傻貨花兩千來買這一點酒,自己以後是不是也玩這套把戲。

    阿梨剛好還好價,將那件小工藝品買到手,走了過來,她還未弄懂是怎麼回事,邵延一眼看到她,眼光一閃,說了名莫名其妙的話:「你的女友原來還是有些來歷!」

    柳致知和阿梨在些摸不著頭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延,爸媽已在那邊等你了,好了,下一站是陪他們游桂林!」柳致知和阿梨扭頭一看,卻是一個不似人間的女子,美麗絕倫,卻又使人不生半點邪念。

    此女一見柳致知,不由笑了:「你好,柳致知,我叫雲仙兒,你身邊那位好漂亮,叫什麼…應該叫黎梨,後面有期!」說完,挽起邵延手臂,兩人轉身向山腳下而去,遠處幾里外有車和一幫人在那邊。

    阿梨目瞪口呆,阿梨美麗卻是人間絕色,而雲仙兒卻似不食人間煙火,她怎麼能認識自己,難道是柳致知告訴她,阿梨瞄了一眼柳致知,見柳致知也是愣在那裡。

    邵延兩人走得看起來並不快,但眼一眨,已在半里開外,眾人沒有人覺得異常,邵延吟唱的歌聲傳來:

    「舊日只因卜算靈,

    前生後生入另境;

    今日又見人修行,

    雲在青天水在瓶。」

    歌聲一落,邵延兩人已到幾里外車旁,柳致知猛然驚醒,低低對阿梨說:「古怪,幾里路不過半分鐘不到就走完,卻沒有一個人覺得意外,這是一種什麼樣能力!」

    阿梨經柳致知一提醒,才發現不對勁,心中驚訝不言而喻,柳致知將六個葫蘆收拾好,放入隨身包中,連六張紙也未放過。

    「這是什麼?」阿梨問到。

    「六葫蘆葡萄酒!」柳致知嘴靠近阿梨耳邊,低聲說到,「六個葫蘆可是好東西,最小一個葫蘆中裝了一百斤酒,是邵前輩送給我研究,估計從中我能研究出傳說中空間袋之類!」

    「什麼?」阿梨不由失聲叫了出來。

    「小聲點!」柳致知立刻低聲制止,阿梨也知道自己失態,紅著臉向四周張望了一下,兩人靠得很近,姿勢又親密,許多遊客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年輕人,特別是男的,目光落在阿梨那嬌羞容顏上,心中一蕩,再望向柳致知,不覺有些嫉妒;年老的一些,目光之中,透出一絲寬容的笑意,也有幾人搖頭,認為兩人不太分場合。

    見周圍人的表現,阿梨一拉柳致知,兩人有點狼狽,不過阿梨到底是苗家人,頭一揚,反而大大方方挽著柳致知而去,倒是柳致知有些不好意思。

    兩人上了公共汽車,車子有些破落,阿梨靠窗,柳致知坐在她身邊,車上人並不多,許多地方空著,柳致知身邊兩個座位就空著,車子啟動,聲音很大,到底破舊,有些顛簸,阿梨把頭靠在柳致知的肩頭,開始打瞌睡,柳致知用右臂環住她,微微閉上眼睛養神。

    車子行駛並不快,搖晃得很有節奏,行駛了半個多小時,阿梨已經睡著。車子一頓,這是剎車,阿梨驚醒了,往外一望,原來是中途上客,上來幾人,其中一人很精幹,上身衣服有些鼓囊,從柳致知身邊走過,柳致知微微一皺眉,心中一緊,他從此人身上感到一種危險,柳致知畢竟殺過不少人,漸漸有了一種感覺,對危險的直覺,此人身上好像有人命在身,實際上是由於殺人而留下的煞氣,說白了,是一種信息的殘留。

    柳致知也殺過不少人,身上卻沒有煞氣,他每天站樁靜坐,都能沉入那種與天地交感的狀態之中,與天地靈氣交流間,自然將身上煞氣洗去。

    當此人經過柳致知身邊,柳致知身體本能反應,肌肉自然調整,進入一種戒備狀態,隨時準備出擊,這種動作很細微,那人感覺有些不對勁,卻未能發現有什麼不同,他畢竟不是柳致知這樣修行者,甚至連武者都不算,未能發覺,只是覺得不對。

    而依偎在柳致知懷中阿梨卻發覺了不正常,不由扭了一下身體,問柳致知:「怎麼啦?」

    「沒什麼,調整一下身體!柳致知溫柔地說到。

    阿梨一聽,坐直了身體,她自認為自己長時間壓著柳致知,柳致知知道她誤解,並未解釋,將手收回,那人望了柳致知兩人一眼,以為是小情侶間事,忽略掉自己剛才的感覺,坐在柳致知的身後,柳致知背如芒刺,但外表卻沒有表現出來。

    阿梨望了柳致知一眼,她也算修行人,現在也回味過來,知道柳致知防範一個人,不用說,此人在他們身後,她也是一個聰明人,除了望柳致知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扭頭向窗外看去。

    車子又單調響起碰撞聲,有節奏向前開去,柳致知放鬆身體,雖防範後面這個人,但不會緊繃著身體,而是處於一種松而不懈的狀態,這當然僅僅是預防,最好什麼事沒有。

    車子行駛了十來分鐘,又一次上客,路邊車牌邊已有一幫人在等待。柳致知瞄了一眼上來乘客,又是一皺眉,這一幫人比較多,有幾個人不對勁,三個好像痞性十足,這倒不放在柳致知眼中,另外有兩人,約三十歲左右,不經意透出一股彪悍,有一種精神,這是千錘百煉出來的,只有經過真正政府的一些暴力機構訓練才有這種精神,柳致知對兩人身份大體有了一個猜測,同時感覺到身後這個人身上也是一緊,柳致知處於凝神狀態,周圍動靜還是比較清晰感應到,這就是修行者比常人強悍之處。

    這兩人坐的位置很有意思,一個在柳致知左前方,而且是側坐,另一個是在柳致知身後那人左後側,隱隱壓住那人。

    車子又動了起來,車上只有一兩個空位,普通人沒有什麼覺察,柳致知卻感覺到車上暗波洶湧,事情引發卻出人意料,而是由那三個痞性十足的人引發。

    車子行駛了五分鐘不到,那三個站了起來,掏出了匕首尖刀,為首一人喊到:「各位大爺大媽,哥哥姐姐,我們手頭上有些緊,各位將錢包掏出來,也不為難大家,我們只求財!」

    車內乘客愣住了,本來還有些嘈雜,一下子沒有了聲音。

    「老頭,掏錢!」其中一個地痞拿刀逼住一位老人,老人哆哆嗦嗦掏出錢包,這名地痞一下子搶了過去。

    三人一個壓陣,兩人收錢,來到那二個政府機構人面前,那人紋絲不動,其中一個想上前,壓陣那人扯住他,搖搖頭,放過了此人,柳致知心中好笑,果然盜亦有道,居然發現此人不好惹。

    來到柳致知面前,其中一人目光盯著阿梨,眼光立刻直了,伸手向阿梨臉上摸去:「阿妹,你好靚!」

    「找死!」柳致知眼一翻,手一抬,就是一巴掌,這名地痞想不到柳致知突然出手,正抽在臉上,柳致知下手已是控制力道,就是這樣,被抽得身體轉了起來,嘴角流血,幾顆牙齒不保,最要命的是,你轉就轉了,偏偏身體不穩,向柳致知身後斜跌過去,伸手亂抓,不料一把抓住柳致知身後那人衣服,只聽到哧拉一聲,那人上衣拉鏈被拉開。

    接下來,親眼見到眼下的事人都愣住了,柳致知回首一看,也立刻呆住。

    那人身上綁著一圈管狀東西,柳致知立刻明白過來,**!
mk2258 發表於 2012-12-23 09:07
第一卷 志願者 025. 今生有願(上)

    雖然大部分人沒有真的見過**,但在電視上影視劇中這樣場景並不陌生,大家立刻明白過來。

    柳致知身後這個人也是出乎意料,隨即就反應過來,手上出現一支手槍,人站了起來,手中槍響了,那個手還抓著他衣服的地痞身上飆出血花,倒在地上抽搐。

    與此同時,那斜著他的兩人也站了起來,亮出了手槍,指著此人:「郭剛,放下武器,爭取寬大!」

    郭剛並不慌,左手握著一個按扭,電線連在胸口綁著一圈**上:「開槍啊!大家一起死!」

    「警察,他殺了虎子!」還有兩個地痞中一個喊了起來,這種情景很好笑,劫匪居然向警察求援,但沒有一個笑得出來,反而同時響起兩個聲音:「閉嘴!」是警察和郭剛同時叫了出來。

    郭剛槍一指柳致知的頭:「起來!」柳致知被槍指著頭,無奈之下只好站了起來,眼中卻閃過一道厲芒,郭剛將柳致知拉到身邊,左手握著起爆按扭,從後面圈住柳致知的脖子,右手槍頂著柳致知的太陽穴,人躲在柳致知的身後。

