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隋末 作者:木子藍色 (連載中)

 
andychen64 2013-1-14 17:24:5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58 241221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31 14:51
第二卷 高築城 第312章 公主懷春

    紫微宮內宮兩儀殿兩側,就是寢區,這里是皇帝、嬪妃和那些未出宮居住的皇子公主們的居住區。這里也緊靠著西內苑,那里是漂亮的御花園,往日里那就是出雲公主最喜歡去的地方。在那里,甚至有一小片園莆是公主親自栽培照料的。

    只不過現在公主已經有好些天沒有再去過那里了,此時出雲宮主正呆在自己的出雲宮之中。出雲宮雖然號為宮名,但其實並不是很大,只是一個比較大一些的花苑。出雲宮以往總是最歡樂的所在,幾十名宮女和出雲公主居住于此,整日里總有許多好玩的事情。

    公主年不過十五,卻正是愛玩的年紀,但是公主不同于京都中許多貴族豪門中的女子,公主的愛玩只限于蕩蕩秋千,追捕蝴蝶,養些花鳥蟲魚。不過自那里在少林室上香回來之后,就很少再看到公主的笑意了。

    每日里也不再去西內苑照看花草,只是呆在宮中看著窗前的那個大鳥籠,那里面將著那兩只從少室山帶回來的大雁。

    如果公主沒有看鳥,那一定是在寢宮的床上看著那支箭。

    “出雲公主呢?”一聲溫和的聲音響起,一名宮裝少婦穿著廣袖長袍的淡藍色宮裝走進出雲宮。

    兩名站在門前的宮女忙上前行了一個禮“回公主的話,公主正在房內!”

    來的卻正是出雲宮中的姐姐,楊廣的長女南陽公主。南陽公主早已經嫁給了宇文述的三子宇文士及,南陽公主和出雲公主長的有些像,但是兩人年紀相差卻足有十歲,而且也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但是南陽公主美貌且性格溫和,更難得的是知書達理。宇文述的三個兒子,打小的時候基實都差不多都是長安城中有名的游蕩公子。

    可是南陽公主嫁給了宇文士及之後,雖然沒有利用自己的公主身份壓制老公,可卻成功用她的溫文爾雅將宇文士及給勸誡好了。如今的宇文士及早已經沒有了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的那種不堪。

    南陽公主搖了搖頭,她雖然早已經出宮嫁人但是卻十分得楊廣喜愛,能隨時進宮。她知道這個妹妹一定又在屋里拿著那支箭發呆了,這個妹妹出生之前母親就已經死了。是她母親死後才生,所以才有這個出雲的名號。但也正因此這個妹妹自小就更得所有人的寵愛。

    不但父親寵愛他,就是蕭皇後也將她視若已出,就連南陽公主自小也一直帶著她,直到出宮嫁人。

    她看過那支箭也看過那對大雁,甚至也听宮女明月講過那天的事情。她知道,那個男子打動了妹妹的心。而她還知道的是那個男子就是陳破軍,妹妹雖然愛慕相思于他,但他們卻不可能有結果。原因就在于陳克復已經和唐國公李淵之女訂婚且連皇上也已經在前些天下了賜婚旨意。

    陳克復既已訂婚那麼身為皇帝之女的出雲公主自然再不可能嫁給陳克復。雖然他是皇帝的女兒,可也不能和大臣的女兒搶老公,更何況那大臣還是如今剛剛拜相的唐國公李淵。

    南陽公主隱隱的勸了一次公主,可是出雲公主就如同那些花季中的少女一樣,無可救藥的墜入了相思之中而且還是單相識。听到腳步聲傳過來,出雲公主臉一紅急忙將那支早已經被她撫摸過千萬次的銀色小箭藏在了錦被之下。

    南陽公主清楚的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不過只是嘆息了一聲,卻並沒有說什麼。那一天陳克復被宇文述請回府中時,她在後面偷偷的看了幾眼,發現這個陳克復確實有迷倒那些年輕姑娘們的魅力。就是她自己,她也承認,陳克復十分的讓人著迷。可她更知道,出雲公主對于這樣不可能有結果的相思越厲害,最後也越難自撥。

    輕輕抓起妹妹的手放在手中,南陽笑了笑“又在想他嗎?”

    出雲公主臉上一紅,有些羞澀的轉過頭去“姐姐你說什麼呢!”

    “你知道嗎?她再過些日子,就要和唐國公府的三小姐大婚了。

    那三小姐我見過,長的英姿颯爽,十分美麗大方,而且能騎善射”

    出雲公主臉色一白,扭到一邊的臉上一下子冷了下來,眼中甚至泛起了霧水。“姐姐你不要說了,我不想听。我有些身體不適,想休息一下,可以嗎?”

    “你這又是何苦呢,傻丫頭,父皇和母後都己經知道了。但是你知道嗎?父皇己經于數日前親自下了聖旨,對陳克復和李秀寧賜婚,並且讓禮部和欽天監共同操辦婚禮。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父皇已經下了決心,你不會再有半點機會了。陳破軍是很優秀,可那不屬于你。

    小妹,你醒醒,早晚有一天,你也要和姐姐一樣,嫁為人婦。姐姐當初嫁給你姐夫時,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可現在不也還過的很開心嗎?當你們再有了孩子,你才會發現,原本你的生命中還有更重要的東西。”

    “姐姐,你能讓我清靜一下嗎?我不想听這些,我不要嫁給別人,我…我就要嫁給他。如果不能嫁給他,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嫁人。”也雲公主有些失控的大聲喊道。

    南陽公主無奈的將出雲公主摟進懷中,出雲公主再也控制不住在,在她的懷中失聲哭泣。初戀是美好的,可暗戀卻又是痛苦的,哪怕她是一個最受寵愛的公主,面對愛情的時候,也只能和普通凡人一樣。

    初冬的太陽如同一個小火爐,照在人的身上,讓人昏昏玉睡。李世民一大早就起了床,牽上了他的戰馬,帶著幾個家丁帶著一份精心挑選的禮物趕去遼國公府。

    表面上他是去拜會他的姐夫陳克復,實際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想再見到一眼那個讓他這些日子以來失魂落魄的佳人。自那日在城門處的一見,讓他再也忘記不了她的那一顰一笑。沒有半鼻來由的,他就如同被一支箭瞬間擊中了胸口。他知道那佳人名叫長孫無垢,現在就和他哥寄居于遼國公府,听說等年後就要搬去遼東。

    他無法想象,一旦他去了遼東之後,他將要怎麼辦。他今年已經二十三歲,雖然還沒有娶親,也沒有侍妾,可他早已經不是什麼都沒經歷過的雛。他有過女人,而且不是一個兩個,一次兩次。但是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如同長孫一樣,帶給他這樣的感覺。這是一種讓人無時無刻度都會思念的感覺。她算不上他見過的最美麗女子,但就是這麼一個女子,他卻被她所深深吸引。

    遼國公府現在沒有女主人,陳克復也沒有帶來妾侍,所以巨大府第之中,陳克復將長孫無垢兄妹倆就安排在東邊的一處跨院之中,西邊的後院之中,則安排著紅拂女,除了幾個撥過去的婢女和陳雷外,整個府中並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主公已經又多了一個美妾。

    李世民最近基本算是天天要來,每次都能找來各種理由,不過可惜的是,來了許多次他都沒有踫到長孫無垢。不過就在昨天,他已經終于打听到了,長孫無垢就住在東邊的一處跨院之中。而在那旁邊,則住著程咬金和秦叔寶兩人。

    到了府中,他先去了書房犴會了一下陳克復,閑聊了幾句之後,就說要去找程咬金和秦叔寶切磋一下武藝。看著遠去的背影,陳克復都不由的有些疑惑,他剛到東都之時,李世民看他的眼神之中,表面帶著熱情,里面卻是冷漠。而最近李世民的表現,卻讓他疑惑了,如果李世民真如他先前看到的那樣,可為何卻這麼勤快的跑他府上來?搖了搖頭,陳克復也不再去管這事,繼續看著手上的特勤司傳來的密信。

    李世民別了陳克復,直奔東跨院,他早就將這個小院打听的清清楚楚。看著那緊閉的院門,他有些心跳加快,整了整衣裳,又揉了揉臉,長呼一口氣之後,他走上前去,輕輕的將門推開。

    門一打開,院中一個美麗的倩影正在背對著他,在牆邊的一架秋千之上捧著一本書觀看。她看的是那麼的專注,是那麼的出神,以至于當他進入了小院,她都毫無感覺。

    陽光照在她的身上,給她整個人都渡上了一層金色,那張精致的臉龐上,嘴角微微的揚起,露出了兩個小小的酒窩。李世民感覺自己的心仿佛都停止了跳動,他的臉激動的滿臉通紅。他不由自主的伸出右手,仿佛想直接跨越十幾步的距離,將那美麗的少女擁在懷中,緊緊擁抱,永不分開。

    “李公子,你是來找我的嗎?”一道話語聲將他從那如夢一般的狀態下驚醒。李世民有些慌亂的回過頭來,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長孫無忌居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正用有些疑惑的神情看著他。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31 17:25
第二卷 高築城 第313章 紈褲火拼

    李世民感覺自己此刻心中所有的一切,都被長孫無忌看的清清楚楚,這讓他感覺萬分的尷尬。而且長孫無忌對他那略顯冷漠的語氣,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在下,在下來找知節兄和叔寶兄,可能我記錯地方了,他們告訴我說是在這里的。”李世民強自鎮定,干笑著道。

    長孫無忌淡淡一笑,剛才李世民呆立于門前,雙目緊緊注視著妹妹的樣子早已經落入了他的眼中。甚至他清楚的知道,那目光中所包含的意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听到這邊的聲響,那秋千之上正看著書的少女終于抬起頭,看向這邊。

    “哥,你回來了!”長孫無垢歡快的跳下秋千,向門邊走來。

    長孫無忌對著妹妹笑了一下“這是唐國公府的二公子李世民,上次我們見過了,他來找知節兄和叔寶兄。”佳人對著李世民展顏一笑,如花一般燦爛,伸出蔥白玉手往旁邊一指”“程大哥和秦大哥住左邊那個院子,不過他們今天一大早就出城溜馬去了,估計一會才能回來。我給你們倒杯茶吧,你可以在這先等著。”三人走進小院,在院中的杏樹下石桌邊安坐,少女放下手中書卷,起身倒茶。李世民目光看向那書,卻並不是論語詩經一類的經書,而是一本如今頗為流傳的話本。對于在遼東呆過的人來說,誰都知道如今京都流傳的這些話本乃是遼東傳來,他仔細的一看,卻是一本“陳破軍征東”這書他看過,講的就是陳克復和他們在遼東的故事,不過就是有不少地方夸張了些。

    “長孫小姐也看這書嗎?這書最近在東都確實很流行的,連我三姐也從那西市新開的那家新華書店買了許多這樣的書呢。”看著長孫無忌似乎並不想說話的樣子,李世民只好主動找話題,打破這有些尷尬的氣氛。

    長孫無垢給兩人倒了一杯茶,笑著坐在哥哥身旁“真的嗎?這書真好看,金戈鐵馬,沙場縱橫,大丈夫當如是也!陳大帥太厲害了,我從沒有想過,原來當初他留在遼東時,會是那麼的艱險。”少女手托著腮,眼神看向天空的白雲,目光中充滿了對書中所描述的陳克復的英雄形象的神往與崇拜。

    看到少女的樣子,李世民突然感覺心里有些堵,低頭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道“那時我也在遼東!”

