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近身特工 作者:了了一生 (已完成)

 
cheninda1234567 2012-12-28 11:03:2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74 1976122
mart31611 發表於 2013-10-22 08:51
磨練卷:第二百四十六章  上山再見上山

  仁沙屯山寨的夜晚來得比城裡早一些,它的白天卻來得更早。

  第二天,天才剛剛蒙蒙發亮,山寨裡的苗民們已經開始忙碌了。

  睡得蒙蒙朧朧的嚴小開聽到外面有動靜,剛開始以為自己在深城大宅中,外面忙活的是郝婞,可是張開眼睛,觸眼所及又是陌生的環境,這才想起自己來到了西省,正在龍客布的老宅中。

  想起昨天那場慘烈的腹痛,嚴小開不但心有餘悸,還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昨晚疼到最後接近半昏半迷的時刻,他真的以為自己要完蛋了。

  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摸了摸自己的手腳,又捂了捂肚子,發現一切都恢復了正常,不由的長長鬆了一口氣。

  出了房間來到廳堂的時候,發現龍客布已經起來了,正坐在那兒叭嗒叭嗒的抽旱煙。

  看見他,嚴小開忍不住怒從中來,張嘴罵道:「老傢伙,你可真夠狠的,為了逼我回來,竟然使出這麼狠的招數。」

  龍客布淡淡的道:「之前我已經和你說過,三個月內必須回來,是你自己沒把我的話當一回事而已。你要是前天回來,不就不用遭這場罪了嗎?」

  嚴小開氣得不行,「那我要是拖到今天回來呢?」

  龍客布搖頭,「這不可能的。」

  嚴小開道:「為什麼?」

  龍客布道:「因為要是昨夜十二點之前你沒趕回來,那你就死定了。」

  嚴小開臉色大變,指著他道:「你……」

  龍客布擺手道:「行了行了,是你自己不長記性的,你能怪誰?而且你現在也沒事了,這事就此揭過吧!」

  嚴小開怒道:「你說揭過就揭過?我要是把你孫女那個了,然後我說揭過,你肯揭過……」

  話音未落,龍曉雨的身影就出現在廳堂裡,聽見嚴小開的話,當場就滯在那裡。

  嚴小開的話嘎然而止,一張臉窘得跟什麼似的,恨不能當場挖個洞鑽進去。

  龍客布則是陰陽怪氣的笑起來,「剛剛你說什麼?我沒聽見,你有本事就再說一遍。」

  嚴小開鬱悶得不行,他的腦袋又沒被驢踢,怎麼可能再當著龍曉雨說這樣的話呢!所以只能悻悻的瞪了他一眼。

  龍曉雨雖然聽到了嚴小開剛剛說的話,心裡有些羞惱,但她是一個聰明且懂事的女人,知道有的時候必須得選擇性耳聾,況且這事也確實是自己的爺爺不夠地道,所以就佯裝什麼也沒聽見似的湊上前來,「開哥,爺爺,你們在說什麼呢?」

  龍客布道:「他說……」

  看見龍客布陰險的笑臉,嚴小開趕緊的打斷他道:「沒說什麼,我只是問他早飯做好了沒有?」

  龍曉雨道:「差不多了呢!」

  嚴小開道:「那端給我們吃吧,吃了咱們上山去。」

  龍曉雨臉色一紅,不但不敢吱聲,甚至不敢去看嚴小開。

  龍客布則有些惱的道:「小子,你打算來真的?」

  嚴小開點頭,「當然,我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

  龍客布忍不住拍岸而起,吹鬍子瞪眼的道:「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當著我的面,竟敢如此放肆?」

  嚴小開疑惑的問:「老傢伙,你以為我要幹嘛?」

  龍客布指著他喝道:「你不是要對龍女……」

  龍女羞得無地自容,忙拽了一下龍客布,低喚道:「爺爺!」

  嚴小開這才終於會過意來,叫道:「我暈死,你們想哪去了,我是要去看那些樹。」

  龍客布不解的道:「哪些樹?」

  嚴小開道:「越香枝。」

  龍客布恍然大悟,隨即又罵道:「你小子還不死心啊?」

  嚴小開道:「我回去之後一直惦記著這事,而且就算你不下蠱,我也打算這幾天閒下來就回來的。」

  龍客布道:「你真的打算動那些樹?」

  嚴小開道:「這還能有假。」

  龍客布道:「你不想活了嗎?那些樹周圍全是地雷。要是能動的話,我們早就動了,還輪得到你嗎?」

  嚴小開道:「地雷我會處理,但這個分成的事情,我得再說一下。」

  龍客布不滿的道:「這還有什麼好說的,之前我不是說過了嗎,只要你能掃清那些地雷,把樹砍下來,你三我七。」

  嚴小開道:「老傢伙,話可不能那麼說,去掃那些雷我得冒著生命危險,只分我三成,太少了一點,這樣,咱們五五分吧!」

  龍客布冷哼道:「五五?你想得可真美,你這兒就一個人,可是我這個山寨上萬的人都指著那些樹。你覺得這樣分公平嗎?」

  嚴小開道:「老傢伙,你別跟我扯這些。要是那些地雷掃不清,你們就是到死,也動不了那些樹。只能看著乾瞪眼。」

  龍客布淡淡的道:「乾瞪眼就乾瞪眼,動不了我們就不動。讓它們一直留著,留給我們的後人,留到他們有能力去動的時候。」

  見龍客布寸步不讓,嚴小開很是鬱悶,「老傢伙,你不是這樣吧?」

  龍客氣傲氣的道:「我一向都是這樣的。」

  嚴小開只好道:「我被你下了蠱,遭了那麼一場罪,你不該給我一點補償嗎?」

  龍客布怪眼一翻,狠瞪著他,最後卻把手伸進懷裡,掏出一樣東西扔給他。

  嚴小開接過一看,發現是一個陳舊的手抄本,封面上什麼字都沒有,疑惑的問:「這是什麼?」

  龍客布道:「苗族蠱術,這就是給你的補償。」

  嚴小開想也不想的扔了回去,「我不要這個,我要五五分成。」

  龍客布被氣著了,又一次衝嚴小開吹鬍子瞪眼。

  這個時候,晏曉桐,西門耀銘,上官五素通通被吵醒了,來到了廳堂。

  一看見晏曉桐,龍客布就道:「嚅,小開姑姑,不是我不想補償他,是他自己不要的,正好,我也不是那麼想給,所以我就收起來了!」

  晏曉桐見龍客布要將那手抄本收起來,心中一急,刷地一下就到了他身前,一把奪過手抄布,笑道:「要的,他要的!這麼好的東西,他怎麼可能不要呢?」

  嚴小開叫道:「姑姑!」

  晏曉桐喝道:「你閉嘴!」

  嚴小開又道:「姑姑,我……」

  晏曉桐聲音更高的道:「讓你閉嘴,聽到沒有?」

  嚴小開只好悻悻的合上嘴。

  晏曉桐一把將手抄本塞進他的手裡,然後就往外攆他,「剛剛我不是聽見你說要上山的嘛,趕緊去,和龍女一起去。」

  嚴小開道:「我還沒吃早餐呢!」

  晏曉桐真是被這個二愣子氣得不行,在後面輕踢他一腳,呼喝道:「那還不趕緊去。」

  嚴小開這就和上官五素,西門耀銘,跟著龍女往後堂走去了。

  晏曉桐卻和龍客布留在了廳堂裡,兩人竊竊私語的說起話來。

  吃過早飯,準備出門的時候,龍曉雨忍不住問道:「開哥,你真的要砍哪些越香枝嗎?」

  嚴小開點頭,「當然,一棵就是幾千萬啊!」

  龍曉雨憂心忡忡的道:「那些樹固然值錢,可是那些地雷也不是一般的恐怖啊!」

  嚴小開道:「我知道,不過富貴險中求,有的時候,想發財就必須得冒險。」

  龍曉雨道:「那萬一……」

  「放心,沒有萬一!」嚴小開回答她一句,然後衝上官五素道:「五素,昨晚出門的時候,我不是讓你拿一個行李袋嗎?你帶來了嗎?」

  上官五素道:「帶來了,在我的房間裡。」

  嚴小開道:「趕緊幫我去拿來!」

  上官五素答應一聲,很快就和西門耀銘一起抬來了一個厚重的行李袋。

  將它放到地上後,上官五素抹了抹額上的細汗,喘著氣問:「你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怎麼這麼沉?」

  嚴小開笑道:「好東西,自然是比較沉的!」

  嚴小開說著,這就打開行李袋,幾人湊上去看看,發現裡面裝著一套厚重的防護服,一個帶圓盤的黑色伸縮儀器,另外還有一個筒狀的東西,側邊放著很多的零件。

  龍曉雨疑惑的問:「這是什麼?」

  嚴小開道:「掃雷用的。」

  龍曉雨十分吃驚的道:「你從哪弄來的?」

  嚴小開只是笑笑,並沒有回答。

  上山的的時候,龍曉雨帶頭,西門耀銘背著行李袋跟在後面,嚴小開和上官五素則走在最後面。

  走了一陣後,上官五素問道:「你的肚子真的不痛了嗎?」

  嚴小開道:「不痛了,昨晚喝過那老家伙的藥後就不痛了。」

  上官五素微微放了心,壓低聲音又問:「這些裝備你是問眼球大叔拿的?」

  嚴小開點頭道:「是的!」

  上官五素道:「你什麼時候問他拿的?我怎麼不知道?」

  嚴小開道:「那天夏冰姐姐不是說要什麼裝備就問眼球大叔拿嗎?下班的時候我就問他要了!」

  上官五素仍有些疑慮的道:「這東西真的可靠嗎?」

  嚴小開道:「不會有問題的,這些都是軍用掃雷儀器,一個是美國出的金屬探測儀,一個是德國出的嗅覺掃雷儀,還有這套防護服是防爆專家專用的。」

  上官五素聽了不再吱聲,好一陣才道:「反正你小心些,免得財沒發著,倒把自己的小命給搭進去了!」

  「放心,我有分寸的!」嚴小開答應一聲,隨後又好奇的問:「咦,五素,你怎麼這麼關心我?」

  上官五素的臉色一窘,口是心非的道:「誰關心你了?」

  嚴小開則是嘿嘿的笑,很猥瑣的樣子。

  上官五素被弄得奇窘無比,悻悻的道:「就算我關心你了,那有什麼出奇的,咱們不但是朋友,還是同事啊!」

  嚴小開衝她擠眉弄眼的道:「真的僅僅只是這樣嗎?」

  上官五素心驚肉跳,弱弱的問:「要不然你想怎樣?」

  嚴小開失笑,也不再逗她了,邁開腳步道:「走,快點兒,咱們狠掙一筆,然後回家!」 本帖最後由 酷爺 於 2019-4-14 12:10 編輯

mart31611 發表於 2013-10-22 08:52
磨練卷:第二百四十七章  中招了

  嚴小開快速的組裝好了掃雷裝備,穿上防護服,攜帶上掃雷儀,這就準備進入那片價值連城的越香枝林區,當然,也是隨時能陷入萬劫不復的雷區。

  不過在他要跨出腳步的瞬間,上官五素和龍曉雨還是忍不住攔住了他。

  上官五素首先道:「嚴小開,這樣的裝備,怎麼看都不靠譜,要不還是回去再準備一下,讓掃雷專家又或是弄個掃雷機器人來吧!生命不是兒戲,不能這麼玩的。」

  嚴小開搖頭,將她一把拉過來,附到她耳邊低聲道:「五素,你忘了嗎?訓練的時候,我可是在你上面哦!」

  上官五素知道他說的這個訓練是指夏冰組織的掃雷訓練,他的成績也確實壓自己一頭,可是他此時說「上面」的語氣要多猥瑣有多猥瑣,聽得她就忍不住臉紅了一下,想再往下勸的話就咽了回去。

  龍曉雨見兩人不說話了,這就道:「開哥,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嚴小開搖頭,「我已經考慮過了,不用再考慮。」

  龍曉雨道:「可是……」

  嚴小開道:「難道你是心疼這些越香枝,不願意給我砍?」

  龍曉雨嗔怪的橫他一眼,「開哥,這話怎麼說的呢,你要是真能將這些越香枝砍下來,整個山寨的苗民都將得益,我怎麼會不願意呢?我只是擔心你會有危險!」

  上官五素擺手道:「龍女,你別理他了,這鳥人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

  嚴小開笑笑,信心滿滿的道:「我知道你們擔心我,你們放心好了,不會有問題的!我一定能將這裡所有的地雷都找出來。」

  兩女見怎麼說都改變不了他的決定,只能無奈的作罷,任由得他。

  嚴小開合上了防爆頭盔的護目鏡,然後一腳踏進了雷區,可是腳步才一落下,便聽到下面傳來「咔」的一聲輕響,同時手中的掃雷儀就響了起來。

  聽見「滴滴滴」的警報聲,站在外面的三人心頭都是一緊,目光驚恐的看向嚴小開的腳下。

  一來就發現地雷了?

  嚴小開疑惑的將掃雷探測儀往自己身旁四周探去,可是越往外面,警報聲就越弱,而越往腳心靠近,警報聲反倒越響亮!

