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之九品芝麻官 作者:大秦騎兵(連載中)

wesley6535 2012-11-21 02:39:1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2 22815
ksa0406 發表於 2012-12-2 15:19
第131章跟爺一起殺出去

    “哥哥,我不會看錯的,在營地西北方向大概五十丈處,有幾個黑衣人,他們以巾蒙面,手中拿著鋼刀,正鬼鬼祟祟地往營地『摸』去。他們的鋼刀似乎是特制的,可以不反『射』月光。”李玉玲娓娓說道。

    秦之初暗自驚嘆不已,自己這個書童妹妹的視力實在了得,他所在的位置,距離官道旁的營地大概有二十丈遠。

    二十丈加上五十丈,那就是七十丈,在烏雲遮日的黑夜,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還能看到這麼遠,想不讓人嘆服都難。

    “玉玲,我現在要盲『射』那幾個人了,你幫哥哥看著點,幫我矯正一下角度和距離。”秦之初舉起了一石七斗的鵲畫弓,搭上一枝雕翎箭,大約『摸』估計了一下方位和角度後,便將箭『射』了出去。

    這一箭『射』的有點偏,但是偏的並不遠,把那幾個趁黑『摸』過來的不明身份的人嚇得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李玉玲能夠清楚的看到這一切,她把自己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秦之初。

    秦之初馬上判斷出這幾個抹黑過來的人只怕不是什麼高人,說不定就是幾個蟊賊。他順手抽出了一枝箭,按照李玉玲剛才告訴他的方位,微微調整了『射』箭的角度,再次把箭『射』了出去。

    這次很準,箭飛到了那群人的上空,砰地一聲炸裂開來,一蓬煙霧飛了出來,把那幾個趴在地上的黑衣人全部籠罩住,他們在地上胡『亂』的掙扎了一下,便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這枝箭是秦之初特制的,他在雕翎箭上挖了一個洞,往洞里裝填了地煞『迷』香,這種得自黑如墨的『迷』香,對付修真者未必好使,但是用在普通人身上,哪怕是功力深厚的武林高手,也只有乖乖中招的份兒。

    “青石,你起來吧,帶人去把那幾個人捆起來,拖到營地里面,審問一下他們,看看他們是何方神聖。”秦之初朝著趴在地上的韓青石喊道。

    韓青石一骨碌爬了起來,叫上韓忠等人,點上火把,帶著繩子,朝著那幾個黑衣人走了過去,秦之初站在高處,手拿弓箭,時刻準備著『射』殺詐死、詐暈的黑衣人。

    奉命伺候郭貞嫻的老姬夫『婦』,跟秦之初他們並不合伙,雖然住在一個營地中,卻沒有主動表示過會守夜。在秦之初箭『射』黑衣人的時候,老姬就站在郭貞嫻的那輛馬車旁,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秦之初,他的眸中又精光閃爍,就像是黑夜中的兩盞明燈,雖不足以照亮天地,卻可以讓他把很多事情攬入眼底了。

    “老姬,你說什麼?秦之初能『射』出這麼準的箭,是靠他的小書童做指引嗎?”。郭貞嫻坐在馬車中不『露』面,車外的所有動靜,老姬夫『婦』都會及時地向她進行匯報。

    “是這樣的,老奴絕對不會看錯。”老姬躬著身,態度謙卑,但是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郭貞嫻沉『吟』了少許工夫,“老姬,麻煩你去把秦之初的那位小書童請來,就說我有幾句話要問問她。還有,我跟那小書童談話的時候,就麻煩你監視一下營地四周的動靜了。”

    老姬二話不說,大步流星地離開營地,走到山坡上,“秦老爺,郭仙子有命,讓我請你的小書童過去,說有話要給你的小書童說。”

    “好,玉玲,你就去一趟吧。”秦之初猶豫都沒猶豫一下,就讓李玉玲跟著老姬去營地。

    老姬把李玉玲送到郭貞嫻的馬車旁,然後轉身回到山坡上,一聲不吭地站在了秦之初身邊。他的雙眸越發地明亮,如夜空中的兩顆晨星。

    秦之初從老姬的身上感受不到一丁點的靈力波動,基本可以確定老姬不是修真者,可是他的那雙眸子為什麼能夠在黑夜中發亮呢?難道也是天賦異稟?

    沒等秦之初琢磨出個所以然來,韓青石帶著韓忠等人,想拖死豬一樣,把五個黑衣人拖了過來。

    “大哥,這幾個人都跟死豬一樣,那刀子往他們身上捅,都照睡不誤,連哼哼都不哼一聲。”韓青石嚷道。

    秦之初把地煞『迷』香的解『藥』丟給韓青石,“二弟,你把他們先捆結實了,再讓他們聞聞解『藥』。等他們醒過來後,抓緊時間問問他們,看看他們到底是哪路的神仙。”

    “沒問題。”韓青石指揮著韓忠等人又往黑衣人身上加了一條粗繩子,這才把解『藥』放在了黑衣人的鼻端。

    很快,那幾個黑衣人就幽幽醒來,韓青石狐假虎威地說道︰“說,你們都是些什麼人?是誰派你們來的?”

    那幾個黑衣人冷冷一笑,牙根用力,喉嚨蠕動了一下,幾乎是眨眼的工夫,就口吐黑『色』而死。

    “死士?”秦之初皺起了眉頭。

    這幾個黑衣人在發現事敗被俘之後,馬上咬破了藏有毒『藥』的牙齒,服毒自盡,這份果決和視自己『性』命如草芥的態度,一般人還真做不出來,只有那些極有權勢的人,經過嚴苛的選撥和訓練之後,才能培養出來這樣的死士。

    “二弟,搜搜他們的身上,看看能不能找到識別身份的東西?”秦之初沉著臉說道。

    韓青石馬上讓韓忠他們在黑衣人身上搜檢起來,結果費了好大的力氣,也未能在黑衣人身上發現點什麼,這幾個黑衣人身上甚至連一枚順德通寶都沒有。

    “二弟,你馬上帶著韓忠他們回營地去,把大家都叫醒。今天晚上只怕不會太平,大家都別想睡安穩覺了。”秦之初若有所思地吩咐道。“對了,再把玉玲給我叫來。”

    “秦老爺,就不用叫玉玲姑娘了,老奴在你身邊,也是一樣。”老姬打斷秦之初的話道。

    秦之初看了老姬一眼,“好,那就不叫玉玲。二弟,你們馬上回去。”

    韓青石他們不敢耽擱,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營地中,他們剛剛把關志文、龔秀珍等人喚醒,缺了一塊的月亮就從烏雲中『露』出了頭。

    “啊嗚……”一陣嘈雜的叫聲突然從白虎山方向傳了過來,秦之初回頭一看,只見從白虎山的官道以及官道兩側的山上,沖來一彪人馬,這些人所穿的衣服『亂』七八糟,並不統一,但是個個帶著悍不畏死的表情,眸子中飄『蕩』的是對血的渴望,對金錢的貪婪。

    “山匪?”秦之初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波突然冒出來的山匪至少也有百余人,他除非是長出三頭六臂來,否則的話,別想阻擋這伙山匪沖入營地之中。

    “大家戒備。”秦之初嘶聲吼道,這時,他已經拿起了鵲畫弓,搭上普通的雕翎箭,朝著這伙突然冒出來的山匪『射』去。

    這伙山匪乃是盤踞京南大房山一帶的慣匪,其中有一部分曾是白虎山匪首獨眼邪神邢大生的手下,邢大生死後,僥幸未死的手下們就和另外一股山匪同流合污了。

    就在今天下午,有一個人突然闖入他們的山寨中,說今天晚上會有一伙人在白虎山山腳的官道旁休息,這伙人十分的有錢,至少帶了五千兩黃金,外加七萬兩銀子,另外還有絕世大美人一個。

    山匪們一听,興奮不已,山寨的幾位寨主一商議,決定先打探一下消息,他們派出細作,沿著官道往京城方向走,毫無意外地遇到了秦之初一行人。

    秦之初氣質不凡,韓青石衣著華貴,怎麼看都像是有錢人,再加上龔秀珍乘坐的那輛馬車裝扮的有些女兒氣,又讓那細作誤認為馬車里面坐著絕『色』佳人。

    細作探明情報後,抄近路,返回山寨,將情報稟報給幾位寨主。寨主們頓時心動不已,他們做佔山為王,可不是為了圖謀天下,而是想發大財,玩最漂亮的女人。五千兩金子外加七萬兩銀子,足以讓他們心動了。

    于是,大寨主一聲令下,全寨除了留下一些老弱病殘守著山寨之外,其他人全都出動了,要劫殺秦之初。

    “弟兄們,殺呀。搶金銀,奪女人,大哥我喝頭湯,剩下的就分給你們了。”大寨主振臂高呼道。

    就在這時,秦之初已經搭弓『射』箭,一石七斗的鵲畫弓威力極大,就算是不用那些刻畫符文的雕翎箭,照樣能夠把人『射』死。現在月亮出來了,山匪們又多,幾乎不用瞄準,秦之初就能一箭一個。

    但是秦之初畢竟只有一個人,他一口氣,不停歇地『射』死了二三十個山匪,可是山匪們還是沖過來了,殺入到營地之中。

    韓青石提著刀,“韓忠,跟爺一起殺出去。”

    說著,韓青石一馬當先,揮著大刀就沖入了山匪們中間,他二個多月前,在白虎山的時候,養出了一股悍勇之氣,已經不是見血就暈的時候了,再加上他的身上還穿著秦之初送給他的鱷魚皮護甲,堪稱刀槍不入,自然越發的悍勇。

    秦之初知道著急也沒有用,他一邊對老姬喊道︰“老姬,快幫忙。”一邊繼續搭弓『射』箭,這次他『射』出的不再是普通的雕翎箭,而是刻畫了符文的爆裂箭,而且每枝爆裂箭中都封著一點地煞『迷』香。

    爆裂箭落到人群之中就炸了開來,秦之初又專揀山匪扎堆的地方『射』,很快就給山匪們制造了不小的傷亡。
ksa0406 發表於 2012-12-2 15:21
第132章這就黔驢技窮了



    這個時候,顯出關志文和龔秀珍兩個人的不簡單了,他們倆雖然都是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但是在遇到如此突發*況的時候,一點都沒有慌『亂』。兩人鎮定地指揮著隨從,躲在用馬車圍起來的營地里,用弓箭『射』殺著沖過來的山匪。

    兩人早就知道秦之初這次赴任路上不會太平,早就有心理準備,在離開京城之前,就采購了不少弓箭,所費銀錢都是秦之初給的。他們的隨從也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可以拉開一石七斗弓,所用的基本上都是四等弓,或者比四等弓更弱一點的弓。

    四等弓只有四十斤的拉力,更弱的弓就是三十斤左右了,這兩種弓『射』出的箭威力不大,但是在近距離**殺山匪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俗話說“將是兵的膽”,秦之初做為一行人無可爭議的首腦人物,紋絲不『亂』,冷酷的『射』出一枝又一枝的雕翎箭,韓青石不懼生死,帶人沖入山匪之中,和他們貼身肉搏,關志文、龔秀珍又鎮定自若,指揮若定,這些構成了隨從、家丁們強大的精神依靠,沒有一個人驚慌失措,或者即便是有,但在周圍人的感染下,也早就忘卻了生死,只是機械地『射』出一枝又一枝的箭。

    這活兒山匪沒想到秦之初他們竟然帶了這麼多的弓箭,這對他們來講,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幾位寨主緊急商議了一下,很快就有了決議,他們兵分兩路,一路由四寨主帶頭,繼續進攻營地,另外一路由大寨主、二寨主和三寨主組成,聯手絞殺對他們威脅最大的秦之初。

    秦之初居高臨下,對他們威脅實在太大,何況,『射』出的箭還帶爆炸的,一炸就是一片人倒下,如果不盡快將秦之初拿下,他們今天晚上就別想討到好去。

    “吃魔化丹。”

    大寨主朝著二寨主、三寨主喊了一聲,然後利索地從懷中掏出一個蠟封的『藥』丸,捏碎後,丟到了口中。二寨主、三寨主緊隨其後,也吞下了魔化丹。

    如今,魔化丹的威名早就在大房山山脈中傳開了,那些佔山為王的山匪們要是不準備幾枚這種能夠讓人魔化的丹『藥』,都不好意思出來劫道。

    吼吼吼……

    三位寨主不約而同地捶打著胸口,發出非人的叫聲,他們的面目變得猙獰,身體急劇膨脹,變高、變寬、變厚,把衣服撐爆,『裸』『露』在外的皮膚,呈現一種詭異的血紅『色』,青『色』的血管暴『露』在體表之外,肌肉虯結,充滿爆炸『性』的力量。

    三位寨主一貓腰,雙腳蹬地,流星一般朝著秦之初沖了過去。他們的腳踏在地上,咚咚作響,如同擂鼓一般,動人魂魄。

    秦之初剛好『射』過來一枝藏著地煞『迷』香的爆裂箭,可是地煞『迷』香對三位已經魔化的寨主不管用了,三位寨主桀桀一笑,進一步加快了速度,朝著秦之初沖去。

    秦之初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這三位寨主身上,他身形爆退,與此同時,搭上了一枝疾風箭,『射』了出去。

    疾風箭上刻畫著“風”形符文,可以把箭速提升一倍有余,疾風箭幾乎是剛剛離開弓弦,就『射』到了大寨主的面門。

    大寨主一扭頭,一甩手,就把疾風箭打飛了出去,疾風箭的箭簇『射』在大寨主的手上,只不過留下一個紅印,連皮膚都未能穿透。

    大寨主雖然吃了魔化丹,身體嚴重變形,但思維還在,他狂笑一聲,“小子,看你還有點本事,快快把你的弓箭獻給我,說不定爺爺一高興,讓你做山寨的五寨主。”

    秦之初虎目中閃現過一絲不屑,他將一枝破甲箭搭在了弓弦上,覬準機會,將破甲箭『射』了出去。他的『射』藝乃是青銅殘印傳給他的,異常了得。

    這枝破甲箭『射』的極其刁鑽,卻又準確無比,幾乎是算準了一樣,直沖沖在最前面的大寨主的右眼而去。

    大寨主暗叫一聲不好,他這會兒哪怕是扭頭都來不及了,只是來得及閉了一下眼,將眼皮垂下。他花重金買回來魔化丹之後,曾經測試過一次,魔化之後,眼皮同樣變得極其堅韌,就連鋼刀都劃不破。

    只可惜大寨主不知道秦之初刻畫了符文的破甲箭,就連海碗粗細的棗樹都能『射』穿,他的眼皮再堅韌,又怎麼可能和那麼粗的棗樹比呢?