    佳人听後卻十分激動,將目光直直的看向他,有些急促的道“真的嗎?那你能和我說說當初遼東的情況嗎?快和我說說,當時陳大帥是如何就憑著一萬人,卻趁夜攻下了號稱遼東第一要塞的遼陽城的?我找程大哥和秦大哥也問過,可惜他們說他們是後來才跟著張大帥入遼的,那些事情他們都不知道。”

    李世民看著那少女激動的樣子,心里卻失落無比,眼前這佳人要听的卻是陳克復的故事,而不是他的故事。他干笑幾聲,喝了一口茶,然後裝著很高興的樣子和少女講起當初遼東的戰事來。其中有幾次他將話題引到他所統領的陌刀軍身上,可惜少女雖然也很好奇,卻明顯更想听的是陳克復的故事,幾次又出聲打斷了他。

    長孫無忌坐在那里只是一言不發,低頭品著茶,似乎那茶是什麼天下極品之茶一般。只是偶爾間的一個目光掃過,卻讓李世民覺得自己心中的所有想法,都被他所知道。

    時間慢慢流淌,小院中不時的響起如銀鈴一般的少女歡笑聲,只可惜這笑聲卻不是為他而開。當院外終于傳來了程咬金那熟悉的大嗓門時,李世民終于即高興卻又些不舍的站了起來,長吁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啊,多謝長孫兄和長孫小姐的香茶,太謝謝了。程兄和秦兄已經回來了,我還有些事情要找他們,今日就不再打擾了,改日再帶上禮物來正式拜訪,告辭!”說完不等兩人的回禮,忙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小院。出了小院,看到程咬金和秦叔寶兩人,他只是笑著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回家的一路上,李世民都有些失魂落魄,他都不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府門前的。正要進府,卻被一道聲音叫住。

    “二郎,你今天去哪了,找你半天都沒找到,不是說好一起去喝酒的嘛。

    剛還說不等你了,沒想到你就回來了,正好一起去!”李世民抬頭一看,卻正是自家的兄弟李孝恭、李道宗、李道玄還有柴紹和史萬寶等一群朋友。

    “好,喝酒去,說好,嘻們不醉不歸!”李世民大笑幾聲,拉起柴紹就又往外走。

    一行人出了府門,直接趕去了西市的高升酒樓。

    “店家,給我們來你們最烈的三勒漿美酒,給我們先來上十壇,再叫上最漂亮的胡女,再叫幾個琵琶歌女來助興。只要讓爺今天盡興了,爺賞你們一百個金幣!一進包廂,李世民解下腰間錢袋,啪的拍在了桌上。

    听著那遼東金幣的悅耳踫撞聲,酒肆老板那肥胖的臉都擠成了一團,看著眼前這些華衣公子,老板也知道今天走了橫運了。一百個遼東金幣,這麼多的錢都差不多能將他的這間酒肆盤走了。

    “各位公子爺請稍等,我們馬上給您上最好的三勒漿,叫最好的胡女歌伎!”店老板低頭哈腰連連拍胸保證。

    李世民的豪爽,也讓柴紹等這些朋友們高興無比,並沒有人注意到,今天的李世民與往日有什麼不同。酒不醉人人自醉,有心事的人喝酒,那喝的就是悶酒。不用好友相勸,李世民酒到杯干,來都不拒。

    有了他的帶頭,其它人自然也是喝的興起,那最烈的三勒漿二十來個就喝了差不多二十壇,差不多一人一小壇。

    喝到後面,眾人已經都差不多醉了,合著那歌伎的拍子,在包廂中縱情歌唱跳舞。只是那歌聲卻是不免有些嚇人,鬼哭狼嚎,聲驚四座。

    “嚎喪呢嚎!不知道你家大爺等在這邊喝酒嗎?竟然如此掃爺的酒興?趕緊滾蛋,今日算你們走運,爺不和你們計較!”正高興之時,卻突然听到旁邊不過處傳來幾聲尖銳的罵聲。

    李世民一把推開身邊的歌伎,伸腳直接踹翻了跟前的酒桌,抄起兩個酒壇就踢開了包廂的門,邊晃盪著前行邊大怒道“本公子倒要看看,是誰敢稱我的爺爺?”

    他一帶頭,後面的二十來已經半醉半醒的少年公子們,全都抄著酒壇一擁而上。

    整個高升酒樓的二樓,只有兩個大號的包廂,相隔不過十余步。

    李世民循著聲音,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包間,一腳下去,那包間的門就踹了開來。

    “哪個孫子居然敢踹你爺爺的門?”包間之中傳出幾聲憤怒的罵聲。

    “你李爺爺我!”

    李世民等人涌進包廂,兩邊三四十人一下子相對面視。

    “是你們!”

    數聲驚呼同時響起,包廂之中,並不是別人,卻是相互間早就認識的熟人。那里面坐著的正是京都四公子,還有一群往日跟隨他們的世家公子哥們。

    宇文智及等人最近倒霉透頂,原本不過是裴銷看上了長孫無垢,哪知後面卻惹上了一個陳克復。在少室山被狠揍一頓不說,最後還居然引發了朝中這麼大的動靜。他們四人各自回家被狠狠責罰禁足不說,連帶著他們身上的各種閑散職位也沒有了。

    而且還連累了各種家族,特別是宇文家和裴家,兩家老頭子更是直接被貶官失勢。

    這次在家熬了許多天後,今日終于是有機會出府,失意無比的宇文智及等人這個時候也不敢再過份的胡作非為。四人只好約上七八往日好友,來這酒樓之中買醉,哪曾想,連喝個酒最後都還踫上了李世民等一群人。唐國公李淵最近得勢,升官拜相,更是和陳克復聯姻,還被皇帝新自賜婚,無比榮耀。但卻也讓宇文智及等人恨烏及烏,對李世民等人也恨起來。

    要是換了往日,宇文智及等人又豈會怕個李世民,不過前些日子才被狠狠的教訓了一頓。這個時候他們也不敢再給家中惹事,裴銷起身扔下酒杯“這什麼劣酒,沒有半分酒味,咱們換一家酒樓繼續!”說完拉了下宇文智及,就往外走。

    宇文智及也知道此時不能再和李家子弟出什麼紛爭,有些恨恨的道“走,去天香坊,哥哥我做東,咱們不醉不歸!”他們不想惹事,不過堵在門前的李世民這個時候卻不願意放他們走。眼看著帶頭的裴銷已經走到身前,李世民突然將手中的酒壇往他的頭上一砸,怒喝一聲“就你這個慫樣,也想打長孫的主意?兄弟們,給我上,打死打殘我李二郎負責一!”

    啪啪的聲音不斷響起,兩邊三四十人在包廂之中混戰成一團,酒壇、桌子,各榫各樣的物品都是武器。兩邊都喝了不少的酒,

    如同被引燃的火藥,一旦點燃,瞬間爆發。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31 17:27
第二卷 高築城 第314章 帝王權謀

    紫微宮兩儀殿,這里是皇帝平日和掛有參掌朝政犬臣們議政之所在,偶爾也會接見一些大臣。

    此時倘大的殿中,只有皇帝楊廣和驍果軍郎將司馬德堪兩人,其余的內侍都遠遠的站在數十步外。

    “陛下,臣剛剛接到消息,唐國公李淵二子李世民及二十余位李氏子弟,及太子千牛備身柴紹、游俠史萬寶,于謹之孫于志寧正和宇文智及裴銷、來整、虞榮等十幾個勛貴子弟斗毆!金吾衛已經派人趕過去了!”自宇文述被奪了禁衛軍權之後,京都的禁衛軍就遭遇了大清洗。

    大部份的勛貴子弟和那些世家子弟都派清出了禁衛軍,連中層以上的將領都全部進行了輪調。

    唯有少數的皇族出身的將領才沒有被清洗,而他這次卻也意外的沒有被輪調,也沒有降職。楊廣反而對他更加信任,專門抽調了一部份兵馬,讓其負責對京城之中的各大世家貴族進行監察,一有動靜就親自匯報給皇帝。

    楊廣沉吟了一會,道“沒有傷亡嗎?”“只有數人輕傷,他們大多喝醉了酒,且並未動兵刀劍武器,只要胡亂撕打。”司馬德堪頭也沒抬的回答道。

    楊廣從龍椅上起身,走下墀台,背著雙手在大殿中慢慢踱步。

    好半天,楊廣低沉著聲音道“不,有人傷亡,參掌朝政宇文述之子宇文智及死亡,參掌朝政裴蘊之子裴鉉死亡,其余如來整、虞榮等人也身受重傷,至于其它跟隨他們的勛貴子弟,也會有一二重傷甚至死亡者。”司馬德堪感覺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已經流下,好半響後才猶豫著道“陛下,恐怕此時金吾衛的人馬已經將他們分開了,估計無法再在混亂之中動手。”

    楊廣臉色陰沉的看了他一眼“朕不是剛剛劃撥了一支人馬給你嗎?他們雖然分開了但是你可以派人再動手。你可以將人馬裝扮成當日襲擊陳克復的那批黑衣人模樣,不管你如何去做,朕的意思很簡單,已經告訴你了。朕希望一個時辰後就能听到裴銷和宇文智及的死訊!”“那,那李世民他們如何處理?需要也動手嗎?”“不,不用動他們,只須要將朕指定之人殺死即可。朕記得遼東之兵馬所使用之器械有專門的記號?”楊廣冷冷的道。

    司馬德堪點頭道“確實如此,據說是為了讓制造的工匠不敢混水摸魚。每一位工匠所打造的兵器上面都會留下他們專用的標記,如果到時兵器出現制作問題,就能找到那位打造的匠人負責。”

    “如此甚好你想辦法弄一批有遼東標記的兵器殺死宇文智及等人後,在現場遺留一二把有記號的兵器。”司馬德堪忍不住抬起頭疑惑的看了一眼皇帝,心中充滿了震驚,皇帝如此所為,豈不是要嫁禍于陳克復?再一聯想一下到現在都還沒有半點頭緒的刺殺陳克復案難道當日刺殺陳克復也不過是皇帝之所為?

    目的只是為了以此為借口,好借喜打壓裴闕和宇文闕並且清洗東都禁衛軍?

    那些這次皇帝布下如此一個局,所圖為何?難道說皇帝真想置陳克復于死地?又或者皇帝在進行什麼更大的謀劃?他有些茫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是皇帝,他想要陳克復死,甚至是想要任何一個人死,難道還需要這樣的謀劃嗎?下一道聖旨,直接賜一杯毒酒,或者賜三尺白綾豈不是更簡單?

    楊廣仿佛一下子將司馬德堪的心思看透,仰頭嘆息一聲”“朕是天下百姓的君父,朕之所做所為,一切也都是為了江山社稷、天下百姓。

    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遵照朕的旨意去辦就行了。只可惜,這天下雖大,卻又有幾人能真正明白朕所做之一切呢?”

    “臣遵旨!”司馬德堪低著腰徐徐後退,退出兩儀殿。

    西市兩伙勛貴子弟的斗毆已經結束,金吾衛一出動,很輕易的就將這些醉鬼們給分開了。不過金吾衛將軍楊威卻也是個官場老油條,斗毆的雙方一邊是如今灸手可熱的唐國公李淵的二公子一幫人馬,另一邊卻是勢力龐大的宇文闕和裴閥等子弟。不論是哪一邊,他都得罪不起。換作了是別人斗毆,他早已經將人鎖拿衙門了。可對于這些人,他卻只能好言好語的將他們分開,還給他遞茶倒水,說了不少好話後,還派人將雙方送回各府。

    金吾衛一隊軍士無奈的弄來幾輛馬車,將十余個此時都還半醒半醉的公子哥給負責送回府去。幾名軍士一邊走著,一邊也是有些憤怒無奈。車馬進入一處巷道,這里沒有店鋪、行人稀少。可在那屋頂之上,卻突然冒出一群黑衣人,全都是黑色的武士服,連臉面也全都遮擋在了黑色的面巾之中。

    其中一人伸出手向下一指,其余黑衣人點了點頭,其中十余名黑衣人張開弩箭,對著下面的護送馬車的金吾衛軍士突然射擊。突如其來的弩箭射擊,一下子就將那十幾名金吾衛軍士給全部格殺,甚至那些人臨死都沒來的及發出一聲慘叫。

    馬車一下子停了下來,馬車里面的裴銷等人甚至不知道死神已經降臨,仍然在昏睡。

    一個又一個的黑衣人從屋頂跳下,迅速包圍了馬車,司馬德堪同樣一身黑衣。他親自挑開了一輛輛馬車,確認目標後,讓部下殺死。十幾個紈褲,最後除了殺了宇文智及和裴銷外,還殺了三個,其余的基本上都由他親自動手,在每人身上捅了一刀。這一刀十分有分寸,既會讓人看起來十分慘重,但事實上只要醫治得時,都不會死。

    將大多數的弩箭都從尸體上撥走,卻又故意留下了幾支仿佛沒有發現的弩箭。司馬德堪最後打量了一遍現場之後,點了點頭,手一揮,幾十名黑衣人迅速消失,如同從不曾出現過一般。

    等了沒有多久,早有事先安排好的禁衛穿著便衣假裝路過發現凶手案現場。及時的引來了金吾衛軍士,將那些還正血流不止的傷者,挽回了一條命,而楊廣指定的宇文智及和裴銷卻和三個紈褲子弟,還有十幾名金吾衛士兵都已經死去。

    接到這個消息之時,新調任為後部尚書的宇文述正和同樣被新調任為民部尚書的裴蘊等人,在尚書省處理政務。

    裴銷是裴蘊的嫡長子,突然聞知自己的嫡長子居然被人就這樣的殺死在京都的大街之上,這讓裴蘊憤怒異常,失態的將滿桌的公文都掃落在了地上。

    在平時尚書省大臣們辦公休息的偏房之中,此時只有同樣滿臉陰沉的宇文述和裴蘊兩人。

    好半晌後,裴蘊咬牙切齒的道“這件事情不是李淵干的!”“也不會是李家其它人干的!”宇文述冷冷的道。

    今日事情的經過他們都已經知道,李世民等人和宇文智及等人都在高升酒樓喝酒,酒醉之後大打出手。雖然動靜鬧的很大,可是這卻只是一群年青人之間的普通斗毆。除了幾個人的輕傷之外,並沒有發生什麼其它的事情。而且之後有金吾衛趕到,將他們分開,並負責護送回府。黑衣人刺殺他們兒子的時候,李世民等人還正在金吾衛的軍士護衛之中。他們不可能有時機出手,而李淵是什麼樣的人他們都清楚,給李淵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在京城公然派殺手刺殺他們的兒子。

    門被推開,宇文化及走了進來,遞給宇文述三支弩箭。

    “父親,這是刺殺現場找到的,這是遼東兵馬的制式弩箭,這上面有專門的記號。我在遼東這麼久,對這些十分清楚。”

    宇文述霍然起身,怒目圓睜“你敢確定?”

