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隋末 作者:木子藍色 (連載中)

 
andychen64 2013-1-14 17:24:5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58 241220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30 16:39
第二卷 高築城 第292章 錦衣衛士
    陳克復故意表現出來的傲慢天禮,一切只有一個目的,試探摩會本是契丹最大的兩部族之一大賀氏的族長,特別是他近半年來,在契丹九部族的群攻之下,居然還能堅持到現在,只是傷了些元氣,未動筋骨,這讓陳克復對于這個人不敢小覷。如今他來投遼東,陳克復雖然有意接納他以掣肘契丹。但是如果這是頭餓狼,那陳克復也要考慮下接下來對他們的策略。

    僅僅只是故意表現傲慢,羞辱于他,可是他的反應讓陳克復的心里暗暗驚心。這人太能隱忍了,居然面對這樣羞辱,居然可以唾面自干。這樣的人絕對不簡單,絕對屬于梟雄級的人物。這一刻,陳克復的心中已經深深警覺,他絕對不能再給這個摩會半點翻盤的機會。

    喝著美酒,吃著烤羊肉,陳克復笑著道“摩會大族長啊,你真的決定以後就內附我大隋了嗎?”
  “小人已經舉族內遷,幸得遼公在我族危亡之時接納與蔽族,還劃給我們牧場,小人真是感激不盡。今後遼公但有差遣,定無二話。”摩會伏在地上,頭也不抬。

    “那你可知道我大隋遼東的規矩?凡入我遼東,必須摒棄之前的一切種族觀念。入遼之日起,必須改漢人衣冠,束漢人發型,習漢話漢字,從此不得再穿原先的衣冠,再束之前的發型,甚至習成漢話,不得再說原先的語言。這些,你們都能做到嗎?”陳克復身子緊緊的陷在羽毛墊子之中,眉毛一挑,笑著道。

    “我等即已入遼東,今後一切自然都將遵守遼東規矩。更何況,小人出生草原可卻也一直仰慕中原文化,只是一直苦無機會,接受中原教化,如今有些良機求之還不得呢,又豈會不願意。”“我遼東百姓都要分族和他族混合居住,以保甲里為制,並有百姓選撥出甲正、保正、里正管理這些,你們也願意?”

    摩會稍一遲疑,馬上道“願意!”陳克復漸漸收起臉上笑容“凡遼東百姓,每一保需抽調十名青壯為鄉丁,每一里需要抽調五士名青壯為鄉丁。這些,你也願意?”

“願意!”摩會說出這話的時候,聲音已經有些顫抖。

    “好如今我大軍即槽北上痛擊室韋我需要大賀氏出騎兵一萬,戰馬一萬匹,牛羊十萬頭。不知這些,你們是否也願意?”陳克復的目光緊緊的盯著腳下的摩會,將他每一絲細微動作都看在眼中。

    “願意!”摩會遲疑一會最後還是點頭出聲同意。

    “父親,我們這次匆匆遷入扶余部落的牛羊馬匹損失無數,開春過後,部民們都將沒有了放牧的羊羔、年犢、小馬駒。一萬匹戰馬、

    十萬頭牛羊,這已經是我們部族大部份的財產了,拿出了這些,我們的部民今後怎麼過日子?”摩哥再也忍不住,起身憤怒的道。

    摩會一張臉有些蒼白,抬頭狠狠的瞪了一眼摩哥“這里沒有你說話的地方,現在的大賀氏還是我說了算。”陳克復冷笑一聲道“如果你們之間還有什麼要商議的,本帥可以暫時將這里讓與你們商議。”“不,請大帥恕在下教子無方,大外剛才提的,小的全部都同意。”摩哥一伸手,將摩哥按在了地上。

    眼下的大賀氏雖然還保有實力,但是卻已經沒有了容身之地。如果這個時候陳克復容不下他,那契丹九部肯定要將他們追殺到底。草原上長大的他深知,哪怕再雄壯的飛鷹,如果翅膀受了傷,也必須等到翅膀好了才能再次翱翔藍天。而在這之前,再強壯的雄鷹,也不如一只麻雀飛的高。

    “那好,本帥就給你們三天時間,把上數的牛羊戰馬送到金獅城來,另外一萬名騎兵也要在三天之內送到銀獅城。至于易發改服,我希望你們回去後就帶個頭,做個榜樣。到了遼東,以後就是大隋的子民,如果來了卻又不服大隋律法,那你們當知道後果。”陳克復冷冷的打發走了摩會三人。

    “殿下,這摩會不簡單!”毛喜和幾位陳家莊出來的老人,從後面走了出來。

    陳克復站起身,整理了下袍服,給幾位叔伯讓了位置“沒錯,確實稱的上是大草原上的雄鷹。不過,既然他們選擇了入遼東,那不管他以前是龍是虎,是龍就得盤著,是虎就得臥著。從今天起,加派兵馬嚴密監視大賀氏部,一有動靜,先下手滅了他們。如果他們能老實點,我也會讓他們下半輩子平安富足。

    “殿下,三日之內就要征室韋嗎?”陳克復點了點頭“沒錯,三日後出兵,不過這次不是大軍盡出。”“殿下何意?”陳克復笑了笑“

    樊子蓋坐鎮遼陽,以遼陽為遼東留守府。甦威去了卑沙城,以卑沙為遼東慰撫大使衙門,遼王以平壤為遼王府,其余諸大臣也是分佔遼東各地。這些人沒一個好相與的,和他們呆的越久,越麻煩。所以我才帶兵北上,為的就是擺開他們。金獅城雖然屬扶余郡,不過卻遠離扶余城。而且金獅城有六座城堡,更有我們最重要的許多工坊,還有如今的講武堂也遷入了這里。所以這里就是我們暫時的大本營,我們安心的在這里不受干擾的發展。”

    “那這次出兵?”“出兵不假,不過我不會出征,軍中的各位老將也不會出征。這次我已經想好了,打扶余以練兵為主。破軍講武堂第一期的士官們已經快要畢業了,我打算下面讓他們入軍中實戰。這次我遼東軍出動兵馬一萬人,契丹大賀氏兵馬一萬人,征調契丹九部兵馬一萬、韓鞠人兵馬一萬。以秦瓊、羅士信、程咬金、尉遲恭、羅林、張錦、張勇、李承義三兄弟,陳青等陳家莊弟子,等軍中所有年級一輩的將領來統兵,再加上教導營、另抽調破軍講武堂所有的在學士官,組建成軍,兵馬分九路,讓這些年青將領們分統九路兵馬。我不求他們快速平定室韋,而是要求他們一路上實戰練兵。打個半年一年也無打緊,只要別犯大錯就行。…,陳克復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敲著手指。

    毛喜有些猶豫的道“一個老將都不派?那這會不會有些太過于冒險大膽了些?這些全都是些年輕人,雖然很優秀,但可都沒獨擋過一面的。萬一出點什麼事,那可就後悔不及了。”

    “毛伯你放心,有特勤司的弟兄在前面打探情報,而且我也會派九位大將入九軍之中任行軍長史,他們不負責統軍。不過在關健的時候,如果統兵將領犯了大錯,他們有權暫時接掌統兵權。這樣既能鍛煉了這些小將,讓他們快快的能獨當一面,二來也保證不會出什麼危險。毛伯,現在已經是大業十年,我們的時間沒有多少了,時不我待,第一分都要抓緊。

    ”陳克復的話,讓幾位老人也是點頭,現在軍中將領雖然不少,但是除去那些態度不明的。真正自己人中,能獨當一面的將領並不多。如果到時出兵中原,那就必須得有不少獨擋一面的將領。

    夜已經深沉,做為一座純軍事堡壘的金獅稜堡之中,安靜異常。

    陳克復的府中書房,陳克復安靜的坐在上首,听著調查司司長的匯報。

    “大帥,遼東各郡縣官府府衙之中,包括現在所有的太守、縣令等朝中官員的府中,我們調查司都已經安排了錦衣衛密探。他們所有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中。而且遼東各城的客棧、酒肆、茶樓、勾欄、戲院,也全都有我們發展的線人及密探。另外郡兵、鎮兵、府兵之中,同樣安排了人手,整個遼東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中。”

    “目前,甦威還和以前一樣,沒有什麼動靜。樊子蓋等太守都在展開屯田墾荒、移民安居之事。不過遼王和平壤太守董純、還有樊子蓋、宇文化及都有和李奔雷、劉鐵柱、張合等將校接觸動。我們的將校他們也有接觸過,不過大家都有主動向上匯報過了。”陳克復笑了笑,他們拉攏收買遼東將領,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個裴安和虞世欽呢?還有吐萬緒和魚俱羅呢?”“裴安和虞業基自上任之後,沒有去收買拉攏過軍中將校,不過他們卻是立了不少的新名目,正不斷的斂財。而且他們背後的家族,也有不少人入遼東安插入各府中任職。吐萬太守和魚太守倒是沒有什麼出格的,他們大都忙著準備墾荒和春耕的事情。”

   好半晌後,陳克復點了點頭“嚴密監視他們,不但是他們,遼東的官員和將士,不管是他們的人還是我們的人,還是那些中間不表態的,全要監視到了。另外在他們身邊著手安插埋伏眼線,總之,他們的一切動作都得在我們的眼皮底下進行。不管是哪一方的,如果做的太過份,威脅到了我們的大事,除掉他”!。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30 16:42
第二卷 高築城 第293章 始畢可汗

    大業十年三月初三,四萬余大軍在金獅堡誓師出征。由契丹、、大隋共同抽調的四萬余兵馬分為九軍,以五千人為一軍,抽調軍中三十六位年青將校、九位久經戰將的老將共領。九軍分別以秦瓊、羅士信、程咬金、尉遲恭、羅林、張錦、李承義、張勇、陳雷等九位小將分領行軍總管,再各配備了三名同樣年輕的校尉分為兩行軍副總管一行軍司馬,再配一老將為行軍長史。

    四萬五千兵馬,清一色的騎兵,少數的步兵也全部為騎馬步兵。契丹和等部兵馬也全部拆分到了九軍之中,所有的部落頭人將領全部留下,只調兵不調將,所有的各級將領,都由隋軍擔任。大軍的伙長大都由破軍講武堂中學習的士官擔任,其余各級的軍官,也是軍中各級的教導隊、教導團、教導營中抽調。這是一支嶄新組合的兵馬,朝氣蓬勃。

    眾小將對于能得到這樣獨領一軍的機會,也是無比激動。軍隊之中,是一個比任何地方都要講排資論輩,講資歷的地方。如他們這樣的小將,如果放在大隋其它兵馬中,也許再熬個十年二十年,都不一定有機會獨領一軍。

    隆隆戰鼓聲中,九位年青將領,紛紛從陳克復的手中接過了印信令符,以及陳克復親賜的橫刀。

    九軍將士齊齊向著城樓之上呼喝敬禮,秦瓊呼喝一聲,一馬當先,率先帶兵調頭,向著茫茫草原出發而去。

    高陽皇帝駐蹕!

順化閣中,皇帝楊廣正和宇文述、虞世基、裴蘊、裴世矩四位掛有參掌朝政的新貴大臣議事。

    楊廣將手中的手卷遞給宇文述,“諸位愛卿,你們怎麼看待這事情?”

    手卷在四人中傳遞一圈,宇文述笑著道,“陛下,其實這是好事。”

    “何以見得?”裴蘊道。

    宇文述對楊廣行一禮後道,“陳克復出兵去打室韋,首先不管結果如何,只要他這帶兵一北上,那就意味著他離開了了遼東。陛下調眾官入遼,本就是為了掣肘陳克復,也是為了將遼東這塊新打下的土地徹底穩固下來。現在陳克復主動北上,那麼接下來,自來是樊大人等為最大,他們就能不受干擾的掌握遼東地方權利。就算陳克復平定了室韋,那麼這個時候,樊子蓋等大人也穩固了遼東的地方權利,可以充分的起到掣肘陳克復,和他文武分治遼東的策略。”

    虞世基笑著點點頭,“沒錯,而且,如果陳克復和室韋人戰爭失敗,那麼必然手中兵馬實力大損。他的兵馬大損,反擊是最符合遼東安定。如果和室韋人戰平,那麼同樣會削弱他的兵馬實力。”

    “可要是他一戰而勝,甚至是大勝呢?那到時陳克復很有可能兵馬不但不會削弱,反而可能在戰勝室韋人之後再度鼓脹。”裴蘊有些無法忍受陳克復這樣消遙的在遼東活著。

    楊廣手撫長須,輕笑幾聲。

    “他既然上奏表,寫的忠肝義膽,朕又豈能剝奪他這次盡忠的機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賓,莫非王臣。這天下之大,都是朕之江山。陳克復再勇再猛,也只是我大隋的臣子。就由他去,打不下室韋,到時損兵折將,他自耗實力。到時,朕不用論他戰敗的罪責,只須下一道聖旨,調他入京即可。”

    “他若真打敗了室韋,那首先是大漲我大隋之威名,再一次狠狠的震懾遼西諸部。而且室韋人雖是遼西小部族,但是也向來驃悍,他們又豈是會這樣輕易認輸的。當初朕打一個高句麗,不也前後數年,最後才讓陳克復撿了個便宜?說不得,今後陳克復就要陷入和室韋人的連綿戰爭之中了。不管如何,陳克復出兵一事,不用再議了,不管成敗,遼東大局無礙。”對于楊廣來說,這陳克復出兵只會讓他安心,如果一來,陳克復就等于是將遼東讓給了這些太守們去管理了,這正是他求之不得之事。

    裴世矩繼續道,“那這陳克復轉來的契丹遙輦氏部族阿地那請策封契丹王之事,該如何處理?”

