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隋末 作者:木子藍色 (連載中)

 
andychen64 2013-1-14 17:24:5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58 241218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30 12:47
第二卷 高築城 第282章 目無朝廷
     

    《孫子兵法變篇》!”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爭,君命有所不受。

    等到和眾將表明了征伐室韋的決心後,陳克復又和李奔雷等將領談了會事,算是結束了這紛擾的一夜。

    城中的晨鐘已經響起,新的一天又已徑到來。等到眾將散去,陳克復又讓人請毛喜等將領留下,單獨商議。

    對于陳克復來說,一個甦威呆在遼東,不過就是聾子的耳朵,純粹是擺設。在遼東這麼久,甦威十分識相,不用陳克復為難,他自己就整日里府門不出,每天喝喝茶,看些高句麗女奴的歌舞。

    但是再過幾日,楊廣的兒子,身為親王的遼王,和數千的官吏就要到達遼東。這些人不敢如何,是需要小心應付的。特別是知道這位遼王,過去可不是個老實的主,他的到來,讓陳克復也是心有憂慮。

    “毛伯,遼東的地方保甲制度落實的如何了?”陳克復看著如今一手掌握遼東內政的毛喜。楊廣雖然搞郡縣制,【中】央派遣官吏。不過水來土淹,兵來將當,陳克復對此也是早有預料。遼人中的領主貴族地主們全被陳克復一網打盡了,甚至連個家族勢力都已經全被拆分打散遷在各處。

    陳克復派人在遼東實行保甲制度,為的就是取得地方的實際控制權。朝廷哪怕現在派了整套整套的官員來,但是想要掌握地方實權,卻是很難。底層全被陳克復的人馬佔據,朝廷的郡縣官員到任後,就會發現,他們除了能據有那些名義和官衙,其余的什麼都做不了。

    以往地方官府,大都是依靠當地的貴族地主鄉紳勢力,或者是宗族勢力來進行地方管理。但是現在,這一切的條件都沒有了。他們來子,不過是發現,他們的權利早就被架空了。特別是在遼東,這些人的背後,還是陳克復撐腰的。

    “放心吧,我們派出了足足三萬多民夫及退役傷殘老兵,到各地擔任甲正、保正、里正,基本上已經將整個遼東的地方都抓到了手中。

    那些剛剛派來的朝廷官員,沒有個幾個月時間也不可能理清好衙門事務。等到他們再想要真正掌握地方,沒有個一兩年時間,是別想了。”毛喜笑著道。

    陳克復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就是要用保甲制度來取代原來的地方勢力,在遼東織起一張听從于他的大網。

    “田地分配的怎麼樣了?遼人也都分到了田嗎?”雖然軍事上平定了高句麗,不過高句麗也好歹是一個幾百年的國家,想要徹底的同化他們是不太現實的,只有緩緩的來。但是最起碼,得讓這些高句麗人老實,不能讓他們在陳克復的後院捅出什麼問題來。

    另一位陳家莊的文官道“殿下放心,我們有高句麗人完整的文書資料。各地的田畝已經丈量完了,對所有的高句麗人也都重新劃分。

    高句麗人的分的田是遼東移民隋人的一半,而那些無地者,現在也是暫時租種我們的田地,五年後才屬于他們自己。那些高句麗人奴隸,

    大部份都分到了各個工坊、礦山,只是少部份才分到了我們在各地的軍屯田莊是種田。

    一切都正常,再過段時間就要開春了,到時我們會租借給所有的移民和遼人農具,種子,以及耕牛,保證春耕的完成!”“元帥的這個策略確實好,殺光了原先的那些貴族頭人們,現在的這些遼人大多是些沒田沒地的。現在我們不但給了他們【自】由身份,還給了他們土地種,對他們來說,這比高句麗時代強太多了。每個人都十分高興呢,雖然遷民時那些遼人有些怨言,不過現在基本都平息了。

    特別是元帥你下的那個墾荒令,下令只要開墾的土地只須上繳三分之一給官府,其余三分之二為他們所有並五年免稅,現在已經有不少的遼人開始墾荒了,甚至各地移民來的漢人也開始在墾荒。”陳克復笑了笑“墾吧,墾吧,遼東的荒地多的是,他們願意墾多少我都樂意。地多那就糧多,糧食才是根本。毛伯,我們遼東的糧食儲備還充足嗎?”陳克復當初佔據了半個遼東時,就已經有近一千萬石糧食,後來拿下整個高句麗,特別是斬殺了所有貴族領主頭人之後,整個高句麗百分之九十的糧食都落入了他的手中。現在他的手中有近二千萬石糧食,這相當于大隋三大倉中最大的回洛倉中的近九成的糧食。家有余糧,心中不荒,正是有了糧食,陳克復才敢不移余力的往各地移民來遼東。

    “元帥放心,其實我們這次戰爭後,手中有大量的牛羊馬匹,除了馬牛做為戰馬和耕種運輸之外,所有的羊都是用來食用的。有這些肉食的補充,糧食的消耗並不快。再加上我們早按元帥的吩咐,和所有來遼東貿易的商隊都收購糧食,現在每天都有大量的糧食從各地運往遼東。麥、粟、豆、稻、谷,牛羊肉等各種食物都不斷的運來遼東,每天運來的糧食已經遠遠的超過了消耗的糧食。在遼東七大城中,我們又各建立了一座糧倉,準備再兩千萬石糧食的儲備上,再儲備兩千萬石糧食。”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要是造反,那糧食一定要準備好。現在的中原各地雖然都在亂,但是還是有不少地方有糧食。再加上那些世家大族地主豪紳家中,基本上都囤有大量糧食,只要陳克復肯出代價,那再饑荒也同樣會有那些無所不入的糧商運來大量的糧食。關健不過是,他所要付出的代價更高些罷了。

    大隋從來不缺糧食,缺的是官府的不作為。大隋三大糧倉中的糧食就有著足足三四千萬石的糧食,而且各地的官府還專門建有義倉。這些倉庫中的糧食都是平時百姓和地主貴族們在豐年時捐獻的糧食,一旦災年這些就是窮人的救命糧。另外還有一些平倉,政府專門囤積糧食用來在糧價過高時平定糧價的。

    之所以後來還會有那麼多的人餓死,其中一來是各地的強盜起文軍太多,專門攻打糧倉。二來也是官府不肯放糧,還有就是比如在隋末時,三大糧倉之中雖然有糧,卻早已經和各地交通中斷,有糧也運不出去。據正史記載,隋朝糧倉中的糧食,有的經過戰亂,直到了唐高宗的時候,

    還沒有吃完。都能到唐朝第三任皇帝,可以想象開皇之治的盛世時,隋朝儲備了多少糧食。

    而現在,陳克復就是要不惜代價,從那些大糧商地主的糧倉中,不斷的買來糧食。只要有糧,再苦寒的遼東,也將成為隋末那些遍地饑民們眼中的世外桃園。

    糧食不一定要生產,也可以買,還可以搶。

    “另外,我們設在卑沙城的秘密制錢爐也已經開爐了。目前我們按照元帥的提議,不但日夜趕鑄五株肉好錢,而且還專門開了兩座爐,分別鑄金幣和銀幣。銀幣每枚值一百五銖肉好,金幣一枚值一貫五銖肉好錢。我們現在的規模,一年能鑄五錚銅錢十萬貫,銀幣一百萬枚,金幣十萬枚。”同是陳家莊來的張伯說著掏出一串銅錢和幾枚金銀幣。

鑄錢其實是個很簡單的工藝,甚至許多商人和貴族家中都有開爐鑄造。不過私造錢,那就是個很大的罪名。當年楊堅曾下令,敢私鑄錢者,皆抄家斬首。不過到了現在,朝中的錢制越來越亂,各種摻雜了稽等物的銅錢大量流入市場。而官府造出來的銅錢,又因為溶銅錢鑄銅器能賺很大利潤,導致好錢越來越少,各種白錢越來越多。

朝廷甚至發行各種以一當五,又一當十的鐵錢,嚴重的干擾了商業秩序。遼東現在的商品貿易很繁榮,每天的交易量都十分的大。自從陳克復開了四海錢莊后,每天都得進行各種不同銅錢的兌換。甚至會出現沒有錢可用的情況,大家只能以物易物。陳克復看到這樣的情況,干脆讓毛伯他們私下鑄錢。

鑄錢犯法,但是真要鑄卻簡單。這玩意不像是後世的紙幣,還有什麼防偽技術。這東西有點勢力的人都能鑄出來,關健的就是朝廷的嚴厲刑法。只要搞幾套錢爐,開幾套範錢,那麼接下來只要有銅料,錢就會如水一樣的鑄造出來。陳克復一邊派人去挖礦,一邊又收集那些銅器熔掉,甚至連高句麗一些寺廟中的銅佛像也被他熔了鑄錢。銅錢量大耗銅多,陳克復干脆又鑄起了金銀幣。

    這個時代的貨幣只有銅錢和絹是正式的貨幣,其它的金則是皇帝賞賜給官府和功臣之物。也有那些貴族世家收藏黃金,能做為交易,但是並不流通。至于銀,中原此時的銀礦發現的少,銀比金少。陳克復干脆制造金銀幣,而不是金銀元寶。一枚銀幣相當于一百個銅幣,這些交易方便,也好兌換,更能促進流通和商品交易。

開爐鑄私錢,一邊卻又有四海錢莊這么一個不斷擴展的匯兌錢莊,遼東的這種私錢卻在短時間內,已經成為了所有商人們最認可的貨幣。中原的銅錢隨著商人們流入遼東,結果又被四海錢莊匯聚入遼東鑄錢坊,在那里各種雜七雜八的錢被熔掉,重新變成了遼東鑄造的幣,再和金銀幣一起流入中原。

挖礦、熔銅、鑄錢,流通,這么一圈下來,遼東不但規范了錢幣,促進了商業貿易,而且有個更關健的是,鑄錢在高風險的同時,其實也是一個暴利行業。鑄一貫錢出來,其實本錢只須要七百文錢左右,金銀幣的利潤小點,但是挖礦自己造,利潤卻是更高。陳克復大遼東一手摭天,這么暴利的行業,他自然不會放過。每天源源不斷的錢鑄造出來,也等于陳克復每天都在賺著大量的錢。

遼東五錚錢,遼東銀幣,遼東金幣,遼東銀票,遼東四海錢莊,遼東礦場、遼東鑄錢坊,陳克復在手中的權力下,在遼東建立了一條完整的產業鏈,而且還是一條能控制著遼東經濟的產業鏈。

    有糧,有人、有錢,一切都在他的努力控制中。

    “殿下,錢糧雖然重要,不過卻不是最重要的,我們真正最重要的還要手中的兵權啊。過幾天聖旨就要到遼東,到時我們的兵馬一分為三,不知道殿下是否已經早有安排?”另一位劉伯道。

    亂世之中,草頭為王。拳頭大的才是有理的,沒有兵權,再有錢再有糧,也只能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陳克復當然不可能去為別人做嫁衣裳,所以他之前才會設計讓室韋人搞出事來,為的就是能重新挑起戰爭,好在手中握有兵馬。不過就算他和室韋人打起來,打一個室韋他也不可能出動所有兵馬。剩下的,依然還是要按朝廷的旨意分割。

    “府兵、郡兵、鎮兵,這三套兵制,各有不同。總的來說,府兵是要散于各地耕種。而郡兵是要駐于各失郡縣之中,而鎮兵卻是要駐守在遼東的九個關健關隘位置。所以府兵相對來說不是太重要,我們可以將軍中的新兵,和一些沒有m 清根底的將校們暫時劃入府兵編制之中。”陳克復認真的講道,十多萬人馬,他還沒有完全掌握。而現在,

    這個三級兵馬分割計劃…,正好可以先將這部份兵馬散到各地方上。

    “郡兵是駐扎于各郡縣大城之中的兵馬,這部份兩萬一千人。九鎮兵馬兩萬七千人,這些兵馬控制著遼東最關健的位置,這些地方是最重要的,九鎮兵馬必須全部為我們的心腹兵馬。”“所以我的打算是,張合、劉鐵柱、胡海三軍轉為府兵,解甲歸農。魯世深、毛翊、陳貴三軍中一分為二,一部為郡兵,剩下的最精銳的部分為九鎮兵馬。而我的中軍和無論府的各營同樣轉為府兵,不過他們不用解甲,他們這次將隨我移駐扶余,隨時進攻室韋。至于其它的破軍講武堂、元帥府參謀司、特勤司、調查司、警察司、憲兵司,大部份轉為地下秘密活動,小部份繼續隨軍北上。”四萬人轉為府兵,暫時解甲。四萬轉為郡兵、鎮兵常備兵馬,把守遼東各大城和關健關隘。剩下的四萬鼻精銳的兵馬,表面上劃入府兵編制,但是卻馬上將被再次征調起來,攻打室韋,以比繼續保持集結狀態,一直掌握在陳克復的手中。!。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30 13:15
第二卷 高築城 第283章 四老柱國
    …當!當!當!

