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之九品芝麻官 作者:大秦騎兵(連載中)

wesley6535 2012-11-21 02:39:1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2 22816
ksa0406 發表於 2012-12-2 15:03
第121章我事先也沒想到

    秦之初回到郡主府後院竹林,把行禮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離開了郡主府,他準備重新搬回到豫州會館。留給他的時間不多,只有三天,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辦,繼續留在郡主府有太多的不便。

    促使他搬離郡主府,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他先後與智屏郡主有過兩次近距離接觸,第一次是在楚國公府,第二次就是他剛才向智屏郡主辭行的時候。

    通過這兩次接觸,他確認了一件事,智屏郡主和他、和郭貞嫻一樣,竟然也是修真者,而且修為境界比他只高不低。他在第一次見到智屏郡主的時候,就有所懷疑,直到今天,才確認他的懷疑並沒有錯。

    智屏郡主和郭貞嫻的修為境界很有可能在伯仲之間,認知到這一點,讓秦之初感覺到很詫異。

    他不由地由這一點,展開了聯想,智屏郡主修煉會不會是皇家成員中的個別現象?如果是的話,還沒什麼。可是如果不是,那就值得注意了。

    他又驀然想起百寶觀,這家專門出售修真者物品的地方,就在天子腳下,他們就算是隱藏的再深,時間這麼長了,順德帝也該早就有所察覺。

    百寶觀的存在,就連韓國公都知道,按理說,皇帝不可能不知道,難道皇帝對百草堂就沒有什麼想法嗎?

    京西二十里外的綠柳山莊,每次舉辦仙道大會搞出來的動靜都很大,綠柳山莊距離京城如此之近,皇帝也不可能不得到一星半點的消息。

    還有這京城方圓幾十里,一點天地靈氣都沒有,這是人為制造出來的,還是天然形成的?

    大周王朝能夠維系長達三千年的統治,這明顯是違背“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一皇朝興衰定律的。現如今,大周朝境內,匪患不斷,可大周朝依然能夠屹立不倒,這里面是不是有一些他不知道的因素?

    這一樁樁、一件件曾經困擾著秦之初的事情,在他確認智屏郡主跟他一樣是名修真者之後,他就不假思索地將它們串聯在一起。雖然現在還缺少一條線把它們完整地串聯在一起,但他敢保證這些事情之間一定有所關聯。

    秦之初越發的慶幸自己能夠離開京城,到外地為官,雖然只是個九品官,但只要離開京城,少了制約,他就有了成長起來的無限可能性,繼續留在京城,有太多的人能夠壓制他了。

    在仕途上,順德帝、王公大臣,他一個都惹不起,在修為境界上,郭貞嫻不是官場中人,可以不算,但智屏郡主可是太子之女,與皇家關系密切,誰知道在智屏郡主之外,是不是還有其他人?

    秦之初的行禮不多,簡單的歸攏了一下,打了幾個包裹,他拎著就出了郡主府的後門,剛走到大街上,就听到有人喊他,“大哥,大哥,我們在這里。”

    秦之初回頭一看,只見韓青石、李玉玲坐在一輛無蓬馬車上,韓忠坐在車轅上壓著馬車,馬車上放著一個金光閃閃的大箱子,正是大早晨的時候,齊子芳他們搬到了承天門外的那個。

    馬車在秦之初的面前停了下來,韓青石興奮地拍著木箱子,“大哥,看到沒有?五千兩金子,兄弟我一兩不少地給你要過來了。你是沒去呀,沒看到齊子芳他們幾個臉色那個難看,那臉黑的,賽豬,眼紅的,賽兔,那氣喘的,賽牛。嘖嘖,斯文掃地,斯文掃地啊。”

    李玉玲沒有那麼興奮,“哥哥,我听說你還沒有參加瓊林宴,就讓皇帝把你叫進宮里面了?皇帝找你什麼事呀?是不是要封一個大大的官給你呀?”

    “是呀,大哥,陛下找你啥事?還有,你拎這麼多包干什麼?不在郡主府住了。”韓青石連珠炮似得問了一串問題。

    秦之初把包裹往馬車上一丟,跳上了馬車,“韓忠,去豫州會館。”

    韓忠連忙讓車夫調轉車頭,駕駛著馬車朝豫州會館行去。

    瓊林宴早就散了,徐世森、秋東海和裴如雲三個人也回到了豫州會館。

    今年的瓊林宴格外的詭異,秦之初這位新科狀元竟然從頭到尾缺席,雖然很多新科進士不是很服氣秦之初這個狀元,但是狀元就是狀元,乃是不可替代的。俗話說蛇無頭不行,少了秦之初這個挑頭的,瓊林宴從頭到尾,氣氛都熱烈不起來。

    秦之初回到豫州會館的時候,徐世森他們三個正琢磨著是不是到郡主府去一趟,找秦之初打听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沒等他們商量出一個結果來,秦之初卻帶著行李回來了。

    徐世森他們連忙迎了出來,“秦兄,你……”

    秦之初抬手示意了一下,“你把大家召集起來,有件事,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下。”

    徐世森見秦之初神色有些嚴肅,不敢怠慢,連忙把還留在豫州會館的舉人們都召集到了一起,零零散散加起來,還有二三十個人,都是等著殿試放了金榜之後離京的。

    “各位,皇上對我的任命已經下來了,三日之後,我就要離京遠赴榕州省榕西府了。”秦之初神色淡然地道。

    韓青石大喜,“大哥太好了,皇上真是太聖明了,你是新科狀元,到了地方上,你就得當個知府。”

    裴如雲心要細很多,“不對呀,秦兄。知府乃是正四品餃,你就算是離京赴地方上任,升一級,那也只是正六品餃。何況,據我所知,狀元都是要留京的,從來沒有這麼早就外放為官的。難道是去做通判?”

    秦之初呵呵一笑,“裴兄說的不錯,憑我現在的資歷,確實不可能做知府。實際上,我到榕西府也不是去做知府的,更不是去做什麼通判,而是到榕西府下轄的寧清縣做主薄,正九品餃。大家都沒有想到吧?我事先也沒想到呀。”

    眾人一听,全都傻了。狀元做縣主薄,從前朝開科取士以來,就從來沒有發生過,實在是有點駭人听聞。

    韓青石剛才還狂喜不已,這會兒一听,鼻子都快氣歪了,“大哥,這也太欺負人了。我這就入宮見皇上,找他理論去。”

    秦之初臉一沉,“坐下。你以為你是誰呀?皇上那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這……”韓青石氣的不知該說什麼好,他只能深深地嘆了口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秦之初臉上仍舊帶著淡淡的笑,好像跑到寧清縣做主薄的不是他似的,“我要宣布的事情就這麼多,大家要是沒什麼事,就散了吧。對了,徐兄,裴兄還有秋兄,你們三個要有心理準備,皇上既然讓我這個新科狀元做了縣主薄,估計對你們這些新科進士的使用,也會進行降格處理。”

    徐世森他們只覺得頭暈乎乎的,秦之初竟然只落得個縣主簿,這對他們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讓他們產生了很大的心理落差。
ksa0406 發表於 2012-12-2 15:04
第122章不是去享福的

    沒過多久,實際上,就在秦之初出宮不到半個時辰,他這個新科狀元竟然讓順德帝發落到寧清縣做縣主薄,這件事就傳遍了京城。幾乎每個听到這個消息的人,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秦之初竟然要去做縣主薄?這怎麼可能?”

    魏國府,七十多歲的魏國公魏臻聰听到這個消息後,馬上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父親,這是兒子用五百兩銀子從小徐公公那里打听來的,絕對沒有錯。”恭恭敬敬地站在魏臻聰前面的是他的嫡長子,如果沒意外的話,等魏臻聰死後,就是他成為下一位魏國公。

    魏臻聰知道那個小徐公公,魏國府用錢從他那里買了不少皇宮中的內幕消息,準確度還是比較高的。老國公楞了一下,旋即笑道︰“我還以為陛下對秦之初住在郡主府沒反應呢,原來是在這里等著他。從從六品餃到正九品餃,一下子降了七級,這個滋味不好受呀。”

    “父親,小徐公公還說皇上讓秦之初三天之內離京赴任,咱們是不是可以在路上……”魏國公之子請示道。

    魏臻聰一臉的憂國憂民,“如今天下不太平呀,到處都是響馬山賊,咱們的狀元公可要當心呢,可別在赴任途中丟了性命。否則的話,豈不是少了一個治國良才嗎?”

    魏臻聰人老成精,他自然不會明著說要殺人,話說到這種份兒上,就已經足夠了。

    “兒子明白該怎麼做了。”魏國公的嫡長子說道。

    魏臻聰想了想,又道︰“你去把齊國公請來,陛下把秦之初貶到寧清縣做縣主薄,這事怎麼看怎麼透著古怪。我得跟齊國公合計合計,別讓陛下摟草打兔子,連旭晨他們也給摁下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齊國公齊虞東、燕國公燕北天都得到了相同的消息,這兩位國公的反應就簡單了多了,很干脆很直接地就下令調集家族私兵,在秦之初赴任途中,半路截殺秦之初,誓要讓秦之初對他們的冒犯付出代價。

    與此同時,韓國府。

    韓國公世子韓青玉也得到了消息,他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秦之初呀秦之初,誰讓你摻和到我們家的家務事中來的?誰讓你幫著那個賤人來的?咱們該是算總賬的時候了。”

    同一時刻,京城一家客棧。

    “什麼?秦之初要到寧清縣上任?好,太好了。秦之初啊秦之初,你要是安心呆在京城,我或許還奈何你不得,可是你竟然不知死活地要離開京城,我一定要把你的人頭砍下來,將你的魂魄拘禁起來,日日折磨,為如墨報仇。”發狠的是一個女人。

    秦之初還不知道因為他要離開京城,有很多人已經盯上了他的項上人頭。他現在還在豫州會館,為三日後離京做著準備。

    秦之初讓韓青石把那五千兩金子換成金票,畢竟金子太重,隨身攜帶不方便,還是金票比較省事。

    徐世森、秋東海還有裴如雲早就散去了,那些本來準備跟他拉關系的豫州籍舉人也都散了,現在留在他身邊的,只剩下三個人了,一個是李玉玲,另外兩個是龔秀珍、關志文。

    秦之初交代完讓韓青石辦的事情後,韓青石就走了。秦之初看著滯留不去的龔秀珍、關志文兩個人,“龔兄,關兄,大伙兒都散了,你們怎麼還不走?”

