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之九品芝麻官 作者:大秦騎兵(連載中)

wesley6535 2012-11-21 02:39:1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2 22812
wesley6535 發表於 2012-11-26 23:41

第071章識破
  秦之初這種帶有自嘲味道的解釋,正中順德帝下懷。順德帝對秦之初早就有所評價,做為一名朝綱獨斷的帝王,判斷既然下了,就很難改變。
  秦之初的自我評價如果和順德帝的判斷相違背,順德帝對他的印象勢必不會好,而秦之初這種自嘲的話語,反倒是能夠激發順德帝對他的好感。
  順德帝此時對秦之初已經比較滿意了,但是總還覺得差了些什麼,繼續問道:“會元公剛才說這次進京,一路之上遇到了不少危險。請問都遇到了些什麼?本人產業不僅僅分佈在京城,在外地也有一些,聽會元公說一說,或許能夠讓我做出一些相應的調整,避免遇到了會元公曾經遇到的危險。”
  順德帝這話問的貌似無意,實際上暗含陷阱,他派人秘密調查過秦之初,對秦之初進京路上遇到的危險,基本上都摸得差不多了,如果秦之初能夠據實回答,那麼順德帝就會得出結論,說秦之初很誠實,但是太實心眼,對陌生人沒有防範心理。
  反過來,秦之初遮遮掩掩,謊話連篇,那麼順德帝得出的結論就是秦之初做奸耍滑,文過飾非,嚴重地的話,說不定還會說秦之初有欺君罔上之嫌。
  順德帝可不會說自己是喬裝而來,秦之初認不出來自己實屬正常,他只會從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誰讓人家是萬乘之尊呢,道理天生就站在他這一邊,至少是皇帝自己覺得如此。
  如果換成是一般人,或者是沒有修煉之前的秦之初,一定會不知不覺地掉進皇帝偷偷設下的陷阱之中。但是秦之初今非昔比,不會輕易上當。
  自從修煉《成仙大法》之後,他的頭腦清明無比,六識敏銳了許多,他一見到順德帝就覺得順德帝不是常人,現在雙方又交流了這麼長時間,秦之初總感覺到有一種被天敵盯上的感覺,極度危機時刻籠罩在他身邊。
  在順德帝問問題的時候,秦之初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實際上,卻在用眼睛的餘光不斷地打量著跟隨著順德帝的兩個僕人,蘇培榮還有那位大內侍衛。
  那位大內侍衛精血旺盛,雙目含有精光,太陽穴高高鼓起,他的神經始終是緊繃著的,似乎稍有風吹草動,就會迅速的撲殺出去。另外,那雙眸子中沒有任何的憐憫和同情,他不管看誰,都似乎是在看一個死人。
  另外一位,面白無須,頜下看不到任何青色的鬍子茬兒,他的衣領高高地豎起,但偶爾也能瞥見他是沒有喉結的。另外,他剛才說話時,帶著一種不正常的尖細。種種生理特徵都表明此人應該是一名宦官。
  在大周朝,能夠有太監隨侍的男人,屈指可數,除了皇帝,就是得寵的皇子皇孫了。就連諸位權勢熏天的國公都沒有資格。
  到了現在,蘇培榮曾經受皇命,出任壬辰科禮闈的副總監官,此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做為副總監官,不可能一直留在致公堂中,肯定要到東西文場巡視的。秦之初曾經無意之中抬頭,見過蘇培榮兩次。
  此時,秦之初將副總監官和眼前這名宦官的身影疊合在一起,相比較,他驚訝地發現兩者竟然可以完美的重疊在一起。
  事到如今,這位自稱富可敵國的京城富商,他的身份已經是呼之欲出了。
  秦之初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有這樣一次形式特殊的君前奏對,如果自己的應答稍有差錯,不能讓順德帝滿意,後果不堪設想呀。
  一想到這裏,秦之初的後背就冒出了一層白毛汗。他雖然已經開始修煉,卻還連先天之境都沒有進入,估計連順德帝身邊的那位大內侍衛都打不過,故而他的自我定位是很清醒的,知道目前自己根本沒有和皇權對抗的資本,順德帝想殺他,不比捏死一隻螞蟻難多少。
  秦之初越發的小心,他還不敢戳穿順德帝的身份,言談舉止間也不能有太過突兀的變化,萬一引起順德帝的警覺,他的小心謹慎,就全都白費了。
  “這位先生,今年進京趕考,路上遇到的種種狀況,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呀。”秦之初歎了口氣,從春節前母親的病,不得不留在家中照料開始,一直講到白虎嶺的種種,就連他在香吾山的山賊窩中,順手牽羊了一本《成仙大法》,都三言兩語交代了一番。
  只是有些話,還是不能跟皇帝講的太清楚,秦之初審慎地考慮過之後,將《成仙大法》說成是一份道家的養生之法,自己能夠在白虎嶺救下韓青石母子,靠得就是這本所謂的養生之法。
  沒想到秦之初這種七分真,三分假的講述,讓順德帝十分的滿意。因為秦之初的話在大體上,跟順德帝掌握的情況是相符合的,但是在一些細節上,有所差別,這就說明秦之初是比較坦誠的,但是在坦誠之餘,又不失警覺和謹慎,懂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順德帝對秦之初的滿意程度已經達到了八成,他還要看看秦之初是不是只會發現問題,而不會解決問題,“會元公,如果讓你到豫北府做知府,你該如何平定香吾山的匪患呢?”
  秦之初說道:“我有六字方針,一曰斬首,二曰統合,三曰自強。所謂斬首,就是要伺機剷除山賊中為首者。山賊們之所以能夠在香吾山盤踞多年,跟山賊們諸匪首的個人能力、個人威望等有著不小的關係,古人雲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要想消除匪患,就必須堅決打擊諸匪首,要從肉|體上消滅他們,絕對不能留情,不能有任何心慈手軟的想法。”
  接著,秦之初又詳細地解釋了一下其餘四個字的意思,順德帝邊聽邊點頭。香吾山的情況,地方官府多次呈報,他也注意到了,對如何解決香吾山的匪患,他有著比較深入的思考,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秦之初的策略跟他頗為不謀而合。
  順德帝對秦之初的話不予評價,他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某也該告辭了。會元公,跟你談話就是愉快,等殿試過後,咱們再談。我提前祝你能夠高中狀元吧。”
  秦之初忙道:“借你吉言。”
  順德帝抬腿朝著房間外面走去,秦之初連忙客客氣氣地將之送到了豫州會館的外面,目送著順德帝登上馬車遠去。
  等到馬車消失在視線之外後,秦之初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把這個得罪不起的九五之尊給送走了。跟他在一起談話,可真是心驚肉跳。
wesley6535 發表於 2012-11-26 23:42