    柳致知見阿梨手指要動,眼中示意,要她不要擔心,阿梨悄悄散去訣印。

    「停車!讓開!」郭剛以柳致知為兩質,眾人和警察只好讓開,郭剛讓柳致知面對兩個警察,後退著朝車門走去。

    眼見著兩人就要退出車門,這兩名警察,事實應該是特警,心中火沒有地方發,本來準備到前面設卡,找機會讓乘客下車,誰知竟然出了意外,這幾個地痞真該死!心中火起,兩掌切在兩個呆在那裡地痞脖子上,將兩人打暈,低頭對藏在衣領住的微麥說了兩句,遠處響起了警笛聲。

    「郭剛,此處已布下天羅地網,你跑不掉了!」一名特警喊到。遠處警車飛駛而來。不一會,就到了面前,警察紛紛下車,將路堵住。

    「郭剛,放了人質!」警察開始喊話。

    「屁話,準備好一輛車和司機,將我送出去,我自然會放了他!不然,大家一起完!」郭剛藏在柳致知身後,喊到。

    「不要衝動!我們前去準備車,你先放了人質!」

    「要我不衝動,你們將警車輪胎氣放掉!」郭剛這一要求讓警察面面相覷,「不然,我就殺了他!」

    「好!好!小王,去放氣!」

    郭剛明顯鬆了一口氣,柳致知一直在等待機會,居然抓他做人質,不是找死!柳致知心中殺意大盛,他雖是修行人,但也是一名武者,匹夫一怒,血濺五步,這種血性在他身上並沒有泯滅。

    郭剛微微鬆懈一下,柳致知動了,猛然一吸氣,整個身體往下一縮,人一瞬間似乎小了一套,柳致知練習形意拳,並沒有練習猴拳之類,也沒有練過縮骨功,他武術到一定程度是相通的,他收形縮身,人立刻矮了下去,本來槍是頂著太陽穴,這一矮,槍卻指在頭頂上方幾厘米處,完全落空,與此同時,柳致知右手已抓在郭剛左手虎口處,手一捲,裹著郭剛左手大拇指,順時針一扭,左手托在郭剛左臂的肘彎處,手指一把抓在曲池的麻筋處,郭剛頓覺左手大拇指好像斷了一樣整個左臂一麻,完全失去控制,鬆開了起爆按扭。不等他動作,柳致知右腳往後一步,正插在郭剛兩腿之間,右腿幾條大筋如弓弦一樣,同時,背上大筋也一崩,身體右旋,雙手向右前方一甩,郭剛整個人如同背摔一樣,摜在柳致知面前。

    柳致知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身體一矮,單膝點地,借下衝之勢,一拳暴鳴,轟在郭剛的臉上,頓時顱骨碎,大腦成為一團漿糊,雖未濺出,卻再也活不成。

    這一串動作,不足二個呼吸,形勢徹底逆轉,而一幫特警看到這一幕,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完全是呆如木雞。

    過了如一會,警察才上來,見到郭剛已變形的頭顱,不少特警甚至反胃,望向柳致知的目光之中多了一種恐懼,更不用說那些乘客,柳致知的凶殘讓他們好像經歷了一聲噩夢一樣。

    阿梨倒是很正常,當日可是她將李義毀屍滅跡。阿梨望向柳致知的眼中卻是一股柔情,甚至有些自豪。

    「你好,我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趙永勝,謝謝你這次英勇表現,拯救了一車的乘客!請問貴姓?」特警隊的隊長走到柳致知的身邊,伸出了手。柳致知已離開郭剛的屍身數步,特警一擁而上。

    「不用了,我叫柳致知,反正事情已經結束,我也該走了,趙隊長,這裡應該沒有我什麼事了吧?」柳致知伸手一握,說到。

    「你不能走,和我們回去做一份筆錄,你今天所為涉嫌防衛過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並不是趙永勝。

    柳致知一聽此話,心中有些冒火,口氣立刻冷了許多:「這位領導是誰?好像歹徒在車上沒有人制止,歹徒劫持人質領導卻縮在後面,現在事了,倒替歹徒鳴不平,不知道怎麼混入人民警察的隊伍中!」

    柳致知心中那一份武者血氣並沒有消磨,口氣很嗆,也難怪,習武之人在剛才那種情況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肯定要取人性命,不會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地,歹徒可是手持現代槍械,身上綁著**,武功再高,也不能硬抗這兩樣。

    「你!現代是法制社會,你這已是殺人,是犯法!」那個從服裝上顯然是警官的人臉通紅,話說得都不太利索。

    柳致知剛要回話,趙永勝已先開口:「周政委,在剛才情況下,柳致知先生果斷出手,也是無奈,不能算防衛過當,歹徒身上有**,如果不將之擊斃,一旦引爆,後果不堪設想,我們也要為周圍的百姓想想!」

    周政委見趙永勝發話,雖不高興,也不好駁趙永勝的面子,鼻子中低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趙永勝又微笑對柳致知說:「柳先生,我們在現場簡單問一下經過,走一下程序,還請配合一下,不佔多長時間。」

    趙永勝如此客氣,柳致知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柳致知不是傻子,對方如此做,當然有其目的,不過柳致知暫時猜不到而已。

    現場對所有人進行簡單詢問記錄,乘客又上車,當然,那三個地痞,現在是兩個,一個已死,另外兩個也被帶走,車子繼續上路,不過眾人對柳致知卻是敬而遠之,柳致知身前身後座位都沒有人坐,阿梨依然依偎在柳致知身邊,柳致知見此,心中苦笑。

    將阿梨送回家,柳致知回到學校已經很晚,在杜校長家中吃過晚飯,回到宿舍,洗漱了一下,便盤坐在床上,將今天的經歷回想了一遍,特別是邵延傳給他的信息,細細翻看了一番,其中並沒有具體修行方法,只有修行層次及內景的描述,許多內容並看不到,柳致知根據自己以往的修煉感受,明白了自己目前的層次,道家正常分為四層,即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和煉虛合道,然不同門派又細分,柳致知的境界粗說是煉精化氣,如果細說,不過是煉己初成,物我相感,下一步將是築基培藥,等待精氣神三寶培成真藥,行凝神入炁穴之功,活子時至元陽生,生機勃然而發,於恍惚杳冥之中,先天一炁自虛無中來,藥初生,逆運周天,還精補腦,小藥烹煉。

    嚴格來說,柳致知不過才入門,後面還很長,再說柳致知所走之路與他人不同,是從現代科學切入,格物反哺自身,以己身重演宇宙的演化,現在雖然還未有一絲,但其思想上已漸漸認同這一點,其修行與他人肯定有所區別,所謂相由心生之意。

    柳致知又翻看了其他信息,對煉器部分特別留意,柳致知也不是完全以之為準,而是根據自己的經驗對這些信息進行解讀,這些信息中,對煉材介紹很詳盡,但絕大多數柳致知聽說都沒有聽說過,甚至懷疑,地球上有沒有這些材料,其中就提到了柳致知手上的紫氣靈虛木,這是一種靈材,對陰神契合性非常好,可以煉製陰神使用的攻擊防守類法器,柳致知心中一喜,準備就用它來煉製一件法器,以後陰神出遊,就用它來護體。

    邵延傳給柳致知法器知識中陣法卻不多,而且是一些基礎陣法,柳致知卻看不懂原理,知道陣法之道,自己得好好閱讀《易經》之類書籍,然後大量實踐,好在這些基礎陣法用途卻說得清楚。

    其中有一類法器卻是空間法器的煉製,並不是一種,柳致知揣摩了一下,分為三類,一類卻是捕捉時空中一種特殊的存在,這類存在卻與黑洞相反,稱為白洞,柳致知在霍金的《時間簡史》一書看到過霍金提到過黑洞,許多人認為黑洞引力極其大,事實上也是如此,不過宇宙間還存在一類特殊黑洞,極其微小,甚至穿過我們的身邊,我們卻察覺不到,這就是微型黑洞,霍金的黑洞蒸發理論中提到過宇宙間可能大量存在這類黑洞,與黑洞相關的就是白洞,這完全是黑洞反過來,有人認為白洞和黑洞是統一體,是一個物體的兩個方面,而這類空間法器就是利用神識在陣法幫助下,捕捉經過我們身邊如粒子般微小的白洞,利用白洞特性煉製空間儲物法器。

    第二類,卻是尋找含有空間妙用的材料,如果運氣好的話,以過漫長宇宙空間飛行的隕石中有可能發現,這是隕石經過大質量天體等或空間變化區域捕捉一絲靈性蘊於其中,發揮其物性妙用,就能煉製成儲物裝置。