    “父親,我敢確定,遼東的器械全是遼東制造,每位工匠制作出之後,都必須在自己的制作出的器械上刻上其專屬的標記。你看這上面的符號“匹刃”這是陳克復所使用的什麼阿拉伯數字,這四個符號就是那個弩箭工匠的編號。

    這些符號除了遼東有人使用,中原根本無人使用。”

    裴蘊憤怒的抓起一支弩箭狠狠的插入木桌之上“陳克復,這絕對是陳克復所為,他一定是懷疑之前刺殺他的黑衣人是我們派出的。他這是報復,赤裸裸的報復!陳克復小賊,卑鄙如斯!”宇文述此時也已經有些相信了裴蘊的話,除了陳克復他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敢于殺他兒子的人。李淵雖然如今也和他們相對,但是李淵一向不過是一個無能之輩,他不相信李淵敢在京都出手,一次行刺包括虞家、來家等十幾家勛貴之家。而現在和他們有利益之爭的,也唯有這個陳克復。他只是有些不敢相信,不久前陳克復才喝下了宇文智及遞上的茶,為何卻突然間又做出此等事情。

    憤怒的宇文述滿頭白發須發皆張,怒目圓睜,緊捏拳頭狠狠的砸在桌上,怒吼道“豎半焉敢如此?欺我太甚!老夫一定要讓他血債血償,從此與他不死不休,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31 17:30
第二卷 高築城 第315章 三原李靖

    裴閥和宇女閥在此之前,一直屬于兩個歹相敵視對抗的家族。但是到了現在,兩大閥卻先後被楊廣給打壓,在這輪東都清洗之中,他們是最大的受害者。不但宇文述和裴蘊這兩大門閥領軍人物被貶謫,就是各自門閥的族人及依靠他們的部屬,也被無情的貶謫了一大批。

    而這一切,在裴蘊和宇文述兩人現在看來,一切矛頭都指向了陳克復。正是因為陳克復的崛起,才讓楊廣有讓他聯合李淵取代宇文閥和裴閥的行動。

    一種深深的危機感緋徊在他們的心頭,揮之不去。如果再不能想出對策,今日陳克復可以動手殺死他們的兒子,也許明天就要對他們動手了。

    宇文述和裴蘊兩人抬頭互相凝視,良久,兩人點了點頭。宇文述伸出手,裴蘊沒有遲疑也伸出了手,兩人緊握拳頭,狠狠的揮出手,將拳頭撞擊在一起。

    這一刻,宇文閥和裴閥兩大閬捐棄前嫌,再次握手,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結成聰盟。

    黑衣人再次出現,在京都出手,對京都四大公子行刺,並且重傷十余個,殺死五個勛貴子弟,甚至其中包括了兵部尚書宇文閥之子宇文智及、民部尚書裴蘊之子裴銷,這件事情再次震動京都。

    眼看著新春槽至,各地的朝集使也都魚貫入京,京都卻接連發生兩殺黑夜人刺殺大案。這讓京都百姓震驚恐慌之余,也讓皇帝陛下震怒無比,又是一連串的官員被貶謫。不但京都附近的兵馬被再次清洗,就是東都及河南郡,附近的滎陽郡等數個京都附近的郡縣,都被清洗,無數的官員或被輪調,或被直接免除。

    皇帝陛下對京城各大衙門下旨,讓其限期破案,勿必將這些黑衣人緝拿歸案。只是當宇文述和裴蘊將那三支弩箭上呈給皇帝,並要求調查陳克復的時候,皇帝卻又對此奏表留中不發。但是朝內朝外,卻已經都有無數流言,指明這次的刺殺案是由陳克復所為。並且傳言上次的黑衣刺殺案是裴蘊和宇文述所為,這次陳克復同樣以黑衣人刺殺裴、宇文兩家子弟,是為了報復。

    而皇帝也在一次朝會時透露,要將此兩案分開調查,以查明真相。這使得兩件案情更加的撲朔迷離,但也讓之前的流言傳的更加的廣泛,京都內外,似乎從皇帝到大臣,再到普通民眾百姓,都已經將這兩起刺殺案認定就是宇文家、裴家、陳家再加一個李家之間的相互傾軋。

    在這樣的風風雨雨之中,時間也終于到了大業十一年的十月二十,再有五天就是所有朝集使到京的最後期限。一大早,陳克復就已經帶著三十名遼東小將,還有房玄齡、長孫無忌等人趕往城外。同行的還有李淵帶著李家三兄弟等其它李氏子弟,而且為了應對有可能出現的刺殺,陳克復還特意向楊廣上奏,將留在營外的一百名親衛調入城中,留在身邊護衛。

    臨近十一月,東都的天氣也變的惡劣起來,斜風細雨,陰冷濕寒。

    不過陳克復卻早帶人趕到了城西十里外,他騎在馬上,拿著千里鏡不是的張望著遠方。

    他于數日前已經得到留在他父親身邊的特勤司弟兄發來飛鴿快信,他的父親陳深將在今日抵達東都洛陽。父子間一別二十五年,陳克復不知道陳深會是什麼感覺。他雖然不再是那個陳克復,但是以這個身份生活的久了,也都這個父親有了不少的感情。

    南陳滅亡之時,作為皇太子的陳深不過是十五歲,國亡之時出生的陳克復如今二十六歲,算算時間,陳深也不過是四十一歲。可以說,這是一個男人風華正茂的年紀。他不知道,在河西邊陲呆了這麼多年的陳深,如今會是一個什麼樣子。雖然特勤司也一直有關于他父親的密信送給他,但是從那些只言片語之中,他無法拼湊出一個完整的陳深。

    以他知道的信息,陳深當年為皇太子時,聰明敏慧,舉止莊嚴,深得內外人心。當時陳朝上下都以為,只要等到陳深即位,南陳必然會有一番大作為。可惜老天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而從特勤司發來的情報來看,陳深入隋後先是在長安居住了很多年,後來處外放為官,考評一向上佳,最後一直遷升為棲罕太守。雖然只是一個正四品的中郡太守,但這些年在當地卻也頗有些口碑政績。不過其余方面卻十分拘謹,從不和以前的南陳故舊聯系,甚至在當年太子妃難產而死後,這麼多年,都沒有再娶過妻。生活節儉,每日除了辦公,從不結交朋友,不是讀書就是偶爾打獵。讓陳克復覺得,陳深就如同一個苦行僧一般的在生活著。

    一陣馬蹄聲傳來,陳雷策馬奔進“大帥,老太爺到了!”

    陳克復策馬趕去迎接,遠遠的幾十騎人馬趕來,等到陳克復趕到近前,才發現那支人馬之中,居然還有幾個他認識的熟人。不過這個時候陳克復也沒有心情先去打招呼,他將目光掃過那支隊伍。一圈掃過,他最後將目光緊緊的鎖定在了其中的一人身上。

    那是一個滿頭銀發的男子,臉上滿是蒼桑之色,一眼看去,甚多無法看出他的真】實年紀。他身材高大健壯,和自己的身材相仿,跨坐馬上,整個人如同一潭秋水,仿佛能包容一切。

    那五官看上去,就仿佛是另一個陳克復。如果說陳克復神采飛揚,充滿銳氣,那麼眼前這人身上都散發著一種沉穩的質感。特別是那雙眼楮,里面蘊含著太多的感情,但當兩人四目相對時,這個帥氣的銀發男子,眼中也終于出現霧汽。

    青睢慢慢的載著陳克復上前,兩人久久沉默,最後那銀發男子終于伸出手輕輕的摩挲著他的臉,聲音有些哽咽的道“你長大子!”

    “父親!”陳克復難以平靜的道,不論何時,這種血脈相連的親情,總能喚起人心底中的那抹情緒。

    一旁的一個同樣滿頭白發的男子笑了笑“陳使君,你有一個好兒子,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兒子。生子當生陳破軍!”

    陳克復翻身下馬,對著陳深行了一個跪拜大禮。陳深也跳下馬,拉起陳東復,嘆了一口氣“你有怪過我嗎?怪我將你丟下,二十多年卻從不曾聯系你?”

    “我知道父親的意思,父親是想讓我做一個平凡的百姓,安穩的度過之一生。”陳克復對于陳深的想法十分了解,這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保護。做為亡國皇族,生活有著太多的無奈與不安,他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也和他一樣生活。

    “是金子總會發光,是英雄總會趁勢而起!如果陳大帥真的留在涿看甘為一員外,那我大隋必將少了一員國之干城,少了一道東北之國門。”旁邊另一位和他父親差不多年紀的男子笑道。

    陳克復看這男人氣宇軒昂,眼光中充滿睿智,也不由的充滿好感。

    笑著道“沒想到父親大人居然與王元實將軍一路同行,王老將軍好。

    請恕在下淺薄,不知這位兄台卻是哪位?”

    陳克復所說的王元實不是別人,卻是曾在遼東戰場上並肩做戰過的前鋒將軍王仁恭。王仁恭名將之子,1小時就弓馬嫻熟,剛毅修謹。王仁恭能文能武,不但擔任過多地太守,更是和與周羅矚、周法尚、李景、慕容三藏、薛世雄、權武、吐萬緒、董純、趙才等人齊名的名將。

    他曾與突厥人大戰過無數次,但每戰必勝,與魚俱羅一樣,都是邊關名將。

    征遼之時,他本來有大功,不過卻因他曾從于楊素帳下為將,且他的佷子在楊玄感叛亂時又站錯了隊。最後清洗之時,王仁恭因為征遼大功才被免于誅殺,但也被貶到了邊關馬邑為太守。此時的王仁恭已經五十七歲,歷史上他最後死在了和自己侍婢通奸的部下鷹揚郎將劉武周的手中,也算是一大悲劇了。

    王仁恭笑了笑“馬邑邊關重鎮,無法早離。所以動身較晚,正好踫上陳使君進京,也就同路結伴而來。我與破軍介紹一下,這位是三原李靖李藥師。其祖為永康公,曾為殷州刺史,父曾為趙郡太守,其舅是已故大將軍韓擒虎。藥師曾為任長安縣功曹,後歷任殿內直長、駕部員外鼻,如今是我馬邑郡丞。藥師如今雖職權不高,可卻有大才。先吏部尚書牛弘稱贊他有“王佐之才”楚國公楊素也曾撫著坐床對他說“卿終當坐此”只可惜,現在卻只能屈居于馬邑為一郡丞也。”

    一听眼前之人居然就是號稱大器晚成,六十歲後才終于成為一代名帥的初唐名帥李靖,陳克復也不由的驚訝了一下。記得很多史書上曾說李靖一生並沒有打多少大仗、硬仗,且並沒有指揮過大軍團做戰。

    所以說他只是一名軍事戰略家,而非一名軍事指揮家。更有人說李靖兵法厲害,但是他的政治眼光不行。李淵造反時,他要去江都告發李淵,被李淵抓到要斬首,又有李世民的勸解才不得不被迫入了李淵的伙。打江南時,因耽誤時間,又差點被李淵斬首,還是柴紹保了他。

    結果李世民玄武門兵變,找他幫忙時,他又要保持中立。結果搞的後來李世民當了皇帝後,他大敗突厥後,還差點被李世民以謀反罪干掉。

    但不管怎麼說,在陳克復看來,李靖的才能是無法抹去的。他也許不是一員猛將,但他絕對是一員名將名帥,是能獨統一軍的帥才。之所以隋末之時,沒打什麼像樣的仗,只是打江南,那是因為他在李唐之中並不是最得信任的,原因就在于他最初的站錯隊。

    “原來是藥師兄,在下久仰大名,恨不能得一見,沒有想到今日得見,真是大快人心。元實兄、藥師兄,今日家父進京,在下已經在府中備好接風酒宴,二位無論如何也得賞個臉,同我共回府把酒言歡。”王仁恭這樣的老將,陳克復沒有把握也沒有辦法挖走。

    可是李靖這樣的絕世人才,陳克復可不想錯過。現在李靖的官職很低,不過是從五品官。且是在馬邑這樣的邊關四戰之地,地處偏僻,生活艱苦。

    如果陳克復能讓李靖帶兵的話,相信這個痴迷于兵法的未來大帥,肯定會有些心動。遼東有的是兵馬,現在將領也不少,但是真正能獨擋一面的帥才,卻是很少。有道是千軍易得,一將能求。而他陳克復現在精兵十余萬,將校數百,可是帥才還真沒幾個。

    說話間,那邊李淵也帶著其余人趕到,李淵現在是太原留守,和馬邑倒也相距不遠。兩人更是老相識,見面相互寒喧數句。李淵和陳深見了一禮,笑道“日盼夜盼,終于將親家公盼來了,破軍和三娘的婚事可就等著你這個長輩呢,婚禮中有不少的事情,還得征詢親家公的意見呢。當初在遼東之時,也沒經過您的同意,就把婚事定下了,真是唐突了。”

    陳深面l 微笑“唐公過謙了,破軍能娶到唐公的女公子,那是他幾世修來的福份。我這個不稱職的父親又豈會有半點異議,我早有聞唐公家教甚好,以後有三娘打理破軍的家事,我也放心許多了。現在我也已經到京了,定會馬上導人安排六禮,送上一份最豐厚的娉禮的。”

    眾人寒喧一頓,也各自上馬返城,陳克復跨于馬上和父親並轡而行。大家也知道兩父子二十多年沒見,都自覺的遠遠離開一段距離,不願意打擾到這久別重逢的父子間的述話。

    陳深轉頭注視陳克復許久,長嘆一口氣道“你真的要走這條路嗎?要知道你現在什麼都有了,如果就這樣,富貴一生自然是不會錯的。一旦選擇,可就無法再更改了。”

    陳克復點了點頭“父親,這條路是我選擇的,而且我早已經走了許久了,不可能再回頭了。我希望父親你能支持我,我需要你的幫助!”