    大寨主的眼皮連一息的工夫都未能給大寨主擋住,破甲箭就像是穿破了一層紙一般,噗的一聲,就扎了進去。瞬間,從大寨主的腦袋後面,『露』出了箭簇。

    大寨主一個跟頭翻倒在地,兩腿蹬了幾下,就氣絕身亡了。

    “大哥。”魔化的二寨主,三寨主嘶聲吼道。

    “你們跟他一起去吧。”秦之初冷冷地道。他再次『射』出了兩枝奪命的破甲箭,幾乎是同一時間,將二寨主、三寨主的腦袋貫穿,『射』殺了這幾個盤踞大房山多年的匪首。

    “咦?”遠處的灌木叢後面,有人發出輕咦聲,如果剛剛枉死的三位寨主還活著的話,一定會認出來這人是給他們通風報信之人。

    這人負有特殊的使命,意圖挑起山匪們的貪婪,讓他們打頭陣,攪『亂』秦之初等人的營地,然後他們趁『亂』殺出,將秦之初他們絞殺。他本以為這伙兒山匪有一兩百人,就算是用人命填,也能堅持個把時辰,可沒想到秦之初竟然如此悍勇,手段又是如此高明,這才多長時間,就把三位魔化的匪首『射』死了。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就沒機會了。

    這人將手指放在口中,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口哨聲極為響亮、犀利,一下子就壓過了營地周圍喊打喊殺的聲音。

    口哨聲還沒有落下,就有幾個人從營地周圍不同方向跳了出來,在夜幕中,拉開幾條黑線,朝著營地撲了過去。

    秦之初沒想到還有人埋伏在周圍,他想都沒想,便拉開了鵲畫弓,朝著那幾個突然蹦出來的人『射』去。

    “狀元公,你還是省省吧,你的弓箭對付山匪,還湊活,對付我們,差點還遠呢。”

    為首的抖手一彈,一道火星從他的指尖飛了出來,迎著『射』向他的破甲箭飛了過去,火星和破甲箭撞在一起,呼的一聲,火星炸裂開來,面呈一簇火苗,將破甲箭點燃,瞬間將破甲箭化成飛灰。

    “你們幾個去殺韓青石,我來會一會狀元公。”這人隨手滅掉秦之初的破甲箭,然後馬不停蹄地撲向了秦之初,他的速度極快,如同鬼魅。

    等到這人臨近,秦之初才在月光下看清這人的面目,他穿著火紅『色』的鶴氅,頭挽發髻,用火紅『色』的絲帶束著,氣血旺盛,就連呼氣似乎都帶著一股火氣。

    秦之初神『色』不由肅然,這人分明就是一名修真者,而且他的靈力波動比自己只強不弱。“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半夜三更劫殺于我?”

    那人哈哈一笑,“狀元公,沒想到你也會『亂』了方寸,問出這樣的廢話。你就別指望我告訴你了,因為你就算是做鬼,也沒有做個明白鬼的資格。你太糊涂了,管了你不該管的事情,所以你必須死。”

    說著,那人兩手掐訣,張口一噴,一股丈許長的火焰從他的口中飛了出去,瞬間化成一條火蛇,朝著秦之初就卷了過去。

    秦之初急速後退,可是他快,那火蛇更快,緊隨其後而至。秦之初手腕一抖,幾張事先畫好的紙符從他的袖袋中飛了出來,他低喝一聲︰“爆。”

    紙符紛紛炸開,在空中形成幾塊堅冰,擋在了火蛇前面。水克火,這是五行之中,最為簡單的相生相克的道理。

    火蛇和那幾塊堅冰撞在了一起,就像是錘子砸在了西瓜上,堅冰紛紛崩裂破碎,火蛇繼續朝著秦之初卷去,不過速度和散發出的熱勁,明顯弱了些。

    秦之初反手一抽,把背在身後的火焰刀抽了出來,真元匯于右手,沖入火焰刀中,一道火焰在火焰刀的鋒刃處燒了起來。他一抖手,一道刀型火焰就沖著火蛇飛了出去。

    這是以火克火,火焰刀和火蛇撞在一起,轟然一聲炸開,無數的火花迸濺四『射』,兩者同歸于盡了。

    “狀元公,沒想到你還有些手段,不過你手段再多,也是無用,因為它們的威力太小了,你還是要敗的。”那人譏諷了秦之初一句,然後舉起了拳頭,錘在了自己地鼻子上,“且待本真人用三昧真火燒你。”

    眼看著有火花從那人的口鼻中冒了出來,秦之初那里還敢耽誤,伸手一『摸』,從懷中掏了一塊下品晶石出來,丟向了那人。

    那人哈哈一笑,“狀元公,這就黔驢技窮了?竟然想用晶石來賄賂我?可是你要想賄賂我的話,也要顯出一點誠意來呀,一塊下品晶石就像收買我?你的命也太不值錢了吧?少字”

    秦之初面無表情,低喝了一聲︰“爆。”

    那人突然想起,古老相傳,有人可以利用某種特定的手段,催動晶石中蘊含的天地靈氣,將其瞬間釋放出來,制造威力極大的爆炸。難道秦之初掌握了這種方法?
ksa0406 發表於 2012-12-2 15:23
第133章我有必要騙你嗎

    那人暗道一聲不好,一口三昧真火都到了口鼻處,卻不得不重新咽回去,同時身形爆退,躲避著那飛過來的下品晶石。

    秦之初那里會讓晶石爆炸的方法,他只不過是在最早得到的那本《成仙**》上見到了一句這樣的描述,這才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念頭,冒險一搏,沒想到還真把這位能夠口噴三昧真火的牛人給喝退了。

    難怪有人說知道的越多,害怕的越多,反倒是無知者無畏了。

    秦之初抓住這難得一瞬間,彎弓搭箭,接二連三地『射』出了一枝又一枝刻畫了符文的箭,破甲箭、爆裂箭、疾風箭等等,好像不要錢似得,流星追月一般,一波攆著一波,一波趕著一波。

    也合著那人倒霉,他正在施法的關鍵時刻,被秦之初用一塊下品晶石嚇得爆退,不得不中斷了施法的過程,差一點點就走火入魔了。

    秦之初『射』出的這些箭威力都不算小,那人一時間竟然有點手忙腳『亂』,他知道再繼續糾纏下去,他不一定能夠討到好,他的真元已經有些紊『亂』了。

    他一抖手,捏碎了一塊玉符,一塊堅不可摧的盾牌出現在他面前,“狀元公,算你走運。今天本真人就先放你一碼。不過你等著,我還會回來的,下回,我必定取你項上人頭。”

    留下一句威脅,這人縱身一躍,縱出幾丈開外,一聲呼嘯,帶頭沖入黑夜之中,那幾個正在圍殺韓青石的人,也不戀戰,紛紛追隨而去。

    山匪們在三位寨主死後,早就跑光光了。此時,營地周圍一片狼藉,山匪們自大寨主以下,死了大幾十號人,秦之初這邊也戰死了兩名隨從,還有幾個受傷的。

    秦之初蹙著眉頭,看著遍地死尸,心中微微有些淒然,這份淒然不是針對半夜三更襲殺他的三波人馬的,而是針對一直袖手旁觀的老姬,還有在馬車中,沒有任何動靜的郭貞嫻。

    老姬身手如何,秦之初不知道,但是郭貞嫻一定比他強很多,如果郭貞嫻肯出手的話,自己這邊就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戰斗,自己這邊就不會死人。

    “你為什麼……”秦之初沉著臉,朝著老姬喊了幾個字,可是轉念一想,他又停止了質問,老姬與他互不統屬,人家袖手旁觀才是本分,並沒有任何義務和責任幫他。

    人還是要靠自己指望別人,永遠別想成事。

    秦之初再一次清醒地認識到這一點。他閉上眼,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這口氣格外的長,似乎要把金殿傳臚之後,所積累的不甘、不平和委屈,全都吐出來一般。

    當秦之初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的神『色』已經恢復了平和,無喜無悲,一雙眸子深沉如深潭,“老姬,剛才麻煩你了。你趕快回營地去,看看郭姑娘那里是否有需要你打理的地方?”

    秦之初以前都是稱呼郭貞嫻為“貞嫻姐姐”,但是從現在開始,被“郭姑娘”三個字所代替,這代表著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一份只有他心知肚明的割舍。

    “是,秦老爺。”老姬朝著秦之初微微躬身,然後扭頭朝著營地走去。

    他在面對秦之初的時候,顯得很淡然,但是當他扭轉身之後,那雙在黑夜中亮如星辰的眸子深處閃過一絲欣賞和忌憚。

    秦之初有兩個讓他沒想到,一個是秦之初竟然能夠在接連三波廝殺中,安然無恙,尤其是最後來的幾個人,幾乎是必殺之局,可是竟然讓秦之初有一塊小小的下品晶石就破掉了,這里面雖然有幾分僥幸,卻也不能不說里面有秦之初的大智慧在。

    第二個沒想到是秦之初竟然能夠那麼快的平復情緒。他能夠感覺到秦之初本來是想喝問他的,但是話只說了半句,就停了下來。這份自我控制、自我克制的手段,讓人駭然。

    老姬明白這次很有可能得罪了秦之初,秦之初就算是明著不說,只怕日後也會跟他秋後算賬。被這樣的人惦記著,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老姬也知道,秦之初是智屏郡主指定要暗中觀察的人,他就算是知道秦之初日後有可能要不利于他,也不能動用任何手段。只能在日後想辦法化解了,當然前提是秦之初要有讓他主動化解的實力才行,現在,還是先等等吧。

    秦之初將火焰刀重新『插』回刀鞘中,提著鵲畫弓,重新回到那塊大青石上,依舊盤腿坐下,周圍的死尸、殘肢斷臂,撲鼻的血腥味,直接讓他過濾掉了。

    韓青石指揮著人在死尸的身上翻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點戰利品之類的東西。那兩位死去的隨從,明天要將他們火化,骨灰裝壇,帶回到豫州老家安葬。

    韓青石的指揮有些『亂』,不過有關志文、龔秀珍輔助他,還是很快就把紛雜的事情安排到人頭上了。“兩位舉人老兄,你們在營地守著,我去找我大哥說說話去。”

    韓青石把事情交給關志文、龔秀珍打理,然後只身一人出了營地,朝著山坡上走去,他這會兒那里還有一點國公之子的紈褲,身上的衣服到處都是口子,一身的鮮血,宛若地獄中走出來的魔頭一般。

    “大哥,今天襲殺咱們的三波人,第一波我不敢肯定是誰派來的,但是第二波和第三波,我有比較肯定的判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第三波應該是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派來的,第二波弄不好是他們挑撥出來的一群山匪,好讓他們混水『摸』魚,趁『亂』要了我的腦袋。”

    “二弟,陪我坐會兒。”秦之初拍了拍身邊的石頭。

    韓青石一屁股坐在了秦之初身邊,他的眼神時而憂郁,時而憤恨,時而又不知所措。

    秦之初拍了拍韓青石的肩膀,“二弟,你不要胡思『亂』想,你說的話可不一定正確。第三波人明顯是要殺我的,你沒見沖我來的那人是修真者嗎?其他幾個人明顯都只是武林中人,都只會功夫,不會法術。他們當中要是有一個修真者的話,今天你就得交代在這里了。”

    韓青石搖了搖頭,“我了解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第三波人一定是他派來的,之所以最厲害的人對付你,而不對付我,是因為你對我的幫助太大了,我那哥哥恨你入骨,已經到了非把你除掉不可的地步了。大哥,你說我們兩個沒有血緣關系的人,都能成為親兄熱弟,為什麼我跟他共有一個爹,他卻容不下我和我娘呢?”