  最後終於確定了地雷位置的時候,他的臉色變了,冷汗也跟著漱漱的冒出來,因為地雷探測儀發現的第一顆地雷,就被他踩在腳下!

  盡管穿著防爆服,盡管眼球大叔在給裝備的時候已經詳細說過,這種防爆服就是防爆炸專用的,可以防爆炸碎片,防衝擊波,防阻燃,防高溫,防穿刺等等,可是真正的踩到地雷,他也忍不住慌了,嚇得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站在外圍的三人也發現了他的異樣,神色通通變得緊張與恐懼。

  上官五素急聲問道:「嚴小開,什麼情況啊?」

  西門耀銘跟著道:「哥,是不是有地雷?」

  龍曉雨道:「開哥,你還是趕緊退回來吧!」

  嚴小開苦笑連連,我都已經中招了,還怎麼退得回去呢?這就打開防爆頭盔的護目鏡,十分沮喪的道:「各位,告訴你們一個很不幸的消息,我中招了!」

  三人齊聲驚呼:「啊?」

  嚴小開僵滯的指了指腳下,「我踩中了一顆地雷!」

  三人駭得臉色齊變。

  龍曉雨失聲的尖叫起來,「天啊!」。

  上官五素剛是情緒失控的大罵道:「你個王八蛋,我都讓你別去,別去了,你偏不聽我的,像是活膩了一樣,這回好了,踩地雷了,你爽了,高興了?你個狗日的,你玩完了!!」

  嚴小開叫道:「五素,五素,五素!」

  一連叫了好幾聲,這才勉強讓上官五素安靜下來。

  嚴小開道:「別緊張,我這不還沒完嘛!」

  龍曉雨的眼淚已經下來了,「開哥,我們山寨裡有人踩過地雷,結果都很慘的,不被炸死,也會被炸斷一條腿的,現在……唉,早知道說什麼我也不讓你進去了!」

  西門耀銘這就道:「哥,你別動,你千萬別動,我這就下山叫人去。」

  「回來!」嚴小開喝了一聲,然後道:「你們都別急。聽我說!聽我說啊!」

  三人只好只停下來,張大眼睛看著嚴小開。

  嚴小開道:「我現在穿著防爆服,就算地雷真的爆了,我也不會有什麼事的,但這個防護服不是專門用於排雷的,腳上特別被爆炸觸及的地方也不知道防護過不過硬,所以我不能冒險挪開。」

  到了這會兒,上官五素終於稍稍冷靜下來了,問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嚴小開點點頭,繼續道:「剛剛我踩下去的時候,腳下明顯傳來咔的一聲輕響,腳上也明顯傳來了塌陷的感覺,而踩下去之後又沒發生爆炸,這就說明我踩中的是一顆款式十分老舊的彈起式炸雷,並不是踩中就立即觸發的,而是要抬腳的時候,靠彈簧彈起拉動引線觸發的,這樣的話,咱們就有辦法了。」

  西門耀銘道:「什麼辦法?」

  嚴小開道:「小銘子,你先過來,把我腳下的土盤開,弄清楚地雷的大小和構造,五素和龍女去找些大石頭或別的什麼重物,來代替我這隻腳。」

  西門耀銘臉色一變,嚇得嘴唇直哆嗦的道:「我?我不行的!」

  嚴小開道:「很簡單的,只要盤開我腳下的泥土就行。」

  西門耀銘叫苦不迭的道:「哥,我粗手粗腳,這種精細活我真做不來的,我能不能去搬石頭……」

  上官五素見他推三阻四的,忍不住就喝道:「我來,龍女,你帶他去弄石頭吧!」

  龍曉雨原本也是想去給嚴小開盤土的,耐何被上官五素搶先了一步,再說西門耀銘對這些地形不熟悉,萬一不小心又闖進了雷區呢,所以就答應一聲,然後叮囑道:「五素姐,你要小心些啊!」

  上官五素點了點頭,「好,我會的!」

  龍曉雨帶著西門耀銘走了之後,上官五素就拿起行李袋中剩下的那個嗅覺掃雷儀,然後著嚴小開剛剛走過的地方,一步步小心翼翼的掃描著,一步步靠近嚴小開。

  好容易,終於到了嚴小開的身旁,她又用掃雷儀往四周掃了又掃,真到確定除了嚴小開腳下之外,別的地方都沒有地雷,這就扔開掃雷儀,趴到了嚴小開的腳下,然後一點一點的開始盤他腳下的泥土。

  嚴小開能看得出來,上官五素的心裡十分的害怕,因為她的臉是煞白煞白的,鼻尖還冒著細汗,但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卻十分的仔細,也十分的堅決,雙手雖然有些顫抖,但沒有絲毫的退怯之意。

  看見她這樣,嚴小開真的不是一般的感動,生死患難之際,才是最見證情誼的時刻啊。

  山谷,靜悄悄的。

  偶有一絲風輕輕吹過,細微的沙沙響在耳邊響起。

  嚴小開木然的站立在那裡,上官五素則趴在他的腳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

  「五素!」嚴小開忍不住喚了一聲。

  「嗯?」上官五素答應一聲,並沒有抬起頭來,泥土此時已經陷進了她的指甲縫裡,弄得她很難受,一雙嬌嫩的手也被粗糙的泥土擦傷了幾處,但她仍然沒有停止,一直在不停盤著土。

  「以前的事情,對不起了!」

  「呃?」上官五素的動作終於滯了一下,抬起頭來,「你說的是什麼事?」

  「就是……上一次在來這裡的路上,在那個酒店的時候,我不該扒你的衣服!」

  「……」上官五素沒料到這廝會突然提起這茬,被弄得臉色大窘,不知該如何應答。

  「那個時候,我真的把你當成了你哥,所以我……」

  「算了!」上官五素又低下頭去,一邊盤土,一邊道:「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提了。」

  「可是……」

  「我都讓你別說了!」上官五素有些羞惱的抬頭瞪他一眼。

  「好吧,不說,不說!」嚴小開點點頭,隨後卻又忍不住道:「不過你的身材真的很好,我沒看過幾個女人有你的身材這麼好,皮膚又白,胸部又……」

  「嚴小開!」上官五素再次抬起頭來,臉紅耳赤,咬牙切齒的瞪著他,「你再說一句廢話,我就把你扔在這兒,由得你是死是活!」

  嚴小開識相的閉上嘴,不再吭聲了。

  上官五素又低下頭去盤土,好一陣才甕聲甕氣的道:「真是的,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耍流氓。都不知道你是不是人,或者根本算不算是人?」

  嚴小開趁勢就道:「五素,要不咱們倆好吧,我們一起練功,讓你也變成絕頂高手。」

  上官五素手中的動作終於徹底停了下來,抬起頭問:「那完顏呢?」

  「這……」嚴小開嚅了嚅嘴,然後很無恥的斗膽道:「我也和她好唄!」

  上官五素的雙眸中一下冒出了怒意,「嚴小開,你敢不敢再流氓,再無恥,再下作一點?你以為現在是什麼時代?容得你三妻四妾嗎?你又以為我上官五素是什麼發人?會跟別人分享同一個男人嗎?」

  嚴小開忙道:「那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

  上官五素沒再說話了,也沒有再去盤土,而是坐到了嚴小開的腳旁,隨後竟然抱著雙膝伏著頭哭泣起來。

  嚴小開急了,「哎,好好的哭什麼呀,你就當我什麼沒說,你也什麼都沒聽到,還不行嗎?」

  上官五素只是坐在那裡哭,什麼也不說。

  嚴小開這下哭笑不得了,心說我沒事逗她幹嘛呢!

  這個時候,西門耀銘和龍曉雨也回來了。

  西門耀銘的兩邊肋下各夾著一塊大石頭,龍曉雨的肩上了也扛了一塊,每塊都很重,少說也有五六十斤的樣子。

  兩人艱難的走過來之後,看見上官五素坐在地上哀哀的哭泣,不由愣了愣,這是怎麼了?被嚴小開欺負了?

  他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還能欺負人嗎? 本帖最後由 酷爺 於 2019-4-14 12:15 編輯

mart31611 發表於 2013-10-22 08:59
磨練卷:第二百四十八章  富貴險中求

  西門耀銘和龍曉雨走到近前,這就將身上的石頭放下來。

  龍曉雨立即就急聲問:「五素姐,你怎麼了?」

  上官五素什麼都不說,只是朝嚴小開的腳下指了指。

  龍曉雨順著她的手指看去,看清楚他腳下的情形後,眼眶也跟著一紅,眼淚就掉了下來,然後無力的坐到了地上,和上官五素一起哭起來。

  嚴小開看見她們這樣子,心裡有些發慌,忙問道:「喂喂,這到底什麼情況啊?」

  西門耀銘趕緊的伏下來,湊到他腳下看了看,臉上也不由浮起了難過之色,「哥,這回真的是搞大發了!」

  嚴小開:「呃?」

  西門耀銘想將他腳下的情況說個清楚,可是又吱吱唔唔,結結巴巴的說得不清不楚。

  嚴小開聽得更是發急,忍不住就衝還在哭泣的上官五素和龍曉雨喝道:「哭哭哭,就知道哭,我還現在還沒死呢,等我死了再哭不行嗎?」

  兩女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抬起頭張著淚眼看著他。

  嚴小開指著上官五素喝道:「五素,你說說,到底什麼情況?」

  上官五素哽咽著道:「你下面的那顆地雷,正如你所預料的一樣,是個彈起式炸雷,威力不算特別大,可是上面的觸發踏板只有一點點,你的腳根本不能從上面挪開,石頭也根本不能替換你的腳!嚴小開,你還想著三妻四妾,你這下都要玩兒完了,我看你沒了一條腿,變成了殘廢,誰還會要你!」

  嚴小開苦笑道:「我這不是還穿著防護服嘛,最多只是炸傷,變不成殘廢的。」

  上官五素冷哼道:「你要真變成殘廢了呢?」

  嚴小開冷笑道:「五素,你就那麼希望我變成殘廢嗎?」

  上官五素被氣得不行,「我……」

  龍曉雨忙打圓場道:「開哥,五素姐,你們別吵了,趕緊想想辦法吧!」

  上官五素攤手道:「反正我是沒有辦法好想了!」

  西門耀銘道:「哥,要不我下去把你姑姑叫上來?」

  嚴小開搖頭,「算了,她應該也沒有好辦法,還是別去嚇著她了,你們都別吵,讓我好好想想!」

  三人這就安靜了下來,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嚴小開。

  嚴小開苦思冥想,卻始終都沒想到好辦法,目光不經意的瞥到龍曉雨腰間掛著的一把彎刀,心頭一動,叫道:「有了!」

  三人急聲問:「什麼辦法?」

  嚴小開朝龍曉雨的腰間指了指,「龍女,把你的刀抽出來我看看。」

  龍曉雨這就抽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彎刀,遞給嚴小開。

  嚴小開接過來仔細看看,發現彎刀極為單薄之餘又極為堅硬,堅硬得來又無比鋒利,這就點點道:「好,就用它!」

  上官五素疑惑的問:「用它幹嘛,把你的腿砍掉?」

  嚴小開賞她一個白眼,朝自己的腳下指了指,「你看到我的鞋底沒有?」

  上官五素點頭,「看到了!」

  嚴小開道:「是不是很厚?」

  三人齊齊點頭。

  嚴小開道:「我踩著地雷,你們用這個短刀,橫著將我的鞋底割下一層,完全割開,然後又將刀退回中間,用我的腳與地雷接觸那一點作為支點,把石頭壓到刀的兩側,只要重量足夠,地雷就不會彈起來,然後我的腳不就可以脫身了嗎?」

  三人仔細的想了想他的辦法,萎靡沮喪的神色均是一振,這不但是目前唯一可行的主意,而且還是個極為不錯的主意呢!