    遼東城的鐘樓之上,兩名軍士一起在用力的撞響著大銅鐘。一聲緊似一聲,渾厚攸長的鐘聲聲傳五十余里。

    二月二、龍抬頭!鐘聲響起之後,遼東城北軍鼻、**城軍營、城外南大營,相繼開始響起鼓角之聲。鐘聲、鼓聲、角聲,響徹雲宵。

    遼東初春的早晨,依然是春寒一陣緊似一陣。城里城外,積雪遍布。本來這樣的早晨應當是行人稀少,可是在一遍遍的鐘鼓聲中,城中的百姓都已經從家中走出,匯聚到了各街各道。特別是西城門之處,此時已經是人山人海。鐘樓的大鐘有三個作用,一是報時,白天以鐘聲向城中及城池附近的城外報時。另外一個是報警,有敵情等情況時,守軍就會敲響城頭的警鐘,這個時候,城中鐘樓之上的大鐘也會撞響。警鐘響起之時,是急促而又連續的,會不停歇的密集撞擊至少一刻鐘。

    除了報時、報警,東城樓中的大鐘在還有一種情況下,也會響起。

    那就是舉行重大儀式、舉行慶典、甚至是迎接重要的人物到來的時候。

    如果皇帝到來,那麼大鐘會連續撞響三百六十聲響。親王規格要低此,是一百零八響。此時東城樓上的大鐘在響了半天之後終于停了下來,有心人已經數過,整整一百零八響。

    自昨日起,遼東行營就已經派出了軍士,挨家挨戶的通知了整個遼東城的百姓商人,今日親王遼王入遼東城,同行的將還有眾多新到任的遼東官員。除了遼東城的百姓商戶,整個遼東各地的校尉以上軍官都接到了命令,勿必趕來迎接親王車駕。

    遼東城的駐軍今日全部都換上了嶄新的鎧甲,陌刀軍充任迎接王駕的儀仗隊。憲兵司官兵,則專門負責今日城中的秩序。警衛營軍官,專門負責安全保衛。其余的大部份官兵也將要在遼東西城門外十里列隊歡迎。

    其實城中百姓同樣必須出門歡迎,不過他們只能在街道兩邊迎接,不許上街。

    遼王楊晾此次和朝廷派遣入遼官員一同到達,他們先是從東都通過運河到達山東。再從山東坐船浮海東進到達卑沙城後,再直接換車馬沿著早已經封凍的遼河一路北上,最後到達遼東城。

    早在半個月前,遼王的車駕就已經上了岸到了卑沙城。不過陳克復直接以遼東軍事繁忙為理由,沒有親自趕往卑沙城迎接。只是派了張錦率警衛營兩團六百人前去迎接,然後再讓現在駐守卑沙城的遼東軍派一營人馬護送北上。就是今日按理他也應當出城趕往遼河迎接的。

    不過陳克復並沒有去,此時他正和甦威兩人坐在西城門樓子里。

    楊睞是親王,不過現在陳克復和甦威兩人也是宰相說起來他們的品級雖然低點但都是百官之首,用不著搞那麼隆重,出城十里相仰。

    甦威最近整日里呆在內城府中,品茗听歌賞舞,說不出的愜意。

    此時坐大這城門樓上呼呼的寒風吹過,冷的他不時的裹著身上的招皮大裘。

    “遼王的車駕還有多遠?”雖然陳克復沒有親往遼河迎接不過還是派了副帥李奔雷和數十位軍中將領前往遼河,又安排了數批探馬,每過一會就會回來報信。

    負責這事的偵察營總管張勇道“剛才已經上岸了,估計再有一個來時辰就到了。這次來的人不少,足有兩萬多人,路上要慢一點。”

    這次來的隊伍確實不少,本來陳克復是不願意和這批人打照面的。

    按他的意思,在他們到遼東城之前,他就帶兵北上,算是給他們來個小小的下馬威。不過在拿到了這批官員的名單之後,陳克復改變了主意。

    打算先會一會這批官員,再出兵北上。

    剛拿到名單的時候,陳克復甚至都嚇了一跳。這其平的幾人,那可謂是相當有名,如果不是特勤司辦事一向讓他放心,他都有些懷疑是不是搞錯了。

    楊睞是楊廣的親兒子,還是唯一一個成年的兒子。二十八歲的楊睞原本是齊王,這次來遼東改封為遼王。實際上是降級了,剛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楊晾是很不願意接受的。他以為這是他老子打算弄死他,好給他那七歲的弟弟,剛從趙王升為太子的楊杲掃平道路。

    不過最後虞世基又特意讓人給他傳說,給他解釋了一番。現在趙王已經立為太子,那麼他這個二皇子已經沒有希望了。特別是他之前的行為還惹的楊廣十分失望憤怒,他最好的結局有可能和他的叔叔蜀王楊秀一樣,被幽閉宮中一生,從此不得天日。但是如果入遼,雖然從此遠離中原,但是卻還有機會謀劃翻身,最不濟也能混個消遙閑散王爺。

    听了虞世基的話後,原本極度不願意的楊睞馬上改變了主意,虞世基有句話說的好,重耳在外而生1申生在內而亡。重耳、夷吾、申生皆為晉獻公的公子,申生為獻公正夫人所生是嫡出,被立為太子,後獻公正夫人去逝,晉獻公納狄女為夫人,狄女為其生二子,獻公愛狄女遂有廢立之意,而狄女也處心積慮要害死獻公的這三個兒子,其中申生是主要加害的對象。重耳知道狄夫人的意圖,就帶著幾個隨從逃走了,從此周游列國,取得大國的信任,為其後來回國繼位打下基礎。而申生明知有人加害,也要固守孝道不離本國,最終被讒言加害,落個自刎身亡的下場。

    他現在遠走遼東,說不定將來就還有機會回京城。特別是虞世基為他出謀獻策,讓他趁此機會,交結遼東陳克復等將領。遼東兵強馬壯,一軍就能滅一國。如果能把陳克復收為心腹,那麼想如他父皇一樣,以嫡次子而最終成為皇帝並不是沒有可能。

改變主意後,在最後晉見楊廣的時候,楊晾表現的十分的配合甚至一再表示,一定會為楊廣的大業盡兒子的心意,為楊廣看住這塊剛剛打下的遼東之地。楊廣听了之後十分高興,仿佛又看到了楊睞年青時候的樣子那時他就是這麼的聰明乖巧。高興之余,不但賞賜給了許多錢財讓他帶去遼東,甚至從禁衛中調派了五千人為他的侍衛帶去遼東。

陳克復等人等到日上中天之時,終于又一撥探馬來報遼王及眾官吏的車駕已經到了。

    白茫茫的曠野雪地之中,一支騎軍當先開路,打的正是楊睞的親王旗鼻。初是黑點,漸成黑線最後終于成了一片黑色的車馬隊伍。

    陳克復笑了笑“王爺和眾大人已經到了,甦大人我們起身迎接吧。”陳克復統遼東所有校尉以上軍中將領又帶了一些城中的大商隊的老板,在陌刀營和警衛營、憲兵司的護衛下,趕出城去迎接。

    城中幾千人出去迎接可是遼王那邊隊伍來的人更多。足足有五六萬人而不是兩萬人,就如同一支大軍一樣,黑鴉鴉的一片。

    陳克復帶著人馬趕到隊伍中間,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熟人,左屯衛將軍宇文化及。

    但見宇文化及此時穿著一身鎧甲後面還披著一件白招皮大氅,腰懸精美儀刀跨下一匹雪白的高頭大馬。初一看上去,還真是威武不凡,氣勢堂堂。特別是宇文化及的一張臉,雖然三十多歲的人了,卻不似陳克復他們這些久經戰場的將領,多少都沾上了些風霜。

宇文化及一張白凈臉,混下還有一副修飾的十分漂亮的美髯,的實是當的起長安輕薄公子這麼一個名號。

    在他的旁邊,一位和他差不多年紀,甚至是比宇文化及還是英俊瀟灑幾分的貴氣青年。錦袍玉帶,頭束紫金冠,腰懸一把瓖滿寶石的長劍,而非橫刀。此時他披著一件紫色招皮大氅,用一種好奇的眼神正在打量著陳克復。

陳克復只看一眼,心中已經有底,這位看來就是那位荒吟的皇楊睞了。而只是輕輕一掃,在他的左右近旁,卻還有四位頭發花白,如李奔雷老將軍差不多年紀之人。幾人看上去雖老,卻都是一身武將打扮,加難得的是,只一眼,陳克復就發現這些人身上有一種縱橫睥睨的氣質。不同于宇文化及和遼王,這些人身上有種十分熟悉的氣質。這是一種沙場縱橫,看慣生死的大將氣質,這些人都是將領,而且定然還都是軍中大將。

宇文化及這個時候已經跳下馬來,走到陳克復的馬前,大笑著道“當日也是此處一別,沒曾想這都差不多半年多相見。破軍兄,別來無恙啊。”

“宇文兄別來無恙,這位就是遼王吧,還請兄為破軍引見”陳克復也跳下馬,沖著他拱了拱手,笑著往遼王示意道。

宇文化及整了整衣冠,收起笑容,對著陳克復鄭重的行了一記參拜禮“剛是你我兄弟私情敘舊,現在卻是末將正式參拜將軍。”

宇文化及現在官職是左屯衛將軍,陳克復是左屯衛大將軍。雖然只相差了一個字,但是宇文化及卻是陳克復左屯衛統屬下的兩位將軍之一,是真正的直接上下級關系。

扶起了宇文化及,宇文化及帶著陳克復上前,向陳在復引見那位華貴青年“這位是當今陛下皇子,二皇子楊晾,剛剛改封為遼王,並加封為遼東道觀察使。”楊睞不過是一浪盪皇子,不過他生來就在帝王家,加之如今卻是又是親王爵位,比陳克復卻是要尊榮的多。陳克復忙上前,掀開戰袍就要行參拜大禮。

    楊睞敏捷的跳下戰馬,以手托著陳克復的雙臂,不讓他行禮“陳元帥不必行此大禮,早在洛陽之時,我就已經不知听了元帥多少次英勇事跡了。以一人而滅一國,陳元帥當真是我大隋第一將軍。

    王對陳元帥是敬佩不已,又何必行此大禮。從今天起,小王也將長駐遼東,今後我們可就是同僚了,還應當多親近親近才是啊。”

    “王爺過獎了,遼東能平定,那是陛下等朝中各位大將們奮戰兩次的結果,我不過是出了最後一點力罷了,不敢貪此大功。王爺如果真不嫌棄我粗鄙武夫,以後叫我破軍即可。”陳克復也笑著回應,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們是一見如故,份外投緣呢。

    楊瞰大笑幾聲“好,那小王以後就叫元帥破軍兄了,破軍兄果然爽快人。我比破軍要虛長幾歲,以後就托大自稱為兄了。來,為兄為你介紹幾位我大隋名將。”

    馬上的幾位老將軍這個時候早已經跳下了馬,站在楊睞的身後,雖然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可是整個人卻淵淳岳峙,有大將之風。

    楊睞來到一位和甦威看上去差不多年紀的滿頭白發的老人面前,這是幾人中唯一著文官服的人“這位是我大隋之柱國,建安侯、民部尚書,原東都留守、河南慰撫大使,七十二歲的樊子蓋樊老大人。此次父皇對于遼東十分看重,特意從河南將老柱國調入遼東,為遼陽郡太守兼遼東副留守。”

    楊睞說的好听,其實樊子蓋之所以入遼,還是跟他在河南剿匪有關。他的三光剿匪策略,殺了無數的人,結果收效甚微。反而將原來張須陀在任時差不多平息的山東、河南之地,又再一次的給剿的全都起來造反了。越剿盜匪越多,局勢越來越爛,楊廣也震怒了。原本要問他罪,不過念其上次留守東都之時,表現十分忠誠,面對楊玄感的大軍,守住了東都。楊玄感最後一揮手,這位已經七十二歲的帝國重臣,直接被調入了遼東。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30 13:18
第二卷 高築城 第284章 名將入遼
    遼陽郡是新改的名字,因為在遼河的西面已經有了一個遼東城和遼東郡,所以朝廷把遼東的這個遼東城改成了遼陽城,以遼東城為中心的這個遼東七郡之一的新郡,就命名為了遼陽郡。

    樊子蓋入遼東,可以說是被貶謫,不過遼東副留守、遼陽郡太守這兩個職位,說明楊廣對他還是十分倚重的。遼東副留守,這是位高權卻不重,如果再兼任遼東第一大郡遼陽郡太守,那就真正是位高權也重了。

    對于這個明明就是一干瘦小老頭的樊子蓋,陳克復真是久仰大名。

    不過仰的是他濫殺、狂殺的大名。見到他人,真無法把眼前的這一干瘦小老頭和那個殺人魔王聯系起來。樊子蓋是一文臣,可就是這麼一個文臣,在清算楊玄感時,他一次坑殺了三萬多人。

    去了河南江淮一帶剿匪後,更是實行三光政策,燒光房子,殺光人口。大軍過境,寸草不留,赤地千里。說他殘暴,可是這位歷任樅陽太守、辰州刺史、武威太守、金紫光祿大夫、民部尚書、東都留守等職的老頭,卻為官清廉謹慎,不納賄,治軍嚴,甚至還得到很多百姓的擁戴。這樣的事情,就好像在他身上,一面是傳統文人的那種儒家思想,是天使的一面。可一面卻又是位殘暴,簡單,無視百姓生命的劊子手,這是魔鬼的一面。一半天使,一半魔鬼,這樣的人接下來就是他的直屬副手,這讓陳克復真是大感壓力很大。

    在來之前,雖然被發落到來遼東,楊廣卻又給他晉爵,從建安侯進爵位濟國公,也算是對他的安慰補償。

    陳克復想著他的那個爵位就差點想笑,李淵唐國公,一般稱唐公。

    他是遼國公,人稱遼公。眼前的這位殺人魔王是濟國公,那自己豈不是要叫他濟公?