    沉默了許久,陳深嘆息一聲“宿命,這都是宿命。也好吧,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鼻我也不再說什麼。二十多年了,沒想到,當年的一些安排也還有啟用的一天。”!。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2-1 08:04
第二卷 高築城 第316章 ‘ 江南會’

    古籍《禮記。昏禮》上載!”昏禮者,將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廟,而下以繼後世也,故君子重之。是以昏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皆主人筵幾于廟,而拜迎于門外,入,揖讓而升,听命于廟,所以敬慎重正昏禮也。”另《儀禮》上說︰“昏有六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這就是創于西周而後為歷朝所沿襲的“婚姻六禮”傳統習俗。

    婚禮乃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必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現在皇帝楊廣喜上添喜下旨賜婚,但是這婚禮的六禮程序卻也一樣不能少。

    陳深一到東都,立馬就請了大媒往李淵家行納采禮提親,兩家早已經定親,現在不過是補禮。李家同意了大媒之提親後,則由陳家正式備領往唐國公府求親。這個備禮和後面的納吉同時進行,也就是下娉,下定。男女雙方都是當朝宰相,且都是國公之家,這娉禮自然是十分豐厚。

    陳家隨同娉禮下紅綠描金書帖“龍鳳書帖”帖上寫“素仰壺範,久欽四德,千金一諾,光生蓬壁…,︰李淵家回帖寫︰“一枝幸附,三生契合,七襄愧極,九如慶祝”。

    緊接著就是請期,這個也都是早已經定下了的,來年正月初八的吉日,此禮一完,整個婚禮就只差一道親迎禮。親迎禮完成就意味著成妻之禮。親迎被看成是夫妻關系是否完全確立的基本依據。凡未親迎而夫死,女可以改嫁。然而一旦舉行了親迎之禮後而夫死,按禮俗規定,新婦就只能認命““從一而終”了。

    不過親迎禮完成之後,婚禮並沒有全部完成第二天還要進行成f 之禮︰若公婆已故,則于三月後至家廟參拜公婆神位,稱“廟見”。

    只要當入了陳家的李秀寧拜過了公公陳深之後,從此她就是陳克復明媒正娶的正妻了。

    連續半個月的時間陳克復都在忙著這麼一件大事,從娉禮的禮單,到最後宴請賓客的名單,甚至各個禮義上要穿戴的冠服都有一整套繁復的程序。這讓已經娶過三個妾的陳克復覺得,自己之前在遼東的那婚禮,還真跟小孩過家家一樣。難怪古代正妻和妾sh 之間的地位天壤之別,就光看這成婚的禮儀就已經能看出這之間的巨大的差別了。

    十一月一日的外任朝集使戶部見訖又于尚書省與群官禮見。尚書省兩僕射加上六部尚書,合稱八座,陳克復如今身為尚書右僕射這考核自然考核不到他的頭上,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到了十二月,朝集外臣也就剩下元旦之日參加元會而陳克復現在也只等著元會過後親迎李秀寧完婚然後就可以回到遼東就任漠北道行軍大元帥。

    臨近新東,京都城中一片喜慶,邊關安定,四方的盜匪叛亂這一年遭受了從遼東抽出身來的朝廷大軍的殘酷鎮壓,基本上都轉入了一個低谷期。運河及槽運通暢天下各地物資源源不斷運入京中,物價持續降低讓整個東都百姓都覺得這生活又充滿了奔頭,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來年前的盛世之時。就連京都之中的官吏與勛貴之家,也都收到了朝廷發下的足數傣祿,且每人都還拿到了一份不小的紅包。

    遼國公府中每日都有無數的訪客,京官外官,甚至許多勛貴世家,白衣儒生也都投到門上來,希望攀附的攀附,投奔的投奔。對于每日門房處收下的厚厚的求見帖,陳克復統統交給了房玄齡和長孫無忌去處理。他並不相信這些上門的人當中,會有他真心希望的賢才。

    為了避嫌,陳克復特意交待,所有人一律不見,那些來投奔的書生小吏,如果是真正有才的,可以暗中聯絡,讓他們去遼東。至于其它人,傲慢對待既可,最後是越傲慢越好。自到東都之後,先有他被黑衣人刺殺,接著宇文智及和裴銷等人又被黑衣人殺死,並且居然還留有遼東軍印記的弩箭。

    他自然當然是知道他沒有派人去殺宇文智及的,宇文述、裴蘊也不可能自己殺死自己的兒子來嫁禍于他。而至于京都之中其它的勢力,

    能在京都之中做出這麼大手筆的,還真沒有幾個。陳克復已經隱隱感覺到,這很有可能是楊廣搞的鬼。

    到了陳克復他們如今這個位置,什麼貪污不法之類的,根本就不會被楊廣放在眼中。

    楊廣近年來連續的動作,已徑讓陳克復對他十分*了解,楊廣過去扶持起宇文述、裴蘊、虞世基、等人,用似打壓關隴舊闕世家。當楊玄感反了後,他更是借機大肆清洗舊閥。後面當新闕終于壓過了舊閥之後,楊廣更是不留情面的開始更大規模的清洗,連最強的李閬都轟然倒下,其它的舊閥同樣被錄奪了手中的實權。

    扶持新閥,打壓舊閥,當舊閥終于不再是他的威協之後,楊廣卻又將目光對準了勢力達到他警戒線的新閥。這才會有他陳克復和李淵的平步青雲,聖眷恩隆。楊廣就是通過這樣的手段,始終不讓有勢力達到威協他的地步。知道了事情的本質,那麼就不能猜出楊廣為何用刺殺的手段了。

    書房之中早生了炭火,溫暖無比。陳克復手中拿著一塊玉佩,認真的打量著這塊玉佩。這是一枚有著騰龍的玉佩,將玉佩舉在頭上,透過明亮的光線,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塊玉佩之中,那頭騰雲駕霧的神龍。這樣的一塊玉佩是當年南陳皇室之物,拿出去絕對的價值連城。

    只可惜,這樣的一塊好佩,卻只剩下了半塊。

    而這樣的半塊玉佩,陳克復足有三十六塊,如果仔細的觀看,就會發現,這三十六枚玉佩中的神龍形態其實是一整套的。每一枚玉佩中的神龍動作都會不一樣,按著正確的順序組合起來,就如同一套連環畫一樣。

    這是他父親陳深到京都後,和他詳談過後,明白了他要復國的堅定心意之後,最後在洛陽城中長城縣公府中花園中挖出來給他的。這三十六枚玉佩一半在陳深的手中,還有一半在另外三十六個人的手中。

    這就是當年南陳國亡之前,東宮做的最後安排,派出了三十六名忠心耿耿的臣子持著這三十六枚半塊玉佩出宮,分赴各地,招募忠義勇敢之士。原本是準備訓練也一支兵馬,另外在各地準備足夠的物資,以備如果和隋國戰爭失利之時的退路。可誰也沒有想到,陳後主面對隋朝幾十萬大軍的時候,居然還能隔江猶唱後庭花,最終在所有人始料不及的情況下,被隋軍快速滅國。

    在最後的關頭,陳深只來的及讓毛喜等老臣帶著自己的兒子遠循,並派了使者給三十六路傳信,讓他們就此隱蔽。原本以為被俘後,必然再無生還希望。可沒有想到,隋朝將南陳都城夷為平地,將南陳皇族和百官貴族及京中富戶盡皆遷往長安後,並沒有處死他們。

    多年之後,升任棲罕太守的陳深,被昔日部下找上門來,才知道,當年的三十六路人馬,並沒有就些煙消雲散。這些忠心耿耿的臣子,無法接受南陳就此覆沒,他們從明處轉為地下,組建了江南會,目的就是為了復陳氏王朝,重新建立一個南人漢人衣冠王朝。

    江南會由三十六位各持中塊玉佩的南陳舊臣組成,多年來,他們聯絡江南勢力,一直在追求著最後目標的實現。當年開皇之時,江南的那次世家貴族大叛亂,就是由江南會幕後挑動發起,只可惜最後卻被楊堅派楊素率大軍平定。經歷了那次慘重失敗之後,江南會的實力大損,從此從武裝反叛轉而謀求隱忍發展。多年過去了,如今的江南會已經更加隱秘,知道的人更少,他們發展出了三十六個不同的外圍組織,從運河長江上的槽運幫派,到洞庭湖、鄱陽湖等大湖的水賊,深山之中的綠林響馬。再到各大城池之中的商會,江南會的十八個外圍組織包括黑白兩道,甚至如今江南各郡之中,許多衙門之中的一吏員都是屬于江南會的外圍組織。

    不但這些,就連許多南方世家豪族,也同樣是他們的外圍勢力,經過二十多年的發展,他們已經在江南結成了一張巨大的網。而這張網就通過這三十六個外圍組織,最後被江南會的三十六家控制在手。這是一支龐大的勢力,一個真正的江南地下王國。快三十年過去了,當年江南會的最初三十六位舊臣,如今大多已經逝世,他們的位置由他們的家族後人接手。可以說今天的江南會,早已經不再是過去的江南會。

    手中擁有了如此大的勢力,他們還會對陳氏皇族言听計從嗎?陳克復冷笑了幾聲,老頭子還是太過于樂觀了。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2-1 08:06
第二卷 高築城 第317章 劍指江南

    “江南會!”

    陳克復嘴角一揚,輕輕的念出這個名字。長呼了一口氣,對于這三十六塊玉佩,陳克復感覺不知道要如何處理,這東西到他的手中已經許多天了,可他仍然沒有想到要如何使用。

    二十六年的時間,雖然滄海還無法變成桑田,但是卻也是時移事易,物是人非。僅從他父親口中知道的這些簡陋的信息之中,陳克復就已經判斷出,這個江南會太強大了。這世界上不是沒有忠心耿耿的臣子,如毛喜他們這些陳家莊的東宮舊人就是。他也相信,當年的江南會三十六元老同樣是忠心的。

    只是在當年的江南大叛亂失敗之後,這麼多年過去了,三十六元老已經死剩無已,現在的都是各自的後輩。其中又有幾個還對南陳對南陳皇族們有忠心呢?

    陳克復一直相信,如果沒有了感情做依靠,那就只有依靠利益做紐帶。他和江南會早已經沒有了半點感情做紐帶,那他們剩下的只有利益。江南會有數個大商會,甚至操縱著所有水路槽運,他們有錢有糧。甚至各地的山寨土匪,和現在江南的一些農民軍也有他們在背後操縱的影子,他們有的是人。

    陳克復通過這些信息,甚至在猜想,江南會的目標很明確清晰,這是江南會如今已經淪落成了江南貴族世家們的一個工具。他們操縱江南會,目的確實是想要重建一個南陳,不過這個新建的南陳不過是一個割據江南的王朝。甚至他敢確定,這些人之所有有了這麼寵大的勢力還去找陳深,不過是想借用南陳皇室在江南的影響力。

    哪怕最後真的在這些人的幫助下復闢了南陳,那這個南陳也肯定是這江南會的傀儡。楊堅的隋朝統一了天下,從他到楊廣整個大隋的權利一直是由楊家和關隴貴族集團分享。江南的這些世家大族,他們只是處于被支配的弱勢,這些世代居于南方政治舞台中心的江南世家,如何願意接受?

    陳克復仔細的思慮了下江南會和他的勢力一方立足于江南,一心想割據江南。而他起家于遼東,目標直指天下。更重要的一點是,他的部下最主要的勢力是山東豪杰,其次才是中原各地。他代表的是山東、河南、河北這一大片的勢力,而江南會代表的是江南的勢力。

    要和江南會合作,有種與虎謀皮的感覺。不過這樣的火中取粟如果做的好,還是利大于弊的,如果是他父親陳深和江南會合作那必然只能最後淪落成江南會操作的傀儡。不過他陳克復可不是任人擺布的工具,自己的利益有強大的遼東軍團做保證。

    實力,就是他最大的底氣。

    輕拍了幾下巴掌陳雷自外面進入“大帥有何吩咐?”