    關志文有些不甘心地問道︰“秦兄,你說的可是真的?皇上真的讓你這個新科狀元去做縣主薄去?”

    秦之初早就不生氣了,他現在只剩下慶幸,京城這潭水太深,留在這里,對他沒有任何益處,還是離京好,至于縣主薄也無所謂,反正又不耽誤他修煉,只要實力上去了,將來不愁官不升上去。

    “關兄,咱們倆是同年的舉人,又是一個府出來的,在這件事上,我沒必要騙你呀。再說了,我身為朝廷命官,能在這種事上開玩笑吧?呵呵,你們倆也不要多想了,趕快收拾一下,回家去吧。好好的準備,三年之後,再進京參加會試,說不定也能考個狀元當當。”秦之初笑道。

    “不,我不走。”一直沉默不語的龔秀珍突然開口道,“秦兄,我說過要給你當幕僚,哪怕你僅僅是個縣主薄,我也不會改主意。我對科舉取士已經死心了,考上狀元又怎麼想,還不是皇上一個念頭的事情。還是跟著你吧。你這人有學識,有能力,講義氣,重情義,跟著你絕對錯不了。何況,你對我又有大恩,我願意也應該跟著你。”

    秦之初擺了擺手,“龔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看還是算了吧。寧清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匪患嚴重不說,地理環境也很惡劣,又沒有任何外來的有力支援。

    再加上,寧清縣地處南方,我今年又奪了南方人的狀元,估計那里的士紳對我也有意見,可謂是困難重重,到了那里,一切都需要白手起家。

    你一個女人,年紀也不小了,就不要跟著我去受苦了。”

    秦之初對赴任所要遭遇的困難有著清醒的認識,就連魏國府可能派人半路伏擊他,都有所預估。他可不想帶著龔秀珍,畢竟這一路上,只怕龔秀珍幫不上一丁點的忙。

    龔秀珍的態度卻很堅決,“不,秦兄,我龔秀珍雖然是個女人,卻也是讀書人,也是堂堂舉人,說出口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絕無收回的道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跟著你去寧清縣,給你當幕僚,報你的大恩。”

    關志文也道︰“秦兄,皇上對你太苛刻了點,一點錢糧都不給你,還不給你派人,那咱們只有自己人幫自己人了,你都說了咱們倆是同一個府出來的,又是同年的舉人,我不幫你幫誰?我也決定了,我也要跟著你去寧清縣,給你當幕僚。寧清縣那麼亂,要想在三個月內恢復秩序,讓王命暢通,沒有人幫你可不成。”

    秦之初不再勸,而是神色嚴肅地道︰“你們倆可要想清楚了。跟著我去寧清縣,可不是去享福的,這一路上,隨時有送命的危險,到了寧清縣,也會有性命之憂。我可不一定能夠保護得了你們。”
ksa0406 發表於 2012-12-2 15:06
第123章我豈不是虧大了

    龔秀珍的態度最堅決,“秦兄,你不用說了,不管這一路上有多少危險,我都願意跟著你前往寧清縣。我都五十二歲的人了,到現在還一事無成,既沒有考中進士,也未能成家。或許只有跟著你,才能改變這種一事無成的局面,我現在不求相夫教子了,只求能夠做些事情,這幾十年的聖賢書不能白讀。”

    關志文稍微猶豫了一下,“秦兄,我跟龔兄想的一樣,只是我希望你能夠答應我一件事。咱們這次前往寧清縣,不知是走水路還是陸路?”

    秦之初說道︰“我這一去寧清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所以我想先回老家一趟,一是向父母辭別,二是祭奠一下祖宗。祭完祖之後,改道魯州,順海而下,到榕州。”

    關志文一听走海路,忙道︰“我想帶上你嫂子,跟著我們一起去寧清縣,這就是我的條件。”

    “先不要說什麼條件不條件的。一時半會兒我還不會走,你們還有時間考慮。龔兄、關兄,你們倆先好好想想,等我離京的時候,如果你們還堅持的話,我可以帶上你們。”秦之初說道。

    龔秀珍和關志文滿懷心事地走了,他們倆都需要時間適應一下,畢竟現在的情況跟他們原來設想的有很大的區別,原本他們以為秦之初最次也得是個七品縣令,孰料到頭來卻是個縣主薄,兩者之間差別太大了。

    秦之初讓李玉玲磨墨,他準備開列出來一張單子,將自己打算購買的東西列出來,京城之商業發達、繁華,在大周朝鮮有地方能夠比擬,還是要提前做出一些準備。

    當秦之初把單子列出來之後,韓青石帶著兌換好的金票返了回來,秦之初把一份名單交給他,讓他回頭按照這份名單去討要賭債,順德帝讓秦之初自籌經費,如此一來,每一兩銀子都顯得格外的珍貴,當初在禮部衙門門口,除了齊子芳他們跟秦之初對賭之外,還有不少人摻和了進來,現在是讓他們兌現賭資的時候了。

    “大哥,你就瞧好吧。他們誰要是敢賴賬,我把他們丟到昆玉河,讓他們喂王八。”韓青石發狠道。

    如果擱在以前,秦之初或許還會讓韓青石手段溫和點,但是現在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先把錢弄到手才是頭一件要緊的事情,其他都得靠後。

    “二弟,回頭你還得找韓國公要張帖子,我想在離京之前再去一次百寶觀。”秦之初說道。

    第二天,韓青石就把帖子弄來了,韓國公這段時間對韓青石關注的比較多,對次子的請求基本上都能給與滿足。

    秦之初、韓青石兩人再次來到了百寶觀門前的那條小胡同口,那位關東神丐竟然還在,當兩個人走過來的時候,關東神丐貌似無意地抬起了頭,看了一眼,但很快又低了下去,似乎是記起了秦之初他們不久之前來過似得。

    當秦之初、韓青石進到小胡同之後,關東神丐又抬起頭,朝著兩個人的背影看了過去,他重點看的是秦之初,眼眸中彌漫的是深深的困惑。

    走到小胡同深處,韓青石過去敲門,開門的還是上次接待他們的那個小道童,這次小道童看都沒看韓國公的帖子,就開門讓他們進去了。

    小道童還想像上次一樣領著秦之初他們到西廂房,秦之初卻拉住了他,“小哥,這次我要買一些修真者用的東西。麻煩你帶我們去東廂房。”

    小道童哂道︰“去東廂房不是不可以的,但是那里只收晶石和晶珠,你有嗎?沒有的話,去都白去,沒得落下什麼病根。”

    小道童這話倒不是亂說,很多人想得到某物,卻因為某種原因無法得到,就會對這件物品念念不忘,對修真者而言,很容易演變成心魔,對修煉是極其不利的。

    “這不是嗎?現在我可以去了吧。”秦之初從懷中取了一塊下品晶石出來,他一共有三十塊左右的下品晶石,其中一半左右是從綠柳山莊莊主柳寒煙的寶貝掌中千山的傳送台上扣下來的,另外一半是那對死鬼修真者兄弟襲殺秦之初不成,反被秦之初殺死後,從他們的身上搜出來的。

    小道童的眼楮募然瞪得賊大,他死死地盯著秦之初掌中的那塊下品晶石,“我用一千兩銀子給你換。”

    秦之初搖了搖頭,“我記得上次小哥說過有人用一千兩銀子給你換一枚晶珠,你都不干。現在想用一千兩銀子跟我換下品晶石,我豈不是虧大了?”

    眼巴巴地看著秦之初把下品晶石收起來,小道童卻沒什麼辦法。他急的抓耳撓腮,就差動手硬搶了。好在他還克制得住自己的欲|望,引著秦之初、韓青石進了東廂房。

    這里同樣是一個進行買賣的地方,沒有什麼櫃台,只是一個寬敞的大廳,空蕩蕩的,什麼布置都沒有。有幾個道士打扮的人坐在地上,或是抓緊時間修煉,或是拿著書經之類的東西翻看著。

    每一個人面前都放著一塊布,布上放著一些物品,它們無一例外都是修真者能夠用到的寶貝,各種原材料、成品法器、飛劍、紙符等等。這些物品都是用下品晶石標價,售價都在一兩塊下品晶石左右,貴的也不過是十幾塊下品晶石。

    秦之初這次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買幾件趁手的兵器和護甲。他料定這一路上必定不會太平,齊國公、魏國公、燕國公絕對不會放過他,萬香教的楊桂芝十有九八也會聞風而動,除了他們,還有劫掠的響馬,攔道的山寇,想從他們的重重攔截中,闖出重圍,就只能殺開一條血路。除此之外,別無二路可走。

    秦之初先在東廂房里面轉了一圈,把每個地攤擺放的物品都看了一遍,最後他在一個鶴發童顏的道士面前蹲了下來,這個道士所賣的物品中有幾張動物皮鞣制成的貼身護甲,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ksa0406 發表於 2012-12-2 15:08
第124章等于多了一條命