    “破軍見過濟國公老大人!”陳克復微微打起笑臉,向著樊子蓋一拱手,心里卻是有些不太樂意。這樣的一個即忠心于隋室,文真又都能來上兩下的老頭,跑來當他的副手,還將是遼陽郡太守,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樊子蓋也認真的回了個禮“陳大人雖然年青,可是為大隋建下的功業卻已經讓老朽羞愧不已。以後老朽就是陳大人的部下了,只希望這把老骨頭,最後幾年,還能為陛下,為大隋管理好遼東這塊土地,不辜負上百萬將士的流血犧牲。”

    大隋的官員千千萬,什麼樣的都有。即有如楊玄感一類家大國小的世家大閥,也有如裴世矩這類一心只顧著奉承帝王心思的倍臣。但也還有如張須陀、樊子蓋這一類為了朝廷,甚至不惜自己名聲的忠心臣子。越是亂世,這樣的臣子越顯稀少珍貴。

    介紹過了樊子蓋,楊睞又親切的拉著陳克復手,走到另一位身著鎧甲的老將面前。

    一眼看去,只見那人同樣頭發花白,不過看年紀應當和李奔雷的年紀差不多,六十上下的樣子。

    不同于樊子蓋的干瘦,這位老將卻是身高八尺,滿頭白發,可是臉上的皮膚卻沒有半點折皺,反而是紅光滿面。和那老將的雙眼一對視,陳克復驚訝的發現,這老頭居然和項羽傳說中一樣,目中雙瞳。

    居然是雙瞳,兩眼對視的時候,給人一種干分怪異的感覺。

  “這位是我朝老柱國、高唐郡公魚俱羅魚老將軍,于老將軍二十歲即入禁衛軍中。後來南征北戰,都有老將軍的身影。曾以百騎而破突厥人大軍陣形,是為我大軍中無雙猛將。老將軍久鎮邊疆豐州,突厥人數次入侵豐州劫掠,但全部都被魚老柱國擒殺,從此以後突厥人畏懼魚老柱國而離去,不敢再在塞上牧馬。老柱國本來在江淮剿匪,這次陛下特委老將軍以重任,調任遼東新城郡太守。”

    魚俱羅用那雙雙瞳眼楮上下打量了陳克復幾遍,干笑幾聲,嗓音十分洪亮“王爺不用替我說好話,說實話,這次在江南我是栽了。打了數月,居然連一個小小的叛匪也沒有剿平。陛下震怒,也是應該。

    只是沒有想到,陛下還能委我如此重任,讓我入遼為新城太守,我實在是慚愧。”

一聽眼前這位就是魚俱羅,陳克復也是大吃一驚。據他所知,魚俱羅今年不過五十歲,但卻是屬于大隋立國之時的那批大將之一。和張須陀一樣,魚俱羅曾經跟著楊廣、楊素作戰,特別是和楊素的關系十分的好。魚俱羅有個弟弟以前跟著他打仗,后來當了車騎將軍,但是卻十分喜歡虐待士兵。性兇暴,虐其部下,令左右烤肉,遇不中意,以簽刺瞎其眼。有溫酒不適者,立斷其舌。楊廣看在他是婁部下的份上,不舍得殺,但是卻對旁邊的大臣:“弟既如此,兄亦可知。”從此魚俱羅就開始倒霉,被除了職,后來又是楊素兩次保他出山,連打數次勝仗立下不少大功。可結果楊素一死,他兒子造反,當時魚俱羅幸好在邊關離的遠,要不然他也能逃牽連。可就是如此,最后也是被調離邊關,讓他去剿匪,結果剿匪不利,楊廣要殺掉他。

還好虞世基求情,是把他發配來遼東。楊廣本來對于陳克復在遼東也是有些不太放心,總覺得沒有人掣肘的了。現在中原兵馬又調動不開,最后也同意了虞世基的建議,干脆將他發到遼東來。

對于陳克復來說,魚俱羅是一位他穿越前就久仰大名的人物。不同于樊子蓋是殺人太多他知道的,魚俱羅讓他記住的是因為小時候听過的隋唐英雄傳。在那里面,李玄霸是天下第一好漢,手中一對雷鼓翁金錘,那是踫誰誰死。可就這樣的牛人,最後還是被人殺死了,殺死他的就是眼前這個魚俱羅,那書中說他是興隋九老之一,隋朝大都督。

    雖然穿越到了隋朝以後,他就知道隋唐英雄傳不過是一小說,但是對于這魚俱羅也是了解過的。是真正的老將,大將,和張須陀一個等級。

    甚至可以說,他比張須陀還要厲害三點。張須陀沒在邊關打多少仗,後來基本上都屬于地方的二線部隊的統領。雖j 動不動就是打敗了幾萬,十幾萬人,但那些都是盜匪,農民。而這個魚俱羅可是一直在邊關打仗的,威名鎮的突厥人都不敢在他的防區附近放牧,由此可知他的厲害。這次剿匪失敗,其實也不能怪他,他失敗並不是打輸了,只是數次打敗盜匪,卻沒有剿滅干淨。讓早就因他和楊素關系好而猜忌他的楊廣,找到了個削奪他手中兵權的機會而已。

    “久仰前輩威名,以後有魚柱國駐守遼東,定能威懾四方群小。”

    對這樣的一個猛人,陳克復確實是很敬佩。不過敬佩之後,他的心里更加沉重了。剛介紹了兩個,就全是重量級人物,剩下的兩個,還不知道楊廣給他派來的又是什麼人。這樣的老臣,雖然沒帶兵來,但是他們在軍中的威望太高了。

    魚俱羅笑了笑,拍了拍陳克復的肩膀道“我也來給你介紹一位。”說著指著他旁邊的一位老將道“這是我上次去江淮剿匪時的搭檔,轂城郡公、左光祿大夫吐萬緒吐萬將軍。吐萬將軍和你可不是兩家人,老大人出身關隴世家將門。吐萬大人原為遼河對面的懷遠鎮留守、左屯衛大將軍,上次陛下調他與我入江淮,結果打了一輩子仗,卻栽在了幾個泥tu 子手中。這次也被陛下發來遼東,算是有個伴了。”

    魚俱羅對于貶到遼東,倒不是很在意,那大嗓門很隨意的笑個不停。

    陳克復現在是左屯衛大將軍,而這位已經六十五歲的吐萬緒卻正是陳克復的前任左屯衛大將軍,說來確實是一家人了。吐萬緒不是漢人,而是鮮卑人,但卻也是關隴軍事貴族世家出身。他自己、他父親、他祖父,都是柱國,全是統兵大將。吐萬緒最初曾經是楊廣為晉王時的心腹,但是後來又跟著楊素打過數次仗。吐萬緒不但善于打仗,也善于治理地方,是個能文能武型的將領。

    楊玄感叛亂後,楊廣對他也產生了猜忌,于是將他從懷遠鎮調到江淮剿匪。最後和魚俱羅一個結果,雖然大破叛軍,卻因為楊廣的猜忌,找了個借口,奪了兵權,趕到遼東來了。這次入遼,他的官職是扶余郡太守。

陳克復笑著上前打招呼,臉上面色不改,可心里卻已經快翻了天。

一個個的全是老字輩的開國級大臣,三個人,一文兩武。剩下的這一個,不用猜,也肯定是哪路大神。看到這些老頭子,陳克復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造反的事情已經有人向楊廣告密了。要不然,楊廣怎麼可能一下子派了這麼多帝國文武重臣過來。

    先是一個張須陀和甦威,這張須陀剛死。馬上又一次來五個,一個親王,外加四個威名赫赫的老臣。這讓陳克復心情無比沉重,這些人可沒有一個好相與的。

    最後一個楊晾親自介紹,果然沒出他的預料,又是一位重量級人物。

    董純,左驍衛大將軍、順政郡公。同樣是關隴貴族世家將門出身,最初曾經是楊廣身邊禁衛軍的左備身府將軍。後也同樣跟著楊素打了幾次仗,以功封柱國。先後擔任汶山太守、榆林太守、彭城留守,而且近幾年和張須陀一樣,連續和農民軍交手,每戰必勝。有一次直接斬首一萬多級,首級直接壘起一座萬級京觀。去年又徹底的剿滅了東海賊彭孝才,將其車裂。不過他有著和魚俱羅等一樣的資歷,那就是跟著楊玄這個名帥打過仗,而且打了很多次。

    楊廣在東都盡誅李氏,並且廾始進行了對隋朝關隴豪門世族的大清洗。楊廣依靠著朝中的新貴族,開始全力打擊那些自西魏、北周再到隋朝,一直都掌握著朝中巨大權利的關隴軍事貴族。先是盡誅李氏,然後和李氏有關聯的,基本上被不留情的打壓了。接下來,楊廣舊事重提,翻出了楊玄感叛亂案,只要是和楊素曾經有關聯的關隴貴族,特別是那些手握軍權的將領,基本上都是被清洗的對象。

    魚俱羅、吐萬緒、董純,三人都曾經是楊素的部下,又都是手握重兵的大將,更兼還是關隴貴族出身。楊廣當然不會對他們客氣了,都是找了個莫須有的借口,將三人貶謫遼東。

    不過董純的家族勢力很大,屬于楊廣要重點打擊的對象,本來已經對他定了死罪。不過董純還有一個少數人才知道的身份,那就是原齊王現在的遼王楊睞的鐵桿支持者。

    最後虞世基等楊睞心腹一齊出手,董純家族又拿出了大量的財寶送給宇文述,最後才終于記楊廣改了決定,發配到了遼東。此次委純入遼,為平壤郡太守。

    不過最後真正讓陳克復驚訝的是,宇文化及這次居然也是調任遼東。陳克復原本以為,他只是擔任護衛一婁的職責,哪曾想最後宇文化及居然笑著對自己道,他是新任的國內郡太守,而且還兼任著左屯衛將軍一職。遼東有八萬兵馬是左屯衛府兵,而左屯衛將軍,是僅次于陳克復這個左屯衛大將軍的佐素官。

    這算是楊廣對遼東軍打入的第一個釘子嗎?陳克復心中冷笑了一下。這幾位高級官員,原先特勤司的情報之中都沒有。這突然的到來,讓陳克復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覺。不過仔細的分析了下後,他覺得楊廣應當不是直接沖著自己來的。這些人從遼王楊睞到魚俱羅等老將,基本上都是被發配貶謫的。特別是幾個老將,全是被奪了兵權之後來的。

    反倒是這個宇文化及的到來,很有些微妙。在收到幾個宇文化及的眼神之後,陳克復也算有了點底。楊廣一下子貶謫了這麼多舊閥貴族到來,卻又將宇文化及之個新閥的嫡子調入遼東。那這很有可能是楊廣想借自己這個新貴,來幫他看住這些舊閥大臣,宇文化及的到來,明顯是來加強自己的力量的。

    一想到有可能是這樣的一個結果,陳克復心里真有些哭笑不得。

    什麼時候,這遼東居然成了流放之地了?!。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30 13:23
第二卷 高築城 第285章 遼陽兵變

    高句麗有民三百萬,經討數年大戰,亡國後又被陳克夏殘酷清洗。做為原先主導地位的高句麗族被清洗,剩余的也被貶為奴隸,大部份被賣掉。清洗過後,三百萬高句麗人人口不過一百五十萬左右,陳克復的遼東軍民有三十三萬。又從中原招來家眷親屬近五十萬,而且可以預計,一年內還將會有近百萬漢人入遼。

    如果就算不加上契丹附入遼東的大賀氏,和一些自願入遼東的中原百姓,整個遼東目前就已經有人近五十萬戶、人口近兩百萬。整個遼東劃為七郡,四十九縣,平均一郡有民盡三十萬,每縣有民四萬余。

    這點人口,相比中原很多繁華的大郡相差很大。不過楊廣直接裁定,遼東七郡四十九縣全為上郡上縣的等級標定。

    大隋改漢時中央朝廷只任命各地主官,其余屬吏一律由各郡太守自闢幕僚的做法。規定所有正九品以上的流內官員,必須由朝廷吏部進行任命。每任三年,不得連任,且縣佐級官員必須回避本縣任職。

    州郡牧守自闢僚佐,是形成地方割據勢力的一個重要因素。有的屬吏和舉主之間,由于形成了牢固的封建依附關系,往往唯主之命是從,而置封建國家的利益于不顧。自魏晉實行九品中正制以後,世家大族壟斷了品第人物︰薦舉官吏的權力,州郡僚佐的闢署,實際上又為世家大族所左右。這種情況,不利于中央集權。隋文帝把州郡僚佐的任命權,完全收歸吏部,全國九品以上地方官均由中央任命,吏部考核。

    同時規定縣佐必須回避本郡,任期三年,不得連任,這樣就大大加強了中央政府對地方的控制。

    楊廣暫時能留陳克復在遼東,就是因為遼東改郡縣,兵收府兵。

    所有的官員都是從中央朝廷任命,這就是為了防止陳克復坐大。

    朝廷將遼東七郡定為上郡,各置太守,上郡從三品。置通守為次官、郡丞為第三。其余諸縣根據其政務之繁簡及地域之主次以定縣令之等級。各縣均置丞及主簿如故。此時除了遼東全國有郡190個,縣1255個。諸郡每年年終太守或佐贏都要進京述職,稱為朝集使。

    楊廣解散遼東行營,將軍隊一分為三。除了陳克復外的大將軍保留外,其它的將領最高也不過是正四品。而現在遼東七郡,七個太守卻全是從三品,剛好比那些將領們高上一點。整個遼東的基調,楊產要的就是偃武修文,休養生息。如果遼東真的按照朝廷設想的那樣,那用不了十年,整個遼東就能成為一個和河北一樣的中原漢家之地。

    七郡太守從三品,通守從四品、郡丞從五品,郡尉從六品,另外每郡有佐官屬吏共146人。

    四十九縣的縣令是從六品上,縣丞從八品、縣尉從九品,屬官凹人。

    此次入遼七郡地方官吏就足足有六千人,而身為左屯衛將軍的宇文化及又帶來了五千左屯衛府兵兵馬,這五千人全部都是拖家帶口,舉家遷入遼東落戶屯口。再加了楊睞的五千sh 衛同樣是舉家遷入遼東,再加上遼王府的一些幕僚,整個這次入遼人數居然達到十萬人。不過目前來的是第一批,那大部份的家眷都還是第二批,第三批。

    听著宇文化及等人笑著介紹,陳克復心情很沉重,十分沉重。他簡直有種自己的老巢就要被人佔領了的感覺,這樣下去,這遼東用不了兩三年,絕對是這群剛剛從武將轉成文官的太守們說了算。想到這里,陳克復心里冷笑了一下,楊廣肯定想不到他的天下接下來會是怎麼的一種江河日下。

    現在他陳克復不過是在進行整合,以徹底掌握手中的兵馬,另外也是在等待著一個更好的時機出手。但是不管這個時機會是在什麼時候,也絕對用不了兩三年。笑吧,遼東是他打下來的,他又豈會如此的輕易送給別人。既然來了,就好好的應付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在城外一番介紹,又介紹了其它兩個太守,卻是兩個楊廣朝中的新貴,一位是虞世基的族兄,虞世欽。一位卻是裴閥人物,裴安。樊子蓋等人入遼,那是貶謫。但是如虞世欽、裴寬這樣本來官職不高的新闕之人來說,入遼東為官三年,就能一下子升上從三品,這樣的好事他們是求之不得的。

    又聊了幾句之後,陳克復也就請遼王等人開始入遼東城。到了遼東西城門,這里早已經有了數萬軍士在列陣迎接。一看到眾人到來,

    更是鼓樂喧天。一進入城門,街道兩旁更是人山人海,遼集城的近三十萬人都出來迎接了。

楊睞雖然為了野心,最后來了遼東,但是他想來,這遼東肯定是邊塞苦寒之地。人煙稀少,物資奇缺。但是此時走在足有一百步寬的白虎大街時,心中還是有些忍不住露出了驚訝之色。