    “陛下,這契丹本是突厥的一條狗,開皇年間,我朝大將韋雲起還曾率兵大破契丹,斬首萬余,俘虜四萬余。這其中,可是就有遙輦氏部族。眼下突然請求策封契丹王,而且陳克復也上表贊同。依臣之見,他這就是在收買契丹人心,其心可誅。”裴蘊冷著一張臉道。

    “不妥!”裴世矩搖了搖頭,“陛下,如今突厥已經重新恢復了實力,四年前上位的始畢可汗阿史那咄吉,已經隱隱有不再對我大隋臣服。契丹、奚族、室韋這三族本就是臣服突厥,如今奚族依然臣服突厥。室韋又正被陳克復領兵攻打,剩下的契丹是三族中實力最強。但是之前被陳克復用計分化為兩部,其一大賀氏已經被逼走投無路,已經舉族內附遼東。”

“眼下剩下的契丹九部族,已經一改前兩大部族聯盟統治之情況,變成了遙輦氏一家獨大。此時他們既然願意擺脫突厥,上表請求陛下策封其為契丹王,那麼這個時候,我們應當同意他的請求。如此不但名義上契丹從此改而臣服于我大隋,也能將契丹從突厥的屬部中脫離出來,削弱其實力。陛下,如今高句麗已平,大隋周邊最大的威脅就是蠢蠢欲動之突厥。突厥不似高句麗,雖然危害從長遠上來看比不上高句麗。但是他們馬上控弦之士有盡百萬,且來去如風,如果他們一旦叛亂,那我大隋之北方必將生靈涂炭。”

    裴世矩雖然是一個倿臣,但他還有一個公認的身份,那就是大隋自長孫晟以后,最出色的外交大臣。大隋自楊廣繼位后的對外策略,基本上都是由他出手參與制定。對于大隋的周邊外交策略,再沒有一個比他看的更清楚,更深刻的了。

    他已經清晰的認識到,在平定了高句麗後,大隋最大的敵人已經從東方的高句麗變成了北方的突厥。突厥十多年前,還只是被西突厥打的無處容身的敗部,結果在大隋連弱制強的策略之下,又重新支持他們,給了他們寶貴的修養生息的機會。

    如今又是很多年過去,結果大隋又成功的聯合突厥打敗了西突厥,將西突厥一分為三,連大汗處羅可汗都被迫投降了大了隋,封了個爵位,留在中原,成了楊廣的高級侍衛官。

可是時移勢轉,突厥上一任啟民可汗四年前死後,新任的始畢可汗卻不甘心一直臣服于大隋了。甚至已經再次在暗中準備叛亂自立,這一切就如同一個不斷重演的戲劇一樣。

    可是就是這樣,也不能說大隋的策略是錯誤的,因當說大隋的策略是十分正確的。大隋立國之時,只佔中原天下的四分之一左右,可是卻在這種分化、聯弱制強的策略之下,將一個強大的突厥帝國打成了東西兩個突厥。甚至在之後的幾十年中,突厥強時就聯西突厥打突厥,西突厥強時就聯突厥打西突厥。總之打來打去幾十年,大隋出動的兵馬不多,但卻成功的保持了廣大邊境上二三十年的安定。

    眼下西突厥的勢力正是最弱的時候,突厥卻在大隋和高句麗連年戰爭中快速恢復了。這個時候,如果不能再制止突厥,那麼突厥就有可能一舉吞並西突厥,再次合成一個統一的突厥大帝國。那個時候,大隋幾十年來的努力換來的戰略優勢將一無所有。安定多年的邊境,將再起戰事。

    楊廣點了點頭,草原上的部族歷來都是中原王朝的大患。他們雖然不如高句麗這種崛起的農耕王朝的危害更大,但是草原人注定的侵略性,卻使的這同樣是一個巨大的危害。如果不能在他們強大起來制住,那最后中原邊境將再無安寧。前有鮮卑、后有柔然,再到現在的突厥,每一個部族強大后,都無時無刻的不在威協中原王朝。到那個時候,整個大隋都將要時刻防范著,那足有上萬里的邊境,因為突厥隨時有可能從任何一個地方入侵。

楊廣還有太多的大業功勛要去建立,他如何願意讓自己的王朝以後就毀在這些突厥強盜人的手中。他絕不允許,他已經平定了高句麗,接下來就是再次建立更多功績的時候。

    “好,就下旨策封遙輦氏阿地那為大隋契丹王、開府儀同三司,設契丹大總管府,授阿地那為契丹大總管。另外其子阿保窟授柱國,遼西郡開國公。”

    沉吟了一下,楊廣繼續道,“再擬旨,授大賀氏摩會為開府儀同三司、遼東副留守、武羅郡開國公。其子摩哥為柱國、順安侯,摩雲授柱國及順義侯。”

    “另外,裴愛卿,你也往邊塞一行,出使突厥,一來摸清始畢可汗阿史那.咄吉目前的底。二來也看下有沒有機會分化削弱突厥。另外,你再往西域一行,一來繼續拉攏西突厥三部,向他們表示我大隋對他們的支持,也順便和西域諸國再增強一下關系,讓他們在西邊掣肘突厥。”

    楊廣抬頭舉目遠眺,仿佛那目光已經穿透了大隋的千山萬山,再一路穿過了西域諸國,達到了更遠方的遠方。!。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30 16:48
第二卷 高築城 第294章 帶兵入京

     一轉眼已經是大業十年的九月九重陽節,重陽又稱“踏秋”與三月三日“踏春“皆是家族傾室而出,重陽這天所有親人都要一起登高“避災“插策熒、賞菊花。不過金獅棱堡身處于大草原之上,要論高處,方圓幾十里外,卻唯有金獅棱堡城中心的鐘樓最高,足有三十三丈高的鐘樓之上,再配上一架大號千里鏡,就是一個最佳的了望臺,能將附近的所有動靜收入眼中。

   此時的陳克復帶著軍中諸位將領正登高遠望,遼東的九月是雨季,不過今日重陽卻是難得的艷陽天,秋高氣爽,藍天白雲,讓人說不了的心曠神怡。

   “人生易老天難老,歲歲重陽。今又重陽,戰地黃花分外香。

    一年一度秋風勁,不似春光。勝似春光,寥廓江天萬里霜。”

   秋風迎面撲來,吹起片片衣角,陳克復忍不住呤誦出了一名詞。

    大多將領都站在那里搶著用那大號的千里鏡觀看著遠方的草原,並沒有幾個人明白陳克復這詞的意思,倒有些對牛彈琴的意思。唯有毛喜等老輩的叔伯們,都撫須點頭。

    “好,好詞。以秋霜而想春光,此謂前途光明矣,看來殿下對于復國大業信心十足。”毛喜撫須長嘆,輕輕擊掌和之。

    陳克復點了點頭“是啊,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東風一起,我等必扶搖九天之上。”

    “吏部剛,送到的朝集公文,殿下如何打算?去還是不去?”

    “去,當然去,現在東風還未起,我們還須觀天時。這次去東都一來朝集,二來也要與唐公女兒完婚,這事情他已經催了我許多次了,不能再拖了。唐公現在是我們的盟友,上次玄霸的事情已經生了些隔閡,可不能再因這事起了反目。另外,如今天下大亂,四方英雄競起,我也想去東都一行,看能不能再結交收攬些英雄。最起碼。也當和中原其它大闕尋求結盟,以為助力。”

    陳克復所說朝集,卻是大隋的一項重要制,朝集使制。凡天下朝集使,皆令留守、太守及上佐更為之。若邊要州大將、太守及諸州水旱成分,則它官代焉。皆以十月二十五日至于京都,十一月一日戶部引見訖,于尚書省與群官禮見,然後集于考堂應考績之事,元日陳其貢篚于殿庭。

    如遼東之地”陳克復這個留守,甦威這個慰撫大使,遼王這個親王、觀察使,還有七郡之太守,以及他們的佐贏官都要在十月二十五日以前趕到京城。

    進京之內的任務有兩個,一個是朝遷吏部的課考,這就是考評過去一年他們的業績。這個對于外官是很重要的,因為最後課考之後,優秀的會嘉獎,中上的就能過關,而如果課考結果不好,那有可能要受責,輕者罰傣、除級,重者甚至要免官。

   而朝集使還有一個重要的職責,那就是參加朝廷的元會。也就是每年元旦之日的大朝會,這一天的朝會就是朝廷的大禮儀慶慶典。前者是行政性質,而后者則是彰顯中央權威。每年冬季,地方長官必須嚴格遵照中央朝集制度進京也是防止各地長官不入朝,挾兵自重甚至是害據的一種手段。

陳克復除非是現在就造反,不然他沒有任何理由可以不進京朝集,他敢不去,就等于是割據。雖然陳克復已經在造反,不過現在還不是正式就打旗號的時候。所以陳克復這次還得去,而且去京城也還有不少重要的事情。

    “殿下,此次京城會不會太危險,萬一楊廣翻臉,借此機會加害于你,又或者是將您強留于京城那將如何?”毛喜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陳克復這不等于是,自己送上門去。

    陳克復輕輕的拍打著鐘樓頂上的欄桿,笑著道“此去京城確實會有一定危險,但是我們不得不去,現在起事,弊大于利,會讓我們付出更多的代價。我也一直在觀察朝中情況,這一年來,楊廣一直在忙著出手對付那些關隴舊閥,反而在有心提撥那些新貴。打擊一群,拉攏一群,楊廣的意思很簡單,他不希望有任何門閥勢力過大,而威協到他的楊氏天下。”

    “相比于他們,我雖然也讓楊廣猜忌,不過卻還算不上他最急切要鏟除的對象。這次入京城,只要小心應付,我們的收獲會更大。”

    “那你帶上毛翊和小魯他們,再多帶點兵馬過去。萬一有事,也能有個照應。”毛喜還是不太放心的道。

    陳克復輕輕一笑,轉身對毛伯道“我這是去朝集,又不是要去捉拿楊廣,我多帶兵去,楊廣能安心?這事我已徑考慮好了,軍中諸大將我都不會帶去,我到時帶秦瓊他們這些小將過去。他們名頭不響,

    不容易引起關注,兵馬我也不多帶,帶一親衛足矣,楊廣如果真要對付我,我就是帶上一萬人去,也頂不了什麼事。”

    “唉!”幾位叔伯都是輕輕一嘆息,他們實在是不願意讓陳克復入京,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入京就只有提前起事,這卻是有些早了。

    執過毛伯的手安慰著道“毛伯不用擔心,其實我也早有安排,這次我雖只帶一人前往。不過我已經開始往中原調派人手,到時京城會有特勤司和調查司的上千名弟兄在暗中護衛,一旦有事,我也定能安然回到遼東的。”

    “回來了,回來了!”魯世深的大嗓門在後面響起,只見眾將人手一個千里鏡,正望向遠方。

     陳克復凝目遠眺,茫茫草原之上,一條黑線自遠方傳來。在遠方的天際之中,還有三道綠色的煙霧升起,這是烽火臺的烽煙傳遞,三道煙,表示大軍到來,綠色煙,表示是自己人。將煙弄的有顏色,同樣也是軍中的那些奇淫技巧之人鼓搗出來的。紅色煙,代表敵人,綠色煙代表自己人,無色煙,表示敵我不明。

遠處的騎兵越奔越近,很快就已經快到了城外十余里地。

    “走,迎接我們凱旋的眾將士們去!”陳克復笑著率先下鐘樓。

    這支回城的兵馬。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出師整整半年的九軍將士。

    因為陳克復早有命令,這次出征以練兵為主,所以眾將士倒也不急【

    一路穩扎穩打,半是征討室韋人,半是練兵。還有一個重要任務,那就是搶劫。搶人、搶馬搶牛羊,不管是什麼,通通搶光。每圍到一個部落,就將其整個部落的俘虜,連牛羊帶帳蓬通通搶光,送回金獅城。

    既然動了手,就不再給室韋人半點翻身的機會。送回遼東的室韋人,不論男女老幼皆被貶為奴隸,成年的男子更是被斷其雙手拇指、食指,配到各地田莊為農奴。如此一來,他們雖然還能勞作。但是卻別再想張弓射箭,拿刀舞槍上戰場了。對于佔領掉的地方,陳克復也派駐了一部份的府兵,再加上各族混合後的姓北上,修建城堡定居,進行屯田放牧。並修建戍堡,隔一段距離建一個稜堡,屯駐軍隊。

    到手了的地盤,陳克復就沒打算再讓給別人,室韋大草原雖然比遼東還苦寒,但用來放牧卻還是足夠的,再屯墾一些地,完全能夠自給自足。而且將軍隊輪流調派到室韋草原駐守,還能磨礪練軍,一舉數得。