    護甲是用鱷魚皮鞣制而成的,上面密密麻麻地畫滿了符咒,在心口的位置,還刻畫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陣法,乃是用特制的刻刀,在皮革表面劃出線條,將晶石粉和特制藥水的混合物灌注其中,最後再用一塊晶珠做陣眼,從而在護甲心口這一部分,形成強有力的防護。

    這個陣法跟世俗軍隊中將領們所穿鎧甲上的護心鏡有異曲同工之妙。修真者也是人,心髒位置同樣脆弱,必須要進行特別的保護。

    秦之初如今對符也算是小有研究了,那本《基礎符文》都快讓他翻爛了,就算是不看書,也能倒背如流。他蹲在那鶴發童顏的道士前面,拿起來一件護甲,仔細地看了起來。

    護甲上的很多符文,他都能夠認出來,有加強護甲韌性的,有強化護甲柔軟性的,有讓護甲能夠時刻保持通氣性的,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強化護甲的耐穿刺性和強度的。

    看得出來,制造這幾件護甲的人在制作時很是費心,並沒有偷工減料。

    也許是見秦之初逗留的時間挺長,有點真心想買的意思,那道士總算是開了金口,“道友,看上了老夫制作的鱷魚皮甲了?你要是想要的話,老夫便宜點讓給你。”

    秦之初伸出了兩個指頭,“前輩,在下有兩個疑問,還請你解答一下。第一個問題,這幾件護甲世俗人能不能穿,是不是只有修真者才能穿?第二個問題,這幾件護甲的防護性究竟如何?”

    那道士呵呵一笑,他也沒解釋,手一晃,眨眼間,手中多了兩樣東西,一根拇指粗細的鐵棒,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道士把鐵棒和匕首遞給秦之初,比劃了一下,“道友可以先試試這兩樣東西,看看我給你的匕首是不是削鐵如泥?”

    秦之初先用手使勁拗了鐵棒一下,他現在的力氣足以開碑裂石了,可是任憑他使出多大的力氣,都不能讓鐵棒彎曲一點,更別說拗斷了,顯然這根鐵棒也不是普通的鐵棒,應該是特制的。

    秦之初又拿著匕首在鐵棒上切了一下,幾乎沒費什麼力氣,竟然輕而易舉地就把鐵棒削成兩截。“好一把匕首。”

    道士指了指攤位上的那幾件護甲,“道友可以隨便挑一件做做實驗。”

    秦之初隨便拿了一件出來,放在地上,舉起匕首,朝著護甲心口的位置狠狠地扎了過去,當匕首快要刺到護甲上時,護甲上升騰起一道土黃色的光,擋了匕首一下。

    可能是秦之初力氣太大,匕首又太過鋒利的緣故,那道光沒能把匕首完全擋住,眼看著匕首就要扎到護甲上時,從護甲心口位置又冒出一團拳頭大小的土黃色雲團,那感覺就像是在那里有一場小範圍的沙塵暴似的,在心口盤旋。

    啪的一聲,匕首刺到那團雲團上,刺入不到一分(一寸等于十分),就再也刺不動了。

    那道士呵呵一笑,“道友可還滿意?”

    秦之初點了點頭,通過剛才的親自試驗,他確定了兩點,匕首上的符文、陣法都是被動啟動的,不需要有人操控,如此一來,普通人也能穿著。另外,這些符文和陣法組成的兩道防御,還是比較不錯的。

    那道士說道︰“可惜老夫功夫還是沒到家,我這鱷魚皮護甲對法術攻擊的防護比較差,而且像道友剛才那種程度的攻擊,也就能防御十次左右,之後就要更換晶珠了。”

    道士自爆其短,讓秦之初頓時心生好感,“這幾件護甲,我都要了。多少錢一件?”

    那道士喜道︰“我這里一共六件鱷魚皮護甲,我零賣的話都是一件一塊下品晶石,如果道友全要的話,你只要給我五塊下品晶石就成。”

    秦之初指了指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六件護甲,外加這把匕首,一共五塊下品晶石。”

    道士點頭答應,那把匕首乃是凡兵,對他而言,並無多大用處,送人也不心疼。

    秦之初給了道士五塊下品晶石,道士把六件護甲給了他。秦之初把其中兩件護甲,連帶那把匕首一起給了韓青石,“二弟,這是給你的,回頭你把其中一件給你娘送去。”

    韓青石大喜,護甲的防護性怎麼樣,他親眼所見,穿上這樣一件護甲,就等于多了一條命,這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有了護甲,再就是趁手的兵器了,秦之初轉了一圈,沒發現讓他心動的,要不就是不中意,要不就是性價比不高。

    最後實在是沒得選了,秦之初準備買一把弓,這弓跟普通人用的弓不一樣,弓身和弓箭的桿兒上都畫滿了符文。當秦之初開口詢價的時候,攤主要價非常的高,那把弓要價十塊下品晶石,箭每十枝一塊下品晶石。

    任憑秦之初費盡口舌,說的口干舌燥,那攤主就是不肯降價。就在秦之初咬咬牙準備買下這把弓的時候,有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這人一進來就跟東廂房里面擺攤的幾位修真者打招呼。

    眾人也都回應了一下,然後那人走到了窗戶根下,小心翼翼地從懷中取出了一個錦袋,抿嘴吹了一口氣在上面,只見錦袋豪光大作,一道光華從袋口射出,落在地上,眨眼之間,地上出現了數件兵器。

    “胡三,幾天不見,你又多了不少貨色呀。”剛才賣秦之初鱷魚皮護甲的那位道士沖著此人喊道。

    胡三笑了笑,“這都是柳莊主托我賣的。前幾天,綠柳山莊不是舉辦仙道大會嗎?柳莊主拿出半塊氳藍海晶、兩枚築基丹,搞了一個尋寶大會。結果那些進入掌中千山須彌小世界中的道友們爭得太凶,有幾個死于非命了。

    事後,柳莊主把他們遺留在須彌小世界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有還能尋找到死者親人的,柳莊主已經安排專人給送回去了,如果尋找不到親人的,就都給了我,托我賣掉,做為籌備下一屆仙道大會的費用。”

    那鶴發童顏的道士問道︰“我听說尋寶大會進行的時候,萬香教的外門長老楊桂芝也去了?”
ksa0406 發表於 2012-12-2 15:09
第125章有的是辦法

    “是呀,楊桂芝想在仙道大會上搗亂,結果讓柳莊主的一位朋友給驅逐出去了。”胡三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談,“各位道兄,你們不妨過來看看,我帶來的都是新貨,說不定有你們需要的。”

    秦之初在胡三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見胡三開始招呼人,秦之初二話不說,就搶先一步往胡三的攤位前擠了過去。

    那位咬緊牙關不肯降價的攤主見狀,露出一副糾結的表情來,嘴唇張了張,似乎是想喊住秦之初,但話都到了嘴邊,終究沒有說出口。

    百寶觀其實也沒有幾個客人,擺攤賣東西的修真者也沒幾個,再加上他們修煉的日子都很長了,誰沒有幾件趁手的寶貝呀,所以他們的動作都是不緊不慢的,反倒是讓秦之初搶了先,在胡三的攤位前佔了一個最好的位置。

    只見胡三的面前一共有十幾件兵器,都帶著程度不同的靈力波動,它們無一例外都是修真者才能夠使用的法器。

    秦之初在其中看到了一把刀,非常的眼熟,凝神細看,卻是他在掌中千山須彌小世界中,曾經用過的那把火焰刀。

    他對這把刀的印象很深,這把刀的威力甚大,只要持刀人的真元能夠支撐,那麼就可以不斷的激發刀體內部的陣法,發出火焰刀,而且這把刀本身也是一把切金斷玉的寶刀。

    只是上次離開須彌小世界的時候,為了不暴露身份,秦之初只好把火焰刀留在了須彌小世界中,沒想到今天在這里又見到了它。

    二話不說,秦之初就把這把刀抓在了手中,“胡道兄,這把刀多少錢?”

    胡三笑道︰“道兄真是好眼力,這把刀是唯一一把不是由柳莊主委托給我賣的,是另外一位道友委托給我的,他在尋寶大會上出了點意外,有點心灰意冷,不想繼續修煉了,故而讓我把這把刀賣掉,除了這把刀外,還有一本刀譜,跟這把刀是一套的,一共兩塊下品晶石。這是最低價了,不還價的。”

    秦之初想了想,就沒再討價還價,掏出兩塊下品晶石交給胡三,後者把刀還有刀譜一起給了秦之初。

    見秦之初如此爽快,胡三對秦之初好感陡生,“道兄再看看別的,我給你便宜點。”

    秦之初搖了搖頭,“別的我就不需要了,日後如果有需要,再來找道兄。”

    把刀、刀譜收好,秦之初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就朝東廂房外面走去,韓青石連忙跟上。

    那位死活不肯降價的攤主這才有些急了,“唉,道友,留步,這把弓我便宜點賣給你。”

    “不了,在下已經沒有什麼晶石了,只好辜負道兄的一片好意了。”秦之初回過頭來,沖對方歉意地頜首示意,然後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胡三沖著那攤主譏笑道︰“老鴰,是不是又把人給嚇跑了?就你那把破弓,三塊下品晶石都不值,你偏偏每次都要那麼多,是個人都會被你嚇跑。你也不想想這年頭,賺個下品晶石有多不容易。”

    從東廂房出來,秦之初見那位小道童在院子里一處背風的地方打坐,便朝著他招了招手,“小哥,麻煩你過來一下。”

    小道童動都沒動一下,顯然秦之初使喚不動他,不過秦之初有的是辦法,他自言自語地道︰“看來我這塊下品晶石是送不出去了。二弟,咱們走。”

    話音未落,小道童驀然睜開了眼楮,大呼小叫地朝著秦之初飛奔過來,“大哥,你真的肯送我一塊下品晶石?”