第072章黑如墨
  轉眼過去了幾天,在這段日子裏,秦之初除了每天晚上固定打坐入定之外,其餘的時間都在為殿試做著準備。這期間,所有的邀請,不管是士紳、商賈,或者是官吏發出的,全被他以準備殿試為藉口,婉言推辭掉了。
  二月二十九那一天,順德帝不告而來,隱瞞著身份,跟秦之初來了一次君前奏對,事後想想,秦之初的白毛汗是出了一身又一身。
  他知道自己在順德帝那裏是掛上號了,不管是為自己的前途著想,還是為自己脖子上面那顆大好的頭顱著想,都必須要在殿試時,爭取到一個好的名次,只有這樣,才能向順德帝交差。
  這幾日,韓青石每天都要來豫州會館一趟,一方面是為了向秦之初報告尋覓黑衣人的進展,但最主要的還是為了看看他能夠為秦之初做些什麼事情,避免秦之初為一些瑣事而分心。
  這一日,乃是三月初十,距離殿試還有五天。秦之初又讀了一天的聖賢經書,夜深人靜時,他將書本放下,李玉玲給他端來盆熱水,讓他燙腳。
  洗完腳後,秦之初和往常一樣,盤腿坐在床上,繼續打坐。最近一段日子,有兩件事最讓他著緊,一件自然是即將舉行的殿試,另外一個就是他的修煉情況了。
  自從那天將玉質殉葬印中所蘊含的天地靈氣全都吸納之後,他的修煉就一直停頓在後天到先天的關卡處,任憑他想盡辦法,卻總是不能順利地衝破關卡的阻隔。最讓他無奈的是京城之地,竟然沒有一絲天地靈氣,搞得他十分的被動,想積攢天地靈氣,衝擊關卡都不可得。
  秦之初能夠動用的手段少的可憐,他唯有秉承“勤能補拙”的信念,勤加苦修,期冀那一天天可憐見,給他送來幾絲天地靈氣,讓他捕捉到。
  這一次入定的速度仍舊很快,但是在入定世界中,照樣是黑漆漆一片,看不到任何形式的天地靈氣。秦之初的精神不免顯得無聊,卻只能抖擻精神,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突然,秦之初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煩躁,陣陣的不安從他的心底深處泛起。在這樣的狀態下,繼續打坐下去,不但不會有絲毫的效果,反而有可能走火入魔。無奈之下,秦之初不得不結束了打坐入定。
  結束了修煉,那股煩躁並沒有消除,心頭的不安更是越來越重,很快,一股莫大的危機感湧上心間。秦之初看了看房間裏面的情況,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李玉玲輕微的鼾聲清晰可辨。
  秦之初下床穿鞋,點燃油燈,舉著油燈,又在房間裏轉了一圈,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驀然,秦之初注意到李玉玲的臉頰上帶著不自然的青色,似乎被人扣住了喉嚨一般,呼吸困難,那鼾聲仔細分辨的話,根本就不是從李玉玲的床頭發出來的。
  秦之初驀然一驚,“什麼人?”
  房間裏面靜悄悄的,一根針掉在地上所發出的聲音都震如雷霆。這時,秦之初發現李玉玲臉頰上的青色慢慢地褪去,逐漸地被紅潤所取代。
  秦之初探手過去,在李玉玲的臉頰、修長的脖頸上摸了摸,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他直起腰來,剛要長舒一口氣,只聽咻地一聲輕響,似乎有什麼東西破空而來。
  下一瞬間,秦之初就感覺自己的喉嚨被什麼人掐住了,就像有繩索纏繞在他的脖頸上一般,越收越緊。他張著嘴,只能發出誒誒的聲音,連呼喊叫人都辦不到。
  油燈啪的一聲從他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秦之初連忙伸出手,抓在了脖子上,手指觸摸到的感覺清楚地告訴他,他的脖子上確實被人用繩子勒住了,有人想活活勒死他。
  秦之初雙手用力,想把繩子扯斷,但那繩子極為堅韌,一時間,他竟然無法奈何得了。
  吱的一聲,緊閉的窗戶自己打開,一道白影一閃而過,站在了秦之初的房間之中。
  “會元公,不要白費力氣了。纏繞你的繩子乃是仙家之物,名曰捆牛繩,連牛都掙不斷,何況你一個羸弱不堪的讀書人呢。”
  這時,秦之初感覺纏繞在他脖子上的繩子不再繼續勒緊,他轉過身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話說不出來,只能怒視著白影。
  這白影比秦之初高出一頭左右,一身做工考究的白衣,頭上的髮髻用白色絲帶束著,一絲不亂,標杆般筆挺的修長身材,小麥色的健康膚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樑,薄薄卻緊抿的唇,以及一雙漆黑的眼珠,動人心魄。此人就是一個天生的美男子,一見之下,就令人不由地心生好感。
  當然,秦之初這會兒恨不得殺了這位不請自來的美男,任誰不明不白地讓人用繩子勒住了脖子,都不會有第二個心思的。
  那白影雙手抱拳,朝著秦之初深施一禮,“會元公在上,小生有禮了。自我介紹一下,在下黑如墨,就是那個勾引的樂蓓生上了床,最後憤而上吊自盡的黑如墨,也是你堂堂會元公下令四處搜尋的黑如墨。”
  秦之初的目光中流露出的恨意更甚,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能將黑如墨撕成兩半。這人白長了一副英俊的模樣,沒想到心腸恁地歹毒。
  黑如墨颯然一笑,眸子冰冷而又殘忍,“會元公,不要以為自己能夠做會元,就多麼了不起。大周朝三年就有一個會元,你算個**呀,真把自己當根蔥了?你不是派人四處找我,要把我抓起來,送給官府嗎?好啊,我自己送上門來了,來呀,你來抓我呀。”
  黑如墨驕狂地挑釁著秦之初,他伸出纖細的手掌,淩空一抓,油燈飛到了他的手中,他把油燈放到了桌子上,挑亮,釋釋然地坐在了桌子旁,用貓戲老鼠一般的目光注視著秦之初。“來呀,會元公。我就坐在這裏,有本事你來抓我呀。你不是要為樂蓓生那個蠢女人出頭嗎?來呀,殺我呀。”
  此時,夜深人靜,豫州會館內外沒有一個人是醒著的,黑如墨挑在這個時間前來,就是要單獨地會一會秦之初。
  
wesley6535 發表於 2012-11-26 23:43

第073章火球
  油燈米粒大小的火焰將黑如墨的臉龐照亮,那刀削斧劈一般的面龐,顯得是那麼的猙獰。他的這張面孔和龔秀珍、裴如雲手繪的畫像有著至少七成以上的相似,他應該就是黑如墨無疑了,冒名頂替的可能性極小。
  黑如墨眼眸中帶著貓戲老鼠的戲謔,“會元公,男兒膝下有黃金,我這人最喜歡的就是黃金。只要你能夠匍匐在我的腳下,向我磕頭賠罪,或許我可以考慮饒你一條小命。怎麼樣,好好地考慮一下,要是考慮清楚了,願意向我賠罪,就點點頭。我的耐心是有限地,我數到三為止。一、二、三……”
  黑如墨數的不算快,卻也不算慢,當他把“三”說出口的時候,發現秦之初沒有任何向他屈服的意思,不由得惱羞成怒。他冷哼一聲,“會元公,我給你機會了,可是看來你打定主意不吃敬酒要吃罰酒了。也罷,你要當英雄好漢,那麼我就成全你。這輩子因我而死的女人不少,男人也有一些,不過我還從來沒有弄死過堂堂會元公,世人都說狀元公是文曲星下凡,會元公至少也抵得上半個文曲星吧?我想這文曲星殺起來一定有意思。”
  黑如墨這次找上門來,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殺人立威,免得繼續再有人糾纏他。秦之初乃禮闈會元,身份夠了,殺了他,既能夠達到立威的目的,又不至於讓那些公侯們狗急跳牆,派出隱藏在家族後面的絕頂高手追殺他。至於朝廷的怒火,黑如墨還不放在眼中。
  黑如墨嘴唇快速的張合著,一連串拗口的音階從他的口中飛了出來,纏繞在秦之初脖子上的那條所謂的捆牛繩越纏越緊。
  此時,秦之初就連想呼吸一下,都覺得是一種奢侈了。他的腦海中快速地閃現過他短短二十一年的人生,歷經艱辛,付出諸多的辛苦,眼看著中了會元,又掌握了修真的法門,馬上就要過上做官修仙兩不誤的日子了,卻偏偏遇到了黑如墨這個煞星,難道自己的生命就要在這個萬物俱寂的夜晚戛然而止嗎?
  不!絕不!
  秦之初斷然否決了這個消極的念頭。他兩手抓住了纏繞在脖子上的捆牛繩,將吃奶的力氣使了出來,要把捆牛繩扯斷。
  “會元公,不要白費力氣了,你是扯不斷……”黑如墨本想說兩句風涼話,卻驚訝地發現秦之初竟然一點一點地將捆牛繩扯開了一些。
  黑如墨連忙手掐靈訣,口念咒語,驅使著捆牛繩加大纏繞的力度。
  秦之初修煉《成仙大法》的成效在這個生死關頭的時刻,完全地體現了出來,他竟然穩穩地和捆牛繩形成了僵持的狀態,他不能把捆牛繩繼續扯開,但是反過來,捆牛繩也無法繼續將他的脖子勒緊。
  黑如墨的臉色有點難看,他一開始就想當然地認為秦之初是個羸弱的書生,對付他必定是手到擒來,卻沒想到秦之初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比之一頭黃牛來,只怕也不差。
  黑如墨伸手拔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猶豫了一下,又把匕首收了起來。他惜身如金,擔心近了秦之初的身,萬一被力大如牛的秦之初反撲一下,他就得受傷。而在他看來,這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只要不近秦之初的身就行。
  黑如墨露出陰狠地笑容,“會元公,你今天有福了,不但能夠讓我用仙家的寶貝伺候你,還能品嘗一下仙家法術的滋味。”
  說著,黑如墨身形後退,換了另外一個手勢,嘴唇上下開合,又念出了另外一段拗口的咒語。
  短短的幾秒鐘之後,在他身前兩尺左右的空中,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空氣似乎燃燒了起來,極其突兀地出現了一個米粒大小的光球,眨眼間,變成了鴿卵大小的紅色火球。
  橘紅色的火焰繚繞在火球周圍,不斷地跳躍著,散發出駭人的熱度。
  為了凝聚出這個紅色火球,黑如墨付出良多,感覺並不好受。他的臉色變得極為蒼白,額頭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不過能夠憑空凝聚出紅色火球,黑如墨還是顯得極為興奮的。他亢奮地笑道:“成了,沒想到真的成了。會元公,你有福了,享受一下烤乳豬的滋味吧。疾!”
  黑如墨淩空戟指秦之初,那紅色火球呼地一聲,朝著秦之初飛馳而來。當火球在空中劃過時,似乎連空氣都點燃了。
  秦之初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駭,黑如墨竟然能夠打出只有修真者才能夠打出的法術——火球術。雖說火球術在浩如煙海的修真法術體系中,只是最基本最簡單的一個,但是它卻也意味著世俗人和修真者的區別。
  黑如墨竟然是一名修真者!
  這個發現讓秦之初鬱悶無比,他雖然一直在修煉《成仙大法》,但是到現在都沒有邁過那關鍵的一步,而黑如墨至少已經到了先天的境界了。
  秦之初顧不得多想,此時稍微有一絲遲疑,就意味著死亡。他一邊繼續用雙手扯著捆牛繩,一邊身形晃動,躲閃著飛馳而來的火球。
  黑如墨顯然不經常使用火球術,手法極其不嫺熟,在他的控制下,火球飛行的速度有些偏慢,而且飛行姿態也是晃晃悠悠的,這就給了秦之初躲避開的機會。
  當然,他能夠躲開,也跟他達到了後天巔峰有著極大的關係,使得他的身手達到了一定的速度,否則的話,換成其他普通人,就算黑如墨手法再不嫺熟,也別想躲開。
  黑如墨不依不饒地控制著火球追在秦之初的屁股後面,他現在殺死秦之初的念頭更加的炙熱,如果說一開始只是為了殺人立威的話,那麼現在,還要額外的加上一條,他切實地從秦之初身上感受到了威脅。為了將威脅扼殺在萌芽階段,秦之初必須死。
  黑如墨終究不是能夠一心兩用的牛人,他殺秦之初的心炙熱起來之後,更多的精力就放在了控制火球上,對捆牛繩的控制無形之中放鬆了許多。
  秦之初苦苦等待的機會來了。他敏銳地感覺到纏繞著他脖子的捆牛繩力量不是那麼大了,連忙加大力氣,用力一扯,捆牛繩受力不過,越發地鬆動了一些。
  被勒得已經快沒有縫隙的氣管就此敞開,秦之初連忙深吸了幾口氣,在那一瞬間,他的頭腦驀然一清,力氣似乎也恢復了許多。
wesley6535 發表於 2012-11-26 23:43