    陳克復帶著城中諸將出城迎接,九軍將士出去的時候是四萬五千人,回來的時候人數不但沒少,反而變成了七八萬人。在征戰之中,有些主動投降的室韋部族,陳克復倒也區別對待了,將他們整個部落全部遷入遼東、和其它的部族一樣,全都打散分開和各族混居。又從其部族之中,抽調出了上萬人的青壯編入軍中。

    軍中加入胡人,也是有慈為之。用胡人為軍,既能在戰爭之中消耗各族中的青壯精華,又能增加陳克復軍中實力。特別是一旦造反,最好用也可靠的其實反而會是這些胡人。

    而除了這些室韋人,大軍中還有大量的隨軍商隊,這些商隊自願隨軍。他們負責從遼東運去各種的糧食等後勤物資賣給隋軍,然後又在隋軍每擊敗一個室豐人部落之後,群擁而上,收購室韋人所有的一切東西,從人口到牛羊,甚至到帳蓬,只要是能搬的走的,他們都要。

    如此一來,隨軍的商隊用最低的價錢買到了眾多的物資,而隋軍一來省去了後勤運輸,二來卻也將這些戰利品輕易的拋給了商隊,不用分了兵馬處理這些戰利品及俘虜。這樣的模式,使得無數的商隊深入草原,追隨著隋軍。他們甚至比隨軍還要熱情,主動的派人去幫忙打探情報。茫茫的草原之上,眾多的商隊就如同螞蟻一樣,運送著各種軍中需要的物資北上,再運送著各種從隋軍手中廉價收購到的海量戰利品、

    奴隸一路南下。

    經過半年的征戰,室韋五大部族,幾十萬人,戰死和被俘為奴隸的就已經超過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不到二十萬人,則分成了許許多多的小部落,一路向著更寒冷的北方移居。而還有大部份,則是進入了突厥大草原,依附了突厥的各個部落。整個室韋草原,原先的南北室韋三十四個大小部落佔領的草原,徹底成了隋人的地盤。陳克復在這相當于兩個過去高句麗那麼大的地方,一連修建了九個周長達兩千步的稜堡,駐軍一萬人,又移民十八萬人,如同一條鎖鏈,將整個室韋草原給鎖入了遼東的控制之內。北至外興安嶺、東至鄂霍茨克海、西至呼倫海。甚至如此一來,大隋的軍隊,等于繞了一個圈,在東突厥的東北面出現,一改之前大隋只能在河北河東等地防守突厥的態勢。整個東突厥,反而一下子處于了大隋朝的南北兩面包圍之中。

    陳克復知道楊廣最近一直在打東突厥人的主意,一路路的們使者派往東突厥。而他現在干掉了室韋這個小部族,遼東兵馬一下子出現在了東突厥人的後面。無疑將是隋軍對突厥人的一個新的態勢,已經從過去簡單的防範,做到了南面正面防範,北面隨時牽制突厥人。

    他相信,楊廣知道這個結果一定會很高興,對于遼東軍也會更加的看重。而這也是他最需要的,只要楊廣還要倚仗于他,那麼楊廣就不可能這麼快的鳥盡弓藏。

    大軍南歸,風塵僕僕。

    早已經在數日前匯合一道的九軍將士,此時看到陳克復出城迎接,都高興不已。

    秦瓊等將領都下馬前行,單膝跪地“末將等不負大帥重托,終于平定室韋!”

    “好!”陳克復從一旁的親衛手捧的托盤之上,端過一杯酒。早有其它的侍衛捧著酒杯來到眾將面前,為每人捧上一杯酒。

    “今日凱旋而歸,本帥真是無比高興。我遼東兵馬之平,年青一代的將領終于長成,今日之後,他們就都將是能獨當一面的大將。來,干了這一杯,共賀之!”

    “賀陛下、賀大帥、賀!”

    眾將抬頭一仰而盡。

    陳克復走上前,拍拍這個,敲敲那個,這些大都是才二十上下,最大的如尉遲恭兄弟們也不過二十**,【小的如秦叔寶、陳雷他們,不過是虛歲十**。這些是真正的年輕一代,即年青又是一手培養出來的。

    半年的沙場征戰,每人臉上都被風霜吹黑了不少,但是卻也脫去了過去的那份稚嫩,從軍中的勇猛的年青一輩小將,成長為了能獨擋一面的軍中主將。

    “好,全軍回城,本帥已經準備好了盛大的慶功宴,還有眾多豐厚的賞賜,九軍將士都有。宴後,九軍將士大假三天!”練克復為每一位九軍將領牽馬,並扶他們上馬。每個被陳克復扶上馬的小將,都激動分,威名赫赫的一軍主帥親自扶他們上馬,這是莫大的榮譽!!。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30 16:50
第二卷 高築城 第295章 飛揚撥扈

    這次入京城,陳東復帶上了秦瓊、尉遲恭這兩位門神,……帶了差不多二十個年青小將。反而是如毛翊、魯世深這些大將一個沒帶,一來這些人在遼東軍中身份高、名氣又大,如果入京太顯眼。二來此次遼東的大佬全都入京,除克復必須留下這些大將來坐鎮遼東,以防萬一一。

    自平定了遼東之後,遼東和中原往來,基本上都是走海路,從卑婁到山東這條路線。原本從東都到遼陽城,最少得近兩個月的路程,可是改走海路之後,最多二十天左右就能到達。

    在卑沙城碼頭上的一處府宅之中,陳克復正和毛喜交待一些遼東的安排。

    “殿下這次入京,可知該如何行事?”

    陳克復笑著道”這次入京,我帶了大量的貢品,到時各種奇珍異品進獻給皇帝,另外朝中的諸大臣也都會有一份。特別是宇文述,我會重點拜會他。這次宇文化及入遼,和我會談多次,看他透l 出的意思,宇文述現在依然有和我聯手的意思。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這趟京城之行會順利很多。其實的如虞世基原來也是南陳舊臣,雖然他不可能對我這個南陳皇室會有什麼關照,但是他是遼王的支持者,而今我和遼王關系也還算可以,這次入京,我也想和他拉攏關系。”

    毛喜點點頭道“這次殿下大敗室韋,將兵馬駐于東突厥之北面,這定然會讓楊廣高興不已,再加上進貢貢品討其歡心,看似不錯了。

    不過楊廣雖然將天下折騰的大亂,但他卻不是一個湖涂人。如果要想讓楊廣消減一些對殿下的猜忌,最好的辦法還是學下你的老丈人。”

    “學唐國公李淵?韜光養晦?”

    毛喜搖了搖頭“劉邦誅韓信後,苯何派家人往關中奪田產,以自污名聲。昔日唐國公為弘化郡留守、兼隴右十三郡兵馬時,楊廣曾對他起了猜疑,那時正好是盡誅李氏之時,楊廣召其回朝。李淵憂心忡忡,生怕楊廣也要借機將其誅殺,所以一路上行進緩慢,只托病重。

    結果一日楊廣和大臣對奏之時,楊廣曾對裴蘊道,這李淵病重,怎還不死?結果李淵听後大驚,一路上不但每日聲s 犬馬,還曾傳出路上強搶民家女子,弄的御史台紛紛彈劾。結果李淵那位為楊廣妃子的外甥女吹了幾遍枕邊風,楊廣在李淵入京後,不但沒有問他的罪,反而升他為河東慰撫大使。你覺得,楊廣難道只因那妃子的一席話嗎?”

    陳克復搖了搖頭“楊廣此人雖然昏君,可卻十分的聰明,更兼極度剛愎自用。他決定的事情,別人很難改變。他定是看出李淵名聲臭了,知道李淵不可能對他產生威協才提升于他。”

    “對,這才是楊方盡誅李氏,反而升李淵官的原因。楊廣不怕那些無能或者貪婪的官吏,因為那樣的官吏必然是孤臣,只能依靠于他而存。楊廣真正忌憚的是那些既有威望、聲名又好,還一味禮賢下士,收買人心的大臣。所以此次入京,殿下切不可表現的太過于優秀。過去你不過是小小郎將,所以表現知禮儀,態度謙和。但是這次入京,你應當飛揚撥扈一些,殿下和裴閬不是關系差嗎?這次入京最後是主動找上門去,故意鬧出點事情來。而且和各大世家最好不要有什麼聯系,除宇文述和唐公外,最後不要再去拜訪其它大臣。”

    “你是要讓我表現的侍功矣奢,不將所有人放在眼中麼?飛揚撥扈,大鬧京都?”陳克復笑了笑“這倒不是什麼難事,裴闕一直對我打壓,我早就不爽了,這次正好拿他們開刀。相信我表現的越是撥扈,越是和各大世家大闕做對,楊廣對我的猜疑反而會越小吧。也罷,那些世家大族本就不是我所真正想結交的,那我這回就當一個飛揚撥扈大將軍。”

    對于陳克復來說,中原大閥世家,本就和他不是一路人。

    他的陳氏復國,也沒有想過要靠這些人。如果只是和這些人鬧點事,暫時的背一個囂張撥扈的名頭,就能讓楊廣將聚集在他身上的目光移開,那他還真是很願意為之。

    說到,就做到。

    陳克復告別了毛喜等送別諸人,帶著秦瓊、尉遲等三十來個年輕將校,還有一百名精挑細選的警衛營親衛,就上了船。船是水師的,自平定遼東之後,朝廷就調派了水師來護兒的長子千牛備身為左御衛將軍,統領五千水師駐守遼東,除了卑沙港有三千水師負責遼東到山東的航線安全外,還有兩千人駐守漢城港。

    平日里那些商隊往來遼東山東兩地,一般都是坐著那些專門經營兩地海運的商船。不過此次陳克復等人回中原,擁有著大小戰船近百艘的遼東水師卻不敢怠慢。派出了最大的十余戰艦組成了船隊,並親自帶了一千人護送陳克復一行高官重臣。

    陳克復一行人絕對是當的上重臣的,一個親王,兩個宰相,還有七個從三品的太守,並且有四個是兼著國公爵位。

    這些人不要說是來楷,就是他爹,開府儀同三司、榮國公、右翊衛大將軍來護兒在這里,也一樣得對這些人客氣。

  一路上陳克復早對尉遲和咬金等人有交待,讓他們盡量表現的撥扈囂張一點。結果這些年青的將領們表現十分搶眼,別說來楷這樣的從三品水師將軍他們不放在眼中,就是連董純等一批國公他們都同樣不放在眼中。一上船就搶了最好的船艙,對于其它大臣的隨從侍衛,更是沖突不斷,等下船的時候,程咬金這個無賴已經帶著老實的尉遲恭兄弟倆,還有羅士信這樣的狠人,找了船上眾人無數的碴,借口和各大臣的隨從都斗毆過了。

    就連遼王的侍衛都被程咬金找了個碴打了一架,程咬金等人雖然年輕,可每一個都是戰場廝殺過幾十場的狠人,更兼得秦瓊、尉遲等這些猛人。一路上,每次都是他們揍的別人鼻青臉腫,就連有次裴安的一個家將被打之後,裴安找上陳克復理論,最後不得沒得到道歉,反而被陳克復一頓奚落,第二天,裴安更是被人于黑夜之中麻袋套頭,好一頓飽揍,自那之後,一路同行的遼東入京大臣和他們的隨從紛紛對陳克復這百來人退避三舍,如避鬼神。

    到山東後眾官換上馬車,唯獨陳克復一行卻全是遼東遠來的上等戰馬,每人雙馬,鮮衣怒馬,官道縱橫。一路上還不時的游獵,九月的中原,有不少田地上莊稼未收割,被他們踐踏無數。甚至官道之上,和人爭道,如果敢不讓,程咬金馬上帶著那一百名全是軍中伙長中抽調出來的精銳衛士一擁而上,將對方的馬車推入道旁,如果再多爭辯幾句,弄不好還要挨幾記老拳。

    弄的一路上的地方官府不斷接到投訴告狀,可是等官府出動衙役一追上來,別說想得到公正處理。基本上程咬金等人都會無視官府,輕者斥罵,重者甚至就是拳打腳踢,那些帶隊的捕頭、縣尉一類的一看人家是遼東來的陳破軍陳大帥,基本上只能是賠禮道歉,打落牙往肚里送。連遼王和樊子蓋等一眾大臣的勸誡,陳克復都無視了,又如何會在意這些小小的地方官府。更何況,這本就是故意為之,把不得能在入京之前,就已經讓楊廣知道了他一路上的撥扈囂張行為。

    秦瓊的勇武要比程咬金強上一些,可論心思活泛他卻不如程咬金。

    每次尉遲等老實人一听程咬金招呼,就會跟著去,一般程咬金只用說是元帥吩咐的,他們準沒話說。唯有秦瓊總覺得不好,數次勸說程咬金,最後還找到陳克復,陳克復親自跟他說了一通話,說如此只是為自保後,秦瓊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雖然陳克復行為招搖囂張,不過每次就會打人,也不過是看著樣子嚇人,其余也就是點皮肉傷。要不然,如果是打真的,就程咬金這等軍中猛將,普通行人哪擋的了他們三五拳不死的。而且打完後,每次程咬金等人也會扔下數枚金幣,算是湯藥費。如今這金銀幣雖然不是正式的貨幣,可是在大隋卻特別走俏,金銀幣不管在哪里都是特別受商家歡迎的。甚至如今,一枚銀幣至少值一百二十文錢,一枚金幣更是能兌換一千三百多文錢。挨了幾下打,撕破一兩件衣服,就能得到幾枚金幣的賠償,這可是相當于好幾貫銅錢。