    有下品晶石做誘惑,小道童就連稱呼都改了,態度也是親熱無比。

    秦之初取出一塊下品晶石在手中拋了拋,“這還有假吧?不過我可不能白送,有幾個問題,我想向小哥請教一下。”

    小道童從來沒有絕對他離下品晶石如此近,他兩眼死死地盯著那塊下品晶石,“好,你問吧,只要是我能夠回答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那就借一步說話。”秦之初引著小道童到了百寶觀的院門口處,那里距離東西廂房都比較遠,比較僻靜,“小哥,東廂房里有一個賣弓的道兄,我想知道那把弓是怎麼制造出來的,你是否知道?”

    小道童還以為秦之初想問什麼事呢,一听是這個問題,眼眸深處閃過一抹鄙夷,不過看在下品晶石的份兒上,他還是解答道︰“這個太簡單了,就是找把弓,最好是用靈獸的骨骼或者靈木制造的,你要是會陣法的話,就在弓身上設陣,不會陣法,就在弓身上畫符文。”

    “我明白這點,可是怎麼樣才能夠保證往弓身上畫符文,而符文不會被蹭掉呢?”秦之初追問道。

    小道童笑了,他笑的像個小狐狸,“呵呵,我明白了,大哥你是想從我身上套取刻畫符文的方法,是不是?”

    “怎麼是套取呢?是請教。”秦之初一臉的坦誠。

    他之所以找小道童打听,是因為第一次見到小道童的時候,小道童就燒黃紙往韓青石的掌心中拍了一個“凝”字,那個字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消失,清晰可見。

    韓青石這次進了百寶觀,不被院中的幻陣所迷惑,就是那個凝字還在起作用的緣故。

    小道童攤開了巴掌,在秦之初面前晃了晃,“你給我五塊下品晶石,我就告訴你方法。”

    秦之初聞言有些肉疼,他也就那麼幾塊下品晶石,得省著點花才行,“能便宜點不?”

    小道童搖頭,“最低價。”

    秦之初一咬牙,“五塊就五塊,不過我還有個條件,你得給我一套畫符文的工具和材料。”

    “成交。”小道童迫不及待地道,接著他就把如何刻畫符文的方法告訴了秦之初,按照他所說的這種方法,不但可以往弓身上刻畫符文,同時也可以往其他材料上刻畫符文。

    之後,小道童跑回百寶觀,拿了一套工具出來,一只符筆,一刀黃紙,一瓶調制好的朱砂。“大哥,用不用我再教你幾個實用的符文。不貴,三個符文一塊下品晶石。”

    秦之初搖了搖頭,他肉疼地把五塊下品晶石給了小道童,說道︰“算了,我壓箱底的那點下品晶石都讓你給掏走了,再買符文,我非得當褲子不可。行了,小哥,就這樣,在下該走了。回頭有機會,再來找你。”

    小道童還有點戀戀不舍,他在百寶觀看上兩年大門,都賺不到五塊下品晶石這麼多,“大哥,以後常來呀。我下回給你優惠點。”

    常來?秦之初暗中搖頭不已,他這次離開京城,只怕以後很難再有機會進京了,做為朝廷命官,是不得擅自進京的,特別是他還是個正九品餃的縣主薄,再次進京的機會越發的渺茫。
ksa0406 發表於 2012-12-2 15:10
第126章給我找把鐵錘來

    這次到百寶觀來,秦之初花掉了十二塊下品晶石,差不多是他所有下品晶石的一半兒了。不過這樣的開銷是值得的,他這次前往寧清縣,路上必定凶險萬分,火焰刀和鱷魚皮護甲就是他能否安全抵達的重要憑仗,至于刻畫符文的手段,如果運用得好的話,必將會成為另外一個不可或缺的憑仗。

    離開了百寶觀,秦之初又讓韓青石帶著他去了一趟豬市大街,那里是京城最主要的生豬、豬肉交易的地方,不過秦之初去那里卻不是為了買豬肉,而是去買弓箭。

    在豬市大街,除了豬肉之外,還有京城最大的弓箭鋪子,大周朝皇室所用的弓箭,包括皇帝用的御弓都是這里制造的。

    秦之初在韓青石的推薦下,在一家對外營業的弓箭鋪子——天元號中,買了一把硬弓,這把弓為一石七斗弓。

    一石為一百二十斤,一石又折合十斗,換算下來,一石七斗弓的拉力為兩百零四斤,也就是說需要兩百斤以上的力氣,才能把這張弓弓拉滿月。

    按照《大周會典‧兵部‧武備》中的規定,弓按照拉力的大小,分為四等,其中一等弓的拉力最大,為七十斤,二等弓為六十斤,此等弓也就是所謂的半石弓,三等弓為五十斤,最次一等為四十斤。

    不過像一石弓,二石弓,三石弓等大拉力的弓,都不在《大周會典》中列明,但是軍隊之中,還是有的。

    大周朝駐守各地衛所的軍卒,選拔標準是能夠開二等弓,而御林軍士卒的選拔標準是能開一等弓,如果想在御林軍得到提拔,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百長,就必須要能夠開得一石弓。

    像一石弓,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一般人的平均水準了,在民間基本上很少有人使用,打獵的獵人一般都用三等弓或者四等弓。

    不過在軍隊中,也有那種天生神力的牛人,別說是一石弓了,就算是使用三石弓對他們來講,都是小菜一碟。

    這個就牽涉到天賦的問題,秦之初只是最低級的修真者,在某些方面或許還不如普通人中的最突出的那部分人。當然,如果和本人進行比較,秦之初的進步無疑是極其巨大的。

    他以前連開四等弓都費力,在修煉之後,力量逐步的增加,在築基成功之前,勉強能夠拉來一石弓,在得到築基丹,成功築基之後,力量有了一次大的遞增,如今已經能夠將這把一石七斗弓拉到九成以上滿的程度了,相信再修煉一段時間,應該可以弓拉滿月了。

    連同這把弓,秦之初還買了一個箭囊,一個箭匣。箭匣中裝了一百枝箭,箭囊中裝了十二枝箭。

    此箭乃是雕翎箭,箭長二尺六寸,每枝重一兩四錢,用這種箭和那把一石七斗弓相配合,不借助任何的手段,在弓拉滿月的情況下,可以將箭射到一百五十丈左右的地方,如果順風的話,甚至能夠射到一百八十丈開外。當然,有效殺傷射程就沒有那麼夸張了,大約為一百丈左右。

    這把弓的做工也比較考究,弓木質,面貼牛角,背貼染色樺皮。弓梢處包嵌牛角,骨質墊弦,弓中部瓖暖木一塊,便于手握。弓身上有鵲形圖案,在一處弓梢處,還用銀絲鐫刻著這把弓的拉力,一石七斗。

    秦之初對這把鵲畫弓還是比較滿意的,無論是拉力還是射程,都能夠滿足他現階段的需要,更重要的是這把弓乃是木質的,相比百寶觀那把索價十塊下品晶石的弓,這把鵲畫弓連帶箭囊、箭匣以及那一百多枝箭只要白銀三百兩,那是相當的便宜,對他來講,只是毛毛雨罷了。

    秦之初又把他列出來的那份需要采購的清單交給韓青石,便獨自一人帶著弓箭回到了豫州會館。

    原本秦之初高中壬辰科狀元,應該是門庭若市的時候,可是皇帝將他降級敘用,貶成了品秩為正九品的縣主薄,前途變得非常的微妙,那些比較現實的新科進士、舊官員竟然沒有一個過來拜訪他的,就連豫州籍商人也鮮有過來跟秦之初套近乎的。

    如此一來,秦之初反倒是落得清閑,可以不受打擾的全力做準備。

    秦之初把從小道童那里換來的符筆、黃紙、朱砂擺了出來,他先仔細地回想著《基礎符文》上的描述,再和小道童告訴他的刻畫符文的方法,相互佐證,進而提煉出繪制符文的正確辦法。

    時間過去了兩個時辰,秦之初自覺琢磨的差不多了,這才提起符筆,在濕潤的朱砂中蘸了一下,運起穹上心法,將體內的真元逼到右手。

    恍惚間,秦之初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符筆和他的右手長在了一起似的,真元從右手流入符筆之中,匯聚在符筆的筆尖。

    秦之初暗道一聲“成了”,運筆如飛,在黃紙上寫下了一串符文,這些符文組合在一起,構成“固”符,可使物體越發的堅固。

    感受著黃紙上輕微的靈力波動,秦之初微微一笑,他第一次繪制紙符,竟然一次成功了,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自己有這方面的天賦。

    他把符筆放在一邊,拿起了剛剛繪制好的紙符,手腕一抖,體內的真元也隨著這一抖,沖入到了紙符中。正常情況下,紙符應該燃燒起來,但是這次紙符卻像個炮仗一樣,砰地一聲,炸的粉碎。

    看著翻飛的紙屑,秦之初皺起了眉頭,他估摸著可能是自己沒有控制好輸入紙符中真元的量,于是再次繪制了一道紙符,再次嘗試著激發紙符,結果還是失敗。

    如是者反復,秦之初一連試驗了十幾次,總算是成功的摸到了門檻,將紙符成功的激發出來。紙符燃燒起來,形成了一個鵝蛋大小的黃色火球,在火球中心,是一個土黃色的“固”字。

    秦之初將真元布在右手手掌上,疾速出手,抓住了火球,往石桌上一拍,啪的一聲,石桌上出現了一個“固”字。

    這個“固”字和石桌結合的天衣無縫,好像是天生長在上面一樣,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後來添加在上面的。按照小道童告訴秦之初的話,這次往石桌上刻畫符文,算是成功了。