那擠滿了街道兩旁的百姓商人,那寬敝的大街,街道兩旁招牌幌子林立的店鋪,都讓他有種依然處于洛陽的感覺。雖然各方面比起洛陽來都還差了不少,但是比起他東都來遼東一路上經過的那些中原城市,竟然還要繁華幾分。這可就真的是從沒有想過的事情了,一瞬間,他甚至有種真該早點來的感覺。

    除了樊子蓋,此次入遼的大部份將領其實都來過遼東。大部份都是二次征遼、三次征遼時來的,只是每次都只能站在遼東城外注視著這座遼東第一要塞,此時頭一次進城之後才發現,原本這個新命名為遼陽的城池,居然也這麼的繁華、安定、富貴。樊子蓋打仗不行,但是對于管理地方卻是一把好手。特別是一直擔任戶部尚書這個職位,對于那些經濟民生的事情十分的關注和在意,一路上,他不斷的去仔細觀察那些百姓的穿著,街道旁店鋪的裝飾,甚至里面賣的貨物。

    一路走,一路看,越看越驚心。遼東城的百姓,不管是隋人,還是那些明顯一看就是遼人的百姓。每個人都穿的很整齊,如中原那種衣不蔽體的情況居然沒有加驚訝的是,一路上他一個流民乞丐也沒有看到。像遼東這樣的戰後,居然沒有看到流民乞丐,這樣的發現讓他不由的頻頻抬頭去注視前面那位年青人。
 
    宇文化及帶來的五千士兵,和楊睞的五千士兵都留在了城外扎營,入城的是那六千多官吏。六千多官吏,其實大部份都還是五品以下的官吏。進入城中五品以下的官吏安排到了城北營房休息。

    “陳大人,這位是陛下派來的通事舍人周光大人,他負責給遼東將士傳達陛下的旨意。”楊睞對一名四十余歲的官員向陳克復介紹道。

    通事舍人級別不高不過傳的是聖旨,代表的就是皇帝的威嚴。

    陳克復忙點點頭,傳旨地點就直接選在城北大校場。遼東行營中所有此時遼陽城的從九品以上官員都被召集過來。

    “大隋皇帝令遼東諸將士听旨!””眾將士跪倒听旨等到那位通事舍人大聲的唱出了這道聖旨後,已經有不少的軍官議論紛緣分了。

    “臣等領旨!”這道聖旨的內容大部份是陳克復早已經提前知道了的,遼東行營解散,兵馬分為三部份,由陳克復等行營將領做最後的分割調派完成之後,遼東行營即告解散。而陳克復等人也不用再回京上交兵符。陳克復手中的帥印和虎符將交由通事舍人,帶回京城。

    陳克復除遼東行營元帥職,轉任遼東留守兼知遼東七郡軍事大權,還加封納言。陳克復以下的所有將領都沒有任命,他們的新職務,得由陳克復重新分割兵馬後,再按不同的位置分任職務。

    真正讓將士們激動的是,聖旨中宣布,原先所有給將士們的升官、

    賞錢都換成遼東的田地,按官職、賞錢多少算成田地,具體的由陳克復和各郡太守一起完成轉換。和當初李奔雷所擔心的一樣,一听到這樣的結果,所有的將士們都不願意了。

    遼東行營之中,各級的軍職品級都很高,特別是楊廣後來又下聖旨,給所的伙長以上軍官越級加了散官。就是一個伙長也有一個從九品的散官,可是現在,一切都沒了。皇帝耍賴了,除了陳克復,整個行營中,如李奔雷這樣級別的將領,接下來都只能任正四品官職。

    而原先如魯世深這樣的七軍總管級的,只能是從四品了。副行軍總管級的只能是正五品,而各營總管,甚至只能降到從五品。至于各營總管級的,那就只能是正六品了。而校尉本來就是正六品,現在原樣不變,隊正正八品,隊副從八品,伙長干脆又成了白身。

    原本戰場撕殺,戰後論功行賞,哪怕沒有官升,也得賞戰錢財。可是現在倒好,皇帝一道聖旨下來,所有人原先的官職不升反降,甚至那些人數最多的伙長們,干脆又回到從頭了。而所有人的戰功賞賜也沒有了,全成了遼東的土地。現在遼東要說什麼最不值錢,那一定是土地了。只要來遼東,都能分到不少土地,而如果你願意墾荒,一樣還能得到許多土地。遼東的這些土地,基本上都是按百畝來分的,現在卻要把他們在戰場之上生死拼殺回來的戰功,換成這麼一點不值錢的土地,誰願意?

    如果之前沒有升上去還好,這封賞下來的官位還沒有坐熱乎呢,這又要擼回去,這哪個能受的了。大校場中,此時足足有五六千軍官,尤以伙長、隊正這些底層軍官最多。而他們也是這個收回官職封賞旨意之中,最倒霉的那批人。眾將士群情j 憤,已經從小聲議論,變成了大聲喧嘩。

    通事舍人宣旨前那代表的是皇帝威嚴,宣完旨就成了普通的從八品小官了。看著下面j 動的數千軍官,周光臉色變了數變,走到陳克復的面前為難的道“大人,你看眼下這情況,是不是要安撫一下將士們啊?”通事舍人屬于門下省,而門下省的兩位主官納言,甦威和陳克復此時就全都站在他的前面。

遼王楊睞看著下面亂哄哄的樣子,走上臺前,大聲的道”“這是皇帝陛下和朝中大臣一致的決定,你們這個樣子是要干什么?難道想造反不成?”不過對于他的話,底下的軍官們沒有一個理踩的,甚至在聽了他的話后,反而反應更加激動起來。不少的軍官,甚至已經在脫衣解袍,在大冷天的雪地之上,袒胸露背,展露出身上的一道道戰斗中留下的疤痕。

“朝中大臣可能看見我身上的這道疤痕?我的身上這樣的疤痕還有數道,可曾看的見?”一名五大三粗的伙長,指著胸前一個大大的貫穿疤,臉紅脖子粗的大聲吼道。這樣觸目驚心的疤痕讓人驚訝,也不知道他鼻初是怎樣在這樣的疤痕下活了下來。

更多的軍官脫下衣服,基本上所有的軍官身上都帶有傷。大大小小,在遼東十余戰,這些處于最底層的軍官們,在戰時基本上都是要身先士卒。做戰最勇敢的是他們,傷亡率早高的也是他們。

不少的軍官早就將目光注視著陳克復,可是陳克復卻沉著臉一言不發,今天的情景他早就預料到了。不但沒有事先做半點正面工作,

反而派出了不少調查司的密探混在了下面,今天他不但要坐視不管。

反而要在這些官吏們上到遼東的第一天,就讓他們知道,遼東并不是這么簡單的。

楊瞰在上面先是大聲喝斥,到后面甚至軟語相勸,可是那些軍官們看到陳克復并沒有制止他們,反而聲音越來越大,越鬧越兇。楊睞垂頭喪氣的下來了,樊子蓋又上去了,最后宇文化及也上去了。可依然一點作用也沒有,最后連魚俱羅等三個老將都看不下去了,也上去平息,可是依然沒有半個人聽他的。

一名楊睞的侍衛跑了上來,忙亂的道“王爺,不好了,遼陽城中的將士們,還有那些將士的軍屬們知道了聖旨,都情緒激動,全都往城北大校場來了。…,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30 13:33
第二卷 高築城 第286 收買軍心

    否臥榻之側,豈容他人新睡?

    遼東是陳克復的根基所在,他必須將遼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眼下大隋雖亂,但是朝中的主力大軍還在,而棟克復也只是懸于海外遼東。如果現在造反,楊廣只要出兵北平郡,就能將他死死的關在遼東之地,甚至如果兵馬再進一點,堵在遼河以西。以如今大隋的實力,棟克復不一定能贏,很有可能,他和大隋兩敗俱傷,最後便宜的卻是中原的農民軍和那些世家門閥。

    替他人做嫁衣裳的事情,陳克復是決不肯做的。眼下暫時和楊廣繼續虛以委蛇,一面積蓄實力,徹底掌控遼東兵馬。一面也是在靜觀天下風雲,自己出頭,好處讓別人撿的事情他不願意做。但是他卻想要站在城樓觀山景,一等到中原農民軍和大隋打的都實力大損的時候,等到大隋的統治天怒人怨的時候,他才會如猛虎下山,一擊必殺。

    不過雖然定下了這樣的策略,但是現在遼王和一眾老將入遼,同樣讓棟克復大感壓力。這群人物,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一個不好,遼東甚至真的有被他們給不知不覺的演變了的可能。

    要想阻止事情朝這不好的方向發展,那麼陳克復就和讓底下的將士們跟從于他,對朝廷不滿。而眼下眾官入遼第一天,這更改封賞的事情卻正是一個大好時機。雖然他沒有想越機鬧大的意思,但是卻能通過這事挑起軍士對朝廷不滿,甚至轉而對這些代表著朝廷東來的地方官員的不滿,加深他們的矛盾。

    楊睞站在那里,看著下面喧囂不安的校場,再一听居然外面還有眾多士兵及將士家眷也在趕來。一張臉都白了他沒有想到,入遼陽城第一天,剛在街道上還對遼陽城十分滿意,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保護自己的安全此次他帶了五千侍衛軍,不過入城時只帶了一隊五十人的親衛,剩下的全都留在了西城門外扎營。看到這些燥動的軍官,楊晾不敢保證這些人等一下會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招來身邊的親衛“你馬上去城外軍營,傳本王的命令,讓楊將軍調五千侍衛軍入城要快。”

校場中的軍官們已經越發的喧鬧了,基石在看到不少調查司錦衣衛密探的帶頭下,勢頭有失控的趨勢。魚俱羅與吐萬緒、董純等人都是軍中老將帶兵多年。他們自然知道,這士兵嘩變就和夜晚軍營嘯營一樣。事情一旦不受控制,那些這些激動中的丘八們真的有可能會不管不顧做出任何人也想不出的事情來。

軍隊嘩變不比農民泥腿子們鬧事,他們一旦嘩變,那么整個遼陽城,甚至整個遼東都有可能會出現難以想象的后果。李奔雷看到這些以往號令一出,三軍從令的軍官們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也十分的著急。他一心要做一個純粹的軍人,眼前這些軍人的樣子讓他感到一陣驚心。這些人一激動容易,但是如果做出了嘩變之類的事情,那麼接下來他們將面對的也是他們無法承受的。

魚俱羅身材高大,一眼看到了站在那里一直沒有說話的陳克復,他若胡所思的走了過去。

“陳大人,下面這些軍官都是你的舊屬,如今你即為遼東留守,兼遼東七郡軍事,又是朝中納言。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要讓他們鬧出什麼事來,不然這些人的下場,陳大人也必定是知道的。到時,只怕陳大人也能逃干系啊。陳大人,你快出面阻止一下吧,不能再鬧下去了。”魚俱羅是軍中老將,自然知道軍中的傳統,部屬們對于新上任的將領,一般都會來個下馬威。如果將領有能耐,錘住了,那時就會新官上任三把火,一通殺威棒將這些部下錘服。但是如果主將無能,那麼以後想讓這些部佩服,卻是難上青天了。一般這樣的將領,也無法在一支兵馬中呆長久。

    在魚俱羅看來,眼下這些兵馬燥動,哪怕就算不是陳克復安排的,也絕對是他放縱的結果。要不然,他不相信陳克復帶著一支這樣沒有半分軍紀的軍隊,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連戰連勝,最後滅掉了高句麗。

    陳克復笑了一笑“魚太守此話何意?莫不以為這是在本官策劃的?這話要是傳出去,那就是對在下的一個誣蔑。”“不,大人誤會在下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朝廷的做法雖然有些欠妥,不過朝廷也有朝廷的難處,要不然也不會這樣做了。不過將士們如此鬧騰,總不是個事情。萬一直出現點過火的事情,那麼這些將士到時可就是要擔罪過了。這些都是大人一手帶過的兵,你就忍心看到他們將來因今日一激動,就犯下難以挽回的過錯?”魚俱羅那雙雙瞳眼楮,死死的盯著陳克復。

七十多歲的樊子蓋也走了過來“陳大人,如今您不但是遼東留守,也還兼著這遼東七郡軍事,這些兵頭也還是你的下屬。要是今日他們鬧出事來。這責任你也不小。”

    大校場之外,這個時候已經有無數的百姓正在涌來,甚至有一支支原先就駐守在城中的兵馬,正列隊開來。隆隆的腳步聲,百姓喧鬧的叫喊聲,一下子將本來正歡樂的遼陽,變成了一個燥動的火山。

    宇文化及這個時候也已經派人,卻城外調他的那五千兵馬入城以防萬一,這個時候眼看著城外的兵馬是趕不到了。忙擠到陳克復的面前“破軍兄,看來這些丘八只肯听你的了。你一定要上前和他們講明白,這改換封賞不是我們的意思,這是朝廷的旨意,他們這樣鬧事,也于事無補啊。”

眾人當中,唯有甦威一人站在一旁不動聲色。在遼東他也呆了差不多兩個多月了,對于這年青的陳克復他是早有了深識。遼東就是陳克復的地盤,有陳克復在,不管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他搞出來的,都不用擔心。他知道,事情最後總會解決的。既然楊廣在朝中容不下他,把他發來了遼東,那麼今後他肯定還要在遼東呆很久。甦威如今已經領悟出了一套十分圓滑的本事,那就是明哲保身的一套處事方法。哪怕此刻,以品級算,他是所有人中僅次于遼王和陳克復的第三人,但是他卻仿佛事不關已。

    楊睞對著陳克復拱了拱手,對著陳克復道“陳大人,這事還真須您來平息。”

    陳克復搖了搖頭“各位大人和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以為是我幕後操縱不成?”