第074章三拳擊殺
  捆牛繩受黑如墨控制,秦之初剛剛將捆牛繩扯動的鬆動了一些,他就發現了。
  黑如墨的眼睛不由地一眯,有心棄火球術不用,讓捆牛繩繼續勒緊秦之初,可是又擔心捆牛繩無法扛得住秦之初的力量,不能在短時間內將秦之初勒死。在一瞬間,他就決定繼續控制好不容易凝聚出來的火球,將秦之初變成烤乳豬。
  秦之初深深地吸了兩口氣,清冽的空氣沖入肺部,讓他變得越發的清醒。紅色火球距離他的位置很近,並且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疾速逼近。
  形勢危險至極,勢若危卵不過如此。秦之初來不及多想,他一個箭步沖了出去,抬腳如飛,蹬蹬幾下,將書案上的硯臺、研磨用的清水,全都踢了出去。硯臺裏面還有沒有幹透的黑墨,在空中潑灑出一片黑色來,那水也是,在空中灑做一片。
  緊接著,秦之初又把椅子、書案全都踢了起來,這些物件體積比較大,秦之初所在的房間也不是很大,也就是三間房大小,飛躍而起的椅子、書案不但封住了火球的去路,而且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阻擋黑如墨視線的作用。
  黑如墨冷笑連連,“會元公,你太天真了。你真以為世俗之物,能夠阻擋仙家手段的威力嗎?”
  話音未落,火球勢若破竹,噗噗兩聲悶響,瞬間在椅子、書案上各燒了一個洞,勢頭不減地繼續向前沖去。
  秦之初又是一腳,把飯桌踢了起來。
  這個飯桌不是很大,也就三尺見方,一尺多高,實木製造,能夠發揮出來的作用極其有限。但秦之初將它踢起來,不是指望用飯桌嚇阻敵人,而是因為桌子上放著一個布包,包裹裏面放著一些白紙和草紙。這是他白天剛剛讓李玉玲買回來寫字用的,厚厚一遝子,一共十刀,整整一千張。
  包裹沒有捆紮,跟著飯桌上了天,裏面的白紙、草紙呼啦啦地全都撒了出來,在空中飄飄蕩蕩,飛的到處都是,宛若天女散花。
  這些紙張張張都是十六開大小,一千張一起飛舞,鋪天蓋地,可想而知,會起到多麼大的阻礙視線的作用。
  黑如墨卻不受干擾,死死地盯著秦之初站立的位置,“會元公,如此雕蟲小技,就想從我手中逃走,你太小看我了吧?”
  “是嗎?”秦之初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繞到了黑如墨的身後,他深吸一口氣,不顧纏繞在脖子上的捆牛繩,揮拳如飛,將平生最大的力氣集中在拳頭上,一拳狠狠地擊打在黑如墨的後心。
  黑如墨一下子著了道,就像秦之初沒有想到他是修真者一樣,他也沒想到秦之初竟然是個准修真者。兵法雲“知己不知彼,勝負各半”,究竟是勝還是負,就看各自捕捉戰機的能力了。
  在這方面,黑如墨犯了輕敵的毛病,對秦之初始終重視不夠,他自始至終都認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想秦之初一開始就被捆牛繩纏繞住了脖子,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兩人心態的不同,導致兩個人對對峙形勢的判斷出現了大的差異。
  中了一拳,黑如墨頓時被打醒了,可是這時候也晚了。
  秦之初心理還沒有扭曲到玩貓戲老鼠那一套,他絕對不會給黑如墨騰出手來的機會。他在打出第一拳之後,就緊跟著黑如墨往前沖,第二拳緊跟而至,這一拳稍微的偏離了黑如墨的後心,卻也讓黑如墨噴出了一口血。
  說來,也是黑如墨過於托大,從他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才打出了一個鴿卵大小的紅色火球,就知道他也只是個半吊子修真者,在秦之初這個准修真跟前,並不占多少優勢。而秦之初自從修煉以來,就非常重視用天地靈氣錘煉自己的肉身,以至於他身體的強度即便放在低級修真者中,也是屬於很不錯的,在這方面,黑如墨就要差一些了。
  能夠使用火球術,擁有著可以致人於死地的捆牛繩,乃是黑如墨的優勢,但是他未能在第一時間將優勢發揮出來,現在輪到秦之初發揮他的優勢的時候了。
  面對著秦之初不依不饒地追打,黑如墨恨如狂,他在心底呐喊,“秦之初,你好狠。不要給我機會,否則的話,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秦之初當然不會給黑如墨機會,他再次打出了第三記長拳,這一拳飽含著他滿腔的憤恨、恐懼和後怕,力逾百斤,這一拳打的不偏不倚,正中黑如墨的後心。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護著黑如墨後心的肋骨被生生打斷,他的心臟的血管被震破,骨頭茬子緊跟著紮進了心臟之中。
  黑如墨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七竅流血,斃命當場。這時,那火球失去了控制,從空中落下,打在牆面上,轟地一聲巨響,磚石砌成的半尺厚的牆面生生地炸出來一個半人多高的大洞。
  看著這個大洞,秦之初後怕連連,如果火球不是打在牆面上,而是落在自己的身上,只怕這會兒自己已經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了。
  秦之初房間鬧出來的動靜太大,再加上他又是會元之尊,引人注目,很快,就有人趕了過來,看著秦之初房間內的一片狼藉、死屍,陣陣發呆。豫州會館的掌櫃、徐世森也趕了過來。
  掌櫃的跳河的心都有了,前幾天,剛剛有人在會館中上吊自盡,今天又發生了人命案,看來豫州會館不想關門都不行了。
  還是徐世森比較冷靜,“秦兄,這是怎麼回事?”
  秦之初這會兒已經把纏繞在他脖子上的捆牛繩扯了下來,毫不客氣地據為己有,揣到了自己的懷中。他指著黑如墨的屍體,“他就是黑如墨,半夜三更摸過來,要殺我,得虧我練過功夫,反過來把他給撂倒了。”
  徐世森壯著膽子,走到了黑如墨屍體的旁邊,舉著油燈,細觀屍體的臉型,還真的有點像是黑如墨。事關人命,又牽涉到會元,他不敢輕忽,連忙讓人去請住在對面院子中的龔秀珍、裴如雲。
  裴如雲是第三百名貢士,還要參加殿試,所以一直沒走。龔秀珍還抱著萬一之念,也沒走。兩女剛才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只是因為她們是女人,不方便過來。
  得到了邀請,兩人連忙穿好衣服,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就著燈光,兩人一看,就喊道:“是他,就是他,二妹就是因他而死的。”
  