    第三類則是對空間有深刻理解,利用自己修為約束空間而成,對於目前柳致知來說,根本做不到。

    柳致知對這方面極感興趣,原因很簡單,柳致知帶許多東西不方便,如果有儲物法器,那一切迎刃而解,好在身邊有參照物,那六葫蘆酒的葫蘆顯然是空間法器。

    柳致知接下來一段時間,並沒有立刻研究空間法器,而是開始煉製陰神可以用的法器,以陰神御使法器,飛天遁地,雖不是肉身,也可過過癮。

    此次煉器不過是柳致知第二次正式煉器,柳致知還是比較謹慎,他手邊能算真正煉材不過是這根三尺多長的紫氣靈虛木,用尖苗刀截取樹尖處三分之一,其他工具還真很難砍動它,用刀將尖頭削尖,整體刻成三稜狀,如五六式軍刺,其它形狀柳致知也刻不好,就是這樣,還是比較醜。柳致知下決心以後找個師傅學學雕刻,現在就這樣馬馬虎虎過關,材質太硬,倒讓柳致知小心控制刀芒裹著刀尖,小心雕刻,不經意間反而對法器控制增進了不少。

    形狀已定,下來就是感悟凝練物性,柳致知本來以為簡單,他卻忘了,以前煉製尖苗刀時,尖苗刀根本不能算是靈材,而紫氣靈虛木卻是上佳靈材,兩者之間相差何止里許。

    柳致知還是比較謹慎,先雕刻好,並沒有立刻凝練物性,而是等到週五學生全部離校,打了個電話給阿梨,告訴她自己這個星期天煉製法器,可能沒有時間去找她。然後,才盤坐在床上,將靈虛木軍刺放在腹前,手輕輕托住,調整呼吸,進入靜定,精神放在軍刺上。

    漸漸柳致知發現自己好像看到靈虛木的細胞結構,層層疊疊,細胞壁如蜂巢一樣,呈六邊形,細胞已乾枯,但卻留下一個東西,柳致知細究之下,居然是一個四面體的晶體,很小,卻在微觀世界中很耀眼,柳致知意念剛一接觸這小東西,腦中一閃,好似整個靈虛木中無數小晶體一起亮了起來,它們之間有一種神秘的聯繫,剎那間如天空群星,如在外人看來,柳致知手上靈虛木軍刺剎那間閃起一層朦朦的淡紫色光暈,居然從柳致知手上飄浮了起來。

    柳致知只覺自己眼前一花,好像化為一棵小樹,長橢圓形葉子一下子展開,天空之中,群星灑下道道星輝,通過葉子傳入軀幹,腳下一股能量從大地中傳出,通過根系,也傳入軀幹,兩者水乳相交,一種喜悅,生長喜悅從內心升起。

    漸漸群星消隱,東天發白,一種生機從黑暗中撲面而來,一輪紅日躍出,一縷紫氣透入,迅速傳遍整個樹幹,柳致知有一種明悟,東方破曉,紫氣東來,原來是這樣,這並不是純粹太陽能量,而是太陽光線穿出晨昏,將光明與黑暗交替,萬物自然復甦的天地靈性蘊於其中,自然生機無窮,自含陰陽之變,溯本返源,成就這一縷先天紫氣,之後陽光因陽氣已盛,陰陽失衡,不可能再有此效果,原來古人所說,採取日出紫氣居然是真的,要不是柳致知凝練特性,以為那不過是無稽之談,看來先賢的確從另一個角度,另一個層次來觀察體驗這個世界。

    柳致知感覺自己化身為靈木,體驗著這一切,春夏秋冬,陰晴圓缺,四時輪迴,風雲變幻,柳致知好像又經歷了另一重生命歷程,柳致知開始明白格物致道的真正含義,一種對自然感悟出現在心頭,卻又無法宣之於口,這是另一種完全不同視角,在這個角度,才知道現代科學的確太過於局限,不經歷這種視野,怎麼可能向生命的巔峰邁進!

    柳致知體驗著這一切,陡然間,一種恐懼,一種大恐懼出現在內心,天空之中墨雲翻滾,一道閃電從墨雲中躍出,帶著奇亮光華劈在身上,剎那間一種不捨,一種好像剛剛誕生的自我意識瞬間擊散,柳致知不由心生一種悲傷和憤怒,接著柳致知情緒好像脫離出來,各種感情如潮水般退去。

    柳致知明白了,這是靈木遭雷擊的最後印象,接下來卻是失去生命靈木材質自身留下信息,不再有那種感情,柳致知好像旁觀者經歷這一切,電光遊走全身,柳致知認為這僅僅是靈木對雷擊信息一種殘留在自己意識中再現,自己所經歷不過是一種幻境,柳致知卻不知道,這也許不是幻境,而是一種靈信在他精神中重現,甚至已影響現實世界。

    如有旁人在一邊觀察,柳致知在意識經歷靈木遭雷擊時,柳致知向前飄浮的靈木軍刺淡紫光華外出現一層細碎的電光,接著柳致知身上好像也出現一層淡淡的光暈,一層細密電光遊走不定。

    過了好一會,柳致知身上光華和電光才斂去,而柳致知卻一無所知。漸漸地,隨著柳致知淡然而深長地呼吸,軍刺上紫光也明滅變化,當柳致知睜開眼時,外面太陽已老高,柳致知回想了一會,不由苦笑,自己以為一會兒,卻不料整整一夜,現在時間已有九點多鐘,修煉起來真是沒有時間概念,怪不得傳說中修行者都要隱居,果然不太方便。

    心念一動,軍刺已飄了起來,帶著淡紫光華在屋內遊走了一圈,落在手上,已算一件法器,不過還未完全成功,還要用神識在驅動物質在其中構建法陣,不過,到晚上再說,現在時間已不早,算是睡一個懶覺,再遲就會引人注意。

    想到此,起身開門洗漱,杜師娘早已留下早飯,還在奇怪,平時小柳天不亮就起身,今天怎麼沒見人,是不是鍛煉還沒有回來。

    見柳致知出來,忙招呼一聲,去熱早飯,柳致知謝過杜師娘,吃過早飯,出門散步,準備過一會再鍛煉一下,才出校門不遠,山下上來兩人,柳致知遠遠就認出來人,正是特警隊的趙永勝隊長,還有一名當日在場的特警。

    趙隊長也見到柳致知,遠遠地打招呼,柳致知站了下來,有些奇怪,他們來這裡幹什麼?

    兩人來到柳致知面前,開門見山就說:「柳致知先生,我們黔南特警隊想請你作為我們特警隊的搏鬥教練!」
mk2258 發表於 2012-12-23 09:07
第一卷 志願者 026. 今生有願(中)

    柳致知聽到趙永勝這麼一說,當時不由一愣,不解地望著這兩人。趙永勝見此,開始解釋是什麼原因。

    原來,當日收隊後,政委周來定對柳致知很是感冒,路上對趙永勝嘰咕了半天,回到局裡,立刻發文查柳致知的情況。

    特警比一般警察效率要高,不過結果卻令他們很是挫敗,申城警方將柳致知資料傳了過來,非常清白,除了出身富家,其他沒有一絲特色,而且也很清白,沒有一絲犯法的前科,周來定見到這份資料,倒有些傻眼,他本來以為柳致知既然習武,打架鬥毆之類是免不了,誰知從資料上看,卻是一個品學兼優,來到這裡,也是作為支教志願者。

    要不是另一個人來到黔南特警總部,就沒有趙永勝來請柳致知一事,這位是國家特殊部門的人,說實話,在黔南這個地方,僅僅有一個辦事處,此地也不是什麼重要地方,放兩個人在此值守,如果有事向上級匯報,畢竟這種特殊部門人手不足,能進入特殊部門內圈都是身負絕技的異人,就是外圍,也不是普通人能踏入,有著一些特殊要求,但這種人就難找了,這也是當日柳致知殺掉忍者,以暗勁高手出現在申城特殊部門的人眼中時,對柳致知很是關注的原因,申城可是除京城外國家政治文化經濟中心,也是東部沿海的中心。

    來人名叫蘇定,曾是趙永勝的戰友,申城那邊自柳致知返回麻家寨就來電,讓這邊關注一下柳致知,可是蘇定手下大小魚沒有二三條,哪有人手關注柳致知,想來想去,決定來找老戰友幫忙。

    來的真是巧,政府許多部門效率並不高,就連特殊部門的一些辦事處也染上了這種毛病,要不是申城方面又催了一次,蘇定說不定都不來。這一來,很巧,一和趙永勝說明來意,趙永勝當時就樂了,自己正愁沒有柳致知的情報,這就送上門來,他知道蘇定的工作性質,許多資料自己根本不得一見,這麼巧就送上門來,立刻詢問柳致知的情況,果然不是申城警方所提供那麼簡單清白,柳致知這傢伙居然是傳說中武林高手,前些日子在申城不僅廢了幾個小流氓,更重要居然一刀劈了日本的忍者,在趙永勝的想像中,忍者那是傳說中東西,現在聽來,不僅存在,還在申城被人幹掉兩位。