    如今中原多盜匪,幾貫錢可是一大筆財富。一傳一,十傳百,都傳遼東往京城去的陳破軍大帥一路囂張撥扈,但出手特別大方。甚至很多破落戶、游俠兒無賴貨干脆專門弄一破驢車趕到陳克復他們的必經路上,故意擋路找打。挨完打,笑著撿起金幣,貼上一兩張膏藥,又樂呵呵的抄近路趕前面路上,繼續攔路等打去了。!。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31 08:43
第二卷 高築城 第296章 調戲佳人

    一路驚飛狗跳,惹的無數地方官楚求爺爺告奶奶,暗中燒了無數香、拜了無數佛之後,陳克復帶著他的一來驕兵悍將終于趕到了東都洛陽。

    東都洛陽,是楊廣登陸之後的京城,在大業元年營建,南對伊闕,北據鄧山。東都是此時全國政治、經濟中心,同時也是東南通江都、

    太湖、浙江,東北通山東、涿郡,西通關中長安的大運河交通中心。

    大隋最初的都城長安做了二十四年的國都,最後在楊廣登基之外,一意要打造一個可以和他的大業匹配的都城。自此遷都洛陽,將原來的長安大興城改成了西京,反而成了陪都。用楊廣當初下令營建東都聖旨中的話就是,洛陽控以三河,固以四塞,水陸通,貢賦等。

    這更是一個可以作為中原核心,西控突厥、東撫齊魯、北定遼東、

    南接淮揚的地方,可以顯示大隋天下獨尊地位的地方。

    自東萊、北海、齊郡、濟北、東平、東郡,最後到達滎陽郡。最後經過天下名關汜水關,也就是虎牢關,也就進入了河南郡,也是東都洛陽之內了。

    一路西來,前後也費時近月,穿過虎牢之時已經是十月初了。十月初的中原不比遼東,中原的十月正是金秋十月,天高雲淡、楓葉紅遍、

    風景如畫之時。

    因一路騎馬行程頗快,陳克復等人比朝廷規定的十月二十五日到京的時間要早了近半個月。一入河南郡後,陳克復等人也就放慢了速,每日流山玩水,慢慢前行。這一日,卻是來到了天五有名的嵩山之下,嵩山東為太室山,西為少室山。看著這五岳之中岳的名山,陳克復也想起,這山上應當就是後世有名的少林寺了。

    “大帥,咱們一路上趕的急,這時間還早,不如我們也上少林游玩幾日如何?”程咬金指著遠處的山腳道。

    羅林也是貴族世家,雖然出生在長安,不過後來卻是隨著祖父舉家遷入了東都洛陽,是以對這嵩山並不陌生。笑道“大帥,這西面少室山上有一名寺叫少林寺,香火豐分旺盛,南來北往經過洛陽的,一般都會上山求一柱香。今日既來到得寶山,何不上去拜拜山門,也求下神佛保估!”陳克復對于鬼神是不相信的,不過看著部下都十分想上門去拜山,也不想打擾了眾人的興致,就點了點頭同意。一多號人縱馬上山,一路前行,指點江山倒也十分的愜意。

    眾人不是武將就是軍士,一個個都挾弓帶刀,上了山沒一會就不免攆兔射鳥,游獵起來。

    程咬金等一眾將校比試了半天,結果現秦瓊的收獲最多,反倒是程咬金所獲最少。程咬金一看就是那打鐵出身的尉遲恭的馬上都掛了好幾只走獸,不由的有些掛不下面子。

    對著尉遲恭道“老黑仗著大帥賞賜的馬快,所以打的比我多,不如我們比箭如何?”此時金秋九月,正是大雁南飛。天空一排大雁排成人字飛過,程咬金的提議很快獲得了眾人的認可,一眾三十來位小將張弓搭箭,一人一箭,結果一輪射完,箭無虛,竟然每人都射落一只秋雁。

    程咬金本來想借比箭,好把尉遲老黑比下去,掩飾他剛才打的獵物最少,此時一見尉遲恭居然也能一箭射落一只大雁,不由得有些失望。一回頭,正好看見陳克復站騎在馬上笑看著他們比試,一張臉也不由得紅了一下。

策著馬奔了回來,笑指著天上的大雁道“大帥,你看我們都出手了,你是不是也活動活動一下身子?”陳克復瞄了瞄天空,此時一群大雁,居然只剩下了兩只大雁,正無比的悲鳴。笑了笑,也就伸出從馬上取下弓,搭上支銀色小箭。弓是強弓,更兼是寶弓,乃是自高句麗王宮所取得之物。足足需要四石之力才能拉開,這把弓精致漂亮無比,但是卻少有幾個人能拉的開。就是陳克復用全力,也最多只能連開三箭,就無力再拉開這把弓了。對于有大量弩箭的遼東將士來說,這樣的一把弓華而不實,最後被眾將扔給了他。陳克復也覺得那銀色的弓身,和他那套鎧甲倒是很配,最後也就帶在了身邊。

此時他張弓搭箭,腳踏馬蹬,凝神貫氣,目光緊緊鎖定天下的那兩只大雁,足有數息之後,才一聲弦響,將手中之箭射了出去。四石的強弓,射程不但遠,射速更快,只听“咻”的一聲,鼻箭支已經射中了天上的大雁。

    “一箭雙雁,大帥果然是好箭法,讓我等佩服不已。”程咬金怪叫一聲,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眾人之時才現,天空的兩只雁居然都不見了,一支銀s 羽箭正帶著兩支大雁往前方樹林掉落下去。

    陳克復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剛才他本來也只是瞄準了一只大雁,沒有想到最後居然一箭雙鳥,在眾將面前著實是漲了一把臉。幾名親衛縱馬向前跑去,準備撿拾獵物。

    突然林中響起一陣驚呼,隱隱是剛過去衛士的喝斥,還有幾個陌生的口音,仿佛間中還夾雜著幾聲女子的聲音。陳克復一愣,莫不是這幾天讓這些小子演戲,結果他們真的就假戲真做,居然在這樹林里就要欺男霸女不成。

    陳克復縱馬上前,穿過一片小樹林,但見那林中道上正停著一架十分漂亮華麗的馬車,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的馬車。而在那馬前之前,還前擁後簇著二十來一身武士服的壯漢,皆圍繞于旁。

    之前趕來的兩名年青衛士正在和那群人爭執,走近了才現,馬車旁居然還站著四名年青的女子。都是梳著平髻,上襟下裙,臂間還披著一條彩色披帛。其中一個十的丫頭正雙手持在身前,一臉高傲的對著陳克復的兩名親衛喝斥。

“大膽,此乃少室山少林寺的山道之上,每日里上香的信男善女何其之多,可你們卻在此游獵。更且箭支還鼻入敝上的馬車,你不但不請你家主人前來道歉,居然還如此囂張撥扈。有什麼樣的下人,就會有什麼樣的主上,真是一群不知禮儀的蠻漢。快去叫你家主人來給敝上道歉陪禮,不然今天的事情絕善了不了。,…小丫頭伶牙利嘴,把陳克復的兩個親衛站在那里張著嘴不知道如何回應。

    這次陳克復等人上山,這些親衛並沒有著鎧甲軍服也沒有著官服,穿的都是便服。來的時候遼東已經有些冷,所以穿的都是皮裘袍子,和天下中樞之地的東都之地姓穿起來相差很大。特別是和眼前這華麗馬車旁的眾人相差更大就感覺好像是一群塞外商販到了中原。

    陳克復原本還以為是自家的親衛理虧,不過這個時候看出了對責主人肯定是都城哪個高門後,陳克復反而是笑了笑。既然他們這麼會說那自己就給他來個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他縱馬上前,身後親衛及眾小將都緊隨其後對方的那些護衛一看到陳克復的氣勢也不由得稍稍後退回避了一下。

  在馬上一搭手,陳克復笑道“不知車馬之中貴上句諱如何稱呼?”馬車旁一位一直沒說話,年紀稍長的女子也行了個禮“不敢敝上姓楊,名諱不敢直稱稱呼楊公子即可。”陳克復看那馬車樣式不但華麗,更兼得裝飾上還有些女性化的感覺,不但簾子是名貴的絲綢所作,更兼得上面的所繡皆是花鳥。而且靠的這麼久,他都能聞到自那馬車之中,有一股異香仆出。

  再加上這麼個年青的女子為侍婢,這里面的人怎麼可以是男子,這女子所說明顯不實。

   微微一笑,他突然一夾馬腹往前而驅。那站在馬車前的護衛一驚之后,都下意識的往兩旁避開,就連那四個女婢也都驚惶后退。陳克復輕笑著在馬車前勒僂馬,伸過手中弓往那馬車簾子上輕輕挑開,但見那馬車之中正坐著一位交媚小娘,看似不過十五六的樣子。

    佳人著清色罩衣,寬大領口,廣袖飄飄,頭綰一個墮馬髻,青絲垂肩,玉簪斜插,玉帶繞臂。削肩細腰、長挑身材。星眸浩齒,一雙眼睛好似一潭秋水,此時眼中透過一絲驚訝,一張nèn白的臉上因陳克復的突然出現而飛起幾片紅霞。下一刻,那交娘卻已經以袖摭面,眼中透出惱怒之色“你是何人家的浪蕩子,居然如此輕薄的挑人車馬簾,然不知羞恥乎?”陳克復嘴角微微一揚,那劍眉星目之下,露出一抹壞壞的笑“我就是適才那射箭之人,我的獵物和箭支落入了你的馬車,被你們拾去,我是來取回的。”

    那佳人被這墨玉一般的黑瞳凝視,沒一會就感覺到心跳加快,臉上燙。她自小從未有過與如此年青男子獨處,更不要說這般輕浮的語氣對話。心中突然覺得幾份被欺負的感覺,眉頭一賽,一雙美目之中卻是泛起了霧氣。小眉毛一揚,語氣有些急促的道“你這人好不要臉面,你射你的箭,我趕我的路,哪曾見過你的什么獵物、箭支。你卻這般沒由來的闖過來,怎的沒有半分禮儀?快速速讓開,我就不追究你的輕狂之責。”

    其實說出這話的時候,那佳人的一顆心卻是卟卟跳個不停。剛剛她一時著急,說謊了。之前他們正在那樹下歇息,突然自天下跳下一物,直直落在馬車之上,著實把他們嚇了一大跳。

    有護衛上車取下了那物,卻是被一支銀行小箭一箭穿透的兩只大雁。那只銀色的箭支自第一只大雁的翅膀穿過,又穿透上面一只大雁的翅膀,將兩只大雁串在一起,將其射了下來。當取來兩只大雁之時,那兩只雁居然還都活著,只是各傷了一只翅膀而已。那車中的佳人年不過十五,平日里最是愛惜各種花鳥蟲魚。此時看那大雁哀鳴,一時十分不忍,忙讓護衛取下那箭支,準備帶著兩只大雁回去將養,哪曾想,剛草草給那大雁包扎一下,卻被箭支的主人尋上來了。

    此時那大雁就在她腳邊的一個大盒中,她卻被迫說謊,那種對著別人撤謊的感覺,讓她十分局促不安。更兼沒有想到他就是那個一箭射中雙雁之人,再一看那唇紅齒白,劍眉星目。一張英俊的臉上,卻又帶著一絲輕浮的笑容。本來這樣的笑容讓他覺得此人十分的無禮,但是不知道為何,她的心中卻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起來,甚至腦中滿是那笑容。

   “哦,是嗎?那要不在下親自上來找尋一下可好?”陳克復笑著看向她的腳邊,就在剛剛”她腳邊的盒子輕輕的動了一下。

     那佳人感覺自己的謊言一下子就被戳破了,心一緊張,沒來由的就彎下腰,伸出手緊緊的按住腳下的盒子。

     這無疑就是此地無銀三兩,她的動作讓陳克復感覺是那么的可愛好笑,不由得生起幾分玩味之心。輕輕一笑,就伸出一只手做要去奪那盒子,佳人神情一緊,尖叫一聲“你,你無禮,無恥的輕浮子,狂妄至極,快退下。”

    車中佳人的驚叫,終于讓之前被驚退避開的那些護衛婢女們聽到,他們好似才醒過來一樣,紛紛憤怒的就往陳克復圍了過去。不過程咬金等人最近惡人早已經做熟練無比,一聲呼嘯,卻是圍了上去。三十幾個護衛,又哪是如虎似狼的遼東軍精銳的對手,被死死攔在馬車數十步外,根本靠近不得。

  馬車中的佳人已經眩然玉泣,雙手摟著那個大木盒在懷中,說不出的楚楚可憐樣子。

   看著她那樣子,陳克復也就見好就收,笑著指指她懷中的盒子道“這盒中一對大雁本為我之物,既然你已經收下,那我就當是用雙雁下達納禮了,再加上我的那支銀箭,如此,我們可就是定過婚禮了。放心,以后我一定會來娶你的,我說過算話,記住,我叫陳克復。”婚禮六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親、親迎,六禮之中有五禮是要用一對大雁為禮,所以六禮有時也稱雁禮。

   說完陳克復收弓放下馬車簾子,大笑數聲,帶著部下呼嘯而往少室山上的少林寺而去。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31 09:00
第二卷 高築城 第297章 蘿莉公主

    馬蹄聲漸漸遠去,直至最後消失在了少室山間道路之中。

    四名侍婢都連忙跑到馬車旁,掀開簾子擔憂的看向車內。那車中佳人此時依然緊緊的捧著那只木盒在手,只是眉宇間的神情卻不再是惱怒,也不再是驚惶,反而是有些怔怔的出神。

   “公主殿下,奴婢該死,沒能阻止那人無禮,殿下沒事吧?”年紀大些的那些侍婢提著緊身長裙,滿臉自責的看著車中的少女。

    只是車中少女卻是未曾聽聞到她的話語,依然怔怔出神。四名侍婢相互對視一眼,都滿臉憂色,那位口舌伶利的年青侍女伸手扯住佳人衣袖,輕輕的搖晃幾下“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您沒事吧?”