    眾人齊搖頭,這個時候也不好得罪陳克復了,先把事情平息再說。

    陳克復沉默了下,為難的道“朝廷這次的決定確實有些太突然了,讓這些人一下子接受不了。我也是早不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要不然,就不把軍官們集結起來听旨了,如果在軍中一級級的傳達,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這事情要想平息怕是不太容易,不過陛下在旨意中也有提到,所有封賞的兌換由我和各位大人一起商議,如果我們能將封賞兌換的條件,設置的豐厚一些,想必將士們應當能勉強接受的。

    樊子蓋等人對視一眼,點點頭道“遼東地多人少,多分些地也無關大礙。我看就按大人說的,條件提高一些,盡快安扶這些將士們吧。

    遼東的情況我們剛到,還不太清楚,就由陳大人全權決定吧。”“既然各位大人將此事都交給我,那我也就不再推辭了。陳克復點了點頭,他也看出來了,下面已經有徹底失控的趨勢了。而且外面趕來的百姓也越來越多,如果事情再拖下去,他也不敢打包票就一定能控制的住。

    走到閱兵台的前面,棟克復伸手撥出腰間橫刀,嗆啷一聲向天一指。“立定!”

    仿佛又回到了戰場之時,底下的軍官們以前的訓練中,都有隊列訓練這一頃。棟克復撥蠢大吼,眾將士們都下意識的挺胸抬頭立定,等待著下一個命令。

    “還記得你們為何入伍嗎?”

    “還記得當初我們在那個雨夜奪下此城,我曾站在東城樓上和諸位說過的話嗎?”

    陳克復對著寂靜的校場大聲吼道,雄渾的聲音傳出許遠。

    “你們入伍時,是為了官職、金錢來的嗎?”“我記得,我還清楚的記得,在那個黑夜之中,我和你們這些大都本還是民夫的百姓,我們突襲拿下了遼東城。就在東城樓上,我和你們說過,我們留在遼東,沒有選擇退入新城,而是主動的進攻遼東城。我們為的是擊敗野心勃勃的高句麗人,讓他們不再有跨過遼河的一天,不再讓他們有機會去燒殺屠戮我們中原的同族,我們的兄弟姐妹。”一句一吼,陳克復的吼聲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不但是校場之中,就是剛趕到校場外的百姓也都停下腳步站在那里聆听。

    “那個時候,我們心中所想的不是功名,不是利祿!我們想到的是用我們的血肉之軀,保護我們身後的親人。如今我們勝利了,我們親手打敗了那些高句麗人,平定了遼東。為此,我們死去了太多的兄弟同袍,相比于他們,你們應當更覺得幸運,因為還有許多的弟兄連這一刻都沒有等到。”

    “現在,朝廷有朝遷的苦衷,下旨更改之前的封賞,把軍功賞賜換成田地,並不是就要抹去你們之前拼殺的一切功績。弟兄們,能在數十次戰爭中活下來,就已經是幸福。現在,朝廷決定把軍功官職賞賜換成田地,大家也不必不滿。我剛剛已經和諸位大人及王爺商議過了,這次的兌換由本帥來親自全權主持。

    陳克復橫刀斜指長空,大吼道“弟兄們,在戰場之上,你們一次又一次的相信我,刀槍血面,無所畏懼。現在,由我來親自全權主持軍功兌換,你們還相信我嗎?”相信!我們相信大帥”校場之中,數聲大吼響起。

    一道又一道的喊聲響起,每人都表示相信元帥,相信元帥能公平的幫他們兌換。

    聲音漸漸匯合成了一道整齊的吼聲“相信!相信!相信!”陳克復橫刀放下平舉,整個校場之中的將士們都安靜了下來。

    “好,你們選擇相信于我,我也不會辜負于你們。現在我宣布,軍中功績簿上,每一個首級功,換取二十畝田,另外,原先功簿上的錢財賞賜,每一貫錢兌換兩畝田。其余戰場之上,計下的各等戰功,分為十級,最低的十級,一次軍功為十畝地,最高的一級一次一百畝。

    所有的軍官提升後這次又被取消的官職,從九品的官職換一百畝地,正九品換一百五十畝,以此累加。最高一千田地,按被取消的等級算,取消的是哪級,就兌換多少畝地。”

    原先的賞賜總共有三種,一種是升的官職,一種是軍功簿上記裁的還未兌換的軍功,還有一種是已經在之前旨意中確定的錢財賞賜。眼下這三種,不管是答應的官職、錢財,還是沒有兌換的軍功,都將直接轉換成遼東的田地。遼東軍中的將士軍功簿上的軍功,其實在每戰過後,棟克復已經賞賜兌現過了。不過那不是朝廷的兌現,是遼東軍兌現的。現在陳克復繼續又拿出來,和之前的賞賜一起再給眾將士們兌現一次。

    遼東軍不管是軍官還是士兵,每個戰士,每場戰役下來,都會有軍功,從最低的十等,到最高的一等,首級功另算。哪怕就是在戰時,只是在後陣搬運器械的後勤營的兵士,也會定一個十等功。如此算下來,陳克復之前給的兌換條件已經是相當的厚了。遼東軍大小二三十戰,如果一個士兵全都參與了,哪怕每次定個十等功,這算下來當是軍功也能換二三百畝地了。

    面如場中的軍官們,就算是一個伙長,各種軍功官職賞賜都拿來兌換,也能換到最少四五百畝的田地,那些軍中的高級將領們,甚至大多可以兌換上千畝的田地。

    這樣的條件,讓場中的軍官們,還有校場外的那些軍屬、軍士們,都欣喜不已。

    “另外,所有因戰負傷的將士,將同樣按最低十級到最高一級認定傷勢殘疾,十級十畝,一級一百畝。另外,所有戰死的將士,按軍餃給予撫恤,最低的列兵一百畝,下士一百二十畝,中士一百四十畝,上士一百六十畝畝,榮譽準尉一百八十畝,少尉兩百畝,以此上推,每一級加二十畝。並且,陣亡將士的家屬也可以在遼東依所有將士生前的等級,在分一份田地。”

    超著這個機會,既要讓將士們對朝廷不滿,但也更是為了收買軍中將士的人心。既然是收買人心,那陳克復自然是按高了開,動不動就是上百畝。不但將士們都有,就是殘疾的也有,陣亡的更是不會少那一份。此時中原百姓,均田一般都是八十畝地,但現在均田基本上已經是無田可均。那些年青人,一般都無法再分到土地。而現在棟克復,卻是無比的大方,這樣一來,除掉先前按人頭分的,和那些軍中的賞賜,每一個哪怕是列兵,也能分到最少兩三百畝地,加起來一家人起碼有三四百畝地。就算分成三槍槍耕,也等于中原的一百畝地。這可是一筆很大的財富。

    樊子蓋過去是民部尚書,常跟民生打交道,一听陳克復開出的條件,也是嚇了一跳。都按這樣的兌換,那大隋其它的將士還不得羨慕忌憚,萬一要是也跟著要這樣的待遇,那還不得引得其它地方的兵將鬧起來。

    “大人,這個條件是不是過于寬厚子一點。

    你看遼東雖然地多,但是今後也還會有其它的百姓移入。再一個說了,你在遼東弄這麼寬厚的條件,萬一引起大隋其它地方將士不滿,那豈不是讓朝廷難辦嗎?要不,減個一半如何?”樊子蓋一激動,也忘記了此時下面還有數千軍官,校場外還有數成的百姓軍屬。一張嘴,就大聲的說了出來。

    語一出口,他也發現了此時聲音有些大,場合不對。果然,前面的將士已經听到了他的話。一傳十,十傳百,傳面的傳後面,沒一會底下數千人齊唰唰的將目光都對準了他,每個人的目光都是充滿著憤怒。之前的賞賜改換成田地,本來大家就不願意接受。好不突然有棟克復親自出面,還拿出了這麼豐厚的兌換條件,他們才算是高興的答應了下來。可哪曾想,這老頭又一次的跑出來阻攔。

    原本已經平復了激動心情,變的高興起來的將士們,再次激動的喧鬧起來。陳克復一看那樣子,心里微微一笑,這事情還真是越弄越熱鬧。!。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30 16:22
第二卷 高築城 第287章 一舉兩得

    陳克復對著樊子蓋一攤手,狀似無奈的道,“濟公,先前你們既然答應此事全權交與本官處置,本官才不得已趟進來的。現在倒好,本官這邊才剛稍稍平定了一下眾軍官們激動的情緣。您老又放心不下,當眾拆本官台子來了。得,這事本官還是交由你們來處理好了。你們剛從京城而來,更明白朝廷的意思,我還是老實的坐在一旁,等你們的決定。要不然,只怕你老又說本官是在偏袒以前的舊屬了。”

    說完幾句話,陳克復好似無奈又似生氣,再不停留。收刀入鞘,一甩衣袖,轉身走下了閱兵台,站在了眾軍官的前面,看著台上的樊子蓋要如何處理。

   陳克復一下台,下面的將士們再次鼓噪起來,而且這次比開始的那次更加激烈。就連校場之外,那些圍觀的軍屬們也全都在外面尖叫,甚至有些潑一些的婦人,甚至已經哭天罵地起來。

    樊子蓋站在台上,左觀右顧,一時間之間,競然再說不出話來。他之前也只是擔憂,陳克復在遼東開了這麼一個口子,勢必會讓大隋其它的將士聞後蠢動。但是卻忘記了,他此話一說,卻馬上讓眼前的這些遼東將士們更加的鼓噪起來。

    “遼東將士弟兄們,哪怕是減一半,這賞賜分下來也是十分可觀了。你們以前也是中原各地百姓,當知道,如今中原的田地有多麼的緊張。你們在遼東拼殺一場,哪怕按陳大人之前條件的一半算,那也是一二百畝田地,再加上均田的那些,一家也是二畝多畝地了。這樣的結果大家應當滿意了,切不可太過貪多也。”樊子蓋站在台上,苦口婆心的勸說著下面燥動的軍官們。

    下面早有將士不服,既然之前大帥已經開出那麼好的條件了,又還有哪個願意接受再減一半。這此人在陳克復的訓練之下,上戰場沒的說。但是現在,面對著切身的利益,同樣沒有人願意退讓。

    “樊太守,難道只因怕中原的將士們不滿,就要削減我們一半的賞賜嗎?那我們當初在遼東一場場的血戰,金山之戰、遼東之戰、新城之戰、遼河之戰,一場場戰斗,死傷無數,我們拿著命和高句麗人拼殺的時候朝廷和中原的將士們就忘記了嗎?這都是我們拿命換來的,為何還要消減?我們不服!“一名校尉大吼道,他的話馬上得到了周邊軍安們的支持,一陣大似一陣的鼓噪聲彼此起伏。

楊瞰看著那校場內外的激動軍官們,一顆心也是激烈的跳動著。心里不停的咒罵著之前派出去的那位親衛,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帶人過來。只要人馬一到,他馬上就要離開遼陽城,這里實在是呆不下去了,每呆一刻鐘,就讓他感覺心驚肉跳多一刻鐘。

  “本王原還打算將遼王府安在遼陽城,可是看眼下的情況,這遼陽城是絕呆不下去了。看來本王要給父皇寫信,讓他召我回中原,這哪怕是天天被禁宮中,也比呆遼陽城好。”楊眯不滿的道。

    宇文化及和楊眯都是同一類人,早在數年前,兩人就已經是一對好朋友了。此時宇文化及同樣擦拭著額頭的汗水,有些不滿的道,“樊老大人也真是的,既然陳大人都已經差不多平息了這些丘八了,又何必再多生事端。遼東的土地都是些不值錢的田地,有什麼好舍不得的。多分些就多分些是了,又不是關隴的土地。幸好我是去國內城任太守,要不然我也不敢留在遼陽城。這些丘八太目無法律了。”

    老將董純站在楊冰的身後,輕聲道,“其實也不能怪那些軍官,他們本來不過是些農夫,不過是好命跟了陳破軍,卻平定了遼東城,立下如此大功,一躍從農民成了軍中將校。本質上他們還是此農民的,只喜歡佔些蠅頭小利罷了。

    其實王爺也不必對他們太過于忌憚,這些人雖然沒啥禮貌,但卻也懂的軍紀。你們剛才看到陳破軍上前時沒有?幾句話,就能把這些軍官鎮住。”

楊眯搖了搖頭,“這遼東太凶險,本王不想再呆下去了,我不會入遼陽城的。我就坐在城外我的侍衛軍營之中,等到父皇召本王的旨意下來了,本王就回中原,一刻也不多留。”

    董純一听就有些急了,他是楊瞰的支持者,眼下楊眯到了遼東,讓他覺得他們還有一線希望。可是現在如果回去了,那等待他的,絕對是再無翻身之日。

    “王爺,切不可如此想。來時陛下也沒有指定您的王府所在,遼陽城雖然也還繁華,不過這里歷來是遼東兵家必爭之地,早建成了一個大堡壘,這些年又連打了數次仗,多有破損。其實這遼東最好的地方還是大平壤,平壤城邊上的大興城,本就是仿西京而建。且平壤氣候溫暖,和中原相差無比,不比遼陽城寒冷。且遼東軍在平壤沒有多少兵馬,這次臣為平壤太守,王爺應當將王府設在平壤城。就不用再擔心這些遼東兵馬了,用不了幾天,陳破軍就會解散他們的。”

    宇文化及也點了點頭,他的國內郡和平壤也不算太遠。“王爺,一會還是要您出面,你讓樊大人不要再多生枝節了,這事就全交給陳大人來處理吧。不過是些荒地僻壤,不值的去爭。以後咱們還要呆在這遼東呢,可不能把這些丘八們都惹惱了。”這遼東處于數個民族部落的包圍之中,萬一到時出的什麼事情,他們只有一萬人馬,關健時刻,還是得靠這些遼東兵馬的。

    基本上幾個人都已經看出來了,這件事情絕對有陳克復的影子在里面。不管是安排還是縱容,但是這樣的事情也屬于正常。遼東是陳克復打下來的,他有兵權在手,又是遼東最高級別的官員。

    而他們卻是突然調入遼東,他們屬于未來遼東的文官地方系統,但他們本身卻也大都是軍隊系統出身,有資歷有威望。陳克復現在在他們一來遼東時,搞這麼一下,也算是官場之上的權勢爭斗。這就是地頭蛇和過江龍的爭斗了,現在宇文化及、董純等人都明白,強賓不壓主,不管將來如何,眼前這一關卻只能先讓著陳克復。