    聽到這裡,趙永勝和周來定清楚當日那個通緝犯郭剛的確是找死,碰到這個煞星手上,不怪死的那樣慘。便說出柳致知殺掉郭剛的經過,蘇定一聽,知道柳致知又是一個俠以武犯禁的人物,這種人物,不將之納入體系內,在社會上可是一個不安定因素,自己又沒有人手整天監視他,眼珠一轉,想出了一個主意:「老戰友,我有一個想法,我的上層有意將此人吸收入外圍組織,但還要考察一段時間,你們幾年來在省級特警比武中成績不理想,其中搏擊更是墊底,不如請他兼職教練,將他收攏在身邊,既發揮作用,又能幫我一個忙,如何?」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趙永勝立刻動心了。

    這才有了今天趙永勝來找柳致知的事,趙永勝將來意一說,柳致知微微皺眉,他是想自由自在,不受約束。

    趙永勝看到柳致知的皺眉,以為他抽不開時間,便說到:「柳先生,並不需要你整天在特警訓練場,只要星期天去一趟指導一下就行,也算為國出力!」

    柳致知本來準備拒絕,轉念一想,自己在此處大概還有一學期,說不定以後學校遇到什麼難題,不如請他們關照一下學校,雖然不是教育一個系統,但國內一切都講人情關係。

    想到這裡,柳致知便提出條件,這學期沒有多長時間,還有兩周不到就是元旦,元旦之後還有一個月多幾天就是春節,也就是元旦之後沒幾日就放寒假,小學本來就放得早。柳致知提出春節過後才到特警隊兼任教練,這個條件並不過份,趙永勝便答應了。

    柳致知又提出了另一件事,就是特警隊對學校照顧一下,趙永勝對這個條件有點詫異,反而對柳致知印象有所改變,看來此人來支教倒是真心,不然不會提這樣條件,趙永勝爽快地答應了,並說與學校組成法制教育共建單位。

    柳致知不由佩服,到底是政府體系中人,這個方案可謂雙贏,學校多一塊牌子,特警隊在學期結束時,派一個人講一節法制課就行了,但學校在黔南教育系統中地位卻有不少上升。

    柳致知將兩人領到杜校長家中,這些事由杜校長與趙隊長去談,柳致知卻到樹林中去練武。杜校長和趙隊長談得很融洽,這是柳致知事後才知道。

    到了晚上,柳致知決定將那件靈虛木軍刺徹底煉好,軍刺已經能算法器,不過柳致知從邵延傳給他的煉器知識中,知道還是再加入一些法陣,柳致知對基礎法陣已知全部熟記於心,至於為什麼起作用,以後會慢慢摸索出來,這一點柳致知是有信心,法器上法陣佈置實則是以神識改變法器中微粒排布,形成相應的法陣,柳致知之前已有實踐,這次倒沒有費多大力氣,不過柳致知發現,配合手上訣印,存想出法陣更能省力而且精準了許多,細細體會,才發現,手訣的變化引導體內能量細緻調整,應該算是一種控制手段,讓柳致知明白法術中大量使用手印的意義。

    到了丑時,法器真正煉好,柳致知看到面前飄浮著淡紫色光暈的軍刺,心中一動,說到:「就叫你紫靈刺!」紫靈刺好像明白一樣,光華閃了幾閃,柳致知知道這不過是自己神識波動的結果。

    紫靈刺煉好,柳致知有些迫不及待,活動了一下身體,躺在床上,蓋好被子,陰神出竅,一陣陰風裹住紫靈刺,意念往上一合,又一件事出乎柳致知意料,柳致知感覺置身雷山電海之中,不過轉眼他就明白了,這不過是紫靈刺中蘊含雷電精神的妙用,靈虛木遭雷擊而死,自然包含雷電精神,這僅僅是一種烙印,並不會對陰神造成傷害,不僅不會造成傷害,更令柳致知喜出望外的是,陰陽之中好像含一絲陽氣,自己陰神可沒有渡過一次雷劫,不怪當日邵延說有好處,自己陰神比一般陰神強上不少,可以算是半劫陰神。

    淡紫光華一閃,陰神和紫靈刺化作一道淡紫光,從門縫中穿了出去,柳致知可有點意氣風發,衝霄而起,直上千米,以前上到二百米就感到不少壓力,現在陰神在淡紫光華護衛下,直上千米,才感到壓力,果然紫靈刺是好東西。

    柳致知一個盤旋,向山頭俯衝而下,淡紫光華在夜色中根本分辨不出,從一棵大樹枝杈一掠而過,根本沒有什麼感覺,枝杈轟然墜地,柳致知回頭一望,心中驚喜,更厲害了,那麼粗一段枝杈就是一般人用斧頭要砍好一會兒,紫靈刺則不過淡紫光華一閃,根本沒有感覺到,就截斷了。

    柳致知見此,心中一動,試試紫靈刺另一種妙用,想到此,意念一動,一叢細密的閃電猛然從紫靈刺上竄出,要淡紫光華下,好像將白亮的閃電絲染成淡紫色,閃電轟在一塊山石上,碎石亂飛,而淡紫光華裹著柳致知卻從上方一掠而過。

    柳致知真是意氣風發,可惜沒有人見證,柳致知想起上次被一隻勉強算是妖獸樹鼠一聲吼叫,差點陰神被吼散,現在得找找那個傢伙,好好算算那筆賬。柳致知開始滿山找那只樹鼠,可惜的是東方泛白,依然一無所獲,柳致知只好悻悻而歸。

    柳致知起床,又開始新的一天,先出去鍛煉,今天是他第一次採取天地間第一縷紫氣,這是他從煉器中所領悟到,效果很不錯,紫氣一入腹,柳致知感到渾身有一種震動感,似乎充滿了生機,知道自己領悟的方法是有用的,然後開始習拳站樁。

    接下來的日子中,柳致知生活和以前一樣,自己功行緩慢地增長,轉眼間快到元旦,今年元旦放假三天,柳致知規劃好三天如何過,還未通知阿梨,一個電話,將他的計劃全部打斷。

    電話是賴繼學打來的,他和特殊部門的一個人趕到了黔南,有一件事想請柳致知幫忙,元旦放假前一天下午放車來接柳致知,柳致知想問什麼事,賴繼學卻將電話掛掉,柳致知搖搖頭,不管如何,賴繼學畢竟是他的一位朋友,兩人共同戰鬥過,這次來黔南是怎麼回事,柳致知也不費腦筋,等見面再說。

    柳致知打個電話將此事告之阿梨,元旦他本來準備好好陪阿梨,結果計劃不如變化。

    來接柳致知的三人卻出乎柳致知的意料,居然是趙永勝開車,還有兩人是賴繼學和嚴冰,柳致知認識,嚴冰是特殊部門中一位女隊員,柳致知有印象,不過是一面之交,他不知道,嚴冰對他熟悉得多,柳致知的資料在申城特殊部門已建立專檔。

    「柳老弟,一個月沒有見,聽說你一拳就將警方追捕數年的郭剛擊斃,好樣的!」賴繼學一見面就給了柳致知肩上來了一拳。

    柳致知也笑了:「聽說警方懸賞十萬,我可是一分也沒有落到!」

    「不好意思,懸賞要經過一些手續,過幾日就給你!」趙永勝有些臉紅,對是否將懸賞給柳致知,內部分歧很大,有些人甚至認為柳致知過於凶殘,比郭剛更危險。

    「算了,也不要給我,你就捐給山區那些貧困學生吧!」柳致知不以為然的說,他對錢財看得不算重,這就是家中有錢的好處,當然,這筆錢還沒有達到讓柳致知動心的程度。

    「那就按柳教官意思辦!」趙永勝鬆了一口氣,這樣處理這筆錢,對內部各個方面都有個交待。

    幾人上車,柳致知問賴繼學有什麼事,賴繼學說:「老弟,你有沒有聽說過靈藥?」

    「聽說過,我那裡還有幾支數十年的靈芝,還有黃精,都是在山中采的,野生的,賴哥如果要,可以便宜一些給你!」柳致知有些奇怪,開玩笑地說到。

    「你小子,剛才才把十萬元捐出去,現在又顯得如此摳門!」賴繼學不由好笑,接著說,「我說的不是你這些藥材,雖然也能算靈藥,我們這次來是因為嚴小姐部門中兩外外圍人員無意間在此處西南深山溝中發現一種傳說中靈藥,其中一人重傷,差一點將命送掉,另一個也傷得不輕。」

    「什麼靈藥?」柳致知不由來了興趣,邵延傳給他信息中有大量天才地寶,許多柳致知認為可能是傳說,應該在地球上滅絕掉了,不然生物學家早應該發現,聽說此處山中居然有傳說中靈藥,當時就來了興趣。他手上可是有尋寶羅盤,這段時間,有幾次和阿梨入山,除了上次那根紫氣靈虛木,其他傳說中東西一樣也沒有發現。

    「你猜一下,上面結著紅紅的果子!」賴繼學賣了一個關子。

    「難道是朱果?」柳致知問到。

    嚴冰眼光一閃,瞇了起來:「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蜀山劍俠傳》中李英瓊不就是吃過不少朱果,不少仙俠小說中也多次提到朱果,說是紅紅的果子,吃下去增加多少年功力,難道玩意兒真的存在?」柳致知這麼一說,倒讓嚴冰和賴繼學有些哭笑不得,還真讓柳致知說准,這傢伙拿小說當真。