wesley6535 發表於 2012-11-26 23:44
第075章元神
  
  龔秀珍、裴如雲兩女異口同聲地指認,算是確認了死者的身份。
  這個一直在京城裏面搞風搞雨的傢伙,自從楚國公府爆發醜聞以來,在絕大部分人的眼中都顯得十分的神秘。
  在樂蓓生上吊自盡之後,豫州籍的舉人們都對他十分的好奇,卻沒想到這才幾天的工夫,黑如墨竟然會以這樣一種方式出現在他們面前。
  徐世森等人神色複雜地看著秦之初,黑如墨半夜三更出現在秦之初的房間之中,肯定不是來喝茶聊天的,只怕謀害秦之初的可能性居多,而黑如墨能夠在京城搞風搞雨這麼多年,都安然無恙,必定有些過人的手段,可偏偏這樣一個人,死在了秦之初的手中。
  大家都是讀書人,身體的健壯程度都一般,有很多只能用羸弱來形容,劈個柴,挑個水都很困難。可是看看秦之初,人家不但是堂堂會元公,還親手將楚國公府都奈何不了的黑如墨,格殺當場。
  說秦之初文韜武略,或許有些誇張了,但是降低一點評價,文武雙全,秦之初還是能夠擔得起的。
  唉!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咋那麼多呢?
  徐世森暗中感歎了一聲,吩咐道:“快來人,把黑如墨的屍體抬出去,看看玉玲姑娘,怎麼這麼大的動靜,她都沒醒?別是出了什麼事吧?還有,再來兩個人收拾一下屋子。再有,趕快去報官,把情況跟順天府說清楚,不要發生什麼不必要的誤會。秦兄,你看是否還有需要補充的?”
  “徐兄,你看著處理吧。”秦之初還在後怕之中,黑如墨的出現,讓他第一次清醒地認識到了修真者的可怕。不說別的,單說那條所謂的捆牛繩,就差點讓他一命歸西。他現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迫切地希望能夠提升自己的實力,那裏還有心思去理會一個死人。
  秦之初沒有意見,徐世森的吩咐馬上有人照辦,有幾個人一起進了屋子,有抬黑如墨屍體的,有收拾屋子的,還有去查看李玉玲情況的。
  秦之初走到李玉玲的床邊,他有些擔心自己的這個小女書童,不親眼看看,實在是放心不下。李玉玲的床就在距離房門不遠的地方,有兩個人抬著黑如墨的屍體,準備從門那裏出去。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當那兩人從秦之初的身邊經過的時候,一個只有花生米大小的紅色光球從黑如墨屍體的眉心處飛了出來。
  這個紅色光球顯得很不穩定,顏色也很淡,似乎一陣風就能夠將其吹散一樣。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疾速撲向了近在咫尺的秦之初。
  秦之初猝不及防下,讓紅色的光球侵入了他的體內。他還沒有來得及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覺得身體內部好像有人用鑽頭在鑽探一般,錐心的疼痛直刺腦門。
  秦之初大喊一聲:“疼煞我也!”眼前一黑,身子一歪,一頭栽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他在地上躺著,身子不斷地劇烈顫抖,好像是打擺子似的,臉上的表情異常痛苦,豆大的汗珠瞬間佈滿了他的臉。
  這詭異的一幕,把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嚇傻了,誰也想不到剛才還生猛到把黑如墨打死的會元公,轉眼之間就成了這幅模樣。
  眾人全都下意識地看向了徐世森,此時,也就只有在眾人心目中顯得極為穩重又熱心腸的他才是唯一能夠拿主意的人。
  徐世森也傻了,秦之初修煉這件事,他是知道的,他聽人說過修煉是一件步步維艱的事情,每向前一步都危機重重,稍有不慎,就會人死燈滅,萬事皆休。運氣不好的,還有可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比死了還痛苦。
  難道秦之初是碰到了修煉路上的坎兒了?徐世森對修真之事一無所知,只能胡亂的猜測著。他想了想,“就讓秦兄在地上躺著吧,我親自在這裏守著他。還有,誰腳程比較快,趕快去請韓青石韓公子過來,這事必要要告訴他,他是韓國公之子,或許他知道該怎麼處理。”
  不提豫州會館內,人心惶惶,一番雞飛狗跳的忙亂,單說此時的秦之初,他確實遇到了踏上修煉之路後,最為兇猛的一次險情,留給他的生機不到百分之一,稍微有那麼一點點失誤,他必死無疑。
  那個紅色的光球乃是黑如墨的元神,所謂元神,實際上就是魂魄的升級版,世俗人有魂魄,低級修真者有元神,它是一名修真者精神和意識的濃縮。一般情況下,魂魄是無害的,元神卻具有了一定的攻擊性,具備了奪舍重生的可能性。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想殺死一名修真者,不僅僅要從肉|體上消滅之,還要將他的元神一起滅掉,才能算是完整地實現了消滅對方的目標。秦之初不知道這一點,事先沒有任何的提防,這才著了黑如墨的道。
  黑如墨是個半吊子修真者,他的元神並不強大,一旦脫離肉身,就很難長時間存活下去。在肉|體被秦之初打得沒有生機後,他選擇了隱忍,元神一直潛伏在屍體上,伺機尋找生路。他想的很清楚,最不濟也要拉著秦之初給他陪葬。
  黑如墨暗中觀察良久,沒有發現一個適合奪舍重生的,而此時距離天亮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如果耗到太陽升起,陽光照射下,他的元神就會越來越虛弱,直至被陽光活活地烤死。
  奪舍求生無望,黑如墨一發狠,決定退而求其次,拉著秦之初給他陪葬,於是就發生了紅色光球也就是黑如墨的元神,沖入秦之初體內的一幕。
  黑如墨的本意是要把秦之初的魂魄撕扯成碎片,把秦之初變成一個生不生、死不死的活死人,實現兩人同歸於盡的目的。不過當他的元神沖入秦之初體內後,他驚喜地發現秦之初竟然是一名准修真者,秦之初的魂魄已經在向元神轉變之中。
  黑如墨迅速地評估了一下形勢,如果能夠將秦之初的魂魄吞噬掉,自己取而代之,就可以反客為主,鳩占鵲巢,將秦之初的肉|體據為己有。
  如此一來,秦之初等於死了,他實現了奪舍重生的目的,還改頭換面,換了一個新的身份,以往的恩恩怨怨全都消失了,他可以以秦之初的面目重新開始新的生活,這豈不是一舉多得的好事嗎?
wesley6535 發表於 2012-11-26 23:45