    楊瞰幾人走到陳克復的面前,“破軍兄,你切不要和樊大人有什麼誤會。老大人只是在朝中呆久了,一時還沒有適應遼東的情況。遼東的土地,哪能和中原比嘛。更何況,這些本來就是將士們用性命掙回來的,哪有討價還價之理。我們都覺得你之前的提議很好,我們都支持你。你看,小王把老大人請下來,接下來,還是請你來主持這軍功兌換一事吧。一切都听你的,保證不會再生枝節。”

    有了楊眯出面,接下來的事情也好辦了。樊子蓋有些不太情願的被楊眯叫了下來,陳克復重新上台,繼續之前的兌換計劃。果然陳克復一上台,下面的軍官們不再鼓噪了。整個兌換計劃很簡單,陳克復定好了條件,接下來的事情,只需要按照軍功簿上記載,和之前的封賞旨意兩相合計,再一一兌換就成。

    雖然最後沒升成官,但是能得到這麼多的土地,眾將士也是心滿意足。大多數人一年前,還都只是個家中薄田一二十畝的窮老百姓呢,如今一下子有了三四百畝地,哪怕這些地再貧清,那也是幾百畝地啊。就算輪流耕種,也一樣是溫保有足,甚至能當一個富家翁了。

    軍功兌換完之後,陳克復干脆又在台上宣布了遼東行營兵馬分害的事情。一切都是按照之前早已經計劃好的進行,大量的新兵、步兵都劃入了府兵編制,一共近八萬人齊解甲。他們又多分到了一次土地,分了這此土地,他們就世代都是府兵,以後的自身裝備都得自備。非戰時,每年除了三個月的時間要進行集結訓練外、入番外,其余的時間,他們就是農夫,在家種田。

    而剩下的兵馬,一部分為鎮兵,這里集中的大部份都是行營中的工兵部隊,已經大部步兵,少量騎兵。郡兵的兩萬余人,則大部份是步兵、弓兵。

    遼王等人原本以為,這個行營解散,會遭到陳克復的抵制。哪怕不明看來,肯定也會搞點什麼小動作出來,陽奉陰違,拖延什麼的。

    可是現在看到陳克復這麼快就將兵馬分害的計劃都弄了出來,魚俱羅等人都有些意外。府兵不歸地方官府管,鎮兵也不歸他們管,但是郡兵卻是名義上灶他們管的。

    軍隊分害的命令一宣布,不少的軍官倒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反倒是不少的軍官還很高興,畢竟分到了這麼多田,如果不用再留在軍營,那是最好的了。

    陳克復帶著遼王楊瞰等人迎入了內城他的元帥府,如今這里已經改成了遼國公府。一進府,剛坐下喝了幾口茶,陳克復就遞給了楊眯一個手卷。

    遼王楊眯打開一看,驚訝的啊了一聲,“天啊,這,這恐怕不太合適吧!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30 16:24
第二卷 高築城 第288章 醉翁之意

    楊睞著那份年卷,十分的驚訝。甚至驚訝的,都已經失聲說了出來。

    廳中的幾個大臣都愣了一下,不知道那手卷之上,究竟寫的什麼事情,居然讓遼王如此驚訝。

    “遼王,生什麼事情了?”

    “你自己看!”楊睞將手中的手卷遞給了董純。董純看後也眉頭皺了起來,抬著看了陳克復一眼,將手卷又遞給了其它大臣。

    等一圈傳過之後,眾人都有些眉頭緊皺。樊子蓋有些猶豫的道“遼公,出兵這等大事,最好還是先請示兵部和陛下為好。遼東剛剛平定,最好的還是休養生息。遼東用兵數年,將士死傷無數,這戰爭剛平,又要用兵,這卻不是好事啊。”

    那手卷上其實就寫著一件事,陳克復決定對室韋出兵。

    眾人如此強烈的反應不是沒有原因的,陳克復在解除了遼東行營元帥一職之後。現在的職位是納言、參掌朝政、左屯衛大將軍、遼東留守、知遼東七郡軍事。

    在這幾個職位之中,納言是相位,參掌朝堂不是官位,是一個頭餃。兩個官餃其實都是一樣的,位高權重,可卻是必須回到朝中才管用,在遼東也只是位高罷了。左屯衛大將軍一職同樣差不多,那是有統兵權,無調兵權。

    真正讓陳克復在遼東立于眾人之上的,是遼東留守和知遼東七郡軍事二職。前一個,雖然留守比太守官位高,但卻不是直接的統屬關系,他有監督權,而沒有直接的管理權。七郡太守受他的監督,但卻是直接受吏部管轄。後面的一個知遼東七郡軍事,是給了他統領遼東兵馬的權利,同樣沒有調兵權。給他這個官職,只是讓他在遼西遼東各部落萬一突厥進犯遼東之時,讓他能統領遼東兵馬防守。

    但是現在陳克復卻提出了一個要求。戰爭!

    他的理由很充分,室韋人在各方各談期間,殺害隋軍軍士,縱火燒城,甚至還殺害了軍中大將,唐國公的嫡四子李玄霸。這每一件單獨拿出來,都已經是對大隋的挑釁了。更何況還是幾件事一起做的,更兼上次室韋人出兵一萬會盟高句麗,聯手打隋軍,這合起來,絕對夠的著戰爭。

    魚俱羅等人不懼戰爭,他們都是戰爭中走出來的。真正讓他們擔心的只有一件事情,戰爭一起,遼東七郡就將進入戰時狀態。一入戰爭狀態,那陳克復就可以以戰爭為最高,直接干預甚至管理他們。陳克復沒有調兵權,甚至沒有任何的九品以上官員的人事任命權。

    而且各個地方官府他也無權干涉,但是戰爭之時,他卻可以以軍法來干涉管理。甚至在關健的時候,就是他們這些一郡太守,如果違背了陳克復的軍令,他都有可能用軍法將他們斬。各地的錢糧調動、

    民夫壯丁調動,這一切,都在陳克復的權利之中。而且最關健的一點,如果開戰,陳克復就將從一個位高卻不管具體事的留守,重新變成一個手握兵馬的真正實權人物。

    剛剛解除了他的兵權,現在他卻馬上又要重新聚兵,這讓董純等人都感到一絲不安。陳克復沒有兵馬在手,遼東就是他們七個太守最高實權官員。但是如果陳克復一統兵,他們卻只能相當于陳克復的七個部下了。

    “諸位使君大人,並不是我要挑起戰事。這是室韋人的主動挑釁,不但是對遼東的侮辱,也是對大隋,對皇帝陛下的侮辱。主憂臣辱,主辱臣死。本官代天子掌遼東兵馬,為的就是維護我大隋的尊嚴。現在室韋人先是出兵攻打我遼東在前,現在又來搗亂各族和談,甚至殺我軍士將領,縱火燒我城池。這樣的行為如果不反擊,那今後我大隋還如何震懾這遼東、遼西諸部?大隋的尊嚴何在?大隋天下的威嚴何在?”陳克復站起身,鄭重的道。

    董純皺著眉頭道“只是這兵馬調動乃是大事,這戰爭更是大事。

    我們不反對遼公對室韋人開戰,不過在這之前,是否應當先向朝廷奏表,征得朝廷和陛下的同意再兵不遲呢?”

    董純的意思很簡單,如果陳克復真的按程序來走,這遼東和中原相距何止千里。一封奏表來回,再加上朝廷的討論商議,哪怕到時皇帝真的同意了出兵請求,這事情最起碼也得在三五個月之後了。而有這麼長的時間,他們這些郡太守也肯定能將各郡掌握在手。

    而且還有個很關健的,就算皇帝同意出兵,這如何出兵,出多少,派哪些將領,哪個為主將,哪個為佐素,甚至是哪個為監軍,這都不一定。甚至有可能,到時朝廷認寶為這是一場小規模戰爭也有可能,也許並不一定會派陳克復出馬。拖下來,還有太多的可能。他們都不願意,陳克復繼續握著兵馬在手。陳克復一直統著兵馬在手,那麼他們這些郡太守永遠也當不了遼東的家。

    “我的探馬來報,室韋人已經有向西北方向後撤的跡像。軍機稍縱即逝,如果我們現在將此事上派朝廷,那麼一來一往,等到陛下的旨意下來,室韋人早已經跑的不知去向。到時我們如何深入大草原,找室韋人教訓。難道到時我們就不打了?那如此一來,豈不是所有的部族都可以效仿他們,想打就來打一下,打完就走?”

    陳克復早就準備好了一套說辭,此時輕松的應對著他們的反對。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更何況,本官不但是遼東留守,更是知遼東七郡軍事。守衛遼東、防範各族本就是我的職責。室韋人已經對我遼東開戰,這個時候本官當起兵馬,給予室韋人迎頭痛擊。諸公,我的兵奏章已經正派人送往中原。而且,三日內,本官將點齊兵馬,北上室韋作戰。

    “不知道遼公本算出動多少兵馬?”魚俱羅問道。

    陳克復又取出一份手卷攤在從人面前“遼東各郡郡兵和各鎮鎮兵,都負有保境安民之責,不宜輕離。所以本官的計劃是,從府兵之中調集四萬余人馬,大多為騎兵,以騎制騎,求速戰速決。”

    “不知道可需要老夫出戰,老夫雖然年邁,可是卻也還能上戰陣之中取敵級……吐萬緒和樊子蓋等人眼神交流了一會後笑著道。

    魚俱羅、董純二人也道“如果需翼,我們也還是可以上戰場的。”

    看到三人突然不再反應,陳克復愣了一下,不過也不再去管是什麼原因。只是笑了笑道“諸公都是朝廷委派來治理地方的使君,如今不過是去討伐一個小小的室韋,何須諸公出馬。地方為重,地方為重。”

    “既然遼公如此說,那我等定會為遼公準備好後勤糧餉。”樊子蓋也跟著說道。

    幾人都同意後,事情也就好辦。由陳克復下達征召命令,征調四萬余兵馬。不過這個命令其實很簡單,現在的各軍只是剛收到分割命令,並還沒有馬上就分調各地。這個時候調兵,十分快捷。陳克復所調的這四萬多兵馬,早就是選好了的。各支王牌部隊都在,如教導營、偵察營、警衛營、重騎兵營、陌刀營等都在其中,主要還是以陳克復、魯世深、毛翊、隊貴幾人掌握的嫡系部隊為主。

    為了防止出兵之後,遼東被樊子蓋等人趁機搞小動作。陳克復也早有防備,七郡的郡兵、九鎮鎮兵,這些都同樣是心腹將領統帶的嫡系人馬。可以確保遼東不會出什麼意外,一直能在自己人的手中。

    四萬多人馬,基本上都是騎兵,而且特意調了許多弓弩部隊進入其中。就是剩余的步兵,也全都配置了戰馬,每人雙馬,最豪華的配置,以確保了這支騎兵的快速機動能力。

    遼東不同于中原內地,調動兵馬還需要地方支持糧草後勤。遼東兵馬的後勤糧草是最豐富的,陳克復要多少糧革都能直接起用。甚至這眾多的糧草器械一直是由憲兵司的重兵把守著,哪怕是現在樊子蓋等人來了,陳克復也沒有把這些糧草交給他們的意思。不但是這些糧草,軍中的那些工匠,也全都被陳克復派兵馬守護著。

    各個工坊全都在九鎮鎮兵和七郡郡兵的軍營之中,這些地方根本不會讓樊子蓋等人進去。武器工坊、鎧甲工坊、弩機工坊、弓箭工坊、陌刀工坊、火藥工坊、投石車工坊,重步兵甲、重騎兵甲乙工坊,甚至是被服工坊,鞋帽工坊。還有那些各種礦場,全都在軍隊的嚴密控制之下,無數的奴隸和工人、工匠在日以繼夜的生產,囤積著各種戰爭物資。

    對于陳克復來說,每多過一天,他在遼東各個倉庫之中的戰爭物資儲備就多上一分。那一個個的倉庫中,物資每多一分,他對未來戰爭的勝算同樣就更多一分把握。樊子蓋等人名頭再大,但是來了遼東,他們所能看到的,也只是一個表面上的遼東。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還有一個龐大的地下王國正在不斷的壯大。當時機合適之時,它必然會一躍而出,威鎮天下。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30 16:27
第二卷 高築城 第289章 金獅稜堡

    李世民還是離開了,帶著李玄霸的棺木,在特勤司上好手的護衛下,跟隨一個中原上千人大商團一起從遼東沿遼河南下。到卑沙城出海,浮海過山東,最後再經運河回河東。

    李玄霸的死太突然,甚至有些太過于詭異,一個堂堂軍中一等一的好漢大將,居然在一個混亂的暗夜之中,死在了幾個無名之輩的手中。

    在看過了他父親寫給陳克復想調他們回中原的信後,他懷疑了。

    他懷疑,這是陳克復不願意讓他們離開,所以最後出的手。也許陳克復不會這麼做,但是他不是一個人。陳克復的身後還是陳家莊的一群人,特別是那個毛翊和他的父親毛喜。這兩人都是那種長于計謀之人,他十分懷疑,四弟的死,就是毛喜或者毛翊派人出的手。

    別人只知道特勤司不知道調查司這個神秘的部門,但是李世民卻知道。調查司其實是一個比特勤司還要強力和神秘的部門,調查司下屬的錦衣衛,才是真正行走在黑暗之中。他們不像特勤司專門對外,他們對的是內。對內清除奸細,監視所有將士姓,甚至幫助陳克復打壓異己。而且這支神秘的力量,只掌握在陳克復一人手中。

他們兄弟倆是知道陳克復在準備造反的事情的,現在他們要回中原,無疑他們就會覺得自己是個風險。以毛喜那種眼中只有陳氏的性格,難保他就不會下手。懷疑的種子一旦在心中種下,就會開始生根芽,不斷成長。

    以他對調查司隱約的了解,知道調查司無所不在,力量強大憑他們的能力,要想害死李玄霸太簡單。甚至,要想害死他同樣不會很難。一想到這個結果,他更是寢食難安。原本他想留下一起去攻打室韋報仇可是自有了這個想法之後,他猶豫了。在陳克復又勸了他兩次之後,他點頭同意回中原。