  說幹就幹,上官五素首先接過刀,趴到嚴小開的腳下,開始一點一點的割他的鞋底。

  要是一般的刀,想要不著痕跡的將踩實的鞋底割下來,那顯然是不容易的,所幸的是龍曉雨這把是龍客布祖傳的寶刀,雖然比不上傳說中的倚天屠龍,干將莫邪,但也可以吹毛斷髮,無比的鋒利。

  十分鐘不到,上官五素就將嚴小開防護服下面厚厚的鞋底割開了一層,然後又把刀鋒小心翼翼的退到中間。

  西門耀銘見狀,這就趕緊的把從遠處扛回來的石頭分別壓到刀的兩側。

  壓好了之後,又檢查了一遍,確定已經壓實壓穩之後,三人就遠遠的退了開去。

  嚴小開看見三人都退到了安全距離,這就呼了一口氣,原本他是想慢慢的將腳挪開的,但這樣好像並不保險,於是深吸一口氣,凝聚全身內氣,猛地一蹬後腳,整個人原地彈起,騰地蹦得老高,在空中奇快無比的連翻幾個身,刷地落到了七八米開外的地方。

  「喔!!!」看見地雷並沒有被觸發,嚴小開又毫髮無損的平安脫身,三人忍不住歡呼了起來。

  嚴小開走到三人面前,衝上官五素擠眉弄眼的道:「五素,你不是說我要變成殘廢的嗎?現在你又怎麼說?」

  上官五素的臉紅了一下,隨即沒好氣的道:「就算你沒有變成殘廢,可是你想要三妻四妾,那也別找我!」

  嚴小開:「……」

  西門耀銘看見那把還被壓在地雷上面的短刀,想裡剛才的驚險一幕,仍是心有余悸,上前拽了拽嚴小開的衣服,「哥,咱們還是走吧,這個財不是咱們發的!」

  「走?」嚴小開看他一眼,然後搖搖頭,「事情還沒完呢,就這樣白白來一趟,不管你甘不甘心,反正我是不會甘心的!」

  三人齊齊傻眼,失聲道:「你還要去?」

  嚴小開點頭,然後在三人目瞪口呆之中,竟然又往雷區走去。

  龍曉雨忍不住在後面失聲喊道:「天啊,開哥,你回來!」

  上官五素看見嚴小開已經回到雷區,並拿起了剛才扔在那裡的掃雷探測儀在那裡掃描起來,不由搖頭晃腦的連連嘆氣,這就拽了拽龍曉雨,「算了,龍女,這個家伙是不見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的。用不著理他了。」

  龍曉雨:「可是……」

  上官五素道:「沒有什麼可是但是的了,咱們下山吧!」

  龍曉雨道:「那開哥呢?」

  上官五素道:「他不是要發財嗎?那就由得他了。我的心臟很脆弱,要是再來一次那種驚心動魄的場面,我可是受不了的。所以我還是下山吧,眼不見為凈!哎,西門耀銘,你要不要下去?」

  西門耀銘想了想,點頭道:「我也下去,不過我可不是害怕,也不是臨陣脫逃,我是下去準備水和吃的,然後給我哥送來。」

  上官五素失笑,也不戳破他,轉過頭問龍曉雨,「你呢?」

  龍曉雨搖頭道:「我要留在這兒!」

  上官五素嘆氣道:「那隨你咯,西門耀銘,我們走!」

  兩人下了山之後,龍曉雨看著不遠處還在一點一點的掃描著的嚴小開,忍不住叫道:「開哥,你可要小心些啊!」

  嚴小開道:「我會的,剛才只是一時間粗心大意罷了,我現在已經很小心,不會再出現剛才那樣的情況的。」

  龍曉雨道:「那你慢慢來,別著急啊!」

  嚴小開道:「好,你要有事,你就回去吧!」

  龍曉雨道:「早上我已經把事情都安排好了,現在也沒有別的事,我就在這裡陪著你了!」

  嚴小開答應一聲,這就不再說什麼,小心謹慎的漸漸往雷區深處掃去。

  中午的時候,西門耀銘,上官五素,晏曉桐,甚至是龍客布也上山來了。

  幾人站在雷區外向裡面喊了好一陣,嚴小開這才從裡面走出來。

  放開地雷掃描儀,脫下防爆服的時候,眾人才看到,他身上原本穿著的衣服已經全都濕了,連頭髮都在滴水,顯然這樣的掃雷工作並不是那麼容易與輕鬆的。

  上官五素給他遞過一條毛巾,然後就打開了旁邊帶上來的食盒,「餓了吧,趕緊吃飯!」

  嚴小開擦了幾把汗之後,這就端著食盒狼吞虎咽起來。

  在他吃飯的時候,龍客布忍不住問道:「哎,小子,進展得怎麼樣了?」

  嚴小道:「我已經掃描了大半的地方,找到了七十多個地雷,下午應該能全部掃完。」

  龍客布又道:「那裡面總共有多少越香枝?」

  嚴小開反問道:「奇怪了,你不是說這些越香枝是你的嗎?你連多少顆都不知道嗎?」

  龍客布糾正道:「喂,小子,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沒說是我的,只說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給我們的好吧?之前我進林子的時候,已經是幾十年以前,那個時候我只有十來歲,只記得大概有一百來棵那樣子。」

  嚴小開搖頭道:「我仔細的數過了,總共有二百零七顆。每一棵都超過像這一棵這麼粗大。」

  龍客布抬眼看去,然後點點頭,「嗯,那每棵最少也得八九百年了。」

  龍曉雨板起指頭,迅速的計算起來,「按照一棵三千萬來算,那這二百多棵越香枝的價格就是六十多億?」

  此言一出,全場的人都忍不住一片嘩然,因為他們只知道這些檀木珍貴無比,卻沒想到這麼值錢。

  嚴小開聞言就急忙問:「哎哎,龍女,那我拿三成能得多少?」

  龍曉雨道:「最少十八個億!」

  嚴小開頓時就樂了,見牙不見眼。

  眾人則是又一次睜大眼睛,心說難怪這廝如此拼命,原來是真的要發橫財呢!

  龍曉雨在眾人驚訝之餘,又說出了更讓人震驚的話,「這樣算,還只是當成板料那樣出售的價格來算的,如果是加工成紅木家具,飾品等等,價格最少也要翻上兩三翻,最保守最保守的估計,那也得有一百五十個億。」

  眾人又一次被駭得目瞪口呆,半響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本帖最後由 酷爺 於 2019-4-14 12:19 編輯

mart31611 發表於 2013-10-22 09:01
磨練卷:第二百四十九章  橫財不是那麼好發的

  傍晚。

  西山的最後一抹斜陽將要消失的時候,嚴小開終於從越香枝的雷區裡走了出來。

  經過了一整天的探測與搜索,金屬探測儀與嗅覺掃雷儀輪番上陣,越香枝雷區裡的地雷已盡數被嚴小開找到了,總共是一百七十七枚,幾乎是每兩棵越香枝之間就有一點五枚地雷。

  這個數字看起來不多,可仔細算起來,絕對是駭人的!

  因為僅僅只是一片不足三畝的山地裡就藏著上百枚的地雷,那整座山頭呢,周圍成片成片的森林呢?會找出多少地雷,那是十分難以想像的。

  不過,不管周圍的山上到底還有多少地雷,數量如何的驚人。越香枝這個雷區裡的地雷是全部被找出來了,只要通通進行引爆,排除,那就可以讓苗民們進場,開始砍樹了!

  將樹通通砍下來拖下山之後,嚴小開和苗民們就可以等著數錢了。

  只是,想要一次性引爆近二百玫地雷,那動靜是絕對不會小的,動靜一大,不驚動了邊境上的南越軍,也會吵到本土的邊防官兵,他們一來,想發財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嚴小開一直認為,做人,必須高調。但發財,要盡可能的低調。不然怎麼會有悶聲發大財這樣的古言古語呢!所以他的策略是想弄一個既不引人注意,又能引爆地雷的辦法,不著痕跡的將那些越香枝通通收入囊中。

  然而,當他將這個問題攤出來和龍客布一等商量的時候,大家都覺得很為難,想不生出一點動靜的將這麼多地雷引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商量來商量去,也沒有什麼好法子,龍客布這個老家伙被弄得頭疼了,最後就很不負責任的將難題踢給嚴小開。

  你既然想發財,想要那些越香枝,那你就想出辦法來,想不出辦法,那就啥也別想!

  聽他的語氣,彷彿將這事就成了嚴小開一個人的事情似的,弄得嚴大官人要多鬱悶就有多鬱悶。

  時間,一晃過去了三天。

  這三天裡,嚴小開仍沒能想出好主意,倒是龍客布親自傳授的蠱術學了不少。

  白天的時候,時間還是很好過的,跟著龍客布走走逛逛,看看這,學學那,又或是調戲一下龍曉雨與上官五素,再被姑姑晏曉桐調教一下,時間就過去了。

  然而到了夜裡,時間就難熬了,因為嚴小開整宿整宿的失眠了。

  其實這也可以理解的,眼看著一筆巨額財富擺在面前,近到觸手可及了,可偏偏就差那麼一點點,換誰誰也失眠啊!

  這個夜晚,嚴小開又一次失眠了,練了一會兒功之後,仍不能平伏煩躁的心情,而且無尚心法越練到最後,越強調男女雙修,單練的效果微乎其乎,所以他乾脆就不練了。

  在床上翻來覆去始終無法入眠,他就下了床,想出去外面走走,呼吸下新鮮空氣,讓頭腦清醒些,靈活些。

  走出房間的時候,看到龍女的房間還有燈光,這就走過去輕輕敲了敲門。

  「誰呀?」裡面傳來龍曉雨的聲音。

  「是我!」嚴小開低聲答應道。

  「吱呀!」一聲響,龍曉雨將門打了開來,「開哥,你還沒睡呢?」

  「我失眠了,一點兒也睡不著!」嚴小開嘆了口氣道。

  「那進來坐會兒吧?」龍曉雨道。

  「不!」嚴小開搖搖頭,朝外面指了指,「咱們出去走走吧!」

  三更半夜的,到處不是狗就是蛇,去哪兒走呀?

  龍曉雨稍微遲疑了一下,最後卻還是點點頭,這就關了燈,拿了手電筒和嚴小開一起走出了老宅。

  到了外面的石階後,龍曉雨沒敢領著他往下走,因為寨子裡幾乎家家戶戶都養狗,兩人這一下去,必定會引起一陣狂吠,要是被人認出自己和嚴小開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在寨子裡瞎逛,肯定又免不了一場流言蜚語的,所以她只好領著他往上走。

  上了石階,順著山梁走了一陣,到了一座修建得極為大氣與豪華的水泥墓地前,不規則橢圓型的墓地用石灰油成了白色,在月光下散發出慘白的光。

  龍曉雨止住腳步,指著墳墓前的石階道,「開哥,咱們別往前走了,就在這兒坐著一會兒吧!」

  嚴小開看了看眼前的墓地,心裡有些打突的道:「在這裡……沒關係吧!」

  龍曉雨搖頭道:「沒關係的,這裡面葬的是我們龍家的曾祖,我有時候心裡發悶,也會來這裡坐坐,吹吹山風,看看山景,心情就會好一些的!」

  嚴小開心裡寒了下,問:「夜裡?」

  龍曉雨搖頭,「當然是白天,夜裡我可不敢來!」

  嚴小開苦笑,那你現在又敢領我來?

  看見龍曉雨已經在地墳前的石階坐下來,嚴小開也只好走過去,和她並肩坐到一起。

  坐在這個地方,正好可以一覽下面的整個山寨。

  這個時候,山寨已經完全沒有燈光了,但皎潔的月光下,仍然依稀辨認下面的房屋與道路。

  盡管嚴小開和龍曉雨挨得很近,鼻間能嗅到她身上不停飄蕩過來的髮香體香,但嚴大官人可不敢存有輕薄之心,當著人家的列祖列宗,他真有那個色心,也沒有那個色膽啊,難道不怕這些前輩半夜來找他算賬嗎?

  規規矩矩的坐了一陣,聽見龍曉雨輕聲的問道:「開哥,你怎麼失眠了?」

  說起這個,嚴小開忍不住口氣,「還不是為了那些越香枝發愁嘛!」

  龍曉雨道:「別著急呀,這個事急是急不來的。」

  嚴小開道:「我也不想急,可是我在這裡已經待了好幾天了,我姑姑和五素他們也嚷嚷著要回去了,如果再想不出辦法,我恐怕真的不想撤也得撤了。」

  龍曉雨道:「沒關係的,這次不行,那就下次唄!」

  嚴小開原本想點頭的,可是想起了之前如絞的腹痛,心裡被嚇一跳,「下次?龍女,你爺爺該不會是又給我下蠱了吧?」

  龍曉雨搖頭道:「沒有,這次我已經警告過他,說他要敢再對你動手腳,我就再不給他酒喝,也不給他做飯了。而且……就算爺爺真的給你下蠱了,以你現在的本事,難道你自己還解不開嗎?」

  嚴小開想起自己這幾天來所學的蠱術,還有那本記載了苗族所有蠱術的手抄本,不由失笑的點頭,「是啊,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呢!」

  和龍曉雨聊了一陣,嚴小開的心情感覺暢快了一些,「龍女,和你聊天真是一件開心的事情,我現在已經不覺得這麼鬱悶了。」

  龍曉雨問道:「那是因為我像你之前認識的某人嗎?」

  嚴小開搖頭,「這只是其一,另外也是因為你開朗的個性,容易感染別人。和你待在一起,讓人想不到憂愁煩心的事兒。」

  龍曉雨笑笑,「人生在世不過是幾十年光陰罷了,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為什麼就不讓自己快樂一些呢?」

  嚴小開想了想,道:「也許是因為想要的太多,太過放不開,所以總是不快樂吧!」

  龍曉雨道:「開哥,有些東西是注定的,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陳百強都是這樣唱的!你呀,遇事不能那麼固執。」

  嚴小開點頭,有感而發的道:「你說得對,我這個人就是太固執了,遇到了什麼事,就愛鑽牛角尖,而且還非得將它鑽通鑽透不可。像是這個越香枝的事情一樣,自從你告訴我之後,我就一直惦記著它,有時候做夢都夢見自己回來這這裡砍樹呢!」

  龍曉雨唯之失笑,「早知道你會這樣,我就不告訴你了。」

  嚴小開聽了這話,心裡又忍不住鬱悶了,因為現在這樣,真的不如什麼都不知道呢!