    秦之初嘆了口氣,苦笑道︰“二弟,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既然生在了國公府,就要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你大哥要殺你,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情,我們只能想方設法自保,增強實力,將來反制你大哥。”

    “是嗎?”。韓青石有些不確定地反問道。

    “是的,一定是的。”秦之初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堅定,“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對我們沒有信心,我們自己也要對自己有信心。”

    後半夜,再沒有人來襲擾秦之初他們。一夜無話,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營地便動了起來,關志文讓自己的隨從把山匪們的死尸丟到官道邊的路溝中,用土掩埋起來。有讓人砍來木頭,將死去的兩名伙伴火化。

    秦之初帶著除了郭貞嫻、老姬夫妻之外的所有人,矗立在火堆旁,深深鞠躬送行。

    等到把一切收拾完畢後,已經臨近中午了,這期間已經接連從官道上過去了數隊行商旅客,如今已是*光明媚的時候,道路暢通,跑南跑北做生意的也多了起來。

    秦之初他們草草地吃了一頓午飯,就再次踏上了返程的路。

    白虎山安然無恙地穿行了過去,再無劫匪出現。過了白虎山,就是冀州省的地盤了,這里和京城再無任何瓜葛,或許會讓人越發的沒有顧忌。

    在距離白虎山十里之外的地方,秦之初吩咐安營扎寨,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起程再次出發。關志文、龔秀珍承擔起了幕僚的職責,開始全權負責營地的一應事宜,韓青石則拿著一把鋼刀,拉著韓忠等幾名家丁,到營地外的一塊空地,練刀去了。

    秦之初帶著李玉玲走到營地之外,“玉玲,你說有話要跟我說。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

    李玉玲怯生生地看著秦之初,“哥哥,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生氣?”

    秦之初笑了笑,“那要看你說什麼了,不過哥哥可以保證,不會隨便『亂』發脾氣的。說吧,究竟是什麼事,讓我的妹妹擔心成了這樣?”

    李玉玲猶豫了一下,最後或許是覺得不該對秦之初隱瞞什麼,便一咬牙,說道︰“哥哥,昨天晚上,郭姐姐跟我說了很多,她說我可能是天目族流落在外的族人,準備帶我走,去尋找天目族。郭姐姐還跟我說,如果我真的是天目族人,那麼就能修煉天目族的功法,成為跟哥哥一樣的修真者,將來可以更好地幫助到哥哥。”

    “天目族?”秦之初皺起了眉頭,他從來沒有听說過世上有這樣一族人,“行,我知道了,我會和郭姑娘好好談談的,你不要擔心,知道嗎?天塌下來,有哥哥幫你扛著。”

    李玉玲狠狠地點了一下頭。

    秦之初帶著李玉玲返回營地,他走到郭貞嫻的馬車旁,“郭姑娘,不知是否方便出來一敘?”

    郭貞嫻仍舊不肯『露』面,“秦之初,我知道你為什麼要來。玉玲,我一定要帶走,她跟在你身邊,不會有任何的好處。你放心,我不是人販子,不是要把你的玉玲拐走,我有九成的把握,確定玉玲是天目族的人,而且玉玲的血統還十分的純正,應該非常適合修煉天目族的功法。另外天目族不禁止族人在外游歷,等玉玲修煉有成,如果她願意的話,還是有機會回到你身邊的。”

    “郭姑娘所言非假?”秦之初問道。

    “我有必要騙你嗎?”。郭貞嫻反問道。

    秦之初啞然失笑,“也對。那好,我就信郭姑娘你一次,我這就把玉玲托付給你,我不奢望她將來還能回到我身邊,我只希望她能夠有一個更好的未來。郭姑娘,玉玲雖然跟我沒有血緣關系,但是我們比親兄妹還要親,希望你一路之上能夠善待她,不要傷害她,我這個做哥哥的,替她謝謝你了。”

    說著,秦之初雙手抱拳,朝著坐在馬車里的郭貞嫻深施一禮。

    馬車里面沒有什麼動靜,秦之初直起腰來,“郭姑娘,在下先去了。”

    等秦之初走到遠處後,馬車里面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聲,車廂上垂下的車帷晃動,『露』出一條縫,『露』出郭貞嫻那張完美無瑕的臉,她深深地看了秦之初一眼,又把車帷放了下去。

    “老姬,你們兩口子把我送到登州府之後,就不要回京了,跟著秦之初一起南下吧,他身邊缺人,你們能幫他,就幫幫他吧。”

    老姬連忙躬身道︰“老奴謹遵仙子吩咐。”

    這次扎營的地方,周圍沒有山,秦之初也無法到山坡上,和營地互相策應,他干脆盤腿坐在帳篷中,手里拿著晶石,修煉了起來。

    昨天晚上的一戰,讓他意識到他的修為境界實在是太弱了,如果不是自己靈光一現,詐了對方一下,只怕昨天晚上就得埋骨白虎山了。那人離去時,放眼還會再來,自己必須在他再次來之前,想方設法的提升實力。

    很快,秦之初就進入到了入定世界中,又是漆黑一片的世界,有幾絲天地靈氣飄『蕩』在空中。這里不再是京城地界,天地之間又有了靈氣的彌漫。

    秦之初竭盡所能地吸納著下品晶石中的靈氣,他能夠感覺到自己吸納靈氣的速度變快了一些,這可能跟他最近一段時間勤加修煉,又經歷過生死搏殺有很大的關系。

    在天快亮的時候,秦之初補充滿了消耗的真元,當他繼續嘗試著吸納更多的靈氣的時候,卻發現速度又降了下來,每從下品晶石中抽取一絲天地靈氣出來,都要花費巨大的力氣,才能夠將其融入體內。

    這是靈氣飽和的緣故,也就是說秦之初現在就只能吸納這麼多靈氣,只有修為精進,才能吸納更多的靈氣。
neosolar 發表於 2012-12-2 18:45
第134章 一等一的緊要之地

    秦之初停止了修煉,從入定世界中退了出來,他看了看外面的天,發現天還有些暗,距離天亮大概還有半個多時辰。

    他重新盤腿坐好,琢磨著怎麼樣才能提升修煉的速度,在白虎山山腳的那個夜晚,那位能夠口吐烈火的道者可是明言還會再來的,秦之初不認為還能夠用丟下品晶石的辦法,將對方嚇退。

    屈指算來,自己現在掌握的手段,寥寥無幾。對付普通人或者手段匱乏的初級修真者,還能占盡上風,但是一旦面對手段高明一些的修為境界,他就會處於明顯的劣勢。

    想了半晌,秦之初無奈地歎了口氣,他接觸修真者的世界太短,底蘊為零,積累太少,又無人指點,一切都得靠自己摸索。所謂書到用時方恨少,修煉也是一樣,沒有積累,到了關鍵時刻,就只能束手無措了。

    秦之初把改變了他命運的那方青銅殘印拽了出來,將其捧在手心,凝視著它,“過去的日子,你幫了我無數次,數次救我性命,不知這次是否還能再幫幫我?給我出個主意什麼的?”

    青銅殘印一點動靜都沒有。

    秦之初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剛要把青銅殘印重新塞回到衣服裡面,貼身藏好,忽然,他心中一動,不知握著青銅殘印修煉,會是什麼樣的效果?

    秦之初馬上決定試驗一下,他將青銅殘印從脖子上拽了下來,將其放在右手掌心,平托著,左手托著一塊下品晶石,然後盤腿坐好,五心朝天,闔上雙目,調整呼吸,很快,就進入到了修煉入定狀態之中。

    數日前,秦之初得到《穹上心經》之後,就棄《成仙**》不用,專心修煉《穹上心經》。經過這幾日勤篤不斷的修煉,他已經成功的改變了體內真元周天迴圈的方向、速度、流經穴道。

    這一次修煉,他自然而然地就用上了《穹上心經》,在他的驅使下,真元在他的體內進行著周天迴圈,一遍又一遍,生生不休,源源不斷。

    豁然,真元產生了一絲躁動,就像是一條原本平靜的河流,突然變得波濤洶湧一般。秦之初大驚,想終止修煉,可是他發現,他竟然無法將躁動撫平。

    緊接著,秦之初右手掌心好像是破了一個洞似的,他體內的真元就像是潰堤的河水一般,從潰口潮水般湧出,爭先恐後地流淌出來。那青銅殘印好像是一個餓了無數年頭的饕餮餓鬼一般,貪婪地吞噬著湧出來的真元。

    秦之初僅僅是旋照期一層的修為境界,屬於修真者的最底層,他體內的真元能有多少?很快,他體內的真元就被吞噬一空。

    就在秦之初陷入絕望的時候,他驀然發現青銅殘印並沒有吞噬他的精血,而是探出了一絲暖流,遊如他的經脈之中,瞬間抵達了他的左手。

    握在他左手的下品晶石啪的一聲碎裂開來,蘊藏在其中的天地靈氣,散逸出來,可是還沒等它們從他的手掌中飛走,那絲暖流就從他的左手中沖了出來,將散逸出來的靈氣全部捕捉住,扯進他的經脈中。

    很快,這些天地靈氣就在他的體內轉化成真元,再次成了青銅殘印的補品。

    這還不算完,秦之初身上的下品晶石一塊接著一塊的從袖袋中飛了出來,接二連三地碎裂,成百上千道天地靈氣沖入秦之初體內,轉化為真元,最後又流到右手,被青銅殘印吸納。

    截止到目前為止,秦之初最多的時候,只擁有三十塊左右的下品晶石,在百寶觀累計花掉了十三塊,修煉的時候,又將兩塊下品晶石中的靈氣消耗的七七八八,算下來,他只剩下十五六塊下品晶石了。

    這下倒好,青銅殘印突發發威,將秦之初剩下的所有下品晶石都吸納一空,一塊都沒有給秦之初留下。

    終於,青銅殘印吸納真元到了一定的程度,它陡然放出無盡的青綠色毫光,這些光不是很明亮,也不刺眼,卻給人一種深沉似海、山嶽聳立的感覺,令人無法琢磨。

    隨著放出的毫光越來越多,青銅殘印慢慢地從秦之初的掌心中飛了起來,當它上升到和秦之初眉心齊平的程度的時候,便停了下來,之後,從青銅殘印上射出一道乳白色的光線,在秦之初的眉心滑動了一下。

    瞬間,秦之初的眉心出現了一個寸許長的口子,青銅殘印倏然一閃,便鑽入到了秦之初的眉心中,那道口子隨即消失不見。

    眉心乃是人身三大丹田中的上丹田,修煉之人,將這裡稱為泥丸宮,又名紫府。這裡對所有的修真者來講,是一等一的緊要之地,無論是凝結金丹,還是丹碎化嬰都是在這裡。

    青銅殘印進入到了秦之初的眉心後,便毫不客氣地在秦之初的泥丸宮正中盤踞了起來,它就像是泥丸宮的主人一般,淵渟嶽峙,紋絲不動。

    之後,讓秦之初驚喜的一幕隨之而來。從青銅殘印上冒出了一絲宛若水流的東西,亮銀色,那粗細可能連頭髮絲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這絲銀線以泥丸宮為,沿著秦之初全身的經絡、穴道流淌,組成一個圓滿的周天迴圈。當周天迴圈形成之後,青銅殘印就不再往外吐銀絲了,不知為何,秦之初能夠感覺到青銅殘印已經到了精疲力竭的程度,可能再繼續一小會兒,青銅殘印就會“精盡印亡”。

    秦之初驀然睜開了眼睛,他下意識地看了看右手,發現入定前,托在掌心的青銅殘印確實不見了,他又摸了摸眉心,那裡很平展,沒有一點傷痕。

    對青銅殘印入駐泥丸宮,佔據上丹田,秦之初多少有些忐忑不安。一方面他很清楚上丹田對修煉之人的重要性,另外一方面,是個人對自己腦袋裡面多了個東西,都會感覺不適的,不管怎麼說,青銅殘印也有鵪鶉蛋大小。

    只是秦之初不可能將青銅殘印從泥丸宮中拿出來,而且從純身體的角度來說的說,他的頭部並沒有任何不適,反而有種身輕目明的感覺。

    事已至此,只能暫時先這樣了,青銅殘印以前幫了自己很多次,或許這次也是為了幫自己,這才入駐他的泥丸宮。

    秦之初自我安慰了一番,他先把擔心放在一邊,開始琢磨在他的經脈中做周天迴圈的那條亮銀線。他不能確定這條如銀子組成的銀線是不是還是真元?是否還能為他所用?

    秦之初決定做一下試驗,他拿出了符筆,蘸上朱砂,鋪開黃紙,嘗試著將銀線調入符筆,凝聚在筆尖。

    讓他松了一口氣的是那條亮銀線跟以前的真元一樣,非常的聽話順從,乖乖地在他的右手彙集,流入符筆中。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卻嚇了秦之初一小跳,就在亮銀線進入符筆的一瞬間,啪的一聲,符筆爆裂開來,就像是一杆竹管從管心往外撐開似得,裂開了幾個碎條,報廢了。

    秦之初看著變成了廢品的符筆,若有所思。這樣的情況,他在第一次繪製紙符的時候,也遇到過,不過那次是因為沒有控制好真元的輸入量,導致紙符爆燃,這一次,難道也是因為輸入過大,超過了符筆的承受度嗎?