    “啊,我沒事。那些人可曾走了?“那位被稱做公主的少女突然驚醒過來,十分不自然的問道。

    “那人已經帶著人上山去了,公主殿下,這人如此無禮,定不能輕饒。我們快些下山,讓羽林軍上山來把他們抓起來吧。”

     那佳人以手托腮,眼神迷離,此時腦中所浮現的卻全是那俊氣的臉,還有那帶著些輕浮的笑意。再一想起他走時最后說的那句話,居然口口聲聲的說是已經對自己定下婚禮,以后還要來娶自己,十五懷春佳人,那顆朦朧的心,不由的有些如小鹿般亂撞起來。

“不用再管那人的事情了,我們開始啟程回宮吧,我有些乏了,想早點回去歇息。”說完又對那四名小婢道“今日之事回去之後,切不可對母後說起。”公主放下簾子前,最後不忘交待一句。

    四名宮女面面相覷這次出行本來就是公主s 自出宮為她逝去的生母上香,所以只是輕車簡從,只帶了幾十人就悄悄出宮,連皇後都沒告訴一聲。可哪曾想卻會遇到這樣的一件事。

    馬車中的佳人乃是大隋皇帝的的親女兒大隋當今天子雖然嬪妃廣眾,但是所出卻只有三子二女。其中故太子和當今遼王皆是皇後蕭氏所出,當令太子則是蕭嬪所出。唯一的兩個女兒,一個是美貌與才氣並重的南陽公主嫁給了天子近臣宇文述的嫡次子宇文士及。剩下的小女兒原是楊廣早年尚為晉王之時,幸一宮中采女後所孕。後楊廣遇刺,那采女以身擋之而亡。結果卻在死後還產出一女,楊廣很高興說死後生下的孩子好預兆,逢凶化吉,日出烏雲封她為出雲郡主,取名吉兒,楊廣後來當了皇帝封她為公主。

    公主自小就沒有了生母從小被皇後視若已出,一直養在身邊。

    且楊廣因她母親一事,對出雲公主更是無比寵愛。朝中諸多世家大闕都為族中子弟求婚,結果都被楊廣因不舍分開而拒絕。

    這次公主看著生母的忌日又快到來,就特意偷偷的帶著少數隨從來少林寺為生母祭奠上香。哪曾想卻在半路間遇上這麼件事情。養在深宮之中的出雲公主,打小身邊接觸到的人除了父皇母後剩下最親的也就是一個姐姐南陽公主。其它的就連身為皇兄的遼王都是少見,和陳克復頭一次的相逢,他那驚人的一箭雙雁,那英俊瀟灑的樣半,那不羈的灑脫,都讓公主年輕的心中,留下無法抹去的印象。

    “陳克復、陳克復!”公主小聲的念著那人最後離去時留平的名字,總覺得這有些熟悉,卻一時又想不起來京城之中有哪家陳氏家族之中有這樣的一個人。

    打開木盒,那里面的一對大雁正輕輕的撲動著,公主一看到那對大雁不由得那人最後說的訂婚話語,一張臉上更是發燙,紅霞遍布。

   伸手在盒中拿出那支銀色的箭支,看那精致的箭支,絕不是普通人所能有。細細打量一會后,卻突然發現那箭支之上,還刻有兩個小字“破軍,。

破軍,陳克復,陳克復,破軍,公主輕輕的念了幾遍之後,突然想起,自己不是常听父皇說起這個名字嗎?陳破軍,遼東軍大帥,原本是南陳皇太子之子,年紀輕輕卻加入了大隋征遼軍中。從一名伙長做起,僅僅是半年多就打下了整個遼東之地。現在更是補封為了遼國公、納言、參掌朝政。

    雖然她居于深宮之中,可是對于這個名滿天下的年輕元帥,卻也是常听宮中之人提起,就連父皇和母後在一起時都時常听到他們談論于他。她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出身和她一般高貴,比她甚至也大不了多少的年青男子,居然就是人們口中那位堪比冠軍侯霍去病之陳破軍。愛女愛英雄,情春的少女更愛那些令人心生神往的英雄。

    “明月,你進來一下。”楊吉兒嘴角揚起一絲微笑,之前的不快甚至早已經不見。

    那位年長一些的宮女掀開車簾,踏上馬車,向著楊吉兒行了一個禮“公主喚我何事?”

    “剛才那些人你可看出是哪里人?他們走時有沒有再留什麼話?”公主一時也不敢確定那人就一定是陳破軍,忙有些焦急的想找那貼身宮女確認。

    明月臉色有些蒼白,吱唔著道“殿下,那些人看裝束就不似東都和中原裝束。看樣子,倒像是邊軍將士,眼下已經是十月,有可能是哪位進京朝集大臣的公子。看他們的裝束,不是河北就是河東。不過也有可能是遼東,那些人走時曾說,曾說廠“曾說什麼?”一听到有可能是遼東,公主心中更加確認了幾分。

    “都是些輕浮無禮的話,公主不听也罷,免的污了耳。”明月有些為難的道。

    楊吉兒有些焦急的道“有什麼你就快說啊,對我怎麼還生隱瞞?”

    “奴婢不敢,只是那些話確實不好听。那些人走時,有一個滿是痞氣的頭目曾笑著對我等說,讓我們好生照顧公主,因為他日公主就將是他們家大帥的夫人。呸,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這樣的話他們也敢犯禁說出來。公主,回宮後就讓禁衛軍派人將他們鎖拿問罪吧。”

    听到這里,楊吉兒已經確認了那人就是陳破軍無疑了。一雙秋眸之中,突然生出幾絲喜歡,又生出幾絲患得患失起來,不由的坐在車內怔怔發呆。看的明月滿臉擔憂,公主定是被那野蠻無禮的漢子給驚嚇到了。

馬車一路向洛陽城行進,馬車之中,出雲公主自知道了那人就是陳破軍之後,就有些失魂落魄一般,手捧著腮發怔。而一旁的明月卻是憂心忡忡,不知道回宮之後,要如何向皇後娘娘稟報才好。

    此時正帶著人順山道而上山的陳克復並不知道,因為要在回京後故意表現出飛揚撥扈,以消減一些天子楊廣一些戒備心,而故意調戲了一個萍水相逢的少女。卻會陰著陽錯的將皇帝楊廣的寶貝女兒的一顆心,給不知不覺的帶走了。

   十月是收獲的季節,也是郊游的季節,更是那些善男信女們往各大廟宇山門拜佛的時候。越往山上走,離少林寺越近,山道之上的游人也越多。

不但有那些步行的山野村夫村婦,也有許多騎驢趕車的地主員外。

    更兼還有許多華麗的馬車夾雜其中,看著那些圍繞于旁邊的年青婢女就能知道,那一定又是洛陽城中那些達官貴人的內眷夫人小姐們上山進香了。

    山道行人雖多,但陳克復及部下近一百五十余人,人多勢眾,且又都是身材剽悍之輩。更兼得人人鮮衣怒馬,挾弓帶槊掛刀,隱隱之中更是透出一種目中無人的氣勢,這樣的一猓人馬,又有哪個敢跟他們爭道。那些山野村夫村婦們,遠遠看到他們來了,都是避之不及。就是有些有著眾多護衛的華麗馬車,一看到他們這個樣子,也能猜出這定又是邊軍哪位大將進京朝集,順路來上山進香的。雖然都看不起這些邊軍粗鄙將士,可是卻沒有一個人願意自降身份和他們爭吵起來。更何況他們也清楚,跟這些人爭執,吃眼前虧的必然是自己,因此一路上倒是安安然的直奔山上而去。

    眼前著山中那黃色的寺牆就在不遠處,前面的山道卻是被堵了起來。只見離山寺門前數百步的地方,早已經被里里外外的圍了個水泄不通,甚至還有眾多後來的村野山夫正跳腳張望。其中更是隱隱傳出一些男子的呼喝及爭執聲,似乎還隱隱有女子的嬌斥聲。

    今天上個山還真熱鬧了,看來不用爺們找熱鬧,熱鬧自會找上門來啊。大帥,看樣子前面也出熱鬧了,咱們也湊和去吧。”程咬金一看前面這麼熱鬧,早就已經心癢難耐,迫不及待的出口道。

    陳克復騎在馬上笑了笑,不和程咬金,他也已經知道前面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華夏百姓自古一樣,一看到熱鬧那必然是要搶著爭著去看的。他正一路上沒事惹事,如今看到這麼熱鬧一場面,又豈會錯過。反正壞事做一件是做,做兩件也是做,既然要想在東都把個驕奢蠻橫之名打出去,那麼當然是惹事越多越好。

    “好,我們也上去熱鬧熱鬧一下!”!。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31 09:03
第二卷 高築城 第298章 京都四少
    第年的上允燈節、三月三踏春、九月九秋游、甚至是廟會之時,必定是男女老幼,都會打扮一新出了家門。那些大小媳f 每當這個時候,也都會張家妹子搭了李家婆姨,趙氏娘子約了王家媽媽一起結伴出游。甚至就是那些還待字閨中的大小姑娘,也會在這個時候跟隨家中長輩,穿上鮮艷的衣服,出的家門游玩。

    而京都之中的不管是游俠兒、浪蕩子,還是那些王公貴族的世子公子紈绔們,自然也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特別是每年的元宵廟會之時,更是會借機擠在這人群之中,尋香追美、丟眉弄眼,做些風流之事出來。

   而此時的金秋十月,這少室山的少林寺也是每年大群善男信女上山進香之時,不少的大姑娘小媳婦也會在冬日到來前,再出來踏上一回秋。這個時候,不少東都的游俠、甚至是紈绔們也都地如蜂蝶一般的跟過來。

   陳克復等人趕到人群之外,騎在馬上高高看到在一大群人當中,

    一輛馬車的車轍已經斷了,一邊的車輪已經散落在了地上。那馬車的布簾之中,隱隱還能看到里面正坐著人。在那馬車的一旁,早有十來個衣著華麗的公子哥正騎著馬圍著馬車,嬉笑指點。而在他們的馬前,還有幾十個家丁模樣的壯漢正提著哨棒正和那馬車前的五六名護衛對峙著。在那五六名護衛之前還有一位十五六的少年公子正憤怒的瞪著眼前的壯漢。

    “你們不要太過份了,趕快給我把路讓開。”華衣少年憤怒的道。

    不過那些家丁後面的那些鮮衣公子根本視若無睹,反而正對著那中間的馬車不停的指指點點。

    其中一個華衣公子三十上下,身形消長,唇上留著一抹八字小胡須。一張白凈的臉上陰陰的笑著,“那長孫家的小兒,今日你家馬車撞傷我家家丁,我也不要你賠湯藥費,你只要讓那馬車中人出來給我們道聲歉就算了結。如若不然,此事就算捅到京兆尹面前,我等奉陪到底。”

    這個時候,陳克復才注意到,在那散架的馬車前面,還躺著一個家丁打扮的壯漢。看到馬上公子指向他,立即呼天搶地的抱著腿慘叫起來。

“哎,這位小哥,這里面發生啥事了,和咱老程說說。”程咬金跳下馬,擠到一個大漢旁邊腆著一比箭臉笑著問道。

    那大漢身上服飾倒也不錯,一看倒像是位掌櫃,他正津津有味的看著熱鬧。一听有人打听,轉頭看了看,發現程咬金和後面的陳克復等人都是人高馬大,一看也不像是簡單的主,忙得意的道“這位爺怕是外來的吧?”