    在最初看到他父親叫化回去輔助的時候,他甚至想著和玄霸兩人從陳克復這里各要幾騎重騎兵和陌刀兵回河東。

    陌刀兵和重騎兵他們都曾呆過,後來更一直是陌刀兵的統領,他十分明白這兩支兵馬的強得。想著如果帶這樣兩支部隊回河東,定然能一舉平定河東的盜匪。

    不過在有了後來的懷疑之後他再也沒有提過一個字,哪怕是帶一隊親兵回去的意思也沒提過。最後呆在遼東的幾日,他每天呆在府中足不出戶一日數驚,生怕調查司的錦衣衛就來找他。

    直到離開時,看到陳克復沒有調派警衛營的兵馬護送反而派的是特勤司的便衣時他的心中即五味雜陳。在這一刻,他曾經對陳克復無比的崇拜沒有了,心中有的只是無盡的懷疑和隔閡。那個陳克復當初只要一句話,他就能不顧一切沖上前去的李世民沒有了。站在遼河碼頭上,踏上帆船的那一刻他回凝望了許久,然後義無反顧的踏上了船。

    陳克復最後沒有去送李世民他有太多的事情,兵馬已經集結。李世民回中原的這一天,也是他兵馬北上的同一天。李世民走的是水路,從船從遼河順流而下。陳克復出的是北門,四萬多兵馬全部騎馬,滾滾北上。

    在遼東,陳克復有著最充足的戰馬,大部份是從原先高句麗手中繳獲。但是在和契丹、扶余聯盟之後,他也和兩部族進行了數次交易,弄回了大量的戰馬。此次出兵,陳克復除了帶有大部的騎兵外,也帶有不少的步兵。不過陳克復有充足戰馬在手,所有的步兵馬成了騎馬步兵。行軍之時,不但人手都有戰馬,而且是一人雙馬,輪換著騎,可以讓軍隊達到最快的機動速。

    兵馬雖然最後只調了四萬多,但是將校卻抽調了眾多,除了七郡九關都留下了充足的人手外,整個遼東兵馬中的大部份將校都被抽調了過來。大軍一路北上,過金山縣、蓋牟縣、武羅縣,最後到達扶余郡的最北面,歷羅縣。

    時已至三月,中原的三月正是草長鳶飛之時,不過塞外的遼西草原之上,此時依然還是處于寒風之中。不過雖然天氣還比較冷,但是卻已經過了雨雪季節,大好的晴朗日子也多了起來。

    這天清晨,一輪紅日懸于東方,金色的光芒將整個草原都渡上了一層金色。一支大軍緩緩的自樹林之後出現,摭天蓋地的盡是騎兵。當先打著的正是一桿大大的黑s 破軍旗,後面緊跟著的是一面大大的陳字帥旗。

    帥旗之下,陳克復一身鎧甲,跨于青睢之上。大他的旁邊,足足有幾十員戰將圍繞。經過整整半個月的行軍,陳克復終于到達了遼東的最西北部金獅城。大軍四萬余人,絕對可以在遼西起一起大戰役。在滅掉了高句麗之後,只要不是各族聯軍,整個遼東、遼西、海東,還沒有一個部族能輕松應付四萬大隋遼東精銳兵馬。

    事實上,陳克復出兵的速讓魚俱羅等人都驚訝了一把。從決定出兵,到最後兵馬集結出城,陳克復只用了一天時間。從遼陽城北上扶余郡金獅城,他也只用了半個月時間。

    金獅城不是和遼東大多數的城池一樣是山城,這是一座建立在草原之上的城池。而且,這是座新城,原本這里是高句麗人建立的一個土堡,是防範室韋人的最前線。不過陳克復當初在拿下遼東之後,就派人在這個和室韋、契丹、扶余四家勢力交匯的楔子尖上修建城池。

    這不是一座普通的城池,不是土堡,也不是磚堡,而是一座石堡。派了數萬奴隸,利用黑火藥開山炸石,在附近的山上采集了眾多的石頭,運來這個關健的位置之上,建立起了一座石頭城。

    而且這座石頭城也不同于普通的堡壘修建,這是陳克復親自出的圖紙。整個石頭城就是一座巨大的軍事堡壘,采用了自後世明朝時才會開始修建的稜形堡壘。

    稜堡是就是軍事堡壘的一種,其實質就是把城寒從一個凸多邊形變成一個凹多邊形,這樣的改進,使得無論進攻城堡的任何一點,都會使攻擊方暴l 給超過一個的稜堡面(通常是2-3個),防守方可以使用交叉火力進行多重打擊。

    在火藥時代之前,要塞的城牆通常築得很高大,並且用石或者磚進行加固,還設置了一些塔樓或者馬面來獲得額外的火力輸出。如果有什麼不同的話,就是一些特別堅固的城市擁有不止一道城牆。

    這樣的設計是到了近千年後,才先從歐洲傳入中國的。對于擁有強大弩箭器械群的陳克復來說,在這個四方交匯之地,建立一個堅固的堡壘,就是一個最後的前進基地。而稜堡,就是能最大程揮出遼東軍器械及火藥優勢的新型防御陣。歷羅城的稜堡修建是皇冠型多邊稜堡,他有著和皇冠一樣的外形,擁有著稜形的稜角。

    以如此新型的無射擊盲區稜堡,配上陳克復軍中充足的弩、投石車,手弩、弓箭這些長短遠射武器,經過陳克復和軍中眾將,及參謀司一眾新型參謀軍官的推演之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普通的攻城做戰,以七圍一,那麼守軍能堅守半個月。以三圍一,能堅守一個月左右。但是如果換成了隋軍堅守金獅城稜堡,那麼只要有三千人,只要城中器械充足,在七比一的比例之下,能應對兩萬人攻城三個月不陷落。

    如果有五千人,則能堅守半年,如果有一萬人,陳克復能保證這座稜堡在遼西永不陷落。這就是當初陳克復大力氣建設金獅城的原因,他要將這里打造成一枚緊緊釘入契丹、扶余、室韋之中的楔子。進,隨時可攻,退,堅不可催。

    金獅城是陳克復新取的名字,用的是遼東軍過去中軍的黃金獅子旗號。金獅城其實不是一座城池,而是六座城池共同組成。如同一個六芒星一樣的散布在草原之上。

    最前面的那個星尖,就是金獅稜堡,周長三千步,最多可駐軍十五萬人。城中由軍營、器械倉庫、工匠營房、各種器械工坊、糧食倉庫等組成。整個稜堡全為軍用,任何非軍隊人員禁入。這是一座戰爭之城,稜堡的城牆的各個稜形堡面之上,密密麻麻的遍布著巨大的絞床弩、投石車、伏遠弩、專門投射震天雷的投石車。稜堡之中最多的兵種不是騎兵,而是工兵,以陳克復的計劃,這座城池會常年保證五千名將士守衛,而工兵則永不會少于兩千人。

    這座城中,同樣有著整個遼東軍最機密的火藥制作工坊,陳克復最心腹的大將陳青親自坐鎮金獅稜堡。六座城池,除了這座最大的稜堡之外,在他的一左一右,則是兩座小一號的稜堡,這是銀獅堡和銅獅堡兩衛堡,同樣是兩座純軍事堡壘,他們的建立,是做為金獅堡的衛城而存在。

    在前面三座堡壘的後面…點,則是兩座姓居民居住的民城,分別是石獅城和木獅城,金獅縣的縣城也就在其中的一個城池石獅城之中。其中移民漢人軍戶大多居石獅城,而遼東原來的各族姓和奴隸則居于木獅城。而在最後面,還有一個城池鐵獅城,這座卻是座商城,專門用做當地姓交易,以及四方各部族在此交易之用。城中遍布客棧,和各種妓院、倉庫、商鋪。

    陳克復槽軍、民、商三層分開,一來也是讓其余五城為金獅稜堡的衛城,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加強金獅城的安全,嚴防其它部族的ji n細等混入其中。

    六座城池,金獅城為三千步最大城,銀獅、銅獅兩衛城為一千步石頭城。石獅、木獅二民城剛為周長兩千步城,商城鐵獅城則是一座三千步寬的大城。

    金獅堡、銀獅堡、銅獅堡、石獅城、木獅城、鐵獅城,六座如同一個六芒星般布置在一起的城池散于草原之上,讓這原本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突然多出了一串最堅固的堡壘。同時,這里也成了遼東最西北邊上,最耀眼的一串珍珠,這里屬于遼東狹小深入契丹、室韋、韓輻包圍之中。在平時,也成了一個最前沿的商業貿易之城。各族的商人們都匯聚于此,在這里交易。

    一般的中原商隊基本上也就是到此為止,再往前深入,就已經到了各部族的腹地,那只有一些冒險的小商隊才會進入。

    而在這塊狹小卻又重要的遼東最西北之地上,除了這六座城堡,在和三族的最前沿邊境之上,還遍布著足有數的戍堡。這些小戍堡說是堡,其實就是烽火台。每個戍堡駐軍一伙,戍堡一般都修的得高,上置烽火台,一但有警報,就燃烽火向後傳遞,提前預警。因草原地勢平坦,陳克復在邊境上,每隔三十里置一戍堡。烽火白日放煙,晚上放火,若無事,點燃一柱烽煙,以示平安。如有警,則升兩柱烽煙,如是萬分緊急,則升三柱烽煙。戍堡之中,不但以烽煙示警,而且全部配有驛馬,一旦有警,在點然烽火之後,還要派出驛馬,向下一站報告是哪邊來警,具體數量方位等,以此一站傳一站。

    陳克復兵馬距離金獅堡還有數十里,已經現前方有燃起三柱烽煙,這是在向後方傳遞有大軍到來。果然沒有一會,草原深處就有一條黑線出現。

    “大帥,有兵馬過來了。”剛被調任為陌刀營接任李世民職務的沈光指著前面道。

    陳克復從馬鞍上取下一物,拿起放到眼前張望。看了一下,笑著道“這是陳青將軍的騎兵來接應咱門了!”沈光看著陳克復手中的那物,羨慕的道“大帥,您手中這千里眼可真稀罕,啥時也獎賞咱一個啊,這戰陣之時,眺目遠望觀敵,端的是無比犀到,料敵先機啊。,!。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30 16:31
第二卷 高築城 第290章 收納李閥
    陳競復笑了笑,隨手將他口中的千里眼遞給了他……,這麼喜歡,送給你了!”

    “這個,大帥,這麼珍貴的東西你真送給我了?”沈光有些受寵若驚,想接又有些猶豫的扭捏著道。

    “說給你了,就是給你了,還有什麼真的假的。”說著將東西往沈光的手里一塞。

沈光拿著那事物欣喜不已,手都有些顫抖著輕輕的撫摸著,就如同一個浪蕩子看到了一個絕世美女一樣。

他手中的這件物品,不是其它的,卻正是一支千里鏡,也就是望遠鏡。在弄出了黑火藥之后,陳克復也找了不少這個時代被稱之為好奇吟巧技之人,專門研制各種物品。

主要的還是進行軍事物品方面的研究,他比較想弄出來的還是蒙古人的回回炮,不過這玩意他根本就沒有一個清楚的認知。召集了一群工匠,在一起研究了許久,也弄不出他說的那個回回炮那么大的威力了。

最后只好拿出重賞,不管這些匠人,還是道士,甚至是些騙子什么的,只要是能折騰出有用的東西來,陳克復就給予重賞。重賞之下必有勇士,雖然最后沒搞出回回炮,但是那些匠人們還真搞不出不少的名堂出來。什么改進型的弩床、快速多連射的手弩,甚至是超大號的投石車。甚至還有幾個道士在那里鼓搗了許多天,弄出了好幾次爆炸之后,搞出了不少的火藥新配方。

鐵火炮,其外殼通常由生鐵鑄成,內裝火藥,主要為鐵殼爆碎,達到傷人的目的。鐵火炮威力巨大能震動城壁,研究用于攻守城池、

水戰和野戰。并且在幾個道士和工匠的合伙研究下,還以鐵火炮為基礎,搞出了地雷、水雷等爆炸性炮彈火器。這樣的鐵火炮使用條件比原先的炸藥包多了些限制但威力要更大些。還有一種火箭,更是直接在箭桿中裝入火藥,點燃射出,有了火藥的噴射射程更遠。

而且醫療營中有幾個大夫居然也不甘于寂寞,被重賞打動,他們以軍中震天雷為基礎,將含硝量低、燃燒性能好的黑火藥團和成球狀有時還在其中摻入有毒或煙物質,而后用紙、麻或薄瓷片將火藥團包裹數層,再在其表面涂滿油脂以防潮和助燃。最后制作氣了毒火彈,

戰時同樣用投石車拋射,以其燃燒產生的火焰或毒煙殺傷敵軍。

看著不但簡單的地雷、水雷、鐵殼彈出來連化學武器毒氣彈都出來了。陳克復真是驚訝不已,這些古人真沒有幾個簡單的,雖然不懂什么化學物理,但是人家哪怕都是些神棍、工匠、大夫,可是只要有了陳克復前面開了個頭他們后面馬上就能跟著搞出更多花樣來,比陳克復那個單一的炸藥包強多了。

在給出了眾多重賞之后陳克復也開動腦子,想了一些以前的東西,看能不能放在這個時代用。不過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幾個真正可短期內搞的出來的東西。最后一個玻璃他倒是弄出來了,弄出來一是覺得簡單,二來這東西雖然比不上琉璃,但是如果做成一些商品,卻能拿出去賣錢,用來積累財富軍資。而且有了玻璃,這最簡單的望遠鏡,試驗了多次后也就出來了。

陳克復剛送給沈光的就是第一副正式的成品,命名為破軍式的單筒伸縮望遠鏡,只有八倍的倍數。別說千里,豐步距離時已經看不清楚了。不過雖然最多只能看清八步左右的距離,但是如果只是用來觀察敵情,卻是可以看到近兩千步遠的距離。如果給軍中的斥候、將徑都配帶上,那無疑能很大的加強指揮做戰能力。

在出了第一副之后,專門成立的千里鏡工坊已經在批量生產。新生產的分為三種類型,一種是斥候們用的最通用版,只是用黃銅做的鏡體外殼。而另一種是專門給軍官們用的,不但鍍了白銀,還有不少的花紋在上面,更加的漂亮。到于最后一種,則是奢侈版的,給陳克復等少數人使用,不但更精致,也在上面鑲金嵌玉,即精致又奢華。