    秦之初又取出了一杆符筆,嘗試著減少亮銀線的輸入量,這次符筆安然無恙,並很順利地繪製了一張紙符。

    他又取出一枝雕翎箭,手腕一抖,紙符化成一團火球,這團火球仍舊是鵝蛋大小,火球中間是個“爆”字。

    一切看起來似乎很正常,但是秦之初卻從眼前這團火球中感覺到了一股被壓制住的毀滅性力量,令人心悸不已。

    秦之初閃電般出手,將火球抓在手中,朝著雕翎箭一拍。瞬間,火球熄滅,在雕翎箭箭杆和箭簇相連的位置,出現了一個米粒大小的“爆”字,一枝爆裂箭就算是製造成功了。

    秦之初急於試驗這枝爆裂箭的威力,他站起身來,拎著鵲畫弓和新舊爆裂箭出了帳篷。

    這時候,天已經亮了,早起的龔秀珍正張羅著安排人準備早飯,李玉玲正在燒水,準備讓秦之初起來後,可以有熱水洗漱。

    韓青石也剛從帳篷中走出來,迎著朝陽,伸著懶腰,打著哈欠。“大哥,你起來了。”

    秦之初朝著韓青石一招手,“二弟,跟我走,我昨天晚上又研究出來一種新的符文箭,咱們去看看它的威力有多大?”

    韓青石跟著秦之初出了營地,在距離營地大概二十丈外的地方,找到了兩顆粗細差不多的楊樹,這兩棵樹都很粗,一個成年人兩手張開,都無法將其合抱。

    兄弟兩人站在距離那兩顆楊樹大概五十丈外的地方,秦之初先把舊的爆裂箭搭在了弓弦上,引弓射箭。

    轟的一聲,爆裂箭紮在柳樹的中間,轟然炸開,將楊樹攔腰炸斷。楊樹的質地沒有棗樹那麼堅硬,而且樹長得太粗,樹心都有些空了,所以這一箭才有這麼大的威力。

    “好。”韓青石拼命地叫起好來,“大哥,你的這枝新的符文箭比原來的強出太多了,竟然能夠一箭就把這麼粗的樹攔腰炸斷,厲害,厲害”
neosolar 發表於 2012-12-2 18:46
第135章 為迎接新科狀元而建

    秦之初撇了撇嘴,“拜託,二弟,你不懂不要亂說話,好不好?我剛才射的不是新的符文箭,還是在京城的時候做的舊的爆裂箭。”

    韓青石嘿嘿一笑,臉皮甚厚地道:“一樣,一樣,舊的爆裂箭同樣厲害。”

    秦之初不再離這個臉皮厚的能當城牆的結拜兄弟,將新的符文箭搭在了弓弦上,瞄準另外一株楊樹後,便將箭射了出去。

    轟的一聲悶響,一團火球從楊樹上升了起來,伴隨著楊樹倒地的聲音,還有幾聲刺耳的哢嚓聲。

    秦之初、韓青石凝神細看,只見那株一個人抱都抱不過來的楊樹,中間有大概半丈長的樹幹被炸沒了,方圓十幾丈,到處都是新鮮的木頭渣滓。這還不算,臨近的幾顆楊樹東倒西歪,有的甚至已經折了一般,木頭碴子露在外面,或許來一陣比較大的風,就能把它們吹斷。

    韓青石倒吸了一口涼氣,“大哥,這枝新的符文箭比原來的舊箭大了好幾倍呀,我看至少也有三倍。”

    秦之初笑了,新的符文箭威力如此之大,他就多了一種克敵制勝的利器,就算是那位能夠口噴烈火的修真者再來,他也有將其打敗的把握了。

    “二弟,回頭你練習弓箭吧。等機會合適,我給你弄把好弓,再給你一些符文箭,倒是,你就是哥哥的有力助手了。”秦之初說道。

    韓青石兩眼放光,秦之初也跟他講過一些關於修真者的事情,知道像秦之初用的這種符文箭,應該算是修真者才能製造的法箭,是法器中的一種。這可是寶貝呀,千金難求。如果能夠將其用在兩軍對壘的戰場上,殺敵將會如殺雞屠狗一般容易。

    “大哥,你不是騙我?你真的肯給我符文箭?”韓青石有些不太敢相信地問道。

    “當然,你我是兄弟,我還會騙你不成。二弟,當將來我這個當哥哥的找到了築基丹,說不定我也要讓你嘗試著修煉,說不定你也能夠像我一樣成為修真者,到時候,就算是沒有了我照顧你,你大哥也害不了你了。”秦之初語帶真誠地說道。

    一聽秦之初還打算帶著他修煉,韓青石頓時覺得自己的心好像是被暖陽包裹住一樣,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心間盤桓,眼一下子就濕潤了起來,“大哥,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我兄弟情義,永不更變。我韓青石永遠都只認你這個大哥。”

    秦之初伸出了手掌,和韓青石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兩人的兄弟情義經歷過數次生死的考驗,已是牢不可破,但是這一刻,越發的緊密,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將韓青石從秦之初這裡分開了。

    就在新的爆裂箭試驗成功的時候,那巨大的動靜讓二十丈開外的營地一陣騷動。

    “老姬,怎麼回事?”就連車隊中一直都沒有露面的郭貞嫻也被驚動了,“我怎麼突然感覺到剛才連天地靈氣都被牽引了?那麼大的動靜,都快趕上一些威力比較大的黃級法術。”

    “仙子,秦之初在試箭,他昨天晚上似乎琢磨出了一種新的符文箭。”老姬似乎對整個營地的動靜都洞若觀火一般,沒有什麼能夠瞞得住他。

    “哦。”郭貞嫻應了一聲,就沒了動靜。

    老姬垂著眼皮,恭立在馬車旁,他的婆娘就在不遠處,也在準備早飯。郭貞嫻、老姬夫妻,他們三個人,雖然和秦之初他們同行,卻不吃不喝秦之初他們的東西,所有的飲食都是自己解決。

    秦之初背著鵲畫弓,和韓青石一起回到營地,李玉玲端著冒著熱氣的銅盆走了過來,“哥哥,快洗把臉吧,飯菜都準備好了,關老爺說還要開一壇酒,慶祝哥哥又造出了新的威力強大的符文箭。”

    早飯過後,關志文走到秦之初身邊,“東翁,我跟龔兄商量了一下,覺得你這一路上不能騎馬,你應該坐在馬車裡面。這樣的話,你在馬車中,既可以在雕翎箭上刻畫符文,也可以抓緊時間修煉。騎馬是做不到這些的。那馬還是我來騎吧,你還是上馬車吧。”

    秦之初一想也是,他確實需要抓住一切機會,努力的提升實力,至少也要多做一些新的符文箭,“那我就坐馬車,等到了前面的鎮子,咱們再賣一輛新的馬車。”

    “不用,不用,我騎馬就挺好。”關志文連忙婉拒道,他既然做了秦之初的幕僚,就要為秦之初考慮,買馬車是要花錢的,現在每一文錢都對秦之初彌足珍貴,可不是亂花。

    一行人再次踏上了返程的路,讓秦之初有些意外的是一路上竟然風平浪靜,連著兩天都沒有人冒出來劫殺他們。

    冀州多平原,這裡的人口比較多,村鎮的密度比較大,或許是出於這一點,才讓那些意欲對秦之初不利的人多了一些顧忌。

    這一日,秦之初他們過了冀州保平府,進入到了保平府下轄的清苑縣。天突然下起了雨,很快,官道就變得泥濘不堪,難以行進。

    秦之初從馬車裡面探出頭,雨下的不算小,看樣子,一時半會不會停下來。他揮手叫來一名在馬車伺候的家丁,這名家丁是韓青石帶來的,“你去告訴二弟,到了前面的鎮子,咱們就休息,不走了,什麼時候雨停,什麼時候再出發。”

    很快,韓青石就騎著馬回到了秦之初的馬車旁,“大哥,前面五裡就是陽城鎮了,清苑縣的縣衙就設在那裡。我記得清苑縣有驛站,咱們今天不如住在驛站吧?你是新科狀元,我爹是當朝國公,有資格住在驛站裡的。”

    秦之初點了點頭,“今日下雨,確實不適合在野外宿營,那就入住驛站吧。”

    韓青石騎著馬回到隊伍的最前面,帶著眾人沿著官道,朝著陽城鎮出發。在距離陽城鎮還有一裡多地的時候,韓青石突然看到官道旁搭著一個彩棚,有不少人撐著油紙傘,從彩棚裡面探出頭來,朝著北方張望。

    當看到韓青石的時候,彩棚裡面一陣騷動,就聽有人喊道:“來了,來了,快奏樂。”

    彩棚中突然鼓樂聲齊鳴,有幾個人從彩棚中走了出來,為首的是一個身著官袍的人,在他的身後的那幾個人,有的也身著官袍,有的則著綾羅綢緞,顯然都是非富即貴之人。

    一名身著青衣,頭戴平頂巾,腰系紅帶的皂隸舉著一把油紙傘,高一腳、低一腳的朝著秦之初這一行人跑了過來。

    “來人可是新科狀元秦之初秦老爺?”皂隸跑到距離韓青石大概還有一丈遠的地方後,便停了下來。

    “正是,你是何人?”關志文騎著馬從韓青石後面走了出來。

    那名皂隸連忙說道:“小人乃是清苑縣捕頭孫得龍,奉縣太爺的命令,特來給新科狀元引路。”

    關志文一指前方的彩棚,“那是怎麼回事?”

    孫得龍忙道:“那是我們縣太爺搭建的彩棚,專門為迎接新科狀元秦老爺而建。我們縣太爺已經帶著闔縣士紳恭候秦老爺多時了。”

    關志文聞言,又驚又喜,他們離京之後,經過了好幾個縣,外帶一個保平府,就沒有一個官出來和秦之初攀交情的,按照常例,像秦之初這樣新科狀元,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引起巨大的轟動,這次出京竟然受到如此冷遇,秦之初雖然不說,但是關志文卻為秦之初抱不平。

    這次一聽清苑縣縣令竟然帶著全縣士紳出來迎接秦之初,關志文當然是驚喜交加了,“麻煩孫捕頭稍候,我這就去告訴我家東翁。”

    關志文調轉馬頭,跑到秦之初的馬車旁,把清苑縣縣令帶著士紳搭建彩棚,迎接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秦之初。

    秦之初聞言,不敢怠慢,連忙換上官袍。他穿的乃是九品官袍的常服,頭戴烏紗帽,身著青色圓領官袍,胸前胸後補子的圖案為練鵲,方形彩繡紋樣,腰系烏角革帶,腳蹬皂皮靴。

    秦之初不是不想穿狀元袍,只可惜他那身狀元袍是朝廷頒發的,在他到吏部領取官誥的時候,朝廷就收了回去。其他進士也一樣,在領取了常服之後,都必須要把進士袍服上繳,任何人不能私留。

    換好官服後,秦之初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李玉玲連忙拿來油紙傘,要給秦之初撐著。

    秦之初順手接了過來,“玉玲,雨大,你留在馬車上,就不要過去了。”

    然後秦之初撐著油紙傘,走到隊伍的最前面,孫得龍打量了秦之初一眼,見秦之初身著九品文官服,相貌年輕,氣質出眾,跟傳說中的新科狀元一模一樣,也顧不得路上泥濘,趴在地上,就給秦之初磕了一個頭,“小的清苑縣捕快孫得龍給狀元公問安。”

    “孫捕快快快請起。”秦之初虛扶了一下,他順手拿出來一個十兩重的銀錠,塞到孫得龍手中,“春雨寒重,孫捕快拿著這個,賣點薑,熬糖水祛祛寒氣。”
neosolar 發表於 2012-12-2 18:46
第136章 拼著灰飛煙滅

    孫得龍萬萬沒想到秦之初竟然會給他銀子,這可是十兩銀子,抵得上他一年多的工食銀了。

    他看著那個銀錠,猶豫了幾息的工夫,就閃電般出手,把銀錠抓在了手中,塞到了懷裡,然後壓頂聲音道:“小的多謝狀元公賞。小人有一事要告訴你,本來我們縣太爺並沒有打算迎接你的,昨天有一個人自稱從京裡來,跟我們縣太爺密談了半天,縣太爺才突然決定迎接你的。”

    孫得龍說得很快,聲音也很低,又背對著彩棚的方向,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秦之初暗中一凜,“還請孫捕快頭前帶路。”

    孫得龍也不知道秦之初聽清楚了沒有,反正他看在那十兩銀子的份兒上,已經說了不該說的話,這已經是他能做的極限了。

    他從地上爬了起來,躬身道:“狀元公,請跟我來。”

    秦之初跟著孫得龍往前走,地很不平,又有些泥濘,孫得龍算是體格很不錯的人了,但他走起路來,還是高一腳低一腳的,反觀秦之初,卻是七平八穩,好像走的不是泥濘的官道,而是走在平整的禦道之上。

    一裡路,很快就走到了盡頭,彩棚那裡的鼓樂聲更響了。遠遠的,清苑縣縣令就拱手道:“狀元公,下著路,還要趕路,真是辛苦你了。”

    清苑縣縣令穿著的乃是青色官袍,腰間系著的乃是素銀帶,胸前胸後的補子是鸂鶒,這是七品官袍區別於九品官袍最明顯的標誌,讓你不知不覺中,就知道什麼是差距,誰的官更大一些。

    說來,清苑縣縣令也算是個妙人了,只稱呼秦之初為“狀元公”,閉口不談秦之初的九品縣主薄一事,如果不是剛才孫得龍說的那番話,秦之初說不定會對清苑縣縣令很有好感,現在嘛,就是假意的客套了。

    “大人,下官真是慚愧呀,這下雨的天,還讓你出來迎接,真是下官的罪過。”秦之初說道。

    “狀元公說的是哪裡話,你是堂堂狀元公,壬辰科進士之首,理應受到如此隆遇。可不要再說這些見外的話了。來來,讓本縣為你引薦一下我們清苑縣的士紳。這位是典吏景雲生,這位是本縣驛丞榮步宇,這位是……”

    清苑縣縣令每介紹到一位元,都會有人站出來跟秦之初見禮,這些人都表現出了對秦之初的足夠尊敬,沒有一個因為秦之初穿著九品官袍,就輕視他。不管怎麼說,秦之初都是狀元,未來有無限的可能性,說不定那天皇帝想起了秦之初,就會重用,那樣的話,秦之初的提拔速度將會是非常快的。

    彩棚之中有桌椅板凳,還有熱茶,清苑縣縣令請秦之初到彩棚之中就坐,然後讓人奉上香茶,就和秦之初談論起聖賢經書來。這個清苑縣縣令也是進士出身,只是他當年的名次不高,在三甲靠後的位置,跟秦之初是沒法比的。

    說著話,韓青石、關志文等人也趕了過來。

    秦之初說道:“大人,能不能讓小官的隨從們先到貴縣的驛站安頓下來?”