    “通知特勤司洛陽分部的負責人,下午在歸義坊西海錢莊會面!”陳克復收起玉佩,平靜的道。

    特勤司在陳克復的個力支持下,迅速發展,擁有著精英骨干密探數以千計。而其下非正式的暗探收買的眼線,更是無數。有了充足的人力物力支持特勤司就如同陳克復的耳目,無時無刻不在收集各種各樣的情報,再傳回各個分部,由那里專業的情報分析人員進行篩選分析,最後送住遼東特勤司總部,再由他們整理後傳達給陳克復。

    特勤司在中原地區分設涿郡分部、濟南分部、洛陽分部、長安分部、江都分部、襄陽分部、成都分部,共七大分部,全力收集中原情報。而特勤司洛陽分部更是重中之重,派遣安插了無數的密探,除了楊廣的寢宮之中還沒有收買安插進眼線,就連皇帝的皇宮之中同樣發展了數位眼線。

    自陳克復將四海錢莊在遼東設立之後,這種既能朝行保管存物又能進行貨幣兌換,甚至能進行異地取款兌換的錢莊,就迅速的從遼東發展到山東、河南、河北,最後洛陽長安,直至遍布整個中原的各大城市。

    四海錢莊、新華書店、醉紅樓妓院、陸羽茶莊、蓬萊戲院、英雄馬球場一家又一家的陳克復暗中控制的錢莊、酒樓、青樓、茶肆、書店、戲院、馬球場在中原各地開設連鎖分號。這些新式方法經營的店鋪以經營為掩護,更多的是掩護特勤司各地的行動,並收集情報和為遼東軍賺取財富。而且還不斷的通過各種遼東編寫的傳奇話本、連環書畫,評書戲劇在不斷的對遼東對陳克復宣傳。

    做為一個現代人,陳克復十分明白賓傳的重要。只要能在百姓心中樹立起良好的形像,對他今後十分重要。他甚至都在想。如果以後起事時,是不是也要利用一些天文及化學知識,搞一些什麼天命所歸這樣的神跡出來。

    他是不信,可是這些普通的百姓可是會深信不疑的。

    洛陽特勤司分部的負責人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精壯鼻人,有著一雙稅利的目光。他原本是特勤司總部的三把手,陳克復將他輪調到洛陽,也是對他的信任。

    “大帥!”

    陳克復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你來洛陽也有半年多了,洛陽分部的情況如何了?”

    “回大帥話,洛陽分部兵強馬壯,戰斗力旺盛,現在整個洛陽分部從骨干密探到最外圍的眼線,我們現在已經發展了近萬人。從皇宮中的太監宮女到大臣家奴,再到這東都洛水碼頭上的普通苦力,都有我們的眼線,如今整個東都都遍布我們的暗探。”特勤司副司長、洛陽分部負責人趙越滿臉驕傲的道,進入特勤司也有一年多,他深深為現在的成就感到自豪。

    陳克復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一個小錦盒遞到他的面前“做的很好,這是對你的嘉獎,打開吧!“趙越看著那個盒子時,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臉上帶著激j 動和緊張,雙手都有些擅抖的拿起小錦盒,輕輕的打開。盒子一打開,里面一道銀光閃現,那是一對白銀肩章,上面還各瓖著枚晶瑩的金鋼鑽石星星。

    “這,這,大帥!”趙越情緒激動的抬起頭看著陳克復,話都說不完整的道。

    “沒錯,為表彰你的功勞,現特晉升你為準將軍餃!我們所做的事情你也清楚,等到功成之時,就是你名就之日,現在我晉升你為準將,並獎賞你一千枚金幣,並獎賞洛陽分部弟兄們一萬枚金幣,希望你們能再接再勵。”特勤司對于陳克復無比重要,所以他對于特勤司的弟兄也同樣不會吝嗇。

    趙越起身單膝跪下,沉聲道“卑職敢不效死!”

    陳克復起身扶起他,笑道“之前讓你們查探的黑衣人事情如何了?有頭緒了沒?”

    “卑職出動了全部力量,經過這麼多天的查探,已經差不多有眉目了。雖然還沒有足夠的證據,但是查探結果表明,第一次的黑衣人乃是裴蘊策劃,裴仁基布置,裴行儼率人行動。宇文述和皇帝在事情未發生時,就已經知道,不過他們沒有阻止,而且還刻意縱容,開了方便之門。第二批殺手雖然同樣是黑衣人,但是卻並不是裴蘊他們所為,據我們所查,第二批黑衣人同樣來自禁衛軍,而且還是皇帝身邊的驍果軍,領頭的就是驍果郎將司馬德堪,一切證據表明,第二次的刺殺,是皇帝所指使。”

    陳克復手指輕輕的敲擊在桌上,嘴角冷笑了一下。他之前只猜到刺殺是楊廣荊旨使,可沒有想到第一次行動居然是裴蘊所為,而且居然還是由裴仁基父子所為。不過知不知道真相都無所謂了,不管裴閬還是楊廣,都是他的敵人。

    “黑衣人的事情到此為止,現在我交給你們一個重要的任務,這個任務不光是給洛陽分部的,這個任務將是整個特勤司的任務,關系重要。特勤司中原七分部分力出動,給我在最短的時間內查探一個叫江南會的組織。這個組織成立于南陳滅亡之時,距今已經有二十六年,江南會有三十六個元老共同執掌。他們扎根于江南,江南會下轄三十六個外圍組織,每一個元老掌握一個,從商會,到幫會,到山寨水賊,從江南世家大族到地主豪強甚至到農民叛軍,到處都有他們的身影。”

    “現在給你們的任務就是,我要求你們在最短的時間內給我查清,如今江南會的三十六長老的身份,包括他們的家族。甚至就是他們外圍的這三十六個組織的情報我也要知道,他們的核心成員有哪些,核心產業有哪些,一切的一切,我要求在最短的時間內查探出來給我。記住,這是中原特勤司近期最主要的任務,任務級別最高級的紅色!”

    要想與虎謀皮,而又不被老虎傷害,那麼最首要的就是了解他們,知道他們的一切。只要將處于黑暗之中的江奄會的一切真實情況挖出來,將他們披于身上的那層隱秘外衣撕去,那麼陳克復相信,江南會也不過是一群充滿了野心的江南土族的組合罷了。!。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2-1 08:11
第二卷 高築城 第318章 宮廷血戰

    紫微宮兩儀殿。

    七位持有參掌朝政頭餃的大臣全部到齊,共聚一殿,與楊廣商議最新的東突厥情況。

    剛從草原日夜兼程趕回的裴世矩一身的疲憊,出發之前,他對于自己分化突厥之事,信心滿滿。可去了一趟草原,他卻整個人都委靡不振。

    “陛下,始畢可汗之弟阿史那咄利簡單就是爛泥扶不上牆,為人膽小無能。此番臣入草原,親往見其,力陳陛下對其之支持,言明陛下將許大隋公主為其可敦,並出兵支持其為南面可汗。可惜此人膽小怕死,一听要棄始畢可汗而自立,立即嚇的面無人色。不但堅不肯自立為汗,而且連公主也堅持不肯娶。”

    楊廣失望的嘆息一聲“無膽鼠輩爾!”一見楊廣如此失望,裴世矩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繼續道“雖然咄利不肯自立,不過鐵勒族兩大部落的契芯、薛延陀卻沒有反對,特別是其中薛延陀部的大首領夷南野心不小,最有心擺脫突厥自立汗國。在知道陛下願意將公主嫁與他,並支持其北面為汗後,他已經表示同意。

    不過他不願意稱北突厥汗,他想自立為鐵勒汗國,自立為鐵勒汗。而且薛延陀部與室韋草原靠近,他要求自立後,右僕射陳大人能出兵支持他。

    “總算出了個有種的,好,朕支持他,他愛叫鐵勒汗國那就叫鐵勒汗國。朕馬上策封其為鐵勒汗國大汗,必要時,陳破軍可調兵入鐵勒,助其防範始畢可汗。這事就繼續交與裴愛卿來辦吧!”听到終于有人願意出頭,楊廣高興不矣,鐵勒自立,將等于斷東突厥一臂,對他接下來的謀劃也至關重要。

    “咄利雖然無能,但總算夷南還是識時務者。裴愛卿此事辦的漂亮,朕要重賞,就賞室韋奴隸一百名,絹一千匹,金一千兩!”楊廣心情大好,對于裴世矩也大方賞賜。

    裴世矩跪下道“臣不敢受,臣還有一事稟奏!”

    “講!”擦了擦額頭的汗,裴世矩組織了下思緒後道“此次臣入草原,發現始畢可汗身邊有一謀臣胡悉通曉古今、能謀善斷,十分了得。不但能文能武,且智多謀廣,更兼得始畢可汗對此人可謂是言听計從。東突厥這些年有如此發展,此人功不可沒。

    楊廣捋了捋胡須,皺眉道“阿史那身邊竟有如此高人?此豈不是更加讓其如虎添翼乎?”“確實如此,臣當時也是如此想,眼下我大隋正謀劃制衡東突厥,此等阿史那之左膀右臂,自然當想辦法除之而後快。更兼當時這個胡悉已經查知臣對咄利之拉攏,所以臣當時就給胡悉下了一道貼,邀請其入我軍營商議雙方互市一事。等其到來後,臣將其斬殺。”

    “這事辦的漂亮,該當如此!”楊廣點點頭道。

    裴世矩有些猶豫的道“不過始畢對此人十分看重,當時臣正處于邊境之上,斬殺胡悉之後,臣曾送信給始畢,言明是胡悉想背棄始畢投我大隋,我幫其除之。不料始畢知道後大怒,竟然派出數千騎兵追襲臣的使節團,幸好離邊境不遠,才得以無憂。不過此事一出,臣以為,始畢今後必然與我大隋翻臉,臣惶恐,一時思濾不周,以致于破壞了陛下對東突厥之安排,請陛下責罰。、,

    听說始畢可汗因為這事,居然要和大隋翻臉,楊廣也有些意外,如果真是這樣,那對于正謀劃…的計劃是有些影響。不過楊廣沉思一下也不太在意,現在北面有遼東軍,又加一個鐵勒薛延陀,他就不相信突厥還能翻出他的手掌心去。

    君臣八人又商議了一會幾件軍事大事之後,這個內廷議事也就結束,陳克復等七人告退出宮。

    陳克復出宮路上和李淵聊了幾句,又和宇文述、裴蘊等人打了個招呼,不過兩人卻只是哼了一聲,理也沒有理他。陳克復笑了笑,也毫不在意,到了現在,他也根本不用再看他們的臉色。辭過李淵,陳克復徑直往外趕去。

    宇文述和裴蘊兩人站在後面看著陳克復遠去的背景,相互對視一眼,宇文述點了點頭,兩人嘴角都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容。兩人早已經將殺死他們兒子的黑衣人認定是陳克復,最近一直在商議著報復的事情。

    出了大內紫微宮,就是防御性質的皇宮衛城東城,出了衛城東城之後,本算是出了皇宮。為了出入安全,陳克復如今走到哪里,也都是至少要帶二十名親衛。不過他進宮,他的親衛卻只能在離東城之外等待。

    今日他是午後進的宮,此時議事結束出來,天已經有些昏暗每隔一陣子時間,就會有一隊禁衛巡邏而過。

    看到陳克復過來,陳雷和二十名親衛忙迎接上前。突然,陳克復看到一名親衛的眼中滿是驚恐,緊接著那名親衛一下子飛撲過來,將自己撲倒在地。被摔在地上有些暈炫著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來,只听到一聲破空聲,然後就是利刃入肉聲。撲在他身上的親衛沒有著甲,那輕便的武士服絲毫無法擋住利刃的傷害,一聲慘叫,那名年青的親衛已經噴出一口血而亡。

    “有刺客,保護大帥!、,陳雷一聲怒吼,緊接著就是一陣鏘鏘鏘的橫刀出鞘之聲接連響起。一種來自死亡的壓迫籠罩而來,陳克復推開身上的盡職的親衛,就地一個打滾翻身而起。

    一陣又一陣的腳步聲傳來,不知何時,在他剛走出的東城宮門的衛士居然向他沖了過來,大部份手執長矛,也有執橫刀,正狂奔而來。

    陳克復從地上抄起那名死去親衛的橫刀,大吼一聲,快速的和陳雷等人匯合在一起,三人一組,肩並肩迎敵。

    刀光飛舞,甫一接手,陳克復就已經感到這些衛士的實力比上次刺殺他的強悍的多。這些人同樣悍不畏手,全是不留余地的進攻,但這些人武藝更狠,全是一些凶殘的招數。他們三人一組對敵,對方同樣是三人一組沖上來戰斗而且配合默契,連續壁砍了數十萬,陳東復才斬殺了一人。