    「不錯,是朱果,應該有百年功候,不過普通人是不能吃,對普通人絕對是毒藥,練武之人和修行之人功力不到也不能服用,但加上其他藥物,卻能煉成特殊丹藥,確能幫助修行者和練武者突破瓶頸。」嚴冰解釋到。

    柳致知當然知道這一點,邵延給他信息中也講到這一點,不過煉丹卻不是普通人能玩的起來,特殊部門居然能煉丹,柳致知不由對特殊部門好奇起來。

    「難道傳說中仙丹真的存在?」柳致知問到。

    「當然有丹藥存在,不過卻沒那麼神,不過是製藥的一種,我們採用現代醫學方法,萃取靈藥精華,配合其他材料,並不是煉成丹藥,而是合成一種藥水。」嚴冰淡淡地說,柳致知明白,大概將其精華稀釋,配合其他藥材,得到一種有特殊作用的藥水。柳致知不再深問,與這些部門打交道,知道太多並不好。

    「採藥難道有危險?」開車的趙永勝問到,這次特殊部門來的人並不多,趙永勝得到上級指示,配合他們行動,自己手下隊員會加入這次行動中,還是問一下有什麼危險。

    「天生靈藥,自然有東西看守?」嚴冰倒沒有不理睬他。

    「什麼東西,能加入你們部門都是高手,怎麼受那麼重的傷?」趙永勝明顯不解。

    「上次兩人無意中發現朱果,沒有防備,兩人一人是明勁顛峰,一個已入暗勁,受到一個東西偷襲,事後兩人口述,經過查資料,可能是山魈,也就是山鬼,傳說中是猴類屍身在特殊條件下未腐,形成一種類似殭屍的東西!」嚴冰並未隱瞞,柳致知和趙永勝都會參加行動,有些東西還是告訴兩人的好。

    柳致知心中卻掀起了波瀾,他雖然修行,現在也認為有些所謂人們說的超自然現象存在,想不到,世界表面下隱藏那麼多東西,難道有些小說上說的隱世界真的存在。

    柳致知與修行界接觸不多,很少有人知道柳致知也是一個修行者,就是特殊部門也認為他是一個武術高手,他並不真的瞭解修行界。

    見到柳致知臉上露出驚訝,嚴冰反而覺得正常,一個正常人類聽說這種事情,驚訝是難免的。

    車子到了特警訓練場,柳致知沒有想到,特警訓練場設在大山中,轉念一想也覺得自然,人煙稠密處,許多訓練不好正常展開,比如射擊。

    車子停在一處類似賓館的建築前,柳致知一眼看到牌子:大龍山特警招待所。趙永勝將三人迎入會議室,已有十幾人在其內,見到趙永勝起身敬禮,趙永勝也回禮。

    眾人坐下,嚴冰先強調了紀律,這次行動不能對外人說一句,事後也不行,家中親人也不行,然後放了幾張幻燈片,這是那負傷兩人用數碼相機撲下來的,一株形如珊瑚的矮樹上掛著十來顆通紅的果子,嚴冰一般展示,一邊講解,還有一張比較模糊,卻是一個青色猴子一樣影子。

    講解完後,眾人都已明白,就是採摘果子和擊斃那個山魈,然後開始分配武器,為了對付山魈,嚴冰帶來一批武器,柳致知選了一把苗刀,這是專門為他準備的,這是一把特殊的刀,上面佈滿了花紋,柳致知細細辨認了一下,卻是符箓,如同印刷上去一樣。

    見柳致知打量這把刀,嚴冰觀察著柳致知的表情,想從其中看出什麼。柳致知用手摸了摸好,刻紋很光滑,顯然不是手工所為,難道特殊部門研製出可以批量生產法器的方法,微微感應了一下手中刀,如從法器角度來看,甚至還不如柳致知當日繳獲李義的桃木劍,不能算真正意義上的法器,卻也有一定的破邪之效。

    「這刀是怎麼回事?」柳致知臉上露出了困惑問到。
mk2258 發表於 2012-12-23 09:07
第一卷 志願者 027. 今生有願(下)

    嚴冰見柳致知困惑,心中基本認定柳致知不應該是玄門中人,只是一個習武之人,便解釋到:「此刀是用合金鋼澆鑄鍛成,上面是符箓,是利用激光雕刻,然用將硃砂進行氣相沉積在符箓上,再放入靈穴中一段時間,鋒利無比,對妖物鬼物有很強的克制作用!」

    「如同芯片的生產?」柳致知對現代科學很瞭解,一聽就知道這種工藝的來源。心中不以為然,從他掌握的修行符箓法器之類知識,這樣做雖有一些作用,離法器太遠,材料特性不能激發,激光刻錄印刷符箓,卻沒有真正的靈信在內,幾乎沒有什麼作用,唯一值得肯定的是利用硃砂沉積在符箓中,並於靈穴中溫養,這種工業方法,從根本上錯了,如不能將天地靈性集於符箓之中,何來效果,而人手中繪製,特別是經過特殊訓練道人繪符,精神集中,自然匯天地靈信於其中。

    再看一下特警們卻是領到一批子彈,子彈上也用類似方法繪有符箓,柳致知心中一動,這種方法效果雖有限,不過架不住量多,在現代,國家的實力的確讓人可怖。

    嚴冰用的是短劍和弩,賴繼學選了一把繪有符箓的匕首,其他都是特警,用的是熱武器,只有子彈與普通不同。

    武器領好後,大家自由活動,不過不准出招待所,柳致知回到自己房間,熟悉了一下手中刀,然後倒在床上休息,明天一早出發。

    太陽剛剛升起,柳致知一行人已到發現朱果的那個山谷,從一個狹長潮濕的通道進入,時不時頭頂之上還有細雨飄落,並不是細雨,那是高處崖壁上滲出的水,最狹處,一個人只能側身而入,而且通道高低不平,落差極大,甚至有十來米就是一個小山洞,眾人費了很大勁,才進入山谷。

    一入山谷,這是一個幾乎封閉的盤地,有點類似天坑,四周有兩條小瀑布掛下,一條正對著眾人,一條在左側。

    柳致知微微感應了一下,明白了此處為什麼會有朱果,這是一個地脈彙集之處,眾人精神一振,空氣是如此清新,本來眾人來處就在大山之中,空氣自然非常好,此處更佳,這是對那些特警隊員的感受,對柳致知來說,此處簡直就是一個洞天福地,靈氣充沛。

    賴繼學是地師出身,立刻看出了玄妙,對柳致知說:「居然有這樣好地方,真想在此處建一間房子,此處修行,比其它地方好處多得多!老弟,你有什麼願望,怎麼樣,來此建廬?」

    「我的願望很簡單,自自在在地生活,沒有煩心事,有兩個小錢,夠用就行!」柳致知心中一怔,以前還真沒有想過,雖說上學時老師說什麼理想,那些話幾乎是空話假話,略深思一會,說出這番話。

    嚴冰正在查看手上巴掌大的電子設備,柳致知之前就看到了,這顯然是一種集定位與信息收發與一體東西,在這個山谷內,手機是沒有信號,畢竟周圍都是山,嚴冰卻滿意點點頭,信號雖然差點,但卻能夠用。隨手將東西收了起來,聽到柳致知和賴繼學的談話,心中一動:「這個地方輪不到你們,是我們部門先發現的,有意在這裡建一個基地,你們想住也可以,不過得加入我們!」

    賴繼學一臉錯鄂:「嚴大小姐,這是無主之地,你們太霸道了吧!」

    「這裡可是我們的人差點將命送掉才發現,再說,所有土地都歸國有,怎麼算無主之地!」嚴冰可不含糊。

    「算你狠!那朱果在什麼地方?」賴繼學轉移了話題。

    「不遠了,大概500米左右,大家注意點,山魈行動太快,一見山魈,直接擊斃!」嚴冰下了命令。

    眾人都緊張起來,柳致知所有感官都調動起來,山谷之中根本沒有路,好在上次兩人來過,依稀還有些痕跡,特警都小心端著槍,彈已上膛,戒備將嚴冰等人圍在當中,向裡面移動。

    柳致知的感應比以前大了不少,達到了三十米左右,完全是一種被動的接收狀態,不是那種神識在外掃瞄,說實話,神識在體外如雷達一樣掃瞄,柳致知只在小說中看過,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不知是自己功力太低,還是小說有誤,不過目前這種狀態也有好處,不會打擾別人,嚴冰顯然不是普通人,賴繼學也是一個行家,而柳致知這種狀態恰恰不會打擾到他們。

    三十米範圍內,一絲一毫的動靜都反應在柳致知的心中,甚至落葉激起空氣微微波動都一清二楚反應在柳致知的意識中,走不過百米,柳致知猛然動了,喊到:「當心!」人已經邁到一名特警戰士身邊,手中刀如閃電一樣從這名特警身邊掠過,一道略帶銀綠光華剛從一棵樹上彈射過來,被柳致知一刀截斷,跌落在地,眾人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卻是一條蛇,三角形蛇頭,身上銀環和綠環相間,顯然是一條毒蛇,兩截蛇身在地上扭動。