    清苑縣縣令忙道:“好,當然可以。這樣吧,今天老天爺實在是不給面子,我看狀元公身上的衣服也有點濕了,不如也先到驛站休息一下,且待明日,天氣放晴,本縣就在縣衙之中設宴,宴請狀元公,你看如何?”

    “那下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秦之初朝著清苑縣縣令笑道。

    清苑縣縣令扭轉頭,對驛丞榮步宇道:“榮大人,我可把狀元公交給你了,一定要讓狀元公在驛站休息好。可不能讓狀元公日後說咱們清苑縣沒有招待好他。”

    榮步宇連忙站了起來,“縣尊放心,下官一定接待好狀元公。狀元公,請跟我來吧,下官這就帶你前往驛站。”

    清苑縣的驛站在陽城鎮的邊上,位於鎮子的南端,這也是為了讓那些出京、離府的大官們能夠早點到驛站中休息安頓下來。

    這個驛站不是很大,占地大概有五六畝的樣子,在秦之初前面,已經有些往來的官吏住在了裡面,秦之初一行幾十號人,進了驛站之後,差不多把驛站剩下的房間都給沾滿了。

    榮步宇一直跟在秦之初身後,等秦之初安頓下來後,他道:“狀元公,你也累了一天了,先休息吧。下官就住在前面,你如果有什麼事,儘管找人叫我,下官一叫就到。”

    “好,那就麻煩榮大人了。”秦之初客氣地說道。

    榮步宇躬身告退,當他剛剛從秦之初的視線中消失,驛站上空突然黑了下來,好像有什麼東西把驛站罩了起來,雨一下子就停了。

    “狀元公,本真人等你很久了。你趕路的速度實在是太慢,本真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是那個能夠口噴烈火的修真者的聲音。

    秦之初冷哼一聲,“果然,你還沒有死心。”

    那人哈哈一笑,“狀元公豈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嗎?你還沒有死,我怎麼會死心?狀元公,我已經用渾天碗,將整座驛站罩住,將這裡的空間和外面隔開,咱們就算是在這裡打得再激烈,外面的人也不會知道。前兩天,在白虎山的山腳下,你命大,讓你逃過一劫,這次本真人不會再留手,一定要將你的人頭擰下來。”

    “是嗎?這也是我要跟你說的話,我正好還缺個夜壺,你的腦袋大小合適,就用它吧。”秦之初笑道。

    “哼,牙尖嘴利。”那人自知說不過秦之初,跟一個狀元鬥嘴,豈不是找虐?他說道:“本真人不想讓外人掃了興,就先讓我把你的隨從們都滅了吧。”

    那人話音還未落,無數的火焰從驛站上空冒了出來,就像是火雨一般,從天而降,要將整座驛站燒成灰燼。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從郭貞嫻所乘坐的馬車中飛出一道青光,罩在了驛站上空,把所有的火焰都擋了下來,“黃金華,你要跟秦之初爭鬥,我不管,但是你要害死驛站中的其他人,我不答應。你再敢使用這種陰毒的招數,我就廢了你。”

    郭貞嫻清越的聲音在驛站上空飄蕩。

    那人不由得一驚,“可是郭仙子?在下黃金華有禮了。”

    郭貞嫻緘口不語,黃金華討了個沒趣,他雖然恨得牙根直癢癢,卻不敢在郭貞嫻面前造次,“郭仙子,既然你老不肯說話,那好,我就請仙子你置身事外,不要插手我跟秦之初之間的事情,在下也保證不會再針對秦之初之外的人。”

    等了一會兒,黃金華見郭貞嫻還沒有動靜,便知道郭貞嫻默許了他的提議,他長舒了一口氣,只好郭貞嫻不插手,什麼都好說。

    “狀元公,你命好,郭仙子慈悲為懷,本真人一些手段不好當著她的面使出來,不過你不要高興,本真人照樣能夠玩死你。”黃金華又發起狠來。

    “原來你叫黃金華,這名字真是有股俗氣的,就跟你一樣,連個面都不敢露。”秦之初反唇相譏道。

    “哼,你不知道真金不怕火煉嗎?”黃金華冷笑一聲,“也罷,本真人就跟你面對面的打,讓你輸得心服口服,死了也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話音未落,黃金華從暗處走了出來,他的腿上貼著兩張符,腳不著地,而是懸停在距離地面三尺高左右的空中。

    “狀元公,上次是你命大,這次,你跑不了了。”黃金華嘴角帶著陰陰的冷笑,那雙眸子看秦之初就像看死人一般。

    “是嗎?”秦之初早就準備好了鵲畫弓和符文箭,在黃金華剛剛露出面,就搭弓射箭,疾射黃金華的面門。

    “哈哈,狀元公,我上次就跟你說過,你的符文箭不是靈木所造,製造手法又那麼多低劣,怎麼可能傷得了我?”黃金華說著,抖手打出一道符,瞬間在面前,形成了幾個冰塊,擋住了秦之初的爆裂箭。

    秦之初早就防著他這手了,不停歇地接連射出數枝爆裂箭,這些都是原來製造的,都是舊箭。這些爆裂箭的威力其實也不算小,幾乎一箭就能夠毀掉一塊擋道的堅冰。

    黃金華看著秦之初費力的消除冰塊,哈哈笑了起來,“狀元公,我怎麼感覺你就像是移山的愚公一樣啊?我是不是要倒一杯茶,慢慢地等著你呀?”

    黃金華一邊說著,一邊又打出了一張紙符,更多的冰塊擋在了他的面前。之後,他又舉起了拳頭,往自己鼻子上搗去,他這次要口噴三昧真火,將秦之初直接化為灰燼。只是口噴三昧真火,需要一點準備時間,不像口噴烈火,張嘴就來。

    秦之初的眼睛眯了起來,他的神色變得無比凝重,他感覺到了極度的危險馬上就要來了。他不再遲疑,再次加快了射箭的速度,一枝又一枝的爆裂箭連珠串一般射了出去,接連的爆炸聲把一塊又一塊的堅冰清除掉。

    在黃金華即將準備好的時候,秦之初發現那些擋道的堅冰清除的差不多了,黃金華也被迷惑住了,那裡還會耽擱,馬上抽出了一枝新的爆裂箭,用最快的速度射了出去。

    轟的一聲,爆裂箭產生的巨大火焰騰空而起,兇猛地氣浪把最後幾塊堅冰一掃而空,這還不算,近在咫尺的黃金華也被波及到,一下子就被掀翻在地。

    黃金華正在準備三昧真火,這下可倒了大黴,三昧真火已經到了他的口鼻處,馬上就要噴出來了,這下三昧真火倒灌,直燒他的肺腑。

    黃金華慘叫一聲,還好他反應快,連忙手掐靈訣,總算是趕在三昧真火把他的肺腑全部焚毀之前,將三昧真火熄滅掉了,這還是因為這股三昧真火受他控制的緣故,要是換成其他人的三昧真火,他無法控制的話,他早就化成飛灰了。

    黃金華的肉身遭受到了巨大的損傷,他恨得睚眥俱裂,恨不能將秦之初撕成碎片,他的肉身距離報廢只有一步之遙,幾乎可以肯定他以後與金丹大道絕對無緣了。

    “狀元公,秦之初,你個王八蛋,我今天就算是拼著灰飛煙滅,也要滅了你。”黃金華髮出惡毒的詛咒,他手掐靈訣,口念咒語,“去。”

    貼在黃金華小腿上的兩道符飛了出去,他落在了地上,隨後,黃金華一掐靈訣,大喊一聲,“遁。”

    只見地上好像是多了個洞似的,黃金華的身體迅速地沉入地面中,不見了。

    “土遁術?”秦之初神色越發的凝重。他連忙從房間中跑了出來,縱身一躍,跳到了院中的一顆槐樹的枝椏上,他豎起了耳朵,收集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忽然,黃金華從地面上鑽了出來,縱身一躍,跳到了秦之初的身後,張嘴一噴,就是一口烈火。

    秦之初暗道一聲不好,腳下一滑,在烈火燒來之前,從槐樹上跳了下來。

    烈火瞬間把槐樹吞噬掉,呼的一聲,槐樹變成了一顆火樹,劈啪地燒了起來。

    黃金華又施展土遁術,鑽入到地面之下。院子裡就這麼一顆槐樹,秦之初拎著鵲畫弓,就往院子外面跑,外面還有其他的樹可以利用。

    黃金華的速度很快,在秦之初快要衝到院子口的時候,突然從地下鑽了出來,張口又是一口烈焰,一下子就把木質的院門點燃,熊熊地大火把院門給擋住了。秦之初只好後退。

    “秦之初,我要慢慢地玩死你。”黃金華的言語中透著刻骨的仇恨,如果說他以前想殺死秦之初,還是受人所托,那麼現在,就是個人恩怨了,秦之初差點毀掉他的肉身,他跟秦之初已經是不共戴天之仇了。

    秦之初見無路可去,一貓腰,縱身躍到了房頂之上,做為一個修真者,一跳跳起一兩丈高,還是沒有問題的,只是無法長時間在空中滯留罷了。

    “秦之初,就算是你上房,我也照樣能夠滅了你。”黃金華冷冷一笑,再次掐動靈訣,遁入土中。
neosolar 發表於 2012-12-2 18:47
第137章 壓死

    秦之初縱身上房後,並沒有停歇,而是繼續提氣,朝著院外跑去。清苑縣的這個驛站主要是為招待往來的官員們設立的,為了照顧住宿官員們的需要,驛站裡面有三個**的小院,秦之初所入住的正是其中的一個。

    黃金華施展的乃是土遁術,可以在泥土中穿行,但是卻無法在泥土之外的地方行進,秦之初正是看中了這一點,這次竄房上樹,希望能夠爭取到更多的準備時間。

    黃金華同樣知道土遁術的短處,再加上他這會兒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三昧真火反噬的後果正在逐漸的顯露出來,他迫切的需要儘早將秦之初解決,然後抓緊時間療傷,如果**不堪使用的話,他還要著手挑選合適的物件,奪舍重生。

    躲在地面下的黃金華覷准秦之初從房頂上躍起,無法借力的機會,突然從泥土中躥了出來,縱身躍到空中,對準秦之初張口噴出一口烈火。

    秦之初暗道一聲不好,隨手抽出腰間的火焰刀,揮手就砍了出去,一道刀型火焰從火焰刀上飛了出去,和烈火撞在了一起。

    黃金華這次沒在施展土遁術,他一拍腰間懸掛的一個巴掌大小的錦袋,從裡面飛出了兩枚玉符,他屈指一彈,兩枚火紅色的玉符疾射而出,搶先一步落在了秦之初即將落腳的地方。

    呼呼兩聲,玉符炸裂開來,瞬間,就形成了兩個磨盤大小的火蓮,火焰熊熊,炙熱非常。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秦之初將捆牛繩抽了出來,抖手一甩,捆牛繩纏在了另外一棵樹上,在秦之初即將落在火蓮之中時,捆牛繩急劇收縮,將秦之初險之又險地從火蓮中拉了出來。

    秦之初落在槐樹上,呼呼地喘著粗氣。他幾乎是手段盡出了,但是他畢竟修煉是日太短,無法跟黃金華這個浸yin修煉多年的修真者相比。

    萬幸的是這次的爭鬥,因為黃金華的輕敵,倒是三昧真火反噬,讓他受了很重的內傷,實力大損,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現在秦之初說不定就得玩完。