第076章毫光
  人體內有上中下三個丹田,其中上丹田位於眉心,所謂“腦為髓海,上丹田,藏神之府也”。修真者的元神通常就蟄伏在上丹田之中。
  黑如墨的元神沖入秦之初身體內,他在發現秦之初竟然是個准修真者之後,馬上不管不顧,橫衝直撞地朝著秦之初的上丹田撲了過去。夜長夢多,肉身畢竟是秦之初的,相較而言,他處在客場的位置,只有打秦之初一個措手不及,才能夠讓自己的勝算無限地放大。
  秦之初人雖然暈了過去,但是在潛意識中,他還是清醒的。他的身體內闖入了黑如墨這個不速之客,他比誰都不好受,撇開肉|體的痛苦不說,精神上,他也倍感壓力。
  《成仙大法》上對奪舍沒有什麼描述,故而秦之初事先根本沒有做出任何的防備,不過當黑如墨的元神闖進來之後,他馬上意識到自己遇到了有生以來最大的一次危機。
  秦之初迅速地對敵我兩方的力量進行了評估,他對元神之間的大戰一無所知,只是本能地覺得自己的精神力量可能不比黑如墨強。為了保險起見,他做出了一個相對比較保守的決定,先固守一段時間,觀察一下形勢,然後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秦之初的魂魄蜷縮在上丹田之中,又將體內殘存的天地靈氣調集到上丹田周圍,勉強地做成了一個殼子,躲了進去。他剛剛做完這些,黑如墨的元神就沖了過來。
  看著秦之初的魂魄,黑如墨的元神多了幾分得意,“會元公,沒想到你竟然也是一名修真者,只可惜你還困在後天階段,未能脫胎換骨,得先天之軀。所以你還無法凝聚出來元神,只能以魂魄的形態存在,而魂魄是沒有任何攻擊性的。
  哈哈,你打壞了我的肉身又如何?不滅掉我的元神,你就不算殺死我。
  現在好了,咱們風水輪流轉,該我滅掉你的元神了,等你一死,我就會取你而代之,成為受人敬仰的會元公,等過上幾天,我還要替你去參加殿試,成為狀元。你說我要是做了狀元,是不是會有更多的女人**呀?”
  黑如墨打擊著秦之初的精神,想讓秦之初覺得絕望和無助。只可惜他還是小瞧了秦之初,他可不知道這位讀書人做過多少瘋狂的事情。
  隻身一人逃出強盜窩,在白虎嶺,又做了一次孤膽英雄,前幾天,面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帝,侃侃而談,面不更色,這些事情,有哪一件是一般人能夠做出來的?即便換成他黑如墨,在相同條件下,十有九八是做不出來的。
  秦之初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地注視著黑如墨,他很想快點把黑如墨的元神消滅掉,但是他更清楚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在沒有搞清楚元神的進攻手法之前,他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會元公,聽人勸,吃飽飯。念在你為我提供這幅身體的份兒上,我就勸你兩句,不要做出任何無謂的抵抗,那樣只會增加你的痛苦。放下任何不必要的負擔,敞開胸懷,接受我的吞噬吧。等我把你的魂魄完整的吞下之後,我會繼承你的一切,你有什麼未了的意願,可以告訴我,我說不定會幫你達成。
  對了,看你的樣子,還是個未開葷的雛兒吧?放心,等我成了你,我一定會替你把大周朝最漂亮、最尊貴的女人勾到手的。”黑如墨肆無忌憚地說著。
  秦之初沒有理會黑如墨,他小心翼翼地從圍著自己的天地靈氣中,抽出一絲來,使其在自己經脈中運動,纏向黑如墨。
  黑如墨沒想到秦之初竟然會搶先動手,他冷哼一聲,元神化作一張大口,將那絲天地靈氣吞了下去,“會元公,你不要白費力氣了。純天地靈氣是無法傷到我的,只會成為我的滋補品,讓我的元神越來越強。你還弄……”
  沒等黑如墨把話說完,他就看見秦之初竟然又調集了幾絲天地靈氣,朝他攻來。黑如墨跟秦之初一樣,知道在京城這個地界,想將天地靈氣吸納入體有多麼的不容易,現在,秦之初如此揮霍,讓已經把秦之初的身體看成是自己的他心疼壞了。
  “你個敗家子呀。”黑如墨的元神怒哼了一聲,“留著你也是個禍害,還是早點把你消滅掉吧。”
  說著,黑如墨的元神朝著秦之初的上丹田撲了過去。他的元神已然成型,乃是個光球,而秦之初還是魂魄狀態,形態不定,一看就知道誰會佔據上風。
  秦之初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越發的不會讓自己的魂魄有任何的輕舉妄動,而是拼命地調集天地靈氣,對黑如墨展開進攻。
  黑如墨的元神左躲右閃,很快,撲到了上丹田中,他一個餓虎撲食,撲到了秦之初用天地靈氣圍成的那個殼子上,如長鯨吸水,又如饕餮吞食,一刻不停歇地把天地靈氣吞噬掉。
  工夫不大,那個殼子上,出現了一個洞,一個大小足以讓黑如墨的元神鑽進去的洞。
  黑如墨的元神發出一陣狂笑,“妄你還是個會元,卻作繭自縛,弄了這樣一個烏龜殼子出來。看你往哪里跑?”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一刻,秦之初胸前的那方青銅殘印發出一道微弱的毫光,那道光破入秦之初的體內,閃電般,沿著他的經脈前進。幾乎是眨眼間,到了秦之初的上丹田處。
  那道牛毛大小的毫光沒有絲毫的停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刺中了黑如墨的元神。
  黑如墨的笑聲戛然而止,代表著他的元神的紅色光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眨眼之間,變成了一個透明的光球。這代表著黑如墨元神中所蘊含的神識完全被抹殺掉了,黑如墨的元神死了,化成了最純粹的靈氣。
  毫光一閃即逝。
  沒了神識的約束,那個透明光球瞬間潰散開來,化成縷縷靈氣,散逸到秦之初的經脈之中。而因為秦之初還沒有邁過後天到先天的那道坎,體內無法蓄積天地靈氣,故而這些靈氣和秦之初上次吸納黃脂石中的天地靈氣一樣,必將慢慢地從秦之初的體內流失掉了。
  