    「這是什麼蛇?」賴繼學問到,他沒見過。

    「這有點像銀環蛇,不過好像變異,或是一種新品種,我也不知道!」趙永勝熟悉本地一些情況,有些不確定說到。

    「應該是變異,此處靈氣很足,生物有些變異也是正常,再說現在是冬天,此地雖處於南方,一般蛇蟲早已冬眠!」嚴冰看了一下地上還在扭動蛇身,一腳踩在蛇頭上,腳下一旋,將蛇頭踩得稀巴爛,吩咐到:「大家注意一點,此處山深林密,可能有些毒物!」

    趙永勝一聽,打了個手勢,特警們兩人一組,背靠背前行。那名特警向柳致知一笑,表示感謝。

    眾人戒備向前行,到底是冬天,並沒有再遇到其它的毒物,500米花了近一刻鐘時間,面前山石間出現一棵形如珊瑚,葉質如玉的小樹,不過一人高,上面掛了十幾個通紅果子,比乒乓球略小,在柳致知感應中,好像小太陽一樣,知道是好東西,不過卻沒有自己的份,自己不過類似僱傭兵角色。

    嚴冰停下了腳步,手一舉,眾人停下腳步,離朱果不過十幾米,眾人緊張向四周打量,都知道此處有一隻山魈,但四周靜悄悄地,一點動靜也沒有。

    嚴冰向賴繼學打了一個手勢,賴繼學會意,手一動,取出三塊黃色的晶石,柳致知認識,這就是賴繼學上次對抗陰陽師的法器,經過地師靈念洗練過的重晶石,三塊晶石一出手,構成一個等邊三角形,放出淡淡的光華,將兩人護住,兩人向朱果樹走去。

    其他人警戒望著這一切,對柳致知來說,對賴繼學用這一手並不驚訝,他已經見過一次,其他特警就不同了,這神話一樣的一幕完全打破了他們的信念。

    兩人剛走到樹下,一物闖進了柳致知的感應範圍,速度極快,像一道青影,柳致知卻感應得清清楚楚,這是一隻猴子一樣生物,一身綠毛,臉色靛藍,兩個犬牙微微外露,指甲有二三寸長,烏黑中透著綠光,向嚴冰飛撲而至。

    嚴冰猛然一抬頭,手中鋼弩一抬,崩的一聲響,一支刻滿符箓的鋼箭閃電般射向山魈,與此同時,賴繼學也是手指虛空連點,一波淡黃光華一濃,如波浪一樣衝向山魈。山魈手爪猛伸,抓向鋼箭,指甲碰到鋼箭上,鋼箭似乎紅光一閃,碰到一起,耳中傳來金鐵相交的聲音,火星四濺,黃光如波衝到,頓時將山魈沖得高高飛起。

    特警們一見,手中槍指向山魈,亂槍齊發,這些子彈都是特製,一出槍口,泛起道道白光,白光之中隱隱透出紅光,山魈一聲淒厲怪叫,手爪亂擋,火星四閃,居然那一手指甲擋掉不少子彈,不過子彈太多,就這樣也中了不少槍,身上濺出一些墨綠色汁液,不過卻未能致命,怪叫著從空中向特警撲了下來,眾人急忙掉轉槍口,但山魈速度太快。

    柳致知一看不妙,身體一扭,將附近一個特警推了出去,就是這樣,這位特警還未完全躲開,不過讓開的頭部,被山魈抓到左臂上,血花飛濺左臂立刻垂了下去。柳致知刀光從腰間灑出,直捲山魈,山魈可能感到危險,在空中腰一扭,雙爪迎著刀光抓了過來。

    柳致知感到一刀如劈在金石之上,金鐵相交聲中,山魈被柳致知一刀劈飛了出去,居然未能將之劈成兩段。柳致知知道自己這一刀威力,當日可是一刀斬蟒,現在這一刀威能不比當日差,手中刀雖不能比自己當日苗刀法器,卻也比一般刀鋒利得多,可算得上斬金截鐵,不由對山魈身體強度驚心不已。

    柳致知卻不知道,山魈身體並不如他所想像,只是山魈用指甲來抓,剛才可是連子彈都能擋住,然後就是這樣,指甲也被柳致知一刀斬斷了三根。

    山魈被柳致知一刀劈飛了出去,嚴冰手一揮,地面之上,許多石頭飛起,砸向山魈。御物!柳致知頓時明白嚴冰的能力所在,同時特警槍口也跟著掃了過去,就是在這樣情況下,山魈一按其中一塊砸向它的石頭,身體如一道青影陡然拔高,子彈幾乎落空。

    就在此時,一道白霧捲向了山魈,柳致知在數米外就感到一股寒氣,不由對嚴冰刮目相看,除了御物,還身具溫控能力,看來特殊部門之中也是藏龍臥虎。

    山魈身體猛然一僵,一支短劍如閃電一樣飛射而至,卻是嚴冰用御物的能力控制短劍,一下子扎入山魈體內,山魈從空中跌落,還未斃命,兇猛拔出短劍,又準備向眾人撲來。

    柳致知腳下腳趾抓地,手中刀迎面如大槍,扎入山魈胸中,卻沒有想像中那樣刀槍不入,心中疑惑,但手上動作卻未遲疑,雙手一攪,身體退出,墨綠汁液噴出,山魈眼中綠光一暗,終於倒了下去,眾人槍口依然指向山魈,過了好一會,才鬆了一口氣。

    趙永勝和特警立刻圍到剛才負傷的特警面前,那名特警已經昏了過去,再看左臂,如刀切一樣,骨頭都斷了,只有一點皮連著。

    眾人撕下衣服,將斷臂處紮住,傷口有些發黑,顯然山魈的手爪也不乾淨,在眾人呼喊聲中,這名叫王勇的特警甦醒過來,柳致知見此,從身上取出一隻小瓷瓶,倒出一顆芝參養神丸餵了王勇口中,王勇精神才好了一些。

    嚴冰見此,掏出那手機一樣特殊設備,向外喊話,讓接應的人員快來,此處已搞定,有一位傷員。

    通訊結束後,便從背後背包中取出幾個玉盒一樣東西,柳致知一眼看到玉盒上繪滿符箓,知道這是用來保存朱果的,玉盒並不能完全保存靈藥,但在上面符箓配合下,效果就好得多。

    嚴冰將朱果摘下放入玉盒之中,賴繼學卻在地面撿到三根二寸多長的烏黑中帶青的指甲,正想收入腰包,被嚴冰發現,冷冷地說:「賴繼學,這是國家財產,不准私吞!」

    賴繼學苦頭臉說:「不過是幾根指甲,不要這麼小氣!」

    「不行!」嚴冰一點也不通融,賴繼學無奈交了出去:「真是小氣,下次不和女人出任務!」

    柳致知這才明白自己那一刀斬在什麼地方,不怪自己奇怪,前後山魈**強度相差很大,原來第一刀斬在指甲上,指甲這麼強,倒是不錯的煉器材料,而且生在山魈身上,應該有一定靈性。不過,想弄到手卻不簡單,算了,以後有機會再說。

    空中傳來直升機的聲音,一架直升機慢慢降低,懸停在眾人頭頂,離地有二十米,軟梯放下,下來兩個人,其中一人背著一個奇怪的箱子。

    「嚴少尉,都搞定了!」一個中年男子問到。

    「報告領導,一切解決,不過一名人員負傷,需急運醫院治療!」嚴冰敬了一個禮,對方也回了一個軍禮。

    中年男子看了王勇一眼,向上一揮手,直升機又降了一些,從上面放下擔架,將王勇吊了上去,飛機向遠方而去。

    「嚴少尉,等一會,還有一架直升機來,東西呢?」中年男子問到。

    嚴冰從包中掏出幾個玉盒,中年男子點點頭,身後那個背箱子的人放下箱子,從中取出一個不銹鋼鋼缺罐,有點像保溫罐,將幾個玉盒放入其中,放入罐中,密封好,又放入箱子中。

    柳致知望著兩人,低聲對賴繼學說:「你認識這兩人嗎?」

    賴繼學搖搖頭,也許感覺到柳致知的眼光,中年人目光轉向柳致知,好像辨認了一下,伸出手:「你是柳致知,我叫戚鳳山,是貴省總負責人。」

    柳致知伸出手一握,並沒有說話,心中明白對方應該對自己有所瞭解,看來自己不知何時引起了他們的注意,說不定是申城那次。

    天空中又傳來一陣轟鳴,又一架直升機降臨,這次將山魈屍體整個打包運走,戚鳳山甚至想將朱果樹連根挖走,賴繼學不客氣地說,如果想整死朱果,就挖走!