有了最新的,陳克復自然也就不在意手中的這第一代試用品了。

  只是最新的一批一個千里鏡雖然已經帶來了,但陳克復還沒有下去,沈光不知道他如果不求,一會也能得一個更好的。

   沒一會,陳青帶著數騎兵已經到了大軍跟前,陳青本來是中軍的副行軍總管,如今被陳克復安排為九鎮將軍之一的金獅鋒將軍。手下統著九鎮之中最多的兵馬,其它的鎮每鎮兵三千,唯獨他的金獅鎮卻有三個營,近六千人馬。

   陳青跳下馬,對著練克復行了個禮“末將陳青,拜見大帥。”看著陳青更顯得成熟,陳克復也終于放下心來,一開始決定將讓陳青來這里獨當一面,他還真是有些不太放心。笑著回了個禮”“怎么是你親自來了,你不是剛剛把牛老漢的女兒接過來才成親嗎?怎么也不好好在城中陪新娘字過新婚蜜月?”魯世深在后面大笑了幾聲“這小子毛急火燎的,生怕別人會搶了他的那牛鮮花。早早把人接了來,連多等幾天我們來喝喜酒都等不及了,竟早早的就洞房花燭了,俺老魯可錯過機會弄新房了。”

   陳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本來和陳克復年紀也差不多。雖然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當將軍封侯爺,可是心里卻還一直掛念著陳家莊附近牛老漢家的閨女。這次遼東移民,他也早早派了人,半是提親半是搶親一樣的,將牛老漢全家都接來了金獅城,人一到,他就急著拜堂成親了。

    陳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本來和陳克復年紀也差不多。雖然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當將軍封侯爺,可是心里卻還一直掛念著陳家莊附近牛老漢家的閨女。這次遼東移民,他也早早派了人,半是提親半是搶親一樣的,將牛老漢全家都接來了金獅城,人一到,他就急著拜堂成親了。

    陳青走上幾步,輕聲在陳克復身邊道“李節將軍早些日子已經到了,我將他安排在金獅城中,沒有人知道他在這里。他也比較安靜,沒有什麼要求,只是問過幾次您什麼時候到。另外,大賀氏整個部族也己經遷到扶余了,我按您的吩咐,給他們劃的牧場離這里不遠。

    全族近三十萬人都到了,他們最近還算老實,摩雲父子也在城中等您到來接見。”“我也早想著見他們呢!走,全軍金獅城駐扎!”陳克復嘴角微微一揚,笑著道。

    李閥上次轟然倒下,要說遼東受其牽連最大的當屬李節。李節本來就是李渾一族,他和李渾算是叔佷,他的爺爺和李渾的父親是兄弟。

    李節有個哥哥十分有名,那就是娶了楊堅外孫女的李敏,也就是娶了北周的公主。李闕過去權勢濤天,富貴無比,李節同樣也是鐘鳴鼎食。雖然不是嫡長子襲不了祖輩的爵位,但以李閥的權勢,他如今年不過三十出頭,卻也已經是封爵為候。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就是封國公,也不是什麼很遙遠的事情。

    不過盛極必衰,李闕的太過勢大,終究還是讓楊廣不安心。最終炮制出了一個謀反,舉族被清洗。那些直系的有公有候爵位,手中統兵的大將,三十七人被斬,剩下的也全都貶為庶人,配嶺南。

    李節同屬于李闕中的重要直系人物,封侯爵,當時還是遼東行營的行軍長史。按理他這樣的李問重要人物,早就屬于被斬的那一批了。不過當時他不在京中,二來又正好是在和高句麗人大戰之時,楊廣也不好派人來軍中將這樣一個大將給處死。最後給遼王和樊子蓋等大臣下了一道密旨,讓他們入遼後,秘密處死李節。

    陳克復在知道李闕出事的時候,就已經判斷出楊廣不會放過李節。

    考慮許久後,他還是想救下李節。最初李節入破軍營時,兩人確實爭斗過,不過那時大家身份地位不同。但是現在,他在遼東的地位已經穩固,而李節卻成了喪家之犬,無容身之地。和李節相處了這麼久,陳克復看的很清楚,李節的才能很高,不管是帶兵還是管內政,這都不愧是世家大闕出來的精英子弟,確實十分不錯。

    特別是兩人經歷了這麼多的戰斗過後,早已經互相之間有了些惺惺相惜。現在的陳克妾,正需要四處招攬人才的時候,而李節無疑就是一個很好的人才。現在的李節,家族破敗,本身也不容于楊廣,他已經無路可奔。這個時候收容他,絕對是一個好機會。

    現在收容他,既能用他的才,又不用擔心他會再借機來奪權。而且李閥雖敗,但是李閥同樣還有一些門生故吏,家族旁支,如果能將李節徹底收了,也就能這很大的一塊資源,收入囊中。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陳克復最後還是決得,就算收容李節,一開始也只能讓他改頭換面,換一個身份留在遼東。並且從此徹底的從一個武將,轉而成為他部下的一個文臣。

    海納有容乃大。要想在隋末亂世中,異軍突起,那麼收攏人才就是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只要將各個勢力,各個人才都團結到他的帳下,他才能更強大。

andychen64 發表於 2013-1-30 16:35
第二卷 高築城 第291章 略施小計

    一個時辰之後,大軍進入了金獅稜堡。金獅稜堡的位置正處于如今的吉林、內蒙古、黑龍江三省之匯之地,他的西邊是現在的烏蘭浩特、東邊是哈爾濱、北面是齊齊哈爾。

這里少山少林,有的就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此時已經是三月時分,可是此地去依然冷的很。整個大草原上,到處都是還沒有融化的雪,一眼望去,感覺就像是進入了一片茫茫白雪的世界。如果沒有一個熟悉的向導,都不知道自己身處于何方。

    這里過去的1小土城也是遼西各部族的交易之地,只有那些大宗的交易才會趕到南面的扶余城,甚至是更南的遼陽城。而自從陳克復平定了高句麗之後,遼東瞬間從一個防衛森嚴的國家,變成了大隋最東邊的一塊領土。無數的中原商人一路北上來到這里,而那些各族的商人也都不停的往來交易,為這個狹小的金獅縣增添了許多繁華。

    特別是站在金獅城的城頭之上,可以看到相隔不過十余里的那座商城鐵獅堡,那里一隊隊的商隊,趁著開春之後的好天氣,絡繹不絕的往來于草原之間。

    軍隊已經進入軍營,不過陳克復卻依然站在城頭之上,手中拿著剛剛讓後勤軍官分發下來的千里鏡。舉著瓖金嵌玉的最新產出的千里鏡,陳克復能將數十里外的放牧人的帳蓬的那些白點都看的清楚。

    “大帥是不是覺得這里的風景特別好?茫茫草原,藍天白雲?”旁邊穿著一身白袍的李節輕輕的嘆道。

    陳克復看了他一眼“怎麼,稱喜歡上這草原了?”

    “是啊,有時候我就想,要是我也在這草原上扎一頂帳蓬放一群牛馬,每日馳騁在這藍天白雲之下,這將會是多麼安逸的生活。”李節看著遠處,目光之中多了些深沉。

這次李閥的覆滅對他打擊十分巨大。甚至曾經還舉劍想要自盡,最後還是陳克復勸住了他,安排人把他帶來了這金獅城。

    “樹欲靜而風不止!有時候,你要求的越是簡單其實你越得不到。你看眼前的這些牧民,看似安逸,可是如果沒有強大的遼東兵馬保護,他們不過是那些遼西諸部眼中的肥羊罷了和他們放養的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也許唯一的區別只在于,一個是他們自己養的,一個是野生的。”陳克復指著遠處的放牧人平靜的道。

“你為什麼要救我?”李節轉過身,靜靜的看著陳克復。只要那平靜的目光中,少了些往日的鋒芒多了些世故。

    陳克復笑了笑“你和我共事這麼久,當知道,我陳克復不是一個大好人。有的時候,我一樣鐵血無情,死在我手中的人最少也已經有上百萬了。”

    屠殺平民,坑殺俘虜清洗高句麗貴族,每一次死的人都是以萬以十萬計,而這些命令,都是陳克復下的。

    李節笑了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讓我以後效忠于你。也許,你還想要我身後的李閥剩下的那些勢力。可是,你難道不怕嗎?

    當初我來破軍營時,可是一心為了取你而代之。你現在就這麼放心于我?”

    “大勢所趨!”陳克復輕輕的說出一句話“你我雖然共事許久,甚至經歷了不少的戰斗已經也算是結下了些友誼。但是要說這些友誼能換來多產我的信任,我會說一點也換不到。真正讓我救你的是,一來你確實有這個價值,值得我救,不但你是個人才,而且你身後也還有不少的資源可以為我所用。二來嘛,我覺得你是個聰明人,良禽擇木而棲,識時務者為俊杰。這大隋的天下雖大,可卻已經沒有你的容身之處。”

    李節笑道“楊廣如此倒行逆施,這楊家的天下也必不長久。大隋將傾,天下必然英雄四起,也許我還可以投奔其它人。”

    “不,你不會的。你既然已經看出了楊家天下不長久,難道看不出,這楊家之後,取而代之的會是誰人?我陳克復也許不是最英明的主公,但是跟著我的人,只要不背叛我,我也從不會讓他們吃虧。也許到最後,你的家族再難恢復到以前的權勢富貴,但我相信,也一定會重現你李氏先祖的榮光。”

    陳克復一字一句的說完,伸出了右手,輕輕的遞到了李節的面前“從現在起,你願意效忠于我,再現你我先祖的榮光嗎?如果願意,請扶住我的手。”

    李節站在那里,眼中神光一閃。再現祖上的鼻光?他的祖上最榮耀的時候,也只是八大柱國,一門持玉笏者一百余人。而陳克復呢,陳克復祖上的榮耀是什麼?南陳王朝,歷五帝三十余年的陳氏王朝就是陳克復祖上最大的榮耀。

    陳克復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他們都看透了隋朝的腐朽,他只想過恢復李閥逝去的榮光。而陳克復,卻是想要重新奪回失去的帝位,甚至,原本他的祖上只是南朝的皇帝,現在,他卻想要做這天下的皇帝。

    可能嗎?李節有些猶豫,陳克復是那麼的年輕。可是就是這麼年青的一個人,他親眼見證了太多的不可能。也許可能吧,終有一天,他會走到那一步的。李節不由的苦笑了一笑,自己還能有選擇嗎?

    稜堡上的風吹過,城頭上大大的陳字隨風起舞。

    李節上前兩步,單膝跪下,伸出雙手捧起了陳克復的手,輕輕的按在自己的額頭之上。

    “我李節今日起誓,從此刻起,誓死追隨殿下,再現陳氏榮光!如違此誓,李閥一族,斷子絕孫!”念完,退兵幾步,掏出匕首,在左臉之上劃…下一道血痕。鮮血流下,那張英俊的面孔再也不見。臉毀了,也就等于過去的那個李節已經死了。

    “殿下,今後就叫我陳節吧,我願意改隨殿下之姓!”

    陳克復目光緊緊的盯著李節,想要分辯出他的那話中的真偽。不過看了好一會,也沒有發現其中有虛假的成份。陳克復大笑幾聲,走上前去,雙手扶起李節,笑著道“好,今日你付出這以多,他日我也定不負你,現在你雖然改了名,毀了臉,不過暫時還是不宜拋頭露面。

  這樣吧,以後你就留在金獅城,暫時先幫我聯絡李閥的殘余勢力,將他們拉攏過來。另外,你先跟著毛喜管理內政。相信我,你會為你今天的決定自豪的。”

    一陣腳步傳來,陳雷走過來道“大帥,大賀氏的摩會父子三人正在候見!”

    “陳雷,馬上送陳節將軍回府中,記得再叫幾個醫術最好的大夫為陳大人看傷。”陳克復招來陳雷送剛剛改名為陳節的李節回城中。

    剛剛把李節給收入了囊中,陳克復也是心情大好。帶著衛隊趕回金獅城中特意為他準備的府第之中“讓摩會大族長進來吧。”這個摩會既然選擇了投靠于他,那他就必須拿出相應的條件來。

    否則,他陳克復也不傻,用自己和遙輦氏部族關系下降來救他的命。

    摩會是一個年近六十的草原漢子,長的身材高大剽悍,特別是身上毛發濃密,滿臉的大胡子,就連一頭頭發,也是隨著的結著辮發披散著。

    一雙如同銅鈴般的大眼,一進客廳就是滴溜溜的轉動著,一看就不是個簡單好相與的人物。

    陳克復沒有起身,而是好整以遐的坐在上首。來到隋朝之後,他對于這個時代的人整天跪坐著,那是相當的感覺不適應。他讓後勤營做出了向個用羽毛堵塞,真皮縫制的小沙發,所以在一些非正式的場合,有這東西坐著,比那小榻可要舒服多了。此時他就這麼大張著腳,十分沒有禮貌的坐在那里,滿臉的驕奢樣子。對于進來的摩會爺三,好似沒有看到一樣。手里抓著一把小刀,正有聚精會神的切著一只烤羔羊。

摩哥一見廳中,看到陳克復這個樣子,臉微有怒色。不過他的父親摩會卻毫不在意,緊走著向前幾步,往前拜倒,捧著陳克復伸在前面的靴子親吻了幾下後低著頭道“尊敬的遼國公在上,請接受您卑微的僕人拜見!”

    陳克復笑了笑“哦,是摩會大族長來了,真不好意思,我正餓著呢,你們先坐一會,等我吃飽了我們再談。”說完一句,低下頭,又認真的對付他的烤羊羔去了。

    摩哥已經眼中快要冒火,這是對他們整個大賀氏的侮辱。他以手撐地,就要起身,可卻被摩會一拳敲在他的腿彎,讓他又跪了下去。

    “摩雲,還不快去給遼國公切肉!記得一定要切的薄一點,那樣才更好吃。”摩雲雖然也有些不滿,不過父親發話,他還是站了起來,小心的來到陳克復的面前,接過小刀,輕輕的一片一片的為陳克復切起那盤中的羔羊肉來。

    陳克復身子後仰,任由摩雲在那里切肉,自己端著一杯軍中玻璃工坊燒制出來的高腳酒杯,里面倒滿了西域傳來的葡萄美酒,手夾著酒杯輕輕的晃動著,那里面的腥紅的葡萄酒液不斷的轉動著。陳克復嘴角輕輕上揚,笑著將眼前的這一切盡收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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