    “沒錯,我們自山東來,這回頭次到東都。敢問這位大哥,這里面發生啥事了?”程咬金拱了拱手,笑道。

    一听程咬金他們是山東來的,那掌櫃模樣的中年人立馬感覺到幾分京城中人的優越感,輕聲對著程咬金道“看到那馬上的那些公子哥沒有?那些就有有名的東都四公子,而馬車前的卻也是朝中勛貴之後,那少年祖上乃是北魏皇室。就是他的父親,那也曾經是大隋的一位英雄,曾經的一箭雙鷹的右驍衛將軍長孫晟之子。”程咬金過去也不過是山東一小地主,哪听過什麼東城四公子,忙不解的繼續問道“敢問大哥,這東都四公子又是哪方英雄?听名頭倒也是東都的顯貴家公子,那為何卻又與這同是勛貴子弟的長孫公子給鬧起來了?”那大漢一听眼前這位連東都四公子的名號都不曾听過,忙豐些鄙視的看了他一眼。程咬金掏出一把銀幣塞給那壯漢,銀幣入手,掌櫃的瞬間雙目一亮,態度立馬就客氣了幾分。

    “這位好漢爺,這東都四公子可不簡單,講的乃是東都洛陽城中的四位鼎鼎有名的紈褲公子。這頭一位,便是如今執掌東都禁衛軍權的左翊衛大將軍宇文大將軍家的二公子,將作少監宇文智及。”

    程咬金接嘴道“這宇文家和我家公子倒是相熟,想那位宇文大將軍家的長公子宇文化及號稱長安輕薄公子,還和我家公子以兄弟相交呢。”那掌櫃的心想這山東來的土老財還真會吹牛,那宇文家何等宅門之高,又豈是他們能結交的了的。不過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此時他的手中還抓著一把銀幣,也就不好說什麼。

    只好繼續道“這四公子第二位,卻也是和宇文大將軍一同執掌朝政的裴大人家的三公子,左千牛備身裴銷。第三位卻是同為執掌朝政的內史侍郎虞大人的長公子千牛備身虞榮,第四位來頭同樣不小。乃是榮國公、右翊衛大將軍來大將軍的次子,太僕寺承黃丞來整公子。此四人家世尊榮,平日里更是東都那些紈褲公子們的頭。往日里不要說欺男霸女,就是當初楊玄感叛亂之時,那裴銷、虞榮、來整三人可都是曾入過叛軍的,不過最後東都一次坑了三萬多人,卻唯有他們三人雖然被拿下大獄數月,最後出來反而是升了官職。”陳克復在馬上听的清清楚楚,嘴角也不由的微微翹起,真是想磕睡了,就有人送枕頭來。他正想著大京城搞點風雨出來,沒有想到一來就踫到了京城幾個皇帝近臣們的紈褲子弟。別人不清楚這幾人的家世背景能量,陳克復卻是最清楚的。自陳克復被加封納言以來,原本的朝中五貴,已經成了朝中六貴。

    這京都四公子之中,除了那大將軍來護兒之子,其余的三個無一例外都是那六貴中的大臣之子。在如今楊廣全力清洗打壓關隴舊闕之時,可以說這些人當之無愧的就是大隋最顯貴之家。

    他輕輕的一俯身,對著那中年人一拱手“敢問這位大哥,那馬車前的長孫家公子,可就是長孫無忌?”那漢子回頭一看陳克復的鞍蹬都是銀瓖的,腰中都是束著一條玉帶,當下明白這定又是哪位世家公子哥到了。忙回了個禮“不敢,不敢,這位公子所言不虛,那少年正是長孫晟的幼子長孫無忌。听說今日帶著妹妹來寺里上香,祭奠長孫大人,哪曾想遇到了這東都四大惡少,看來今天是有大麻煩了。可惜當年長孫大人何等英雄,卻不曾想留下的一對子女卻反要受人如此欺辱。”長孫晟在大隋之時,聲名十分不錯,只因他以一人之力,就將那北方寵大的突厥帝國給一分為二,讓大隋邊境從此多了二十余年的安定和平。對于不少的大隋百姓來說,這樣的人物,自希有是讓他們稱贊和維護的。

    陳克復又往那馬車里仔細看去,雖然有一道簾子摭擋,看不太清楚,卻隱隱的能看到其中坐著的正是兩位女子。

    想必其中的一位就是長孫無忌的妹妹了,長孫無忌的妹妹長成之後,可是一位名女人。中國歷史之上最有名的賢皇後,只記得好像叫做長孫無垢,1小字觀音婢。

    長孫無忌此時不過十六,那他的妹妹該當更小才是。陳克復此時也不由的對這位歷史上曾經的賢後有些好奇,想看看現在的她又是一個什麼樣子。

    正待要出手,卻見人群之中已經有一名三十左右的斯文書生模樣男子站了出來,看他一身白色插袍,腰中系著一根布帶,頭上帶著一頂烏紗小帽,一張白淨面龐,此時卻是十分的憤怒。

    “在下適才正好路過此處,之前的一切都看在眼中,那位公子的馬車明明沒有撞到這位家丁。是那家丁在離馬車還有數步之時,就已經倒在地上。你們這是在無理取鬧,想長孫大人為大隋立下過天大的功勞,人人都應對其後人照顧一二,你等身為朝中顯貴之後,又豈能欺凌長孫家之幼小,不覺羞愧嗎?”那書生的話義正嚴辭,一番話說出口卻是得到大多圍觀百姓的認可,只是懾于那四惡少往日的惡名,卻沒有敢哪個出聲支援。

    那馬上的宇文智及陰陰一笑“你又算是哪根蔥,敢跑到這里來管你家大爺的閑事?看你也不像是個平凡山野村夫,報上家族名號,

    倒也讓本公子好好听听。”那書生攏攏衣袖,沉聲道“我不過一布衣書生,更沒有顯赫之家世。只不過是路見不平,出來相扶正義罷了。…,

    那宇文智及等人一听不過是個布衣書生,都不由輕蔑的一笑,正要出聲相譏,卻只听到人群之中突然傳出一聲洪亮嗓音“路見不平,撥刀相助,這位先生乃是真英雄,大丈夫。在下佩服不已,一會可否與在下品茶共述?”來護兒之子來整長的和他父親一樣臊悍,可卻只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粗蠻匹夫,一見圍觀的人群之中,居然還有人敢給那書生撐場子,不由的圓眼一睜,怒喝道“是哪個的褲襠一時沒夾住,居然還漏出了這麼個玩意出來,孫子要是夠膽氣,就出來和你家來爺爺會一會!”!。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31 12:26
第二卷 高築城 第299章 打了再說

    “孫子,不須我家公子出馬,你程爺爺先來會一會你。

    主辱臣死,程咬金一听到這賊廝鳥人居然敢罵自家大帥,立馬翻身上馬,躍馬橫槍,戰馬人立而起,一聲馬嘶。在眾人驚呼聲中,只見一匹高大的雪白戰馬自人群頭頂飛躍而過,縱入圈中,不管那來整反應過來,程咬金已經縱馬飛馳來到他的身邊,猿臂輕舒,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將那長的一幅高大好皮囊的來整從坐騎之上提起。

    程咬金有心在眾人之前賣弄,單手從馬鞍旁取過丈余長的馬槊,往那被提在空中的來整腰帶上一穿而過,用馬槊將其挑了起來,扛在肩上,耀武揚威的在場中跑馬一圈。

    京都四大惡少,那是早就惡名遠揚,此時圍在邊上的人群大都是京都附近百姓,哪個都對他們沒甚好感。此時見突然半路殺出這麼一個威武的漢子,把一個惡少如此當眾羞辱,真是即解氣,又有些替他擔憂起來。這京都惡少在東都為惡這麼久,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忍的下去。每年總會有這麼幾個漢子在他們做惡事之時出來打抱不平的,可是到了最後不是無故橫尸護城河中,就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就算是家中小有些背景的官宦子弟,最後反而會連累著家族的人丟官破財。久而久之,才會讓他他逾發的為惡起來。今日又出來這個一個好漢,只是不知道最後又會是什麼結果。

    站在場中之前正感進退不能的少年長孫無忌,一看突然先後一文武兩位好漢為他解圍,不由的十分激動。忙上前彎腰拱手一禮“在下長孫無忌在此謝過兩位好漢高義援手,還不知道兩位好漢高姓大名?”

    那名儒服文士也彎腰還了一禮“不敢當不敢當,在下山東免貴姓房名玄齡字喬松,幾位稱呼在下喬松即可。昔日長孫大人的所作所為,實讓在下深感佩服。更何況今日之事只要是還有幾分正義心之人,都不會願意看到這些紈褲的肆意惡為欺負幼小的。”

    程咬金看那少年雖年青,卻十分禮貌,也不由十分高興。一手繼續將馬槊上的來整扛在肩上一邊揮揮手道“在下不過是一粗人,你們叫俺老程或者咬金皆可。如果非要稱字,那就叫我知節吧這是我家公子給我新取的。我出手也不全是為了幫這位小公子,實在是這廝居然敢辱罵我家公子在先,在下不過是出手懲戒他一下而已。”

    觀其屬而知其主能有程咬金這樣勇猛的屬下,那這個主人必然也是不同凡響才是。房玄齡和長孫無忌齊聲道“還不知道貴上是?”

    “哦就是先前出聲要邀請這位先生喝茶的那位即是東邊那匹最高最白的戰馬之上的英武公子即是。”程咬金扭回頭一指。

    他那一回頭,卻帶著馬槊上吊著的來整也跟著晃了一圈,把個來整氣的怒喝連連,手舞足蹈,可卻又上天不得入地無門。之前程咬金的動作太快,以至于宇文智及等人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此時一看到那位好哥們還吊在馬槊之上。登時憤怒無比,他們京都四少,那都是同為一個名號。

    那馬上突然殺出的漢子既然侮辱了來整,也就是侮辱了他們整個京都四少。

    宇文智及怒喝一聲,對著馬前的幾十個家丁打手怒喝一聲“你們都是死人啊,沒看到來爺讓人欺負了,並肩子上。給我將他們拿下,

    今天你宇文爺爺一定要讓你們知道,這洛陽的地盤之上,頭也不是那麼好出的。”

    他身後的裴銷卻不忘大喊一聲“動手時手腳注意一點,切莫把馬車中那長孫家的小娘給磕著了。那長孫小娘可是老子早就注意許久了的,這回一定要帶回府去樂呵樂呵。”

    一眾惡奴家丁仗著人多勢眾,提著齊眉哨是棒,發一聲喊,向著場中央的程咬金和房玄齡等人就撲了過去。

    “呔,只會仗著人多欺負你家爺爺人少嗎?告訴你們,你家爺爺卻也不是單槍匹馬來的。叔寶、士信,老黑,大伙也並肩子上啊,咱今天就好好的替東都的百姓教訓一下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紈褲子。”程咬金一看對方如此人多,也怕雙拳難敵四手,忙朝著人群之中大喊一聲。

    那邊的陳克復點了點頭,一旁早就按捺不住的秦叔寶等人紛紛摘下馬槊,大吼一聲,縱馬就直撞場中。四周看熱鬧的百姓听的這聲聲虎吼,早嚇了一大跳,驚驚恐著往兩旁退避。三十多員遼東小將,帶著幾十名遼東精銳衛士,挾著一陣風,就如猛虎下山,瞬間沖入了場中。這一個個全都是遼東之中的百戰精兵,最低級的那也是軍中伙長級小軍官。百戰余生的邊軍將士,對上不滿百的勛府惡奴,結果根本就沒有半分懸念。眾小將甚至都沒有使用馬槊頭,紛紛只是調轉槊頭,舉著槊尾對著那幾十以往仗勢欺人的惡奴,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敲打。

    不出數息,那些農奴們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拼命的掉下手中的棍棒,蒙頭藏臉,趴在地上求章爺,告奶奶。宇文化及等人原本還以為自己人多,收拾那場中的漢子綽綽有余,哪料到人家比他們人更多。

   而且人馬也更強,沒一會就已經將身邊的人全都打倒在地。

   “東都之地居然敢挾帶馬槊弓弩,你們到底是何人?”宇文化及這個時候已經有些色歷內苒,強自嘴硬著道。

    陳克復在一隊親衛的護衛下,輕松愜意的騎著馬從人群之中出來,揚了揚眉道“在下行不改名,從不更性,陛下親賜表字的遼東陳破軍也。本帥倒想問問,在東都洛陽之地,你們居然膽敢縱容農奴,試圖攻擊朝中參掌朝政的本帥,這可是謀刺朝中重臣,你們究竟是何人,幕后可還有人指使?來人,將他們捆起來,一起帶回洛陽,請陛下發落!”陳克復板著一張臉,仿佛他根本不知道眼前的這些人的身份,反而往那些人身上扣行刺朝中重臣的罪名。

宇文智及一听對方這位年輕將軍居然是遼東陳克復,心里即驚且喜。驚的是對方位高權重,不但朝中掛名為相,更是在遼東手掌十余萬大軍,乃是如今朝中真正數的上的六貴之一。就是和他父親宇文述現在也是平輩之交。他們皿人雖然出身幾個最顯赫的府中,卻也是因為他們本身無甚能力,才會最後只能做一游手好閑浪蕩東都的紈褲子。他們在各自的家中,其實並不是有多受待見。

    他宇文家三兄弟,大哥宇文化及如今貴為左翊衛將軍,而且還是遼東國內城太守,真正手握實權的一方大吏。而他三弟卻也十分不凡,娶的是當今天子的大女兒南陽長主,十分得皇帝喜歡。唯有他這個老二,卻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三十好幾,卻只能掛個將作少監的閑職。

    其它的三人卻也和他大同小異,甚至比他還不如,來整、裴銷、虞榮三人上次甚至還倒霉的卷入了楊玄感造反案中。雖然最後無事,卻也讓各自的家族對他們都放棄了,如果他們和陳克復真的鬧起來了,不用說也知道,最後各種家中肯定會撇下他們,去和陳克復言好。

  一想到一個不好,不但有可能以後身上的那點閑職不保,更有可能會被家族責罰,還有可能從此被發配到偏僻的小地方去,他就一陣後怕。收起臉上的那點狠色,宇文智及笑著翻身下馬,走到陳克復之前“這位就是遼東的陳大帥嗎?哎呀,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差點不識一家人了啊。大帥,我常听家父夸起你的豐功偉績,真是讓晚輩佩服萬分啊。”

    陳克復冷眼看了他一眼“你卻又是何人?”