    “好,秦之初,算你走了狗屎運,本真人搞出來的必殺之局,都能讓你躲過去。不過我這次一定可以殺了你。”

    黃金華臉色陰沉,說著話都帶著莫大的火氣。他再次一拍腰間的錦袋,從錦袋中飛出四五個紅點來,每個都有麻雀大小,有火紅色毫光繚繞。

    秦之初凝神細看,倒吸了一口涼氣,黃金華拿出來的竟然是火鴉符,數量這麼多,每個個頭又很大,只怕每個的威力都不小,一旦黃金華同時催動火鴉符,只怕自己在劫難逃了。

    秦之初不甘心地從箭囊中抽出一個爆裂箭來,瞄都沒有瞄,憑著感覺,就朝黃金華手中的火鴉符射去。

    黃金華冷笑連連,他豎起一根手指,呼的一聲,指尖冒出了一團火苗,他將這根指頭在那幾個火鴉符上逐個點了一下。

    只見接連幾聲呱呱的鳥叫聲,火鴉符瞬間活了過來,化成幾隻成人拳頭大小的火鴉,渾身繚繞著熊熊地火焰,朝著秦之初就沖了過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秦之初的眉心突然一陣蠕動,一道青綠色光芒從他的眉心中射了出來,須臾之間,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方印,這方印有丈許大小,看形狀倒是跟青銅殘印有九分相似。

    不用秦之初指揮,這方青綠色的印就飛了出去,火鴉似乎有意識一般,急忙躲閃,但是速度竟然還沒有青綠色的印飛得快,一下子就撞了上去,就如同雞蛋撞在了石頭上一樣,只撞出了一朵不起眼的火花,就紛紛爆裂而亡。

    黃金華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沒想到秦之初竟然還有這等手段,他縱身一躍,就要從房頂上跳下去。可是他快,青綠色的印速度更快,如烏雲罩頂一般砸了過來。

    嘩啦一聲,那方印先把半邊屋頂撞塌,緊接著帶著無數的殘磚斷瓦就朝著黃金華砸了過去。

    黃金華手掐靈訣,像施展土遁術躲到地下,可是那方印竟然射出一道青綠色的光,將他罩住,他體內的真元一下子就停滯了下來,無法運轉,靈訣自然也就打不出去了。

    啊的一聲慘叫,那方印將黃金華生生地砸在了地上。黃金華的掙扎不是沒起作用,他好歹躲閃開了一部分,不過他還不如不掙扎呢。

    只見,黃金華的腦袋和兩條腿露在外面,自脖子以下,腰部以上,全都被青綠色的印砸成了肉醬,鮮血噴濺,肉沫橫飛,慘不忍睹。

    黃金華的元神第一時間就從敗破的肉身中遁了出來,他看了一眼肉身,發現懸在腰間的那個錦袋還在,便一頭紮了過去,要把那個錦袋搶回來。

    當那方青綠色的印從眉心中飛出來之後,秦之初就覺得一陣虛弱,他體內的真元似乎在印飛出去的那一刻,就全部被抽幹了,一陣天昏地暗,要不是他反應快,抓住了槐樹的一根枝椏,只怕他就要摔落在地上了。

    他搖了搖頭,等到稍微清醒一點之後,朝著下面看去,正好看到黃金華的元神卷住了那個錦袋,正好逃走。

    秦之初吃過黑如墨元神奪舍的虧,知道要想完全徹底地殺死一名修真者,光消滅他的肉身是不行的,還要同時摧毀他的元神。

    秦之初想都沒想,就抓住了鵲畫弓,從箭囊中抽出一枝疾風箭來,嗖地一聲,射了出去。

    疾風箭正中黃金華的元神,一下子就把元神沖散了。黃金華的元神一陣慘叫,再空中好一陣聚散,才重新凝聚在一起。

    這時,秦之初又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勉強射來了第二根符文箭,這次是爆裂箭。同樣是正中黃金華的元神,轟隆一聲,符文爆裂所產生的氣浪將黃金華的元神撕裂,火焰將黃金華的元神吞沒,工夫不大,就把黃金華的元神徹底消滅。

    那個錦袋在爆裂箭的作用下,竟然一點事都沒有,只是被炸的在空中飛了一會兒,便落在了地上。

    秦之初從懷中摸出了一枚從百寶觀購買的恢復體力的藥丸,捏碎蠟丸,吞了下去。大概等了五十息左右,他的體力得到了相當程度的恢復。

    秦之初松了一口氣,他先警惕地朝著周圍看了看,那日在白虎嶺山腳下,黃金華襲擊他的時候,還有幾個同夥,這次不知為何,竟然只有黃金華一個人。秦之初擔心他們埋伏在周圍,那樣的話,就不適宜輕舉妄動。

    過了一會兒,除了自己的那一幫子人,大呼小叫的在救火之外,就再也沒有什麼動靜。秦之初縱身從樹上跳了下來,把那個錦袋撿了起來。

    就在這時,突然幾個黑影竄了出來,他們的手裡各拿著一把明晃晃的鋼刀,朝著秦之初的脖頸就斬了過來。他們的身手敏捷而矯捷,出手狠辣,出手時機選擇的恰到好處,如果是一般人根本奪不過去。

    “早就等著你們了。”秦之初一甩手,捆牛繩就飛了出去,好像是一條靈蛇在空中扭動,將其中一個黑影的手纏繞住。

    秦之初腳尖點地,從地上竄了起來,同時一個凝聚起體內僅剩不多的真元,掐靈訣打了出去。捆牛繩忽地一聲,將那個被纏住手的黑衣人甩了起來,將另外幾個黑衣人撞飛。

    這幾個黑衣人都不是修真者,根本無法跟掌握著法器的秦之初相抗衡。這一點,秦之初在白虎嶺山腳下休息的那一晚,就看的很清楚,那天但凡再多出第二個修真者來,韓青石非死不可。

    秦之初再次拉開了鵲畫弓,嗖嗖嗖,幾隻疾風箭射了出去,將那幾個黑衣人釘在了地上。這時,他才長舒了一口氣,所有的敵人都消滅了。

    他又拿出了一枚恢復體力的丹藥,捏碎蠟丸,吞了下去。他大步流星地朝著驛站的前院走去,“榮步宇,你個王八蛋,竟然勾結妖道。謀害本公,你信不信本公給皇上寫一封奏摺?過兩天,皇上就派欽差過來,抄你的家,滅你滿門?”

    驛丞榮步宇嚇壞了,按照原來的安排,黃金華在用渾天碗將整座驛站罩起來之前,應該先讓他出去,誰知道黃金華不受承諾,見到秦之初,就迫不及待地把整座驛站給罩住封死了,榮步宇根本就沒跑出去。

    正是因為沒有跑出去,榮步宇見到了這輩子最為恐怖的場景,口噴烈火、鑽天入地的黃金華,身手不凡,眉心飛印的狀元公讓他一一的攬入眼底。榮步宇是個文官,他這個驛站也沒有多少的油水,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面呀,差點被活生生地嚇死。

    此時,眼看著秦之初竟然逃過大難,如兇神惡煞一般找他算帳來了,榮步宇急中生智,連滾帶爬地從躲藏的地方跑了出來,趴在了秦之初的面前,磕頭如搗蒜,“大人,請你饒過下官吧,這都是縣令大人指示我做的呀,下官不管不從呀。我上有老,下有小,請你看在他們的面子上,饒卑職一命吧。”
neosolar 發表於 2012-12-2 18:47
第138章 撞門

    秦之初聞言,冷哼一聲,“榮步生,明明是你勾結妖道,意圖謀害本公。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給清苑縣縣令栽贓。”

    榮步宇磕頭如搗蒜,“大人,天地明鑒,小人怎麼敢胡亂地攀誣縣太爺呀,這事確實是縣太爺指示我做的。”

    “那好,你就把清苑縣縣令如何指示你的經過,一五一十地給我寫出來,簽字畫押,但凡有一個字不屬實,我就將會化成飛火,魂魄抽出來喂鬼。”秦之初發狠道。

    榮步宇那裡知道秦之初根本沒有辦法抽出他的魂魄,不過就算是知道了,他也只能乖乖聽話,他可不想死,雖說驛丞是個不入流的小官,但好歹是個官,手下也有幾名驛卒可供差遣,在清苑縣那也算的上是個有頭有臉的人。

    “大人,我這就去紙筆來。”榮步宇忙道。

    “不用了。”秦之初擔心驛站有機關,榮步宇趁機跑掉,他回頭看了看,見自己下榻的那個小院還在燒著火,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裡面有人沒有?都閃開。”

    秦之初提氣運力,朝著青磚砌的牆打了一掌,轟隆一聲,牆頭塌了半邊,秦之初又打出一掌,那牆又踏了一截兒,露出了一個可供人進出的豁口來,有三四尺寬。

    榮步宇倒吸一口涼氣,他只覺得脖子後面涼颼颼的,暗道狀元公這一掌要是劈在他的身上,只怕能把他把拍成肉餅。

    牆上有了豁口,被困在院子中的李玉玲等人有了逃生的通道,全都跑了出來。

    “玉玲,拿筆墨紙硯來。”秦之初吩咐道。

    李玉玲應了一聲,連忙從行禮中翻出文房四寶來,端到了驛丞榮步宇的面前。

    榮步宇這會兒完全被秦之初鎮住了,只求活命,那裡還敢反抗,乖乖地把事情的經過寫了下來,簽字畫押。

    秦之初看了看榮步宇的供詞,發現榮步宇知道的並不多,完全就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棋子,從他身上挖不出什麼來。

    “榮步宇,等會兒我要帶你去找清苑縣縣令對質,你可敢去?”秦之初問道。

    榮步宇一哆嗦,他可是清苑縣縣令治下之官吏,事後秦之初拍拍屁股就到寧清縣上任去了,他可還得在清苑縣呆著,日後還不知道縣太爺會怎麼整治他呢?

    秦之初臉一沉,“怎麼驛丞大人不願意?”

    榮步宇一想左右都是死,現在答應秦之初,至少還能多活一會兒,便一咬牙,“下官但憑大人吩咐。”

    秦之初滿意地點點頭,“聰明,你做了個正確的選擇。”

    這時,韓青石跑了過來,“大哥,我已經查看那幾個黑衣人了,他們全都壓碎牙齒,服毒自盡了。從他們的身上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跟上次一樣,從他們身上,還是一文錢都沒找到。”

    秦之初摸了摸他揣到懷裡面的那個錦袋,想起黃金華都只剩下元神來,還要不顧一切地卷走這個錦袋,就知道錦袋裡面一定有好東西。“二弟,無妨。咱們虧不了,那清苑縣縣令勾結妖道,謀害本狀元,咱們就算是不殺他,也要讓他出點血。”

    韓青石一點頭,“對,絕對不能輕易地放過清苑縣縣令。韓忠……”

    韓忠忙道:“少爺,你有何吩咐?”

    韓青石說道:“去,把那個妖道的腦袋剁下來,咱們帶著妖道的腦袋,去找清苑縣縣令算帳去。***,敢謀害我大哥還有咱們,爺非讓他賠的當了褲子不可。”

    “是。”韓忠應了一聲,轉身去砍黃金華的腦袋去了。

    秦之初抬頭看了看還罩在驛站上空的渾天碗,不知該如何將這件寶貝收走。

    這時,突然吹來一陣清風,在驛站的上空飛了一陣,罩著驛站的渾天碗一陣晃動,倏然變小,在空中滴溜一陣亂轉,變成了普通碗大小。那風托著渾天碗,朝著秦之初飛了過去。

    秦之初忙伸手一接,將渾天碗接到手中,他知道多半又是郭貞嫻出的手,“郭姑娘,這碗……”

    郭貞嫻那邊沒有動靜,老姬走了過來,“秦老爺,仙子說這碗她要去無用,就給你了,望你能夠好好使用。”

    秦之初的心中泛起一陣感慨,他忽然覺得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郭貞嫻了,這次要不是郭貞嫻在一開始就阻止黃金華使用渾天碗攻擊所有人,只怕到了最後,就算是他自己能夠全身而退,李玉玲、韓青石他們十有九八活不了幾個。

    “那好,老姬,就請你轉告郭姑娘,就說我多謝她了。”秦之初也不磨嘰,很乾脆地把渾天碗收了起來。

    這時,韓忠已經把黃金華的頭砍了下來,那方青綠色的印在把黃金華壓死之後,就消失不見了,因為它已經把韓青石的上半身徹底壓碎,故而韓忠砍頭砍得很輕鬆,甚至都沒動刀子,輕輕一拽,就把黃金華的腦袋拽了下來。

    看著拎著血淋淋腦袋的韓忠,秦之初眼眸深處閃過一陣陰戾。

    清苑縣縣令勾結黃金華,先是在官道旁迎接他,讓他放鬆警惕,之後把他送入驛站之中,黃金華突然出來襲擊他,如果不是他還有幾分手段,又掌握著青銅殘印這樣的秘寶,又有郭貞嫻壓陣,只怕他今天就要徹底地栽在清苑縣了。