wesley6535 發表於 2012-11-26 23:46

第077章受創
  豫州會館內亂作了一團,秦之初的意外昏倒,讓豫州籍舉人全都驚慌失措,沒了主張。近百年來,豫州文風不振,已經有太長的時間,沒有能夠在禮闈時佔據會試第一名的高位了。
  秦之初的出現,讓豫州籍的舉人們頓生揚眉吐氣之感,他們還指望著他能夠在幾日後的殿試中,再展身手,來個文曲星附體,奪個一甲進士及第,再讓豫州人好好地長長臉,誰也沒有想到在這樣的關鍵時刻,竟然會發生如此大的意外。
  豫州會館內燈火通明,會館上下,凡是得到消息的人,不管是會館的人,還是在會館借宿的舉人,大部分都聚在會館的大堂內,還有一小部分守在秦之初周圍。
  從秦之初昏倒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了,秦之初還沒有醒過來,為了穩妥起見,徐世森讓人去延請京城最有名的大夫。他特意叮囑去請人的隨從,不管花多少錢,說多少好話,一定要儘快把大夫請來。
  請人的人派出去了,但是大夫遲遲未來,徐世森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時不時地停下來問一句,“來了沒有?”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豫州會館大門外戛然而止。一個衣冠不整的男人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我大哥怎麼樣了?”
  韓青石住在韓國公府,而韓國公府距離豫州會館有很長的一段路程。所謂侯門深似海,何況是國公府。一般人想往韓國公府中傳遞消息,是很困難的事情,何況現在天還沒有亮,韓國公府的大門緊閉,連開都沒有開。徐世森派去請韓青石的人,也是費了很大的勁,冒著極大的風險,才把大門敲開,使了大把的銀子,這才把消息遞了進去。
  韓青石一得到消息,連隨從都沒有帶,就隻身騎馬疾速趕來。
  徐世森連忙迎了過去,未等韓青石開口,就主動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只是很多事情不是他親眼所見,說又說的不太清楚,又沒有旁的見證人,韓青石聽的是乾著急,卻也無法讓徐世森說出更多來。
  “韓公子,你見多識廣,秦兄又是你的結義兄長,這事還得請你拿個主意。”徐世森把情況三言兩語交代完後,把燙手的山芋丟給了韓青石。
  他不是想推卸責任,而是事情太大,不是他能夠負責得起的。別的不說,單單朝廷追查下來,一個不好,就有可能掉腦袋,這個責任實在是太大了。
  韓青石撥開人群,走過去看了看,秦之初還躺在冰涼的地上,沒人敢走近他五尺範圍之內,生怕自己的行為稀裏糊塗的讓秦之初雪上加霜。
  “徐世森,你帶人好好地看護著我大哥,我馬上回府,看看能不能找到高人出手相助。大哥,你可一定要堅持住呀,我和我娘以後可全都指望著你呢。”韓青石也不敢碰秦之初,叮囑了一聲後,便匆匆地離開了豫州會館,翻身上馬,又重新朝著韓國公府奔去。
  馬蹄聲逐漸遠去,剛剛從人們的聽覺中消失,突然有人喊道:“快看,秦兄不打擺子了。”
  徐世森連忙跑了過去,凝神細觀。
  果然,一直顫慄不已的秦之初這會兒平靜了下來,四肢張開,躺在青石板鋪就的地面上,他的臉上還有些痛苦的表情,但是跟剛才相比,明顯好了許多。
  徐世森心神莫名的一松,他小心翼翼地張開了嘴,用低緩的聲音喊道:“秦兄,秦兄……”
  此時,青銅殘印放出的那道毫光剛剛把黑如墨的元神抹殺掉。九死一生的秦之初仔細的查看著自己的經絡,可查看的結果很不樂觀,他鬱悶的上吊的心都有。
  黑如墨的元神強行進入他的體內後,橫衝直撞、肆無忌憚的在他的經脈中穿行,對他的經脈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破壞。另外,黑如墨的元神又強行進攻他的上丹田,以至於這個對修煉之人極為重要的穴道也受到了不小的創傷。
  秦之初就算是不具備在修真者之中通行的醫學常識,也知道自己這次還是倒了不小的黴,要想繼續修煉下去,已經不是邁過後天、先天那道門檻那麼簡單了。首要一條,就是要把經脈、穴道所蒙受的創傷撫平,只有讓它們恢復如初,才說的上去邁過那道門檻,才不會為將來埋下致命的隱患。
  這時,秦之初聽到了徐世森的呼喚,他幽幽地歎了口氣,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徐兄……”
  圍在周圍的人一陣歡呼,還是徐世森要冷靜一些,他問道:“秦兄,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嗎?”
  秦之初翻了個身,有些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感到自己的身子一動,身體內部就會隱隱作痛,尤其是眉心處,疼的厲害,好像用人用鑿子在鑿一般,那是上丹田受損所致。
  徐世森連忙過去把他扶了起來,攙扶著他坐在了石凳上。
  秦之初苦笑著對徐世森道了一聲謝,“多謝徐兄了。今天是我的劫難日,不小心著了黑如墨的道。徐兄放心,我沒事,只需要稍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也請大家放心,我一定會參加三月十五日的殿試,力爭為咱們豫州人爭光。好了,我現在累了,想休息一下,麻煩徐兄扶我一把。”
  徐世森見秦之初連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精神又萎靡不振,心中暗自擔憂不已,“秦兄,你的房間破了一個洞,不能住人了,還是換給房間吧。我的房間還算尚可,就到我那裏休息吧。”
  秦之初點點頭,又回頭看了看房間裏面。徐世森明白他的意思,“你就不要為玉玲姑娘擔心了,我已經安排人把她安置好了,大夫馬上就來,她不會有事的。”
  “謝謝徐兄。”秦之初又覺得眼前發黑,說話時越發的無力。他主要是精神上的疲憊,再加上受了內傷,兩相疊加,對他的負面影響比身體受傷還要嚴重。
  徐世森不再多說,和另外一名體壯的舉人一左一右攙扶著秦之初往後院深處走去。圍在周圍的眾舉人連忙讓開道路,眾人都用又敬又畏的目光注視他,其中龔秀珍的眼神最為複雜,除了敬畏之外,還有感激和深深的歉疚。
  秦之初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直接原因是為了給她的結義姐妹出氣,可以說如果不是這件事,秦之初屁點事都不會有。
  龔秀珍對秦之初一直充滿好感,一晚上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特別是秦之初還為此遭受重創,這讓她對秦之初的好感進一步的飆升,差不多到了爆棚的程度。
  徐世森兩人攙扶著秦之初到了他的房間,扶著他,打算讓他躺在床上。秦之初艱難地抬起手,擺了擺,虛弱地道:“我不躺,我要打坐。麻煩徐兄讓人守在門口,不要讓人進來打擾我。”
wesley6535 發表於 2012-11-26 23:46

第078章帝心
  徐世森和另外一位舉人退到了房間外面,那舉人擔憂地回頭看了看,小聲問道:“徐兄,秦兄不會有事吧?”
  徐世森抬頭望天,灰暗的天空中,只有寥寥幾顆星星發出昏暗不定的光,他歎了口氣,“吉人自有天相,我們就往好處想吧。”
  房間中。
  秦之初隻覺得眉心處的疼痛越來越厲害,他強忍著不適,勉力盤好腿,擺好五心朝天的姿式,閉上雙眼,努力地嘗試著進入入定打坐的狀態。
  在精神受創,又有內傷的情況下,原本顯得非常容易的事情,此時卻變得十分的艱難。從一開始,經脈、上丹田的陣痛就讓他難以保持心態的平靜,他努力了好久,終於趕在天將要亮的時候,秦之初的呼吸才變得均勻起來,緩緩地進入到了打坐入定的狀態中。
  《成仙大法》運轉了起來,秦之初沒有在黑暗的入定世界中停留,而是調集起體內殘餘的天地靈氣,滋潤著受損的經脈、穴道。他必須要抓緊了,他的穴道和經脈之間有一層隔膜,導致他至今還不能在經脈中蓄積天地靈氣,如果不能趕在它們全部消散前,將它們利用掉,它們就會慢慢地消散。
  紫禁城內。
  天還沒有亮,順德帝就從龍床上爬了起來,在太監、宮女的服侍下,更衣淨面,食用早膳,準備一會兒到太和殿,也就是俗稱的金鑾殿早朝,與文武百官共商國是。
  這時,一個大內侍衛模樣的人走到了殿門口,“陛下,臣有事情稟報。”
  順德帝讓大內侍衛進來,大內侍衛跪下磕頭,三呼萬歲後,站起身來,把不久之前發生在豫州會館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順德帝進行了彙報。皇帝幾天前見了秦之初一次後,就留下了兩個人暗中觀察秦之初,秦之初的一舉一動,都由專人向順德帝進行報告。
  順德帝默默地聽著,中間沒有查問過一次。大內侍衛彙報完了,順德帝也喝完了一碗貢米熬制的米粥,他用一塊從沒人用過的乾淨毛巾擦了擦嘴,“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大內侍衛退了下去,順德帝起身,蘇培榮連忙過去,拉開龍椅,防止皇帝磕著碰著。
  “萬歲爺,用不用奴才派個人過去探視一下秦之初?”大內總管太監揣摩著皇帝的心思,問道。
  順德帝不置可否,“想為朕做事,想要做一個合格的臣子,就要敢作敢當。主動招惹麻煩,就要有被麻煩找上門的覺悟。如果連這一點都悟不出來,又沒有能力解決麻煩的話,朕要他何用?”
  蘇培榮暗中一驚,他服侍順德帝多年,一聽順德帝的話,就知道順德帝有讓秦之初自生自滅的意思在裏面,當然也可以理解為順德帝要再好好考驗秦之初一次。這是要讓秦之初自己挺過這一關呀,如果挺不過去,順德帝就有不用秦之初的趨勢。
  蘇培榮又想起了前幾天,他和順德帝共乘一輛馬車離開豫州會館時,順德帝對秦之初讚不絕口的情形來。兩相對比,越發地覺得順德帝的心思不是那麼好琢磨的。
  順德帝到底是喜歡秦之初,還是不喜歡,這是個值得他蘇培榮好好研究的問題。
  在京城這個地面上,最不缺的就是王公大臣,在地方上作威作福的知縣、知府,到了京城後,別說是面對那些王公大臣了,就算是站在王公大臣的門房面前,都很難直起腰來,“宰相門前七品官”,這句老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王公大臣也是人,是人就要有吃飯睡覺的地方。按照《大周會典•工部》這部國家法典的規定,皇帝住的地方叫皇宮、紫禁城,親王、郡王住的地方,叫做王府,國公住的地方,叫做國公府,再往下,侯爺、伯爵爺等住的就沒有資格稱“府”了,只能稱為“宅”,稱“第”。不過老百姓沒有那麼多忌諱,一般也會稱之為“某某府”。
  大周王朝有六大國公,分別是楚國公、齊國公、趙國公、魏國公和韓國公、燕國公。這六大國公在京城都有一大片宅子,其中以楚國公府最大,最為奢華,又以燕國公府占地最小,相對比較簡樸。
  京城有條著名的朱雀大街,老百姓稱之為公侯大街,這裏是貴族紮堆的地方,不說別的,單單國公府就有三座,分別是趙國公府,魏國公府和韓國公府。每座國公府都能占半條街去,國公府內宅邸無數,雕樑畫棟,小橋流水,極盡奢華之能事。
  朱雀大街是一條東西走向的大街,韓國公府位於朱雀西大街的北面,大門坐北朝南。整個朱雀西大街的臨街的一面,都被高高的圍牆圍著,有數裏之長。
  韓國公府大門闊三間,府門口有兩尊大石獅子,朱紅色的大門上密密麻麻地佈滿了不知多少銅釘。兩旁的楹柱上鐫刻著一幅楹聯,上聯是“楓葉荻花秋瑟瑟”,下聯是“閑雲浮影日悠悠”。府門上懸掛著一塊巨大的匾額,紅底金字,上面寫著六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敕造韓國公府”。
  在韓國公府的後宅,有一個面積不小的花園,此時雖是早春,但是花園之中,已有楊柳吐綠了。
  在柳樹垂下的綠色絲絛的隱綽中,有一件顯得極為樸素的房子,竟然是用茅草做的頂,木頭做的牆,房子外面用荊棘的枝條紮成了圍牆,多半人高的樹枝捆紮而成的柴門緊閉。
  韓青石就跪在柴門之外,他的額頭上已經發青,上面沾染著塵土,這是他剛才跪在地上磕頭時,以額觸地沾染上的。
  “老祖宗,那秦之初是我的結拜大哥,對我還有我娘有活命之恩,如今他有難,我不能見死不救,請你無論如何都要救救他。”
  草房之中沒有任何的動靜,韓青石其實並不知道草房裏面有沒有人,如果有人,住的又是什麼人,他只是曾經偶爾聽知情的下人嘀咕過,說這裏住著一位高人,就連韓國公遇到了難處,都要過來找這位高人商量。
  韓青石實在是沒招了,他爹韓國公幾乎每晚就住在國公夫人那裏,半夜三更的過去求見他老子,勢必會觸怒國公夫人,弄不好會再給他還有他娘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於是,韓青石靈機一動,跑到了這裏,跪下磕頭求人救命。
  只是韓青石註定要失望了,他一直跪在天亮,響頭磕了不知多少,額頭都淤血了,草房之中還是沒有什麼動靜傳來,倒是把已經起床的韓國公給驚動了。
 