  龍曉雨問道:「開哥,如果那些越香枝真的被你通通砍下來了,你準備怎麼處理呢?」

  嚴小開擺手道:「現在還沒能砍下來,哪能想到這麼遠!」

  龍曉雨道:「我就說如果嘛!」

  嚴小開想了想道:「那還能怎麼處理,賣掉唄!」

  龍曉雨問道:「你不打算將它們做成紅木傢私,然後出售?直接賣的話,價錢可要大打折扣哦。」

  嚴小開問道:「想是想過一小下的,但沒有什麼具體的計劃,你有什麼好建議嗎?」

  龍曉雨點頭道:「上一次你來的時候,說起這些越香枝,我心裡已經想過的。如果能把這種正宗的越香枝砍下來,然後加工成傢私或飾品,照著現在這樣的紅木市場價格,肯定能賣個極好的價錢。所以我就想啊,你能不能在深城那邊弄一個紅木傢私城,然後我這邊給你提供原料,你再找傢私廠加工,我們形成產供銷一條龍的產業鏈!」

  嚴小開聽得心頭大動,因為龍曉雨想的和他之前想的正不謀而合,所以趕緊的問道:「可是你這邊有這麼多紅木嗎?」

  龍曉雨點頭道:「當然有,除了這二百來棵越香枝外,我們還有別的很多種紅木,價格雖然低很多,但更符合中低檔的消費人群啊。還有,除了我們這個山寨,周圍的山寨,村落,他們也有自己的自留山,也擁有很多珍貴的紅木,只要價錢合適,他們肯定願意賣給我們的。除了他們,還有南越那邊的人,如果他們知道我們這裡設了收購點,恐怕也會將木材偷偷的運過來賣給我們呢!」

  嚴小開這會兒已經心動得不行了,可是想到那價值上百億的越香枝,忍不住又一陣嘆氣,「這個事肯定是要幹的,但我還是想先把那些越香枝砍下來再說。」

  龍曉雨失笑的一陣嘆氣,「你呀,真是固執得沒邊了。」

  兩人在山上聊了一陣,龍曉雨感覺有些睏了,於是就下山。

  回到了老宅,還沒進大門,便看到石階下面一人打著電筒,慌慌張張的往上跑來。

  人還在石階上,哭嚎的聲音已經遠遠的響了起來,「阿布叔,阿布叔,阿布叔哎!」

  聽到這個似曾相識的哭嚎聲,嚴小開不由一愣,然後很快就想了起來,這不就是那個上次媳婦被人擄走的龍王?

  這又是怎麼了?

  媳婦又被人擄走了?
   本帖最後由 酷爺 於 2019-4-14 12:30 編輯

mart31611 發表於 2013-10-22 09:02
磨練卷:第二百五十章  半夜送來的辦法

  龍王的哭嚎聲由遠及近,響亮,空洞,磣人。

  已經睡下的龍客布,晏曉桐,西門耀銘,上官五素等人紛紛被驚醒了。

  走出來的時候,看到嚴小開和龍曉雨已經站在大門前面,幾人也沒多想,以為兩人是被哭嚎聲驚醒首先出來察看的。

  哭嚎而來的龍王,這個時候終於到了大門前,一看到龍客布,當即就身體一矮跪了下去,伏到地上嚎叫道:「阿布叔,阿布叔,阿布叔啊!」

  這樣的陣勢,嚴小開雖然已經見過,但還是忍不住被嚇了一跳。第一次見的晏曉桐與上官五素更是咋舌不已。

  龍客布趕緊的上前扶他,急聲問:「這是怎麼了,這又是怎麼了!」

  龍王卻在地上不起來,只是抱著龍客布的腿,哭得凄凄慘慘的,「阿布叔,阿布叔啊,我的命好苦,好苦啊!」

  一個威猛的漢子,竟然嚎出了怨婦的味兒,眾人都很是服氣。

  龍客布終於忍不住了,暴喝道:「起來,再這樣跪著,我可要動手揍人了!」

  龍王雖然泣不成聲,但終於還是站了起來。

  龍客布喝道:「說,到底什麼事?」

  龍王道:「我……」

  龍客布道:「你什麼?你媳婦又讓人給擄走了?」

  龍王搖頭,「不是!」

  龍客布道:「那是誰?」

  龍王道:「是我爹!」

  龍客布疑惑的問:「你爹讓人擄走了?」

  眾人大汗,擄他媳婦還說有點姿色,可是他爹有什麼啊?

  龍王連連搖頭,然後再次號啕大哭,「不是,是我爹過世了,我爹過世了啊!」

  眾人:「……」

  龍客布愣了好一陣,這才幽幽的問:「什麼時候走的?」

  龍王道:「就剛才!」

  龍客布又問:「走的時候痛苦嗎?」

  龍王搖頭,「晚飯的時候還吃了三碗的,吃了就睡了,睡著走的,我娘睡到半夜摸到他沒了氣,才急忙的叫我。」

  龍客布嘆氣道:「你爹比我大個兩歲,也算是高壽了,過世的時候如此安樂,算是件喜事吧!行了,你趕緊去張羅辦事吧!」

  龍王一邊抹著淚,一邊猶豫著道:「可是……」

  龍客布眉頭一緊,「你又沒錢了?」

  龍王喃喃的點頭,聲音低得不行的道:「是的!」

  此話一出,嚴小開和上官五素都忍不住看向龍王,因為上次他的媳婦被解救出來的時候,他們可是親手將三十萬美金交到他媳婦手上的,折合RMB一百多萬,這才三個月的時間,錢就花光了?

  嚴小開忍不住道:「我們之前不是給你們家一大筆錢嗎?這就快花完了?」

  龍王弱弱的點頭。

  嚴小開疑惑的道:「你怎麼花的?」

  龍王唯唯諾諾的道:「錢兌換了之後,有二百萬出頭一點點,我給我媳婦家裡寄了五十萬,然後把之前欠的債通通還了,又花了幾十萬蓋一棟新房,接著買了一輛越野車,還向龍女買了一些樹苗,包了一片荒山,接著,接著……」

  嚴小開追問道:「接著幹嘛了?」

  龍王聲音低得不行的道:「接著去鄰村打了幾場牌,錢就沒了!還,還欠了兩萬塊。」

  嚴小開這下徹底無語了。

  龍客布聽到最後,直接就開揍了,抄起門邊一個掃帚,沒頭沒腦的朝龍王打去,「你個敗家子,你真是有藥也沒得救了,我打死你,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龍王被揍得在門前哭爹喊娘的翻來滾去,嚴小開一等人眼睜睜的看著,誰也沒有上去勸,因為所有人都覺得龍王活該!

  一直到龍客布打得手軟了,沒勁兒了,停在那裡呼呼的喘氣了,晏曉桐才上前道:「龍族長,你老消消氣吧,這還等著辦事呢!人死為大,應當入土為安啊!」

  龍客布嘆了口氣,這就回到了宅子裡,出來的時候手裡已經多了一疊錢,遞給龍王道:「嚅,我這就只有三千塊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龍王雖然有點嫌少,但還是接過了錢,向龍客布下跪磕頭。

  龍客布十分不耐煩的揮手道:「行了行了,別跟我這兒裝模作樣了,趕緊滾吧!」

  龍王趕緊站了起來,這就準備離開。

  嚴小開突然心中一動,忙叫道:「龍王,且慢!」

  龍王疑惑的停下來,看向嚴小開。

  「你先等一下!」嚴小開對他說了一句後,這就趕緊把龍客布拉到一邊,壓低聲音問:「哎,老傢伙,你們這邊喪事是怎麼辦的?」

  龍客布道:「還能怎麼辦?壽材是老早就置辦好的,請親屬及鄰裡左右來幫忙搭靈棚,置辦酒席,請和尚來打齋念經超渡,請鼓吹手來打鑼鼓,請八仙來挖土,扛壽材,有錢的,辦上三天三夜,吃上九頓,沒錢的,吃上一頓,隔天一早就下葬……」

  一旁的上官五素聞言忍不住道:「要請這麼多人,三千塊夠嗎?」

  龍客布道:「不夠也沒辦法,我只有這麼多了!」

  嚴小開衝上官五素擺擺手,顯然是示意她別插嘴,然後問又問龍客布,「不用打鞭炮的嗎?」

  龍客布道:「鞭炮當然要打的,可是這點兒錢,能把人全部湊齊了就算不錯了,哪還有閒錢買鞭炮。別說放鞭炮,三眼火銃能打幾響就算過得去了。」

  三眼火銃,是古代一種短火器,使用鐵或粗鋼澆注而成。外形為三根竹節狀單銃聯裝,每個銃管外側都有個小孔。使用時在銃管內添加火藥,最後裝填鋼球或者鑄鐵塊、碎鐵砂等,在小孔處添加火帽,使用時將火帽朝石頭等發臺敲擊,引爆裝填火藥將彈丸發出去,三個銃管可輪番擊。在三眼火銃的尾部留有柄座,安裝有長度不等的木桿用以握持,保障槍手安全。

  三眼火銃在古代常見,但是因為射程近,比不了弓弩,又因為裝填速度太慢,沒有多大的發展前景所以被遺忘。但是三眼火銃在民間卻留存至今,百姓使用只裝火藥不裝鑄鐵球的三眼銃當做驅魔,嚇邪,喪事等工具,類似鞭炮的作用,在農村的喪事中最為常見。

  嚴小開聽到龍客布說起那響聲驚人的三眼火銃,心中頓時一動,「你們這辦喪事也用三眼火銃!」

  龍客布道:「一直在用。」

  嚴小開聽了之後大喜,差點就放聲大笑出來,不過這個節骨眼上,顯然不太合適,所以只能點頭道:「好,很好!」

  龍客布沒好氣的道:「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好的?」

  嚴小開沒有回答,只是掏出了錢包,將現金全部掏了出來,大約有二千多吧,感覺不太夠,於是又問上官五素,西門耀銘,晏曉桐等人都要了一點,總總共共湊了個八千塊,然後遞給龍王道:「老人一輩子不容易,這喪事辦隆重點,鞭炮買多點,尤其是那個三眼火銃,必須得多放。」

  龍王接過錢後,感激不盡的連連點頭,向眾人稱謝。

  在他走的時候,嚴小開又叮囑道:「記得我說的話,那個三眼火銃,能放多少就放多少,能弄多大動靜弄多大動靜,讓老人走得風風光光,體體面面的。」

  龍王迭聲答應道:「好,好,我讓人隔十五分鐘就放一次。每次放九響。」

  嚴小開滿意的點頭,揮手道:「去忙活吧!」

  這廝走了之後,幾人均感覺不對勁,嚴小開明顯不是個軟心腸的人,最少在龍王老爹的喪事上沒有理由這麼做。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龍客布立即就湊上來問:「小子,你又搞什麼花樣?」

  嚴小開淡淡的道:「還能搞什麼,做善事,積公德唄!?」

  龍客布翻起怪眼道:「你會這麼好心?」

  嚴小開毫不謙虛的道:「我一向都是這麼好心的好吧!」

  龍客布怪眼連翻,「你少來,趕緊說,到底想幹嘛?」

  嚴小開道:「真不幹嘛,咱們也準備準備,開始忙活吧!」

  龍客布疑惑的問:「忙什麼?」

  嚴小開道:「配合一下龍王,將他老爹的喪事辦得更隆重點唄!」

  龍客布仍然一頭霧水,莫名其妙的看著嚴小開。

  嚴小開原本想詳細的解釋一下的,可是看到上官五素已經雙眼陣陣發亮,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這就道:「五素,你既然已經猜到了,那你就給他們說一下吧!」

  上官五素這就詳細解釋起來,「三眼火銃雖然沒有什麼威力,但響聲巨大,一炮三響,像是炸雷一樣,嚴小開的意思顯然是借著這辦喪事打火銃的響聲來作掩護,配合著響起,引爆越香枝雷區的那些地雷。只要時間配合得當,造成同響的錯覺,別說是邊防軍,南越軍,就是山寨裡的苗民恐怕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眾人恍然大悟,龍客布一砸手掌,「對啊,這個我怎麼想不到呢!」

  嚴小開笑笑,「你要是想得到,那你就做主角了,還用得著跑龍套嗎?」

  龍客布被噎得直吹鬍子瞪眼。

  在龍王忙碌著準備喪事的時候,嚴小開等人也上山開始準備起來。

  這一次,龍客布終於為那些越香枝做了一些貢獻,那就是把以前開山用的,雷管,導火索一等拿了出來,供嚴小開使用。

  龍王老爹的喪事開始,三眼火統的三連響便震天動地的響了起來,向整個山寨的苗民以及附近的村落宣告有人過世了。

  與此同時,山上的嚴小開等人也配合著三眼火統的響聲,紛紛引爆地雷。

  剛開始的時候,嚴小開還不能完全把握時間差,有些許的延遲,聽起來就像是三眼火統在山間的回響一樣,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響聲的節奏漸漸被他掌握住了,引爆地雷的響聲與三眼火統的響聲也開始同步起來。