    驚訝之余,也讓陳克復明白,眼前的這些人絕對是和他們一樣的百戰余生的戰士,這些是真正在戰場上拼殺出來的勇士。他們這樣的本領,就是放在遼東軍中,那都絕對是隊正級別的軍官。而眼下,這樣的宮門衛士居然足有上百人之多,他們只有二十人,一對五。禁衛軍雖然號稱大隋最精銳兵馬,但除了驍果軍,其它的禁衛根本沒有這個實力。更不要提這樣的實力,居然只是一群守衛宮門的侍衛。這些人不是這處宮門的守衛,他在這里進出過數十次,他記得這里的衛士只有十余人,而眼下,卻足有百人之多。

    難道又是楊廣要殺他?他腦中想法一閃而過,不過最後他還是有些否定了,楊廣要殺他,方法多的是,不可能在宮門前派一百人來殺他。

    不管他細想,又一支長矛已經刺到面前。

    沒有花巧的招式,全是以命博命的打法,短短的一瞬間,陳克復的身邊就已經倒下六七名親衛。雖然他們以自己的生命,斬殺了不下二十人,但是如此慘烈的傷亡,還是顯出了陳克復此時的無比危險。

    陳雷怒目圓瞪,一聲接一聲的大吼,既要咆哮震懾敵人,也是在向附近出聲示警。只可惜巡邏的那隊禁衛剛過去沒有多久,短時間內他們是不可能這麼快過來的。而這些殺手如此悍勇,根本不需要等到其它听到聲響的人趕到,就能將他們全部終結在了這里。

    又是數個親衛倒下,陳克復這邊已經不到十人,而對方還足有四十多人。陳雷一把拉過陳克復將他往皇宮的方向一推“大帥,快退入宮中,我們為您抵擋!”“要走一起走!”陳克復怒吼一聲,這里是皇宮衛城東城宮門外,附近很寬闊的一塊地方都沒有建築,如果往別處跑,很難逃脫,唯有反退入東城,或許可以暫時躲避。

    “走!”陳克復一聲大吼,拉起陳雷對著剩下的幾名親衛大吼一聲,提著刀狂劈而進,生生的殺入東城之中。好漢不吃眼前子,再打下去,弄不好就要都死在這里。沒有其它的路,唯有退入皇宮或許是一條活路。

    眾人且戰且退,很快退入了東城之中,東城是皇宮衛城,乃是禁衛軍的駐軍所在,和西邊的西隔城將大內與京都其它區隔斷開來。陳克復帶著剩下的六七人黑暗之中奪路狂奔,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處于何處。

    一路上左躲右閃的終于藏進了一處偏殿之中後,陳克復的身邊只剩下了包括陳雷在內的五名親衛,十六名親衛死在了東城門外。就連剩下的幾人也是人人帶傷,血流不止。

    幾人撕破衣服,簡易的包扎了一下之後,也深感茫然。陳克復到現大也還沒明白,究竟是誰要殺他。對方居然就在宮門外殺他,而且對方穿的全是整套的禁衛軍鎧甲,根本無法確定真偽。他能確認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這些衛士不是原先宮門處的衛士。但是這些人是誰派來殺自己的,他一點頭緒都沒有。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楊廣,因為上次的黑衣人就是他指使的。但第一次刺殺他的黑衣人又是裴蘊派出的,這讓他同樣無法確定。

    但不管是哪個出的手,對方這次是真的想要他的命,一百多武藝超群的強悍戰士,如果不是他手下的衛士同樣是從遼東軍中的伙長中挑選出來的,今日對方肯定已經得手。

    “你們先在這躲藏一下,我去打探一下情況,我去去就回。”夜闖宮禁同樣是死罪,更何況他們還都帶著刀兵入大內。只要被禁衛發現,不管是什麼原因,都會被對方先斬後奏。眼下陳克復急需出去查探一下,到底那些人是楊廣派出的,還是其它人派出的。如果是楊廣指使,對方很有可能已經追入宮中,如果不是,那麼對方必然不敢進入宮禁之中。

    陳克復將橫刀留下,整理了下衣服,悄悄的潛入夜色之中。對于紫微宮,他一點也不清楚,只知道東面是東隔城,東西兩個隔城,將大內與京都隔開。大內前為朝區,後為寢區,往日皇帝听政是在大業殿。

    而宮內最大的乾陽殿的旁邊,就是三省的官署,尚書省、門下省、內史省的主官和六部尚書都在宮內辦公。至于皇帝中朝的太極殿,內朝的兩儀殿都在前區。不過每次來去,都有內侍指引。

    而現在天色既晚,又是胡亂之中闖入,根本已經沒有了半點方位感。除了那幾個大殿他還有些印像,其它的宮院在他眼中都似一個模樣。而且為了防範楊廣,他一路上都是偷偷摸摸,生怕被人發現,更別說找人問路。

    東游西逛了半天,結果不但沒搞明白身處于何方,最後連陳雷等人藏身的所在也給找不到了。

    前方一陣腳步聲傳來,陳克復忙不迭的推開旁邊的一道門躲了進去。本打算等來人過去後,他再去出去找陳雷等人。哪想到,他剛一進那一屋,卻發現那腳步聲卻正朝著他藏身的屋內而來。

    陳克復一時也來不急多想,忙摸著黑,借著微弱的光線躲入了一道屏風之後。門被推開,听那腳步聲已經有數人進入屋內。屋內燈火點亮,一道清脆卻又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你們到外面守候吧!”“是!”幾聲女聲響起,緊接著腳步聲漸行漸遠,一道輕輕的響聲傳來,屋門再次被關上。到這時,陳克復才有心思蹲在屏風後面打量起這間屋子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大跳,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居然無意之中來到了這麼一個地方。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2-1 08:20
第二卷 高築城 第319章 顛鸞倒鳳

    藏身于屏風之後,陳克復抬頭打量起這個天意之中闖入的房間,只見房間不大,但卻裝飾的古香古色。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從屋粱中垂下的粉紅色紗帳,甚至屋中還有一陣陣的白色霧氣。

    輕輕一聞,一股幽幽梅花香氣鑽入鼻中,那香味一下子讓陳克復那有些焦燥的心平復了不少。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陳克復才想起之前那個有些熟悉的清脆聲音。他將頭輕輕的移到屏風的邊緣往外看去,只見數盞紅燭燈下,透過那如霧如雲一般的粉紅色透明紗帳,他看見了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美麗的倩影,房間不是很大,兩人相隔不過七八步遠。

    他的目光一下子被那背影吸引住了,那是一道光潔細膩的玉背,猶如一塊無遐的玉璧。那是一個少女,滿頭的青絲已經解散垂落到那充滿了誘惑力的蠻細腰間,甚至他能看到那玉背的兩旁,兩個有些和身形不太相配的豐滿半圓。

    那少女根本不知道此時屋中還有一人,正站在那里專注的褪下最後一件襯裙,襯裙一點點褪下。當從那不堪一握的腰間向下滑落,如同一個隻果一般的豐滿挺翹臀部一下子顯露了出來。

    修長、緊致,而又充滿了S形的侗體一下子呈現在他的眼前。烏黑的長發,欣長的脖頸,圓潤的肩頭,光潔細膩的背部。還有那盈盈只堪一握的細腰,挺翹豐滿的臀部,甚至那筆直修長的腿,和那半掩半露,未能一識廬山真面目的粉嫩半球。陳克復的呼吸也不由的有一些急促,心跳有些加快,讓人懷疑他誤入了天上仙子的天宮。

    少女攏了攏頭發,向前走去,一陣水聲響起,陳克復才發現,原來在那霧氣升騰之中,那里居然還有一個數平米的浴池。那浴池水汽升騰,卻是早已經注滿了一池溫熱的水。浴池的一旁還放著一個衣架,公主換下的衣服,還有宮女帶來的衣物都放在一旁。另一邊,則是一個小台,那上面放著杏花粉、皂角、桃花泥、香精油等沐浴之物

    陳克復看這場面,這絕對不是宮中的宮女,很有可能是皇帝的妃嬪在此出浴。一時既有些感到艷福不淺,又覺得有些緊張。這被殺手逼入宮中還有理由可以解釋,這要是萬一讓楊廣知道,他在這里偷看他老婆洗澡,那還不得把他砍成八塊?

    舉目四張,屋子雖然不小,只是卻也不大,而且這是一間浴室,

    除了幾面屏風,空空蕩蕩。而听著那浴池中居然沒有聲音,陳克復估計對方正在享受著這熱水浴呢,估計沒有個半個時辰左右,對方根本不會洗完這個澡,不由得也有些焦急起來。在皇宮中拖的越久,對他可越不利。

    陳克復蹲在屏風之後,好中天也沒听到動靜,不由的有些懷疑這沐浴女子是不是已經睡著了。他再次小心翼翼的將頭移到屏風的一側,舉目望去。

    一眼望去,陳克復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一下。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滿是花瓣的浴池之中,那位女子並沒有睡著,而是坐在浴池之中,一雙明亮的大眼正和他四目相對,眼光之中滿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那不是驚恐,甚至陳克復感覺那目光之中有些驚訝、驚喜,讓他以為自己出了幻覺。可事實卻告訴他,他看到的是真的。

    四目相對,正面相呈,陳克復才突然明白,為什麼自己之前對那女子的聲音有些熟悉。原來這確實是一個熟人,這女子雖然長著一副誘人的身軀,但卻不過是一二八左右的佳人。

    且那精致美麗的面龐告訴他,這個產女正是二個月前他剛到東都那天,在少室山所見到的那個少女。

    就是被自己調戲了一把,還曾有些無賴的對她說自己用那對大雁和羽箭為信物,將來要娶她過門的那個女子。兩人一個處于浴池之中,只露出了半個肩膀和一個腦袋。一個藏身于屏風之後,只露出了半個腦袋。就那樣四目相對,平靜無語。

    好半響外,屋外突然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公主殿下,奴婢進來幫您添熱水!”

    這突然的聲音打破了寧靜,少女好像才驚醒過來。她有些驚慌的轉頭看了看門,又轉頭看著屏邊側的陳克復,仿佛才明白過來。原來剛剛的這一切,並不是她又一次做夢幻想,而是真真切切的事情。明白了結果的出雲公主玉臉騰的一下子布滿了紅霞,整個人更是驚嚇的一下子蹲入了水中。在水中,她雙手抱肩,緊緊在縮在花瓣之下,僅露出了一個腦袋。其系她已經在張嘴,也許下一刻這個驚慌無措的手女就要尖叫出聲。

    看到這一切,陳克復也是心中大叫不好。他眼下都不知道這少女的身份,不知道他是皇帝的嬪妃還是皇帝的女兒。但是不管是何種身份,如果讓她大叫出聲,必然引來外面的宮女,甚至是值守的禁衛。

    到時,不管這少女是嬪妃還是公主,他半夜之中躲在宮中,甚至是躲在這浴室之中,還窺見人家洗澡,那到時真是什麼也說不清楚了。

    下一刻,陳克復已經如同一只獵豹,沖出鼻風之後,向前一縱,已經沖到了浴池邊。在公主開口之前,將她的嘴捂了起來。

    “公主,奴婢進來了!“沒有听到里面的反應,外面的宮女卻是已經推動了門。

    陳克復低頭向那少女看去,只見少女被他捂住了嘴,但卻並沒有什麼太過于驚慌的樣子。反倒是听到外面的宮女要進來後,伸出手掙扎著想要扳開他的手。連試了幾下無果之後,那少女以眼神向他求意房門,又用那玉手連連比劃。

    一番比劃…之後陳克復終于明白了,估計之前少女可能是想讓外面的宮女不要進來。是他自己驚嚇過頭,反應過度了,現在倒好,外面的宮女沒听到回應,以為她是默認同意了。陳克復連忙松開手,可是門已經響了。緊急之中,陳克復就要再往屏風之後沖去。卻突然一股大力傳來,陳克復已經被公主一下子扯入了浴池之中。

    “公主殿下,怎麼了?“一個手提著熱水的宮女已經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兩個宮女。

    入水的那一刻,陳克復已經明白了那少女的想法。門已經打開,他是來不及再躲回屏風之後了,唯有躲入浴池之中才是最佳辦法。那池水之中,鋪滿了一層花瓣,只要躲在下面,那少女不說,是能躲過去的。

    整個人被少女按入水中,他沒有反抗,只听的屋內已經響起數聲腳步聲,和宮女的問話聲。

    “沒事,我正沐浴。現在水還熱著,你們把水放在這里就行,一會水涼了,我再加。你們先出去吧,我想再泡會。”

    “公主,讓我們服侍您沐浴吧。”一名宮女道。

    “啊,不用了,我想自己安靜的泡一會,一會我需要時再叫你們。”少女有些不自然的道。

    躲在水下,听到腳步聲響起,陳克復懸著的一顆心也終于松了下來。這一放松,他才發現,原來水下居然還有如此旖旎風光。就在他的臉龐挨著的就是一顆粉紅凸起的一點。距離是那麼的近,近到甚至是他只要一張嘴,就能將那個粉紅點咬到嘴中。那粉紅就如同兩粒紅色的瑪瑙,點綴在一片高聳的倒扣玉碗之上。