wesley6535 發表於 2012-11-26 23:47

第079章清血丸
  “爺,我總算是找到你了。快跟我走,國公爺讓你到書房見他。”韓忠腳步匆匆地趕了過來,“哎呀,我的爺,你這是怎麼了?額頭咋就腫成這樣了?”
  韓青石若無其事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我爹叫我什麼事呀?”
  韓忠搖了搖頭,“奴才不知道。爺,我聽說你昨天晚上一個人都沒帶,就出了府門。不是我這個做奴才的說爺你,你這樣做,冒失了。大房那邊恨不得將你和夫人置之于死地,爺你隻身出門,不是給大房那邊製造機會嗎?”
  韓忠自從白虎嶺一事後,得到了韓青石的信任,有些原本不應該由家丁口中說出來的話,他也敢在韓青石面前說了。他這話是真心地替韓青石考慮,畢竟國公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他是韓青石的手下,韓青石在韓國公府混得不好,他也沒好處。
  韓青石嗯了一聲,“爺知道了。行了,別廢話了,趕快跟爺一起去見我爹。”
  韓青石帶著韓忠到了前院的書房,韓國公名曰韓啟明,五十歲出頭,正當壯年,精力旺盛。他坐在書房的書桌後面,身穿一身家居常服。在書案的旁邊,還站著一個人,三十左右,氣度沉穩,濃眉大眼,他就是韓國公的嫡長子,韓國公世子,韓青石的同父異母的大哥,小公爺韓青玉。
  韓青玉的衣著要比韓國公正規多了,頭戴東坡巾,身著青色行衣,腰系玉質紐扣青色大帶,腳蹬同色雲頭鞋。
  韓青玉因為是國公世子,註定了將來是要做國公爺的,所以並沒有任何文武官職。不過他可以按照朝廷的規定,穿國公世子的服飾,只是他爹看著不順眼,讓他換掉了,只能換上這樣一身。
  韓青石進來的時候,韓青玉正在研磨,韓啟明手握兔毫筆,在名貴的端硯中蘸上墨,筆走龍蛇,在鋪在書桌上的上好的宣紙上寫起字來。
  韓國公韓啟明在書法上有很深的造詣,很快,一副蒼勁有力的大字就寫好了。他把兔毫筆放到青花花卉紋五峰筆架上,拿起一方潔白的毛巾擦了擦手。
  “青玉,青石,你們兄弟倆都過來看看。”韓啟明的聲音雄厚有力,有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在裏面。只可惜他聲音再好,也無法讓後宅寧靜。
  韓青玉、韓青石哥倆不和,但是在韓啟明的面前,還是會裝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來。哥倆一起湊到書桌旁,看著父親寫的字,一共八個字,“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韓啟明語重心長地說道:“咱們韓家一向人丁單薄,從你們太爺爺那一代起,一直到我這一代,連著三代都是一脈單傳,天可憐見,到了你們兄弟這一代,有了你們這樣兩個男丁。你們是骨肉相連的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只有相互扶持,相互協助,才能讓咱們韓國公府穩穩地在大周王朝之中,佔有一席之地。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這八個字,你們哥倆要好好地體會,不要辜負了為父的一片苦心。”
  韓青玉忙道:“請父親放心,孩子定會謹記於心。”
  韓青石橫了韓青玉一眼,“父親,我當然願意和大哥搞好關係了,就怕人家看不上我。”
  韓啟明哼了一聲,“你說的都是混賬話。你跟一個外人都能稱兄道弟,跟自己的親哥哥倒是見外上了,啊?有你這樣做弟弟的嗎?”
  “爹,我大哥不是外人,要不是他,在白虎嶺,我跟我娘就得是倆死人,這會兒說不定早就讓狼吃到肚子裏,變成糞便,不知道拉到那個犄角旮旯裏去了。”韓青石直來直去地說道。
  韓啟明的臉色不太好看,“你看看你,衣著豔麗,舉止輕浮,言語粗俗,那裏有一點國公之子的模樣?哼,你要不是還有那麼一點眼力,我真看不出來你有什麼可取的地方。”
  韓青石給根竹竿就順著往上爬,“爹,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老人家在誇我?”
  韓啟明撩起眼皮,有些無奈地看了看這個庶子,“哼,你那個結拜大哥,我已經派人查過了。人還可以,禮闈時文章寫得甚好,深得皇上的聖心,能夠高中會元,實屬不易。
  我觀此人眉目清朗,胸有溝壑,日後的前程不可限量。以後要好好的拉攏於他,說不定能夠成為我韓國公府的一大助力。
  青玉,我知道你看不起讀書人,但是為父希望你明白讀書人能夠發揮的作用,一點不比我們這些功勳之後小,如今在朝堂中呼風喚雨的,有哪個不是讀書人出身?
  齊國公他們為什麼要花費那麼大的力氣,在今年的禮闈考場上,徇私舞弊,還不是為了能夠在朝堂和地方上,安插上子侄親信嗎?
  咱們韓家人丁單薄,不可能有人去參加科舉,在這方面,就只能尋求外援了。”
  韓青玉唯唯稱是,心中卻不以為然,做為未來的韓國公,他很清楚韓國公府究竟掌握著什麼樣的力量,跟這樣的力量相比,一個小小的秦之初算得了什麼?往大了講,天下的讀書人又算得了什麼?
  韓國公從袖袋中取出一個拳頭大小的葫蘆形狀的瓷瓶來,放到了桌子上,“青石,昨天晚上你去豫州會館探視秦之初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這是為父給他準備的清血丸,讓他服下,對他所受的內傷有好處。好了,你別耽誤時間了,拿上丹藥,趕快去吧。”
  “是,爹。”韓青石抓起來瓷瓶,轉身就走。
  還沒等他出門,韓啟明就叫住了他,“等會兒,還有一件事。你見到秦之初,跟他說,歡迎他到咱們韓國公府做客。如果為父有時間的話,還要設宴款待他,感謝他在白虎嶺伸出援手,救下了你們母子。”
  豫州會館。
  天亮時,經過幾個小時的打坐,秦之初利用體內的靈氣,將上丹田以及受損的經脈修復了一些,因為不太懂得其中的技巧,他修復的並不是很好,未能做到恢復如初,只是把傷勢暫時壓了下去,使得自己行動間,不再感覺到疼痛了。
  這已經是秦之初能夠做到的極限了,再往下,他就無能為力了。《成仙大法》實在是太過簡單,修煉的時間越久,就會發現它欠缺的東西實在是太多。
  秦之初睜開了眼,從床上下來,走到門口,把門打開。徐世森、秋東海以及多名舉人就在門外面守著,見秦之初走了出來,眾人嘩啦一聲圍了過去。
  “秦兄,怎麼樣了?好點沒有?”徐世森代表大家問道。
wesley6535 發表於 2012-11-26 23:48