  不過就算如此,仁沙屯山寨的動靜還是引起了一些關注,天還沒有開始發亮,南越軍與邊防軍的便有哨兵前來察看情況,看到山寨裡正在大辦喪事,並沒有什麼特殊情況,偷偷溜一圈又悄悄的走了。

  直至第二天上午九點,龍王老爹的喪事還在轟轟烈烈的進行中的時候,嚴小開已經將越香枝雷區的地雷通通都引爆了。

  在引爆結束之後,嚴小開又用探測儀進去了掃描搜索,確定已經沒有地雷了,這才終於徹徹底底的大鬆了一口。

  清除了所有的障礙,這件事情,也總算是塵埃落定了。 本帖最後由 酷爺 於 2019-4-14 12:39 編輯

mart31611 發表於 2013-10-22 09:02
磨練卷:第二百五十一章  婞姐走了

  地雷清除完了,剩下的事情就簡單許多了。

  嚴小開和龍曉雨及龍客布商量過後,決定按照龍曉雨之前所說的那樣,越香枝砍伐下來後不直接當成木材賣,而是加工成紅木家具與紅木飾品自己售銷。

  具體的分工是這樣,嚴小開回深城,尋找可合作的紅木家具廠,還有可開設紅木傢私城的店面,籌備加工與售銷的事宜。

  龍客布孫女則留在仁沙屯山寨,帶領苗民上山伐木,將越香枝通通砍伐下來,打包裝車,發往深城。

  這一來,事情雖然變得繁瑣複雜了許多,但利益卻變得最大化,六十億最少會變成一百億。

  一切的細節都商討完畢之後,已經在仁沙屯山寨耽擱了不少時間的嚴小開等人這就匆匆離開。

  一路無話,嚴小開等人平安無恙的回到了深城。

  只是,當嚴小開獨自一人回到廟街,打開自己那棟宅子的大門之時,那個以往會帶著溫柔與歡喜的笑顏出來迎接的女人並沒有出現。

  「婞姐!」

  「婞姐!」

  「婞姐!」

  嚴小開站在門外一連叫了好幾聲。

  沒有聽到回應,有的只是他空蕩蕩的回音。

  進去之後裡裡外外上上下下找了好幾遍,依舊不見郝婞的身影。

  前院的狗屋裡,那條藏獒一元還被鐵鏈拴在那兒,但已經餓的奄奄一息。

  廚房裡,還有前幾天吃剩的飯菜,但已經餿了,而且長了毛。

  後院中,那些郝婞養的雞,鴨,鵝,兔等家禽都還在,有的已經餓死了,有的還在垂死掙紮著。

  菜園中的蔬菜瓜果雖然還是綠意蠱然,但泥土卻乾枯得不行,顯然已經好幾天沒有淋水澆灌了。

  打開她的房門,發現她的衣物,飾品,甚至是買菜用的小包,自己給她的那張銀行卡,通通都還在。

  種種的跡象表明,郝婞真的離開了,而且走得十分的匆忙。

  悵然若失的嚴小開呆呆的站在房中,看著郝婞睡過的那張床,聞著房間殘留的餘香,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與失落。

  他把手伸進兜裡,掏出了那塊帝王綠,思緒不由又回到事出那天。

  那天他雖然腹痛如絞,可頭腦仍是清醒的,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的氣息剛開始是怎麼也沒辦法進入郝婞的身體的,彷彿有一道門在阻隔著他的進入。後來自己不停的蠻橫衝撞,終於闖進去的時候卻發現她的體內有股龐大又渾厚的氣息,這股氣息原本是因為某種不可知的原因沉靜與封閉著的,像是一個被魔咒封印著的惡魔一般,而正是因為自己的闖入,驚擾了它,使它甦醒了,從而掙開束縛,展露出惡魔的本性。

  也正是那個時候,郝婞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想起郝婞那雙陰沉又狠毒的目光,嚴小開的心中不由一凜,難道……那才是真正的她?

  回憶起這一切,嚴小開真的很後悔,如果那天自己能溫柔一些,理智一些,發現不對勁後就立即懸崖勒馬,不再蠻衝直撞,或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吧!

  衝動,是魔鬼啊!

  呆愣在那裡自怨自艾了好久好久,嚴小開才終於收拾起心情,離開了房間。

  事情,不發生已經發生了,難過與後悔是無謂的,也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想辦法怎麼去補救才是最正經的。

  看著沾染了灰塵的宅子,前院餓得「昂烏昂烏」直叫的一元,後院那些奄奄一息的家禽,以及廚房裡面餿得發霉的食物,嚴小開嘆一口氣,挽起袖子,開始忙碌起來。

  郝婞雖然離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也不知道會不會回來,但他不能就這樣放棄自己,放棄這個家啊!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嚴小開才驅車出門。

  不過他並沒有回中銳安保,而是去了轄管著廟街,華達街,老街,新街等地方的四條派出所。

  走進去的時候,發現大家都在忙碌,只有坐在前臺的一個男警察正在垂頭把玩著手機,不知道是在劃水果還是在上,反正手指在屏幕上飛快的劃動著。

  嚴小開走過去道:「同志,你好!」

  那人頭也不抬,懶洋洋的應了一句:「報案還是自首?」

  這聲音,嚴小開隱隱是有點熟悉的,可是這話,卻讓他很是鬱悶,來派出所除了報案和自首就不可能有別的事情了嗎?

  那人沒聽見回答,終於抬起頭來,看到嚴小開後,臉色微變一下,「是你?」

  嚴小開這個時候才看清楚此人的臉,也有些愣神,因為這不就是當初差點成了自己同事的那個費才同學嗎?

  看著一身警服筆挺的費才,嚴小開有些疑惑:「費才,你怎麼在這兒呢?」

  費才終於扔下手機,很得意的站起來道:「我分到這兒實習了,過幾個月時間一到,就成為正式工。」

  嚴小開恍然的點點頭。

  費才上下打量一下嚴小開,目光有些不屑,語氣也有些鄙視的道:「你呢?還在那個破安保公司實習呢?」

  嚴小開道:「是啊!」

  費才十分不以為然的道:「熬了好幾年警校,竟然跑去個破安保公司做保安,你不覺得可惜嗎?」

  嚴小開搖頭,淡淡的道:「每個人看待事物的眼光不同,我覺得在安保公司做保安沒有什麼不同!」

  費才滿帶嘲諷的道:「是啊,我都忘了,咱們的層次不同。」

  嚴小開再次點頭,咱們的確層次不同,你呢,最多只能混個小警察,哥嘛,最少也是個特工。

  費才看見嚴小開也點頭,不由哈哈一笑,問道:「那個誰?完顏玉,還有上官五素那兩個女人呢?也和你一樣還在那個破安保公司。」

  嚴小開道:「都還在!」

  費才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用奚落的語氣道:「都是沒有門路,沒有關係,沒有本事的人啊。得,你回去後把我的號碼給她們,要是想找個好單位的話,讓她們給我打電話。」

  費才說著,這就拿起筆想寫電話號碼。

  嚴小開很服氣,自我感覺良好的人很多,但眼前這個明顯是比較特別的一個,所以道:「我想她們應該用不著!」

  費才頭迅速的寫下電話號碼,而且還是兩份,遞到嚴小開面前道:「你不是她們,你怎麼知道她們怎麼想?而且不要以為你自己自甘平凡,就認為別人也跟你一樣,有志氣有追求的人都不會甘心待在一個破安保公司裡做保安的。」

  對著這廝,嚴小開原本就感覺不舒服,聽了這話後,心裡終於產生了慍意,「費才,話不要說得那麼難聽,你現在充其量也就是個實習警察而已,還上不了什麼臺面。」

  費才目光一沉,喝道:「你說什麼?」

  嚴小開道:「咦?含蓄的不會聽?那成,我直白一點,別太把自己當成一回事!」

  費才一下就怒了,伸手猛地一拍桌子,「你再說一次!」

  其餘的警察見狀,紛紛都圍了過來,有的人在勸費才,有的人則瞪著嚴小開。

  嚴小開神色仍然很平靜,語氣淡淡的道:「你讓我說一百次也是一樣的,不要太把自己當成一回事,說到底你也只是個廢柴罷了!」

  費才當即就怒不可竭了,霍地衝上來,揚起拳頭就要朝嚴小開頭上砸去。

  嚴小開毅然不動,直挺挺的站在那候風地動儀,臉上卻浮起冷笑喝道:「你動我一下試試。」

  也許是他表現得太淡定,也許是他的氣勢太過逼人,費才的動作因此就滯了一下,旁邊的警察也趕緊上來攔住他。

  費才看見嚴小開的冷笑,心裡也是一醒,因為如果自己不動手,那是占著理的,可如果一動手,那就有理說不清了,所以掙脫了身旁的警察後就道:「各位師兄,師姐,你們都聽見了,他剛剛罵我了,他這是,這是,這是……」

  嚴小開冷笑道:「費才同志,你想說什麼,是不是想說我犯了侮辱罪?」

  費才正是想這麼說的,可是怎麼想也想不起這該叫什麼罪,被他這麼一提醒,才恍然記起來,「對,他侮辱了我,犯了侮辱罪!我要把他抓起來。」

  一班警察都很是汗顏,連人家犯了什麼罪你都搞不清楚,你來實的哪門子習啊?

  嚴小開再一次冷笑著問:「費才同志,你知道什麼叫做侮辱罪?又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能立案,才能抓我嗎?」

  費才被問的啞口無言,這些他確實是學過,可是通通都忘了。

  嚴小開嘖嘖的嘆息著搖頭,「就你這樣,也配做警察,我告訴你吧,侮辱罪,是指使用暴力或者以其他方法,公然貶損他人人格,破壞他人名譽,情節嚴重的行為。立案標準是什麼?根據刑法第246條的規定,涉嫌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情節嚴重的,應予立案。另外,侮辱罪是情節犯,行為人公然侮辱他人的行為,必須達到情節嚴重的程度,才構成犯罪,予以立案追究。現在你明白了嗎?」

  費才被說得臉紅耳赤,「你,你,剛才不是公然侮辱我嗎?」

  嚴小開疑惑的問:「我侮辱你了嗎?我怎麼侮辱你了,說來聽聽?」

  費才道:「你剛剛說我別把自己太當一回事,我不過是一個廢柴而已!你敢說你沒這樣說過嗎?」

  「我說了啊!我確實這麼說了!」嚴小開利索的點頭承認,隨後又問道:「可你難道不姓費,名字不是叫費才嗎?」

  費才又一次被火氣衝天,可偏偏又沒辦法有力的反駁,只能聲音大的吼道:「你剛剛明明不是這樣說的?」

  嚴小開攤了攤手,「不好意思,我就是這樣說的!」

  費才氣急敗壞的道:「你剛剛不是這個意思,你說的是廢柴,不是費才!」

  嚴小開搖搖頭,彷彿有些迷茫的道:「不好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廢柴不就是廢柴嘛!」

  費才被氣得抓狂了,失控之下又一次掄起拳頭朝嚴小開撲了過來。 本帖最後由 酷爺 於 2019-4-14 12:44 編輯

mart31611 發表於 2013-10-22 09:03
磨練卷:第二百五十二章  弄你個灰頭土臉

  「行了!」一個喝聲響了起來,辦公室裡走出了一個中年警察,快步到了近前,威嚴的喝道:「你們鬧夠了沒有?」

  這中年警察是四條派出所的副所長,名字叫做劉定中,他的辦公室房門正對著前臺大廳,所以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一肚子明債。

  費才自以為很了不起,向這個不知道是他的同學還是朋友的年輕人吹噓自己的本事與背景,想要炫耀賣弄一番,然而這個年輕人偏偏不買他的賬,而且頭腦反應極快,口才又伶俐,將費才的臉打得啪啪作響。

  費才雖然是自取其辱,但劉定中也感覺顏面無光,因為費才是他的表外侄,走的就是他的關係才進來這個派出所實習的。

  費才看見自己的表叔出來了,立即委屈的叫道:「劉所,我……」

  「閉嘴!」劉定中衝他喝了一聲,罵道:「還嫌不夠丟人嗎?」

  費才雖然窩了一肚子火,但當著自己的表叔,也只能生生的將火氣給憋了回去,不過並沒有回到崗位上去,只是站在那裡瞪著嚴小開。

  劉定中見他不再說什麼了,這就轉向嚴小開,語氣十分不悅的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管你是誰,但如果你要鬧事的話,請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

  嚴小開搖頭道:「這位警官,我知道這裡是派出所,我也不是來鬧事的,是這個廢柴非要扯著我不放罷了!」

  劉定中冷笑道:「他扯著你不放?哼,你別以為自己有一點口才就很了不起,就能夠完全撇清,你剛剛說了什麼,有沒有侮辱他,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

  嚴小開淡淡的道:「這位警官,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警察辦案是講求證據的吧,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侮辱了他呢?」

  劉定中被弄得啞口無語,因為他真的沒有證據證明嚴小開侮辱了費才,而且就算是將剛才嚴小開侮辱費才的話錄下來,恐怕也當不了證據,因為費才確實姓費名才,廢材和費才是諧音。

  這……能怪誰?