    這筆帳,一定要好好地跟清苑縣縣令算算。

    “走。”秦之初大喊一聲,“跟我去找清苑縣縣令算帳去。”

    韓青石唯恐天下不亂,李玉玲惟秦之初之命是從,兩人都是秦之初最親近之人,這次秦之初遇刺,兩人義憤填膺,自然不肯輕易地放過清苑縣縣令。

    關志文和龔秀珍相互看了一眼,兩人同時臉現憂色,不管怎麼說清苑縣縣令都是朝廷命官,一縣之主,他就算是有罪,也只能讓保平府府尹查辦他。

    秦之初這樣殺上門去,在官場之中,乃是大忌,往小了說,清苑縣縣令乃是七品,完全可以指揮清苑縣的衙役,將秦之初拿下,往大了說,朝中的禦使可以緊抓此事,作文章,一本參到順德帝那裡,就可以讓秦之初永世不能翻身。

    只是關志文、龔秀珍兩人擔心歸擔心,現在卻不會站出來掃秦之初的興。清苑縣縣令勾結外人,謀害新科狀元,這可是大罪。先讓秦之初出口氣再說,他們倆身為秦之初的幕僚,只能在事情鬧到不可收拾之前,站出來勸諫秦之初了。

    清苑縣縣衙在鎮子的中間,秦之初這一夥兒人氣勢洶洶,還有人拎著人頭,一下子就轟動了整個鎮子。有膽小的,嚇得連忙躲回家,連個頭也不敢露,也有人膽子大,覺得有熱鬧可看,遠遠地跟在秦之初他們的後面,兩眼放光,準備看稀罕。

    清苑縣縣衙大門緊閉,不等秦之初說話,韓青石就搶先一步,登上臺階,走到門前,使勁叩打門環,“開門,給爺爺我開開門。”

    敲了半天,縣衙裡面沒有一點動靜。關志文走到縣衙門旁,拿起鼓槌,翹起了豎在衙門門旁的鳴冤鼓,咚咚咚的鼓聲,一下又一下地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按照大周朝的規矩,一旦有人敲鼓,縣令就必須即刻升堂,縣令不再,由縣丞坐堂,縣令、縣丞都不在,就由縣主薄主審。

    但是這次,關志文敲了半天鼓,縣衙裡面還是沒動靜,大門緊閉。

    “大哥,怎麼辦?”韓青石沒了主意,他問道。

    “撞門。”秦之初發狠道。

    衝擊縣衙是大罪,不過秦之初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他不知道周圍有多少探子盯著他,如果這次他示弱了,那麼以後說不定會有更多的縣令、知府跳出來,甘為齊國公、燕國公等人的爪牙,設下一個又一個陷阱、毒計,等著他上鉤。

    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秦之初擔心自己弄不好就著了道,丟了性命。為了避免這種後果的發生,他必須要彈壓住那些蠢蠢欲動的縣令、知府,讓他們有所顧忌。

    這樣的話,清苑縣縣令就不能輕易地放過,為此觸犯幾條大周刑律,也在所不惜了。反正自從順德帝將他這個狀元發配到甯清縣做縣主薄,秦之初就再沒有打算忠於他了。

    韓青石沒想到秦之初真的會讓他撞門,他猶豫了一下,“大哥,真的有撞門嗎?”

    “讓你撞,你就撞,天塌下來,由我頂著。”秦之初說道。

    韓青石也算不上是個守規矩的主兒,他早就打定主意要緊跟秦之初的步伐了,既然秦之初都決定了,他遵從就是。

    “韓忠,跟著爺撞門。”韓青石擼起袖子,大喊道。

    “少爺,用什麼撞呀?”韓忠問道。他們可沒有帶撞木之類的工具。

    “笨,那不是有獅子嗎?”韓青石一指衙門口的石獅子。

    韓忠忙道:“小的明白了。請少爺賜小的幾顆神力丸。”

    韓青石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來,這裡面裝著的是他從百寶觀購買的神力丸,他倒了幾個,遞給韓忠,韓忠服下一顆,又讓另外幾個家丁各自服下一顆。
neosolar 發表於 2012-12-2 18:48
第139章 搶庫銀


    韓忠這幾個家丁,早已賣身為奴,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們沒有什麼主見,或者說不能有自己的意見,韓青石是他們的主子,讓他們幹啥就得幹啥。

    韓忠在白虎嶺的時候,曾經和韓青石並肩殺敵,深得韓青石的信任,他又跟著韓青石,見過秦之初諸多神奇之處,巴不得有一天也能跟著韓青石這個主子,從秦之初那裡得到好處,來個秦之初得道,他這個雞犬可以跟著升天。

    韓忠認准了這一條,做事從來都是最賣力的,尤其是秦之初在的時候,更是恨不得把吃奶的力氣使出來。

    服下神力丸之後,一個土色光環從韓忠等人的腳下升起,套在他們身上,從下到上,飛個了來回,光圈就消失不見了。

    這時,韓忠只覺得渾身充滿了力氣,他噌噌幾步,走到一個石獅子見面,“弟兄們,過來,抓獅子,撞門。”

    幾個家丁一起過來,和韓忠一起把上千斤重的石獅子從地上拔了起來,抗在肩上,登上衙門口的臺階,他們扛著石獅子,小跑著就朝著縣衙大門撞了過去。

    跟在他們身後看熱鬧的老百姓一陣驚呼,衝擊縣衙,那等於是造反了,這夥兒人膽子可真大。想到這裡,他們越發的興奮。

    縣衙大門後面雖然插著門閂,可是那裡經得起上千斤石獅子的不斷撞擊,僅僅支撐了幾下,門後的門閂就被撞斷,大門轟然而開。

    韓忠他們連忙把石獅子丟到一邊,“兩位少爺,請進吧。”

    秦之初點點頭,把黃金華的腦袋抓在手中,昂首挺胸,踏進了清苑縣縣衙。“清苑縣,滾出來見我。”

    嘩啦一聲,從縣衙裡面沖出來一夥人馬,為首的是一個身穿正八品官袍的中年官員,他應該就是清苑縣的縣丞,在他身後是十幾個皂隸。

    “大膽秦之初,你帶人衝擊縣衙,你想造反嗎?”那縣丞義正嚴詞地質問道。

    秦之初一伸手,從袖袋中掏出一個明黃色的摺子來,將其高高舉過頭頂,“聖旨在此,你們誰敢造次?”

    那縣丞可不像秦之初一樣膽大包天,接他十個八個熊心豹子膽,他也不敢對抗朝廷。不過他還算有點膽色,“秦之初,你不要以為隨便拿出個摺子來,就能冒充聖旨了。”

    “是不是聖旨,不是你說了算的。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上面可有當今萬歲的玉璽璽印。”秦之初把摺子展開,把蓋著玉璽璽印的那一面展了開來。

    縣丞遠遠地看了一眼,隱約地看見了“順德制誥之寶”六個字。這是順德帝所用的玉璽之一,轉為用來任命官員所用。

    縣丞那裡還敢遲疑,連忙跪在地上,山呼萬歲。

    秦之初托著聖旨,“清苑縣在哪裡?讓他滾出來見我。”

    縣丞回道:“啟稟狀元公,縣令大人突然接到知府大人的令諭,到保平府述職去了。”

    “你放屁,不久之前,清苑縣縣令還帶著人在官道邊迎接我,這會兒就跑到保平府述職去了?你唬三歲小孩呢?”

    縣丞忙道:“聖旨面前,微臣不敢說假話,縣令大人確實不在縣衙,狀元公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到縣衙中去找。”

    秦之初一揮手,“二弟,你帶著人進去,給我搜。”

    “好嘞。”韓青石應了一聲,招呼上韓忠等人,就沖進了縣衙。

    過了半個多時辰,韓青石他們返了回來,“大哥,沒找著。”

    這縣衙很大,占地數十畝,房屋數百間,韓青石他們就幾個人,先不說清苑縣縣令在不在縣衙,就算是在,韓青石他們也不一定能夠找到。

    “狀元公,我沒騙你吧?縣令大人真的不在,你要是找他,還是到保平府去吧。”縣丞似乎好心地建議道。

    秦之初可不上縣丞的當,那保平府是隨便闖的嗎?那可是從四品品秩的衙門,他要是像現在一樣,帶著人衝擊知府衙門,那事情可就鬧大了,只怕不久之後,順德帝就會知道,那時候就不好收場了。至於衝擊清苑縣縣衙,相比起衝擊知府衙門,風險就小的多得多,何況,他還占著理。

    “本公還急著到寧清縣上任,沒有那個時間去拜訪府尹大人。縣丞,本公乃是萬歲欽點的新科狀元,禦封的朝廷命官,清苑縣縣令勾結妖道,在驛站設伏,意圖謀害於我。你說他該當何罪呀?”秦之初冷聲道。

    縣丞出了一腦門的冷汗,“狀元公,茲事體大,要有證據啊。”

    秦之初把驛丞榮步宇寫的供詞拿了出來,在縣丞的眼前晃了晃,“這是榮步宇寫的供詞,還有他摁的手印。這是人證,至於物證吧。這個就是。”

    秦之初又拿著黃金華鮮血淋漓的人頭,在縣丞的面前晃了晃。

    那縣丞也審過不少人命案子,膽子也算不小了,但是當秦之初拿著人頭在他眼前晃的時候,他還是感覺一陣陣的心悸。這可是手握聖旨的新科狀元,暴怒殺仙師,逼驛丞寫供詞,帶人衝擊縣衙,可以說是膽大包天,一個不好,他就有可能讓秦之初砍下人頭,他能不怕嗎?

    “是,狀元公,有了人證,物證,就可以指證縣令大人了。只是縣令大人不在,下官也做不了主呀。如果狀元公信得過下官,請把人證、物證交給我下官,下官這就帶著它們,到保平府,為狀元公討回公道。”縣丞自告奮勇地道。

    “你,本公信不過。”秦之初豎起手指,在縣丞的面前晃了晃,“你們跟清苑縣一樣,都是一丘之貉,沒一個乾淨的。這人證、物證,本公還是自己留著吧,用不著假你之手了。”

    “是是,狀元公說什麼就是什麼,下官遵命就是。”縣丞此時根本不敢在秦之初面前擺上官的架子。

    “縣丞,本公剛才說了,我還記著趕往寧清縣上任,沒時間在你們清苑縣蘑菇。既然你們縣令大人不在,我可以姑且饒他一次。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呀。本公還有本公的下屬,在心靈上受到了極度的驚嚇,是不是該補償一下我們呀?”

    “是,是補償。來人,快拿銀子來。”縣丞這會兒只求趕快送走秦之初這尊瘟神。

    很快,就有皂隸端著一個木盤走了過來,木盤上有十個銀元寶,合計五百兩銀子。

    還沒等縣丞開口,秦之初的臉就沉了下來,“你打發叫花子呢?本公就這麼可憐嗎?讓你用五百兩銀子就打發走了?”

    縣丞忙道:“那狀元公覺得多少合適?”

    秦之初笑了笑,他的笑落在那縣丞的眼中,就如惡魔一般,“本公也不貪,就在你拿出來的這個數後面加四個零吧。”

    縣丞一聽,差點吐血,“五百萬兩?狀元公,你這不是開玩笑嗎?咱們大周朝一年戶部的庫銀也才四五千萬兩,清苑縣是個小縣,怎麼可能拿出來五百萬兩銀子那麼多?”

    “看來,你是不給了?那好,我自己帶人拿。給我滾開。”

    秦之初一腳就把縣丞踢到了一邊,那些跪在地上的皂隸想把縣丞拉起來,可有不敢動,生怕讓秦之初給削了腦袋。

    “清苑縣的銀庫在哪裡?”秦之初隨口問道。

    韓青石一聽,倒吸一口涼氣,心道自己的大哥可真是生猛呀,竟然敢打清苑縣庫銀的主意。“大哥,我不知道啊。”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怯生生地冒了出來,“秦老爺,小人知道庫銀在哪裡放著。”

    秦之初順著聲音看去,發現竟然是曾給他領過路的那個捕頭,孫得龍。“既然你知道,就給我頭前帶路吧。”

    有了孫得龍這個“吃裡扒外”的捕頭,秦之初他們很快就找到了清苑縣的銀庫,庫門上拴著手臂粗細的鐵鍊,鎖頭也有十幾斤重。

    不過這些可擋不住秦之初,秦之初用火焰刀在鎖鏈上一砍,就把鎖頭帶鏈子一起砍斷了,庫門很輕鬆的就打開了。

    只見庫房中擺放著數十個木架,每個木架上都擺放著銀光閃閃的元寶,銀錠,銀錁子。從大周朝官府中流出的金銀,按照重量的不同,主要分成三種,一種重五十兩,為金銀元寶,一種重十兩,稱之為金錠、銀錠,還有一種為五兩,稱之為金錁子、銀錁子。在民間,還有一兩重的銀錁子、銀餅。

    清苑縣的這個銀庫裡面基本上都是五十兩重的銀元寶,每一個元寶的底部都刻著一行字:“順德五十六年清苑縣稅口銀五十兩”,這些銀子都是清苑縣在全年收的去年的賦稅,也不知道為了什麼,還沒有押送到保平府去。

    秦之初掃了一眼,發現這裡的銀子大概有十幾萬兩,“統統搬走。”

    在庫房的一角還放著幾個大木箱子,是專門用來運銀子的,韓青石帶著人就把庫銀往箱子裡面裝。

    縣丞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狀元公手下留情呀,這可是我們清苑縣一年的稅口銀,府尹大人已經來函催了幾次,讓我們押送過去了。你這都拿走,我們可怎麼辦呀?怎麼向府尹大人交代?”