第080章萬香
  徐世森等人都不是修煉中人,秦之初不可能跟他們講的太細,他淡淡一笑,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勞煩大家掛念了。經過一晚上的自我療養,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參加十五日的殿試肯定是沒有問題的。請諸位兄台放心,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為家鄉父老爭光。”
  眾人等的就是這句話,聞言全都松了一口氣。
  徐世森知道秦之初現在需要的就是休息,他說道:“各位兄台都擔驚受怕了一晚上,都累了乏了,先回去好好地休息一下吧。”
  在徐世森的勸說下,秋東海、眾舉人都散去了,只有徐世森還有他的隨從留了下來。
  “秦兄,大夫已經來了,經過他的診治,確認玉玲姑娘只是中了迷香,並無大礙,睡上幾個小時,會慢慢地醒過來的。另外,順天府已經派人來了,把黑如墨的屍體帶走了,領班的捕頭說順天府上上下下都承你的情,說你幫他們了結了很多陳年舊案,他們還說等到殿試結束後,還要請你喝酒,請你務必賞臉呢。”
  徐世森未等秦之初發問,就主動把秦之初可能要問的問題,全都解答了一遍。
  秦之初最為關心李玉玲,得知李玉玲無事,長舒一口氣。“勞煩徐兄了。”
  徐世森回轉身,從隨從手中拿過來一個布包來,“秦兄,我知道你可能跟我們不是同一類人,你只是一人就誅殺了黑如墨這個混蛋,後來又莫名其妙的昏倒,我估摸著跟黑如墨有很大的關係。我想了想,或許在黑如墨身上能發現對你有用的東西,於是我買通了順天府過來辦案的衙差,把黑如墨帶在身上的東西,除了財物交給衙差帶走之外,其他的東西全都留了下來,都放在這個布包裏了。你拿去看看,對你是否有用?”
  秦之初大喜,要不是動靜搞出來的太大,驚動了太多的人,緊接著他就被黑如墨的元神侵入體內,說不定他早就動手親自在黑如墨的身上搜尋一番了。
  黑如墨能夠馭使捆牛繩這樣的法器,又能夠打出火球術,還能元神奪舍,這三條每一條都比他秦之初厲害得多。這也說明黑如墨一定掌握著後天晉升先天的竅門,說不定還有相應的功法呢。
  秦之初雙手接過布包,真誠地說道:“徐兄,無論如何,我得謝謝你。不管這裏面有沒有我需要的東西,這份情意,我銘記於心,日後定當有報。”
  徐世森呵呵一笑,開玩笑說道:“我做這些,可不是圖什麼回報。我這可是在拍你會元公的馬屁呀。”
  徐世森知道秦之初這會兒肯定是迫不及待地想打開布包一看,他也不在這裏招人煩了,帶著隨從告辭而去。豫州會館中已經有很多未上榜的舉人離開了,豫州會館有足夠的空閒房間讓他和隨從們住。
  秦之初轉身回到房中,把房門關上,插上門閂。這才捧著布包,坐在了桌子旁。他把布包的帶子解開,裏面的東西全都露了出來。
  東西不多,一共五六件。最上面是兩個藥瓶,一寸高低,小口大肚,瓶口用紅布裹著軟木塞住。秦之初想到昏迷不醒的李玉玲,就不敢輕易地拔開塞子,免得不小心也被裏面的迷香放倒。
  兩個玉瓶下面,是一個牙牌,油亮的黑色,拿在手中沉甸甸的,也不知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牙牌的正面有一副雕刻的很精美的浮雕,主題竟然是一對赤身裸體,正在交合的男女,他們面目清晰,一臉的陶醉,下體緊緊地連在一起。牙牌的反面是一行字,上面寫著“萬香教外門暗巡使黑如墨”。
  看著這塊香豔無比的牙牌,秦之初心中咯噔一下,他明白自己殺了黑如墨,很有可能是捅了一個大大的馬蜂窩。這個萬香教是個什麼樣的教派,他一無所知,不過看黑如墨行事的方式和風格,就知道萬香教好不到哪兒去。
  秦之初鬱悶了一下,就只能認命地先把牙牌和兩個藥瓶放到了一邊。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後悔,也沒有什麼用,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地提升自己的實力,霞舉飛升,得道成仙太過遙遠,還談不上,自保才是最主要的。
  牙牌下面是兩本小冊子,最上面一本,封面寫著幾個字——萬香勾紅奪丸凝仙術。看名字,像是一本修煉功法。下面一本小冊子,沒有名字,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本自傳體形式的日誌,是黑如墨自己寫的,上面洋洋得意的講了他的一些情況。
  秦之初簡單地看了看,頓時覺得黑如墨這個人實在是死有餘辜,死不足惜。原來這黑衣人出生在一個戲子世家,父母都是戲子。在大周王朝做戲子,是一件很讓人瞧不起的事情,黑如墨心高氣傲,一直謀求著能夠脫離這一行當,只是一個沒有機會。
  在他十五歲那年,他跟著戲團到外地演出,偶爾遇到了一位女修真者,親眼見到對方施展仙術,黑如墨頓時嚮往不已,暗中決定一定要尋找機會接近對方。
  機緣巧合的是那位女修真竟然是個愛熱鬧的,喜歡看戲。黑如墨本就英俊非常,又是戲子出身,他又存了討好女修真之心,在戲臺上賣力的演出,把一個風流俊俏、瀟灑倜儻的翩翩公子演的入骨三分,令人讚歎。
  結果半夜,那位女修真就摸到了黑如墨的房間中。那位女修真非常直接的向他表明身份,說她是萬香教的外門長老,這次外出是為了尋找根骨絕佳之人,吸納入教。那女修真還提出了一個要求,想入教,就要陪她睡上一覺。
  黑如墨不是個潔身自好的人,他見女修真年紀雖然顯得有些大,但是卻有幾分姿色。於是,順理成章的,兩人一拍即合,滾作一團,顛龍倒鳳了一番。黑如墨少年體壯,精力充沛,把個女修真殺伐的連連告饒。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黑如墨被那名女修真引入萬香教,在那位女修真的一力推薦之下,黑如墨做了萬香教外門暗巡使,和那名女修真一樣,在暗中為萬香教尋找適合修煉之人,想方設法把他們引入教門之中。
  萬香教的修煉功法都以淫邪為主,講究采陰補陽之道。他們認為女子的元陰、男子的元精都是天地靈氣所化,將之采補吸納比使用任何靈丹妙藥都要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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