    戚鳳山等人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動朱果樹,他們上了直升機先走,嚴冰和大家從原路返回。

    賴繼學嘰嘰咕咕,說這次什麼好處都沒有撈到,嚴冰冷冷地說:「這些都是國家資產,國家將深入研究,不要想侵吞!」

    「侵吞國有資產的人少了嗎?」賴繼學向柳致知低聲抱怨,「給國家辦事就是吃虧!什麼好處也沒有撈到!」

    柳致知笑了,低聲說:「我可沒有抱什麼希望,不過來此開開眼界而已!」

    「賴繼學,你看柳致知思想境界比你高得多,學學人家!」嚴冰對賴繼學好像意見不小。

    「什麼時代了,還談什麼思想境界,再說那些官員不知道撈了多少好處,我不過想以他們為榜樣!」賴繼學聲音雖低,眾人還是能聽到。

    嚴冰沒有理睬他,回過頭對柳致知說:「柳致知,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好處多多,有許多特權,想要各種資源也能輕鬆得到,對你煉武也有大的幫助!」

    柳致知今天表現她可看在眼中,她是一個行家,柳致知顯然是一名實戰型人才,從今天表現上來說,比她見過一些組織外圍高手感覺強。

    「我的志願不在於此,我不過想自由自在,不想受約束!」柳致知淡淡地拒絕到。

    「你有一身功夫,不報效國家太可惜了。再說,你平時也很少有實戰,你的功夫想要突破化勁,不經過實戰怎麼可能,在解放前出現大量高手,那些都是在腥風血雨中闖出來,現在是和平時代,你只有為國出力,才有機會突破化勁層次!」嚴冰雖不是國術高手,但組織中有不少國術高手,經常聽他們談論,所知甚多。

    這番話倒讓柳致知心中一動,並不是他加入特殊部門,而是當日邵延說過,拳法中必須有精神,才能入化勁,解放前,那些武林前輩抱一顆報國之心,心中已有一種宏大的精神,在實戰中融入武術之中,才出現高手輩出,那麼自己體悟到什麼精神呢?

    柳致知不由陷入沉思之中。
mk2258 發表於 2012-12-23 09:07
第一卷 志願者 028. 當向道德歸(上)

    淡淡的古琴聲似有似無,如夢幻一般縈繞在身周。柳致知坐在椅子上,面前花梨木的案桌上放著一杯清茶,四碟點心,他所處並不是一間包廂,而是大廳之中,被主人別具匠心用屏風隔開,這是一家名叫餞春的茶樓,很特別,也很貴。

    柳致知是無意發現這座深巷河邊的茶樓。現在柳致知已回到申城,特殊部門的事已經結束,倒不是什麼好處沒有,特殊部門在錢上倒是很大方,十萬塊錢作為僱傭費轉入柳致知的銀行卡,不過柳致知婉拒了特殊部門的招攬。

    元旦過後,學校也進入期終複習階段,柳致知本來帶的課並不是主科,實際上也沒有什麼事了,柳致知比學校放假提前了一個星期返回申城,本來準備帶阿梨回來,因為春節,阿梨留在了家鄉。

    柳致知帶著自己採摘一些山珍,乘火車回到了申城,先去慈善基金會交了一份年終述職報告,然後將山珍分包,送了一些給父母,送了一份給孫老,作為晚輩的孝敬,又送了一大份給何嫂,將過年應走的人情禮物送到位。

    由於柳致知提前返回申城,到申城不過臘月十幾,春節氣氛還不濃。柳致知晚上出陰神閒逛時,無意間發現了餞春茶樓,在一條河邊,從街道穿小巷走不短一段路,才能到,更巧的是,此處離上次賴繼學請他吃飯地方並不遠,轉兩條小巷就到那家餐館。

    柳致知發現這間,不是因為其古典精緻,而是發現此處居然聚集靈氣,不像天然形成,很可能是人工佈置,他並未用陰神查看,經歷一些事後,他變得相對謹慎。如果真是修行人佈置,自己陰神貿然闖入,說不定會鬧出一些誤會。

    次日,柳致知便慢慢逛了過來,作為一個茶客的身份進入其中,發現裡面佈置很優雅,茶館分為兩層,樓上是一些包廂,樓下大廳,卻以屏風相隔,隨來人多少而移動,桌椅均是花梨木,吧台邊是書櫥,放置不少經典,大多是古代經典,也有些志怪等小說,國外小說倒沒有,倒有幾本哲學類的書籍,柳致知看到有些茶客坐在圈椅中,靜靜地看書,面前的茶鳧鳧升起淡淡的水霧,茶館中聽不到一絲喧鬧,如水的古琴聲似有似無流淌在大廳之中,在申城這樣鬧市中,居然有這樣一處寧靜之所,真是出乎柳致知意料之外。

    簡單問了一下,柳致知發現這裡面東西對一般人來說顯得很貴,一壺茶就一百元,點心一碟也是一百元,量也很少,只有四塊,而且還有一個古怪的規矩,就是最多每人只允許一壺茶和四碟點心,多了不賣。柳致知問了一下原因,服務小姐倒沒有不耐煩,告訴柳致知,這裡的茶和點心都是特製的,對人體滋養效果很好,太多人體受不了。

    柳致知點了一壺茶和一碟點心,服務小姐將柳致知領到一處空桌旁坐下,不一會送上茶和點心,茶壺和茶盞茶杯很精緻,如玉瓷質中描著青花,服務員倒了一杯茶,便回到吧台,杯子並不大,一壺茶不過五杯。

    柳致知揭開杯蓋,用杯蓋撥了撥茶葉,湯水淡黃中透著嫩綠,淡淡香氣升起,柳致知喝了一口,淡淡地苦澀中透出一股清新的茶香。柳致知敏銳感覺到其中好像有一種清新的活力,人的精神微微一提,柳致知的修行之途使他對物性有超過一般人的敏感,這應該含有淡淡的靈氣,這樣看來,一百元一壺茶並不貴,此茶對普通人來說,的確有洗滌身心,滋養**的作用。

    柳致知又拿起一塊點心,細細品嚐,其中應該加入一些滋補藥材,柳致知閉上眼睛,慢慢品味,好在近半年他接觸大量藥材,很快就品嚐出來,其中有糯米,加入茯苓,還有好像是山藥,應該還加入桂花,對人的確有很大好處,量加的並不多,配得很好,也非常可口,這家老闆應該是用心了,對這個方面很精通,再看這座樓內部佈置,看似簡單裝飾品,卻極有講究,不論是瓷器,牆上的字畫,還是盆栽,不知不覺將生吉之氣引入其中,柳致知雖對風水陣法之類並不太精通,但他的靈覺卻能感應到此處自然將對人有益的靈氣籠罩整個大廳之中,不用說,此處有高人佈置,甚至主人就是這一方面的高手。

    柳致知想了一會,輕輕招手,將一名服務小姐叫到身邊,先低聲問了一下糕點的名稱,服務員帶著微笑回答,柳致知碟中糕點中兩樣,白色的叫桂花山苓糕,紫色是血糯烏雞糕,柳致知一聽就大致猜出其中成份,剛才所吃應該是桂花山苓糕,果然,服務員簡單說了一下其中用料,與柳致知自己品嚐得到的一樣,血糯烏雞糕卻是用血糯麵粉,加入曬乾磨成粉的烏雞肉和一些藥材所配,對補血益氣很有好處。

    柳致知從服務小姐口中知道此處老闆姓宋,叫宋琦,聽說以前是在終南山呆過,學了這一手,整個樓都是他佈置。柳致知對宋琦興趣大增,不過這些日子老闆不在家,主持此處是老闆的妻子。

    柳致知有些肯定,這個宋琦應該懂些修行,甚至就是一位混在世間修行人,以後有時間倒好好的結交一下。

    柳致知來過一次,對餞春樓印象很好,現在是第二次來,點了四碟點心,和一壺茶,手捧一本《管子》在靜靜地閱讀,此處雖貴,但對柳致知來說,一個星期來一二次還是消費得起,他很喜歡這裡環境,一種淡淡的寧靜,身心自然舒暢,離過年還有近十天,在此好好放鬆一下,也是一種享受。

    今天他點了四碟點心,實際上對他來說,再來四碟也沒事,他的身體比一般好了許多,當然能承受這樣滋補,他也是一個練武之人,對物質能量需求比一般人大得多,平時就以常依靠靈藥調理。

    現在時間將近下午一點,他來得比較早,茶館中還沒有什麼人,他正看得入神,手機動了,不是響了,因為他一到裡面就將手機調為振動,這裡面茶客一般都這樣做,來此的茶客一般都有一定修養和財富,不然也不會品味出這種情調。

    柳致知站起身,和服務員說了一聲,走出了門,電話是徐茜打過來的,告訴柳致知上次包已做好,問柳致知在什麼地方,柳致知告訴她自己已回到申城,徐茜一聽,說柳致知回到申城也不打電話告訴她,不當她是朋友,讓柳致知請客賠禮。