    “玲玉,快去給我找把鐵錘來,我要試一試到底有多大的提升效果。”秦之初吩咐道。

    很快,李玲玉就找來了一把木柄八角鐵錘,這把錘子光錘頭就重達二十斤,李玉玲幾乎是連拖帶拉,才把這把錘子弄到了秦之初面前。
ksa0406 發表於 2012-12-2 15:12
第127章你可千萬手下留情

    看到李玉玲找來的這把大鐵錘,秦之初啞然失笑,他不由得想起那些走江湖賣藝的江湖藝人,他們在表演胸口碎大石的時候,所用的鐵錘跟李玉玲找來的八角錘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秦之初抄起了鐵錘,讓李玉玲站到了遠處,然後把八角錘高高舉起,狠狠地落下。砰地一聲,鐵錘砸在了石桌之上, 嚓一聲,石桌沿著鐵錘的落點,裂成了兩半。

    這樣的結果,有些出乎秦之初的意料,他看著裂成兩半的石桌,想了半天,驀然想起了一種可能,他拖著鐵錘,到了另外一個院子,這個院子里也有一個石桌,大小、形狀乃至材質都跟他砸裂的那個一模一樣。

    這次秦之初沒有往石桌上刻畫符文,直接就把鐵錘舉了起來,用相同的氣力、速度砸了下去。只听轟的一聲,石桌頓時被鐵錘砸的四分五裂,有不少碎石都飛濺了起來,落在一兩丈之外的地方。

    這樣的結果讓秦之初欣喜不已,這說明往石桌上刻畫符文,不是沒起作用,而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之所以石桌還會開裂,很有可能是因為鐵錘擊打石桌的力量超過了單個“固”字符的極限,如果能夠多刻畫幾個,或許就不會有問題了。

    為了驗證他的猜測是否正確,秦之初又找了一個石桌,一連往上面刻畫了三道符,之後再拿著鐵錘往上面砸,除了迸射出幾點火花之外,石桌什麼事兒都沒有,甚至連白印都沒有留下。

    “秦兄,你這是干什麼?咱們就算是未能如願做上從六品品秩的翰林院編撰,也不用想不開,拿著錘子到處開砸呀。”就在秦之初聚精會神地琢磨著刻畫符文的奧妙的時候,徐世森趕了過來,他一臉的憂色,生怕秦之初想不開。

    是一個小伙計先注意到了秦之初的異常,然後稟告給了掌櫃的,掌櫃的又不敢質問秦之初,只好把徐世森搬了出來。

    “哈哈,徐兄,我沒事,好得很的。對了,玉玲,你去取十兩銀子給掌櫃的,咱們砸壞了會館的東西,得按價賠償。”秦之初心情大暢地說道。

    見秦之初不像是有事的樣子,徐世森長舒了一口氣,“秦兄,你千萬要想開一點。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還年輕,又是一科狀元,還文武雙全,有這麼多的優勢,以後不愁沒有出頭之日。可千萬別做傻事呀。”

    “多謝徐兄良言相勸,我理會的。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秦之初還要繼續做他的事情,不想有人在他耳邊聒噪。

    徐世森擔憂地看了秦之初一眼,“好,我就在隔壁院看書,秦兄你要是有什麼事盡可以找我。”

    徐世森走後,秦之初繼續研究他的符文刻畫,這次他不再浪費有限的資源,而是專心地往雕翎箭上刻畫符文。

    他根據《基礎符文》上的理論基礎,結合小道童跟他說的以及他在百寶觀所看到的,將《基礎符文》上的符文有機地結合起來,不斷地將一個又一個的符文刻畫在雕翎箭的箭簇以及箭桿上。

    這個過程同樣不是很順利,時不時地就會功虧一簣。

    首先,雕翎箭的尺寸有限,可供刻畫符文的地方就更小了,不像石桌那樣,隨便怎麼刻畫都行。所以從一開始就要盡可能地將符文縮小,正常大小肯定是不行的。

    其次,符文和符文的結合是一個很復雜的事情,秦之初完全是自己摸索,好在他有十幾年科舉考試積累下來的揣摩功底,將之運用在符文結合上,倒也能起到事半功倍的結果。不過即便是這樣,也難免失敗。

    再次,就是雕翎箭材質的問題了,這畢竟是世俗人所用的箭矢,不是靈木制造,故而不是什麼符文都能夠往上刻畫的。

    再有,就是秦之初的熟練程度的問題了,做為一個新手,難免有手忙腳亂,忙中出錯的時候。

    秦之初卻不管自己失敗了多少次,他是所謂的“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性格,從不輕言放棄。這除了他本性的原因之外,也和科舉有很大的關系。

    那些白發皓首的百歲老翁還在科舉場上奮斗不息,就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生動寫照。秦之初也是他們當中的一員,只是他很幸運,年紀輕輕就高中狀元,早日脫離了科舉這片無邊的苦海。

    轉眼到了第二天下午,秦之初一直都沒有合眼睡覺,就連吃飯喝水也是草草應付,他把所用的時間都用在了改造雕翎箭上。

    等他把一百張黃紙都用完了,雕翎箭也讓他改造了五十枝左右。這其中,改造失敗,雕翎箭報廢的有十四枝,成功改造三十七枝。其中改造成功的又細分為破甲箭、爆裂箭、疾風箭等數種類型。

    這些箭的名字很拉風,效果幾何,還得實際驗證一下。秦之初記得豫州會館里有一株海碗粗細的棗樹,便拎著弓,背著箭囊,朝著印象中的地方走去。

    那掌櫃的一直提心吊膽的在院子外面候著,見秦之初如此模樣走了出來,駭了一跳,“狀元公,你可千萬手下留情呀。三年後,小店還得接待下一批進京趕考的舉人呢。”

    秦之初哈哈一笑,伸手從懷中摸了一個十兩重的銀錠出來,丟給豫州會館的掌櫃的,“借會館的棗樹一用。”

    棗樹長在豫州會館後院的一個小院的角落,如果站在小院里面射箭,有諸多不便,一是無法驗證鵲畫弓的有效射程,二是符文箭可能會造成比較大的破壞,在小院中射箭,說不定會受到波及。

    秦之初沒有絲毫的猶豫,縱身跳到了牆頭上,再一縱身,上了房頂。他踩著屋脊,四處尋找合適的射擊角度,工夫不大,在距離那顆棗樹大概一百丈遠的地方,找到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地方,站在那里,剛好可以瞄準棗樹海碗粗細的樹干。

    秦之初將一枝新鮮出爐的破甲箭搭在鵲畫弓的弓弦上,舌抵上牙膛,運足力氣,將鵲畫弓拉到九成滿的程度,手一松,破甲箭流星般飛了出去。
ksa0406 發表於 2012-12-2 15:13
第128章你讓我如何忠心對你

    棗樹是出了名的生長緩慢,其質地堅硬密實,木紋細密,一般情況下,碗口粗細的棗樹通常都有幾十年的樹齡了。

    豫州會館內種了不少樹,秦之初不選其他的樹,單單選中了棗樹,正是看中了棗樹的這個特點,他要驗證破甲箭的威力,自然要選一個質地堅硬的樹木了。

    如果破甲箭能夠將棗樹貫穿,那麼將其應用在實戰之中,就會發揮極其重要作用。

    秦之初右手一松,弓弦 地一聲,箭離弓弦,疾若流星,在空中犁開一道筆直的線,直『射』棗樹。

    一直在旁邊心驚膽戰地看著的掌櫃的,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听 嚓一聲,他嚇得心頭一跳,再凝神細看時,只見那枝雕翎箭改造的破甲箭已經貫穿了海碗粗細的棗樹樹干,整枝箭卡在了樹干之中,箭簇以及將近兩寸長的箭桿『露』在樹干外面,在樹干的另外一邊,基本上只剩下箭羽部分了。

    掌櫃的暗叫一聲“俺地娘呀”,他以前親自砍過一棵棗樹,拿著斧子砍上半天,也沒在棗樹上砍下多大的豁口出來。可現在秦之初僅僅只用了一箭,就把海碗粗細的棗樹『射』穿了,這得多大的力氣?那弓,那箭又該是什麼樣的神兵利器,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掌櫃的抬起了頭,看著站在房頂屋脊上的秦之初,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一尊傳說中那位彎弓『射』日的天神。

    他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皇帝老子真是瞎了眼狀元公這麼厲害,簡直就是文曲星、武曲星聯手下凡附體,理應重用才是,偏偏發落到寧清縣那個小地方,什麼狗屁的聖天子呀。

    秦之初站得高,看得遠,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破甲箭的『射』殺效果,一百丈左右的距離,將海碗粗細的棗樹樹干『射』穿,如果運用到戰場上,完全可以將手持盾牌、身披鐵甲的敵人『射』個對穿。

    對這樣的結果,秦之初很滿意。他又抽出了一枝爆裂箭,將箭搭在弓弦上,再次拉開一石七斗的鵲畫弓,將爆裂箭『射』了出去。

    只听轟的一聲,爆裂箭在箭簇扎進棗樹的樹干時,就轟然炸開,青『色』煙霧彌漫,無數木屑翻飛,距離棗樹不遠就有一堵一磚半厚的牆,直接就被炸坍了半邊。

    等到煙霧落下,再看時,只見海碗粗細的棗樹樹干被炸斷了三分之二多,幾乎就要被攔腰炸斷了。

    這樣的結果,秦之初同樣十分滿意。如果當初他有破甲箭,只需要一箭,就能夠把黑如墨炸的粉身碎骨,用這樣箭來傍身,就算是燕國公、齊國公、魏國公派人半路截殺,他也有把握殺出重圍了。