    “大帥,在下宇文智及,左翊衛大將軍的二子。說起來,我宇文氏和陳大帥還是交橡匪淺,想大帥不但與我父親乃是忘年交,和我大哥那也是兄弟相稱啊。哎呀,不知道大帥是否會嫌在下攀附,在下可也十分想叫大帥一聲大哥呢。”

    陳克復冷眼看了他一眼,笑道“哦,宇文家還有你這麼一個兒子?那我還真是不知道啊,真沒有想到宇文大人如此英雄一世,居然也會生出你這種丟人的玩意。你也不撤泡尿照照你自己什麼德性,就你這個樣子,居然還想稱本帥為大哥。我呸!我與宇文大人相交匪淺,今日既然遇到你如此不堪,那今日本帥少不得要代你父親行使家法了。來人,給我把這個紈褲拖過一邊,狠狠的抽上一百馬鞭。如果今日不狠狠的教訓你一頓,今後你還不知道要如何在外面招搖,敗壞宇文將軍的家聲。給我狠狠的抽,相信宇文大人一定會感覺本帥替他管教不孝子的。”!。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31 12:32
第二卷 高築城 第300章 長孫無忌

    早有幾名衛士上前一把摁倒宇文智及,提起手中馬鞍就抽打了起來。啪啪的馬鞭抽在宇文智及的身上,幾鞭下去就已經將那華美的袍子抽的裂開,再數鞭下去,已經將他身上抽出血跡來。

    那邊的裴銷和虞榮兩人一看連宇文智及都被按下就打,心里一哆嗦,面色一下子完全慘白。往日里都是他們拿皮鞭抽打別人,何曾被別人打過。一百皮鞭,要照這樣的打法,那哪還會有命在。

  兩人雖然之前一直倚仗自己父親是皇帝的天子近臣,而胡作非為,但是就在剛剛”他們已經清楚的听到。那個甚至還比他們還要年青一些的冷酷年青人卻正是如今大隋最紅的遼東軍元帥陳破軍,听說這人打仗有一手,殺人更是狠。遼東高句麗幾百萬人,他一次就殺了兩百多萬,整個遼東都是血流成河,那人頭壘起的京觀,足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座,每座都足有幾十丈之高。

    如果他們落入這樣的殺人魔王手中,那豈還會有命在?兩人相視一對,提起手中馬鞭對著跨下馬就是狠狠一鞭,縱著戰馬就往山下狂奔。

    不過他們動作雖快,但是陳克復這邊卻早已經有不少人盯上了他。他們剛一動,那邊程咬金就已經將馬槊之上的來整往地上一甩,帶著十來人幾個縱橫,就將虞榮兩人團團圍住。那邊的老黑尉遲恭抬起手中那桿陳克復親賜馬槊,一個輕輕的橫掃千軍,馬上的虞榮兩人卻已經都從馬上掃落,跌了個狗啃泥。

    從陳克復現身,再到眾將士將這些惡主惡奴全都掃平在地,前後不過數息時間。那些圍在一旁正津津有味看熱鬧的百姓,等回過神來之時,數十名衛士已經將那幾十名惡奴和那京都四大惡少,都摁在地上一排,齊齊揮舞著馬鞭,啪啪的一頓狂抽。

    馬鞭打在那些人的身上,一個個慘叫呼嚎,可是那些看熱鬧的人卻一個個更是臉s 蒼白。他們誰也沒有想到,一次圍觀,居然看到了這麼勁暴的場面。

    橫行東都數東的京都四少,居然被人如此不留情面的一頓狠抽。再一想到那人之前報出的名號,遼東陳破軍,眾人都是驚疑不定的看著馬上那青年。

    臉上滿是驚疑、難以置信。

    在一年多以前,要是在中都問起誰是陳克復,估計問遍東都所有人,也未必會有一個人知道哪個是陳克復。但是到了現在,你在東都問誰是陳克復,只怕下到三歲黃口小兒,上到七十古稀老人,估計沒有一個會說沒听過陳克復的。

    隨著遼東戰事的進展,陳克復的名聲也傳回中原,傳回東都洛陽。

    而其在短短的一年不到的時間之內,以一萬人起家,將大隋兩代天子前後出動數百萬兵馬,耗費了天下無數器械錢糧,損兵折將數十萬人而都不曾拿下寸土之遼東高句麗滅了。以一人而滅一國,以一萬兵而殲滅了遼人幾十萬兵。

   甚至事情越傳越玄,到了如今,關于陳克復在遼東的事情早已經快傳說了各種傳說,就差成神話故事了。各種各樣的版本都有,什麼陳克復是天神下凡,身高三丈,一個拳頭有一個鍋那麼大,一條腿和柱子一樣粗。甚至有的傳說中,陳克復早已經是生有三只眼楮,長有五六支手臂的怪物了。傳說他在遼東,每天都要用一百個小孩子的心肝做成的菜,甚至洛陽城中孩子哭泣不止的時候,孩子媽只要說一聲陳破軍來了,就能小兒止啼。

    可是眼下眾人看著這個年青人,他是那麼的普通,雖然他很英俊瀟灑,甚至長的有些和武將的身份不符,反象一個考進士的儒生。但是在所有的百姓心中,他們還是無法將眼前的這人和那個他們心中的陳破軍聯系起來,哪怕是將眼前的這人和他們心中無數陳克復版本中的任何一個版本聯合起來。

    那位之前還收了程咬金,才給他們講解的中年人捏著手中的銀幣,再看著那個臉上有著和煦笑容的男子,再看著那滿地曾經高高在上,如今卻被他隨意間下令鞭打的京都四少和他的那些狗腿子們,一時突然覺得臉上汗水流個不停。

    場中除了那啪啪的皮鞭抽打聲,其它的聲音一下子全都沒了,那架散了半邊架的馬車之中突然一聲清脆的“啊”的驚呼聲傳來。

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隔著那簾子,隱隱能看到其中兩女子正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好一會,其中一個有些嬌羞、緊張的聲音傳了出來“我家小姐讓我代為傳話,請問這位騎白馬的公子,可就是在遼東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以一萬兵馬而轉戰千里,最後終替我大隋平定高句麗之陳破軍陳大帥嗎?”陳克復策馬緩緩向前,馬越走越近,剛才那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一小聲驚呼響起。陳克復听出,這可能就是那長孫無垢的聲音了,听那聲音確實是一個小蘿l 無疑。只可惜中間還隔了一道簾子,要不他倒真想看看這歷史上曾經號稱最賢的的皇後究竟長什麼樣。

    青睢立定,陳克復坐立馬上微微一低首,輕笑道“在下即是陳破軍,如假包換!不知道長孫小姐相詢可是有事?”那馬車之中人影閃動,沒一會只見馬車簾子一掀,從馬車內走下一個二八少女。在那掀開簾子的一瞬間,近在十幾步外的陳克復終于有機會一睹那歷史一代賢後未養成之時的芳容。

    匆匆一瞥,但只見里面端坐著一位年約十四五的小蘿莉,一襲淺紫色的襟裙,滿頭青絲垂肩,頭上只斜斜插著一支金釵和一支步搖。

    就是那匆匆一瞥,少女一雙剪水秋眸正好抬頭望過來,兩人四目相對,陳克復嘴角輕揚,微微對她一笑。那馬車中的少女大眼明亮,對于不遠處投來的友好目光瞬間l 出驚喜之色。但下一刻,陳克復沖他的那微微一笑,卻讓少女的臉上飛起兩片紅雲,一雙目光卻再也不敢和他對視。慌忙一含首,抬起右手,似乎中那一方素帕摭面,另一只手卻有些不安的揉著衣腳。

    先前走下馬車的那位二八少女,穿著一身鵝黃衣裙,手中捧著一物走到陳克復的馬前。帶著幾許緊張和羞意行了一個禮“大帥,這是我家小姐讓奴婢代為轉贈給將軍之物,還請將軍收下。”

    那少女將手中托盤高高舉過頭頂,陳克復看那托盤以綢緞遮蓋只覺其中似是一個錦袋,卻看不清那是什麼。輕輕的掀開摭蓋的綢緞,發現下面卻正是一個錦袋一個裝著一把弓的弓袋。

    打開弓袋,卻見其中正躺著一把鐵弓。入手沉重,整個弓身幽深卻仿佛能吞掉一切表面的光澤。鐵胎弓陳克復一眼就認出了這把弓。為了取得比木弓更好的射程古人在弓背瓖入鐵條,以增加了射程和威力,這種弓也稱為鐵脊弓。但是這把弓去並不是那種鐵脊弓,

    這是一把全鐵弓身的鐵胎弓。這樣的鐵胎弓只有勇猛的武將才能使用,在弓的兩端甚至還有兩個弧形刃口即使在沒有箭的情況下弓本身也能作為武器。拿在手中,整把鐵胎弓洋溢著一種霸氣甚至還能發現弓弦混雜了金屬絲,擁有強大的切殺**的力道。使用這樣的鐵胎弓的都要帶上一個大扳指來保護手指。

    整把弓最少有近二十斤重,而且看的出這把弓被保養的很好。他細細的觀摩著,突然在弓的一端內側之上有一行小字“北周大象二年,于沙缽略可汗前,以此弓一箭雙雕。長孫晟”

    陳克復驚訝出聲“這,這不是記得長孫大人當年出使突厥之時,曾經在沙缽略可汗面前,一箭雙雕的事情嗎?這,難道這把弓是長孫大人當年所用之弓?”

    長孫無忌這個時候也跟了過後,看到妹妹將那把最心愛的弓送給了陳克復也是大吃一驚。當年他兄妹二人在父親死後,被同父異母的大哥長孫無業趕出家門之時,當時妹妹什麼也沒有帶走,卻唯獨堅持帶走了這張父親使用過的弓。妹妹這些年來一直將這把弓視之為寶貝,不管去哪總要帶在身邊,此時卻不知道為何,竟然送給了一個才萍水相逢認識不到半天的人。

    “大帥,這弓確實是舍妹一直珍藏的先父使用過的鐵胎弓,當年先父確實就是用這把子一箭雙雕,在突厥揚威。舍妹既然把此弓相贈,還請大帥收下。”

    這樣的一把弓,絕對是可以留于後世子孫做傳家之物,卻不曾想那小蘿莉居然送給了一面之緣的自己。陳克復一時有些大感受寵若驚。

    “這可如何使得,此乃令尊所留下之珍貴之物,我豈能據之,還請長孫小姐收回。”這雖然是一把名弓、好弓,但是陳克復實在是不想因為幫了人家一個小忙,就要收人家這麼重要的禮物。

    馬車中的長孫無垢清脆的聲音響起“大帥,今日大人對我兄妹的援助恩情,永難相忘。但這卻並非小女子將此弓相贈真正原因,我先前早就听過大帥的諸多豐功偉績。大隋征高句麗數次,天下百姓多為此家破人亡,是將軍以一已之力改變了遼東局面,平定了高句麗,最後使我大隋朝終于走出了高句麗這個大泥潭之中。也從此使的無數的中原百姓得以從這無邊的苦難之中脫身,挽救了百萬計的大隋子民。”

    “將軍平定高句麗,就是救了數百萬將士和百姓的生命,小女子無以為表,願意以此弓贈送給大帥。”

    陳克復愣了一愣,他沒有想到,如今還只是一個蘿莉的長孫無垢,居然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如果對方用這把弓感謝他出手幫他們解圍,他覺得還算在情在理。

    可是如今對方明說,送他弓是因為他在遼東做的事情。稱贊他平定遼東,讓大隋終于擺脫了征高句麗這個惡夢,以此贈寶弓。可是平定遼東哪怕對天下人再有好處,她一個如花信一般少女,又能扯上多少關系呢?