    柳致知一聽笑了,問徐茜現在有沒有時間,自己正在餞春茶館喝茶,有時間的話,就過來喝茶。

    徐茜不客氣,問餞春茶館在什麼地方,柳致知說了地址,讓她趕過來。回到茶館,請服務小姐將自己的茶和點心移到二樓的一間包廂之中,告訴服務小姐,等會還有人來,將來人請到包間,服務小姐按柳致知的要求做了。

    包廂之中,一個書櫥,一張桌子,四張圈椅,靠牆邊還有兩張躺椅,窗簾已拉開,陽光靜靜灑入幾盆盆栽佈置在牆角,牆上掛著山水畫和書法,博古架上有些瓷器,柳致知對此並不懂行,淡淡的靈氣似乎從牆壁滲入,比之大廳,此處更佳,柳致知不由感歎主人的手筆,對這裡主人興趣更濃,不過聽服務員說,主人依然不在。

    柳致知喝了一口茶,在書櫥中抽出一本《諸子集成》,這是商務出版社出的一套書,柳致知抽的這一本卻是包含三部經典,都是道家的經典,分別是老子、莊子和列子,三部經典匯於一書,柳致知慢慢翻看。

    徐茜並沒有聽說過餞春茶館這個名字,不過申城茶館很多,她以為和其他茶樓一樣,賣些茶、咖啡和飲料食品,包間裡面有牌桌,正好消閒,打打牌,正好好友喻芳也閒著,便將她也拉來。

    按照地址,好不容易找到了茶館,從外面看,佈置得很精緻,心中倒有幾分喜歡,將剛才左轉右彎的一點火氣消去大半,想不到這裡面藏著一個好地方。

    一入門,頓時一股春意籠罩上身,外面雖然是寒冬,裡面不論溫度還是感覺,就像陽春三月。服務小姐迎了上來,氣質很優雅,讓人很舒服,徐茜說是柳致知在此等她們,服務小姐一聽是柳先生客人,忙問是不是徐小姐,見果然是,將兩人引入其中,兩人一入內,不由放鬆下來,感覺裡面空間特別清新,整個人也很舒服,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氣,再見四周佈置。

    喻芳低聲對徐茜說:「柳致知還真會找地方,這個地方我怎麼沒聽說過,看樣子很不錯!」喻芳倒沒有大聲說,因為大廳之中已有些茶客,在低低的音樂聲中,一切很安靜祥和,讓人不忍破壞。

    服務小姐將兩人引上樓,柳致知微笑請兩人入座,讓服務小姐給兩人各上一壺茶,二盤點心,服務小姐點頭出去。

    徐茜望著柳致知,眼睛一翻:「你一個四碟點心,就給我們兩人各二盤,太小氣了吧!」

    柳致知見兩人坐下,才笑著說:「這裡茶和點心都有講究,你們身體兩盤點心一壺茶足夠了,多了反而不好,不是我小氣,而是這裡東西都是大補!」

    服務小姐將茶和點心端了上來,放好給兩人倒好一杯茶,準備退出,柳致知叫住了她,讓她將點心介紹一下,這一介紹,徐茜和喻芳才明白柳致知說的是真話。

    服務員退出,徐茜喝了一口茶,不由叫好,喻芳也品了一口,放下杯子,說:「想不到此處有這樣一座茶館,以前到茶樓喝茶都是白喝了!」

    「此處是一位叫宋琦的高人所開,裡面佈置和茶水點心都是他所創,你們看看這間佈置,讓人燥動的心一下子就靜下來了,可惜我來了兩次,他都不在這裡,真想好好結交一番!」柳致知說到。

    兩女向四周打量了一番,果然高雅,他們看不出其中玄妙,柳致知也不會跟她們解說其中奧妙,兩女只是感覺此處佈置真是匠心獨運。

    兩女又品嚐面前糕點,不由點頭稱讚,鬆軟綿柔,唇齒留香。三人偶爾聊上幾句,更多是靜靜品味這一份獨特安寧的感覺。

    好一會,徐茜想了起來,從隨身拎包中掏出兩隻坤包,是蟒皮所製,包很漂亮,充分利用了材質,看得出設計者是一名高手,到底是大記者,能結識各種人物。

    柳致知謝過徐茜,徐茜笑著打趣:「柳致知,你以為這一壺茶就將我們倆打發了!」

    柳致知也笑了,說:「當然不會,晚上請你們品嚐另一家燒狗肉,如何?」

    喻芳不由起了興趣:「什麼地方,申城一般有名地方我們都吃過!」

    「一家特殊餐飲,在此不遠,在一戶普通民房內!我吃過一次,味道非常好!酒也不錯,不知兩位是否喝白酒?」柳致知說到。

    「這邊有這麼好的餐廳,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徐茜皺了皺眉。

    「你們參加不少高檔宴會,但有時真正的美味並不一定在那些高檔場所,就像這裡,你們可曾聽說過,我不是無意間逛到此處,也不知道,來此喝茶的不論修養,還是財富都不是一般人!」柳致知一笑而說。

    「說得也是!」徐茜點頭同意。

    兩人將兩碟點心幹掉,好像還有點意猶未盡,又喝了一杯茶,渾身慵懶感覺泛起,不覺有點累。

    「今天中午沒有休息,好像有點困!」喻芳不由打了個哈欠說,伸了伸腰。

    「不是中午沒有休息,而是點心滋補起了作用,那邊有兩張躺椅,去躺一下,主人早就考慮到這種情況,那邊架子上有毯子,稍微蓋一下。」柳致知一指躺椅說到。

    「你呢?」喻芳問到。

    「我身體比你們強,習慣了,也吃得比你們慢,我僦坐在椅子上看看書,你們稍微歇一會!」這些點心對柳致知來說,雖有好處,但不至於像她們這個樣子。

    兩女本來想撐一下,見柳致知如此說,就不再矯情,取了毯子,倒在躺椅上休息一會,房間中一下徹底安靜下來,如霧如夢的古琴聲低低縈繞在整個房間中。

    柳致知慢慢翻看著手中書,看到一段:執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太。柳致知陷入沉思,這段話並不難理解,大象者,其大無外,可認為是大的正確方面,大者可作大道,小者可指一方面的大義等,執大象,用之人事,可以說,把握人間的大義之類,天下自然歸心。

    柳致知卻想到不是這個方面,他想到是當日嚴冰所說,解放前,那個戰火紛飛年代,許多國術高手為民族大義衝鋒陷陣,那種宏大精神在血與火之中融入拳法之中,能將拳法推入化勁,自己已到暗勁,難道真的投入特殊部門,以圖執民族大義,領悟一種精神,以跨入化勁?

    自己心願根本不在於此,自己之前所想不過是與心愛的人在一起,自從修行之後,特別是當日遇到邵延之後,自己有一種感覺,自己以前喜歡科學,主要是對新的知識,新的發現所激動,希望自己能看清物質的秘密,但現在眼光卻不同了,不僅想看清隱藏物質之後秘密,更想運用它,讓自己生命層次發生變化,自己目前生命層次已有所改變,自己所求就是邵延當日所說直指大道,自己以後追求的方向,應該是這樣的目標,此身此心應該歸向道德!

    想到此,柳致知感覺到自己前路展開,他並不清楚,今日這一想,實際上是他的道心發,從此之後,修行路上有一盞燈引路。雖然好像對此時他並無多大作用,但此念一出,讓柳致知從身體到心裡確定目標,邁上一種自覺的修行之路,以前的修行一方面是興趣,另一方面,更多是受外緣牽引,而非發自本心。

    柳致知又想到了國術,自己該如何明悟精神,將拳法推入化勁,入特殊部門,非他所願,雖然柳致知對那些人並不討厭,甚至有時還有些佩服,在必要幫助他們也行,但僅止於此,讓他加入特殊部門,卻是不行,他不想受人節制。

    柳致知陷入糾結,暗暗歎了一口氣,放下書,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房間中顯得安寧溫馨,兩女已睡熟。

    見到這一切,柳致知也感到一種平和,生活之中,並不是一定要打打殺殺,自己所求並不多,大多數唾手可得,身在柳家,不說多大富貴,但卻是衣食無憂,已強於大多數人,還有一個愛自己阿梨,自己也愛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生命意義就像剛才所明白,當一步一步向道德而行。

    想到此,他陡然臉上露出了笑容,自己卻在尋找一種精神,將自己拳術推入化勁,精神不是就在眼前,以前看過一種說法,阻我求道者,佛阻殺佛,祖阻殺祖。這種一往無前氣概不就是一種宏大的精神,還要求什麼精神?!

    當日斬蟒,不就是這一類精神,才斬殺大蟒,刀法圓滿,並成就法器!一念及此,柳致知豁然開朗,知道自己的修行,自己拳術都找到了前進的路,剩下來的就是一步步向前而行!

    柳致知沒有想到,自己在此處看《老子》,居然將困惑自己事解決掉,不怪當日邵延讓自己好好讀讀經典,果然有道理!

    柳致知精神狀態完全天翻地覆的變化,又喝了一口茶,心中沒有一絲煩燥,靜靜等兩女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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