    “我不管你們怎麼交代。縣丞,你應該問問你們的縣令大人,他勾結妖道,謀害本公,應該怎麼向萬歲爺交代呀?行了,快點,你帶著人,幫著我的人一起搬,要是你們表現好的話,我還可以考慮勾掉你們清苑縣欠我的四百多萬兩銀子。否則的話,我就讓你打欠條了。”

    縣丞嚇得哆嗦了一下,四百多萬兩,就算是把他剁碎了,包成人肉包子賣,也賣不了這麼多呀。他雖然知道幫著秦之初搬運庫銀,一旦事發,就是砍頭的大罪,可是不幫著秦之初搬,他又能如何?他馬上就得死。

    “你們這些混帳東西,還在外面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幫狀元公搬銀子。”縣丞還是向秦之初屈服了。這簍子是縣令大人捅出來的,就算事發,也有縣太爺做陪葬。

    那些在門外的皂隸連忙沖了進來,幫著秦之初他們一起把庫銀裝在銀箱之中,幾千錠銀元寶,花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裝箱完畢,最後清點了一下,差不多有十三萬兩。

    秦之初對這個數目有些不滿意,又讓人把庫房好好的搜了一下,又搜出一千多兩的銀錠、銀錁子,也一併裝到了銀箱中。這樣一來,清苑縣的銀庫就像是讓貓舔了一遍,乾淨的不像話,別說是銀子了,就連銅錢都沒剩下一個。

    縣丞欲哭無淚,那些皂隸看秦之初的目光都帶著極度的畏懼。

    衝擊縣衙,搬空庫銀,這狀元公可真是膽大包天,無所畏懼呀。

    秦之初拍了拍縣丞的肩膀,“多謝配合了,麻煩你等你家縣令大人回來之後,告訴他,他這次的盛情招待,本公記下了。以後,我也會好好地招待他的。”

    縣丞嚇得一哆嗦,“下官一定轉達。”

    “咱們走。”秦之初一揮手,帶著韓青石等人就要離開。

    孫得龍疾走幾步,跪在了秦之初面前,“秦老爺,小人在清苑縣已經呆不下去了,請你允許小人追隨你。”

    秦之初皺了皺眉頭,“孫得龍,按理說你幫了本公的大忙,我應該回報你才是。可是你讓本公不太放心呀?你身為清苑縣捕快,竟然帶著我到銀庫重地來,這是你這個衙門中人能做的是嗎?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孫得龍忙道:“秦老爺容稟,小人身家清白,十六歲就入衙門做事,你可以向兄弟們打聽打聽,我什麼時候不是矜矜業業,勤勤懇懇的,可是去年,縣令大人竟然污蔑我為匪,將我打入監牢,要殺我的頭,是我把我多年積蓄的一百多銀銀子全部拿了出來,獻給縣令大人,這才得脫大難。”

    “奇怪了,你跟清苑縣無怨無仇,清苑縣為什麼要污蔑你為匪呀?”秦之初問道。

    孫得龍露出苦笑的表情,“小人原來也不知,後來聽縣丞大人跟我一分析,我才知道怎麼回事。原來縣令大人污蔑我為匪的之前,我曾陪著縣令大人打馬吊,贏了縣令大人幾吊錢。縣令大人不高興了,就弄了這麼一出,害得我差點傾家蕩產呀。”
neosolar 發表於 2012-12-2 18:49
第140章 下官糊塗

    秦之初聞言,哭笑不得,這個清苑縣縣令實在是太沒有容人之量了,為了區區幾吊錢,就能污蔑自己的下屬為匪,也就難怪孫得龍會做出吃裡扒外的勾當了。要知道,一個捕頭,每個月的工食銀並不是很多,一百多兩銀子,要攢很長時間才能攢出來,這錢弄不好還是孫得龍打算娶媳婦的錢。

    不過秦之初不會聽信孫得龍的片面之詞,他一揮手,把縣丞叫了過來,“縣丞,你跟本公說實話,孫得龍所講是否是真的?”

    縣丞忙道:“確實是這樣,我們縣令大人確實好打馬吊,又不喜歡別人贏錢,咱們衙門上下都知道這一點,就孫得龍是個愣頭青,偏偏要贏縣令大人的錢,他可真是一點為人處世之道都不清楚呀。”

    秦之初點點頭,“孫得龍,你要想清楚了,你跟我走,可以,但是我是不可能帶上你家人的,我暫時沒有能力照顧到那麼多的人。”

    孫得龍大喜,“秦老爺,小的十六歲頭上,父母就亡故了,我現在還是光棍一個,無家無口的,我沒有家人需要你照顧。”

    “好,那你就跟我走吧。不過,孫得龍,有一點我可得提醒你,我可不比清苑縣,你要是在我手下,還敢做出吃裡扒外的勾當,我可饒不了你。”秦之初慎重地發出了警告。

    他之所以願意接納孫得龍,一方面是因為孫得龍“有功”,如果不是他帶路,自己很難尋找到清苑縣的銀庫。孫得龍在清苑縣乃至整個保平府都已經沒有了立足之地,等自己走後,清苑縣縣令回來,肯定饒不了他。自己總不好對“有功之人”見死不救。

    另外一方面,則是看准了孫得龍有多年在縣衙門公幹的經歷,自己馬上就要到寧清縣上任了,卻對公門之事知之甚少,孫得龍正好可以在這方面輔助於他。

    孫得龍連忙舉起了手,“秦老爺,小人對天發誓,如果以後我背叛你,天打五雷轟,讓我不得好死。”

    “起來吧。”秦之初朝著孫得龍揮了揮手,“韓忠,你來教給他規矩。”

    韓忠連忙應道:“是。”

    孫得龍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機靈地站在了韓忠的後面。

    秦之初讓人抬著庫銀,率先朝庫房外走去,除了銀庫的院門,他又朝著縣衙的後面走去,“孫得龍,你們縣太爺輸了幾吊錢,都要從你身上幾十倍的撈回來,想必你們縣太爺肯定是生財有道了。你應該知道他藏銀子的地方在哪裡了?給我翻出來。”

    孫得龍一聽,狂喜不已,他急道:“小人雖然沒有親眼見過縣令大人把銀子藏在哪裡,但是我聽兄弟們說過大概的位置。老爺請跟我來。”

    秦之初、韓青石等人跟著孫得龍闖進了縣衙的後宅,這裡是清苑縣縣令及其家眷生活的地方,縣令夫人及其子女竟然都不在,顯然是聽到風聲,躲開了。

    孫得龍帶著人,闖到了清苑縣縣令的書房,挪開了一個書櫃,在後面發現了一個密道,順密道而下,在距離地面大概一丈深的地方,有個密室,裡面堆滿了金銀財寶,粗濾估計一下,至少也有六七萬兩白銀。

    在大周朝,一個七品縣令的歲俸不過四十五兩,按照正常的情況來講,清苑縣縣令一輩子都別想攢夠這麼多銀子,不用想,也知道這些金銀應該是他貪墨而來。

    沒等秦之初吩咐,韓青石就興奮地喊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搬。”

    韓青石等人就像是一窩蝗蟲一般,把密室裡面的東西搬得一乾二淨,連一個銅錢都沒有給清苑縣縣令留下。

    縣丞在書房外面看著,冷汗直往外冒,他連一句勸阻的話都不敢講,秦之初手裡面那顆人頭還在往下滴血,他可不想做秦之初的刀下之鬼。

    搜刮完清苑縣縣令貪墨下來的錢財,秦之初便率先朝清苑縣縣衙外走出,韓青石、李玉玲等人跟在後面。縣丞像送瘟神一樣,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生怕秦之初再在縣衙裡面打劫一番。

    等走到殘破不堪的縣衙門外的時候,秦之初突然停住了腳步,“縣丞,既然你們縣令大人不在,我就委託你替我送一件禮物給他吧。”

    秦之初抽出火焰刀,運起心法,真元輸入到刀中,一抹火焰繚繞在火焰刀周圍。他一揮手,在縣衙門口另外一尊石獅子上掠過。隨後,秦之初飛起一腳,就把石獅子上百斤重的頭踢了下來。

    獅子頭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轟的一聲,落在了縣丞的面前,把地上砸了一個大坑出來。

    “哎呀,我的娘呀。”縣丞駭的蹬蹬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秦之初將火焰刀收了起來,仰天哈哈大笑幾聲,帶著韓青石、李玉玲等人以及將近二十萬兩銀子的財物,揚長而去。

    秦之初剛走,清苑縣縣令就不知道從那裡冒了出來。縣衙之中有好幾個密室,再送走秦之初之後,為了保險起見,他早早地就躲了進去,沒想到竟然躲過了一劫。

    縣丞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稟報給了清苑縣縣令,後者聞言,欲哭無淚。一年的稅口銀,外加幾年的貪墨所得,全都便宜了秦之初。這可讓他怎麼活呀?

    縣令夫人得知藏在密室中的六七萬兩銀子一下子全沒了,頓時像個潑婦一樣,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大人,怎麼辦?咱們要不要上稟保平府,請府尹大人派人捉拿秦之初呀?要不上本朝廷,參秦之初一本,也夠他喝一壺的?他帶人衝擊縣衙,搬空銀庫,乃殺頭的大罪,就算他是狀元,皇上也不會回護他的。”縣丞出主意道。

    “混蛋。”清苑縣縣令一肚子邪火正愁沒地方發呢,縣丞正好撞到了槍口上,他一腳就把縣丞踹到在地上,“你出的什麼餿主意呀?你是不是想害死本縣全家啊?從京裡來的那位,可是仙師。就連仙師都讓秦之初砍了腦袋,太爺我有幾個腦袋讓秦之初砍呢?你看看那獅子頭,你是不是也想試試秦之初的刀快不快呀?”

    縣丞嚇得打了一個機靈,“下官糊塗。”

    清苑縣縣令怒斥道:“你豈止是糊塗,你簡直就是不要命了。咱們不說能不能抓住秦之初,就算是抓住了,又能怎麼樣?你還有你們,坐視秦之初衝擊縣衙,還幫著他搬空銀庫,這是什麼罪?勾結叛逆,劫掠國庫,砍頭的大罪。太爺我密室裡那麼多銀子,我怎麼向世人解釋?到時候我也得死。”

    縣丞也醒過味來,“那怎麼辦?”

    “怎麼辦?想方設法的瞞過去,一定不能把消息傳出去,你帶著人去外面下封口令,誰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洩露出半句,我就讓他滅門。還有,加征一年的稅銀,就說太爺我今年要大修水利,造福桑梓,讓縣裡的那些富戶出大頭,明白嗎?”

    秦之初等人火速地離開了清苑縣,等出了清苑縣的縣界,他才把懸著的心放下,他雖然基本上能夠確定清苑縣縣令不敢把事情捅出去,卻怕清苑縣縣令橫下心來,來個魚死網破,大家一拍兩散,誰也別想活。

    但是現在看在,清苑縣縣令是怕死的,也是,他能貪墨六七萬兩銀子,應該是做官為求財,不是什麼清廉之人,指望這種人輕易捨棄自己的性命,殺身成仁,是沒有任何期望的。

    想到這裡,秦之初歎了口氣。區區一個清苑縣縣令就貪墨至此,可想而知,大周朝其他地方是什麼樣子,也怪不得舉國上下,到處都有匪患了。

    韓青石驅馬到了秦之初的馬車旁,他到現在還是一臉的興奮,“大哥,真是太刺激了,我突然發現我以前做的那些勾當,跟你一比,簡直就上不了檯面。我以前再敢想,再敢玩,也不敢打縣衙的主意,更別說去把一個縣的銀庫給搬空了。”

    秦之初說道:“二弟,這次是迫不得已而為之,我主要是想給沿途官員們一個警告,讓他們動腦子好好地想明白了。他們要是敢跟齊國公、燕國公他們勾結在一起,就要做出付出足夠代價的思想準備。把我逼急了,我不但要搶他們的庫銀,還要殺他們的頭。”

    韓青石呵呵一笑,“大哥說的是,誰敢欺負咱們,誰就得付出血的代價。對了,大哥,有件事得跟你請示一下,咱們帶著將近二十萬兩銀子,總不是個事呀?不敢影響咱們趕路的速度,弄不好還會引來響馬、山賊的注意。”

    二十萬兩銀子裝在幾個大木箱裡,放在馬車上,很容易就會在路面上碾出深深的車轍,那些有經驗的響馬、山賊一看就能夠看出來。秦之初不想招惹這些沒必要的麻煩,他是寧清縣的縣主薄,可不是冀州省的巡撫,沒興趣幫著冀州省剿匪。

    “二弟,你讓大家再堅持一會兒,等到了前面的城鎮裡,看看能不能兌換成便於攜帶的銀票。”一時間,秦之初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只能先這麼著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