    “在下在遼東也不過是為了我和數十萬留守遼東壯士民夫的性命,並說不上是如此高尚的目的。長孫姑娘此話,真讓我愧不敢當、愧不敢當。”被這樣的一個小娘夸獎,陳克復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羞愧,他在遼東奮戰,當初想的最多的是如何在遼東這個夾縫之間求得生存、發展,最終謀求復國。真正說為大隋百姓著想,為大橡天下著想,他想過,但是想的並沒有長孫無垢說的那麼多。

    房玄齡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手扶短須,笑著上前道“當年長孫大人持此弓入突厥,最終單槍匹馬,定遠交而近攻、離強而合弱之決策。最終通過長孫大人的不斷努力,終于以一人之力,讓一個寵大的突厥帝國一分為二,從此保我大隋萬里邊境二十多年的平安安定。如今陳大帥同樣如此,一人留遼東,統萬余兵馬及數十萬民夫,不到一年,將一直威協于我大隋之高句麗,一舉踏平殲滅。不但保我大隋遼東安定,更是為我大隋開拓了數千里土地。長孫大人和陳大帥,一前一後,都為我大隋解決了如此之大的邊疆大患,真可謂有緣之人。如此以當年長孫大人之弓,再由其愛女轉贈與陳大帥,也正是寶弓贈與有緣人。陳大帥也不必客氣了,就收下吧,相信如果長孫大人泉下有知,也一定會贊賞的。”

    “這位公子說的好!”馬車之中清脆聲音再次響起“這正是小女子贈大帥鐵胎弓之初衷,唯有大帥才適合持有此弓,唯願大帥以後能以此弓護我大隋百姓。”

    “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卻之不恭了。相逢即是偶遇,偶遇即是有緣,我看不如我等一起結伴共返洛陽,再由在下設一小宴,好好相交一番!可好!”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31 12:45
第二卷 高築城 第301章 棄筆從戎

    長孫無忌看到陳克復因為自己的事情,而一下子得罪了京都四位大臣之子,一時覺得十分的愧疚。回頭看著陳克復的那些部下,一個個認真的揮舞著鞭子還在繼續抽打著四惡少,和他們的那幾十犬牙,此時不過是才打了十幾鞭而已,已經有好幾個暈死了過去。

    “大帥,今日之事都是因在下而起,讓大帥一下子得罪了朝中數位大臣,在下深感惶恐。不如此事就算了,放了他們吧。…,長孫無忌看著平時耀武揚威的四少,現在卻在陳克復衛士的馬鞭之下哭喊求饒,心里痛苦之時也不免有些擔憂。

    房玄齡也點了點頭“長孫公子言之有理,今日之事雖然事出他們無禮,不過責罰一二就可,切不可弄大,弄出傷殘來了。”在房玄齡看來,陳克復年輕氣盛,但無論怎麼說卻都是從遼東而來。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陳克復雖然位高權重,可卻是邊關外臣,一下子得罪京城幾位重臣,並不明智。

   陳克復笑了笑,他當然沒想真打他們一百鞭,就他手下那些人下手個沒輕沒重的。真打上一百鞭,別說他們這些花花太歲、紈绔公子,就是軍中強壯的將士,抽上一百鞭也絕對會沒有命的。

他明知那四人身世,還要出手打他們,卻也不過是為了做戲罷了。

    如裴閥他早已經是得罪了的,今天不打裴銷,裴閥在朝中也是不余遺力的攻擊自己。而至于其它的幾家,陳克復真正有有關系的也就是一個宇文闕了。他的起家就是有宇文家幫了他一把,這次回中原,他原本想要進一步和宇文閥搞好關系。但是臨行前听了毛喜的話後,陳克復也不得不重新打算。

    宇文述可以算的上是如今朝中最受楊廣信任的近臣,大臣,而且宇文述現在還執掌了京都禁衛兵權。這樣的一個臣子,如果手握遼東重兵的陳克復一回京城就和其走的太近,那麼楊廣絕對會不安的。宇文述居于內,手握禁軍。陳克復統大兵在外,軍功赫赫,不要說他回來加強聯盟,就是和以前一樣繼續保持著良好關系,都會是十分危險的行為。

    今天在這里正好踫上化們行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還沒到東都之前,先和四大家族結下粱子。如此一來,楊廣那邊因當可以放心一點了。至于得罪四大家族,陳克復倒不用擔心。除了個裴闕,其它的三家他並不是太擔心。不過是打了三家一個沒甚出息的紈褲子而已,料來那三家也不可能就因為這事和他陳克復反目。

    “好了,今日長孫公子和房公子替你們求情,那本帥就饒你們一次。每人二十鞭之後,趕快帶上稱們的人,馬上給本帥消失。”陳克復回頭對著宇文智及冷冷的道。

    二十鞭抽完,京都四少都已經是走不了路,在一眾家丁的幫助下,倉惶著往山下去了,臨走連一句狠話也沒有敢再放下。

    等那四少一走,一旁圍觀的百姓都覺得今日大飽了一回眼神,沒有想到來上一回香,居然還能看到這麼熱鬧的戲碼。一個個戀戀不舍的漸漸散去,一邊走,一邊還和一旁的行人吹噓感嘆不已。

    之前長孫無無垢是坐著馬車來的,此時馬車已經毀壞,一時也無法修理。陳克復他們都是雙馬,有的是空馬,陳克復親自將自己的另外一匹同樣雪白高大的備馬讓與了長孫無垢,好在虎父同樣無犬女。雖然年剛過十四,長的還有些驕小,但是不但會騎馬,而且一身騎術十分不錯。主僕兩人一人一馬,跟著長孫無忌的身旁。

就連一身書生打扮的房玄齡此時也棄了自己的那頭毛驢,換乘了陳克復衛士讓出來的一匹戰馬。陳克復看著身旁的這三人,臉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是十分高興。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本想上山去進個香,居然還會踫上這麼檔子事,更沒有想到,居然一下子踫到了三個名人。

    長孫無垢自是不必說,歷史上為一代賢後,留下無雙美名。而現在不過是一小年的長孫無忌,卻也是唐初之時一位相當有名的人物。

房玄齡就更不用說了,房謀杜斷,這房謀講的就是房玄齡。李世民即位之後,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宰相,在整個中國歷史之中,他都是屬于所有宰相之中,最出色的那幾位之一。

    來的時候毛喜一直說這次入京一定要注意影響,不能禮賢下士,到處去招攬人才,因為那些容易讓人注意。不過在看到了這兩人之後,陳克妾的心里卻是早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想什麼辦法,卻是一定要將這二人招入帳下的。如今遼東軍兵多將廣,但幕僚謀士方面卻是一個軟肋。現在遼東軍大小內政事務,基本上都是交給毛伯等原南陳太子府的那些人管理。加上之前的李節,卻也還是大感人才不足。

    武將方面已經有一批年輕的將領培養出來了,可是文臣方面卻是新鮮年輕血液嚴重不足。現在踫上兩個這樣的牛人,他如何會肯放棄。

    陳克復一改之前對宇文智及的那種冷酷,對著長孫無忌和房玄齡都是十分的和氣,說話滿臉的微笑。

  “我以房兄氣宇不凡,一身儒家的浩然正氣,定是一位胸中滿是詩書的大儒,只是不知如今在何處高就?”陳克復笑著問道。

“不敢當,不敢當,在下何德何能當的起大帥如此稱呼。在下山東濟南人,祖上世代耕讀傳家,也算是書香門弟世家。在下自小受家中父輩燻陶,也讀了不少書。舊歲時本州舉進士,後又得授羽騎尉、隙城尉。只可惜百無一用是書生,聖人書讀多了,總是無法忍受看到的一些不平之事,結果入官場多年後,依然只是一個小吏。看過而立之年後,我就不再對仕途拖有什麼幻想了,干脆在家博覽群書,這次入京,也是來拜會幾位京中好友。”房玄齡說著自己的往事,雖然語氣還算輕松,可是卻能听出話語之中那種壯志不得酬的苦悶。

    一個十八歲就能中進士,當上從九品官員的儒生,結果到子三十五歲之時,依然是孑然一身,一無所獲,只能是騎一毛驢,捧幾卷經書,這種苦悶是無法向外人道明的。

    “我等相見有緣,又何必拘泥于身份呢?大家在一起,以長幼相序不是更好嗎?房兄之前所言差矣,書到用時方恨少,並且百無一用是書生。一文一武,乃相得益彰,缺一而不可。如我等武夫在邊關為天下守土,如房兄、長孫兄這等讀書人在內治理天下,如此天下太平,四海安定,豈不是最好。”

    房玄齡搖了搖頭,嘆息道“如今不是天皇年間了,現在做官看的不是書讀多讀少,而是看家世背景、出身門弟。不但那些高門大族,就是那些和高門扯上關系之人,哪怕是大字不識,品德再有虧,也一樣能輕松謀取官職。反而是那些有學問,有能力之人,如果不肯同流和污,則只能一輩子做個小吏,甚至小吏都做不成。我已經對大隋的官場失望透了,如今的官場之上,到處都是如之前那京城四惡少一樣的小丑。似我等這般人物,卻是不同流合污。”

   陳克復笑了笑,卻轉了一個話題“不知各位喜歡哪種花?”房玄齡也不明白陳克復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還以為陳克復是因其身份,不願意多提官場之事。于是笑了笑道“予獨愛蘭花,花朵色淡香清,多生于幽僻之處,有著我等讀書人應有的謙卑。”

   “我喜菊花之清麗淡雅、芳香襲人,而且更能傲霜斗雪,它艷于百花凋後,不與群芳爭列,象征著恬然自處、傲然不屈的高尚品格。”長孫無忌騎在馬上,抬首望天輕輕的道。他愛菊花也自比菊花,他長孫氏本是北魏宴室,只可惜到了如今,家道中落,不但得寄于舅舅的門下,兄妹倆更是被那些京都紈褲欺辱。但是他相信,百花凋後,他必然能如菊花一般的綻放。

    陳克復轉過頭去,對著馬上一直不說話的長孫無垢問道“長孫妹子喜歡的是什麼花?”長孫無垢听得陳克復叫她妹子,一張臉忍不住還是紅了一下,低著頭不敢與他的目光對視,好一會後才鼓起勇氣,抬起頭與陳克復的目光對視子一眼,又慌忙轉過一邊道“我喜歡梅花,迎寒而開,美麗絕俗,堅韌不拔!”

    陳克復對著她笑了一笑“寶劍鋒自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長孫無垢聽得陳克復叫她妹子,一張臉忍不住還是紅了一下,低著頭不敢與他的目光對視,好一會后才鼓起勇氣,抬起頭與陳克復的目光對視子一眼,又慌忙轉過一邊道,“我喜歡梅花,迎寒而開,美麗絕俗,堅韌不拔!”

     陳克復對著她笑了一笑,“寶劍鋒自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長孫妹子雖然年輕,卻知書達禮,溫文爾雅。現在你們兄妹二人雖然一時坎坷,但相信我,最后一定能有更美好的未來。”

    看一個人的字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而陳克復從幾人各種喜歡的花中,也能看出這幾人的志向與性格。梅、蘭、菊,這是花中四君子之一。聞弦歌而知雅意,以花比人,這三人當然也是品德高尚之人。

     程咬金騎馬伴于陳克復一側,湊過來道,“俺老程還是喜歡牡丹花,花開富貴,俺老程也不求這輩子有朝一日能和大帥一樣當元帥,只求當一個大將軍,蔭妻萌子,富貴榮華即好。”

    一旁的眾小將也都哄笑起來,大都是跟程咬金一樣,喜歡那富貴牡丹,希望將來也能博一個富貴前程。

    房玄齡也是艮著笑了回,“但不知道大帥卻是喜歡何花?”

  “我之部下盛愛牡丹,不過我卻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灌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靜植。”陳克復淡淡一笑。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靜植!好,說的好,大丈夫當如是。今日一見,大帥真讓在下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房玄齡此時也已經聽出,陳克復問大家喜歡什么花,并不是閑聊,而是讓大家以花來表達自己的心意志向。陳克復那短短的幾句話,卻已經讓房玄齡敬佩不已,在如今這樣的隋世亂世,到處污濁的世道,他居然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這樣的志向太讓人敬佩。

    如果這樣的話是其它人說的,房玄齡并不一定會相信,但是這話卻是陳克復說的。陳克復是誰,在邊關撕殺,以鮮血保家衛國之人,更加上剛剛路見不平,即出手教訓了宇文智及等一眾京都勛貴子弟。他說出的話,無疑充滿了可信力。”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就當建功立業,美名流傳千古。可惜我之前居然還打算這輩子就此老死,讀一輩子書,被大帥一說,真是慚愧無比。今日我這書生也發一回狂,學那班超棄筆從戎。只是不知道大帥可愿意,收我這樣一個手無縛機之力的書生,為你帳前一小兵?”房玄齡也被陳克復身上的氣質所打動,看著陳克復年紀輕輕,卻建功立業,今后青史留名,不由得也激起了心中的那腔久違的熱血。

   長孫無忌看到房玄齡如此激動,不由的也是熱血沸騰,想他本就是富貴之后,如果要想再重振家門,卻也唯有如陳克復這般入軍中掙功業才是最快。當下他回頭看了看妹妹,感受到哥哥的目光,長孫無垢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想法。雖然從軍艱辛危險,但這卻也是男兒們的奮斗之路。遲疑了一陣后,最后看見哥哥目光如此堅定,還是咬著唇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得到妹妹的允許,長孫無忌高興的跳下馬,單膝跪在陳克復的馬前,“大帥,還請也收下我這個小兵,我意已決,定要人大帥軍中,去闖出一番功業來。還請大帥成全,如果不收,我今天就長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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