  要怪就怪費才的爸媽,取什麼名字不好,偏偏取這麼廢的名字。

  劉定中被噎得有些惱羞成怒的喝道:「你少給我胡攪蠻纏,你到底來幹嘛的?」

  嚴小開道:「我來找人的!」

  劉定中再次打量一下嚴小開,發現他的穿著極為普通,而且從剛才他與費才的爭執中已經知道,這人不過是安保公司裡的一個實習保安罷了,這樣的角色能到這裡找什麼大人物,料想也只是找派出所裡的小警察罷了,既然是小警察,他劉定中就沒必要放在眼裡,所以就呼喝道:「上班時間,不得探訪,請你馬上離開這裡!不然我就將你以妨礙公務罪論處。」

  聽著這一口的官腔,嚴小開心裡的那股不爽又冒了出來,「這位警官,你是不是先問清楚我要找的人是誰,才說這個話。」

  劉定中疑惑的問:「你要找誰?」

  嚴小開道:「我找你們副所長!」

  劉定中道:「我就是這裡的副所長!」

  嚴小開愣了一下,隨即又恍然道:「呃,我都忘了,他這會應該是正所了!」

  一旁的費才立即就叫了起來,「叔兒……不,劉所,你看你看,他分明不是來找人,是來找事的!」

  剛開始的時候,嚴小開就覺得這個中年警察不是個什麼好人,費才這一聲「叔兒」喊出來,他就明白了,難怪一上來就衝自己呼呼喝喝的,原來跟費才是親戚,是一丘之貉呢!

  劉定中橫了費才一眼,止住他的話後,這才指著嚴小開喝道:「不管你找誰,現在,馬上給我出去。否則……」

  嚴小開淡淡的問:「否則怎樣?」

  劉定中冷笑道:「否則我就把你逮補起來,關你十五天大牢。」

  一般情況下,嚴小開是不喜歡耍刁使橫的,但是今天因為郝婞不知所蹤,他的心情很不好,而在這節骨眼上又遇上了這一對不長眼的叔侄,心裡就更是窩火,所以就把旁邊的一張椅子扯了過來,大馬金刀的坐了下去,驕橫跋扈的道:「我還真就不出去了,看看你能把我怎樣?」

  劉定中什麼都怕,就是不怕這種耍賴的,當即就冷哼一聲,「來人,把他給我銬起來。」

  聽到這聲命令,別的警察都愣了一下,但早已蠢蠢欲動的費才卻立即就掏出了腰間一次都沒用過的手銬撲了上去。

  在功力恢復不到兩成的時候,費才就不是嚴小開的對手,更何況是現在,所以費才撲上來的時候,嚴小開猛地一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另一隻手猛地抬起。

  「啪啪!」兩記耳光打下去,然後起腳輕輕飄飄的一踢。

  眾人還沒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一張臉被打成豬頭似的費才已經倒飛了出去,撞到了一張桌子,摔得七零八落。

  「你敢襲警!」劉定中頓時就怒了,衝另外那些呆愣著的下屬喝道:「上,全都給我上,把他給我銬起來!」

  嚴小開冷哼一聲,仍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剛才那輕飄飄的一腳,已經讓一班警察意識到這廝身手不凡,恐怕不是一般的難纏,所以聽到命令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好一陣,這才硬著頭皮撲上來。

  「幹什麼,這是幹什麼?」

  正是鬧得不可收拾的節骨眼上,派出所的大門口處傳來一個威嚴的喝聲。

  眾人扭頭一看,臉色均是微變一下,隨後齊聲喊道:「陳所!」

  這位所長,自然就是四條派出所的一把手,陳東明陳所了。

  陳東明看到嚴小開坐在那裡,一班警察正準備撲向他,心中一驚,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急步的走上前去喝道:「你們要幹嘛?要幹嘛,這是我的客人!」

  客人?

  嚴小開來找的人竟然是他們派出所的一把手?!!!

  費才當場就傻眼了。

  劉定中的臉色也變得十分複雜。

  一班警察卻是狂鬆了一口氣,心道:幸虧我們沒出手。

  「嚴少,你怎麼來了?」陳東明湊上來,態度十分恭敬的問。對著這位「太子爺」,縱然是人前,他也不敢有半絲不敬,因為他很清楚,自己這個所長是怎麼來的。

  「我怎麼來了?不就為了找你唄!不過你當了所長之後,想見你一面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啊。」嚴小開說著,朝一旁的劉定中指了指,「這位警官說,不管我找誰,上班時間一律不得探訪,否則就要把我銬起來,告我妨礙公務罪,要關我十五天大牢!」

  「老劉!」陳東明輕喝一聲,十分不悅的道:「你這是幹什麼?」

  「我,我……」劉定中吱吱唔唔的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陳東明看見嚴小開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坐在那裡,對自己也陰陽怪氣,愛理不理的樣子,心知這班下屬肯定是把他給得罪慘了,這就衝眾人喝道:「誰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班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看向在那邊灰頭土臉的剛爬起來的費才,最後又看向副所長劉定中,喃喃都沒吱聲。

  劉定中看見費才竟然在這個時候爬起來,心裡也氣得不行,你個死廢柴,這個時候爬起來幹嘛,躺在地上繼續裝死啊,一會兒被問起來的時候,我們也好有理由推說啊!

  不過費才明顯和他這個表叔沒有什麼默契,看見他死瞪著自己,還以為是恨自己灰頭土臉讓他沒面子,不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還將被撞倒的桌子扶起來。氣得劉定中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陳東明見個個都不吱聲,心知這事他們恐怕沒占什麼理,否則他們肯定早就叫起來了,於是就道:「嚴少,這事……我看可能是一場誤會,那啥,你先到我的辦公室坐一下,我問清楚了事情經過,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

  嚴小開這才懶洋洋的站了起來,跟著陳東明進了辦公室。

  陳東明請他坐下,又親自給他沏了茶,這就趕緊的出去,找來了在場的下屬,詢問起事情經過。

  得知了前因後果之後,陳東明就當著劉定中的面把一本厚厚的刑法扔到了費才面前,喝令道:「從今天開始,你不用來了,什麼時候把這本書的每一個字都背熟了,什麼時候再來!」

  費才委屈的喊了一聲,「陳所!」

  陳東明理也不理,轉過問劉定中,「老劉,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官高一級壓死人,劉定中心裡縱然有所怨言,可是他敢說嗎?只能無奈嘆氣的搖頭,表示自己沒意見。

  白挨了一頓打,還要被處份,費才自然是極為委屈的,可是自己的表叔都不敢吱聲,他又還能說什麼,只能拿起那本刑法,灰溜溜的離開了派出所。

  在他走了之後,陳東明的語氣稍為緩和對劉定中道:「老劉,不是我說你,規定是規定,但規定也是人定的,萬一這次來的並不是反映情況的客人,而是上面的領導呢,你也要當妨礙公務罪論處嗎?」

  這樣的假設雖然有些牽強,但敲打的意思卻是那麼明顯,劉定中被訓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嚅嚅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完了之後,陳東明才回到辦公室,並將自己的處理意見對嚴小開說了一遍。

  嚴小開聽完之後,微點了一下頭,對於他而言,不管是費才,還是劉定中,都只不過是跳梁小丑罷了,跟自己根本不在同一個層面上,自然也沒必要死揪住不放。

  看見他終於點頭,陳東明微微放下心來,這才問道:「嚴少,這次你找我是有事嗎?」

  嚴小開點頭,「是的!」

  陳東明道:「請問是什麼事呢?」

  嚴小開道:「我是來報案的!我家裡有人失蹤了。」

  陳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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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t31611 發表於 2013-10-22 09:03
磨練卷:第二百五十三章  辦公室的戰鬥

  報警,對嚴小開而言,僅僅只是為了尋找一種解脫與安慰而已!

  因為郝婞的失蹤,並不是被人拐賣,也不是發生什麼意外,而是自主自願的離開的。

  盡管和嚴小開同居的這段時間,郝婞從來都沒有表現過會武功的樣子,可是從她體內那股渾厚強大的氣息來看,她絕對是當世頂尖級別的高手,和缽蘭街那個神秘的女人應該不相上下。

  以她這樣的身手,如果真心不願被別人找到,警察恐怕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只是她這樣無聲無息的不告而別,仍是讓嚴小開無比的擔心,所以不管是怎樣,他都希望能夠找到她,雖然這個希望很渺茫。

  不過,他雖然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來報警,陳東明卻是十分的重視,不但親自給他錄了一份口供,而且還要了郝婞的相片,然後立即吩咐下屬,在所管的轄區內展開搜索,同時,他也將郝婞的資料上傳到了全國聯網的失蹤人口檔案上。

  尋找失蹤人口,顯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何況郝婞已經失蹤了好幾天,在轄區內找到她的希望極為渺茫。所以在陳東明把能做的都做了之後,嚴小開就道:「老陳,杜子強的案子怎樣了?」

  說起這件事,陳東明連連搖頭嘆氣,「能查的基本都查了,可是查到最後,幾乎所有的線索都斷了,案子也沒有絲毫的進展,專案組雖然沒解散,但已經沒有什麼行動與指示了,我想,這個案子恐怕要成為懸案了!」

  這個結果,和嚴小開之前料想的差不多,杜子強的案子顯然非一般人所為,而一般的警察又怎麼能破案呢!

  「那你們派出所之前的所長,那個叫黃什麼科來著?」

  「他的問題大發了,濫用職權,貪污受賄,數罪並罰,判了十二年。」

  「那杜子強之前的老板呢?」

  「周永東?他的問題更嚴重,除了組織賣淫和販毒,身上還查出了一條人命案,判了無期,財產充公。」陳東明說著又道:「對了,嚴少,上次你不是讓我留意海上夜總會拍賣的事情嗎?」

  嚴小開點頭,海上夜總會地處華達街極為繁華的路段,占地近千平米,而且高達三層,如果能賣下來,改做一個專營紅木傢私的商城的話,那是極為理想的,所以忙問道:「現在什麼情況?」

  陳東明道:「人民法院已經委托泊利拍賣行進行公開拍賣,這兩天已經在公開招標了!不過估價不少,要交的保證金也不少。」

  嚴小開問道:「估價多少?」

  陳東明道:「三千萬起底,保證金交一半。」

  嚴小開算了算,按照華達街那邊寸土寸金的地價,這個價錢算是比較合理的了,可問題是他現在拿得出三千萬嗎?

  莫說是三千萬,就算是一千五百萬保證金,他也還差一截啊!

  對別人而言,錢,不是問題。沒錢,那才是大問題。可是對嚴小開來說,沒錢都不是問題,了不起就問別人借一些,再了不起,那就把宅子裡的黃花梨通通拆去賣了!

  想了想之後,嚴小開下了決心,「招標的具體流程是怎樣的,怎麼聯繫他們參與拍賣?」

  陳東明這就詳細的跟他說了一遍。

  離開了四條派出所,嚴小開找了個櫃員機,將自己的銀行卡插了進去查看餘額。

  之前賣黃花梨的五百多萬,他一直沒怎麼動,後來去香江做保鏢分到手的二百五十萬也存了進去,所以賬上總共有七百八十多萬。

  一般人看到自己的賬號上有這麼多錢,肯定會笑得見牙不見眼,可是嚴小開看到之後卻大皺眉頭,因為這點錢與三千萬相比,還差著好大的一截呢!

  從櫃員機出來,嚴小開有些頭痛,只有七百多萬,連保證金都交不上啊!

  難不成真的要回去拆宅子裡的黃花梨嗎?這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主意啊!

  黃花梨無比的珍貴,賣一點就少一點,何況費了那麼大的功夫才把宅子裝修成一體,怎麼能夠輕易改動呢!

  然而不賣黃花梨,又哪來的錢呢?

  掏鑰匙準備上車的時候,手不經意的在褲兜裡碰到了另一樣東西,掏出來看看,發現是郝婞留給他的那塊帝王綠。

  這塊玉佩價值連城,如果將它變賣出去,那所有的問題都將不再是問題了。

  可是嚴小開會這樣做嗎?不,他連這樣的想法都沒有。這個玉佩,可是郝婞留給他的唯一念想了。

  將玉佩收好之後,嚴小開驅車回到了中銳安保。

  進門之後,發現上官五素沒在,眼球大叔也沒在,若大的寫字樓一個人都沒有!

  嚴小開有些納悶,如果一個人都沒有的話,為什麼玻璃大門又沒上鎖呢?