    秦之初縱身從房頂上跳下來,豫州會館的掌櫃的顛顛地跑了過來,親眼目睹破甲箭、爆裂箭的神奇,掌櫃的態度大變,別的不說,就憑這兩種箭,狀元公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

    掌櫃的站在秦之初的面前,翹起了大拇指,由衷地稱贊道︰“狀元公,真乃神人呀。狀元公生在我豫州,真是我豫州百姓之大幸。”

    就在這時,徐世森、秋東海和裴如雲等人听到了動靜,也跑了過來,當他們看到爆裂箭所制造出來的破壞『性』後,對秦之初的態度也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徐世森還好一點,不管秦之初是中狀元,還是被發落到寧清縣,都表現的跟殿試前一樣,既沒有過于親近,也沒有疏遠。

    秋東海和裴如雲就不行了,兩人在得知秦之初只落得到寧清縣做縣主薄,兩人就對秦之初起了疏遠之心,連句安慰的話都沒說過,但是現在兩人看秦之初的眼神都變了。秦之初有了如此神兵利器,就算是在文官之中混不起來,在武官之中,也必定有一席之地。

    對他們的態度變化,秦之初一一看在眼中,他客套地虛應著。一腳踏入官場,就要帶上面具,不管心中是怎麼想的,在實際『操』作中,還是不能把事情做絕,最少不能無緣無故地多兩個敵人出來。

    龔秀珍和關志文也听到了動靜,在得知秦之初做了什麼之後,兩人驚喜連連,秦之初如此神勇,豈不是說他們前往寧清縣的路上,少了許多危險,本來兩人還有些擔心路上的安全,現在心中的忐忑幾乎是一掃而空。

    裴如雲已經跟龔秀珍談過,希望龔秀珍能夠等幾天,等吏部的委任下來之後,讓龔秀珍跟著她一起上任,只是龔秀珍並沒有答應。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龔秀珍察覺裴如雲不像是能成大事的人,無論是心胸、氣魄,還是能力、手段,比秦之初都差遠了,何況,秦之初還擒殺了黑如墨,使得樂蓓生可以死而瞑目。如此種種,使得龔秀珍毫不猶豫地選擇追隨秦之初。

    關志文更簡單,他跟秦之初是同年舉人,又同是豫北府人,同年加老鄉,不追隨秦之初,又能去追隨誰。

    有了破甲箭、爆裂箭,還掌握了制造符文箭的辦法,秦之初的底氣一下子足了起來。“關兄,龔兄,如果你們還堅持做我的幕僚,隨我一起前往寧清縣的話,我可以答應你們,讓你們隨我一起走。”

    關志文、龔秀珍大喜,兩人都是典型的讀書人,思想保守而又傳統,有那麼一股“士為知己者死”的念頭,秦之初對他們一直不錯,兩人早存追隨之心,如今心願得償,頓覺念頭通暢無比。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一起朝著秦之初躬身,異口同聲地的說道︰“拜見東翁。我兩人必定全力輔佐東翁,以綿薄之力,助東翁在仕途上一帆風順。”

    秦之初連忙扶起了兩人,“關兄,龔兄不要如此客氣,以後你們還是叫我習遠或者秦兄吧。”

    這時候,韓青石把秦之初開列出來的物資全都買了回來,主要是幾匹馬,一些『藥』物以及食物,都是路上必備的物品。

    “大哥,我爹請你去一趟韓國府,說是你這次離開京城,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說什麼也要請你到府中坐一坐。”韓青石把秦之初拉到了一邊,小聲地說道。

    秦之初略一沉『吟』,便答應了下來,“也好,你我乃是金蘭兄弟,早就該去府上拜訪一下伯父了。我明天就得離開京城,所剩時間不多了,咱們不如現在就去。不知伯父是否方便?”

    韓青石連忙點頭,“大哥,你肯去實在是太好了,我爹現在在家,咱們現在就去。”

    秦之初跟著韓青石騎馬飛奔到韓國府,在六大國公中,韓國府屬于影響力比較小的一個,這里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韓國府人丁稀少,連續幾代單傳,到了韓青石這一代,才扭轉了這一狀況。只是一嫡一庶,兄弟不和,對韓國府上下來講,禍大于福。

    對這一切,韓國公韓啟明心知肚明,他一直在竭力改變這一切,只是付出良多,卻收效甚微。

    秦之初拜見韓國公之後,韓啟明請秦之初上座,態度溫和,言語親切,對秦之初是噓寒問暖,一副自家長輩的模樣。不管怎麼說,六大國公中,就屬韓國公對秦之初的態度最好了,當然這也是因為有韓青石在中間的緣故。

    韓啟明避而不談朝政,跟秦之初說的都是些家長理短的事情,重點無非是請秦之初多多照拂一下韓青石。

    知子莫若父,韓青石以前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褲,無權無勢,沒有根基,根本沒有辦法跟身為嫡長子的韓青玉斗,如果沒有人庇護韓青石,只怕他這個國公爺一死,韓青玉就能把韓青石母子整死,絕了韓國府開枝散葉的念頭。

    這次會面時間並不長,也就半個時辰左右,之後,秦之初就知趣地起身告辭。韓啟明應景地挽留了幾句,見秦之初去意已定,也就不再說客套話了,他讓人端上了一個金漆木盤,上面放著一沓子銀票,每張一千兩,一共五十張。

    “習遠,這是伯父送給你的程儀,拿著吧,你這一去,花銷肯定不少,伯父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了。”韓啟明說道。

    秦之初還想推辭,韓青石已經把銀票全都抓了起來,塞到了秦之初懷中,“大哥,咱倆是兄弟,我爹就是你爹,你爹就是我爹,還客氣啥?拿著吧。”

    韓啟明呵呵一笑,不以為意。

    秦之初只好把銀票收了起來,再三向韓啟明致謝,這才離開了韓國府。

    從正堂屏風後面走出來一個道士打扮的人,這人的面目竟然跟韓啟明有三分相似之處。

    “啟明,這個秦之初不簡單,他的修為境界不高,只有旋照一層,但他能夠在修煉的同時,還能高中狀元,實屬難得,我平日所知修真同道之中,僅有他一人而已。

    齊虞東、魏臻聰那幾個老東西,看不到這一點,還要派人劫殺秦之初,只怕要踫的頭破血流,咱們按兵不動,坐山觀虎斗,必要的時候,還要想方設法幫秦之初一把。”

    道士對韓啟明說話很隨意,甚至隱隱有以上對下的語氣。

    秦之初離開韓國府後,直奔吏部,領了官袍、官印以及官誥,這是他做為寧清縣縣主薄的最主要的官方憑證,加上順德帝給他的那道聖旨,等他到了寧清縣之後,就是寧清縣的土皇帝了。

    一般情況下,吏部是不會管一個正九品的芝麻綠豆小官的任命的,無奈秦之初不但是皇帝親口封的縣主薄,還是皇帝欽點的新科狀元,無論哪一條,都值得驚動吏部了。吏部也只能捏著鼻子,破了一次例,為秦之初頒發官誥,也即是委任狀。

    從吏部衙門出來後,秦之初又折到百寶觀,花了一塊下品晶石,從小道童那里,買了幾桿符筆、幾瓶調制好的朱砂,還有一箱子的黃紙。之後,又到豬市大街,買了五箭匣的雕翎箭。

    秦之初已經打算好了,此去寧清縣上任的路上,除了修煉之外,最主要的是要好好的琢磨一下符文的刻畫之道,爭取能夠多造一些有用的物品出來,這可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不能馬虎。

    回到豫州會館之後,掌櫃的為秦之初大擺筵席,徐世森在這場令人傷感的送行宴上,流了淚,“秦兄,老天不公呀,你如此大才,卻只落得個縣主薄,我都恨不得去撾登聞鼓,告御狀,可是一想到你的任命是皇帝親口下的,我就沒了底氣,你可千萬不要怪我呀。”

    秦之初不以為意地拍了拍徐世森的肩膀,“徐兄,這次進京趕考,我最得意的不是能夠高中狀元,而是能夠認識你這樣的朋友,我在京期間,多蒙你還有其他幾位朋友的照拂,心中感激不盡。我現在只是個小小地縣主薄,無法給你許諾什麼,但是我有一句話,卻是一定要說的,苟富貴,勿相忘。”

    “苟富貴,勿相忘?”徐世森淚眼婆娑地重復著這句話,“秦兄,我也以這句話與你共勉,如果我僥幸能夠在你前面升官,我一定想方設法把你從寧清縣哪個見鬼的犄角旮旯撈出來。”

    這場酒喝到深夜才散。

    第二天,秦之初一大早就叫醒了李玉玲,又讓李玉玲去把關志文、龔秀珍喚醒,眾人收拾一番,在天還沒有亮透的時候,就離開了豫州會館,朝著京城的南大門永定門走去。

    徐世森等人站在豫州會館門外相送,壬辰科進士中,秦之初是第一個離京赴任的,其他的進士如何安排,朝廷還沒有一個定論。另外,徐世森他們還要到禮部參加活動,無法把秦之初送到城外了。

    遠遠地,秦之初就看到了依舊高大巍峨的永定門,心中百感交集。兩個月前,他躊躇滿志地從這里踏入到了京城之中,兩個月之後,他高中狀元,卻因避居郡主府,觸怒順德帝,只能帶著縣主薄的官誥離開京城,短短兩月,滄海桑田,恍如隔世。

    秦之初回頭看了看紫禁城的方向,紫禁城距離永定門甚遠,根本就看不到,但是在他的心中,卻如看到了一般。

    “陛下,聖人雲,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我乃堂堂新科狀元,卻只落得如此下場。你讓我如何忠心對你?”