    目光向下,那是平坦的小腹,平坦的沒有一絲贅肉。甚至借著水下的波光,他還能看到那雙修長緊致的大腿間的神秘芳草和那粉紅一線。

屋門再次被帶上,屋內又一次的進入了沉默。少女長吁了一口氣,讓那高聳的胸脯更加的起伏了幾下。胸脯起伏之時,那顆粉紅的瑪瑙甚至輕輕的觸碰到了一下他的鼻尖。

    就如同一道導火索,陳克復被點燃了。這一刻,他忘記了此處是皇宮,忘詔了這個女人有可能是公主,更有可能是皇帝的嬪妃。就那樣,他鬼使神差的張開了嘴,輕輕的移了過去,用牙齒親親的咬住了那顆小紅果。

    那小紅果,突然被咬,卻一下子更加的j 增了幾分,更加一聲輕嚀,公主突然感全身一軟,仿佛那被咬住的胸前一點,是她全身力量的闕門,這一咬,就被打開了闕門,將她全身的力氣都傾泄流失。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這是一種讓人突然處于夢中的感覺。

    陳克復的嘴輕咬著一邊,另一只手卻已經覆蓋上了另一邊。少女不受控制的向上挺身而起,兩只玉手摟著水中的陳克復一起帶出了水面。

    理智告訴她,這是不應該的,可是實際上,她卻發現自己已經沉淪,根本興不起一絲一毫的力氣阻擋這一切。甚至心中隱隱的期待著這一切,希望一直下去。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2-1 08:21
第二卷 高築城 第320章窮匕現

    顧作鴛鴦不羨仙,比目鴛鴦真可羨,雙去雙來君不見?生憎額繡孤鸞,好取門簾帖雙燕。雙燕雙飛繞畫粱,羅幃翠被郁金香。

    就在這皇宮大內之中,一對年青男女。一位是皇朝重臣,一位是皇帝掌上明珠。這不過是兩人的第二次見面,但是少女更愛英雄,英雄也愛美女。就在這浴室之中,兩人甚至連情愛綿綿的話語也沒有說,就這麼鴛鴦戲水,巫山**,一起做了夫妻。

    還帶著綿綿高潮之后的余韻,滿臉潮紅更顯嫵媚的出云公主喘著如蘭香氣,緊緊的趴在陳克復的胸前。一雙帶著迷離水霧的眼睛緊緊的注視著他,一聲軟綿綿的聲音自那已經有些紅腫的嘴唇中發出,“你是來實現你的諾言,要來娶我的嗎?我的英雄”

    面對這句話,陳克復忽然感覺有些羞愧,少室山那次不過是他要扮一個惡人,所以他拿這個頭一次見面的少女來演了一次戲。至于當時說的話,不過是為了配合當時的形像而故意說的調戲之言。

    至于剛才,一切都是陰差陽錯。要不是那些宮門禁衛突襲刺殺他,他也根本不可能退入宮中,更不可能躲到這大內的浴室來。也就更加的不可能會再次踫到這個連身份名字都還不知道的佳人,至于剛剛的一切,他不過是做了一個大多數男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做的事情。

    對于眼前的佳人,他確實是有好感,可是卻還談不到愛,更談不到特意為他闖入宮禁來偷香竊玉。看著那幸福和期待的眼神,陳克復微微一笑“你能跟我走嗎?”

    听到陳克復的話,楊吉兒的明亮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來。她想起了姐姐南陽公主的話,她們永遠不會有機會在一起的。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英雄,他要娶的是唐國公的女兒。哪怕她是皇朝公主1比唐國公的女兒身份更高貴,但那又如何,她的父親已經下旨賜婚,不可能支持她的。

    從原先那種遙不可及的相思夢想之中,突然意外的和意中人共赴**,初經人事,成為他的女人。這是多麼幸福的事情,來的是這麼的突然,可是卻又走的這麼突然。原本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了卻又再次失去。公主的臉龐之上滑落兩行淚水,那是無奈和痛苦的淚水。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哪怕父皇不同意我們的婚禮,哪怕我不能當你的正妻,我不在意。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心足了,帶我走吧,去遼東,去室韋,哪怕是再遠的海角天邊,我也願意跟隨你。只要你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你知道嗎,這幾十個日日夜夜以來,我是有多麼思念你嗎?”楊吉兒緊緊的摟住陳克復的脖頸,失聲哭泣。

    听到佳人說父皇,陳克復一下子明白了對方的身份。心里也稍稍松了一口氣,原來是楊廣的女兒,是公主。總算不是楊廣的皇宮嬪妃還不算是最錯的結果。不過听到對方的一番話後,陳克復也愣了一下。

    他沒有想到自己當初的一番調戲之言,卻會在這少女心中留下這麼一番結果。

    懷春的少女公主,踫上一個名滿中原的年青元帥,就那麼的一面之緣,就那麼無可救藥,沒有理由的愛上了。這樣的結果,讓陳克復都有些驚訝。也許這就和後世那些追星的少女一樣,更多的是崇拜,最後才是愛吧。

    對于公主的請求,陳克復也不由的遲疑了一下,楊廣就兩個寶貝女兒,一個嫁給了宇文述的兒子,現在就剩下了這一個掌上明珠。楊廣現在又豈會將這個女兒嫁給一個已經有了婚約的他,如果他和李淵沒有婚約,這事情也許有的可能。但是現在,卻根本不會有可能。

    輕輕的撫m 著公主光潔的玉背,陳克復的腦中想起這個公主的資料。年芳十五,芳名楊吉兒,母親曾經不過是一采女,替還是晉王的楊廣擋了刺客的一刀身死,死後生下麼主。後來公主便被楊廣十分痛愛,連皇後也將她視若已出,親身將她帶大。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公主,這是一個有著楊廣萬千寵愛的公主。最多還有十來天,他就要離開京都回到遼東,到時天高海闊,都是他的天下。他不想再節外生枝,可是面對著剛剛才有過魚水之歡的公主對他的深情表白和請求,

    他又無法硬起心來拒絕。

    “吉兒,陛下不會同意你跟我在一起的。”

    “不,此生我與陳郎永不相離!”公主緊緊的摟著陳克復,生怕他突然消失一般。

    嘆息一聲,陳克復看著少女堅定的眼神,心中也不忍心,雖然兩人只是個錯誒的開始,但他不希望最後也是個錯誤的結局。

    “你真的願意為了我放棄眼前的一切嗎?哪怕你真的願意跟我一起走,也許我也無法讓你成為我光明正大的妻子。如果稱願意,那麼你先留在宮中,我回去後就安排一切,等到正月十五元宵佳節那天晚上,我會來接你出宮,到時我偷偷帶著你回到遼東。不過從此,也許你就再也不能當一個公主,而是得換一個名字生活在苦寒的遼東了。”“陳郎,為了你,我願意放棄一切。雖然這麼做,為負父皇和母後的養育之恩,但我相信,只要等過了頭幾年,以後再告訴父皇和母後,他們就會原諒我們的。”公主點頭同意道。

    “那好,公主,現在時間不早了,我不能再多停留,現在我們先想辦法出宮。我還有幾個衛士也跟我來了宮中,是從東隔城進來的,就在大業殿不過處,你能想辦法帶我去那里嗎?”公主點了點頭“我讓我的貼身宮女明月帶你去,她會帶你找到你的衛士然後送你出宮的。陳郎,那我在宮中等候你消息,十五那天晚上,我會一直在這等你來接我。”宇文述府中的秘室。

    嘩啦一聲,一個精致的茶杯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你說什麼?計劃…失敗?這怎麼可能,為了這次計劃,老夫已經將所有能動用的百余人馬都安排上了,如此放手一搏,就是為了徹底斬殺陳克復。如今你居然說失敗了?…,宇文述須發皆張,怒目圓睜,指著跪在面前的一名老家將道。

    東隔城宮門外的禁衛軍,並不是楊廣派出的兵馬。而是宇文述派出的人馬,為了今夜的刺殺,宇文述動用了他執掌禁衛軍十幾年來的所有力量,安排了一百多名禁衛軍悍卒行刺陳克復。

    為了這個計戈,他動用了所有禁衛軍中埋下的棋子,才成功的繞過了一道道的關卡,成功的將人在指定的時間送到了東隔城宮門之外。

    而且這些行刺的人手,全是他手下最精銳的部下,每一個都是世代跟隨宇文家上過戰場之輩。這些人就是宇文家的精銳隱秘家將死士,可是現在居然失敗了。

    放在宮門處行刺,他也是考慮良久,通過多次觀察,他發現陳克復每次出行最少都是帶一隊五十人的親衛。而且根據部下的發現,這五十人只是明面上的,陳克復的府第,甚至他出行之時,附近都有許多形跡可疑之人在暗中保護,人數眾多。如果他們在遼國公府行刺,沒有幾百上千的人馬,根本不可能成功。而在街道等地方行刺,一來行蹤路線不易掌握,二來他出行之時都會有大量的或明或暗的衛士保護,同樣很難成功。

    而唯有陳克復進宮之時,他會留下三十人在距離宮城數百步外的地方,另外只帶二十人到達宮門口。宮城門口附近有很長一段距離,是個空白地段,不管是陳克復或明或暗的衛士,都無法有效保護。而且宮門口行刺,也會殺陳克復一個措手不及。不過宮門處行刺也有一個致命處,一旦在這個地方下手,必然引來楊廣的反彈,甚至是重責。

    輕則丟字,重則有可能喪命。

    不過宇文述和裴蘊都已經意識到,如果任由陳克復和李淵聯盟發展下去,他們兩閥的下場就和會過去李玄感與李渾的家族一樣,最後被楊廣給鏟除的干淨。而要想阻止這一切,只有暫時的抑制李陳聯盟的發展。李陳聯盟的根本在于陳克復,只要殺了陳克復,他們就還有機會,楊廣在沒有找出足夠取代他們的勢力之前,是不會輕易對他們動手的。

    甚至他們都已經找出了替罪羊,一旦殺死陳克復,就會安排兩閥中的各一名重要人物頂罪,以換取一線時間。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代價已經付出了,他們預計中的成果卻沒有收到。

    裴蘊听完那名宇文家將的匯報後,沉思了一會“這個計劃徹底失敗了,陳克復逃入宮中,我們不可能再派人入宮殺陳克復。而且我們動了手,現在陳克復府中的人馬肯定已經知道了消息,要再接著找這樣的機會已經不可能了。現在,我們要想的是如何進行第二套補救計劃。陳克復既然沒有死,我們就得考慮如何應對陳克復和皇帝的雙重打擊報復。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到了最危急的關頭,宇文閥和裴蘊的未來,不是明天,也不在後來,決定兩閥未來的時間就在現在!!。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2-1 08:37
第二卷 高築城 第321章 謀反之罪

    “可是我們該怎麼辦?這次宮門刺殺陛下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們已經觸到陛下的底線了。”跪坐一旁的宇文化及一張臉都全變了色。如今他官居遼東七郡太守之一,又是在左屯衛佐素左屯衛將軍,更是宇文述的嫡長子,可以說未來的宇文閥就將由他繼承。

    這兩年自得到正經官位之後,宇文化及這個過去的長安輕薄公子也開始在做著些改變,為將來繼承宇文閬做著準備。入東都以後,宇文同所有的謀劃…和行動,宇文化及都是直接參與者。他十分清楚的知道,宮門刺殺一事有多麼的嚴重,這是一招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無奈之舉。可如今事情的發展,卻完全的出乎于他們的意料,陳克復一點事情沒有,那麼接下來傷的可就是自己了。

    看著被寄予厚望的長子如此表現,宇文述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失望。搖了搖頭,輕嘆了一聲,宇文述低沉著聲音道“無論如何,事情我們已經做下。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徹底拿下陳克復,如此陛下才有可能暫時放我們一馬。”

    宇文化及疑惑的道“可是如今陳克復風頭正盛,陛下對他是十分的寵愛,我們如何能短時間扳的倒他?我們完蛋了,全完了。”一邊說著,他一邊如同一只斗敗的公雞一般,你垂著頭,以手捂臉,嘆息聲中滿是焦急和惶恐。楊廣的手段他是知道的,當年他和二弟智及因向塞外走私貨物,就被楊廣給貶為了奴隸,其它參與此事的手下人更是全被處斬流放。

    書房之中一時安靜無比,每個人都心頭無比沉重,誰都知道這件事情最多只有一晚上的時間。到了明天,一切都無法再挽回了。

    裴蘊揉著太陽穴有些焦燥的皺著眉,他也沒有想到宇文家如此必殺的一擊,居然還被陳克復給躲了過去心中不禁也是無比失望。不過這次的行動雖然是宇文閥中的人馬出的手,但是謀劃時也是他們裴閥的一份,甚至最後那些禁衛能成功布置到東隔城外,也有他們裴家的努力結果。

    “抨!”

    裴蘊重重的在小榻上一擊長身而起,陰沉著臉道“以陳克復如今的聖眷之隆,想要扳倒他普通的手段是無法奏效的。必須掌握到陳克復致命的東西,才能一擊必殺。許國公、宇文將軍,你們手中可有這樣的東西?”