  仔細的凝神傾聽一下,嚴小開發現總經理室那邊有輕微的動靜,這就走過去敲了敲門。

  「進來!」一個冰冷的女人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毫無疑問,在裡面的是夏冰,嚴小開沒想到這個時候她竟然會在,可是已經敲了門,也只能硬著頭皮推開門走進去。

  看見嚴小開,夏冰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看了他一眼後,又埋頭手中的文件中。

  嚴小開只好走過去,自顧自的拉開一張椅子坐到她的面前。

  兩人就這樣默默的對坐著,誰也沒說話,彷彿是在比試誰的忍耐力比較好似的。

  不過過了一陣之後,還是夏冰忍不住了,抬起頭喝問道:「沒有什麼要匯報的話,那就給我滾出去。」

  一聽這話,嚴小開就惱了,「哎,我們除了是上下級外,假假我也算是你的男人,前幾天我差點就死了,你就沒有什麼和我說的?」

  夏冰淡淡的反問:「那你現在死了嗎?」

  嚴小開:「……」

  夏冰又道:「既然你現在好端端的坐在這兒,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嚴小開被氣得差點吐血,「你……」

  夏冰面無表情的道:「我什麼我,我從來都不會關心別人,也不會說什麼好話,而且我和你根本算不上在談戀愛,所以如果你想在我這裡找到什麼安慰或浪漫,哼,我看你是找錯人了!」

  嚴小開這下無語了,鬱悶了好一陣才低聲嘟噥道:「這樣的性格,難怪到了這個年紀還是老姑婆。」

  夏冰將文件一下拍到桌上,柳眉豎起的喝問:「你說什麼?」

  嚴小開看見她馬上就要去抓放在旁邊的鞭子,心中微寒,改口道:「我說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格。」

  夏冰冷冷的剜他一眼,又垂頭去看文件。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嚴小開覺得自己和這女人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這就準備離開。

  誰知道她剛站起來,夏冰就喝問道:「去哪?」

  嚴小開道:「還能去哪?回家唄!難道在這兒看你的臭臉啊!」

  為了免挨鞭子,後一句,嚴小開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盡管他有這樣的膽子。

  夏冰道:「回來!」

  嚴小開甕聲甕氣的道:「幹嘛?」

  夏冰卻又不吭聲了。

  嚴小開以為她有什麼吩咐,這就重新坐下來,等待著。

  只是等了好一陣,仍不見她出聲,不由疑惑起來,抬眼仔細看看夏冰,發現她今天穿了一身職業套裙。

  白色的敞領小外套,裡面是黑色的圓領裡襯,胸部被緊窄的衣服勒得高聳挺拔,有種呼出欲出之感,腰間一顆金屬搭扣將腰束得細細的,下身是一條深黑色的包臀短裙,一雙修長的美腿被黑色絲襪包裹著,腳下踩著一雙高跟鞋。

  這樣的打扮,不但展現出她苗條優美的身段,還盡顯她冷艷高貴的氣質,尤其是看到她盤起的秀髮下那冰冷如霜的艷美臉龐之時,嚴小開竟然怦的一下心動了,有種將她摁在桌上,從後面狠狠蹂躪她的衝動。

  一種想法一湧起來,嚴小開就忍不住蠢蠢欲動了,「咦,你今天很漂亮哦!」

  夏冰再次抬起頭來看他,那目光仍然冷若冰霜,但這一次並沒有從他的臉上挪開。

  也正是這樣的眼神,嚴重的刺激到了心情並不好,而且急欲尋求發泄的嚴小開,一股邪火從下腹騰騰的冒起來。

  心動,有時候就得行動,否則想再多都是白搭,所以他把手伸到桌沿上,抓穩了用力一帶,身下的滑輪椅子就走了個弧形,一下從前面滑到了夏冰的身側,甚至還撞了夏冰的大班椅一下。

  夏冰的目光變得更冷了一些,緊緊的盯著他。

  她的眼神是十分凌厲懾人的,在她的注視下,沒有幾個人心裡不感覺發怵,但嚴小開就是那沒幾個中的一個,所以他不但與她迎視,還色膽包天的把手伸到了她的大腿上,然後順著裙擺,緩緩的爬了進去。

  夏冰的手霍地探到了旁邊放著的鞭子上,可是並沒有揚起來打他,只是抓的緊緊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更顯發白。

  嚴小開在摸到一手好濕的時候,終於徹底明白夏冰叫住自己的意圖了。

  這女人是十月芥菜開花——思春了!呃,斯文一點,該說她力求進步,想和嚴小開練功了。

  明白了她的意思後,嚴小開的動作就變得更大膽,更放肆了。

  在夏冰的一張臉變得緋紅,氣息也微有些急促的時候,嚴小開就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放到辦公桌上坐下來,然後蠻橫的扳開她的雙腿,極為粗魯的撕扯開她的絲襪,然後就擠身而入……

  在嚴小開做這一切的時候,夏冰一聲都不吭,只是目光緊緊的盯著他。

  這,是一幅十分詭異的畫面。

  兩人如仇人一般對視,兇狠的目光彷彿恨不能將對方撕碎,可是身下卻在做著最親密的事情。 本帖最後由 酷爺 於 2019-4-14 13:05 編輯

mart31611 發表於 2013-10-22 09:04
第二百五十四章  尋找失蹤的藏獒

  激戰徹底結束的時候,時間已經將近傍晚了。

  辦公室裡,此時是一幅紊亂與淫糜的畫面。

  夏冰趴臥在辦公桌上,頭上盤著的秀髮已經散落了下來,身上的衣服也已經是七零八落,小外套被扯到一邊,但仍有一隻袖子纏在手上,欲脫未脫的樣子,裡面的女式襯衣與文胸被高高推起,一直推到鎖骨上面,豐滿挺俏的雙峰因此半遮半掩的裸露在外。

  她的上身是在桌面上,雙腿卻是站在地上的,包臀短裙雖然沒有脫掉,卻被挽到了腰際,整個雪白粉嫩的臀部都裸露在空氣中,那白中還透著緋紅的肌膚顏色,顯然是剛才的兇猛的撞擊所留下的。

  由此可見,剛才那一戰是何其慘烈。

  嚴小開坐在夏冰的大班椅上,翹起二郎腿,夾著一根事後煙,滿足而又悠然的看著嬌喘吁吁,雙腿發顫的夏冰。

  其實,如果癱軟如泥的趴在那裡的是完顏玉,又或是郝婞,嚴小開絕不會無動於衷的坐在那裡看戲,而會極盡溫柔與憐惜的替她清潔身體,整理衣服。可是對著夏冰這樣的女人,他湧不起絲毫憐香惜玉之心。

  直到嚴小開的一根煙快抽到盡頭了,夏冰才終於悠悠的回過一口氣,雖然說歡愛的同時也在雙修練功,而且一場雙修下來,使她神清氣爽,可是快被搖散架的身體又懶洋洋的,讓她一動也不想動。

  回過頭來的時候,看見坐在那裡吞雲吐霧,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嚴小開,夏冰忍不住狠狠的瞪他一眼,同時心裡也有些懊惱,不過她並不是恨嚴小開,而是恨自己,因為這一切都是她自己挑起來的。

  或許,這就是女人的通病吧!

  沒做之前想得要命,做的時候瘋狂的要命,做完之後又後悔得要命,可是下一次又還是忍不住想要。

  當她從洗手間裡清洗完了身體,整理好了衣服,又把秀髮再次盤好,並補了妝出來的時候,發現嚴小開已經穿回了他的衣服,也坐回到他原來的位置上,剛才那股張狂與放肆也在他身上消失了,變得安靜內斂,甚至還有點老實可欺的模樣。

  夏冰見狀,忍不住冷哼了一聲,狼就是狼,垂著耳朵就能裝羊了嗎?

  不過他並沒有膚淺的表現出洋洋得意的勝利者姿態,還是讓她心裡比較舒服與安慰的。

  抬眼看了看時鐘,發現已經過了下班時間,這就衝嚴小開喝道:「幹嘛還不滾?」

  聽見她又恢復了呼呼喝喝的樣子,嚴小開汗了一下,這個女人,可真是穿上褲子就翻臉啊!不過仔細的想想,又覺得這樣說是不對的,因為就算她脫了褲子,也沒給自己什麼好臉色。

  女人心,海底針,這可真是個奇怪的女人啊!

  嚴小開在心裡這樣感嘆一句,然後才站了起來,指了指她的雙腿,然後又揚了揚手中的車鑰匙。

  夏冰垂頭看看,一下就明白了,自己的絲襪剛才被他給撕破了,沒辦法再穿回去,這會兒雙腿是無遮無掩的暴露在空氣中的,雖然這樣十分的性感,但走在大路上卻顯得招搖,在某些保守觀念的人眼裡,這樣甚至可以說是寒磣,而今天悍馬車因為送去保養,並沒有開來,這回去的路上不知道會招來多少異樣的眼神呢。

  明白他是要送自己回家的意思後,夏冰原本是想噴他一句,用不著你這麼好心!可是想了想,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因為她並不願意像個小醜一樣走在街上,被人指指點點。

  兩人出了辦公室,鎖好門之後,嚴小開就搶先一步下樓,把車開到門前。

  這一來,夏冰一下樓梯就可以直接打開車門上車了,別說是她沒有穿絲襪,就算是沒穿褲子也不會有多少人注意到。

  盡管嚴小開做的這一切很體貼,但窩心,但夏冰卻絲毫也不感動,因為她的絲襪是被他撕破的,在她看來,他只不過是在將功補過而已。

  在回去的路上,車廂裡很沉悶。

  夏冰向來是個沉默寡言的人,而嚴小開也想不到什麼可以和她交流的,當然,身體除外。

  車行了好一陣,夏冰卻突然開了口,「嚴小開,我和和你說幾件事情。」

  嚴小開道:「說唄!」

  夏冰道:「脫了衣服,我可以不是你的上司,只要你想,我可以盡自己的能力配合你!」

  這麼好?不太像你的性格吧!

  嚴小開心頭疑惑,可回想起剛才以及前面和她的幾次歡愛,又確實如她所說的一樣,不管自己想要怎樣的姿勢,她都會盡力的配合。

  夏冰接著又道:「但是穿上衣服,我就是你的上司,而且我會忘記我們有什麼私情!」

  嚴小開嘆了口氣,女人無情起來,那可是很可怕的,弱弱的問道:「所以呢?」

  夏冰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尊重我,並聽我命令。」

  嚴小開無奈的道:「好吧!」

  夏冰又道:「還有,我們之間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

  對於這個,嚴小開自然也沒有異議的,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那我們這樣到底算什麼關係?」

  夏冰的神色又冰冷凌厲起來,反問道:「你說呢?」

  嚴小開鬱悶了,「夏冰姐姐,我說你對著我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這麼兇巴巴的樣子?咱們就算不是戀人,但最少也不是仇人吧!可你對著我,怎麼像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樣呢?」

  夏冰面無表情反問:「你覺得你沒有虧欠我?」

  嚴小開一下就想起了自己對她霸王硬上弓的事實,有些無力的道:「我知道,我當初那樣對你,我確實不對。可事情有因就有果,如果你不來招惹我,我怎麼會那樣對你。況且,你現在不是原諒我,並接受我了嗎?所以我覺得,咱們應該……」

  夏冰搖頭打斷他道:「我是接受了你,但我並沒有原諒你!」

  嚴小開:「……」

  車子又往前行了一陣,嚴小開終於忍不住問:「那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夏冰想也不想的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嚴小開:「……」

  夏冰很快又補充道:「不過你要是能把我的狗找回來,或許我可以考慮考慮!」

  嚴小開道:「你指的是你不見的那條藏獒?」

  夏冰又不出聲了。

  嚴小開覺得和這女人聊天真是費勁,可是攤上了這樣的女人,他也沒有辦法。

  沉吟了一下,他就把車靠到邊上停了下來,然後抓起她的手仔細的看了起來,看過之後又問起她的生辰八字,問完之後,這就把手放到她的額頭上,一點一點的往下摸去。

  為了找到自己的藏獒,夏冰一直忍受著,可是看到這廝越來越過份,摸完了自己的頭部後,又繼續往下摸,滑過鎖骨就停在自己的胸部上,然後就再不離開。

  被揉得湧起一陣陣異樣感覺得她,忍不住一把拍開了他的手,「你到底在幹嘛?」

  嚴小開淡淡的應了幾個字:「算命,找狗!」

  夏冰氣得不行,衝他喝道:「算命用得著這樣摸來摸去的嗎?」

  嚴小開道:「別人的不用,我這個卻必須要!」

  夏冰橫眉豎目的道:「你……」

  嚴小開揮斷她,喝道:「還想不想找到你的狗了?想的話就老實點!」

  夏冰一下就軟癱癱了,最後只能把手放到升縮車窗的按扭上,將車窗緩緩的升起來。

  如此舉動,顯然是選擇合作了!