    心中一番雜念,秦之初踏出了永定門,在門外,還有一位白衣如雪的佳人等著他。

    史載,大周順德五十七年三月二十一,壬辰科狀元秦之初離開京城,遠赴寧清縣上任,隨行
ksa0406 發表於 2012-12-2 15:16
第129章不可仿效『婦』人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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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秦之初在搬離郡主府的時候,就和郭貞嫻約好了,在離開京城當天,在永定門外會和。當秦之初一腳踏出永定門的之後,就見距離城門大概一丈遠的路邊,停著兩輛馬車。

    其中一輛非常的樸素,拉車的也是一匹不起眼的牡馬,另外一輛馬車,極為華貴,上面『插』著一面旗幟,上面繡著一個斗大的“韓”字。

    這個“韓”字和韓國府府門門楣上懸掛的那塊匾額“敕造韓國府”上的“韓”字一模一樣。不用猜,也知道這輛馬車應該是韓國公府上的馬車了。

    韓青石拉著一匹馬,在馬車旁候著,見秦之初一行人走出永定門,連忙小跑著迎了過去,“大哥,我決定了,我要跟著你一起去寧清縣,我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給你做個跑腿的長隨,還是沒問題的。”

    秦之初皺著眉頭,看著頭戴棒槌巾,著粉紅牡丹纏枝錦袍的韓青石,“二弟,有你這樣的長隨嗎?花枝招展的。再說,伯母同意你去嗎?”。

    “妾身同意他去。”一個有些柔美的聲音從韓國府上的那輛馬車上傳了出來,隨後馬車車帷掀動,韓青石的娘從車帷後『露』出了頭。一段時間沒見,韓青石的娘氣『色』好了許多,頭上也有了幾件像樣的首飾。

    “秦公子>,孩子總有離開爹娘、到外面闖『蕩』的一天。青石大了,也應該是到外面見見世面的時候了,倘若他一直留在京城,是不會有多大出息的。將他托付給別人,我不放心,唯有你,才是最得妾身信任的人,還望你不要拒絕,能夠帶你這個兄弟到外面闖『蕩』闖『蕩』,以後也有一些安身立命的本錢。”

    秦之初想了想,說道︰“伯母,讓二弟跟我去寧清縣,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有一個條件,這一路之上,青石必須要听我的吩咐,不可耍國公公子>的威風。”

    還沒等母親回應,韓青石就嚷道︰“大哥,你太不給兄弟我面子了,自從咱倆結拜以來,我什麼時候不是對你惟命是從呀?你放心,以後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南、北。你叫我抓雞,我絕不攆鴨、鵝、狗。我如果說話不算話,以後我就不是你兄弟。”

    “好,二弟,咱們可一言為定。我先試試你說話算數不算數,你去把你這身衣服換掉,別總跟個花蝴蝶似的,你這是把自己當靶子呀,當心有人用箭打你。”秦之初嚴肅地道。

    韓青石還真听話,二話不說,繞到馬車後面,從行囊中取出了一身還算素淨的衣服,換了起來。反正只是換外袍,用不著刻意的回避其他人。

    秦之初走到另外一輛馬車前,這輛馬車外一直守著兩個人,一男一女,四十歲左右的樣子,看模樣,像是一對夫妻,男的魁梧雄壯,女的一臉的精明。

    “敢問車上可是貞嫻姐姐?”秦之初抱著些許地期待問道。

    “是我,我就不跟你見面了,你有什麼事,盡可以跟老姬說,他們兩口子都是郡主府上的人,是智屏郡主派來護送我到南方去的。”郭貞嫻的聲音從馬車里面傳了出來。

    之初也不強求,他的心態已經調整了過來,有了那麼一絲“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味道。

    等韓青石換好衣服,秦之初翻身上馬,一馬當先,“我們走吧。”

    韓青石、李玉玲連忙縱馬跟上,在他們後面,還有幾輛馬車,以及幾個騎騾子的隨從,第一輛馬車坐著郭貞嫻,後面兩輛分別坐著龔秀珍和關志文,那幾個隨從除了韓青石帶來的,就是他們的了。

    在永定門的城門樓上,站著幾個手持長槍的軍卒,他們的衣著打扮都跟值守永定門的士卒一模一樣,為首的一位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面,冷冷地注視著出城的秦之初。

    等到秦之初等人上路之後,那人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來人,放信鴿,告訴國公爺,秦之初離開京城了。”

    一名軍卒轉身進了城門樓,從里面拿了一只雪白的信鴿出來,往空中一丟,信鴿展開翅膀,撲稜稜地飛了起來,一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小黑點。

    不久之後。

    “各位,我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消息,秦之初已經離開了京城,跟他同行的還有兩個人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一個是韓啟明的庶子韓青石那個不學無術的東西,另外一個好像是郡主府的郭姑娘。”

    說話的人是齊國公齊虞東,他們說話的地方就在齊國府外書房。受邀而來的還有燕國公以及魏國公世子,另外齊子芳、魏旭晨、燕九捷也在場。他們都是和秦之初有著不少厲害瓜葛的人。

    燕國公道︰“郭姑娘?就是那個經常出入郡主府、一身道姑打扮的女子?”

    “正是她。此女別看年輕,但是身份很不簡單,我一直在派人暗中調查,可是直到現在都沒有完全確認她的身份,只能肯定她的來頭很大,應該是一名修煉有成的仙師,而且修為境界應該不低,咱們還是不要招惹她為好。”齊虞東有些忌憚地說道。

    魏國公世子說道︰“我倒是听到過一些關于郭姑娘的傳聞,據說她經常宣稱自己乃是方外之人,不肯『插』手世俗中事。另外我還得到消息,南方好像有一件跟仙師們有莫大關系的事情發生,郭姑娘跟秦之初同行,應該不是給秦之初當保鏢,只怕是要去南方,和其他的仙師會和。”

    齊子芳突然開口道︰“或許還有一點,郭姑娘說不定還得到了智屏郡主的暗示,暗中考察秦之初,如果覺得秦之初值得栽培的話,說不定日後就會拉攏他,讓他當出頭鳥,和我們六大國公對抗。智屏郡主心高氣傲,被我推卻了婚事之後,就一直忍不下這口氣。我覺得她一定會找機會報復我的。”

    齊虞東點點頭,“智屏郡主的私怨確實不能不留神注意,不過這事不急,當今萬歲春秋鼎盛,身強體健,再做一二十年皇帝,乃是順理成章之時,這麼長的時間里,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那太子可不一定就能繼承大統,做那天下共主,智屏郡主自然也就不一定能夠轉為智屏公主。”

    燕國公燕北天接話道︰“太子和智屏郡主的事情,咱們以後再說,眼下咱們得分析一下郭姑娘是否會『插』手我們和秦之初之間的恩怨?”

    魏國公世子說道︰“我個人認為郭姑娘會置身事外,我的依據有二,第一,郭姑娘一直宣稱不會『插』手世俗中事,仙師多重然諾,郭姑娘又如仙子一般,在這點上,應該不會輕易改變。

    第二,如果郭姑娘跟秦之初同行,真的像子芳說的那樣,是為了考察秦之初,確定他是否有拉攏價值的話,那麼郭姑娘就更不會『插』手了。

    道理明擺著,如果郭姑娘『插』手的話,還怎麼確定秦之初是否有拉攏價值?”

    “言之有理。”齊虞東、燕北天一--綠@『色』#小¥說&網--頭,“既然郭姑娘『插』手的可能『性』不大,那麼咱們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吧。派人在冀州境內擇機劫殺秦之初,跟咱們的人說一聲,不要打擾郭姑娘。”

    齊子芳說道︰“父親,我還有一點建議,秦之初能夠把黑如墨三拳格殺,只怕也有點手段。為了保險起見,咱們還是要做些萬全準備,是否也派位客卿仙師去跑一趟?”

    魏旭晨附和道︰“是呀,那秦之初很有些手段,我看他就不像是普通人。上次在楚國府,我差點被他打死,一個普通人怎麼會有如此威勢?就算他是武林高手,也不可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喊打喊殺的。會不會是他殺死黑如墨之後,從黑如墨身上得到了修仙秘籍呀?”

    燕九捷也道︰“這秦之初留他不得,他能高中狀元,又曾格殺黑如墨,可謂是文武雙全。智屏郡主明顯存了拉攏之心,一旦讓秦之初成長起來,只怕後患無窮。只有將其盡早除去,咱們付出的代價才會最小。”

    齊子芳、魏旭晨和燕九捷不愧是讀書人,心思縝密,發起狠來,遠比那些沒有讀過書的人狠毒。他們都曾被秦之初落過面子,又輸給了秦之初五千兩金子,早就恨不得將秦之初碎尸萬段了。

    齊虞東、燕北天和魏國公世子三人小聲嘀咕了一會兒,很快,做了決定,“既然要做,就要做絕,不可仿效『婦』人之仁。來人,去把姜先生、王先生請到正堂,就說我有要事和兩位先生談。各位,你們在這里稍歇,我到正堂跟兩位先生談。”

    齊虞東剛到正堂坐下,就有人來稟報說把兩位先生請來了。

    姜先生姜立天乃是齊國府客卿仙師之一,是齊國府付出了無數的代價,才拉攏住的修真者。此人臉有些狹長,天庭飽滿,一雙三角眼開闔之間,散逸出道道精光。

    王先生王大川同樣也是齊國府費盡心力拉攏住的一位修真者,此人有些富態,即便身著寬松的杏黃『色』道袍,還是能夠看到腹部有些凸起來。一張大圓臉,閃著油光,未開口先帶三分笑,令人不由生出幾分親近之心。

    姜立天和王大川進了正堂,未等齊虞東開口,兩人便大模大樣地坐在了楠木交椅上,“不知齊國公找我們來,所為何事?如果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找我們了,我們的時間緊得很,還要抓緊時間修煉。”
ksa0406 發表於 2012-12-2 15:18
第130章是不是真的有人


    像姜立天、王大川這樣的客卿仙師,雖然每個月都能夠固定從齊國府領到一筆束,說來齊國公也算是他們的東主了,可實際上,齊國公對姜立天、王大川根本就沒有什麼約束力。

    姜立天、王大川是修煉之人,這一點就足以讓齊虞東十分忌憚了,哪怕他不怕這兩個人,也不願意輕易得罪。

    齊虞東帶著笑,說道︰“今日打擾兩位丈夫苦修,把你們請來,實有不得不請兩位丈夫出手之事,兩位丈夫閉門苦修,一心追求金丹大道,實令老夫佩服。如果天下的仙師都能夠像兩位丈夫一樣,不過問世俗之事,那麼我等這些在塵世中苦苦掙扎之人,就會少了很多的困擾呀。”

    姜立天听話听音,“听國公你的意思,是有道友給齊國府制造麻煩了?”