    “有有有……,我手中有陳克復不法的證據。知道如今市面上到處流通的金銀銅幣嗎?這些最值錢、最搶手的貨幣據我所得到的情報這些全是從遼東流出。而且我手上有一小部份的證據顯示,大量s 鑄金銀銅幣的鑄錢坊就在遼東,而且就在卑沙、建安兩郡之內。私鑄錢幣可是死罪我們把手上的證據獻給陛下足以制他。”宇文化及有些高興的站起來,激動的說道。

    他一入遼東沒多久,就發現了遼東的這私鑄金銀銅幣的事情。本著有錢買賣都想分一份的念頭,他派出不少心腹千方百計的打探這鑄錢坊的事情,可惜鑄錢坊被陳克復十分關注將其設在了卑沙郡的一處隱秘軍營城堡之中,更派有重兵把守一般人根本找不到。他入遼東大半年的時間,才終于找到了一點點的蛛絲馬跡。

    宇文述搖了搖頭“此事說大很大,說小很小。如果是一般官吏犯了此事,只有抄斬的結果。不過陳克復如今是陛下跟前第一紅人,又是手握十五郡兵馬,擁有十多萬兵馬的邊關大帥。更兼眼下陛下正全心謀劃…東突厥一事,拿此事扳陳克復,份量不夠。如果我們稟報上去,老夫敢肯定陛下最後只會責怪陳克復幾句,最多再沒收鑄錢坊,再罰點傣祿一類的,對我們的目的起不到半點作用。”

    “少將軍居于遼東近一年時間,可還知道陳克復一些其它的情況?最好是那種和謀閣逆、不臣之心能扯上關系的?”裴蘊扭過頭,有些的待的望著宇文化及道。

    裴蘊過去當了快十年的御史大夫,本就是一個專門替楊廣羅織罪名的官。對于要如何搞倒陳克復,裴蘊有著十分清楚的認知,陳克復這樣的地位權勢身份,一般的什麼律法根本動不了他。什麼貪污贖職根本就動不了他分毫,哪怕就是殺人放火,也同樣不會對陳克復有多少影響。

    要對付陳克復,唯有一件事情能讓楊廣出手,那就是和將其和謀逆扯上關系。他知道楊廣對于陳克復一手建立遼東軍,並且打下遼東、

    室韋,還坐鎮邊關,其實早已經有些擔憂防範。如果不是出于遼東穩定,和眼下對東突厥的謀劃…,皇帝楊廣肯定早就將陳克復調回朝中,分拆他的遼東軍了。

    宇文述沉思一下,皮笑肉不笑“我倒是知道一件事情,陳克復于早先和契丹在部族遙輦氏族少族長阿保窟,還有一位契丹少族長三人結為異性兄弟。後來他又娶了遙輦氏部族阿地那大族的寶貝女兒為妾,而且。他還還娶了扶余粟末水部族突地大族長的掌上明珠為妻。並以此,

    與契丹、扶余結成同盟,遼軍軍數次大戰,都征召了不少兩部族兵馬。以老夫看來,陳克復這就是在勾結外番,私立盟約,置朝廷于不顧、枉顧國法綱紀。”裴蘊也笑道“說到此事,我也知道一點。據我的情報顯示,陳克復還曾經和新羅國聯盟,而且與新羅公主有染。而且前不久陛下冊封的契丹王一事,也是陳克復一手策劃出來的。就連契丹大賀氏內附我朝,數十萬人口也盡被陳克復遷入遼東。陳克復在遼東不但表面上有十余萬兵馬,而且還打著朝廷的旗號,結交各外族,私立聯盟,隨意征召外族士兵。…,

    “私鑄錢幣、私自與外番結親聯盟,這都是邊關大將最受陛下所忌憚的事情。雖然還不致命,但卻是有用,如果還能再找到一些真材實料,那我們大事可成。…,裴閥之中另一人道。

    “我還想起一事。…,宇文化及興奮的道。

    “哦,何事?”宇文化及有些得意的道“當初陳克復遼河大戰之後,殲滅高句麗聯軍,相繼平定高句麗全境。當時他發回的捷報上可是號稱奪得糧食數百萬石,器械無數。可是後來我入遼東,建立國內郡,卻只在倉庫之中發現了二十來萬石糧食,而遼東其它六郡的情況也差不多,大多是十來萬石糧食,遼陽城中糧食最多,也不過是三十石糧食。總數加一起,也不到兩百萬石糧食,可據部下吏員推測,遼東最起碼有糧食五百萬石左右。由此可知,陳克復s 自藏匿了大批糧食。…,

    “不但糧食,遼東軍中有大量的工匠,其中有數量眾多的軍械匠人。據我得到的情況,自陛下大軍撤出遼東後,陳克復就沒有讓這些匠人停止過打造武器鎧甲,一直到現在,每日還在生產著大量的器械。

    一年多來,遼東基本上都是平定無事,可陳克復卻不停的大量打造器械,這豈不是在為謀反做準備?”裴蘊也點了點頭“我最近調任民部尚書,也發現了一些問題。

    戶部之中有遼東發來的眾多請調糧食入遼,可據我們所知,遼東如今雖然人口過兩百萬,但是山東每日出海運往遼東的糧船無數,根本不會缺糧。再結合少將軍所說,陳克復這就是在一直囤積糧草,打造軍事器械。只要我們拿出一些確切的證據證明這些情況屬實,陛下一定不會就此錯過此事。

    遼東烏骨郡太守裴寬也站了起來“囤積糧草器械,這確實是有造反的嫌疑了,不過如果我們能再加上招兵買馬的罪證,那陳克復絕對無法再翻身。據下官發現,陳克復對于朝廷派遣官吏接管遼東地方似乎沒有半點異議。可是在遼東近一年來,下官發現,陳克復狡猾無比,早在我們入遼前就已經布置了先手。他一平定遼東,就將所有原來遼東的上層貴族富戶斬殺抄沒,剩下的平民又全新重新打散遷移。

    並且在遷移之後,按十戶一甲,十甲一保,十保一里,設置了保甲聯坐制度。甲正、保正、里正全都由陳克復在我們入遼前就已經安排任命下去。並且每保有鄉兵一伙十人、一里有鄉兵一隊五十人。”“這些鄉兵平時維持地方治安,卻又進行武裝訓練,絲毫不比府兵訓練強度低,甚至比府兵訓練還強。所有的鄉兵伙長、隊正,全都是由當初遼東軍退伍老兵擔任。而且這些鄉兵的鎧甲武器裝備齊全,並且馬匹充足,完全就是一支隱藏的兵馬。整個遼東境內的鄉兵加起來足有七八千人,而且除了常備的鄉兵之外,還有只在農閑之時進行集合訓練的民團,人團雖然不常備,裝備也並不充足,但是人數卻更多,每一里就設有一團三百人,只要關健時候一集結,最起碼能集結出三到五萬人馬。…,

    裴蘊眯著眼楮已經滿臉的陰笑,這些鄉兵、民團,其實中原各地盜匪嚴重的地方也有。但只是由地方寄戶出資自建,並沒有這麼完整系統,也不會有充足的器械,說來算不得什麼大事。但是如果再和前面的囤積糧草器械放到一起,卻絕對會讓楊廣嚴生聯想,而且肯定是對陳克復不好的聯想。

    “招兵買馬、囤積糧革器械,在遼東各地地方早早布置安插底層不入流吏員,他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好,只要我們將這些罪證的材料馬上整理準備出一份,我相信,陳克復這次有好戲看了。”

    密室之中,裴閥、宇文閥兩閥高層都齊聲大笑起來。他們似乎已經看到陳克復被鎖鏈枷身,打入了天牢之中,再也沒有了翻身的可能。

    南陽公主的駙馬宇文士及起身道“我這里還有一個情報,是听門下省的通事舍人黃英說起的。他前後入遼傳旨數次,對于遼集的情況也知道一些。上次我們有次寒喧之時,他曾經無意中說起,陳克復在遼東軍中還實行一種軍餃制。”“軍餃制?”宇文述和裴蘊兩個老狐狸一听到這個名字,都馬上感到了興趣。以他們敏銳的感知告訴他們,但凡那些制度官餃一類的東西,總是包含著無窮的意思。

    “就是之前陳克復留在遼東,但還沒有被授任行軍元帥之時他弄出來的。據說當時陳克復兵馬不足,按陛下的命令召集了大量的民夫入軍中作戰。他一次性征召了六萬多人,而破軍營卻只有一萬人,軍官數量嚴重不足。他將一萬破軍營打散和那六萬多民夫編在一起1為了指揮方便,他設立了一個臨時軍制,軍師團營各級,而且給那些軍官也按各級臨時軍職加了軍餃。”宇文士及將自己知道的向眾人解釋道。

    裴蘊有些失望的道“這不過是一個臨時x ng的東西,後來陛下授他行軍元帥,讓他組建行軍元帥府,他不是已經將軍制改了嗎?那些都是戰場臨機之事,現在再舊事重提,不會有什麼作用的。這些陛下是早知道的,說了沒用。”

    “不,陳克復後來取消了臨時軍制,但沒取消軍餃。”宇文士及搖搖頭道“我打听了一下,那軍餃就和朝中的勛官差不多,每位將士都必須被授予一個軍餃,從高到低,每級軍職配一個軍餃。就連從九品以下軍職,也全都有軍餃,連小兵都有。他這是在變相私設官職!”私設官職幾個字一出,眾人面面相覷,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如陳克復這樣級別的官員,私設幾個小吏位置,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可陳克復私設的卻是最敏感的軍中官職,而且居然還是從將軍到士兵的一整套官職。這不由得讓眾人驚訝無比,甚至是有些震驚。

    裴蘊和宇文述兩個老家伙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j 動的神情。之前不管是私鑄錢幣,還是囤積糧食器械,甚至是鄉兵民團,這些要麼只是隱約知道點皮毛,沒有真材實據。要麼就不過是些讓人生疑的事情,並不是直接能和謀反掛上鉤。但是這個軍餃,這個私設軍職,卻讓他們一下子抓到了陳克復的致命把柄。

    歷朝歷代,私設官職都是謀反之罪,特別還是私設的軍中整套官職。如果單單是這麼一件事情,他們還沒有什麼把握一定能搞倒陳克復,但是如果再加上前面的私鑄錢幣、囤積糧草器械、設置保甲、鄉兵、民團制度,甚至是與外族私立盟約,全都加在一起,那絕對是能將陳克復謀反一罪板上釘釘。

    宇文述敢保證,只要把這些材料證據一交給楊廣,哪怕楊廣再對陳克復倚重,要他幫他平定突厥。皇帝也肯定要先對陳克復下手了,哪怕不誅殺陳克復,最起碼也會將他調回中原,貶謫官職。無論如何,目前皇帝扶持李陳聯盟,打壓宇文閬、裴閥的策略必然要流產失敗。

    如此一來,依然是朝中最大勢力的宇文閥和裴閥,必然能奪得寶貴的時間,以謀劃下一步,保住眼前的地位。

    宇文述起身在屋中走了兩圈後大聲的道“好,有這些足夠矣。

    不過空口無憑,皇帝也不可能只憑著這些一面之辭就相信我們的。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事情,第一,裴蘊大人找御史台的老部下,先給陛下上奏,彈劾陳克復私設軍餃一事。第二,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取得之前所議定的陳克復其它罪責的一些證據。第三,通過御史台,將這些事情一件一件的上奏陛下,彈劾陳克復。等他們上奏了彈劾奏章之時,我們再將手上的證據交給陛下。相信用不了幾天,一定能將陳克復徹底打入深淵,萬劫不復。”

    哪怕是要扳倒陳克復,也得用一整套的次序。如果由他們一開始就把所有的這些告訴皇帝楊廣,沒有證據的他們,反而會被皇帝以為是他們為脫刺殺罪而反咬一口。唯有一道道的彈劾,先將陳克復拉下水,再通過這中間的時間,搜集到一些證據,如此才顯得水到渠成。

    “可是眼下宮門刺殺一案怎麼辦?婁們也不可能這麼容易躲過去的?”宇文化及還是有些擔憂的道。

    裴蘊眯著眼楮冷冷的道“必要的犧牲我們最就有了心里準備,按原計劃,將安排好的人出去認罪,把這事扛下來。

    只要撐到陳克復出事,皇帝也不可能再嚴厲處罰我們了。”

    雖然他說的時候短短的必要的犧牲幾個字,但在場的都是兩閥中的高層,大家都明白,這次要付出的代價將是十分沉重的,甚至有可能讓兩閥元氣大傷。不過一想到,能將陳克復斬落馬下,連帶著將新升起的李閥也拉下水,眾人都還是覺得十分值得。李陳聯盟一跨,短時間內,大隋朝再也找不到能與宇文閥、裴閬相抗衡的舊閥新貴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andychen64

LV:6 爵士

追蹤
  • 6

    主題

  • 3575

    回文

  • 1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