  嚴小開探過身,調節一下她的坐椅,將她放得幾乎平躺下來,雙手就再次落到她的胸部上,閉上眼睛緩緩的揉起來。

  不能不說的是,這廝的手勢實在是太好了,被他揉著揉著,夏冰身體裡原本已經平息的慾火又一次開始被點燃了,當他的手從她的上身落到下身,在她的雙腿及某個部位盤旋不去的時候,她的欲念已經十分的熾熱,身體也像是被火燒著了似的難受,真的恨不能將他一把拽過來壓到自己的身上。

  然而就是這個時候,嚴小開的手卻突然離她而去,然後從褲兜裡掏出了三枚五角錢的硬幣,合在手心中搖晃起來,一邊搖,嘴裡還一邊念念有詞的不知道在念叨什麼。

  悵然若失的夏冰只好悻悻的調節坐椅,讓自己坐了起來,正準備衝他喝問的時候,卻見他的手突然一撒開,三枚硬幣就落了下來。

  仔細的看了看正反之後,嚴小開就收起了硬幣,再次驅車上路。

  車子又行了一陣,嚴小開又停下來,又搖硬幣,搖了之後又掐著指頭細細盤算,算了一陣又往前行,前行一陣又停下來,又開始搖硬幣……

  如此反反覆復,看得夏冰一陣陣犯暈,但嚴小開卻是大汗淋漓,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彷彿這樣的推演換算十分耗費精力似的。

  夏冰原本是不想出聲的,因為她感覺嚴小開真的是在幫她尋找丟失的藏獒,所以就一直沉默著,甚至還有點想掏紙巾給他擦汗的念頭,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不過最後的時候,她又忍不住出聲了,因為嚴小開這會兒兜來兜去,卻始終回到同一個地方,「姓嚴的,你到底在幹什麼?」

  嚴小開一邊抹著額上的汗,一邊喃喃的道:「奇怪了,按照我的推算,方向明明指向西南。可是……」

  夏冰疑惑的問:「可是什麼?」

  嚴小開朝西南方向的那條巷子指了指,「可是那裡進去就是我家啊!」

  夏冰不以為然的道:「或許是經過你家,然後再往西南方向呢!」

  嚴小開的表情有些複雜,卻不再言語。

  夏冰輕推他一把,「到底怎麼了?」

  嚴小開苦笑道:「你有所不知,我家也有一條藏獒。」

  夏冰蹙起秀眉:「呃?」

  嚴小開又道:「而且它來我家的時間,正好和你那條藏獒失蹤的時間很吻合。」

  夏冰睜大了眼睛,「真的?」

  嚴小開點頭。

  夏冰就急不可耐的催促道:「那你還愣著幹嘛?趕緊領我去看啊!」

  嚴小開仍懷著一絲僥幸的道:「上次我肚子痛的時候,你不是來過我家,你沒看到那條藏獒嗎?」

  夏冰沒好氣的道:「那天匆匆忙忙的,我連你家是什麼樣兒的都沒看清楚,又哪有心思去看別的。少囉嗦,趕緊的帶我去你家。」

  嚴小開只好無奈的再次發動車子,朝進入自己家的那條巷子駛去…… 本帖最後由 酷爺 於 2019-4-14 13:12 編輯

mart31611 發表於 2013-10-22 09:05
磨練卷:第二百五十五章  艱難的開頭

  到了嚴小開家,大門才剛打開,夏冰就急匆匆的闖了進去。

  只是她還沒有靠近那個狗屋,躲在裡面的一元已經猛竄而出,直撲夏冰。

  一元真的是夏冰不見那條藏獒,所以聞見她的氣息就歡呼雀躍的撲上來和她親熱?

  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是這樣的,可事實卻恰恰相反。

  一元確實撲出來不錯,卻並沒有向夏冰搖頭擺尾的討好,反倒是齜牙咧嘴,兇相畢露的衝她狂吠不停,如果不是那條栓在脖子上的鐵鏈,這會兒它的獠牙肯定已經落到夏冰雪白的大腿上了。

  嚴小開見狀,趕緊的上前來喝斥一元,「再兇?再兇就再餓你幾天?」

  看到了嚴小開,聽到他的喝斥,一元才勉強平息了下來,嘴裡發出「昂烏昂烏」的聲音,彷彿很是委屈似的。

  喝止住了一元,嚴小開才回過頭去看夏冰,發現她臉上的神色有些古怪。

  「怎麼樣?它是你不見了的那條藏獒嗎?」

  夏冰緩緩的搖頭。

  嚴小開大喜過望,「不是?」

  夏冰看著眼前兇猛又健碩的一元,再次搖頭道:「我不能確定,它不見的時候只有一點點,現在已經長這麼大了,不過皮毛,顏色,品種都極為相似。」

  嚴小開道:「那怎麼辦?」

  夏冰道:「簡單!我取一點它的皮毛,然後回去再取一點大黑的皮毛,進行對比,結果就一清二楚了。」

  嚴小開汗得不行,「狗也能做親子鑒定?」

  夏冰道:「人既然能做,狗為什麼不能做?」

  嚴小開道:「我看用不著這麼複雜吧,你只要把大黑帶過來,和它認一認不就行了!」

  夏冰嗔怪的橫他一眼,「大黑能說人話?能告訴我這是它的兒子?」

  嚴小開:「……」

  夏冰這就想上去,取一些一元掉落在地的毛髮,但一元見她靠近,立即又再齜牙咧嘴的咆哮起來。

  嚴小開只好將夏冰一把拽回來,然後自己上去給她收集了一點毛髮。

  夏冰拿到了毛髮,又看了一眼一元,這就離開了嚴小開家。

  她一離開,一元就跟著安靜了下來,整座宅子也變得靜悄悄的。

  嚴小開看著乖順的伏在自己腳邊的一元,心思有些複雜,因為他幾乎已經完全可以確定,一元就是夏冰丟失的那條藏獒,可是他並不願意將它還給夏冰,不過他不願意歸還,並不是因為一元身價不菲,隨便都可以賣個上千萬,而是因為它是郝婞喜愛的寵物。

  對於她喜愛的東西,不管是什麼,嚴小開都不願意輕意的變賣,更莫說是捨棄!

  恍然之間,嚴小開才突然發現,郝婞雖然走了,可是她留下的,都是價值無雙的東西。

  在院子裡發了一會兒待之後,他就走進了宅子。

  坐在客廳裡的時候,看著冷冷清清的家,無邊的孤寂與苦悶也迅速包圍了他,因為在這個家,他已經習慣了有郝婞的陪伴與服侍,如今她突然間不在了,他也開始變得無所適從!

  在那裡待坐了良久,直到天黑下來,五臟廟咕嚕咕嚕的叫喚的時候,他才悠悠的回過神來。

  打開冰箱想做給自己做頓晚餐吧,可是拿起食材進入廚房的時候,看見裡面空蕩蕩的,並沒有圍著圍裙,帶著滿臉甜美笑意的郝婞,他一下子就沒了做飯的心思,而且他也清楚,就算自己勉強能做出這頓飯,也會味同嚼蠟般索然無味,因為飯桌上沒有了郝婞。

  最終,嚴小開還是從廚房裡退了出來,把手裡已經開始解凍的牛肉通通都扔給了一元,然後又去後面餵了一下雞鴨鵝兔,甚至還摸黑給後院的那些瓜果蔬菜進行了澆灌。

  作為一個男人,他雖然不討厭做這些事,但也說不上喜歡,之所以這樣去做,僅僅是因為這些都是郝婞的心血。如今她雖然不在了,但他不能讓她的心血付諸東流!

  做完了這些之後,嚴小開又回到了廳堂,原本他是想去郝婞的房間看看的,但又怕睹物思人,徒添神傷,於是就拿起車鑰匙,再次驅車出門。

  漫無目的行駛在街上,走了好一陣,才突然想起自己要辦的事情,這就往西門耀銘的農家山莊駛去。

  抵達山莊的時候,發現外面停著幾好輛的旅遊大巴,而山莊裡面座無虛席,人聲鼎沸,顯然是新安集團的旅遊公司開始發力了。

  正在招呼著客人的西門耀銘看見嚴小開的車到來,趕緊的迎了出來,把他迎進了包廂。

  和西門耀銘之間,嚴小開沒必要來那麼多虛的,直截了當的說明自己的來意,「小銘子,你也知道,我準備做紅木傢私,所以我想問你,你是想入股,還是想借錢給我!」

  在商言商,西門耀銘當然是選擇前者,因為嚴小開給他指的路,幾乎都是發財的路。

  嚴小開點頭,又問:「那你現在能拿多少錢出來?」

  西門耀銘道:「現在我這裡,最多是拿一千萬了。」

  嚴小開皺眉道:「不能再多一點了嗎?」

  西門耀銘搖頭,有些為難的道:「哥,你也知道,我自己是根本沒有什麼錢的,投資的錢多是從我老頭子那裡來的,上一次因為和你在鄉下養蟹,賺了一些,老頭子才肯給我投資的,現在這個農家山莊還不算有什麼起色,所以再問老頭子開口,我真的有點兒沒底,所以我最多只能給你爭取一千萬。」

  嚴小開算了算,就算西門耀銘能給自己一千萬,加起來也不到兩千萬,海上夜總會的起底價卻是要三千萬,這才差著一大截呢,而且就算東湊西拼,真的湊齊了三千萬,也未必能買得下海上夜總會,因為它是公開拍賣的,那麼好的地段,那麼大的一塊地方,盯著它的人恐怕不在少數,成交價怎麼也得四千萬以上的。

  這樣想想,嚴小開就不由再次頭痛起來。

  西門耀銘見嚴小開皺眉,這就道:「哥,要不這樣,你直接跟我老頭子談怎樣?」

  嚴小開:「嗯?」

  西門耀銘道:「我家老頭子一直都非常看好你,他之所以肯放手我來深城發展,也是因為有你這兒,如果你和他談的話,我敢說,一千萬後面肯定就會加多一個零。」

  嚴小開失笑,「小銘子,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西門耀銘一本正經的道:「哥,不是我看得起你,是我家老頭子看得起你啊!」

  嚴小開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搖頭,因為他雖然喜歡西門耀銘這個小弟,卻並不喜歡和他的老頭子西門天成打交道,所以道:「我再想想吧!」

  西門耀銘想了想又道:「哥,你要是不願意找我老頭子,你可以找項小姐的!」

  嚴小開:「她?」

  西門耀銘點頭,「項小姐的父親生雖然從未入過華人富豪榜,但誰都知道他和他的哥哥是超級大富豪,如果財產公布出來的話,肯定是名列前茅的,而項小姐的手裡,多的我不敢說,一億幾千萬的話,我相信她還是拿得出來的。」

  向女人張口,嚴小開感覺頭更痛了,搖搖頭道:「我還是再想想吧!」

  西門耀銘又道:「哥,你要覺得她不行,鄭佩琳也可以的。」

  嚴小開苦笑連連,「你能不能不說她們,難道問女人借錢真的是那麼光榮的事情嗎?」

  西門耀銘愣了一下,隨後就道:「哥,你是不是覺得跟女人借錢沒面子?」

  嚴小開反問:「你覺得很有面子?」

  西門耀銘道:「我覺得這個事情與面子無關,而是將自己定於什麼位置有關!如果你將自己純純的看作是一個商人,那沒有誰的錢是不能借的,只要有利可圖,別說是問女人借錢,就是借高利貸那又何妨?就換作是我而言,如果我有需要,別人又願意借給我,我管他是誰呢!」

  嚴小開失笑,「小銘子,看來你開始慢慢變成一個商人了呢!」

  西門耀銘得意的道:「那是當然,我家老頭子是個商人,子承父業,那不是理所應當嘛,再說了,做個商人總好過做個廢人吧!」

  嚴小開點點頭,「不錯,小銘子,你的進步很大嘛!不過我可能成不了商人了,因為我不習慣向別人開口,更不願意欠別人的人情!」

  西門耀銘道:「那……你現在要怎麼辦呢?」

  嚴小開站了起來,「我回去再好好想想吧,你別操心我,趕緊把你準備入股的一千萬給我準備好吧!」

  西門耀銘將胸脯拍得山響的道:「哥,你放心,我這兒肯定沒問題。」

  嚴小開離開了農家山莊,回到廟街大宅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了夏冰那輛軍色悍馬已經停在了自家門口,心頭不由疑惑,這麼快就有結果了嗎?

  車駛到近前的時候,發現夏冰正站在門口打電話。

  夏冰看見嚴小開,臉一下又黑了起來,劈頭蓋臉的喝問道:「你的電話怎麼打不通?」

  嚴小開道:「沒電了!」

  夏冰喝斥道:「難道你不知道身為一個特工,要隨時保持聯絡通暢的嗎?你竟然……」

  嚴小開有些心煩,聽見她的喝斥就更煩,揮手道:「行了,有完沒完啊,車上沒有充電器,我準備回家就立即充電的!」

  夏冰臉上表情滯了滯,原本想好好訓斥他一頓的,可是看著他的神色不善,只好打住了。

  停了停,嚴小開的語氣才稍為緩和的問:「的鑒定有結果了?」

  夏冰搖頭,「還沒有,人的染色體有二十三對,狗的染色體有三十八對,所以鑒定的時間要更長一些,今晚十二點左右才能出結果。」

  嚴小開不解的問:「那你現在來幹嘛?」

  夏冰的臉上滑過一絲不自然之色,語氣卻冷冰冰的道:「一個人吃飯沒意思,來你家蹭飯!」

  嚴小開冷哼一聲,嘲諷道:「夏冰姐姐,拜託你不會撒謊就不要撒謊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長短,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深淺,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嗎?」

  夏冰的手一轉,鞭子就奇跡般出現在她的手上。

  嚴小開絲毫不懼,拉開架勢道:「你不就是怕我在鑒定結果出來之前,把狗給賣了嗎?」

  夏冰的動作一滯,臉上變得紅一陣白一陣…… 本帖最後由 酷爺 於 2019-4-14 13:1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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