    齊虞東也不掩飾,很干脆地道︰“正是。兩位丈夫或許還不知道,有那麼一位仙師,不知自重自愛,明明是少年英才,小小年紀就修煉有成,如果他一心學道,說不定能取得大成就,可他偏偏要到世俗中廝混,還要做官,謀求控制一方百姓,為他所用。老夫乃是當今國公,為國披肝瀝膽,為民舍命請願,實在是不忍心看到百姓受苦,所以想請兩位仙師出手,將那位仙師擒住。”

    齊虞東信口往自己臉上貼金,姜立天、王大川卻不上套,他們倆自恃為修煉之人,身份高貴,視世俗人如螻蟻,螻蟻的死活跟他們又有何關系?

    齊虞東訕訕一笑,他倒是忘記了兩位修真者的想法與朝中大員是不一樣的,“兩位仙師,老夫是這樣想的,那人小小年紀就能修煉有成,又能高中狀元,他的手中一定有什麼寶貝,要不然的話,不可能在兩件沒有任何交集的事情上,都可以做的如此出『色』。”

    王大川胖臉上的一雙小眼楮一眯,“你說那位道友還高中狀元?”

    齊虞東點點頭,“不錯,兩位仙師,那人名叫秦之初,今年才二十一歲,是我大周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狀元公之一。在殿試之前,他還曾格殺了萬香教的黑如墨,據老夫從順天府探听到的消息,黑如墨的遺物全都落在了那人的手中。”

    姜立天、王大川齊齊嗯了一聲,兩人不由得都對秦之初動了心思,修煉之人首重修為境界,次重手段,只有修為境界上去了,手段高深了,才能夠在修真者之中,出人頭地,才能夠有更大的機會成就金丹大道。

    可是無論是修煉,還是科舉,都是需要消耗巨大精力的事情,在秦之初之前,從來沒有人能夠同時在這兩件事上都取得超高的成就,偏偏秦之初就做到了。如此一來,由不得旁人不心生遐想、浮想聯翩。

    而實際上,秦之初確實有寶貝,如果沒有那方青銅殘印,他早就死翹翹了,更別提高中狀元,築基成功了。

    “國公,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姜立天搶先開口,“我會好好的和那位道友談一談的,如果談得攏,萬事好商量,如果談不攏,我自有手段讓那位道友改變看法。”

    王大川呵呵一笑,“姜道友說笑了,那狀元公明明與我有緣,還是我去跟他談一談吧。我這人面善,又是菩薩心腸,一定能讓狀元公回心轉意的,讓他一心在紅塵中為官為宦,修煉這麼危險的事情,他還是不要摻和了。”

    眼看著姜立天、王大川就要爭起來了,齊虞東忙道︰“兩位丈夫不如同去,誰能殺死秦之初,他的東西就歸誰。另外一位丈夫也不白去,等回來後,老夫必定奉上五十塊下品晶石。”

    姜立天、王大川的修為境界半斤八兩,誰也不比誰強一點,齊虞東的提議正中他們的下懷,“這樣最好。”

    齊虞東又道︰“兩位丈夫乃是仙師,此去追趕秦之初,一路之上舟車勞頓,鞍前馬後總要一些人照顧,老夫這就給兩位丈夫派幾個人,一路之上服侍兩位丈夫。”

    姜立天、王大川如何追趕秦之初,姑且不提,且說秦之初一行人離開永定門之後,沿著官道,迤邐向南而行。他們這一行人輕裝便服,沒有什麼拖累,趕路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到了傍晚的時候,就抵達了京南縣的最南端,大方山的白虎山。

    白虎山又名白虎嶺,秦之初當初進京趕考的時候,就是在這里和韓青石母子相遇,把他們從蒙面人手中救了下來,並在機緣巧合下,得到蛇涎草,也正是因為齊國公他們得到了蛇涎草,煉制出了蛇涎**香,將其用在禮闈中,秦之初因為有青銅殘印庇護,沒受影響,這才能高中會元、狀元。

    事隔一個多月後,秦之初再次來到白虎山山腳之下,心中宛若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什麼滋味都有。

    韓青石對白虎山多少有點心理障礙,那次要不是秦之初挺身而出,他娘還有他,說不定就要暴尸白虎山之中,連個收尸的都沒有。

    “大哥,咱們是連夜過山,還是在山外休息一晚,明日再過山?”韓青石的聲音都有點發顫。

    “大家趕了一天路,還是要休息一下的,就算人不累,牲口也累了。”秦之初說道,“吩咐下去,讓大家下馬、下車休息,該喂馬喂馬,該做飯做飯。”

    韓青石、李玉玲等人下馬的下馬,下車的下車,只有郭貞嫻那里沒有動靜,那個老姬只是和婆娘把馬從馬車上卸了下來,又用一條條凳擱在車轅下,把馬車支起來。郭貞嫻從始至終都坐在馬車之中,沒有一點要下來的意思。

    秦之初不以為意,他拿著鵲畫弓,背著箭囊,提著箭匣,走到官道外,沿山而上,找了一個可以望遠的山坡,盤腿坐在一塊平坦的青石上,鵲畫弓和雕翎箭就在他的手邊,但凡發現一點意外情況,他就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搭弓『射』箭,消滅來犯之敵。

    工夫不大,韓青石等人就在官道邊搭起了帳篷,升起了篝火,又在篝火上支起了架子,隔上了鐵鍋,倒入清水和大米,熬起了粥。

    秦之初無喜無悲地注視著前方,腦海之中卻在抓緊時間揣摩著《五行基礎法術》。

    不知過了多久,李玉玲的聲音在秦之初的耳邊響起,“哥哥,米粥熬好了,我給你端來了,快趁熱吃吧。”

    秦之初的思緒回到現實中來,“玉玲,你青石哥哥呢?”

    李玉玲坐在了秦之初身邊,“他正在和關老爺、龔老爺商量著晚上如何輪值的事情。哥哥,今天晚上會有人來嗎?”。

    李玉玲跟在秦之初身邊時間一長,也就知道了哥哥這個狀元公看似風光,暗中卻有無數的風刀霜劍在等著他,而且哥哥得罪的還都是大人物、大勢力,在京中,那些人或許不會奈何哥哥,可是現在馬上就有走出京城的地界了,只怕今晚,明刀暗箭就要來了。

    “會的,他們一定會來的,就是不知道誰會頭一個來。玉玲,你跟哥哥說實話,你怕不怕?”秦之初端著滾燙的米粥,清甜的米香味在鼻端彌漫。

    “不怕,哥哥最厲害了,不管來多少人,都不會是哥哥的對手。對了,哥哥,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要一直在這里坐著呀?我陪你好不好?你也知道我的視力最好了,說不定能夠幫到你。”李玉玲請戰道。

    “好,哥哥剛才還想怎麼跟你開口呢。這件事,還真的只有你能幫上哥哥。玉玲,今天晚上,你我兄妹聯手,準保讓那些偷偷『摸』『摸』襲擾我們的人,有來無回。”秦之初笑道。

    李玉玲攥著小拳頭,“對,讓他們踫的頭破血流,有來無回。”

    秦之初呵呵一笑,伸手在李玉玲的頭上『揉』了『揉』,“玉玲現在大有進步,說話都是一套一套的。”

    夜,在不經意間就來了。

    韓青石、龔秀珍、關志文三人商議了一番,確定了值守的順序,他們三個都有隨行的家丁、隨從,安排一下,在夜里應付一下一般的事項,還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可萬一真的有人『摸』到他們頭上來,指望那些家丁、隨從,肯定是不行的。

    有鑒于此,韓青石等三人在布置的時候,一再的強調要“和衣而臥,刀不離手”,一旦有突發*況,一定要及時響應,免得稀里糊涂送了命。

    按照排定好的順序,韓青石到後半夜值守,可是他躺在帳篷中,翻來覆去,無論怎麼樣,都睡不著。後來,干脆他一咕嚕爬了起來,出了帳篷,朝著山坡上的秦之初走去。

    韓青石舉這個火把,還沒走到山坡上,一枝箭『射』了過來,將他的火把『射』落在地,“二弟,趴在地上,不要動,不要說話。”

    韓青石對秦之初言听計從,二話不說,就往地上一趴,一動都不敢動,一聲也不敢吭。

    山坡上,秦之初的一雙眸子如黑夜中的明燈,朝著遠處張望,可是無論他怎麼看,都看不到東西。這天晚上有雲,月光被遮住,視野很不好。

    “玉玲,你再仔細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秦之初手里拿著鵲畫弓,另外一只手拿著破甲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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